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中】杀死汝爱(2019)(Fin)
2016.4.28,第一次产出,为你庆祝生日。现在重写了当年的失忆梗,为你再一次庆生,虽然晚了点😂
第四年为你庆祝生日啦,我仍然爱着你,今后也会一直爱下去。我爱你千千万万遍。
2019 中也生日快乐~
01.
中原中也睡得迷迷糊糊,感觉自己身边挤上来了一个熟悉气味的大型活物,像他养的猫似的,大半夜不睡觉,掀开被子往他身边挤,意图昭显,不仅要和他分享一条绒被,还要分享一个天鹅绒枕。
这几天气温跳崖式骤降,樱花季都尚未完全过去,一场又一场雨下过来,转眼间大家都流着鼻涕咬牙切齿重新拿出风衣与毛线帽。中原中也今天忙得脚不沾地,回家洗了澡,饭都没来及吃就倒头栽进了床里,灯一关,拿两条绒被...
2016.4.28,第一次产出,为你庆祝生日。现在重写了当年的失忆梗,为你再一次庆生,虽然晚了点😂
第四年为你庆祝生日啦,我仍然爱着你,今后也会一直爱下去。我爱你千千万万遍。
2019 中也生日快乐~
01.
中原中也睡得迷迷糊糊,感觉自己身边挤上来了一个熟悉气味的大型活物,像他养的猫似的,大半夜不睡觉,掀开被子往他身边挤,意图昭显,不仅要和他分享一条绒被,还要分享一个天鹅绒枕。
这几天气温跳崖式骤降,樱花季都尚未完全过去,一场又一场雨下过来,转眼间大家都流着鼻涕咬牙切齿重新拿出风衣与毛线帽。中原中也今天忙得脚不沾地,回家洗了澡,饭都没来及吃就倒头栽进了床里,灯一关,拿两条绒被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打算舒服补个眠,明天休假睡起来后,如果有心情,可以去找个山间温泉泡一泡,好好松松筋骨。
于是深更半夜,原本暖融融的被子突然被掀开,中原中也几乎是第一时间就从梦中醒了——仅仅只是醒了,神魂都没有归位,大脑一团浆糊,迷糊得不知今夕是何年,所有动作和反应全凭下意识。他当然知道身边挤上来这个夜袭者是谁,手掌贴上去的皮肤又潮湿又冰凉,发丝也是湿润的,活像从哪个池塘爬出来的水鬼,但中原中也即使睡得昏昏沉沉也还是知道,全世界的水鬼颜值累加起来也不会有眼前这一个好看。
身边的人还在往他身上靠拢,湿乎乎的头发贴到了脸边,中原中也闭着眼睛,一边片段式思考这是外面下雨了,还是太宰又去投了河刚爬上来;一边大脑在“昏睡过去”和“起来把身边夜袭的混蛋推到客房去”之间沉浮挣扎,最后果断选择了前者。
于是港口黑手党每年都在“第一好男友”排行榜top上高坐的最高干部伸长了手臂,胡乱将身边那颗来回乱拱的脑袋揽过来,凑过去,嘴唇敷衍摸索着找到对方的嘴唇亲了亲,然后往外推他,含含糊糊地说:“去洗澡……乖,你要冻死我了。”
听听这语气宠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平时他们关系有多甜腻,谁能想到其实他们大概两三个月、还得是想起来了才会见对方一面,比起模范情侣更像是无情炮友。
大约太宰治也是这么想的,因为他低低笑了一声,冰凉手指捏过中原中也的下巴,在他额头上跟着亲了一下,然后居然没说什么,就这么翻身下床了,拖鞋的声音踢踢踏踏,消失在主卧的浴室里。
中原中也就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飞快再次入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当那个已经变得温暖起来的热源再次靠近,经历过一次从梦中醒来的中原中也这次比上次清醒了许多。他卷着被子,大半个脸都盖住了,只留了一双眼睛在外面。这双天蓝色的眼睛,在身边今晚第二次陷下去一大块后,眼皮撩起了一条缝,看深夜扰他清眠的混蛋。
太宰治拽拽他卷紧的被子:“分我一点。”
中原中也无动于衷,睡久后变得更加低哑的嗓音从被子里传出来,嘟嘟囔囔,毫不留情:“休想。收留你过夜勉强算是习惯,允许你上床算我睡多了心软,让你钻进我暖好的被窝那是在做慈善。自己去柜子里拿你的被子。”
太宰治才不管中原中也说了什么,抢中也的被子对他来说算家常便饭,对此有着极为丰富的应对经验。他大可先强行把脚从被子的缝隙里挤进去,然后是腿,然后是他大半个身子,但此刻外面下着瓢泼大雨,纵然房间里很暖,与窗外强烈的温差反而让人连骨头都放松酥软了,只想懒洋洋的,并不大愿意动弹。所以他选择去亲中原中也半睁半闭的眼皮,轻柔却另带一股色黉黉情感的吻落在睫毛根部那一小块皮肤上,太宰治问他的长期炮黉友:“你睡了多久?”
中原中也的回答带着点呢喃的鼻音,同样懒洋洋的:“五点半回来就睡了……”
“那中也都睡了快十个小时了,还没睡足么?”太宰治催促似的,厮磨黏腻的吻一个接一个落下来,落在中原中也高挺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上,暗示的意味十足,声音低低地说,“外面好冷,快点分我被子。”
懂了,太宰治这是今晚突然想起他,于是想做黉爱了。其实打从中原中也被吵醒的时候他就差不多摸清了太宰治今夜的目的,毕竟每次太宰治不请自来、摸到他家里的时候,两个人基本上除了这件事外,也没别的事好做。
但清楚归清楚,中原中也睡得舒舒服服突然被叫起来,脑子虽然醒了,身体还疲懒得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因此一动不动,倒是抬了抬头,把下巴和嘴唇从被子里露出来了,言简意赅:“困。”
太宰治身上光溜溜的,绷带因为洗澡拆了下来,露出皮肤上陈年的旧疤,带着刚洗完热水澡后的蒸腾热气。他伸手,像逗小狗似的去挠中也的下巴,把洗完澡后变得温热的手掌心贴在中也的脸颊上蹭了蹭:“有什么意义……反正最后中也还不是喜欢得要摇着屁股往后顶,咬着我不让我出去。”
放低的嗓音像轻柔蛊惑,要用言语在浓倦睡意中勾引出中也的情黉黉欲。中原中也很吃这一套,所以从鼻腔里哼了哼后还是抬起一条手臂,把被子打开了一条缝,嘴上却照旧唱着反调:“滚蛋。明明是你从不肯早一秒拔出来、就算射黉出黉来也要黏黏糊糊塞在我后面好久……”
被子打开了,太宰治欢呼一声,快乐钻进暖融融的被窝,然后又把那两条厚重被子重新严严实实捂好。他如愿以偿和睡得手脚都在发软的中原中也挤在一起,中原中也抬起手揽住他,两人在被子下交换了一个懒洋洋的吻。
于是,再之后,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就顺理成章又理所当然起来。两个人接过吻,因为不想大声说话而声音低低地咬了会儿耳朵,不知道他们两个究竟说了点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总之没过多久太宰治就笑弯起一双漂亮的眼睛,中原中也用狭长眼角斜他一眼,能看出有点不爽,但权衡一番后还是决定不和他一般见识,慢吞吞翻了个身,侧躺着,后背靠在太宰治的怀抱里。
太宰治伸手把被子一卷,一边垂头去吻中原中也的耳垂,一边用被子将两个人包裹了起来。
……
…………
第二天上午,中原中也终于补足了觉,睡清醒过来,睡眼惺忪坐起来打了个哈欠,赭色的发丝翘起了一绺,支棱在脑袋上。
房间里早就没了另一个人的身影,他磨磨蹭蹭起床去做了个早饭,端着杯咖啡在公寓里转悠了一圈,毫不意外发现房间里并没留下太多那个混蛋昨晚在家过夜的痕迹,干净得好像昨天夜袭他的太宰治只是他自己一场欲求不满的梦——中原中也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屁股,随即意识到这个动作实在太蠢了,停顿了一秒,若无其事地又把手放了下去。
算了,太宰治来无影去无踪,把他这里当成419酒店已经是常态,他早就习惯了。中原中也放下杯子,没把昨天晚上的事放在心上,因为他向来觉得,他们两个对彼此而言,都只是一个好久见不了一次面的炮友般的存在,从前的话还在一起工作,现在连工作都不在一起,横滨这么大,两个人生活在一座城市里却碰不到面,再正常不过的事。
中原中也只用了一秒,就果断选择将太宰从脑子里踢了出去。
现在重要的很显然不是那个绷带混蛋,现在最重要的事是,他开始休假了,无比快乐的十连休,几乎能赶上一个年假的长度。明明是黑手党却还是遵守法律规定休假的事情总是被内部人员吐槽,但事实即是如此,他们除了经常需要夜晚加班、工作内容有点特殊,其余和普通的公司并没有什么不同。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就是马上就要到他的生日了。四月二十九日,每年的例行,而今年恰巧凑到了十连休里。开始休假前森鸥外特意叮嘱他借着这个机会去玩一圈,并保证除非有紧急要事,不会叫他回来加班,这导致中原中也现在躺在公寓的沙发上,手指划着手机屏幕,思考着可以规划一个短期旅行作为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比如去轻井泽的别墅或者伊豆的海滩……都不错,唯一的缺点就是全国都在休假,恐怕各大适合度假游玩的地方在这几天里都会是人山人海的可怕状态。
正纠结着人多爆满的事情,屏幕上端恰好弹出一条推送:十连休期间,大阪USJ*门票涨价到8900円,创历史最高纪录。
中原中也:“…………”
涨价成这个地步,光想一想就知道那是多可怕的拥挤场面,USJ如此,其他地方更不消说,这种情况下连花钱走走关系,开个VIP清净区域或者包场这样的操作都不好实现,毕竟世界这么大,走到哪里最不缺的都是有钱人。
果然还是飞国外去吧。找一个僻静的小镇度过一场美妙的休假,他在亚眠、伦敦、惠灵顿还有比佛利都有房产,然而这次他想换一换,不想再去那几个国家了……因为时常出差的关系,他去这几个地方的时候总感觉自己是去镇压或者谈判,何况当地的黑帮势力要是注意到自己入境降落,敌意估计谈不上,可必要的社交总少不了,也是一件麻烦事。
或许阿尔卑斯山脚下,那个叫布里恩茨的小镇就不错。今天收拾一下行李,他可以搭明天的航班飞到瑞士,然后坐那种老式的蒸汽火车,一路摇晃到那个湖边仙境去。
心念转圜下,中原中也已经丝毫不拖泥带水地订好了机票,明天最早的航班,成田飞日内瓦的头等舱。他放下手机,去卧室把他的行李箱拖出来的同时翻出了自己两年前办的瑞士签证,确定了下还在期限内,不必要现在打电话到大使馆的熟人那里去火速过签。刚做好这一切,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先是“叮”了一声,然后手机铃声欢快响起来,中原中也放下手上收拾的几件衣服走过去看了眼,发现和信用卡扣费的短信一同到来的是森鸥外的电话。
“BOSS。”中原中也按下接通,侧头将手机夹在耳朵与肩膀之间,打算继续收拾他要带走的衣服——所幸这个季节的瑞士比日本气温低不到哪去,大家都在十几度徘徊,不必要特地……
整理衣物的动作忽然停住了。中原中也偏头夹着手机,有一点疑惑地重复:“现在吗?”
森鸥外的声音从话筒里清晰传出:“没错,中也君。很抱歉我昨天刚刚祝愿你能拥有一个愉快的假期,但还是在第一天就要打扰你。”
中原中也说:“那倒算不上什么。只是关于让我去您那里的理由……”
森鸥外说:“我想你还是亲自过来一趟能够更好理解现状。”
“请你务必,现在来我这里一趟。”
02.
有了这句话,中原中也于十五分钟后驱车赶到了距离他家并不远的一条商店街。经过昨夜的一场雨后今日的天气还算不错,街上行人不少,蓝天白云与阳光,是个外出的好天气,虽然天气预报说下午还会晴转多云有小范围降雨。
森鸥外平时作为一个有点特殊爱好的大叔,带着他的小姑娘买漂亮裙子与好吃甜品算日常之一,中原中也找到两人的时候他们正坐在一个临街的露天咖啡店里,水蓝色的遮阳篷下,桌面上摆着几碟草莓蛋糕。爱丽丝抬眼看见了中原中也时刚好将一叉子蛋糕放进嘴里,脸颊像小仓鼠一样可爱鼓了起来,没空说话,于是只朝他挥了挥手。
森鸥外仍然是那身医生打扮的白大褂,坐在爱丽丝身边的位子上喝一杯咖啡。
“BOSS。”中原中也将车钥匙收了起来,走过去,“按您的吩咐,我过来了。那么,需要我了解的现状是?”
“——以及,”港口黑手党的最高干部在率先对森鸥外行过礼后皱起眉,不解又警惕地盯着坐在这边一大一小两人对面的另一个男人,嘲讽道,“这件事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森鸥外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坐吧,中也君。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想到处理这件事的话,也许交给你来算是个不错的选择,于是打了那通电话。”
中原中也先是点点头,又轻轻抬了下眉稍,作出了一个不解的示意;他带着疑惑拉开一张椅子坐下,然后看向坐在右手边无比眼熟的英俊男人——往远了讲,他们认识了八年,恩怨情仇摞起来能填平东京湾;往近了讲,这个男人昨晚还爬了他的床,抢他的被子,他们度过了还算愉快的一晚,各有所需地享用了彼此的身体。
但一码归一码,这种状况下的相遇,只会让中原中也条件反射、第一时间认为他又要不安好心。中原中也敲了敲桌面,将太宰治的目光引向自己:“喂,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宰治仿佛一直在发呆,听到这句话才转动了下眼珠,和他昨晚还滚在一张床上的炮友对上视线。
中原中也怔住了,强烈的违和感汹涌扑上来,他怔怔地看着太宰治。
太宰治开口了,说话时的嗓音低而轻,好听得不得了,却带着中原中也哪怕是十五岁两人第一次相遇时都没有过的……陌生与距离感。
“你就是中原中也么?”他歪了一下头,平静地对中原中也露出一个礼貌疏远的笑,“应该是第二次见面,早上的不辞而别真是不好意思。请你原谅我当时……有一点震惊,需要时间来消化‘醒来发现在陌生人的家里’这件事。出来后四处走了走,遇到了这位森医生,似乎是以前认识我的人,他在了解我的情况后建议联系你,说目前状况下,这样是最优解。”
可以看出他已经说得极为含蓄了,毕竟早晨睁眼时的那副样子何止是“睡在陌生人的家里”,两个人压根就睡在一个枕头上,他的某个部位甚至……啧。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呆呆地跟着他一歪头:“哈???????”
他们相顾无言地对视了足足三分钟,中原中也茫然地转头看向森鸥外;不用猜都能预见到眼前发展的森鸥外早有准备,淡定地一点头:“唔,大体上就是如此。在逛街的时候看到了坐在车站长椅上的太宰君,本想假装没看到的样子离开呢,但爱丽丝执意要去打个招呼……没想到招呼没打成,倒是收获了这么一份‘意外惊喜’。”
中原中也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这是什么愚人节玩笑?”
“简单来说,太宰君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森鸥外径直说下去,总结了在中原中也未到来前他所观察到的事实,“完完全全,包括自己的名字在内,过去的所有事情都消失不见了的失忆状态。中也君不相信的话也可以再次验证一番,但我想,我的判断力大概还没有可怜到这都出错的地步吧……即使对方是太宰君也一样。”
森鸥外的说辞将中原中也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堵了回去。他重新一抿嘴,的确不相信现在所展现在他眼前的状况,可既然首领都做出了如此的发言,那么就算真是假的……想必这也不会是一个寻常无聊的玩笑。
中原中也看着一脸无辜的太宰治,紧紧皱着眉:“什么都记不起来?”
