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府音乐_韵部]](https://avaimg.lf127.net/img/ZHg4a1R1MFhYMFl0ZGNvQndiRlNQZkhvZkFBRnJoUDZJa1VJeXdEaUkyK0VFL1N5N3lEbGNRPT0.jpg?imageView&thumbnail=64x64&quality=90&type=jpg)
栖凰(二十)
栖凰(二十)
01
要说才华,天权也不乏人才。
有好几篇诗作都能让慕容黎点头。
桃花仙,桃林宴
清流清酒青花漫
“为何是青花?”慕容黎见交上来的诗词,有些疑惑地询问。
“用水墨绽放的花自然是青花”被询问的文人笑眯眯的作揖。
“你还会作画?”
“非也,只是在下向小郡王讨个彩头,请小郡王为在下的诗做幅画。”
慕容黎没想到会有人向自己提这个想法,调整了姿势,神色有些犹豫。
“慕容公子,在下早就听说过小郡王的盛名,瑶光每年一次的桃花宴便是小郡王筹备,着实向往许久,奈何国不同,不能与小郡王一起探讨诗文,今日还请小郡王完成在下的愿望。”
“这……”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慕容黎也...
栖凰(二十)
01
要说才华,天权也不乏人才。
有好几篇诗作都能让慕容黎点头。
桃花仙,桃林宴
清流清酒青花漫
“为何是青花?”慕容黎见交上来的诗词,有些疑惑地询问。
“用水墨绽放的花自然是青花”被询问的文人笑眯眯的作揖。
“你还会作画?”
“非也,只是在下向小郡王讨个彩头,请小郡王为在下的诗做幅画。”
慕容黎没想到会有人向自己提这个想法,调整了姿势,神色有些犹豫。
“慕容公子,在下早就听说过小郡王的盛名,瑶光每年一次的桃花宴便是小郡王筹备,着实向往许久,奈何国不同,不能与小郡王一起探讨诗文,今日还请小郡王完成在下的愿望。”
“这……”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慕容黎也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只好点头。
只是一旁的执明不太乐意了,满眼幽怨地盯着慕容黎。
“你怎么了?”被盯的实在受不了,慕容黎微微皱眉侧头询问。
“画什么画”执明嘟嘟囔囔“他自己没长手吗?”
慕容黎这才舒缓了表情,忍不住笑了,沾墨的手停下,用另一只手拍了拍执明的胳膊,表示安抚。
“你也画一幅送我”执明见状,连忙顺杆爬,有些无赖的央求。
“好,送你一幅比他好看的”
“这还差不多”
哄好了小狼狗,慕容黎便把注意力集中到画上。
笔下的桃花不是天权太子府书房后的桃花,而是自己记忆力的桃花。
花瓣做云雾,装扮了整个瑶光都城。
02
把画展示出来时,所有人都是屏住呼吸的。
说是画的桃花
却仿佛能看到一幅流动的画面。
从花开,到花落
甚至从画里,看的不是花,而是仙。
当真是应了桃花仙,桃林宴
“此画,堪称第一绝”
人里不知谁先打破了安静,顿时叽叽喳喳开始夸赞起来。
慕容黎仿佛见惯了这种夸奖,只是回应一个微笑,反到执明一脸不悦。
03
总得来说,这次诗会很顺利。
只是举办人有些不满意,冷着脸送走了文人墨客,转过身就特委屈的扯着慕容黎的袖子。
—“早知如此,本宫便不举办这劳什子诗会,这下所有人都把小郡王看了去。”
—“你还给他们作画,你从未给本宫作过画”
—“他们敬酒你还喝!”
—“你还对他们笑?他们哪里值得你笑了?”
—“什么破桃花仙,没有本宫办宴会,他怎么可能讨到你的画。”
—“你说要送我画的,我的画呢?画呢?”
慕容黎实在是被执明缠的头大,从怀里拿出一把扇子,敲到执明脑袋上,阻止了执明无止境的抱怨。
“这是什么”委屈巴巴的执明接过扇子。
“这是我从瑶光带来的扇子,扇面是我画的”慕容黎解释“当初举办桃花宴,我可是拿都不舍得拿出来,我曾说,这好的桃花图应当给懂得人看。”
“……”受宠若惊的执明小心翼翼打开扇子,一枝红的似火的桃花灼烧了自己的眼睛。
“给…给我的?”
“送于你了”慕容黎被执明的表情逗笑“你可要好好保管,红桃难见”
“你放心,我一定好好保管”执明把扇子再小心翼翼合起来,放进自己怀里,还不忘压了压。
慕容黎点点头“那在下就先回去了”
“啊?不…不留下吃杯茶?”执明还没从方才的惊喜中反应回来,就听慕容黎回去的消息,再次扯住慕容黎的袖子“今日休沐,本宫也不忙”
“……好”
04
小胖托着茶盘在两个人身后站着,执明今日的装扮是仔细打扮过的。
紫色的挑染梳了起来,黑玉紫冠半束发,没了之前的随意,未来帝王自带的气质扑面而来。
两个人面对面挨得很近,慕容黎甚至可以看到执明眼睛里的自己。
“昨日,本宫说的,是真心话”
执明紧紧盯着慕容黎,突然就想到了自己曾经听过的一句话。
你的眼睛真好看,里面有晴雨,日月,山川,江河,云雾,花鸟。
但我的眼睛更好看,因为我的眼里有你。
慕容黎握杯子的手一抖,耳朵红了起来。
执明见慕容黎没回应,又向前靠了靠。
“我是个无心风雅的人,但自从遇到你,仿佛风有了味道,光有了形状,一草一木都那么美好。”
“我不会夸人,但是看见你我就是控制不住的想把这世上所有形容美的词用到你身上。”
“对我来说,不是因为你在桃林才好看,而且我书房后面的枯树枝子因为你在,才成了桃林。”
“我母妃就是个才貌无双的才女,可我父君不是,当初为了追求到我母妃,父君也是煞费苦心。
我想说,我比我父君强那么一点,我略懂一些诗词歌赋,我想着,小郡王应当会给我加分的吧”
“……我身体不适,先,先走了”
慕容黎实在受不了执明一句又一句的表白,红着耳朵拿着箫逃一样离开了后院。
栖凰(十九)
栖凰(十九)
01
房间里的静持续了没多久。
慕容黎没有答应
也没有拒绝
只是深深看了一眼执明,就起身离开了房间。
可就因为慕容黎离开的那一眼,执明受到了鼓舞。
至少他没拒绝。
“殿下,吃些东西?”小胖在门外一直等着慕容黎离开才进来。
“吃吃吃,吃什么吃”执明嘴角上扬,愉悦的心情压都压不下“快帮本宫想一想,明儿本宫穿什么”
说完又从软榻上下来,一只脚一跳一跳的跑到自己的衣柜,打开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有些嫌弃的把柜门一关“本宫多久没做新衣服了?”
小胖把吃食摆好,仔细回想了一下才答“有两三个月了”
“快,明日就给本宫做身衣服”
“……”
02
慕容黎脚步有些凌乱的走回...
栖凰(十九)
01
房间里的静持续了没多久。
慕容黎没有答应
也没有拒绝
只是深深看了一眼执明,就起身离开了房间。
可就因为慕容黎离开的那一眼,执明受到了鼓舞。
至少他没拒绝。
“殿下,吃些东西?”小胖在门外一直等着慕容黎离开才进来。
“吃吃吃,吃什么吃”执明嘴角上扬,愉悦的心情压都压不下“快帮本宫想一想,明儿本宫穿什么”
说完又从软榻上下来,一只脚一跳一跳的跑到自己的衣柜,打开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有些嫌弃的把柜门一关“本宫多久没做新衣服了?”
小胖把吃食摆好,仔细回想了一下才答“有两三个月了”
“快,明日就给本宫做身衣服”
“……”
02
慕容黎脚步有些凌乱的走回自己的院子,把房间门一关,紧紧靠着房门平息呼吸。
他给自己,说了心意?
这算什么……
退一万步讲,天权帝能允许自己儿子娶一个男太子妃不成?
可……
慕容黎回想起执明看自己的眼神,简单炙热,满满当当全是自己。
他的一腔热血,自己终辜负了不成?
窗户被推开,庚辰从外面跳进来。
“小郡王,你脸怎么红了?”
“……跑的”
“让我猜猜,是不是那执明给小郡王坦白心意了?”
庚辰抱着剑有些幸灾乐祸。
慕容黎白了一眼庚辰,不过经过庚辰这么一打岔,自己心里倒是舒坦一些。
“真说对了?”庚辰有了兴趣,走到慕容黎面前“所以小郡王真的把自己搭进去了?”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做哑巴”慕容黎没理会庚辰,径直回到内室。
“利用执明对你的感情”庚辰顿了一下“你就可以早些回国了。”
利用…吗?
慕容黎心里极度拒绝。
执明的感情,那么干净,那么纯粹,不带一丝杂质的美好。
自己怎么能把感情和利用混为一谈,让它成为利用的工具……
03
第二天慕容黎起床洗漱完,刚打开房门——
“奴才等候多时了”小胖躬着身子,看样子已经候了很久了。
“何事?”
“是殿下说,您喜欢诗词歌赋,今日便邀请了天权一些文人书生来太子府曲水流觞,特让奴才来邀请您过去。”
“???”
曲水流觞?
小胖见慕容黎脸上有些疑惑,再一次解释道“太子殿下说,虽然两国文化不同,但做学问要的就是各方融会贯通,瑶光多为婉约词,和天权这些豪放派探讨探讨,也好让他们见识一下水墨丹青的瑶光是何样子。”
慕容黎拿着箫碰了碰下巴,微微蹙眉“你说的这些话,当真是转述你们的太子殿下?”
“那是自然,太子殿下虽平日无心细节,但到底也是喝墨水长大的。”
喝墨水长大的。
不知道为何,慕容黎听完这句话,脑海里满满全是执明左手拿酒壶,右手拿墨水,一口酒一口墨的场景。
那场面委实让人忍俊不禁。
小胖见方才发愣的慕容黎突然笑了一下,略微有些疑惑,但还是耐心等着慕容黎的回复。
只见慕容黎理了理衣服轻微褶皱,暗暗嗔了一句“真是个呆子”
随后便示意小胖在前引路。
小胖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欢喜的走在前面,对慕容黎更加的恭敬。
04
太子府邸建的可不小,处处重叠的山石和凉亭,藏着侃侃流淌的细流,布满整个后院。
往日也没这么仔细观察过,如今有意去浏览,竟能细细品出无与伦比的美感。
慕容黎走着,伸手随意指着一个凉亭,带着询问的语气道“这些个设计,出自何人之手?”
“回小郡王,皆出自太子殿下的母妃”
“可是天权当朝的帝后?”
