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炻🪞

校运会广播稿

  骄阳下,璀璨的是你的身姿;跑道上,闪光的是你的梦想。若你问我路在哪里,我会回答——在你的前方。你目光所及的四野,你呼出的风拂过的地方。每一步都烙下痕迹,铭刻青春的热血与激情。耳畔谁在呼叫,身侧谁在奔跑,都无关紧要,你只有眼下无限延伸的道路。

  流年走过,爱与梦想不朽,告诉你,告诉你——

  路在哪里。

  

  微风宛转,骄阳刚好。球框框住范围,却框不住青春的激扬风采;光线模糊视线,却糊不了少年的明亮眼光。你的一跃,你的一跨,都是天地之间的别样色彩。我注视着你,被光打了眼。

  骄阳下,璀璨的是你的身姿;跑道上,闪光的是你的梦想。若你问我路在哪里,我会回答——在你的前方。你目光所及的四野,你呼出的风拂过的地方。每一步都烙下痕迹,铭刻青春的热血与激情。耳畔谁在呼叫,身侧谁在奔跑,都无关紧要,你只有眼下无限延伸的道路。

  流年走过,爱与梦想不朽,告诉你,告诉你——

  路在哪里。

  

  微风宛转,骄阳刚好。球框框住范围,却框不住青春的激扬风采;光线模糊视线,却糊不了少年的明亮眼光。你的一跃,你的一跨,都是天地之间的别样色彩。我注视着你,被光打了眼。

椰吱

我不允许你还没有做过在云端开后宫的梦

我不允许你还没有做过在云端开后宫的梦

一二三,叫兔子

【曦澄】两小无猜

——


*前段时间疯狂循环的一首歌得来的灵感,很开心,我把它写了出来,更开心的是,翻唱的那个小姐姐又把少年时期的那个两小无猜的画面给用声音演绎的方式配了出来,下面附上地址,小可爱们可以去听一下,兔子真的是超级超级爱了。


*指路:两小无猜


*正文


——


盛泽境地有一处凶兽作乱,叔父此次派他前去降伏,归来时路过一处碧波,想来自己身上沾染了凶兽的气味,甚为难闻,便褪下衣物,踏入水中……

碧波映着倒影,墨发湿漉漉的成缕贴在后背上被他一拢到肩前左侧,在水中的少年不过未满十岁的幼龄,那模样...



——



*前段时间疯狂循环的一首歌得来的灵感,很开心,我把它写了出来,更开心的是,翻唱的那个小姐姐又把少年时期的那个两小无猜的画面给用声音演绎的方式配了出来,下面附上地址,小可爱们可以去听一下,兔子真的是超级超级爱了。



*指路:两小无猜



*正文


     

——



盛泽境地有一处凶兽作乱,叔父此次派他前去降伏,归来时路过一处碧波,想来自己身上沾染了凶兽的气味,甚为难闻,便褪下衣物,踏入水中……

碧波映着倒影,墨发湿漉漉的成缕贴在后背上被他一拢到肩前左侧,在水中的少年不过未满十岁的幼龄,那模样却出落的如玉精琢,淡眉星目,皓齿明眸,如画上的仙子般让人一眼便移不开眸,正如此时那几名藏在芦苇莆子下痴望着的几名十岁左右的采菇孩童……

几名男童性子正是顽劣的时候,见湖中有人洗澡,便藏在蒲苇下偷偷的瞧,十几岁正是懵懂之期,他们以为湖中的是位妙龄姑娘,带着几分轻薄之意偷偷打量着湖中姑娘背影,一并来的还有位十三岁左右大姑娘,身后跟着一六岁的小女童,小声嗤言那群男童忒不要脸,偷看人姑娘家洗澡不知廉耻,可男童们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叫喊不走,小女童便气极之下捡起一枚石子往湖中投去……

“谁?”蓝曦臣倏然间眸色一沉,手中蕴了几分灵力往那嘈杂之处炸开了两条漩涡,一时间“砰”的声水花四溅。

几名孩童受了惊下意识的推搡着离去,唯有一六岁的小女童没跟上,一脚绊了颗石头摔在了地上,膝上磕破了皮,被水浇了个稀透,背着个小竹篓狼狈的坐在地上,里面的蘑菇全砍翻了出来。

蓝曦臣放在石身上叠的规整的衣物裹在身上,未束发,湿漉漉的搭在肩头朝那小女童走去,待看到那小女童,挽了两个丸子头,着一身绿衣轻纱此时望着忽闪着的一双湿漉漉的杏眸,以及那死咬着唇忍住不哭的可怜儿委屈表情,蓝曦臣脚步骤停,心口处划过一丝触动,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涌上心头,兀的,蓝曦臣目光瞥到那女童腿腕上磕破了皮正往外渗着鲜红色的血的位置,薄唇抿了抿蹲下身从乾坤袋里掏出一枚药丸碾碎了,敷在他的腿伤处低声问他。

“可疼?”

江澄未开口,只是仰着头看这他,眼泪疼的在眼眶里打转,那可怜儿见的小表情让蓝曦臣顿时觉得胸腔那儿化开了一角。

想逗逗她,迫不及待的想……

“小家伙,你方才看了哥哥的身子,可是要对哥哥负责的。”

江澄“……”

负责?无辜的大眼睛眨巴了下,这个人不会是想找他要钱吧?宁姨说,不能白拿人家的东西,吃了人家的东西要给钱,可是,这药是他自愿给抹的,自己兜里也没有钱,江澄想了想,把背上的竹篓卸下来,从里面挑出两个成色最好的蘑菇朝蓝曦臣递了过去,蓝曦臣眸光一时怔住……

怎会……这么可爱呢?

“哥哥不要你的蘑菇,你只需告诉哥哥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就好。”

江澄眼睫又眨巴了两下,下一瞬,便朝着他伸开了双手,蓝曦臣怔然,这是要让他抱的意思?

小小的身子贴近他怀里,软糯糯的就跟一块小奶糕,蓝曦臣当即心都被萌化了,奇也怪哉,明明都是屁大点的奶娃,却跟抱忘机的感觉竟没有一丝相同,这软嫩嫩的一团在怀里,撩的他浑身痒痒的,像羽毛般拂过心尖……

怎会这么软?想亲他一口,可以吗?

江澄被他抱着挺直了身子指了指河那头的渔火炊烟,又指了指自己,继而默默的摇了摇头,蓝曦臣眸色不由得一沉,“原来你……不会说话。”

“你衣服都湿了,会着凉的,哥哥送你回家?”

一路无话,蓝曦臣有些自责,倘若他方才若是不用灵力吓他就好了,这样便不会磕伤了这么可爱软乎的小东西。


——


“多谢小公子送我儿回来,夜深了小公子如若不嫌弃的话,不妨在此处留宿一晚?”

草屋内,一盏烛灯,两碟干野菜,宁家小娘子许是怕怠慢了蓝曦臣,特地将储好准备过年吃的腌肉切了几片出来,一张古木桌子坐了四个人,还有一人是宁家小娘子的亲女儿,已到了上私塾的年纪,江澄夹了块腌肉放在蓝曦臣碗中,同蓝曦臣相视一笑。

铺上了新棉被,江澄坐在木床上等蓝曦臣,宁姨说,让哥哥陪他睡一个榻。

夜色渐浓,从宁小娘子房里出来蓝曦臣裹着一层凉意进了屋,小家伙没睡,撑着困劲等着他,蓝曦臣将那份压抑隐藏了起来,脱了鞋袜上了榻,侧撑着身子打量着烛灯下那长进他心里的一张小脸。

“听宁姨说,你是她三个月前捡来的,因发了场高热,烧坏了脑子,之后便忘却了很多事,不记得自己是谁,家在何处,甚至……也不记得自己的名字,我……我听说他们都喊你小哑巴,你……愿意让我像他们这样喊你吗?”

江澄的眸深深的凝视着他,下一瞬则摇了摇头。

“那哥哥给你取个名如何?不如……不如就叫“十七”吧,也就是今天,是我遇到你的日子。”

“你……可愿……要这个名?”

江澄唇瓣张合了下,依旧未吐出半点声音,但眸子是含笑着的,闪烁着微光,蓝曦臣了然,他喜欢这个名……

“十七,哥哥姓蓝,单名一个涣,今儿跟你睡了同一张榻,待长大了,哥哥便来娶你,可好?”

宁家娘子本是名寡妇一人拉扯两个女儿,条件甚苦,姑苏蓝氏正赶上四年一度的清谈盛会,他不故作多留,临走之前在桌上放了一锭金子,刚出门却被人拦腰从身后抱住,小小的身子用胳膊使劲的勒着他,蓝曦臣转身,将小家伙又抱回了床上,“昨儿不是交代了你,不许下床,腿不想要了?”

磕的都露了骨,脚还崴折了,这小家伙真让人不省心啊,江澄有些急,拽着他的袖子不让他走,喉咙嘶哑着想出声却发不出来,蓝曦臣揉揉小家伙的发旋,“小十七,涣哥哥家中有事,等无事了,定回来看你。”

闻之,江澄的身子骤然放松了下来,他想要的,不过是他的一句承诺……

蓝曦臣心中难掩一阵酸涩,从腰封处取出一枚淡蓝色的荷包,那是娘亲绣给他的,是他极为重要之物,沉思了瞬,将它栓在小童的腰带上,“这荷包是哥哥过世的娘亲留给我的,涣哥哥将它寄存在你这儿,改天会回来取。”

言毕,又揉了揉小童的发旋,蓝曦臣正欲起身,谁知头顶之处骤然一松,一条雪白的缎带从眼前落下,而另一头却被那小童握在手中,蓝曦臣一时有些懵,却见小童朝他勾了勾手指,蓝曦臣莞尔一笑俯下身,只见那人将小小的胳膊圈上他的脖子,仰头,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那人侧颊上……

蓝曦臣心尖一颤,紧张的攥紧了拳,强忍着将视线不放在小童的唇上,否则他真的会忍不住亲下去。

江澄松开箍在那人颈间的手,将抹额又递给了它,蓝曦臣接过盯着抹额沉思了一会儿,莞尔一笑又将他绑在了额间。

我的小十七啊,你可知,扯了哥哥的抹额,你以后就算是我的人了……


——


抱新娘,上花轿,拜花堂,入洞房,姑娘羞,郎儿俏,坐喜床,交杯绕,新嫁娘,新嫁娘,拜花堂……

小小童歌的余韵环荡在东村的小镇上,听闻镇上有一书生娶了个新嫁娘,全村好一阵子热闹,这歌也是那新郎官编排给这些小儿唱的。

“你们几个小豆丁围在一块是在商讨着什么?”

打老远便瞅见木桥上围坐着一堆儿童,似是在策划着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江澄抬眸一眼望进那人浅褐色的瞳仁里,彼此相视一笑,眼底有所动容,蓝曦臣强忍着想好好抱抱他的小十七的冲动,倾身靠近那几名稚童,孩童一见生人来,且看穿着模样如此不染世俗,便微微有所防备,却瞧见小哑巴径直冲过去,紧紧的用力的揽住了那少年的腰,撞的少年一个踉跄,刚刚玩过泥巴的手在少年雪白的衣服上蹭了一身斑驳,蓝曦臣抚上江澄的发旋,笑的一脸宠溺,几名孩童将戒心放下。

“哥哥,我们打算玩“嫁新娘”的游戏,在商讨着流程。”

“哦?那新娘子可有选好?”蓝曦臣饶是升起了三分兴致。

“选好了,我们之中长的最好看的,就数小哑巴了。”

“我想也是。”蓝曦臣会心一笑,低头笑看着那双仰头望着他的杏目,“那小新郎选的谁?”

“大虎子,大虎子是我们的老大,一拳能劈碎一块砖头。”孩童唧唧咋咋的叫着,蓝曦臣目光暼过那有些壮硕正憨笑的小童上,心言,好在今儿过来了,索性没错过。

他可不想让他的小十七做别人的小新娘。

“哥哥,可否跟你们商讨一件事?”蓝曦臣眸里带着几分严肃道,几名小童眸里带着些许疑虑,“让哥哥当一回新郎,哥哥给你们买糖吃,外加栗合堂的水晶包,摘星楼的甜糕,可好?”

听闻,几名小童唇间不自觉的溢出了口水,忙上赶着应,乎听少年又道,“可哥哥今儿忘带银子了,这样吧,你们明儿来,哥哥带着糖在此处等你们。”

打发了几名小童,蓝曦臣将他的小哑巴抱了起来,怜爱的摸着他丸子头下垂下来的红丝带,痴痴的盯着,仿佛看不够的似的,奇也怪哉,你说,怎会有人生的这般对他的口,哪哪儿都仿佛是按照他喜欢的样子长的……

“想没想哥哥?”低声问之,换来小童一下重重的颔首。

去宁家跟宁家娘子打了声招呼,蓝曦臣将江澄带去了二十公里之内的一处宅院,那本是阿娘未进蓝家之前曾经住过的地方,他一直好好修缮保护着,将江澄放在圆桌旁又从乾坤袋里掏出他给他备的点心哄着他吃,蓝曦臣转身去了院里,院中有颗槐树,少年腾空而起,用朔月随手挽了个剑花砍下一截枝干,撸好袖口将那枝干拖进院中拿起一枚刻刀小心的纂刻了起来,江澄手中捏着串糖葫芦,带着几分好奇踱步到他身侧,细细打量着他手中的物什……

月揽枝头,他本是娇生惯养的玉叶之躯,哪里做过这种糙活,一双手磨的全是血泡,嘶,蓝曦臣吃痛的“嘶”了声,刻刀划破了手指渗出了血色,江澄将手中把玩着的那人雕好的木桩放下,倾身靠了过去,抓住了少年的手腕,凑上去用细嫩的小舌在他伤口处轻轻的舔了一下,于蓝曦臣而言却恍如一股电流般划过身体激的他心尖颤了颤,第二下,第三下,舔的他心都乱了……

月悬西空,小家伙陪他熬了半夜已经这会儿躺在他腿上已经睡着了,蓝曦臣放下手中的针线红绸布,将小家伙抱了起来放进床榻上,痴痴盯了会儿,便恋恋不舍的离开,他带他回来的路上截了七尺红绸,还有一对龙凤喜烛,得须布置……

“哇,好漂亮的小轿子啊。”一群小童中迸发一阵惊呼,那是一顶量身定制的小轿子,上面坠了红纱,虽然简陋但是却很好看。

“那是,接我的小新娘,可半点马虎不得。”

江澄心中有几分莫名的欢喜,原来涣哥哥一晚上是在给他做轿子啊。

“小十七,来,到哥哥这儿来。”乎听得那人唤他,江澄朝他走去,蓝曦臣背手从身后拿出一顶喜帕,很长很宽似乎能将他整个人全罩住。

蓝曦臣低头附身靠近他耳侧,对他轻声低喃,“我的小新娘,想吃糖吗?想吃糖的话,就得答应哥哥,带上这红头纱,乖乖坐在轿子里,一会儿等着哥哥牵你下来。”

那枚红盖头,也是他娘亲留给他的,我的小十七啊,你可知涣哥哥究竟对你动了几分真情?

“今日暂且先把你定下,盖头抵婚书,改日,待你长大了,涣哥哥再用这红盖头娶你一回……”

红绸掩面,蓝曦臣将小家伙抱起来放进轿子里,轿子晃动了起来,江澄透过晃动的轿帘能看到那人干净到不染一尘的白靴,绕过了石桥,河的对岸开满了一簇簇的夹竹桃,连风吹起的轿帘隔着红盖头都能嗅到一股子夹竹桃里散发出来的似有若无清香。

江澄捏着红盖头上的流苏穗子,默默期待着一会儿盖头被那人揭掉的那一幕……

下了花轿,他被那双温暖的手牵着绕过了三道弯,那天初阳正好,鸟鸣莺啼,风中带过几盏桃花,缓步轻移,蓝曦臣牵着他跨过了那道门槛……

高堂上喜烛明艳,小童们欢呼着拜花堂,蓝曦臣望着这个被红盖头笼罩下的小小的身影,眸里的柔情几乎能溢了出来……

“一拜天地”小童们齐声呼道,两人俯首。

小十七,天地作证,哥哥应允你,余生定不负你。

“二拜高堂。”二人再次俯首。

这一拜,想敬生养他的人,多谢二老赐我一份这么美得礼物,我定以命呵护。

“夫妻对拜”彼此相对,蓝曦臣执手俯下身。

为我披上红盖头的小家伙,至此,你的后半辈子被我定下了。

“揭盖头,揭盖头。”小童们群声起哄,蓝曦臣上前一步,手指颤抖着抚上红绸的底部,轻轻绽开,倏然间天地都失了色,眼里仅剩那一双浅褐色杏眸……

一别又是两个月了未见,再次相见之时,有些意外,江澄有些拘谨的被宁家娘子牵着站在云深门口,抱着一副字帖往里张扬着,蓝曦臣过来接时,才得知,宁家娘子的小女儿得了天花,她实在分心不得,又怕照顾不了江澄,便无奈之下将江澄给送到了云深。

牵过夫人递到他掌中那稚童的手,蓝曦臣呼吸一窒息,有些压抑的喘不上来气,倘若,倘若自己没有遇到他,那他的小十七岂不要被抛弃了,成了一无家可归无依无靠的孤儿,好在,幸好……

他没有错过他。

“吆,大公子,这是打哪儿弄来的小丫头啊,生的可真水灵。”

“她已有命定的夫君了,你们可别打他主意。”蓝曦臣一路调侃着将江澄领进了雪苑,小家伙许是知晓了自己被抛弃了,有些拘谨,蓝曦臣将他抱了过来放在了膝上,“十七,在涣哥哥身边你可以……不用这般拘谨的。”

“涣哥哥会护着你的,家中规矩繁多,叔父定不会让我与你睡同一间房,一会儿我送你去女修的住处,十七,你怀里揣的什么?”

闻之,江澄将怀中所揣的字帖放在桌案上,平展开来,蓝曦臣一瞬间眸里涌上一股子酸涩,那是一个个潦草的“涣”字,用最便宜的纸写的,江澄从胸口处掏出来荷包,指了指上面绣的涣字,又指了指字帖,虽然潦草至极,可厚厚的一沓近乎快写完了,这小家伙得用了多少时间?

蓝曦臣靠过去用额蹭了蹭他的眉心,心中暖的厉害,有这么一个非亲非故的人满心眼的的念着你,这滋味,太窝心了……

“小十七,哥哥,能亲亲你吗?”

