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藕饼】我恨仙骨无死生(15)
二千岁中坛元帅大藕 x 重生小饼
打瞌睡有人送枕头,生气了出气筒主动找上门,大藕强强的请大家放心。
【拾伍】
哪吒闻言,突然笑了一声。
兰芝看他,只见三太子脸色隐晦不明,那声笑像从割破了的喉咙中硬生生挤出来一般嘶哑。
忽然,兰芝便不确定三太子此刻到底是在笑还是在哭。
“哪吒,你怎么了?”敖丙很担忧,从他怀里挣出来,握着他的手,“你有点不对劲,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哪吒那一声后,又从喉咙里滚出一连串像困兽嘶吼一样的低笑。
他从敖丙手里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捂着嘴,尖锐的黑色指甲在脸...
二千岁中坛元帅大藕 x 重生小饼
打瞌睡有人送枕头,生气了出气筒主动找上门,大藕强强的请大家放心。
【拾伍】
哪吒闻言,突然笑了一声。
兰芝看他,只见三太子脸色隐晦不明,那声笑像从割破了的喉咙中硬生生挤出来一般嘶哑。
忽然,兰芝便不确定三太子此刻到底是在笑还是在哭。
“哪吒,你怎么了?”敖丙很担忧,从他怀里挣出来,握着他的手,“你有点不对劲,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哪吒那一声后,又从喉咙里滚出一连串像困兽嘶吼一样的低笑。
他从敖丙手里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捂着嘴,尖锐的黑色指甲在脸颊上抓出几道血痕,脸上鲜红的火焰纹好像有生命一样爬满整张脸,随后往脖子下蔓延。
“哪吒?”敖丙刚凑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后衣领便被兰芝一把揪住。
他左手程芸,右手敖丙,一手一个揪着迅速往后撤:“三太子殿下入魔了,快跑!”
“放开我!”敖丙一听,猛地挣脱兰芝的钳制,往哪吒身边飞去,“哪吒!”
“你过去不就是个死,入魔没意识,见到活物便要攻击,才四百多年的道行你够三太子烧的么?!”兰芝把程芸往后一扔,手里的藤蔓便缠上他的四肢,牢牢捆住。
“你别管我!他才不会伤害我!”敖丙看也不看他,冰刃立刻斩断了缠身的藤蔓,飞扑到哪吒身边。
兰芝见管不住他,只得捡起摔了个四仰八叉的程芸又往后撤。
他抬起头,只见上方乌云滚滚,那黑云一重重地往下压,云层里似有电闪雷鸣。
“这,这怎么回事啊?”程芸目瞪口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听了个故事,就这样了?”
兰芝忧心忡忡:“……圣人入魔,天诛地灭。”
“怎么突然入魔了?”程芸道,“神仙情绪这么不稳定的嘛?说入魔就入魔啊?”
“对啊,莫非那小和尚真跟三太子有什么瓜葛?”兰芝也纳闷,“三太子这都圣人了,怎么听个故事听入魔了?”
敖丙扑到哪吒身前时,正好哪吒胸口翻涌,他本不欲在小灵珠前失态叫他担心,却咽了几下,最终没能咽下去那股腥锈,呕出一口心头血。
那心头血正好喷在扑过来的敖丙身上。
敖丙大急,连忙伸手抱哪吒。
哪吒浑身滚烫,敖丙一碰他,就好似投身火海,那红莲业火直烧进他的骨血里,血液便沸腾起来,比那次梦中煅骨更要痛十倍。
他忍着热和剧痛,钻进火海,按着哪吒的手,拼命把自己的灵力往哪吒身体里输,想让他冷静下来,慌乱地道:“哪吒,你别怕,别怕,我,我救你!”
可是他输入的灵力和肉身成圣的哪吒比起来,只如水滴融入浩瀚大海,杯水车薪。
“我没事。”哪吒轻轻拨开他的手,止住他送来的灵力。
“怎么能没事?!你别骗我!你心头血都吐出来了!”敖丙道,“你是不是要死了?!”
“哪有这么咒自己夫君的,小爷死了谁疼你?”哪吒笑道,他抬头,他猩红的双目看向涌动的乌云,“不过是天雷来了而已,死不了。”
“灵芝说你入魔了!”敖丙急道。
“嗯,我入魔了。”哪吒道,“没事儿,我也不是第一回入魔遭雷劈了,别担心,这狗天道把小爷劈够了也就歇了。”
他想摸摸敖丙,可是此刻心绪大乱,肝肠寸断,红莲业火控制不住,虽不伤他,但酷热难耐,对于天生水相的敖丙也是种折磨。
敖丙眼里都是担忧,焦急之情溢于言表,仍旧是紧紧攥着三太子的手不肯放开。
他满眼都是自己,哪吒看进他湛蓝的眼里,心口如同被钝刀子来回拉锯,生生地慢慢割开,恍若皮开肉绽,血涌出来。
他忽问自己,为什么没有再早些找到他呢?
怎么就让他在这凡间,孤零零地吃这等苦头……
他不停呼唤自己,却没有一句回应的时候;他不惜写那样的故事,也想留个名儿让自己找到他的时候;他挨冻受饿的时候,他跪自己神像的时候,他被凡人拖出去虐杀的时候……
他在想什么?
他恨死你了,李哪吒!脑海里突然出现自己的声音。
他一定恨死你了,李哪吒,他要是想起来这一切,他不会再爱你。
那声音继续说:你还记得他送你的海螺吗?你记得他说,你若找我,吹这枚海螺,我定千里来相会。
他每次都来了,你呢,李哪吒,他孤苦无依时,你来了吗?
他要上天庭,千难万难,你要下凡,却不过眨眼的事。如此简单,却让他流着泪,千言万语汇作问旁人的一句:三太子,他什么时候下凡啊?
那声音怒吼。
你配吗,李哪吒?
你该死,你真该死,李哪吒!
明明是要入魔,红莲业火快要失控了,哪吒却觉得全身的血都要冻住了,眼睛被烧得干热疼痛,泪全成了灰烬。
他勉强压下心魔,稍稍清醒了一些。
“我和你一起扛这天雷!”敖丙惶恐地看着上方涌动的雷云。
“小爷可舍不得。”哪吒又咽下喉头一股苦血,露出一个似悲似喜的奇怪笑容,“……不叫你再吃这苦头了,小灵珠。”
他最终还是忍不住轻轻碰了碰敖丙的脸颊,尖锐的黑色指甲小心翼翼没有划伤他。
脑海里那道声音又冒出来:他若想起来,必恨死你……他不会再爱你……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等小爷半个时辰,雷劈完了,小爷就回来。”哪吒假装没有听见那声音,他闭了闭眼,站起来,脚下现出风火轮。
“你要去哪儿!”敖丙急问,“我也要去!带上我!”
“这雷碰着你可要心疼死小爷。”哪吒笑了笑,手腕上的乾坤圈脱出,那金镯子转瞬便箍到了敖丙手腕上。
“没事儿,小爷跟这入魔雷劫早是老熟人了。”
“乖乖等小爷回来。”哪吒留了这么一句话,脚下风火轮像两颗流星,往天边飞去,转瞬没影儿了。
他前一千年,入魔次数数不胜数,这雷劫劈他早劈熟了,只炸下来动静不小,这整座山头恐怕都要劈得粉碎,他也不能运功抵挡,万一伤着现在的小灵珠,那可真是比剐了他还难受。
敖丙一看他飞走了,毫不犹豫就跟上:“哪吒!哪吒!!等等我!”
谁知道手腕上的乾坤圈就跟定在空中似的,任他怎么飞,只拽着他手腕一动不动。
敖丙不停拉扯乾坤圈,想把它从自己手腕上摘下来。
然而手腕都磨得血肉模糊,那乾坤圈仍旧不大不小正好卡在腕骨处,怎么都脱不下来。
急得他摇身一变,恢复了蛟身。那乾坤圈竟然也变大了,仍旧尽职尽责地箍在敖丙的爪子上。
他不停甩尾巴,身体忽而变大,忽而变小,可无论他怎么变,那乾坤圈也随他变,总是正正好卡着他。
敖丙转瞬又变回人身,他又怕又急,眼睛都红了,用力一口咬在乾坤圈上,凶狠地把乾坤圈咬得咔咔响,想咬断乾坤圈。
“放开我,放开我!!”
然而上神的法器哪里是他能用牙咬断,他咬了半天,牙都快要咬崩了,一个牙齿印儿都没留下。
兰芝和程芸看着他被乾坤圈吊在半空中各种折腾都看呆了。
兰芝飞到敖丙前面:“你别急啊,三太子可是罕见的肉身成圣的圣人,这点雷劫应该奈他不何。”
敖丙咬那乾坤圈咬得满脸通红,鬓边的发丝因被汗沾湿贴着脸。
兰芝到了他跟前,方才气喘吁吁地停下试图脱离乾坤圈控制的徒劳行为:“快帮我把这金镯子弄出来!”
兰芝干笑:“你真看得起我。上神法器都认主,你都使唤不了你家三太子的法器,我又怎么使唤得了?”
敖丙闻言又铆足劲儿,对乾坤圈好一通又拽又咬。
“哎,你就算脱了这镯子,三太子去哪儿渡劫了你又哪里找得到。”兰芝劝他,“三太子缩地成寸,也是你能找到的吗?”
敖丙停下来,呆了片刻,茫然四顾,果真四下茫茫,别说哪吒了,连那可怕的劫云也不晓得去了哪儿。
他安静下来,乾坤圈也不再拘着他,他的手能挪动了。
“你就等他半个时辰如何,”兰芝拉着他回到地上,“三太子一言九鼎,半个时辰必定就回来了。”
“可是天雷要劈他!”敖丙一听,又要往哪吒走的方向飞,乾坤圈立刻再次定住他的手腕,把他扯回来。
“你去了也是添乱不是,那是圣人入魔的劫云,三太子法力高深,兴许就是劈他一层皮,你要去了,这四百年道行一劈便烟消云散,三太子不得还花力气护着你。”兰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哦……”敖丙想了想,终于失落地想通了,“都怪我,太弱了。”
“你说,那小和尚会不会就是他啊。”程芸拽过兰芝小声问,“不然三太子为什么听了故事就入魔,会不会小和尚转世,早就被三太子找到了呀。”
“啊?”兰芝傻眼,他仔细看看敖丙,“虽五百多年过去,已经不太记得小和尚模样,但这么说起来,这又傻又犟的性子,倒是有几分相像。若这真是同一个魂魄,那也便说得通,为何三太子听了故事便入魔了,否则总不可能在媳妇儿面前为别人入魔吧。”
“是吧是吧。”程芸说,“我猜便是三太子压根不晓得小和尚的事,听了你的故事,一时间心疼坏了,心绪大乱。毕竟我听了都要哭呢,那要是自己媳妇儿遭这一趟红尘罪,不得肝肠寸断哦。”
二人正八卦着,忽然一道雷劈了下来。
兰芝一把拽着程芸急退,敖丙手上的乾坤圈一拽,也将敖丙带离。
那道雷在方才他俩站着的地方劈出一个焦黑的深坑。
三人抬头,只见一个道士,手指夹着明黄的符箓,高高飘在半空中,黑云聚涌,他横眉竖目怒喝:“你这遗祸人间的妖物,还不伏诛!”
“什么遗祸人间的妖,”程芸一把扯过后背的弓,拉弓搭箭,“你个臭道士,嘴巴放干净一点!”
“程家小姐,贫道是来救你。”那道士说,“你被妖蛊惑,莫要执迷不悟!”
“姑奶奶我要做什么姑奶奶说了算!看箭!”程芸满弓放箭,直射而去,“狗东西,敢在姑奶奶面前大放厥词!”
那道士侧身避过箭,敖丙的盘龙冰锤已经砸到跟前了。
他身法远没有敖丙好,眼见这一锤子要把他砸得头破血流时,却是一道重雷劈下。
敖丙手上的乾坤圈比敖丙速度还快,拽着他的手腕硬生生躲开这道雷,却只听一声巨响,盘龙冰锤被劈得粉碎,散成冰渣,像冰雹一样洒了下来。
“徒儿,你当真眼浅,他可是条蛟!”云端传来一男子的声音,“正好连同这灵芝一并诛杀!蛟筋稍逊龙筋,但也是宝,可炼法器!”
那说话的男子面如蓝靛,发似朱砂,巨口獠牙,生如霹雳,手握一柄开山斧,正是那雷部邓天君邓忠。
那道士一拱手:“是,师父。”
“是妖又如何,是人又如何!”敖丙立刻又凝出一对儿盘龙冰锤冲了上去,“我和兰芝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们凭什么随意取我俩性命!”