“正是”
慕容黎点点头,心里也未免有些敬佩和遗憾。
敬佩的是当朝帝后的才华,遗憾的却是执明竟一点没遗传到。
05
慕容黎到的时候,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
执明为首坐在中间,旁边空了一个位置,显而易见是为慕容黎留得。
远远的,执明就瞧见慕容黎过来,立刻起身迎接。
让旁人见当朝太子都起身迎接了,也纷纷跟着站起来,想看一看太子口中的神仙到底是何模样。
乌泱泱一群人朝自己走过来,让慕容黎有些惊讶,当下就寻着执明的身影望过去。
人太多了。
当初举办桃花宴,尚且还有阿煦在一旁替自己周旋,这次就靠自己未免有些勉强。
二人四目相对,执明当即看懂了慕容黎的尴尬,连忙转过身“酒壶已经备好,各位只有很短的时间去思考佳作,今日第一个题,便是……”执明顿住,眼珠转了转,立刻有了主意“今日第一个题,便是这桃花,若实乃佳作,本宫重重有赏,不仅有赏,本宫还会作为引荐人,把佳作推给父皇,如何?”
话音刚落,人群顿时散去,也没人在意慕容黎的样子,都一股脑开始思虑如何以桃花为题作诗。
“小郡王,请”执明见此,站在慕容黎身侧伸出一只手做邀请状。
慕容黎点点头,随着执明走过去。
在执明身旁坐定,这曲水流觞的诗会便是正式开始了。
栖凰(四)
栖凰(四)
01
春日近,寒气浓,垂柳裁新叶,渭北仍在冬。
慕容黎进了天权都城,身上已然披了一件厚衣裳。
“郡王路途辛苦”引车入宫的官员立在马车前,看样子已经是等了许久了。
慕容黎轻轻掀起帘子冲人点点头“麻烦了”
“引车清路——”跟在身旁的奴才扬声喊到。
城门被推开,由官员领着,慕容黎方进天权都城。
02
说是质子,天权帝却给足了面子。
自古弱国向强国送质,断不会有这般待遇,
所以当慕容黎知晓自己的住处被安排到了太子府时,还是略微有些惊讶。
一个与皇族毫无关系的郡王,作为质子送到天权,竟然能受到如此礼待,可见天权强盛也是有原因的。
慕容黎对坐在上座的天权帝有了一丝敬佩...
栖凰(四)
01
春日近,寒气浓,垂柳裁新叶,渭北仍在冬。
慕容黎进了天权都城,身上已然披了一件厚衣裳。
“郡王路途辛苦”引车入宫的官员立在马车前,看样子已经是等了许久了。
慕容黎轻轻掀起帘子冲人点点头“麻烦了”
“引车清路——”跟在身旁的奴才扬声喊到。
城门被推开,由官员领着,慕容黎方进天权都城。
02
说是质子,天权帝却给足了面子。
自古弱国向强国送质,断不会有这般待遇,
所以当慕容黎知晓自己的住处被安排到了太子府时,还是略微有些惊讶。
一个与皇族毫无关系的郡王,作为质子送到天权,竟然能受到如此礼待,可见天权强盛也是有原因的。
慕容黎对坐在上座的天权帝有了一丝敬佩。
一个尊礼的国家,断不会差到哪去。
“郡王可稍等片刻,太子随后便到,到时可由他带路回府中安置。”
“天权王有礼”慕容黎中规中矩的行了一个瑶光礼,随后便低着头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降低存在感。
随着殿外的躁动,执明一身便装从外面进来。
“父皇”
“你又去做什么了?”天权帝见执明这一身衣服,强忍着脾气质问。
“出去打猎”执明双手叉腰对天权帝炫耀似的挑眉“要我说,春猎不如秋猎,打下的动物都是些皮包骨头的,还是秋天好,全是肥膘。”
“你能不能有作为储君的样子!”天权帝忍不住扶额。
慕容黎也有些发笑。
天权的这位储君可以说是扬名在外的了。
刚刚生下来,天权帝就下了圣旨,册封为储君,并明确表示他就是未来的天权帝,取明字,象征未来一片光明,更希望他做一位知百姓苦的明君。
记得当时和阿煦聊起此事,还感慨过天权帝的气魄,力排众议立为储君,把天权未来交到这么一个人的手上,实在堪忧。
“父皇,有外人在此,您给儿臣留些面子”执明朝上拱手“马车已经停在外面了,儿臣先出去打点一二”
说罢就行了礼离开了大殿,中途连眼神都没有给过慕容黎。
天权帝看向慕容黎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小郡王若收拾妥当,便早些去休息吧”
慕容黎点点头,行了拜别礼,也从大殿离开。
03
由专人引着到了马车处,慕容黎把外套脱下来抱在手上,微微抬头看了眼天上的太阳,抿了抿嘴。
“太阳晒不晒啊?”执明骑着马从马车另一旁出来,嘴角带着笑,与周身气质特别融洽。
“我们天权就是这样,冷的凌冽,也热的张扬,郡王以后就能体会到了。”
说罢执明勒住缰绳,看向慕容黎。
逆着光站立的慕容黎被执明的一番话吸引,冷就是冷,热就是热。
黑白分明。
“太子豪迈,慕容黎佩服”慕容黎也露出一抹浅笑。
执明微微眯眼,太阳光有些刺眼,看不清慕容黎的长相。
不过执明也没纠结那么多,总归日后相见得日子多的是,如果兴趣相投,还能邀请这瑶光小郡王逛一逛花楼。
慕容黎被人扶着上了马车。
执明调转马头“出发”
04
从宫里出来,慕容黎才沉下心,轻轻掀开车帘,天权都城的盛况全展现在自己眼前。
来往的路人脸上似乎都洋溢着说不出的幸福。
慕容黎微微敛眉,若是瑶光,恐怕并没这么和谐……
自然更替的春天,给瑶光披上了一层虚假的生机……
每个人都试图通过特殊途径来得到想要的未来……
正当慕容黎陷入沉思,马车停了下来。
“……此话可当真?”是执明的声音。
慕容黎把车帘放下,静下心来听。
“那本宫真得去看一看”执明摸了摸下巴,冲来人讲“那个万花楼的花魁可是最难约的了”
“所以小人才特地给太子爷通风报信来了”站在马前的人仰着脖子,满脸期待。
执明看了一眼身后的马车,有一些犹豫,但还是扭头骑到马车旁,清了清嗓子“小郡王,方才本宫得信有要事处理,所以不方便送郡王入府,这驾车的公公知道路,就由他带你去吧”
慕容黎一愣,又细细回想了方才执明与别人的对话,心下了然,笑了笑开口“太子殿下处理要事要紧”
“那个,本宫这次行动,父皇他——”
“殿下心系天下,深入百姓内部,自然不必事事朝天权帝汇报。”慕容黎开口打断了执明的话。
执明听罢,眼神一亮忍不住夸道“小郡王明理,本宫记住了”
说罢驱马跟着来人离开了车队。
(俩人终于见面了,执明你胆子大了,不送媳妇回家,竟然当着媳妇的面逛花楼,还让媳妇帮你隐瞒,不愧是你)
【夜离】当小白黎穿越未来(中)
小白黎在线戏精,怒怼执明
——————————————————
“慕容国主,说什么完了?”
方夜愣怔看着眼前这双含水眼眸,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一个声音打破。他匆忙移开视线,就看见执明冷着脸进来。
慕容黎慢悠悠地转身,被蓦然出现在身后的人吓了一跳。他退了半步,侧过头跟方夜说悄悄话,“方夜,你说这个时候,我是不是该叫执明国主?”
方夜反应不过来:“王上?”
叫王上啊?慕容黎皱皱眉头,他自己就是王上,同为一国之君,为何要管别人叫王上?对了,慕容黎给执明做过兰台令的,关系自然不一般。
“阿离。”
“嗯?”
“如...
小白黎在线戏精,怒怼执明
——————————————————
“慕容国主,说什么完了?”
方夜愣怔看着眼前这双含水眼眸,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一个声音打破。他匆忙移开视线,就看见执明冷着脸进来。
慕容黎慢悠悠地转身,被蓦然出现在身后的人吓了一跳。他退了半步,侧过头跟方夜说悄悄话,“方夜,你说这个时候,我是不是该叫执明国主?”
方夜反应不过来:“王上?”
叫王上啊?慕容黎皱皱眉头,他自己就是王上,同为一国之君,为何要管别人叫王上?对了,慕容黎给执明做过兰台令的,关系自然不一般。
“阿离。”
“嗯?”
“如今,该叫你慕容国主了。”
“?”这是什么发展?慕容黎愣了愣,回道:“你我如今皆为一国之君,如此称呼倒也并无不妥。只是、难免生疏了些。”看执明脸色愈黑,他下意识补上一句。
“慕容国主所言有理。”执明绕过他,将佩剑放在木案上,回过头,眼神凌厉,“不知,慕容国主几日前,可有收到子煜发来的求援信?”
这是要开始算账了?
“收到了。”
执明冷笑着点头,“子煜领兵前来,是为助瑶光脱困的。但军中突发鼠疫,又遭敌军围困,不得已才传信请慕容国主出兵相助。可慕容国主视若无睹,任由子煜大军被困,领兵突围。他来时意气风发,如今却只留给本王一副盔甲、一柄宝剑。慕容国主舌灿莲花,可能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
“本王说了,执明国主就会信吗?”说话阴阳怪气的,谁还不是个小王子了?
“呵。也对。慕容国主如今也是君王了,这话真话假的,本王也不知该不该信。只是本王庆幸并未与慕容国主为敌,否则——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下场?”
慕容黎眼神微变,隐隐有些怒气。
“执明国主这话未免怨气太重。此事事出有因,瑶光被困才向天权求助,又如何有心力反过来去援救子煜将军?本王见死不救固然有错,但天权将士的命是命,我瑶光士兵的命就不是命了吗?执明国主尚能带回子煜将军尸身回国安葬,可瑶光亡国之时,尸山血海之中,我连我的家人都找不到!执明国主心中有恨能对着我发,我心中的恨能去对谁说?你我之间四年情分,我竟不知,原来是这般脆弱。”
慕容黎隐忍着说完,偏偏每到爆发之处,他声音不仅不大,反而压得更沉。方夜看到他面上滚落下的一滴珠泪,心下大惊。他还从未见过王上哭,只是没想到,王上哭起来、这么好看……不对不对,现在是什么时候,怎么能想这些?
慕容黎泛红的眼睛直直看着执明,他抬手,颇为潇洒地把金豆豆一抹,扬起下巴,俨然冷静下来,却带着不可冒犯的高贵,“执明国主不必阴阳怪气,此时此刻大敌当前,不是内讧的时候。本王已经想到解决之法,至于执明国主是否要加入,便自行决定吧。”
执明此刻表情呆愣,心中竟是和方夜差不多的想法。他努力把这种想法赶走,维持形象。
“方夜,我们走。”慕容黎握住方夜手腕,拉着他往外走。
方夜被惊得毫无挣扎之力,不想慕容黎走到一半忽然停下脚步,“不对,这是本王的帐子,本王为何要走?”
