
为有暗香来
激情摸鱼,暗云
有点意识流的意思
相信我 ! 真的好看!
江湖啊,到头来不过是一场大梦。
酒馆里一个水蓝纱裙的姑娘这样说。
她说时看着手里精致的酒盏,上妆的脸上拂过一闪而逝的愁光。
我笑她,你小小年纪,又懂些什么?
她偏过头看我,手里酒盏转了一圈,杯盖打在我的头上,说,鹦鹉,莫要说大话,当年我在云梦治鸟疫时候,你还在蛋里呢。
有人问她,云梦的医者还会治鸟疫吗?
她笑吟吟道,会,我...
激情摸鱼,暗云
有点意识流的意思
相信我 ! 真的好看!
江湖啊,到头来不过是一场大梦。
酒馆里一个水蓝纱裙的姑娘这样说。
她说时看着手里精致的酒盏,上妆的脸上拂过一闪而逝的愁光。
我笑她,你小小年纪,又懂些什么?
她偏过头看我,手里酒盏转了一圈,杯盖打在我的头上,说,鹦鹉,莫要说大话,当年我在云梦治鸟疫时候,你还在蛋里呢。
有人问她,云梦的医者还会治鸟疫吗?
她笑吟吟道,会,我们会渡南洋鸟羽,还会使得凤凰唱歌。
又有人问,那花草呢?
她突然沉默,说,我只医过午夜幽兰。
“医好了吗?”
“医死了。”
他叫余执欢,是个暗香杀手。
听闻暗香中人头戴兰花,脸蒙黑纱,腰佩弯刀,形似鬼魅。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名。
他却不同。
我与他相识相知,缘自我救他一命起,也自我救他一命终。
第一次救他时,他一身白衣坠落山崖,翩翩若惊鸿,待近看才发现他额间佩环,胸前血迹宛如焰焰红花。
我初出云梦,不懂江湖势力,只知医者仁心,用云梦绝学引梦术救活了他。医他时才发现,这人浑身无一处不伤,无一处无毒。
很快他醒了,他从梦中清醒时,眼底是江南的河畔杏花。
我问他何名,他沉吟一会儿,低声道,余执欢。
他不是个很合格的病人,有时我给他缠上绷带,叮嘱他不要乱跑,可一盏茶功夫就能发现他偷偷上树,要么就是在四处寻山壁磨刀。
他磨刀时,冷峻的刀锋映过他沉吟的面容,像隔壁酒家的羊脂瓷中细稠的桃花酿,玉一般的温谦,玉一般的冷刻。
我找到他,训斥他好好疗伤,他却笑吟吟地从身后伸出一支桃花,戴在我的鬓角,“姐姐你看,好花应配美人。”
只此一语,便令我失声。
我与他走过严州城,划过千湖水镜,爬过高山连绵,看过华山的风雪,拜过少林的金佛,听过武当的经文,也曾秉烛夜谈,也曾玩闹嬉戏,一路走来,皆是真心。
“姐姐救我一命,我便是姐姐的人了,生为卿生,亡为……”
我捂住他的嘴,嗔道:“你只好好活着,享命中长乐百岁,何来亡说。”
他笑:“人固有一死,能为姐姐死,大概是我最好的结局。”
我斜他一眼,不再理他,伸手从他身上掏出几点碎银,买了两个糖人,求师傅做成我们的样子。
我从来不信,这个陪我一路走来的人,他最后会离开我。
身为医者,难免慈悲。我被金陵城的捕快请去看病,他们道是近日城中多变故,红榜日日不断,死者全是红榜中人。
我凑进去看,他们所有人脖子上都有一道很深的刀痕,是一刀毙命。
是从那时起,余执欢身上开始出现各种伤痕,起初他会给我看,我给他包扎时难免心疼地嗔他几句,不知是否因为这个缘故,后来他渐渐不寻我医治了。
他归家愈晚,夜间起身总是咳嗽不断,像是拖着很深的枷锁。一日子时三刻过,他才归家,我隐约听到茶杯磕到桌角的声音,伴着低低的咳嗽,然后熟悉的气息翻身上床,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兰花香,还有不易察觉的血腥味。
我睁眼要看,他蒙住我的眼睛,哑声说:“不要看。”
他埋头在我脖颈间,将我环抱住,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有人在我身旁说:“姐姐,我要走了。”
我感觉脖颈间有湿意,疑心他难道哭了?却不敢在他手心处睁眼,忽听到屋外有淅沥的水声,问:“下雨了?”
他顿了顿,回答:“嗯。”
第二天起,四处无人。
我起床梳妆,镜中人的胸前有好大一块红迹,宛如焰焰红花,她的手指轻触脖颈处,摸到已经干涸的血迹。
我洗干净身上,换了衣服,推开窗,屋外阳光明媚,杏花开的正好,只是一条血河自屋檐流下,滴滴嗒嗒落于杏花树杈,宛若夜降红雨。
我再去金陵时,听闻了新消息,昨晚有暗影被人设套反杀,红榜现下又没人接了。
我问,那暗影叫什么名字?
有人答我,余炽,这人专杀穷凶极恶之人,每逢午夜前去揭红榜,所过之处一刀毙命,因出自暗香,人称午夜幽兰。
有人道,我听闻一个小道消息,余炽杀人时虽身穿暗色夜行衣,黑纱铺面,素日却惯穿白衣,风采无双。
我一个踉跄,突然想起昨夜,我在他手心下眯开眼睛,却看不到他的白衣,眼前只有无边夜色。
想来不是我没有看到,只是当时我看到的那个人,他并不是我的余执欢,他是个叫余炽的陌生人。
那姑娘留下故事后就走了,白姑娘看过她的纸笺后,长久不语。
我问,小白,你认识这个故事中的人?
她摇摇头,恍惚道,我似见过一面,又好像没有见过,你知道这样的人,他若想让你记住他,那便是刻骨铭心过目不忘,他若是想隐于人群,一定也会销声匿迹再无声息。
我想了想,觉得她说的在理,又问,你是在何处见过他?
白指了指面前的柜台,说,就在这酒馆。
那人当时一身白衣,额头佩环,记不清具体相貌,但举手投足必是风华无双,他存我这里一套夜行衣,届时说望永无再取之日。
我拍打着翅膀扑到存放物件的柜子旁,吵着让白打开那个人的柜子。
柜门开合间有一股兰花香气,里面空无一物。
平淡的日子里突然看到世界里熟悉的ID发了言
却已深知代码背后物是人非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哭
点开面板一看
我的小和尚已经w修了啊
想起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时,小和尚8k,我7k
初见时,小和尚7k,我6k
一切都仿佛历史的重演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列表里粉红的云树之思灼伤了我的眼睛
又想起不顾一切拿可怜的零花钱氪鸳鸯锦的时候
那时候,我的整个世界就是他呀
曾几何时看见世界里的小姐姐哭着说云树之咒
我得意地想,我不会的,
我和我的小和尚会一直在一起
一起升修,一起卡级,一起在草地上打滚晒太阳,一起在风雷岛等雷劈
我也好想像天真一样,不择手段把爱人留...
平淡的日子里突然看到世界里熟悉的ID发了言
却已深知代码背后物是人非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哭
点开面板一看
我的小和尚已经w修了啊
想起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时,小和尚8k,我7k
初见时,小和尚7k,我6k
一切都仿佛历史的重演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列表里粉红的云树之思灼伤了我的眼睛
又想起不顾一切拿可怜的零花钱氪鸳鸯锦的时候
那时候,我的整个世界就是他呀
曾几何时看见世界里的小姐姐哭着说云树之咒
我得意地想,我不会的,
我和我的小和尚会一直在一起
一起升修,一起卡级,一起在草地上打滚晒太阳,一起在风雷岛等雷劈
我也好想像天真一样,不择手段把爱人留在身边
可云树之咒就是云树之咒啊
小和尚,a游之后,你一切都好吗
【萧疏寒x你】你当掌门夫人的那些日子5(乙女向)
cp:萧疏寒x你
和高冷男神的婚后生活第5弹~
◎风寒
许是白日起身忘了添衣,许是夜晚使小性子将脚伸出了被子之外。
总而言之,你生病了。
不重,风寒而已。
……也不能说而已。
你只是某个早晨感觉头脑昏昏沉沉,身子格外滞重,别说起身,连抬起手腕都费力得很。
“疏寒……”你寻摸着身边人,有气无力地叫道。
身边已然空了,想是到了萧疏寒起身的时辰。
你正待缩回手去,迷迷糊糊地继续睡时,一只骨节分明,润如冷玉的手将你的手握住,顿了顿后,轻轻将它送回了被子。接着,又有一只手贴上了你的额头。
...
cp:萧疏寒x你
和高冷男神的婚后生活第5弹~
◎风寒
许是白日起身忘了添衣,许是夜晚使小性子将脚伸出了被子之外。
总而言之,你生病了。
不重,风寒而已。
……也不能说而已。
你只是某个早晨感觉头脑昏昏沉沉,身子格外滞重,别说起身,连抬起手腕都费力得很。
“疏寒……”你寻摸着身边人,有气无力地叫道。
身边已然空了,想是到了萧疏寒起身的时辰。
你正待缩回手去,迷迷糊糊地继续睡时,一只骨节分明,润如冷玉的手将你的手握住,顿了顿后,轻轻将它送回了被子。接着,又有一只手贴上了你的额头。
“疏寒?”你的意识还不甚清明,只迷迷糊糊地喊。
你仿佛听见有人应了一声。也听不清应得什么,昏昏沉沉的感觉如同浆糊又将你的意识扯进去包裹了起来。
再能睁眼时,你仿佛感觉外面的天已是大亮了。
你的意识用力挣了挣,让眼前清明起来,偏头一瞧,发觉床边站了两个人。薛道柏见你睁眼,笑着放下了你的手腕。
“发热、头脑昏涨、浑身无力……的确染了风寒不错。”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对萧疏寒说,“我开副药,让居棠去我那拿就行。”
萧疏寒不紧不慢地抬手一揖:“有劳师兄。”
薛道柏出门的动作顿了顿,像是有些意外地转过头,瞥他一眼,突然失笑:“……掌门师弟有了家室果然不一样了,也罢,待会儿我让居棠取药煎了送来。”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萧疏寒也不言语,只走过来拧了水盆里的帕子,一手往里敛过袖口,拿帕子的那只手将你脸上仔仔细细擦了一通。
水是温的,贴在你脸上倒多出几丝凉生生的意味来。你病得困顿,贪得这几丝凉,下意识就将脸颊往他手那边贴了贴,含混地叫他:“疏寒,头痛……”
他的动作一顿,随即放下帕子,侧身坐到床沿上来,搀着你的手臂教你坐起上身,又拿了件外披与你披上,这才扶着你缓缓靠在他怀里。
你下意识要去寻他颈窝贴着,却叫他以手抵住了——他的手指一左一右抵在了你的两个太阳穴处,轻轻按揉,一股温暖的内力从此处汩汩流来,熨妥得令人忍不住放松,竟真叫你头部的胀痛缓解了下来。
若是平常你清醒时,定要将他的手给拿下来,嗔他:“仗着自己内力深厚就不当一回事,又在这儿浪费内力。”
可如今你正病着,得这一点舒服便如同孩童见了甜果子,欢喜得要抱住不放。
甜果子你是抱不着了,抱抱萧疏寒也还合适。
然而正当你恨不得将整个人窝进他怀里时,听得门外一声叫喊:“师父,师母的药端来了。”
声音不像是萧居棠的,像宋居亦。
“进来。”萧疏寒淡淡地应了,手上动作仍旧未停。
门开了,果真是宋居亦。
这小子平日里和萧居棠一起争奇斗艳誓作武当第一皮,一到萧疏寒面前就仿佛拔毛的鹌鹑,笑也不笑了,动作也规矩了,连眼睛都不敢往床这边瞟。
你靠在萧疏寒怀里,正扯唇想笑,喉间却不由自主地引出来了一段咳嗽。
萧疏寒停下动作,偏头道:“将药端来。”
话自然是对着宋居亦说得。本来想直接把药放在桌子上迅速溜走的宋居亦浑身一滞,只能步履僵硬地走过来,恭恭敬敬地把药碗递给萧疏寒。
因你这会儿睡在他身上,他只能将双手从你身侧伸出去接了药碗。你被他的臂环围在中间,瞧着他舀动着药汁再吹凉,脑子里迷迷糊糊地想,原来仙人也会这样照顾人的活计。
仙人不仅会将药吹凉,还会喂你。
你在江湖中行走得多了,什么苦痛没吃过,只一样真的“吃苦”叫你怕得慌,眼见得调羹伸过来,你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
萧疏寒的动作一顿。
“呃……那个,师父。”宋居亦小心翼翼地开口。
萧疏寒转头望了他一眼,淡然道:“说罢。”
“药汁本来就苦,这么一勺一勺的喂是要苦、苦煞人的……”宋居亦在自家师父面前还是怂得很,越说越小声,到后半句时都快听不清了,“倒不如叫师母一口气喝干净了,然后用蜜饯压一压苦味……呃,我小时候大师兄是这么干的。”
此言有理!你心里本想着赶紧同意,可听到最后一句,你又有点儿微妙地不是滋味起来——居亦是你的晚辈,怎能在晚辈面前如此小儿作态?