江澄有些迷茫的看着他,下一瞬,一枚湿吻印在他额间,上完课请示了叔父,便将小家伙送去了女修的居所,交给了从小带他于忘机长大的姑姑,千般叮咛,万般嘱托,将江澄安顿了下来,然后又恋恋不舍的被姑姑撵了回来,后来,白日里下了课业蓝曦臣便直闯进女修的居所,给江澄带好吃的甜糕,小玩意儿,偶尔教江澄识几个字,蓝曦臣觉得他会一直这样将他的小童养媳养大,直到把他娶进门……

可命运仿佛跟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江澄有一个怪癖,不让人脱他衣服,看他身子,甚至连洗澡都得把所有人撵出去,姑姑拿他没辙,便也由着他了,可直到,小家伙跑到她身前,掀开袖口露出那一块块淡红色的斑块,姑姑慌了,忙闯进课室通知蓝曦臣。

蓝曦臣当堂离去,跑去江澄的居所,江澄正抱着被子坐在榻上,一脸的无助,他知道那个块红斑,跟姐姐身上的一样,宁姨说是天花,会传染,会死人的……

见蓝曦臣独闯了进来,似是想朝他靠近,江澄忙下意识的抡起枕头用力的朝蓝曦臣砸了过去,拒绝着,他张开唇想嘶吼着,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十七,十七,你乖,让哥哥瞧一眼。”蓝曦臣按住他,将他从被窝里剥离出来,控制着他的拳脚去解江澄的腰封,江澄蓦然间愈发的慌了,不能,不能让哥哥看到,倘若哥哥知道了他是男孩子,就不会喜欢他了,也不会再将他留在身边了,就会不再要他了。

可终究没躲过,六岁孩童的臂力终究赶不上少年的力道,衣服被扯开来……

气氛霎然间死寂,静的连风声都入耳特别的明显,江澄有些难堪忙拢好衣服钻进被子里,不敢冒头,黑暗中他能感觉到那人就在他身边,却一言未吭,江澄忽然觉得眼眶酸涩的厉害……

许久,传来门框开合的声音,江澄瑟瑟的从被子里出来,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后来,江澄苦等了一晚上,从窗棂的夹缝里看着那条满是绿意的小道,那个人的身影也没再来。

目光瞥见桌上放着的淡蓝色的小荷包,江澄下了榻,掏出自己的小布袋,把荷包放了进去,又从桌上的食盘里往布袋里倒了几枚点心,然后轻轻带上了门。

反正……自己也快要死了,留在哥哥身边兴许还会传染给他,再者,哥哥喜欢的是女孩子,又不是……

谁知,才刚走了两步就撞上了一个人,江澄抬眸,却见那人一身紫衣腰上别了个清新铃,手中摇晃着一枚通行玉令。“小丫头,我怎么看你这么耳熟?”

江澄杏目眨了眨,一把夺过那人的玉令撒腿就跑……

蓝曦臣将自己锁在房里,出来的时候还特地嘱托了姑姑,让他将小家伙照顾好,他这两天不来了,他脑子特别乱,他想理一理……

玉牌被抢了,那门生没撵上,到了山门口便被结界给拦了,无奈只得恹恹转身而归,才行数十步,脑子突然闪过一道白光,“我怎么觉得那小丫头长的那么像二……坏了,那是二公子。”


——


"去姑苏?"

听闻,江澄眸色一怔,胸口处的那颗心颤了一下,连收拾行囊的手都有些神不在焉,去姑苏求学啊……

踏足这个他曾经来过的地方,心里是百感交集,路过雪苑那个人的住处,他驻足停下,风吹过雪苑的玉兰树上的铜铃,叮铃叮铃的声响犹如一晃曾经,聂怀桑执扇停下,回神道,“江公子,求学弟子的宿舍在那边?”

“哦,这就来。”将视线从那院子里的景致上移开,江澄应了声,肩上却猛地一负重,“江澄,你方才愣什么神?莫不是那院子里住了一貌美如玉的姑娘?”

一巴掌推开肩上累赘,江澄轻咳了声,淡漠道,“要你管。”

“魏公子还真说对了一半。”怀桑调侃言……

蓝氏双璧,可不就是块美玉。

“那是我曦臣哥哥的住处,也就是姑苏蓝氏的少宗主,泽芜君。今日他正好去清河赴我聂氏的清谈宴,过几日便归。”

原来,他不在啊……

江澄想过再次同那人重逢是一幅什么样的情景,可当真的再见到时,那张脸一如初见之时,让他再次看痴了眼,不愧是世家公子排行榜首位的人儿,与蓝忘机有所不同,虽九成相似的样貌,可那温和满是笑意的眸子却仍让人一眼分辨开来,温柔的仿佛能溺死人。

“两位是?”那人款款而来,手执一柄长萧,如玉君子,不染尘俗。

“云梦,江晚吟。”江澄忙施以一礼,那人执萧而回:“姑苏,蓝曦臣。”

看似风平浪静,可殊不知江澄紧张的连小腿都是打颤儿的,他怕那个人将他认出来……况且,儿时不懂事,自己也并非实打实的断袖,无非就是幼时贪恋那人的一腔温情……

幼时玩过家家,还扮成了新娘,还一厢情愿的在那个人不知自己是男娃的情况下同他拜了天地?结果倒可好,人家不喜欢他下面生了根东西,直的跟一条铁棍似的,这种糗事若流传出去,他江晚吟还能混否?着实丢人哉……

看着那身紫衣缓缓离去的背影,蓝曦臣脸上的笑意尽失,转而替代的是一抹心碎神伤。

江家公子的那双杏目,可真像自己的小十七啊,可……他的小十七却有终生难愈的哑疾。

求学时两人并无多少交集,只是偶然间遇到会有三两句寒暄,但每次蓝曦臣都会盯着江澄的那双杏眸出神而不自知,而江澄则会被盯得浑身发毛,如坐针毡……

直到偶然间的一次意外。

被魏无羡拉出去吃酒故而晚归,加之聂怀桑三个人被蓝忘机的避尘拦在了山门口,手上还拎了四五个酒坛打算回去儿藏起来,江澄同聂怀桑喝的多了些,此时脑子有些懵懵的……

“去兰室,领罚。”蓝忘机一向少言寡语。

“不是,蓝二哥哥,咱就不能再商讨商讨,我上次被抽的可疼了,现在还有印子没褪掉呢。”

“既知疼痛,何苦再犯?必须罚之……”

“成成成,罚,我们仨受罚行了吧?不过,那几坛天子笑你必须……得给我们留着。”魏无羡敷衍着,同江澄跟聂怀桑使了使眼色,下一瞬,三人有默契的往后退了一步,往三个方向分散开跑。

蓝忘机眸光一沉,凌空追上那身黑衣的身影与之颤斗了起来,三两下便将魏无羡制服在掌中。

蓝曦臣望着这个将他撞倒并压在身下的男子,一时间有些怔然,四目相对,江澄一时间心如擂鼓,怪他跑的时候一阵酒劲上头,还未反应过来便直接在拐角处撞在一人身上,待清醒了,他才发现他压了蓝曦臣?

“江,江公子?”蓝曦臣一时间有些无措,江澄正欲起身突然瞥见蓝忘机提溜着魏无羡的领子朝他走了过来,江澄一时间,脑子恍如进了浆糊,做出了一个待他清醒了差点没狂扇自己两个大嘴巴子的举动,他从胸口处掏出一瓶私藏的天子笑,拔开塞子仰头猛灌了一口,俯下身对着身下那人的唇狠狠的覆了上去,蓝曦臣一时间瞳仁兀的睁大了几分……

蓝忘机与魏无羡一时四目相惊。

将口腹里的酒全给渡了去,江澄从那人唇上移开,跨坐在蓝曦臣身上回头望着蓝忘机,眸里带着七分醉意还有三分勉强撑起来的清醒,“公平起见,蓝二公子要罚,也须得带着你兄长一块罚。”

蓝忘机一时无措。

“云深不知处禁酒,眼下喝酒的可不止我们三人,难不成蓝二公子要寻私罔顾吗?”

江澄话毕,实在是撑不住酒意歪在了蓝曦臣胸口,而蓝忘机俨然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忘机,你且带着魏公子离开,今日之事就此作罢。”


——


头痛欲裂,江澄撑着额坐起身,却惊觉不是自己的居所,素色锦账,蓝色云纹,淡雅的檀香,房间的归置摆设透着几分似曾相识。

这是……雪苑?他幼时曾来过,可眼下江澄不解,为何自己会在此处?

且让他先捋捋,跟魏无羡出去吃酒,回来被蓝忘机当场逮住,再后来他亲了蓝……

等等,他………他亲了蓝曦臣?江晚吟,你他娘的都干了些什么?

再往后捋,他虽迷迷登登的却也有些印象,是他借着酒意扒着那个人不放,那人实在没法子了,便把他带回了自己的住处。

不错,亲了世家公子排行版第一的人物儿,漂亮,有面儿,老天爷啊,请来道雷劈死他吧……

正欲下榻,却被一团缩在书案下似乎是在找东西的物什吓了一大跳……

书案下的那个人仰头看着他,眸子暗沉无光,有着一眼望不到边的孤寂,整个人有些发痴,“你有没有见我的东西?是不是被你偷走了?”

偷……他东西?江澄遂有些懵?

“我找不着了,怎么都找不着,是不是被你偷走了,你若是偷走了,你把他还给我好不好?我什么都愿意跟你换,给你,都给你,你把他还给我。”

江澄呆滞的看着自己手心里被那人塞过来的朔月以及裂冰,一脑门子问号。

“我的小新娘,找不到了,怎么都找不到了。我应该守着她的,我就分神了那么一会会儿,他就没了。”

那人似是醉的深了,一直在神神叨叨的念着,不过才饮了一口,就这般模样了?

江澄“……”

目光移到那人满是醉意眼神失了焦的一张脸上,心不由自主的颤了下,他说的小新娘莫不是……?

江澄看着半趴在床沿边上醉的紧了昏睡过去的人,一时间五味杂陈,他本想同他形同陌路,可这人醉酒之间所吐露的言语让他心中有些意难平,既然你这般在意我,又为何当初嫌我是男儿身?

蓝涣,你对我……可有情?

一声嗤笑,江澄,你瞎想什么呢?你怎知他说的小新娘就一定是你,他本不是断袖,这你一直都是知道的啊。

好巧,自己也不是,嗯,不是……

皆大欢喜不是吗?江澄,你还在……瞎期待什么?

那夜的一场闹剧被清醒过来的两人自动忽略,之后的泛泛相交也都点到为止,尽显客套,再次有交集的时候是在不夜天城,温氏没落,百家齐攻而上,尘埃落寂之时,清扫战场之迹,江澄眼睁睁的看着蓝曦臣抱着一名着温家校服十七八岁的少年从高台上跑下来,满脸的急色惊了所有人的眸……

一向冷静自持的泽芜君何时露过如此惶急之姿?着实令所有人费解。

他救的是个小疯子,已经痴傻了,不会说话,逮着人就咬,听聂怀桑说那是温旭强捋来的一个小宠物,在身边养了两年,折磨的仅剩一把干瘦的皮骨,江澄偶尔间路过,透过窗缝看到那个小疯子被捆着脚链,困在床上,蓝曦臣正端着一碗药一勺一勺的往他嘴里送去,小疯子嫌苦,掀翻了药碗扑过去一口咬在他肩头上,发狠的咬着,牙齿狠狠的渗进那人衣服里,蓝曦臣吃痛的拧起眉却未将那小疯子推开,只是怜爱的摸了摸男孩的头,将下颌抵在他头上,轻道了声,“十七啊,你乖一点。”

声音不大,可在两尺之内,江澄还是听到了……

恍如一道闷雷在他头顶炸开,劈的他脑子里懵懵的只听得到一阵耳鸣,他……唤那人“十七”?

温氏没落,百家设宴,蓝曦臣在席宴上匆匆离去,原是因他救得那个小疯子脚腕上因用力的挣扎被勒的破了皮,磨出了血肉,趁着蓝氏弟子给他换药的间隙,他逃了……

不知所踪,蓝曦臣未发一言甩袖离席在整个不夜天城几乎发疯了似的找,江澄酒也饮不下去了,索性跟出去看看,在不夜天的一处城楼上,那个小疯子木愣愣的坐在屋檐上,不知从何处找了把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一道道的划着红痕,血染了透了白衣,顺着瓦片的纹路往下流……

似是听见有人来,那小疯子忙将匕首抵在自己喉咙处……

“十七,涣哥哥不过去,你听话,把匕首放下。”

蓝曦臣轻哄着他,慢慢的朝那小疯子靠近,一并跟上来的还有蓝忘机,魏无羡与江澄,那人眸里溢出来的恐惧与害怕让江澄心里有些微微发酸。

“十七,乖,到哥哥这儿来。”蓝曦臣尝试着朝那男孩靠近,许是他的声音太过温柔,男孩有些不那么抗拒,拿着匕首愣愣的站在那儿。

“十七,涣哥哥错了,这十几年来,涣哥哥每一天,每一刻都在后悔,后悔那天没能好好守着你,后悔那个时候没能好好的陪在你身边,是涣哥哥太傻了,那时候看到你是男孩子就一时……下意识的就逃了,我那时候很害怕,我觉得我自己另类,像是个怪物,竟然喜欢上一个男娃娃,可直到后来你不见了,我找你找的快发疯了,你还生着天花,我在想你一个人在外面能不能照顾好自己,我在想,你万一吃的不好,冻着了,着凉了,我又该怎么办?万一你……我不敢去想,十七,涣哥哥喜欢你,喜欢了十几年,不管你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我都喜欢你,你回来,回来好不好?涣哥哥带你回家……”

周遭一片震惊不已,泽芜君竟当着仙门百家的面昭告自己是个……断袖?这也太……惊悚了些。

而江澄此刻却觉得自己双腿有点发软,脑子里跟有回声般,一直在重复着,“涣哥哥喜欢你,喜欢了十几年,不管你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我都喜欢你。”

看小疯子此时的神色俨然有些听不懂,见那个人朝他靠近,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这一步不要紧,直接从屋檐上跌了下去,蓝曦臣忙顺势一跃,将小疯子扯入怀中,两人跌在了一片鹅卵石地上。

一场闹剧就此收尾。


——


不过,蓝家宗主断了袖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大街小巷,各路青梅竹马的话本也摆上了台面。

“这蓝宗主对那小疯子还真是钟情,当着仙门百家的面昭告自己是个断袖,把蓝老前辈气的卧床了一个月,罚了他千百杖责,差点将人给打废了。”

听了不少市井流言,江澄回去觉得心口堵的厉害,以至于折子都看不下去,千百杖责,不得皮开肉绽,蓝曦臣,你这又是何苦呢?兰陵金氏赏花宴上,待看到那人牵着那小疯子的手,江澄却觉得碍眼至极……

他竟突然生出一股子妒忌。

目光突然瞥见那小疯子腰上别的一枚淡蓝的荷包,江澄眸光骤然一紧,这不是他的荷包吗?他记得是在岐山教化司弄丢的,岐山?温氏?这小疯子有哑疾,且同他生了一双九成相似的杏目,况且年岁又相当,难怪那人会识错了人……

呵,伺候的可真周到。

“江澄,喝酒啊,你眼神往哪儿看呢?”魏无羡推搡了下他,蓝曦臣恰巧抬眸,落入江澄的视线之中,江澄故作无谓的撇过头,蓝曦臣眸子转了转,一抹落寞尽现眼底……

捡起玉筷往小疯子碗里夹了块甜糕。

各宗主寒暄之际,乎听得西凉亭的烛台打翻烧到了楹联,火势即将淹了整座亭子,蓝曦臣心尖一颤,西凉亭旁边正是自己的客房,“十七”还在房里……

“泽芜君,不能进,不可。”

蓝家随行弟子忘忧终究没拦住,那人推开他重进了火海之中,江澄同魏无羡蓝忘机赶来的时候,那个人正狼狈着抱着那早已昏迷的男孩往外面冲,江澄眸色倏然间一紧,呼吸骤然一停,“蓝曦臣,当心。”

话落间,屋上的房梁猛地砸了下来,蓝曦臣忙下意识的将那小疯子护在身下,房梁正好砸在了他腿腕上,明火烫焦了他一层皮,火燎燎的疼如剜心般,蓝曦臣疼的眉心拧了起来,蓝忘机见事不妙忙赴进火海之中,与之一同冲进去的还有江澄。

蓝曦臣与那小疯子都被救了出去,可救出去的时候那小疯子已经没了鼻息,蓝曦臣抱着他坐在地上一声声的唤着"十七",任凭忘忧怎么劝都不松开……

江澄被火燎伤了几处,抹了药回来发现那人还抱着那咽气的男童舍不得撒手,腿上的血都凝固了也不让人上药,再这么拖下去非得废了不可,当即一股无名的怨气涌上了心头,从那人怀里拽开那男孩的尸体,一拳抡在那人小腹上,将那人按到在身下,“怎么?折磨我是不是?我不过就丢了你送我的荷包,你就想把腿废给我看是吗?蓝曦臣,你看清楚,老子才是你的青梅竹马。”

呆滞的眸子微微闪烁了下,蓝曦臣慢慢的将视线移到江澄脸上,江澄眼里气的一片霎红,指尖紧紧的攥着那人的领子,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你说过,跟我睡了同一张塌,长大了,会来娶我,你说过,盖头抵婚书,将来,再用那红盖头娶我一回,你还说,你那荷包是你娘亲留给你的,抱歉,涣哥哥,十七在去岐山教化的时候给弄丢了。”

“江晚吟?十七?” 蓝曦臣深深的凝视着他,瞳仁转了转,不自觉间竟蒙上了一层湿意,没有什么能形容他现在的感觉,亦如一颗快死掉的心骤然间活了过来,颤抖的指尖想去抚上那个人的脸颊,他的小十七……还在,难怪他一直对江家公子不自觉的上心,却原来,他竟是他想了,念了十几年的人。

“涣哥哥,是……是我。”江澄应着。

“你……你若再晚出现一会儿,涣哥哥就……真的撑不下去了。”

太累了,太煎熬了,他怕他一人在外流浪受冻,怕他扛不住天花一命归矣,怕他口不能言无钱无势受人欺凌,他怕的千百次在噩梦中惊醒,他恼自己,怨自己,恨自己为何当初没守着他,思念,自责,愧疚,在他心中如三把尖刃一般日日刮着他的心,我的小十七啊,你可知……你快将我折磨死了。

“蓝涣,蓝曦臣……”

抚着他的脸的那只手缓缓地垂了下去,那人合上眸,已透支了全部的力气,嘴唇煞白一片,疼的额间渗满了冷汗,江澄忙冲着忘忧大喊,“快去……快去找大夫。”


——


莲花坞附属之地出了一件急案,蓝曦臣腿保住了之后,江澄留了一封信便忙从金陵台赶赴了过去,蓝曦臣则归了云深疗养,待伤口恢复了个九成左右,于江澄信中约好的日子也到了,找到那块当年的红绸,一脚踏上朔月化为一道蓝光消逝于天际中。

姑苏,西城的一所宅子里,夹竹桃开的依旧璀璨,那几尺红绸还未卸下,桌上的喜烛台依旧一尘不染,洁净如新。

江澄站在那人数年前亲手贴的喜字跟前,越看心中越欢喜,原来,他对那人的喜欢从未变过,也从未减少过一分,任凭他再怎么自欺欺人都无用……

身后传来急切的脚步声,江澄回眸,只见那人手里拿了块红盖头,凌空朝他递着,那人眼里用一种跌进骨子里的温柔看着他,薄唇微启。“我的小新娘,盖头抵婚书,涣哥哥,来娶你了。”

“可是……我将你送我的定亲信物搞丢了。”江澄回视着他,言语间有些轻微的哽咽。

“不怕,我帮你找回来了。”那人笑言,眸中拢上一层水气。


“晚吟,我们早已三拜过,你……还欠我一个洞房。”


上天待他不薄,他的小新娘,终究是……找回来了。




【完】




*

莲花坞宗主寝居里的灯还尚未灭,江澄头疼的捋着账目,乎听得传来门开合的声响,忙面色一喜倾身靠了过去,“天这么寒,外面雪下的那么大,你过来不冷吗?”