被质问的人露出一个不甚明显的苦笑:“会有人拿这种事开玩笑吗?”
“你就会。”中原中也毫不客气,“那么你现有的记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同样问得隐晦,虽然森鸥外大抵已经猜到了昨晚他们两个做了什么事,也不是会在意那种细节的无聊首领,但在上司面前明晃晃承认和叛逃者的关系对于中原中也来说还是一件略感羞耻的事情。
事实证明太宰治只是失去了记忆不是失去了双商,他一下子意识到了中原中也的拐弯抹角的症结所在,于是配合地简略回答了:“只有今早睁开眼后的记忆。”
“……”也就是说前面暂且不论,昨天晚上一切也都不记得了,可能是睡着后才发生了失忆这件事。中原中也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理智告诉他和太宰治过夜这种事的重要程度连小手指的指甲盖都算不上,但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和他搞就这么无趣吗?一点记忆都留不下,有本事下次你太宰治不要撬我的门翻我的窗睡我的床!
以及匪夷所思:昨晚他们也没玩什么奇奇怪怪的花样啊???做了一次结果完全失忆????听起来这么奇怪,传出去他的面子还要不要了?这到底是什么要让他风评被害的奇怪剧情——
以上林林总总,各色念头风驰电掣在心里轮番转过,中原中也表面上面无表情,实际上心里已经不知道暴躁掀翻了多少张桌子。
超纲题目。度假前夕的突发事件仿佛脱缰野马,跑在哪里都很奇怪的赛道上。中原中也有那么一瞬间的确怀疑过太宰治是不是和森先生达成了某种交易,于是两个人连伙来骗他,毕竟太宰治一向热衷于在他的生日或各种纪念日折腾出可怕事端,然后心满意足欣赏他焦头烂额的模样。
但很快这个想法就被他自己否决了,太宰治的讨厌兴趣是一回事,从以前到现在都没变过的、对森先生敬而远之的态度是另一回事。就算不单纯是整蛊而是另有目的,太宰治也不会选择与森鸥外的再次合作,这一点中原中也十分确信。
所以是……真的失忆了?
失忆。太宰治。
这两个名词有着相当矛盾的契合,放在一起看,第一反应都是“哈??那个满肚子坏水和小聪明的绷带混蛋怎么会失忆?”;
然而第二反应却截然相反,让人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没错,那可是太宰治。他搞出惊世骇俗的状况都仿佛是理所当然”。
仿佛走进了死胡同,一时之间,中原中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就那么沉默了下去。太宰治坐在他身边,表情轻松。明明他才是失忆的那一个,可是他看上去却对此并不大关心,见中原中也不说话了之后就无聊地托着下巴注视街上往来的行人,偶尔对那些路过的漂亮小姑娘们笑一笑,收获几个少女飞上红晕的脸颊与耳尖。中原中也无声地观察他,正常人的失忆多少都会有些惶恐,最不济也该对现状保持疑惑或警惕,这是人类保护自己的本能。但见到太宰治的这副对样子,中原中也心想果然失忆了也是太宰治。那个家伙看起来既温柔又多情,实际上对很多东西其实都漠不关心,包括他自己。
森鸥外用小银勺搅拌着杯中的咖啡,见两人一时安静下来,笑了笑,觉得果然年轻不错,生活日常丰富多彩,四处都有惊喜。关于这件事他没打算插手太多,与目前休假中的部下闲聊起来:“中也君是不是已经定好假期的行程了?”
“是。”中原中也下意识回答,顿了顿才真正反应过来问题的内容,简单说道,“打算去瑞士玩一玩,放松一下。”
“瑞士啊……真是不错的地方。机票订好了吗?”
“明早六点飞往日内瓦的航班,落地后再去搭火车到布里恩茨。”
“那个湖边小镇?”
“是。”
“是个很适合度假的地方,我听说当地的奶油蛋糕很有名。”森鸥外笑起来。
“大概吧。”中原中也有点心不在焉。他在又一次沉默后,询问曾经是随队一等军医的首领的意见:“首领觉得太宰现在的……这个样子,是怎么回事?”
森鸥外微笑不语,回答他的问题的是埋头认真吃蛋糕的爱丽丝。金发洋装的小姑娘从好几碟蛋糕之间抬起头,顺手举起叉子一指太宰治,叉子上的奶油和脸颊上蹭到的一样多。“那个啊。我已经检查过了哦。”爱丽丝伸出舌头舔去嘴唇旁边的奶油和果酱,说道,“通常来说,失忆只有两种情况。其他人也许还会因为某种异能,但因为他的特殊性,所以可以直接排除掉这个可能。”
中原中也静静听着。
“那么只有两种了:头部外伤和心理刺激。通常收到的失忆病例,根因不外乎是这两个中的某一个,或者两个全部。伤势的话我有大致检查过,没有哦。那种东西。”
“我也能确定没有什么心理刺激……”起码昨晚都还一切正常。中原中也话音一顿,谨慎追问,“这种东西,应该不存在延迟性吧?前几天受的伤、或者受到的刺激,过了几天才突然爆发什么的。”
“中也把人类的身体当成机械了么?”爱丽丝睨他一眼,“还可以定时的?”
中原中也不说话了。他绞尽脑汁地再一次回忆昨晚,确定那真的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次SEX。
森鸥外笑眯眯看着可靠部下头痛的表情,说道:“与其坐在这里苦思冥想得不出结论。不如这样吧。”
中原中也看向上司;太宰治偏了下头,说不上感兴趣,但也传达出了“有在听”这个意思。
森鸥外伸出用空闲的那只手,手指分别点了点坐在面前的两个人,提议:“反正到中也君登机还有一天的时间,抛开晚上回去收拾一下行李,不如今天白天,由中也君带着太宰君到处转转如何?也许能发现什么失忆的线索,或者干脆找回了记忆。”
太宰治看起来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他是真的不大在乎自己是失忆还是怎么样,好奇心少得很,只不过早晨醒来就以那种冲击性画面认识的中原中也,让他还多少有点兴趣。
他询问森鸥外:“我们——我和这位中原先生,很熟吗?”
太宰治居然喊他“中原先生”,真是凭生第一次。中原中也一时之间都没意识到那是在叫谁,等反应过来之后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下意识挪了下屁股,感觉怎么坐都不舒服起来。
森鸥外一脸平静:“我想这种事情,由旁人来评价多少都有些不妥当。我只能说,你们两人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但具体关系究竟如何,这要问你们自己了。”
“狡猾的说法。”太宰治耸耸肩说,“一段关系如何,也许旁人眼里的更为客观。”
“不熟。”中原中也冷冷地直接开口。
“你看。”太宰治眨了眨眼,又微笑了一下,仿佛在说我说得没错吧。
中原中也“腾”地站了起来。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没在首领面前一拳揍在太宰治脸上。太宰治失忆归失忆,气他的本事一点没跟着失忆而削减,中原中也觉得这只能证明他们两个天生八字不合,与记忆什么统统无关。
“仔细想想,”他看着太宰治,这句话却是对森鸥外说的,“这件事确实和我没什么关系。明天出门要带走的行李我还摊在家里没能收拾干净,关于让太宰他恢复记忆这件事大概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森鸥外提醒他:“不是昨晚呆在你家吗?”
中原中也一声冷笑:“那是……凑巧而已。”
“这样啊。”森鸥外点点头,意外地非常好说话,仿佛也没有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打算。他倒是也没有多说什么:“既然你不同意的话就算了,给侦探社那边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接人吧。”
中原中也求之不得,朝太宰治伸出手:“喏,叫你的同事来接你,手机。”
太宰治上下摸摸口袋,淡定交出手机,没有丝毫抵抗,只是在把手机放到中原中也手心的时候,问:“同事?我在哪里上班?”
“一家又穷人又少的侦探社。”中原中也懒得猜密码,拎过太宰治的手指直接解锁。点进通讯录前他心想如果太宰治还保留着以前的习惯,那他想找到侦探社的人的通讯号码恐怕得耗费点时间;点进通讯录后看着那一排排由意义不明的文字、或者数字、或者符号组成的备注,不由砸了下嘴:十年如一日的用暗号做备注,太宰治果然无聊到家了。
中原中也不抱希望地将屏幕翻过去对暗号主人示意:“还记得这些都是什么意思吗?”
太宰治眨眨眼,眼睛里是货真价实的疑惑:“电话号码和……星号?”
“错了。”中原中也叹口气,收回手机,“你要是一直没改变过暗号的规律……这个应该是红叶大姐的备注。”他点开详情看了下电话号码,果不其然,是尾崎红叶的。
“你怎么还留着红叶大姐的号码啊?”他一边皱眉翻阅着其他的备注,试图从贫瘠记忆中找到一点关于那些旧时光的印象,好找出侦探社哪个人的信息。短信那块只有寥寥无几的几条信息,里面还有一半是垃圾短信。
太宰治换了一只手托下巴,偏头凑近,和中原中也一同注视手机屏幕:“红叶大姐是谁?”
“闭嘴。再吵下去我就把你自己扔在这自生自灭去吧。”
“请不要这么做啦。”声音里带着点太宰治从不会在对待中原中也时出现的柔软笑意,中原中也手指的动作一停,嘴里却低低啐了声。因为他十分清楚地听了出来,太宰治这句话也不是真心的。
爱丽丝吃完了蛋糕,慢条斯理地拿丝绸手帕擦了擦嘴角后,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走吧,林太郎。不是还有两家店想去逛吗?因为让我吃了好吃的蛋糕,所以我也答应你去那家卖裙子的店好了。”
“呜呜呜呜,终于肯答应我了吗~我可爱的爱丽丝,只要你愿意答应我,给你买多少蛋糕也可以!啊不过,每天的牙齿清洁一定要重视哦。”森鸥外于是立刻跟着站了起来,每当这种时候他身上的气质都非常多变,介乎于“极度溺爱女儿的蠢老爸”和“垂涎可爱幼女的恋童癖”之间。
“好恶心!!!不许扑过来!!!”爱丽丝仿佛一只炸毛的小猫,对森鸥外毫不留情面,在普通的下属面前为了首领形象是不会这样的,只可惜现在在这里的只有中原中也。爱丽丝哼了声,从放在脚边的手提袋里翻找了一圈,最后拿出了一个小盒子,“蹬蹬蹬”跑到了中原中也身边。
“中也!”她把小盒子放到了中原中也面前,大声说:“和林太郎那家伙送给你的不同,这是我单独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哦!”
“谢谢,爱丽丝。”中原中也暂时放下手机,摸了摸爱丽丝柔软灿烂的金发,“等我回来后,再一起去迪士尼吧。”
“好呀,我们一起去买那个好吃的冰激凌。”
爱丽丝攀着中原中也的手臂,踮起脚,于是港口黑手党的最高干部会意地略略弯腰,让漂亮的小姑娘在自己脸上落下一个颊边吻。
“生日快乐哦,中也。”紧接着,爱丽丝的嘴唇又飞快动了两下,像是在这极短的一瞬间在对中原中也说了声什么。中原中也的眉头只皱了一下就又松开了。
两人分开,爱丽丝十分大人化地对中原中也一挑眉,中原中也对她点点头,声音绅士,像是最英俊忠诚的骑士:“感谢提示,我的大小姐。”
爱丽丝抿嘴笑着,很可爱地对他歪了一下头。
太宰治很有趣似的看着这一幕,森鸥外倒是看起来快要哭出来了:“爱丽丝——爱丽丝和中也君说了什么悄悄话呢?——我也想知道——把我排除在外的话我可是会哭的哦!!”
爱丽丝提着裙边,趾高气昂回到了森鸥外身边,在森鸥外向中原中也微笑致意后,两人便一同离开了。
“是秘密!”
“告诉我嘛。”
“哎呀林太郎不是也知道的吗!你明知道我说了什么!”
“但是在我面前和中也君说悄悄话我是要哭的哦!”
“快哭呀,我最喜欢看林太郎哭了!”
“怎么这样——”
看那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离开后,太宰治收回目光,偏头看向中原中也:“那么,中原先生找到了吗?那些我同事的号码。”
中原中也没说话,只是在低头一页页翻着通讯录。
爱丽丝在他耳边说的话是——失忆,不像是假的哦。但是这个失忆很奇怪。比起失忆,也许更像是……
催眠。
中原中也的脸色阴沉不定。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许这又是太宰治的一个小小阴谋,也许是太宰治被卷入了一场奇怪的事件,但自己还没有发现。现在摆在他面前的路有两条:干脆把这件事扔到脑后,现在回家立刻收拾行李,然后等着明早的飞机飞去瑞士;要么就只能插手管到底,看看这个现在一脸温柔无害的混蛋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太宰治的通讯录备注里有奇怪的外号也有完全意义不明的数字或符号,中原中也心不在焉地继续往下翻,忽然嘴角一抽,找到了自己。
准确来说那是一个分组,组名“无脊椎软体动物”,后面括号里显示的人数只有一个。
这他妈除了他还能有谁……
然而鬼使神差地,中原中也还是点进了这个分组,随即一愣。
几秒后,他沉默着一合手机。
“啪嗒”的声响令又在眯眼打量旁边店铺橱窗的太宰治回过神,他眨眨眼看向中原中也:“中原先生找到了?”
“没有,太多,懒得找了。”中原中也面无表情说着,把手机放在桌面上退还给他,“问你个问题。”
“嗯~什么?”太宰治收好手机。
“为什么一直要叫我‘中原先生’?”
“对于陌生人,不是应该使用敬语吗?”
“谁问你世俗规矩了。”中原中也低声说,“你自己不别扭吗?”
“……咦,发现了吗?”太宰治说,“因为你刚来的时候,看我的表情就好可怕,总感觉会被你一拳揍到我的鼻梁上……”
中原中也紧紧盯着他,的确像一只蓄势待发、森冷危险的饥饿野兽,在随时等待着将什么东西吞吃下去。
太宰治看着他又凶又危险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居然笑了起来,笑够了,然后才一翘嘴角,声音轻轻的:“……中也啊。”
中原中也放在桌下面的手,手指很克制地蜷缩了一下。
他知道他输了,他又一次中了太宰治的计,虽然目前仍然不知道太宰治在搞什么鬼,但从头到尾都散发出了极为熟悉的阴谋的气息。
那个通讯名单,唯一只有一个人在的通讯分组中,“无脊椎软体动物”的见鬼名字下,他以为自己会看见什么让人生气上火的备注——因为记得以前太宰治对他的备注就是“蛞蝓”。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改了。关于他的号码,只有简单的三个字符。
中也啊。
仿佛微风一般,仿佛一句轻柔的叹息。
听起来非常搞笑吧?他居然因为这么简单一个称呼的事情,就准备咬牙切齿地更改自己原本的想法。
但事实的确如此,他不知道太宰治是否有意或无意,总归那个混蛋无论什么时候,永远都能知道怎么样做就能用一根手指轻轻捅在他心上。
中原中也带着对自己真是不争气的悔恨,站起来,从兜里掏出了车钥匙:“……过来吧。到我登机前,我们还有一整天的时间。”
太宰治眨眨眼,似乎有点疑惑:“你要送我去我工作的地方吗?”
“啊……嗯。总之跟我来就是了。”中原中也语气含糊,敷衍了事,“反正不会卖掉你就是了。”
于是太宰治“噗嗤”笑起来,非常心宽地跟了上去:“那么你把我卖得贵一点,我这么好看,肯定能卖个好价钱,然后拿到的钱,我要拿四分之三……”
“………………………”
中原中也手上甩着钥匙,一边走一边简明扼要、掷地有声地说:“滚。”
03.