好像……挺丢脸的。
“蜜饯就不用了。”你出了声,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犹如被砂子磨过一般,遂也放低了音量,“不过一勺一勺喂,我也的确受不住。疏寒,你将勺子拿出去,我一口气喝尽。”
依你所言,萧疏寒将调羹沿碗壁刮了刮,拿了出去。
你以视死如归的气势接过碗,将黑乎乎的药汁一饮而尽。
果然苦。
苦味汹涌而至,你感觉舌头都没了知觉。
借着碗的遮挡,你很是龇牙咧嘴了一阵。但等放下时,你面色又恢复了镇定,只微微皱着眉头将碗递还过去:“有劳居亦了。”
“没事没事,举手之劳!”他赶紧小跑过来接过碗,又接过萧疏寒手上的勺子,“对了,师父,薛师伯说这药早晚各一帖。”
什么?!
你险些维持不住自己的淡定。
这么苦的药,晚上还有一帖?
在你临近破功时,萧疏寒轻轻拍了一下你的手。随后,他对宋居亦淡然应道:“嗯,你且去,课业不可怠惰。”
“是,师父。”
说完,宋居亦飞快地溜了,就跟背后有狗撵似的。
……有这么可怕吗?你纳闷。
“疏寒。”你挺郁闷地揪了一下他的袖子,“你还要去金顶理事,就去吧,我睡着就行。”
他也“嗯”了一声,先是轻轻地将你身上的外披解下,随后扶着你重新躺进被窝里,又攒了攒四周的被角。
“好生休息,切勿任性。”
“知道啦。”
你乖乖把脖子以下都埋在被子里,眨眨眼睛。
“去吧去吧。”
待萧疏寒离开,困意很快又涌了回来。你昏昏倦倦地睡过去,不大好受,热得很,又没有力气动弹,口中的苦味也没有散尽,只能皱着眉头兀自忍着。
直到嘴里突然被塞了什么东西。
你砸吧两下嘴。
嗯?甜的?
你困顿地睁开眼睛,发觉萧疏寒不知何时去而复返,正收回手,同时将一小罐蜜饯放在了你床头。
“疏寒你怎么又回来啦?”你笑眯眯地问他。
他却只又替你掖了一下被子,道:“不可贪食。”
“好~”你瞄了瞄那罐蜜饯,心里甜丝丝的。
第二次睡着,似乎没有前一次那么难受了。嘴里是香甜的,心里也暖和得紧。
会做个好梦。
你没来由地笃定着,安心地睡去了。
◎撒娇
撒娇?你很久没撒过娇了。
江湖儿女这么惺惺作态是要遭人笑话的。
若是痛了就喊,伤了就哭,哪有那么多眼泪容得你掉?哭不会得来怜悯,撒娇也不能得来人们的尊重,是以你出江湖后,就不撒娇了。
江湖之大,正邪爱恨纷乱,有比你过得快活的,也就一定有比你而不如的。
既然如此,又何必说苦说痛?
你当初成天上武当山看萧疏寒时,你同门的师姐不知底细,只道你喜欢上了哪家少侠,就私下传授过你经验:“男人最受不了撒娇,你声音放软些,态度娇柔些,他们便酥了半边骨头了。”
你静静地想象了一会儿你对萧疏寒撒娇时的模样,默默摇头:“不必了。”
“为什么?试试呀!”
“不不不,我怕死。”你把头摇成拨浪鼓。
“你撒娇人家会打你不成?”
“没准。”
“谁啊!如此嚣张!你说名字,师姐们替你撑腰!”
“呃……武当萧掌门。”
师姐:“……”
而后,你师姐再未向你提起此类建议。
后来合了籍,你更不敢撒娇——萧疏寒还是武当掌门,你是他道侣,那就是武当全门上下第二大的辈分,要是作一些小女儿情态让晚辈看见了,成何体统。
直至某天,你莫名入睡困难,抱着萧疏寒才得安稳,早上还没到你起得时辰,萧疏寒一动,本身睡得不深的你就醒了。
“疏寒……”你迷迷糊糊地抱住他的胳膊,声音里仿佛填了糖浆,粘乎乎地问他,“已经要起了么……”
萧疏寒替你拨了拨你快要睡到嘴巴里的发丝,沉声回道:“卯时已正。”
唔……你想睡,又不舍得他,不自觉便将脸颊贴到了他的手臂上,小声嘀咕了几句。
应是你声音太小,他没听清楚,又问你:“何事?”
“我要疏寒陪我……”你委委屈屈地贴着他,嗅着他身上的雪莲香味道,抱得愈发紧,不让他离开,“疏寒……今日不练晨功好不好……就今日一次,陪我再睡会儿……”
萧疏寒沉默了。
你也不知道哪里来得那么大的胆子,糊着脑子硬要任性一番:“疏寒疏寒疏寒陪陪我……呜,没你在我睡不着……”
那天他果真没练晨功。
只不过也没有躺下,他拿了一卷经典坐在床上看,你靠在他侧边美滋滋睡到了大天明。
后来你回忆起来时,觉得实在不可置信得很——你居然,耽误了武当掌门,一天的晨功?
何德何能!
你像是发现了新玩具的小孩儿一般,小心翼翼地又多次试探了几回。
于是你发现,萧疏寒虽少言寡语,人情清淡,但……的确是非常纵着你。
你说要去后厨说今日加肉,他不会阻拦。
你说要抢萧居棠的糖葫芦,他也不会阻拦。
哪怕你抢来了硬要让他也啃一口糖葫芦,他还是不会阻拦。
甚至还会吃一颗,随后用帕子擦擦你吃到嘴角边边的冰糖。
“疏寒……”你举着冰糖葫芦,没来由地就有些鼻子酸。
他不像别人说得那么不通人情,你本来是应该最清楚这件事的人。
突然就觉得这样的试探没什么意思了。
你爱得本就是萧疏寒这个人。
人人都说他是谪仙,是天人下凡。
你最该清楚,他从不冷漠,不过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他负责,担着武当上下,将师兄弟门下弟子都放在心间;他念旧,明月山庄一案是他此生之痛,哪怕如今,年年清明你们也要动身去祭拜;他纵容,你失眠了他以内力安眠,你失落了去他怀里他从不拒绝。
你莫名叫他,他便抬头看你:“何事?”
“没什么。”你嘴里包着糖葫芦,嘿嘿一笑,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角,“突然觉得我的疏寒真好看呀!”
他动作一顿,待你亲完欲要回退时,侧过脸,嘴唇似有若无地沾了沾你的唇角。
你猛地退开,捂住嘴巴,脸色炸红。
他淡然地重新低下头去,看起了经典,不再言语。
好吧,他天性如此,你早就习惯了。
从来没有说过。
但一言一行都在告诉你。
——我心悦你。
◎烟火
某年除夕,金陵城难得开了夜花市。
同门的师姐妹给你递了飞鹰,催你同去花市游顽。你斟酌再三,总觉得只有自己下山仿佛是开了特例,不大合适,便问了萧居棠。
果不其然,萧居棠也想去,萧居棠想去,那宋居亦也想去,有他们俩,为免徒生事端,郑居和也得去。郑居和去了,那蔡居诚便也说要去,因为若是不去,居字辈就剩了邱居新与他在山上,他断断受不了。
那就只剩下……
你看了一眼不言不语的邱居新,无奈地说:“那居新索性也一起去罢。”
“不必。”邱居新说话的调子跟萧疏寒越发像了,“我有剑式要悟,师父及师叔们皆在山上,并不孤单。”
“谁跟你说你师父会在山上?”你扬眉,“我带你们下山,却不带你师父,你觉得可能吗?”
邱居新默然。
自然是不可能的。
提到夜市,你第一个想到得理所当然就是萧疏寒。
萧疏寒当时正翻阅着《太上老君观内经》,听你所言后思忖片刻,答道:“未尝不可。”
“那先说好,你不准拿拂尘。”
“下山不须麈尾。”
“也不准穿道袍。”
他放下书,望向你,淡然问道:“为何?”
“因为……”你一下子坐在他书案对面,双手撑着案几,捧着下巴对他说,“我想那天与你作一对寻常夫妻呀,不好吗?”
萧疏寒沉默半晌,终是点了点头:“也可。”
于是你们并着居字辈的五个弟子下了山。
五个弟子俱还是武当装扮,见到换了画眉装后的萧疏寒后,怔愣了好半晌。
“怎么样?好看吧?”你挽着萧疏寒的手臂,美滋滋地邀功道,“我特意让他换了俗家衣裳,你们师父老是那几身道袍,过年正好换身新的。”
画眉此衣,白底霜花,正与萧疏寒那一头白发相称。他已非少年郎,换上后自然没有那些少年侠客的风流,但多出几分平缓沉稳的清俊来,很是得你喜欢。
进了灯市,你二人自然要独处着逛一逛。郑居和便极有眼力劲地带着几个师弟去了别处。
夜市上卖什么的都有,烧烤、甜饮、面具、珠花、花灯……你目不暇接,牵着萧疏寒四处去看。
兜里有银子就是底气足,你啃完了五串烤肉串后还想再买,萧疏寒便适时开口道:“荤腥不可贪食,积来于脾胃有损。”
“嗯……那好吧,我去买些喝得。”你转转眼睛,牵着他去了甜饮摊位,给自己买了杯牛乳茶,又买了杯酸梅茶。
然后将酸梅茶递给了萧疏寒:“你不吃荤腥很多年了,也不能勉强你,你试试这个,酸甜口。”
他低头以袖遮挡,啜了一口。
“味道怎么样?”你捧着牛乳茶,期待地问。
他微微点头:“止渴生津。”
“这位公子真有眼光,我家的酸梅茶,不仅味道好,还加了几味药材。”卖甜饮的大婶笑呵呵地说,“冷饮能喝,热饮也成。夏日冰镇之后,滋味最好。”
“真的啊。”你笑了笑,抿了一口牛乳茶,顺着话头奉承了几句,“牛乳茶也好喝呢,您手艺真好。”
“师妹!”突兀地一声。
这是?你愣了愣,转过头去。
似乎是师姐的声音?
——果不其然,真是你的同门师姐们。
你的师姐们就在不远处,见你回望,赶忙牵着手穿过人群朝你跑过来。
最前头的师姐看到你背后的萧疏寒后愣了愣,将你一下子拽过去,低声问你:“你不是已经与萧掌门成亲了吗?怎么又和别的男子来夜市?……是不是萧掌门欺负你了?你与师姐说,哪怕他是武当掌门,那我们也要把武当掀了。”
……你忍笑险些忍到内伤。
你想说,师姐你不必低声,萧掌门内力深厚,五感极锐,你压低了他也听得见。
而此时,你更应该说:“师姐……他,就是萧掌门。”
师姐震惊:“萧掌门不是个道士吗?!”
“我逼他换得衣裳……”你捂脸,肩膀狂抖。
“你是,不,您是……萧掌门?”大约是实在难以想象,师姐确认似的又问了一遍萧疏寒本人。
萧疏寒看了你一眼,而后颔首,冷清淡然地应道:“正是贫道。”
几位师姐皆是浑身一抖,问话的那位更是咬牙低声吐槽:“……确认了,这种能掉出冰碴子的反应,全江湖想来不会有第二位。”
你已经快笑撅过去了。
后心处蓦地覆上了一人的手掌,替你你揉了揉。你好不容易缓解了笑意,抬头一看,果不其然是萧疏寒在帮你顺气。
“好啦,今天他就是我夫君,不必拿他当掌门看。”你瞥他一眼,大着胆子道,“几位师姐可在夜市上见着了什么好东西?”
