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授翻/侑影】西窗烛(4)
蛇侑狮影
人菜瘾大,看个乐就行
飞雄把宫侑拉起来时,天也才刚亮。他睡眼朦胧,头发也乱糟糟的,迷瞪着说他们得赶紧去大厅吃早餐,宫侑又不由自主地盯着他看。
也许,再有下次也不错。(建议看一下前文,这里的“下次”对应的是前文末尾的“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他们一起来到大厅,角名和宫治一眼看见宫侑乱糟糟的头发,立刻都像孩子似的笑起来。宫侑完全不理会他们,坐到斯莱特林长桌他自己的位置上,伸手拿了个碟子。“闭嘴,你们两个白痴。”
“我觉得你昨晚玩得挺开心的。”角名笑得直喘,勉强挤出来一句。
“说了让你快闭嘴,我跟飞雄什么都没做!我们俩玩了两把巫师棋,就这么简单。”...
蛇侑狮影
人菜瘾大,看个乐就行
飞雄把宫侑拉起来时,天也才刚亮。他睡眼朦胧,头发也乱糟糟的,迷瞪着说他们得赶紧去大厅吃早餐,宫侑又不由自主地盯着他看。
也许,再有下次也不错。(建议看一下前文,这里的“下次”对应的是前文末尾的“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他们一起来到大厅,角名和宫治一眼看见宫侑乱糟糟的头发,立刻都像孩子似的笑起来。宫侑完全不理会他们,坐到斯莱特林长桌他自己的位置上,伸手拿了个碟子。“闭嘴,你们两个白痴。”
“我觉得你昨晚玩得挺开心的。”角名笑得直喘,勉强挤出来一句。
“说了让你快闭嘴,我跟飞雄什么都没做!我们俩玩了两把巫师棋,就这么简单。”
“我也没说你是和飞雄在一块啊,只是说你玩得挺好而已。”角名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是你自己说他一晚上都和你在一起哦?”
“你们俩一块玩棋玩得还开心吧?”宫治盯着自己的盘子,一脸无辜地问。天呐,他真的是很差劲的兄弟。宫侑再一次思考,明明两个人长得一样,到底为什么别人会觉得宫治是兄弟俩中间比较好的那一个。
“你们俩真的好烦。治,你的头发像是睡觉的时候被大象蹂躏过,所以我劝你最好别说话。还有你们俩不能叫他飞雄,那是我才能叫的。”
角名和宫治无视他继续围绕着飞雄说个没完,直到佐久早来了并且用一种很危险的眼神扫射他们,仿佛在找一个好办法把他们肢解。剩余的早餐时间里,宫侑一直对着这帮损友怒目而视,当然也数不清往格兰芬多长桌的方向看了多少次。飞雄还是和昨天那些人坐在一起,喝着同一个牌子的牛奶。有那么一两次,他撞上了飞雄的视线,但每一次飞雄都飞快地转头盯着自己的食物,脸上泛起一抹红。他可能是慌了,也可能是尴尬了,宫侑不禁再次意识到他真的很可爱。
他发现宫治正在用一种促狭的目光斜眼看他,似乎已经发现他是在为什么分心,于是收回视线,决定不再频繁地盯着那边看了。他和飞雄之间的拥抱是一个需要保守的秘密ーー这是他所知道的。
吃完饭后,宫侑和佐久早一起去了空旷的魁地奇球场练习飞行,仍然无视了宫治和角名,他们俩倒乐得自在。
当他骑在扫帚上的时候,他可以把注意力从他们的起哄,转移到风吹过头发的感觉上,感受做完一个干净利落的空中转身时,肾上腺素飞快地涌入血管的感觉。飞行对他来说就像呼吸一样自然。它已经在他的血液中扎根日久,他甚至不再需要刻意去想它,它已经成为他的一部分,他个人的一个分支。他知道飞雄也会有同样的感受。
飞雄、飞雄、飞雄。
即使他都不在附近,宫侑还是忍不住去想他。他睡着时的温度、稍乱的头发、还有朦胧的睡眼。都是宫侑从未曾见过的景象。
把扫帚收拾好后,宫侑看见了和朋友一起在院子里玩的飞雄。不像是在找他。飞雄靠着石墙坐着,惯常地皱着眉看日向西谷和田中打闹成一团,为周围学生投过来的视线感到不快。
“飞雄,在干什么?”
飞雄飞快地抬头看着他,那表情对别人来说看着像是提不起劲似的,然而宫侑能从他脸上看出一点兴趣。他飞快地挪到宫侑身边坐下:“在看一群笨蛋。”
宫侑笑了一下:“他们在闹什么呢?”
田中突然插嘴回答了他。田中当然能回答,他那双耳朵能捕捉到周围所有的动静。
“明天就是影山的生日了!我们在商量给他办个聚会。”
宫侑瞪大了眼睛,转过身看向飞雄,飞雄的脸又红了。“明天是你生日?怎么没告诉我?”
飞雄抬手揉了揉自己后颈:“嗯,我以为没什么人在意。”
“开什么玩笑!生日很重要的,意味着你又长大了一岁,而且你也知道,我跟宫治两个人过生日还得分一个蛋糕。”
飞雄嘴角微微上扬,对宫侑露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笑来。“以前没人帮我过生日。”他顿了一会,又补充道,“我也从来没有过生日蛋糕。”他声音渐渐低下去。
宫侑脑海里一瞬间闪过无数的想法:“嗯,或许今年我们可以变一变了。”
飞雄看上去有点惊讶:“你说什么?”
“你去跟你朋友说,让他们把蛋糕的事交给我。”也许可以省掉转告这一步,因为田中似乎又在偷听。“我会帮你管好的。你只需要关注你自己,其他的事不用你来操心。”
“为什么?”
飞雄表现得茫然又困惑,让宫侑的心中的火苗猛然烧了起来,点燃了胸腔里的一盏灯。
“飞雄,我想成为你的朋友,还需要理由吗?”
飞雄惊讶地看着他,像是被钉在原地似的一动不动。连旁边的日向都吃了一惊。宫侑得意地笑了一下,然后又靠近了一点。他确信以前从来没有人对飞雄说过这样的话,至少没有这么直接,他得意于能让飞雄惊讶得说不出话。也许他是第一个能做到的。
“顺便说一下,”宫侑贴近飞雄的耳朵低声说,暖融的呼吸轻轻拂过他的颈侧,痒得飞雄一激灵。宫侑音量很低,只有他们俩能听见,“晚饭后我去格兰芬多长桌找你,我们可以再去一次有求必应屋。”
飞雄红着脸呐呐道:“行。”宫侑笑了一下,起身走了。当他穿过庭院时,感觉到飞雄的视线就快在他背上盯出个洞,笑了。
宫侑还没来得及进入城堡就被宫治拦住,他毫不意外他会潜伏在附近蹲他。“侑,你跟影山在干什么?你那丑陋的面目可能会吓到他。”
“醒醒,咱俩长得一模一样。”
宫治看上去很得意:“你看见他时脸上的表情可跟我不像,看着就像是你在用很恶劣的笑容勾引他做坏事。”
“闭嘴吧你。”宫侑可以用宫治对角名那点路人皆知的好感来反击,但是他觉得自己没有那么恶劣,“无论如何,你明天给我做个蛋糕,我会感谢你的。”
“为什么我要做蛋糕,又不是我们俩生日?”
“是飞雄的生日。你厨艺不错才要你做。他说他之前从来没有过生日蛋糕,你不觉得挺惨的吗?”
宫治翻了个白眼,最后把想说的话又咽下去,出口的话倒是挺温和:“有个条件。”
“说。”
“别再跟角名说我们俩上回度假的那些事了,真的很尴尬。”
宫侑斜了他一眼:“行,都行。我不说了。”暂时不说,他在心里补充道。为了给飞雄一个值得记忆的生日,一段时间内放过他和他那点荒唐的暗恋就只是一个小小的代价。他都难以置信宫治和角名对彼此的好感如此明显,他们俩居然还没有意识到,都已经好几年了。太离谱了。
但至少他能拿到一个生日蛋糕。
当天晚上,他再一次去了格兰芬多长桌,因为提前说过,飞雄这回没有表现出困惑。“飞雄,走吗?”他把手放进口袋里,尽可能让自己显得更无害,尤其是田中和西谷像两尊煞神似的站在他身后。就连他们队长和那个看起来很亲和的七年级生菅原,都在目光不善地盯着他看。有一说一,这帮格兰芬多真他妈的吓人。
“好啊,走吧。”飞雄立刻起身,一脸期待。宫侑尽量不跟其他人有眼神接触,飞快带着飞雄出了大厅,他是一分钟也不想在格兰芬多窝里久待了。
上楼时他忍不住问道:“你朋友是讨厌我吗?”