“想的紧了,片刻也忍耐不了,喏,给你带的冰糖甜糕,凉的口感更好。”蓝曦臣卸下大氅甩了甩上面堆积的薄雪,将那提着食盘的人儿扯进怀中,轻吻俯首印在他额间,江澄下意识的将手箍住他的肩,在鼻子他颈间深深的吸了一口以解相思,蓝曦臣眸间绽开一抹深深的笑意,在他耳际低声言,“先“做”还是先吃?”

“做。”江澄急道,扔下食盒,推搡着那人的身子往床榻里走去……

尘埃落寂之时,江澄闲着无趣在他身上惯性的咬出一排排牙印,然后又在那牙印上心疼的舔了舔,然后继续咬,蓝曦臣将那在他身上乱啃的人儿拨正,揪着那人的唇轻轻含了含,“怎这般爱咬我?”

“那小疯子当年咬的你疼不疼,是他咬的疼还是我咬的疼?”

“又吃味了?小傻子,我对他的默许纵容皆是因为你。”

“我知道,可是,你待他那么好?”

“好吗?我不觉得,晚吟,我对他不像你想的那般,我没有……想抱他想亲他的欲望,我还迟疑过,为何你幼时我那么想同你亲近,想抱你,想亲你,可那小疯子在我眼前,除了我想照顾他,别的心思一点一丝都没有,在那次的花宴上,我的眼神却一刻也未曾离开过你,现在想来,原是人不对。”蓝曦臣同他共枕一榻,侧头与他视线交融,眸里的温柔恨不得能将江澄溺死在里面。

“涣哥哥,你叔父打的你……疼吗?我听说了,心里很难受,便偷偷跑去姑苏瞧了你,我……我当时想跟你说,我才是十七,可我看到你后背血淋淋的还在给那小疯子喂药,我很气,气的快炸了,所以,我就……我就跑了。”

“如果,我那时告诉你,我就是十七的话,是不是就不会有花宴这件事了,你的腿就不会留那么长的疤了。”

蓝曦臣笑着将他拥紧了些,“十七啊,我更后悔当年没好好守着你,悔的肠子都青了。好在,我找回了你,好在,你还好好的……”

“涣哥哥,以后不要再为了我留下一块疤了,我看你受伤,我心疼。”

“晚吟,说情话可是要付出代价的。”蓝曦臣猛地翻身压上他,身体里突然闯进来一件东西,江澄蓦地睁大了眸,下一瞬笑意在眼底绽开来,胳膊揽在他肩上,“涣哥哥,你技术进步了许多,还记得第一次弄的时候,快疼死我了。”







许祭年
我说,没人全看过吧?   二次...

我说,没人全看过吧?

  二次编辑

  很抱歉,之前发完就消失了,现在才回来(因为换手机没下回来)关于疑问我回一下。里面全是原耽,但不都是小说,《我不是教主》《魔尊要抱抱》等等是漫画,原创漫画。

  还有,这是老以前写的了(万恶的黑历史居然有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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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milk
光pp的离朱宝贝真的太可爱了!...

光pp的离朱宝贝真的太可爱了!!!!(猛男咆哮)和九宸爹爹真是两个大可爱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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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片闪电侠

曦澄ABO 扮猪吃老虎,谁不会呀!(江晚吟版)一

      OOC      来自江晚吟的倔强(我是你能随便招惹的人)

       江澄喜欢蓝曦臣,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就是喜欢。

        可蓝曦臣并不喜欢他,即便是两人如今经常一起夜猎,外宿树林的时候,蓝曦臣梦中叫的也是金光瑶的名字!

 

       没错,蓝曦臣是天乾...

      OOC      来自江晚吟的倔强(我是你能随便招惹的人)

       江澄喜欢蓝曦臣,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就是喜欢。

        可蓝曦臣并不喜欢他,即便是两人如今经常一起夜猎,外宿树林的时候,蓝曦臣梦中叫的也是金光瑶的名字!

 

       没错,蓝曦臣是天乾,而金光瑶是地坤,本是顺理成章的能成为道侣的人,却因为中间横着个聂天乾,让两人依旧只是以兄弟情相称。

  江澄表面上是个天乾,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地坤,可他并不像金光瑶一样有两大天乾家族最优秀的天乾庇护,为了防止自己被其他的天乾世家觊觎,江澄只能默默地隐藏自己地坤的身份,远离天乾。

    可蓝曦臣是个例外,并不是江澄主动去招惹他的,而是蓝曦臣在一次夜猎中机缘巧合的救了受伤的江澄,然后以他磨磨唧唧,爱管闲事,悲天悯人的性格,要跟着江澄夜猎的,江澄拒绝过,冷着脸说着难听话,却怎么也赶不走这个跟屁虫,经历了家门惨变后的江晚吟,从来没有被人如此的照顾着,这个天乾并不知道自己是个地坤,并不会对自己有什么所图,却是依旧温柔且恰到好处的照顾着自己,让江澄那颗冰冷的心一点点禁不住诱惑的沉沦。

     可这沉沦的好似只有江晚吟一人,蓝曦臣依旧拿他当挚友,当兄弟,梦里依旧温柔似水的唤着另一个人的名字。

    依江澄的性子,人家无意与他,他自是不会死缠烂打,可这死缠烂打的好似并不是他,蓝曦臣并不喜欢自己,却还是像只苍蝇似得围着他转,与他一起夜猎,一起品茶,一起赏月,就算他连禁止泽芜君靠近莲花坞十里的禁令都下了,强大的天乾,还是会在自己高兴或不高兴的事情时,第一时间破了禁制找到他,找他倾诉,江澄看着那一脸无辜的人,真真觉得蓝曦臣哪是世家公子的表率,简直就是厚颜无耻的典范。

     既然他蓝曦臣不仁,就别怪他江晚吟不义!

       而蓝宗主的想法总是出奇的简单,蓝曦臣觉得自己喜欢阿瑶,那是天乾与地坤天生的互相吸引。

     可是对于江澄,蓝曦臣则是在看见他已然重伤,还强行硬撑夜猎时,就觉得此人太过胡来!
   
     天性善良的蓝宗主看不过眼江澄自虐般的行为,情伤堪忧的蓝宗主更不知道自己这种整日里追着别人跑的举动叫撩地坤,所以蓝宗主跟着江澄一起夜猎了几次后,还挺惊喜地发现,他和江澄两人的修为和心思极其契合,所以蓝宗主得出了结论,江宗主是个很好的夜猎伙伴,江宗主是个很好的倾诉对象,江宗主夜猎离开他就有可能受伤,江宗主需要他的照顾,他有责任保护江宗主!

     而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蓝曦臣总是忍不住偷偷地想到江澄,而在蓝宗主的梦里总是会梦见金光瑶,满目哀怨的看着自己,越走越远!

     地坤是抢手的,金光瑶和蓝曦臣虽是碍于与聂明玦并列三尊,私下里也是互相暗生情愫!蓝曦臣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可他很怜惜阿瑶,也很珍视他们之间的感情!

      可蓝曦臣最近觉得江宗主很依赖他,夜猎没他不行!品茶没他不行,就连按时吃饭这事也需要他好言好语的相劝,江宗主真是个……让他很不放心的人!虽然他每次都对自己说:"不需要,用不着!"

       江澄被蓝曦臣这种暧昧不明的态度惹怒了,明明做得事情都已经超越了朋友的界限,偏偏这人还口口声声的拿他当兄弟。

     江宗主有些不耐烦这种磨磨唧唧的关系,在又一次夜猎听见蓝曦臣喊出了金光瑶的名字时,开始反攻了!江宗主的反攻自是不会春风化雨,三天前,江澄让主事放出消息,说他要到无量山夜猎,对付一个很厉害的邪祟,三天后,江澄一大早就御剑前往无量山,在确定蓝曦臣偷偷地跟在自己身后后,故意在和邪祟的打斗中,将抑制地坤情汛的丹药,抛了个漂亮的弧度,扔下了山涯,然后装作被打进了早就准备好的山洞,等待着鱼儿上钩。

      没错,今天时至他的情汛之日,所以当懵懂的蓝宗主进入山洞时,闻到了令他理智全无,发狂不止的莲香,江澄完全的展开身体,释放地坤的气息,铺天盖地的信香让对任何人都止于礼教的天乾只能凭着本能探索,释放出自己霸道的力量,山洞中如泣如诉的呻吟,地坤无助的抗拒,都成了让天乾强力 战友 的法宝,一切就这么顺其自然的发生了,成结,标记………………

    

你不对劲
他放弃的不是我,也不是感情,他...

他放弃的不是我,也不是感情,他放弃的是他自己,

人这一辈子,可能会放弃很多东西,很多人。

但最可怕的,就是放弃自己。 ...


他放弃的不是我,也不是感情,他放弃的是他自己,

人这一辈子,可能会放弃很多东西,很多人。

但最可怕的,就是放弃自己。 

                                                                ——《撒野》


稍稍改一下可以写关于坚持的作文



你是我用余光就能看清的人

                                                                ——《撒野》


写父母,写朋友都可以



一个人身上,或许有千万条礼教约束,看似绑得固若金汤,其实并没有那么结实,只要将廉耻放下一回、就越雷池那么一步,往后便能无耻得海阔天空,再无禁忌。

                                                           ——《杀破狼》


君子慎独,规矩束缚之类的(我也不太确定啦hhh)



你想投入一片大海的时候,最好的办法是换好衣服,自己下去游两圈,而不是死抱着个救生圈在旁边泡脚。

                                                                ——《默读》


直面挫折、勇于探索



人说,味道和记忆捆得最紧,它让时光变得生动。

                                                       ——《全球高考》


写母爱,就比如母亲给你做了一顿饭啊,或者通过食物勾起关于母亲的回忆啦之类的



“知道害怕是好事,因为美好的东西就像瓷器一样,”

“对它们来说,最危险的往往不是在房间里乱跑的猫。”

“那是什么?”

“是瓷器自己没有意识到自己易碎。”

                                                                ——《默读》


我们要对自己有危机意识,打败自己的不是对手,而是自己没有看清自己


过了n多天我又来更新了hhh

如听仙乐

【曦澄/忘羡ABO】眠蛊与情丝绕(九)

大家久等,终于把这章码出出来了orz

读前请一定先看第一章预警,以免误入雷区。如接受不了,请善用拉黑功能。

以及再预警一下,本章有个对魏无羡十分……执着的人物出现。当然,任何人物的观点都只代表其自身。

25. 

江澄对着蓝曦臣安静的睡颜,拭干他手背上的泪水,多坐了一会儿,心境渐渐宁和下来。

初醒之时,经此变故,情绪自是起伏颇多。而后重重叠叠的事情堆压上来,也顾不上仔细琢磨。此时此刻,把今日之事重新回想一遍,却觉得细思之下,有些费解。

若他们仅仅是以为,自己与蓝曦臣之间有什么猫腻或外因,总之不是两相许悦——不管是亭中酸意满满的阴谋臆测,还是魏无羡嘴里那句“可别说你真是动了情...

大家久等,终于把这章码出出来了orz

读前请一定先看第一章预警,以免误入雷区。如接受不了,请善用拉黑功能。

以及再预警一下,本章有个对魏无羡十分……执着的人物出现。当然,任何人物的观点都只代表其自身。

25. 

江澄对着蓝曦臣安静的睡颜,拭干他手背上的泪水,多坐了一会儿,心境渐渐宁和下来。

初醒之时,经此变故,情绪自是起伏颇多。而后重重叠叠的事情堆压上来,也顾不上仔细琢磨。此时此刻,把今日之事重新回想一遍,却觉得细思之下,有些费解。

若他们仅仅是以为,自己与蓝曦臣之间有什么猫腻或外因,总之不是两相许悦——不管是亭中酸意满满的阴谋臆测,还是魏无羡嘴里那句“可别说你真是动了情啊别吓我”……

那么蓝忘机的微妙,自是可以理解,魏无羡的态度,他也不想再去寻思。

可蓝启仁,为何甚至没有过问一句,江宗主和曦臣是怎么回事?

起先觉得,是蓝忘机刺伤自己,惹来如许麻烦,蓝启仁为此抱愧,才没有多作追究。

然而搁下侥幸之心再想,蓝启仁是不是,关于泽芜君的终身大事……太草率了些呢。问也不问,真不怕自己坑了他贤侄。哪有这么当叔父的……蓝曦臣你家都些什么人?

不对,蓝启仁其人,虽然古板了点,却不至于眼里只有血脉传承,也不至于只顾着“负责”——他连自己跟魏无羡能不能友好相处都要关心一下,怎么就不关心关心曦臣?

……难道说,蓝启仁竟是这一圈里,唯一没对自己起疑的人,连魏无羡都……
 怎么回事,说好了不再琢磨魏无羡。江澄摇了摇头,拉回思绪。蓝曦臣既然答允过,不对任何人说出他们的秘密,自己也就自然信他,并未与叔父通过气。

所以,事情依然不对劲。

罢了。还是要回去,找金凌问清楚,自己在意识不清的时候,究竟是怎么说的——是怎样把泽芜君招认了出来。这样才好知道,旁人究竟是怎样胡思乱想……

江澄凝视着蓝曦臣的脸。

是我之耻又如何,我已非孤身一人,总要有更多考量。

他这样想着,站起身来,正要回去找金凌,突听得外面传来脚步声。
  
 这来的……

是蓝忘机。

江澄一惊,脑海空白了一瞬。

然后第一反应,却不是正好可以拿寒室的密钥,来为自己证明什么——而是,绝不能让蓝忘机见到自己这副泪痕未干的鬼样子……在蓝曦臣的卧房里。

眼下两条路。一条是来路,回到室外的云深不知处。可这样出去,怕能迎面撞上蓝忘机。而另一条——

江澄顾不上多想,转动密道石门,闪身而出。

——这另一条,很显然,是直接通往云深不知处结界以外的。

不然,若不进云深,就进不了寒室;若从正门进云深,又叫什么密会?
  
 蓝忘机随即步入室内,眉心缓缓蹙起。

“谁在这里?”他轻声自语。

江澄心知,以对方修为,自己哪怕藏身在石门之后,也免不了被察觉。索性沿着密道,往外走去。又不免嘲讽起自己来。

还怕他蓝二不成?怎么竟密道遁逃,直像耗子怕猫。

少时,每次说到耗子怕猫,总要接个魏婴怕狗的。

可蓝忘机就在那一边……

如何回首来路。
  
 蓝忘机沉下心,重新探查一番,而后叹了口气。

“兄长,也许我是真的乱了方寸。方才竟然错觉,有外人在。”他走到蓝曦臣的床边,坐下来,看着沉睡的至亲,“怎会有。”

不是错觉,蓝曦臣默然想,也不是外人,是晚吟。

只是你来了,他就走了。可是,怎么你们都在心乱……

“从小,每有心结,总由兄长开解。“蓝忘机静静地说,“今日,还是只能找兄长,来一剖心事。”

他说得平静无波。蓝曦臣却只凭声音,也能感受到他的痛楚。

所以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实在难以启齿,”蓝忘机闭上眼睛,“我和江晚吟的事。无论如何,我不能有负于魏婴。”

……?

“聂怀桑以金丹一事鼓动于我,我自不可为之。毕竟当初……”蓝忘机梳理思绪,从头道来。

 
 江澄往前走下去,直到姑苏夜风拂面,稍稍吹散了积压的憋闷,想起年少求学时光,却再难聚起心神。

忽然想念近处一家卖小食的摊铺,少时的口味,多年来始终未变。两年多前,也是在那里和蓝曦臣偶遇,然后……

他走出一段路,又突兀地止了脚步。

人可以骄傲,但不能任性。以自己当前的情况,比起独自在外,还是回云深不知处为妥。——去找金凌,去问该问的,去说该说的。
 可正要回返,一袭黑色的衣角,出现在他视野的边缘。

……魏无羡。

蓝忘机方才去了寒室……魏无羡又怎会在此。

然而魏无羡并没有察觉到他,反而执着陈情,自顾自地、专注地往前走,像是在追踪什么东西。

莫玄羽这外壳灵力低微……连温宁那家伙都不在。

江澄咬了咬牙,暗骂自己一声,然后匿了身形,小心跟上。

 

26.

魏无羡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归根到底,是酒虫作祟。

好吧,是一醉解千愁。

所以蓝忘机动身去寒室,他闷在屋里,就忽然很想喝酒。

禁酒的家规,自是隔世未改地不值一提。可是打开地砖,对着空空如也的窖藏,他才恍然想起,蓝湛私藏的那点天子笑,已经被自己上次……哦不,上上上次,就搜罗着打包带走了。

于是果断计算了一下。蓝湛要找他兄长当树洞,没个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足够下山买壶天子笑再折回。都这时候了谁还在乎酒不酒。一场醉笑,与尔同销——不亦美哉。

何况这事蓝湛太苦,醉会儿多好,就能暂时忘却很多东西。太沉重的就先放下,不开心的就离远点,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他向来是个脑热的行动派,不出几时就到了山下。

进了酒肆却发现,自己竟又一次成了说书人和无聊客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上次有这种荣幸,仿佛还是夷陵老祖能止小儿夜啼的年代。

魏无羡侧了侧头,望着招风的酒幡,心想自己得罪过那么多人,江澄也得罪过那么多人,他俩还共同得罪过那么多人……作为移花接木的土壤,和添油加醋的赛场,这事果然是绝佳的。

他绕道过去。老板不在,老板娘在陪一桌女客唠嗑。她们显然是凡得不能再凡的凡人,和修仙搭不上半铜板的关系,竟也煞有介事地聊着这件事。

是了,在姑苏这一带,单凭相貌和美名,含光君就让多少少女少妇心向往之。魏无羡又一次不合时宜起来,觉得有与荣焉。可她们显然并不友好。
 “姓魏的害人无数,还有脸拐跑含光君,现在也算恶人自有恶人磨啦!”

这年轻女子一脸畅然,一席话更让同伴还纷纷点头,却不知她口中的恶人就站在旁边,连买酒都插不上话。

“哎,我可又想起来一桩秘闻!”另一个女客夸张的语调,让她压低声音的行为显得多此一举,“听说啊,三年前,魏无羡和含光君,本来差点拜了堂,就是被那江宗主半道杀出来打断,才没拜成的!”

