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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鏡

【龙嘎】我在星巴克恰柠檬

今天晚上的点梗,双向暗恋+吃醋+高中生龙×星巴克店员嘎

*

阿云嘎早就眼熟那个老是来点星冰乐的男孩子了。

他在这里的大学读书,找了份星巴克的打工;男孩穿着的是附近高中的制服,长得高,看起来有点帅还有点坏,但更多时候懒洋洋的。

阿云嘎露出职业笑容一边点单,一边分神想都过高中下课时间好久了,不知道他们今天来不来。

那个男孩总是跟朋友一起来的,好几个男孩子,有时候看着像打完球——现在小孩想啥他是都不明白了,一周里喝好几天星冰乐,这是家里有矿啊?

不过总归跟他没什么干係。

会多看两眼也不过是因为……觉得他长得特别合他心意罢了。

他俐落地往杯子上写字,又问下一个客人今天喝点什么;门打开了,阿云嘎...

今天晚上的点梗,双向暗恋+吃醋+高中生龙×星巴克店员嘎

*

阿云嘎早就眼熟那个老是来点星冰乐的男孩子了。

他在这里的大学读书,找了份星巴克的打工;男孩穿着的是附近高中的制服,长得高,看起来有点帅还有点坏,但更多时候懒洋洋的。

阿云嘎露出职业笑容一边点单,一边分神想都过高中下课时间好久了,不知道他们今天来不来。

那个男孩总是跟朋友一起来的,好几个男孩子,有时候看着像打完球——现在小孩想啥他是都不明白了,一周里喝好几天星冰乐,这是家里有矿啊?

不过总归跟他没什么干係。

会多看两眼也不过是因为……觉得他长得特别合他心意罢了。

他俐落地往杯子上写字,又问下一个客人今天喝点什么;门打开了,阿云嘎抬头看一眼,发觉果然又是那群男孩子——哦不对,他往哪儿多看了看,发觉一行人中有个没见过的女孩儿,紮着马尾看上去青春洋溢活泼可爱,走在那个男孩身旁同他说话。

那个男孩竟也耐心地回她——阿云嘎记得以前就是对着其他几个男孩子他都是爱搭不理的样子。

不知道怎么地,阿云嘎就蓦然感到没劲儿,没意思透了,他也不是想发展什么感情,人都还没成年呢,也知道这世界上多半还是异性恋的天下;但他就是有点难受。

那群高中小孩儿浩浩荡蕩地排到了队伍尾巴,人不多,再两三个就要轮到那个男孩。

阿云嘎情绪低落依然面上不显,还是敬业地微笑,不过倒是让另一个常来的熟客看了出来。

“怎么啦嘎嘎?看你心情好像不太好。”穿着西装的年轻男人问道,阿云嘎这个笑容就带上了几分真心。

“没事哒。今天还喝一样的吗?”

对方点头,他俩默契地一笑,阿云嘎往杯子上写了他的姓氏,接着点单。不巧下一个就是郑云龙——名字绣在胸前呢。

阿云嘎一顿,还是打起精神:“今天想喝点什么?”

“跟平常一样就行。”

那个女孩还想拉他说话,不外乎是你喜欢喝啥之类毫无营养的话头;阿云嘎只觉烦躁,皮笑肉不笑地打断了他俩的对话问:“不好意思,请问跟平常一样是什么呢?”

那双大眼睛有些错愕地看他,咬咬嘴皮,看上去居然有些委屈——委屈什么阿云嘎才不管,拿着笔等他说。

“摩卡星冰乐。”半晌他回答道,阿云嘎莫得感情地写下去收完款,懒得再给他一个笑容。

小小地把人欺负了一下,他却一点儿解气的感觉都没有。

*

郑云龙今天下课的时候还是跟他兄弟们去星巴克——不喝酒了,改喝甜滋滋的东西。喝啥不重要,重要是看那个特别好看的男店员。

名牌上写阿云嘎,看起来是少数民族,脸也是高鼻深目,哪哪儿都合郑云龙心意,乍看之下是高岭之花,但一笑就是冰山雪融,声音好听,软乎乎的带点儿口音,根本不怪他第一眼沦陷第二眼钟情,几乎天天拖着几个兄弟们往星巴克跑。

那个男店员多对他笑一下他能乐上一整晚。

今天班导有事留人,同班一姑娘一块儿被留下来,老班说晚了不放心她自己回去,你们几个男孩送一下,他们寻思着左右没事就应了,不过说要先绕去星巴克买东西喝。

那姑娘坐郑云龙前面,平常就跟他熟一些,自然找他说话,又不是兄弟们那种互怼的熟悉,保持礼貌还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声,只不过心思全飘到那个站在柜台后面的人身上去了。

排郑云龙前面的是个挺英俊的年轻男人,穿西装打领带,本来郑云龙没注意,然而一开口郑云龙就无声地炸了毛。

“怎么啦嘎嘎?看你心情好像不太好。”

叫得倒是亲密。郑云龙咬起嘴皮,好像很熟一样——他们很熟吗?

他又看阿云嘎,笑起来的确和平常不太相同。郑云龙有些焦急,无奈他来了这么多次都没想到怎么搭讪好,压根就没有立场问。

阿云嘎连他平常喝什么都知道。

两人对视着笑在郑云龙眼中怎么看怎么刺眼。

轮到他了,阿云嘎笑起来的样子没有给刚才那人的甜,问他要喝什么也比以往都平静,少了那点活泼的奶音。

憋着股气,也不知道和谁较劲,他开口就说和平常一样,岂料对方下一句跟不认识他似地,反问他平常喝什么。

现在除了那股气外,更多是委屈难堪和困惑,身旁那姑娘好像也察觉到他不高兴,往旁边挪了挪。

最后郑云龙还是败下阵来:“摩卡星冰乐。”

他写完郑云龙姓氏后就不再看他了,好像以前那些心照不宣的对视微笑都是假的一样。

好难受。


江湖不束

【龙嘎】扮猪吃老虎(向哨)

*向导X哨兵,不要逆。

*不太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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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导X哨兵,不要逆。

*不太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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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舞

【小凡高】浑浊夜晚与明亮清晨(上)

日更7/15,送给 @两棵树 宝贝儿的生日礼物xD今天起就是个大人了要一直都这么开心呀

来自工装小黄的妄想w

速打,没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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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杨长了张极具欺骗性的脸。

掀开车前盖,爆出一阵烟雾。黄子弘凡咳嗽着退后了两步,朝车房门口无辜满分的高杨丢了个白眼,「发动机报销了,我说你居然还能把车开到我这儿来我也是十分震惊了。」

「……过奖?」

「我他妈的是在夸你吗?!」

恨不得把手里的扳手砸过去,黄子弘凡绕着车转了一圈,拍拍顶盖看向高杨,「自己打车回去吧,三天后来领。」

高杨扁扁嘴,「我等你。」

「等我干啥?说了今晚上肯定修不好我还要睡觉的。」烟总算散的...

日更7/15,送给 @两棵树 宝贝儿的生日礼物xD今天起就是个大人了要一直都这么开心呀

来自工装小黄的妄想w

速打,没车。


------


高杨长了张极具欺骗性的脸。

掀开车前盖,爆出一阵烟雾。黄子弘凡咳嗽着退后了两步,朝车房门口无辜满分的高杨丢了个白眼,「发动机报销了,我说你居然还能把车开到我这儿来我也是十分震惊了。」

「……过奖?」

「我他妈的是在夸你吗?!」

恨不得把手里的扳手砸过去,黄子弘凡绕着车转了一圈,拍拍顶盖看向高杨,「自己打车回去吧,三天后来领。」

高杨扁扁嘴,「我等你。」

「等我干啥?说了今晚上肯定修不好我还要睡觉的。」烟总算散的差不多了,黄子弘凡俯身查看发动机输油管接口的位置,却没料想一条手臂横过腰间,后背贴上胸膛。

高杨像某种极度需求关注的猫科动物,整张脸都埋在他颈窝里蹭。

「你又干嘛啊……」怕痒似的缩了缩脖子,把他已经从连体工装裤大开的侧边溜进去的爪子拎出来,「我警告你,今天晚上你的车和你只能留一个而且我在半分钟前决定和她过。」

高杨还是不动。

「不是,」总归觉出了哪里不对很艰难地在高杨手臂里转了个身,反手扣下车前盖手一撑就坐了上去,「你今天晚上到底咋回事儿?」

细细回忆起来,自己认识高杨十几年,被他开废了的车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还不是次次都给他救回来。谁让这个看上去应该在城堡最高的房间沐浴清晨第一缕太阳的家伙,偏偏沉迷于夜色和急转山路。

他喜欢赢,把命拼上的那种赢。

不仅仅是那张脸,他还有一柜子仿佛长在身上的白衬衫,难得穿件皮衣也找不出半点叛逆,仿佛单纯抵挡秋后的第一场阵雨。

天生就是个小骗子。

黄子弘凡把他的脑袋从自己肩膀上挖出来,两个手指夹着他鼻梁晃一晃。

当即红成一片。

也不管他一身尘土机油,高杨双手圈在他腰上的手说什么也不愿意放松,鼻梁上的那一点红染到了眼眶,眼瞳里光芒摇晃,融化了某颗星星一样。

「输了?」黄子弘凡小心翼翼地问。

摇头。

「车坏了?」

继续摇头。

「那你到底怎么了你说你快说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黄子弘凡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是当真拿这个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高杨这才满意地重新重新把下巴架在他肩膀上,带了点得意的声音直接从左耳灌了进去。

「不许赶我走,我要跟你回家。」

「好好好行行行多大多点儿事。」抬手想揉他后颈,发现自己手掌惨不忍睹的样子,只能转而用手腕内侧别别扭扭地碰了他两下,「撒手吧祖宗?我给你修车去。」


叮叮当当的动静也能当安眠曲,黄子弘凡从车底爬出来,就看见原本在墙角沙发上百无聊赖玩手机的高杨已经缩成一团睡着了。

积习不改。

不然他为什么要在车房里放沙发。

摘了手套摔到修了一半的车上,黄子弘凡洗了手,本想擦干突然玩心大起,颠颠儿跑过去,那那些摇摇欲坠的水珠顺着手指滚到高杨成年后愈发明显的颧骨上。

一个激灵,眼睛都没睁巴掌先甩了过来。

早有准备,接住他手腕顺势一拽,两个人一起摔在地板上,没睡醒的人控制不了重心,黄子弘凡被砸得够呛。

自作孽,不可活。

眯着眼睛把人拉起来,两个人一起倒回沙发上。

黄子弘凡揉了揉立即砸到自己肩膀上的脑袋,「我完事儿了,回家吧?」

慢吞吞点头,「我刚做了个梦。」

「梦到我了没?」

缓缓睁开眼睛,上挑的视线尚且有些混沌,笑意却已经漫了出来,「梦到你了。」


他梦到了七年前的黄子弘凡。

那时候他们还小,会一起翘了英语课,翻墙出去打电动,或者彼此掩护着偷渡几罐啤酒回寝室,然后在夜半时分的天台抱怨不凉的啤酒怎么可以难喝到这个地步。

偶尔接一个生涩又热烈吻,唇齿间有麦芽发酵后轻微的苦味。

高杨觉得生命就会在此刻定格并且不断拉长延伸的时候,黄子弘凡向后躺倒,看着天上根本没有几颗的星星说我不会继续上学了,老头子身体不行,家里的店只能交给我。

梦里的高杨是天上一颗星,他低头看着黄子弘凡和自己。

他其实不记得自己当年是发火还是哭了,或者两者都有,或者他只是在心里小心翼翼地生气,推开黄子弘凡就此远走他乡,又或者他只是伸手抱住了早就在忍眼泪的黄子弘凡,告诉他你去也没关系,我都在这里。

云朵飘过去,星星什么都看不见。

快要下雨了。


黄子弘凡住的离车房不远,开车要不了15分钟,如果不是高杨趴在后座抱着他外套睡成一滩他可能会到的更快一点。

高小少爷好像非常喜欢他今天这件连体的工装裤,还没进门就又挂到了他背上,手伸进去扯着形如不存在的背心,柔软的指腹就贴在了腰侧的皮肤上。

「小高同学,」黄子弘凡把他的爪子拎出来,手背上咬一口,「你明天还要上班,不要在这里作妖。」

刚刚睡了一觉这会儿肾上腺素回潮的小高同学被他推了两下,干脆靠在墙上解起了扣子。

他的衬衫被黄子弘凡裤子上的机油弄脏,纵横的像他们交缠的生命一样。


天快亮了。


END.

chestnut

【弘杨】亲爱的(小半番外)

嗯 小半的番外来了

我流ABO 生子提及

张咕咕终于上线了(撒花)

崽叫高杨阿妈 自行避雷

国际三禁 尤禁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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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黄子弘凡和高杨重新确定关系之后回了一趟成都,见家长、做婚检、领证一趟下来累的不行,结束之后又马上赶回上海,把在蔡程昱家寄养了大半个月的高幼瑜接上返京——马上要开学了。

 

临走之前高杨看着他稍微长了点的刘海,说要带他去剪个头发,高幼瑜有些不愿意但是他习惯了不跟阿妈顶嘴,只是沉默的坐在沙发最边上,小脑袋垂着,背脊挺的笔直,看起来单薄又执拗。

 

“不想去啊?”黄...

嗯 小半的番外来了

我流ABO 生子提及

张咕咕终于上线了(撒花)

崽叫高杨阿妈 自行避雷

国际三禁 尤禁上升真人

————————————————————————————

0.

 

黄子弘凡和高杨重新确定关系之后回了一趟成都,见家长、做婚检、领证一趟下来累的不行,结束之后又马上赶回上海,把在蔡程昱家寄养了大半个月的高幼瑜接上返京——马上要开学了。

 

临走之前高杨看着他稍微长了点的刘海,说要带他去剪个头发,高幼瑜有些不愿意但是他习惯了不跟阿妈顶嘴,只是沉默的坐在沙发最边上,小脑袋垂着,背脊挺的笔直,看起来单薄又执拗。

 

“不想去啊?”黄子弘凡坐到他对面,小声的问,高杨正在窗户边上给房东打电话商量退房之后还剩下四个月房租的事儿,暂时不会来搭理他们俩。

 

“也没有……”崽还是不太愿意直视他,眼帘垂下去遮住大半的目光,只是小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黄子弘凡抬手想揉一揉他的头,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但是高幼瑜被他吓的瑟缩了一下,他也只能悻悻的把手收回来。

 

由于租房合同需要高杨亲自去签,所以他不得不提前一天回北京,而黄子弘凡要陪着高幼瑜在上海再呆两天,顺便也结束一下他手上的阶段性工作。

 

一大早上,黄子弘凡从主卧出来,头发乱糟糟的蓬着,还没来得及跟高幼瑜说个早安,崽就急匆匆的跑出门了,只扔下一句:“我和张咕咕去图书馆。”

 

他站在原地没睡醒似的眨巴眨巴眼睛,然后缓缓的清醒过来,说不出的失落感一阵一阵的翻涌上来,原来我的儿子不肯接受我啊。

 

高幼瑜是真的约了张咕咕一起去图书馆,比他还要小三岁的张咕咕长得很像张超,笑起来眼睛就眯成两条缝,睫毛上闪着粼粼的光。

 

“眠眠!”他朝马路对面的高幼瑜招手。

 

八九点的上海宛如一个蒸笼,车水马龙更添很多烦躁,高幼瑜穿了一件薄荷绿的短袖,手上握着一瓶酸奶,瓶身冒着水珠,淋漓在手心,高高瘦瘦又很沉默的样子,却很像燥热里吹来的一阵清风。

 

“我们今天为什么要这么早呀?”张咕咕打着呵欠,奶声奶气的问。

 

高幼瑜没说话,只是帮他把背上的双肩包卸下来拎在手里,又把酸奶递到他手里,快上图书馆台阶的时候才吞吞吐吐的说:“我阿妈不在,我不知道要……跟……黄老师……说什么……”

 

“啊……”张咕咕一边舔酸奶盖子,一边转眼珠子,但是他这小脑袋瓜,拿梁朋杰的话来说就是,别说苹果了,往里面塞个车厘子都挤得慌。

 

“算啦,不想了,今天陪你看书嘛。”

 

 

1.

 

两个崽在图书馆呆到快中午,张咕咕实在饿的不行了,缠着高幼瑜要去吃K记,没办法,只能呆弟弟先出来觅食。

 

黄子弘凡就坐在街边椅子上玩手机,背了个巨大的双肩包,还戴着他那副花里胡哨的耳钉,树荫遮了一半,刚好从衬衫下摆将他隔在两个世界。

 

突然感觉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抬头看着高幼瑜牵着张咕咕的手站在高处看着他,笑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去,语气格外轻松:“看完啦?饿不饿?先去吃饭还是先去剪头发?”

 

“啊……”高幼瑜下意识的伸手卷自己的衣边,声音糯糯的喊人:“黄老师……”

 

黄子弘凡明显的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抵触和尴尬,但是他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你阿妈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你带去做个新发型,要是回北京他看到你还是这样,刀就要架到我脖子上了。”

 

听到这里张咕咕忍不住从高幼瑜身边探出个小脑袋,天真的问:“小高叔叔这么凶的吗?”

 

“当然不是啦。”黄子弘凡下意识的反驳,接着失笑,伸手去揉了两把张咕咕的头毛,眼神格外的要缱绻一些:“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人啦。”

 

“黄老师你是不是等很久了?”吃饭的时候高幼瑜突然问。

 

对面正在大口咬汉堡的人突然被噎了一下,呛到咳嗽起来,喝了两大口可怜才压下去,他摇摇头:“没有啦,就等了一小会儿。”

 

其实高幼瑜刚出门,他匆匆忙忙洗了把脸换掉睡衣就追出来了,中途还不忘了打个电话去问张超是不是真的约了张咕咕去图书馆。

 

张超在电话那头语气特别咬牙切齿:“你儿子疯了吗,这么早去图书馆,咕咕昨天念叨了一晚上让我别忘了早点叫他起床,我的大好周末就这样泡汤了!!!”

 

“哎呀,早睡早起身体好嘛~”黄子弘凡笑嘻嘻的挂掉电话,嘴角翘起的弧度一点点拉平再一点点掉下去。

 

因为高杨不在,和我单独呆在一起怕尴尬吗?

 

他想起蔡程昱的大师班还在上课那段时间,他们还不知道这一段牵连了十三年的血脉关系,崽很亲近他,喜欢往他身边凑。

 

“黄老师黄老师,这里转调我总是很不自然你帮我听听好不好?”

 

“黄老师黄老师,意大利语真的背不下来(T_T)”

 

“黄老师我今天又破音了怎么办QAQ”

 

“黄老师黄老师,蔡老师今天夸我了,我说比来的时候进步很明显。”

 

崽带着邀功似的小表情,眼睛亮亮的往他面前凑,他抬手揉一揉崽的脑袋,崽还会弯起眼睛笑蹭蹭他的手心。

 

为什么作为阿爸,就不可以了呢?

 

高幼瑜埋头舔圆筒冰激凌,他想跟黄子弘凡说谢谢,又记起阿妈说不必对阿爸这么客气,他抬眼悄悄的瞄了一下黄子弘凡。

 

不知道当年我在阿妈肚子里,第一次有心跳的时候,他会不会在千里之外也有感应呢。

 

 

1.

 

黄子弘凡的工作要自由一些,工作室的人员构成也简单,他简单讲了讲和高杨的情况,委婉表示自己可能要把工作室搬去北京,如果有不愿意跟他一起去的,可以辞职他付三个月的工资。

 

“说什么呢,当然是老大去哪儿我们去哪儿啊。”青年一拳锤在他肩上:“不是说好要做业内的top吗,目标还没达成你想跑路那哪儿成?!”

 

管理财务的青年愁眉苦脸:“老大你也不早点说,现在临时去看办公室肯定要被敲诈了,而且你忘了前几次我们是怎么因为太吵被人投诉的吗?都不多给我点时间去好好选一下地方。”

 

黄子弘凡坐在椅子上笑,“那这样吧,这次搬过去之后,放七天假,你们自己出去玩,想去哪里都可以,完了回来把账单给我……”

 

“要报账吗?”

 

“给我看看,你们都是怎么败家的。”

 

 

2.

 

黄子弘凡和高幼瑜一起回北京那天,高杨开车来接的他们,崽在飞机上就睡的迷迷糊糊被叫醒,现在见了阿妈只觉得心安,嘟囔着喊了一声就钻进车后座。

 

他有一只白色的小海豹,特别软和,平时扔在家里,出门就带上车垫着脑袋睡觉,此刻他蜷着双腿躺在上面很快就进入了浅眠。

 

“你都不抱抱我吗?”黄子弘凡黏糊糊的跟高杨撒娇,眼巴巴的凑到他面前。

 

“多大的人了。”

 

高杨嘴上嫌弃了一句,但是手已经从黄子弘凡的腰间穿过去轻轻的搂住了他,拍了拍人单薄的有些凸起的肩胛骨:“辛苦你了,阿黄。”

 

轻飘飘的一句话,黄子弘凡的心好像瞬间就安静下来了,因为转折来的太快而始终躁动不安的那些因子,终于在听到高杨的声音这一刻都安静下来。

 

如同雪后初霁,原来你都知道啊。

 

是,我都知道。

 

辛苦你了,一直都没有放弃我,在对我的怀疑和猜忌中一次次用虚无缥缈的少年爱情说服自己等下去,然后一个人走过这十三个,不知道我是否会回到你身边的年岁。

 

阿黄,等一个人很辛苦吧,拒绝所有人的青睐,等我一个不确定的未来,真的辛苦了。

 

 

3.

 

车子开到半路下起了雨,到家的时候雨已经很大了,车里只有一把备用的伞,黄子弘凡推给了高杨和高幼瑜。

 

“我好歹也是个Alpha吧,真的不怕淋雨。”他摆摆手,把伞递给高杨。

 

“那要不我先把眠眠送回去再来接你?”

 

“不用不用,真不用。”

 

高杨知道这样拗下去最后还是自己妥协,先下了车,去拉开后车门,高幼瑜抱着他的白色小海豹一溜钻到伞下面。

 

“阿妈,它打湿了。”

 

吹风时刮的雨是斜着吹的,白色小海豹里面填充的是棉花,很快就湿了大半。

 

黄子弘凡冒着雨走过来,把白色小海豹抓了裹到自己外套里,“快走吧,我保证它这样就淋不到了。”

 

一家三口冒着雨在胡同里一通小跑,到家的时候差不多都是落汤鸡,高杨拿了干净的毛巾给一大一下盖在头上,“快点先擦一擦,高眠眠去把你衣服换了赶紧洗澡。”

 

转身又给黄子弘凡拿了一双拖鞋:“这是家里备用的,你先将就一下,后面再去买新的。”

 

“好。”黄子弘凡把自己已经湿透的球鞋脱下来,踩着塑料胶拖朝屋子里走,一目了然的装修,透着股陈年的味道。

 

他坐在沙发上,把怀里捂了一路的白色小海豹拿出来,用纸巾吸掉上面多的水,还眼尖的看到电视柜下面抽屉里露出来一截电吹风的充电线。

 

高幼瑜拿好换洗的衣服从房间里出来朝卫生间走,路过客厅看到黄子弘凡拎着白色小海豹的耳朵呜呜呜的在吹。

 

“你……你在干嘛?”他抱着衣服问,拖鞋露出的十个脚指头不自然的蜷缩。

 

“把它吹干啊,不是说了不会湿的嘛。”黄子弘凡抬起头朝崽笑了笑。

 

正好高杨换完衣服出来看的他们两父子,很认真的问高幼瑜:“还不去洗澡是明天想喝姜汤吗?”

 

“阿妈我错了。”崽吧嗒着拖鞋跑进浴室。

 

“你也不怕感冒啊,”高杨走到黄子弘凡身边,很自然的接过他手里的吹风想帮他吹下头发,但是被他诶诶诶诶叫着拒绝了。

 

“马上就好了,就还有耳朵和尾巴还有一点润润的。”

 

刚才高幼瑜主动跟他搭话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开始有一点体会到做阿爸的感觉了。

 

不仅是去关心他有没有吃饱有没有穿暖,而是不管再小再平凡的事,只要有关于他,你都会去努力做到最好。

 

哪怕是吹干被淋湿的小玩具,也得是这个世界上吹的最好最快的。

 

每一个阿爸,都想做自家儿子的超级英雄,迟到了十三年的黄子弘凡也不例外。

 

 

4.

 

紧赶慢赶在高幼瑜开学之前搬离出租屋,住上了真正属于自家的房子,乔迁宴只是叫了几个当年的朋友一起来家里吃饭。

 

阿云嘎是爱叨叨又闲不住的性格,进门没半个小时,原本计划要在厨房大展身手的黄子弘凡只能退居二线给他打打下手剁剁蒜。

 

“我说你这人烦不烦,”郑云龙瘫在沙发上,像一只等待被撸的猫:“一天到晚就叨叨叨,叨叨叨,人黄子家请吃饭,请啥吃啥不就得了。”

 

高杨正给代玮仝卓俩人开门,听到他这句话回头笑出眼尾的褶子,有点不好意思似的说:“嘎子哥动手挺好啊,黄子做的我怕大家吃了今晚没人撑得住打120。”

 

他语气慢条斯理的,表情也怪真诚,只是这话怼的黄子弘凡在厨房里哼哼唧唧半天喊出一句:“高杨!你闭麦!”

 

坐上桌的时候发现都是熟悉的菜式,以前在上海没少找哥哥们蹭饭,阿云嘎的拿手好菜翻来覆去吃过许多遍,算不上珍馐,但有时候夜深人静,总会格外的想念。

 

黄子弘凡看出高杨的小情绪,伸手抚了抚他的背脊,主动提议举杯:“大家好久没这么聚了吧,先干一杯。”

 

一大桌子人举着杯子,马佳隔了老远碰不到高杨和黄子弘凡,够着也非要来碰,吓得他旁边的李琦一把薅住他后衣领,“你这要是倒下去,半桌子菜都没了。”

 

老大哥王晰什么也没说,看了他们俩一会儿,然后点点头:“自己心里明白就行。”

 

高幼瑜放学后有小提琴课,回家晚,这群人已经喝趴下好几个,剩下的也就一个郑云龙还清醒着,这会儿扶着阿云嘎在阳台上醒酒抽烟。

 

虽然很多人他是第一次见,但是能让阿妈放心大胆的喝醉的,应该是很亲近的人吧。

 

崽放下书包,先给躺平在沙发上的蔡程昱和石凯一人找了条毯子盖上,然后去卧室里看了看高杨,确定他体温正常抑制贴也还在之后轻手轻脚的关上门走出来。

 

黄子弘凡从小酒量就不好,别人喝酒他都怂兮兮的喝西瓜汁,虽然这几年好歹练出来一些,但还是很浅。

 

这会儿已经趴在桌上嘟囔梦话了。

 

高幼瑜从抽屉里找了醒酒药和胃药,接了温水放到他旁边,然后拍了拍他的手臂:“那个,自己能吃药吗?”