飞雄思考了一会儿肯定道:“有一些是吧。”行吧。但这居然奇迹般地更坚定了宫侑的信心。“我没做什么坏事!我对他们挺好的。”
“你是斯莱特林的守门员。”飞雄提醒道,他脑子里第一反应当然就是魁地奇,“另外,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一般都不怎么来往。”
“别这样,飞雄,那都已经过时了!不是所有斯莱特林都会嗜杀或者成为魔头之类的,我就是个很友好的斯莱特林啊,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有时候看着有点怪。”
宫侑转过脸:“说什么呢,我可正常了,你该看看宫治那个怪咖。”
“不是,我是说……”飞雄叹了口气,下唇压住上唇抿了一下,“因为你想和我做朋友。但其他人都不怎么想。”
宫侑眨了眨眼。他不理解为什么其他人不想和飞雄来往,他虽然表现得过于直率,总是皱着眉表情很凶,但他其实是个很好的人。一个很好又很有吸引力、喜欢搂搂抱抱的人,还是个比宫侑更像个棋痴的人。
“飞雄,别再这么想了。”宫侑低声道,“你真的很好,能拥有你是很幸运的事。”
草,他不是这个意思。
还好飞雄跟以往一样迟钝,而他们已经走到了有求必应屋前的走廊里。宫侑的视线穿过走廊,然后再次伸手抓住了飞雄的胳膊,虽然这也不是什么必要条件,但飞雄没有挣开。
宫侑这回刻意回想了陈设,所以屋子里跟上次是一样的。他在门口踟蹰了一会,看着那张开启这一切的床。飞雄已经率先越过他走进去,坐进棋盘边的扶手椅。“这回你先手,宫前辈。”如果不是宫侑足够了解他,大概会以为他已经把昨晚两个人抱在一起的事儿给忘了。
他叹了口气,坐到留给他的扶手椅上:“听你的,飞雄。”
宫侑又赢了,但这一次飞雄劣势比以往小很多。他重整棋盘时神情更加坚定了,瞪大了眼睛,脸颊发红。
“再来。”
宫侑伸了个懒腰:“你不觉得我们……”他用下巴往那张双人床的方向指了一下,飞雄看着他,没有理解他的意思。宫侑只好继续说道:“要抱一会儿吗,飞雄?”
飞雄张开唇,脸更红了,宫侑出神地看着他。
“昨天很不好意思,”飞雄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我就是太困了。”
“你又没做错什么。”宫侑很想要这个拥抱,“也没必要道歉,我很喜欢那样,你懂吗,非常喜欢。”
飞雄的脸越来越红:“我今天没那么困了。”
“我们只是抱一下,可以不睡觉。今天我们可以赶在宵禁前回去。”
飞雄盯着棋盘看了一会儿,又看向他,蓝色的眼睛里出现了一种近乎兴味的表情。
“如果你下一盘还能赢,就可以。”
tbc
翻的时候想摆脱翻译腔……但是又怕外国的作品太接地气了会很失真,就瞎看吧,唉。
还有就是想说,宫侑真的很能说怪话,笑得。
【亮光】不想睡(ABO)
前篇《无意义假设》
分化难产。写的过程很像难产,写的东西更像难产。
俞亮的生物钟今天比闹铃早了半个小时。
他把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搁在额头上,第一、第二、第三次眨眼,随后才真正从并不安稳的困倦中脱逃出来。
窗外天还很黑,开了一整夜的装饰灯下正簌簌落着雪,只在灌木上结了一层薄霜。他把闹钟提前关掉,坐起来给自己一段清醒的时间。酒店的羽绒被又轻又软,暖气机还在工作,室内温暖如春。
有一点不习惯。
大床房这点就是不好,冬天的时候一个人睡会觉得有点太冷。他叹了口气,慢吞吞掀开杯子起身去穿衣服,刻意把时间向后拖。
打开衣柜,两套红色领带的国青队队服整整齐齐挂在里面。时光换房间的...
前篇《无意义假设》
分化难产。写的过程很像难产,写的东西更像难产。
俞亮的生物钟今天比闹铃早了半个小时。
他把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搁在额头上,第一、第二、第三次眨眼,随后才真正从并不安稳的困倦中脱逃出来。
窗外天还很黑,开了一整夜的装饰灯下正簌簌落着雪,只在灌木上结了一层薄霜。他把闹钟提前关掉,坐起来给自己一段清醒的时间。酒店的羽绒被又轻又软,暖气机还在工作,室内温暖如春。
有一点不习惯。
大床房这点就是不好,冬天的时候一个人睡会觉得有点太冷。他叹了口气,慢吞吞掀开杯子起身去穿衣服,刻意把时间向后拖。
打开衣柜,两套红色领带的国青队队服整整齐齐挂在里面。时光换房间的时候丢三落四,扔下来的行李远远不止这一套衣服,零零碎碎的还在蛮横霸占着前室友的空间。俞亮站在衣柜前,不知是感慨还是叹气。
就在这时候门铃响了。
他前一天忘了开勿扰,这会儿原本设计成轻柔的旋律被极为暴躁且片刻不停地按了一次又一次,这气势绝对只有一个人干得出来。他估计再这么下去整个走廊的房间都得被吵醒了,连忙撇下系了一半的衣扣去开门。
一个人影抱着枕头从他的手臂下几乎是挤了进来,头也不回气势汹汹冲到床边上,然后迅速将早上还没叠的被子往身上一裹,栽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时光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帮我请个假,今天不练了。”
“你怎么了?”
俞亮走近床边。那颗脑袋猛地又钻出来,委屈又凶狠地朝他大喊。
“失眠!”
这是时光预备分化的第三天,他们分居后的第二天早晨。
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时光的分化期卡在北斗杯赛程前寥寥几天。按理说准备分化的Omega在这段时间会对环境非常挑剔,极度缺乏安全感,因此需要想方设法在陌生的韩国为他“筑巢”。
还好酒店的条件还算不错。
俞亮曾经并未觉得有多大用处的假设成了真,他们分化成了截然相反的第二性别,于是已经成为习惯的同居生活被迫叫停,吃住全面隔离,俞亮赫然成为第一危险动物,时光还被连夜搬到了隔壁的房间。
而这时,准Omega本人甚至还没完全接受这个事实。
“等下你睡在这里又要被骂了。”
俞亮把他的脑袋从被子里挖出来,多塞了一个枕头在他脖颈处。时光从隔壁屋抓来的枕头还被他紧紧抱在怀里,人缩成了一只蜗牛,死活不肯动弹歪歪扭扭横在床上。他又叹了口气,把那床被子拖拖拽拽再掖好被角,总算是拉扯出了一个相对合理的睡姿。
“我昨天就跟绪哥说了,在那屋我睡不着,他答应都答应了……结果那队医母老虎劈头盖脸又把我骂一通!”
时光把脸埋在枕头里,一副是要赌气把自己闷死的架势,一晚上也不知道到底睡了没睡,声音有点哑,说的话也迷迷糊糊的。俞亮试着把他的脸掰出来,生怕用力了也就没掰动,想了想,把手放在暖气片上捂暖,轻轻贴上他的后颈。
时光缩了一下,“你手冰死了。”
“是你太烫了白痴!”俞亮训他,“早上量了体温吗?”
“不量,量个屁,烧死算了,反正不让人睡!”
精神不好脾气倒是挺冲。俞亮看着那坨山包似的被子深感无力,实在是拿这位分化期的祖宗没有办法。他在床边上静静地坐了一会,也不出声,良久把时光乱踢的拖鞋摆好在床下,已经关掉的暖气重新打开又调高两度,烧了热水调了一杯温的放在床头。
“喝口水。”
回头一看,小祖宗已经昏昏沉沉睡着了。
自从进入分化期,时光的情绪变得极为不稳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原本小猪崽一向发挥良好倒头就睡,这会儿据说已经失眠了两天。今早上那么一闹腾,时光还是在他们原来的房间睡着了,一直到中午也没醒。方绪过去看了一眼,也没忍心叫醒他。
整个队的随行人员都有些着急,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酒店临时征用的棋室里方绪愁容满面地下了一步吃,再仔细一看,上一手俞亮已经投了两子在边上,也不说话,只是发呆。
“这儿也就数你最了解他,还得多看着他点。”
俞亮回过神来,却没应声。他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方绪暧昧地朝他眨眨眼,他也恍然未觉,只翻开来看了一眼,也没说是谁发来的。
“睡醒了,问我们在哪里。”
这便一目了然了。“醒了就好。”方绪松了口气,“问他饿不饿,想吃什么等下带他去吃,晚点我让医生再来看看他。”
俞亮摇了摇头,“就让酒店餐厅弄点粥吧,他应该不想出门了。”
“也是。”
方绪起身就往门外走,扭头却看见俞亮还坐在那儿,不知道想些什么。
“你不过去?”
“我再练一会。”他说,“麻烦师兄你照顾他吧。”
时光醒过来的时候根本不知今夕是何年。
俞亮早上走的时候没有拉开窗帘,窗外今早上还是雪,这会儿又变成淅淅沥沥的小雨,声音细微得还不如簌簌冒气的加湿器。他把半张脸裹在被子里,又重新闭上眼,声音软软的娇气得很。
“几点了?”
没人回应。
三秒过后,他的眉心开始紧紧扭成一团,烦躁的情绪卷走了所有安眠的满足感。他从被子里探出手,习惯性去摸手机,结果粗暴地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摸着,还啪一声把早上俞亮温的那杯水打翻了。
“……”
时光气不打一处来,这会儿是真清醒了,才想起来他的东西并不在这个房间。俞亮一向习惯把房间整理得井井有条,时光以前东丢西摆的外衣和裤子也会一件件叠好放在旁边,如今属于时光的少了一些,空间更大,愈发显得这个屋子里他的气息淡了许多。
头疼得更加厉害。
他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搁哪儿哪儿不舒坦,从未想过分化成Omega居然会是这样的状态。几天前他还在嘲笑俞亮即将到来的易感期,报应来得太快,六分之一的可能性发生在他身上,他至今也没能接受自己即将成为Omega,却得快马加鞭赶趟去学着克制这种矫情的思维方式。
要是被人知道了指不定怎么笑话他。
他赤着脚一路跑回自己屋里,第一件事是发了条短信。五分钟后俞亮回了他,他看完就匆匆忙忙套了件衣服就要往外跑。
结果刚拔下房卡打开门,就和前来送饭的方绪和白川撞了个满怀。
可怜天天操劳的方绪被撞得头晕眼花,眼镜上的鼻托戳得鼻梁骨生疼,罪魁祸首倒是眨眨眼没什么事。还好白川跟在后面反应还算及时,手一举把给时光带的那份排骨粥护得好好的。
“知道你饿了来给你送吃的,跑这么着急干什么?”