魏无羡想了想,还真有这么回事……问题是,她是怎么知道的。

“天哪,半道杀出来!”一个女客睁大了桃花眼,喃喃道。

看她的样子,怕是正在虚空中构画着当时的情景——素手裂红裳之类的。

“原来三年前,这江澄就……好厉害啊……”

不,还是你们的联想能力更厉害。

“早听说过那三毒……没想到这么毒!”

“姑娘,”魏无羡笑容可掬地提醒她,“你瓜子掉了。”

那姑娘一愣,对上莫玄羽的俊脸,顿时面颊通红,手忙脚乱地拾起撒在裙摆上的瓜子与瓜子壳。魏无羡松了口气,趁机问老板娘买天子笑。

——然后,就在老板娘折回去取酒的光景,有另一个女客,衣着明丽,与他擦身而过。

就像一道闪电擦过漆黑的夜空。

魏无羡顿时被攫取了注意。虽说这副身体灵力低微,鬼道之祖对五感却有着天然的敏锐。他从那女子身侧嗅到了极淡、却异样熟悉的香气。

是他和蓝忘机先前调查那惯使情毒的邪祟时,在邪祟老巢曾闻到过的。几天前,摸底新出的这个邪祟时,也曾若有若无,感知到这种香气。这果然不是幻觉也不是巧合,邪祟之间是有关联的,而这关联,很可能就在这过路的女客身上。

当即,也不顾得那未买到的天子笑,就紧盯着她,悄然在后面跟踪上去。

虽知有未测的风险,可他若放过这个线索,人海茫茫,以后又要去何处找寻!

当然,魏无羡也不是愣头青。他边追,边给自己下了护身的符篆,又使出一道召唤符。

自有蓝忘机为侣,为免再被阴鬼怨气损了身心,他已不再召鬼……而是直接召蓝忘机。这召唤符便是由他设计、由蓝忘机灌注法力。如此,便有了底气。

魏无羡悄咪咪跟到一处破旧的庭院。

茅屋的木门是敞开的。走得近些,那异样的香气变得更浓。他停住了脚步,想观望片刻。

屋里却传来个男人的声音:

“夷陵老祖远来是客,何必踟蹰。”

魏无羡心里一沉。也许在酒肆里撞见的,不是碰巧发现的线索,而是量身定制的圈套。他想起十几年前的穷奇道截杀。若当真如此,好像想撤也晚了。

旋即发现,除了这人的声音,自己已听不到更远处外界的声响。再往身后一看,果然不知何时,已经立了几只衔着蓝荧荧箭尖的,机关狗。

……有毒箭还不够吗,什么世道。观音庙一事后,就连我怕狗都不是秘密了。要说保密还是江澄做得好,当初若放群狗上乱葬岗,围剿又何须等三年。魏无羡边腹诽边飞快地想,护身符还有效,蓝湛还没到……

他走上前去,石桌边,却只坐着那女子一人。

“怎么就你自己,另一位怎么避而不见呀。”他自然大方地问,“客人不踟蹰了,主人的待客之道呢?”

“本来就我自己。”那“女子”说。

这就很尴尬了。魏无羡心道,最近民众口味独特,连话本里都一堆男扮女装。怎么什么火来什么啊……

“是拙荆生前最爱的一套装扮。”那人微微笑着给他解释道,“在她不穿家族服饰的时候。”

“所以她死了,你就追溯她,模仿她,并且成了她?”

该说感人还是什么。

“她死在你手里。”

……这就更尴尬了。

“好吧。”魏无羡摇了摇陈情,略作思索,“死我手里的人多了,所以她哪位。张家的谁,王家的谁,还是李家赵家的小谁?”

“内人岐山温氏。”那人回答。

“够新颖。”魏无羡点头道,“见过为穷奇道讨债的,见过为不夜天讨债的,为射日之征找上我的,还是第一回。”

“是啊,温氏余孽早没人了,而我和内人是私定终身。”那人怀念地说,“当年我们结拜兄弟三个,大哥二哥都是拼了命反抗温家的,想不私定也不行。即使内人只是温氏医女,只救人,不杀人。”

“啊,那就是两位令兄的偏见了。”魏无羡真诚又心不在焉地,跟他套着家常,想着他会和邪祟有何关联,以及蓝忘机怎么还不到。

在寒室而已,对着沉睡的兄长,又有何事能绊住他……

“偏见是他们抱的,命是你杀的。”那人提醒道。

“……哦,我这记性。”果然,气氛还是和气得诡异了点。

“我本是认了命的。”那人扶了一下头上的步摇,依旧慢条斯理,“势力交战,向来你死我活,何必矫情,又有谁真的无辜。我二哥后来死了,凶手是温氏高手,本来也早该死了,当年被吊着条命送回巢穴,温若寒命温情救活了他……温神医妙手回春啊。然后他重获战力,带人回来,屠杀了我二哥和一干修士。所以医者与后勤,不亲手杀人,就不叫害人么?你说这笔血债,是不是要分温情一半?”

魏无羡沉默片刻,这人竟突然说到温情,一个久违、温暖、却也让自己不很想回首的名字。

“再后来,尘埃落定,我一时心灰,遁世隐居,大哥则领了兰陵金氏的差事……在穷奇道。他是有为二哥复仇之心的。可温情一脉被你救了,而他作为看守之一,被你杀了。”

“所以阁下跟我,算是两重仇怨了?难怪啊……”

“阁下想说的,就只是‘难怪’吗?当时,大哥死讯传来,我顿时有很多话,想问魏公子。”

“比如?”

“比如,你真的以为温若寒会养着温情,尸位素餐吗?你真的觉得温情无辜吗?射日之征,你杀死多少温氏子弟,可曾挨个做过背景调查,看他们之中,是否有像温情一样无心害人者?还是你有足够自信,姓温的,除温情一脉全都该死?那如果当年,你没有与温情相识呢?正如内子,也曾凭着善良,偷救过其他仙门的修士。只是她不幸,施恩的是我,而不是你……所以她活该被你杀死?”

“这你怪我,可就没有道理了。”魏无羡道,“就算我不杀她,也会有其他人杀死她。你也知道,她是温氏的人。”

“她是被你纵鬼虐杀。”那人静静地、缓缓地说,“全身都是伤口,曝尸于庭市,面目凄厉,死都死得不得安宁。”

魏无羡叹了口气。

可这些,都是上辈子的事了啊。

 

27.

然而,那人目光直视过来。

“温情也是温氏的人,内子还比温情地位略逊一筹。论无辜,她不比温情更加无辜?论残忍,你不比穷奇道的监工更加残忍?可虐杀内子的是你,虐杀金氏监工的,也是你。你折磨温氏,便是温氏该死;金氏折磨温氏,便是金氏该死?

“那么,你的凭仗,是情义,是正气,还是你的力量?若我早获得这种力量,是不是也可以杀了你,为内子报仇,正如你杀了一队的监工和看守,为温宁报仇?可若你自己,提早获得这种力量,在灭门当日就能大杀四方,那来不及证明善心的温宁,不同样要死在你的手上?

“所以,你的标准,又究竟是黑白是非,是善恶清浊,还是你自己?你是反抗权贵与世俗,无愧于心的孤胆英雄,还是以己身标准擅用生杀,草菅人命的自妄判官?”

“这些话,你憋很久了吧?”魏无羡问。

“不久,十多年而已。可惜当年,我未做成什么,却听闻你说,是非在己,毁誉由人,得失不论。“

“嗯,是有这句话。”魏无羡点头,“很多人都知道。”

“你说过这话以后不久,千数人死于你手。而你重生以后,却好一场舌战,问被害者还有什么不满意。说别人失了腿,你失了命;别人失了双亲,你连双亲骨灰都见不着。你还讽刺受害者亲人说,他们恨不恨你,根本影响不到你,报不报得了仇,看他们自己……

“所以,魏公子,这就是你的‘得失不论’吗?是你也有失,所以他人之失不必论,还是他人力弱,所以他人之失不足论?

“我也听闻,温宁取了数十条性命之后,你在市肆之中,把非议你的低阶修士狠狠教训过一通。你说,他们岂配评论你,既然知道自己是微不足道、贱如蝼蚁的杂碎,就该管住自己的嘴……也许,这就是你的‘毁誉由人’?”

“可魏公子啊,你所杀之人,固有心术不正者,却更多只是平常人。有亲有友,亦有情有义,不过随家族行事,甚至有些是为平解祸端而来。他们也许愚昧了些,但愚昧罪不至死。又或许,夷陵老祖这句名言,也只有‘是非在己’,才是实在话?”

 

魏无羡扬了扬嘴角:“你对我真执着啊。可你自顾自说了这么多……是来说教我,还是想审判我?”

“承让。”那人摇头道,“论审判与说教,岂敢与阁下媲美。身后累累血债,人前振振有词,姿态高高在上,还能盖章别人必须死。”

“哎,我说,你还想给薛洋也伸个冤?”

“薛洋怎样,与我无关。我只觉得,你也必须死。而且死一次不够。”

那人说着,站起身来。

“就当如你所说,旁人报不了仇,算他们没本事吧。自从听闻你重生,还口出此言,我便蛰伏山林,至今三载。魏公子,你只花三月就能成鬼术宗师,我花三年,专门针对于你,寻出让你符篆失效的方法,也算合理?”

魏无羡暗自查探一番。护身符上果然失效了,手上的攻击灵符也形同废纸,就连招鬼灵符都用不出来……好在早给蓝湛传了信,可蓝湛为何还不出现?难道寒室真的出了什么事……

他眸子转了转:“别说最近这些恶心的邪祟,也是你为我而搞出来的。”

“无心插柳。”那人诚实道,“只是我为对抗于你,这三年炼废了无数灵药。其中药香,恰巧能从不知何处的异世招来邪祟。这非我本愿。”

“你这破药害人无数遗祸无穷,就一句非你本愿?”

“把我的钻研换成鬼道,又与你何异。把我这破药换成你失控的作品,便是害人无数;把被吸引来的邪祟换成继踵作乱的鬼修,便是遗祸无穷。我的方法足够保密,只要我收手了,或我死了,新的邪祟就不会再来。可你就算死了,你的鬼道也继续存在发扬,为祸千载……夷陵老祖还是这样,自己尚活得安稳,又来管教我了。”

“我杀的人活不过来,我死了也于事无补呀。”魏无羡眉梢扬起来,“所以我安稳活着,就不能管教你吗?”

 

“那就回到原来的话了。阁下说别人,自以为靠‘道理’。可别人说阁下,却要凭‘本事’。”那人轻轻一笑,抽出一把长剑来,递给他。

魏无羡心里一坠,表面笑得更加轻巧:“不是吧,你断了我的符篆,然后跟莫玄羽的身体比剑,是不是耍赖了点?”他若无其事地站起身,却发现连腿都沉坠坠的,护身符失了效,果然扛不住这院里的花招……于是装作讨价还价的样子,把陈情横在身前笑道,“不如,我们比吹曲子吧?”

拖一会儿,再拖一会儿。

他想着,蓝湛会来的。一点屏障,对含光君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并非与你比试,”那人却轻声细语地说,“只是请你自我了断。”

“哈,”魏无羡睁大眼睛笑出声,“你说什么?”

“是不是医者不能自医,裁者也不能自裁?”那人陡然提高了音量,“那我帮你!一刀一刀慢慢割,可好?”

魏无羡凝神,眼见他抽出佩剑——

刺眼的白光倏尔一闪。

咣当一声,剑身落地。

格挡上来的,却不是避尘……而是三毒。

“江宗主。”那人也不懊恼,任佩剑躺在地上,微笑致意道,“没想到啊。”

江澄面色阴沉,持剑走上来,站在魏无羡身前,未发一言。颈后的汗水和微乱的呼吸却分明昭示,外面的机关他破解得并不轻松。

“江宗主既闯入,想来也已听到,方才我肺腑之言。”那人依旧笑着,“可有道理?”

江澄兀自平复着状态。没有理会他,也没有回头。

“讲道理,我们会是多好的盟友啊。”那人循循善诱。

“谁和你是盟友。”江澄终于开了口,却不带任何温度,“我是讲道理的人吗?”

--

/*为什么蓝忘机没能赶过来:因为寒室wifi断了,4G信号也不好……(别信)*/

/* 本章几处引用或化用原作语句(重生前、重生后都有),出处如下:
  */

 

//关于虐杀:
 两人随情报一路北上,每过一地,都能听闻当地出现了惨死怪尸。
 全部死状凄厉,死法花样繁多,且都被曝尸于人潮汹涌之处。
 江澄道:“就知道是你。怎么一次才杀一个,费这么多事。”
 魏无羡道:“好玩儿呗,玩死他们。一个一个地杀给他们看,一刀子一刀子慢慢割。”
 --《风邪》

 

//关于毁誉由人:
 魏无羡吹出一声凄厉尖锐的口哨,这下人忽觉身体一沉,趴到了地上。战战兢兢回头一看,发现所有人、包括自己的背后,都沉沉压上了数只形态不一、口垂鲜血的阴灵!
 魏无羡在一地东倒西歪、动弹不得的人群中缓缓穿行,道:“咦,你们怎么啦?方才在背后谈论我,不是很嚣张的吗?怎么到了我面前,又是五体投地的另外一幅嘴脸了?”
 魏无羡又一声短哨吹出,那名喊话的修士忽觉有一只手猛地拽了他一把,从城墙上方下来,摔断了双腿,长声惨嚎起来。魏无羡道:“低阶修士?因为是低阶修士,我就必须要容忍你们吗?既然敢说,就要敢承担后果。既然知道自己是微不足道、贱如蝼蚁的杂碎,怎么不懂管好自己的嘴!”
 半晌,魏无羡没再听到一句闲言碎语,满意地道:“对了嘛,就是这样。我有没有本事,你们也配评论?”
 --《夜奔》

 

//关于得失不论:

“你们还想讨还什么?无非是要我下场凄惨,以消自己心头之恨罢了。请问我的下场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你没了一条腿,我碎尸万段,死无全尸;你失去双亲,而我早就家破人亡,被家族驱逐,是条丧家之犬,双亲骨灰都没见着一个。
 魏无羡道:“没谁让你原谅我,也没谁让你忘记你的仇。你要实话吗?你恨不恨我,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对我也一点影响都没有。你若真恨我,欢迎来战,随时奉陪!可是报不报的了仇?这就看你自己的了。”
 那人一脸纠结难忍,道:“……我……我!”
 魏无羡却不想再和他继续纠缠了,道:“让开。”
 蓝忘机则道:“借过。”
 --《丹心》

 

//其他:

“姑苏蓝氏才倒霉呢!杀的那三十几个人里大半都是他们家的,明明他们只是来助阵平息事端的。”

--《夜奔》
 “呵,知遇之恩。凭什么你的知遇之恩,却要别人来付出代价!"

--魏无羡对温逐流。

亰北笑

【曦澄】吾家小o养成记 (六)

(已重修)

现代架空 abo设定

有私设 人物是墨香的,ooc是我的


226.

“谢谢曦臣哥。”江澄从车窗探出头来,和蓝曦臣挥手告别,“那……再见。”


“再见,一路顺风。”蓝曦臣点点头,站在家门口看着那辆黑色轿车绝尘而去,直到再也看不见。这情形有点像当初江澄来的时候,不过现在是他离开这里。


“大哥啊,没什么好伤心的。”魏无羡忽然冒了出来,敲着花园的铁门,“是我和蓝忘机,帮忙开开门。”


“是无羡啊,你们怎么过来了?”蓝曦臣有些惊讶的开了门,“没出什么事吧?”


“嘿,大哥你这话说的,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啦。”魏无羡挽着蓝忘机...

(已重修)

现代架空 abo设定

有私设 人物是墨香的,ooc是我的



 

226.

“谢谢曦臣哥。”江澄从车窗探出头来,和蓝曦臣挥手告别,“那……再见。”


“再见,一路顺风。”蓝曦臣点点头,站在家门口看着那辆黑色轿车绝尘而去,直到再也看不见。这情形有点像当初江澄来的时候,不过现在是他离开这里。


“大哥啊,没什么好伤心的。”魏无羡忽然冒了出来,敲着花园的铁门,“是我和蓝忘机,帮忙开开门。”


“是无羡啊,你们怎么过来了?”蓝曦臣有些惊讶的开了门,“没出什么事吧?”


“嘿,大哥你这话说的,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啦。”魏无羡挽着蓝忘机,一脸懒散的走进来,“你弟弟说他好久没见你了很想你,我们就过来啦。你说是吧?二哥哥。”


蓝忘机默默的点点头。也不知道一小时前死活拉着他来到这里然后一直“埋伏”在门口看了整个江澄从过来拿行李到刚刚离开的过程的是谁。


蓝曦臣看着正在面瘫的蓝忘机,心里也就一目了然了。“随时欢迎,进来吧。”


“江澄呢?刚刚走了?我能上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


魏无羡打开门,目光扫了一圈后坐在床上,床上被子枕头都在,但就是少了那只绿恐龙。


魏无羡挑挑眉,给一个人拨了电话。


“喂,师姐吗,是我魏无羡。哦没事,我想找一下金子轩。”江厌离和魏无羡是大学同学,差两个年级同一个社团。江厌离在大学时很照顾魏无羡,所以毕业后关系还很不错。


“喂子轩兄,放心不是找你约架的。你们现在在哪里啊?都说了不是找你出门约架!嗯如果方便的话我就是想问一下……”


金子轩正在家里抱着媳妇看肥皂剧,冷不丁就听到魏无羡找他,真实反应的一颤。


当年娶江厌离的时候魏无羡给他出的那一堆难题到现在都记忆犹新。不过这次魏无羡找他是想问江澄的事。


“爸妈还有事,肯定还是要出国的,大概一个月吧。现在看来厌离和妈都对蓝曦臣是有点敌意,但她们俩就是这样,没关系的……”


“当然看的出来,他们俩互相的好感那么明显。我觉得江澄应该意识到蓝曦臣喜欢他了,但蓝曦臣嘛,好像还以为自己是单恋来着。”


“害没问题,最近厌离三天两头往江家跑,我也得跟上。我有空会和江澄聊聊的,那蓝曦臣那边就交给你了?那你好好开导一下蓝曦臣,总觉得他有点感情迟钝。”


227.

抱着不一样的目的的两个人就这么达成了同盟……



228.

“大哥,江澄还回来吗?”下了楼,魏无羡直奔蓝曦臣。


“不知道。”蓝曦臣坐在沙发上微微叹气。


“大哥呀你看,江澄他把你送给他绿恐龙拿走了,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他很喜欢?”蓝曦臣抬起头一脸蒙。


“是啊是啊。”大哥有进步,还是很有前途的嘛,“他拿走的是绿恐龙,但其实喜欢的是……”魏无羡故意停顿,眼神暗示疯狂眨眼。


“哦!”蓝曦臣在魏无羡欣慰的注视下继续往下说,“看来他非常喜欢玩偶,我就说小孩子都喜欢这些可爱的毛绒玩具嘛。”


“噗——”旁边的蓝忘机正好在喝水,听到兄长这一声回答直接喷了出来。然后在蓝曦臣和魏无羡双重注视下冷静的把水擦干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魏无羡扶额。



229.