“有的有的。”其中一位师姐摸了摸发髻上的珠花,回答,“你知道么,馔玉楼也出了摊子,上边的珠花都比平常要便宜许多呢。”
“那都是馔玉楼往年的老款,自然要便宜。”
“老款也比如今市面上许多的要好看。”
“那倒是,师妹你尽快去看看,要是晚了只怕就收了。”
几位师姐你一言我一语,说得你心动不已。道别之后,你先是说了无数好话磨来了那位大婶独家的酸梅茶方子,之后火速拉着萧疏寒去了她们所说得摊位。
果真生意好得出奇,等你二人去时,只剩下了些素雅的玉样簪。想来是过年,大家都喜欢热闹的样式,是以留了这些下来。
你一眼相中了款墨玉制螭龙流云纹的,便径自拿了起来问价钱。
付了银子后,你冲萧疏寒勾勾手:“疏寒,你低一低头。”
萧疏寒依言,低下了头。
你踮起脚,将簪子缓缓插进他头顶的四方髻中。
他微微一怔。
“你替我描眉,我替你及簪。”你说着,握住他的手,笑着说,“正好一世夫妻。”
他闻言翻掌过来,将你的手妥帖地握入自己掌心,仍旧淡淡不语,可眼底分明映出了一片属于人间的灯花灿灿,喧嚣烟火。
四周人来人往,灯火如昼。
皓月以明,星河以证。
萧疏寒与你,正是有幸得此一世夫妻。
——end or tbc——
【萧疏寒x你】你当掌门夫人的那些日子3(乙女向)
cp:萧疏寒x你
说好的婚后(重音)生活日常……咋感觉写了一点奇奇怪怪的东西进去(挠头)
提醒:如果有兼吃侠明的,本章慎入。
◎侠侣
“侠侣”二字,用来衬你二人,似乎是有些怪。
当然,没有说你二人不好的意思。只是寻常人第一眼见到萧疏寒,亦或是第二眼第三眼,通常都想不到“侠”之一字。
毕竟仙人下凡与行侠仗义,仿佛的确是不那么协调的。
那时你们尚未合契,但你暗地里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琢磨过,无妨无妨,夫妻二人里有一个热血江湖尽够了,萧疏寒半个仙人,何须强迫他这样冷清的人去作那酒剑江湖打马千里的侠客?...
cp:萧疏寒x你
说好的婚后(重音)生活日常……咋感觉写了一点奇奇怪怪的东西进去(挠头)
提醒:如果有兼吃侠明的,本章慎入。
◎侠侣
“侠侣”二字,用来衬你二人,似乎是有些怪。
当然,没有说你二人不好的意思。只是寻常人第一眼见到萧疏寒,亦或是第二眼第三眼,通常都想不到“侠”之一字。
毕竟仙人下凡与行侠仗义,仿佛的确是不那么协调的。
那时你们尚未合契,但你暗地里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琢磨过,无妨无妨,夫妻二人里有一个热血江湖尽够了,萧疏寒半个仙人,何须强迫他这样冷清的人去作那酒剑江湖打马千里的侠客?
你瞧,连你也这么想。
也无怪乎万圣阁决战他现身时,你要瞠目结舌了。
是,人人皆道萧疏寒尘缘已断,大道无情,但万圣决战时,他的徒儿们到了,他也到了。
“沉冤昭雪,善恶有报。”他站在武当弟子之前,端着拂尘,目光渺远。别人问起时仍旧无悲无喜,淡如云烟,“烛老人与武当有段旧怨,贫道与师兄弟来此,则为了断因果恩怨。”
众人于是想起多年前明月山庄一案,想起折损的上一辈道字大师兄与余下的武当弟子,心生喟叹。
万圣一战,血光连天。
你早已不是当初初入江湖时的小毛孩,恩仇见多了,情义也见多了,自然便会迷茫自己坚持的正是否真的是正,而邪又为何一定是邪。
他们杀得是不是全是无辜,而罪反盈天的人死于江湖人之手到底算不算善恶有报。
你在江湖里走了许久,也想了许久,最终给出了一个你自己的答案。
这是你百思而后得,只给自己的回答。
正亦有邪,而细怠亦不误其为正。
邪亦有正,然毫末亦无改其为邪。
“清崖兄。”你按着你的武器,望向厮杀一片的万圣阁,嘱咐他道,“你保重自己,我要与方思明作个了断。”
清崖一愣,眼中不无担忧:“方思明武功在你之上,你且小心。”
“我知道。”你淡淡地望向副阁楼顶那个白发黑袍的影子,从未如此平静过,“他说过,如果我当他是朋友,就试试用我最大的本事,看能不能杀了他。”
“他是我朋友,如今一战,不论生死,皆无怨尤。我若身死,清崖兄可代我去武当进一柱香,当作了却我遗愿。”
你说完,没再等清崖开口,已如长箭离弦,往方思明的方向袭去。
你并未说谎。
也从不说谎。
与方思明一战,你拼尽毕生所学,他亦半分情面未留。
也许你们作朋友,到头来必然是这样的结局。
你有你的道义,他也有他的。
楼阁之顶,友人相对,你来我往,皆是死手。
只是你的身法终究还是不如他。你的功法唯有高空可以施展,可方思明步态诡谲,杀招一连二、二连三冲你使来,你除了抵挡,竟一时间被逼得毫无还手机会。
如此下去,你命休矣。
然而万事偏偏最容易雪上加霜。
正当你专注寻摸机会反杀时,方思明冷笑一声,一指指风朝你命门袭来,你将身往后一仰,险险躲过,还未来得及稍有轻松,便发现事有不对。
那指风的目标,看似是你命门。
实则不是。
是你脚后不远处的琉璃瓦。
琉璃瓦砰得被炸了个粉碎,而你去势不能收,后跟一绊,往楼下坠去。
天地浩大,而你的坠落,仿佛不过一粒粟米沉入沧海。
果真还是,技不如人。
内力几尽耗干,再无自救之法,你咬牙闭眼。
却未料须臾之间,一股强大的内劲托在你背后,灌入你小周天,竟硬生生将你反送上去。
你来不及细思,身体已本能就势在空中翻了一圈,将剩下的所有内力凝结于一点。
如今你上他下,攻守之势易也。
器如长虹,当此一击。
“轰——!!”
梁颓楼坍。
你与方思明,终究还是你胜了。
只是你始终想不明白,那股有如神助般托你反上的内劲到底从何而来。
你还以为是清崖,一边给自己伤口上药,一边去找他道谢,谢他第二次救命之恩。却见一向清风朗月的佳公子满脸复杂地摇摇扇子,反问你:“小友当真没看清是何人?”
“情势那么紧急,也来不及看。”你摇摇头。
清崖的表情顿时更复杂了:“也难怪……只是救小友的并非楚某,而是武当的萧掌门。”
“啊???”你傻了。
“在座皆是亲眼所见。”他摇着扇子,颇有深意地望着你道,“小友从楼上坠落之时,楚某想救,却力有未逮。而萧掌门如同早有所料,及时撤下对敌之内力,以拂尘送小友反上阁顶……小友该去谢谢萧掌门才是。”
救你的是……萧疏寒?
你愣了半晌,不可置信。
后来你与萧疏寒合籍时,天机楼送来的贺礼是一幅画,画得便是当日你因情势危急而无缘得见的场景。
刀剑兵戈,火光血海。白发道人身在重围之中,一挥拂尘,送侠女重返凌空,长风破浪。
道人仿佛浑然忘却周身杀机,拂尘所救,目光所铸,皆只一人。
画未言情,而满卷皆情。
侧旁有题字,字曰:在无情道,亦有情人,真侠侣也。
你不知道哪里来的羞怯,赶紧把画卷上,似假非真地抱怨:“天机楼真是一天天闲得没事做了,居然连这个也要记。”
画才收一半,萧疏寒便抬手止了你的动作:“无妨。”
“……怪难为情的。”你小声说着,红了耳朵,放下了收画的手。
“说起来,疏寒,你当时到底为什么救我?”
你问完这话后,心里忐忑非常。
你也不是非要萧疏寒给你表忠心,只是时至今日仍觉得有哪里不真实——好像有哪不对似的。萧疏寒不是天人么?天人也会低头看到你这个凡夫俗子?
他偏头看向你,神色仍旧冷清。
而你却听得他答。
“心有挂念,不救恐成心魔。”
◎定情
哦,认真说来,你与萧疏寒的定情,也就是万圣阁覆灭当日的事。
用“定情”二字似乎太重了,只是你一时间也想不到别的词来形容当时情状。
你这人落落大方,心有所属也从不遮遮掩掩,是以江湖人多半都知道你这个正当风头的江湖新秀,中意那位恍如谪仙的武当掌门。
不过嘛……
“他二人年纪悬殊,辈分相左,难成良缘。”正如茶馆说书人所言,绝大多数人都不看好。
当然也有口舌不净的酸腐书生,说你算什么新秀侠士,分明是业女魔胎,存心要以一己私欲坏萧掌门半生道行。
是以你得知萧疏寒撤下内力,顾而救你时,踌躇了半晌究竟要不要去道谢。
如若道谢的话,诸人皆在,你不怕别的,只怕又生流言坏了萧疏寒声名。
但往来的武当弟子隐隐提到掌门受伤,你终归没能忍住心内担忧,往武当驻扎的方向走过去。
大约有好事者认出了你意欲何往,才到半途,你就听见许多人窃窃私语。
“少侠这是……去找萧掌门?”
“看这方向,除了武当那块地,还能去哪。”
“哎,少侠年少英勇,何苦这么损人不利己。”
“也不知道萧掌门遭此劫难,作何感想。”
“萧掌门何许人也,大善大道。她只怕是会错了意,表错了情。”
“也有理,不然好好的黄花大闺女,做什么非要贴着不知道比她大几旬的男人。”
众口之言,甚于利剑。
你明明已经走到武当的驻地前,却听得心里酸涩不能言,只想掉头便走。
喜欢了这么久又如何,回头也来得及。他自去当他的仙人,你去做你快意江湖的侠女。反正他从来不在意,只想得他的大道。
想罢,你打定主意正欲转头,不料诸人之中正好走出一位仙人。
白发,是萧疏寒。
他在不远不近处望着你,停下脚步,清清淡淡地对你道:“你随我来。”
你问他:“去哪?”
他答:“武当。”
一股委屈涌上心头,你一时心里郁结,只觉得他可恶得很,凭甚么他叫你去,你就要去。你偏过目光,喉头却是哽咽难语。
“……我不去。”你故意不看他,委屈地说。
然而你还是心软——你悄悄地往前极不明显地伸了伸手,心里想着倘若他不肯来握住你,你便掉头就走,绝不后悔。
下一秒,你伸出去的手就让人握住了。
萧疏寒牵着你,这画面想来是令人想象不能,可偏偏又是真的。你低着头,偷偷看了看旁边路人及几位武当弟子的表情,皆是目瞪口呆恍若木鸡,便感觉耳朵热得快要着火了。
他却一派云淡风轻,仿佛理应如此。
如此一牵,就是一世。
执子之手。
当与子偕老。
◎醋意
萧掌门会吃醋吗?
不会吧。
至少你不能想象。
萧疏寒此人,自幼便没什么执念——他喜好不多,口腹不贪、衣着不贪、俗财不贪、功名不贪,就连与人缘分,也只一句“有缘自会再见,不可强求”。
就连问你,你也会答:“疏寒啊,无欲无求,这词天生就是形容他的。”
“容我提醒。”听完你这回答之后,莫问一抬他的斗笠,笑得非常古怪,“萧掌门可是已经与你成亲了。”
“是合籍。”你纠正。
“没啥区别,不就是修道之人的成亲?”
这……倒是也没说错,你挠挠头。
莫问摇头晃脑地说:“你听我给你分析啊,要是真无欲无求,那跟你成……不是,合籍干什么?既然合了籍,那就是两厢情愿。你情愿,他也情愿。愿这个字,你说跟求的具体区别在哪?”
不愧是天机楼的人。
你被问得瞠目结舌,只能讷讷地说:“那就……无欲少求?恕我直言我真的想象不出来。”
“嗨,行吧。”莫问望了你身后一眼,冲你摆摆手,“我就知道你个不顶事的,也不知道萧掌门怎么就栽在你手里。”
哪里就不顶事了?