太宰治说:“你不要告诉我,我是在这里工作的。”
中原中也低头点了根烟:“我好像没有告诉你,我要开车带你去找你的同事。”
太宰治懂了,遂四处张望了一下,心态良好:“要买我的人在哪呢?说好了哦,卖掉我的钱要分我四分之三的。”
中原中也嗤笑一声,嘲讽:“卖掉你炖汤喝,用不着自己留钱。”
太宰治大惊失色,双手捧心:“谁这么恨我?”
中原中也翻了个白眼,告诉他说你的敌家多如天上繁星,自己出门没一会儿就能被人逮回去杀掉。
这无聊的话不知道哪里逗笑了太宰治,一边走一边捂着肚子笑,扶着墙都直不起腰。
他们两个人走在一片旧街道间,这里看起来像是个旧城区之类的地方,拥挤、贫穷,衣着破旧的孩子们在狭小的巷子口追逐打闹,看见这两个光鲜亮丽的英俊青年经过,都纷纷避让开,躲在堆积如山的废品后,探出头,好奇地打量他们。
“我也有段时间没回来了。”中原中也自言自语。他的车开不进来,于是停在了距离这还有一段距离的收费口的停车场,两个人一路步行过来的,“这里环境还算好点,看起来像贫民窟,但其实已经算生活水平不错的‘高级区’了,再往里才是真正的糟糕,人也很凶。”
说着中原中也用眼角瞥他一眼,上下打量自己失忆前搭档那张英俊的脸、还有翩翩风流的好身材,挑起一边嘴角邪笑了下:“会把你这样的先抢劫一空,然后再带回家煮煮吃掉。”
“哇,好可怕。”太宰治淡定地说。
他像是一个四处漂泊的旅人,走到了新的地方,好奇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从这点来看也有点像猫的习性,只不过是只胆大淡定的猫,走到新地方不会害怕,而是观察和探险。太宰治注意到了同行人先前的用词,于是问道:“‘回来’?你是这里出身的吗?”
中原中也弹了弹烟灰,平静地说:“嗯。这里原先叫‘擂钵街’*,说是街道,但其实是一个巨大的圆坑。那些贫穷的人、偷渡的人、犯罪的人渐渐聚集在这里,在残破的坑体上修建了房屋,赖以生存,直到几年前,对这里有影响力和决定权的几个组织,决定将这里填平,修建新的街道,于是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太宰治点点头。“大坑啊……”他摸着下巴,皱眉想象能在上面建造人类居住地的大坑该有多大,“为什么会有那种大坑?是天灾?还是人祸?”
“两者兼有。”中原中也带着他,两人散步一样转过街角,绕进一条两栋高楼制造出来的狭窄小巷,乱七八糟的电线和水泥管将上方的天空切割成了不规则的小块,“‘神明’曾经降临这里,给这里带来可怕的灾难。但归根究底,如果不是人类的欲望,也不会引来那样的……‘神明’。嗤。”
说到后面声音渐低,语调平静,然而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些嘲讽。失忆的太宰治不知道听没听出来那些讽刺,他无意义地感慨了声,大约是把这个当成了每个地方都有的当地传说,并未预料到自己身旁走着的就是“神明”本人。
他们穿过小巷,走到一片小空地,是四周的住宅围起来的一块地方,墙边堆积着废旧的电视和柜子,晾晒着衣服,角落位置居然还有一家老旧的小商店。太宰治左右看了看,有点想找个地方坐下休息。
“所以?你带我来这里的真正原因总可以说了吧。”他走近到那个横放在地上的柜子边看了看,似乎是在考虑那上面能不能支撑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你想带我到处走一走,看能否恢复我的记忆或者找到我失忆的原因倒是没问题啦……但是这个地方听起来,不是你的记忆承载之处吗?还是说你接下来要告诉我,我是你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之类的?”
“少那么挑剔,我们又不熟。所以当然是想到哪里就把你带到哪里。”中原中也冷笑过去,用脚尖踢了踢那个柜子,被主人扔在这里的木头柜子立刻发出筋疲力尽的“吱呀”声,似乎下一秒就能塌,太宰治见状,立刻无辜地收回了手。
中原中也说:“这里是你和我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太宰治眨眨眼,声音毫无起伏地“喔”了一声。
中原中也说:“准确讲……应该是这附近,填平之后当初我踹飞你的那条街早不见了。不过那之后我们也常来这里,带着工作来的。这个小空地很隐蔽,四处高楼挡着,信号也不好。你嫌工作太累的时候就经常拽着我过来,然后两个人一起在这个小空地偷懒,拿带着的游戏机打联机,或者去那边的小商店买雪糕和饮料。”
那个时候,他们两个就像现在这样,或蹲或坐在一堆杂物上,打着每个季度都会出新作的游戏,大声评论制作公司的这一次的良心或者利益熏心。十五岁的中原中也捧着游戏机,用异能蹲在墙壁上,破口大骂说我等了这么久,游戏公司制作这么久,怎么拿到手的就是这种东西?他们是不是把钱都拿去买豪车和美酒了?
太宰治也不高兴,他同样期待那款游戏,最终得到的成品却不符合他的期待值。但是他生气并不会高声指责游戏公司具体哪一项,而是会掏出手机打个电话,让人去查那家游戏公司究竟有没有把开发游戏的钱中饱私囊。还会一边打电话一边仿佛很生气似的用力砸一下墙壁,中原中也还没反应过来,「人间失格」发动,踩在墙壁上的少年头朝下摔到杂物堆里,气得眼冒金星,气得浑身上下一起痛。
然后两个人就会在泥土里打成一团,任务结束后回到组织里汇报,森先生看见他们两个灰头土脸、挂彩还流着鼻血的狼狈样子总是很无奈,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吩咐你们去做了多困难的任务。
太宰治歪着头听中原中也讲完,安静了好一会儿。中原中也对这样就能让前搭档恢复记忆并不太抱什么希望,实际上正如他刚才所说,他的确是想到哪里就把太宰治带到哪里,随心所欲得很。
果然,太宰治静了一会儿,有点无奈地笑着说:“听起来像是别人的故事。”
中原中也可有可无一点头,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他:“我想喝水。”
太宰治说:“巧了,我也想。”
于是中原中也抽出钞票,用一种往夜店女郎波涛汹涌的胸衣里塞美金的轻佻动作,把钞票塞进了太宰治那件黑色的马甲里,声音却是驱赶小孩一样敷衍了事的:“喏,现在你已经被我买下来啦。到那边的商店里给你的金主买瓶水来……不要可乐也不要果汁。”
太宰治淡定把那张钞票抽出来,看了一眼后,顿时脸上的嫌弃溢于言表:“1000円就把我买下来了吗?”
中原中也理直气壮:“已经是亏本买卖了。要知道,我和你上床都是免费的!”
话音刚落他就反应过来不妥,这种玩笑他可以和“太宰治”肆无忌惮地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但假如是个完全失去记忆的“陌生人”,那就显得尴尬又唐突,怎么想怎么不合适。
太宰治也愣了一下,然而笑了笑没让气氛尴尬下去,非常自然地接过了话头,严肃说道:“怎么都不给我钱的?看来我以前,一直被中也欺负得很惨啊。”
“……快点,给我滚。”
“又骂我,我好可怜喔。”
太宰治笑嘻嘻走开去小商店买水了,昨夜下过雨后变得潮湿且带着冷意的风吹过来,中原中也沉默地看着太宰治的背影,看着他略略弯腰,凑近商店的窗口,似乎想除了买水之外看一看还有没有别的想吃的东西。
中原中也想起来爱丽丝对自己说的话。
金发的小女孩轻声对他说悄悄话,说太宰治这个不像是单纯的失忆,而更像是催眠。
如果说刚开始他还不太能理解爱丽丝这番话之中的区别,那么这短暂的时间过后他已经差不多明白了。
一般来说,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造成的失忆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非常突然。一个人在记忆突然大片空白后会是什么反应?普通人的话,大概会恐慌、失态;胆大点的,沉默、好奇;太宰治这种妖怪级别的,中原中也猜假如哪天他真的因为撞到脑子失忆,那他在清醒过来后,肯定会令自己与平时看上去无异,然后一边将自己伪装得无比完美,一边用他那些无数的小聪明制造出一个个言语陷阱,从周围的一切身上来获得他想要知道的信息。
但是现在的太宰治并不是这样。
太平静了。平静地如同一张白纸,默不作声、毫无抵抗地等待着找到他的人往这张白纸上书写新的内容,也有点小机灵,但更多时候都不去这么做,因为并不关心,那是一种格外平静的冷漠。
对他好也罢,不好也罢,他都无所谓。这种态度让中原中也很陌生,却又依稀记得仿佛在哪里见过,仔细回想之后才模糊记起来,好像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踹飞了太宰治,把那个黑发冷漠的少年踩在脚下,当时太宰治就是这样的态度。
好疼。但是也无所谓了。随便你吧。倒是你的态度有点令人生气,嘲讽反击回去,之后的事也就和我没有关系了吧。
中原中也心想他之所以只有模糊的记忆,是因为太宰治的这种态度只有初见时那小小的一段时间是这样。那之后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年龄相仿的自己的突然出现,让太宰的话多起来了,表情也生动了许多。
所以。
太宰这副样子,究竟……
“喂,中也——”
太宰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中原中也被打断思路,怔了怔才回神,抬起眼看过去,发现太宰治还站在小商店门口,手里拿着两瓶水,另一只手在朝他轻轻晃着,叫他过去。
中原中也沉默两秒,把已经燃到尽头的烟草摁灭在一边的墙壁上,迈开步子走过去:“怎么?”
太宰治笑眯眯地,一指坐在窗户后面,开着这家小商店好多年的白发苍苍的店主:“这个婆婆说啊,我前几天的时候,来过这里哦?”
“哈?你么?”中原中也眯起眼,“你自己过来的?”
他走到近前,先礼貌对那认识很久的婆婆打招呼:“婆婆。好久不见了。”
“是中也君啊,长这么大啦……好久不见。”一头白发的婆婆抿着嘴,颤颤微笑着看着他们两个,“婆婆好久没看到你们两个一起过来这边啦。”
中原中也笑笑,没打算解释,而是直奔重点:“婆婆,您前几天看到太宰来这里了吗?”
“太宰君,啊,是的,他来过呀……”婆婆回忆起来,“就是前几天呀……他来这里,在这片空地站了一会儿,来我这个老婆子这里买水喝……我还问他说,‘中也君这次没和你一起来吗’,这样……”
中原中也双眼十分危险地一眯,嘴角挑起了笑意,阴恻恻地问:“他一个人么?”
一旁太宰治听到这非常不妙的语气,无辜地、悄悄地,往后退了一步,被中原中也头也不回地一手拽住了手臂。太宰治鼓起了脸。
“是呀,是呀。太宰君他一个人。”婆婆说着,一敲手心,“对了,太宰君他啊,放在我这了一样东西,说是几天后,中也君过来的时候,托我把那样东西交给你呢。”
“给我的东西?”中原中也警惕又疑惑。
“就是这个。”婆婆从她的眼镜盒里小心翼翼取出那张折了两折的纸条,所谓的东西原来只是一张黄色的便签纸。
中原中也一头雾水接过来,太宰治也有点好奇自己做了什么事,于是两个人头碰头凑到一起,两人视线都聚集在那张被三两下打开的便签纸上。
纸上是无可辩驳的太宰治的笔迹,中原中也甚至能从这字迹中想象到太宰写下时嘴角的坏笑。
正面是:中也,生日快乐。
看上去只是句普通的祝福。中原中也将纸条翻过来,然而在看清便签纸背面的内容时,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纸条背面同样只有一句话:你还有十二个小时。
腕上价格不菲的手表在这一刻指针重叠,分毫不差,刚刚好到了中午十二点。
“原来是生日呀。”婆婆笑着说:“中也君……生日快乐。”
04.
中原中也看了看表,没说什么。他面色如常将这张纸重新折起来放进口袋,然后对婆婆道谢,无论是转交纸条还是生日祝福。
接着他们与小商店的婆婆告别,两个人一同离开这里,在离开了婆婆的视线后,中原中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出手,狠狠一拳揍在了太宰治的腹部!
“唔……!——好痛!!!和我没关系啦!!!”太宰治眼泪汪汪捂着肚子痛呼。
“不打你一拳,我气不过。”中原中也冷着脸,自顾自往回走,英俊的眼角眉梢都是冷冰冰的,“这就是你又一次阴谋。哈,反正我都习惯了,我早该知道,每年生日的时候你绝对会折腾出点什么,绝对不会单单安于寂寞。”
“这次玩得挺开心嘛,自己都折腾了进去。嗤,失忆?你自己开心就好,我不奉陪了。”
“等下等下——中也——”太宰治迈开长腿,几步赶上去,然后挡在中原中也面前,面露无奈,“你怎么都不听我解释的?”
中原中也惊奇地看他一眼,解释?然后想起来这人失忆,一切不能以寻常推断,紧接着又想起失忆大约也是什么见鬼计划的一环,火上浇油,顿时更气了:“滚开!!”
“好凶,我才不滚开。”太宰治固执地说,冤枉坏了,“那好吧,你不愿听我解释,那来听听我刚才想起了什么总可以吧?”
中原中也脚步停下了,但也没说话,冷笑垂着眼睛,一副悉听尊便的抗拒样子。
太宰治只当他同意了,于是苦着脸坦白:“刚刚看到那张纸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中原中也仍然不说话。
太宰治挠了挠下巴,说:“我想起来,我……唔。想起来,我是一个杀人犯。”
“?”
中原中也撩起眼皮看他一眼,有点不明白他说这个的意义:“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也是杀人犯。”
太宰治:“……”
太宰治叹了口气:“中也啊。”
中原中也冷冷地同太宰治对视,几秒后阴沉着脸推开他,继续往前走,太宰治跟在他身边,两人一路无话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二十分钟后他们走到停车场。经过这一路的冷静期,中原中也找到自己的车后,在拉开车门时忽然开口了:“你……先前明明跟不跟来,或者跟不跟我走,都不在乎。”
太宰治正准备坐进车里,被问得眨了眨眼:“嗯?”
中原中也的目光沉甸甸的。
“好像以前也是这样。刚见时候明明只是个臭屁的冷漠小鬼,但是后来居然会因为那种小事气得对我破口大骂,还赌气两个星期不肯和我见面,也不肯和我说话。”他没有看太宰治,只是在自言自语,“我这么生气,又和你大吵起来,也没能遂你的意,为什么你没有直接离开?你的话,失忆也拦不住你什么,你离开不就好了。”
太宰治知道他其实不是没想得到自己的回答,只是气坏了,有些事情不说出来大概会一直卡在喉咙里,于是只扶着车门,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果然,中原中也自言自语完,嘲讽地抿了下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算了。”
太宰治保持着拉开车门的样子,弯下腰,去问驾驶座上的中原中也:“要丢下我吗?”
“……呿。”中原中也面无表情地用力系好安全带,不知道是在生太宰治还是自己的气,“上来吧。都已经决定插手管了,这个时候把你丢下,好像我怕了你的计划似的!”
“喔!听起来真可靠。”太宰治笑眯眯跟着坐上副驾,系好安全带,“回答刚才中也的问题:为什么小小的、刚刚认识的中原中也君——中也又凶悍、又暴躁但我还是决定跟着你了呢?”