白川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横冲直撞的家伙,瞧得直皱眉头,一手帮他理了理领子又拍拍裤线。时光哪还有心思等他数落,从白川手里直接拎走那份排骨粥,绕开两人心急火燎地往棋室跑。“我去找俞亮练棋!”
剩下两人面面相觑。
不用看温度计,从落地窗向外望去,就能猜出今天的气温有多低。公共棋室的暖气还是不如酒店房间,各国的选手更多还是在屋里约战。棋室里原本就只有中国队两个人占据了靠窗一角,这会儿只剩下一个人。
俞亮独自心神不定地完成了那盘棋,黑棋胜了几目也懒得数。他没有立刻去收拾,反倒是看着那盘棋发了片刻呆,右手摸上后颈处的抑制贴。
那块皮肤有点发热,但比时光早上的体温要好得多。
不怪现在他被视作头号危险人物,不说他的易感期,光是Alpha的身份就让他自己都不得不绕着时光走。时光的分化期对他多少有些影响,甚至影响颇大。何况相比第一天,时光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已经清浅冒出少许,而他一定是对此最为敏感的那个人。
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第二性别,还有些暂时不可言说的秘密。
那个秘密放在此时此刻,又酸又甜。他甚至完全不敢去思考对方的信息素是哪种味道,思绪从那扇门口哪怕只是打个转路过,心脏都要溢出点热腾腾的蒸汽来。
然而紧闭着的棋室大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他还来不及回过神,一抬头就瞧见一只餐盒啪地砸在对面桌上,始作俑者一脸怒容一屁股坐下来。
他头发一看就是没认真梳好,七扭八歪翘着几根颇有个性的头发,上半身套着那件熟悉的明黄色宽毛衣,里头睡觉的那件长袖没换,领口露了一大半出来。
看表情现在又是正莫名其妙生着闷气,怎么看怎么像一只刚出炉噌噌冒气的奶黄包。
俞亮心里塌了一角,流出来是粘稠的奶黄馅。
“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
时光也不理他,一动不动坐了半晌,憋出几个字:“你怎么不等我?”
这话着实有点无理取闹,可能时光晕乎乎的脑袋只觉得这句话有点烫嘴,俞亮却也不知是没察觉到或是心怀鬼胎,没和他拌嘴而是顺着他往下哄。
“怕吵到你。我以为你今天不舒服不想练了。”
听起来有点顺耳,时光垂着眼想了想,莫名其妙的气莫名其妙消了点,拾了一颗棋子说,“来一盘。”
俞亮摇摇头按住他的手。“吃饭。”
“饿过头了没感觉了,没事。”
“等下别又跟我说你胃疼!”
他们僵持好一会,时光妥协一步,准确来说被瞪得有些怂了,拖着椅子和俞亮坐到同一侧来。
“那我说落哪儿,你帮我下。”
“行。”
方绪拐了个弯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两个人并排坐在一起,唯一的距离靠两只座椅扶手岌岌可危地维持着,从背后望过去几乎是黏作一团。时光捧着那碗粥有一搭没一搭往嘴里送,腿上盖着的外套怎么看怎么眼熟——是他哪一年当升段礼物送给俞亮的Burberry风衣。
方绪眼角跳了一下。他凑到两个紧挨着的脑袋后面,伸手揪住时光的衣领子一拽,后者被惊得哎哎叫起来,险些把粥泼在棋盘上。
也就没注意到俞亮不动声色地向外挪了一点。
“你小子一声不吭的跑这儿来了?”
时光吐了吐舌头。“绪哥对不起。”倒是和刚才那个面色不虞的好像是两个人。
方绪倒也不是真的生气,当下最能让他放心的也就是时光的好心情。
“粥好吃吗?”
“好吃!”
三好师兄瞄了俞亮一眼,“小亮特地让我点的。”
俞亮下棋的手顿了一下。时光却丝毫不惊讶随口道,“他知道我喜欢吃啥,应该的。”
方绪听罢笑弯了眼睛,暗戳戳捅了捅他的小师弟,后者无奈。
“听小亮说你昨天睡不着?是房间不适应的问题吗?”
他问着的是时光,余光却在观察俞亮的反应,后者正捻着一颗白子看着棋盘没有插话。时光应该是没料到他会问起这个,愣愣回答,“是有一点……”
“那你晚上睡回原来那屋?”
“可以吗?!”
“就剩几天了,肯定以你的需求为第一考虑要素啊。”方绪拍拍他,眼见小家伙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俞亮没说话,那颗白棋到现在还捏在指尖没落子。
果然方绪又补充一句,“那俞亮晚点收拾收拾,跟你换个屋。”
时光呆了。“啊?”
“啊什么啊,你俩总不能还睡一起吧?”
时光张了张口,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他看了看俞亮,对方权当默认,啪嗒一声落了一步断。
只可惜破天荒偏了一格。
没有开封的易拉罐,和没有揭开的包装纸。
围棋手擅长的就是落下稳定开局的第一子,然后通过周密的演算,准确的预判和适时的勇气来完成一场博弈,往往还需要加一些天马行空的想象。
那是时光的风格。
俞亮在和他同坐一侧下双人棋之后,愈发能感受到独属于他的那种气势。作为即将并肩作战的搭档,他也渐渐能看出那些无厘头的落子是何意图,猜出未来的几手他想要如何做。
但那是在下围棋。而一场围棋,再横冲直撞也不过输一局而已。
那不一样。
他不是感受不到时光最近对他有种无心的依赖感。即使再怎么说着不在意第二性别,或多或少也一定会受影响。就像他也曾经蔑视所谓Alpha的本能,却也不得不在某一天低头认错。
其实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变得如此复杂。
“我觉得晚上我肯定又睡不着了。”
时光闷闷不乐地坐在地上,看着俞亮不紧不慢叠衣服。酒店的地毯毛茸茸的,他也没穿袜子,就这么盘着腿把整个脚踝露在了外面,白得反光。
俞亮瞥了他一眼,“你到底什么毛病?”
“……我哪说得上来。”他小声道,只觉得之前的好心情又不知什么时候烟消云散了,看上去十分失落。
“你多大了还要人陪着睡?”
时光不满地啧了声,“你怎么天天断章取义啊?”
“不是吗?”
“才不是!”
他短暂地拔高了语调强调道,又很没底气地收了回来。“可能两个人睡习惯了,身边少了个人就觉得不安稳。”
俞亮心里明白他的意思,却不由自主地叹气。
时光又讨好状抬头问他,“我晚上要是又睡不着,能过来找你吗?”
“不能。”他无奈地又拒绝一遍。“我强调很多次了——”
“是是是,你是可怕凶猛的Alpha,我是弱小无助的Omega——”时光朝他翻了个极大的白眼,“这都是什么年代的封建理论啊?”
“那也是有依据的,你还不如考虑一下为什么他们得出这个结论。”
“哪有你这样的,成天把自己往凶神恶煞那头靠?”
“我这是为你好吧。”
他一边继续叠衣服,一边顺手扔了双刚折好的袜子给他,“穿好,别着凉。”
时光撇撇嘴,“你越来越像我妈了。”
收拾东西的手一顿。俞亮直起身来看了他一眼。
“你妈妈以后也不可能这样照顾你。”
“所以你多像我妈呀,以后……”
“你总得学着点,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天天陪着你。”
时光穿袜子的手停住了。
这话说出来不知为何总有些别扭,俞亮又默念一遍,觉得可能是自己的错觉。抛开他们现在还未曾捅破的那层窗户纸不谈,即使真的得偿所愿,也确有短暂分离各自征战的日子。
但时光此时可能只是黏人了点,他并没有其他意思,我其实不用说得这么直接。他这么批评自己,却突然觉得房间里沉默得有些久了。
他回过头,时光还坐在地上。落地灯的光线并不太亮,他垂着脸看不清表情。
“你说的对。”他突然问,“我是不是有点烦?”
“没有,”俞亮有点懊恼,“我不是这个意思。”
时光不理他,静静地坐在那儿,自顾自说话。“不瞒你说我也觉得我有点不太正常。”
他向后撑着地,笑是笑着的,却不知道在看哪里。
“我克制一下,好吧,你别生气。”
我没有生气,不是这样的。
那句他说不上来究竟哪里不合时宜的话,却是实实在在伤到了他绝对不想伤害的人。
他在脑内重复推演了千百万种可能。时光喜欢他,时光不喜欢他,时光以为我拒绝了他。时光仅仅把他当成一个普通或是亲密的朋友,时光是个即将分化情绪敏感的Omega,时光是个单细胞缺根筋没情商的家伙。
可没有一种能够解释时光的反应,至少是他所知道的他。所以兜兜转转又得回到他们最开始的地方。
无言的秘密横跨在二人之间,透明的玻璃墙外还有一层翻不过的壁。他一直知道这些看似没有实体的东西是切实存在的,却在这样一个彻夜难眠后的清晨意识到,那是他们必须跨越的一道障碍。
他不知道时光如何选择。
俞亮抬头看了一眼时钟,起床发了一个小时的呆,早上六点半坐在床边编写一条短信。从你醒了没有,你睡得怎么样,到我很抱歉,我不该那么说。修修改改删删减减。最终他选择找了一个看不出目的的借口。
“醒了告诉我,我有一条围巾落在你那里了。”
手机很快收到回复,“你过来拿吧。”
他又没有睡着。
俞亮站在那个熟悉的房间门口足足停了一分钟,才缓缓敲了三下门。时光很快从里面打开,却是光着脚来的。他下意识就要开口训,谁知道对方没看他一眼,一声不吭又跑回床上缩进被子里。
屋内有浅浅的气息。他站在门口犹豫半晌,又被屋内逐渐流失的暖气催促着进了门。
“你退烧了吗?”