“妖便是孽畜,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人人得以诛之!”那道士说。
“你胡说!”敖丙骂道,“你不过是想将灵芝据为己有!”
“快走!”兰芝一推程芸,“仙家斗法,你是凡人,做不了什么!”
程芸一看,咬咬牙,转头就跑。
兰芝见那道士被敖丙一对冰锤砸得左右支拙,邓忠从云端冲下,要一斧头劈死敖丙。
他立刻飞上去,藤蔓铺天盖地涌向邓忠,缠住他的开山斧。
“孽畜,好大的胆子!”那邓忠一开山斧斩断了兰芝的藤蔓。
他本就是灵芝化成,救人才是强项,打起架来也只占个身法灵活的优势,如何是邓忠这等正神的对手。
“你才是好大的胆子!”兰芝不用算计也晓得,只打道士没问题,可是加上道士这师父,他和敖丙只有死路一条。
他看到敖丙闷不吭声,一味追着那道士狂揍,那么大一座靠山也不晓得抬出来震慑,只得把心一横,由他来狐假虎威:
“你晓得那小蛟是谁!那可是莲花圣人三太子的心肝宝贝儿!你但凡弄伤他一道口子,看三太子殿下如何寻你算账!”
“哈哈哈哈!”邓忠大笑,“你这妖孽竟敢抬三太子来挡!什么心肝宝贝儿,中坛元帅嗜杀成性,一条疯狗,他有心吗?!莫说有心,他一千多年不曾养过什么灵宠,一条四百年道行的蛟,也配被他看在眼里?!”
说完,抬起开山斧,念诀引雷:“九转轮回,劫雷汇聚,威震万灵,邪崇俱烬,急急如律令!”
顷刻间,空中乌云滚滚,千万道雷便朝着二人劈了下来。
“不好!”兰芝一看,连忙运起全身功力抵挡。
然而这可是雷部正神所引的雷,这么劈下来,直劈穿他的抵挡,将他劈得坠在地上,全身灵脉寸断,张口便吐了一口血,动弹不得。
敖丙在雷劈下来时正要凝冰墙抵挡,手中乾坤圈转出,挡在他面前,金光大盛,那雷打在乾坤圈上全消弭不见。
邓忠一看那金圈子,顿时大惊,他两千年前便是死在这乾坤圈之下,如何不认得这杀神凶器。
他这才细看那小妖。那小妖面容雅丽,清逸出尘,一头蓝色长发,确实是比许多仙家女儿还要漂亮,难不成……那疯狗当真被美色所惑,动了凡心,否则这小妖不足五百年道行,如何有乾坤圈护身!
两千年前,征西三十六路大军,他那一路对战黄天化与李哪吒,邓忠并没有见过敖丙,就被哪吒一乾坤圈砸死了,自然认不出眼前人来。
但他必定认得那小妖手腕上的,正那杀神的乾坤圈!
眼看自己徒弟又要冲上去和那蛟打成一团,邓忠连忙道:“住手,他不能动!把那灵芝收了,他的内丹乃至宝!”
“好你个臭道士!”兰芝气死了,合着欺负他没靠山呗!
“你们敢动他!”敖丙怒道,拎着盘龙冰锤又冲向邓忠。
邓忠忌惮他手腕上的乾坤圈,没敢还手,只一个劲儿躲避。
打了一阵,却让他渐渐发现,只要不对这小妖动招,这乾坤圈便不会脱离敖丙的手腕。
显然,这小妖驱使不动乾坤圈,这乾坤圈是李哪吒留给这小妖的护身法器。
他心下大喜,一边应付敖丙虎虎生风的锤子,一边召出一道碗口粗的天雷,直劈向受了伤的兰芝。
“偷袭!你卑鄙!”敖丙怒道,他冲着兰芝过去,一堵冰墙竖在兰芝跟前。
那雷击碎了冰墙,直劈向兰芝和敖丙,打在乾坤圈上雷光大盛。
那道士见有可乘之机,也召出一道雷朝着兰芝劈去。
“兰芝!”程芸扑过来,一把抱住方才已经被天雷劈得起不来的兰芝滚开。
这边邓忠见一击不中,又要引第二道雷,谁知道一阵咔啦咔啦的响声,下一刻,九条金龙绕着他合成一个牢笼!
“九龙神火罩?!”邓忠大惊。
这法器也是李哪吒那凶神的,九龙神火罩一出,管你是妖是魔是神是鬼,通通冲不出来!
“不好!”他意识到九龙神火罩是来罩他时已经躲避不及了。
被罩住瞬间,九龙神火罩带着邓忠眨眼不见了。
那道士一看师父被捉,敖丙又提着盘龙冰锤来砸他,顿时也顾不得别的,转身就跑。
敖丙见他跑了,也没有穷追不舍,连忙下来看程芸兰芝二人。
兰芝挨了邓忠的雷劈,灵脉断了大半,强撑着爬起来抱着程家小姐。
程家小姐是凡人,虽没有被直接劈着,却是因离天雷太近而震断心脉,此刻正躺在兰芝怀里一口一口吐血。
“程小姐怎么了!”敖丙急道。
“对,对不起,兰芝……”程芸吃力道,“我没想过……给你引来这些杀身之祸,我,我只是……喜欢你好久了,想着骗你演这出戏……或,或许你会跟我,跟我假戏真做……没想过会引来道士……对不起……兰芝,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别说话,阿芸,别说话,我现在就救你!”兰芝慌得声音都在抖,“别说了,我没怪过你!”
他抬手,将自己的灵力输进程小姐身体里,却因为被天雷劈断了灵脉而灵力反噬内丹,呕出一口血来。
——————
下次周二更新哇。
上一章刀了大家不好意思,但是我真的是传统he拥护者啦,请放心,我不写be也不写强行he~
小红心小蓝手,谢谢大家!^w^
【无授权侵删宫惠/四惠】Summer in Paris(上)
全文8K+
第一次尝试翻译,语句不通一定不是太太的原因,是因为我太菜了!!!
没有授权的原因是因为我联系不上太太嗷嗷嗷嗷嗷,但这篇写的真的超棒,里面的感情纠葛啊什么的简直是绝绝子呜呜
我这边翻译完全表达不出那种感觉(哭
大家就当同好交流看看吧
毕竟宫惠确实太冷了,冷到发抖
这篇应该会分成上下(下里面有车,应该会挂链接
如果以上都能接受的话,
那么请:
摘要:
自从五年前田所惠从冷酷无情的老板和曾经的情人四宫小次郎手中逃跑后,她现在再次回到了餐厅。他会生她的气吗?抑或是冷漠而无动于衷?她有勇气走进去了解真相吗?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全文8K+
第一次尝试翻译,语句不通一定不是太太的原因,是因为我太菜了!!!
没有授权的原因是因为我联系不上太太嗷嗷嗷嗷嗷,但这篇写的真的超棒,里面的感情纠葛啊什么的简直是绝绝子呜呜
我这边翻译完全表达不出那种感觉(哭
大家就当同好交流看看吧
毕竟宫惠确实太冷了,冷到发抖
这篇应该会分成上下(下里面有车,应该会挂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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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自从五年前田所惠从冷酷无情的老板和曾经的情人四宫小次郎手中逃跑后,她现在再次回到了餐厅。他会生她的气吗?抑或是冷漠而无动于衷?她有勇气走进去了解真相吗?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田所惠盯着那正闪闪发光的餐厅招牌,希望自己能有勇气走进去。毕竟,已经过了五年了。多年来,她一直在世界各地的美食之都磨练自己的厨艺,从纽约到新德里,从伦敦到香港。她不再是那个会在Shino’s工作的那漫长且痛苦的六个月里害羞、紧张的见习生了。
Shino’s.世界著名的米其林三星餐厅,由严厉而英俊的四宫小次郎经营:他是第一位获得著名的普鲁斯波尔奖的日本厨师。幸运的是,她像她已经做了的那样,离开了这里。这些成就中至少有一项可能是因为她的离开而提高了这个地方的整体水平所获得的。
不,别再那样想了。别自欺欺人了。进去,然后打个招呼。这是你整个星期唯一空闲的晚上!
但她一想到要再次与四宫小次郎见面,便感到自己的胃在搅动。
他会生她的气?还是冷酷无情的对待她?或者一一最糟糕的是一一完全无动于衷?
一辆豪华轿车停到了入口处,田所惠急急忙忙地向后退了几步。一对举止优雅的夫妇走了出来,门卫把他们领了进去。Shino’s的客户仍然一如既往地保持着排他性。
雷声隆隆,第一滴雨点飞溅在路边,在酷热的天气中嗞嗞作响。这就是巴黎的夏天。谁会想到天气会这么热,这么闷热,那么不浪漫呢?惠在这里呆了一个星期,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室内,监督着豪华的新餐厅La Papillien疯狂的厨房。她尝试了一下去到外面拥挤的街道,内心却充斥着迷茫、怀念和一种流离失所的情绪。她在东京得到了很棒的工作。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是什么使她回到了巴黎?
进去吧。打个招呼。他不会吃了你的。至少,不会在他的顾客面前。
她的嘴唇抽搐了一下。雨开始下得很厉害。她正急急忙忙地打算去避雨,这时门卫喊了一声:“小惠?是你吗?”
她惊奇地回过头来,第一次注意到了他。“拉斐尔?对不起,我没有马上认出你来!”
年轻人笑了。Shino’s的工作人员轮换他们的岗位以便更好地去了解自己的顾客。拉斐尔是Shino’s的糕点师。“至少从雨中进来吧。”他把她拉到房檐的阴影下。她听到了从餐厅里传来的微弱的音乐和笑声,还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在拽着她的肚子。
“你最近怎么样?”拉斐尔问。“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她告诉他关于她的旅行和她的新工作,以及她对四宫的看法。他在里面吗?如果她突然过来打个招呼,他会很介意吗?
“主厨在里面,”拉斐尔说,好像他读到了她的想法。“他现在正在参加一个私人聚会,但你应该进去见见他。他会很高兴见到你的。“
“哦,我不能一一”她开口,但令她恐惧的是,拉斐尔直接拉开门把她推了进去。“'女王的酒杯'在右边,”他对她说,并说出了餐厅的一间私人房间的名字。然后她身后的门关上了,她又回到了Shino’s,每一张桌子都光彩照人,每一张桌子本身都充满了美食的乐趣,顾客们穿着象征着金钱和权力的昂贵衣物。
她在桌子之间穿行,穿着简单的白色上衣和蓝色短裙,感到单调和不自在。至少她还记得把头发梳起来。四宫很喜欢她这样做,因为他可以一个接一个地把头发里的别针拿出来,看着发丝落在她的肩膀上,深蓝色的瀑布在她红通通的脸上披散着。然后,他会用手把她脸上的头发抓住,并把她的头往后拉,所以她被迫与他饥饿的琥珀色的眼睛对视。她一想起这些就喘不过气来。
不。停下来。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他从那以后也一直在前进,你也是。你离开是有原因的,记得吗?
对,是的。她记得不能太清楚了。漫长的一天从早到晚都是艰苦的工作:准备餐具,擦地板,分类配料,管理库存;与此同时,四宫主厨和他的下属们对她大声喊叫并为难她,使她变得越来越有效率。 她在这里学到了很多东西,但这是要付出代价的。不过,这一代价近乎于无。她习惯于在可怕的压力下努力工作。毕竟,她是远月的毕业生,也是十杰的成员。
不,是这个世界关于内外世界的二分法导致了她的毁灭。因为在这里之外,四宫小次郎是一个与她完全不同的人。
他第一次吻她的时候,就像是一场意外或者一个安慰。他对她大喊大叫,因为她犯了一个新手的错误,于是他把哭着的她送回了房间。她走到装修过的客栈一一大部分的工作人员都呆在那儿,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像胎儿一样蜷缩着,尽量抑制住自己的抽泣。
一个小时后,他敲门进来,差点使她心脏病发作。他是一直跟着她到她的房间来骂她吗?但是没有,他对她异常的温柔,告诉她他不能让任何一个员工认为他很好说话。他不能原谅她。这对她或任何人都不公平。
她坐了起来,擦了擦眼睛,内心感到惊讶的同时也被触动了。“当然,我知道,前辈,我不怪你骂我。我只希望我在厨房里少些笨手笨脚,多一点用处。”
“你很有用,”他有力地回答,坐在她旁边的床上。“我是个让你哭泣的怪物。”
她当时笑了。“你当然不是怪物,前辈。你是蔬菜的魔术师。“
他也笑了起来。“我喜欢你笑的时候,惠。好像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
他说的话让她脸红了,视线也垂了下来。他把她的下巴托起来,用琥珀色的眼睛盯着她。“你的吻是不是像你做饭一样笨手笨脚的,小傻瓜?”