中原中也发动车子,“轰”地一声,一脚踩下油门。
太宰治被惯性狠狠推在靠背上,嘴里却为这种飙车式开车法吹了声口哨。中原中也在他的口哨声中极为克制地用手指一敲方向盘上的按钮,车载音响开启,开始自动播放上次循环到的曲目,是《50 Ways to Say Goodbye》。
“闭嘴。”
中原中也低声说:“那个问题的答案,我现在不想知道了。”
“…………”
好吧。于是太宰治从善如流,乖乖闭了嘴,开始不知道是欣赏还是观察地凝视窗外飞快倒退的景象。
而车载音响里,《50 Ways to Say Goodbye》开始单曲循环播放。
……
接下来他们驱车到达的地方是五栋漆黑的、直插天际的大厦。
大厦入口前有严格的入车检查门岗,太宰治看到进入的每一辆车都需要做长达半分钟的检查,车主需要下车登记,乍一眼看过去还以为自己到达了什么国家级基地。但中原中也的车子并不需要这些冗杂的过程,车窗落下后门岗保镖看到司机是这位,立刻打了绿灯放了车辆通过。中原中也习以为常,伸手从烟盒里又敲出一根烟咬在嘴角,一路将车开向地下停车场。
停好车,太宰治解开安全带,琢磨着经过这么长时间,自己说话总不会再引得这个子不大、脾气倒是不小的小矮个炸毛了吧,遂安安心心开口问道:“那么,这里又是?”
“嘘。”中原中也果然不生气了,夹着烟的那两根手指半蜷起来一根,食指竖着在嘴角轻轻一碰,示意噤声。他从来是这样,气来得快走得也快,一个多小时前开在沿海大道上时,明明还一副要找个地方把太宰治杀了就地掩埋的恐怖表情,到了这会儿已经能没好气又懒洋洋警告对方,让太宰治别打扰他打电话。
车子已经熄了火,中原中也还坐在驾驶座上,抽着烟,拿出手机不知道打给了谁。三声后那边接起来,太宰治隐约听到电话另一端恭敬的问好声。
中原中也不咸不淡地回应了,接着问道:“池谷,C栋32楼的办公室,备用钥匙是不是都保管在你那里?”
电话里,那边回答说是,都在我这里,中原先生。
“那好。”中原中也掐了掐鼻梁,似乎在回忆,“32楼不是有间……摘了门牌的,一直都锁着的办公室吗?我要去里面找点东西。你现在去拿钥匙开一下门,把钥匙放在房间里门旁边的那个柜子上,然后就去忙吧。我大概五分钟后上去,拿了东西后我会重新锁好门,然后让秘书把钥匙拿给你。”
做到管理层的人大多识趣,能听出来这里面有中原中也不愿多说的意思,于是只回答了“明白,我这就去开门”这一句话,事情就算是办妥了。
中原中也挂了电话,把手机收起来,然后一边想着从哪里走比较不容易被其他人撞见,一边让太宰治下车。
太宰治关上车门,跟中原中也走向内部专用电梯的入口,看中原中也用指纹验证身份,然后按下电梯。以他的聪明程度,即使中原中也不告诉他具体,只有寥寥的信息,也大概猜出来了接下来的地方是哪里:“32楼的办公室……是我的办公室?”
结合中原中也此前的态度、刚才进入这里时门岗的恭敬程度、还有那些“你的同事”们的称呼,太宰治没费什么功夫就猜出了真相,自己修改了自己的说辞,补充:“我的……以前的办公室?我以前同中也你是同事吗?”
电梯下来了,打开了门,温暖明亮的光泄出来。中原中也心不在焉地“嗯”了声算回答,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太宰治有点无聊,电梯里也没什么好玩的,只有一面巨大的镜子,他盯着镜子,琢磨自己和中原中也之间的身高差:“中也在想什么?”
中原中也第二次被打断思路,没什么好气:“在想你这混蛋究竟想做什么。”
太宰治说:“关于那张纸条上,‘还有十二个小时’的时限吗?”
“唔。”中原中也似乎不愿多说,含糊说道,“差不多吧。”
太宰治失忆得彻底,看自己曾经做下的事情都仿佛在看一场以别人为主角的电影。但中原中也不是观众,他是电影中的一员,又一次被太宰治的计划网住,他不愿意在失忆的太宰治面前过多承认自己的失态——无论是过于在意这件事,还是无论自己作何反应,似乎都在太宰的意料之中。
太宰治藉由镜子观察中原中也,一头赭发的青年放空似的盯着空气中的某一点,眼皮是微微垂下的,从镜子里的角度,只能看见他沉静英俊的侧脸、一段纤细脆弱的脖颈线以及脖颈上和肤色形成强烈对比的黑色项圈。
真好看。如果是和这么好看的男人发展出一段关系,做出这个决定的失忆前的自己,想法不是不可以理解。太宰治心想。
然而他对中原中也说的话却非常正经认真:“十二个小时后有什么的特殊的吗?话说回来,那张纸条祝你生日快乐,你难道是今天生日?”
“不。”中原中也摇了摇头,“我是明天……也就是今天午夜后,二十九号的生日。”
“所以说,他在……我是说,‘我’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是想送你一份生日礼物吗?”
中原中也沉默片刻后,可有可无地嗤笑了一声。“问你自己吧。”他瞥了好奇问出这个问题的太宰治一眼。
“我从来……”他看着太宰治的眼睛。那一刻中原中也的眼神幽深、黏稠,带着很沉的重量,凝视着什么都记不起来的、白纸一般温柔又冷漠的太宰治。他一手夹着烟,声音很低地说道,“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太宰治没有说话。他静静站在远处,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他听出来了,中原中也这句话不是在对自己说的,他的眼神穿透了自己,看向那个拥有他们两人记忆的太宰治,看向他们以前一同经历过的、那么多的旧光阴。
“叮”一声,电梯到了32层。
走出电梯后他们没有再谈论电梯里发生的那些话题,似乎默契地一同将那些暂时抛到了脑后。这一层的人很少,和普通写字楼没什么区别的办公区域里,各个工位上空空荡荡,看了一半的文件和表格摊在桌子上,人却不在,个人电脑也大多不在,这个情形看,大概是集体开会去了。
那间摘掉了门牌的办公室在32楼一个不错的位置,门锁已经打开了。太宰治进去后下意识看了一眼门边,果然,柜子上放着一把银亮亮的小钥匙,他顺手拿起来朝中原中也抛过去:“喏。”
“啊,对了。钥匙。”中原中也伸手接过,然后打开空气循环系统,让久未使用的办公室暂时通风。
“你自己随便看看吧。”中原中也感觉自己像个挥舞着小旗子的导游,带领他的客人到了新景点,接下来就要开始讲解。这个想象成功把他自己恶心到了,正巧不疏通的空气让他的鼻腔痒痒的不太舒服,于是中原中也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说:“你自己以前的办公室,十五岁到十七岁时你都在这里,偶尔我也会过来,来抢劫你冰箱里的冷饮……”
太宰治站在分隔内外室的多宝格前,翻着架子上的东西,不知道在研究什么,中原中也乐得轻松,往那张办公桌上一坐,打算安安静静抽一根烟;这间办公室里的东西几乎没有动过,全都是太宰治的。十八岁后太宰治升迁最高干部,办公室挪到了A栋十六层,但出于不知道的原因他留下了这间呆过三年的办公室,叫人摘了门牌,把房间给他留着,偶尔会回来这边偷偷懒。
然而最高干部他没当多久就跑路了,上任时间都不足一年,那间人人削尖了脑袋都想搬进去的最高干部办公室现在当作了会议室,里面的装潢与内置早改动得七七八八,有记忆的那个太宰治回来都认不出来。
太宰治抬起头:“这里还有小冰箱?”
中原中也懒懒睨他:“毕竟以前吃饭习惯不大好,于是里面全是零……我操,你翻了个什么东西出来?!”
他看清了太宰治手上的东西,黑乎乎一个小巧的遥控器,脸色顿时绷不住了,从桌子上跳下来,大步走过去:“给我!”
太宰治没有抵抗,顺从交了出去:“什么东西?”
“炸黌弹。”中原中也露出一个假笑,把那遥控器三两下拧碎了扔进垃圾桶,转念一想不对,怎么只有一个遥控器?按太宰治平时塞东西的习惯,一般都会……
太宰治无辜举起另一只手,手心里横陈一枚大号跳黌蛋,没有线,蓝牙装置:“哦……原来这个是炸黌弹么?”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深呼一口气,克制住自己把太宰治先扔出32楼,然后自己再跟着跳出去纵身一跃的冲动。
太宰治把东西放到面色麻木的中原中也手上,含蓄评价:“中也……能吃下的东西挺多的。”
中原中也翻了下眼皮,本想反驳说这是你的办公室,你怎么不觉得这是给你自己用的?随即想起这个失忆男人睁开眼时第一眼看到的情形,想说的话于是不上不下地卡在喉咙,漫长几秒沉默后终于无可奈何摆摆手,强行做出一副无所谓的风流样子出来。
乐于看中原中也吃瘪,大约已经算作本能,和有没有记忆无关。总之太宰治现在的心情明显愉快了起来,“呼呼”笑着翻开着其他的东西,一边问:“为什么会放在办公室里?”
中原中也心情暴躁,回答得有气无力,破罐子破摔:“都放在这里还能是因为什么……当然是用来玩啊。”
太宰治用一种惊奇的语调感慨:“喔!在这里?”
中原中也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啊,在这里。”
太宰治的手指尖轻轻转了一圈,示意这里可是在一栋写字楼的正中间,办公室上下左右都有无数的同事和摄像头,然后点评:“那可真够疯狂的。”
他想到那跳黌蛋明显不是用过一次两次的状态,又想起来今早醒来时两个人手脚交缠的暧昧姿势,觉得自己和这位小小的暴躁青年间的关系真是扑朔迷离:这样看来他们两个保持这种亲密关系已经超过七年,对普通的年轻夫妇来说,七年这个数字过去,他们的婚姻关系还能不能维持都是个谜。但种种迹象又表明他们的实际关系并没有上述这样相近,中原中也信任他又厌恶着他。
太宰治想到这里,笑了声,不由再次感慨:“真是太疯狂了。”
中原中也压根不想说话。
疯狂?大概是吧。他们的十五岁、十六岁、十七岁、十八岁,整整四年时间都几乎是这样过来的,腥臭的硝烟味、刚发售的游戏、幼稚的冷战与黏腻的性黌爱将时间瓜分一空,他们很多时候都在这间办公室,太宰治在他的身体里,两人可以在这间办公室的任何一个地方保持身体相连的姿势,然后一边做黌爱,一边用讨论游戏的愉快语调,商量接下来要宣判哪个人、或者哪个组织的死亡。
然后。
中原中也漫不经心弹了弹烟灰,这是他今天的第二根烟。
十五岁的太宰治咬牙切齿地对他说:中也,你可别忘记,你已经把你自己输给我了,你一辈子都是我的狗!!
十六岁的太宰治语调懒散地对他说:中也,你迟到了五分钟。拜你所赐,我被多揍了三拳呢,你要怎么补偿我?
十七岁的太宰治正经严肃地对他说:中也,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十五岁时身体就那么柔软,怎么可能十七岁反而做不出这种姿势?努力一下嘛,我们会玩得很开心的!
十八岁的太宰治面无表情地对他说:中也,有一个任务需要你去意大利那边,和当地的组织进行谈判,大概需要出半年左右的差。你明天就准备动身吧。
然后他们在不知不觉的时候,踏上了两条完全不一样的路。
中原中也懒洋洋看着太宰治像探险一样,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在这间办公室里左转一圈,右转一圈,那双蓝色的眼睛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却毫不耽误地想着这些小心思。
踏上了不同的路,渐行渐远……不过那倒不是什么重点。毕竟人生在世,谁和谁走的路都不会完全一致,相处节奏合拍就好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不学会对自己的人生负责,难道还要手拉着手,非要找个什么人和自己作伴才成吗?那也未免太软弱了。
重点是……好吧。重点是太宰治现在的这种状态,究竟是在搞什么鬼?
想来想去终于还是又转了回来,中原中也一阵头疼,低头捏了捏鼻梁,无声叹了口气。假如太宰治这种失忆的确是催眠造成的,那么他百分百肯定,能催眠太宰治的人肯定是太宰治自己。太宰治给自己下了一个催眠,让自己失忆,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那都是他自己的意愿,也许是他想出的又一个自杀办法也说不定。
人是由什么组成的呢?生命是蛋白质存在的一种方式,通过新陈代谢作用进行物质交换,生命以此而生存;
但从存在意义的角度来说,有些人活着却和行尸走肉没什么两样,麻木地奔波,茫茫然地长大、工作、结婚、繁衍、老去,然后死亡,这样听上去,好像也不算是活着。也许,也可以说,人是由许许多多的碎片组成的,记忆、人际关系、常识、技能、性格……那么,用催眠的方法,让自己彻底变成一张白纸的话,是不是也相当于一种“自杀”呢?
从存在的层面杀死自己,杀掉了过去的全部记忆,徒留一个空白的、柔软的躯壳在人间。
听起来疯狂又异想天开,但的确像是太宰治会尝试做的事情。那家伙一向热衷于尝试各种神奇的自杀方法。
可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还有没有必要像个傻子一样,带着太宰治东跑西跑,企图恢复他的记忆?也许太宰治一切都安排好了,真正的他带着那些记忆悄无声息地死去,但是这副身体还活着,大家都以为他活着,实际上他已经毫无痛苦地愉快奔赴死亡——不得不说,如果这是一个自杀办法的话,还真是怪新颖的,一听就知道是太宰治会眼睛闪闪发亮认真思索操作方法的类型。
中原中也沉默不语,心想干脆就随太宰的意吧,他能恢复记忆就恢复记忆,不想恢复记忆,那么接下来失去记忆的他想做点什么,中原中也相信他都可以做到,毕竟侦探社那帮人看起来和太宰治关系不错,最不济,难道自己还养不活一个太宰治吗?
太宰治这么好看的情人,自己带回家好好养着,这种念头真是单单想一想就会让人血脉偾张。可惜从前的太宰治那么狡猾那么讨厌,真是想实现都实现不了。
中原中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太久,都没注意到太宰治好长时间都没说话,再注意到时,太宰治正站在他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来回晃:“在想什么啊?中也?喊了你好几声你都不理我。”
中原中也心里美滋滋想着坏心思,骤然被脑补中的男主角站在面前,顿时吓了一跳,身体猛地向后一仰,差点从桌沿上翻下去,说话都差点咬到舌头:“我……!咳,和你没关系吧!!”
太宰治眼睛轻轻巧巧眯起来:“在心里说我坏话?”
中原中也一口否认:“绝对没有。”
“哦?是吗?”太宰治狐疑地看着他,几秒后才放过这件事,伸出手到他眼前,“喏,我发现了这个。”
“什么?”中原中也下意识跟着他的视线往下看,随即眉头一皱,玩笑的心思也淡了:“……又一张便签纸?”
太宰治耸耸肩:“在一个小盒子发现的,打开时便签纸上面还压着好几个本子,似乎笃定我会因为好奇把盒子翻个遍。”
“多正常啊,这不就是你的一贯操作……”中原中也接过纸条,愣了下,突然反应过来,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八度,“等等,这么说来你前几天还偷偷来过总部大楼这里?!监控呢?!员工呢?!门岗呢?!?!?!”
“虽然想声明我的无辜……”太宰治摊开手说,“但是想混进来还是有很多办法的吧。根据我刚刚进来时看到的,想混进来也不是全无漏洞嘛。”
“…………你可真是个天生的混蛋。”中原中也麻木地说,“太宰。”
“讨厌鬼中也,不是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刚刚得知自己总部被背叛者如入无人之境般,轻松进来出去了一个来回的最高干部头疼地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感觉自己这辈子折的寿八成都是被身边这混蛋气的。事已至此,也没法再多说什么,总归太宰治要做什么没人能阻止。他打开折起来的黄色便签纸,看清了上面的内容。
仍旧是太宰治的字迹,仍然是一句生日祝福,只有背面的话稍作了修改。
「还有八个小时」
“结合今天发生的一切,我是这么想的……”太宰治用无所谓的语气分析自己可能会做的事情,“那个小姑娘,是不是对中也你说,我这个不像是一般的失忆,而是催眠?”