江澄从蓝曦臣家收了行李出来,去房间收拾。昨天江厌离已经让人打扫过了,随便把东西一塞,就去写作业———江夫人帮他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但高三了,学习是不能停的。


“澄澄,这是我刚才打印出来的注意事项,你好好看一下。现在你已经是个omega了,不能像以前那么随便了。”江夫人走进来,把一叠纸拍在江澄面前,目测高4厘米。


“………”


“我跟你说认真的!”江夫人秀眼一横,抬起双手掐着儿子的脸,“你看看你,长得白净无害清纯可人,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暗地里觊觎你。现在更成了一块诱人的点心,你自己还没任何防备意识怎么行?哪天被狼吃了都不知道!”语气恨铁不成钢。


妈,有你这么形容自己儿子的吗?!


“好,妈你放心,我一定会认真阅读并背诵的,我会拿出我高三学历史的劲头来好好学习它。”江澄揉着自己被捏疼的脸,正经的说到。


江夫人哼的一声转身出去了。


几秒后,客厅里传来她的怒吼:“江澄!你会了啊!你一个理科生,高三根本不用学历史!”


230.

被江夫人灌了一个星期的omega知识,从信息素到xxoo都有,江澄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得到了升华。又被拉出去买了一堆抑制剂,江厌离表示要是江澄再敢到处乱用她就宰了他。 


江澄的信息素是柠檬味的,清清的味道,酸酸甜甜。


不过得知自己的味道江澄第一想法是——水果味啊,饿了还可以闻闻。 


然后又想起蓝曦臣的信息素是海盐味,哇塞绝了!海盐柠檬诶。


江澄决定以后天天去小卖部买这种味道的饮料和雪糕。 


再次收拾东西,主要是抑制剂和江夫人那一大叠资料,江澄就被自己老爸乐呵呵送上学去了,周日晚上的晚自习。 


先回了一趟宿舍———没人想背着一大包抑制剂上晚修的。


打开门,腐烂苹果味已经完全散去了,抑制剂效果果然厉害。 


放好了东西,走去教室的路上,江澄还是不免有点小紧张。在全校目睹之下分化敢问舍我其谁?


《惊!一中校草运动会分化成omega》一定会登上校园头条的,不知道那些一直坚信我会分化成alpha的妹子们会这么想。


江澄想起了上次期末考,然后思维越飘越远…… 


231.

高三教学楼是单独的,路上没有碰见多少学生——高一高二不来这边,高三早就回教室学习了。


作为1班,教室在一楼,这也算是庆幸了。不用一层层爬上楼可以有效减少曝光度。 


班里同学还是避免不了的,看看后门是关着的只能从前门进了。


江澄深吸一口气,调整面部表情至“又是一周普通上学日快乐的我背着书包走进教室不过好像有些迟到了没关系我要淡定的走到教室后面我的位置沿途中和同学们微笑点点头然后坐下开始学习”,抬腿迈进了教室。 


明明前一秒同学们都在低头学习,可他一踏进去,他们像约好了似的整齐的抬起头来,目光犀利且火热。 


同学们好,同学们辛苦了。江澄一边催眠自己,一边表面目不斜视实际战战兢兢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同学们的目光也随他的移动紧紧跟着。 


终于熬过了漫长通往座位的道路,江澄向也在看着他的林笑点点头,拉开椅子坐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他,让他坐立不安。江澄正苦想着怎么度过这恐怖的晚修,恰巧这时上课铃响了。


旁边的林笑顿了顿把目光移开,弯起指节敲桌子,“上课了,安静晚修。”同学们循声把头转回去,整齐划一。 


天,你们真的不是排练好的? 


232.

江澄小心翼翼的拿出练习册和笔袋乖乖上晚自习。几分钟后,想了想,用手中的笔戳戳林笑,“谢谢你哈。” 


前面的同学下意识的想回过头,转到一半又生生忍住了,脖子和头僵硬的转回去。江澄仿佛都能听到“咔嚓”一声,极为痛苦看上去受尽“压迫”。


林笑盯着前面的那位同学,同时开口:“没事,你请了一周的假,记得补课。” 


在一旁目睹了整个过程的江澄心情有些复杂,林哥你是不是威胁了这位同学,或者说全班。


“好………” 


到了第一节下课江澄更是坚定了这个想法:课间竟然没有一个人来找他。对于高三苦逼压力大的同学们的八卦心,江澄还是很确信的。


不是有句话说“八卦可以缓解压力”,你看看前面那几个同学,都向这里看了几十遍了,但就是不过来,表情生动形象的表现了一位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但又生生压下去的痛苦可怜样…… 


林兄,你到底做什么了…… 


既然没有人八卦,江澄奇怪的同时也乐得清闲。把书桌里一个星期没看堆满了的资料粗略看了一遍,顺便简单规划了一下怎么补,三节晚自习就慢慢过去了。 


下课铃响,一堆同学像平时一样站起来收东西。不,也不一样,平时他们不会用这种混合了八卦与绝望的眼神看着自己。有个词叫什么来着,对了“饥饿的目光”,特别适合形容现在场景…… 


想去小卖部买海盐柠檬味饮料的念头也泡汤了。现在小卖部正是人超多的时候,要是自己进去了,结果可想而知…… 


233.

赖到最后一个同学走出教室,教学楼强制熄灯,江澄才慢吞吞一个人走回去——林笑下课时被老师叫去拿东西了。 


绕过操场回宿舍,上楼时江澄觉得自己成了动物园的动物——被一堆人趴在栏杆上围观。


上到三楼,江澄还想着该怎么走过这人山人海的走廊。这倒是多心了,他走到哪儿人群就会自动退开,等他走过了再围上来。 


看来这种动物很珍贵,人们的眼睛都放出光来。八卦之光。 


更尴尬了,江澄现在无比佩服自己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


一首《尬帝》送给自己。


宿舍从来没有这么远过。在众目睽睽之下关上门,江澄靠在门板上一叹气,然后发现自己的两个舍友目光复杂的看着他。


具体该怎么形容呢?江澄忽然想到了一词——渴望知识的目光…… 


“你们问吧你们快点问吧。”颓废的把书包往床上一甩,江澄坐在书桌上“英勇就义”。 


“林哥没和你一起回来呀?”


“为什么他一定要和我一起回来……而且他是不是威胁你们了!怎么今天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似的?” 


都是天朝理科生,没有人会纠正江澄词语的错误使用。见林笑确实没有回来,舍友们想两匹饿狼一样扑向江澄…… 


“江澄你是不是真的分化成了omega?”“医生怎么说,分化晚的omega不会有什么事吧?”“有没有忽然变成omega不太适应?”“你一个星期没来是不是去国外找专家看诊了?”“那你现在还住蓝曦臣家吗?”


“林哥公主抱你走有时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他不会真的把你标记了吧?!” 


前面几个问题还很正常,会扯到蓝曦臣江澄也理解,但为什么后面全是关于林笑?我怎么不知道我被林笑标记了??


234.

“一个个来……我是变成了omega,但没有什么其他问题;没有什么适不适应,反正分化了我也是人;我没有去国外,但我爸妈从国外回来了,我现在和他们住。” 


然后呢然后呢,舍友们的眼光满是期待。


“谁能告诉我林笑是怎么回事,他只是把我送去了医院而已,然后就走了,我也一个星期没见他了。为什么会有后面的传闻??!!” 


“你晕过去了不知道。”舍友尽职尽责地给他科普,“一开始是个老师抬你,但他是个alpha,你又在发情,信息素味道太浓了,那个老师完全坚持不住。”


“林笑看到后就直接把你抱了过去,学校千百人都可以证实真的是公主抱,然后就跑出校门等救护车了。” 


“江哥你不用怀疑,我们句句属实。你说林笑也是个alpha,怎么可能会对发情的你无动于衷。林笑肯定是一个正常的alpha,你对他该有的诱惑绝对有。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他中途一定忍不住把你咬了,临时标记。” 


“………” 


“这几天校园贴吧真的爆了!我这才知道我们大一中竟然有这么多牛逼的写手画手!我的文采描述不出来,不过啥都有。对了有几辆车写得特别好,我给你推荐过去。” 


“………”我仿佛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真像你们说的这么火爆,那为什么都没有人来找我?” 


说到这儿两个舍友有得抱怨了:“江哥,我们苦啊,你都不知道林哥在这周升旗仪式上对我们所有人的血腥威胁!整个内容下来就是要是被他看见有人烦你,那个人可以走了,林哥大概会把他从五楼扔到湖里,就是这么狠毒。” 


“……那你们还敢和我说话?”


“八卦之心大于天,实在是忍不住了。等林哥回来我们愿意切腹自尽以死谢罪。” 


235.

看着两个舍友拿出手机给他发文发图,从初恋暗恋虐恋到养成系黑化设定还有修仙天神娱乐圈霸道总裁爱上我……应有尽有,特别是车的图和文都被列为珍藏系列,说是很难拿到的——校园贴吧,车走双重链接。 


“同人世界啊。”江澄警告的看了一眼给他疯狂转帖推荐的两个舍友,“别一脸兴奋像遇到正主撒糖似的,我先表明一下啊,我不喜欢林笑。” 


“知道啦知道啦,我们不会上升蒸煮的。”受娱乐圈文的科普,他们倒是学到了许多饭圈用语。 


林笑在门外顿了顿,手从门把上松开,转身去接水。 


江澄望了眼窗外,是漆黑的夜空,没有人。


他叹了口气,在心里默默说了声“对不起”。


236.

在备受同学们“瞩目”之下好好学习了一个星期,拼命刷题赶进度之中还要应付同学,到周末时江澄简直要虚脱了,累死。


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就是林笑没有任何,不过这也是情理之外意料之中。就林兄那性格,把感情掩一辈子不说都无问题。 


不过这件事可以说是解决了。现在他们同人文在学校满天飞,本来江澄想着也是他不说我不答,但事情比他想象的闹得大多了。不想给林笑有什么想象空间,戳破了也好。


高三了,又突然分化omega,能少一件事是一件事。 


都这样了林笑是不会再想啥了,以后就做好兄弟吧。江澄对旁边的林笑一笑,正在听课的林笑白了他一眼。 


“后面两位男同学,好好听课。”在讲台上尽职尽责拖堂中的老师一声怒吼。


前面的同学个个心有灵犀的回过头看着他们两个同桌笑了起来,眼神一个个如狼似虎……就是八卦。 


好吧也不能说是完全解决了,学生老师他可控制不了,也懒得管。他们怎么想又不是什么大问题,谁在上学时没几个小传闻呢。 


对了忘说了,现在整个学校都知道他们俩了,包括老师校领导。听说老师们还去看了几篇同人文,吓得那些写车画车的全部删掉了,不留丝毫痕迹。


为此他两个舍友还叹气了半天………


237.

“下课!放学!”台上老师铿锵有力气吞山河地大喊一声。本来今天周六,这节是自习来着,但老师要你上课,你非上不可。 


走到校门口,对哦,今天谁接我来着。不对,应该说有人接我吗………


目前手机上没收到任何相关消息,江澄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人还记得他。


想了想还是觉得爸妈没可能接他,江澄悲催的从书包里掏出陈灰已久的地铁卡。好久没用了,也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钱…… 


238.

照常随着人流走出门,然后像往常一样的朝光荣榜那边看了看。那辆黑车咋有点熟悉来着……


“曦臣哥?”着实愣住了。


“我接你回去,上车吧。”


江澄感激淋漓的坐上去,啊,蓝曦臣果然是个小天使,不用挤地铁了万岁。 


在江家门口停下车,江澄背着书包欢快的和蓝曦臣告别,“谢谢再见!”


“不用,我正好也要去一趟你家。” 


啊?有些好奇的一起走进去,江夫人正在和江厌离聊天。见有人进来了,她们俩站起身,“澄澄回来啦……”然后看到了江澄后面的蓝曦臣。“你们怎么是一起来的?” 


“刚刚碰巧遇到……”


“是曦臣哥刚刚接我放学。”两个人同时开口。


好啊蓝曦臣,母女俩眼里熊熊烈火,又想拐走我的宝贝儿子/弟弟! 


“进来坐进来坐,我去给你们泡茶。”见好像这边出了什么大事,江爸爸赶紧跑过来打圆场,后面跟着拿着两盘水果的金子轩。


“都是自家人,坐坐坐。” 


自家人……你们俩男的又胳膊肘朝外拐。江夫人和江厌离开始计划哪家榴莲比较好了。 


239.

“是这样的,我和你妈妈下星期又得出国一趟了,有一个很好的投资机会。”生意上的事也不好多说,“所以我们还是想再拜托一下曦臣了。” 


“………”你们又要抛下儿子跑了。


“不知道曦臣愿不愿意?”江爸爸和蔼的问。


“我没问题的,伯父伯母放心吧。”蓝曦臣脸上还是微笑。 


“明天早上就过去,澄澄上去收拾一下吧。”江爸爸慈祥的把江澄赶上二楼,“我们还有点事和曦臣说。” 


“………”我好像都没有发表意见比如同不同意之类的,罢了随便吧。我更想知道为什么他们会放心把我这么一个已经分化成omega的亲儿子丢去一个alpha家………


只可惜房间的隔音效果太好,他们说话声也不大,江澄啥都听不见。 


殊不知客厅可能即将发生“第三次世界大战”。 


240.

“江澄上去了,曦臣你能和我们说说是怎么回事吗?”江爸爸赶在江夫人面前说话,不敢让老婆来问,要不然他保证不了蓝曦臣的生命安全。 


“我喜欢江澄……”一开口就这么劲爆,曦臣你能不能稍微含蓄一点,这里有两个人要爆炸了!江爸爸和金子轩两人各拉一个,嘴里边念叨着冷静冷静心里边抱怨。 


“是这样的。”蓝曦臣抱歉地笑笑,然后讲述了一段漫长动人的故事,所听之人无一不潸然泪下,感动绝伦…… 


其实很短,就是讲了自己对江澄的心意。蓝曦臣说完后就后悔了,觉得自己讲的特不真诚,要不然面前的两个女人为什么像要喷火了似的。


明明自己平时讲的都很有说服力,为什么一到喜欢的人的家人面前就…… 


要是能重来,我一定按照无羡给我的稿子来。蓝曦臣紧张极了,说的全是心里话,磕磕绊绊上句不接下句的。 


“其实还是澄澄的心意最重要,你和我们说也没用。”江爸爸端着茶深沉状,“江澄现在是个omega,我们又要出国,你刚刚说了绝对不会对江澄做什么,我们也选择相信你。我们的立场也很坚定,不会对澄澄的感情进行干涉。” 


都说到这份上了,蓝曦臣眼睛一亮。也就是说只要江澄真心喜欢,伯父伯母就没什么问题。太好了,看来我的讲话还是有一点用处的。 


“谢谢你们。”蓝曦臣深深一鞠躬。“请相信我,江澄是a或b或o都不影响我对他的感情,所以我不会做出格的事的。” 


这孩子看来还是很激动的,江爸爸慈爱的望向蓝曦臣的背影,话都说不利索了,希望对澄澄是真心的吧。 


241.

“江枫眠!!!”门一关,江夫人就扑了上来,“你刚刚都说了些什么?!竟然真的放心那个看上去就不怀好意的鬼东西!我之前是怎么和你说的!你又是怎么答应我的?!” 


“金子轩!你刚刚为什么不让我说话!”江厌离那边也开始了暴力事件。 

“好啊!你们都是一伙儿的!我话摆在这儿了,想让蓝曦臣追到澄澄,没那么简单!” 


242.

早上5点,江澄又被自己老妈拍醒。“起床起床,出发了。”


迷迷糊糊被抓起来洗漱穿衣,拖着行李箱坐上了自家的车,江爸爸在前面开车,江夫人坐在自己身边。


江澄蒙,怎么感觉以前发生过这个剧情…… 


不过上次路上爸妈几乎没和他说话,而这次,江夫人在旁边一直唠叨:“现在不像以前了,你一定要小心蓝曦臣,不要他说啥你就听啥。他要是做出什么不正常的事一定要立刻报警并给我打电话,有丝毫不对就去你姐家……” 


“妈,这些话我已经听你们说几十次了。”江澄不明白,自己妈好像很关心自己的样子,昨天使劲往他行李塞了一堆抑制剂和那一大叠注意事项,拉着姐姐和他强调了整整两小时各种各样的事,还往他卡里打了一万。


那为什么这么早就叫他起来,还不给他吃早饭,这不矛盾吗?


“这么早就走干嘛,还不吃早饭,你们不是周一的飞机?”就那么急赶完走吗,江澄悲伤。 


“蓝曦臣不给你做早饭吗?”江夫人眼睛亮起来,抓着江澄问。继续懵,妈你的重点好像不太正常,“额,平时周末都会做啊,但现在那么早……” 


243.

江夫人昨天和江厌离讨论了一个晚上,制定出了一系列方案。要是蓝曦臣没有起床在门口迎接着澄澄,或者没有做好早饭等着………呵呵,那就赶紧从我儿子跟前滚开,想也别想他去你家住。 


听到江澄明显偏向蓝曦臣的话,江夫人冷漠的反问:“早吗,这都五点半了。”看着窗外漆黑的天空,面不改色,“不过不知道那位蓝曦臣有没有起床。” 


“啊?你们没有约好吗?要是没起谁来给我开门啊。”江澄大惊失色欲哭无泪,对自己爸妈再次丧失了信心——果然不靠谱。 


244.

到的时候正好是5:45,和上次时间差不多。不过上次是夏天啊,6点天早亮了,而现在11月大冬天的……


江澄认命的下车拿行李箱,想着现在自己至少有曦臣哥的电话了,虽然现在太早不好打,但也不至于等几个小时…… 


一回头,爸妈也下了车,和他一起站在门前。“你们不走?”


“我们怎么会把你自己一个人抛下嘛,爸妈不负责的吗?”一路上闭嘴不语的江爸爸这时慈祥的开了口。 


难道不是吗,江澄心里吐槽,“不过可能要等很久。”


“就等3分钟,不久,要是蓝曦臣不开门我们就走人吧。”江夫人冷漠。 


“……那我还是打个电话给曦臣哥吧,要不然他都不知道我们在外面。”


江夫人夺走了他的手机,“不用,敲门就好。”穿着高跟鞋迈着霸气的步伐走上去,然后轻轻在铁门上碰了三下。 


“………”本来还以为老妈/老婆要去砸场子的江澄和江爸爸表示有点反应不过来,然后江夫人就走回来了,抬起了手腕上的Cartier,“好了,敲了门了,现在倒计时三分钟。” 


江爸爸看了看这个离别墅十米远的花园铁门,在心里为蓝曦臣默哀一分钟。


“妈,这个门是可以打开的……要不我们去别墅正门敲?”江澄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发表意见,“而且我有钥匙……” 


江夫人一个眼神瞟过来,两位男同志立刻闭嘴立正站好,双手紧贴裤袋目视前方。一般江夫人露出这种目光,闭嘴逃跑为上策。 


江夫人看着乌黑的别墅,心里暗自得意。哼,我就不信三分钟内你蓝曦臣能出来。 


245.