“我…我一点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吻,前辈。”她结结巴巴地说,被他的气味、他的亲近和他的抚摸弄得不知所措。
他的微笑加深了。“我必须教你一切吗?”他把脸贴到她的脸上,用他的嘴唇捕捉到她的嘴唇,同时把他的舌头伸进她的嘴里。如此柔软,如此甜蜜,如此美味,她以为自己会死于这个吻对她的感觉冲击之下。
热浪涌上了她的记忆。这一吻是一切的开始——也是实习生田所惠消失的开始。
她来到了‘女王的酒杯’,使自己坚强起来,把半透明的丝绸窗帘拉开。
四宫小次郎坐在一张桌子的12点钟方向,手里拿着一个的有着凹槽的酒杯,脸上挂着冷冰冰的微笑,望着喋喋不休的客人,目光呆滞。四宫小次郎,你一点也没变,她想。同样美丽的珊瑚色的头发,同样的银耳环,同样高傲的微笑,同样的孤独隐藏在傲慢的盔甲之下。
桌子上摆满了美味的菜肴。田所惠受过训练的眼睛注意到了五彩的蔬菜馅饼,煮熟的洋蓟,蘑菇馅饼,洋葱奶油生菜汤和西葫芦番茄蜗牛。她感觉自己在开始流口水。
四宫小次郎抬起他的目光,看到了她。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杯子从他的手上掉了下来。玻璃碎裂的叮当声使所有的谈话都停止了。每个人都转过身来盯着她,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田所惠张开嘴,说出了第一个进入她大脑的词。“对不起,前辈!”
她以前对他说过无数次的这样的话。她慌忙向前冲去,尴尬得喘不过气来:“让我来收拾一下。”
当她弯下腰来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肩膀,迫使她站起来。她站着,脸火辣辣的。
“一个服务生就可以做这件事。”四宫用一种压抑着的语气说,他脸上带着好像被蛰了一下的表情低头看着她。他转向他的客人们。“请原谅我们。好好享用这顿饭吧。”
他把她领出了房间,他的手仍然放在她的肩膀上,紧绷着,好像害怕她会跑开似的。他招手呼来一个服务生,叫他收拾残局,提醒他注意碎玻璃的事。然后他带着田所惠去了另一个更小的房间,那里有一个空桌子,可以坐两个人。
“坐下,”他命令道,而她坐在他对面,颤抖着。
他沉默地望着她,炽热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视着。她垂下目光,无法忍受他对此强烈的反应。
“什么风把你吹到巴黎来了?”他终于问,他的声音冷冰冰的。就好像巴黎属于他,而她是个入侵者。
她抬起头,带着些许挑衅地说:“我找到了一份工作。现在我是La Papillion的厨师之一。“
他哼了一声。“充满暴发户气息的乡间小餐馆。”
“它不是!”她激动地说。“我会给你看的。”
“真的吗?”他拖着长长的音调。“你要给我看什么我还没见过的呢?惠。”
这些话就像一记耳光。她站了起来,转过身去,但愿自己没有来过这里。她恨自己眼中涌出的泪水,恨他使她感到这样的感觉,感到她的内心完全敞开、脆弱,且很容易就会变得支离破碎。
他抓住了她的手。“我不是有意的。”他的声音起伏不定。“只是太震惊了,过了这么久才见到你……在你用那种方式离开之后。”
你用那种方式离开之后。好像还有别的方式可以让她离开。她收拾好行李,没告诉任何人就跑掉了,只是在安全返回日本家乡后才发了一封简短的电子邮件。他想给她打电话,但她把他的电话拉黑了。如果她听到了他的声音,或者读了他的留言,她的决心就会崩溃,她就会乘第一班飞机回巴黎,回到他的怀里,回到她所逃离的混乱中。回到疯狂的、把这个世界一分为二的法则中:白天被一个男人口头上撕碎,而这个男人在晚上把她弄得神志不清。他的手紧握着她的手。“惠,请坐下。告诉我你过得怎么样,你一直在做什么。我从其他人那里得到了你的消息。但我想听你自己说。”
她深深地、颤抖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又坐了下来,面对着他,强迫自己去面对他那灼热的目光。是谁一直在愚弄她?过去的五年仿佛消失了,她又变成了十八岁,拥有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和一颗纯真的心,疯狂地爱上了她英俊无情的老板,而他只需一瞥就能把她的内心融化。
但她可以假装。至少时间给了她这个机会。“我一直在旅行,”她平淡地说。“在不同的国家工作,磨练我的厨艺。”
一位服务员送来了一瓶霞多丽,四宫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告诉我吧。”他说,脸上露出一种罕见的微笑。
她开口,一开始犹豫不决,后来更有自信地阐述她曾住在哪里,从谁那里学到了什么,以及她掌握了哪些菜系。他全神贯注地听着,目光不曾从她身上移开过,不时地问问题。然后,他又给她倒了杯酒。一大盘美味的开胃菜来了。她品尝了每一道菜,他让她猜出原料和烹饪过程,当她全部回答正确的时候为她鼓掌。
一个服务员来了,弯下腰在他耳边低语。他皱起眉头。“请向他们道歉,告诉他们我在一个重要的会议上,”他说。侍者鞠躬离开。
她吓了一跳,用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前辈,你的客人!”
他喝了一口酒。“他们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但是前辈!”
“嘘,继续。你刚才正在告诉我在中亚,发酵的面包是如何在名为筒状泥炉的烤炉里烤制的。”
说的好像你不知道一样。但是她还是描述了她在吉尔吉斯斯坦游牧部落的生活,以及他们独特的饮食和文化。“你呢?”她终于问了一句,同时咬着一只馅饼。“你最近怎么样?我从创真那里听说Shino’s 已经赢得了三星。”
“啊。你和创真一直在联系,是吗?“他的嘴扭动了一下。
她迷惑不解地盯着他。“他和绘里奈小姐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们曾是远月学院的同学。如果没有他们,她是不可能成功的——尤其是创真。
他的肩膀垂了下来。“当然。”
她放下馅饼。“前辈,轮到你回答了,你最近怎么样?”
他耸耸肩。“一样。在你离开之后,有一段时间我很难使自己提起精神。所以我全身心投入到了我的工作中,然后赢得了这三颗星,所以我认为这是值得的。“
她望着她的酒杯,满脸通红。“对不起,我突然离开了。我怕如果我告诉你,你会劝我留下来。”
他笑了笑。“我可能是个自私自利的混蛋,但即使是我也没有自私到阻止一个有才华的年轻厨师想在世界上留下她的印记。但你为什么不回复我的任何信息?我知道我让你生气了,可你甚至连再见都不肯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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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浪钉】春光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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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PS+非典型ABO A装O O装A
|现实向 双向暗恋 甜虐 HE 13k一发完
|「 蘇三又離了洪洞縣
吹散這春天該有的桃花源」
01
张哲瀚去年夏天第一次见到龚俊的时候,心里有个声音在说。
——这个Omega长得真好看。
深目高鼻,唇红齿白。那么精致好看一张脸,要是染个浅色头发出门估计会被认为是混血。恰恰相反的,白皙肤色偏衬墨般的短发与浓眉,平添了几分工笔画般的隽永写意。
他走向龚俊,微微鞠躬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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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三又離了洪洞縣
吹散這春天該有的桃花源」
01
张哲瀚去年夏天第一次见到龚俊的时候,心里有个声音在说。
——这个Omega长得真好看。
深目高鼻,唇红齿白。那么精致好看一张脸,要是染个浅色头发出门估计会被认为是混血。恰恰相反的,白皙肤色偏衬墨般的短发与浓眉,平添了几分工笔画般的隽永写意。
他走向龚俊,微微鞠躬伸出手去,说你好龚老师。
——这Omega怎么这么高?
身高的压迫感是走近才会更明显的,张哲瀚实打实181的个子,在同类人的队列里绝对算得上高挑,而眼前这好看的Omega竟比自己还要冒上大半个头。
“你好你好张老师,我是龚俊。”
那人咧出一排齐整白亮的牙笑着同他握手,那种笑不是客套,而是发自内心的快乐,叫有点慢热的张哲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龚俊在快乐个什么玩意儿。
“张老师是东北人吗,这个口音?”
张哲瀚沉默半晌尬笑一声,说我是江西人。
“啊,不好意思哈哈哈哈哈哈。”龚俊又开始笑,“我是成都的。”
——这Omega是个傻的。
张哲瀚在心里下了定论。
成都的Omega向来出名,水灵漂亮,抛开身板只看龚俊那张脸确实符合地域特征。
可惜了这么一张漂亮的脸,偏偏个子过高,性格又傻,这作为一个Omega应该不太好找对象吧。
张哲瀚被龚俊的自来熟感染了,被人吐槽了一把口音,不知怎么的也想嘴贫一下,逗逗眼前这个只会傻乐的未来合作伙伴。
“龚老师是Omega吗,这个身高?”
“这得奔着两米去找alpha吧。”
他瞅准了龚俊不是那种会在意这种问题的Omega,果然那人依旧笑得开开心心,完全无所谓的样子。
“是啊。”龚俊弯着眼睛伸出手比了比张哲瀚和自己的身高,歪了歪脑袋,天真明朗的样子:“这是一米八的alpha张老师想泡我吗?”
靠。
从来在话术上很少输给别人的张哲瀚一下子被这人的惊天直球打得措手不及,从裤袋里拿出手来蹭了蹭鼻尖,有粘腻的细汗。
大概是有点心虚,倒不是因为一米八的alpha多卑微。
而是因为他的秘密。
——本质上来说,张哲瀚和龚俊一样,是个Omega。
02
龚俊去年夏天第一次见到张哲瀚的时候,心里就响起一声“呜呼——”。
首先这人长得好看,是那种特别清俊古典的样貌,特别有这部戏原著里的人物风骨。龚俊不是外貌协会,但跟合眼缘的人一起演“情侣”总归是舒坦的。
其次这人又是少有的那种性子低调温和的alpha,感觉是很处得来的同类人,接下来几个月的拍戏日程应该不会难熬。
龚俊活了有二十八年,从来都是随遇而安的性子。想想始终执着的不过是发财,除此之外要说还有什么,那大概就是舒舒服服过日子。
他入行之前就考虑了很久,从来坦荡明朗惯了的人很难一下子跃进娱乐圈这个大染缸。虽然那些肮脏事情不一定会落到自己头上来,但想想那些利益纠缠勾心斗角就觉得麻烦。
龚俊他妈从小就说他上辈子大概是当皇帝的命,这辈子才这么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
“妈,皇帝要亲自赚钱,还要去娱乐圈摸爬滚打,这合理吗?”龚俊艺考前天天跟他妈诉苦。
他妈是典型的川渝辣娘子,柳眉倒竖敲锅铲,说老娘好不容易把你生得这么好看又聪明,还想继续啃我老本?