“……退了吧。”时光犹疑了一会儿,背对着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问队医打了一管抑制剂。”
俞亮愣住了。“你打那个做什么?”
这次他没有得到回答。时光把头蒙进被子里,无声地拒绝了所有交谈。不合时宜的默契在此刻不请自来,他清楚地意识到,时光一定也和他一样在思考那句话,原因却一定也如他所想,和他那算错的千百种答案完全不符。
他不知道对方一整晚是怎么过的,想问却也无从开口。衣柜里那条根本不需要的围巾被握在手里,抽出来又挂了回去。他难得觉得不知所措,屋内温暖的气息和躺在床上的人在进门前警告他的接近,却又在离开时对他默默挽留。
他闭上眼睛呼了一口气,朝床边走去。
“如果你会好受一点,打了就算了吧。但是你要知道,我们没有因为这件事嫌你麻烦。”
他让自己的语气无比缓和,确保不会刺激到时光的情绪。“晚点我和韩国一个棋手约了练习,你要是觉得好一点可以过来找我们。北斗杯没有几天了,我们还是得尽可能保持好状态。在这之前……”
俞亮伸手扯了扯那床被子,没掀得开。
“……算了,你要是还是想多休息一会,我帮你和绪哥说。要不要吃了早饭再睡,还是午饭帮你送过来?”
没有回应。
“时光。”
“你能不能呆在屋里,哪里都别去?”
沉入泥土的遗迹突然冒出断垣残壁的一角,那是即将破土而出还是就此湮灭的信号。
时光抓住他的袖口。“我陪你练棋,你也不要去棋室了,就我们俩待着……”
俞亮愣愣地看着他,冥冥之中有所感应。他面前的人眼底似明似暗,不知究竟是清醒还是混沌的,那只手却愈发坚定而用力地抓紧了他。
那力度几乎是要把他的心撕下来,他想他是愿意的,却不知道对方拿着那颗心,决定去写一个什么样的剧情和结尾。一时之间翻涌的情绪作祟,俞亮反手扣住他的手腕问,“你想好了吗?”
“什么?”
时光反应无比迟缓,似乎并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发难,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什么。未褪下去的高热将脸染得通红,俞亮紧紧盯着他,他却将怔怔地视线堪堪集中在他的一颗外套扣子上。
这让即将冲破警戒线的信息素悬崖勒马,硬生生浇下一桶冰水强迫他冷静下来,无法抑制的感情与可能失去一切的恐慌感将他勒得生疼。
“时光,你听我说。”他听见自己强作镇静的语气,“你得克服一下这种焦躁,黏着我没有用的,你是分化期,我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时光茫然地问,“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
俞亮看着他,抑制贴下的腺体如火烧般发烫,他伸手摸了摸,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却是冰凉的。
“就是不可以。我不可以这么做。”
他们在沉默的空气中固执地对视,仿佛谁也不肯让步,在各自的底线前拉扯一根纤长的红线。时光却在长久的沉默中逐渐清醒了过来,垂下头松开了手。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那双眼睛里滚落下来。
俞亮立刻慌了神,“你怎么……”
“我不知道。”他用手捂住脸,“你不用管我,你别理我,俞亮。”
他做了一场梦。
双人赛进行到中盘,局面胶着。时光挨他挨得很近,几乎能听见他压抑着的喘气声。
俞亮忍耐着,也不敢过多地看向他。他知道身边的人还在强撑,放在桌下的手紧紧攥成拳头,冷汗布满了他的额头,皮肤正处于不寻常的温度下。
他配合他下了一步断,时光却没有按计时器。
紧贴着的手臂突增重量。
那一瞬间一种恐慌感漫上心头,俞亮终于忍不住偏过头,那人微微低着头已经看不见表情,滚烫的额头无意识地靠在自己的手臂上,他慌不择路伸手接住倒下来的人。记录员丢下笔走过来,用韩语大声呼喊着什么,已经没人顾得上了。他半蹲下去扶住时光的肩膀,颤巍巍地碰了碰烧得通红的脸。
他已然分不清究竟是他太烫,还是难以言喻的慌乱让自己的手太过冰凉,眼里只有时光倏而痛苦的神色。脆弱的分化期Omega捂住自己的嘴缩起身子,似乎极为排斥着什么,俞亮离他最近,能清晰地感觉到一丝甜香从原本严密合缝的保护壳中被迫凿开,他来不及多想,脱下自己的外套将时光整个包起来,裹进自己怀里。
时光仿佛抓住了浮木,紧紧攥住了外套的边缘,连带着俞亮的半截食指也被他求救般紧抓不放。
工作人员朝他说明,他们需要其中一位选手确认下一手的方案并做记录。他尝试着和时光轻声交谈。
“……你先和他们出去,好吗?”
怀里的人没什么反应,抓住他的手貌似很用力,指节泛白,却轻轻一挣就能脱开,像掉入海中的求救者,焦急的呼唤和嘈杂声被隔绝在意识之外,紧靠着他似乎就要被汹涌的浪潮冲走了。
他是唯一还在水面上飘浮的船。
但是俞亮握住他的手,西装外套上折痕皱成一团,时光的掌心全是汗,几乎要把他的皮肤烫伤。
“去外面等我,好吗?”
时光茫然地看着他,一点一点,一根一根松开了手指。
下一秒,他就消失了。
俞亮是呼喊着什么从梦中惊醒的。
梦呓消耗的体力太多,房间里的冷空气随着喘息猛地灌入心肺,激得他止不住咳嗽起来。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也许是彻夜难眠,也许是剧烈的情绪起伏,他闻不到自己的信息素,却无比清醒地认识到了自己的状况。
醒过来的那一刹那,俞亮只能感受到心脏在反常而剧烈地震动,那回荡在他整个身体里的惊悸不安和疯狂的拍门声诡异地合上了节拍,以及枕边手机连续不断的振动,让他的整个世界仿佛黑白颠倒般错乱。
同调的默契在脑内警铃大作,他按上心口。
“俞亮,俞亮你在不在?!”
“他最后说什么?”
“他说他不舒服想一个人待一会,我没在意,我让他有事打我电话,可是……”
“怎么叫也叫不醒吗?!”
“按道理只不过是分化期,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一直沉默不语的俞亮突然问,“他说他打了抑制剂,是那个的关系吗?”
“什么抑制剂?”队医愣住了,“我说Omega的现在对他不适用,可能反而会催化他的分化期,没有给他啊。”
轰鸣声吞噬了所有的心跳。
“催化?那他昨天晚上自己跑出去买的?”
他也一夜没睡。
“他想早点结束分化期吗?”
因为我的态度,他以为我嫌他烦了。
“不说他才刚刚成年,这对身体伤害有多大。一直以来他分化缓慢就是因为情绪波动,更多的还是依靠用身边熟悉的人的味道……”
“如果是这样,可能这会儿在里面昏过去了……”方绪突然瞪大眼睛,“小亮,小亮你做什么?!”
他狠狠地锤了一下门。
“时光,时光你给我出来!”
怎么是我先说了拒绝的话。
是掺水的油倒进了热锅。
他能在浮浮沉沉的意识中感觉到冷热交错,手脚似乎是冰凉的,冻得如同寒冰,头和后颈处却像烈火吞噬了平原。每一寸骨骼和血管流淌的可能是毒液,不然为什么会这么疼。
他手心里捏着一条围巾,握成拳头却又使不上劲,直到把那一小截昂贵的布料揉成皱巴巴一片。
可这会儿没空和那个人道歉了。连那上面唯一让他熟悉的气息也正随着空气的缓慢流动逐渐消失,他怎么也抓不住,只能像个孩子无助地抱在怀里哭起来。
有人在门外焦急地喊着他的名字,忽大忽小,声音众多,兵荒马乱丢盔弃甲之中想要伸手来拉他一把。他想说没有关系,就在这里等我,但一是没有力气能支撑他开口,二来,什么语言都太过贫瘠,说过的话可以不算,他上过一次当。
……似乎总是这样的,他不想再听了,还不如直白地拒绝来得果断。
然后那个人的声音出现了。
时光眼泪流得更凶。潮湿的海水将他撞向尖锐的礁石,痛楚将浑身的力气都抽干了,茫茫深渊将他向下拽。风雨之中只剩下唯一一只船,竖着长长的桅杆。本能的求生欲支撑着他,再一次伸出了手。
门锁咔一声被打开了。Omega浓郁的信息素疯狂涌动着喷发,以雪崩之势滚滚而下,他已经全然控制不住。
直到山下伫立着等待着的雪松,坚定而温柔地接住了他。
“帮帮他,也帮帮我吧。”
俞亮的声音是久违的冷静。“我得进去,他需要我。”
“……你不是不知道自己第二性别,这时候让你进去,万一出什么事我该对谁负责?!”
“我对他负责。”
方绪简直要气疯了。“你们都还是孩子!你是被信息素冲昏头了还是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易感期?付得起这个责吗!”
“不会那样做,我不会伤害他。”
俞亮笑了一下。那并不是在安慰或保证,似乎更像是一种无所畏惧的坦然。
方绪想起来,从小到大的每一步每一个决定,俞亮本就该是这般永远果断决绝的。就像九年前他因为一个人远赴异国他乡,九年后,他又要为了这个人义无反顾了。
他平静地挽起袖子。“麻烦你了。”
时光醒过来的时候,身子像泡在温热的泉水中,暖意一点一点流向四肢,潺潺溪流缓缓滋润过贫瘠的土壤。
仿佛是从百般酷刑的梦魇中清醒过来,梦里他浑身上下都在疼,被疼痛逐渐抽干力气的身子趴在冰冷的地上动弹不得,抬不起手也叫不出声,沉重的头磕在粗糙的石面上,细碎地呼喊着谁的名字。
生怕那个人听见了,又生怕那个人听不见。
他艰难地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是一颗嵌在锁骨处的暧昧的小痣,温热的呼吸贴在他的耳后。随后意识到他正被谁圈在怀里,手臂揽着他绕到背后,形成一个只容得下一人的保护圈。
“醒了吗?”