中原中也拿着便签纸面无表情,片刻后才轻轻一点头。
“那么,应该就是这样了。”太宰治说,“现在是四点,到今晚十二点还有八个小时……如果在今晚午夜我没能恢复记忆的话,”
“我想,我恐怕就永远都记不起来了吧。”
05.
“为什么听上去这么像灰姑娘?半夜十二点魔法就会失效之类的设定是怎么回事?先是白雪公主,现在是灰姑娘,你究竟有多钟情于童话故事啊混蛋。”
中原中也一边锁车一边絮絮叨叨地吐槽。
太宰治站在一旁:“中也都说了一路了……整整两个小时。不累吗?”
“你还好意思说!?”中原中也看到他那副无所谓的样子更加气得火冒三丈,简直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非要犯贱来替太宰治操心他自己的事。
他顾虑重重,太宰却漫不经心,这样下去管他是不是永久性,干脆失忆好了!!!!直接把太宰治绑回家锁在屋子里,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救他!!!!
中原中也气得脑袋发懵,完全没深入考虑,如果真的把太宰治全天候强行放在自己家,那么最后想喊救命的大概不会是太宰治,而是他自己。
太宰治双手插在兜里,嘟嘟囔囔哼着那首《50 Ways to Say Goodbye》——一天下来他已经会唱了——假装完全没看到中原中也的暴躁表情。
四月底,傍晚六点。这个季节的夜幕没有那么早降临,以至于现在太阳还在西方散发着明亮余晖。来来往往的学生党与上班族都在赶路回家,头顶的天空是水蓝色的一片,只是临近夜晚的缘故,夜风不可避免变得更加寒凉,气温比中午时低了起码四五度。
“喂,这边。”中原中也站在一条巷子口,嘴角咬着烟含混说道。傍晚的风有点大,他拿了火机出来,左手抬起来略略挡了下风,垂头点烟。
然而刚点好的烟,还没来及抽一口就被人伸手过来,轻巧从手指间拿走了。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眼神不善,语气也不善,保持着点烟的那个动作,声音阴恻恻的:“想抽烟自己不会点?”
“今天第三根了喔。”太宰治两根手指夹着烟,凑到嘴边抽了一口,慢慢吐出一口白烟,然后眯眼冲中也笑,“中也看起来好焦虑,是在担心我吗?”
香烟猩红的一点亮在他指尖,随着晚风、青色天空与昏黄夕阳,更衬得他手指修长好看。仅从这点来讲,太宰治的确是一个仅是站在那里,就有无数男男女女蜂拥而至的经典范例。
“担心是多余的。焦虑你以为是因为谁?”中原中也嘲讽说着,收回火机,倒也没有重新点上一根的打算。他捏捏鼻梁,往巷子旁边靠了靠,向里示意悬在上方的招牌:“喏。”
太宰治好奇看了一眼:“这是……酒吧吗?”
“你、安吾与织田作,以前常来这里喝酒。都是你认可的友人,这里对于你来说,也是很重要的记忆所在。所以会想起来什么有点帮助吧,大概。”
“我的……友人么?”太宰治笑起来,小声重复那两个名字,“安吾……织田作……”
“你不该把朋友也忘掉的。”中原中也叹了口气,想起来,“教授眼睛要是知道你折腾了这一出,还不知道会怎么——”
“这是……中也君?”正说着,熟悉的严肃声音从身后响起来了,两人下意识一同回头,带着圆眼镜的西装青年,围着一条柔软的围巾,站在巷子口,推了推眼镜,有点吃惊地看着他们,“还有太宰君?”
太宰治无辜眨了眨眼;中原中也在一怔之后则是欣慰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不应该有的快活,“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下终于可以换个人来和你讲解了。”
太宰治:“嗯?”
中原中也简单说明:“这就是教授眼镜……啧,不是。这个戴眼镜的就是安吾。坂口安吾。”
“我听到了哦。”安吾走上前,拎着公文包,看起来像是难得准时下班了一次,“以及,请问那是什么奇怪的,仿佛初次见面一样的介绍?”
“一言难尽。”中原中也手指动了动,有点想找烟,但鉴于刚才太宰治抢走那根已经是最后一根,新的烟盒在车里,懒得去拿,于是只好暂时忍一忍烟瘾。他朝安吾抬了抬下巴:“难得看到你这个点出现,怎么,居然没有加班吗?”
“三个月里,总还是有一两天可以正常下班的。”安吾说,“通常这个时候我就会来喝一点点。”
“喔,不错嘛。不过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来和我一起喝啊?”
”我拒绝。”安吾的眼镜片飞快反射过一片白光,冷静严肃地说,“和中也君喝酒是很麻烦的事情,而且,有上次的事情在,我敢肯定如果和你去喝酒,那么中也君一定百分之百存着要把我灌得烂醉的念头。”
“好像随随便便说出了非常刻薄的话啊,教授眼镜你。倒是还记得上次你像叫外卖人员一样,随随便便将我喊去给你们异能特务科擦屁股的事情。”中原中也双手插在兜里,“算了,反正现在也不是什么适合喝酒的时间——既然你来了的话,就一起来想想办法吧。”他朝太宰治示意了一下。
坂口安吾自刚才就注意到了和寻常不同的太宰治,安安静静站在那里,露出一点微笑,居然只是在听自己和中也君的谈话,而不是一起插入三人对话,并且一同吐槽关于他正点下班的问题。
那种好像带着一点困扰笑意的眼睛,怎么看怎么像……
“我有一个不好的想法。”他推了推眼镜,看向中原中也,“中也君最好不要向我证实它。”
“你也算是个聪明人,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中原中也语气沉重,“相信你自己啊……!”
坂口安吾:“…………”
坂口安吾流露出一点无奈的神色:“所以,太宰君这副样子是……失忆了吗?”
于是中原中也从早上讲起,向坂口安吾叙述了这一天的魔幻经历。
三分钟后坂口安吾大概明白了事情经过,沉默了几秒后,迟疑说道:“呃,关于这件事的话,也许我这里有一点线索。”
中原中也高高挑起眉稍,那是一个疑问:真的?
而一直没有出声的太宰治,在这时候打断了他们两人的对话。
“虽然我也很好奇是什么线索……但去里面说如何呢?”他指了指Lupin的门,笑了一下,“我好像有点渴了。”
中原中也和坂口安吾对视一眼。
“也好。”中原中也挠了挠下巴,“我觉得今天这一天下来,是该好好来上一杯了。”
……
Lupin的调酒师是个有着好手艺的人,起码中原中也给了那杯特调一个不算低的评价,并且非常迅速地就叫了第二杯。
“事情我了解了。”安吾坐在中间,太宰治坐在最里面,正在和调酒师愉快聊天,调酒师也知道了从前的常客太宰君失忆的事情,在表示了吃惊和担心后,好心地开始给太宰讲那些以前他们来这里喝酒时,发生过一些趣事,太宰治听得津津有味,不时还会笑出声。中原中也心想早知如此,我一早就该带他来这里,然后我就可以快乐喝上一天,任由好心的调酒师与太宰聊一天的过去,而不是像个保姆一样,带着太宰东跑西跑。
安吾如以前一样,要了一杯波本。他沉默着喝了一点酒,似乎在思考要从哪里讲起,过了一会儿他才对中原中也说道:“半个月前,太宰君来找过我。”
中原中也“唔”了一声,一点也不意外。有前两次的经验,他现在不仅不意外太宰找过安吾的事情,甚至一会儿假如调酒师要对他说“这里也有一张太宰治留下的便签条”,他也能面不改色地接受了。
“所以,”他只是轻轻晃着酒杯,凝视着杯子里摇晃的酒液,平静说道,“催眠的方法,的确是你告诉他的。”
坂口安吾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个苦笑:“果然瞒不过你。”
“半个月前,特务异能科有一件任务需要请侦探社出手协助,那是一个可怕的女人,所有和她交往过的男人,都会在半个月内死去。而每一次她都有非常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坂口安吾用作汇报的语气叙述这件往事,“种种迹象表明,犯人一定是她,但是我们没有丁点证据可以证明。”
“啊……我有所耳闻。”中原中也说,“业内对她的称呼是‘美杜莎’的那个吧?前段时间失去了消息,原来是被你们抓起来了。”
“的确。那个女人自称‘美杜莎’。”坂口安吾点点头,“请了侦探社帮忙,最终布下陷阱,抓住了她。我们将她带回异能科后,经过检查,发现她其实没有任何特殊能力,并不是像传闻中那样,她具有名为‘蛇妖美杜莎’的异能。”
“原来如此。”中原中也说,“她没有异能……但是精通‘催眠’吧?那些死去的男人都是被她催眠后自杀的。所以她有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没错,如你所说。”坂口安吾说,“太宰君就是在那个时候,向我要了五分钟的……与她单独对话、并不受任何监视的权限。”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冷静地说:“我仿佛在看一部家喻户晓的英剧。是你吗?Mycroft?*”
这次轮到坂口安吾“……”了。他沉默长达数十秒,随后才摊开手,无奈地说:“太宰君想要做的事情,谁能成功阻拦过吗?”
这个理由太有说服力了,中原中也一下子原谅了他放任两个危险的人单独对话的事情。“那么他既然要了对话的权限,投桃报李,必定也告诉了你们关于那个女人‘催眠’的秘密。”中原中也笃定说,“他就是为了学会这个才去的。”
“你对太宰君的了解很清晰。”坂口安吾说,“他拿这个来做交易。”
“……”
中原中也放下酒杯,轻轻往后一仰,呼出了一口气,说道:“这是我今天听到的最好的消息。直接说重点吧,教授眼镜,我现在只想尽快结束这操蛋的一天。”
“重点是,被‘催眠’的人,无论催眠的人怎么想,都一定会有一条类似密码一样作用的口令。”坂口安吾说,“那是他们被催眠的关键,同样的,也是相反的关键。也许是某个词语,也许是某句话。在他面前,对他说出那句话,他就会解除‘催眠’。”
“听起来功能还挺丰富。”中原中也表情有点凝重,这和没说有什么两样?他上哪知道那句密码一样的话去?
“对了,那么关于到了时限,记忆就会永远忘掉的那件事……”
“我没有听说过。但是,在太宰君手中发展出了这样作用的事情,我想不用我说,中也君也知道那是极为可能的。”
是吗。中原中也喝完了第二杯特调,开始觉得太宰治的永远失忆即将变成一件板上钉钉的事情。
不过说到这个的话……
那么昨天晚上,太宰治深更半夜撬他的门,目的只有单纯上床这一件事这么简单吗?因为自己即将要忘掉一切,所以来和他打一场……呃,分手炮?
总感觉很可疑啊……
中原中也狐疑地眯起眼睛,打算崩溃地、认真地、无可奈何地、绞尽脑汁地……再一次回忆昨晚,力图想起自己在半睡半醒间,和太宰治说过的每一句对话。
“诶~安吾和中也,好像讨论了很有趣的事情。”太宰治不知道什么时候和调酒师结束了聊天,侧头托着下巴,在听他们两人间的对话,“也和我说一说?”
“只是在讨论你怎么讨人厌罢了。”中原中也冷漠地说。
太宰治:“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在讲我的坏话。”
“没错,你让我和教授眼镜都烦死了。”
“等一等,安吾,真的是我的好朋友吗?如果是的话,就要来帮我反驳中也说的话啊!”
“……请不要把我牵扯进你们两位的吵架中,真是的。”坂口安吾叹了口气,然而这一幕让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表情僵硬了一会儿,没忍住摇摇头笑起来,看向太宰说道,“我想起来,以前我们三个人一起喝酒的时候,我,还有织田作先生在这里,帮你出过不少的主意——在和中也君吵架的事情上。”
太宰治眨眨眼,跟着笑起来:“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可以拿出来说的成熟行为。”
“是十六、七岁的事情了吧?记不太清了。”坂口安吾轻轻敲着杯沿回忆,含蓄说道,“我记得有一次,一向冷静的太宰君你发了好大的火,对我们抱怨说……觉得中也君背叛了你。”
中原中也原本正在喝第三杯,听到这里猝不及防,刚喝下去的酒一下子全喷了出来。
太宰治拖长了嗓音“哦——”了一声,立刻目光灼灼看向咳嗽得惊天动地的中原中也,听不出真意地问:“还发生过这样的事?”
“放屁!!!”中原中也一口反驳,然而话音落下又觉得这样急着解释好像哪里怪怪的,但是这个问题本身,回答什么都感觉很怪,最后只好强行拗出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嘴唇不动,从齿缝间咬牙切齿对坂口安吾挤出一句话——“闭嘴,教授眼镜。不许说多余的话!”
“因为很难见到那样子的太宰君,所以我和织田作先生也给了你很多建议。”坂口安吾说,“虽然最后证明我们两个其实只要听你抱怨就好了,完全不需要别人插手,你们自己吵得惊天动地,又很快地自己和好如初,别人的建议,有和没有都一样。”
”是吗……”太宰治说。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微微笑起来,看着手中玻璃杯上所反射的酒馆吊灯的昏黄灯光,眼睛里有着很平静的笑意:“我还是什么都没有记起来。但从这些叙述中也能知道,安吾你,还有织田作,一定是我很重要的友人。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仅仅只是听到,就会露出微笑的回忆。”
安吾拍了拍他的肩:“如果织田作先生如今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这么说的。”
怎么说?太宰治和中原中也都好奇看过来。
于是坂口安吾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平静的、不知道哪里有些天然的口吻沉声说道:“失去全部记忆吗?那样做恐怕不太好吧,太宰。你或许应该再考虑一下。”
太宰治静静地听着,半晌才轻轻笑了一下:“原来织田作会这么说。”
“没错,他就是那样一个男人啊。”安吾拍了拍他的肩,站起来,“好了,我也差不多该回家继续工作了。你也要快一点恢复记忆,否则今年去织田作那里扫墓时,我无法向他解释为什么今年你没有和我一起来。”
说完他又看向中原中也:“那么太宰君就拜托你了,中也君。不管怎么说,今后的针对魔人的作战计划里,太宰君的存在是不可或缺的。”
“自己去和他说。”中原中也嫌恶道,“我明天早晨最早一班飞机去度假,行李都没有收拾,结果现在还在这里处理太宰治的问题。我又不是他老妈。”
“是吗。”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镜,很浅显地微笑了一下,“我还以为那句口令,你应该知道才对。”
“我怎么会知道?我要是知道,我还会在这里耗时间,而不是回去收拾行李吗?”中原中也摆摆手,“少罗嗦,要走快点走——我只能保证,我不会扔下他不管,就算要离开,也会将他送到侦探社那里去。”
坂口安吾见状点点头。
然而在他离开之前,他忽然记起了什么似的,转身走了回来,在吧台上又放下了几张纸币。
中原中也:“?”
“想起来明天是什么日子,今天还是我买单比较好。”坂口安吾看了中原中也一眼,一向严肃板正的青年,镜片后的双眼中露出了一点点笑意,“这杯酒算我请你。”
“生日快乐,中也君。”
06.