龚俊抱怨归抱怨,聪明也是真的聪明,考前天天傻乐谁问都说自己除了这张脸啥也不是,成绩出来之后各路同学都被这人无耻的凡尔赛行为气得不来他谢师宴。
聪明的人就爱用脑瓜子为自己想躺赢的路子,中学时是别人比时间,他琢磨效率,入行后别人忙着跑通告,他拉着经纪人偷偷商量对策。
“你这胆子不得了啊……”张哥听了龚俊的话嘘声连连,他说这要是被发现了不得被全网黑啊。
“有什么的,用哪个性别都是照样演戏,我对哪部戏都不会怠慢。这几年圈内男Omega少,报酬高,来钱快,为什么不换条竞争路线呢。”龚俊眨着眼睛撺掇经纪人,“我们公司新签的那个北电的不也是A装O吗,他那天聚餐没贴抑制贴我都闻不到他的信息素,更别说长相了,他一点也不像Omega啊。”
“那你也……”张哥皱了皱眉头打量了一下龚俊的脸,那人笑着眼睛弯弯的样子太蛊惑人心,他不得不改了口:“那你也倒真是长得还挺像Omega的。”
男Omega接耽改天经地义,早年他就接了一部,演受方。
剧方为了搭他这186的个子,愣是找了个192的男alpha。那时候年纪小,没什么演戏经验。龚俊顶着张漂亮皮囊和Omega的假身份,自然而然受到合作男演员的关照体贴,那让他一度分不清戏里戏外,寻思那alpha是不是要泡他。幸好两人都是alpha这个前提像条警戒线,让年少迷糊的龚俊从入戏边缘挣扎回来。
后来成熟了许多,没再怎么和alpha搭感情戏,龚俊反而开始希望遇到同为alpha的合作伙伴,相同的性别可以杜绝许多不必要的移情,和杀青后难以出戏的虚妄天真。
近两年龚俊运气不错,上部言情剧搭的女主周雨彤和他一样是个A装B,这部耽改剧的男搭档张哲瀚也是个实打实的alpha。
有alpha的地方就有竞争。
张哲瀚想过跟龚俊争温客行的角色,最后以失败告终。
龚俊虽然性子平和,但说到底还是alpha,面对同性时便容易被激起微妙的胜负欲。周雨彤给他打电话时他还在没心没肺的笑,说自己成功的保住了这次演耽改剧的攻的地位。
“哎,人家好歹也是个alpha,攻方给Omega拿去了让他演受方,他能不难受吗。”周雨彤在电话那头吐槽龚俊只知道傻乐不会处理人际关系,她说你快给人家做做心理建设吧,人家又不像你这个假Omega“能屈能伸”。
那时张哲瀚正在做妆发等着拍定妆照,垂着眼睫安安静静坐在那里。
龚俊在寻思要怎么跟张哲瀚说说才能让人家心甘情愿为自己演0。
在手机上搜了张哲瀚一串信息之后,佯装不经意实则不无浮夸地晃到那人面前。
“哇,老张,我刚才听了你唱歌,唱的真好。”
“哇,老张,你这身材,你这个肱二头肌,你这个胸肌,怎么练的,教教我。”
“呜呼,你怎么还会弹钢琴打篮球骑马填词打高尔夫?”
……
两个妆发老师抿着嘴笑,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暗戳戳收拾化妆箱迅速逃离孔雀开屏现场。
“你差不多得了,跟个水军似的。”张哲瀚又好气又好笑,他说我演周子舒没问题的,你不用哄我。
“那你呢,你会什么?”张哲瀚这才抬头看他,他说你的特长,兴趣爱好,我都还不知道。
张哲瀚的妆发都做好了,一头墨黑色的发,两缕鬓发掩在脸侧,就那样自然地掀起眼帘望着龚俊。
龚俊被他这么一看突然脑子宕机,于是嘴里冒出了奇怪的答案,他说,啊我会,我会唱歌啊。
“真的?”张哲瀚很感兴趣的样子,眼睛亮亮的,带着笑意,“唱给我听听吧。”
脑子里浮现出无数个粉丝弹幕劝他“龚俊别开腔”,可张哲瀚那双眼睛带着恳求望向他,他就有点迷糊了。
就好像中学时代总不忌惮大场面的他,站在大礼堂面对台下几千观众表演都不怯场,却于聚光灯打下那一刻不经意对上暗恋女孩儿的眼睛,背得滚瓜烂熟的稿子突然就碎掉,铅字变成一只只蝴蝶,撞进心脏,碰上脑袋,而后呼啦啦地飞走了。
龚俊硬着头皮唱完了一整段“爱你芜湖。”
二十八岁的成熟alpha,一米八六的大个子,却杵在那里尬成青春期限定的毛头小子。
张哲瀚没有打断他,只是一直忍着笑不说话。
“唱完了?”张哲瀚问,龚俊就点头。
那是龚俊第一次见到张哲瀚笑得那么开心,趴在桌子上一阵阵地颤。那人一身鸦青色戏服薄薄附在肩背上,蝴蝶骨撑出清冽漂亮的弧线,长发从肩头滑下去落在脸侧,仰起头来看自己时眼底还带着笑出的泪光。
“唱得挺好的。”张哲瀚正色道,“音准再加强一点就好了。”
龚俊说那张老师有空教我唱歌吧。
“行啊。”张哲瀚眼睛弯弯,心情很好的样子,“那作为回报,你能教我什么呢?”
龚俊在脑子里想了很久什么是张哲瀚不会而他会的,周雨彤的话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福至心灵般脱口而出,他说我教你怎么演受。
“哦……”张哲瀚点点头,佯装不悦,“龚老师这是觉得我会演不好?”
“不是不是我开玩……”
“噗。”张哲瀚没绷住,笑了出来,抬眼静静看向龚俊,他说你相信我,我很专业,绝对没问题的。
龚俊看向那双星子般又柔又亮的眼睛。
虽然他还不太了解周子舒这个角色,但如果他是温客行,一定会对张哲瀚这样的周子舒动心。
张哲瀚甚至不需要学,也不需要演,他人在那里就自成氛围感。龚俊甚至想问他有没有意愿加入他A装O的队伍,张哲瀚身上那种微妙的吸引力着实天赋异禀。
“我相信你。”龚俊伸手轻轻摸了摸那人垂在肩侧的碎发。
03
不愧是Omega,这厨艺。
张哲瀚一口接一口喝着龚俊装在保温桶里带来的鸡汤,不忘竖起大拇指:“没想到啊龚俊,你还有这一手。”
“这算什么啊,横店这边做饭太不方便了,杀青之后你有空来我家,给你看看什么是满汉全席。”龚俊“啪”地甩开温客行的大纸扇,扑腾扑腾地给张哲瀚扇着风。
“可以了,我不能吃了,不然又得胖了。”张哲瀚意犹未尽,赶紧把桶盖扣死好让自己不要再想着吃。
“老张,你真的没必要,这都瘦的脸上一点肉都没了。”龚俊蹙着眉头,伸手去捏张哲瀚的面皮。
张哲瀚叹了口气,戳了戳龚俊的鼻子,他说我又不像你,五官量感都这么大,你看你这拔地而起的鼻子。
“稍微长点肉,我上镜就不好看了,不符合剧里的人设。”
龚俊看了眼张哲瀚清冽锋利的下颚线条,无奈地开始吃那人剩下的半桶鸡汤。
“我吃过的你还吃?”张哲瀚惊道。
“不然倒掉吗,老张,你真不懂节约。”龚俊瞪着一双大眼睛,十分理所当然的样子,“还是说你想留着晚上接着吃?”
“不是,我意思就是说,我吃过你再吃我不太好意思,早知道……”
龚俊转身把一直带着的青苹果扒拉出来,自己咬了一口又递给张哲瀚:“那这个我先吃你再吃,扯平了。”
张哲瀚笑着接过苹果咬了一口。
酸酸甜甜的,都被太阳晒热了。
龚俊工作团队那边批发了好几箱水果,张哲瀚减肥不怎么吃饭,那人每天上戏时就为他揣着个苹果过来。
龚俊真的是那种很典型的Omega,善良温柔贤惠还会照顾人。
张哲瀚看那人密匝匝的眼睫,又浓又密,在正午阳光的阴翳里往瓷白两颊投上鸦羽般的影。
太热了,好几缕长发黏在那人侧脸,龚俊一边忙着啃骨头一边让张哲瀚快给他扇扇。
张哲瀚只笑,说你喊我哥就给你扇。
“张哲瀚你没良心,我天天给你扇……”龚俊空出手来,笑着拿扇柄轻敲张哲瀚的头。
“扇扇扇,赶紧把你这油手擦擦。”张哲瀚嫌弃地躲过那人作势要抹在他脸上的手,“下一场我的戏,你要把我妆抹花了等着完吧你。”
龚俊没心没肺地晃晃脑袋,心安理得享受着张哲瀚的扇风服务继续啃起鸡腿来。那人长发从后颈侧滑到胸前,张哲瀚突然瞧见那人贴在颈后的信息素抑制贴被汗浸的翘起了一个角。
反正都是Omega,张哲瀚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赶紧把龚俊的抑制贴熨平。
“片场这么多alpha你不知道?都二十八岁的人了能不能注意一点,万一……”
龚俊没吱声,只是抬着眼要笑不笑的看着张哲瀚。
张哲瀚这才想起来,在龚俊面前,自己也是个alpha。
一个alpha那么大喇喇地去摸Omega的后颈,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性骚扰。
“老张,你不对劲啊。”
“我,我不是,你……”张哲瀚不爱脸红,可这种误解让他不由得耳廓发烫。
这个虚假的alpha身份他一直记得清清楚楚,对任何一个合作过的Omega演员都未曾有过这样逾矩的举止,却在龚俊面前三番两次忘掉粉饰,想起最初的自己。
小时候还以Omega的身份生活着的自己,那个过于静秀单薄的少年,对谁都温柔真诚纯粹无比。儿时父母还未离异,也还没人会因为看不惯他的出众而心生妒意,也曾有过几年无忧无虑的时光,像个生来就该被宠着的Omega一般挥洒着孩子的任性,可那样的日子太短了,回忆起来不过短短一盏鼻息。
后来的青春期比起成长更像一场试炼,所有重担所有恶意都落到肩头来,把从前无论站坐都如竹般清直的少年压得跪倒在地。
他恨过自己这生来便被打上“孱弱”标签的身体,恨所有毫无缘由的排挤与欺凌。高中毕业后他便隐瞒Omega的身份,成天把后颈严严实实的藏在抑制贴下,随身的包里放着一管又一管抑制剂。
经纪人说张哲瀚真的傻,现在娱乐圈正是缺男Omega的时候,缺那种脆弱感和至纯至真的吸引力,他这个实打实的Omega却如此倔强,非要拖着比alpha弱许多的先天条件咬着牙去做所有alpha能做的事情。
“哥,你看我不是能做吗。”张哲瀚总是安慰经纪人,说alpha能做的我都能做到,你就是找几个alpha来跟我打架都没问题。
一路看着他走到这一步的人才知道,张哲瀚需要付出比别人多多少倍的辛苦和努力。
张哲瀚努力了这么久,却在遇到龚俊之后,突然迷失了努力的意义。
那个比他小一岁半的男人,对他的好纯粹到不掺任何杂质,如挚友,如家人,如伴侣一般照顾他护着他。
张哲瀚有很多次想偷偷告诉龚俊其实他也是Omega,却总是开不了口。
他是不在乎与什么性别的人在一起,可普世价值观里Omega最好的归宿就是alpha,他一个Omega又能为龚俊做些什么呢?连最基本的发情期都不能陪他度过。
Omega和Omega之间哪有结局,被龚俊误认为心怀不轨也好。
他想把这个谎藏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藏到他们入戏又出戏,藏到杀青之后的岁月。
人生海海,龚俊与他不过这一期一会,温柔终究会到期,和曾经拥有又失去过的那些情意毫无分别。
“对对对,我不对劲。”张哲瀚笑着去拍龚俊的脑袋,缓缓别过头去看窗外开得正好的茉莉花。
人有心若磐石无转移吗?
张哲瀚不知道。
他只知道藏到那时候,花自萎谢,落红入土,只等风起,又牵来下个春天。
04
“你有没有过喜欢上alpha的经历?”
龚俊躺在床上给同为alpha的兄弟挨个打电话做问卷调查。
多半都是直接否认,并对这个问题表示不可思议。
“龚俊,你又看上哪个alpha了?你好奇怪,Omega个个腰细腿长你不找天天找alpha。”
“什么叫又?什么叫天天?我什么时候看上过别的alpha了?”龚俊皱着眉从床上坐起身来,想了想补充了一句,“而且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
“你少来。”兄弟们一眼看穿他的把戏,在电话那头替那位被龚俊看上的alpha扼腕叹息,“人家好好一个alpha倒了什么霉啊,看你那脸你那能演的,估计真以为你是个Omega,好家伙,人家把你当Omega,你天天大半夜不睡觉琢磨要跟人家拼刺刀。”
龚俊直接把电话挂了,想了半天又给周雨彤打了一个。
“周姐。”哪怕周雨彤比自己还小两岁,龚俊有求于人不得不放低姿态,“你喜欢过alpha不?”
“干嘛?”
“我有一个朋友……”
“打住啊,我在片场忙得很,劝你有事说事。”
“alpha和alpha在一起会有结局吗?你介意跟alpha在一起不?”
“你和张哲瀚在一起会有结局吗,张哲瀚介意跟你在一起不。”周雨彤替他翻译了一遍,“你不是很牛吗,怎么还有这么点儿事绕半天的时候?”
龚俊挠挠头,他说我牛不起来了,我不得不放下身段了。
“你说我要不要和张哲瀚坦白我是alpha,还是继续用Omega演他。”
“那要看他是像你这样的新时代alpha,还是那种非Omega不要的传统alpha了。”
“那完了。”龚俊道,“他可铁血了,长得倒是清清秀秀,性格作风真的很刚,没见他夸我别的,只会夸我好看啊贤惠啊什么的。”
“总不能让人家夸你唱歌好听吧。”周雨彤说:“两个alpha真不太能成,还是倆男alpha,到时候不在床上打起来就不错了,你能愿意给他睡?”