“是江澄吗?啊还有江叔叔江阿姨。”蓝曦臣开了门,急匆匆走到花园前,打开根本就没上锁的花园门,“快请进快请进,澄澄我帮你拿行李。” 


江爸爸:这小子可以啊,加油加油我支持你。


江夫人:勉强算你通过第一关,后面有的你受。


江澄:我永远不知道曦臣哥几点起床。 


三人走进屋子,发现灯光不亮但是却让人感觉很温暖,看了看周围拉紧的窗帘,难怪外面看是乌黑的。


“曦臣你为什么把窗帘拉的那么死?”江爸爸好奇。


“毕竟现在有点早,要是灯光明亮透出去怕影响到周围人。江叔叔放心,平时窗帘都是打开的。” 


江爸爸听到这个回答满意的点点头,这孩子还会照顾周边人的感受,很好。而旁边的江夫人就有点不爽,也许是蓝曦臣做的太好了?


246.

“那么早就起来了呀,曦臣你平时都几点睡?”江夫人继续发动攻击。


“每天晚上23点左右,早上一般五点半就起了,俗话说早睡早起身体好。”蓝曦臣微笑。 


嗯不错,早睡早起不熬夜,作息时间健康。这话说的也不错,这样就不会让人觉得是我们吵醒了他。江爸爸在旁边慢慢的点头。 


“澄澄起的早了,还没有吃早饭,是订外卖还是吃点零食?”江夫人狠狠掐了有点倒戈的江爸爸一把,语气有些抱歉的说。 


“没事没事,我做了早点,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胃口。”蓝曦臣说着从厨房里端出皮蛋瘦肉粥和马拉糕,再配上几碟小菜,“早上还是吃清淡一点比较好。” 


是热的,还微微冒着烟。江爸爸继续他的点头大业,没有因为我们来而故意做一堆华丽的早餐,清淡又挺丰富,很不错。


反正目前为止江爸爸非常放心,从一点点小事可以看出来,蓝曦臣对澄澄还是很上心的。 


“那拜托曦臣了,我们就先走了。澄澄再见,有事给我们打电话,没钱找我们要。”江爸爸半搂着把老婆拉出去,还和江澄道了声再见顺便叮嘱了一句。然后在蓝曦臣和江澄的注视下把老婆塞车里,和他们挥挥手走了。 


247.

“蓝曦臣对澄澄还是很好的,我们都能看出来。”江枫眠把老婆拉到怀里,“澄澄不是小孩子了,相信他吧。” 


江夫人嫌弃的拍了拍江枫眠扣在她腰上的猪蹄子,“我还没看出来呢,你滚开。”


江枫眠笑着在老婆脸上捏了捏,“那走吧,剩下的交给厌离?” 


“唉,走吧。” 


248.

江澄再怎么样也看出老妈对蓝曦臣的敌意了,又想起昨天晚上和他说的一大堆事,什么omega不小心被同居的alpha哔——了,永久标记怀了孕那个alpha又抛下他离去;还有什么被alpha囚禁在别墅里,日日夜夜的哔——omega求救不得在里面绝望死去;还有一个……… 


又是恐吓又是警告又是语重心长,好家伙,中心思想不就是让他小心蓝曦臣吗。 


继续想下去,每个故事都提到了哔—— 嗯……算了还是别继续想了,总觉得奇奇怪怪。 


“吃早饭吧。”蓝曦臣看着脸色变来变去的江澄,笑着开口。


江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听到他的声音脸就红起来了,然后目光急急避开他小声道好。 


今天江叔叔江阿姨的临时检查应该算是通过了。蓝曦臣舒了口气,就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早上四点半就起床准备,收拾好衣服担心形象不过关,做完早餐又怕等太久早餐凉了又盖盖子保温。 


不过能受到伯父伯母的肯定这点算个啥,而且为了澄澄做这些事更是值得。 


249.

太可爱了,怎么可以这么可爱,蓝曦臣在餐桌上撑着头看着江澄一口口喝着粥,掩藏不住脸上的笑意。


“曦臣哥吃饱了?”小朋友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了,含糊不清的问。


“吃饱了。”


“但你一口也没吃啊。”蓝曦臣面前的粥动都没动。 


“秀色可餐。” 



250.


又是说烂了的一句话——高三的生活是忙碌的……


从江澄在运动会上分化到现在高三学生对此已然无比平静,也就过了三个星期。八卦再大糖再好磕也没有不停砸来的习题和考试疯狂。 


今天又是要上学的一天,迎接我们的又是全新的挑战。一大早,宿管阿姨哔哔——地吹着起床哨,江澄睁开眼,被十二月下旬的寒意冻得一抖,立刻就清醒了。 


“今天周几啊。”


“周六,快醒醒,搞完早自习就解放回家了!”


“解放个毛线,你觉得作业是逗你玩的吗。”


“说是早自习,就跟上课没什么两样。”舍友已经叽叽喳喳了起来。 


江澄爬下床,很幸运的踩空了,砰——的一声摔了下去。


“我靠江哥你小心一点,没事吧没事吧。”舍友们赶紧把江澄扶起来。 


“我没事。”江澄揉着脚踝,在舍友的帮助下一瘸一拐的站起来,“嘶——就扭了一下,应该没啥问题。” 


“害江哥,您现在可不比以前。不是我歧视我自己,咱们omega的恢复能力可比那一群ab差得远了,还是小心为上。”一个舍友语重心长的拍了拍江澄脑袋,“走,去医务室,正好可以逃一节早读。” 


前面忘了说,江澄分化后学校帮他调了宿舍,也是四人宿舍,但里面就全是omega了。教育局是规定了a与o不能一起住。 


被一个舍友扶到医务室,剩下两个帮他们请假去了。医务室的老师随便看了看,递给他一瓶云南白药。


“喏,喷一下。” 


251.

喷完药在医务室坐了会儿等药稍微干掉,在表上签了名后就被赶出了医务室。江澄慢慢走到教室,老师正在班里大发雷霆。 


惨了,我这是什么运气。江澄正想逃走,就被老师逮到了。“门口那个同学,给我滚进来!” 


昨天数学作业交的不齐,交的人写的也不好。江澄这时候到教室就正好成了出气筒,被老师狠狠训了一通后荣获2000字检讨大礼包,限时下周一前到办公室领取。


班里的同学们同情加感激地看着江澄——本来是要每人写500字的,现在不用了,江澄可以说是为全班承包。 


向数学老师点头道歉对不起,江澄痛苦地走到位置上坐下——脚也痛,心更痛。我今天这是倒了什么霉运,江澄心里不安定,总觉得会有更大的事发生。 


脚扭伤的并不重,到放学时就已经可以自由行走了。抄下多得习以为常的作业,在同学们深切的“祝福”下悲壮点头,和林笑一起走出教室。 


“你没事吧?整个上午都心事重重。”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江澄无比正经的说,林笑没当回事,无语的没再说话,而江澄心里不安的感觉则越来越重。 


252.

高三教学楼离校门口不远,很快就走到了。到目前为止竟然还没有发生什么事,江澄疑惑的眨眨眼睛,我还以为我会脚一滑掉湖里呢。 


确定自己离湖有十几米远,除非有好几个人把他往湖里拉,不然就没那么容易掉下去,江澄稍微放下点心的往校门外走。


这时候,有人在背后拉住了他。 


“江澄同学!我喜欢你!做我的男朋友吧!” 


江澄第一反应:woc谁那么大胆敢在校门口表白,第二反应:至少不用再收一个情书,然后才懵逼的转过身。


拉住他的是一个男同学,是一个alpha,而且长得有点熟悉。 


“江澄同学,我是来自高三×班的×××。你肯定记得我的,你当时就是因为我而分化的!” 


呃………听起来怪怪的,而且心里有点不舒服。不过江澄知道这是谁了,就是那个1500米的四道嘛,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抽筋喜欢上自己了。 


见江澄不说话,四道同学继续他的表白,“从我在跑道上第一眼看见你,然后看到你为我晕倒,最后分化,我很感动。你一定就是上天赐予我的小o!我喜欢你!” 


大兄弟,你这个表白内容让我很怀疑你是怎么考上一中的。首先有明显的性别歧视,然后语句不通顺,上句不接下句。


而且你为什么喜欢我说得极其奇葩,因为“感动”?? 


253.

周围都是准备放学的学生和门外接送的家长,一时间整个校门口都闹腾起来了。有几个学生不嫌事大的起哄起来,“在一起!在一起!” 


江澄头疼的想找个人求助,却发现本来在他旁边的林笑不见了。woc林哥不带这样的,丢下我走了啊?? 


我自己看看能不能解决,要是不行老师就过来了。不过老师帮我解决了也好,不过只是多一份检讨和多一次办公室喝茶而已。 


“这位同学,我不喜欢你,也请不要自作多情。”对这种人不用给面子,“然后我建议你去从小学开始再学一遍语文,要不然高考作文0分预定。” 


“江澄同学,我知道我可能有点太激动了,但你至少给我一次机会吧。你还担心我的高考语文,证明你也是关心我的!”四道同学大喊。 


我怎么不知道我关心你……江澄以前也不是没遇到过当众表白,但礼貌拒绝就完事了,没见过这么死缠烂打且毫无自知之明的。江澄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种人了。 


四道还在和他拉拉扯扯——单方面的,又是指天发誓又是涕流泪下。江澄心里很烦,想甩也甩不掉,四道的手用力钳着他。


周围的学生家长越来越多了,讨论声越来越大,江澄觉得自己的脚有点微微作痛。 


254.

“这位同学,请问你表白完了吗?如果结束了,我就先带江澄回去了。”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江澄偏过头,蓝曦臣和林笑。


蓝曦臣按住四道同学的手,礼貌地将他拉开。脸上面带标准的微笑。


林笑站在蓝曦臣后面一脸冷漠,见江澄看过来,朝他点点头,用嘴型说出“没事了”。


原来林哥你不是丢下我走了而是找救援去了啊,江澄感激涕零。 


四道男生见此情形放开江澄的手,往后退一步瞪着蓝曦臣,“你谁啊?” 


蓝曦臣先生表示他现在很想说一句“我是澄澄的男朋友”,但为了不给江澄制造更大的麻烦,只能忍住。 


“我是江澄的家长。”说完就拉着头也不回地江澄离开了。 


林笑朝四道男生看了一眼,他说:“别搞事。”声音不大,却让人不寒而栗。他对着四道微微一笑,跟在蓝曦臣和江澄后面走了。


255.

江澄被蓝曦臣稀里糊涂地拉上车,林笑也淡定地坐上来。


“没事吧?”前面驾驶座的蓝曦臣回头,“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啊没事,就是忽然来找我表白罢了。”江澄叹气,“反正我拒绝了。” 


“那个男生是上次导致江澄分化的那个,说江澄是因为他分化成omega的,就神经地说要对他负责。”林笑在旁边开口,“这事情肯定闹大了,快点开走吧,难道你想所有人都站在这车旁边讨论你一个蓝氏总裁为什么帮一中校草?”


林笑说的毫不客气。 


蓝曦臣拉开副驾驶前面的储物箱找出一瓶擦手的药膏,侧过身轻轻拉着江澄的手给他抹药。林笑在旁边玩起了手机,对于暗中撒狗粮的行为眼不看为净。 


一路无言的开车回家,江澄上楼肝检讨,蓝曦臣则把林笑送回家去。 


到林笑的小区,蓝曦臣刚把林笑放下准备回去,林笑就叫住了他。


“蓝先生,我喜欢江澄。” 


蓝曦臣顿了顿,把车重新锁上,和林笑一起靠在车上,“我知道,我也喜欢江澄。” 


“从这点我就输了。”林笑仰望天空,“我一直是单恋,而你和江澄却是互相喜欢对方的。” 


“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曦臣哥,我和你不一样。我和江澄从小玩到大,他真正喜欢的是谁我能看出来。也许我应该一直隐瞒下去的,看你们俩都对感情这么迟钝,谁知道何时你们才会真正的互通心意。” 


“谢谢。”蓝曦臣笑了笑。 


“别着急,等我说完。今天这件事不大,但校领导肯定会知道。江澄最近遇到的麻烦也够多了,何必再增加一处感情的烦恼。” 


“我现在把我自己的后路彻底断掉了,蓝曦臣,你要不和江澄选个时间表白算了。”林笑叹气,“既然都这样了,我干脆把话说明白算了。现在快期末考了,后面就是寒假,你现在表白最为上好。这学期学也学完了,也不用担心影响学习,就江澄那样,说他是那种勤奋型的我第一个不信。寒假也正好有时间冷静一下。” 


林笑说完,对蓝曦臣点点头,“我回去了。”留下蓝曦臣一个人在12月的寒风底下思考。 


过了一会儿,他打开车门,坐进去后潇洒的一关,回家。 


256.

“嘿,曦臣哥你回来了!”江澄听到开门声头也不回地大喊,“顺不顺利,路上有没有堵车!”手上的笔写得飞快。 


蓝曦臣看着这位明显是被检讨弄疯了的小朋友,决定还是先别冲动。不着急,离寒假还有十几天呢。 



257.

“江澄,班主任让你去一趟办公室。”周五早上的大课间,有同学跑到班里来叫道。江澄悲哀的望天,捧着自己抄的检讨——不是数学老师那份,慢慢地朝老师办公室挪步。 


还能是什么事呢,不就那点鬼事。从周日晚上回校,江澄就又回到了八卦中心。


不过八卦的中心对象可不是四道男生,而是比他“高大上”多了的蓝曦臣蓝先生。 


嗯,听说校园贴吧里的文现在全是曦澄——就是他们给cp名啦。 


江澄一开始还算比较淡定,内心淡然佛系人生,反正习惯了。但听到传闻又变样时他只能放弃他的佛系人设,“蓝曦臣当众表白说是你男朋友啊!” 


淡定,淡定……淡定个毛线啊!不说别的,老师要是听得是这种传闻,那对不起,我还是以几十米的距离滑进湖里吧!接着他们就会去找家长,找到的99%就是蓝曦臣,那我还能说什么,完美!我完蛋了! 


要是蓝曦臣也听见这个……啊哈,让我跳湖吧!林笑你别拦着我!我已经没有可以挽救的机会了! 


无比后悔,为什么,当初我没有掉湖里。反正从现在来看,不管什么选择,结果都是我进湖啊! 


258.

“老师,你找我有事?”带着阳光灿烂的微笑,江澄走进办公室。啊不行,表情调理错误,我现在应该小心翼翼低头认错,而不是一脸sunshine,这样看着就觉得你欠检讨。 


“哦江澄啊,是这样子的……”不出意料,果然是那件事。江澄苦逼着脸,“老师我能不能不请家长啊?我给您带了您最喜欢的检讨,我可以多写几份的。” 


老师也知道这件事江澄算是无辜受牵连,但没办法啊,“好了别逗了,今天下午之前把你家长请来,我觉得你应该不至于乖到没带手机。约他下午17点最后一节自习,好了你可以走了。”


老师随手看了看他的检讨,“抄的我不要,回去重写吧。” 


真是自己挖坑自己跳,江澄带着他可爱的检讨们又回到了课室。然后紧张的上完第三第四第五节课,吃饭,回宿舍,悲壮的拿出手机拨号。 


“曦臣哥中午好,吃午饭了吗?啊我吃了,学校的饭菜还不错。那个曦臣哥,是这样子的,我们老师想让您来学校一趟,就是上周那事。哦是下午17点到,好的,好的谢谢曦臣哥,嗯嗯会睡午觉的,拜拜。” 


江澄倒在床上,几个舍友在对面幸灾乐祸的看着他。“江哥没事你要坚持住!你要相信,蓝曦臣他是喜欢你的!” 


“啊??”江澄下一秒就坐起来,“你们这是新学了一种安慰人的方法?我跟你们说,效果极其不佳!回炉重造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舍友们丝毫不懂江澄的苦,当然,他们也不想懂。要知道“幻想”这顶尖的alpha与他们同宿舍的omega在一起了是一件多么浪漫好玩的事。 


259.

撑过了下午三节课,第八节课一下课,江澄就冲出教室,和蓝曦臣约的下午17点整,这次是自己麻烦人家,可万万不得迟到。 


见面微笑打招呼,把蓝曦臣邀请上办公室,江澄觉得自己心要崩了。四道男生的家长也来了,不过倒是个讲道理的,把儿子狠狠批了一顿。江澄表示自己在旁边看得很爽。 


老师又和蓝曦臣单独聊了一会儿,江澄在外面都能感受到肯定是在说那些传闻,什么影响学习啊、对学校影响也不好啊。毕竟这一次很多家长在门口看到了,学校的声誉肯定会受影响。 


唉。江澄忽然想起了,要知道蓝曦臣那时候肯定也被看到了,而以他那名气,为什么都没有听见什么《重大新闻,蓝氏集团总裁竟当众表白一中一男生,经调查发现那名男生不但是一中的学霸校草,还是江家少爷!》之类的奇葩传闻?


偷偷拿出手机再翻一次新闻,又上浏览器搜了下“蓝曦臣”,竟然真的没有。 


看来是被压下去了,江澄松了口气,好事好事。 


260.

半小时后,蓝曦臣从办公室里出来,看到江澄一脸紧张的望向自己,蓝曦臣有点开心。“一起出去吃个饭不?你们老师同意。”


“好好好。”江澄疯狂点头。 


深呼吸,吸气,呼气——其实刚刚在办公室老师说的话蓝曦臣几乎都没有用心听。


他从上周日就紧张起来了,自己激动时做出的举动给江澄惹了麻烦。蓝曦臣也把所有的信息都压下去了,江澄还是个学生,谁知道爆出去后会造成什么恶劣影响。 


“江澄,对不起,上周是我太激动了,给你造成了麻烦我很抱歉。”吃完饭走回学校的路上,蓝曦臣对江澄道歉说。 


“啊?没有没有,是我麻烦你了,你帮我解围,还来过来办公室喝茶。”江澄一脸慌的摇摇头,“谢谢曦臣哥。” 


天色已经全黑了,只有一点星星和路边苍白的灯光。蓝曦臣也看不清江澄脸上的表情,只是现在周围没有人,而且在学校门口,不免自然而然的有种紧张又刺激的氛围。 


蓝曦臣忽然拉住江澄,两手抓住江澄的肩膀面对面站着。即使看不清他的眼睛,蓝曦臣还是觉得有一种冲动,迫不及待的想说出口来。 


“江澄,我喜欢你,我是认真的!我想说,我喜欢你。”



261.


“然后你们就在一起了?!”金子轩不敢置信的看着江澄和在他身后抱着他的蓝曦臣,面前两个人一脸笑意,幸福极了。


“咋了轩兄,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和曦臣哥在一起的吗?我看你可积极了。” 


“叫姐夫。”金子轩皱眉,“不对,难道我表现的这么明显?”


江澄不留丝毫面子的疯狂点头,蓝曦臣揉了揉江澄软软的头发,“谢谢啊,姐夫。” 


金子轩疯狂揉头,“等等,你们今天过来就是要告诉我和厌离你们俩在一起的事?”


