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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花邪cb向。

伙计里有话多的，问霍秀秀：“要是三人里一定要死一个，你选小三爷还是大老板？”

“问的什么话，地里是能瞎说的吗？先把你攮在这！”胖子第一个不乐意，嚼着饭也要骂，饼干渣子混着口水乱飞。

“那就只能麻烦哥先探个路了。”霍秀秀看着吴邪道。倒是客气，就是不干人事，这点像小花，吴邪在心里骂。他看着霍秀秀脸上的笑，觉得眼熟，琢磨了下，忽的这张脸就和小花合上了，一摸一样啊，见人三分笑，见熟人再加一分。他也笑了，揉了下霍秀秀的头，感慨：“你跟着小花到头还是学了个十成九。”

“为什么不是十成十？”霍秀秀问。

吴邪没答，偏头问解雨臣，“三个人必死一个，谁死？”

解雨臣淡淡看了他一眼，又收回眸，摩挲着手指上的粉戒指。“我。”他说，“只能是我。”

这是没得商量的语气，吴邪就知道，走到了现在这一步，青铜门事了，小花不可能再让他担事，而秀秀就更别说了，小花动把黑瞎子填进去的心都不会动秀秀的，当然也不会填黑瞎子，小花这一门，重诺，底层逻辑就是讲道理，不害身边人，要害就害自己，有个词挺高尚，给小花正好——自我牺牲。

吴邪笑着搭上解雨臣的肩，大拇指竖着指解雨臣，脸却朝着霍秀秀，语气调侃：“看看小花这觉悟，高，真他妈高。”随之脸色一沉，“我说啊，到时候都得看着他，别英雄主义一上头，搞什么自我牺牲的筹码，秀总咱俩一人一边拉着他，英雄得一起当。”

霍秀秀点头，难得逆着解雨臣顺着吴邪。

解雨臣没说什么，只是兀自笑着，不假也不冷，带着些嘲弄意味，不知道是自嘲还是笑他们幼稚，但更多的是无奈和释然，那笑吴邪看不真切，脑海里莫名晃过“半点不由人”这句话，不安顿生，直觉告诉他，小花有事瞒着他们。

吴邪细想过他们三个人之间的缘分，还真算不上孽缘，长辈认识所以他们也认识，长辈的因果没有解决，所以他们继承了因果去解决，一切都顺其自然，他们是必然要相遇也必然会熟悉的。说实话，小时候吴邪没把解雨臣当男的，他把解雨臣跟霍秀秀划到一块了，第一次见面后还跟他三叔说两个妹妹都好看，解雨臣是更好看的那一个。他三叔就笑，也没说什么。这事儿解雨臣也不在意，他好像就是被当成女孩养大的，二月红还给他取名解语花呢。霍秀秀更不见外，老是叫解雨臣花姐。吴邪抱着小狗很快接受了这一切，玩儿呗，管他花姐花哥花爷爷呢，但他一直管解雨臣叫小花。阔别多年又重逢，还是叫小花。吴邪觉得小花这个称呼好，有种什么都没变的感觉。

但是不可能什么都没变。

解雨臣八岁当家，刚见面那会儿，即使年龄仍旧相仿，吴邪和他站在一起也觉得对方是个大人，而自己是个大学生。霍秀秀还是没变，天真烂漫里透着股机灵劲。吴邪想，解雨臣好像天生要比他和霍秀秀更早熟，但不管如何早熟，人总会有小的时候。

他们三个小时候总混在一起，也合理，老九门的人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混在一起，是宿命，但是霍秀秀更爱称之为缘分。那段时光提起来总是开心的，没什么需要担心的事情，大人忙大人的，他们小孩玩小孩的。吴邪和霍秀秀总会一起猜拳夺糖，赢来的总是更甜一些。解雨臣参与的少，不是他不爱玩，只是他很少有玩的时间。有一次，吴邪又赢了霍秀秀，手心里攥着糖正美呢，解雨臣来了，问他们在干什么，知道后理了理袖口，说了声“我来”。

吴邪想说你来凑什么热闹，但霍秀秀先笑着盘上了解雨臣的胳膊说好，还冲他做鬼脸，要解雨臣给她报仇。吴邪觉得一颗糖算不上仇，但是这俩人来势汹汹，他也起了好胜心。霍秀秀的微表情他太熟了，解雨臣的不一样，或者说，解雨臣藏得更好，在绝对安全的情况下，吴邪喜欢刺激。后来是解雨臣赢了，在细致和控制这两件事上，他没输过。吴邪还记得，解雨臣赢来的糖进了霍秀秀的肚子里。

记忆来得汹涌去得也如潮退，吴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过去，他觉得这段回忆和现在有关，可联系在哪呢？他看着解雨臣发呆，死亡是这场游戏的糖果吗？不，不对。吴邪意识到这和小时候不一样，小时候解雨臣是对手，但是现在他们三个是并肩作战，他们要抢的不是糖，不是死亡，或者说解雨臣抢的不是这个。

黑瞎子。

吴邪想到了目前不知所踪的人。

解雨臣是在跟什么抢黑瞎子，还是在跟黑瞎子抢什么，或者是为了黑瞎子而在跟什么抢东西？直觉告诉吴邪是最后一个，因为那太熟悉了，就像是解雨臣为了霍秀秀的一颗糖跟他比猜拳。

吴邪叹气，小花什么都好，除了有钱之外挑不出毛病，但就是太好了，好到让他害怕，哪他妈来的舍己为人的精神，一点都不盗墓贼。不过到了他们这一代也确实一个个算不上盗墓贼了，全他妈为了人出生入死。值吗？值。

吴邪相信霍秀秀知道的比他多，也相信霍秀秀跟他想的一样：甭管是跟什么干，不能让小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