方夜磕磕巴巴,“王上,说、说的是。”
“执明国主的帐子已经准备好了,自会有人带执明国主前去。”慕容黎对着执明抬抬手,勾起嘴角,“执明国主,请吧。”
执明几乎剑眉倒竖,“哼”了一声便气势汹汹地掀了帐帘出去。
“呼——”慕容黎心疼地把掉在地上的糖葫芦捡起来,走到桌前坐下,拿着他的宝贝叹气。
“王上,属下再去给您买一串。”王上您哀怨的小可怜样子,谁架得住啊……
“罢了罢了,就是浪费有些可惜。”慕容黎摇摇头,忽而亮起一双眼睛问方夜,“方夜,刚才本王演得好不好?”
“王上是演的?!”
“是啊,好看的人可是有特权的——”慕容黎无辜地揉揉头。演戏谁不会啊?在宫里,他只要一皱眉头一红眼睛,什么宝贝不是捧到面前的?
“虽然是演的,但生气是真的。所以,我演得好不好?”
他笑着向方夜求夸奖的样子更让人招架不住,“王上,很厉害。”
“是吧!”慕容黎顿时心情大好,“这样一来,他应该就能暂时正常点了。不过方夜,你确定他是个好相处的人?”
以前是,现在——谁知道呢?
“对了,我写封信,你找个妥当的人给琉璃国送去。我们得先发制人,不然让仲堃仪先出手,我们就太被动了。”慕容黎撑着下巴,笑得像只小狐狸,“哼哼,至于那个执明嘛——我活了十六年还没人敢对我这么说话的,不好好怼怼他,我就不叫慕容黎!”
“王上,您今年二十一了。”方夜无情拆穿。王上您不能因为长得好就装嫩啊!
慕容黎突然认真地看着他道:“我要说我睡了一觉,醒过来就莫名奇妙长了五岁,你会信吗?”
——————————————————
阿黎:装可怜谁还不会了?本殿下随时随地都可以给你来段freestyle。看得出来是演的就算我输!
方夜:王上,咱好歹收敛一点啊……
仲·专业一阵见血一百年·堃仪:不怕人长得好看,就怕人知道自己长得好看🙃
【仲离】相克
ooc预警
仲堃仪再次见到慕容黎,是在阴冷潮湿的监牢里。
那人散着发、赤着足,妃色的裙裾染上不少灰尘。一条黑金制成的枷锁牢牢捆绑着他单薄瘦弱的身体,凌乱的前襟遮掩着的雪白肌肤上,露出一道道新旧伤痕。红唇失了血色,眉宇也少了青葱,眼角的那抹红却越发张扬。他整个人像泄了气的布偶,倒显出几分虚弱美来。
...
ooc预警
仲堃仪再次见到慕容黎,是在阴冷潮湿的监牢里。
那人散着发、赤着足,妃色的裙裾染上不少灰尘。一条黑金制成的枷锁牢牢捆绑着他单薄瘦弱的身体,凌乱的前襟遮掩着的雪白肌肤上,露出一道道新旧伤痕。红唇失了血色,眉宇也少了青葱,眼角的那抹红却越发张扬。他整个人像泄了气的布偶,倒显出几分虚弱美来。
这样狼狈不堪的慕容黎可以说是前所未有,此时正映在对手精明流光的眼眸里,不由多了些戏虐的成分。仲堃仪心下得意,脸上挤出了个讥讽的冷笑。
“慕容黎,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今天吧?”
没错,仲堃仪早就恨毒了他。
自从当年两人在破庙里第一次见面,那人虽然只是个身份卑微的乐师,但众人的追捧夸耀和流光溢彩的风姿都让寒门出身的仲堃仪嫉妒得发狂。后来,他更是尝遍人情冷暖,备受天枢三大世家的排挤,仕途十分坎坷;而慕容黎到天权不久就得到君王青睐,一朝平步青云,官至兰台令。更别提之后,慕容黎以天下为棋,把他素来钦佩的公孙兄和天玑上将军齐之侃都把玩在手中,又利用遖宿王毓骁夺回瑶光,甚至成功复了国。凭什么那人就能一直顺风顺水,得偿所愿?
他仲堃仪不服气也不甘心,他不相信上天就偏偏对自己残酷。以致后来听到了孟章之死的些许传言,也不辨真假就将一切算在慕容黎头上,在心底埋下一颗仇恨的种子。他发誓,一定要让他后悔、让他绝望。
如今,他终于做到了。这天下都已经是他一个人的,慕容黎不过沧海一粟、卑微如蝼蚁,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此时,慕容黎费尽力气抬起头,看向居高临下、幸灾乐祸的劲敌,并没有露出仲堃仪想要看到的慌乱,反而平静似水、面无波澜,“成者王,败者寇。如果要杀我,就动手吧!”
仲堃仪冷笑着捏起他微尖的下巴,捏得生疼,慕容黎却咬着牙,一声不发。“想死了解脱,别做梦了!看看这是什么?”
一缕发丝被扔到脚下。慕容黎认出那是执明特有的紫色刘海,震惊的无以复加,也不顾身上的伤口,不断扭动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自己的铁链。
“你把执明怎样了?”
“哈哈,事到如今人家已经与你反目成仇、立誓永不相见,没想到你还是挺在乎他的……”
“还不是拜君所赐!”慕容黎攥紧了手指。
“那我也可以坦白告诉你,如你所见,执明已经死了。而且是我亲手杀的!”
“你说什么?”慕容黎红了眼眶,再怎么说执明也是对他很重要的人,“仲堃仪,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恨的不是只有我吗?”
满意得看着眼前人终于乱了方寸,仲堃仪仰天大笑。
“啧啧,我为什么不能杀他?既然他不能为我所用,那对我来说就没有任何价值了。再说,‘卧榻之上,岂容他人鼾睡’?动手是早晚的事。慕容黎,我原本以为你有多么聪慧,没想到一旦遇到感情的事,就无可奈何了。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输给我吗?――就是因为你太心软!你把执明当成自己的软肋,对他下不去手了吧。可是你以为他会放过你吗?实话告诉你,执明早就做好了攻打瑶光的准备。如果不是我先动手,只怕如今站在你面前,看着你生不如死的就是他了!”
慕容黎生平第一次哑口无言。这个世间唯一在乎的人死了,而如果执明不死,自己就会死――被他亲手杀死。呵呵,现在的自己又是孤身一人了。
仲堃仪看着那人眸子里的光亮一点点暗淡下去,满足的同时,又隐隐生起一股无法言说的心痛。
“王上,您可以安息了。”轻轻抚摸着孟章的牌位,仲堃仪叹着气,不知是因为长期以来抛弃君王的负罪感终于得到释怀,还是为了以后漫长的空虚……
想起牢狱中的慕容黎,他笑得阴毒。
钧天历340年,仲堃仪一统天下,自封天下共主,号为“乾帝”。立天权、瑶光为郡,厚葬天权故主执明,以安抚降民。瑶光旧王慕容黎被废去尊号,收入后宫,赐名“黎妃”。
昨日天下尊,今朝阶下囚。更何况是堂堂一国之主,竟然以后妃的身份被共主幽禁宫廷,这对于心高气傲的慕容黎来说,羞辱莫此为甚。可是他现在只有瑶光了,他不能再失去它、不能让自己的子民再次遭受劫难,他没有别的选择。
仲堃仪特意要用这种天下人都知道的方式折磨他,磨去他的棱角,让他彻底地臣服在自己脚下。不过现在也没有资格再去嘲笑慕容黎为了复国不择手段,自己也不过是拿瑶光作为胁迫他的筹码。
所谓的封号不过是一个摆设,所谓的殿宇也不过是一座冷宫。入宫后,共主并不曾来看过慕容黎。他知道这只是仲堃仪侮辱、折服自己的手段罢了。既然他不能死,那就偏要好好活着。
天下已定,新帝登位。群臣上书,提议共主宜早日扩充后宫,绵延子嗣,以立储君。还有劝陛下除掉黎妃,永绝后患。
御书房,仲堃仪批阅着大臣们的奏折,修长的俊眉越皱越紧,蹙成一团。
“岂有此理!那帮没用的草包难道还想左右朕的终身大事不成?”内侍们见乾帝龙颜大怒,哆哆嗦嗦地跪了一地。
“罢了,你们都起来吧。”仲堃仪叹了口气,起身,稍微缓解了胸口的憋闷。冷静想想,明明是并不过分的进言,自己何至动怒如此?难道……一抹红色的倩影浮现在脑海。
不可能的!那人是自己的仇人。让他进宫也不过是为了“欣赏”他一向倔强的脸上露出的屈辱表情而已。再说,天下美人何其多,未必都不如他。
仲堃仪左思右想,反而越想越烦乱。干脆出了屋子,去看看那人,好确定自己的想法。
翠竹掩门,垂柳拂面。窗边还种着一株海棠,花色艳丽,娇媚动人。仲堃仪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本以为那人必定过得生不如死,没想到竟然还可以潇洒自得。深深的愤怨涌上心头,自己这般冷落他,他居然毫不在意?
推开门,见慕容黎正一身素白衣裳,乌发如云,容颜清秀,未加一丝修饰,洗尽铅华,仿佛是真真正正的谪仙了。手持一本古书,斜倚在贵妃塌上。垂下来的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颤动,流露着久违的温柔乖巧。
听到动静,慕容黎抬起头,撞进一抹尊贵的黄色里。见是共主,他也并不行礼,甚至不曾起身,依旧神色如常。仲堃仪本就烦恼,见如此形容,如何忍得?上前一把将那人拽起来,掐住他纤长的脖颈,“你以为朕不敢杀你吗?”
慕容黎并不反抗,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朕偏不让你如愿。”仲堃仪松了手,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理了理衣衫,慕容黎眼波流转,似笑非笑,“在下一介罪臣,如今已然一无所有,还能怎样?不如陛下和我打个赌,看我们谁能赢到最后。如果我赢了,就请陛下放我离开。”
“哼,打赌有何难?慕容国主一向智计无双,朕如今倒要好好领教!”甩袖而去。
晚间,仲堃仪孤枕难眠,满脑子都是白日里慕容黎自信满满的神色。难道,他真的动心了?
这晚,仲堃仪刚脱了外衫,就有内侍来报――
“陛下,不好了。大内走水了!”
“什么?哪里?”
“就,就是,黎妃殿下的寝宫!”
仲堃仪闻言大惊,草草披上金丝袍子,冲了出去。
“陛下,火势已大,您不能进去啊!”
“闭嘴!等朕查出是谁放的火,一定灭他九族,决不轻饶!”仲堃仪一把推开阻止他的侍卫,冲进火海。他还要好好折磨他,他现在不能死。
凶猛的火焰将华丽的大殿焚为灰烬。慕容黎仅着单衣,倒在火海之中。仲堃仪扑过去,将他搂在怀里,气急败坏,“慕容黎!你可别想死,我还要看你活着继续受罪呢!”