“是的呀。” 


“那厌离怕是会直接杀了你们!”金子轩头疼地看看时间,“现在几点了?17点,离厌离回到家还有半小时。你们俩不打算改天了对吧?那我赶紧去把菜刀什么的收起来!”


金子轩说着含泪起身奔向厨房。 


蓝曦臣和江澄看看对方,“好像给姐夫添麻烦了。”


“是啊,我待会儿跟他道个歉。”蓝曦臣笑着捏捏江澄的脸,趁他不注意偷偷往他脸上啄了一口。 


“喂,这在别人家呢,你干啥。”江澄脸瞬间红了,拿手去轻轻推蓝曦臣,但面上藏不住的笑意还是出卖了他。 


“是你偏要来这里找你姐姐的,我还想在家呆着呢。”蓝曦臣装委屈,江澄也拿这个人没办法,早上是谁在我面前说要和我姐说清楚的?


“………”江澄忍着害羞,快速在身后坏笑的人亲一下,然后把头埋到蓝曦臣怀里,说什么也不肯起来了。 


262.

金·从厨房里收集完菜刀准备找地方埋了·子轩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woc”亮瞎我狗眼,阿离快回来我被虐了!不行我还是在她回来之前赶紧再去别的地方在找找剪刀之类的吧。 


阿离没事,我能忍的,你别着急回来。金子轩蹑手蹑脚走上楼,心里愤愤,我为你们俩操碎了心啊! 


“喂喂,魏无羡吗?最新情报,他们俩来我家公开了!”金子轩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吼道,“怎么办怎么办?阿离会不会暴走?” 


“啊啊啊真的吗!我今晚就去蓝曦臣家!问个一清二楚!”魏无羡丝毫不理会金子轩后面一句话,“我现在就去和蓝忘机买点他们用得上的东西!” 


金子轩凝视着被挂断的电话,woc魏无羡你冷静!江澄还未成年啊!


“那现在不还是没有人告诉我怎么办?!” 


于是蓝曦臣和江澄就看到了姐夫拿着一大袋“危险物品”如菜刀、剪刀、打火机,然后悲壮的望了他们一眼,走到后花园,拿起一把铲子…… 


沙发上抱在一起的两人内心忽然闪过一丝丝愧疚…… 


263.

说不紧张是假的,姐姐对他和蓝曦臣的感情怎么样江澄心里并不清楚。表面上看姐姐很反对,但他又觉得姐姐是抱着“无所谓”态度的,既支持又中立? 


“啊……厌离你回来了!”门外传来金子轩惊慌失措的声音,“我就是……松一下土!对!我想种一点、呃……西瓜什么的!对!就是西瓜!” 


江澄连忙从蓝曦臣身上下来,整理好仪容,坐姿端正目视前方。蓝曦臣好笑的看了他一眼,也拢了拢衣领,给江澄削苹果。 


惨了!跟着江厌离走进来的金子轩一阵紧张悔痛,我怎么忘了茶几上的水果刀! 


“你们俩……怎么会在这儿?”江厌离今天看上去心情不错,把包放在一旁,“一起吃个晚饭不?” 


之前问过蓝曦臣应该怎么说了,他让自己不要说话他来解释,但要是由蓝曦臣来说,那姐姐肯定把怒火都发在蓝曦臣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江澄一咬牙,闭上眼睛大喊:“我和曦臣哥在一起了? 


气氛刹时寂静。 


金子轩:woc那么直接的吗?我要不要现在走上去把水果刀拿走?但是现在好可怕我不敢动啊! 


蓝曦臣:澄澄我不是说让我来说的吗?万一把脾气发你身上怎么办啊!我要赶紧开口挽救困局。 


江厌离:我忽然觉得桌上那把水果刀好像挺锋利的。 


264

“是这样子的,我和江澄表白……”


“姐姐我很早以前就喜欢蓝曦臣了一直不敢说出口上周五他说喜欢我我真的很高兴姐姐你不要激动请成全我们!”江澄深吸一口气不带停顿的说完了。 


江厌离看着紧张的弟弟和一脸愧疚的蓝曦臣,忽然觉得自己像极了恶毒后妈———不成全两个相爱的人是会被雷劈的。 


“给我点时间冷静一下,还有,江澄你闭嘴,蓝曦臣请你从头说一遍,谢谢。”江厌离捂着额头,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蓝曦臣叹着气揉揉江澄的头发,在江厌离的怒视下冷静开口:“是这样的………” 


265.

“所以你们俩就在一起了?”江厌离捧着手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三人。


“是的姐姐。”江澄低头认错,蓝曦臣在江澄耳边小声安慰他说不会有事的,金子轩则给她揉手“亲爱的,冷静,冷静。” 


江厌离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把自己老公的手掰下来的冲动。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事,自己亲爱的弟弟和一个才认识没几天甚至都摸不到底的alpha在一起了,你们谁能告诉我怎么办。” 


“其实私心上我是不太愿意的,我不知道蓝曦臣你以后会怎样对澄澄,也不知道你是否已经做好了负起责任的准备,或者度过一生。但既然是江澄你自己愿意的,我也不想多说。你们会在一起多久。”


最后一句话江厌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只是顺口就讲出来了。 


“请你相信我,我会对江澄很好,也已经准备好负全部责任,我是与江澄共度一生的,永远。” 


“我不是来看你深情表白的,你们自己负好自己的责任,做出了选择就走下去吧。”江厌离笑笑,“今晚要不一起吃个晚饭?我去准备。”话音刚落就走去厨房。 


沙发上三人同时呼出一口气。 


“我是不是有点伤姐姐的心了。”江澄撑着头有点不开心,“她是对我好的。”


“我也会对你好的。”蓝曦臣把抱在怀里,轻抚着他的后背。 


“曦臣哥,我没哭……”江澄无语。“我知道,就是想抱抱你。” 


266.

金子轩看着紧握在手中的水果刀,这是他之前抢过来的,用它来转移注意力不被亲眼撒狗粮最好。他现在应该冲进厨房寻求老婆的抱抱才对,但是现在他总觉得不敢进厨房,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们家的菜刀呢?都去哪里了?”厨房那边传来江厌离疑惑的声音。 


“啊老婆我这儿有把水果刀你看能不能用。”金子轩立刻跑进厨房,“菜刀刚刚……嗯都被我用来……松土了。” 


蓝曦臣和江澄同情的看向厨房一边,这顿晚饭看来是吃不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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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修文有感,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竹马比不过天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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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前的今天,2005年8月17日,有一个穿连帽衫的小哥,独自一人走进长白山腹地,那个隐秘的青铜门中。

 

十年后的今天,2015年8月17日,他的两个朋友,一个叫吴邪,一个叫王胖子,按照约定,前往长白山接他回家,赴这一场十年之约。

 

又过了五年,直到了今天,他们的故事仍在继续

 

长白轮转十五秋,湖畔再叙花与酒。

 

从七星鲁王宫到长白青铜门,从杭州西湖福建雨村,他们一路走,走出了一代人青春记忆里的不朽。

 

留言评论《盗墓笔记》中令你深刻的点,我们将于8.30抽取八名幸运粉丝送《盗墓笔记十年》一本。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感恩相遇。


cinnamon

旧人如梦(下)

他写了上万遍那句话,不是因为喜欢《老子》


也不是因为喜欢那句话


只是因为那句话里有你的名字,他就练了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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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澄睡了很久,蓝曦臣就一直默默坐在他榻边看他并不安稳的睡颜,握着他瘦的青筋暴露的手给他输着灵力。...


他写了上万遍那句话,不是因为喜欢《老子》


也不是因为喜欢那句话


只是因为那句话里有你的名字,他就练了二十年



——————————————————————————



           江澄睡了很久,蓝曦臣就一直默默坐在他榻边看他并不安稳的睡颜,握着他瘦的青筋暴露的手给他输着灵力。









            阿澄,这些年,你一定很累,一定也走了很远的路了吧。








           对不起,是我没有陪着你,是我食言了。









           算着江澄大概要醒了,蓝曦臣起身想去为他打盆水,刚站起,遂觉的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










            是一张薄薄的宣纸,蓝涣弯下腰轻轻的拿起展开,上面写着极端正漂亮的一行字:“涣兮若冰之将释。”蓝曦臣轻轻的把纸放下,外界盛传江澄喜爱《老子》想来阿澄抄写其中名句也没什么。蓝曦臣刚想向门外走去,长长的衣摆却从床下扫出更多的纸,蓝曦臣弯下腰将它们一张张捡起,却发现上面写的,都是同一句话。








               “涣兮若冰之将释”








                蓝曦臣将那十几张纸一张张翻去,却发现每一张,写的都是这句话,他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蹲下身向床下看去,却看到床下满满当当,全都是薄如蝉翼的宣纸, 不知其数,蓝曦臣随手抽出一大沓,一张张翻过去,全都是一句话,“涣兮若冰之将释”







                   全都是。







                   那一沓少说也有几百张了,照这样看床下那些全都是。那些字写的都是极好极好的,想必是用了大心力的。蓝曦臣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钝器狠狠重击了一般钝痛,几千上万张宣纸写的都是这句话,那个涣字写尤其端正漂亮。





                他根本不是喜欢《老子》







                   他也不是喜欢那一句话








                     只是因为那句话里有他的名字,所以江澄就练了二十年。










                     蓝曦臣,你看,你多混蛋啊,这么好的江澄,竟被你随意丢弃遗忘了这么多年。








                    蓝曦臣低着头,轻轻摸着纸上的字,眼睛又酸涩起来,泪水一点点打在地上洇湿了一小片地毯。









                   “染冬…”身后的江澄大抵是醒了,迷糊中喊着染冬的名字,蓝曦臣把纸掐了个诀收好,赶忙回到江澄榻前坐下,极尽温柔道:“阿澄,我在。”江澄半睁睁着眼看了看蓝曦臣,然后艰难的转动了下脖子又磕上了眼。










                   蓝曦臣也不去吵他,只静静地等他再醒,又过了许久,江澄又睁开眼来,看到蓝曦臣深情的望着自己,不禁自嘲自己这是真的不行了,梦也醒不过来。







                    “这梦怎么醒不过来啊…”江澄慢慢吐出几个字,睁着一双大而无神无光的眼睛盯着床顶,蓝曦臣只觉得心痛的都要滴出血来,却不敢贸然告诉他,只能柔柔的握着江澄的手开口道:“阿澄…这不是梦…我是蓝涣”江澄转过头来看着他,“你不是蓝涣。”蓝曦臣被他说的突然一愣,不知道该接什么,“蓝涣不会来莲花坞找我,更不会牵着我。”








                       “他早就…忘了我啊…”江澄垂下眼睫,几不可闻的念到,下一刻却被人轻轻抱到怀里,“我是蓝涣。”








                       “阿澄,我来了。”








                      江澄听了禁不住微微战栗起来,他有点不敢相信的抱住蓝曦臣,蓝曦臣刚想开口,却被江澄止住“你别说话,让我抱一会,就一会。”









                     蓝涣轻轻的搂住他,他根本不敢用力,江澄看起来那么瘦,仿佛稍稍用力就会消亡一样。








                      接下来的几天,虽然染冬不愿意,可看到江澄久违的有了人气,也是让蓝曦臣可照顾江澄。江澄总觉得这像是一场大梦,蓝曦臣就在自己身边,而且对自己比当年还要好很多很多,他真的很害怕,害怕那一刻他醒了,又是一个人。








                      江澄一连几月下来掏空的身子被蓝曦臣每日用药膳灵力好好温养着,慢慢恢复了起来。只是江澄格外的听话,无论蓝曦臣说什么都会乖乖去做,没有一点反对,只是江澄总是盯着他看,无论什么时候,只要蓝曦臣在他身边,江澄就会安安静静的盯着他看,终于有一日,蓝曦臣在给江澄煎药时,问道:“阿澄为什么总是盯着我看啊?”江澄听他这么问,垂下了头,过了很久才答道:“我害怕。”






                         “害怕哪一天我醒了,你就不在了。”






                          “就像以前一样。”






                         “一睁眼,就只有我了。







                          江澄平平静静的说着,蓝曦臣只觉得心中再也忍不住,上前去将人拥入怀中,轻轻厮磨着他的耳朵道:“这不是梦。”






                       “往后我会一直在这里。”







                        “一直一直。”







                         旧人如梦,愿大梦初醒,你还在我身边。







                         墙头马上遥见君,一见君知即断肠。





                           泥金薄缕鸳鸯红栈






                             蓝涣江澄






                              终生所约,永结同好。



   




                          




       



         

 

 

 

 

 

 

 

 

 

 

 

猫泽咒狼SCAR

王一豹生日快乐!!!

(稿子 不要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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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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葭刈

【曦澄】老来得子(上)

   正常来说,又是一个突如其来的脑洞,不正常来说,又是沙雕的一篇!或许我真的是个沙雕!

   ABO生子

   曦澄已成婚两年!

   想抱侄孙的叔父在线催生……

  

  江澄放下手中的公文,看着一脸笑得特别心酸的蓝曦臣,自从蓝曦臣被蓝启仁找去谈话回来后,就一副苦了吧唧的表情,像谁欠了他银两似的。

“叔父找你谈什么了?回来这幅样子!”江澄实在看不下去,起身坐到他身边,顺手倒了两杯茶水,一杯递给蓝曦臣,一杯送至自己唇边,一双杏眼倒还是疑惑的看着蓝曦臣。

蓝...

   正常来说,又是一个突如其来的脑洞,不正常来说,又是沙雕的一篇!或许我真的是个沙雕!

   ABO生子

   曦澄已成婚两年!

   想抱侄孙的叔父在线催生……

  

  江澄放下手中的公文,看着一脸笑得特别心酸的蓝曦臣,自从蓝曦臣被蓝启仁找去谈话回来后,就一副苦了吧唧的表情,像谁欠了他银两似的。

“叔父找你谈什么了?回来这幅样子!”江澄实在看不下去,起身坐到他身边,顺手倒了两杯茶水,一杯递给蓝曦臣,一杯送至自己唇边,一双杏眼倒还是疑惑的看着蓝曦臣。

蓝曦臣抬眼,无奈又委屈地看着江澄,江澄挑眉,示意他说,蓝曦臣低下头,叹了一口气,有些委屈的道:“叔父……怀疑涣不行!”

蓝曦臣这话音刚落,江澄就像听到什么惊悚又刺激的消息,刚喝到口中的茶水瞬间没忍住,尽数喷到了蓝曦臣那世家排行第一又让人嫉妒的盛世美颜的脸上。蓝曦臣还没来得及极度悲伤,就感受到自己脸上一片湿润!!

  涣委屈涣不说,可是,为什么晚吟反应那么大,为什么晚吟还没过来给自己擦脸,为什么晚吟还不过来安慰涣,为什么晚吟还在那里想东西!嘤嘤嘤~晚吟是不是赞同了叔父的说法,涣不行晚吟是不是不要涣了,好委屈!

  说实话,江澄被自己那一喷给愣住了,看着挂着一点点绿色茶叶,表情越来越委屈的蓝曦臣,江澄忍住狂笑的冲动,连忙拿出帕子,一边为蓝曦臣擦拭一边道歉:“抱……抱歉啊蓝涣,我不是故意的!”

“晚吟~涣真的不行吗?”蓝曦臣抬起有些湿润的双眼,整一就是你说我不行我就哭给你看的表情,江澄擦拭的手一顿,他可以跳过这个问题吗?

“你行不行你不知道?”是哪个禽兽压着他就是一整夜,是哪个禽兽让他下不了床,这玩意叫不行那啥程度才叫行!?

  蓝曦臣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在某些方面对江澄是有多过分,但是一想到叔父那一脸同情,摇着头唉声叹气地捋顺着自己的胡子道:“曦臣,你是不是不行?”

“可……可是叔父……”

“哎呀!你行不行叔父哪里知道,他又没有感受过!”想想那画面就觉得可怕……

  蓝曦臣被江澄打断竟没有一点不爽,反而豁然开朗起来,一脸崇拜的看向江澄,江澄心虚地看了蓝曦臣一眼,又快速地把目光撇向别处,拿起茶杯掩盖自己的小心虚,要是让蓝曦臣知道他现在脑子里想那可怕的画面,非弄他不可。

  可是,蓝曦臣崇拜的目光看得太久了,江澄有些不自在,放下茶杯,故作镇定地问:“叔父找你谈了什么?为什么这么问?”

“叔父想要侄孙,叫我们俩赶紧生一个……哎!晚吟?”

江澄一听到侄孙的时候,很不雅正的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猛地在一旁咳了起来,蓝曦臣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去轻拍江澄的背,他们成婚不过两年多,突然说要孩子,江澄自然一些承受不住。

  江澄觉得好了一会儿,直起身子,接过蓝曦臣递来的水,想了一会儿,他和蓝曦臣为什么还没有孩子,刚成婚那年,两人同为宗主,聚少离多,压根没时间造娃,第二年,好巧不巧魏无羡回来了,又碰上诡手之事,两人几乎没什么见面的机会,金光瑶死后,江澄因为金光瑶那一番话,和蓝曦臣闹别扭了好几个月,蓝曦臣所谓的闭关是什么!哄媳妇!

  江澄又想到之前,求学的时候,自己表现得好,得到蓝老先生的赞赏,在自己十七岁重建莲花坞时,更是得到蓝老先生的欣赏,在自己地坤的身份暴露时,蓝老先生眼前一亮,更是喜欢江澄,当得知江澄答应嫁给蓝曦臣时,蓝老先生差点没有激动得昏过去,嫁入蓝家,蓝老先生宠江澄宠得不要不要的。

  江澄默默地看了蓝曦臣一眼,满眼尽是同情,唉!难得叔父那么喜欢我这个侄媳,都不忍心怀疑到他江澄的头上,竟去怀疑自己的侄子不行!

  想着想着,江澄的目光慢慢下移,瞄到那个经常欺负他的地方,有些艰难的吞了吞口水,说不行,还真是不可能!

  蓝曦臣自然感受到江澄炽热的目光,随着他的视线下移。

“晚吟!”

“干干干什么!?”江澄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慌乱地移开视线,一阵尴尬,脸上和耳朵上悄悄染上了胭脂般的红润。

“晚吟也觉得涣不行?”蓝曦臣声音柔和,但丝毫没有刚刚那般委屈,江澄抬起眼睛悄咪咪地看了蓝曦臣一眼,却看到他那意味深长的笑容,江澄背后一麻,顿时毛骨悚然。

“我哪有这么认为!”江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掩饰自己眼中的慌乱,可红透的脸颊丝毫不给他面子。

“涣不信!除非验证一下!”

“蓝……蓝涣!!你干嘛!你你你别过来,放手……别乱来!啊!蓝曦臣!我情迅未到!”

  被蓝宗主折腾了一夜的江宗主睡到午时才起来,一起来就看着一脸满足的蓝曦臣,江澄恨得直咬牙,扶着自己的腰狠狠地向蓝曦臣扔了个枕头,无辜可怜的枕头被蓝曦臣笑眯眯地接住,并放回床上,咋们蓝大宗主讨好地帮江宗主揉腰并且揩了一把油!