 

“不用吃。”黄子弘凡强撑着醉意摇摇头,看着高幼瑜站在自己面前,眉毛一皱露出个疑惑的表情:“诶……你为什么和我长的这么像啊?你该不会是我儿子吧?”

 

又尴尬起来了,高幼瑜伸手揉了揉鼻子,正想说要不就不管他了,突然又听到他可怜巴巴的声音。

 

“我也有儿子的,我儿子贼可爱,比你还可爱,而且他唱歌贼好听,还会弹钢琴拉小提琴,”说到这里突然停下来,吸了吸鼻子:“他那么可爱,我却错过了他十三年,无论我现在怎样爱他都无法填补的童年时光,我也想知道他小时候有没有被人欺负过,被欺负的时候是躲起来哭还是打回去,我儿子那么听话,肯定不会打架的,肯定经常被欺负。”

 

“我才不要他努力长成一个乖宝宝,我的儿子应该要随心所欲才对啊,只是很可惜,我本来应该在他身边保护他的。”

 

他怅然若失的坐在椅子里,头埋得很低,让人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高幼瑜慢慢的蹲到他面前,把药丸塞到他手里:“阿爸,你先把药吃了,不然晚上胃痛。”

 

“你叫我什么?”黄子弘凡突然抬起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他。

 

崽咬字咬的很费力,清瘦的下颚线跟高杨如出一辙的流畅又漂亮,偏偏又长了一双跟他很像的眼睛,眼底铺着一层碎碎的金子。

 

“阿爸。”

 

“……哎。”

 

黄子弘凡抬手揉了揉崽的小脑袋。

 

“我小时候没有被欺负,因为我告诉他们,我阿爸是个很厉害的超级英雄,如果他们欺负我,总有一天我阿爸会回来帮我把他们都打的落花流水。”

 

高幼瑜小朋友,你的阿爸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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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瞒大家,把玩具放车里当枕头睡觉的憨批是我本人,然后下车时候还忘了拿,我爹回去拿(在下小雨)就直接兜衣服里,他还穿的短袖ƪ(˘⌣˘)ʃ

emmmmm这个番外可能不是大家想象中那种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过日子,我主要是觉得,黄子对于眠眠来说其实算是一个陌生人,如果做师生那么他非常喜欢黄子,可是突然告诉他这是他的爸爸,他短时间内肯定会钻牛角尖

所以想写一写,他怎么接受阿爸这个过程(好的我知道有点仓促)

但我还是想要评论QAQ

伊丽莎白鼠

【弘杨/小凡高】捡个乖乖结婚去!(中)

        先婚后爱/小影帝黄/小透明歌手羊
  源自很久之前 @雪花酥 同学的点梗
        几句话卓玮

  黄子弘凡那张没睡醒的巴掌脸被食物塞得圆鼓鼓的,高杨把他从被窝里挖出来的时候,他还在打呼噜,原本应该又亮又大的杏仁眼,现在却是半眯不眯,盯着餐桌另一边的高杨发呆。
  “乖乖好认真哦,吃醋了……”
  小影帝大早上就开始发散魅力,一句撒娇都被黄子弘凡说的余韵悠长,像是什么看透了人生的样子。
  “我忽然搬走,小室友很着急,而且阿黄,你今...

        先婚后爱/小影帝黄/小透明歌手羊
  源自很久之前 @雪花酥 同学的点梗
        几句话卓玮

  黄子弘凡那张没睡醒的巴掌脸被食物塞得圆鼓鼓的,高杨把他从被窝里挖出来的时候,他还在打呼噜,原本应该又亮又大的杏仁眼,现在却是半眯不眯,盯着餐桌另一边的高杨发呆。
  “乖乖好认真哦,吃醋了……”
  小影帝大早上就开始发散魅力,一句撒娇都被黄子弘凡说的余韵悠长,像是什么看透了人生的样子。
  “我忽然搬走,小室友很着急,而且阿黄,你今天还有行程,快点吃完。”
  黄子弘凡的眼神湿漉漉的,眼巴巴地看着他,大概是在用眼神问他:乖乖你就这么着急赶我出门吗?
  高杨无论看向哪里,都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在心底深深叹口气。
  跟小朋友相处,好难啊。


  “要是所有人都来问你我们俩的事情,乖乖你一个一个回不得累死啊?”
  “不会的。”高杨笑容温柔,眼底微微带着笑意,却又比以前似乎更深沉了一些:“现在我朋友圈男的都在叙利亚打仗,女的都在跟李现谈恋爱,没什么人有空关心我这档子事。”
  说的轻巧,黄子弘凡却一眼就看出高杨朋友圈子的平乏,大概只有高杨的朋友圈才是真正的“朋友圈”吧,大家会关心高杨,但不会主动去问,这事那么大都只有代玮憋不住问了几句,黄子弘凡居然有一点羡慕。


  “乖乖帮我穿个外套。”
  黄子弘凡稀里糊涂地擦干净嘴巴,然后跳出来张开双臂,乖巧的等着高杨过来帮他穿这件确实有点难搞的外套,整理领子的时候高杨看到黄子弘凡笑开了花:
  “真好,这样乖乖就不用看小室友,只能看我了!”
  心底像是被棉花糖装满了,黏糊糊的要拧不起来个儿,他想了想,拉住黄子弘凡的手,轻声道:“早点回家吧,今天也辛苦阿黄了。”
  黄子弘凡比他辛苦很多,他只需要呆在一个小房间里创作歌唱,黄子弘凡却要不停地跑,跑宣传跑节目,还要被人泼一身脏水,即便是这样,也必须笑眯眯地接受。


  监控室密密麻麻的小镜头看的人头昏眼花,张超,哦不对,小张总熟练的随手调出了其中一部分画面,指着屏幕里那个一身潮牌的男人问:“黄儿,你瞧瞧这是你男朋友吗?”
  黄子弘凡学着高杨晚上看书手机页面跳出来的广告小窗口时的样子,眯起眼睛,特别认真的盯了几秒钟,然后问张超:“你说哪个?”
  张超摸出来一把没打开的水果刀。
  “噢噢噢想起来了!”黄子弘凡对着屏幕一通乱点:“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跟最左边只有半个屁股的。”
  “你直接说都是不就完了吗!”
  “这怎么能说都是?他屁股上的那个挂饰很难认出来的好不好?”
  张超一直觉得黄子弘凡活到现在是一件非常诡异的事情,因为这不科学。


  张超手底下的偷拍蹲点人花了大功夫搞到这个视频,找到现在风雨满头吹的正主黄子弘凡确认完毕过后,梁朋杰直接一通电话让人断了黄子弘凡几任前男友的商业活动。
  “方方手底下已经去抓人了,你打算怎么说?”
  黄子弘凡懒洋洋地抻了抻胳膊,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随便吧,打死了就说良心有愧,没打死就说罪不至死咯~”
  “你他妈早上十点就开始上头了?”
  方书剑大摇大摆走进来,找了个位置挨着黄子弘凡坐下,当初他们四个各自找到路子,搭起了娱乐圈一张无形的网,赚钱倒是其次,年轻的兄弟们都想着游戏人间,尤其黄子弘凡,舞起来真他妈拉都拉不住。
  现在好了吧,三个兄弟一起给他还债。


  微博上的粉丝们已经被安排的差不多了,除了到现在都不能接受事实的高杨的粉丝还在怀疑人生,黄子弘凡的粉丝倒是立马就接受了高杨的存在。
  【黄子弘凡超话】
  “啊啊啊啊啊啊你看着俩男人多般配啊!以我们黄子的眼光,这些前任怎么看得上眼!”
  “儿砸,你有这对象干嘛不早点放出来!麻麻这两天气的肝都疼了QAQ”
  “我们比流言更早认识他们,反正脱粉算我输!”
  “不说了,我就一句话,小凡高szd!”


  【高杨超话】
  “新粉踩点!”*N
  “羊总你快出来说清楚,这一定不是真的吧?这他妈绝对社会主义兄弟情吧?”
  “不是吧……我们家这么仙嫩的白菜居然被黄子弘凡拱了?”
  “姐妹们先别急,这件事情还在观察当中,另外咱们真的吵不过黄子弘凡的粉丝,理智一点,而且黄子弘凡的演技真的可以,人品不谈,我们先不要……所以我想请教一个问题,粉丝可以打偶像吗?”

  

  “不看了!”黄子弘凡气的冒烟,一切东西都在心里透进了光亮,那些暗戳戳藏在阴暗角落里的东西就已然无处藏身……果然,他真的配不上高杨。
  没有想到,他会自卑。
  莫名烦躁——
  “阿黄,今天什么你时候回来?如果不回来吃饭的话,我就少买一点菜。”
  ——今天天气还是很晴朗的嘛!
  黄子弘凡思考了几分钟,然后开开心心的拿着手机发对话语音过去:“乖乖我现在马上就回去,我带你出去吃筒骨粉,好不好?”
  “不好意思阿黄,我的小室友刚才皮肤过敏,我带他去看一下医生,已经开车出去了,抱歉。”

  黄子弘凡是很喜欢开外放的,方书剑听完那嘴角是止不住往上扬,张超就猖狂多了,挑着眉飘出一句:
  “该~啊~”

  

 
  “测试还需要大概两个小时才能出来,如果你们时间充足的话可以去一楼稍作休息等候……”
  “乖!乖!”
  肩膀上被人双手按住的同时,高杨看到医生拿着板子的手一抖,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道歉了。
  “阿黄,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卓儿带我来的。”
  仝卓是代玮的经纪人。
  他本来只是问个地址,没想到仝卓谈起代玮时的语气,有一点无奈,甚至是有些宠溺的,他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仝卓会这么淡定,如果过敏去医院的是高杨,他肯定没法一边喝茶一边等消息。
  代玮看了一眼仝卓,很快收回视线,淡声问,“你来干什么?不是接受程度很宽泛吗?”
  仝卓无辜地笑了笑:“可是,也快忍不住了啊。”

  哦,原来吵架了啊。

  

  黄子弘凡一点不避讳有人偷偷拿着手机在拍他们,拉着高杨往外走,直到高杨将漫无目的的两人塞进车里,搜了一家筒骨粉店,驱车前往。
  “阿黄今天不太认真。”
  按理来说,这个点他应该还在录节目,既然黄子弘凡出现在这里,那么他应该是翘掉了一整天的行程。
  为什么?有谁旷课只旷一节啊?
  “啊啊因为我激动啊!我这是第一次结婚领证!”
  高杨一副“谁不是”的表情。
  “可经纪人安排的时间在明天。”
  “那有什么关系?乖乖没看微博上吗?她们说会把民政局搬过来的,连小本本的钱都可以她们出,我激动一下不是很正常嘛……难道乖乖不激动?”
  高杨没说话。 
  这种事情,到底要他怎么期待呢?
        用来洗白的婚姻。


  黄子弘凡的酒量其实没有当时热搜上说的那么菜,那一杯不是普通的西瓜汁,是用来做深海炸弹的西瓜榨成的汁,度数高的沾点火星子就燃起来。
  他倾身拎了瓶啤酒,启开,仰头就灌,喉结频繁滚动,灌完一大口,看了一眼,还剩半瓶,往桌上一放,开始一言不发地嗦粉,胃口特别好的样子。
  高杨大概意识到他心情不好,可是却不知道该做什么,他想伸手把那半瓶啤酒拿开,却提不起什么力气来。
  直到他看着黄子弘凡又一口气干完了剩下半瓶,一点不虚地又开了一瓶,还说:
  “乖乖得护着嗓子,还是喝茶吧,我知道这样不好,乖乖回家再收拾我好了。”
  “……好,但是不许开第三瓶。”
  原来,他不只是微博里看到的那样。

  

  当天晚上,高杨把黄子弘凡收拾的非常好,就像已经给他做了几顿饭一样,高杨也能帮他煮暖胃汤。
  趁着黄子弘凡在睡觉,高杨请教了代玮,结果是仝卓接过的电话,好用经纪人语重心长地说:“不是哥们我说你,谈恋爱这回事,还是哥们儿我有经验,对象这个东西啊——得哄,不哄就得跑。”
  他弯了下嘴角,拿起桌上的啤酒,抿了口泡沫:“哄?”
  仝卓来了兴致,电话那头的声音又近了一点,“哄啊!你得主动,你老等着对象来找你算咋回事啊?没事儿别扑在工作上,市面上那么多好歌都是谈恋爱写出来的,多陪人家打打游戏,逛逛街,男朋友还能跑了不成?”
  高杨若有所思地咬了一下唇瓣。

  

  上午黄子弘凡有一个节目要录制,高杨被经纪人叫去“探班”,坐在黑漆漆的导演组之中看着。
  黄子弘凡在节目上比现实中要成熟的多,这次的节目也是为了宣传电影,问题对答如流,陷阱也能顺势避开……明明还是个撒娇小屁孩。
  居然有一点,帅。
  “那么对于最近网络热议的绯闻事件,黄子有什么可以想说的呢?”
  高杨下意识往台上瞟,两人视线猝不及防相撞,高杨忙不迭错开,直到余光瞥见他转回去,这才又偷偷瞟他几眼。
  心思被看得透透的。
  晕黄的灯光拢下来,把黄子弘凡整个人罩在光晕下,小屁孩穿着西装,忽然有种错觉,眼神扫过他的时候,高杨居然觉得温柔。

  “他们怎么说都可以,我不想掺和这些有的没的,反正我有我的高杨就够了。”

  

  “乖乖~我今天表现好不好呀?”
  “好,好。”高杨点点头,似乎忍着什么情绪。
  黄子弘凡凑到他面前,捧着高杨的脸问:“你怎么了乖乖?”
  “我想到今天要领证,有一点激动呢。”

——看外面的月亮,像不像小蓝手和评论?

Scape

【小凡高】《止戈》

脑洞挺好,写得粗糙,全是bug,不要骂我/

祝高杨生日快乐,理想不死/

————————————————


“好好照顾他,这可是九级异化。”


长官意味深长地对他说,临走的时候伸手在小动物的额头上弹了一下,不足高杨一只手掌大的小狼崽还睁不开眼睛,哀哀地发出了一声呜咽。


高杨忍不住做了一个伸手去护的动作,被长官捕捉,对方不甚在意地笑了一下,拍拍高杨的肩:“注意安全,他可不是什么可爱的玩意儿。”


小狼崽被装在一个保育箱里,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箱子是他们研究所的成果,材料和设计是最坚固最顶尖的,专门用来防御或是捕捉异化的人类。


没错,这只小狼崽,是个人类。...


脑洞挺好,写得粗糙,全是bug,不要骂我/

祝高杨生日快乐,理想不死/

————————————————





“好好照顾他,这可是九级异化。”


长官意味深长地对他说,临走的时候伸手在小动物的额头上弹了一下,不足高杨一只手掌大的小狼崽还睁不开眼睛,哀哀地发出了一声呜咽。


高杨忍不住做了一个伸手去护的动作,被长官捕捉,对方不甚在意地笑了一下,拍拍高杨的肩:“注意安全,他可不是什么可爱的玩意儿。”


小狼崽被装在一个保育箱里,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箱子是他们研究所的成果,材料和设计是最坚固最顶尖的,专门用来防御或是捕捉异化的人类。


没错,这只小狼崽,是个人类。


所有的保卫人员和研究员都离开后,高杨把保育箱放到了面前的桌上,男人弯腰凑近玻璃,仔细地观察这个幼小的生命。


浑身黑色,只有尾巴尖上一撮浅色的毛,小狼崽平趴在保育箱的软垫上,短短的前后腿都伸得很直,脊背上的毛毛虬结成乱糟糟的团块,嘴巴张开一条细缝,没气力地发出一些咿唔。


他太小了,还不能化成人类,也什么都还不知道,世界一片纯白,高杨的心软下来,在深夜不合时宜又恰到好处地生出一些芜杂的思绪。


研究室的顶灯发着森冷的白光,落到小东西的身上却奇异地朦胧起来,仔细看他的绒毛并不是纯黑色,在梢头反射着银质的微亮。


高杨看了他一会儿,犹豫着伸手把保育箱打开,按指纹的电子声惊吓到了小狼崽,他在里面惊恐又无助地挣扎了两下。


“嘘——别怕,别怕——”


好像他能听懂似的,高杨放轻了声音一声声地安抚他,动作小心翼翼地抄起软绵绵的小肚子,把小狼崽抱了出来。


大概是他的声音和手法都显得温柔,小狼崽渐渐平静下来,高杨抱他到洗手池边,放了热水用手一点一点地给他清理背上的脏东西。


淅淅沥沥的水冲走的是暗红色的液体,在洁白的盆底积成小小的一滩,小动物完好无损,那血是别人的。高杨手下没停,显然早有心理准备,他仔仔细细地给小狼崽清理干净,又用毛巾抱着他轻轻地揉,小动物被他揉得舒服,期期艾艾地叫声都变成了软软的呼噜。


穿着白色研究服,肩宽腿长的男人眼神柔和,他用手捏了捏小狼崽只有他一个指节那么大的前脚掌,声音好像在念一首晚安诗:“叫你阿黄好不好?多多关照啦。”





异化的人类生长速度要比普通人类快得多,高杨给小动物装上半流体的食物,任他在实验桌上推着盆子走来走去,长官进来的时候正看见小狼仰着头让高杨给他擦拭糊得脏极了的嘴,圆溜溜的眼睛眯起来,温顺而毫无攻击性的模样。


“果然畜生都要从头养起,不错,不错。”


长官背着手打量一夜之间已经比人类小臂还长的狼崽子,眼里尽是老谋深算:“就是太难抓了,这么多年才抓到这一只。”


高杨站在一边沉默不语,他是研究所里的一类工程师,这个身份少有逢迎长官,对方也不以为意。


“他会是我们最趁手的武器,你可要让他多亲近你。”


这个想法倒是跟高杨不谋而合,他点了点头,顺手摸了摸阿黄的脊背。


研究所伫立在城市边缘的偏远山林里,高杨抱着狼崽子刷开了大门的通道,映入眼帘的就是散落巡逻全副武装的保卫人员,以及更远处连绵不绝的暗绿色树林。


趴在高杨怀里的阿黄警惕地竖起耳朵,他对周围保卫人员的视线分外敏感,喉咙里低沉地发出警告的声音。明明还是个小家伙,却天然地对恶意和窥伺充满敌意。


高杨一边揉着他有些扎手的毛,一边天马行空地想象他化成人形的模样。


在阿黄被分配给他之前,高杨的生活堪称无趣的一成不变,他呆在实验室的时间比呆在房间的时候多出太多,电脑屏幕的光是他眼前惯常的颜色。


他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见过这样成片的,鲜亮的绿了。


人类和异化人类的矛盾和冲突愈演愈烈,小规模的流血事件也在各地不断上演,当局对待异化人类的政策在一波又一波无效的抗议之后,终于演变成互相之间的攻讦和战争。


高杨所在的研究所,正是为了支持当局的政策而特别设立的,几年来他们为了反制天赋超出他们许多倍的异化人类,研究出了一系列的武器装备,但是所长最重要的计划一直没有得到推行。


直到阿黄被送到他的身边。


长官一心想要实施的计划,就是培养甚至创造属于人类的异化物种,以异化制异化。研究所里被冰冻起来的等级不等的一排排异化种,就是为这个项目准备的。


高杨甩了甩脑袋,把那些诡异得有些惊悚,不管过去多久都不会习惯的画面抛到脑后,男人弯下腰,把小动物放到地面上。


阿黄第一次站上柔软湿润的土地,他好像有些不理解,歪着头抬起爪子踩了又踩,还是没有往前迈步。


高杨小声驱策他:“去,跑一跑。”


狼崽子却不动,反而绕了一个圈站到他脚下,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望向他,落满了参差的树影和破碎的天空。


高杨深吸了一口气,迈开腿往前跑起来,风从远处奔涌而来,穿过树梢和晴空万里,拂过所有晦暗和明丽,鼓起高杨的外套,抚摸他的脸颊。


小动物在原地呆了两秒,随即欢天喜地地跟上了高杨的脚步,男人只觉得身边有一道黑影“唰啦”一下越过他,把地面上的植物都带弯了腰。


高杨深深地呼吸,鼻尖萦绕的都是泥土和野生植物的味道,他像是被闷在陶罐里的发酵物,被压抑的环境和信仰的撕扯折磨得难以为继,密闭的环境陡然被掀开了一条缝隙,他闻到了自由和希望的味道,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在叫嚣,高杨不由自主地喊了一声,那声音嘶哑难听,却好像把他胸中的郁气都吐了出去。


阿黄跑在前面,他此刻才体会到奔跑和撒野的快乐,刻在野性而高贵的狼性里的,对空气、草木、阳光和大地的向往在他体内觉醒。小狼崽听见高杨的喊声,什么都不懂也跟着欢蹦乱跳地出声,幼嫩的“嗷呜嗷呜”在树林里回荡,突然戛然而止。


高杨心头一紧,赶紧朝着他的方向快跑两步,绕过一棵大树是一小片空地,树冠们不约而同地在那里给森林留下一小块气口,光线争先恐后地从缺口涌进来,把那一片空地照得灿烂。


而那片灿烂里,小狼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大眼睛,黑皮肤,细长手脚的小男孩儿,正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站起来。


“高...杨?”


男孩儿睁着乌黑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地冲他伸出手,高杨好像被他的瞳孔攫住了,那里不仅仅是浅薄的虹片和瞳仁,那是属于一个异化人类的,小小的宇宙。


男人不由自主地向他走过去,直到摸到男孩儿温暖的手心。


身高到他腰际的小朋友毫不见外地扑进他的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一叠声地喊他:“高杨...高杨...高杨高杨...”


男人几乎手足无措,好一会儿才扶住他的脊背,他还记得小狼崽趴在他手臂上的触感,现在却被一个表面上跟人类无异的男孩儿抱住了腿。


研究所一类工程师高杨,第一次真实地感受到所谓“异化”带来的,关于生命的美妙奇迹。





阿黄化成人形的第二天,长官就亲自带人来领,高杨皱着眉头想要跟过去,被长官伸手阻止:“检测做完我们就会把他还给你,你不能跟过去,你要做他的安全屋。”


小动物被营造出一种从饲主身边夺走的假象,这样他永远都不会对主人心生芥蒂。


高杨的手在袖子里攥成拳头,他低着头,额发盖住了他的眉眼,他顺着保卫人员的力道退到一旁,任凭研究员把一管药物顺着透气口雾化进了大型保育箱。


他不敢看他,阿黄在无力地闭上眼之前,伸出已经初见锋芒的爪子按在强化玻璃上,死死地望着他的方向。


长官临走之前还出言安抚他:“没事,他不会记恨你的,你做得很好。”


可是高杨自己清楚,那是因为他一无所知地被送到自己身边,没有人教导他人心的险恶,他茫茫然地被小动物选中了,成为他心怀恶意的保护者。


不,甚至算不上保护者,高杨知道所谓的检测会是什么内容,所长是不会轻易放过这来之不易的实验体的,而无法反抗的高杨,也是伤害阿黄的人之一。


小狼被送回来的时候还是昏迷的,他不像在高杨身边的时候,总是放松地伸展身子。此刻他蜷在箱子里,脊背紧绷着,尾巴畏惧地缠在后腿上,呼吸急促。


高杨硬撑着等到运送阿黄的人离开才冲到箱子前,这一次按密码的电子声没有惊动他,小狼被抱出来的时候还是无知无觉的。


高杨把他搂在胸前,感觉到他的小肚子以一种过高的频率起伏,小动物的毛毛扎着他裸露的皮肤,有点疼,像一种隐晦的警告。高杨感觉到自己的胸膛里燃起一簇小小的火焰,有空气呼啸着穿过,火焰在风动中越烧越高。


白色的灯光像机械射线,堪称冷酷地注视着跪倒在研究室中央的男人,他的脊背躬成一个山岳一样坚定稳当的弧度,把怀里的小动物牢牢地护住。


半夜高杨听见隔壁的床上有动静,他一直没有睡实,此刻翻身下床来到阿黄的床边,急匆匆地伸手想要抚摸他的脊背。


黑暗里有银色的光一闪而过,高杨起初只觉得手臂上有一丝凉意,过了好几秒才有疼痛的感觉像蚂蚁噬咬,渐渐地爬上来。


高杨慢吞吞地把手背到身后,抬起完好的那只手把室内的灯光打开。


床上是一只成年体型的黑狼,躬着脊背做出警惕的防御姿势,缩在床脚靠墙的地方,双眼还是混沌的,身上的皮毛胡乱地缠结在一起,嘴里无意义地发出恐吓的低吼。


实验室应该是给他注射了什么药物,不然他不应该这样快地长成成狼,一只对他生命随时可能产生威胁的动物就在距离他不足一米的地方发出警告的声音,但是高杨却来不及恐惧,他只看得到他的阿黄被吓得不轻,强行拉伸骨骼的痛苦让他出了好多汗,他那令人着迷的,闪着灯火的小宇宙像是刚刚经历了毁天灭地的大爆炸,疲倦而黯淡。


“阿黄。”


“阿黄是我。”


“阿黄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你知道。”


“阿黄。”


高杨的声音是他最熟悉的,在用眼睛感受世界以前,他就已经认得他的声音,那是他与世界的第一道桥梁。


黑狼的鬃毛慢慢趴伏下去,他前腿一软跪倒,重新化成人形。


男孩子的脊背还稍显脆弱,骨骼细瘦凸起,手伸展的臂和肩胛薄薄地覆着一层肌理,汗液顺着浅浅的沟壑汇聚,像是一条融雪后的小溪。


“血...”


男孩儿的声音嘶哑,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但他尽力地扬起头,恢复清明的眸子里满满当当的愧疚。


高杨又把手臂往身后藏了藏,他微笑着,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男人的眼角挑起来,像柳梢头,柔情似水的模样:“别担心,没事的,等等我马上就回来。”


他回到研究室里草草地处理自己的伤口,喷了一些阻隔液形成一层透明的隔离后回到房间。


男孩儿恹恹地蜷在床里,见他来勉强抬了抬眼,连嘴唇都是灰白的,高杨的心被看不见的手攥紧,连呼吸都抽搐似的疼。


工程师靠近,勉强地像往常一样微笑,他俯下身摸了摸小狼睡着的床:“都被汗水弄湿了,来跟我睡吧,好吗?”


他还不习惯,小朋友一夜之间长成了跟他身高匹敌的青年,阿黄蜷在他的胸前,枕着手臂安安静静地呼吸。


房间里一时间只听见不知名机器暗自运转的电流声,好像一枚巨大的沙漏,时间在淅淅沥沥地溜走。


“为什么呢?”