突发状况接二连三,中原中也都快忘了自己要明天生日了。
坂口安吾先行离开后,他和太宰治又在酒吧坐着喝了不少酒,十点才离开。他开车带着太宰治行驶在几乎已经没什么人的街道上,开着窗户兜风,去往今天最后一个目的地。太宰治喝了不少,喝得脸颊都微微泛红,十分快乐地在从窗户挤进来的风中用超大声音问坐在驾驶座上的、刚才喝得绝不比他少的司机:“中也,酒后驾驶没问题吗——”
“违——法——行——为——”中原中也哈哈大笑,舔着嘴唇笑容嚣张,用更大的声音回答,“但老子是——黑!!手!!党!!!!”
太宰治和他对视一眼,随后两个人像一起从神经病院刚刚跑出来的病人似的,在寒风中,在飞速行驶的车里一起疯狂大笑。
和喝多的人没法讲道理,何况是两个喝多的人一起。唯一好在中原中也虽然精神亢奋,但是理智尚存,在有行人经过的路口仍然老老实实放慢了车速,等行人安全过去后才重新启动他那辆三秒即可提到一百迈的橘红色跑车。
“这个车颜色真丑——”太宰治抗议,“眼睛都要烧起来了!”
“滚蛋!”中原中也大声骂回去,“和老子的发色一个颜色,老子的发色全世界最好看——”
“欸——自恋的人好恶心!!中也还是去死吧——”
“你还没有死,我怎么可能死!!!”
这样吵嚷了四十分钟,等到路程后半段时两个人终于都喊累了,嗓子都差点喊劈,酒精燃烧起来的那点亢奋被冷风压了回去,于是各自老实坐好开车,车程后半段终于安静下来。
但前半段还是太不讲究了,以至于中原中也给江户川独步打电话时——侦探社里,他稍微有那么一点交情的只有这位大侦探了——这位大侦探在电话另一端难得沉默了几秒。
“漆黑的帽子君,”乱步往嘴里塞了一把薯片,用肩膀夹着手机问,“你是快死了吗?嗓音怎么听上去奄奄一息的?”
中原中也:“………………”
江户川乱步听到这边没了声音,倒是翘着嘴角嘻嘻笑起来:“玩笑而已。我知道了,你带着太宰过来吧,今天正巧有点事情,现在社员们还有几位没离开呢。当然我也在。”
“十分钟。”中原中也言简意赅,实在是嗓子难受得厉害。
江户川乱步笑眯眯:“知道了。”
挂了电话,中原中也往旁边看了一眼,吓一跳:不得了,他嗓子难受得要命,旁边这位看起来几乎已经要躺尸吐魂,还一副随时要吐出来的糟糕状态。吐在自己爱车上和自己的老婆被人糟蹋了这两件事之间在中原中也心里是可以挂等号的存在,遂果断在一个便利店前停了车,飞快冲下去买水。
等中原中也跑出去的一刹那,太宰治慢条斯理收起来自己那副要吐不吐的凄惨表情,心满意足地等着水被买来。
这种称不上伎俩的伎俩,两分钟后中原中也回到车上就识破了,他翻了个白眼倒也没说什么,把买来的两瓶水两人一人一瓶分了,又扔给太宰治一个三明治:一天东跑西跑,谁都没记起来吃饭,刚才又喝了那么多酒,现在总算记起来了要进食。
两人喝了水吃了东西才重新上路,这次顺顺利利抵达今天最后的目的地——两旁都是漆黑的写字楼间,现在还在加班的武装侦探社。
“下来吧。我就送你到这里了。”中原中也说。他的嗓子也稍微恢复了点了,起码可以正常说话,“上去会有人接待你,那些就是早晨对你说的,你的同事了。”
太宰治打了个哈欠,好像困了,于是懒洋洋下车后先伸了一个懒腰:“嗯——那么中也你呢?”
“回家,收拾行李,然后稍微休息一会儿就去机场。”
“要去…………瑞士?”
“嗯,瑞士布里恩茨。如果我心情好,也许会给你带一点特产回来。听说那里的奶油蛋糕特别有名。”
“听起来真不错。”
太宰治绕到了驾驶座这边,中原中也落下车窗,手肘搭在窗沿上,朝他一颔首:“还有什么事么?”
太宰治想了想,说:“还有不到半小时就是十二点了……我真的会永远记不起来那些记忆吗?”
中原中也耸耸肩:“谁知道?也许吧。你自己的手段,从未失手过。教授眼镜说有一句口令是解除催眠的关键,但我怎么知道那是什么?”
太宰治说:“也许你知道,只是你忽略了,或者不记得了。不是说,我昨晚特意去找你了吗?”
“我睡得正香,突然被叫醒,没有暴走揍人就已经很有涵养了,怎么还能要求我记住什么特殊的话?这分明是你的问题。”
中原中也说。然而其实在反复苦思冥想下,好像回忆起了一点相关的记忆,昨晚他们做完,黏黏糊糊缠在准备再度入睡前,他好像听到太宰治模模糊糊问了他一句类似的话。
「中也,我上次找到………………于是………………准备自杀啦,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话吗?」
太宰治无奈举起手:“好吧,好吧,我不麻烦你了。那你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话吗?”
一瞬间,回忆和现实,两个太宰治的声音、话语重叠在一起,中原中也愣愣地看着太宰治良久,看得太宰治疑惑挑了下眉稍,很久之后,中原中也才忽然低声说道。
“不是麻烦。”
他声音很低,下意识避开了太宰治的目光,看向了一旁:“决定插手的是我自己,所以……唔,和你麻不麻烦没有关系。因为是你。”
太宰治顿了顿,笑起来:“我如果说谢谢的话,是不是太生分了?”
中原中也没理他,不知道是不是酒劲上头,他斟酌着又说了一些:“我今天一天,想了很多关于你做这件事的用意。我无法阻拦你催眠自己,带着过去的记忆‘死去’……但结合你昨晚来找我,以及给我留的那两张便签纸,所以我猜,你是在给我选择:来阻止你,或者放任你失忆——失忆的话,那么你就把一个白纸一般的‘太宰治’送给我了,这么疯狂可怕的生日礼物……倒很符合你一贯的习惯,也符合你便签纸上说了两次的,‘生日快乐’的用意。”
太宰治静静地看着他:“那么,中也的结论是?”
“…………呼。”中原中也长长呼出一口气,出神地望着天空,喃喃,“太宰,我和你会在一起这么久,不是因为彼此这张脸吧?不单单是因为这张都长得还算不错的脸吧。我们从十五岁就认识了,我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快乐的、痛苦的、惊险的……也在逐渐走向不同方向的道路上,各自经历过更多、更多的事情。”
“我会和你在一起,是因为全部的这些所组成的你,你的快乐、狡猾、与伤痛我照单全收,因为我在意的是这样的太宰治。缺了一分一毫,我也许都不会像现在这样……为了你,放着我的休假不管,陪你像傻子一样跑了大半个横滨。”他低声说,“如果你问我,你失忆后,我还会不会像以前那样和你在一起……也许会吧?但那是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现在的话,我只有一句话。”
电光石火间,他忽然想起中午时太宰说的那句话,当时他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也又一次想到了模糊记忆中的那个问题。
「我记起来,我是一个杀人犯。」
「我要自杀啦,中也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一切都仿佛被串联起来,中原中也的心跳忽然加快了。
时间指向午夜十一点五十分。
他转过眼神,紧紧盯住太宰治那双鸢色的温柔的眼睛,几秒后,低声开口:“你为什么要杀死……我喜欢的那个男人?”
太宰治微微睁大了眼睛,好像愣住了,站在那里同中原中也对视。
中原中也的心情从莫名的紧张到逐渐平静,再到嘲讽自己自作多情,好在这里只有他和太宰治,也不算太丢人。
“那就……再见。过段时间我回来了,给你带特产。”
中原中也说完就扭过头,踩开脚刹准备离开。
太宰治忽然身体晃了一下。
中原中也眼角余光一直注视着他,条件反射伸出手去:“……喂!”
“啪”一声,他的手腕被牢牢攥住了。
太宰治弯着腰,一手攥着中原中也的手腕,一只手捂着头,额发遮住了他的眼睛,但是低低抽气的声音却先传了出来:“嘶……好疼好疼……讨厌啊,要是知道这么疼的话,我才不会尝试……嘶。”
中原中也呆呆地:“啊??”
“中——也,你也太迟了吧?”和失忆时太宰治那种虽然也讨厌、但是更加温柔的嗓音不同,熟悉的带着狡猾、得意与嫌弃的嗓音念出了他的名字,“为什么这么迟钝啊?我以为我的线索已经够明显了。”
“…………”中原中也茫然地看着他,跳脚怒骂他“你又搞出这么多奇怪事端”和高深莫测说一句“恢复了就行’,这两个选择在他大脑里争先恐后挤成一团,分不出先后。
差十分钟就差点恢复不来记忆的太宰治,此刻头痛略消,于是笑眯眯地用手指在中也的手腕内侧摩挲:“你说你喜欢我,这句话我可是听到了。”
中原中也:“…………那又怎么样?”
“我来给你回答。”太宰治低下头,亲吻中原中也的手腕,漂亮的眉眼极为好看地弯起来,“中也的弱点和强悍一样明显,聪明的时候有点小聪明,蠢笨的时候比如今天,直到最后才发现。从十五岁起就是我的狗狗,讨厌的听歌品位和审美,如果没有我的话,肯定不行的吧。”
中原中也眉头一跳。
“——但是。”太宰治接着说,“但是,没有办法,谁叫我喜欢你。所以你的强大和弱小,我通通都接受。”
“很高兴你还能让我对你说出这些。”太宰治垂下眼,亲吻在中原中也的手指上,“认识的第八年,生日快乐,中也。”
时间在这一刻刚刚好,时针与分针再次重合,抵达十二点。
午夜降临。
“…………”
中原中也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力一挣,抽回了手。他好似终于忍无可忍了似的扭过头,冷冰冰地说:“上车。”
太宰治一歪头:“怎么,是要卖掉我?还是杀了我找个地方抛尸掩埋?”
“先抢后杀,肉炖汤,骨头掩埋。”中原中也挂着空档用力踩下油门,跑车发出巨兽一般的咆哮,昭显主人的怒气,“快点滚上来,要去拿你的材料,要打电话麻烦人半夜起来给你过签,回去还要收拾你的行李,你以为时间很宽松吗?!”
突如其来就多了一个愉快瑞士游,真是没有比这再划算的了。有什么拒绝的理由?没有。于是太宰治从善如流,怎么下车的又怎么回去,系好安全带,在中原中也一脚油门开车离开时,针对车载音响里循环一天的音乐终于提出了抗议:“难听爆了。”
“你没有否决权。给我闭嘴。”
“好吧,那我直接换啦——”
“不许碰我的音响!!!”
“我人都坐在你的副驾驶上了,还在意这些,中也好无趣。”
“那你不要坐,也不要跟我出国度假,现在立刻给我滚下去。”
“诶呀我头好痛,喝了好多酒,突然好想吐——————呕。”
“………………太!!!宰!!!治!!!!”
晚风带着下过雨的寒意,那些吵闹的话语夹在风中,吹向遥远的夜幕,与温柔的月色裹卷在一起。
……
………………
“啊,江户川乱步好像还在侦探社里等你。”
“咦?好像是哦。”
“…………怎么办?”
“……我打个电话吧。”
太宰治探过身,轻轻亲在中原中也的侧脸上。
END.
*USJ:日本环球影城
*过去是擂钵街:这里是一点关于街道现在时间状态的私设
*家喻户晓的英剧和麦哥:神探夏洛克第四季里麦哥允许妹妹和莫娘五分钟见面的梗。
【太中】中原中也绝望的七天 09
*后天暂时性转梗,避雷注意
09.
中原中也从小就是长相精致漂亮的那款。
他生来受命运眷顾,给了他一副好皮囊,又被红叶大姐带在身边照顾着长大,除了大量的异能和体能训练之外,礼仪与着装之类的熏陶也一样没落下,以至于在年龄稍长之后,他和某人并列成为了港黑部下内部评选的TOP1大众情人。
太宰治十分清楚自己前搭档的这一点,甚至知道这种状况在中也小时候更甚,因为小孩子自带一份让人难以抵抗的狡黠和可爱,没有少年或者成年人身上那种凛冽的锋芒。
但他从没把中也当成女孩子看待过。当然平时调侃里他会偶尔拿这点打趣(“中也穿女装去出任务的话绝对会一路畅通无阻地接近目标吧。”),不过在...
*后天暂时性转梗,避雷注意
09.
中原中也从小就是长相精致漂亮的那款。
他生来受命运眷顾,给了他一副好皮囊,又被红叶大姐带在身边照顾着长大,除了大量的异能和体能训练之外,礼仪与着装之类的熏陶也一样没落下,以至于在年龄稍长之后,他和某人并列成为了港黑部下内部评选的TOP1大众情人。
太宰治十分清楚自己前搭档的这一点,甚至知道这种状况在中也小时候更甚,因为小孩子自带一份让人难以抵抗的狡黠和可爱,没有少年或者成年人身上那种凛冽的锋芒。
但他从没把中也当成女孩子看待过。当然平时调侃里他会偶尔拿这点打趣(“中也穿女装去出任务的话绝对会一路畅通无阻地接近目标吧。”),不过在心里他还是很拎得清这点的。
毕竟没有哪个女孩子会在某个瞬间表现出如同野兽般的凶悍。这和打架厉不厉害无关,纯粹是个人内在性格的关系——红叶大姐厉不厉害?金色夜叉威风凛凛得令人不敢造次,可红叶大姐即使动起手来,给人的感觉也依旧是冷艳的,会让认联想到荆棘丛中的玫瑰、或者寒冬里绽放的腊梅……和平时那份美丽也不过是有毒和无毒的区别而已。
——所以,当他看到“变成了女孩子的中也”真切站到自己面前的时候,虽然那张总是挂着温柔又有些暧昧笑意的脸上分毫没有显露,但他骤然活跃起来的内心活动其实一点也不比当事人的震惊要少。
他那个脾气不好的小矮子前搭档,变成了女孩子。
且,身材十分意外得有料。
难道还会有比这个更有趣的事情么?
当然是没有的。起码最近几年太宰治觉得都不会找到比这个更能引起他兴致的事情了。于是在这个双方都撕下外面那层蜜糖色谎言的深夜里,长相英俊的黑发男人终于不再遮掩,而是摸着下巴开始肆无忌惮打量起了面前的老搭档。
中原中也额角青筋欢快跳了跳。他深吸一口气,尽量压低声音不引起外面巡逻的部下的注意:“你看个鬼啊?白天不是见过了???”
“白天和现在不一样的嘛。”太宰治绕着他转了一圈,饶有兴致地回答,“白天我的身份不是‘哥哥的前搭档兼死对头’么,这样的话怎么好对‘第一次见面’的女性用这种露骨的目光打量上下呢。”
“哦。”中原中也面无表情,“你想知道我是怎么发现你在扯谎的么?”
“怎么发现的?”
中原中也:“因为在家的时候,我感觉你就差用眼神把我身上的睡衣囫囵扒下来了——和你刚刚那个正义凛然的说法可不大一样啊。”
“有那么明显?”太宰治笑起来,“我还以为已经够收敛了呢。”
他看着站在阴影中的中原中也。他的前搭档显然不打算在莫名改变性别之后连喜好也一起变了,这次出门依旧穿的是西装马甲小皮鞋——今天买衣服的时候按现在的码数新买的,原先那些多少有些不合适——和先前的差别就是Cup可观的胸部,把白衬衣撑起了一个十分诱人的弧线。
“……”
太宰治默默揉了揉鼻尖。
中原中也对他的反应十分恼火,正琢磨要不要往他肚子上再来一下的时候,他们藏身处外面忽然传来点轻微的脚步声,像是巡逻的港黑成员巡逻到了附近。躲着的两人同时收敛了玩闹的表情,太宰治眼疾手快搂过中也的腰往怀里一拽,两个人同时往更深处的地方躲了躲。
几秒钟后,一个一身黑的部下的端着枪走过来,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异状,于是在停顿了片刻后又慢慢转身走了回去。
阴影中挤在一起的两人这才分开了一点。
被太宰整个人圈在怀里的中原中也眨了眨眼,忽然觉出哪里不对:“等等……我为什么要和你这个叛徒一起躲起来??还有你们侦探社那个人虎来砸场又是怎么回事??”