龚俊想了很久,他说只要他愿意跟我睡。
“卧槽。”周雨彤忍不住脱口而出,龚俊虽然看起来随遇而安,可alpha骨子该有的特点他一个不缺,只是那人擅长掩饰又懒得露出锋芒,觉得扮猪吃老虎挺快活。龚俊居然能答应为爱做0是周雨彤万万没想到的,她沉默半晌,缓缓道:“陷进去了啊。”
“啊,算是吧。”龚俊躺回枕头上,酒店房间镜面的天顶映出自己茫然的脸。
恍惚间他又看见张哲瀚的笑脸,眼波流转,清丽与疏朗两种迥异的气质融在那一张笑脸里,那已不是温客行会为之心动的周子舒,他只想从镜头前把人抢走,告诉所有人那是属于龚俊的张哲瀚。
——“陷进去了。”
杀青前夜,龚俊拉着张哲瀚喝酒去了。
龚俊酒量普通,本以为又要被十项全能的张哲瀚吊打,没想到却找到了这位铁血alpha的弱点——酒量差,太差了。
没喝两瓶就开始稀里糊涂的往龚俊身上靠,平时跟他话就不算少的人话匣子又扩大一倍,龚俊简直插不进嘴,吵到周围几桌的客人都往这边看,龚俊赶紧把那人的口罩帽子招呼上去怕被拍到影响不好。
那时候张哲瀚的头发还蓄着,到颈窝的长度,打着卷儿。
龚俊背着他回去,两人都穿着薄薄的T恤,夏夜的晚风温凉,钻不进两人紧贴着的后背与胸膛。
那人柔软的中长发一下下蹭在龚俊后颈,龚俊吸了口气,低声威胁背上的人停止职场性骚扰。
“哈哈哈哈哈……”张哲瀚笑得开心,伸手从背后去捏龚俊的耳朵:“不错,我们阿俊长大了。”
龚俊脚步顿了顿,张哲瀚从没这样喊过他,也极少用这样亲昵的语气和他说话。
“有时候,哎,我真的担心你,你这么傻……”张哲瀚的手耷拉在他肩头,又像个孩子一样乖乖地环起来,“你这么傻,又这么好,我真怕你以后被哪个alpha骗走了……哎,会便宜哪个alpha呢……”
龚俊背着他只顾埋头踩青石板上的白月光,觉得张哲瀚太可爱,随口答道:“便宜你这个alpha。”
“我啊。”张哲瀚把脑袋拱在龚俊颈侧,他说我哪能喜欢你。
龚俊心中一沉,佯装镇定问一句为什么。
那人却没再说了,倒是轻声哼起歌来。
竟是龚俊唱过的那个“爱你芜湖”。
“我好喜欢你,呜呼……”
“爱你,呜呼……”
这么傻的歌,张哲瀚哼起来却格外动人,嗓音清亮,龚俊听在耳中却觉得心酸。
“又说不能喜欢我,又唱着喜欢我,张哲瀚。”他颠了颠背上的人,他说你可别折磨我了吧,切个歌吧。
背上的人安静了一会,说那我给您唱个戏吧。
龚俊就那么背着张哲瀚走过小巷长街,穿过酒店大堂走廊,在众多路人的侧目下任他放声唱完了一整折《苏三起解》。
05
张哲瀚躺在酒店大床上,唱完最后一句才后知后觉有点丢人般,抬手挡住被酒烧红的脸颊,叹了口气:“我教完了。”
龚俊坐到他身边去,笑道:“这是在教我唱戏啊,我可学不会。”
“张老师只管教。”张哲瀚抬起手点他额头,“不管会。”
“好了,轮到你教我了。”
龚俊俯身,任那人仰躺着,孩子一般纯真又温柔的眼神游走在自己眉眼,鼻尖,嘴角。指尖也随着轻轻划,像捕捉萤火虫的家猫。
“我教你什么?”
“你之前答应我的,我教你唱,你就教我怎么演。”
龚俊垂眸去捋那人铺散开来的发,想说你演得很好了,我根本无法再多教你些什么,况且明天就杀青了。
我们已经不用再演了,张哲瀚。
他借灯火看那人挺直鼻梁,淡色的薄唇。
那双眼睛啊,龚俊从此以后再也不是剧中人,怕再没有被这样温柔注视着的福分。
“温客行。”
张哲瀚轻声喊他。
“认错人了。”龚俊攥住那人停在自己眼尾的手指,他说我是龚俊。
“最后一次。”张哲瀚说话带着轻微的鼻音,带着点委屈,又有几分释然,他说教教我吧。
龚俊跪坐起身来,他说好。
“过来。”
张哲瀚撑起身子,向他挪过来。
“让我抱一下。”
他伸手将张哲瀚用力揉进了怀抱里。
那人本来就瘦,拍戏期间减肥又狠,这样抱在怀里只剩一把单薄骨架似的,龚俊突然觉得很心疼。
“你以后别再这么减了。”龚俊说:“干嘛要对自己那么狠。”
“能少动就少动,你这膝盖的伤再不好好管管,到老了你腿就废了。”
喝醉酒的人只任他抱,任他叨,轻声问一句:“我现在该做什么?”
龚俊说,你抱着我就好了,什么也不用做。
“哦。”张哲瀚抬手环住龚俊的脖子,像是能感受到龚俊的不开心,哄孩子似的轻轻拍着他后背。
“你在房里烧香吗?”毫无征兆的一句。
“大半夜的我在房里烧什么香,我还求佛呢。”
——求佛让你喜欢上我,不知道管不管用。
龚俊伸手去抚那人后脑的发,他说你喝酒把脑子喝坏了。
其实脑子喝坏了也挺好的,这样的张哲瀚一点也不铁血了。
龚俊知道,张哲瀚从前过得挺苦的,无论是家庭还是事业,都逼得他暴风成长,逼得他像拼命三郎一般咬着牙往前跑。
他总是到真情流露的时候便嘴拙,说不出那些熨帖话。
但是却那样希望张哲瀚能找到一个会照顾人的,适合他的Omega,陪他好好走下去。
那张哲瀚乖乖的窝在龚俊怀里,任对方的手指从发间攀到后颈,又掠过下颚,最后停在唇畔。
龚俊倾身向前,一点,又一点,最后却只舍得珍重吻在那人仓皇闭上的眼睫。
杀青那天,张哲瀚是先他一步离开横店的。
龚俊笑着站在路边和剧组人员一起挥手送他,那人却似不忍再回头多望一眼,只垂眸快步进了车里。
“再见,老张。”
龚俊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音量说道。
想起昨夜那个静默无声的拥抱,想起那人泛红的眼眶,想起自己强忍住没落在唇上的亲吻。
没有趁人之危,龚俊你真是个正人君子。
他看着那辆车越开越远,直至变成一个小点,在视野里消失不见。
没有趁人之危,龚俊你真他妈是个蠢货。
到那一刻,所有积攒在心中的不舍与眷恋才后知后觉的爆发出来。
龚俊迅速的转身往停车场走,视野一片模糊,让他甚至看不清路。
“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到大街前……”他无意识的唱出这一句,后面的词记不得。
哽在喉头的气息如未能开口的告白般,遗憾得咽不下,却再难能为续。
苏三又离了洪洞县。
吹散了那春天该有的桃花源。
07
“就这啊。”
老秦听龚俊说了半天,意犹未尽地问一声,没啦?
龚俊成天5G冲浪,什么微博老福特B站都常看,跟那些爱嗑CP的小女孩儿学了不少新词儿,他笑着说你懂什么,这叫BE美学,开放性结局,文学式留白。
“您甭跟我整这。”老秦捶他一把,“不是,最后两个人真没在一起?多没劲啊。咱来一段对抗时代偏见的AA恋岂不是更升华主题?”
“那你自己续写去吧,以后要是拿这个拍电影记得付我点版权费啊。”龚俊坐在街边的花坛上,拍了拍他那从中学玩到现在的损友,老秦正好在北京做编导,龚俊跟他吃晚饭在大街上转着转着就开始说书。
“钱,你就知道钱。”老秦摇摇头,“什么alpha能受得了和你搭伙过日子,那个张什么瀚的幸好没被你钓上。”
龚俊语塞,他说你怎么还知道他名字,半晌才补一句不要把我的人跟我的故事对号入座。
“你那山河令最近不是火得很嘛,我老婆看,天天说你俩有多般配,你俩名字现在在家里可比我名字响亮。”老秦没好气的起身,说好嘛,我这就回去把你俩的故事跟她说说,让她死了这份你俩能成的心。
“咋回事儿俊子?我看你这脸色,就算我老婆死心了你好像也死不了心呢?”老秦看龚俊难得吃瘪的样子,乐呵呵的凑过来又被一锤揍开。
“我死心了。”龚俊道,“我想开了。”
后来再见到张哲瀚时,那人早已剪去一头长发,利落的板寸,清明的眼神,将周子舒这个角色生生从灵魂里剥去了似的。再也没有踟蹰推拉,独一份的温存柔软,他好像又变回了那个坦荡直率到可以称为钢铁直男的张哲瀚。
是早春三月的北京,张哲瀚主动约他吃饭,下午刚从上海飞过来的人第一时间就给龚俊打了电话。
明天他们有个双人采访,后天还有双人拍摄。
见面的机会很多,张哲瀚偏在刚到北京的这夜就约他一起。
龚俊想,他大概明白张哲瀚的意思。
分手都爱吃顿散伙饭,和尚出家要斩断青丝,这世间和情字有关的离别都矫情得很,但他没想到和张哲瀚这段不上不下的感情走到最后也需要一个仪式感来终结。
龚俊选了家他北京朋友一致好评的餐厅,保留着老北平特色,坐落的地点也不是人潮汹涌的市中心,而是郊区的胡同小巷。
龚俊把老秦的车开来,一个小时的车程,两人在车里没怎么聊天,他偶尔偷看一眼张哲瀚,看那人带着蓝牙耳机听着歌半睡不睡的样子。
晚高峰的二环太堵,龚俊干脆熄火等着,副驾驶的那人浑然不觉,似已经睡着一般。龚俊的手搭在方向盘上,看张哲瀚被昏黄路灯打亮的轮廓。那侧脸的曲线丝毫未变,只是一头柔软长发变成了硬朗短寸。龚俊想起网上那些小姑娘对张哲瀚现在的发型各种不满,哭着喊着要他留长发的样子。
其实于他来说,张哲瀚无论什么样的发型都没什么区别,张哲瀚还是那个张哲瀚,龚俊都觉得好看。
好看。
龚俊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举起手机悄悄拍下了那人安静睡着的侧脸。
唉。
他叹了口气,想把车窗打开吹吹风,想起张哲瀚身体不大好不能受冻,三月初的北京夜晚还冷得很,龚俊只能硬把这口气憋回心里。
他好像还是不舍得死心,却又不得不死心。
吃饭的时候,龚俊还是一直陷入在不知张哲瀚什么时候会和他提正事儿的不安中,一边嘴上挂着笑,一边滑着手机屏幕发泄负能量。
他把在车上偷拍的那张照片给周雨彤发了份,又给老秦发了份,只有这两人知道他和张哲瀚的事情。
他打字道。
——爷的青春马上就要结束了。
周雨彤回复:“他这个板寸太有铁血alpha那味儿了,不过龚俊,别认输,明天你去剃光头,咱直接做战狼alpha。”
老秦回复:“One night in 北京,龚俊死了他的心。”
龚俊把这两人都拉黑了。
他的朋友们总觉得他在开玩笑,总觉得龚俊并没有多真心喜欢张哲瀚。
其实从前龚俊自己也觉得没到那么喜欢他。
像那书里写的一样——幸好,我还没到特别喜欢你。
在感情中保留着能随时抽身的余地是件好事。
龚俊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年少时也曾毫无保留的爱过别人,但随着年纪越来越大,渐渐到了快三十岁关卡的男人,已经很难再掏出十成十的真心去爱一个人。
演员这一行,假借别人的姓名体会过各种命运与情感,什么样的爱恨情仇都走一遍,龚俊觉得自己早就属于把爱情这两字放得很低的人,可能会有好感,但也都是转瞬即逝的。他爱笑,大大咧咧惯了,也逐渐能骗自己真的是个洒脱的人,得到也好,得不到也罢,曾经拥有过就足够了。
他把适合张哲瀚口味的菜都推到那人面前,在心里想,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带张哲瀚去自己家里,为他做一顿饭。
还是有好多遗憾。
杀青之后,龚俊常常梦见张哲瀚。
大多数梦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儿,那年夏天一起做过的蠢事聊过的傻话,一起靠在摇椅上互晃对方椅背,一起躺在花丛里打着滚晒太阳,一起走过的青石板街在月光下长了又长。
那短短的三个月不过是他漫长人生中浮光掠影的一截,却好像跟那人在那江南小城过了书中人的一生。龚俊以为自己有多没心没肺,可梦境却提醒他把和张哲瀚的过去记得有多清楚。
还会有那种不再正人君子的梦,梦里张哲瀚不是和他一样的alpha,而是和他两情相悦的Omega。他开心的把人连抱带扛的偷回成都带给爸妈看,带到兄弟朋友面前炫耀,回家做了好大一桌子菜,再也不用在镜头面前藏着感情作隐晦,杀青前夜他的不甘和悔都在梦里一一赎回,缠着那人一遍又一遍的亲吻索取,占有标记。
梦醒时掀开被子看自己那狼狈的样子,龚俊都觉得好笑。
把一床弄脏的被子胡乱踹下去,躺在床上笑了好一会儿,直到天光熹微。
笑自己跟个青春期的臭小子似的,有贼心没贼胆。笑他以为瞒过了所有人甚至自己,可睡着时潜意识还是会偷偷跑出来说出龚俊自己都不敢说的真话。
——原来他真的爱过张哲瀚的,在那短短的三个月里。
——而且从未放下过。
08
BGM:我落泪情绪零碎—周杰伦
张哲瀚在思考该如何开口。
关于他喜欢过龚俊却只能喜欢到这里为止这件事情。
没有结果的事情本不必去说的,龚俊那样简单明朗的人,估计从未想到过自己会对他有那样的心思,说出来的话该多尴尬。
张哲瀚是真的怕尴尬,可他知道自己就是那种非常轴的人,一件事必须耗到结尾,必须做到最绝。
在这过去的半年里,他也曾试着去忘记那人的一切,把在横店那三个月的照片视频删了,把蓄了很久的长发剪了,甚至把“龚俊”这两个字设置成了社交媒体的屏蔽词。
就在他自以为忘得差不多的时候,那曾一起拍过的剧却戏剧化地正好开播。无法规避的宣传期营业期,他的名字和他绑在一起,屏幕里播映着那年夏天的日日夜夜。
张哲瀚自以为比龚俊成熟,总仗着一岁半的年龄差距把龚俊当小屁孩,可再次相遇时小屁孩儿稳重内敛,乱了阵脚语无伦次的人却是他。
内里的情感太柔软易碎,想要好好藏起来,便只能在外头竖起尖利的刺来防卫,张哲瀚眼看着龚俊被他过激的话语怼得不知如何回应,一边觉得庆幸或许能将人推的远一点,一边又发觉自己变成了自己都认不出来的样子。
他明明只希望龚俊开心快乐啊。
如何彻底消化一段感情?