男孩儿的声音像山泉水,淙淙地绕过山脚和村庄,明明是一把自由自在歌唱生命的嗓子,却连小鹿和野蛮生长的花草都还没有见过。


高杨知道他在问什么,他答不出来,于是心里一片泥泞的工程师只好问:“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给我的头上贴了很多胶片...打针...对着我念很多词...心里很乱很乱,难受,想要喊,但是嘴巴被捂起来...”


高杨像是过电一样从头到脚战栗了一下,寒意从脚底升起,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把阿黄的腰环得更紧,好像这样就能保护他,把噩梦都赶走。


男孩儿把头抵在高杨的肩头,因为骨传声的缘故,他的声音好像直接在高杨的脑子里响起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因为你...很珍贵...”


高杨艰难地措辞,嘴唇翕动了几下又闭上。


他心里清楚,阿黄是珍贵,但这珍贵不是受到伤害的理由,他明白这与众不同是一种礼物,并不是累赘或生而有罪的理由。


他第一次进入研究所的时候,心里是抱着高尚的梦想的,他所受到的教育都在告诉他,研究所的工作有多体面,他们所从事的事情有多正义。


但是时间流逝,他亲眼目睹了许多异化人类在这间研究室里白白丢了性命,就好像他们都是无足轻重的草芥,连活下去的权利都被剥夺。


他见过那些合成的药剂被推进异化人类的身体,那些表面上与躺在实验床上的受害者毫无二致的人,用一种习以为常的语气互相交流,记录受害者的生命体征,对药物带来的伤害漠然而视。


高杨总是忍不住在面罩后面闭上眼睛,他的双手也不干净,但是他的小狼崽是真正无辜的,他被偷走,被剥夺,被伤害和蛮横对待。


高杨想,保护不了太多,至少要有阿黄一个。


阿黄不再问了,他聪明得让高杨羞愧。


男孩儿窸窸窣窣地从被窝里捧出工程师受伤的手,语气低落:“对不起,我不应该伤害你...”


“不是你的错——”男人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刚要继续说话,阿黄却突然埋下头,用舌尖轻轻地舔了舔高杨裸露出来的一小片伤痕。


鲜红的,像丑陋的长虫。


他纯真地保留着小动物互相安抚的天性,用最柔软温热的舌头,安慰他,小心翼翼地弥补,内疚又珍惜的。


高杨的话被堵在喉咙里,他感觉到热乎乎的一片,在男孩儿移开之后迅速变得冰凉,那一冷一热的急剧变化让他整个人都好像分裂了,一半是火焰,一半是冰河,他感觉到自己的耳后起了一片鸡皮疙瘩,不是恶心不适,而是一种暗暗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他觉得很怪,却不忍心推开他。


男孩儿低着头不知道在打量什么,半晌突然把高杨的手举高,有些疑惑又雀跃地让他看:“高杨,你看这伤口是不是好了呀?”


高杨拿手摸了摸刚刚被舔过的地方,原本是一条不算浅的伤口,此刻却愈合得只剩下一点疤痕。


高杨震惊极了,他第一次养育一个异化人类,这甚至是百里挑一的九级。研究室里虚无的数据和实验没有告诉他的东西,关于一个异化人类的神秘和美妙,此刻活生生地摆在他面前。


如果一个人类能够自洽到如此地步,怎么能不说他们是造物主的恩赐?


异化根本不是病,他们代表了进化和奇迹。


高杨抖着手捧住了男孩儿的脸,他有无数的话想说,但看见阿黄的眼睛,却又一句都说不出口。


男孩儿的眼睛在黑暗里分外明亮,他的瞳仁周围有一圈浅色花纹,只有这一点点不同,能让高杨从外表上分辨出他的身份,那一圈花纹很好看,像高杨小时候玩过的万花筒,银灰色花纹像是设下陷阱引诱愚蠢人类的诱饵,高杨此刻就是那个被吸引的猎物。


工程师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心里有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烟尘遮天蔽日,岩浆裹挟着金色的气泡蜿蜒,在他心里画下一幅意乱神迷的地图。


有个声音告诉他:承认吧,人类永远向往完美和天赋,你不过是个普通人类。





阿黄接受格斗训练的时候,是高杨送过去的,他们并肩穿过长长的走廊,路过的一排排透明玻璃墙里都是屏息注目的研究员。


他们的眼神令人不快,高杨目不斜视地伸手揽住了男孩儿的肩膀,他稍稍有些驼背,肩膀紧紧地绷起来,肩峰格外突兀,像他的人一样,有着不动声色的棱角。


高杨的体温让他放松了一些,刚才他连脖子上的筋骨线都鼓起来了。高杨的手指在他的肩上轻轻地点着,像一个钟表精确而稳定地走,阿黄感觉到自己渐渐平静下来,也能摒除那些打量的视线了。


训练场的门缓缓滑开,高杨看见了一片宽阔的空地,拳击台,沙包和许多机械模型,各种器械在研究所永恒不变的白色光线下泛着森冷的光。


高杨止不住担忧,他面对面地看着阿黄的脸:“小心一点,不要受伤。”


小狼对自己的能力还很陌生,此刻他的表情里有些茫然,他对高杨点了点头,又抓着他的衣角要求道:“我出来的时候你会在这里等我吗?”


高杨笃定地点头,男孩儿笑了一下,露出尖尖的犬齿,大眼睛眯起来,嘴角的括号里盛着蜜,白色大门一点点合拢,阿黄的背影变得细窄,然后消失了。


高杨听见自己的心跳像鼓点,仿佛目睹了一次出征。


阿黄训练了多久,他就在门前站了多久,来来往往的研究员向他打招呼,高杨都目不斜视。他满脑子都是那只狼崽,根本分不出心来。


阿黄是跳到他怀里的,小狼浑身都是汗,一团热气囫囵撞上他的胸膛,高杨后退了两步把他托稳,被他撞得头昏眼花。


男孩儿的眼睛亮晶晶的,嘴唇殷红,发丝凌乱地堆在额头上,衣服领口也歪到一边。


他的双手缠着白色绷带,大概是为了减轻伤害,此刻他一边跟高杨并肩同行,一边往下拆。


野性的力量在他的血脉里澎湃,对战斗和挥霍力量天生的喜爱让他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偏偏绷带又缠得格外细致,男孩儿不得其法,双手胡乱地抓挠。


高杨看不下去,只好捧着他一只手帮他,男孩儿嘴里喋喋不休,高杨低着头,像是绣花一样仔细地,轻柔地,给刚刚撒过欢的小狼揉爪子。


他顾不上周围的人怎么看他,高杨第一次见男孩儿这样开心,他明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是什么感觉,更是不忍心打断他。


但是直到回到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研究室,小狼还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胸膛不住地起伏,嘴唇红得像是能滴出血来,眼睛也亮得不可思议。


高杨的心沉下去,他早该想到的。他们给阿黄注射了某种激发战斗力刺激神经的药物,他们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高杨站在窗边,悲愤和心疼交织成一片乱蓬蓬的杂草,他深呼吸了几次,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


那是一本诗集,他记不得是什么时候拿来的。工程师冲着小狼招招手:“阿黄来,我念诗给你听。”


小狼崽乖乖地靠到他身边,两个人挤在并不宽阔的窗台上。


从这里能看到一点点森林的顶端,此刻那些高大的树木显得格外低矮渺小,不像如茵的密林,倒像是绿色的湖泊,风吹过会泛起涟漪,翻卷簇簇绿浪。


阿黄起初还扭来扭去想要说话,体温也不正常地高,但随着工程师的声音,小狼崽渐渐地不动了。


高杨靠在墙上,下颌微微扬起,眼睛向下垂,睫毛细细密密的,像一排松针。他曲起一条腿,手臂轻轻地搭在膝盖上,整个人闲散又潇洒,姿态里透着一股安定的气息。


阿黄呆呆地看他,看他纤细的脖颈和精巧的喉结,看他平直的肩线和掖进裤子的衬衫,看他一手举起书,声音像汨汨的月光。


“Languor was still upon the eyes of thedawn,and the dew in the air.”


“The lazy smell of the damp grass hung inthe thin mist above the earth.”


他大概能听懂,但是又好像听不懂,高杨的声音好像隔着一层玻璃,一切耳朵能感受到的动静都离他而去,男孩儿只好用一双眼睛去感受他,仔仔细细的,好像下一秒他就会散在阳光里随风而去。


阿黄第一次真真正正地感觉到高杨的意义,这两个字对他来说,将永远是安全,平和,善意和爱的代名词。





训练室的门在高杨的强制操作下缓缓向两边滑开,代表着闯入警告的红灯在惑人地闪烁,警报声刺耳而急促,但是室内的人一点没有受到影响。高杨看见男孩儿的脊背躬成弯刀的形状,他双手抓着一个机械模型的两端提腿狠击,碎裂的声音清晰入耳。


男孩子喘着粗气把那个彻底报废的模型扔到地上,沉重的闷响中阿黄微微偏过头,发梢的汗水划出一道流线型甩飞出去,跌宕的侧脸线条冷硬,下颌线收得极紧。


高杨呼吸一滞,男孩儿身上的杀气像一阵厉风,裹挟着沙尘和碎石,隔着半个篮球场的距离不留余地地扎在他身上。这是他第一次直面阿黄训练时的模样,他几乎能听到月夜下此起彼伏的狼嗥。


旁边的训练师和医护人员微微站直了身体,从面罩后方露出探究的眼神,高杨一丝眼风也不肯分给他们,只是对着场地中央的人,嘴角的笑意和煦:“阿黄,来我这里。”


男孩儿脚步拖沓地转过身,他微微垂着眼,呼吸还是很沉重,手掌上的绷带微微散乱,整个人都还没有从战斗状态中醒来。


但是他缓慢却坚定地,一步一步靠近高杨,每一步都好像是踏在刀山火海上,被药物刺激的天性和对高杨纯然的亲近之情针锋相对,每一步都在和自己博弈。


高杨站在原地对他伸出手,目光沉静,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阿黄,过来,到我身边来。”


小狼艰难地抬起手,他把自己的嘴唇咬得发白,两个人指尖相碰的一瞬间,男孩儿身上的气势暴涨,手上的力气让高杨脑后一麻,但是紧接着他的阿黄就扑进了他的怀里,把头埋下去不让他看,嘟囔着:“高杨给我念诗吧...”


高杨偏过头,不易察觉地吻了小狼的耳朵。


他每一天都在和自己做斗争,和外物,和负面的天性,如果以人类的年龄计算,他还是个小朋友,但是在高杨身边的每一天,他都在变成一个危险但迷人的大人。


高杨很想跟他说更多的话,夸他做得很好,说阿黄辛苦了,但是此时不行。


“阿黄你听我说,城市里发生了一起‘暴乱’,长官下令要我带你去...实景操练...非常危险,你有可能会受伤...”


“但你会陪着我对吗?”


高杨愣了一下,低头对上男孩儿的眼睛,掉进一片星辰大海,半晌他笑起来,像是松了一口气:“是的,我会陪着你。”


候在门外的研究员上来,给阿黄扣上了一个颈圈,很轻,戴上去基本没有什么感觉。小狼原本没什么感觉,但高杨的眼神看上去像是要哭,工程师伸手摸了摸男孩儿脖子上锁好的黑色金属,他的阿黄眼神温顺,看他的时候全心全意的,目光里没有一丝杂质,就像一个顺从的宠物。


但是不应该是这样的,小狼不应该被任何人驯养。


研究员上前来把一个跟项圈极其相似的手环扣上高杨的手,用一种冷静但是足够大的声音告诉他们:“前辈,您手上的手环可以定位对象、监测对象的生命体征,必要时可以电击控制实验对象,请您务必注意安全。”


阿黄的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高杨立刻握住了他的手:“我心里有数。”


研究员又从箱子里拿出一支麻醉剂,高杨不容拒绝地按住了他的手:“不需要。”


“但是...”


“听高杨的。”


身后的走廊里,所长的声音响起来:“高工程师,我相信你。”


高杨提起嘴角勉强笑了一下,研究员默不作声地退到一边。头发花白,一双眼睛锐利又矍铄的老人昂首阔步走到前面,倏地回过头来:“还不走?”


阿黄仰头看了一眼头顶的射灯,率先抬腿跟上所长的脚步。


直升机的轰鸣声被耳机阻隔,阿黄看见脚下的研究所越变越小,像一朵蘑菇被密林逐渐掩住,他的心里有种说不清的轻快感,小狼在座位的空隙里握紧了高杨的手,被相同的力道回握住。





直升机还在半空中盘旋,高杨就已经看到了那一片面积不小的火光,随着踏上大楼顶部地面而来的是不知名动物的嚎叫和武器发射的声音。


阿黄在蓝紫色的天空下对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所长站在一旁,端着一个电子仪器在了解情况,高杨瞥了他一眼,凑近小狼小声跟他说:“不要受伤,控制情绪,我在你身后。”


男孩儿正在把手上的绷带一圈圈地拆下来,做这件事的时候他的表情是整肃的,紧张的环境和对未知的跃跃欲试支配着他,男孩儿的眼睛深邃又明亮。


“好。”


他简短地回答,下巴微微抬起来,像一柄亟待出鞘的利剑。长官走过来,打量的神色藏在和善的面具下,全副武装的老人想要伸手拍一下他的肩,男孩儿稍稍一撤步,像躲开一只不长眼的小飞虫似的,躲开了那只手。


老人面不改色地收回手,笑意不变,对穿着一袭黑衣的异化人类说:“今天要辛苦你了,万事小心。”


阿黄站在那里,眉眼里是若隐若现的桀骜,眼风扫过对方的时候,就像是在看一只汲汲营营蝼蚁。


高杨想笑,又忍住了。


阿黄从来不是谁的宠物,他是站在食物链顶端,骄傲又自由的神灵。


男孩儿没有再看任何人,他小跑了两步,从楼顶一跃而出,像一只投林的乳燕,姿态毫无保留,高杨紧走几步到边缘看,男孩儿在落地前一蜷身体,一匹黑狼轻巧地落地,尾巴上的一撮浅色毛发,在几个起落间消失在了废墟之中。


高杨的心跳骤然急促起来。


阿黄不知道,但高杨清楚,他要面对的是他的族类,他没有选择的机会,就被幕后黑手放在了与同类敌对的位置上。


项上的枷锁闪着微光,男孩儿纤细的脖颈,似乎能被轻松地穿透。





阿黄在黑暗里穿行,他的鼻尖萦绕着硝烟和血腥气味,除此之外,他还闻到一些熟悉又陌生的,属于别的物种的味道。


黑狼的脊背起伏,肌肉像是有生命一样在皮毛下流动,那圈银灰色的花纹在瞳孔中扩散开来,动物的眼睛浩瀚无垠,藏着瑰丽的秘密。


武器发射和爆炸的声音稍息,阿黄听见燃烧的“哔啵”声,荒芜的废墟上竟显出一些安宁。


“你怎么在这里?快离开!”


阿黄倏地扭头,他的右前方,有一只隼立在一辆汽车的顶盖上,她警惕地左右张望着,口吐人言:“你是哪家的孩子?怎么会到这里来?赶紧...”


“阿覃!回来!”


不远处的阴影里走出来一个高大的男人,他赤裸着上身,虬结的肌肉清晰可见,男人的面色沉静如水,掷地有声,那只隼应声飞回到他的肩头。


“你没看到吗,他的脖子。”


阿黄茫然地也低下头,但动物形态的他看不见自己的脖子。


“他不是我们的人。”


男人一边说话,一边俯身化作了一头野牛,头顶的尖角闪着寒光,不由分说地踏了踏地面向他冲过来。


黑狼的体型在成年野牛面前不占优势,那排山倒海的压迫感让阿黄只能把想问的想说的都吞回肚子里。


黑狼踩着旁边坍塌的墙体反身回扑,像一张弓一样弹射出去牢牢咬住了野牛的背脊,猎物吃痛一弹,阿黄也不做纠缠地放开他。


刚一落地,就听见不远处一声响彻的嚎叫伴随着光子炮弹的发射声传来,阿黄转头去看,一头几乎有三四层楼高的熊正在半空中向前猛扑,光子炮弹像烟花一样在他身上爆炸,但他几乎毫发无损,熊牙上滴着血,脚掌下落的时候像踩碎一只蚜虫一样踩碎了一辆装甲车。


阿黄几乎忘记了思考,他被那样原始而粗犷的力量震慑住了。


野牛低头冲过来的时候他的脑子里还是一片混沌,直到肚腹的剧痛和被挑飞的失重感袭来,他的脑子里才有一根弦被拨动了。


黑狼从灰尘里站起来,地面上落下一滩血迹,他龇了龇牙,爪子从脚掌里伸出来抓紧了地面。


“他...让我不要受伤的。”





高杨死死地盯着显示着阿黄生命体征的光线投影,被监控的对象显然正在经历一场厮杀,他的心跳很不稳定,血压也有些下降,高杨心急如焚,发根全是汗水。


“停!”


为首的士兵举起手,一个小队上前查看,几秒钟后耳机里报告:“这里有一具异化人类的尸体,现场有打斗痕迹!”


高杨低头看了一眼定位,代表阿黄的蓝色光点在他们的近一公里外。


不知道他受伤没有,至少还活着。


尸体是一个壮硕的男人,他仰面朝天,双眼圆睁,脖颈上被什么利器割开三道深深的口子,高杨一眼就知道那是黑狼的爪印,跟他手臂上的疤痕一模一样。


工程师显而易见地松了一口气。


他不在乎谁死,只要阿黄活着。





黑狼的身影像一道幽灵,在残垣断壁中极速穿行,他的脑子里不断回响着野牛被他扑倒在地时咬牙切齿对他说的话。


“你是个叛徒!你背叛了你的族群!我死就死了,但你永远都不会被接纳!”


不对,有哪里不对,阿黄想。


我明明是在做高杨告诉我的事,打败我遇见的对手,获得胜利。可是为什么,我的对手都是跟我一样的人?为什么说我是叛徒,我没有背叛任何人!


脑子里像是有无数的杂音在啸叫。


前面有敌,阿黄凭借本能与撞到他面前的东西撕咬缠斗了几个回合,深深的阴影里他看不清对方到底是什么物种,只感觉到敌人身上厚重的血腥味,还有他伤害自己的武器,也是尖牙和利爪。


阿黄的双眼充血,视线范围内的事物都模糊不堪,他一个转身不及时,被对手一口咬在后腿上,他忍不住哀鸣了一声,向后退了两步。


他们的打斗偏移了一开始的位置,他终于看清了对方的面目,小狼怔住了,他好像照镜子一般,看见了一匹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黑狼。


对方的皮毛脏乱,从前额到嘴角有一条斜切的伤口正在往外渗血,那是阿黄的杰作。


那匹黑狼也怔住了,他向前迈了一步:“...小黄子?”


对方的声音厚重而干净,脱口而出的名字让阿黄迷惑了一瞬间。


“你的尾巴上有黄色的毛...我天...小黄子,我是哥哥...”


阿黄如遭雷击,每个字他都能听懂,但是整句话却好像听不懂了,对方喊出了一个陌生的名字,说了一个陌生的称呼,小狼跛着腿连连后退,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心里对自己说“不要相信”,眼睛却好像失控的水龙头一样流出泪来。


“阿黄!”


伴随着这声呼唤的是枪械上膛的声音,阿黄回头看,一排排士兵的枪口对准了那匹黑狼,高杨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头盔遮住了他的表情,但阿黄看见了他焦急而忧虑的眼睛。


“小黄子!你相信我,你刚出生不久家里就遭到袭击,你被抢走了,但我记得你尾巴上黄色的绒毛...阿妈叫你小黄子,你相信我...”


黑狼化成人形,语气哀婉又恳切,面对着无数枪支,男人举起了自己的双手。阿黄看见他眼眶通红,看着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横贯的伤口也掩盖不住对方好看的脸,灰尘满面,但温柔如水。


不知道是谁开了第一枪,蓝色的电流像绳索一样捆缚了对方的身体,高大的男人跪了下去,阿黄浑身一抖,转身逃命一样向着高杨飞奔,他看见男人的眼神,让他的眼泪流得更凶。


“我不知道...为什么...嗝要哭...呜...但是忍不...忍不住...”


高杨半跪下来搂住浑身是伤的小狼崽,抚摸着他的脊背:“没事了,没事了阿黄,没事了...”





男孩儿整个人的情绪都不太对劲,他咬着指甲在室内打转,不肯包扎伤口,也不肯让高杨靠近,阿黄的腿上血块凝结成触目惊心的黑色,嘴里嘟囔着什么话,眉头紧紧地打着结,泪痕也还挂在眼角。


“阿黄。”


“阿黄!”


高杨连喊了几声,只换来男孩儿看了他一眼。


“阿黄你先坐下来,让我给你清理一下伤口好不好?”


男孩儿第一次甩开了他的手,眼睛里的神色陌生得让人害怕。


“高杨,你告诉我为什么我杀的人都是异化人类啊?不是要结束战争吗?就让我去把异化人类杀绝,战争就结束了吗?他说我是叛徒,我没有!我根本就不知道!骗我,都是在骗我!”


高杨快要扶不住男孩儿的肩膀,他不得不后退了一步:“阿黄!”


随着他的话音一群研究员冲进门来,为首的那个举着电子仪器,屏幕上的按钮发着危险的红光。


阿黄喘着粗气,眼睛瞪得大大的,他摆出攻击的姿势,和研究员对峙。


高杨一手拦住阿黄,对着研究员沉下脸来:“你们想干什么?把控制器放下!”


“高工,我们监测到实验对象情绪极度不稳定,有可能会做出攻击行为...”


“现在,立刻,把阿黄脖子上的东西拆掉!回到研究所就不需要再监测他,我会负责的。”


“可是...”


高杨冷着脸,眼神如刀:“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几个研究员面面相觑了半刻,为首的那位收起控制器,上前给阿黄摘下那个圈。


男孩儿的手被握在高杨手里,小爪子冰凉,手心全是冷汗,他闭上眼睛,整个人都处于高度警惕的状态,脖颈的筋骨线凸起,小臂都绷紧了。


等一群研究员鱼贯而出,高杨拉着阿黄坐下来:“我永远,永远不会伤害你,你一定要相信。”


男孩儿的睫毛扇了扇,半晌,慢慢地点了头。


高杨的喉结上下浮动了两下,他艰难地组织着语言:“虽然你从来没问过我,但你应该很清楚你不是在研究所出生的,你被送到我这里来的时候,还没有我巴掌大,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很多事情我也不能问。”


阿黄的侧脸像精雕细琢的艺术品,英气又锋利,他沉默地听着,任凭高杨握着他的手。


“研究所的目的,是培养能够压制异化人类的异化人类,他们给你注射的药物,你看到的那些标本,都是这么多年来的实验成果,你是第一个在研究所里活了这么久的异化人类,是最容不得闪失的实验对象。”


“就像你说的,研究所结束战争的方式,就是由你带领未来的实验品,杀绝异化人类。”


阿黄浑身发抖,他的眼睛里蒙上一层水雾,男孩儿正要说什么,却被高杨捂住了嘴巴。


“听我说...这么多年来,我知道自己做了很多错事,我已经知道这些事情有多丧心病狂有多离谱,所以我想要补救。”


“阿黄,你相信我吗?”


男人的眉目在发光,他微笑着,笃定又可靠,眼睛里装着着一往无前的勇气,像是金子化成了水。


阿黄不由自主地点头,他从来没有怀疑过,高杨是一个多么好的人,他爱他,就像鸟永远爱着蓝天。


高杨摸了摸男孩儿的鬓角:“别怕,从你来到我身边的第一天起,我就发誓会保护你。”


阿黄定定地看了他几秒,把额头贴上他的:“我也会保护你。”





张超被关在黑暗的牢里,他浑身都很痛,侧躺在冰凉的地面上连翻身都很困难,唯一的热源是他的呼吸,他知道自己在发热。


张超重重地喘了一口气,他脑子里像走马灯一样一幕幕地闪过许多画面。阿爸是高官,原本是不折不扣的中立派,他是个心里装着磅礴大爱的人,总是相信着所谓的“大同”和“和平”,他们也一直是这样被教育长大的。


张超还记得他和另外两个弟弟第一次看见小黄子的时候,阿爸提着小摇篮扶着阿妈进门,小心翼翼地把篮子摆在地上,让他们三个看。


篮子里睡着的小狼崽真的好小,四只爪爪好像只有花生那么大,尾巴上有一撮浅黄色的毛,像是落到颜料里面不小心蘸了一下。


阿妈还不太舒服,坐到沙发上远远地看着他们,张超跑过去挨着阿妈坐,问他:“阿妈弟弟叫什么名字呀?”


“我们还没有想好,你爸说要起个威武一点的,现在你就叫他小黄子吧,让妈妈爸爸再想想。”


他把这个名字牢牢记住,但是还没等他第一次呼唤最小的弟弟,他们所住的街区就被突然袭击了,夜色掩护着恶意向他们袭来,阿爸拼命护着他们三个突围,阿妈却在后方被困住了。


张超记得那晚妖异的紫色天空,轰开他们大门的炮弹拖着金红色的尾巴,他记得两个弟弟还显得幼嫩的嗥叫,也记得阿爸咬牙推着一侧身体皮开肉绽的阿妈逃亡。


阿妈的眼睛像是雾霭深深的丛林,大颗大颗的露珠从树叶上滑落下来。他一直回头,一直在回头,张超起初不知道阿妈在望什么,后来才想起来,他们还有一个爪子像小花生的弟弟。


弟弟被落下了。


张超笑了一下,他在想阿妈要是知道小黄子长大了,还给了哥哥这么长一条疤,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牢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有一个颀长的人影立在门口,光线像他的披风,威武极了。


张超看着他化作狼形到他身边来,在他脚边趴下。


“你真的是我哥哥吗?”


男孩儿的声音清脆,在封闭的室内回荡盘旋,张超闭上眼睛,让那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进毛发里。


“是真的,我是你的亲哥哥。”


阿黄,不,黄子听了一个不算长的故事,故事里他有一个人丁兴旺的家,爸爸妈妈,三个哥哥,还有邻居和伙伴。


这些词对他来说都好陌生,陌生而令人向往。


哥哥的声音像漆黑的雪夜,辽阔而冷冽,但有暗香来。


阿黄歪头舔了舔张超腿上的伤口,带着一点隐秘的炫耀的心思:“你会吗?”