说话的时候紧贴着他的胸腔微微震动。时光依旧运转迟缓的大脑勉强认出了这是谁,随后卸了力一般又被千斤重的眼皮盖上了视线。
“你怎么在这里……”
“因为你这个弱智,白痴,一个小小的分化期搞成这样。”
他嘴上说着这样刻薄的话,被窝里却将人抱得更紧,直到把人贴上他的心口。时光的声音隔着衣物含糊不清。
“不是不乐意来嘛。”
“没有不乐意。”
“你有。”
“没有。”
俞亮停了一下。“好吧,对不起。”
“做什么真的道歉啊……”
“我骗了你,其实这些日子我也挺不习惯的。”
没有你在的时候我也很失落,所以我很需要你。
“我也不想和你分开。”
他突然又很想哭了。
时光温顺地抵在他的胸口。疼痛还未退尽,他想着,就让再任性一会儿,此时什么也不想隐瞒。就当是恍惚之中所有的行为都意识不清,等事后这人问起来再想办法糊弄过去。
可俞亮清醒得很,Alpha的信息素在精密的控制下稳定在一个固定的浓度,混着房间里的暖气,缓缓安抚着他心仪的Omega。
直到时光几乎又要睡过去了,有只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脸。
“……别趁乱欺负人啊。”
“手感真的很好。”
“去你的……”
怀里的人又闭上了眼睛,他用指腹蹭了蹭对方眼角的红晕,时光没有醒。
于是他掀开对方额前的碎发。两个滚烫的额头亲密地贴在一块儿,俞亮轻轻松了一口气。
“我可是打了三针抑制剂才进来的,得讨点利息吧。”
“等它反噬了把我烧成一个比你还不如的白痴,你可以还回来。”
宇宙中默默自转的星球,冥冥之中你要现在遇见我。
“我等你。晚安。”
完。
写完了才觉得和同名歌的歌词还挺搭配的,有兴趣可以听一下下。
后续《告白之前》
【俞亮时光】你是我的光(ABO)
›大写的OOC!
›标题乱起的
————————————
01
俞亮和时光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起码在水桶被扔进井里的时候,他们没有意识到。
所以时光打了俞亮一下,心中恨铁不成钢,不知道这大少爷在围棋上那么聪明在这里怎么就突然傻了。
“你是白痴啊你,它自己会浮上来还是怎么着啊!”
俞亮也有些懵了,看着井里浮浮沉沉的水桶,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抓绳子,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刚才他只是看着时光,就把水桶扔下去了,这让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就只好不说。
等他俩费了好大劲儿把水桶捞上来,时光气呼呼的自己提着水去添缸,俞亮更加疑惑,时光已经提着水桶走远了,他才看向自己的手,他不知道自己...
›大写的OOC!
›标题乱起的
————————————
01
俞亮和时光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起码在水桶被扔进井里的时候,他们没有意识到。
所以时光打了俞亮一下,心中恨铁不成钢,不知道这大少爷在围棋上那么聪明在这里怎么就突然傻了。
“你是白痴啊你,它自己会浮上来还是怎么着啊!”
俞亮也有些懵了,看着井里浮浮沉沉的水桶,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抓绳子,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刚才他只是看着时光,就把水桶扔下去了,这让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就只好不说。
等他俩费了好大劲儿把水桶捞上来,时光气呼呼的自己提着水去添缸,俞亮更加疑惑,时光已经提着水桶走远了,他才看向自己的手,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感觉到自己在抓住时光的手的那一刻心跳突然有些加速,却说不清是为什么。
他呆愣的看着手看了半天,然后就听到时光的声音。
“俞大少爷,你还站着呢?要不要我把你的那份儿也添了?”
俞亮吓了一跳,猛的放下手,像是被抓包干了什么坏事,时光走过来,往他身后看。
“怎么?干了什么坏事不让人看啊。”
俞亮下意识的把手躲开,时光偏要伸出手去抓,俞亮无可奈何,伸出手,什么也没有。
时光嘁了一声,说了句没意思继续去打水。
俞亮微微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像闻到了什么香味,但是转瞬即逝,他还没来得及深究时光已经又拎着一桶走了,俞亮只好提起桶跟上,两个人来来回回等把水缸添满,都已经累得不行了。
俞亮拉着椅子坐下,时光用手使劲儿扇了几下,也扶着水缸慢慢坐下。
“好热啊。”时光把脸贴在水缸上,舒了一口气,又扭头来招呼俞亮,“俞亮,你也来试试,可舒服了。”
俞亮没有动,他只想把气喘匀,可是时光突然站起来抓住了俞亮的手,把他往水缸那儿拉,结果那手还没有挨到水缸,时光却突然一拐,拉着那只手放到了自己脸上。
俞亮本来累的不行,这手心一碰到那片柔软,感受到皮肤上的温度,他不由得一激灵,心跳又迅速加快起来,不是累的,就是莫名其妙突然快了起来。
可是时光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反而有些疑惑的又把自己的手贴在另一边脸上。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啊,为什么我这么热?”
俞亮这才发现,时光的脸特别的红,他就没有收回手,反而顺着搭在了时光的额头上。或许是自己的手确实太凉了,亦或者是时光太烫了,俞亮感觉自己手背似乎被时光额头的热度灼伤了。
“你可能发烧了。”
俞亮有些担忧,想抬起自己另一只手对比一下自己的温度,没想到时光又拉住了那只手,皱着眉嘟囔道,“俞亮,你有没有闻到什么这么香啊。”
按道理俞亮不应该这么迟钝,但是一切都并不按常理来,他仔细闻了闻,才发觉刚才仅仅只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味,现在已经充满在这狭小的空间里。
更糟糕的是,他还闻到了自己信息素的味道,这不对劲。
作为一个Alpha,俞亮并不会随随便便就散发自己的信息素,可是现在却在他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散发了出来。
他有些悚然的看着时光,对方似乎无知无觉,一脸无辜的继续对比他们两个之间的温度差。
俞亮感觉自己也开始发热了,比刚才添水更热,这是一股从内到外的热,似乎要把人的理智烤干,俞亮猛的抽出自己的手。
俞亮下意识的收了信息素,然后就闻到了更浓的香味,他盯着时光,之前那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味现在完完全全的萦绕在他鼻端,他后退了几步,想把自己从香味里脱离出来,可是并不成功。
时光还是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反而又闻了闻,“怎么更香了?”
俞亮想让自己尽量的心平气和,可是也只听到自己咬牙切齿的声音。
“时光,那是你的信息素的味道!”
02
“时光施主没事,我们寺里的医师也是专业的。你可以放心了。他这种情况虽然不常见,但是也不是没有,只是分化晚了,不是身体问题,不过等他情况稳定下来,也是需要去医院做专业检查的。”芸豆师父拿出一个东西来递给俞亮,“这是医师给你的。”
“真的没事吗?”
俞亮感觉自己有点烦躁,心不在焉的接过东西,他从来没有真的无措过,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如果时光是Omega,那……
芸豆师父盯着他看了几秒,“如果你是说时光的身体,他绝对没事,如果是下棋,那可能就会受影响了。”
俞亮心中越来越沉重,他们都知道Omega在下围棋这条路上并不好走,虽然现在已经AO平等,但是Omega的生理因素还是很难突破,Omega的发情期会造成自身发挥不稳定,即使是注射了抑制剂,使用了抑制药物,选手的水平也会大打折扣。
而且AO之间太容易互相影响到了,在很久之前就出现过Omega在现场突然发情,信息素引发了赛场一些Alpha信息素外露,结果又诱使更多Omega信息素不稳定,造成了一场很严重的比赛事故,造成围棋界对Omega选手有些排斥,即使现在好多了,也还有默认针对Omega的事情。
更何况一旦赛事日期与Omega发情期冲突,那么Omega选手基本就会受到影响,所以职业选手里也很少有Omega,即使有Omega真的很优秀,路走的也不容易。
时光是Omega,那接下来的路会更难走的。
但芸豆没有再说下去,反而是云淡风轻的说道,“施主早点休息吧。门外还有一桶凉水。”
说罢就退了出去,俞亮悠悠的想了半天,回过神来才发现医师给他的是Alpha专用的一种抑制剂,就是为了防止正常Alpha被Omega影响到。
俞亮一下子明白了芸豆的意思,但他还是把那支药放在了桌子上,直接把自己摔到了床上。
“怎么回事,看着你脸色不好。”
方绪伸出手摸了摸俞亮的额头。
“……昨天添水太累了。”
俞亮扭过头,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你说时光也在那儿,你俩这是什么孽缘啊。”方绪调笑道。
确实是孽缘。
现在只要想到时光,他就觉得尴尬。
方绪并没有意识到俞亮的不自然,“幸好你俩一个是A一个是B,要是两个人都是A,我估计你俩见面我们得呛死。”
俞亮整个人一僵,又想到昨天晚上,本来就是少年,昨天晚上那些接触和信息素几乎把他折磨透了。后半夜他不得不起来把门外的凉水用完了,给自己洗了几遍冷水澡,那盒被他扔在桌子上的抑制剂也用了。幸好时光不知道,不然他昨天晚上就用被子捂死自己了。
“你就算把自己捂死,也不能改变小亮知道的事实了。”
“太丢脸了。我还拉着他的手。”时光的声音从被子下闷闷的传上来,褚嬴有些好笑的看着床上那一坨,拿出扇子来象征性的拍了一下。
“你也不是故意的,小亮那样的人,我知道他不会在意的。”
“……”,时光终于从被子里探出头,脸色还是红的厉害,一双眼睛不知道是因为生理原因还是其他的,红的厉害,氤氲着水汽,“我还把他的手贴我脸上,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我想想那个画面都觉得起鸡皮疙瘩。幸好他起床就走了,不然多尴尬。”
说着,他自己还哆嗦了一下。
“是吗,我感觉你还挺享受的。”褚嬴憋着笑继续说道,“倒是小亮吓得不轻。”
“他吓得不轻?我还没吓住呢,这么多年我的性别上填的都是Beta,现在突然告诉我我是Omega,只不过是分化的晚了,这不是逗我玩儿呢吗。”
时光撇着嘴,说的很轻松似的,可是头却低了下去,褚嬴知道他心里在害怕,这么突然的转变,搁谁身上都不好接受,何况时光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那么多,我觉得只要我坚持下去,只要我努力,就一定能追上俞亮,可是现在,我们之间的距离突然又拉大了。”
时光沉默了下去,褚嬴看着少年柔软的头发,心中也郁郁。
“时光。”褚嬴坐到了时光身边,“生理因素固然不能突破,但是你们之间的距离也并不会因为这个拉开啊。”他用折扇指向时光的心口,“你和他的距离在这里。”
“这里?”