在别人那里可能是沉默无声,而张哲瀚却明白自己只有把伤口剖出来才能完全愈合。
他都能猜到龚俊听了之后会作何反应,大概还是会笑吧,说原来自己魅力这么大。最好是那样,然后张哲瀚就能顺理成章的和他笑着闹着把这一篇揭过去,约好以朋友的身份陪伴在彼此身边不再改变。
“老张。”龚俊在他身后喊他名字,“你竞走呢,走这么快。”
张哲瀚回头看向路灯下追着他脚步的龚俊,那人没带围脖出来,冻的哈着气搓手。
张哲瀚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递给他,又被龚俊按回来胡乱围在脑袋上。
他们肩并肩走在老北京胡同里,新年过去才不久,各家各院门口都挂着红灯笼。有一户人家的灯笼被黄色灯穗缠住了,他俩跟小孩儿似的不约而同抬手去够去弄。龚俊先够到,垂眼看了看张哲瀚,张哲瀚无奈地摇摇头,就那么抬眼与龚俊对视着,没有说话。
朱红的灯盏笼着两个人,静默的天地间只有呼啸北风轻扣四合院门的声音,不远处有人踩着未清扫的积雪走过,老式自行车依旧是胡同里流行的代步工具,铁皮车铃清脆响着,便从夜的这头划到另一头。
是张哲瀚先动作的,缓缓抬手比了比自己和龚俊的身高差。
龚俊垂眸看着他笑,自然而然地说出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句荒唐话——这是一米八的alpha张老师想泡我吗?
想来有些事或许真的从初见时便如命中注定一般写下了结局。
去年夏天张哲瀚第一次见到龚俊的时候,并未想过他们的后来会正印证了那句玩笑话。
——他会真心喜欢上龚俊,会对龚俊念念不忘。
“龚俊……。”
“老张,我跟你说个故事。”
他们几乎是同时放下灯笼走下台阶,同时开口。
“怎么了?”
“你说吧。”张哲瀚耸了耸肩,他说我就喊你一声没别的。
那就再听最后一个故事吧,以喜欢你的名义。
“这个故事我前两天才说过一遍,我一个朋友的故事。”
龚俊说话没有张哲瀚反应快,慢慢地,他一边说一边去踩路边的积雪,声音同踩雪声一般柔和清朗。
“我那个朋友啊,他喜欢一个人,但不知道怎么表达,他找我帮他想办法。”龚俊道,“老张,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你一看感情经验就比我丰富吧,你还问我。”张哲瀚道。
“没有。其实我不知道怎么表白,从来没有过。”
“差不多得了啊龚俊,校草是吧,全校Omega跟你后边哭着追,你不负责告白只负责选妃是吧。”
龚俊笑起来,他说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表达,我那个朋友和我一样,所以我们都想不出办法。
“你朋友很喜欢他?都我们这个年纪了还绞尽脑汁表白,挺浪漫啊。”
“是啊,很喜欢他。说出来可能也不是为了得到,而是为了放下吧。”
张哲瀚问龚俊:“为什么要放下?”
“因为那个人说,他不能喜欢他。”龚俊答道。
他说,你知道吗,我朋友是那种看起来特别没心没肺成天傻乐的那种人,我一直不信他会真心喜欢上谁,但他确实就遇上了,陷进去了。
他说,他活了也快三十岁了,从来没有那么喜欢过一个人,连骗自己都骗不过去的那种,可是怎么越喜欢一个人会越怂呢,连去鼓起勇气去争取这件事都要准备好久好久。
他说,有一次他喜欢的人喝醉了,他大半夜把人家一路背回去,人家当时就说了不喜欢他。
他说,我朋友当时真的特别难受,从来没在这方面这么明明白白吃过瘪,那晚他那么难受,却还是希望那条路能长一点,再长一点,他好想背着他喜欢的人走的久一点,再久一点。
张哲瀚呼了一口气,看白雾里龚俊的面容渐渐模糊,又慢慢清晰浮现。
龚俊这次没有笑,只是认真的讲着他“那个朋友”。
“他问心有愧。”龚俊道。
张哲瀚抬眼细细看龚俊不笑时微微下垂的眉尾,他醉酒的那夜曾用指尖一遍遍描摹那弧线,足够刻进心里面。
“什么愧?”他轻声问。
“他喜欢的人是alpha,那种特别传统的alpha,喜欢Omega。”
“而他骗了自己喜欢的人,为此一直隐瞒着真正的性别。”
“其实他和他都是alpha。”
龚俊垂下眼睫,撕下自己后颈的信息素抑制贴。
冷冽的檀香气味如风雪般袭来,同那总明朗笑着的龚俊大相径庭的信息素气味,却切切实实属于眼前这个不笑时看起来矜贵又疏离的男人。
“龚俊。”张哲瀚轻声喊他。
龚俊这才抬头看那人一双眼睛,里头盛满太多情绪,有震惊,有疑惑,更多情绪被泪光盖住叫人看不明白。
“你他妈……”张哲瀚咬着下唇克制着情绪,低下头迅速擦了下眼睛,他说你搞错了,全都错了。
“你的信息素,是檀香,对么。”
张哲瀚想起他喝醉酒那夜,趴在龚俊背上,窝在龚俊怀里,总闻到一阵礼佛时焚香的味道。他恍惚以为真的是焚香,却忘了alpha真正动情时的溢出信息素是抑制贴都抹不掉的气味。
“你能闻到?”龚俊怔在原地,他说你不是alpha吗,你怎么能闻到我的信息素。
“谁跟你说我喜欢Omega的?”张哲瀚直直地看着龚俊的眼睛,只顾着继续说自己的,生怕只要停顿一秒就会失去坦白一切的勇气,他说我喜欢的那个人长的好看,个子很高,做菜好吃,明明比我还小一岁半,却总是那么照顾我对我那么好。
“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他吗。”
——那一句。
——我不能喜欢你。
喝醉酒的人红着眼睛咬着牙,才能逼自己挤出那一句。
他借喝醉的劲头赖在那人背上不下来,平日里怎么也叫不出口的那一声声“阿俊”在嘴里翻来覆去的念叨。他想说“我的阿俊”,如果可以,他多希望这只是他的阿俊。
杀青那天,他那么潇洒的上了车,却又趴在车窗上像个傻子一样沉默看着那人候在原地的背影,后退,变小,直至再也看不到。
——再见温客行,再见周子舒。
——再见,龚俊。
——龚俊。
张哲瀚缓缓扯下自己后颈的信息素抑制贴,十年来,他从未在任何外人面前揭开这块小小的贴片。
清淡的茉莉花香融进冷风中,与檀香汇合在一起。
那个眼里心里都是他的男人站在他面前,也站在他午夜辗转反侧时想舍弃又舍不下的梦里,北风四起的冬夜,他却触到生平未见的蚀骨暖意。
因那人而滋生的滑稽无理情绪,怯懦怯惧心意,终于能铺成开来,以相爱的名义再续写下去。
“我能喜欢你了,龚俊。”张哲瀚说。
龚俊把他狠狠地拥进怀里,深深呼吸着对方的信息素,他红着眼眶,低声说一句,幸好。
幸好,龚俊特别喜欢张哲瀚。
幸好,张哲瀚也那么喜欢龚俊。
胡同上方雾蓝的夜空被交错的电线分割开来,昏黄灯火笼罩着一对相拥的人,有细密的雪花自万顷高空落下。
2020年,他和他并肩走过盛夏。
2021年,他和他相拥停驻晚冬。
千字番外➕后记
见回礼
【五伏】希望你的眼中只有我6
15岁高专五条悟x25岁高专教师禅院惠
他们终于贴了!
(虽然我写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来是禅院惠,不看前文应该也没问题,可以放心食用
—————
自从醉酒那次醒来发现两人躺在一起后,每一次想要制止少年黏着自己时就会回想起五条悟泛着泪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对样子,惠揉了揉隐隐发疼的太阳穴,放任了埋在怀里作乱的少年。...
15岁高专五条悟x25岁高专教师禅院惠
他们终于贴了!