雪白的脸上勾起一抹妖冶的笑,“你输了!”他缓缓说,“火是我放的。”
“……”
仲堃仪随即明白了慕容黎话中的含义,轻笑着凑近他的耳垂,“果然是慕容国主,竟然把自己的性命当作赌注。朕,自愧不如啊。”
“不过,我是不会放你离开的。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那我们就,互相折磨到白头吧。
唇上缓缓落下一吻。
【执离】朝生暮死骨难寻(中)
执明摁着他的双手粗暴的占有他,慕容离脸色苍白,紧紧抿着唇,将痛呼声压抑在喉咙里。
执明阴骘的盯着他:“阿离,哭出来。”
慕容离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他,执明将慕容离翻了过去,覆到他的背上。夜色将至,执明方从他身上离开,慕容离眼神涣散,嘴唇上都是血,长长的头发披散在满是青紫吻痕的后背。
执明捏着他的脸,笑道:“阿离的滋味当真是美妙极了。”
慕容离面无表情,执明附耳轻声道:“没有了本王的宠爱,你什么都不是,你要想明白,你看,都出血了,本王很是心疼呢。”捏了捏他的脸,转身离开。
慕容离闭上眼,我不是任何人的宠物。强忍着满身的不适吩咐内侍打来热水,将自己浸泡在水里,慕容离缓缓闭眼,这样也好。...
执明摁着他的双手粗暴的占有他,慕容离脸色苍白,紧紧抿着唇,将痛呼声压抑在喉咙里。
执明阴骘的盯着他:“阿离,哭出来。”
慕容离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他,执明将慕容离翻了过去,覆到他的背上。夜色将至,执明方从他身上离开,慕容离眼神涣散,嘴唇上都是血,长长的头发披散在满是青紫吻痕的后背。
执明捏着他的脸,笑道:“阿离的滋味当真是美妙极了。”
慕容离面无表情,执明附耳轻声道:“没有了本王的宠爱,你什么都不是,你要想明白,你看,都出血了,本王很是心疼呢。”捏了捏他的脸,转身离开。
慕容离闭上眼,我不是任何人的宠物。强忍着满身的不适吩咐内侍打来热水,将自己浸泡在水里,慕容离缓缓闭眼,这样也好。
执明匆匆闯进来,将他一把捞起扔到地上,慕容离捂着胸口咳了两声,执明寒声道:“慕容离,你找死?来人,将他给本王拖到院子里去。”
内侍相视一眼,谁也没敢动。
慕容离变了脸色:“不,不要。”
执明蹲下扯住他的头发,冷声道:“由不得你。”
慕容离扯住他的衣角,脸上第一次这般脆弱,带着祈求,执明心里一痛,到底让内侍出去了。
他冷冷的注视着慕容离,真是一个高傲的工具呢,不过这样征服起来才有趣,不是吗?
他扬起唇角:“好啊,阿离不如用嘴服侍本王,本王高兴了,就放过你。”
慕容离浑身颤抖,执明盯着他看了半天,笑道:“阿离不愿意也没关系,反正瑶光人那么多,不介意死两个。”
慕容离笑了,笑的讽刺绝望:“我照做便是。”
执明坐到椅子上,懒洋洋的笑道:“阿离,用嘴哦。”
执明衣衫齐整,慕容离披散着长发赤身裸体地跪在他双腿间,看着慕容离低头吞吐着他的欲望,执明格外满足。
半晌后他起身,慕容离趴在地上干呕,执明将他抱起:“阿离,真瘦。”
慕容离垂眸。
执明忽然恶劣的笑了:“阿离不要想着逃哦,你要敢踏出向煦台半步,我就斩杀你瑶光一人,两步四人,阿离这么聪明可以算算有多少人够本王斩的。”
慕容离惧怕执明的到来,每次到来无非就是折磨他,将各种器具施加在他身上,执明只是噙着一丝笑意看着他,看着他崩溃求饶,看着他生不如死,将他的尊严踩在脚下。
在这里,他感觉不到快乐,只有痛,撕心裂肺的痛。
如今他的话越来越少,每日只是呆坐在床上。
执明将慕容离抱进怀里,他如今听话的跟木偶一样,可执明却越来越厌烦,他的阿离不该是这个样子。
他把玩着他的头发,漫不经心道:“阿离,本王要娶王后了,还要纳几个君侍。”
慕容离乖乖的趴在他怀里:“恭喜王上。”
执明拽住他的头发逼他看着自己,声音冰寒:“阿离就没有别的话相对本王说?”
慕容离静静的注视着他,声音没有起伏:“恭喜王上。”
执明恼怒的将他扔到地下:“贱骨头,来人,将他拖下去杖二十。”
说罢就甩袖离开,慕容离漠然的由着内侍将他拖到凳子上,二十杖后,慕容离脸上满是冷汗,甚至无力起身,只有一个小内侍过来将他扶到屋里。
慕容离无力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见过你。”
“小的是新来的,您叫我松风就好。”
慕容离动一动浑身就冒冷汗:“你帮我打盆热水,将伤药拿过来,你就下去吧。”
松风无奈点头。
自己如何上药,慕容离终究是昏了过去,执明不知为何再次踏进向煦台。
看着慕容离的睡颜,执明坐到床边给他上药,看着他被汗水打湿的头发,鬼使神差的低头吻了上去,这一吻,执明微微变了变色,急声吩咐传医丞。
折腾了一夜,慕容离的烧算是降下去了,执明坐在床边盯着他。
从那日起,执明便未再踏进向煦台,慕容离长出一口气。
每日喝茶下棋看书,仿佛他还是天权的兰台令的时光。
内侍不敢慢待他,因为王上的赏赐每日依旧如流水般送来。
和执明有关的消息都是从内侍嘴里听到的,比如执明娶了王后是翁太傅的孙女,冰雪聪明大家闺秀。几个君侍也都是姿容出众之人。帝后大婚那日如何的风光,帝后如何的恩爱。
慕容离面无表情的听着,好像在听别人的笑话,反而是松风喝退了那几个小内侍。
松风恭声道:“公子,莫把他们的话往心里去。”
慕容离抬头望着柳丝随风飘扬,轻声道:“有什么可在意的。”
转眼已至寒冬。
这日慕容离披着斗篷站在院子里看着内侍堆雪人。
一个披着蓝色斗篷的年轻人闯了进来,看到慕容离有些惊呆,原来世上真有这般好看的人。
慕容离皱了皱眉:“你是何人?”
他结结巴巴道:“我,我叫云锦。”
慕容离看了看松风,松风轻声道:“是云侧君。”
慕容离弯了弯唇角:“不知道云侧君到我这里有何指教?”
云锦不好意思是揪了揪头发:“我,我就是听说向煦台住了个美人,所以过来看看。”
慕容离却是笑了,许久不曾见到如此有趣的人,只是你是装的呢还是真就如此呢?
执明今日与仲堃仪商议完政务后便到处走走,不想就走到了此处,他的身体果真是其他人比不了的美味,也罢,冷了他半年,也该去看看他了。
不想刚踏进向煦台就看见慕容离满是笑意的脸,执明无比愤怒,他的阿离怎么可以对别人笑,走上前去一巴掌将慕容离扇倒在地,脸上立刻起了肿痕,慕容离收了笑,漠然的看着他。
执明浑身颤抖,冷声吩咐道:“将云侧君带回去,无事便不必出来了。”
云锦颤抖的跪地,他不敢求饶,他见过执明的手段,现在自己不过是被禁足,惹怒了他可是会被杖毙的啊。
慕容离面无表情的看着,执明捏着他的脸,轻声道:“看来阿离还没有学乖,真是让本王头疼呢。”
慕容离垂眸不语。
执明冷冷笑道:“今日天气不错,阿离不如在这里晒晒太阳。”命他脱了斗篷穿着单衣跪在雪里。
慕容离双手扣着膝盖,不知道过去了多少长时间,他的意识越来越涣散,他真的很冷,已经冷到了血液里。可是为什么又这么热,热的他如坠油锅。
慕容离无力的倒了下去,执明在他倒在雪里之前将他抱到怀里。
医丞把脉后躬身道:“王上,公子的身子已经不能受寒了,膝盖算是废了。”
执明将昏迷的慕容离搂进怀里,面无表情得吩咐道:“你去开药吧,吩咐下去,向煦台每日都要最好的碳,务必烧的热热的。”
半晌后起身吩咐道:“好生侍候着。”转身离开。
松风每日都用热水给慕容离泡脚揉膝盖,现在虽然不能和常人一样行走自如,但是也可以站起来了。
执明从那日开始每月都会来,慕容离厌烦却又无可奈何。
转眼已至六月,百花盛开,向煦台被羽琼花笼罩,慕容离坐在羽琼花旁,淡淡的惆怅。
宫里盛传他以男子之身魅惑陛下,独霸圣宠,翁后却只置之一笑,言道既入后宫便是一家人,众人皆赞其大度,慕容离听闻却只是冷笑了一声。
七月,中宫有孕,执明大喜,日日陪着王后。
慕容离眉眼之间平静寂然。
这日,翁后驾临向煦台,慕容离依旧坐在亭子里看书,并未起身相迎。
翁后对身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她上前朗声道:“大胆,还不跪下迎接凤驾?”
慕容离放下书册,漠然道:“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跪迎?”
翁后上前轻笑:“你如今不过是个脔宠而已,还当自己是兰台令吗?”
慕容离并未看他:“我是何身份与你无关。”
翁后含笑道:“可你在后宫,就与本宫有关,你不介意和本宫去那边聊聊吧。”
慕容离终是起了身,随她走到树荫下。
翁后打量着他:“当真是个绝色尤物,怪到王上日日牵挂。”
慕容离笑了起来,眉眼间尽是冰冷:“牵挂?王后娘娘怕是想要极了这份牵挂吧,可惜,你想要的我不在乎。”
翁后冷下脸来:“慕容离,你莫要得意。”
她忽然跳到水里:“救命,救命。”
执明碰巧看到了这一幕,怒不可遏,一脚将慕容离踹到在地,慕容离冷漠的擦了擦嘴角的血,嘲讽的看着被执明抱在怀里瑟瑟发抖的王后。
他扬起唇角,不过如此,真是令人失望。
执明哄着受了惊吓的王后,看着慕容离的脸愈发愤怒,冷声道:“将他送去暴室。”
却没有注意到怀里的王后的微笑。
慕容离没有挣扎,甚至带了三分笑意,她,是不会让自己活的。
呼唤一起报社的亲家 @苏小璟
【齐离】青史定浮沉(9)
月色正浓。
十里亭。
庚辰带着面具端坐亭中等待苏翰的到来。
苏翰披着斗篷带着两个贴身侍卫缓缓而来。
“你就是瑶光公子?”他的心里其实在暗骂那些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个文弱公子都搞不定,可千万别把他牵扯出来。
庚辰没有回头:“侯爷抬举我了,我不过是主子的一条狗罢了,今日来是替主子传个话。”
苏翰坐到他对面,打量着这个黑衣年轻人,可惜带了面具:“你主子是瑶光公子?”
庚辰轻笑一声:“侯爷莫非有眼疾?”
“你。”苏翰有些羞恼。
庚辰慢条斯理道:“既然侯爷没有眼疾,那拜帖上的名字怎都不识得了?”
苏翰勉强压下心中的愤怒,看样子,他们还不知道他也参与其中了,此时还不宜与他撕破脸皮,故...