你气成河豚。
却在转身看见等在不远处的萧疏寒后,瞬间气消。
不管不管,总的来讲,两厢情愿还是个好词嘛!
你笑着小跑过去,挽住他的手臂。
“疏寒,你头顶有落花。”
你抬起手,他便配合地微微低下头,任你将他白发上的花瓣择了去。
如你所言,萧疏寒的确无欲无求。
哦,也许如今要改成少欲少求。
可你看不出有什么区别,不在你面前时他依旧是武当掌门,依旧为人清冷无悲无喜,不染俗尘,仿佛随时要羽化登仙。
就连宋居亦都会偷着抱怨:“要是师父在我们面前有在师母面前一半有温度,那我们也不至于冻成这样。”
说完还半真半假地打了个喷嚏。
你在暗处听着,啼笑皆非。
只是也没放在心上。
你与他,有缘执手此生,已经是莫大幸事,其他琐碎何必在意。
某年三月,清崖登门武当作客。
据他说,俗事繁忙如今才有空登门向萧疏寒道谢,毕竟萧疏寒是他先父故友,又在查明明月山庄一案上鼎力助他。
虽是为萧疏寒来,但你二人是故交,遇上了自然有不少话要说。
“许久不见,现在应当叫小友萧夫人了。”他笑着,摇了摇扇子。
“清崖兄别这么说。”你一阵不好意思,“你是我恩人,称呼当然是照旧。”
清崖“啪”地一声合上扇子,笑意吟吟:“说来,在下行走江湖时常听江湖中人对小友赞不绝口,看来今已非昨,小友这个‘少侠’要成为‘大侠’了。”
“哎呀,清崖兄你就别打趣我了。”
“非也非也……”
你二人追忆了一番在江湖中经历的故事,时而叹息,时而忍俊不禁。
你与他聊了半晌,却见他突然抬头往你身后望了一眼,又将扇子打开,意味深长地说:“闲言少叙罢,楚某是时候告辞了。”
“哦?”你没看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下意识觉得遗憾,“清崖兄这就走了?”
“自然要走,不然只怕有人醋漫金山,楚某万万担待不起。”他笑着,没等你再说话,已摆了摆手,说句“日后再见,不须送别”,便飘然远去。
醋漫金山?谁?你一脸茫然。
你不无郁闷地回过头,见萧疏寒果然在廊下静立以待,便散去那几分不明所以的疑惑,欢喜地冲他小跑过去。
“疏寒!”
你挽住他的手臂,抬眼一看,噗呲笑了:“你做什么老站在桃树下,你看,花又落了你一头。”
说完你就抬起手。
落花纷纷,他神色淡然未曾言语。
只是配合地微微低下头,让你可将白发间的落花尽数择去。
——end?tbc?——
1551我想要小红心
如果想继续看的话可不可以在评论区告诉我呀qwq……(卑微)
【萧疏寒x你】你当掌门夫人的那些日子
cp:萧疏寒x你
论和高冷男神婚后生活的正确打开方式(?)
◎“师娘。”
这称呼是宋居亦先开始喊得。
你其实也纠结过与萧疏寒的辈分问题——虽然萧掌门鹤发童颜,江湖上道他年少成名,皆以猜测他年纪为乐。但你心里其实清楚,无论再如何年少,明月山庄已是二十年前的旧事。
也就是说,退一万步,他也该算你的父辈人物了。
可那又如何?
你确确实实在初出江湖时便一眼惊鸿倾心于他,他也确确实实怜你护你救你,情之一字,本就难测。
他本是散去尘缘的仙人,如今却并未拒绝你拖他再入红尘俗世。
你想,这于你而言已是莫大...
cp:萧疏寒x你
论和高冷男神婚后生活的正确打开方式(?)
◎“师娘。”
这称呼是宋居亦先开始喊得。
你其实也纠结过与萧疏寒的辈分问题——虽然萧掌门鹤发童颜,江湖上道他年少成名,皆以猜测他年纪为乐。但你心里其实清楚,无论再如何年少,明月山庄已是二十年前的旧事。
也就是说,退一万步,他也该算你的父辈人物了。
可那又如何?
你确确实实在初出江湖时便一眼惊鸿倾心于他,他也确确实实怜你护你救你,情之一字,本就难测。
他本是散去尘缘的仙人,如今却并未拒绝你拖他再入红尘俗世。
你想,这于你而言已是莫大的幸事。
宋居亦此刻故意叫你“师娘”,想来是带了些调侃看戏的意思。你只好见招拆招,顺着他的意思,伸手摸摸他的头,在他惊愕的目光下莞尔,应道:“诶,师娘在。”
“……师、师父!”宋居亦从你的魔爪下躲过去,望着门口吓得从凳子上弹了起来。
……原来不是因为你应了他才惊愕。
你回头去看,见到门外站着他,依旧端着拂尘,身姿立如寒松,白发在月光里愈发清冷不似凡人。
而下一刻,仙人望见你,便温和了目光,平缓地道:“天色不早,消夜于身体无益。”
哎,不得不说,有时候这画风确实跟你爹似的。
你知道他是想叫你回去休息,索性跟宋居亦道了别,跟出门去。
他不握拂尘的那只手仔细地将你的手握入掌中,携你缓缓往居所走。
仙人让你拽下云端,变成了凡人。
月色真好啊。
◎情话
你二人之间,自然是你说得情话更多。
毕竟以萧疏寒的性子……罢了,你也不舍得难为他。
虽然刚在一起那会儿,你真的很想听。
左不过是为了求个心安——他如天人立云端,你行了大运得以在他身侧,却总觉得下一瞬这人就要飘然远去,给你留一个幻幻绰绰的背影,剩你一人在俗世里心心念念却再也遍寻不着。
直到有一年你生辰,他带着你去了云梦。
“没想到,萧掌门也有一天会愿意让人入梦。”来去祖师看看他,又看看你,眉毛一挑,笑里多了几分唏嘘,“新人入旧梦,倒也有些相配。”
你没来由地紧张,转头看他,他却平稳地拍拍你手背,道:“不必忧心,去吧。”
去得自然是萧疏寒年少时的梦。
那是旧年的武当。
岳道怀尚在人世,薛道柏还是个严肃到容易得罪人的规矩狂,朴道生年轻时已有了后来武当老母鸡的潜质,闻道才甚至还带着几分稚气,会大着胆子在你身边绕圈圈,还问你:“姐姐,你就是我三师兄未过门的妻子呀?”
是,在这旧梦里,你的身份是武当三弟子未过门的妻。
而武当掌门座下第三位亲传,正是萧疏寒。
年少的萧疏寒与后来的他有些许一样,又有些许不一样——一样的淡泊性子,不一样的是,你看得出年少时的他是实实在在地不善于人际往来。
有师弟对他见礼,他便端端正正回礼。有师弟求他指点,他便有一说一,再多不出什么安慰或鼓励的言辞。
但你是不一样的。
他会带你看武当的桃花,带你去见祖师爷,将你介绍给他的大师兄。还会在岳道怀调侃你们二人“天生眷侣”时,一本正经地点头,应道:“师兄说得是。”
羞得你想伸手锤他。
他的容颜与后来相差其实并不大,也是一头白发,只是眉眼间少了些仙风道骨,多了些尚未长成的青涩。
你好奇他的白发,在桃花边倚着他问:“疏寒,你的头发是天生的么?”
“嗯。”年轻的他点点头,默然良久,才接着说,“少时有不足之症,后来虽已渐好,然发色再无改换。”
不足之症。你心里疼得很,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眉眼,嗫嚅着说:“那岂不是很辛苦?一定喝了很多药。”
他却望向你,轻轻摇头:“不算。”
“嗯?”
“不算辛苦,得与你结良缘,已是大幸。”
他果然还是不擅长说这些话,说完之后,耳朵根子都红透了。你心里甜得仿佛喂了十斤蜜糖,见左右无人,悄悄地凑过去亲他的耳朵。
如此孟浪的事你在现实里并不曾做过。一来萧疏寒已是掌门,在武当青天白日的你也不敢逾矩,大庭广众不过牵牵手罢了。二来……你看着这年纪与你相差无几的萧疏寒,心里莫名就是喜欢得很,想与他亲近。
你从不介意年纪与辈分,但偶尔也会想想,若是你早生几十年,让你们少年时就得以结识,一路同甘共苦该有多好。
如今,虽然是梦,也算了了你一桩小小的心愿。
你从梦中醒来时,萧疏寒正在廊下静等。
顾不得矜持,你小跑过去抓住他的手,想问他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只磕磕巴巴地说了半句:“你让我入梦,是……”
“大师兄在世时,曾祝我得结秦晋。”他不疾不徐地将你的手握住,平缓道,“如今斯人虽逝,却理应让你与祖师、师兄见上一面。”
你一怔,鼻头莫名就酸了。
他千里迢迢带你来云梦,引你入梦,原是为了这个。
原来他也心心念念着想带你见见他年少时尊敬的师祖与长兄。
原来他也想过,倘若年少结识,前生数十年有你在身侧,那有多好。
萧疏寒一生冷清淡泊。
大约是因为这漫漫前半生全部的热意,尽数付予了你。
◎睡姿
萧疏寒的睡姿,你在还没有与他一起的时候就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实在是好猜。
他那样规矩的人,还能有什么睡姿?除了端端正正躺着不作第二猜想。
后来合了籍,你发现:你猜得还真是准过了头。
大多数时候,都是笔直端正地躺着,哪怕你在床上练杂技,也扰不到他半分清净——当然了,玩笑话,你怎么可能练杂技呢,也就是正常人的睡姿,喜欢冲他在的那边侧卧罢了。
有多数时候,自然就有少数时候。
那少数就是你做了噩梦。
说起来,你虽比不得萧疏寒年轻时那般十五岁就能力挑七大高手,却也确确实实称得上年少成名。你解了江湖中诸多危难急案,还曾有人盛赞你“香帅第二”,只是后面要加一句“然而是女子,也并不如香帅风流”罢了。
你手上有人命。
你不喜杀生,心有不忍,却在你死我活时也只能选择保住自己。那些死去的人想来并不愿意放过你,午夜梦回时尸山血海,凄哀可怖,硬生生将你从梦里惊醒过来。
你一醒,他便也醒了。
“夫人?”
“没事,只是做了噩梦,有些缓不过来。”你深呼吸了好几次,感觉心跳平和下来了,答道。
他坐起身来,探了探你的额温,擦去额上薄汗,观你面色并无病态,这才稳声道:“恶梦缠身,思虑过甚之故。明日教居和准备莲心水一碗,服下即可。”
怎么又是这老爹教女儿似的语气。
你无奈,却也知道他一向就是这么个行事作风,只好点点头应下来,又不甘心地朝他挤过去,伸出手:“那,我现在睡不着了怎么办?”
他垂眼思忖,而后道:“你且合眼,我念《清心诀》与你,当有所缓解。”
你:“……”
萧疏寒其实不是仙人,是木头吧?