(虽然我写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来是禅院惠,不看前文应该也没问题,可以放心食用
—————
自从醉酒那次醒来发现两人躺在一起后,每一次想要制止少年黏着自己时就会回想起五条悟泛着泪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对样子,惠揉了揉隐隐发疼的太阳穴,放任了埋在怀里作乱的少年。
那之后不久,学校派出指令,指定了一年级的夏油傑和五条悟出一项任务,护卫星浆体的安全。天元大人与星浆体的同化在两天后的满月之夜,在那之前保卫好少女的安全,并将其送达天元大人之所在。
两人组队接手任务,轻松解决了诅咒石集团[Q],盘星教不过一群非术师集团便没有在意。此后又从悬赏的人手下保住了天内理子,救回了被绑架的黑井美里,让少女在消逝前享受最后的欢乐时光,直到两天后悬赏结束将人带回天元大人的地方。
确认悬赏失效后四个小时,进入高专结界内后松了一口气的五条身体被刃器刺穿,回头看见了极为相似的脸,嘴角上一处伤痕,比起他喜欢的那个人更成熟更阴冷,头发也更柔顺些,五条悟一瞬间明白了这个人的身份。
让夏油他们离开前往天元大人的留下自己一人对付这个所谓的亲家,与全无咒力的男人战斗并不是那么容易,天与束缚赐予了他极强的运动天赋,预测不了男人的行动,施展了[苍]将周围能遮蔽的地方都摧毁,又被一群蝇头围上,等察觉到男人出现在自己身后时,为时已晚。
咒具划开一半多的脖颈,大腿被刺穿,一场恶斗以五条悟满身鲜血倒下作为了收尾。
—————
原本还不错的天气突然下起了暴雨,坐在沙发上的禅院惠将手里的书放下,走向了窗户,将窗户连着窗帘一并关上,回到了沙发上,时间一点点过去,手里的黑咖啡逐渐见底,天也黑了下来,外面的雨却一点都没有要停下的意思。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想了下今天该是五条和夏油任务结束的日子,无奈放下杯子和书,打开了门。
面前是那个少年,被雨淋湿,天天都戴着的墨镜不知去向了何方,头上和身上遍布着血迹,裤子上还有刃器留下的刀口,罕见的狼狈。惠赶紧把人拉进了屋,看了一下衣服的破口,却没有发现任何伤口,安心地松了一口气。但是平时少年都会看着自己笑嘻嘻地黏上来撒娇,今天却沉默不语。
惠拿出毛巾,揉了揉少年的头发,静静地等待他像往常一样注视着自己将经历的一切告诉自己。
屋内逐渐变黑,浓浓的黑影遮住了少年的眼睛,只看得见他嘴唇微张。
“惠,理子死了”
“我和傑原本准备让她活下来。”
“等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我抱着她的尸体出来时那些教徒们还在笑着鼓掌…”
“但是现在这些事都无所谓了。”
少年不停地诉说着这几天的经历,被暴雨淋湿的衣服黏在身上,沉沉的压着,水滴顺着刘海的发梢流下。
“我被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男人用刀划开了半边脖子,但是濒死的时候我学会了反转术式。”五条说着举起手在自己身上比了一下伤口的位置,仔细一看衬衫上的斑点都是血迹,被雨水沁湿后啃噬着还是白色的部分。
“那个人大概是惠的父亲吧……”
惠停下手,抬头看向他的眼睛,清蓝色的眼睛深处透出来一丝幽蓝,瞳孔像镜子一样映着自己的身形,但没有将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视线穿透了自己看着什么。
“你想杀了他吗?”
“我追了,但是被他给跑掉了……”
虽然回了话,但自始自终,少年都没有将目光聚集在自己的身上。
心底传来一股异样的感觉,手不自觉地伸向少年。
微博找:芒果树下芒果核
—————
|ω・`)
有没有评论来安慰安慰变成奥利奥的我
【Bright×Win】劳斯莱斯【甜向/一发完】
很久没写rps了,祝大家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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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能成为密友,大概总带着爱。
01.
bright最喜欢曼谷有月亮的夜空,那样朦朦胧胧泼洒着的银色光辉总是让他想起晨间的山雾,一样的氤氲又绮丽,他想这世上美好的事物可能总有通性。他爱摄影,他拍夜间的月,拍晨间的雾,拍浩浩汤汤来去自由的海,拍曼谷深夜出来讨生活的老人。他对这世界所有的感悟都能凝结在相机小小的镜头里,继而具象化表达。
但后来,他最爱拍win。不管是他细...
很久没写rps了,祝大家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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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能成为密友,大概总带着爱。
01.
bright最喜欢曼谷有月亮的夜空,那样朦朦胧胧泼洒着的银色光辉总是让他想起晨间的山雾,一样的氤氲又绮丽,他想这世上美好的事物可能总有通性。他爱摄影,他拍夜间的月,拍晨间的雾,拍浩浩汤汤来去自由的海,拍曼谷深夜出来讨生活的老人。他对这世界所有的感悟都能凝结在相机小小的镜头里,继而具象化表达。
但后来,他最爱拍win。不管是他细碎的衣角的影子,还是他谈天时飞起的嘴角梨涡。win在他的镜头里,都有了最独特的味道。旁人难以捉摸,而自身也很难体会到。
摄影时,有没有带着爱,于旁观者来说是一个谜题,只能暗自揣测。问起时,也只是说是弟弟,但弟弟这个称谓又显得过于虚伪。
bright想,亲密朋友可能更加恰当。
比弟弟更亲密的。
02.
街上的霓虹灯串联起天空的幕布,天空上布满细碎光点的,暗湖里缀满繁星闪烁的,是曼谷飘满流云的夜。
bright凑近帮win整理了一下衬衣的领子,认真拍了拍他西装上不明显的褶皱,伸出手拂了拂他脸颊上落下的睫毛,win鼓着脸颊乖乖地任他操作,然后win双手合十故作乖巧地说:“谢谢哥。”说完自己又破功,哈哈哈了几句,眼睛笑得眯起闪烁着狡黠的光,纯真又可爱。bright翻了个白眼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头说:“少来。”
然后他们并肩坐在沙发上,他们还没有使用专用休息室的资格。这里面经常有人走动,化妆师们忙着帮一个个年轻漂亮的孩子们化妆。而已经被打扮好了的两个漂亮孩子自己坐在了角落的沙发上。win掏出手机打着游戏,他最近爱上了愤怒的小鸟,小红鸟呈一条抛物线一样去击溃木头城堡。他没有开提示声,但打的心不在焉的。
然后他暂停了游戏,瞥了一样老神入定一般的bright,他也歪着头玩手机,深邃的眼睫在休息室明亮的光线里投下一片暗色的阴影,而柔和的灯光将他装饰成鬼斧神工的雕像。win时常会因为bright俊美的脸而闪花眼,但他一说话又破功。
“哥,你紧张吗?”win凑过去问bright,他的尾调带着一点糯糯的迷茫,而室内吹风机的呼呼声让win的声音变得不明晰。bright疑惑地看着他,win只能再凑近一点对他说话,温热又潮湿的气息打在bright的耳畔,他咕哝地应了一句,然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回答他的问题:“不紧张,你紧张吗?”然后他看见win皱了皱眉头,嘴角微微下撇,他说:“有点。”
这个烂漫的热带国家里最大型的颁奖典礼设在曼谷宁静的夏夜,而bright和win入围了一个重要奖项。
“害怕什么?”bright把手机扔在沙发上,然后专注地凝视着这个想要得到解答的孩子。win抓抓自己的头发然后看向天花板,说:“怕不得体。”
长在蜜罐子里的小孩,人生前二十年完全是一片坦途的小孩,也并不是什么都不怕的。事实上,他并不怕消耗他无所畏惧的底气,只不过每一件能做好的事情,他都要做到最好。他柔软的内里顽强地树立着坚韧的脊梁,但这些被他经常嬉笑着的脸蛋稀释了。
“演就好了,不用怕。”bright换了个姿势,然后认真地瞥向他,这个可以和win打打闹闹的玩伴,许许多多时候,在这个纷杂、嘈杂、又让人眼花缭乱的圈子里,是win指路明灯一般的存在。
“什么叫演?”win仰起脸蛋,迷惑地望向他。
“就是,演一个得体的人。西装穿得板正,面带微笑,向所有人微微点头礼貌示好,然后在镜头前礼貌的打招呼,回答问题。觉得熟悉吗?这些都是你做习惯了的,win,一个原本就得体的人,不需要去学习如何叫做得体。”bright带有安慰性质地摸了摸他的头。
win嘟着嘴巴嗤了他一声,但思索片刻,又觉得哥哥说得对,然后那一点点紧张就在思索的那片刻,消弭于无形之中了。win开始歪着头思考,颁奖礼后,他们要吃什么。
bright瞥了他此时此刻正在神游的脸,笑了一下。他脑海中突然走马灯一般地想到曼谷最漂亮的夏日,sarawat看见tine受伤的脸蛋,除了心疼之外,还有另外一个想法,他真的好可爱。
bright想,如果此时此刻他是sarawat,就可以大声称赞,但他是bright,所以他的直截了当需要变得稍微迂回一点,于是他轻声掐了一把win的脸,然后说了一句:“不错。”
win眼带迷惑地看向他。
03.
入场的时候,他们穿着黑西装路过酒店铺着长长红毯的通道,两边站着许许多多举着相机或者手机的粉丝。看见他们的造型变得尤其激动的姑娘们开始走出约定俗成的线,然后将他们簇拥在人群中央,这样的拥挤让bright握住了弟弟的手,然后将他护在身后。
他想起许久之前的某一天,他和win也是去一个小活动,也是这样的热闹的夏夜。所有簇拥着的,所有聚集起来的热闹都不属于他们,有人或许觉得他脸熟,但也叫不出他的名字。
他看见镁光灯将幕板照耀反射到一片发白,他看在眼底,站在原地,脑海中莫名想到富士山的雪,但他们就像与名利场毫无关联一般的围观群众。那时候,win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凑过来笑眯眯地对他说:“哥哥,你长得这么帅,一定会红的!”
他那时候只是对他笑笑,却不以为然,红,并不是一个名词也不是一个形容词,而是一个动词。多少人为了这一个字付出了多少代价,在这个容易让人虚浮,容易让人高高在上的圈子里,他们脚下实实在在踩着的地板是被这样的代价建筑起来的骨灰。
bright,一直一直都非常渴望成功,他毫不掩饰,他就是想要挣大钱,让母亲过上最好的生活。人生苦短,不过百年一瞬,将时光长河拉成一条漫长漫长的时间线,目标,像是镌刻在每一个时间节点上等待点亮的珍珠。他长大懂事之后,每一年的目标都是,想要成功。他并不怕吃苦,没有机会的话就等待,像在漫长寒冬里仰着头等铜墙铁壁外春天的花开,但机会来了他就要牢牢握紧,再也不松开。
这是他最渴望的。
而此时在这样的人群接踵之中,他感受到的或多或少的爱,让他从此刻起才觉得自己的路好像真的走向了一个新的开端。而他并不孤独,身后的弟弟正牢牢握住他的手,他们两个像是这个纷杂世界里彼此唯一的依靠,在狂涌浪潮中逆流而上。
“谁啊?谁把我鞋踩掉了!”bright听见win大叫了一声,周围所有人都瞬间寂静下来,也都止住了脚步,盯着win的脚下看。他正单脚跳来跳去,bright的手也被他甩来甩去:“我的鞋哪去了!!!!天哪!!!”
大家沉默了一瞬间,然后都突然笑了,bright也忍不住,他那一点细微的感触都被win这一声叫没了,然后他笑着低下头帮弟弟找着鞋子。
最后win的鞋子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被人踢了出来,他手撑在bright的身上,然后擦了擦额上的汗珠,把脚踩了进去,他瞪着姐姐们抱怨了一句:“都是你们啦,今天又要被笑!”那些举着相机的姐姐们逗他:“win,那今天这一段,我们不放出去怎么样?”
win眼睛瞬间眼睛亮晶晶啦,他说:“真的吗?”姐姐们哈哈了几句然后说:“当然是假的!”
小win立马气鼓鼓嗨了一声,然后说她们是骗人鬼。
入场了,整个颁奖礼的装饰主题色是金色,头上的射灯像规律的星轨,在蓬勃的宇宙中自有他们的周转定律。bright和win的座位并不是最前排,而是第三排的位置,这里坐着的都是新生代。他们礼貌地朝周围人问好以后,落座。
颁奖礼还未开始之前是一段漫长等待的时间,win规矩地坐在位置上,背脊崩得挺直,像幼稚园里乖乖听老师话坐好的小孩。把bright看笑了,他拍拍win的背,说:“win,放轻松一点。”
“哦。”win嗯了一句,还是感觉有些紧张。他们拍戏的时候,剧情背景设定在清迈,那里的玫瑰开得很好,鲜艳又秾丽。大家都觉得win同那里的玫瑰有些相似,都是甜蜜的被奉养在玻璃温室里的花。
但是win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或者是高贵,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只不过上天对他有所眷顾,让他比旁人一生下来就拥有了多一点点的东西,但是这并不代表当他渴求一件事情的时候,求而不得,就能坦然放弃。
越矜贵的人,其实骨子里,是越好强的。
“我想听歌,但感觉有些不礼貌。”win皱着眉头对着bright说。bright啧了一句,颁奖礼暖黄的灯光挂在了他的眼角眉梢,在他思索的脸上,温柔像春天的花,春风一吹,就翩然绽放了。
“这样吧,我唱给你听。”bright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揽住他的肩膀,凑近他,在他耳边轻轻唱起了歌,是scrubb的靠近,那是sarawat和tine最亲密的耳语,而此时bright正唱给win听。
很小声,旁人看见他们,像在说着悄悄话的样子,甚至大屏幕也适时地闪过他们这样的亲密,很多人见了,都闪过似是而非又或者真诚的笑意,一边感慨着又是两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啊。
但是在外人善意或者非善意的起哄时,他们并不知道,那只是哥哥在安慰一个过于紧张的小孩,仅此而已。
在这个星味十足的大厅里,走动着的都是电视屏幕上耀眼的星星,他们在做礼貌social,真诚的,虚伪的,觥筹交错着,刀光剑影着,舌灿如莲花。
而在聚光灯不及的座位上,bright和win紧紧挨在一起,bright一边抚摸着他的背,一边温柔地轻轻地唱歌给他听。金色的世界忽然天旋地转变成黑白的底片,所有人的动作都变成黑白世界里的哑剧,而有鲜活颜色的,是两个紧紧挨着的年轻人。
有一种,强烈的宿命感。
04.