月色正浓。
十里亭。
庚辰带着面具端坐亭中等待苏翰的到来。
苏翰披着斗篷带着两个贴身侍卫缓缓而来。
“你就是瑶光公子?”他的心里其实在暗骂那些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个文弱公子都搞不定,可千万别把他牵扯出来。
庚辰没有回头:“侯爷抬举我了,我不过是主子的一条狗罢了,今日来是替主子传个话。”
苏翰坐到他对面,打量着这个黑衣年轻人,可惜带了面具:“你主子是瑶光公子?”
庚辰轻笑一声:“侯爷莫非有眼疾?”
“你。”苏翰有些羞恼。
庚辰慢条斯理道:“既然侯爷没有眼疾,那拜帖上的名字怎都不识得了?”
苏翰勉强压下心中的愤怒,看样子,他们还不知道他也参与其中了,此时还不宜与他撕破脸皮,故而笑道:“我本以为公子会亲至,是以有些惊讶,失礼了。”
庚辰淡笑道:“侯爷客气,这天下间没有谁值得主子亲自出面。”
苏翰闻言面上不显,袖中的手早已紧攥成拳,瑶光公子?呵,且让你猖狂两天。
慕容离站在水榭旁,箫声孤寂哀戚,齐之侃端着药碗站在暗处,这几日主子身边带着庚寅庚辰却独独将他无视,他心里不好受,他宁可他将他拖出去抽上一顿也不想让他的眼里没了他。
慕容离放下箫,淡淡道:“齐之侃,你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齐之侃低眉顺眼的上前站在他身后一步的距离:“主子,该喝药了。”
慕容离皱了皱眉端过药碗晃了晃一饮而尽:“行了,下去吧。”
齐之侃咬咬牙,跪在了地上。
慕容离瞥了他一眼,并未开口。
齐之侃沉声道:“当日是属下僭越了,请主子责罚。”
慕容离冷嗤一声:“我并未怪罪你。”
“请主子责罚。”
慕容离转过身打量着他,他们可以算是一起长大,从前的他很爱笑,自从齐家出事,他也越来越寡言少语,在这一方面他一直觉得他们同病相怜,可小齐还有理智,而他却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你是不是恨我?”
齐之侃跪伏在地:“属下从未恨过主子。”
慕容离蹲下身抬起他的头与他对视:“当年齐家被满门抄斩皆是因我而起。”
齐之侃坚定道:“不,齐家只是功高盖主,主子不过是啟昆帝拿来的借口而已,当年是主子拼死救下了属下,属下无以为报,惟誓死追随。”
慕容离盯着他,目光复杂,站起身轻声道:“一会儿庚辰回来了让他过来见我,然后你就在这里跪上一夜冷静冷静吧。”
齐之侃心下一松应声转身离开。
慕容离轻轻擦着箫,他的世界一片黑暗,齐之侃是那唯一的一丝光明,尽管很微弱,他想抓住又怕他熄灭,父亲,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一个黑色的身影悄悄出现在他身后:“主子,苏翰已经信了。”
慕容离勾起唇角:“好戏即将开场,你做得很好,京城这两日有何动向?”
“裘振已经出现。”
“知道了,让方夜注意着点,你下去吧。”
“是。”
仲堃仪坐在灯下细细打量着拜帖,慕容离?这不是让公孙兄也赞叹为“光风霁月,世间一等一之人”的那位公子吗?他不是应该在钧天吗?怎么会来天枢还特意邀请自己去青楼?有何目的?传闻瑶光公子喜着红衣,当日他出现的地方正是无名山庄的地盘,他是不是就是瑶光公子?太多的疑问萦绕在他心头,有些烦闷,索性吹了灯,且去看看慕容离究竟有何目的。
醉春楼。
仲堃仪被引到内院,慕容离斜斜倚在窗前看着湖中的锦鲤,桌上已备好酒菜,他回头淡淡道:“坐。”
仲堃仪不动声色的坐了下来,观察着慕容离,身形萧索,眉目疏淡,游离于尘世之外,带着几分肃杀之气,他暗自戒备,片刻后慕容离起身:“仲大人可看够了?”
仲堃仪微笑道:“珠玉在侧,觉我形秽。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不过也是一俗人罢了。”
慕容离款款坐到他对面,倒了杯酒递与他:“仲大人何必自谦,不过,想来仲大人最近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仲堃仪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笑道:“公孙兄曾经与我提及慕容公子,我原以为慕容公子是远离俗物的人,没想到。”他轻笑一声:“慕容公子竟然如此关心我天枢。”
慕容离轻嗤一声,眸子里满是不屑:“仲大人未免高估你们天枢了,我不关心你们,我今日请你来,也不过是想给你提个醒,仲大人莫非忘了数月前曾被追杀?”
仲堃仪的眼里闪过一丝狠戾:“慕容先生此言何意?”
慕容离捡起一块绿豆糕,轻轻咬了一口,赞道:“甚好。”待到吃完方道:“公孙兄曾与我说了那日情形,当日若非公孙兄恰巧经过,只怕此行我须得去城外见大人了。”
仲堃仪盯着他:“是啊,我的运气当真是好。”
“仲大人的运气当然好,寒门出身却被天枢王看中,你身在钧天却被追杀幕后是谁想来你心知肚明。”
“我非愚人,自然知晓,可是那又如何?三大世家常年把持天枢,早已经根深蒂固,想要铲除他们,绝非一日之力。”
慕容离站起身推开窗户:“仲大人就没想过快刀斩乱麻吗?”他回过身,阳光透过他洒在地上,仲堃仪片刻恍惚,耳边那人的声音却是冷如冰雪:“斩草除根,方位上策。”
仲堃仪沉声道:“此等大逆不道之言,慕容公子还是不必说了。”
慕容离的目光带了三分笑意:“如何做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对了,听说天枢王最近又犯咳疾了,仲大人就没想过有什么不对吗?”
仲堃仪霍然起身,眉目里带着五分阴沉三分怒意和两分的防备:“什么意思?”
慕容离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低声道:“如今天枢王大了越发不好摆弄了,世家需要的是一个听话的傀儡而不是天枢王。”后退半步:“信任与否,皆在你一念之间,告辞。”
看着慕容离的背影,仲堃仪急声道:“慢,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慕容离微微侧首:“因为苏翰长得太丑了,实在是有碍视听。”
仲堃仪竟然无言以对,咬了咬牙,问道:“瑶光公子与你有何关系?”
慕容离微眯眼睛:“瑶光公子乃是高高在上的无名山庄庄主,我,只是一个失路之人罢了。”说罢推开门离开,仲堃仪轻抚佩剑,思索他话中的真假,片刻后,急急离开前往天枢王宫。
慕容离站在暗处,看着他的背影,缓缓勾勒起一抹微笑。
【齐离】一剑惊山河(完)
“小齐,孤累了。”
齐之侃轻声道:“君上,有我。”
二人目光相对,慕容离罕见的红了脸,转身离去。
齐之侃目光温柔送他远去。
一个月后,慕容离安排好各项事宜返回瑶光,齐之侃随侍在侧,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到二人之间隐隐流动的暧昧。
“君上,天权莫涟将军求见。”内侍低声回禀。
慕容离与齐之侃对视一眼,沉声道:“请他进来。”
慕容离端坐案边,齐之侃面无表情长剑杵地立于身侧。
莫涟乌衣黑甲,大步踏进来,解剑跪地。身后跟着莫澜,随着兄长一起动作。
“莫涟莫澜见过君上。”
慕容离温声道:“莫将军莫郡侯请起,你不是回天权了吗?”
“此次前来是吾王的意思,特奉上金印,国书,虎符,愿自贬为侯,天...
“小齐,孤累了。”
齐之侃轻声道:“君上,有我。”
二人目光相对,慕容离罕见的红了脸,转身离去。
齐之侃目光温柔送他远去。
一个月后,慕容离安排好各项事宜返回瑶光,齐之侃随侍在侧,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到二人之间隐隐流动的暧昧。
“君上,天权莫涟将军求见。”内侍低声回禀。
慕容离与齐之侃对视一眼,沉声道:“请他进来。”
慕容离端坐案边,齐之侃面无表情长剑杵地立于身侧。
莫涟乌衣黑甲,大步踏进来,解剑跪地。身后跟着莫澜,随着兄长一起动作。
“莫涟莫澜见过君上。”
慕容离温声道:“莫将军莫郡侯请起,你不是回天权了吗?”
“此次前来是吾王的意思,特奉上金印,国书,虎符,愿自贬为侯,天权永归君上。”
齐之侃侧头看了眼慕容离,慕容离没有动作,他亦沉默。
“孤此前承诺,天权王永远都是天权王,孤不会毁诺。”
莫澜开口道:“君上,吾王让臣将这封手书奉与君上。”
齐之侃上前接过奉与慕容离。
他看完后轻叹一声:“执明啊执明,孤该怎么回报你。”
“小齐。”
“臣在。”
“收下国书与虎符,金印请二位带回去吧!天权王曾说瑶光的国花他很喜欢,你们走时拿些花种吧,替孤转告他,只要他活着孤绝不会干涉天权内政。”
“是。”二人躬身退下。
“等等,他还好吗?”
“吾王很好。”
慕容离笑着点头,叹道:“孤欠他的终究是还不清了。”
深夜,慕容离看着烛火发呆。
向煦看得出君上和齐之侃之间的暗流汹涌,却又无可奈何,慕容离性子太过执拗,让他既心疼又生气。
向煦轻声道:“阿离?”
慕容离惊了一下:“阿煦,你来啦,准备的怎么样了?”
向煦自顾自的坐下来倒了杯茶递给他:“已经准备好了。”
慕容离一口饮尽:“真是麻烦。”
向煦笑了起来:“如今你就快是天下之主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等大典过后你正式登基就好了。”
“阿煦,多亏有你。”
“我可是阿离的丞相,当然要事事以阿离为先。阿离不封藩做的好极了,要不后患无穷,不过天权你究竟打算如何做?我听说天权王上书愿自贬为侯让你驳回了?”
慕容离怔怔的看着烛火摇曳,清冷的声音带了丝迷茫:“阿煦,那是孤对他的承诺,终究是孤利用了他,他明明知道却将天权拱手相送。”沉默片刻:“瑶光昔年灭国之危是他出手相助,世人都以为是孤用身子换的,其实那一夜我们什么也没做,他的心思孤并非不知道,只是无法回应。”
向煦轻叹:“阿离,这些年你太苦了,你身边该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人,我看齐之侃就很好。”
慕容离看着他:“阿煦,孤也在乎小齐,只要他在孤身边,孤就安心了,可孤害怕。”
向煦走到慕容离身后,双手搭在他肩上,温声道:“阿离,给自己和他一个机会,我希望阿离能开心。”
慕容离看着他温柔的眼,眸子清亮如星:“阿煦,谢谢你。”
向煦踏出慕容离的寝殿便吩咐内侍去请齐之侃来宫中。
“你只告诉他是君上吩咐的便是了。”
向煦看着满天繁星,齐之侃,机会给你了,看你自己能不能把握了,你要不行貌似执明也可以,向煦笑着离开,小内侍只觉得丞相大人笑的好可怕。
齐之侃匆匆赶来,慕容离已经更衣,看到他有些惊讶:“小齐怎么来了?”