清心诀都让他说出来了,你还怎么说“其实只是想夫君抱抱我”这种话。
好羞耻。
然而正当你闷闷地收回手,郁卒不已时,他却伸开手臂,轻轻将你揽到他怀侧,这才开始念:“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
你鼻尖萦绕着的,都是他身上那股清淡的雪莲香气。
原来是这么念啊……
你偷笑着调整姿势,安安稳稳地睡在他怀里,合上眼。
在他淡然疏朗的声音里,得了一夜好眠。
◎称呼
你与萧疏寒合籍后,便平白多了许多称呼。
往日无论是成名已久的前辈,还是资历尚不如你的师弟师妹,都喜欢叫你“少侠”。
如今么。
武当弟子与你旧时就有交道,通常半是认真半是调侃地称你“掌门夫人”。
四位居字辈亲传要更亲近些,叫你“师母”。
萧居棠大多数时候都随着他几个师兄一起,叫你“师母”,但偶尔撒娇时会叫“义母”。
(注:你偷偷听见过这小子对他人称呼你时说得是“我娘”。)
薛道柏一贯宽和,时不时笑称你为“弟妹”。
朴道生显然很是为你的辈分头疼,索性依旧叫“少侠”。
闻道才也照旧叫你“少侠”,不过你觉得那是因为他专注剑道不在意这些琐碎俗事的关系。
江湖中人因你已婚的身份,改称你“萧夫人”。
也有穷酸书生抨击你与萧疏寒年纪悬殊、辈分甚远、有违伦常,在文中不无轻视地称你为“萧氏”。
萧疏寒对你则以“夫人”相称。
但你某年风寒卧床,睡得迷迷糊糊时,依稀仿佛听见他叫过你小字。
你平日里叫他“疏寒”,调侃时会一本正经地叫“萧掌门”。
还曾经差点叫出“爹爹”但被他一句“不可妄言”给制止了。
你才不会说你发现他耳朵红透了呢。
奇怪得是,萧疏寒平时对着香客或江湖中人喜欢自称“贫道”,对着你却从未用过。
这份疑窦直到合籍后第三年中秋,你心里才得到些许解释。
你做了甜口的月饼,又温了一盅桂花酒想与他对坐赏月。他却在你端着豆沙月饼想去送给弟子们时,出声道:“可叫居和与居诚他们同来。”
嗯?你怔了一怔,却也没有反驳。
夜晚的对坐,便多了居字辈的五个弟子。郑居和顾着与蔡居诚和邱居新分月饼,又时刻注意着不叫他二人再生矛盾,宋居亦明显对桂花酒更有兴趣,萧居棠吃豆沙月饼吃得打了个嗝,笑眯眯地说:“中秋就应该家人团聚嘛,以后年年都这样就好啦!”
你心里一动,一边伸手去握萧疏寒的手,一边对他笃定道:“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萧疏寒则将你的手仔仔细细包入掌心,并未接话,但眉眼从未如此有温度。
你终于有些明白了。
家人团聚,在你面前,他不再令自己作那位观山望云,清峻如谪仙的武当掌门。
只是居和居诚居新居亦之师,小棠之父。
只是你的夫君。
——end?也有可能是tbc——
【萧疏寒x你】你当掌门夫人的那些日子·大梦篇2
cp:萧疏寒x你
这是一个已经成为武当掌门夫人的你,一不小心带着萧居棠“穿”回二十几年前的……事故。
别想了,萧居棠,宁宁这会儿还没出生呢。
贰.姝杰溯时瞻先辈 少年逍遥赏金陵
你四人终究还是同行了。
对,四人。那位华山弟子,白发小道长,你,还加上一个萧居棠。不得不说这组合看起来其实有些奇怪——两位少年侠士结伴同行,看起来是兄弟,中间加了个梳妇人髻的你,就有些教人摸不着头脑了,更别说你还带着一个看起来就是个孩子的萧居棠,而萧居棠还明显是一副小道士的打扮。
“武当最近又收徒了?”
“也...
cp:萧疏寒x你
这是一个已经成为武当掌门夫人的你,一不小心带着萧居棠“穿”回二十几年前的……事故。
别想了,萧居棠,宁宁这会儿还没出生呢。
贰.姝杰溯时瞻先辈 少年逍遥赏金陵
你四人终究还是同行了。
对,四人。那位华山弟子,白发小道长,你,还加上一个萧居棠。不得不说这组合看起来其实有些奇怪——两位少年侠士结伴同行,看起来是兄弟,中间加了个梳妇人髻的你,就有些教人摸不着头脑了,更别说你还带着一个看起来就是个孩子的萧居棠,而萧居棠还明显是一副小道士的打扮。
“武当最近又收徒了?”
“也不一定,又不是全天下的道士都是武当的……”
从你们身边走过的江湖人少不得都要往你们身上瞄两眼,好奇地讨论两句。你面上不露分毫踪迹,实则已经在心底扶了老半天的额头。
如今看来,决意和他们二人同行也不知道是对是错了……
然而想起当初为何要同行的原因,你不由自主又是一阵头痛。
风声簌簌,枝桠摇曳。
杀手们被解决之后的树林终于恢复了往常的平静。你带着萧居棠与这二位年少有为的少侠面面相觑,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都是让萧居棠那声“爹”给叫得。
哎,你发自内心地叹息。
白发小道长刚刚尚未说完的话让萧居棠那声惨叫打断得非常彻底,再想问却有些为时已晚了。你思虑片刻,只好暂且放下了追根究底的想法,转而向他二人拱手,真真切切地赔礼道:“小棠顽皮,言行无状,但并无恶意,希望两位小兄弟不要同他计较。”
“言重了言重了,那当然不会计较了!”华山少侠看着就是一副好脾气的模样,见你拱手,连连回道,“我们陷进重围时,还是前辈出手解得围,感激还来不及呢……不过这小兄弟的打扮看着面熟啊?哎,萧兄,是你们武当弟子吗?”说到最后一句时,他还曲肘捅了一下旁边的白发小道长。
那当然是了。你在心里替那个小道长回答。萧居棠,武当第一皮猴,上到掌门下到刚入门的弟子,谁还不知道他?
却不料,那白发小道长仔细看了看萧居棠后,居然摇了摇头:“并未见过,也许是师叔师伯一脉弟子。”
你还别说,这位白发小道长不光形容与萧疏寒极为相像,就连声音也差不了几丝,只是语气与你熟悉得略有不同。你琢磨着这个声音,愈发感觉怪异了。
“哇哦!”萧居棠像是被他的话引起了兴趣,从你怀里探出头来,很是新奇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嘿嘿一笑,“这就有意思了,我发现师弟你不仅长得有意思,说话也很有意思——武当山居然还有不认识我的人?看来我跟老四的名声还没那么大嘛。”
“等等。”
那华山少侠打断了萧居棠的话,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小兄弟,你叫他……师弟?”
“对啊。”萧居棠一愣,理所当然地回道,“不叫师弟叫什么?武当比我辈分大的弟子一共就四个,这位又不是那四个之一,不是师弟,难道是师侄吗?”
这话刚说完,你就发现那白发小道长抿住了嘴唇,疏淡的目光中似有疑虑。
“怎么说话的?”你见势不对,连忙拍了一下萧居棠的胳膊,制止了他的话头,“在外头别逞你掌门弟子的威风,不然回去让你对着你三师兄背书。”
“哦……”委屈巴巴低头又缩你怀里了。
“实在对不住。”训完萧居棠,你只得再一次对两个少侠,尤其是那位白头发的小道长表示歉意,“小棠这孩子嘴巴不把门,二位别介意……不过,他说得也不算是错。他年纪小,但在武当论辈分的确很高。”
白发小道长轻轻一摇头,并未接你的话头,只似有疑虑地问:“掌门弟子?”
“嗯。”你点点头,回道,“他是掌门一脉的老五,哦,也是老幺,叫萧居棠。”
白发小道长又是一摇头:“五师弟姓闻。”
你一怔。
……他,刚刚说什么?
这白发小道长说……五师弟?
姓闻?
望着这年轻道长那酷似萧疏寒的面容,还有与你初遇他时一般无二的冷清气息,一股不太妙的预感犹如见了暖阳的种子,发芽抽枝,渐渐爬满了你整个心房。
“小兄弟……”你将手掌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半是试探半是强撑地说,“这话,不好开玩笑吧?”
白发小道长淡然道:“并无玩笑之意。”
“确实,那个,前辈,我可以作证。”大约是见你表情不对,华山少侠连忙举手插了句嘴,信誓旦旦地说,“其实您拉随便哪个江湖人都能作证,武当今代掌门这一脉的弟子一共五个,大弟子岳道怀、二弟子薛道柏、四弟子朴道生、五弟子闻道才,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岳道怀?薛道柏?朴道生?闻道才?!
这一个个人名犹如封魂之印,一印接一印地盖在你的灵台上,逼得你整个人都不自觉地往后腿了半步。你虽心下大骇,却仍旧死死地望着那个白发小道长,努力稳下声音,问他道:“你是掌门三弟子?”
他颔首:“是。”
“你叫什么?”
“贫道,萧疏寒。”
说实话,若非铁证如山,你岂敢妄信这样诡谲不堪,犹如天方夜谭的事情?
你带着萧居棠,一夜之间回了几十年前,见到了尚是掌门座下三弟子的萧疏寒,这话谁人能信,又谁人会信?
你也想以“一派胡言”来回斥此等天方夜谭之事,可萧小道长那与萧疏寒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就在你面前,无论如何你也说不出这句话来。幸而萧居棠年纪虽幼,却是很懂得看人脸色,见你面色不渝,听到那白发小道长说得名字之后,虽然瞪大了眼睛,却没像之前那样贸然出声,漏出马脚。
半晌后,你终是稳住了心神。
也亏得萧小道长和那位华山弟子有耐心,一直不言不语地等你平复心情。见你脸色好转了些,那位华山弟子还主动开口关心:“前辈……是身体不舒服?”
“无事……原来你就是萧小道长,久仰久仰。”你强打精神,跟这位年轻版的萧疏寒拱了拱手,又转头看向旁边这位丰神俊朗的华山弟子,“那么,这位小兄弟想必就是华山七剑的第六剑,楚遗风少侠了?”
这话是你盲猜的,主要是能与年少时期的萧疏寒同行的华山弟子,除了楚遗风不作他想。
果不其然,那华山弟子笑着摸了摸鼻子,挺不好意思地承认了:“那都是江湖上的前辈们给面子,前辈叫我遗风就行。”
……还真是他们俩。
一位是故人,一位是……未来的掌门。
真是世事难料。
你心下杂乱得很,一时间摸不着个头绪,又恰逢楚遗风说“天色不早,前辈不介意的话,先进了金陵城再做打算”,你便顺水推舟,带着萧居棠和他们一块儿往金陵城的方向走。
一路上,你几人赶着脚程。小萧疏寒同日后的他一样话少,并不言语。萧居棠又让你夹在怀里不方便叽叽喳喳,唯剩你与楚遗风偶尔闲谈两句。从他话里,你才知道,原来你们所处得这个树林子离金陵城算不得多远,小萧疏寒是上京办完了事,从此道准备回武当去的。
上京办事?你隐隐约约有些印象,似乎是当初与萧疏寒秉烛闲谈时听过的,于是在心底细细盘算了一番,上下衡量,总算估出来约莫是二十五六年前的事。只是你印象中金陵城外并无这样广阔的林子,想来这也是二十多年里岁月变迁的结果。
你三人因着对付贼子费了些时间,但好在轻功俱是不俗,总算赶在城门关前进了金陵城。
而你心中仅剩的几分警惕与怀疑,终究还是在你与他们一同踏进金陵城时化作了一声叹息。
这确乎是一座……不太一样的金陵城。
二十年后,你最喜欢带着宋居亦还有萧居棠他们下山乱转。不说全部,对这金陵城的铺面小摊少说也熟个七八分,你依着你的记忆去看,有些铺面对不上号,有些还是那一家,店面的伙计却换了张脸孔,有些索性还是空地。
萧居棠像是感觉到了你的惊惶,主动伸手,握住了你的手。
你反捏了捏他肉乎乎的手掌,示意自己没事。
“哎呀,金陵城还是一如既往地热闹。”楚遗风双手放在脑后,望着眼前一片花火灯景、人来人往,感慨道,“前辈,萧兄,还有这位小萧兄弟,饿不饿?”
“大哥哥叫我小棠就行!”
萧居棠这机灵鬼还真是会顺杆爬,一边牵着你的手,一边不等你开口就对着楚遗风卖起了小孩儿姿态:“不过……我确实是饿了。大哥哥,你们要去哪儿吃饭呀?”
大眼睛眨眨,肉脸蛋嘟嘟,正是一副武当山女香客们最喜欢的模样。
你看着想扶额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萧居棠露出这副模样时,通常意味着他要坑人了,对象自然就是那些成天围着他惊叫“好可爱啊!”的女香客们。
这会儿把这招用在楚遗风身上,似乎……也没什么违和感?
楚遗风大约是没见过这么会来事儿的小孩儿,一愣以后,整个人都软和了起来,笑眯眯地跟他说:“饿了?行,咱们去爽味斋饱餐一顿!”
“哇!真的啊?谢谢大哥哥!”萧居棠乐得直蹦哒。
你却是一愣。
爽味斋二十年前就有了?