张超抬了抬前腿,笑了一声:“阿妈可以,我们几个都不行,没想到落在你身上。”


小黄子心里像是揣着一颗跳跳球,低着头把哥哥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舔了一遍,最后来到脸上。


张超微微偏开头:“留着吧,这是我应得的。”


阿黄愣了一下,黑暗里哥哥化作人形盘腿坐起来,展开双臂把黑狼抱住:“提醒我自己,在家人受到伤害的时候,曾经什么都做不了。”


半晌,他感觉自己怀里的动物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两条细瘦却有力的手臂,和一张温热的脸庞。


阿黄把脸贴在哥哥的颈侧,眼泪顺着男人的脖子灌进去:“我会救你出去的。”


张超顺着男孩儿的发尾,心下酸涩难当:“好,哥带你回家。”





阿黄最近常常溜进张超的牢室,用高杨给他地通行证,听他讲家里的事,也讲异化人类的事。


他满心欢喜地回到研究室,想要跟高杨分享今天从哥哥那里听来的趣事,却发现室内来了几位戴着二类工程师标志的研究员。


他们不由分说地上来要给阿黄戴上项圈,男孩儿脚一撤摆出一个防御的姿势。


高杨站在房间的角落,紧紧地盯着他冲他摇头,男孩儿怔了一下,随后慢慢地放下手来。


锁扣扣好的一声“滴”声让人毛骨悚然,对方冲着高杨礼貌地点头,随后退出了他们的研究室。


高杨走近来拉住他的手,眉头轻轻皱起来。


“阿黄你听我说,明天是所长的述职会,他会带走一些人,明天是你逃走很好的机会。我有一个想法...”


黄子配合着高杨画的图听完,眉心拧了个疙瘩:“高杨,为什么听你说起来这么顺利啊,真的可以吗?”


高杨把框架眼镜摘下来,一双剪水瞳好像能看进人心底,男人笑容自信,他“哒哒”地敲了两下桌面:“因为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我更了解这座研究所的人了——我参与设计、建造、创造整个系统...我当然也可以亲手毁掉它。”





“快穿上!”


张超被一套衣服砸了脸,他跳起来不由分说地往身上套:“怎么说?”


阿黄把着门把他推出去,塞给他一条手环:“地图在里面,你下到地下二层的装备库——19:45分,高杨会重启整个研究所的系统,那个时候你可以用手环打开门,开一架直升机或者别的什么你看着办,我们在外面汇合——”


男孩儿抓住张超的手腕:“你会开直升机吧?”


张超还没做出反应,男孩儿就劈头盖脸地凶他:“不会也得会!总之要把它开起来!”


张超哭笑不得地点点头,看着男孩儿的背影向着相反地方向跑出去两步,然后回头,他脖子上的枷锁闪着光,但小黄子的笑容更耀眼:“哥!”


这是他第一次叫他哥,张超感觉自己像是一张被重锤的大鼓。


“别死啊。”


张超冲他摆摆手:“在外面见。”


小狼颔首,然后快步转过走廊,消失了。


19:44分,阿黄到达地下一层的一个小房间门口,他躲在走廊的拐角处,抬起手腕:“高杨,我到了,你怎么样?”


隐形耳机贴在耳廓的内侧,此刻高杨的声音就像是响在他耳边,小狼捏捏耳垂,感觉耳朵有点痒。


“我已经到门口了,总控室里有两个人。”


黄子听见耳机里传来两声枪响,紧接着是高杨冷静的声音:“对表,5,4,3,2,1——”


一瞬间整个研究所的灯都灭了,应急报警装置震耳欲聋地嘶鸣起来,地下一层的一队守卫脚步凌乱地向着墙角这边跑来,阿黄听着脚步声计算距离,一手一个像拍西瓜一样把他们的头撞在一起,剩下几个也拧断脖子了事。


男孩儿用手环轻而易举地刷开了门,小房间的桌面上摆着一个手提箱,周围的保护装置因为系统关闭而失去了作用,阿黄拎起手提箱加快脚步跑出房间。


“高杨,手提箱有密码!”


高杨看了一眼屏幕上巨大的倒数计时,还有34秒系统就会重启:“0726试试看。”


男孩儿的声音染上一层焦急:“密码不对...我现在往你那边跑了!”


高杨脑子里电光火石地一闪:“0930!”


他的话音刚落,就感觉到地面明显地一晃,男人扬起一个笑,对着强化玻璃门外一排排枪口做口型:“去——死——吧——”


密码是两派正式宣战的日子。


高杨看着屏幕上剩下的17秒,抬起手腕对他的阿黄说话,声音像尘埃和光一样熏然:“阿黄,你听我说——”


地面下沉闷的爆炸声不断传来,头顶的应急灯在无助地闪烁,建筑倾斜,走廊上的研究员和士兵骚动着不知所措。


“阿黄,你不要到我这里来,你出去,跟张超走。”


黄子的身体里像是开闸泄洪一样,有什么东西从那颗狂跳不止的心脏涌向四肢百骸,他在走廊里飞快地奔跑,高杨的声音像蛋壳一样安全地包裹他。


“还有9秒钟,系统就会重启,爆炸也开始了,来不及了。”


高杨笑眯眯地举起手中的枪械,熟练而冷静地上膛,与他的动作不同的,是他安心甚至显得甜蜜的声音:“阿黄,我说过会保护你,请让我实现这个愿望吧。”


“不!可!能!”


一匹黑狼从走廊的另一头猛地扑出来,在头顶砖石下落和子弹的空隙里辗转腾挪,狭窄的空间让他不必要地被击中,但黑狼凌空的阴影更像是收割的死神。


“滴”地一声,研究所的灯光一瞬间恢复,但是随即一声爆炸声让黑暗重新降临,高杨被侧面倒过来的柜面狠狠地砸中,他一手抓住固定在地面上的实验桌边缘,在眩晕中猛地摇头。


“阿黄,你知道我做了很多错事,我不无辜,我合该跟这个研究所一起埋葬...”


“高杨!”


黑狼的眼睛里闪着凶光,他低头咬断最后一条脖颈,狼牙上滴着血,这声音像是渍着血,直直地冲着面前透明的阻碍撞过去,黑暗里谁都看不清,玻璃开裂的声音也被巨大的爆炸和石块滚落的声音盖住了。


“你死不了!我不会让你死的!”


高杨双手握着桌腿努力地向上爬,他耳鸣得听不清阿黄的声音,眼前也被血迹模糊了,黑狼发了狠地往玻璃墙上撞,一下两下,闷响听得高杨心疼得要命:“阿黄...阿黄...”


爪子只能在强化玻璃上留下浅浅的痕迹,撞上去也根本无济于事,黑狼眼睁睁地看着高杨支撑不住地松开了一只手。


爆炸还在继续,高杨身后是一条宽阔的裂隙,整个研究所还在缓慢地翻倒过去,高杨离他越来越远。


阿黄想起高杨曾经无数次向他伸出手,他从来不讲很多安抚人心的话,他说的最多的是“阿黄,过来。”


跨过对立的沟壑,跨过偏见和错误,跨过命运的洪流,到我身边来。


黑狼的嗓子里发出痛苦的嚣叫,那声音像针一样密密麻麻地扎进高杨的耳朵和脑子,但是他感觉不到,他只是在想,他的小狼崽痛不痛,难受不难受,嗓子还好吗。


随着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阿黄的声音戛然而止,他还搞不清楚玻璃怎么突然就碎了,但顾不上那么多,黑色的身影像弦上箭,轻巧地将高杨甩到背上,冲着整个研究所的侧面直奔而去。


高杨的手穿过黑狼的脖子,他的项圈在系统关闭的那一瞬间自动脱落,高杨只摸到了他急促的脉搏和有些扎手但温暖的皮毛。


黑狼像一束影子,又像出鞘的剑,他低着头从研究所最短的截面向外突围,脚步无声。


爆炸的气浪和火光在他们身后张牙舞爪地追逐,高杨想要回头去看。


“抱紧我,别回头。”


男孩儿的声音哑了,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高杨于是顺从地挨上他的脖子,闭上眼睛。


全世界的喧嚣都离他而去,他只听见自己的心跳,为一首向自由逃亡的歌做节奏。





高杨被黄子推上直升机,男孩儿化作人形,被高杨握住手臂,吊在已经离地的直升机下方往上爬。


一声遥远的枪响让张超心脏骤缩:“你们怎么样?”


高杨的声音裹在风里不甚清晰:“阿黄...腿...”


张超扭头就看到男孩儿毫不犹豫地松开手朝着地面坠落,高杨半个身子都要趴出机身外:“阿黄!”


男孩儿的身影落地化作黑色的狼,他的腿上刚刚中了一枪,跑动的姿势很不正常,他向着的方向原本是研究所,但此刻白色的建筑纷纷陷落,树木倾倒,像是给一片坟墓盖好了土。


直升机低空悬住,高杨的声音被扇叶带得四下零落,他不确定小狼听不听得见,或是愿不愿意听。


所长的车驾就在不远处,他到核心述职带的人不多,刚刚他们开枪击中了阿黄的后腿后也做不出进一步的动作。


黑狼跑动几步后回头看他,高杨狼狈不堪,一张脸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但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向他伸出手:“阿黄,回来,到我身边来。”


他的视线被莫名的水汽遮掩了,黑狼远远地望了一眼那几辆车,狠下心转头像高杨跑去。


我永远都会跑向他,他想。





黄子和高杨并排躺在直升机的机舱里,高杨有些脱力,脑子里被劫后余生和不可置信堵塞。


“我们去哪里?”


张超的声音稳稳的:“回家。”


阿黄笑了一声,又有些担心似的:“爸爸妈妈,会喜欢高杨吗?”


张超嗤笑一声:“那是高杨该操心的事。”


阿黄偏头看了看身边的人,感觉到他的目光,高杨弯起眼角笑了一下,一如既往的笃定而温柔。


张超补充道:“阿爸很好相处,阿妈话稍微少一些,小方和朋朋都会很喜欢你,他们还会哭。”


高杨握住阿黄的手:“我会做得很好的,你相信我。”


男孩儿突然有些害羞又紧张,他点点头,把高杨的手攥紧。


哥哥还在说话,在说他们的未来:“小黄子别担心,那个所长,我们会处理他的,你不能让阿爸阿妈和哥哥们,一点补偿的机会都没有啊。”


“好。”


阿黄静静地答,他闭上眼睛,好像看见了初升的朝阳。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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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体] 阿嘎的新综独居男士有一起看的吗·先导篇

写在前面:

主云次方副小凡高无差,节目原型《我独自生活》,一集一篇论坛体,沙雕和上头使我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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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楼主

阿嘎和黄了皮几的新综今晚就开播啦!!!开个直播聊天楼,姐妹们快康康我啊!!!端水女孩们躁起来!!!


1#

来了来了!!!节目组官博刚才放一小时倒计时海报了呜呜呜呜呜嘎嘎真实盛世美颜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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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刚被放出来,求补课,这是啥综艺啊?

 

5#

独居男士~是荔枝台买了韩综《我独自生活》的版权翻拍的,主持人是何老师,节目内容大概就是请一些独居的男艺人(也会有比较牛逼的素人嘉宾(你们懂的,z.c原因))用隐藏摄像头拍摄他们的日常生活~然后再把他们聚起来一起看录像带哈哈哈哈

强推补起来啊!!!每一季的嘉宾都爆炸可爱!!!

当然,谁都没有嘎嘎可爱——————!!!(破音)

 

6#

说实话不是嘎子哥和阿黄在我绝对不会去看的……大老爷们儿一个人过日子有啥好看的

 

7#

请楼上一定要抱着这样的心态去看!信我,看过之后你会回来真香的!不看这个节目我还真的不知道一个人生活能做这么多有意思的事!

 

8#

话说回来,嘎嘎能上这样的综艺我真的很开心,至少说明他最近终于没那么忙了,都没有什么要频繁地世界各地飞的行程

 

9#

因为最近在排剧吧,不是说年底有新剧要和我们见面吗!

 

10#

对对对!和大龙一起的那个剧!听说是云云之声工作室原创的时候我当即化身尖叫鸡——!!!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一点一点把他们的梦都变成了现实QAQ

 

11#

真的摘到了遥不可及的星,双云真的太好哭了TT

 

12#

cp粉麻烦自重好吗?这是单人版面不要cue另一位谢谢

 

13#

我寻思着工作室都开了怎么还有毒唯存在?大家都是从小糊综一路走来的端水女孩,麻烦对嘎嘎的合作伙伴不要那么苛刻好吗

 

14#

晰哥和嘎嘎最近也有合作怎么不见你们提?

 

15#

???可以提啊,倒是您干嘛一边不许cue大龙一边又自己cue晰哥,双标熟练

 

16#

@ 迷惑行为大赏

 

17# 楼主

别吵了别吵了,节目快开始了安安静静看节目!楼主事先声明自己srrx节目粉36+n碗水碗碗端平,毒唯麻溜利索滚粗!cp粉注意下别ky不然也滚粗!

 

18#

楼主威武

 

19#

节目组又发微博了?开播前五分钟邀请大家来有奖竞猜本季节目固定嘉宾定位——

连线题:1号嘉宾黄子弘凡,2号嘉宾张之维,3号嘉宾时节,4号嘉宾阿云嘎;定位A:单身老大哥,定位B:单身小年轻,定位C:热恋小情侣,定位D:异地老夫妻

 

20#

我真实迷惑,我觉得选项A是在黑我们嘎嘎

 

21#

阿云嘎,希拉草原

 

22#

选项A和选项B明显是在说阿黄和嘎嘎年龄差,笑死,这还有什么好猜的?2号那个演员不是刚被爆和剧中女友假戏真做了吗?肯定是C咯,3号嘉宾是素人吧没听说过,应该对应的就是老夫老妻的那个,看名字一定是个帅哥

 

23#

快去看微博我要笑死了,底下认真投票的基本都是张之维的粉丝,剩下的全是卡

 

24#

我觉得节目组这个微博才真应该@ 迷惑行为大赏

 

25#

别迷惑了各位!!!!!节目可以看了卧槽,竟然提前了两分钟!!!!!!

 

26#

我火速赶来,自习室的卑微求一个直播姬

 

27#

我来,我手速快我可以,从现在起我就是一个莫得感情的直播机器

 

28# 楼主

好的姐妹,给你上个马甲

 

29# 独男第一直播姬

感谢楼主,准备工作啦啦啦啦~

 

30#

感谢!!!!!在冷冰冰的自习室感受到了人性的温暖TT

 

31#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个动画片头我可以死一万次!!!!!!这哪个神仙画师哪个神仙建模!!!!!!!!!!!卧槽太可爱了太可爱了怎么能有男人这么可爱)昏厥一亿次

 

32#

不过黄子的肤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画师到底和他有多大仇

 

33# 独男第一直播姬

直播姬来啦!现在是节目总片头,放了一个类似于奔跑吧兄弟之前会放的那种动画,大家都有3D的Q版小人还动物塑了超可爱!!!大概就是四个房间格子,嘎嘎是只小兔几,在自己的房间乖巧地种胡萝北!黄子是只小仓鼠在自己的房间刨木屑囤吃的超可爱!!!我化身尖叫鸡TT(不过肤色emmmmm大概……画师大大的调色板上黑巧克力皮是真实存在的)

 

34# 

阿伟死了,都进冠名商广告了我还在脑内循环片头动画出不去

 

35#

+1,片头杀我

 

36#

又见何老师~!在午后的阳光下烤点饼干煮点咖啡等着客人来拜访,何老师真的好适合这种生活类节目啊好暖TT

 

37# 独男第一直播姬

这里就是对节目内容的介绍啦,基本上和5L姐妹说的差不多就先不直播了

 

38# 

好的!辛苦直播姬小姐姐!累了的话就歇一歇!我们看大家聊天也大概能猜到一些啦~回家就能补节目了!

 

39#

必须吹一波何老师这个饼干和蛋糕,一看就超级好吃

 

40#

我点了外卖了,先是向往再是独男,何老师为什么永远在诱惑我吃夜宵

 

41#

八点多而已不算夜宵吧?

 

42#

可我已经吃过晚饭了)允悲

下次我会记得把晚饭留到节目播出再吃

 

43#

ok!漫长的引入之后终于到嘉宾出场环节啦!!!!!

 

44#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别拦我我今晚就要死在阿嘎的美貌里

 

45#

我缓缓去世

 

46#

这个世界没有我了……

 

47#

阿黄也好好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第一次觉得荔枝台的tony老师不输芒果台

 

48#

是我的错觉吗?阿黄又黑了?还是这身衣服显的?

 

49#

回楼上,这锅服装老师不背,黄子前一阵子和小羔羊去了海边你忘了?

 

50#

哦哦哦对,俩人前两天回国参加节目顺道去了鼓浪屿吧?黄爸爸还点赞了弘杨超话合照,我真实笑死

 

51#

现在的男孩子们怎么一个一个的都喜欢去什么鼓浪屿)发出惹的声音

 

52#

黄爸爸我真的瑞思拜,现在我们超话里全是感天动地兄弟情

一人血书求您离您儿子粉丝的生活远一点

 

53#

亿人血书外加友谊地久天长/doge

 

53# 独男第一直播姬

到采访环节我又来了!!!

何老师问各位嘉宾知不知道这个节目的宗旨是什么,要向观众传达什么。

黄子:我觉得其实就是说要展现最真实的生活给观众看,因为我们平时其实和粉丝之间互动也不算多,我们这样的专业也不比流行歌手会有很多上节目的机会,所以说就是说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能让观众看到我在现实生活中,就是真正地去规划我的生活,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此处配以加速特效和后期花字:五分钟过去了)

何老师:ok好了好了黄子,可以了这么多素材已经足够后期老师剪辑了,我们请下一位,之维你来说

(呼黄子的部分真实绝命速打,我去喝口水)

 

54#

黄子话多且密人设不崩,给直播姬小姐姐揉揉手

 

55#

黄子竟然话多到何老师出面阻止(雾)

 

56#

说实话我有点好奇黄子展现出来的独居生活到底有多真实,我会看到一排立着的袜子吗?

 

57#

黄子弘凡 油炸蛋炒饭

 

58#

楼上这个卡黑是想笑死我然后继承我的qq音乐会员

 

59# 独男第一直播姬

嘎嘎:我觉得其实这个节目最重要的是要展现一种生活态度,现在其实有很多人是这样的嘛……他们觉得,或者说在他们看来,独居是一件很……呃,孤独,你比方说,寂寞啊,缺少人陪伴啊……等等之类的,不太好的事情。但是其实呢,独居生活也不是说就一个人傻呆着没事做,也是可以很精彩的。独居有很多原因,那有很多人可能出于种种原因摆脱不了这样的生活,我们最好呢是能展现我们的生活状态,去感染他们,去享受这种生活。

 

60#

呜呜呜呜嘎嘎说得好好,一个人住也不一定就是孤独的或者寂寞的,单身老大哥一样可以过得很精彩!

 

61#

楼上hhhhhhh举报了!

 

62#

我比较在意的是阿嘎说的话明明比黄子的长……

 

63#

帮楼上大写加粗加亮:五分钟过去了

你想象一下,五分钟,以黄子加满油的语速能说出多少话来

 

64#

能说多少话我不知道,加满油的话能炸一锅蛋炒饭

 

65#

我笑吐,这个梗是过不去了吗?

 

66#

为何大家都在沙雕,嘎嘎分明回答得这么好,何老师也说这就是荔枝台推出这个节目的用意

 

67# 独男第一直播姬

何老师:现在大城市里有很多人会或主动或被动地去选择独居生活,有的是没办法夫妻异地工作,有的是初入大城市打拼的年轻人蜗居在一个小屋子里,还有的是单纯地享受一个人的生活。我们的传统文化素来推崇人与人之间的交流,独居的人可能也会让身边人很担心,总担心一个人是不是过得不好,我们的节目是为了让大家认识到独居并不可怕,这是一种可选择的生活方式。

 

68#

所以说我吹爆独男啊!!!我就是那种真的很喜欢独自生活的人,我妈之前巨担心我,不过我给她看了这个节目之后她就释然了很多qwq

 

69#

独居是很不错啦!不是觉得楼上会孤独或者怎么样,只是女孩子独居的话一定要注意安全鸭![比心]

 

70#

会的!谢谢姐妹!

 

71#

哦哦哦哦哦哦他们要看录像带了吗!!!我好激动!!!

 

72#

这次的录像带也先从把熊放进家里的过程开始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73#

解释一下,这个鬼节目从第一季开始走的就是“虽然在嘉宾家里已经安了很多隐藏摄像头,但还是要给嘉宾一人送一只一米五高的玩偶熊(眼睛放了摄像机)去记录和陪伴他们”的神奇套路,第二季有个嘉宾到后来爱上了那只熊甚至到现在还每天抱着熊睡(。)

 

74#

这么真实的吗?果然日久生情szd

 

75#

其实我想问……和熊一起住还算什么独居?

 

76#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像海底捞会给单独去吃火锅的客人在对面摆只熊吗?

“这样你就不是一个人了哦(笑)”

 

77#

每次我都觉得:这样整个餐厅的人都知道我是一个人来的了_(:з」∠)_

 

78#

楼上你这个小盆友怎么这个亚子,我们哈底捞不要mia子的咯

 

79# 独男第一直播姬

还是要靠我直播姬来正楼——

节目组把熊放在楼道里,敲了黄子的门,黄子这应该是租的单人公寓,看走廊里这个门间距,每间公寓应该不算太大。

(门里传出)诶——来了来了!!!快递吗?麻烦稍等一下啊——然后有人跑过来开了门。

黄子:(开门并左顾右盼)呀,谁放了只熊在这……(拿起上面的卡片)接下来的三个月里,我将会记录下你独居生活的点点滴滴~希望我们能和睦共处,现在给我起个名字吧?

然后黄子一边嘟囔着“起个名字?”一边把熊拿回房间了。

 

80#

黄子小邋遢人设不崩,拖鞋踩一半就来开门,头发朝四面八方支愣着,感觉还没睡醒就来开门了

 

81#

真实,估计真以为门外是快递小哥,开门的一瞬间呵欠打到五官出走

 

82#

何老师:黄子应该是不怎么怕这种素颜或者表情崩坏之类的

黄子:我又不是靠脸吃饭的

 

83#

exo me? 你都被荔枝tony拾掇成这样了你告诉我你不靠脸吃饭?

有些人能靠脸偏偏要靠才华

 

84#

咦接着就放素人时先生的片段了)这就没了吗呜呜呜我好想知道黄子给熊起了什么名字

 

85#

等等会有的吧,话说素人也很可爱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中年男人看到熊一脸懵,左右摆头看了好几次把熊抱回屋里了

 

86#

补充,是像抱小孩子一样的那种抱,果然老夫老妻的tag是给这位素人的石锤

 

87#

到嘎嘎了!!!

 

88#

哈哈哈哈哈哈哈嘎嘎一脸懵逼

 

89#

发生了什么?

 

90#

三开家门而不出.jpg

 

91# 独男第一直播姬

节目组同样的套路,把熊摆在门口然后按门铃

阿嘎来开了门,和黄子一样左顾右盼,然而并没有看到熊,就喊了两声谁呀

节目组没人应他,他就回去了

然后节目组又按门铃

他又出来了

又回去了

按门铃

出来

回去

节目组终于忍无可忍地派了个人出去把熊递给他_(:з」∠)_

 

92#

……

 

93#

这眼神儿太真实了,不愧是单身老大哥

 

94#

过分了太过分了,嘎嘎没看到熊是被门挡住了好吗!再玩年龄梗我就要生气了,什么辣鸡节目组上来就搞辣鸡营销

 

95#

楼上冷静啊,相对黄子来说阿嘎确实是老大哥啊!

小声:而且只有第一次是被门挡住了……

 

96#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阿嘎也太可爱了吧,连声和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说了好多句对不起,邀请大家进他家拍摄,被拒绝之后拎着熊回去了

 

97#

阿嘎的熊好惨,别人的都是被抱进去,他的是大头朝下被拎进去

 

98#

和刚才那个老父亲一样的姿势形成鲜明对比

 

99#

这凄惨的景象让我想起一只萝北

熊:要我一直笑吗?

 

100#

阿嘎:你们不懂,想我当年单手抓羊,现在单手抓熊

 

101#

来自草原的男人我瑞思拜

 

102#

哈哈哈哈哈哈哈阿嘎吐槽演员出来开门还戴墨镜太有偶像包袱,人家只是水肿而已放过他8,不是谁都像你们小糊综出来的人一样偶像包袱掉满地的

 

103#

我好担心啊,这么说话会不会招黑?阿嘎和张演员不熟吧

 

104#

谁说不熟,俩人三年前一起参加过央视晚会,合照指路:微博图片

 

105#

时至今日我仍然在为某嘎的神秘交际圈感到迷惑

 

106# 

啊播放进门之后的片段了!第一段视频是嘎嘎的!!呼叫直播姬!!!

 

107#

woc阿嘎家原来这么大的吗?

 

108#

可是还是公司安排的住处啊,阿嘎还是没有自己的房子

 

109#

心酸落泪,想在北京买房子还是有点难

 

110#

不如买鞋买表买潮牌

 

111#

???我是看错了吗?墙上那是什么玩意儿?

 

112# 独男第一直播姬

我来啦!!!现在我们跟着阿嘎的熊一起进到了阿嘎的家里!!!

啊他什么时候能把熊正过来,这个视角好低看着好麻烦……墙上好像挂了个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看不清楚。

哦哦哦正过来了!通过第三视角可以看到现在阿嘎把熊放到了沙发上!面前是茶几和电视柜,意外中规中矩的摆设。电视柜旁边好像是个……陈列柜?感觉里面有很多奖杯之类的,阿嘎真·人民艺术家。

 

113#

姐妹们快看啊啊啊啊啊啊陈列柜里有粉丝给阿龙川蔡做的摆台!!!!!!!梅溪湖是真的我说一辈子!!!!!!

 

114#

再见阿龙川蔡,我泪洒梅溪湖TTTTT

 

115#

所以墙上挂的到底是啥?我怎么总觉得在哪见过

 

116#

楼上是列文虎克转世吗,露出来那么一点点也不放过

 

117#

我有录屏,现在就截给你,列文虎克姐妹拿去好好品品,等你的好消息

[截屏.jpg]

 

118#

这个角度!!!!!这个声线这个可可爱爱的样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awsl 今天我就要嫁给这个绝世大可爱

 

119#

不!阿嘎是我的拔刀吧姐妹

 

120#

 

121#

 

122#

 

123#

我不行了我想退出去缓缓,这为什么是直播不是视频

 

124#

发生什么了?@ 独男第一直播姬

 

125# 独男第一直播姬

!#¥*…………¥%¥¥@#**&(

dbq我也得冷静一下,我好像看错or听错or同时看错听错了?