齐之侃语塞。
慕容离明了是阿煦,无奈摇头。
齐之侃以为自己冒犯君上,跪地道:“臣冒犯了,请君上责罚。”
自己未经通传,带剑进殿,此事可大可小,自己糊涂了。
慕容离将他扶了起来:“小齐怎么这般小心?是阿煦传你来的,不过今日阿煦倒是提点孤珍惜眼前人,你,愿意吗?”
齐之侃惊喜道:“听凭君上吩咐。”
烛火摇映下的慕容离只是简单束着白玉冠,没有了往日的冷漠深沉,带着些魅惑之意。
齐之侃缓步上前试探着将他拥入怀中,慕容离没有挣扎,而是回抱住了他。
慕容离轻声道:“孤来为你宽衣,如何?”
“这如何使得?”齐之侃有些惊讶。
慕容离推开他,给他解着铠甲,并未开口。
齐之侃看着他肖想了数年的君上,不顾君臣之礼,将他抱到床上,轻声道:“君上只管享受便是。”说罢吻了下去,强势却又温柔,慕容离轻声道:“拉上帐子。”
一夜烛影摇红,只闻得慕容离低声的呻吟。
第二日,慕容离并未上朝,向煦看着满脸餮足的齐之侃无比欣慰,仲堃仪则若有所思。
“齐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齐之侃随向煦踏进书房,齐之侃难得的对向煦拱手笑道:“此次还得多谢丞相。”
“齐将军客气了,你赠君上的玉佩他始终贴身佩戴,他的心中有你。我和君上一起长大,我看着他一步步走到如今,受了多少苦我想你也知道,我只告诉你一次,你若敢背弃君上,我有无数种方法能让你悄无声息的消失。”
齐之侃当然相信,向煦表面看来温文尔雅,时则心思缜密其手段更在君上之上,有些障碍他早就在君上之前就已经除掉了,幸而他对君上忠心耿耿,从无二心。
“多谢赐教,齐之侃此生绝不会背弃君上。”
向煦意味深长道:“马上就是王上了。”
十日之后,万里无云。
齐之侃亲自给慕容离整理着朝服,笑道:“王上真好看。”
慕容离由着他动作,平静道:“小齐,命人封两坛‘春日醉’给莫涟送去,让他转交天权王。”
齐之侃点头:“时辰到了,王上,我们走吧。”
夜晚烟花漫天,慕容离携齐之侃向煦仲堃仪登上城楼,仰首看着烟花,慕容离翘起嘴角,齐之侃上前紧紧握住他的手,二人相视一笑。
至此,天下稳定,归于瑶光,国号“宁”,年号永和。慕容离并未分封诸侯而是设置郡县,只有天权是在执明病逝后方设为郡,宁朝文有向煦仲堃仪,武有齐之侃向曦。
在位时更是吏治清明,海清河晏。
据说天权王收到酒时又哭又笑,饮了一坛酩酊大醉,另一坛却至死未饮,遗言将酒随葬。亦终生未娶妻生子,与慕容离至死未见,可是天权王宫却栽满了羽琼花,宫中不闻箫音。
得知他死讯之时,慕容离遥祭薄酒以慰君魂。
四十年后慕容离因病而逝,上将军齐之侃随即自刎,向煦依照慕容所言,将二人秘密葬在浮玉山,俯瞰这这座王城,静静注视着离合悲欢。
有妹纸问我为何题目叫《一剑惊山河》,貌似这里小齐战神的属性并不明显。
其实剑未曾出鞘之前大家可能都视它为装饰之物,但剑不仅仅是好看更是杀人的利器,利剑出鞘,光华璀璨,血流成河。寓意着瑶光,从依附强国到险些灭国再到崛起,一个被世人轻视的国家与国君笑到了最后。慕容离从一个无忧王子到瑶光新君再到天下之主,一步步从善良走向狠辣,齐之侃从单纯的报恩到爱上他,为了他可以剑指天下,所幸两人初心未曾相负。当然,少不了天权的大力扶持与主动臣服。
执明在这里爱的最是苦涩,他有赤子之心,事事明白,也曾想过杀了阿离,明白自己的心意后终是选择了臣服与追随,哪怕日后阿离可能会杀了他也不后悔。两人终生不相见,是因为如果再见二人势必会是刀兵相向。
阿煦始终是阿离的挚友与心腹,他事事为阿离打算,玩弄人心的手段高于阿离,瑶光朝廷牢牢地握在他手里,所以阿离可以任性,因为只要有阿煦在他无须担心朝堂不稳,也是阿离和小齐之间的神助攻。
公孙是阿离不想杀却不得不杀的人,从一开始阿离就是利用他,公孙君子风度阿离不是没有犹豫过,奈何他是天璇人,注定了二人的陌路,不能为我所用只能为我所杀,没有假手他人,而是亲手送他去死,这是阿离对他的尊重。
陵光也是心狠手辣之人,一朝倾颓,然而国力不可小觑,他虽颓废但不昏愦,公孙死前亦筹谋许多,即使兵临城下,他亦冷静算计局势筹谋。
仲堃仪审时度势,最识时务,所以可以乘风而上,虽然在这里出场不多,但他心机不逊于阿煦。
庚寅庚辰出场不多但是是阿离忠心耿耿的鸽子精
至于权谋神马的,原谅我智商不够2333333333333
从明后天开始,我要填执离的坑了,已经挖了好久了都快长出树苗了(无奈摊手)在不填坑我会被人道毁灭的(幽怨脸)
【齐离】一剑惊山河(11)
齐之侃梦到了曾经。
当年他年少轻狂,惹下不该惹的人,被人追杀身受重伤,终是倒在了浮玉山,他原以为自己会悄无声息的死去,不曾想,再睁开眼时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他的君上。
那时候的他有着温暖的笑意,他小心翼翼的照顾他,即使知道他也许是一个大麻烦。后来他为了报答救命之恩留在了他身边,也在他的笑容之中一天天迷失。再后来,他登上瑶光新君之位,笑容再不复往昔,为了活着,为了报仇,他殚精竭虑,玩弄人心,越发心狠手辣,脸上的笑容越发淡漠,他心疼他,可他只能恪守君臣之道守在他身边,不敢逾矩。他无法忘记他那日对他说的话。
“你是孤的上将军,也只能是孤的上将军。”
阿离,我好想这么叫你,其实,我和毓清说的是真心话,我真的想把你...
齐之侃梦到了曾经。
当年他年少轻狂,惹下不该惹的人,被人追杀身受重伤,终是倒在了浮玉山,他原以为自己会悄无声息的死去,不曾想,再睁开眼时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他的君上。
那时候的他有着温暖的笑意,他小心翼翼的照顾他,即使知道他也许是一个大麻烦。后来他为了报答救命之恩留在了他身边,也在他的笑容之中一天天迷失。再后来,他登上瑶光新君之位,笑容再不复往昔,为了活着,为了报仇,他殚精竭虑,玩弄人心,越发心狠手辣,脸上的笑容越发淡漠,他心疼他,可他只能恪守君臣之道守在他身边,不敢逾矩。他无法忘记他那日对他说的话。
“你是孤的上将军,也只能是孤的上将军。”
阿离,我好想这么叫你,其实,我和毓清说的是真心话,我真的想把你困在我身边,让你除了我谁也看不到。可我太了解你了,慕容离何其骄傲,如果折断他的翅膀,他会选择死亡。
他想沉沦在慕容离的笑容之中,不,不行,他的君上还等着他,他还要为他领兵,齐之侃挣扎着醒来。
慕容离惊喜道:“你醒了?医丞!”
齐之侃躺在床榻之上,声音沙哑:“君上?”
“小齐别说话。”
医丞躬身道:“君上,齐将军已无大碍,好生将养便是。”
“你先退下吧。”
慕容离倒了杯茶,将他扶起,齐之侃惊喜的看着他,慕容离将茶水递了过去,齐之侃抿唇接过。
看他喝完慕容离将茶杯接了过去,齐之侃有片刻的恍惚,好像又回到了初遇的时光。
“君上,他可招了?”
“他招不招孤不在乎,那点消息没有他孤也知道。”慕容离抚上他的额头:“不烧了。”
“那君上打算如何处置他,他是‘破军’的人尚且背叛,那其他的人可信吗?”齐之侃担心道。
慕容离看着他,目光复杂,终是笑了起来:“小齐如今尚在病中,就别操心这些事了,孤自有打算。”
“可臣担心你。”齐之侃脱口而出,说罢有些后悔,低下头去。
慕容离看着红了脸的小齐,轻叹道:“小齐,孤不敢接受你的心意,孤走的是孤家寡人之路,也许有一天你会发现孤早已面目全非,早已不是昔年的慕容离,你会失望的,如果得到后又失去,孤宁愿从未得到。”
齐之侃惊诧抬头,君上的意思他明了,他一个反身将慕容离压到榻上困在手臂之间,他在赌,赌慕容离的心。
“你是阿离,不管你是天下之主还是瑶光王子,于我而言,你始终是那个少年,阿离,你走的是王者之路,可只要你回头,我都在身后。”
慕容离怔怔的看着他,他对齐之侃并非无情,而是不敢有情。
庚辰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守在帐篷外。
慕容离没有开口,齐之侃犹豫了片刻,吻了下去,慕容离没有挣扎,反而回应了他。
齐之侃伸手去解慕容离的腰带,慕容离突然伸手推开了他,齐之侃暗悔。
慕容离红了脸:“孤在想想,小齐先休息吧。”
说罢逃了出去,齐之侃想着他的君上脸红的样子,微笑起来,当真是好看呐。
三天后。
齐之侃穿上甲胄,慕容离嗔怪的看着他:“你才刚好些。”
齐之侃微笑道:“臣可是君上的上将军,要为君上领兵的。”
慕容离皱了皱眉:“你的身体?”
“已无大碍。”
“那孤就等着小齐的好消息。”
“半个月内臣一定会将天璇奉给君上。”
看着齐之侃策马而去的背影,慕容离轻抚羊脂玉神色复杂。
半个月后。
齐之侃率军剑指天璇王城。
慕容离缓缓而来。
陵光身着紫色朝服坐在裘振的墓前,并未回头:“你来了?”
“天璇王当真是长情啊,只是你对他是爱还是愧疚?”慕容离淡淡开口。
“孤王当然是爱着他。”
慕容离笑了,讽刺道:“爱?孤真是有些心疼裘振啊,亲手害死心爱之人的感觉怎么样?”