然而想想二十年后爽味斋里饭菜的价钱,你不禁心里一凛,赶紧伸手把萧居棠往自己这边拽了拽提醒他不要忘形,随后对专注着逗孩子的楚遗风道歉道:“不好意思,小棠喜欢闹腾……爽味斋我们就不去了,实在是身上盘缠有限,不能挥霍。”
实际上岂止是有限,你身上就这一身衣服,连现银都没有,实在不行,你已经做好了把那块鹤舞佩当了换钱的准备。
不过你也不惧。硬是缺钱的话,左不过去揭官府的红白榜罢了,就是得先寻个地方把小棠安顿下来。
然而,楚遗风听罢你的话后连连摆手,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回答你:“前辈说得这是什么话?之前在城外是前辈出手相助,我和萧兄才不至于错过进城的时辰,别的不能回报,一顿饭总还请得起。”
不知为什么,大约是要配合楚遗风所言不假,一路上鲜少开口的小萧疏寒冷冷清清地看了萧居棠一眼,也说了一句:“要上武当的话,贫道或可引荐。”
“那……”
你一阵犹豫,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应下了他们所谓的“报答”:“在下便觍着脸,却之不恭了。”
其实请不请吃饭倒在其次,真正打动你得还是小萧疏寒的那句“或可引荐”。
如果是你一个人经历这样诡谲的事倒也罢了,偏偏拉扯着小棠一起。他还是个孩子,总不能跟着你东奔西跑,是以你再三考虑后,还是觉得:小棠应该去武当山。
他是个有慧根的孩子,哪怕时过境迁,再度拜入武当应当也不是什么难事。唯一要忧虑得……你低头看了眼还沉浸在有好吃的当中满脸喜气的萧居棠,深觉无奈。
还是想想怎么跟他说清楚来到二十年前这回事吧。
你猜得果然不错,爽味斋的饭菜一如既往的好,但也一如既往的贵。
看着楚遗风面不改色往外掏银子的模样,你只想望天感慨一句世事弄人——没想到,居然能亲眼见到华山子弟不差钱的一天。
“前辈快坐,小棠也坐。”楚遗风古道热肠,招呼着你们坐下之后,用筷子点了点桌上的菜,神采飞扬地介绍道,“都是爽味斋的招牌菜,有荤有素。萧兄吃素,小棠嘛,就多吃点肉,长身体。”
“嗯嗯!”萧居棠这会儿都已经夹了块小炒肉到自己碗里了,一边吃一边点头,“大哥哥说得对!”
“是吧?我跟你说啊,其中最妙的,其实是这道蟹黄鲜肉嵌豆腐,尝尝。”
“哇塞……香滑嫩糯,入口即化。大哥哥不是一般的有眼光!”
托二十年后那位萧掌门的福,你吃饭时习惯了食不言的规矩,自己话也少起来。很显然萧居棠跟楚遗风都不是这一挂的,两人一个热心爽快,一个古灵精怪,话头接来接去都落不到地上,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你心里无奈得很,但也不想老管着萧居棠,索性也随他去了。
趁着吃饭的功夫,你隐晦地打量了一下如今这个小萧疏寒。
嗯……其实与二十年后差不离,一样话少,一样吃素,一样动作有礼有节,一样……吃得很少。
记得合籍后,你操心过不少次萧疏寒的饮食——身量这么高的人,也不见瘦弱,怎么吃得这么少?暗地里热衷给他夹菜,后来被萧疏寒发现了你的小九九,他才无奈地跟你解释:“食量本就如此,修道之人不耽口腹之欲。”
只不过你仍旧不信邪,琢磨了很久如何让他吃多一点。后来才发现,人人都说要羽化登仙的萧掌门居然喜欢甜口或者酸甜口的点心,你便美滋滋地找到了窍门,时不时常换着花样给他做糕点或者甜饮。
不知道如今的小萧疏寒是不是也是这个口味?你若有所思地想着,眼下一时恍惚,筷子下意识就夹了块糖醋藕片要往小萧疏寒那边送:“疏……”
萧居棠的声音突然停了,转头愣愣地望着你。
让他这么一望,你猛地反应过来。
这可不是那个萧疏寒!
“……书读得不多,话倒是不少。”你强自镇定,把刚刚夹起来的藕片微妙地偏了方向,放到萧居棠碗里,“多吃点素的,别老盯着肉夹。”
“哦,知道啦,娘亲。”萧居棠似乎是不明显地松了一口气,笑嘻嘻地回你。
吃完饭后,别无事务,你一行便找了客栈下榻。正当你思忖去哪里掏这笔住宿的银子时,手却突然叫萧居棠拉了一下。
“怎么了?”你低头问。
他朝你勾勾手:“快过来,凑过来。”
你只好弯腰侧耳,凑得近了些。却见他神秘兮兮地左看右看,像是确认没有人看这边后,费劲地从自己胸口摸出来了一个锦囊,看大小,竟有你的两只手左右那么大。
“里面全是我写书得的银子,因为怕被大师兄收走,所以我总贴身放着。”萧居棠看起来不太舍得地摸了摸那个锦囊,肉疼兮兮地说,“这锦囊还是义父送我的呢……哎,算了,既然现在缺钱,义母你拿去用吧。”
你一愣,打开锦囊一看。
还真是一袋白花花的银子,有零有整,有锭有块。
又见萧居棠满脸肉疼地盯着这些银子,你失笑着地摸摸他的头,从里面取了一锭大块的,约莫三两左右,然后把袋子收好又还给他:“这是你的私房钱,我不能动,这一锭付房钱已然够了,就算你借义母的,义母明天还你。”
左不过就是等萧居棠去睡着了,揭几个榜罢了。你想着。以前缺钱的时候又不是没干过,总不能用孩子的钱。
“那……那义母你缺了再找我要。”见银子失而复得,萧居棠宝贝得跟什么似的,嘴上仍然不忘跟你强调。
“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吧,你看你都被落下多少了。”
二十年前,永乐宝钞不一定能用,但银子总是硬通货,没得错的。果然,客栈掌柜一见银子,立即笑逐颜开地给你也开了一间中房。
楚遗风萧疏寒各宿一间,你与萧居棠一间,这安排合情合理。待回了房,你插好门栓,便领着萧居棠在桌边坐了下来,思虑着该如何对他说如今的状况。
萧居棠倒也乖巧,老老实实坐着等你开口。
“小棠,有件事不得不跟你说。如今你可能……”你斟酌着道,“就算回了武当,也暂且见不到居亦他们了。”
萧居棠似乎不怎么意外,“噢”了一声后,大大方方地问你:“是因为时光回溯了许多年,师兄他们还没出生么?”
你愣住了。
“你知道?”
“很容易看出来呀。”萧居棠振振有词地说,“那位楚遗风大侠不应该是已经故去的人物么?还有变年轻的义父,他们说得薛师伯闻师叔的名字,不太一样的金陵城……总之很多很多。我在话本上读到过这样的故事,就是没想到有一天会发生在我自己身上……哎,可惜宁宁现在也还没出生……”
你听着前半句,本想赞一句他果然“天资聪慧”,结果这小子没说几句,话头又绕到了暗香的宁宁身上,倒叫你哭笑不得:“你啊……算了,任你怎么想,宁宁姑娘暂且你也是见不到的。好了,既然你知道如今形势,接下来,你便准备好,再拜一次武当。”
“啊?”
“啊什么啊,难道你有更好的去处?”你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武当弟子为人和气,你又天生聪明,去了那里,还有你一众师叔师伯,祖师爷护着,我也不必担心你有什么闪失,这不好吗?”
萧居棠却摇摇头,正色说:“不是,我是想……我去武当,那义母呢?你可还能留在武当?”
你笑着摇摇头:“武当不收女弟子,我也没有想过要留在武当。我准备在金陵城落脚,找份活计,再看看如何能回去。”
“那……那我能跟义母一块儿吗?”萧居棠大约也知道这话不合适,说着说着就小声了。
“不必要,你在武当万事有着落,我若安定下来,过段时间就去看你。”
“那好吧……”
你又与他闲话了一会儿。小孩儿易困,没说一会儿就开始打哈欠,你便赶着他先宽衣,上床去睡了。待你照顾着萧居棠将将睡熟,便听得有人叩了叩门。
你唯恐吵醒了萧居棠,轻手轻脚地起身来,走到门口,方才低声开口:“谁?”
“前辈还未歇下?”是楚遗风的声音,“能开开门吗?”
——tbc——
你们对掌门有什么误解???萧疏寒的人设不是什么【大道无情】,而是【无情亦有情】(疯狂催粮暗示中)。
(资料来自江湖大梦——《楚留香》手游官方设定集)
他悟道的过程经历了三个阶段:
首先他十岁那年,能够对固定知识对答如流,但是没有真正悟过。
后来,他悟到了大道无情,以为这就是真理,最终他把大道无情推翻了。
最后,他意识到了太上忘情,而并非无情,大道【无情亦有情】。
所以。。。
蔡蔡:你为啥不睡我???你不是有情么???你说要一视同仁???没问题,你可以把苍生都睡了啊,我又没不让你睡,这不就一视同仁了么???反正我也是苍生里的一员,先从我开始吧!【心机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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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自江湖大梦——《楚留香》手游官方设定集)
他悟道的过程经历了三个阶段:
首先他十岁那年,能够对固定知识对答如流,但是没有真正悟过。
后来,他悟到了大道无情,以为这就是真理,最终他把大道无情推翻了。
最后,他意识到了太上忘情,而并非无情,大道【无情亦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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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总向】npc个人书籍资料汇总·萧疏寒
po主也很想总结原随云的,不过原随云目前的资料实在太少,就先总结高岭之花萧掌门的了
(为了总结这个我甚至忘记了蔡师兄的游街,哭唧唧)
有新的大概还会更新
喜欢的就点下小红心和小蓝手啦
其他书籍请戳目录
武当新手任务中萧居棠描述:
掌门义父二三十岁的时候就已经顿悟,现在已是大道无情,圣人无情的境界。他已经闭关好几年了,除了大事,轻易不出药王谷。
【小声bb:所以药王谷到底在哪里???】
以及武当门派npc对话:
宋居亦<初震道长>:武当上下都是师父从后山捡回来的,你也是吗?啊,原来你是从路上捡回来的啊!
陈濮存<...
po主也很想总结原随云的,不过原随云目前的资料实在太少,就先总结高岭之花萧掌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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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新手任务中萧居棠描述:
掌门义父二三十岁的时候就已经顿悟,现在已是大道无情,圣人无情的境界。他已经闭关好几年了,除了大事,轻易不出药王谷。
【小声bb:所以药王谷到底在哪里???】
以及武当门派npc对话:
宋居亦<初震道长>:武当上下都是师父从后山捡回来的,你也是吗?啊,原来你是从路上捡回来的啊!