时光有些疑惑。
“对啊,你们两个首先是两个人,是棋手,而不是一个Alpha和一个Omega,你们是一样的,排除这些因素,你还是你,你是时光,他是俞亮,你们两个是对手,是朋友。”
“谁和他是朋友。”
时光嘀咕了一句,褚嬴只当没听见,“我相信小亮并不会因为你是Omega而轻视你,你也不会因为他是Alpha就害怕他吧。”
“我会害怕他?”时光激动的差点从床上跳下来,“我时光可是俞亮克星!我”
“那不就行了,你还有什么顾虑?就算千难万险,你真的会因为自己是Omega就退缩?”
“不会。”时光这次回答斩钉截铁了起来,“就算是再难我也要走,”说着他又突然嬉皮笑脸起来,“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不会放弃的。”
03
俞亮再听到时光的名字,是在不久之后。
方绪在他棋盘上敲了一下,带着些看戏的意味说道,“时光是个Omega。他前几天修改了自己的性别。”
俞亮一愣,他没想到时光这么快就修改了性别。
“你好像都不怎么惊讶啊。早就知道了?”
俞亮没有接话,方绪推了推眼镜看着他,“难怪你最近心不在焉的,原来是早就知道了?那你说我还签不签他啊?一个Omega……”
“师兄!”
俞亮知道方绪什么意思。
“好了好了,逗你呢,我又不是那些老古董,我对Omega可没有什么偏见啊。”方绪摆出一副我不是我没有的表情,“合同我已经给他了,签不签就看他自己了。”
俞亮松了一口气,心中一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然而就像时光的突然分化一样,事情并没有像他预料的方向发展下去。
比如在他鼓起勇气打招呼之后,时光的愤怒。
这不应该。
俞亮不明白中间出了什么差错,他现在一靠近时光就觉得不太自在,可是他不知道其中有什么误会,时光懒得理他他就只好去堵时光,他不想再有什么意外发生。于是两个人就这样以一个“友好”的距离僵持在厕所里。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俞亮很是急切,但是他自己做又不想靠的太近,以至于在时光眼里,他就是高高在上的质问自己。
“什么意思?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啊。”
时光是真的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这么长时间辛辛苦苦的追赶,到头来就是为了给他俞亮做起爆剂?凭什么?
“我就算没队签也不会去……”
时光没有说下去,他也懒得再跟俞亮说,于是转身就想走。
“时光!”
俞亮快速几步追上去,伸手抓住了时光的手。
这次时光的手是凉的,不像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时光拉着自己的手往脸上放的场景,但此时此刻时光的脸上只有愤怒。
“是因为我吗?”
“是。”时光也没有甩开他,反而迎着他的目光贴近了,“我不会去给你当起爆剂的。”
俞亮有些明白过来,但是面对时光的靠近却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
时光可能是觉得他心虚了,冷哼了一声,想甩开他的手。
“我没有,时光,”俞亮抓紧了时光的手,似乎是害怕他跑掉,“不管你怎么理解的,我一直把你当做对手,堂堂正正的对手,你说过你会追上来,那我也告诉你,我也在追赶你,我期待你会追上来,我期待我们的相遇。”
俞亮说的很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很温柔,这一番真诚温柔,一下子把时光的愤怒打哑了。
“就…”
“时光!你掉厕所里了,快点!我饿死了!”
洪河的突然冲了进来,几乎要撞上时光,没有那么多时间阻止,俞亮只能赶紧拉了时光一下,然后一切一下就变得奇怪了起来,因为他把时光拉进了自己怀里。
“你们……干嘛呢?”
冲进来的洪河一脸迷惑的看着他俩。
“打起来了?打起来也不至于抱的这么紧吧?”
然而不等他俩反应过来,洪河的脸色已经变得极其精彩,似乎是在一瞬间脑补了一出大戏。
“你…你俩…卧槽!”
洪河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咬住自己的手指头。
“孤A寡O共处一室,还能干嘛啊!你能继续,放心,我觉不打扰。”
接着向时光打了个眼色,迅速退出了厕所。
孤A寡O?
时光和俞亮对视一眼,俩人抱在一起,这可不是……
“俞亮,松开!”
时光咬着牙说道,俞亮一下反应过来,赶紧松开了自己抱着时光的那只手。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怕他撞到你。”
俞亮磕巴起来,慌慌张张的道歉,“你别在意。”
时光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快速走出厕所。
好像搞砸了?
俞亮愣了半天,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呼了几口气,然后慢慢把手放在自己的心上,跳的很快。
是因为时光吗?
是吗?
是吧。
俞亮慢慢笑起来。
那就继续努力吧。
牛影abo 甜蜜的抑制(一)
剧透预警,剧透预警,剧透预警!!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时间线是牛影成为队友之后。影山是装b的o一只,因为职业球场都是alpha,为了安全起见不允许omega打职业(绝大部分也都身娇体弱)。而且频繁使用抑制剂对身体有害。
无脑爽文请愉悦食用——
———————————————
换上运动鞋,原地蹦两下,然后走进国家队的排球场。
进入到这里仿佛进入另一个世界,气氛一瞬间燥热了起来,垫球声和喝彩声不断...
剧透预警,剧透预警,剧透预警!!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时间线是牛影成为队友之后。影山是装b的o一只,因为职业球场都是alpha,为了安全起见不允许omega打职业(绝大部分也都身娇体弱)。而且频繁使用抑制剂对身体有害。
无脑爽文请愉悦食用——
———————————————
换上运动鞋,原地蹦两下,然后走进国家队的排球场。
进入到这里仿佛进入另一个世界,气氛一瞬间燥热了起来,垫球声和喝彩声不断响起,球鞋与地面摩擦的的尖锐响声更是不遗余力地刺激着影山的耳膜。影山深呼一口气,小跑进了排球场中心。
“呦,影山,来了!”是国家队自由人平和岛登志郎。
“嗯。”认真地点了点头,影山稍微活动了一下关节。
“影山。”一个沉稳低磁的声音响起,高大的身躯逼近,汗水不可抑制地带着些许散发的顶级alpha的信息素,那股松香在空气中涌动,钻进了影山的鼻翼。影山后颈的腺体隐隐有些发热,让他不禁有些不自在,皱了皱眉,稍微后撤了半步。“牛岛。”影山回应道。
感受到影山轻微的抗拒,牛岛棕绿色的眸中闪过几丝不明的情绪,抑住自己几欲前进的步伐,“嗯,开始训练吧。”牛岛淡淡地说。
在高强度的训练后,大家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空气中的杂七杂八的alpha信息素更加浓郁了起来,冲击着影山的腺体。影山腿有些酸软,眼前也似乎出现了重影。影山有些烦躁,轻轻地按了按自己的后颈。
突然,一股清新的松香包围住了影山,十分霸道地将其他的alpha信息素都驱赶殆尽,仿佛是在固守自己的领土一般。闻到这股信息素,后颈又燥热了起来,但没有了其他味道,又让人有些舒适。影山抬头,看到了现在他身边喝水擦汗的牛岛若利,一愣。“怎么?”察觉到影山的视线,牛岛开口问道。影山轻咳一声,赶紧收回视线,“没什么。”
“还撑得住么?”