  直到下午,江澄才下床,一天闷在房里也不好,便打算出去透透气,刚刚打开寒室的门,就看到叼着一根草,吊不郎当正路过的魏无羡。

  江澄正考虑现在关门还来得及不及的问题,魏无羡已经很巧地发现了江澄。

  魏无羡像是发现了出没觅食的小姑娘,下意识的“咦?”了一声,江澄选择无视魏无羡,正打算关门,就看到魏无羡吐掉叼在嘴里的草,像脱缰的野马,向江澄飞奔而来。

“师妹!”

“滚滚滚开!”看着快要抱住自己的魏无羡,江澄连忙退后几步,伸手防卫了魏无羡的“攻击”!

  哎呀呵!小样儿!

  铺了个空的魏无羡几乎没有什么落寞,而是搭上了江澄的肩。

“师妹,见到师兄我不开心吗?”

“谁你师妹,滚!”,江澄嫌弃地看了魏无羡一眼,           捏着魏无羡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的手指,嫌弃地往后移开。

  魏无羡看着江澄的那嫌弃的眼神和捏着的兰花指,甩了甩手,又重新搭在江澄的肩上。

“江澄你怎么娘们唧唧的?还兰花指?”

江澄看了看刚刚还没来得及收起的手指,不就是捏起的动作吗?不就是后面三根手指竖起来嘛!哪里娘们唧唧的?瞬间,那几根手指弯曲起来,江澄一拳头打在魏无羡的腰上。

“疼啊!”魏无羡揉着自己的腰,抱怨地看着江澄,江澄整理着自己的着装,丝毫不在意魏无羡幽怨的眼神,整理好衣服,盯着魏无羡的腰看了一会,道:“疼就对了!”

  魏无羡边揉着自己的腰,边打量江澄,最后视线停在江澄的腰上!

   啧啧啧!那真是个细啊!真是便宜了蓝大哥。

   感慨一下了江澄的腰,忽然想起了什么,突然兴奋又神秘的说:“唉!江澄,昨日,我听到了你痛并快乐着的声音!”说完还不忘对江澄露出邪恶暧昧的眼神,江澄看了一阵觉得怪恶心的,又捶了魏无羡的腰部,同一个地方被捶两次,魏无羡感到了人生最重的创伤。

“滚滚滚,一天到晚没个正经,蓝二怎么不好好管你!”

“嘿嘿嘿,他管的时候你又看不着。”

  江澄瞬间就想到了有一次路过静室听到魏无羡那羞耻的声音,脸上浮上红晕,并且很不客气的白了魏无羡一眼。

“江澄,听说蓝老头想抱侄孙?”两人打打闹闹一会儿,也就进屋喝茶,聊聊妯娌之道。

  江澄眼都没抬,就道:“是啊!说让你生。”

“您可真会说笑咧!要是我能生我早生一窝了!奈何我这身体是个和仪,生都生不了。”魏无羡失望地喝两口酒,这酒是江澄带来的,放在寒室,见魏无羡来,拿出来待客罢了!魏无羡又把视线停在江澄的肚子上,嘴上又啧啧啧的响,江澄感受到魏无羡那不怀好意的视线,抬脚就是给魏无羡一脚。

“哎!你踹我干嘛?”

“把你脑子里龌龊的思想收起来!”

“哪里龌龊了?很正经的,江澄,你和蓝大哥成婚那么久,怎么还没有孩子?你是不是不行?”

   听到“不行”时,江澄身形一顿,随后瞪了魏无羡一眼,心中很不是滋味,回想起蓝曦臣那委屈巴巴的神情,忽然觉得被人说不行的滋味。

  魏无羡见江澄低头不语,还真的以为自己说对了,又似一副知识深渊老者的模样,开导道:“你看看你和大哥,也老大不小了……”

  “你才老大不小!”

“好好好,你小!”魏无羡敷衍道,江澄满意地点点头,后面又觉得不对劲,差点就没给魏无羡一个拳头吃。

  “你不急你也想想大哥啊!你看看大哥,再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蓝老头也不是急着,那不如生一个让他过过瘾,也好让大哥少一些蓝老头的唠叨。”

  江澄低头想了想,魏无羡说得好像也对,而且蓝曦臣好像……要奔四了!再拖下去拿起不就是老来得子了!

  江澄看看魏无羡,又低头考虑,又抬头看看魏无羡,又低头考虑,那把魏无羡给急的呀!每一次魏无羡都是欣喜,江澄低头,魏无羡又失落。这一起一落,真的太揪人心了!

  魏无羡还在伤感揪心的事情中,就听到了一阵响亮的拍桌声,那声音传入魏无羡的耳膜,他差点离开了这个美丽的世界,并且,把他整个人吓得屁股离开了椅子。

  “江江江澄?”

  “嗯!我会努力的!”


懒大王

追凌——《画地为牢27》

【主追凌,原著向,先婚后爱,追妻火葬场,设定蓝思追没有失忆。】


血洗不夜天, 传说中夷陵老祖魏无羡以一人之力,屠杀当夜誓师大会在场三千名修士的血腥一战。此役两败俱伤,三个月后,云梦江氏,兰陵金氏,姑苏蓝氏,清河聂氏重振旗鼓,秘赴夷陵乱葬岗老巢,实行大围剿,最终以魏无羡被万鬼反噬落下帷幕。


蓝思追当年被藏在树洞中,并没有亲眼到魏无羡惨死的情形,他只记得战火染了天穹,日夜赤红,一场大雨后,由蓝忘机抱到姑苏,从此黑乎乎的乱葬岗沦为记忆中的废墟,不堪回首。


往事不堪回首,他却频频回头,因为这里有滋养过他,温暖过他的记忆。如今,他与两位敬爱的前辈站...

【主追凌,原著向,先婚后爱,追妻火葬场,设定蓝思追没有失忆。】



血洗不夜天, 传说中夷陵老祖魏无羡以一人之力,屠杀当夜誓师大会在场三千名修士的血腥一战。此役两败俱伤,三个月后,云梦江氏,兰陵金氏,姑苏蓝氏,清河聂氏重振旗鼓,秘赴夷陵乱葬岗老巢,实行大围剿,最终以魏无羡被万鬼反噬落下帷幕。

 

蓝思追当年被藏在树洞中,并没有亲眼到魏无羡惨死的情形,他只记得战火染了天穹,日夜赤红,一场大雨后,由蓝忘机抱到姑苏,从此黑乎乎的乱葬岗沦为记忆中的废墟,不堪回首。

 

往事不堪回首,他却频频回头,因为这里有滋养过他,温暖过他的记忆。如今,他与两位敬爱的前辈站在一起,连心跳都比平时更加健硕有力,此刻的感觉,仿若雏鸟躲回了臂弯,游子寻到了归家指路牌。

 

对面的修士称魏无羡救下受困在洞中的世家子弟是贼喊捉贼,但扯来扯去,他们最终目的不过是想让他再死一次,永远不要出来为非作歹。

 

只可惜,在洞外走尸劈进之际,敛芳尊麾下的苏涉操之过急,一时间暴露了自己率领门生用魔音令同行讨伐他的人灵力暂失,借此构陷魏无羡的行径。

 

苏涉落荒而逃,走前还不忘破坏伏魔洞内抵挡走尸的法阵,势要来个鱼死网破,登时,伏魔洞内惶恐一片,与之同一批上来的修士法力尚未恢复,也就说,能不能守住众人,大多靠蓝忘机,魏无羡,温宁,和饥肠辘辘好几日的世家小辈们。

 

几名家主抓住自己的儿子,叮嘱道:“待会儿群尸一冲进来,你护住自己,想办法逃出去,无论如何也要活着!知道吗?!”

 

金凌听了,一阵肉酸,然而心底也有点期待自己舅舅也说这句话,等了半天也没见他有所表示,忍不住使劲儿瞅他。他瞅得太用力,江澄终于把目光转了回来,阴霾微散,却皱起了眉:“你眼睛怎么了?”

 

“……”金凌颇为不快地道:“没怎么!”

 

凶尸奔来,温宁以一当十,也招架不住数量巨大的走尸,蓝思追与蓝景仪提剑冲向前,道:“鬼将军,我来助你!”

 

失落归失落,反正他早已习惯江澄表面冷言冷语这套,眼下没有比杀凶尸更要紧的,同辈们已经冲出法阵与走尸搏斗,金凌趁他舅舅不注意,握紧岁华也奔了出去,见蓝思追顾前不顾后,临危之际,一剑砍下走尸半个身子。

 

蓝思追微微诧异:“金凌,你怎么来了?”

 

金凌又斩下一只,抹了抹脸上飞溅的血:“少废话,杀!”

 

“金凌!!!”

 

此时,暂失灵力的江澄欲追回也来不及了,他的宝贝外甥已经冲到洞口最危险的地带。

 

金凌运剑干净利索,一斩一个,纵使身旁的蓝思追剑术在同辈中属一流,也未觉逊色半分。金光流璨的岁华是金凌默契的伙计,如它的名字,芳华陨落,岁月有情,金子轩最后的丝丝温柔都附在剑中,在冥冥之处有父亲的影子在庇护。

 

在这一群奋力厮杀的少年的感染下,越来越多的人拔出了剑,拼着所剩无几的灵力和体力加入战斗。渐渐地,围堵在洞外的尸群从原先的水泄不通,被冲击到勉强成排,大约半个时辰后,变成了三三两两。形势居然真的开始逆转了!

 

当蓝忘机把最后一只扑上前来的凶尸一剑斩为两截时,伏魔洞内已尸堆成山,血流如河。

 

少年们没见过这么多走尸,确认安全后,纷纷瘫倒在地,似乎再也不想起来了。蓝思追与金凌相视一笑,极度疲倦的面庞写满了满足。他们这次终于杀了个够。

 

忽然,魏无羡跳下石阶,道:“安静。”

 

洞外传来新一波走尸的足步声,比上一次更多,来势更凶猛。绝望之际,魏无羡道:“含光君!”

 

“我想做一件事。”

 

“你陪不陪我?”

 

蓝忘机斩钉截铁:“陪。”

 

闲话少叙,魏无羡脱了外衣,在身上化召阴旗,以自己为靶,同蓝忘机携手把走尸引到洞内的血池,试图留出一条生路给其他人。他二人忙奔到血池边,温宁与众小辈也加入战局。

 

魏无羡见有人跟来,吼道:“温宁!!!把他们扔出去!”

 

温宁道:“是!”他一手抓住蓝景仪, 另一手正准备抓蓝思追, 蓝思追却冲他道:“鬼将军,我不能出去, 你让我留下吧!!!否则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与他正面相对的一瞬间,温宁的身形僵住了,蓝思追见他不来抓自己了,立即提剑往回杀。

 

不多时,血池外尸堆成山,忽然,浓稠如浆的池中跳出一具红色尸骨,击杀了正要扑上魏无羡的走尸。

 

蓝景仪的嘴张得已经合不拢,欧阳子真喃喃道:“……先祖啊……这是什么东西?”

 

这具仿佛凭空出现的不明凶尸和他们见过的所有凶尸都不一样,从头到脚都是血淋淋的猩红色,仿佛刚从血池中爬出来,看上去瘦骨嶙峋,异常狰狞。

 

这具血尸走了两步。接着,血池里爬出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

 

一团血淋淋的红色身影落到他身前,蓝思追举剑倒退两步,那具血尸缓缓起身。

 

这是一只格外瘦小佝偻的血尸,头颅似乎被人砸破了一个洞,白发稀疏,被血水浸泡后稀稀拉拉地贴在脑门上,加之周身皮肉半腐,极其恶心骇人,使人见之不适。它爬起来后,一拐一瘸,慢慢朝蓝思追走近,众小辈胆战心惊,连忙都围了过来。

 

生人一多,血尸警惕不已,喉底呼呼。众少年越发如临大敌,蓝思追忙道:“别动!”

 

这只细瘦伶仃的血尸若有眼珠,应当是在盯着他,歪过头,还伸出了一只手,缓缓向蓝思追探去,似乎想触碰他。

 

两行清泪从他眼眶缓缓滑落。

 

这是谁?

 

蓝思追心里比谁都清楚,是外婆,是外婆啊!


那手满是血污,犹如被啃得残缺不全的鸡爪,众少年俱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金凌举剑欲挡,蓝思追脱口道:“金凌,不要!”

 

金凌道:“那怎么办!”

 

蓝思追哽咽道:“你们……你们都先别动。”

 

那血尸细细叫了两声,他定定神,也朝那只血尸缓缓伸出手。

 

他似乎接收到了外婆的问候,眼眶滚过豆大的泪珠。

 

外婆!

 

“……”蓝思追嘴唇斛觫,就在他即将触碰到那只血尸时,新一波尸群涌至,血尸猛地回头,长声嘶吼,跃上空中,扑入尸群左撕右咬,状似疯癫,血肉横飞。其吼声之洪亮可怖,动作之敏捷凶残,与方才在蓝思追面前的模样天差地别。温宁掀翻数具凶尸,浑身颤抖,对那具凶尸喊道:“是你吗?!”

 

从血池爬出的温家凶尸把洞外袭来的凶尸杀了精光,凶悍至极。用尽气力后统统化为红色粉末,纷纷扬扬落在地上。温宁立刻扑下去收拾,把这些齑粉收入衣服里,蓝思追也跪了下去,疯了一样,强忍崩溃,把红尘装进衣袖之中……

 

魏无羡还有最后一丝力气,笑道:“蓝湛,你家思追竟然和温宁挺亲?我怎不记得他们见过?”

 

蓝忘机摇摇头,不语。

 

蓝景仪抹了抹眼泪,亮出红红的眼眶,愤懑道:“你难道……”话未说完,被蓝忘机冰冷的眼神挡了回去。

 

伏魔洞内终于沉寂下来,唯有目下凶尸的杂乱证明过刚才的确上演了一场罕见的搏斗。人群之中,众人的目光都一刻都没有放过魏无羡,唯有金凌,望着与温宁站在同一线上的蓝思追,心生疑窦。

 

从山下上来的最后一批修士灵力尚未完全恢复,商议过后,决定去距离此最近的云梦修整,待灵力充盈后再各自离去。夷陵码头大大小小的船都被众人包了去,这一路,金凌原与同辈挤同一条破船,但方才在离开夷陵不久便闹了一场,江澄左右不放心,让他与自己同行。本想蓝思追到云梦,总要和金凌说上两句,但他从头至尾都在与温宁闲谈。

 

莲花坞大门站满了江家精兵,温宁是个罪人,平静时看似人畜无害,爆发惊人,但他不可能进莲花坞的大门。蓝思追索性也不进去,与他席地而坐,临池赏荷。

 

金凌重新被江澄捉回手中,返回途中听闻这个滑不溜秋的外甥参与义城和夷陵围剿两案,火冒三丈,出舱前勒令他不可再与蓝思追等人接触半分。只不过这份严厉并未保持太久,江澄忙于招待各家要人名士,无暇理他,指派的人也根本看不住。

 

见有机会,金凌在长廊站了一会,心想蓝思追若是再不来,自己就先去找魏无羡把话说清楚,顺便问问,这蓝思追到底怎么回事。他磨磨蹭蹭到内厅外,家仆以各家首要正在里面议事为由,将人拦了回去。不过他探头细瞧,魏无羡也站到了里面。

 

两边的路都被堵死了,金凌也只能回屋歇着。不多时,门外传来一声犬吠,待他推扉,仙子满身泥垢立在门槛前,原是金家修士为了寻找它主人,特地带来了,然后栓在乱葬岗山脚。

 

金凌蹲下身摸了摸狗头,道:“仙子,你去盯着魏婴,他若是离开内厅,就回来告诉我。”

 

莲花坞门外,月光灯光倾洒,水面地面波光粼粼,清荷扑鼻。温宁在说魏无羡从前的糗事,引得蓝思追咯咯笑起来,连连道:“那名芳龄女子当真以为只有她收到魏前辈的花?那也太可怜了。”

 

温宁点点头,道:“公子没有到乱葬岗前,时常有不少女修从各处来看过他,只不过成为夷陵老祖后,老弱妇孺,仙门百家都对他避之不及,他从未向人倾述过苦恼,但我知道,那段时间他难过极了……”

 

忽然,温宁脑颅嗡嗡刺响,若是有表情,他应当会扶额皱眉。站起来,道:“不好,公子有异,我去看!”

 

蓝思追也站起来抬脚要冲进去,温宁却在出发前拦住他,道:“阿苑,你坐好,别让他们担心。这些恩怨你不可卷进来!”

 

蓝思追望着他黝黑无神的瞳孔,微微一怔,道:“可是……”

 

话音未落,温宁的身影骤然不见。蓝思追便动身去找大部队,若魏无羡有不测兴许能叫上人。走到长廊,金凌从对面过来了。

 

他压低嗓子道:“想要道歉就给我过来!”言下之意让本公子好等!

 

蓝思追心急如焚,没时间同他打趣,也深知这一天一夜冷落了他,便道:“抱歉啊,金凌,让你久等了。但现在情况紧急,温先生说魏前辈在里面有异,你对这里熟,我们快去看看。”

 

听到此二人,又想起方才蓝思追与他的杀父仇人相谈甚久,顿时脸色发黑,变得极其难看,挥袖撇开他的手,道:“在夷陵码头上,我护着你,你护着他,你可知他到底做过什么?!”

 

蓝思追抿了抿唇,点点头,“我知道。”

 

几个时辰前,众人的船只离开夷陵码头不久,温宁便跳上蓝思追和同辈们所在的船只,与蓝思追攀谈。金凌在船舱内见势不妙,冲出来看,意在提防这只凶尸杀过自己的父亲的凶尸,避免蓝思追不测。岂料蓝思追不与他对外,反过来还护着温宁。争执之间,金凌推开蓝思追一把。

 

原本金凌以为自己出手重了,也是愕然,可见同龄人都去扶他,都来指责自己,这一幕和过往无数个画面重叠在了一起。这些年来,因为无父无母,人人都说他无人管教被惯坏了,脾气糟糕不好相处,无论是在金麟台还是在莲花坞都没有亲近知心的同龄好友。明明身份尊贵,可处境却如此尴尬,小时候没有喜欢和他玩儿的世家子弟,大一点没有愿意追随他的世家子弟。他越想眼眶越红,忽然大声道:“是!都是我的错!我就是这么差劲的一个人!怎么样?!”

 

廊下灯火有飞蛾张开翅膀来抱,重影在两人身上交叠,摇摇晃荡。金凌蹙着眉,看门见山地道:“你同温家人到底什么关系?”

 

“你说你的父母在你小时候便故去了,你是含光君捡来的。方才在乱葬岗,温家凶尸竟认得你,众目睽睽,所以你是含光君从乱葬岗抱回来的,你是温家人。”


万物生时诵诗书
最近画的忘羡长条里面一直在画头...

最近画的忘羡长条里面一直在画头发,这几天睁开眼睛就是WiFi的头发,涂个头发。

广播剧里的入梦3的剧情要是再往后来点就好了~想听老婴捉小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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