陈濮存<致虚弟子>:大道无情说得就是掌门那样的人吧。
萧疏寒<武当掌门>:道者涵乾括坤,其本无名。论其无,则影响犹为有焉;论其有,则万物尚为无焉。
【所以你们武当后山到底是怎样一个神奇的地方】
武当装备说明:
破阵子·归鹤盘:萧掌门将此物托人送往天道盟,在他心中,朴道生永远是他的好师弟、好帮手。武当山或许可以没有萧疏寒,但是绝不能没有朴道生。
重阳袴:这件衣服的样式很得萧掌门喜欢,至于大家怎么知道的,我们天机阁也不是很清楚。
醉红尘·北冥袴:这件衣服没有什么可讲的,无非是萧掌门十五岁时连挑七位高手技惊四座,从上一任天道盟盟主手中接过了这一套北冥装。
镇玄袴:萧疏寒与楚遗风初遇的时候便是穿着这套镇玄装,近三十年过去,这套衣服仍被萧疏寒保存如新,然而故人坟冢却不知在何处。
金陵城Npc节日对话中:
江湖女侠<过大年>:听说武当过年时萧掌门会带领众弟子出来诵读《道德经》,然后众多香客都在花痴武当弟子……嘻嘻。
江湖女侠<闹元宵>:听说武当过元宵时萧掌门会带领众弟子亲自熬煮汤圆,然后众多香客都在花痴武当弟子……嘻嘻。
武当少侠<过大年>:这金陵的烟花比我武当的小气多了,回头让萧掌门运功给你们开开眼。
江湖女侠: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知道武当萧掌门今年的真实年龄么?嘿嘿~
【小声bb:希望下次更新能知道萧掌门的真实年龄】
另外:
春节时向萧掌门拜年他会回你:新年?!哼……
春节之后再向他拜年他会回你:才来?!哼……
【掌门你欧欧西了】
蔡居诚奇遇鹤之姿中有提到:
春节时武当山下有庙会,别看师父平时生人勿近的样子,他对那里卖的糖葫芦却并不讨厌。
新春问候语音:
人间辞旧岁,玉京扬雪纷。这一年辛苦你了,新的一年一切都会好起来。
花朝节许愿笺:
萧疏寒——平安喜乐
愿帝君福佑小棠,福佑武当山。
花朝节花签:
雪莲
荣枯不与众芳随,淡宁谪仙
“荣枯不与众芳随”,过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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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明月山庄主线剧情——这个大家就自力更生吧
【蔡居诚中心】破茧
#接三日
#可能还有后续也可能没了
“我以为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叶燕归从天而降摔到蔡居诚面前的时候,这个向来温婉如水的姑娘也是不太好意思,她言辞恳切,目光真诚,“我是说,我也不清楚我怎就到了鬼谷外头。”
蔡居诚沉默了半晌,很随意地摆摆手。
叶燕归这才发现自己这位好友现下说不出的狼狈,比及那日被她鹤归师兄捡到的时候,还要来得难堪。
发未以冠束,衣袍虽穿得端正,却染了不知何人的鲜血,俊美脸庞上更是隐约有了死气。
叶燕归嗅着鼻尖萦绕不散的血腥气,倒没有什么反胃的不良情绪。她从怀里拿出一把木梳绕到蔡居诚身后,开始给他打理那头已显杂乱的墨发。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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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燕归嗅着鼻尖萦绕不散的血腥气,倒没有什么反胃的不良情绪。她从怀里拿出一把木梳绕到蔡居诚身后,开始给他打理那头已显杂乱的墨发。
这期间,两个人都再没有交谈半句。待蔡居诚那头墨发已经服帖,叶燕归又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做工精致的木冠,替蔡居诚把头发挽了上去。
“我想了想,也不知该顺哪条河回鬼谷,索性就在外游历一番,权当入世练心。”叶燕归开口道。
“你已不握剑,纵剑心再圆满无缺又有何用?”蔡居诚声音沙哑。
叶燕归眼底泛了点疼惜,但很快隐没,她装模作样似地长叹一口气,抬手以不容置喙的力度把蔡居诚扶起来。
这一扶,叶燕归倒是清楚蔡居诚衣服上的血迹来自哪里了。她强硬以手探巡过蔡居诚身上除了不能碰的地方的每一寸,发现了不知多少只用手便能察觉惊险的伤口。
那些伤口想来没有处理过,也不知是过了几日,还生生在淌着血。蔡居诚原本坐的那草地上青嫩的植物,也是经了血水灌溉,再不复之前那般清秀。
“你呀、你……”叶燕归又是急,又是惊,还有些懊悔在里头。
“我无事。”蔡居诚在见到叶燕归反应后,那颗千疮百孔的心也有了些宽慰。
只要除却武当相关,蔡居诚向来看得透,可他这一生偏偏就因为这绕不开的执念栽了。
蔡居诚阖眼记起的,是自己一路杀出点香阁,却不料因不清楚点香阁背后与万圣阁错纵复杂的关系险些翻了车。也幸好他放手一搏后历经千辛万苦还是回了武当,可还没等蔡居诚上山,邱居新就成了拦路虎,挡着蔡居诚不让他见萧疏寒。
蔡居诚想的明白,他当时已是心魔丛生入了魔障,就干脆以杀止杀,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那一日蔡居诚真记不清自己流了多少的血,他只记得自己一步一步从山脚踏到金顶广场,身后每一步足迹都染了那些艳红。
最后,蔡居诚见到了萧疏寒。
他抬头看那人战在台阶上高高在上,随意瞥下的眼神凌厉而寒冷,刹那间就冻结了自己的骨血,甚至灵魂。
他听见那人字句铿锵,“孽障,还要执迷不悟?”
原来、我已彻底沦为您最不屑的人……
蔡居诚浑浑噩噩,他张嘴却发不出声,他本是来向武当讨公道,可为何却失了心智般只想再见萧疏寒一面,旁的便不管不顾。
蔡居诚用尽力气最后看了一眼萧疏寒,随后他自己敲碎自己所有的自以为是,弃剑下跪,对着萧疏寒磕头拜别。
“……逆徒蔡居诚,谢掌、门、不杀之恩,自此……与、武当断别!”
蔡居诚曾经的傲,是武当灌注,他既自此与武当再无瓜葛,又岂不是自散傲气?
闻讯赶来的武当弟子都呆滞在原地,没有一个人发声。偌大的地方,近百的人,却连一根针掉落在地的声音都清晰可辨。
萧疏寒持拂尘的手细不可闻颤抖了一丝。他面上薄情,只冷凝看自己曾经最在意的弟子踉踉跄跄走出武当,但心已不稳,是大忌。
千算万算,百般料想,谁也不知,会是此番局面。
匆忙而来的朴道生到了山脚,他正欲往金顶赶,就见蔡居诚摇晃着走下山了。
朴道生面上一喜,正想开口,蔡居诚却径直与他擦肩而过。那浓郁的血腥气,教朴道生心惊胆战,忍不住回头对蔡居诚伸手,可刚喊了一个居字,就被打断。
“不用了。”
蔡居诚头也不回。
“我丢掉的,就不会再厚颜捡起来。”
气折,骨在。
再后来,就是蔡居诚一路跌撞,摸索到了武当后山。这里险有人踪,但却是蔡居诚整个生命的源头。
在被萧疏寒捡走前,蔡居诚不知是谁又叫何名,甚至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是萧疏寒和武当给了蔡居诚心之所归。
在萧疏寒把他收入门下,并认真告诉他以后叫蔡居诚时,他才真彻有了自己活在这世上的直观。
时隔数十年,蔡居诚仍是记得他在何地被萧疏寒发现,再被搂入那个温暖的怀抱。
不思量,意难平。
蔡居诚昏昏沉沉坐在那里,一坐就是一整夜,他心里摇曳的期盼是还望有那么一个清寒如傲雪寒梅的人撑着红伞,对他伸手,告诉他,“别怕。”
“会没事的。”
当记忆与现实重合,蔡居诚睁眼看见叶燕归认真对自己说的时候,他真心实意地勾起嘴角,释怀了一些郁气。
叶燕归看着突然笑起来的蔡居诚,也弯了眉眼,在脸上盈满笑意。
【蔡居诚中心】三日
#我想给他一种选择,一种超脱游戏框架的选择,但他还是他,从不曾变
蔡居诚记得自己因于点香阁不堪受辱砸坏了不少珍贵玩意,被梁妈妈派来的人好生折腾了一番尔后昏死过去。
可是……醒来后身却并非处在点香阁他的住处内,而是一间破旧的小屋里。屋顶似是还以那茅草搭盖而成,外头呼啸的风声让蔡居诚险些以为它要被掀了。
突然,门发出了老旧的呻吟。
散着一头及肩墨发的温婉女子端着一碗黑漆漆的像芝麻糊的东西走进来,她看着蔡居诚,语气轻快,“你醒了呀?”
语罢,又不等蔡居诚接话,就把碗拿到他面前,“给你,喝吧。”
蔡居诚没应。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惊觉她身...
#我想给他一种选择,一种超脱游戏框架的选择,但他还是他,从不曾变
蔡居诚记得自己因于点香阁不堪受辱砸坏了不少珍贵玩意,被梁妈妈派来的人好生折腾了一番尔后昏死过去。
可是……醒来后身却并非处在点香阁他的住处内,而是一间破旧的小屋里。屋顶似是还以那茅草搭盖而成,外头呼啸的风声让蔡居诚险些以为它要被掀了。
突然,门发出了老旧的呻吟。
散着一头及肩墨发的温婉女子端着一碗黑漆漆的像芝麻糊的东西走进来,她看着蔡居诚,语气轻快,“你醒了呀?”
语罢,又不等蔡居诚接话,就把碗拿到他面前,“给你,喝吧。”
蔡居诚没应。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惊觉她身上竟是半点内力都没有,但一举一动又不似寻常大家闺秀那样弱柳如风,反倒是行云流水。
“你是谁?谁让你来救我的?”蔡居诚涩着嗓子,声音有些沙哑。
“我大师兄在山脚的溪边发现你。”女子不急不缓地回答,“他不知道你是谁,但他还是把你捡回来,交给我来救治。我本来不打算救,但看见你的脸以后,我又想救你了。”
“……为何?”
“因为你这位道长相貌堂堂,好一派英雄气概!”女子笑弯了眼,盈盈如水的温柔就这般漏了出来,似乎轻而易举便能抚平这世间的怨念。
但蔡居诚从来不是轻易可以被感化的,他的倔强,他的固执,他的一意孤行刻在骨子里。所以哪怕明知自身仍维持中软骨散后的疲态,也硬撑着发了狠话,“你再不说实话,我就用其他办法要你开口了。”
“你这人,好生说话都听不进。”女子轻叹一声,端是无奈,却并未有怒气,“我名叶燕归,我知道你是何人,你师承武当萧疏寒掌门,是武当的二师兄。”
“你也是来嘲讽我的?”
“瞎闹,听人把话说完。”叶燕归的声音婉转,柔声柔气地好一通解释。
原来叶燕归同二位师兄皆是曾控天下局势的鬼谷纵横弟子,只不过因世事太平而不得出山,在类似于云梦泽一般的小桃源里头过隐居生活。而此番蔡居诚是如何到这桃源来得,叶燕归与二位师兄也是一概不知。
“既然隐居,又怎得知我是……我曾是武当那龌龊地方的弟子?”
“这话说的可不饶人。”叶燕归轻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们鬼谷虽隐世不出,却也非那等超脱俗世的仙人,对天下大势自然是要知晓。”
蔡居诚拧眉,摆明了还怀有狐疑,但却也不再过问。
“话说了这么多,快把药喝了罢。”叶燕归把碗塞道蔡居诚手里,“你中了软骨散,我能解,但需些时日。”
“嗯。”蔡居诚低头应了。
然后他把药一饮而尽。
然而待叶燕归收拾药碗出去后,蔡居诚却突然把药吐在了墙角。他以手背擦拭嘴角,眼神含锋芒而不露。
对于方才叶燕归所言,蔡居诚信了三分,却不全然相信。到底是因为疏忽曾被翟天志暗算进点香阁过,他也对这些事情长了心眼,特别是吃食上的。
重新躺回床上,蔡居诚有心要出去探查,却无力执行。他的身体也不知是否在遇见叶燕归他们之前又被点香阁做了什么手脚,现下腿脚无力,体内原本的一丝丝真气也再无感应。
阖眼做闭目养神状,蔡居诚只觉胸腔那处尚存有的余温,一点一点散尽。
他恨武当吗?恨。
他还对武当心存幻想吗?是。
他……他还想见一面萧疏寒吗?对。
……
“孽障!!”