 

126#

我觉得您应该是没听错

 

127# 独男第一直播姬

是这样的……

阿嘎把熊放在沙发上之后蹲在熊的面前认认真真地和他打了个招呼:

欢迎你来到我家~以后我们就要一起生活,互相照顾,你叫什么名字呀?哦你还没有名字,那我给你起一个,你就叫大龙吧。什么?啊你觉得不好听啊,你不要,那我们换一个蒙语名字怎么样?好,叫布彦,喜欢吗?

)嗯……我就是这么看到的,嗯。

 

128#

嗯。

 

129#

既豇豆之后又一新物种喜提昵称大龙。

这究竟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敬请走进今天的单云相声社之健康大讲堂:如何规避思念成疾

 

130#

hhhhhhhhhh楼上是个狼人

 

131#

刚才要嫁给阿嘎的姐妹们你们还好吗?

 

132#

不了不了,是我僭越了

 

133#

是我被美色冲昏了头脑,于是紧接着就被现实撞了一下腰

 

134#

所以布彦喜欢被叫做布彦吗?

 

135#

行了,无论它喜不喜欢,都逃不开这注定多余的命运了

 

136#

还是何老师牛逼,这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采访

 

137# 独男第一直播姬

何老师:布彦是什么意思呢?在蒙语里面

阿嘎:是“福”的意思,就是福气,幸福。

何老师:原来是这么美好的寓意,布彦一定会喜欢他的新名字的~

 

138#

黄子:新名字?旧名字是啥?大龙吗?

 

139#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黄子就你皮

 

140#

惹,阿黄给他的熊起名叫胖丁

 

141#

惹,真是有多完蛋的“爹”就有多完蛋的“儿子”

 

142#

我实名举报这俩人不是单身,节目组你们的连线题选项出了问题 : )

 

143#

阿黄和我一样都忘不了那一夜粉色的小羊

 

144#

楼上的我怀疑你在搞黄色

 

145#

别逛cp超话了,我求求他们别逛了,给我们一点生存的空间不好吗?非要赶尽杀绝吗?

 

146#

你管一只熊叫宝可梦的名字,你考虑过熊的感受吗?

 

147#

他还说有一天会教会胖丁唱她真漂亮

 

148#

唱完就睡,真实

 

149#

???148你是不是和143是同一个人???我观察你很久了

 

150#

哪里来的踩到猫?后期很懂?

 

151#

hhhhhh后期自己人

 

152#

卧槽不是后期,你妈的为什么

 

153#

我缓缓打出一个问号,这他妈是黄子的铃声???????

 

154#

是闹铃没错了,小凡高szd

 

155#

这什么世界,我活在晋江小说里?

 

156#

楼上的醒醒,晋江凉了,跟我一起去活在AO3吧

 

157# 独男第一直播姬

接下来是下期预告——

好像先是完全没有外景地揭秘独居男士们在家宅一整天的生活,预告里阿嘎指着墙上的一堆马赛克说了些什么,完全被消音消掉了啊?

阿嘎:这是我和(——)在(——)的时候

黄子那边是在边吃泡面边看着什么视频?也被马赛克掉了,可能是什么综艺节目,黄子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158#

等等这堆马赛克——!

我是刚才说墙上挂着的东西眼熟的那个啊!我想起来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不就是云云之声工作室正式成立那天官微发的照片吗?

你们看啊!!!

[@ 云云之声V:老板们.jpg]

[截图.jpg]

 

159#

这???

 

160#

服了,这和在墙上挂结婚照有什么区别

 

161#

挚友,挚友,单身老大哥的想法我们不懂

 

162#

我们十年了……挚友十年

我们十年了……学音乐剧十年

我们十年了……相识相伴十年

我们……

楼上的你告诉我,这句式和我们在弘杨超话里刷屏的友谊地久天长有什么区别???

 

163# 独男第一直播姬

当当当当——第一期节目到这里就结束了,因为是先导篇所以有点短,就介绍了一下四位嘉宾的身份,给小熊们起了名字)惹。

接下来的三个月我们就要和阿嘎阿黄、阿嘎的布彦、阿黄的胖丁一起快乐“独居”啦!

我们下期再见!

 

164#

直播结束啦!直播姬小姐姐辛苦啦!撒花!!!

 

165#

直播姬辛苦!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我们没有和他们一起快乐独居

他们这叫独居??????

我差点以为我看了《妻子的浪漫旅行》姊妹篇之《丈夫的漫长思念》

 

166#

我早该想到的,惹

 

167#

我还是想嫁给佳哥

 

168#

梅溪湖定律之

无论你是哪对cp入的坑,最后你都会对着云次方发出惹的声音并且为小凡高的爱情落泪,最终决定拿起嫁给马佳老师的号码牌

 

169#

嘴里还喊着:“蔡蔡真可爱,大家一起来”

 

170# 楼主

毕竟梅溪湖都是真的

发出余老师的声音

 

 

 

 

 

——TBC——

 

让我们亲密挽着手,情谊永不相忘

让我们来举杯畅饮,友谊地久天长

 

发出想要评论的声音

 

 

 

 

 

 

 

 

 

十二屿寒

【龚方】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什么,

  拨开晨雾和泥土,

  我会让他复活。”

集团财阀x医科实习生

爱是一场无休止的追逐

一切灵感与设定来自日剧《CODE BLUE》

——————————————————————

方书剑一头扎进沙发的时候还不忘露出半张脸来冲着厨房喊:“龙哥我跟你说我今天做的那个腹腔缝合缝得可漂亮了,转上去肝胆的时候连尚老师都夸我呢。”

郑云龙在抽油烟机巨大的嗡嗡声中炒菜,回他一句那是也不看看谁教的,一半儿被淹没在嗡嗡声里。碧绿碧绿的油麦菜在锅里翻了几个滚,然后被撒上半勺盐,再搅和几下,起锅。

青岛人扎着个小揪揪...

“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什么,

  拨开晨雾和泥土,

  我会让他复活。”

集团财阀x医科实习生

爱是一场无休止的追逐

一切灵感与设定来自日剧《CODE BLUE》

——————————————————————

方书剑一头扎进沙发的时候还不忘露出半张脸来冲着厨房喊:“龙哥我跟你说我今天做的那个腹腔缝合缝得可漂亮了,转上去肝胆的时候连尚老师都夸我呢。”

郑云龙在抽油烟机巨大的嗡嗡声中炒菜,回他一句那是也不看看谁教的,一半儿被淹没在嗡嗡声里。碧绿碧绿的油麦菜在锅里翻了几个滚,然后被撒上半勺盐,再搅和几下,起锅。

青岛人扎着个小揪揪,左手油麦菜右手菌菇汤出厨房,朝楼上吼一声。


“蔡程昱,下楼吃饭!”

 

沙发上的咸鱼扎着同款小揪揪,抬起眼皮勉强分一只眼睛给楼梯口,蔡程昱捏着本书跟个丧尸一样晃晃悠悠下楼。他哥最近考研,医学院专业第一栽在考研英语上,蔡程昱恨不得悬梁刺骨,然而一杯杯咖啡往下灌,专业第一还是一看英语就困,瞌睡打得头一点一点,敲在桌子上笃笃笃地响,快把郑云龙弄出神经病。

 

本来方书剑也琢磨跟蔡程昱一块儿考研来着,郑云龙一听立刻喊停,家里有一个考研狗就够了,再来一个我真的要成神经病了。

阿云嘎也不同意,给蔡蔡一个人做饭已经够麻烦了,就不要再累着你龙哥了,方方在医院实习得挺好的就别折腾了。

 

其实他也就是随口一掰,半年前他分在附院急救中心实习,眼看就要上直升机了,他读这么多年书,就为了这一刻,没道理临阵倒戈。

 

方书剑的志向是当一名飞行医生。像他嘎子哥龙哥一样的飞行医生。

 

蔡程昱和方书剑是阿云嘎和郑云龙领养的小孩,他们俩的父母在一场救援中牺牲,阿云嘎和郑云龙是他们父母的学生。

那一场救援死了很多医护人员。山体滑坡,泥石流来的时候逃都没地方逃,蔡程昱和方书剑的父母死死护住一个刚开始抢救的小女孩。

 

肖杰带着他们班的学生去吊唁,灵堂里空空荡荡,蔡程昱和方书剑两个小孩站在旁边,一个哭得撕心裂肺,一个死死咬着嘴唇不让眼泪落下来。

 

他们家根本没有别的亲戚了。

 

那一年蔡程昱十二岁,方书剑十一岁,阿云嘎二十四岁,郑云龙二十三岁。

 

郑云龙拖着两个行李箱,阿云嘎牵着蔡程昱和方书剑,四个人走进附院四十平米的宿舍。

 

他们的小家。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转眼十几年过去,四个人的家从四十平米的单身宿舍搬到两室一厅,又搬到现在的小复式楼。郑云龙升主任医师,阿云嘎进院办,两个小孩如愿上了医大,蔡程昱读研,方书剑考附院,小医生兢兢业业实习,马上就能上直升机。

 

小家庭的生活真是光明又美好,日子过得仿佛郑云龙蒸锅里的螃蟹红红又火火。

 

如果不算上方书剑离婚的话。

 

不,还不是离婚,是分居。

 

蔡程昱和方书剑吃饱喝足,躺在房间的地毯上摸着肚子打饱嗝开始在脑内重游往昔,叨叨完过去的十几年他俩一致觉得阿云嘎和郑云龙这对爹妈虽然糊涂了点但还是好爹妈。

 

“真的,你看都快两年了他俩谁也没发现家里户口本不见了是不是?”

 

方书剑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捂住蔡程昱的嘴,“你小声点!”

蔡程昱点点头,逃脱了弟弟的魔掌。

“对了,你现在把户口本藏哪儿了?”

蔡程昱比了个OK让弟弟放心,“我让黄子带去波士顿了。”

方书剑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哥,你真是我哥,高,实在是高。”

 

方书剑偷户口本这事,除了也偷户口本的那位,一共四个人知道,他自己、偷户口本时撞上的回家拿书的蔡程昱,还有出民政局时撞上的逃课追周深演唱会的张超和黄子弘凡。


根本出师不利,方书剑后悔当初没算个好日子,他觉得黄历上那一天肯定忌婚嫁。


到了晚上蔡程昱、张超、黄子弘凡三个人联手在夜宵摊上审方书剑的时候,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一开始小男孩咬紧牙关绝不妥协,半个小时之后吐了个干干净净。

 

一个俗套的故事,但绝对不能被云家爹妈知道,否则郑云龙会打断方书剑的腿,而阿云嘎会负责等郑云龙打断方书剑的腿之后再给他接回去。

 

户口本拿回来之后方书剑和蔡程昱一块儿藏,为了不让家里最小的崽失去一条腿他俩真的是变着法换地儿藏,一开始藏在储物间角落的油漆桶底下,后来方书剑带去学校夹在病理学课本和大英课本中间,再后来藏在黄子弘凡的行李箱里飞去了大洋彼岸的波士顿。

 

黄子弘凡走之前颇为悲壮,一副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模样,可惜方书剑那天晚上值夜班没看着。

蔡程昱拍拍他肩膀,“阿黄,我们家的幸福都在你身上了。你要是暴露了,鸡飞狗跳的日子就开始了。”

黄子弘凡:当初就不该看热闹上贼船,现在下不了了,妈的。

 

不过可怜的阿黄不知道,蔡程昱塞进他行李箱的文件夹里其实不止这一个重磅炸弹。

那个小小的黄色文件夹里除了户口本、身份证复印件、户口本复印件,还有方书剑悄悄瞒着所有人藏起来的另一个秘密。

 

一份签好字的分居协议。

 

方书剑装作佩服的样子把他哥吹了个天上有地下无,蔡程昱十分受用甚至端着高贵王子的范指使弟弟帮自己拍了几张照片,说要拿给阿云嘎做手机壁纸。

 

活在men里。

 

方书剑被自己想得愣了一下。他用力摇摇头,最近想起龚子棋的次数变多了,这不是个好征兆。

 

厨房里郑云龙锅还没洗完,方书剑就被医院一个电话叫走了,他蹲在门边系鞋带,一边系一边喊我晚上不回来吃饭啦嘎爹也不回来你俩自己吃吧,郑云龙头也没抬,回了句太好了蔡程昱今晚吃面条。

 

胖子还没喂,个biang的做饭真烦人。

 

等着方书剑的是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他们急救中心主任王晰捧着个保温杯坐在下铺笑眯眯地看着年轻的实习医生,上铺张超睡得昏天黑地,呼噜声比外边护士长的叫号声都大。

 

“方方啊,来我们科室实习多久了?”

“半年了。”

“半年了学得怎么样啊?”

方书剑愣了一会儿开始背实习笔记,他记性不错,背了好长一段才停,王晰笑眯眯地也不打断他,由着他继续瞎编。

“讲完啦?”

“讲完了。”

“讲完了到我讲,”王晰吹吹保温杯里的茶叶,啜了一口,“咱们院的转正名额下来啦,咱们科室你是一个,神外的大哲是一个,还有肝胆的仝卓。”

王晰笑眯眯伸出三根手指头,“今年实习生不少啊,一百来个人就留下三个,”他摸摸方书剑的脑袋,今天的王主任看起来格外慈祥,“方方给咱们急救争气啦。”

 

方书剑走出休息室的时候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变轻了,像风踩在云端,脚下都是飘的。他做了十一年的梦终于要实现,幸福像一只大狗扑了他满怀,他措手不及又满心欢喜。

这大概是这两三年来最令他快乐的事情。

 

穿过长长的走廊的时候,他停住了脚步,眼神带着满满的憧憬和一点点的贪婪。

 

不远处的平地停着一架直升机。

红色的油漆在乳白的机身上刷了两道,四个清晰的深蓝大字收在他眼底。

紧急救命。

 

附院是唯一拥有飞行救援资格的医院。

 

方书剑为了这个目标奋力奔跑了十一年,期间无数次幻想有朝一日他穿着飞行医生的蓝色制服登上医疗直升机的时候会是什么样。

现在他的愿望终于要实现了。

 

精巧的直升机静静地停在起降平台,阳光洒在旋翼上,把冰冷的金属染成温暖的金黄色。

附院的走廊是全玻璃的大落地窗,采光非常好,他朝玻璃窗靠近了一点,立刻被阳光照耀,全身都是金色。


新的生活就要开始了。

 

方书剑实在是太快乐了,被快乐冲昏头脑的人往往是失智的,他带着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回家,压根没有听清临走时王晰不轻不重的最后一句话。


低音声压真的太吃亏了,不能怪方书剑。

 

“听说咱们院改私立的事定下来了,下周一全院例会,你是实习生代表,要上台的,好好表现,不能给咱们附院丢人啊,资方的大老板要参加的。”

 

只要动动手指就能搜到的新闻,更别提在医院这种流言跑得比兔子还快的地方,全院上下除了一心转正的方书剑和在辞职边缘徘徊的精神科高医生,应该没人不知道。

 

附院的投资方,是环贸的太子爷。

 

如果能重来,方书剑就算被青岛人打断腿,也一定跟着他哥一块儿考研。

 

环贸太子爷,姓龚名子棋,当年和方书剑一块,偷家里户口本来着。



tbc.

本来真的不搞拆家,现在上音例外

Scape

【弘杨联文】《一点》

女士们,先生们,大家晚上好:

欢迎您搭乘HY国际航空公司航班。

由开封 @眠面 飞往成都的航班HY0049飞行距离是11832m,预计空中飞行时间是0.01s。

本次航班的乘务长Scape将协同机上49名乘务员竭诚为您提供及时周到的服务。


这次开点梗好多小姑娘点的我都很心动,为了尽量多写所以把好多梗都揉进去了,写出来一个四不像我服了/

细心的人会发现这篇文包含了以下点梗:双向暗恋/双向吃醋/校园篮球赛手腕写羊名字/破镜重圆/羊追黄火葬场/误会/高杨醉酒/

我真的尽力了千万别捶我,给点梗的姑娘们道歉,我果然不太会写命题作文,如果觉得能看的话可以来认领一...

女士们,先生们,大家晚上好:

欢迎您搭乘HY国际航空公司航班。

由开封 @眠面 飞往成都的航班HY0049飞行距离是11832m,预计空中飞行时间是0.01s。

本次航班的乘务长Scape将协同机上49名乘务员竭诚为您提供及时周到的服务。




这次开点梗好多小姑娘点的我都很心动,为了尽量多写所以把好多梗都揉进去了,写出来一个四不像我服了/

细心的人会发现这篇文包含了以下点梗:双向暗恋/双向吃醋/校园篮球赛手腕写羊名字/破镜重圆/羊追黄火葬场/误会/高杨醉酒/

我真的尽力了千万别捶我,给点梗的姑娘们道歉,我果然不太会写命题作文,如果觉得能看的话可以来认领一下,谢谢大家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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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子弘凡拖着行李箱用半个身子推开门,先跟站在门口的老人打了个招呼:“钟伯,今天是您在啊!”


老人笑眯眯地要去接他手里的箱子:“是啊,这周轮到我啦!”


黄子弘凡摘了墨镜,稍微退了一步避开老人的手:“我自己来...那几个呢?不出来接我?”


正说着,楼梯上一个身影侧坐在扶手上,微微伸开双手保持平衡,“唰啦”一下滑下来小跳了两步落地。


钟伯“哎哎”两声往那边走:“少爷你小心点儿,这地上刚拖过小心滑!”


方书剑跟黄子弘凡挤了挤眼睛,扶着钟伯的手往黄子跟前走:“说了不在家就不要叫少爷呀钟伯,感觉我像上个世纪的资本家。”


黄子弘凡把行李箱交给跟在他身后进来,搬着更多行李的门童,轻轻点头致谢。


“回来啦?这回不走了吧大学霸?”


方书剑上前来跟黄子弘凡拥抱了一下,青年的体温一如既往的高,抱他的时候手臂扣在他的肩上用力,让他觉得鲜活而全心全意。


黄子弘凡把下巴搁在方书剑的肩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肩膀下塌,倦鸟归巢一般闭了闭眼:“回来了,不走了。”


他,方书剑,张超和梁朋杰从小一起长大,用总裁小说里的话来讲,他们就是豪门世交,四个小孩儿从坐在草地上抠草皮开始,打打闹闹,为了抢一个小皮球互相啃脸这么长起来的,成年之后出来自立门户又觉得寂寞,四个人商量商量也就买了一栋房子,四个家里的管家轮流过来看顾他们,这周轮到方书剑家的老管家钟伯。


黄子弘凡在国外留学五年了,终于结束学业飞回家跟兄弟团聚,此刻难免有一点心潮澎湃,方书剑从上到下顺着他的背,钟伯站在一边笑得欣慰。


“那俩呢?”


黄子弘凡扔了包把自己扔进沙发里,刷了刷朋友圈里自己发的“回家”,评论里一溜国内朋友躁动着欢迎黄儿,约饭组局不亦乐乎。


“超鹅早上说有事来着,应该快回了,朋朋在楼上洗澡呢,刚游了泳起来。”


黄子弘凡撑了撑眼皮,从桌上的果盘里拿了块菠萝:“哟吓得我,怎么了这是?都运动起来了——菠萝不错。”


黄子弘凡又捡了一块伸手塞进方书剑嘴巴里,后者头都没抬一张嘴接了。


年轻人干脆伸长了腿直接在沙发上躺了下来,嘴里嚼着水果,把抱枕抵在下巴上。


他好久没有这种全身都泡在温水里,无所事事也不记挂着事的感觉了,好像被一床软乎乎的棉被拥住,竟然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方书剑不知道是在回谁的微信,手指在键盘上飞,额前的一缕发丝垂下来,显出一丝懒散。


“好像是前几天他回家,他爸跟他说哪个表哥高血压住院了让他注意着点身体——我后来回忆了一下他那个表哥都四五十了吧高血压挺正常。”


黄子弘凡哼唧一下笑出声来,他翻了翻身。


正说着,楼上就连蹦带跳下来一个顶着毛巾的青年,他穿了一件开衫,领口还有点湿润的水迹。


“黄子到啦?”


男生走过来顺手揉了一把躺着的人的头发,弯腰选水果再拍拍他的腿让他给自己让个地儿,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


黄子弘凡嫌弃地踹他的屁股:“你最近干嘛呢?我看你朋友圈卖表?”


梁朋杰撇了撇嘴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顺手把毛巾团成一团扔到旁边的椅子上:“你以为我愿意啊?我爹不知道搁哪儿听说宝玑TYPE线要停产转投,趁我没注意囤了十块,结果人家不仅没停产,上月不是还出了9887型号吗,这下惨了,戴也不愿意戴,升值也不会升了,我回家我爸都不敢看我眼睛,给我气的。”


黄子弘凡笑得蹬腿:“叔叔牛逼,奉献今日最大笑点。”


方书剑微信也回完了,向后一躺把黄子弘凡的脚压得死死的跟着笑:“那阵我都不敢去他们家怕看见叔叔笑出声来。”


钟伯从后厨出来,把椅背上的湿毛巾给收走,看见他们三个放着剩下两座沙发不坐非要挤在一起,便随口笑话他们:“你们哥儿几个是感情真好。”


三个人对视了一下互相嗤:“也没有那么好。”


“对,都装的。”


“扭头我就把梁朋杰那一屋子表给扔了。”


被点名的人一脸的求之不得:“你赶紧拿去扔,我卖表卖得在朋友圈都快混不下去了!”


钟伯知道他们闹,也不反驳,抬手看了看表对他们说:“老大快回来了吗?差不多可以开饭了,今天厨房给小黄做了水煮鱼。”


黄子弘凡来了一点精神:“超鹅这个东西怎么还不回来!”


正说着门就响了,张超推门进来就听到这么一句,当即远远地比了一个手枪:“小黄子你刚回来,今天饶你一命。”


黄子弘凡笑嘻嘻地上去抱了一下张超,四个人在一楼的两个洗手池前打闹了一会儿,黄子弘凡把水甩在张超的脸上率先奔逃出去,在餐桌前故作乖巧地坐下来。


张超追出来,在钟伯面前不敢造次,咬着牙做了一个“锤爆你头”的手势,黄子弘凡摇头晃脑地冲他吐舌头。


“你忙什么呢到底,这几天早出晚归的?”


方书剑扒了扒米饭,嫌多,回头对钟伯皱起脸,老人家不为所动,给每个人的碗里都压得实实的。


“上次不是说过了吗,就那个俱乐部啊!”


张超搅了搅手边的菌菇汤,觉得烫又放下了。


梁朋杰闻言一脸的不忍卒读:“你怎么还没放弃那个拉皮条俱乐部?”


“放弃什么啊放弃,我跟你说,真的能搞,我都筹了十几个人了。”


方书剑笑他:“那是人家给你张少面子。”


“那管他呢,等我搞成一对大家就知道了嘛!”张超摆摆手。


张超他们家开酒店的,到他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开了小差,手底下好几个娱乐会所不说,现在还想办一个把各家的适婚年龄青年男女资料都握在手中的俱乐部。


被方书剑和梁朋杰称为拉皮条俱乐部。


“你们几个,去一个给我撑撑场子?就吃吃喝喝聊聊天有顺眼的就看两眼没有拉倒,怎么样?”


张超咬着筷子头眯眼,一脸的奸商样。


“我家最近有一批马要到!赛级的!我要去马场看着!”


方书剑连连摆手,埋下头扒了一口白饭进嘴里。


“我也不行我也不行,我爸跟你爸那个项目,你跑了我没跑掉你知道的!”


梁朋杰一边说一边冲着张超扔了个眼色,一旁吃饭吃得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黄子弘凡突然感觉周围安静了。


“怎么了?”


年纪最小的青年茫然地抬起头来,嘴角边沾了一点红油,坐在他旁边的张超伸出手怜悯地给他擦掉:“说哥有个趴你得给哥撑场面去。”


黄子弘凡抽了一张纸给张超:“哦,行啊,什么时候?”


方书剑和梁朋杰挤眉弄眼地不说话,张超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就明天下午,地址我一会儿发给你。”





黄子弘凡走进大厅的门时才感觉自己可能上了当,房间里一排摆满了食物酒水的长桌靠墙,旁边还有几台桌游桌,正中的几张方桌子铺了洁白的桌布,细细的花瓶里一只开得扎眼的红玫瑰。


他来得不算早,房间里已经有三两熟悉起来的男男女女结伴去玩桌游,小方桌前也有一对一聊天的组合。


黄子弘凡看到了好多眼熟的脸,他刚进门就有一个斜倚着桌游桌的青年抬了抬下巴跟他打招呼。


他消化了一下目前的场面,扯出一个营业微笑,瞄准了一个角落的无人小桌,一边落座一边掏出手机准备疯狂辱骂一波张超。


他刚刚打了几个字,小桌对面就坐下来一个人,女生化着精致的妆,浅色的短发,放在桌面上的手包是BV家的,黄子弘凡端详了她几眼,紧急在脑子里搜索这是哪家的千金。


“对我没印象吧?”


姑娘笑得挺爽朗,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柠檬水:“我是林家的老大,我叫林溪。”


黄子弘凡伸手跟林家的大小姐握了一下:“你好你好,不好意思,我...”


“我知道,刚留学回来。”林溪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周围:“还不太习惯吧?”


黄子弘凡把手机收起来,耸了耸肩:“还行吧,交朋友也挺好的。”


林溪笑了一声,把发丝别到耳后去,露出闪亮亮的耳饰:“黄少说这是交朋友啊?”


黄子弘凡知道她什么意思,在心里把张超的名字写在了今日待办事项的最上头,但是面子上又不能拆张超的台,只好略显尴尬地笑了一下。


“不仅是交朋友,而且还能遇到老朋友。”


黄子弘凡头顶上的声音让他浑身一僵,一只手从他的身侧伸出来,紧接着手的主人也走了两步,从他的视线盲区里跨出来。


来人一身休闲西装,手腕上戴的表是积家,从黄子弘凡的角度看过去,青年的发尾安静又服帖,向他这个人一样,看似没有棱角。


林溪也站起来跟他握手:“杨哥怎么会来?”


男人轻轻松松地笑着转身,那张明艳又温润的脸落进黄子弘凡的眼底。


时间对他温柔,一丝一毫的印记都没有留下,反而像保护他的蛋壳,给他罩上了一层透亮而沉静的东西。


“好久不见,阿黄。”


高杨没有回答林溪的话,反而轻柔地跟黄子弘凡打招呼,语气像拂面的晚风,眼神里装着一片湖水。


林溪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用一种恍然大悟的语气说:“哦,原来两位也是老朋友。”


黄子弘凡的手在衣兜里捏成拳头,他由下往上地直视着高杨,把他下巴上的沟壑,上挑的唇角,坠着光的鼻尖和缱绻得仿佛能滴出水的眼睛都看得清清楚楚。


黄子弘凡高了,也舒展了,像一棵终于长成的参天大树,他的目光平静,把那些外露而生动的情绪都藏在探究之后,不肯给外人窥见,高杨觉得自己喉头发紧,他努力地笑了一下:“不,我们不是老朋友。”


高杨平平淡淡的口吻像小时候生病时来到床前的医生,假意安抚着你“不痛不痛”,目的却是趁你不注意把针头扎进你的身体。


“我们是旧情人。”


林溪来不及消化高杨口中的“旧情人”三个字,就看到黄子弘凡“哗啦”一声站起来,椅子被他推得差点翻倒,发出巨大的一声响。


青年眼里浮出一层似嘲似悲的颜色,他直直地看向高杨的眼睛,好像周围的世界对他来说还抵不过对方一个眨眼。


“我们是吗?”