“你不躲起来,难道想让人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太宰治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一边专注于把手放在中也的大腿上,细致而缓慢地来回抚摸了几下,“不过看刚刚你那个部下的样子,看来我们这里还是暂且先撤退才好。”
“哈?”中也额角的青筋欢快蹦着,因为想先把眼前正事搞清楚所以忍耐着腿上传来的异样感,“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前任港黑最高干部的嘴角轻轻弯起一个微妙的弧度,轻声说,“你没有发现刚刚那个你的部下,脖颈后面有一根不知延展向何处的蜘蛛丝么……?”
中原中也一下子愣住了。
“……”
半晌,他才眯起眼缓缓重复:“……蜘蛛丝?”
“嗯,蜘蛛丝。作用大概和人偶关节上缠绕的细线差不多吧,并且一个被控制的‘人偶’可以在与他人接触的过程中,把另一根蜘蛛丝黏在对方身上。”太宰治说,“敦君就是一不小心着了道的例子,我正好看到他从屋里飞跃出去的一幕,才跟在后面一起赶过来的。”
中原中也皱起眉:“所以他才要闯进我们的地盘……你的意思是,我的那些部下现在都同样被控制了?”
“八九不离十吧。”太宰治耸了耸肩。
中原中也沉默片刻,随后抬眼:“这说不通。比如说为什么找上人虎,控制人虎的人又为什么要来招惹我们港口黑手党——你还有很多没告诉我的吧,太宰。”
“嗯~大概和我们最近调查的一个委托有关。”太宰治笑眯眯地说,“怎么样?现在最新的情报只有我才有哦,就算是红叶大姐手下的情报部队,想要完全搞清楚状况大概也要起码12小时……”
“所以现在我要是说想去你家的话,中也应该不会再把我赶出来了吧?”
放屁,你给我哪里来的回哪里去,不准再踏进我家门一步。
想是这么想,不过考虑到眼下的情况,中原中也在悄无声息跃到附近高处,俯视观察了自己的部下并确认每个人脖颈后都有那么一根只在月光下才能隐约看见的细丝后,再次回到他们藏身点的现任港黑最高干部沉默盯着眼前挑眉微笑的英俊男人,最终无可奈何地磨了磨牙。
“……跟我来吧。”
——于是傍晚时刚来过这里一次的太宰治,在天快黎明时再一次跟着主人回到了这里。
“……总之,幕后人大概就是侦探社最近委托任务的调查对象,对方应该是为了警告我们少管闲事,才控制了敦君。”太宰治说。
他们分别坐在客厅相对的两边沙发上,没别的喝的,中也又拒绝给太宰喝自己心爱的藏酒,就随便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冰啤。
“至于为什么去找你们的麻烦,或许是为了挑起黑手党和侦探社之间的纷争,又或者是他早就有找你们晦气的打算……这都有可能。”太宰治懒洋洋地说完,摊开手,“我的推测就是这样。”
太宰治的推测,基本上只有“推测到了哪一步”的考虑,而不会有“正确与否”的问题。中原中也深知这一点,知道自己这倒霉前搭档在这方面还是可信的。
但推测是有了,需要调查的地方还有很多,港口那边暂且没有打草惊蛇,具体情况也通过告诉过了红叶大姐。不过像这种凡是有可能涉及到“对黑手党权威的挑衅”之类的事情,之后要怎么处理就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了……大概要到天明之后组织起这些干部开个简短的会议。
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去睡一觉,等着天亮后接踵而至的繁忙工作……吗。中原中也想到这一点,便忽然觉得之前失眠的症状一下子消失了。
墙上的时针指向了四,关于太宰要走还是留的问题他也懒得再去争执,干脆摆了摆手示意那个混蛋自己随意,要走还是客房二选一。中原中也走进卫生间简单洗漱,正洗脸的时候感觉另一个人十分自来熟地跟着走了进来。
他脸上还满是洗面奶的泡沫,闭着眼睛敷衍身后那个人:“干什么?”
太宰治显然是个典型的夜猫子,这个点了还没什么睡意:“唔,刚才光顾着说正事,我还没来及问问你——你怎么搞成这样的?”
提起这个中也就来气,连带着语气也一并恶劣起来:“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一直这样下去?!不如说你要是肯发动一下异能,我今天也就不用被红叶姐拽去买那一大堆衣服了!”
“中也怎么知道我没用过异能?”太宰从身后贴上去,揽着中也的腰腹,漫不经心把少女娇小的身躯圈进怀里,“我的人间失格是被动技能,中也忘记了?”
刚把脸上泡沫冲干净的中也听到这话浑身一僵,他慢慢抬起头,从镜子里和笑眯眯的太宰对视。
“你的意思是……”人间失格没用?
也就是说,这不是异能?!
看着中也顿时一脸震惊到空白的表情,太宰治竭力忍着不要一不小心笑出声:“当然,也有可能是出了点别的问题才导致‘人间失格’没有用。所以,中也你要不要……”
他凑近中也白而薄的耳垂旁边,嘴唇轻轻开合,对里面轻轻呵着暧昧的湿热气息。
“……要不要,让我从里到外,好好检查一次?”
TBC.
授权转载
终于完成啦√我现在要好好夸夸自己!ヽ(゚∀゚)ノ非常感谢姬友翻译君的大力支持——接下来终于可以放心继续咕一段时间了(喂
※禁止无授权转载
※Reproduction without authorization of the original author is prohibited
原作者:はなやま(@inunekokawaE)
推特: https://twitter.com/inunekokawaE?s=09
授权转载
终于完成啦√我现在要好好夸夸自己!ヽ(゚∀゚)ノ非常感谢姬友翻译君的大力支持——接下来终于可以放心继续咕一段时间了(喂
※禁止无授权转载
※Reproduction without authorization of the original author is prohibited
原作者:はなやま(@inunekokawaE)
推特: https://twitter.com/inunekokawaE?s=09
【论坛体】沢田纲吉,我恨你像个石头!
1.前文和预警(1) (2) (3) (4) (5) (6) (7)
2.用到的梗——
(1)用了《圣 经》里的一些句子(我并不信教,单纯是觉得翻译太秀了,当小说金句情诗看完全没问题,如有冒犯感到不适还请回避)
(2)雀哥家的合作伙伴关系是直接套的国际之间合作关系分级
3.依旧是又水又ooc的一章,还有很多剧情bug,错字病句很多,觉得不适一定不要忍,马上关闭,我更新时间一向很阴间,大家不用特意等...
1.前文和预警(1) (2) (3) (4) (5) (6) (7)
2.用到的梗——
(1)用了《圣 经》里的一些句子(我并不信教,单纯是觉得翻译太秀了,当小说金句情诗看完全没问题,如有冒犯感到不适还请回避)
(2)雀哥家的合作伙伴关系是直接套的国际之间合作关系分级
3.依旧是又水又ooc的一章,还有很多剧情bug,错字病句很多,觉得不适一定不要忍,马上关闭,我更新时间一向很阴间,大家不用特意等
沢田纲吉,我恨你像个石头!(8)
No.709
!啊啊啊啊所以是不是接下来没有直播能看了!我的小彭总!我的老公!我错了!我再也不骂你不告而别了,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做,只要现在和我去民政局把照片拍了我就什么都原谅你,生活可以没有浪漫,但不能没有惊喜!这一次换我来等你!
No.710
还有很多爱来不及言说,还有很多相思没有倾诉,沢田纲吉,再给我一个机会!
No.711
曾经有一个蓝波放在这里我没有珍惜,现在才知道后悔的滋味,是这么的苦涩难懂
No.712
呜呜呜呜呜不会吧不会吧,我爱豆居然真是小彭总吗?!呜呜呜呜我老公居然背着我出道勾搭了一堆野男人,怎么可以这样,这是什么恶毒的诅咒
No.713
事到如今,让我当沢田纲吉女儿也不是不行,我吃点亏,要喊几声爹都行
No.714
????你们的老公昨天不还是芋哥骸哥雀哥他们吗?沢田纲吉不是昨天还只是个没有心的人吗?
No.715
妹妹,不玩梦女那一套,我只想当我cp的摄像头
只是我cp人设从相携相伴成长的娱乐圈追梦人变成追梦人和他们的狂霸拽总裁而已,什么都没有变,我还是那个兢兢业业的摄像头
No.716
可恶!我以前都是吃霸总攻的人,现在又自己逆自己!我不管!沢田纲吉再有钱他都只能是右位!
No.717
今天的twi和脸书果然卡得人动弹不得!vongola为什么发个广告就不吱声了!搞得大家都去爆破millefiore家的帐号了!
No.718
说起来millefiore家帐号的皮下居然是活人,而且好皮啊……他们没有什么官方形象塑造的吗?!
一直答非所问…….
No.719
millefiore:有黑科技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我再皮你们也要买
No.720
millefiore家接的什么网线!我现在上个谷歌都顿卡!他们一直在回复不卡吗!
No.721
millefiore信号基站,你值得信赖
No.722
随便复制一点评论区
Q1:米酱米酱~你们要合作什么呀~两位老板还会露脸安利吗~
A:下次露脸安利就是结婚现场了ᕕ( ՞ ᗜ ՞ )ᕗ
Q1:????
———————————————————————————
Q2:小彭总你好帅啊啊啊啊啊!老公!娶我!
A:小彭总已经入赘我们家了#阴险#阴险,你没机会的
Q2:????
———————————————————————————
Q3:你这么皮不会被开除吗?
A:没事,我们是奉旨回复的ヽ(”`▽´)ノ
No.723
艹,情敌就在我身边!
No.724
???本来竞争就激烈为什么连millefiore也来凑热闹
No.725
你们怎么不梦白总啊!白总多适合各位啊!爱笑的男孩运气都不会太差的,特别是白总!把小彭总留给各位心碎贝壳人吧
No.726
不了不了,我们不合适
No.727
millefiore家皮下真的是奉旨口嗨吗?现在老板带货都要媚腐了?竞争这么激烈的吗,不要再卷了!
No.728
说不定是白老板亲自在回复呢
No.729
靠,画面太美
No.730
姐妹!我昨晚一宿没睡!
刚开始知道这个消息!
我震惊!我痛苦!我癫狂!我难受!
沢田纲吉自己拍拍屁股走人,留下狱寺隼人一个人痛苦,痛苦到只要狱寺隼人一弹琴大家就知道他在想他
沢田纲吉是有多无情无理冷酷残忍
但是!但是!
你们有没有发现!
No.731
你们芋姐说话都什么毛病!!!不大喘气会死吗!
No.732
芋哥的钢琴应该是小队长悄悄送的啊啊啊啊啊啊啊!
No.733
?????
No.734
垂死病中惊坐起!我CP是真的???我买了10年的芋鱼终于涨了?
我看见沢田纲吉回箭头这一天了?
No.735
芋哥的白三角钢琴当初是拍卖会上拿下的,后面推测造价都超300w美元了,是由水晶和白玉镶嵌拼接制成的,专供大型场合演奏,当时拍卖会场隐藏了制造商,没有展露太多图片,只放出了演奏效果,所以价格没起来,让芋哥底价捡了,等他收到货才发现这个钢琴是如此的——奢靡浮华,就差把【我超有钱】刻在上面了
甚至钢琴顶盖内侧镶了一堆绿宝石
然后!重点来了!
钢琴的侧面有用偏红橙钻拼写的意文Vento teso
No.736
所以这和小队长有什么关系啊!
No.737
钢琴上镶嵌的宝石切割方法是有专利的!我是宝石鉴定专业的!所以研究过这些!
而且这种切割专利是禁止其他家使用!并且是某家独有的!每年几乎没有多少流出来的成品!
而这个某家!
就是vongola !这个工艺是他们用在有传承意义的饰品上的!
No.738
草,我品到了,这就是有钱人的爱情故事吗!?
我品到了我品到了
我甚至想起以前芋哥刚展露自己的钢琴才能只愿意让小队长听
呜呜呜呜,这原来是小队长给的琴啊,他们好真
这糖好甜
一颗顶4年
我这4年受的苦都值了!
No.739
呜呜呜呜我对这集《男宿》有记忆!小队长因为演戏业务太多经常好几天不能回宿舍,芋哥深夜琴房练琴被小队长发现
芋哥:抱歉!十代目,是我吵醒你了吗?
小队长:怎么可能,这里隔音这么好,外面台风了蓝波都能睡死过去
小队长:而且,狱寺的钢琴声一点也不吵,正正相反,再多听一会我都要沉醉了
芋哥:十代目……
小队长:狱寺有什么烦心事吗?
芋哥:我没有
小队长只是静静看着芋哥
芋哥犹豫了一下:我很担心,我担心您会消失
小队长:我不会离开大家的
芋哥:可是,最近您忙得我已经看不下去了,我担心你的身体
小队长:狱寺,想我的时候就弹钢琴吧,即便有些时候我不会在你身边,但钢琴声一定会把我和你联系在一起的
No.740
这是糖这是糖!
No.741
呜呜呜呜呜对不起我要申请改标题,沢田纲吉明明就是余情未了!
我要让你弹奏我给你的钢琴,让音乐的殿堂里响彻你我灵魂的共鸣
无花果的果子会成熟,葡萄树会开花放香
就像冬天以往,春天会回来
只要你还在演奏,我就一直在你身边
No.742
呜呜呜呜,我要去我cp板块狂吼!我要去公共板块发公告!我可以是假的!芋鱼一定是真的!这些年你看见的分别是假!他们还在彼此怀恋!他们还在藕断丝连!
No.743
我现在就去vongola总部把小队长绑去和芋哥见面!
No.744
等等!你们高兴得太早了!我狗男男人有异议!
No.745
?又是你们?请问你们有何贵干
No.746
只要小彭总是小队长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武哥他们棒球俱乐部的赞助商一直都有vongola的影子在!甚至他们俱乐部的所有日用品已经被vongola包圆了!小到厕纸大到电冰箱!
就连vongola现在还在内测研发阶段的体感仪都被送了一份过去!就因为山本武发twi说想试试能不能用体感仪训练棒球!
我们以前都以为是老东家投资运动员,现在看来明明就是小彭总心存愧疚!处处补偿!
No.747
小彭总:我对狱寺余情未了,对阿武心有愧疚
都是人之常情,我非圣人,不能免俗
No.748
而且芋哥送完钢琴就没有表示了!武哥的日用品攻略可是持续了4年啊!
这4年里你知道vongola有多无微不至吗?vongola产品部一定知道了武哥已经是正主了!才会这样尽心尽力!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这个【我爱你】我先帮小队长对武哥说了!
请前任的粉不要再纠缠了!已经给你们一架钢琴做念想了!
No.749
好家伙!当初撕糖洗糖的味回来了!乐子人狂喜
No.750
呜呜呜呜搞到了搞到了
No.751
你们狗男男人什么疾病?日用品能有钢琴值钱?能有钢琴用心?
No.752
打起来打起来!
No.753
4年前的论坛人1:耶!时空穿越成功了!
4年前的论坛人2:我们去问问她们现在在聊什么吧
现在1:芋鱼是真的!狗男男什么魔鬼拉郎,真是猫都不吃的玩意
现在2:让我看看又是谁家在贷款扣糖,哦~是芋鱼姐啊,笑死,你自家没糖吗?天天盯着别人碗里的,自家已经抠到见底了吗?