蔡居诚猛然睁开眼,发现屋内亮堂了,想来是一夜过去。他自嘲自己怎那般心大,竟是昏睡了一整夜。
只不过一夜修整的好处是有的,蔡居诚察觉自己的力气恢复了些许,起码使他能够下床落地。一步一步,踉踉跄跄,蔡居诚推开那扇破旧的门,把黑暗抛在身后,让光明重新温暖了他。
出来后蔡居诚才知道,原来茅屋坐落在山巅,还是群山中唯一能一览众山小的山巅。借助于良好的视力,蔡居诚看见叶燕归背着药篓往茅屋走来。
她抬头见蔡居诚站在茅屋门口,挥了挥手小跑起来,待站到蔡居诚面前时,已有些气喘吁吁。
“你……你今天看起来好一点了。”
“嗯。”
“我给你想了个办法,不仅可以驱散软骨散在你体内残留的药力,还能弥补一番你近些日子的气血亏空。”
叶燕归说着,便要牵蔡居诚的手。蔡居诚原本想直接打落她的手,却在注意到她不经意显露的手腕上的痕迹后,愣了片刻。
而只那么一瞬的空档,就被叶燕归充分利用起来。她握紧蔡居诚的手,领他一路沿着她来时的那条山路下山。
这一路上蔡居诚都没再开口,叶燕归心里头兴许也奇怪,但既然人家都肯让她牵着走,这么配合,也不好再多生事端。
到了山脚,蔡居诚看见了一池寒潭,谭边栽一株松柏,旁还有两位正在比试的青年,均是星目剑眉的好仪表。
一人白衣,一人黑衣,衣袍蹁跹间,木剑在他们手中竟也是迸溅出火星。
“白衣服的呢就是我大师兄,叶鹤归。黑衣服是我小师弟,叶谨之。”叶燕归给蔡居诚介绍一番后松开了他的手,对着正在比试的两人吆喝了句,“停手啦,我要用寒潭。”
于是二人便依言停手,只不过叶谨之仍存了些胜负心,硬要再逼退叶鹤归半步才肯止住。
见到蔡居诚,叶谨之没什么反应就收剑离去,蔡居诚见他那样目下无尘,心里隐隐有些不满。也许就是同极相斥,毕竟蔡居诚也不是什么温恭谦良之辈,和叶谨之一道的桀骜不驯。
“刚发现你的时候,你气息很弱,身上都是血迹,现下经燕归师妹妙手回春,竟是已看上去大好。”叶鹤归是一个温和的人,兴许大师兄都是这个早熟模样,至少蔡居诚见过的门派大师兄里头,除了华山齐无悔那个例外,武当少林皆是端方君子。
“燕归师妹欲用寒潭,想来是要施针,我也不便打扰。”叶鹤归寥寥数语毕后,也离开了。
叶燕归拍拍手,对蔡居诚示意性地抬抬下颚,“脱光留条裤子,进去吧。”
蔡居诚沉默半晌,没动。
“怎么了?害羞?”叶燕归又疑惑了会儿,最后转身捂住眼睛,嘴里嘟囔着,“哎呀我又不是没看过,你衣服都是我换的,别羞了。”
蔡居诚的手细不可闻地颤抖了一下,这时候叶燕归要是回头仔细打量,就会发现这位武当道长的耳垂已经红透了。
蔡居诚下到寒潭里的时候发现这潭水虽名为寒潭,却是一池温泉。
叶燕归把蔡居诚脱下来的衣物仔细堆叠好放到一旁,再把药篓里的那些草药一株一株扔进了寒潭。
随后她才取过腰间的布帛袋,拈起银针在蔡居诚后背上一丝不苟地施起了针。
这一整套下来叶燕归一直全神贯注,没开口说半个字,蔡居诚也不是主动的人,因此只能看着那些光滑的石壁开始愣神。
他想起了武当山上的时候,那个清寒如雪的掌门,只持拂尘安静立于一侧,也是一道无法令人不在意的风景。
旁人总说武当萧疏寒,真真正正的道长,是那山巅的雪,比华山的严冬还要冷彻三分。但蔡居诚知道不是的。
喜欢庙会里的糖葫芦、总在后山把师弟们当成小萝卜头捡回来、深夜偷偷进房给他盖被子、他犯错时虽装作生气却舍不得重罚……
那样的萧疏寒,那样的师父,哪里、哪里会是冰块。
蔡居诚只那么一想,心也软了,力也懈了。然而他又想起了那日金顶毫不留情的一句孽障,硬生生击碎他所有心房,教他彻底回不了头。
萧疏寒。
萧疏寒。
萧疏寒!!你好狠的心!你们武当,好狠的心肠——
叶燕归收针后,蔡居诚身形一抖,险些滑落进寒潭里头。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感受到体内软骨散的药力确实是消了,真气也在一点一点缓慢复原,重回丹田气海。
“刚才你心乱跳的厉害。”叶燕归把针一根一根收回去的时候,这般说道,“也亏我得了我师傅真传,不然一般大夫给你行针,只怕就要失手。”
蔡居诚垂眸,不发话。
“还要再泡会儿。”叶燕归又说,“你今个可放心我啦?昨儿还不连药都不喝吗?”
“一个被断过手筋的人,何须惶恐。”蔡居诚想到叶燕归拉他下山时候露出的手腕上的伤痕,语气冷然,满满的讽刺。
“破罐子破摔啦?”叶燕归依旧不生气,她这姑娘就好似水做的,什么话都伤不了她半分,“那我和你说,我不仅手筋被断过,我脚筋也被人挑过,琵琶骨险些让人穿了,若非当年我师傅……”
话到这里,叶燕归沉默了会儿,才继续说,“他老人家为了救我,仙逝了。你说也好笑,救我的前些日子,他还骂我逆徒,骂我孽徒,脏字半个没有,其他话生生往我心窝上扎,还说要把我逐出鬼谷。 ”
蔡居诚瞳孔一缩,显然是惊愕到了。他不蠢,他知道叶燕归的意思了。
“我说实话,蔡居诚,我救你,是因为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知道你做了什么样的事情,知道你的处境。我对你……”
“惺惺相惜罢了。”
是。不是什么男女之情一见钟情,也不是什么见人可怜医者仁心,叶燕归只是对蔡居诚有了份惺惺相惜的情绪。
他们一样的,年少顺风顺水,后忽有障碍拦路,心高气傲,一时绕不开,心魔盘踞下又无人拉回正途,彻彻底底入了歧途。
所以叶燕归手筋脚筋被断,再续后也再不能握剑,蔡居诚沦落风尘之地,傲骨险些被生生打折。
他们从神坛跌落,摔进尘埃,在滚滚红尘中奋力挣扎。
“蔡居诚,我知道,看不破的,就算知道后果也看不破的,就算满身都是伤痛也回不了头。”叶燕归的眸里氤氲上薄薄一层雾,“再给一次机会,从头来过,还是那样的选择 。”
撞南墙?要回头?
不可能!
蔡居诚咬紧牙关,短短几句话间,他已尝道唇齿间的腥气。
对啊,怎么回头?已经被毁了,不存在了。
就算再回到那光明下,堂堂正正做人,这些也都是梦魇,日复一日要来纠缠,直到魂归青天了无痕。
“时辰已经泡够了。”叶燕归低声道了一句,“蔡居诚,我不瞒你,你在这顶多还能再留一日。一日后,你又要回你的尘世里,去走一遭你的命。”
“……”蔡居诚不吭声。
叶燕归也没企图再得到回应,捡起药篓就离开。
夜里头,这不知名的高山上风声呼啸得厉害,蔡居诚一夜无梦。他再醒来的时候,叶燕归拿着药又到茅屋里头来了。
她把碗搁桌上,坐在蔡居诚床边。
“喝了我就该走了?”
“对。”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鬼谷。”
“不是这个。”
“那你就当这里是桃源,一辈子只能来一回。”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我不回头,错的……不是我。”蔡居诚突然一字一句说完这话,起身喝掉了那碗药,这回他是真喝下了肚里。
随后蔡居诚深深地凝视着叶燕归,唇角有了笑意,他说,“第一天你给我送来的,就是这样的药。”
叶燕归莞尔一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
“蔡居诚,我们算是朋友了吧?”
“嗯。”
头晕目眩中,蔡居诚的视线里再没有了那个温婉如水的女子。破旧的茅屋也消失了,他一睁一闭,又回到了点香阁。
那三日里的一切,恍若只是他的一场大梦,但体内充盈的真气却在告诉蔡居诚,这不是单纯的一场梦。
蔡居诚从床上下去,对着铜镜整理好衣冠,又恢复了往日的底气。他并指为剑,誓要闯出这点香阁取回剑匣,再独上武当,去讨公道。
讨他蔡居诚的公道!
【萧蔡】救赎
#情人节小甜饼
#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提前半小时的祝福
旁人眼里,武当是江湖大派,声名显赫。门下弟子也多是丰神俊朗之辈,可堪称大才。
而在此等人杰中脱颖而出的武当二师兄蔡居诚,自然也就是人中龙凤,江湖上人人都夸赞他是少年天骄,说他将来必有大出息。
不过在这般光鲜亮丽的背后,蔡居诚的起点其实出人意料的低。应该说,整个武当俊杰的起点,都非常低。
不是说根骨,而是论身世。
这在武当不是什么秘密,随便扯位弟子都知道,武当年轻一辈,全都是掌门萧疏寒给捡回来的。
有后山捡的,也有隔壁华山偷的,还有官道上自己撞上来的,被父母直接丢山脚的——蔡居诚就是后...
#情人节小甜饼
#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提前半小时的祝福
旁人眼里,武当是江湖大派,声名显赫。门下弟子也多是丰神俊朗之辈,可堪称大才。
而在此等人杰中脱颖而出的武当二师兄蔡居诚,自然也就是人中龙凤,江湖上人人都夸赞他是少年天骄,说他将来必有大出息。
不过在这般光鲜亮丽的背后,蔡居诚的起点其实出人意料的低。应该说,整个武当俊杰的起点,都非常低。
不是说根骨,而是论身世。
这在武当不是什么秘密,随便扯位弟子都知道,武当年轻一辈,全都是掌门萧疏寒给捡回来的。
有后山捡的,也有隔壁华山偷的,还有官道上自己撞上来的,被父母直接丢山脚的——蔡居诚就是后山捡的,到至今他都还记得,那是一个严寒的天,深冬腊月,大雪封山。整座后山简直都要绝了生机。
蔡居诚脑子里糊涂,他记不清自己是怎么来的后山,也想不起自己是谁,叫什么名字。他只觉得冷,那些白色的雪仿佛渗透进了他的骨子,教他浑身直打哆嗦。
那时候的蔡居诚虽年幼,却也明白再没有人来救他,他怕是就要不明不白死在这鬼地方。说不定尸首被雪冷藏,要等来年开春才能让人给发现,挖出来权当不识趣的皮孩子,说不得还要挂枝头做示警。
想着想着,蔡居诚嘴巴一撇,竟是呜咽起来。他年纪小,却哭得节制,不是号啕大哭,而是那种小兽一般奶声奶气的哭嚎。
幸好,他这一哭引来了萧疏寒。
萧疏寒撑着一把红伞,踏着积雪出现在蔡居诚眼前,就像雪地里幽然而绽的寒梅,又似满目天光中唯一力压的曙光。
光彩夺目,扣人心弦。
蔡居诚愣愣地看着萧疏寒。
萧疏寒走到蔡居诚身前蹲下来,温柔地擦拭干净蔡居诚眼角半掉不掉的金豆子,这才把人抱起来,一步一步缓缓往山下走。
蔡居诚伏在萧疏寒肩头,那些惶恐不安,都尽数让他给忘却。他被拢进了一个绝对安全的界域,懵懂的心里也种下了一颗等待灌溉的种子。
那颗种子在萧疏寒收他为徒,手把手教会他武当剑法后彻底破土而出。
可以说萧疏寒于蔡居诚,是信仰,是亲人,是师父,是他此生最过于执着的渴求。
蔡居诚努力做到最好想成为萧疏寒的骄傲,他要这江湖都知道,萧疏寒门下蔡居诚,是当之无愧的武当年轻一辈魁首。
不过,努力的闲暇,偶尔也是不能错过一些可以放松的活动。
蔡居诚蹲在捏糖人的老大爷面前看了好久,久到拿着一串红艳艳糖葫芦的萧疏寒着实有些经不住围攻他的出阁少女们热忱的目光,径直走到了自家徒弟背后出声。
“居诚。”
“师父!”
蔡居诚登时就站起来,回首对萧疏寒露出笑容。萧疏寒见状到了嘴边的疑惑直接演变为,“师父给你买个糖人吧?”
“买一对吧,师父。”
“为何?”
蔡居诚不答,但萧疏寒却见少年俊美脸庞上飞逸的红晕。于是萧疏寒长叹一声,颚首应允。
这是武当山脚一年一度的庙会,是每一年除去新年最热闹的活动。萧疏寒第一次带蔡居诚来的时候,美曰其名是入世,但却放纵了那时还小的稚童各种上蹿下跳,还冲着他的撒娇为他买下了糖葫芦。
一整串糖葫芦对于稚儿来说仍是过多,所以在回武当时,蔡居诚把只剩一颗的糖葫芦递给了萧疏寒,嘴里喊的是,“师父,居诚请你吃。”
萧疏寒板着的脸一瞬就松了,他唇角笑意清浅,当着蔡居诚的面吃掉了那一颗糖葫芦。
恰好五光十色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映衬的那一幕更是令人难以忘怀,也让年幼的蔡居诚以为,师父是爱吃糖葫芦的。
后来也成了惯例,每年庙会萧疏寒都和蔡居诚下山,买一串糖葫芦。直到金顶事变。
到最后,蔡居诚都不知道,萧疏寒其实最是不爱甜腻。他所珍重、所在意的,不过是说要请师父吃糖葫芦的少年的赤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