他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踏着房间里众人的目光,也不管到底有多少人在私底下把这一幕编辑成文字扩散到这个城市的各个角落,他只是没法在这儿呆下去,没法跟高杨呼吸同一片空气。


他们是旧情人吗?


不是的,只不过是一场无疾而终惨淡收场的青春闹剧主角而已。





黄子弘凡回家就进了房间,晚饭也没下来吃,张超在方书剑和梁朋杰一半谴责一半看好戏的眼神逼视下敲响了黄子弘凡的房门。


青年坐在房间的小阳台上,搬了一块地毯,盘腿坐下来开了一瓶红酒,张超进门的时候还听见他放了一盘黑胶,音乐像光一样把整个房间填满。


暮色四合,视线里所有东西都像是套上了一层颗粒感的滤镜,朦朦胧胧的,连天与地的轮廓也看不清晰了。


张超在他旁边坐下来,像老年人一样发出一声“哎哟哟”。


“你知道他会去吗?”


张超扯了扯自己的衣袖,有点尴尬又有点愧疚:“...他跟我说他想见你...我还以为...”


黄子弘凡把红酒杯递给他,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没事,你这个智商能跟他玩儿吗?”


张超感觉自己被侮辱了,但他不敢回嘴,略有些委屈地一口把杯子里的余酒喝掉。


黄子弘凡双手向后撑着,肩膀放松地窝成一个漂亮的弧度,他不再像少年时那样单薄,肩背的肌肉线条柔韧得恰到好处。


张超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的表情,感觉事态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严重,他拐了一下黄子的腰:“哎,那他什么意思啊?”


黄子弘凡轻轻眨了一下眼,像洋娃娃的睫毛被拨动似的,没什么情绪:“我不知道,我这个智商也没法跟他玩。”


张超被噎住了,干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一点’事件你知道的吧?”


张超默默地点了头,也不知道黄子弘凡看到没有,青年的笑声像一缕在风里飘飘荡荡的蛛丝,颤巍巍地随时都会被刮断。


“你看,我怎么可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高杨是黄子弘凡的学长,黄子弘凡高一的时候,高杨高二。


他们学校是本地的外国语学校,说白了就是私立贵族学校,走在路上一块砖掉下来就会砸死三两个大家族继承人的那种。


黄子弘凡在一个普普通通的晚上闯进了高二年级举办假面舞会的宴会厅,身量还清瘦的男孩儿呆在门口,对这个奇妙得仿佛踏进了另一个世界的现场反应不及。


直到一个男生走过来,在他脸上扣了一个黑色羽毛的假面,男生的皮肤白的仿佛能反光,在刻意调暗的灯光下裹上了一层焦糖似的颜色。


黄子弘凡像个木桩一样任凭男生拉着柔软的带子圈上他的脑后,连褶皱都细心地理平,然后他微微弯腰直视着黄子弘凡的眼睛问他:“你想跳舞吗?”


男生穿着一套白色的西装,胸前别着一个荆棘造型的墨蓝色胸针,他的假面也是墨蓝色的,衬得他的眼睛深邃又透彻,黄子弘凡感觉自己像一尾扎进了海里的鱼,被宽广而温柔的水环绕。


少年也许是点了点头,因为他看到对方笑了起来,淡色的嘴唇像吻过雪,黄子弘凡的目光长久地停驻在那里,仿佛变成了一只在落雪清晨掉到雪地里的蠢麻雀。


他拖着男孩子的手踏进了人群中间,他感觉自己像一个引诱凡人献祭的坏巫师。


他看到那个呆头呆脑像闯进魔法森林的小鹿一样的男孩子,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惊讶又沉迷的眼神,手指紧张地张开好像想要抓住些什么。


高杨不由自主地朝他走过去,如果他需要抓住点什么,高杨想不到比他的手更好的东西。


他带着黄子弘凡,音响里刚好切了一首伦巴,男孩子像是回过了神,小声笑了一下说:“Bring me flowers。 ”


在节奏明快的调子里,黄子弘凡伸手揽住了陌生人的腰,高杨稍微愣了一下,就改了步伐跟上音乐,男孩子的眼睛里有不加掩饰的好奇,头顶的羽毛灯把光线筛得像金粉一样,落满他的发顶。


“高二的课余生活也太丰富了吧,我还是第一次参加一个假面舞会呢,哎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请我跳舞啊?”


高杨被恢复了精神喋喋不休的男孩儿搞得哭笑不得:“你不是参加,而是闯入——黄少,能安静跳完这支舞吗?”


黄子弘凡于是不说话了,他搂着的腰柔韧而细,也感觉到男生的呼吸带着浅浅的香水味落在他的皮肤上,男孩子后知后觉的想:这实在是一个应该安静感受的场合。


两个人转完最后一个圈,音乐还没落,但黄子弘凡忍不住拉着高杨的手跑出人群,他环顾了一下四周也没找到适合说话的地方,于是干脆推开了那扇门,从爱丽丝的兔子洞回到现实。


但是他带回了一个昳丽的礼物,男生的眼神像浸透了水的花瓣,湿淋淋沉甸甸的,黄子弘凡在这样的目光里诚惶诚恐,他听见自己的心跳乘着风,好像跌跌撞撞地逃到了校园的另一头,而他在这无声的纵容下,伸手摘下了男生的面具。


风停了一瞬间,黄子弘凡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那一刹骤然紧缩,然后又缓缓放松,血液像被泵压了一般重重地撞击脆弱的血管壁,几乎从身体伸出生出一种疼痛来。


高杨从那一刻开始在他身体里埋下了一颗疼痛的种子。


“你...你...”


一向能言善辩的男孩子找不出合适的词语来寒暄,他怕自己唐突,又怕过于生疏,像个傻瓜一样想看又不敢看,僵立当场。


“我叫高杨。”


他率先开口打破了沉寂,向黄家的小少爷伸出手,一直被他背在身后的手里,握着一支玫瑰:“黄子弘凡,久仰大名。”


黄子弘凡的目光在玫瑰和高杨的眼睛之间徘徊,他渴望又畏惧,像是接过女巫魔药的人鱼。


“Bring you flowers,你说的。”


他只是在念一首歌的名字,但他闭口不再解释,这样绅士的浪漫不需要解释。


男孩儿的手心滚烫,像养着一抹日光,被高杨亲手戴上去的面具没能遮住他满目的欣喜:“谢谢,叫我...”


“阿黄。”


对面的男生歪了歪头,笑得有一些俏皮:“叫你阿黄可以吗?”


可以,你叫我什么都可以。


黄子弘凡从手指尖开始发麻,他好像被什么神秘的力量制住了,躯壳荒芜,只剩下一颗澎湃的心脏。





除去相识的第一晚,高杨没再看见过黄子弘凡手足无措张口结舌的模样,即使在这样群狼环伺的环境里,他都是金字塔最顶端的那一阶。


“高杨高杨高杨,下午我们篮球比赛你来看吗?”


他已经收到过很多这种信息,包括但不限于“排练”“辩论赛”“趣味运动会”“主持人大赛”。


男孩儿活跃在各个活动和比赛里,他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和才华,高杨还记得他在绕城马拉松的终点接到浑身湿淋淋的黄子弘凡,一双眼睛格外的黑,嘴唇泛着红,整个人俊得像是从神话故事里走出来,男孩儿颀长又矫健,连脚跟处浅浅的凹陷都散发着青涩的少年人的性感。


他毫不顾忌周围的欢呼和仰慕的眼神,从很远的地方开始,他就只看得见高杨一个人,他目不斜视地扎进高杨的怀抱,然后拉着他小跑了一阵。


刚刚结束长时间的运动,高杨扶着他在清理过的街道上慢慢走,周围都是散场的运动员和观众,志愿者在拾捡掉落的水瓶和垃圾,全世界都是喧闹的,无数人从他们身边擦肩,但黄子弘凡的耳膜里只有鼓噪的心跳,鼻尖是高杨身上晒过太阳的味道,这一切都让他有种踩在云朵上的不真实感,晕乎乎的,像是在做一场美梦。


高杨发觉他异常的沉默,偏过头去看他的眼睛:“怎么了,没拿第一不高兴啊?”


黄子弘凡摇摇头,想笑却又觉得疲倦,一点汗水从他的下颌线上滑落,痒痒的,像是有一群蚂蚁路过:“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


高杨笑出了声,人群和他们逆向前行,两个相偕的人像是背对着全世界,缓慢但却坚定地前行。


“行,和你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


这样的高杨是不会错过黄子弘凡任何一次活动的。


男孩儿在球场上热身,不时直起腰环顾一下,显得有些心神不宁,张超从球场的另一端跑过来顺手把他的球摸走:“在那儿呢,人来了!”


黄子弘凡依言看过去,在自己队伍的篮筐下找到了高杨,他穿着校服衬衫,日头挺狠,西装外套被他搭在臂弯里。


球场的欢呼声都变成了炙烤他的热浪,而高杨的方向是山泉水,为他的世界破开一条宜人的通道。


他安安静静地笑着,不说话,但黄子弘凡的心一下子就定下来了。


随着球场中裁判员的一声哨响,球场中那个笑容像刺破云层的日出似的男孩子,把专注而灼热的眼神投注在他身上。高杨感觉自己是这淹没世界的目光里最后的幸存者,他跪下来祈求上苍,让洪水泛滥,直到淹没我。


黄子弘凡知道整个球场都在看他,但他不介意,少年人的胸腔里永远澎湃着热浪,他不吝啬把自己的情意展现给世界看。


男孩儿高高地举起手,像骑士举起他的剑,然后收回来,在腕间白色的护腕上吻了一下。


这个举动把整个观众席都点燃了,高杨觉得自己也变成了一点火星,在爆炸中飘飘悠悠的升起来。


黄子弘凡挑起嘴角笑,跳起来接住传给他的球,转身躬下身子,跟在他身边打配合的张超忍不住唾他:“风骚!”


男孩儿三步上篮,小腿紧绷出一个细长的肌肉弧度,脚踝的骨骼鲜明,仿佛少年的锐意要挣脱束缚。


他落地摊手,在山呼海啸一般的喝彩声中对着张超耸肩,脸上的笑意欠揍,又那么明亮。


高杨在篮球队的休息室等到了他的冠军,男孩儿一见他就向他伸出手,于是高杨也正好一把捋下他的护腕。


少年小麦色的皮肤上用黑色水笔写了两个大字“高杨”,此刻被汗水濡湿变得边界模糊,连护腕内侧也粘上了一些痕迹。


高杨的心像泡在蜂蜜里,湿哒哒地淌出水来,他挑起眼角故作质问,黄子弘凡却不做解释。


他的爱意澎湃怒吼,根本不需要语言,高杨第一次在什么东西面前感到畏惧,畏惧却又心动。


“你是我的幸运之神。”


黄子弘凡的目光温和,褪去了球场上的攻击性,他只对高杨露出柔软的腹部,少年人并不急于得到什么回应,他满是自信和可爱的骄傲,当自己是刀枪不入的战神。


少年不乏勇气,为爱而战。





黄子弘凡在家呆了两天,朋友的电话一个一个进来,他不得不打理自己外出赴约。


富家子弟开趴也无非就是那些戏码,黄子弘凡从小到大熟稔得不得了也因此兴趣缺缺,最近也不是出海的季节,不然他倒是很想去游艇上晒太阳。


朋友使劲浑身解数想让黄子弘凡开心,此时伸手戳了戳趴在桌面上玩一块水晶骰子的青年。


“黄儿,下午博御马场有趟赛马,去看看吗?”


黄子弘凡撩了撩眼皮,青年的眼角开阔,三分慵懒三分倦,让他整个人都透出一股松垮的性感,他对赛马没什么兴趣,但博御是方书剑家的马场,去看看也无妨。


青年直起腰来,随手打了个响指,整个包厢都看过来,黄子弘凡一手指着门:“博御,走着。”


他们刚到门口,马场的负责人就候着了,带着圆眼镜的中年人笑容得体,身后鱼贯而出的服务人员来接过他们一行人的车钥匙帮忙泊车。


“黄少好久没来了,少爷在跑马区呢,赛事还有一会儿才开始,您去看看他吗?”


黄子弘凡轻轻颔首,身后的朋友知道他跟另外三家少爷的关系不同,因此也知趣地不跟着讨嫌,负责人也另指了一个服务生带他们去马场,自己跟在黄子弘凡身边。


“方儿说最近来了一批赛级?”


负责人点头:“少爷亲自去谈的,来了有一个星期了,这次还不能拉出来赛,大概再过俩月黄少再来看。”


黄子弘凡也不是特别懂,都是听方书剑叭叭叭说的,也不班门弄斧,沉默着朝跑马区走过去。


马厩里空了些,黄子弘凡随意地看过去,负责人察言观色:“黄少要不要跑两步?您的骑装都好好收拾着。”


黄子弘凡摇了摇头刚要说话,就被由远及近的马蹄声打断了,他微微眯着眼抬头去望,一匹黑色的大马在他面前踏步停下。


高杨从马上翻身下来,被骑装包裹的腿又长又直,线条流畅,漂亮得像艺术品,黄子弘凡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高杨戴着白手套,在马儿的脸上摸了摸,转头看向他,立刻就笑起来。马童过来把黑马牵走,高杨一边摘手套,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理松,一边朝他走过来。


随后而来的方书剑在背后夸张地做了一个“完蛋”的口型,也不上前来打扰他们,自己骑着马溜溜达达地回马厩去。


高杨把头盔也摘下来,偏头的时候下颌线精致非常,他随手扒了扒头发,不甚在意地甩头。


“阿黄。”


他叫了黄子弘凡一声,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和黄子弘凡中间,寻找话题的向来不是他。


青年陌生又晦涩的目光扎得他生疼,高杨的手指曲了曲,想要伸手拖住黄子弘凡。


“我后来想起来了,林家的大小姐。”


黄子弘凡把手揣进兜里,目光越过高杨的肩头,落在绿草如茵的小山坡后,他像是真的在回忆,眉头浅浅地皱起来。


“林家的大小姐林溪,不就是当初要跟你订婚的那一位吗?”


高杨收紧了手指:“阿黄你听我说,当初是我不对,应该早一些跟家里说我们俩的事。我也是不知道订婚这件事情的,我比你还要知道得晚...”


黄子弘凡安安静静地听,等他话音渐落才继续开口:“跟家里说我们俩的事?不是只有‘一点’喜欢吗,有必要跟家里说吗?”


黄子弘凡从来不会对他这样刻薄,从前的他恨不得用全世界的棉花糖把高杨堆起来,让他像小王子一样坐拥甜蜜。


在高杨说出那句“一点喜欢”之前是这样的。


“我只是...开玩笑...”


但是玩笑的时机太不合适了,黄子弘凡从朋友的口中得到高杨即将订婚的消息,手机推送也一条一条地跳出来,他整个人都懵了。


高杨彼时正在另一个城市进行奥赛的闭关集训,他在集训基地外面见到了他的心上人。


黄子弘凡陪着高杨吃了一顿午饭,在漫天的柳絮中沉默得不像他,但高杨还沉浸在头脑风暴的余韵中,并没有及时感知到。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分别的时候拉着高杨的手问了他一句:“高杨啊,你喜欢我吗?”


这是他第一次问这句话,他一直以为自己和高杨的感情是毋庸置疑的,那层窗户纸根本时隐时现,不需要特别去捅破。


但他现在不确定了,这个陌生城市有着令人讨厌的空气,令人讨厌的口味,也有令人讨厌的,关住他心上人的集训基地。


黄子弘凡感觉自己要哭了,但他说自己是被柳絮扎到了眼睛。


高杨有些害羞,他像一只优雅而趾高气扬的波斯猫,在模模糊糊看不清黄子弘凡的眼睛时说:“嗯...一点喜欢吧。”


他等着黄子弘凡扑上来挠他的痒痒或者骂他是小骗子,但是都没有,黄子弘凡轻轻地“嗯”了一声,垂下眼睛,最后捏了一下他的手,还温柔地对他说:“你好好集训啊,注意身体。”


高杨有些疑惑,但是下午上课的时间要到了,他想着集训很快就结束,黄子弘凡会在他们的城市等他,到时候再好好问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心情不好。


但是他再也没有等到这个机会,没能问一句“你怎么了”,也没能说出真心话“我好喜欢你”。


黄子弘凡飞快地办好了签证和一系列手续,退学飞往大洋彼岸,一句话也没有给他留。


等他从无数个红色感叹号和张超方书剑梁朋杰的冷眼中弄清楚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已经找不到黄子弘凡了。


关于那句“一点喜欢”,大概是被高杨的集训同学听见了,不知道怎么地就传到了他们的圈子里,张超和几个拿黄子弘凡当笑柄的男生打架还不许方书剑他们告诉黄子,梁朋杰冲到高杨的教室外面骂他是白眼狼,一边骂一边把自己气哭了。


青春的收场就像一幕滑稽戏,彼此都狼狈而千疮百孔,时光就像卡错了位置的齿轮,磕磕绊绊地把彼此又带到了身前。


黄子弘凡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想明白了,但是那种穿心的痛苦真实地留在他的记忆里,他不确定,也缺少了勇气。


“比赛要开始了,我先过去。”


高杨终于在黄子弘凡离开的前一分钟抓住了他的手臂,青年细白的手指扣在黄子弘凡的黑色外套上,像一把温柔的镣铐。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好喜欢你,阿黄,我所有的错误不过是不够坦诚,我现在学会了,你能不能,原谅我?”


黄子弘凡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跟高杨的对话压迫着他的心脏,他浑身上下的细胞都被唤醒了那些美好的记忆,他们在暴雨里分享一把伞,在父母的宴会上悄悄地交换眼神,高杨的桌洞里总是会长出草莓牛奶,黄子弘凡下课后飞快地下楼就一定会看见等他的人。


好多好多的一定,都被击溃了。


黄子弘凡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空心的棉花抱枕,看上去完好无损,但内里支撑着他生命的勇气和一往无前,早就被侵蚀干净了。


“你不需要我的原谅,高杨,我们早就在青春期上头的懵懂里两清了,你给我的东西比一句‘一点’要重得多,我自己明白。”

高杨忍不住手指的颤抖,他像抓住一根稻草一样抓住黄子弘凡的手臂,嘴唇被他自己咬出深深的痕迹。


“可我不想和你两清。”


黄子弘凡怔了一下,他没想到高杨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以为那句“旧情人”不过是想解开心结从此真正地一拍两散,但是高杨说。


不想两清。


不只是他一个人念念不忘。


黄子弘凡闭了闭眼睛,觉得白日的阳光怎么会这么刺眼。


“我们赌一把,好不好阿黄?就赌一会儿的赛马,我如果赢了,老天就是在帮我,我们重新开始,如果我输了,我们就两清。”


高杨的心因为后半句话狠狠地跳动,光是说出这句话,他都感觉快要窒息了。


黄子弘凡已经听到了赛马场的喧闹声,他的心像是被放在了一个天平上,有一头缓缓地,但是不可逆转地落下去。


“好。”


黄子弘凡说,“赌一把。”





方书剑默不作声地看着两个人下注,现金支票被草率地按在看台的栏杆上笔走龙蛇地签名。


服务生收了他们俩的支票,发给两人一人一块小木牌。


博御的赛马是整个片区规模最大最正规的比赛,对此有兴趣的,投机倒把的,什么人都能来体验一下。


今天的赛马一共有十六匹,黄子弘凡随手指了一匹白底花斑的,青年抱着胳膊看了一眼高杨,后者手扶着栏杆,认认真真地瞪大了眼睛,把十六匹马都看了个清楚明白。


黄子弘凡没看清他下了哪匹,他深深地呼吸着,以平复自己过快的心跳。


高杨抬起眼来笑着看他,一双眼睛直白又羞涩:“我好紧张,我觉得我要赢了。”


他好可爱,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这么可爱。


黄子弘凡没说话,把头扭到一边,正好看到方书剑在对着他挤眉弄眼,于是跟高杨示意了一下,挤开重重人群朝方书剑走过去。


“咳咳。”马场老板故作神秘:“我看到高杨下的注了。”


方书剑指给黄子弘凡看,最边缘的跑道上,一匹不算太起眼的枣红色马。


“嗯?”黄子弘凡挑起眉梢。


“那是我亲手养的马,父母都是赛级,妈妈现在还在国家队服役。”


方书剑伸手比了个拇指,不知道是给他自己还是给高杨。


“......”黄子弘凡沉默了一会儿,紧接着轻松地笑起来。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方书剑瞪大了眼睛,像是第一天认识似的从上到下地扫视着他。


“行啊小黄,学坏了。”


被点名的人抱着手肘笑,露出一对狡黠的虎牙。


方书剑的马一骑绝尘,带起的烟尘比汽车尾气还厉害,得意的主人脚踩在栏杆上把身子探出去,打了两个响亮的呼哨。


马场了闹翻了天,有人兴奋激动也有人懊恼得要跳楼,乱糟糟的背景里,高杨拨开人群向他走过来。


他的两颊微微泛着红,眼睛里的湖水荡漾,激动又兴奋得像个考了双百分讨奖励的小孩。


“我赢了!”


黄子弘凡按住自己的心脏,笑着回答他:“嗯,你赢了。”


高杨一时有些嗫喏,近乡情怯似的开不了口,只能用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盯着失而复得的心上人。


黄子弘凡用一根手指顺着他的侧脸勾勒轮廓,高杨瘦了很多,下颌骨都显得锋利,黄子弘凡叹息了一声,由他握住了自己的手。


两个人在人群里并肩,手掌相握,把那些沉默的误解,隔山隔海的思念和疲倦而不知止息想要靠近的心,都抓在掌心里。





黄子弘凡回家接近一周,终于被他爹逮住了要他参加一个招商晚宴,黄子家里做房地产,他们四个现在住的这一片就是他家开发的。


方书剑赖在黄子弘凡的床上帮他选衣服,懒洋洋地指了指那根铁灰色的领带。


“我说,你跟高杨不是和好了吗?怎么没见你出去约会?”


黄子弘凡把一套用防尘袋装好的西装扔到床上,衣架差点打到方书剑的脸,后者敏捷地闪开对着黄子弘凡怒目而视。


青年没看他,自顾自地伸手把T恤从头上揪下来,背脊上有浅浅的沟壑,像一条小河,微微弓着腰把衬衫套上身。


方书剑还是歪歪斜斜地栽在床里,没等到他回答,随手扯了个枕头去砸黄子。


“啧你好烦,你没事可做吗?”


方书剑感觉出一点的不对劲,他爬起来坐好:“你还别扭着呢?”


黄子弘凡烦躁地背过身去:“我不知道——”


方书剑老神在在地摇头:“明明喜欢还要作,我看你是不知道高杨有多抢手。”


黄子弘凡微微侧过脸,嘴角的弧度有点凉:“我不知道?”


虽然自己心里哪根筋没摆对,但当他在宴会上看见高杨的时候,还是有不可抑制的喜悦漫上心头。


高杨穿了一身浅色的西装,胸前的胸针是一个嵌着蓝宝石的轮盘。


高杨远远地看到黄子弘凡进来,感觉眼前一亮,他第一次看见他的男孩儿穿正装,气度天成,熠熠生辉。


在他没看到的地方,黄子弘凡已经成为了引人注目而不自知的,英俊的男人。


高杨有些嫉妒上去跟他寒暄握手的世家千金,他被一群人围住一时脱身不得,只好一边微笑着跟搭讪的潜在客户聊上几句,一边努力地瞪着黄子弘凡的方向以期他能感受到自己要说的话。


黄子弘凡要笑出声了,但他假模假样地握着一位女士的手,笑容足够绅士优雅,眼神却越过对方的头顶,跟高杨隔着远远的距离对视。


金光灿烂的大厅里,两个人较劲似的,隔着觥筹交错和假意迎合,想要看清彼此眼中的神色。


黄子弘凡的耐心漏斗终于一点一点地流干净了,他跟周围的大佬们一一道歉,起身的动作完美得仿佛不是去找卫生间。


今晚的宴会来的除了大佬,还有大佬家里不算成器儿子。


黄子弘凡在隔间里站了一会儿,他没想上厕所,只是想找个地方静静耳朵,没想到不仅没静,还听得心头火起。


“高杨是吧?”


“啧真是挺好看,那眼睛简直绝了。”


“你看他喝了点儿酒那样儿,带劲。”


“家里做奢侈品的?他戴的那个胸针,前阵儿我家拍卖行卖出去的,千多万吧。”


黄子弘凡伸手按了一下抽水键,果然听见外面的声音骤然停了。


他推门出去,在洗手池前面摘了表慢慢悠悠地洗手。


身后的两张脸有点儿眼熟,但黄子弘凡一时想不起来这俩是谁,但他相信对方认出他来了,脸色有点儿绿。


青年仔仔细细地抽了两张纸擦干手,又把表带扣上。


“把这儿当夜总会哪?卫生间里也敢背后说人?”


见两人尴尬又畏惧地说不出话,黄子弘凡举起手机对着俩人的脸拍了一张发给梁朋杰。


对方很快就回过来:“刘家的老二,叫什么我忘了,另一个不认识。”


梁朋杰也不认识,那估计是跟着谁蹭进来的。


黄子弘凡面上平静,心里恨不得当场把俩人头塞进马桶里漱漱口。


“知道我是谁吗?”


黄少很少干这种仗势欺人的事儿,但偶尔干一次觉得还挺爽:“知道就成,别回头出了事还找不着主。”


黄子弘凡捏着手机像捏着一把枪,挨个在两个人脸上点了点,转身出去了,他想立刻找到高杨,看见他的脸。


高杨喝了一点酒,没到醉的程度,他靠在阳台的阴影里,看见黄子弘凡披着一身光向他走过来。


青年的脸色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更沉了,眼神晦暗不明。


喝了酒的高杨眼角飞着红,像三月桃花,眼睛里的湖水倒映着灯火,像满湖的星,他微微张开嘴露出一截粉红的舌尖,毫不顾忌冲着黄子弘凡倒过来。


说倒也不合适,他是捏着分寸,故意撞进黄子弘凡的胸膛的。


“碰瓷呢?”