“追悔莫及却无可奈何。”
“追悔莫及?”慕容离漫不经心的道:“可惜死了就是死了。”
“当然,可孤王更后悔昔年没有杀了你。”
慕容离目光冰冷,轻笑道:“你当然得后悔,如果不是你,我会依旧是我。”
“慕容离,你知道吗,本来你也该死的,可是孤王没舍得杀你,孤王想看看那个无忧无虑的王子失去所有的模样,可惜,孤王终究低估了你。”
慕容离缓缓走到陵光身后,附耳轻言:“你当然低估了孤,也是你,一手打造了慕容离。”
陵光闭眼道:“你打算如何处置孤王?”
慕容离扶住他的肩膀,淡笑道:“你是天璇王,孤会给你个体面的死法,在此之前,孤要现请你看出戏。请吧,天璇王。”
陵光被绑在椅子上,天璇王室皆跪在地下,慕容离拍了拍手,兵士将一个血肉模糊人拉了上来,他坐在陵光身旁,笑问道:“天璇王可认得他?”
庚寅将他的脸抬起来,陵光惊呼道:“是你?”
慕容离冷声道:“剐。”
庚巳由默不作声到痛呼不止,慕容离默然看着,齐之侃静静侍立在他身后观察者周围,天璇王室皆瑟瑟发抖,‘破军’被慕容离全部召回,跪在地上看着他行刑,庚辰长出一口气,其余人的命是保住了,君上这是在敲打他们。
陵光咬住嘴唇,不忍道:“你给他个痛快吧!我求你。”
慕容离翘起嘴角,示意齐之侃,齐之侃接过箭,一箭穿心而过。
陵光长出了一口气,慕容离笑道:“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声音中满满的戏谑让陵光不寒而栗。
慕容离冲齐之侃点了点头,天璇王室被带上前来,无论男女老幼被一个一个处死,痛哭声,求饶声,斥骂声,不绝于耳。
慕容离笑道:“小齐,好吵啊。”
齐之侃冷漠的将辱骂慕容离的人割去舌头:“君上,这回不吵了。”
顿时寂静,孩子和女人止住了哭声,男人也沉默着。
陵光愤怒道:“慕容离,他们是无辜的。”
“无辜?”慕容离玩味的念道,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俯身捏住他的脸,声音悲凉:“陵光,这个世上有谁真的无辜,谁又真的有罪?”
松开手,轻声道:“陵光,你杀我父兄,我灭你家国。”
陵光颤抖的握住双手,他是个疯子,他忽然想起庚巳对慕容离的评价,心狠手辣,六亲不认。
陵光忽然笑道:“公孙钤对你的评价甚高啊,‘光风霁月,胸有丘壑,世间一等一之人’若他看见如今的你不知会作何感想。”
慕容离看着他,目光流露出怀念之意,闭眸睁眼,眼神依旧清冷如雪,浅笑道:“天璇王难道不知道公孙钤是我杀的吗?”
“你,真是个疯子,慕容离,迟早你会众叛亲离的。”陵光半晌后开口道。
齐之侃冷笑一声:“君上怎么会众叛亲离?”看着慕容离他微笑道:“小齐会永远陪着君上,此生惟君命是从。”
陵光目光悠远,他看到齐之侃对慕容离好像看到了昔年裘振对他,只是终究是自己负了他。
天璇王宫被血海浸染,陵光静静的看着宗亲的尸体,闭眼,裘振,孤,来了。
慕容离看着满地尸体,半晌后吩咐道:“给天璇王松绑,将云藏还给他,陵光,孤给你这个体面。”
陵光整理好衣衫,接过云藏,果断送入胸口。
慕容离并未回头,只是淡声吩咐将人安葬,命‘破军’退下。
齐之侃静静的看着他的背影。
半晌之后慕容离突然开口:“小齐也觉得孤残忍吗?”
齐之侃上前抚上他的肩膀:“不,如果君上只是仁慈,只怕此刻死的是我们,臣只是心疼君上,您本该享受万千宠爱做那无忧的瑶光王子。”
慕容离突然有些疲倦,他转身看着齐之侃:“小齐,孤累了。”
【齐离】一剑惊山河(6)
齐之侃神色复杂,君上竟然这般相信他,他不知道因爱生恨吗?
慕容离也是一夜辗转反侧。
第二日,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慕容离端坐案前,齐之侃侍立在侧,庚辰回禀:“君上,南宿王想和您见面。”
慕容离接过信件,看过后递给齐之侃。
“君上有何打算?”
“他既然想见面,孤就满足他。”慕容离翘起了嘴角。
齐之侃忽然跪地,慕容离挑了挑眉:“小齐这是怎么了?快起来。”
“君上,臣有罪。”
“你起来说。”
齐之侃起身沉声道:“与南宿联系的人一直是臣。”
“阿煦把这件事交给了你?”
“是臣要求的。”
慕容离笑了笑:“好,那小齐就借着压送粮草的机会去吧。”
齐之侃直视着他:“君上如此放心于臣?”
慕容离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孤说了,孤信你。”
齐之...
齐之侃神色复杂,君上竟然这般相信他,他不知道因爱生恨吗?
慕容离也是一夜辗转反侧。
第二日,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慕容离端坐案前,齐之侃侍立在侧,庚辰回禀:“君上,南宿王想和您见面。”
慕容离接过信件,看过后递给齐之侃。
“君上有何打算?”
“他既然想见面,孤就满足他。”慕容离翘起了嘴角。
齐之侃忽然跪地,慕容离挑了挑眉:“小齐这是怎么了?快起来。”
“君上,臣有罪。”
“你起来说。”
齐之侃起身沉声道:“与南宿联系的人一直是臣。”
“阿煦把这件事交给了你?”
“是臣要求的。”
慕容离笑了笑:“好,那小齐就借着压送粮草的机会去吧。”
齐之侃直视着他:“君上如此放心于臣?”
慕容离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孤说了,孤信你。”
齐之侃垂首道:“君上,臣,心意如初。”
慕容离看了眼庚辰:“那你就听齐将军号令。小齐,此去小心,如果可以,救下穆深,孤在王城等你。”
慕容离站在城墙上目送二人离去,一袭红衣猎猎,灼伤了天边云彩。
向煦缓缓走到他身后,看着一白一黑的背影渐行渐远:“君上如此信任他?”
“孤信他。”
向煦长叹一声:“阿离,你应该学会制衡,不能让我和他权利过大,否则容易滋生叛逆之心。”
慕容离淡笑道:“在选择相信的时候就要承受被背叛的代价,就算日后你们,孤也绝不后悔。”
向煦看着他的侧脸,轻声道:“阿离,回去吧!”
慕容离突然心口大痛,向煦急忙扶住他,急道:“阿离?”
“无事。”
向煦吩咐侍卫抬来轿辇去传医丞。
“阿煦,你别这么紧张,孤只是没休息好。”
向煦一反常态的强硬,慕容离只得乖乖听话,医丞把脉后低头道:“君上无碍,只是过于操劳了。”
向煦看了医丞一眼,轻声道:“那君上好好休息,臣会替您处理好的。”
慕容离点了点头。
“你刚才有什么话,说吧。”向煦坐下面无表情的看着医丞。
医丞咽了咽口水:“大人,君上的确忧思过多,需要静养,只不过,君上也中了毒。”
“什么?”向煦霍然起身,沉声道:“君上中的何毒?”
“看症状,像是鸢尾。”
“可有解药?”
“有解药,不过君上中毒已深,解药最快也要一个月才能配出来,这期间君上不能操劳也不能有明显的情绪变化。”
向煦垂眸深思,敲着桌面:“你说君上中毒已深,多长时间了。”
“至少三个月了,每次只放一点点,不知不觉就会无药可解,所幸这次发现得早,若在晚上半个月臣也无能为力。”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尽快,如果君上有何不测,你们全部都得陪葬。”向煦冷声道。
医丞打了个寒颤,应声退下。
向煦低头思索道:这种事只能是君上身边的人所为,会是谁呢?齐之侃?应该不会,他对君上绝无二心,看来,是时候清理一下了。
传来心腹之人,低声商量片刻,二人面目凝重的离开。
南宿营地。
齐之侃披着黑色斗篷踏进了王帐。
南宿王抬头,颇有些讶异,挑眉道:“原来是你。”
齐之侃摘下斗篷,冷笑道:“南宿王以为是谁?”
“瑶光国主慕容离。”
齐之侃微微抬了抬下巴:“他?怎么可能?他可只想守着自己的瑶光呢。”语气里满是嘲弄。
毓清细细打量着齐之侃:“听将军的意思似乎对他颇为不满?”
齐之侃冷笑:“南宿王是在揣度我?”
毓清颇有些尴尬:“是又如何?”
“那你就慢慢揣度吧。不过你可以放心,你我所求不同。”
毓清起身笑道:“刚才是本王唐突了,将军莫怪,日后本王统一了天下,就将天权和瑶光送与将军,如何?”
齐之侃回身望着他,脸上带着阴冷的笑意:“这我倒不在乎,我只要一个人。”
毓清和长史对视一眼,开口道:“谁?”
“慕容离。”
毓清有点惊讶:“原来将军所求是他?”
“不错,我虽然是上将军,但手上没有实权,他并不信任我,所以我只好来找你合作了。”
毓清走到他身边:“我想知道慕容离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将军甘愿背负叛逆之名也要得到他?”
齐之侃撇了他一眼,语气颇有些不屑:“这是我的私事,与南宿王没有关系。”
毓清看了一眼长史,长史忙上前笑道:“将军,我们南宿地方偏远,所以难免有些好奇瑶光国主。”
齐之侃轻抚长剑,目光温柔道:“他胸有丘壑,光风霁月,同时又心狠手辣,睚眦必报。”
长史试探道:“既如此,将军为何?”
齐之侃低笑道:“因为他眼里没有我,我只能跟在他身后,但如果得到权利我可以将他锁在我身边,他的眼里只能看到我。”
“听闻此人甚是倔强,将军怎么有把握收服他?”
“不听话?那就打到他听话,我不需要他爱我,我只需要他怕我,离不开我。”
齐之侃的声音冰冷,长史不自觉打了个寒颤,他们的观念好恐怖。
毓清开口笑道:“齐将军,本王定会如你所愿。”
齐之侃朗声道:“我也定会如南宿王所愿。”
说罢附耳轻言,毓清赞叹不已,齐之侃戴上斗篷悄悄离开。
看到他走远,长史道:“王上,此人的话可信吗?”
毓清坐到案边:“他的表情不似作伪,本王感觉的到他对慕容离有着浓烈的占有欲,而且他给我们的情报都是对的。”
长史点头道:“我倒有些好奇慕容离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听闻他陪了天权王一夜,天权王就借了他50万兵士,还将瑶光纳入麾下,暂时无人敢打瑶光的主意。”
“其实本王也挺好奇本王的小叔叔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毓清的脸上带着自信的笑,他一定会是这个天下的主人。
齐之侃就在不远处看着穆深自刎殉国,走到他身边蹲下轻言:“穆将军,我家君上曾言让我救你,我终究是没有照做,对不起。”说罢起身命人收敛他的尸体便离开了。
随后南宿便直下天玑王城,蹇宾亦战死殉国,天枢三大世家毒死天枢王,递上降表,唯有上大夫仲堃仪带着印章国玺离开,目前不知所踪。
齐之侃就在局外,看着他们一步一步走向棋局。
天权王宫。
执明看着信,笑的意味不明。
莫澜小心翼翼道:“王上?”