“当然。”影山不服输地站起。
在教练的哨声中,国家队的各位开始了二对二的练习。
影山和牛岛这对暂时领先,不过对方也紧咬不放。气氛越来越焦灼,影山却觉得自己的身体状况不正常地越来越差,咬牙坚持着。到了赛点,影山一个完美的远网托球,牛岛屏息,高高跃起,手上爆起青筋,重力扣下。
赢了!“nice扣球!”影山双手握拳,接着却是一个踉跄。手臂上立即传来温热的触感,是牛岛的手,“没事吧?”沉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影山缓了缓,回答。“没事。”
“不会是发烧了吧。”对面的星海光来看了看影山有些潮红的脸。
“去休息。”牛岛一锤定音。
影山拒绝看医生,坐在椅子上观看练习,屡次想要加入却被教练和牛岛挡了回去。
练习结束后,影山坚持要留下来加练。牛岛很直接:“你如果觉得身体好了就可以。”影山点了点头。教练无奈地叹了口气:“一个小时,之后我会来关门。”牛岛深深地看了影山一眼。“好,我陪你。”
此刻,空气中只有淡淡的松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橘子香气。混在一起,交织而暧昧。影山心中郁结的气完全消散,但身体却越来越热。
“该死!”影山暗骂,这种熟悉的热度,不正是发情期么?双手不自觉地扯动着领口,眼前的景物开始倒旋。“好热……不是已经打了抑制剂了吗!?可恶,快站稳!”身体却不听从大脑的指挥,柔若无骨地向后倒去。
“砰!”仿佛撞在一堵厚实的墙上,瞬间的痛意和腰间紧紧将自己圈住的手臂让影山有了片刻的清醒。在意识到身后抱住自己的人是谁后,影山心中不由得一悸。
“放开我!!”猛地一挣,却因为正在发情期,这股力气对牛岛来说就像是挠痒痒。重新将怀中的人圈好,牛岛沉声说到:“别动,先不论你到底是不是beta,现在我们有两个选择。”
“一是你一个人呆在这里,我去医务室拿抑制剂,因为我们没有钥匙,这期间没有人能保证你的安全。”
“二是……我给你做一个临时标记,几天后标记会消失,这种方法绝对保险,因为……我猜测我们至少有95%以上的配对率,不然你不会这么……虚弱。”
因为这段话,两个人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影山微嘲:“没想到你也有说这么多话的一天。”
影山感受到了背后胸膛的起伏,和牛岛略微粗重的喘息,汗顺着牛岛坚毅的脸庞线条,滴落在影山的侧脸。“95%以上配对……他也忍得很辛苦么?”影山有些恍惚地想着。“但是……”
“……我选一。”
影山说道。
——————————————
怕有的小天使看不懂,解释一下,设定是影山和牛岛是百分百配对的ao,又加上影山抑制剂过期,所以影山才会一直被牛岛的信息素影响www。
这种沉稳可靠的alpha就是牛总了!!想搞这对很久了!!
【凡士林/磊落不凡】肌肤接触饥渴症(中下)
(中)已补,见合集
我列了一下大纲
下章可能又要爆字数了
算了,小场面
5.3k
11
晚自习结束的时候人总是散得很快,反正老师也走了,大家都赶着回家吃完夜宵再继续挑灯夜读。
除了他们三个天涯沦落人。
宋倩阿姨决定充分利用难得安静的教室让他们做模拟卷,“到时候你们高考也是在这种课桌上,提前熟悉一下环境。”
林磊儿从来无所谓周遭的环境,哪怕是让他们去篮球场上写都没关系。但方一凡不行,本来晚自习就是被童文洁逼着报名的,这居然还要延长,他都想写信给联合国抗议了。
“我们现在就是俘虏啊俘虏,”方一凡提着书包坐到了英...
(中)已补,见合集
我列了一下大纲
下章可能又要爆字数了
算了,小场面
5.3k
11
晚自习结束的时候人总是散得很快,反正老师也走了,大家都赶着回家吃完夜宵再继续挑灯夜读。
除了他们三个天涯沦落人。
宋倩阿姨决定充分利用难得安静的教室让他们做模拟卷,“到时候你们高考也是在这种课桌上,提前熟悉一下环境。”
林磊儿从来无所谓周遭的环境,哪怕是让他们去篮球场上写都没关系。但方一凡不行,本来晚自习就是被童文洁逼着报名的,这居然还要延长,他都想写信给联合国抗议了。
“我们现在就是俘虏啊俘虏,”方一凡提着书包坐到了英子边上,抽过她的试卷,埋头把选择题誊到自己试卷上,“太惨无人道了。”
“去你的方猴,你怎么不抄磊儿的去。”英子一巴掌拍在方一凡背上,把试卷抢了回去。
“你傻啊,磊儿那都是参考答案了,我敢抄宋倩阿姨敢信吗?你的还勉强抄一抄吧,”方一凡转头揉了一把他表弟的刘海,“是吧磊儿?”
“表哥,你写出英子的答案,也不太可能。”在方一凡的纵容下,磊儿最近小孩子心性渐渐暴露,打趣起他表哥来很是顺嘴。
方一凡很喜欢看林磊儿这样,明明憋着坏看着却还是很纯良,为了不让自己笑出来唇线紧绷着,如果再逗一下,就会绽开笑容,梨涡像是湖泊上荡开的涟漪,让人觉得心痒痒的。
“磊儿你怎么回事儿啊,你得向着我呀!”方一凡起身把林磊儿塞进怀里,手从他厚厚的外套里伸进去,顺着腰线挠痒。
“表哥……”林磊儿一边躲着方一凡的手,一边求饶,笑得脸都红了。
方一凡盯着他微微下陷的梨涡越看越顺眼,他的小榆木脑袋最近很是活泼啊,欣慰啊欣慰。
“方猴你得了啊,磊儿都要憋死了。”英子看磊儿红透的脸颊,赶紧救他于水火。
“磊儿知错没?”方一凡听这话终于停下,自上而下地盯着林磊儿的眼睛,隔着林磊儿细长而微微颤动的睫毛。
“知道了,呼,表哥我错了,我以后都向着你。”林磊儿笑得喘不过气,脸又僵又烫。
他搓了搓脸,抬头看一眼他表哥,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立马又低下头去,他的脸已经很烫了。
方一凡掌心盖住他正对着自己的发旋上,让他的发丝穿过自己的手指,轻轻揉了揉。
“方一凡,”是英子在叫他,方一凡被吓得一抖,像是自己的秘密被人发现了似的,“你还敢摸磊儿的头,万一你把傻气传染给他怎么办?”
“你懂什么,这叫做摸学神求好运,我下次考试肯定会进步的。”
“可拉倒吧,要是摸摸头就能进步,磊儿不得被摸秃了。”
“没用那是因为你等凡人摸了没用,我是谁,天才大熊猫,磊儿就是我的吉祥物,一摸一个准。”
他轻轻捏了捏林磊儿的脸,林磊儿被他这个陌生的动作弄得有些愣,方一凡总是会在他觉得快要适应他的亲昵的时候,突如其来地给他一击,弄得他头脑发晕。
“是吧,磊儿?”
林磊儿后知后觉地发现他这句话最近好像成了他表哥的口头禅,他问的时候语气总是微微上扬,欢快又温柔,眼神亮晶晶的,好像答案对他无比重要似的。
何必问呢,他明明知道我的答案,林磊儿想。
“嗯。”林磊儿点点头。
“啧,我的小榆木脑袋,真乖。”方一凡看他乖乖点头的模样喜欢得要死,忍不住又揉了两把,才回到前座去。
当然,写试卷的时候胡闹是有后果的,童文洁来接方一凡的时候看见他空了一大半的试卷,果然是一顿骂。
好容易被宋倩劝住了,转头看到磊儿和英子的试卷火又腾得燃了起来,又给骂一顿。
好在方一凡都习惯了,一路上嗯嗯啊啊地糊弄他妈,上了车马上闭眼装睡,充耳不闻,给童文洁气得,差点一踩油门撞树上跟方一凡同归于尽。
方一凡没反应,反倒是另一边的林磊儿有些睡不着了,他借着童文洁视线的盲区,悄悄伸手捏了捏方一凡的小拇指。
感受到他的安慰,方一凡一下子放晴了,差点没憋住笑,过了一会儿也悄悄勾住了他表弟的小拇指。
北京没有星星的夜晚,两个少年安静地靠在两边的车窗上,手指却在黑暗中交缠着,分享着不为人知的温柔秘密。
夜空漆黑一片,小小的车厢里繁星灿烂。
12
高三的考试总是猝不及防,天天考日日考,“课堂突击”的频率之高都让人觉得不突然了。
“又要考试!个破作文天天写,我又不是鲁迅!”一听下节课要考语文,方一凡各种嗷嗷叫,“唉,上次写亲情那作文给我妈骂的,我要是鲁迅就好了,写两棵枣树都是满分作文,我妈能请我吃八辈子披萨。”
“表哥,表哥。”林磊儿的暖宝宝冷掉了,打算去接点热水取暖,抱着水杯站在基础班教室门口叫方一凡。
季杨杨看一眼上节课刚接完水的方一凡又欢天喜地地把水杯掏出来,翻了个白眼,把自己的水杯丢给了方一凡,“帮你爸爸接点。”
“去你的!”方一凡踹他一脚,却还是接过了水杯,“走吧,磊儿。”
方一凡刚上完英语课,脑子一片浆糊,好容易跟他表弟待一会儿,想放松一下,没想到林磊儿居然开始考他古诗词填空,背出来不算,易错字还得在空中写给他看。
一路上写了好几次,让方一凡很有一种自己也是年级前十的错觉。
到了接水点,把水杯放在水龙头下,林磊儿终于停下了。
高三大家争分夺秒,都直接去老师办公室接热水,都没人绕路来这层的饮水机了,所以林磊儿不说话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一下。
“磊儿?”林磊儿突然低下头,方一凡看着他的发旋一愣。
林磊儿几乎三分之二的脸都淹在衣领里,暖烘烘的,“表哥,你要摸一下吗?”
“啊?”方一凡彻底傻了,但还是下意识抬手盖住了林磊儿的头顶。
林磊儿整张脸都烧红了,他一向谦虚惯了,要让他承认自己是学神还是需要好大的心理建设的,“不是说可以求好运吗?”
咚咚!
完蛋了,又来了,方一凡身上专属于林磊儿的心跳频率。
方一凡向前一步,把林磊儿整个抱住,紧紧地塞进自己怀里,手掌在他的后脑勺一下一下地顺,“唉哟我的磊儿,我的宝贝磊儿,你可真是表哥的吉祥物啊,没你可怎么办?”