黄子弘凡被他撞得没脾气,他伸手理了理他的发丝,露出一张艳丽又轻盈的脸。


“你都不来找我。”


“我这不是来了吗。”


黄子弘凡扶他站好,自己一手撑着栏杆让他有地方倚靠,微醺的高杨露出一点委屈的神色:“我不是说现在,我们不是重新开始了吗?你怎么不来找我。”


黄子弘凡心里那根别扭的筋被他彻底展平了,他不由自主地低头靠近怀里的热源,高杨的脸,几乎是贴着他的耳边说话。


“我为什么要来找你,不是你特别喜欢我吗?”


高杨愣了一下,明明想要仔细思考一下这个逻辑顺序,目光却被近在咫尺的唇吸引。


高杨像小动物试探它的食物一样抓着黄子弘凡的下巴嗅闻他,被抓住的人刚想偏开头,就被堵住了嘴。


高杨不知死活地去舔他的唇峰,磨蹭他的唇瓣,得不到回应还要扁嘴:“我特别喜欢你,那你亲亲我。”


黄子弘凡一时纠结住了,以后的家里到底要不要摆酒这件事。


大厅里的音乐隐隐约约的,像漂浮在湖面的雾气,黄子弘凡听了一耳朵,还没来得及反应,高杨先在他怀里挣扎起来:“嗯...bring me flowers!”


时间倒退,金碧辉煌的大厅变成略显狭窄拥挤的学校礼堂,阳台角落变成人群中央,不变的是相贴的两个人,两双沉溺不愿清醒的眼睛。


黄子弘凡拉着高杨的手搭上自己的肩,他明明没喝酒,却好像被高杨身上的酒意也熏醉了,两个人跌跌撞撞地在无人的阳台跳一支似曾相识的舞,伴着轻快的音乐,夜晚的风,和不知名的植物香气。


高杨把头抵在黄子弘凡的肩上,鼻音闷闷的,像是在哭,他问:“阿黄,你喜欢我吗?”


黄子弘凡握住他的手,像过去做过无数次的那样:“嗯...一点喜欢吧。”


高杨愣了一下,随即如释重负地抬起头来。


“没关系”,他笑,眼眶通红,笑容却特别甜。


“没关系,由我来特别喜欢你。”





——END


飞机已经降落在成都双流国际机场,地面温度520℃, 感谢您选择HY国际航空公司班机,下次路途再会!

吉屋Nox

囚禁玫瑰

监狱AU OOC预警

云次方 弘杨 卓玮 棋昱

激情码文,别问,问就是来谈恋爱的 




01


一道高耸的围墙耸立在湖的尽头,西面是铁灰色水泥砌成的建筑。


西栋细密的铁丝网格之间露出一片的阔叶林的葱郁,湖就掩映在其中。


水面向来很少结冰,但今年冬天气温异常,薄薄一层坚硬的壳覆在湖面上,又像某种松脆可口的甜点,咬一口便碎了。


郑云龙回到西栋的时候正赶上熄灯,他站立在门口,眸子里的光点瞬间隐去。


郑云龙咂咂嘴,仿佛浓烈的伏特加还隐匿在唇舌里。


关了三天...

监狱AU OOC预警

云次方 弘杨 卓玮 棋昱

激情码文,别问,问就是来谈恋爱的 




01

 

一道高耸的围墙耸立在湖的尽头,西面是铁灰色水泥砌成的建筑。

 

西栋细密的铁丝网格之间露出一片的阔叶林的葱郁,湖就掩映在其中。

 

水面向来很少结冰,但今年冬天气温异常,薄薄一层坚硬的壳覆在湖面上,又像某种松脆可口的甜点,咬一口便碎了。

 

郑云龙回到西栋的时候正赶上熄灯,他站立在门口,眸子里的光点瞬间隐去。

 

郑云龙咂咂嘴,仿佛浓烈的伏特加还隐匿在唇舌里。


关了三天禁闭,那见鬼的地方。黑暗潮湿的腐败味道似乎还麻痹着他的神经,他在看守的视线里缓步走进去。门被关上,他仔细嗅了嗅,像是飘来一阵幻觉,有一种让人神经都警觉起来的陌生气味。

 

他被抵在墙面上的时候这样想。

 

迟钝的神经瞬间开始本能的自卫,另一方面他又不自觉地开始回想这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

 

三天前,他托湖那边的人给他偷带了酒来。


虽说这地方烟是硬通货,但郑云龙对烟毫无兴趣,索性全数兑了令人上瘾的烈性酒精。这事他不是第一次干,监狱里的人也都习以为常。但那次带来的酒有些特别,除了他想要的还附送了另外一瓶。

 

郑云龙挑了下眉,把那漆黑扁平的瓶子掂在手里,仔细打量着瓶身上那不知道在讲什么的俄语标签,咬了下唇,最后干脆打开。

 

一股扑鼻而来的酒香瞬间充斥在周遭的空气里,有种让人闻了就醉过去的错觉。

 

正当他想把那不知名液体直灌入口中的时候,他听见了看守的皮靴声。

 

 

02

 

郑云龙拿手肘猛地向后一击,已经苏醒过来的身体火力全开。

 

他暗自忖度,身后的人力气似乎比他差一点,但压制招数极其精准。


看来他俩不相上下。

 

微热的呼吸碰洒在他的耳廓,郑云龙至今还没有捕捉到那人的正脸。

 

但两人显然有种无声的默契,谁都没有开口问话,只在一片漆黑的沉默里像野兽似的撕咬低喘。

 

郑云龙贴着冰冷墙面,背后微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廓,略带疼痛的吻落上来后,他扯开嘴角笑了下,显然知道是谁了。

 

挣脱开的瞬间,他迅速把人逼到了窄小的床边,一拳朝肩膀砸过去,人影自然为了躲开而后仰就栽倒了床上。

 

原本不能再熟悉的室内构造不知怎么变了样,郑云龙挣脱开瞬间也被绊了下。

 

他听见床上那人轻笑了下,钻了空子抓住他的脚踝,直接带到怀抱里。

 

郑云龙抬起头来踢他,钢架支撑的床板吱呀地晃了下,

 

“靠!阿云嘎,你有病啊?!”

 

“嘘,小点声。”

 

阿云嘎笑了笑,直接起身反拧了那人的手臂,压过去堵住了他嘴里多余的话。

 

郑云龙不老实,一膝盖顶在他小腹上,顺带咬破了他的舌尖,

 

郑云龙气得扑过去锁住他的喉咙,视线已经适应了黑暗,他眼看着那人额角因缺氧而凸起的青筋。


阿云嘎拍了拍床板,像是摔跤里的认输表示,郑云龙这才撒开了手,揉了揉手腕。

 

“你他妈的把老子整到这个地方来还不够,没完了?!”

 

阿云嘎不接他的话,有点委屈地扁了下嘴,他伸手去拿藏在床下的那个扁扁的酒瓶。

 

借着一点室外的光线,他在两人中间晃了晃瓶子里的液体,眼神锐利了一下又放松。

 

他手指一下一下点在他肩膀上,冲他笑,

 

“别不识好歹,郑云龙,我可是救了你一命。”

 

 

03

 

西栋最近新进来了个咋咋呼呼的毛头小子。

 

不像别人,关进来多少都得崩溃几天。他倒像是回家了似的,躺在水泥地上也能叼根草安安稳稳地晒太阳。


晚上也不知道干嘛,像是不睡觉,整天挂着俩黑眼圈,白天又精力充沛地逮着谁跟谁聊。

 

后来打听过了,据说以前光辉记录无数,都因为年纪小而逃过一劫。这回是刚过了十八岁,身上的老毛病又犯了,直接给抓紧这儿教育,就是还没问清犯的什么事……

 

高杨听见代玮给他讲这些的时候正在配药。

 

他一身白大褂,露出一点黑色的高领毛衣,头发软软的但打理得很蓬松,安静地坐在桌前,抿着一抹一成不变的笑。

 

代玮一身黑色警服,瘦而修长的骨架被包裹起来,他衣服有点宽松,警棍别在腰间,扯着衣服顺势下坠。

 

他坐在高杨放杂物的储物柜上,小幅晃着一双长腿,靴子底不时磕到金属门边,发出一声响。

 

“代代!”

 

门外有谁叫了一声,代玮忙从柜子上跳下来,扶正了眼镜。一瞬间像是开小差被抓住了的高中生。

 

代玮挠了下头,高杨不想为难他,便笑了下,冲他摆摆手,

 

“好了,代警官,快去上班吧。”

 

 

04

 

代玮没走多久,高杨就听见走廊上一阵闹腾。

 

头发烫的蓬蓬卷的小朋友今天像是转了性,刘海摆在一边,露出一侧额头来,倒是显得成熟了不少。

 

但行为上还是一样幼稚。

 

高杨抱着手臂看着黄子弘凡捂着肚子坐到椅子上,嘴角轻微翘起,又放下来。

 

“今天哪里不舒服啊?”

 

高杨坐下,安安静静拿起笔,掀开新的一页记录纸。

 

“小羊,哦不不不,高医生!昨天我头疼了一整晚,在那个硬邦邦的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我是真的不想熬夜啊,但我睡不着啊!我还听见我隔壁,好像在打架啊?那动静,绝了。虽然我也是来改过自新的吧,可我也没想过你们这里这么乱啊。”

 

“哦,那你现在知道了。”

 

高杨耸耸肩,不紧不慢地点开几个文档,看了一眼黄子弘凡又重新盯住屏幕。

 

“哦?高医生,你……”

 

黄子弘凡被他噎得哽住,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很快接下去说,

 

“这样啊,我们换个话题。”


黄子弘凡趴到桌子上,像是无意中的闲聊,


“上个月西栋出了几档没有记录在案的事故,四条人命还有违禁药物,聪明的小高医生……你知不知情啊?”

 

黄子弘凡凑近他,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依旧像是很无辜。

 

他先是扭头看向右侧药柜里明显的空缺,又带着笑意转回来盯着对面的人。

 

高杨这才从花花绿绿的药品里抬起头,他眼尾微微眯了一下,缓慢地笑了几声。

 

他随手关了文档,又点击了几下鼠标,电脑瞬间黑屏。

 

高杨也趴在桌子上与他对视,认真的样子像是在教导学龄前小朋友识字。

 

“阿黄,随便入侵别人电脑是不对的。”

 

黄子弘凡笑了笑,像是所有病都好了,他直起身,一步步轻松地踩在别人的关键命脉上。

 

他走到高杨身边,接着把他的椅子一把转过来,正对着自己。

 

高杨依旧很镇静,只轻微动了下手指,收紧了裹在身上有些泛奶白色的医师袍

 

他任由对面的人缓缓靠近,像只乖巧的待宰羔羊。

 

就在离那块略冷的白玉还有半寸的距离时,黄子弘凡感到腹部一下刺痛。

 

该死,就要吻到他了呢。

 

 

高杨反手握着一支注射器,黄子弘凡闪开的时候一半液体已经消失在针管内,流入他的血管中。

 

高杨还在那里坐着没动,不过眼尾翘起地更明显了,笑意盈盈,像春风吹皱了外面那一潭池水。

 

黄子弘凡咬咬牙,扶着桌子勉强站住,看着高杨,笑了,

 

“高杨,我死了,你可就更不知道那些文件的去处了。”

 

高杨垂下眸子,不可察觉地舔了下唇,像是很苦恼地站起来。

 

他一步步逼近,黄子弘凡被迫后退,直到跌坐在那张陈旧的病床上。

 

“我没打算杀你呀。”

 

空气中消毒水的气味实在算不上好闻,不过高杨身上的味道不一样。

 

黄子弘凡的意识一半清醒一半罢工,感觉到高杨的身影在眼前晃动,他躺在床上,一只手似乎被什么束在了冰冷的床沿上。

 

高杨抓着他另一只手,拿着塑料扎带犹豫了下,还是选择扔在一边。

 

他跨坐在床上,一把脱去了纯白的外衣,露出里面的黑色高领毛衣来。

 

高杨扯了扯毛衣领子,又伸手继续去脱,不过刚抬起一点就停住了,卡在一段白皙的腰线上。

 

“这样,我们来做个交易。”


看着床上人还有些懵的表情,他俯下身吻了一下高智商的小黑客,牵着他一只自由的手落在自己的皮肤上。

 

“你说好不好啊,小朋友?”

 

 

04

 

西栋偶尔会有些体育活动,五月初的天气就很适合。

 

蔡程昱坐在一旁的长凳上,看着龚子棋在场上奔跑。

 

快到正午时天气有些热,龚子棋干脆把上衣脱了,跑到场边时顺手扔给了坐在一边十分乖巧的小白菜,还顺带揉了一把他看似手感颇好的头发。

 

蔡程昱冲他笑了笑,捧着本书躲开阳光,在阴凉处看。

 

哨声响了,最后一个扣篮。


龚子棋带着一身汗水坐到他身边,像是刚从海里游出来。蔡程昱递给他一瓶水和毛巾,又假装拿书给他扇了扇。

 

龚子棋似乎今天心情很好,在场上也总是盯着他,现在也仔细看着他的眼睛冲他笑。

 

 

刚进来那段日子,蔡程昱很不好过。


如果没有龚子棋,他可能差一点就成了监狱名册上那个消失的号码。

 

他和龚子棋在外面因为一项交易有过一面之缘,相互印象不错,就留了联系方式,后来关系日益密切。

 

蔡程昱属于做情报的第三方,自从和龚子棋在一起后便不再牵涉他的案子,依然保持中立。

 

但一个月前一起重要交易里,关键时刻,他泄露给龚子棋的一条情报。

 

这条情报免去了龚子棋很大的损失,甚至可以说是救了他,以及很多人的命。

 

但蔡程昱因此被暗算进了监狱,龚子棋自然是抱着保他的心态跟着进来的。

 

蔡程昱拿书遮着刺眼的阳光,转头对着龚子棋说,

 

“快去洗澡吧,一会儿回去就不能洗了,我也回去了。”

 

龚子棋的视线不动声色地在他脸上转了一个圈。


最后点点头,凑过去吻了他一下,嘱咐他注意安全,便拿了东西离开了。

 

蔡程昱又在原地坐了一会儿,看着人都陆陆续续准备回去,他也跟着站起身。

 

郑云龙告了病假,阿云嘎一个人落在人群后面。

 

掠过阴影里的那张桌子的时候,他顺手从桌板缝隙里拎起一个指甲大小的折叠起来的小纸片。

 

那上面还沾着些潮湿的汗渍,他迅速看了眼内容,眼里闪过一丝阴戾。

 

蔡程昱紧捏着那本其中一页被他撕了一角的书,眼里没有笑意,但依旧回头冲他勾了下嘴角。

 

 

06

 

响了铃,所有人都要回到自己那一小间憋闷的地方。

 

男人们结束了一天的做工,这时候都躁动地不行。

 

代玮红着耳朵从那些人中间穿过,努力屏蔽那些粗鲁的污言秽语。

 

他因为经侦的一次失误被下放到这里,以前都是在办公室跟数字文件高科技打交道。


这下好了,毫无经验的小狱警算是正面迎接了一次社会教育。

 

代玮学历不低,一个月了,他依旧很不适应这样的场面。


手指揪了下有些宽大的警服,代玮扶了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迈开一双长腿想要尽快回到值班室。

 

突然肩膀从背后被人扣住,代玮身体晃了一下,眼镜掉在地上,他刚要捡起便被迎面踏上来的一只脚碾碎了镜片。

 

代玮迅速握住警棍,但无奈眼前一片模糊,他还没来得及反击就被一双大手摸了一把,代玮红着脸气得咬牙。

 

他正要发作,走廊上突然传来一阵厉声呵斥。

 

仝卓大步走过来,警靴落在地面,掷地有声。

 

伸长了的警棍敲在铁门上发出巨大的响,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他很快来到代玮面前,难得不带笑,冷着一张脸。

 

这么严肃的仝卓,代玮一瞬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那个刚刚骚扰了代玮的大块头见势不妙本想跑,但被仝卓拦住去路,

 

“刚刚那只手碰的他?说话!!”

 

代玮在一旁看着,觉得这人比面前纹着花臂的大块头更像黑社会的。

 

伴随着骨骼清脆的一声响,那人的嚎叫几乎响彻了整栋楼,所有人都跟着迅速噤声。

 

仝卓看了眼躺在地上抱着胳膊的人,正了正帽子,

 

“明天给你一天假,去医务室找高医生给你接上。”

 

仝卓回过身来,抓着还在愣神的代玮走了出去。

 

代玮伸手想去捡那副眼镜,但没来得及。

 

 

07

 

夜深了,今天是代玮值班,但仝卓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手里还拎着一个袋子。

 

“乖代,我这有夜宵你要不要吃……”

 

室内一片寂静,只有一盏泛着暖黄色的台灯亮着,代玮趴在桌子上,上面是写了一半的报告另一份是仝卓耍赖让代玮帮他写的。

 

仝卓各方面素质都不差,但就不喜欢这些书面上这些繁琐程序,代玮一直受他照顾,也记在心上,听他一说就好心把这麻烦包揽下来。

 

现在那一份已经字迹工整地摆在了桌面上。

 

仝卓一推门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幅景象。

 

他连忙放轻脚步,来到桌边,他拿起那份代玮替他抄写的文件看了看,不自觉的浮起一抹微笑。

 

字很秀气,仝卓想,字如其人。

 

原来那副眼睛碎了,代玮显然换了幅备用的。

 

仝卓凑过去小心翼翼摘去他的眼镜,一瞬间,盯着他的脸险些出神。

 

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轻柔的吻已经落在安睡的人的额头上。

 

仝卓连忙直起身,眼睛乱瞟了一阵,才把手中的毯子披在人身上,替他关上了灯。

 

出门前,仝卓注意到代玮那副已经碎了的眼镜,不知怎么地又回到了他的桌子上。

 

他微蹙了眉,轻轻拿了起来,比起一般眼镜重了一些,除此之外也看不出什么差别。

 

仝卓再一次盯着代玮的脸仔细看了半晌,眼里的情绪开始有些复杂不明。

 

一室黑暗里,他带走了那副眼镜。

 

 

08

 

仝卓出门不久,代玮就醒了,他缓缓直起身,毯子顺势滑落下来。

 

他连忙接住,抱着那一团依旧带有温度的毯子笑了下,闭着眼睛把半张脸埋进去。

 

再睁开眼时,他看向桌子靠墙那侧空空如也的旧眼镜盒,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黑暗里的响动格外清晰。

 

代玮心跳一下快起来,认出脚步声后才略有放松,他迅速折起毯子放到一边。

 

门被打开,高杨急匆匆地闯进来,似乎没注意到代玮的不对劲。

 

但他有点衣衫不整,代玮盯着他想。

 

高杨没开灯,锁了门,快步走过来,他手里捏着一个U盘。

 

高杨紧锁着眉头,气喘吁吁,他放低了声音说,

 

“代代,出事了。”



巴别

【云次方/龙嘎】 不管海水多么冰凉 26(公司双高管AU )

二十六、身旁


阿云嘎冲澡的功夫,郑云龙飞快地换了床单,实在粘乎乎的没眼看也没法好好睡。

等他冲完出来,阿云嘎已经斜靠在那里昏昏欲睡。


单身的时间太久。郑云龙站那儿对着套着自己T恤的阿云嘎琢磨,以后有没有必要讨论一下谁睡在左边谁在右边。

阿云嘎还是努力睁开了眼睛,往里面挪了挪,“不好意思,有点缺觉。想等你的,太困了。”

郑云龙微微叹口气。哪里是缺觉,就是没睡。


他坐上床,推了推阿云嘎,“你翻过去。”

阿云嘎忽然警惕,“干嘛?”

郑云龙出示手上小小的眼药膏,“传说中这玩意儿包治百病……你那好象有点肿,试试?”

阿云嘎又恢复了...



二十六、身旁

 

阿云嘎冲澡的功夫,郑云龙飞快地换了床单,实在粘乎乎的没眼看也没法好好睡。

等他冲完出来,阿云嘎已经斜靠在那里昏昏欲睡。

 

单身的时间太久。郑云龙站那儿对着套着自己T恤的阿云嘎琢磨,以后有没有必要讨论一下谁睡在左边谁在右边。

阿云嘎还是努力睁开了眼睛,往里面挪了挪,“不好意思,有点缺觉。想等你的,太困了。”

郑云龙微微叹口气。哪里是缺觉,就是没睡。

 

他坐上床,推了推阿云嘎,“你翻过去。”

阿云嘎忽然警惕,“干嘛?”

郑云龙出示手上小小的眼药膏,“传说中这玩意儿包治百病……你那好象有点肿,试试?”

阿云嘎又恢复了困倦脸,咕噜了一句什么翻身趴在床上。

“……那我也不是故意的。”郑云龙扒拉他短裤。

阿云嘎诧异地扭过脸,“你听懂我说啥了?”

“瞎蒙的。”郑云龙挤了一手指的软膏,凑近仔细端详了一下,“还行,明儿应该能恢复。”

枕头里传来阿云嘎闷闷的声音,“……你休想。”

郑云龙乐了,“我想什么了,我啥也没说啊。”


他很小心的把软膏抹开,微微探进一点指肚,阿云嘎的身体紧了紧,还没等他解释又松了下来。他也就识相地赶紧抹完退了出来,顺便在屁股上响亮地亲了一下,帮他把裤子拉上。

 

他洗完手关灯上床,从背后抱住阿云嘎。

“热。”阿云嘎梦话一样的说。但郑云龙并不撒手,直到阿云嘎呼吸变得绵长均匀。

“你真的愿意陪我去内蒙吗。”他极轻地自言自语。

 

良久,阿云嘎在黑暗中叹了口气。

“……我以为你睡着了。”郑云龙嗫嚅着,用嘴唇蹭他的后颈。

阿云嘎翻过身,面对着郑云龙。

“我说了,你想去,我陪你。不过冬天真的很冷,也不好看。”他一只手抚上郑云龙的脸,“我知道,你只是想去看看我的故乡,看看我长大的地方……是这样吧。”

郑云龙没回答,紧了紧搭在阿云嘎腰上的手。

 

阿云嘎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让我猜一下你原来的计划——一个人去我长大的草原转一圈,然后找个我一辈子找不到你的地方躲起来……对么。”他在黑暗中和郑云龙对视,“你说你是浪漫还是傻,知不知道草原很大,这些年变化也很大。你人生地不熟地去,我怕你会迷路迷得被狼叼走。”

 

“……还真的有狼?”

阿云嘎轻笑出声,“一比喻,吓唬小孩的。”

“好吧,我傻。一直傻。”郑云龙轻轻握住脸上的手,掌心微微汗湿,“那我们这个春节开车去,行吗?”

“行,有什么不行。那我明天得去采购了,礼物都还没准备。开车累点,但是可以放不少东西。还有,虽然冬天没啥好看的,但好吃的还是很多,我带你去。”

阿云嘎听上去忽然就精神了,但很快又陷入沉默。

 

“大龙,”阿云嘎小心翼翼地说,“我恐怕,一时半会儿不能……不能向大家正式介绍你,你介意吗。”

“什么意思?”

“就是,我们的……传统,怕是,一时半会儿不能接受我和你是这样的关系。”

“要是他们知道了呢?”

阿云嘎苦笑了一下,“就可能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回不去了。”

 

郑云龙看着他,“如果我介意呢。”

阿云嘎沉默半晌,“那就,等他们接受。”

 

郑云龙深吸一口气,一把将人搂过按在自己胸口。

“你也不见得聪明啊,嘎子。我怎么可能会介意,我只是要和你在一起。”他用下巴蹭着他的额头,“你说我是啥都行,要不,公司里给你配的驾驶员?”

 

阿云嘎把他推开到能呼吸的距离,“思路能正常点么,郑云龙?”

郑云龙咧嘴笑,“那你说什么是什么吧。”

“大学同学,多年挚友。”阿云嘎低声说,“实话实说就好,他们肯定会很喜欢你的。以后…慢慢来。”

“挚友是个什么鬼……所以这就是你说的,用真话骗人是吧。”

阿云嘎一时无言以对,郑云龙就凑过去亲他的眼睛,低声道,“都听你的,反正我都是你的。”

 

“对不起。”阿云嘎半天挤出三个字,沉重得每个字都象有千斤重。

“别跟我说对不起。要不明年春节你跟我回家,就该我跟你说对不起了。”郑云龙沉声说,“我会跟我爸妈说,这是我爱人——我给你一年时间做思想准备,准备跟我一起看我爸妈的脸色。”

 

阿云嘎许久说不出话。

“会不会……太急了。”

“我家情况和你不一样,可以试着下猛药。”郑云龙用拇指摩挲着阿云嘎的嘴唇,“以前不就下过一次,他们最终也是接受了的。”

“这完全不是一回事吧?”

 

郑云龙沉默了一会儿。

“我知道。但我不想瞒他们。他们可能会很难过,但他们有权知道真相。”他拉过阿云嘎的手,和他十指交握,“我想那个时候,你能在我身边。”

 

手指交缠,他感觉到阿云嘎有力的回握。

“好。”阿云嘎短促干脆地回答。

 

所以他深爱的这个人,除了性别,和他一点也不同。

阿云嘎有时候觉得自己很懂他,比世上所有人都懂他。

有时候又不懂,为什么他总能做些出乎意料的事,说出匪夷所思的话,把他捂得暖暖热热的,把他心里所有的冰都化成水,从眼睛里流出去。

 

“喂,你,不要抱我抱得这么紧,真的很热。”

他歪了一下头,不着痕迹用郑云龙的肩膀轻轻擦掉眼角的水痕。

“我保证明天你随便几时醒来,我都在。”

 


(加出来的TBC)


巴别

【云次方/龙嘎】 不管海水多么冰凉 21(公司双高管AU )

二十一、底线


等回到台底下,蔡程昱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拉得住阿云嘎的了。但阿云嘎此刻正安静地独自站在角落里拨弄电话,刚才那些隐匿的情绪波动似乎从未在他身上出现过。

蔡程昱站在几步之外,只觉得刚才聚光灯下经历的那些,是不是只是他一个人的幻觉。

但又怎么可能。


阿云嘎似乎在拔打电话,但显然没有接通。他站在那里,低着头似乎发了会儿呆,然后收了电话。转身和蔡程昱的目光对上,便走了过来。

“你刚才,为什么那样说。”阿云嘎的表情和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柔和。

蔡程昱却被问得呆在那里,不知如何作答。


在台上的时候,他是就站在阿云嘎身边的。他看到...