颁奖礼开始的流程其实跟这两个年轻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只需要配合鼓掌。
win一边回想着刚才bright给自己唱的歌,一边回味起曼谷浅紫色的晚霞,在那样的,漫天下都是温柔光线的夕阳里,tine攀住了sarawat的肩膀,曼谷温柔的风挂满他的眼角眉梢。
他嘴角不自觉被画上的笑意其实是上帝在他脸上泼洒下的爱意,然后他心中的萌动就像放进嘴巴的跳跳糖,跳个不停,又不明晰。那个时候win自由又快乐,他在太阳下无拘无束地学习,探索一个全新的领域与人生,哥哥和其他工作伙伴都很宠他。
并不是说现在就不自由和快乐了,而是将他托举而上的爱意做了攀云梯,他必须要谨慎再谨慎,但这并没有让他觉得窒息,而是他觉得,这是他身为一个男人,最应该担起的责任。他不是谁口中的小少爷,也不是谁口中的宝宝,也不是谁口中的玩票性质的富家公子,更不是谁口中的经历风雨堪需折的娇花。
他只是一个笨拙地正在成长的男人。也许会磕磕绊绊,也会受伤,但伤疤也能变成勋章。有时候也会觉得伸脚踩不到地面,但那个时候,都有哥哥陪着他。
win转过头看向bright,发现哥哥悄悄地打了个哈切,发现他注视着他的目光,凑过来小声对他说:“好无聊啊。”win噗嗤一下笑了。
然后两人开始说起了悄悄话,偶尔在被镜头cue到的时候做出标准反应,微笑鼓掌。舞台上穿着拖尾礼服化着精致妆容的主持人开始一个个念着奖项,而bright和win入围的那个奖项是今晚的压轴。这个烂漫的热带国家,人们最喜欢将喜爱的人们凑成一对又一对,看他们相处,以满足自己对爱情的所有幻想。
是最佳cp奖。
这一对今年迅速攀升的冉冉新星,不出意外的入围了。
“哥,你觉得我们能中奖吗?”win打趣着问bright,哥哥瞥了他一眼,然后挑挑眉说:“一半一半吧。”
“这么没信心啊,我觉得我们可以。”win握住自己的拳头,小声地喊了一句。bright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然后眯着眼睛看向舞台上悬空挂着的彩色灯球,它正闪烁着迷幻的灯光。
他发了一会儿呆。事实上他对于一步登天这件事情,心里总是会带有一点惶恐。一夜乍红,好似很幸运,但bright总是感觉自己有时候像在云端上走路,轻飘飘地不能踩到实处,虚妄、空荡荡,一不小心,摔下去又是粉身碎骨倒档重来。
但他却很少去跟弟弟倾诉,因为win同他一样惶恐,甚至比他更甚,人们总是通过他面上带感染力的微笑去判断他是一个,轻轻松松傻乐且大大咧咧的人,去判断他心里不藏事儿。但win那些茫然失措他都看在眼里,他需要去安抚他,这是作为哥哥的责任。
他不能加剧他的惶恐,且必须要稀释它。
主持人在上面说着:“接下来,我们就要揭幕今晚最重要的奖项——最佳cp奖。”然后大屏幕上闪过4对男男女女的脸,bright和win年轻且帅气的脸也暴露在屏幕上,他们点头示意。但私下里弟弟却偷偷地紧张地握住了bright的手。
主持人总是喜欢卖关子,天南地北的聊天,或者说上一些笑话,以彰显这个奖项的重要性。bright与win认真地看向大屏幕,却好像在看纷杂缭乱的万花筒,屏幕里实时直播着他们的每一个微表情,这个时候不能有一丝一毫懈怠。
但是说实话,情节有些过于冗长了。
半晌,主持人兴致高昂地说出了两个人的名字,场内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人们礼貌地恭喜拿下这个奖项的cp,掌声一浪接过一浪袭涌而来。
而bright和win也一样微笑着鼓掌,获奖的是泰国近十年的从剧里发展到剧外的国民cp,他们一起看着获奖人穿着优雅的礼服和规整的西装走上台,然后接过奖杯,得体地说着获奖感言,而台下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们身上。
这样的热闹只属于得到糖果的人,而擦肩而过的入选人正在镜头没有扫过的间隙,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win轻轻呼了一口气出来,他悄悄地说:“哥,吓死我了。”bright想附和但又考虑到自己作为哥哥的形象,于是淡然地说:“冷静点,等结束了再说。”然后win使劲点点头,又转头看向台上,眼神里莫名染上了几丝艳羡。
最后,从穹顶上撒下来漫天的彩带,五彩斑斓的,在灯光照耀下翩翩飞舞,缓缓降落。win仰起脸,伸出手,去抓了一下然后低头认真的看着,像夏日里扑蝴蝶的猫咪。他眼底闪烁着的耀眼光辉,慢慢长成了荆棘森林,迅速攀升,天花板像是龟裂开,而曼谷天空的影子这个时候好像落进了他的眼底。
纯真又美丽。
bright看见他的样子,在人群嘈杂的声音之中和主持人谢幕的话语声中,愣了一下。他见过win许许多多的样子,但是这一刻却让他有奇怪的心绪。他可以看见他的失落,也可以看见他的释然,但更能看见他最纯粹的,对美好事物的欣赏。
win从来都是一个最简单的人,但这个时候他的眼神却变成了矛盾的综合体。
你见过山火吗?闪电降落,干枯的森林开始慢慢燃起火焰,橙黄的火星一点点蔓延,从卫星图上看到它的版图霸道扩张,扑也扑不灭,愈烧愈旺的自然灾害。
bright莫名觉得自己心中,此时此刻,燃起了山火。
05.
两个一无所获的年轻人出了酒店,外面还有等待着他们的粉丝,她们都温声安慰着他们。win一下又一下双手合十道着谢,bright则风趣地回应着她们。然后坐上弟弟的两座超跑,在曼谷刮着流风的深夜,同她们告别。
win上了车,先把自己上面有兔子图案的毯子找了出来,然后裹上。bright插进钥匙,然后瞥了win一眼,问他:“饿吗?”win摇摇头。
“觉得失落吗?”车子慢慢启动,而后视镜里倒映着曼谷绚烂的霓虹灯,不停后退。win歪着头想了想,然后诚实地回答:“一点点。”如果说他一点都不失望,那么就显得格外虚伪,win是一个做什么事情都很认真的人,他可以为了减肥吃安眠药助眠,也可以选择另一条路而果断将舒适安逸的生活抛在身后。
也同样会为了擦肩而过的奖杯感到失落,这是人之常情。
“win,我们一起去那一次活动的时候,谁都不认识我们,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会有今天呢。”bright悠闲地转着方向盘,然后问他。win转过眼,看曼谷的深夜,光污染将天上的星子都吃掉了,暗黑的天空变成了地球的暗湖,只剩下城市的光晕在周围闪烁。他想了想,然后说:“说实话,有!”说得很坚定。
这样的坚定并不是自负,也不是天马行空,而是他从一开始就觉得bright是一个一定会成功的人,他有向上爬的野心,也有能力,只不过差了一点点运气。
bright抿着嘴巴出乎意料地笑了一下,然后歪过头看win,这个一路走来都顺风顺水的孩子其实经常有茫然的时刻,bright从来不羡慕他的人生是多么的一片坦途,并且,他想尽他所能扫平他道路上硌脚的砂砾。他的神经在所有公开的工作场合里,经常只牵引着两头,弟弟,和其他。
“从0到1是最难的。”bright温柔且耐心地说着:“从1到100就不会那么困难,路要一步步走才踏实。”他会坚定地握紧所有他得到的,也希望弟弟同他一样。
win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所有的道理他差不多都听得七七八八,但是从bright嘴巴里说出来的,格外让人信服。他肚子里装着的一点点憋闷和离愁别绪就这样消散了,他松开自己先前紧皱着的眉角,觉得自己有些饿了,他说:“我想吃罗勒炒肉盖饭了,要加煎蛋。”
bright笑了一声,然后看了他一眼,说:“先兜风。”他将车子开向曼谷的郊区,远离了城市的光污染,天上的繁星开始从缥缈的暗纱之中显露,一闪一闪地与win对视,他感到安心,因为星星和bright都在他身边。
远处是曼谷最高的山峰,bright加速朝那边驶去。
这世上从来不缺陡峭的高峰,山间有雾气缥缈,蜿蜒而下的河流是山峰奔腾着的动脉,而最高的山峰上长着最妍丽的花朵。 bright读卡夫卡:“人们惧怕自由和责任,所以人们宁愿藏身在自铸的樊笼中。” 但他热爱自由且从来不惧怕责任,以前他只是想让母亲过上最好的生活,他想要成功。他是野心家,可他的野心从来不曾伤人甚至温柔,只是逼迫自己咬紧牙关一直向前冲。
而现在,弟弟也好像变成了他的责任,且从来不是被谁绑架,而是真真正正的心甘情愿。
win的超跑开在曼谷疾行的深夜里,空荡荡无人的山路,只有晚风与夜星在唱响呼啸的夜歌。他们把敞篷降下来,曼谷深夜凉凉的风将他们的发丝吹的飞舞,而远处的海岸线融了几万丈的月光,正散发着柔柔的光辉。映入win眼眶的,是bright带着笑的侧脸,他单手摸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指着那座最高的山,他淡然地说:
“win,你信吗?迟早有一天,我会跟你一起,攀上最高峰。”
那时候你就会明白,如今你的沮丧只不过是组成人生故事的小小片段,你一定会有更光辉,更闪耀的人生。
win愣愣地看向bright,停滞了几秒,然后他笑着点点头,继而重重地嗯了一声。在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无论是伤心还是快乐,都是bright陪伴他一起,而这样的陪伴渐渐变成了win最特殊的信赖,是最特殊的,不是亲人,也不是朋友,而是最特殊的信赖。
bright的脸上此时全是最热烈的自信和年轻人从来不知天高地厚的笃定,但只有年轻的灵魂才能这样恣意昂扬。这样的笃定却百分之一百让win信服。
他感觉自己胸膛正鼓动着的,是被利刃敲击着的心跳,蠢蠢欲动着的,是四肢百骸中肆意涌动的血液,而在他眼底,bright不屈服的、淡定的、坚定的、野心勃勃的心窍破背而出,轰轰烈烈长出了不安分又有魔力的翅膀。
win有一点看呆了,然后他慢慢回过神来,弱弱地说:
“但是哥哥,我真的饿了。” bright无奈地伸出手敲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在深夜疾行的风里,调转车头,开回曼谷,win立马开心起来,眯着眼睛,举起手挥舞着,说:“冲啊!!回家啦!!”bright瞥了他在夜风中调皮又可爱的脸颊,莫名笑了。
再陡峭的山崖都有人攀登而上,再绚丽的美景都会被人尽收眼底,花海烂漫,天空浩渺,丛林森森,海水汤汤。
但唯有心中的高峰,可能,一生都无法逾越。因为人生就是一座山一座山去攀爬,一条河一条河去跨越,其中艰难险阻,乱象环生,不可言说。
但如果同你一起,我不会惧怕。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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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了解我一点的人,就知道,我几乎不写RPS。我写这篇的原因,是因为昨天晚上看了物料确实有到触动。
其实我也考虑过要不要将感情真的升华成爱情,而不是朦朦胧胧雾里看花一般,可是我最后还是这样写了。
RPS在我心里的定位,从一开始就不止是爱情。
从来都是陪伴,一起从藉藉无名,到出人头地。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困境也好,顺境也好,从来都是两个人一起互相鼓励,咬牙坚持。
你走不动了,我做你的拐杖,你撑不下去了,我做你的脊梁。
至于友达以上的部分,除了当事人的心知肚明,其余剩下的一切,都蒙了一层神秘的布,但正是这似是而非的状态,才让rps呈现出了,最耀眼最动人的状态。
那些需要抽丝剥茧的爱情,可以留下来,慢慢找寻。
而我对你们只有,希望你们一起去攀人生最高峰,这唯一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