林磊儿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只能把脸埋在方一凡的肩膀上,恨不得把自己塞进方一凡的口袋里。
突然,方一凡松开了他,林磊儿从他怀里抬头,四目相对,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见了方一凡眼睛里的水光,他的眼前迅速陷入一片黑暗。
是方一凡的手掌盖住了他的眼睛,他的眼前只有从指缝里漏出的微弱的光线,过了一会儿,那一点光线也消失了,方一凡好像把他抱住了,又好像只是单纯地靠近了他。
他的额头感觉到一阵温热的吐息,隐约感觉被方一凡的鼻尖蹭了一下,似乎还有气息从指缝中穿过,落在他的眼睛上,然后他的眼前就恢复了光明。
“走啦,水接满了。”眼前的方一凡还是绽放着经常看见的灿烂笑容,又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林磊儿说不出,他只觉得很喜欢这样的氛围,他们俩并肩朝教室走,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水杯很暖,外面的云很漂亮,连走廊上的盆栽也很可爱。
“磊儿……”在两个班级之间的墙边站着,方一凡握住了林磊儿的手,轻轻晃了晃,却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表哥,”两个人相对无言着,林磊儿终于开口了,“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的上一句是什么?”
“啊?”方一凡一时间无话可说,只能徒劳地张着嘴吃空气。
“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的上一句是什么?”林磊儿以为他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下节课考语文,这是必考范围的。”
“上一句是舞榭歌台。”方一凡被他表弟气得不行,又说不出别的,憋着气背课文。
“榭字怎么写?”林磊儿看他答出来了眼睛一亮,追问道。
方一凡一边抬手在空中写着字,一边长叹了一口气。
见他写得没错,林磊儿眼睛亮晶晶地给他鼓掌,像是他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一样,弄得方一凡哭笑不得,只能压着上课铃又摸了一把他表弟的脑袋。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恨你是个榆木脑袋!
13
晚上,方一凡又做了个关于林磊儿的梦,回到小时候,还没有古诗词和高考的小时候。
小到林磊儿也写不出榭字,小到童文洁还会定期带着他去大姨家玩,小到他刚知道表弟是什么的时候。
那时候的林磊儿看起来一点也不学霸,梳着小西瓜头,戴着比现在薄一点的黑框眼镜,眼镜后面藏着调皮和稚气。
梦里方一凡看见他的时候,林磊儿好像还在吃饭,鼓着腮帮子努力啃着一段玉米,像只小松鼠。
他主动跑到他面前,一把把他抱进怀里,然后摸了摸头。
他表弟好像被他吓傻了,好一会儿才抱住他拍了拍,怯生生地叫了句表哥,声音又奶又软。
方一凡登时就不行了,心软成一片,只能更加使劲地抱着,两只手还在一会儿摸摸头发一会儿摸摸脖子。
就在他想凭一己之力,把他表弟童年缺失的爱抚都补给他的时候,突然一阵天旋地转,他不知道怎么就切到了旁观者视角。
他看着小小的林磊儿像只小猴子似的爬上爬下,因为吃不到一颗水果软糖就可怜兮兮地掉金豆,泪水都还没干透就忘了,转头追着一只蝴蝶四处跑。
一放学就撑着鲜黄色的小伞乖乖地站在幼儿园门口,伞的边缘随着他四处张望的动作散开花朵似的水珠。一看到大姨就两眼发亮,踩着水坑往前冲,溅起一个漂亮的水花就放声大笑。
这些全部都是方一凡没有见过的热烈而外放的情绪,连悲伤都是简单而纯粹的,这也是让方一凡始终遗憾未能刻进记忆里的林磊儿的童年。
“表哥,表哥?”是磊儿在叫他,梦里的磊儿好像一下子长大了,但他什么也不说只是叫着他的名字。
方一凡慢慢醒了过来,居然真的是他表弟在叫他,声音依旧温柔,带着淡淡的青草气味,“表哥,起床啦,早餐已经弄好了。”
“磊儿……”方一凡透过林磊儿的眼镜去看他,厚重的镜片后面已经没有梦里的稚气了。
方一凡忍不住想,如果再早一点再多一点地参与林磊儿的人生,他是不是本可以保护住那些已经消失的东西。
林磊儿被他盯着有些不自在地缩一点脖子,却突然被紧紧抱进怀里,“表哥?”
方一凡不说话,他的指尖感受到林磊儿轻微加速的脉搏,像是顺着温热的血脉感受到林磊儿每一秒的成长。
没关系,来日方长,那些我错过的,就让我治愈。
14
方一凡最近变了,林磊儿本来对这种事并不敏感,一开始只是感觉在两个人靠近的时候,气氛好像比以前更不自然了一点。
明明两个人的写字台是背对背放着的,林磊儿却像是能清晰地看见方一凡似的。
纸张摩擦的声音是他在翻书,喉头滚动的声音是他在喝果汁,指甲和桌面轻轻磕碰的声音是他在纠结答案。
但奇怪的是,他隐约觉得,方一凡也能感觉到他的一举一动,像是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套在两个人身上,牵在他们之间。
第一个让他觉得确实不对劲的是方一凡抱他的姿势变了。
以前他们是手臂交叉的拥抱,林磊儿一只手臂在上一只手臂在下。可这两天方一凡总是从他的腰往上抱,林磊儿的手臂只能交缠在他脖子上。
他说不出这两个姿势的不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每一个拥抱都让他觉得更加暧昧起来,他像是整个人被划进了方一凡的领地。
如果说这也是方一凡这个治愈师治疗他的一部分的话,林磊儿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拥抱效果很好。
像是躲进了方一凡的身体里,他找到了久违的归属感。
方一凡是他的星星,而他像是小王子,居住在专属于他的星星上。
第二个,就是他突然变得丰富了起来的体育课。
本来体育课是他经常落单的时候,但他从不觉得这有什么,反正英子、陶子、方一凡,总有一个会拉他参加集体活动。
直到有一次英子和陶子因为例假,获得了在教室里复习的特权,林磊儿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落单了。
因为这个他又发现另外一件事,除了方一凡的社交圈之外,他好像没有一个自己的朋友。平时要么一心学习要么跟他表哥待在一起,所以并不觉得,唯独体育课,他经常是独来独往。
但最近这个情况完全改变了,体育课也成了一心学习之外跟他表哥待在一起的一部分。
“磊儿,我们去逛会儿。”
“磊儿,来,表哥教你踢球。”
“磊儿,你看我这三分,厉害吧?”
磊儿,磊儿,磊儿。
这还让他怎么背单词,怎么配公式,怎么算答案。
不过这并不代表林磊儿的运动量上升了多少,主要是因为上次安眠药的事把他表哥搞怕了。他稍微出了点汗,方一凡就如临大敌,赶紧给他擦汗送水,生怕他家熊猫感冒。
所以他大多时候都只是被方一凡带着动两下,剩下的时间都是看方一凡上蹿下跳,然后实时送上赞叹,怎么说,人型弹幕差不多吧。
第三个就是现在,方一凡和他并肩坐着一起做同一套英语卷子。
方一凡一天就没个静下来的时候,用英子的话说就是,方猴儿的本事就是他坐着上课也能让你感觉他在蹦迪。
可这样的人居然在阳光正好的周末,硬生生陪林磊儿自习了三个半小时,连厕所都没去,更别说跟平时似的,打游戏叫得震天响了。
完蛋了小姨,方一凡被鬼上身了。
“表哥,我帮你看着小姨,你要不打会儿游戏吧?”林磊儿凑近方一凡,小心地问。
“啊?我没事儿,我陪你学习怎么了?”
“其实我都习惯你平时打游戏的声音了,你突然这么安静,我有点不习惯。”林磊儿不知道方一凡到底是真的发愤图强了,还是只是顾忌自己,有些不知所措。
“那我打游戏?”
“表哥,你想干嘛就干嘛呀,又不需要我同意。”
“我就是想让你高兴。”
“我没有不高兴啊。”林磊儿奇怪地摇摇头,眼睛微微睁大,很是疑惑。
“那好吧。”方一凡看着他低头写题的侧脸,妥协了,三两步爬到自己床上,拔下手机充电器开始跟平时一样打游戏。
林磊儿余光看着他,低下头用衣领挡住半张脸笑得眉眼弯弯。
他知道这会儿英子陶子她们会说什么,“方一凡,你怎么这么双标啊,跟我们自习的时候不是吵得很吗?”
而方一凡一定会说,“你们懂什么,我家熊猫儿跟你们能一样吗?”
他喜欢被方一凡区别对待,也喜欢所有的人都知道方一凡对他不一样。
他就像只准备过冬的松鼠,一点点收集着方一凡给他的温柔、灿烂、独一无二。
不知道冬天什么时候会来,可能是他病好的时候,可能是上大学他们分开住的时候,又或者……方一凡开始谈恋爱的时候。
可是不够啊,他很贪心的,他想要无限温柔、无限灿烂、无限特别。
我要是个知足常乐的人就好了,林磊儿想,可他不是。
明明再等一等被窝就会变暖,过烫的暖手宝也总会变得趁手,努力抬头或许就可以看见星空。
明明一切都已经足够好了,他却忍不住想要更多。
比如睡在方一凡怀里,比如躲进方一凡的掌心,比如拥有一颗星星。
关于《金钱至上》和《错位》的搬运通知
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我把账号下的文全部删除了……
《错位》在晋江有,目前还安全
《金钱至上》过两天也会搬去AO3,等搬完我会发文通知大家
以后新文的更新可能会在lof发标题和通知。。。在AO3上更新……
非常时期,希望大家能理解……
就是我好舍不得文章下面的留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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