二十一、底线

 

等回到台底下,蔡程昱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拉得住阿云嘎的了。但阿云嘎此刻正安静地独自站在角落里拨弄电话,刚才那些隐匿的情绪波动似乎从未在他身上出现过。

蔡程昱站在几步之外,只觉得刚才聚光灯下经历的那些,是不是只是他一个人的幻觉。

但又怎么可能。

 

阿云嘎似乎在拔打电话,但显然没有接通。他站在那里,低着头似乎发了会儿呆,然后收了电话。转身和蔡程昱的目光对上,便走了过来。

“你刚才,为什么那样说。”阿云嘎的表情和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柔和。

蔡程昱却被问得呆在那里,不知如何作答。

 

在台上的时候,他是就站在阿云嘎身边的。他看到了郑云龙最后投来的目光。

他长这么大,读书时并不是没有过悄悄喜欢的女生,也有过开心的约会,三三两两一起吃饭聊天,心里也有暗暗的小欢喜。

但要问有没有刻骨的思念或不可失去的执念,还真的没有。他想也许有些情感,并不是所有人都会经历的,老天给你这些,不一定给你那些。

 

所以他完全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郑云龙看向阿云嘎的目光,他就莫名其妙地哭了,就象泪水自己有灵魂一样冒了出来。他无法解释。

他没见过身边有谁这样看过另一个人,之前也没有见过郑云龙用这样的眼神看过阿云嘎,甚至在他的记忆里,他的总监都不太愿意多看阿云嘎一眼。

……是怕多看一眼,就会将心事泄露么。


如果那就是爱情,那么炽烈和绝望,他宁可自己不要经历,也不要被灼伤。

 

“我不知道,”蔡程昱的眼眶又红了,“我只是觉得,他不会想你追过去的……也可能我错了,对不起。”

阿云嘎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谢谢你。” 

 

大屏幕早已经切换成喜气洋洋的歌舞。年会总要继续下去的,哪怕场面再尴尬。

待酒过三旬,自然还是会热闹起来。时间和酒精,都是好东西。

 

阿云嘎坐在那里,瞧着没事人一样照顾着同席的宾客。他没有跟着同僚各处去敬酒,就算过来敬酒的,在他这桌也相当自觉地不作过多停留。一来他在场面上多少已经立了不喝酒的名,二来经过刚才的事,没人会傻到去跟他缠搅。

郑云龙的手机不出意外的关了机,和当年一样,失联。阿云嘎合转手机扣放在桌面。

很想不合时宜的笑,想起少年时看的不知哪部武侠里说,再狠的招式,不要用两遍。

这么多年,他的羽翼早已经长出来了,壮大了。而且,若舒展开,未见得是纯白色的。

 

朱总跟着尚雯婕一群人过来敬酒,跟他说借一步说话。阿云嘎就放下杯子跟他到大堂一隅。

两年多没见,这男人没太多变化,成功精致的中年人典范。

短暂的沉默,朱总微微叹口气,“刚才的事,真是很遗憾了。”

阿云嘎低着头不作声。

朱总看着他,“需要我帮忙吗?”

阿云嘎摇摇头,“谢谢,不用。”

“别太倔,这明摆着不是你个人的事。”

“我知道。”阿云嘎淡淡说,“但这个圈子并不大。”

朱总沉默了一会儿,“我当时没看错,你那个小朋友,果然很喜欢你……”

“朱总……”

“那么你呢,那一拳你真的打了吗?”

“抱歉。”阿云嘎的声音冷了起来,“无论如何,谢谢您关心,包括之前那个项目。”

“不用谢,”朱总忽然笑了笑,从烟盒里抽出支烟弹了弹,“你又怎么知道我没有动过恶念呢,人对得不到的东西。”

“知道么,你们刚上台那会儿,我们这桌上还有人在打听你和他有没有女朋友。”他点上烟,“早点成家吧,可能对你和他都好。”

“这两年有首挺红的歌,歌名挺有意思,”阿云嘎很突兀地来了一句,“不知道您听过没。”

朱总怔了怔,“什么?”

阿云嘎顿了顿,“我们不一样。”

 

 

周深几乎一整晚都没吃什么东西。

他询问了所有在场的工作人员,也调用了酒店相关的探头,仍然没有办法确认谁调换的视频。所有备用的视频和PPT文件都是拷在了电脑桌面上的,正常修改和替换都不只一次。

最大的嫌疑在购买的演出服务上,因为他们是接触电脑最后的人,但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王晰在最开始的时候陪了他一会儿,但他有自己的人脉需要打点,不久就回自己一桌去了。

散场的时候王晰送完客人,让鞠红川和李琦先回去,自己又折返回场内。

工人已经开始忙不迭的清理现场好赶紧收工,他转了一圈,终于在酒店大堂的总台前找到那个单薄的身影,便走过去一把搭上周深的肩膀,“还在忙什么。”

周深抬头对他勉强笑了笑,眼圈带着明显的红,“我再对一下入驻客人名单。”

王晰夹手就把周深手上的名单抽掉,塞给一边正在和酒店服务员交谈的贾凡,“这事交给你了。”

 

他们坐在大堂一隅的茶座里,半晌无语。最终还是王晰打破了沉默。

“好了,那不是你的错……我想他们也不会怪你的。别太跟自己过不去。”

周深一直盯着手里的茶杯。

“我如果再仔细一些……”

“都说了不是你的问题。”王晰声音响了一些,随即又压低,“暗中算计的,你怎么防得住。”

“道理我都懂。”周深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但就是过不去。”

“没什么过不去的事。”王晰面无表情地说,“哪怕是他们两个,日子也得过下去。”

周深抬眼看看他,“其实,上次你说他们两的时候,我以为你是在开玩笑。”

王晰怔了怔,等反应过来周深在说什么,忍不住也开始苦笑,“不是你以为,我是真的在开玩笑。如果我知道这事是这样,我就不会说那样的话。”

 

一时两人相对无语。王晰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摆弄茶杯,“别多想了,你想再多也没用,都已经发生了。”

周深没说话。

王晰深深叹了口气。“行吧……”他推杯起身,“走,哥陪你去喝一杯,这几天你也累了,喝点好睡觉,省得回去胡思乱想。”

 

晚宴上已经喝了些酒,加上第二茬,王晰其实算喝了混酒,稍微有点上头。

第二天早上就没往常起得早,结果还在路上就接到了余笛打来的电话,电话里声音那叫一个沉重。

郑云龙辞职了。

 

郑云龙的辞职信是当天晚上发出的,用公司的内网发的邮件,三位副总和人事部都收到了。话不多,感谢公司的培养,给的平台,还特地表达了歉意,为给公司带来的麻烦。

据说设计部的员工都收到了告别邮件,虽然也就两三句话,但听说有人哭了。不只一个。

看来在自己的部门里,郑云龙可能并不是外人想像的那样。

 

王晰是想到了可能会有这样的事,但没想到郑云龙会这么干脆。

“这倒好,上面不用纠结人选了,就剩下一个了。”他半开玩笑地说。“你说我去传个谣言,说这是阿云嘎找人干的,是不是也会有人信。”

余笛的声音就带了些愠意,“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王晰说出口也就觉得不妥。好在这是在车里,横竖他一个人瞎扯,这万一边上真要有个人听去,指不定会传成啥样。

 

进办公室处理掉一些赶时间的工作,他拨了阿云嘎的座机短号,始终处于占线状态。想了想,还是直接去找人。

这还是王晰第一次踏进阿云嘎的办公室。

敲门进去阿云嘎果然在打电话,看到是他略微有些意外,三言两语把电话挂断就起身相迎。

 

王晰估计自己的脸色不会太好看,毕竟昨天酒多了些,但肯定要比阿云嘎强些,那两个大黑眼圈,眼睛里还泛些红血丝,跟研究了一整晚图纸似的。

果然还是不熟,坐在那里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而平时绝不轻易放任冷场的阿云嘎今天也意外的安静,坐在对面完全没有要找话题的意思。

大概也是知道他为什么而来,只等他先张嘴。

 

 “昨天那事儿,你怎么看。”王晰索性单刀直入了。现在不是说要不要捅人伤口的问题,而是消毒止损,以免伤口溃烂,祸及其他。

阿云嘎没说话。

门轻轻敲响,送进来两杯咖啡,出去又轻轻把门带上。

“如果你是想听我分析的话。”阿云嘎拿起一杯递给王晰,另一杯捏在手里。

“照片上的,是在我家楼下。”他语气平静,象在叙述一件和他无关的事。“所以我想,那些原本是冲着我来的。我不知道他们是从几时开始的,可能我生活一直很平淡,这些年又少了很多以往的应酬,大概也实在挖不出什么。大龙应该只是不巧……那天还是我让他来接我的。”

 

王晰第一次听阿云嘎这么称呼郑云龙,以往人前人后都是郑总监。但听这称呼的熟稔程度,应该是平素叫惯了的。

 

阿云嘎并没有看王晰,自顾自说了下去。

“我在这个城市,加上大学和大学前,还不到二十年。这些年工作上,虽然也难免会有让人不舒服的地方,但不至于是什么深仇大恨。我想,尽管是冲着我来,也并不真是针对我,最终目标应该还是公司。”

他闭了闭眼,露出些疲倦的神情,“我们最近那个一体化大标,上周在网上启动了报名。有哪些公司报了名,大约就在这里了。”

 

 “……你比我想得还要通透。”王晰半晌说了一句。“上次那回之后,我还想过要不要来提醒你一下,现在看起来,你什么都知道。”

阿云嘎微微摇头,“晰哥,我知道你一直有关心我,周深总跟我说起。你真的应该提醒我的,我还是大意了…我以为我没什么问题可以给他们抓的。”

只是有个人,总是在他的预料之外。

“我们这行当,做的久爬的高的,说实话,找不出几个干净的来。要说我和他们一定要有什么区别,那就是这一路过来,我大约还揣着最初那个清白的欲望。”他抬手轻轻按在自己胸口,语气舒缓轻柔,“有人在这里,帮我牢牢守着,时刻会提醒我,为了什么,在干什么,让我在最靠近深渊的时候,还能转过身来。”

 

他的眼眶微微泛红,在说话的时候眼尾上扬,就象春天看到鲜花,夏天遇上凉风,秋日里喜见收成,冬日里沐浴暖阳,整个神情都跟着柔软起来。

 

眼神却是王晰从未见过说不出的阴冷。

“所以他们,不该动郑云龙的。”

 

(TBC)

 


浪穿地心

陌生人求婚指南 03

向导嘎×哨兵龙

向哨,嘎龙,他们属于彼此OOC属于我

他们的终端同时来了消息,暂时把郑云龙从这种无法言说的尴尬境地中解救出来。

还没来得及回住处放新鲜盖好的伴侣登记本,他们就被叫到塔里。

阿云嘎一路上看着郑云龙时不时摸摸鼻子,撩一撩头发,或者大眼睛看着四周快速眨几下,快到办公室的时候又装不经意地整了整刘海,双手乖乖放下。

阿云嘎在敲门前看向郑云龙,郑云龙点点头,他才转过去,悄悄压下嘴角的弧度,敲了敲廖导办公室的门。

“请进。”

廖导一看见他们俩就笑开了:“你们今天做好登记了吧。”

郑云龙下意识转头去看阿云嘎,正好迎上阿云嘎朝他看过来的目光,他攥了攥手,装作若无其事的...

向导嘎×哨兵龙

向哨,嘎龙,他们属于彼此OOC属于我


他们的终端同时来了消息,暂时把郑云龙从这种无法言说的尴尬境地中解救出来。

还没来得及回住处放新鲜盖好的伴侣登记本,他们就被叫到塔里。

阿云嘎一路上看着郑云龙时不时摸摸鼻子,撩一撩头发,或者大眼睛看着四周快速眨几下,快到办公室的时候又装不经意地整了整刘海,双手乖乖放下。

阿云嘎在敲门前看向郑云龙,郑云龙点点头,他才转过去,悄悄压下嘴角的弧度,敲了敲廖导办公室的门。

“请进。”

廖导一看见他们俩就笑开了:“你们今天做好登记了吧。”

郑云龙下意识转头去看阿云嘎,正好迎上阿云嘎朝他看过来的目光,他攥了攥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向别的地方。

阿云嘎觉得今天自己笑的次数比以往一个星期都多。

廖导看他们这样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从旁边资料柜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阿云嘎,脸上的笑意收了收:“最近狂暴哨兵的事情你们应该知道了。”他叹了口气,“这里面是关于这些狂暴哨兵的详细资料。”

阿云嘎和郑云龙齐齐看向那个牛皮纸袋,又同时看向廖导。

“找回来的哨兵只有五个,他们五感上和精神上都遭受着巨大的痛苦,向导对他们的精神疏导进行得极为困难。他们在白噪音隔离室中也出现过突然狂暴的情况,目前只有两个人活下来。”

廖导抬头,看着眼前这两个出色的哨兵向导,用极为郑重且认真的语气继续道:“调查组已经查出来了,这跟去年我们清掉的L组织有关。他们现在只剩下五个人,但是带来了极为恶劣的影响。他们的信息也都在里面,你们俩带上蔡程昱、黄子弘凡、张超、梁朋杰和方书剑,把这事解决了。”

阿云嘎刚想说话,廖导就抬起手止住他:“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手段,小心一点总是好的,刚好那几个小的也要练练,你们带带他们。我让王晰和周深随时待命,万一有什么意外他们也能及时救援。”

“是。”阿云嘎和郑云龙一同敬了个礼。

正事交代完之后廖导又恢复了和蔼可亲的模样:“你们该从哨兵塔和向导塔宿舍搬出来了。”

郑云龙和阿云嘎都诧异地看着他,阿云嘎先反应过来:“是的,确实是。”

郑云龙当即反应过来,他只是拘谨地点点头,然后眼睛盯着阿云嘎手里的档案袋不再往别处看。

他怎么没听说过廖导是会关心手下的婚姻生活和婚后住所的?

 

出了廖导办公室,阿云嘎见郑云龙没了刚才的精神和认真,又恢复了神游天外的睡不醒模样。他把手搭上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晃了晃手上的档案袋:“我们先去会议室?”

郑云龙点点头:“行。”

他没对阿云嘎的动作说什么,只是在去会议室路上身体僵直着,两只手乖乖摆在自己身侧,没有做些什么小动作。

一进到会议室,郑云龙马上给会议室覆上一层屏障,屏障完成后他就感受到了另外一层屏障覆在他的屏障外层。他看了阿云嘎一眼,没说什么。

阿云嘎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打开档案袋,取出里面的文件,把文件放在两人都能方便看到的位置。

去年塔内出动哨兵向导把进行违’禁药品研究的L组织成员秘密处理掉了,不承想有几条漏网之鱼。这几个人逃出后潜伏了一段时间,因为最近活动频繁,又几次三番出现在狂暴哨兵出任务的地点,这才调查到他们的秘密基地。现在只知道因为出任务突然狂暴的哨兵跟他们有关,具体他们用了什么手法目的是什么还不得而知。

他们已经给塔内造成巨大损失,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先把他们抓起来控制住总是没错的。

这五个人里面两个男性哨兵,三个男性向导,也不知道他们手里是不是还控制着已经狂暴的哨兵。

郑云龙看完资料,才意识到他们的头靠得很近,近得能感觉到阿云嘎打在自己颈侧的呼吸。他不自在地歪了歪身子。

阿云嘎看他不自在的模样,假装咳了一声,也坐直了身体。他看到眼前这个被大家敬仰或崇拜的哨兵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口道:“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我的事情,我无法接受向导的安抚。”

郑云龙罕见地挺直腰板,偏着头很认真地说:“我们已经是伴侣了,我也不想瞒着你。我是个有缺陷的哨兵。”他放在腿上的一只手悄悄抓了抓裤子,“如果你尝试安抚我而没有任何效果的话,那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我存在的缺陷。”

他看到阿云嘎蹙着眉认真的神情,趁着这口气,继续道:“作战计划的话,我要求不把我的精神体列入战斗力中,我无法控制我的精神体。”

阿云嘎看着眼前这个哨兵紧张的样子,很心疼,又觉得很可爱。

他放下手里的资料,一只手环上郑云龙的肩,另一只抚上他的后脑勺:“你很完美。你非常非常棒。”

阿云嘎不知道再说什么能够安抚到眼前的哨兵,他的伴侣,从此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另一半。

他凝视着郑云龙的双眼:“你和我真是天生一对。”

郑云龙放在腿上的手紧紧攥着,阿云嘎环在他肩膀上的手转而去握住了他的拳头,轻轻地把他的五指舒展开,扣住。

“我是个无法安抚哨兵的向导,我对哨兵的安抚没有起到过任何作用,还可能会变成攻击。我甚至连精神体都没有。”他那深邃的眼又弯了起来,如盛满月光的湖,“谢谢你愿意和我结为伴侣。”

郑云龙耳朵悄悄红着,他装作没听见他最后那句话:“你没有精神体?”

“没有。”阿云嘎为了让眼前的人呼吸得更顺畅些,头不露痕迹地离他远一些,“我的精神体从来没有出现过,我甚至没有感知到过自己精神体的存在。”

“今天你说……结合热的时候,”阿云嘎故意顿了一下,看到郑云龙脸一下子红了,控制着自己不要笑得太明显,“我就想跟你说的,也许跟我没有精神体有关。”

郑云龙意识到阿云嘎似乎是故意的。

 

王晰和周深进会议室的时候,看到阿云嘎手正放在郑云龙的后脑勺上,另一只手还扣住人的手不放,而郑云龙正红着耳朵红着脸,一脸无辜又诧异:“你不行?”

王晰:嚯。

周深:…………

 

——TBC

探戈狼

【盾冬/锤基】断点续传 01(复4正剧向/双CP/HE)

*复联4背景,正剧向,盾冬锤基双CP,HE。

简介:听说巴基还活着,那个布鲁克林来的傻小子不淡定了。听说索尔一口气胖了三十斤,恶作剧之神也坐不住了。

最后,他们决定联手拯救未来。

 

第一章

“巴基……他还活着……”


“什么?”


他勒住“洛基”的手臂慢慢松开了。但他还没来得及追问,“洛基”就猛地把他击晕了。


史蒂夫缓了好一会儿才完全恢复了意识,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用力甩了甩头,以驱除脑袋里残存的眩晕感。杂乱的脚步声和喧哗声充斥回廊,他半分钟也不敢耽搁,撞开了几名闻讯赶来的安保人员,径直冲向了楼梯间。


巴基还活着。


这几个单词就像某种咒语,在他脑海中一遍遍回响。...

*复联4背景,正剧向,盾冬锤基双CP,HE。

简介:听说巴基还活着,那个布鲁克林来的傻小子不淡定了。听说索尔一口气胖了三十斤,恶作剧之神也坐不住了。

最后,他们决定联手拯救未来。

 

第一章

“巴基……他还活着……”


“什么?”


他勒住“洛基”的手臂慢慢松开了。但他还没来得及追问,“洛基”就猛地把他击晕了。


史蒂夫缓了好一会儿才完全恢复了意识,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用力甩了甩头,以驱除脑袋里残存的眩晕感。杂乱的脚步声和喧哗声充斥回廊,他半分钟也不敢耽搁,撞开了几名闻讯赶来的安保人员,径直冲向了楼梯间。


巴基还活着。


这几个单词就像某种咒语,在他脑海中一遍遍回响。虽然他一直都不信任洛基,但是这一次,他必须追上去问清楚。


“洛基!”他朝无线电吼道,“各行动单位注意,一旦发现洛基的踪迹,立刻通知我!”


他冲过大厅,视线在乱哄哄的人群中飞速扫过。眉头紧皱的皮尔斯,坐在地上的托尼,大声说着什么的索尔。在跑过一扇残破的窗户的时候,他突然留意到了一个衣着怪异的人影。


那人站在凌乱的街道上,穿着红灰相间的紧身制服——那绝对不是出自神盾局之手的作战服。他神情慌乱,不住地拍着自己的大腿,嘴里似乎还在絮絮叨叨地抱怨着什么。


这个人有问题。史蒂夫立刻撞开窗户,朝对方扑了过去。那人毫无防备,被他按倒在地的时候吓得打了个激灵,但在看清了他的脸之后,这个人却又松了口气。


“Jesus,队长,我要被你吓出心脏病了。”


“洛基?”史蒂夫抓着他的衣领,厉声问道。


“什么?不不不……哦,对了,这个时候咱俩还没认识呢。”这个男人紧张地眨了眨眼睛,语速飞快地说:“我叫斯科特·朗,你会在未来重新遇见我。啊我知道这样说有点儿奇怪……不过我现在赶时间,队长,我得走了。”


他试图启动时空穿梭装置,却被史蒂夫一把攥住了手腕。“你得先把话讲清楚,否则我凭什么相信你不是洛基?”史蒂夫沉声道,“我会在未来重新遇见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来自未来?”


斯科特咽了咽口水,弱弱地点了下头。


“证据?”


“Well……那我这么跟你说吧。”斯科特长出了口气,回忆道:“当时是在德国的机场,咱们在一起并肩作战……有我,有鹰眼,有小女巫,还有你最好的朋友巴基……啊,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你跟他不仅仅是朋友……”


“你知道巴基?巴基真的还活着?”


“我当然知道巴基!对,他还活着,山姆说他被洗过脑,做了很长时间的九头蛇,但总归还是个好人。”斯科特提高了音调,“当时为了帮助他,你擅自行动,才会被政府通缉的。你们叫我去机场帮忙就是因为这个。”


“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二零一六年,也就是从现在开始的四年之后。我现在真的得走了,队长……”


“等一下。”史蒂夫的脸色突然变了,“你的意思是,巴基现在不仅还活着,而且落到了九头蛇手里?”


“我很抱歉……是的。”


“但九头蛇已经被歼灭了,不是吗?”史蒂夫松开了他,神情痛苦。“我不明白,我看过神盾局的报告,九头蛇几十年前就被铲除了。”


“关于这一点,几分钟前我们进入这栋大楼的时候,未来的那个你就开口解释过了。”斯科特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无奈道:“神盾局早被九头蛇渗透了,而这个时候的你还不知道这件事。之前电梯里那些人——你管其中一个叫朗姆洛——他们都是九头蛇的党羽。我从无线电里听到了,你为了拿走权杖,对他们说了句HAIL HYDRA。”


“朗姆洛?”史蒂夫诧异地望着斯科特,“他在神盾局的行动级别已经非常高了。”


斯科特点点头,“我真的很抱歉,但是我无论如何都得走了。队长,祝你好运。”


“最后一个问题。”史蒂夫按住斯科特的肩膀,“未来发生了什么?”


“……这个。”斯科特深吸了口气,“是个很长的问题。”


 

“对比他以前的照片,我觉得他至少胖了三十斤。”


当斯科特讲到“一个有着啤酒肚的雷神索尔”的时候,旁边突然出现的绿色人影把他吓了一跳。那人冷不丁出现在史蒂夫身后,并愉悦而恶劣地大笑着。


史蒂夫敏锐地回头,一拳砸向对方的脸,却只打到一团空气。再回头,洛基已经站到了斯科特对面,离他两米多远。


“你说索尔在未来胖了三十斤?”洛基歪头望着斯科特,几乎乐不可支。“哇哦,那肯定是一副惊世骇俗的蠢样子。”


斯科特愣了愣,“你就是洛基吗?”


“你认识我?”


“你是索尔的弟弟,在保卫阿斯加德的战斗中被灭霸杀死了。”斯科特叹了口气,“索尔的状态很糟糕。你是他最后的亲人,你的死亡对他打击非常大。”


洛基的笑容僵硬了一下,眼睛里浮起了一种意味不明的光亮。“是他自己这么说的吗?”


“是娜塔莎说的。我被困在量子空间里面,错过了中间的五年,所以她给我补了补课。”


洛基发出一声轻哼,收起了笑容。


“斯科特。”史蒂夫警惕地盯着洛基,“把时空穿梭的方法告诉我,等我救出巴基,就去未来帮助你们。”


斯科特迟疑了一下,“啊?我不确定这是不是一个馊主意……”


“你们需要一切力所能及的援助,斯科特,宇宙里一半的生灵都消逝了,我也不能坐视不理。”史蒂夫目光坚定,万分郑重地对斯科特说:“我是一名士兵,我为人民和自由而战,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斯科特踌躇良久,最后看着史蒂夫的眼睛点了点头。“我知道,队长,我是你的超级粉丝。”他很轻地笑了笑,说:“去找汉克·皮姆博士吧,跟他要一种叫做皮姆粒子的东西,然后把这种粒子交给托尼·斯塔克,告诉他利用量子领域的时间迭变原理。”


“谢谢。”史蒂夫上前和他握了握手。


“我也去。”一旁的洛基突然说道。


史蒂夫和斯科特同时看向他,眼神怪异。


“别自作多情,我可没想当你们的救世主。”洛基冷笑一声,把视线移到了别处。“我只不过是去欣赏索尔的蠢样子罢了。”


 

“我是不会带着你一起去的。”送走斯科特之后,史蒂夫盯着洛基,冷冷地说:“我不信任你。你只会给地球带来更多的灾难。”


“可惜你没得选。”洛基露出了恶作剧得逞般的微笑,“你记得斯科特刚刚说了什么吧?他们是来收集无限宝石的。”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很是无辜:“不巧,宇宙魔方恰好就在我这里。你忍心看他们白忙一场吗?”

 

 




神盾局十六层,走廊。


史蒂夫沉着脸走在前面,洛基幻化成了一名西装特工,悠闲地跟在他后面。“所以现在你要怎么办?”洛基将手杖拿在手里转了一圈,问道:“去救你那个九头蛇兄弟?”


“巴基从来都不属于九头蛇。”史蒂夫猛地站住脚步,回头怒视着洛基,“听着,如果你敢打歪主意,我就马上把你交给浩克。”


洛基漫不经心地勾着嘴角,耸肩。


半分钟后,两个人停在了朗姆洛的房间门前。


史蒂夫举起盾牌,做出了蓄力撞击的架势。洛基立刻挥手拦住他,讥诮道:“你就打算这样冲进去?打一架然后逼他告诉你?”


“不然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史蒂夫反问道。


“太笨了,无知的蝼蚁。”洛基挑挑眉,瞬间变成了史蒂夫的模样。“我有更好的办法,你要找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史蒂夫怀疑地盯着他,“他的名字是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你想耍什么花样?”


洛基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真是觉得很意外,队长,没想到你也是我们这一边的。”房间里,朗姆洛坐在书桌后面,皮笑肉不笑地问道:“那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史蒂夫,或者说,幻化成史蒂夫的洛基扬起嘴角,回答:“这个世界终将匍匐在我们脚下,何必还要追随那些自以为是的政客呢?”


朗姆洛微微眯起眼睛,点了点头。


“我这次来是通知你,局里可能查到我们的踪迹了,安全起见,上面要转移巴恩斯。”洛基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平静地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现在,立刻,马上,开始工作。”

 







TBC.

好闺蜜毕竟是好闺蜜,嗯!

我不听,我的CP不仅要圆回来,还要认认真真地圆回来。我就要让盾冬锤基一直幸福下去,A4也别想阻止我的CP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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