执明将信递给莫澜:“慕容离当真是个妙人,竟将他们玩弄在股掌之中。”
莫澜看完信后,低声道:“王上,用不用臣派人。”
执明打断他的话:“没本王命令,不可轻举妄动,莫澜啊,你去收拾东西,跟本王去瑶光。”
“去瑶光做什么?”
执明轻笑:“当然是去看看阿离了。”
向煦将伺候慕容离饮食的内侍全部处死,能够近身的也就几个老人。
向煦跪在慕容离面前垂首道:“君上,臣无用,没有查出来是何人下的毒。”
慕容离将他扶了起来:“阿煦不必如此,既然他们敢给孤下毒也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查不出来就慢慢查,孤不怪你。”
“谢君上。”
向煦扶着慕容离坐下,跟他细细回禀朝堂之事和齐之侃传回来的消息,内侍匆匆跑进来:“君上,天权王来了。”
慕容离和向煦对视一眼,他怎么来了?
慕容离沉声问道:“到哪了?”
“已经宫门口了,天权王让君上前去迎接。”
慕容离起身:“走吧,阿煦。”
执明百无聊赖的等在宫门口。
慕容离匆匆赶来,衣服还未换就是一件单薄的衣衫,他脸色略显苍白,明显大病初愈。
执明有些心疼,暗悔自己所为。
慕容离刚要跪下,执明就将他扶住:“阿离不必如此多礼,看你脸色不大好。”
慕容离恭声道:“臣无事。”
执明脱下斗篷给慕容离盖上,笑道:“本王可要在阿离这叨扰几天了。”
“瑶光是天权的臣属,谈何叨扰?”
执明满脸笑意:“真的如此吗?”
慕容离看着他的眼睛:“当然,瑶光险些亡国之时是您借兵于我,此等大恩,没齿难忘。”
执明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阿离,本王累了,带本王休息去吧,”
“王上,请。”
慕容离送执明去了寝宫直到半夜才出来。
慕容离脸色苍白,向煦急忙扶住他,上下打量:“阿离,你。”
慕容离伸手拦了他的话头:“无事,不过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想来他已经察觉到孤的动作了。”
向煦神色晦暗不明:“用不用?”
“不用。”
齐之侃匆匆而来:“见过君上。”
慕容离惊喜,赶忙将他扶起:“小齐,你回来了。”
他打量着齐之侃,满是征尘:“小齐瘦了。”
齐之侃有些羞涩的笑了:“君上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向煦将慕容离中毒的事说了,边说边打量着齐之侃的神色。
他的脸色很正常,他担心慕容离,向煦悄悄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小齐连夜赶路,定是累了,快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齐离】一剑惊山河(1)
瑶光新君登基,因着是附属于钧天的小国,故无人在意,只有啟昆命他贴身近侍裘振携重礼恭贺新君慕容离。
齐之侃服侍着慕容离更衣,一身白色云纹锦衣衬得慕容离越发清冷。
齐之侃看着眼前的少年,有些心疼,他刚刚十六岁,却要背负一国之责。
慕容离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轻嘲,慕容离啊慕容离,你终究做不了自己想做的事,父王,王兄,我不会让你们白白死去。
齐之侃给他披上斗篷,沉默的侍立一旁。
慕容离仔细端详着自己,慕容离,你不可以软弱。你是瑶光的王。
“小齐,什么时辰了?”
“君上,已经辰时了。”
慕容离微微垂了眸:“走吧。”
齐之侃跟在他身后,暗暗观察着四周。
齐之侃是慕容离捡回来的。
那年...
瑶光新君登基,因着是附属于钧天的小国,故无人在意,只有啟昆命他贴身近侍裘振携重礼恭贺新君慕容离。
齐之侃服侍着慕容离更衣,一身白色云纹锦衣衬得慕容离越发清冷。
齐之侃看着眼前的少年,有些心疼,他刚刚十六岁,却要背负一国之责。
慕容离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轻嘲,慕容离啊慕容离,你终究做不了自己想做的事,父王,王兄,我不会让你们白白死去。
齐之侃给他披上斗篷,沉默的侍立一旁。
慕容离仔细端详着自己,慕容离,你不可以软弱。你是瑶光的王。
“小齐,什么时辰了?”
“君上,已经辰时了。”
慕容离微微垂了眸:“走吧。”
齐之侃跟在他身后,暗暗观察着四周。
齐之侃是慕容离捡回来的。
那年他深受重伤,机缘巧合之下被慕容离所救,自此留在他身边成了他的贴身近侍。
慕容离遥望天际,深吸一口气,迈出了第一步,从此,他无路可退。
慕容离一步一步走上高台,齐之侃随侍身后。
向煦携百官躬身叩首:“恭迎吾王。”
慕容离转身跪地,向煦躬身递上三炷香,跪在慕容离身后。
“列祖列宗在上,慕容离在此祭告天地,吾为瑶光之主,必守国土,护百姓。”
郑重三叩首,齐之侃看着少年的背影,烟火缭绕间越发飘渺。
慕容离继位已有一个月,齐之侃看着他眉目间越发冷厉,不由的心疼他。
所幸瑶光朝堂稳定,臣属向煦有丞相之才,不过短短一月,就将所有质疑声压了下去。众人不由感叹果然是将门虎子,父兄为国镇守边疆,这素来文弱的小公子竟也如此厉害,怪道王上不顾质疑之声封他为相。
慕容离批阅着奏折,疲倦的揉了揉额头,齐之侃温声道:“君上可是累了?早些休息吧。”
慕容离闭着眼:“不碍事。”
齐之侃自然的走到他身后将剑放在案上给他揉着眉角,慕容离靠在椅上:“还是小齐的手法舒服。”
齐之侃笑了笑,没有开口,没一会儿,慕容离已经沉沉睡去。
齐之侃将他抱回寝宫,皱了皱眉他越发瘦了,给他盖好被子,示意内侍出去,默默地守在床前。
慕容离揉了揉额头:“什么时辰了?”
齐之侃躬身道:“寅时了,君上可在小睡片刻。”
慕容离看着眼睛黑了一圈的齐之侃笑道:“小齐这是守了一夜?来与孤躺会儿吧。”
“属下怎能逾矩?”
慕容离拉了拉他的衣袖:“小齐,孤命你躺会儿。难不成小齐要抗命?”
齐之侃看着他:“属下多谢君上。”将剑放到床前,和衣倒在了床上,只是终究有君臣之分,齐之侃紧紧挨着外侧,没过一会儿,他也睡了过去,慕容离给他盖好被子也阖上了眼。
齐之侃再次醒来时慕容离早已不在身侧,内侍轻禀道:“齐侍卫,君上上朝前吩咐不许打扰您休息,命小的备好了吃食,齐侍卫先垫垫肚子,等君上一同用早膳。”
齐之侃点头。
半柱香后,慕容离回殿,齐之侃候在门前。
“君上,属下今日未能护卫身前请君上责罚。”
慕容离将他扶起:“小齐怎么没多睡一会儿?”
“属下。”
“你别说了,与孤一同用膳。”
内侍将早膳传了上来,瑶光素来不盛行奢侈之风,故而即使是君上的早膳也只是两粥四菜。
慕容离看着齐之侃笑道:“以前小齐与孤用早膳也没如此啊,难道小齐与孤生分了?”
“属下是没有资格与君上一同用饭的。”
慕容离沉了脸:“小齐不愿意那就把这些撤了吧。”起身离开,齐之侃不想慕容离突然生气,忙拦住他:“君上,属下和您一起吃便是。”
慕容离这才笑了:“这才对,小齐,不要与孤生分。”
“属下此生唯君上之命是从,纵使肝脑涂地,亦难报君恩。”
慕容离无奈笑笑,刚要说话,向煦匆匆走了进来:“君上。”
看着向煦的脸色,慕容离沉声道:“阿煦,出了何事?”
“君上,天璇吴之远率兵二十万已至浮水城。”
慕容离微微垂眸,吩咐道:“传书向老将军,孤许他节制兵马之权,必要时,舍弃浮水城,退至关山,事急从权,可便宜行事。阿煦,一会你找人带着孤的手书向共主求助,天璇侯自立为王,他早已不满,这是他铲除天璇的机会,也是瑶光的生机。”
向煦看着果决的君上,欣慰的笑了:“君上思虑周全。”
“小齐可愿为孤做件事?”
“请君上吩咐。”
慕容离拿出虎符交到齐之侃手上:“你带着它前去清凉山找顾将军,他自会明白。”
“是,属下立刻出发。”
慕容离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悠远:“小齐,一路注意安全,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君上放心,属下定不辱使命。”
慕容离长叹一声:“去吧,孤在王城等你。”
齐之侃转身离去。
“君上打算动用‘破军’?”
慕容离遥望天际,看着雁群:“不到万不得已,孤不会动用他们。”
向煦轻叹一声:“君上放心,只要臣父兄还在,定不会让他们踏入瑶光半步。”
慕容离苦笑摇头:“瑶光国力薄弱,素来倚靠钧天,如今钧天已是自顾不暇,我们还得早作打算。”
向煦沉吟片刻:“君上且宽心。”
“也罢,你先去安排好粮草事宜吧。”
向煦看着慕容离越发瘦弱的背影轻声道:“阿离,阿煦绝不会背弃你。”
慕容离蓦然回首:“阿煦,自我成了国主你就再未如此唤过我。”
向煦笑了笑,躬身退下。
慕容离目光悲哀,他不过是个小小的国主,就如此孤独,为何他们还肖想着天下共主之位,高处寒冷啊。阿煦,小齐,你们会一直在我身边吗?我很害怕你们离我而去。
这些日子慕容离越发焦头烂额,战场不断传来战报,向老将军殉国,向将军带兵退至明水城,距王城不过三座关隘而已,亡国之虞,迫在眉睫。
“孤决定前往战场。”慕容离负手而立。
众人纷纷跪地谏言:“君上,不可啊。”
慕容离脸色苍白,声音冷凝不容置疑:“孤是瑶光之主,如今瑶光危矣,孤岂能坐以待毙。”
向煦看着慕容离,俯首道:“臣定会为君上守住后方。”
慕容离微微笑道:“果然还是阿煦懂孤,来人,传令,明日出发。”
“是。”
慕容离一身甲胄,手持长剑,明光烈烈。
向煦端起酒杯:“君上,保重。”
慕容离翘起嘴角:“王城就托付阿煦了。”
“请君上放心。”
慕容离饮下杯中酒,转身上马,傲然而立:“出发。”
天璇王宫。
斥候回禀:“王上,瑶光王亲至阵前,我军败退数百里。”
陵光怒道:“混账,回去告诉你们将军,拿不下瑶光,提头来见。”
“是。”
“回来。”陵光翘起嘴角:“活捉慕容离,其他人,杀。”
“是。”
陵光轻蔑微笑,慕容离?当真有趣。
虽然想写权谋,奈何智商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