4年前的论坛人1/2:什么嘛,这破机器失败了啊,时空穿越果然是假的
No.754
历史是一个圈(笑
No.755
为什么人类总是在重复相同的错误!
No.756
cp脑醒醒,你们都能抠出来的糖,芋哥和武哥会不清楚?
说不定你们今天扣的糖,明天沢田纲吉反手给你们洗了
No.757
?只要我问号打得够快,洗糖就追不上我
No.758
本梨鱼人愤怒了!
你们是不是没看见骸骸当初给超●碗开幕式造势登场!
问这个机会怎么来的?
vongola砸广告砸进去的!
vongola是谁的!大声告诉我!
No.759
是我们的霸总小队长!
No.760
甚至骸骸当初在意大利做环球演出第一站,他妹妹在后台晕倒住院了!
送的谁家的医院大声告诉我!
No.761
是vongola!
No.762
骸骸连妹妹都在小队长那排上号了!还说不是一家人!
你们其他家的扣糖人不要欺人太甚!
我家有多真说出来我都害怕!
No.763
骸骸肯定才是真正在vongola内部被打过招呼的人!
本来梨妹送进去时还是普通急诊,骸骸匆忙结束表演赶到医院,人前台护士再骸骸签字时看见小队长当初送戒指直接话都没说,升vip病房换特级医师再加两个高级护理
搞得骸骸还以为这是仙人跳!
No.764
好家伙,骸骸都没你们敢扣糖
No.765
人有多大胆!梨鱼多大产!
至少我们不是造谣式扣糖!这一切都是出自骸骸真心!小队长真情!
山无棱,天地合,梨鱼都不会绝!
No.766
艹,我们飞鸟与鱼组不站出来你们是不知道谁才是论坛的爸爸对吧!
六年前坛里坛外一条街!打听打听谁是爹!
拳打南山电竞组,脚踢北海八卦博
我们不说话,你们都不知道什么叫门当户对的爱情是吧?
No.767
楼上细嗦,我wifi连上了
No.768
嚯!飞鸟组好大的口气,四年过去了,还抱着过去的辉煌不放留着下崽啊
No.769
你们自己去雀哥的云雀财阀官网看!
什么叫只有“一位”的全天候战略合作企业关系!
除了vongola外全是普通合作伙伴
vongola的重要程度和其他家简直就是壁壁壁的>关系
明明中间什么战略协作/战略关系/友谊合作.......的一堆等级
但是在雀哥这全都没有
只有一个全天候战略合作和普通合作
论和vongola是亲家!millefiore都要靠边站!
No.770
望大家知,什么明星运动员钢琴家魔术师,都比不上另外一位霸总
只有霸总才懂霸总,霸总和霸总在一起才是真爱
两位霸总在一起,我愿称为霸霸组!也可以简称爸爸
谢谢
No.771
滚啊!起个CP名还要占人便宜!
No.772
搞啥啊!现在是自由恋爱!不讲门到户对这一套!
No.773
Mad,这里面其实个顶个都是有钱人,你把蓝波这个学生捞出来他都是有家族皇位要继承的,你们居然还在这比谁更门当户对,真就钱超过一定限度就只是个数字了
No.774
主要是小队长突然出现扰乱了身份地位的市场局面,造成了霸总的通货膨胀
No.775
现在还有靠官方帐号的蛇皮皮下一举成名的黑马白老板,我看公共版现在一堆小妹妹在搞白彭CP,nmd!贝壳人能不能挣点气!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No.776
没事,我们不相信蹭得累的骸骸也要相信超级猛的雀哥
No.777
说不定明天起床,就是雀哥拿着小队长的手机说:谢谢大家,我们在一起了
No.778
?说不定是骸骸直接:谢谢大家,因为要订婚了,所以商量着出来露个面
No.779
武哥:我们定了20多年的娃娃亲终于到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No.780
芋哥:楼上所有人已经被我暗杀了,十代目独美谢谢!
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制造问题的人.jpg
No.781
求你将我放在心上如印记,带在你臂上如戳记;
因为爱如死之坚强,妒恨如地狱之残忍。
大家都希望沢田纲吉把所有人都放进心里,没想到却是大家的心中永远有他的痕迹
No.782
我怎么觉得lz自从掉码后,试图变回原本的文艺模样
别装了,你的逼格回不来了!
No.783
可恶!现在股市好混乱!我已经看不明白!
你们看见骸骸的动态了吗
"he maketh a path to shine after him"
这是圣经里的话吧,翻译过来就是“他行过的路随后发光”
这个男的到底在装什么逼!
本梨学家已经看不懂了
No.784
我老觉得嗨嗨已经把小队长当成生命里的光了,可这样想又怕ooc
No.785
嘶,嗨嗨的心思不敢妄议
No.786
马上嗨嗨毒唯要来鉴你拉踩了
No.787
算了算了,收声,不如安心等候蓝波的佳音
我相信其他人能憋着,但蓝波有啥事一定会忍不住上网发言的,把他手机收了他都能现修个信号塔出来
No.788
我才没有装逼啦!都怪六道骸的动态!
让我看了后忍不住也抄一条《旧约·雅歌》的放上来
不过我觉得骸骸的动态说不定是他这几年独自一人带着家人打拼后心态沉淀下来,变得不那么蹭得累的坦诚?刚开始采访骸骸关于贝壳团的事他还会像芋哥一样暴跳如雷,现在已经能直接表现出对贝壳团(小队长)的怀恋了,要不然也不会在全圈糊比的情况下,梨鱼还能有产出,就是因为骸骸的嘴越来越坦诚(他还在单边营业稳定发糖),唉,男宿时期你不改现在改,我说你什么好啊嗨嗨
当年粉丝给你寄的《恋爱中的语言艺术》你终于想到翻开看看了吗?
No.789
蓝波怎么还没消息,我已经等麻了!
No.790
我已经麻木到去和millefiore家的皮下聊天了,皮下骚话真多,呜呜呜,蓝波快给我一颗定心丸吧,我已经快变成白彭的形状了
No.791
?????好家伙,叛徒就在我楼上
1.
“大垃圾,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xanxus你完全没有要问我的语气在嘛。”
“你应该知道那个杰索家的垃圾不是什么好东西吧,这种事都要我来提醒吗?”
“嘛......我自然有我的考虑在。”
“这次你可不要再像4年前那样捂着眼睛来我这里哭了。”
“喂——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会干这种事!”
xanxus走上前,贝斯塔在他脚下也跟着站起来,立起大型猫科动物魁梧的前肢,纳兹像玩具一样被他放在爪子下,一直湿着的眼睛对主人发出呜呜的求救声,可惜他的主人已经自顾不暇了。
xanxus摘下手套,随手踹进大衣的口袋里,伸手把大指按在沢田纲吉的眼脸上,沢田纲吉被他的动作吓的不敢动。
“这双眼睛,要是再弄坏,我就亲自帮你摘了。”
2.
xanxus走后沢田纲吉哭笑不得地抚摸着被当猫玩具好好抚弄了一番的纳兹,安慰着受了大委屈的小动物。
说起来,这双眼睛,是福是祸都只能受着啊。
10年前彭格列的三位继承人接连不断地出现意外,只剩下并没有继承权的xanxus,九代目自然想到了远在东洋的一世血脉。
但是这位血缘继承者却并不好培养啊。
原本的想法是让沢田家光好好和儿子处好关系,但是沢田纲吉油盐不进了3个月,关系不仅没有进展,甚至比沢田家光不在家时更加恶劣了。
最后家光听了九代目的建议,用“可爱”的宠物来打开儿子的心房,九代目想着自己当初答应xanxus养的那群狮子老虎时xanxus开心(狂妄)的笑容,觉得这个方法一定很有用!
但是没想到的是纲吉连吉娃娃都会害怕,家光从原本的金毛巡回犬、人间天使萨摩耶到茶杯犬全都失败了,最后试用的机会是送来的一只搜救犬,纲吉终于不害怕了,因为这只搜救犬看起来比纲吉胆子还小的样子。
但是,彭格列最后的血脉继承者的消息在意大利已经传开了,暗流涌动中,有混水摸鱼的杀手已经进入并盛。
他们并没有获得准确的信息,只能确定继承人所在的学校班级。
他们是黑手党,本就没有道德可言。
如果不能确定继承人到底是谁,那就直接做一场校园里的恶劣袭击好了。
这个班级的人,可以错杀,不能放过。
后面发生了什么呢,只是想要守护而已,没有被解除封印的自己在英雄主义的肾上腺激素刺激下强行打开了一个阀门,那天开始眼中的火焰就再也没有办法平息下来,甚至被彭格列的医务人员起了个“燃烧瞳”的称呼。
没人知道那天教学楼的火烧成什么样子,班里的同学和老师已经在求生欲下全部离开了,想要留下的山本武和笹川京子也被人流带走,听说,山本武还想反抗消防员和警察跑回火场,最后用电击枪让他安静下来了,教学楼里到处都是塑料和木质座椅烧出的黑烟,班级里只剩下昏迷的袭击者和意识模糊的沢田纲吉。
然后沢田纲吉彻底失去意识前,听见的是纳兹呜咽一般的叫声。
3.
沢田纲吉对彭格列几乎没有好感,最开始的原因是爸爸把彭格列看得比家庭还重要,然后是自己信任的老师reborn居然也是彭格列送来的,到六年前的那次事故。
他们把自己骗得团团转,当自己对所有人无法割舍的时候告诉自己,如果不继承你的朋友们或许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啊——
狱寺和蓝波本就是和里世界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只要不注意他们就会被自己的家族拉扯到跌入深渊;山本作为时雨的继承人,他父亲好像当初离开时并没有与过去切割得很干净呢,要不然山本的母亲在哪呢;六道骸那血腥的过去要不是彭格列现在在帮他担保,大概已经在监狱的低层了吧,听说连政府都对他身上发生的事感兴趣;白壁无罪怀璧无罪,以笹川了平的性格,被人哄骗着打黑拳应该很容易吧,例如从他的家人下手;云雀很强,甚至他本身就是日本黑道的顶峰,但是明枪好挡暗箭难防啊,站的越高脚下的尸体越多,风也会越大。
九代目怎么说来着:“若是你继承了彭格列,至少你能让彭格列按自己的想法前进。”
四年前的自己就这样答应了。
然后继承仪式上,一直在内心里滴滴作响的定时炸弹终于炸了。
对于彭格列的黑暗和血腥一并拒绝的自己,在激烈的反抗下,眼睛被自己无法控制的烧坏了。
giotto应该对自己很失望吧,但是在昏迷前好像看见了这位天神一般的人物惊慌失措的表情。
为什么呢?明明当时眼睛都烧坏了,还是要承认我的继承呢,是因为除了我没有其他选择吗?
4.
“狱寺你居然已经到了啊?”
“废话,现在我推测出的东西可比你多多了,棒球笨蛋。”
“别聊天了!我想见阿纲!蓝波大人已经要憋死了!”
“不等其他人了吗?”
“哼,这种时候还迟到的人没必要存在,走吧。”
一些因为我太捞文里解释不清楚需要挑出来说的点:
1.刚开始reborn被委托的时候确实是骗纲吉继承万事大吉的心态,后来......懂的都懂利益相关匿了(不),简单来说他被攻略了,但仍然觉得继承对纲吉百利而无一害
2.27烧坏眼睛有九代目不在的原因,因为他还活着
简单解释一下漫画里继承时九代目在戒指里,我魔改了一下设定(要不然我圆不回来剧情,我的错),九代目接住拒绝彭格列的黑暗而晕倒的27算是某种保护,帮他一键驱除不利buff
这个世界九代目快乐退休,还活着不在戒指里,他也不知道这孩子这么倔,在里面反抗继承激烈到烧伤自己
3.大家确确实实不知道27在彭格列,彭格列在大家单飞时给予的帮助全是27授意,但是理由都是老东家帮扶,你们也要给我创造价值(然后给一个彭格列血亏的合同
大家也怀疑过,但被彭格列放了各种烟雾弹转移注意力
4.纳兹的长相大概是这种串串小型犬的棕色版,比较像小狮子的那种(不要问我这种小型犬怎么救人的,问就是彭格列技术天下第一)
关于我明明是个教父却成了警视厅新人这件事•5
1.综柯南,带文野if线,fgo,刀剑乱舞和k玩
2.人物有私设,有原创人物出现。放心,妹妹千代真的算是工具人orz。
3.本章信息量巨大。
“你确定吗小侦探。”
在储物室中,黑羽快斗小声地用徽章和柯南交流着。阿笠博士为他们制作了全新的徽章,这次的徽章更小功能更加齐全,具有定位的作用。
他现在满头大汗,单片眼镜歪了,衣服和脸上扯出了好几道口子,身上的道具基本用完了,可以说今晚是他怪盗生涯中最惨的一晚。
云雀恭弥出手完全不留情面,上来就糊脸,速度快力度还大,还可以把拐子当流星锤使用。好不容易借着一个紫发带眼罩的小姐姐做遮挡物溜了又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绿色头发的美...
1.综柯南,带文野if线,fgo,刀剑乱舞和k玩
2.人物有私设,有原创人物出现。放心,妹妹千代真的算是工具人orz。
3.本章信息量巨大。
“你确定吗小侦探。”
在储物室中,黑羽快斗小声地用徽章和柯南交流着。阿笠博士为他们制作了全新的徽章,这次的徽章更小功能更加齐全,具有定位的作用。
他现在满头大汗,单片眼镜歪了,衣服和脸上扯出了好几道口子,身上的道具基本用完了,可以说今晚是他怪盗生涯中最惨的一晚。
云雀恭弥出手完全不留情面,上来就糊脸,速度快力度还大,还可以把拐子当流星锤使用。好不容易借着一个紫发带眼罩的小姐姐做遮挡物溜了又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绿色头发的美人追。
那个绿色头发的的美人比起云雀恭弥才是真的狠,不管逃到哪里都躲不了,就像是装了个雷达一样,去哪里都不会迷路。他还会精准的找到变装易容以后的他,变成什么样都可以找到。最大的问题是这个人压根就不留手,上来就是狠手,那一下子要是下来自己最少骨折。
他身上的伤痕就是云雀恭弥的拐子砸的和那个绿色头发的美人拿锁链甩的。现在这年头金刚芭比都这么常见了吗?脸长的一个比一个好看,下手还一个比一个狠。
如果不是绿色头发的美人的队友被“误导”让他临时被叫走的话怪盗基德今天晚上就会成为警察手上的罪犯,明天的头条就会是:
【震惊!风靡世界的怪盗基德被捕,他的真实身份原来是......】
小侦探刚刚冒险联系他,也是为了告知这栋楼安保的部署可以让他略微轻松一点的混出去。还好今天红子(魔术快斗里的女配角,是个魔女,知道基德身份)给他打了夺命连环call要他提前来酒店的这个储存室藏一些东西,又给了他一些奇怪的符咒贴在这个房间里面,不然就真的翻车了!
“这么多人,还有云雀恭弥,麻烦了。”他刚刚就确定这个宝石不是他想要的那一个,现在他也顾不上用优雅的方式把宝石还回去了。他随手把宝石放到了从那个警察那里顺过来的外套口袋里,没有再装扮成沢田纲吉的模样。他总觉得再装扮成他的样子会有很大的危险。
“嗯?你不太了解云雀恭弥?正常,我也是从我老妈那里知道的,据说他后头有些背景,在黑白两道都有势力。”
他熟练的给自己上妆,从之前藏在这里的包里抽出了一套女装。对着镜子给自己的假面抹口红的他也没忘了跟柯南解释为何他这么慎重。“万事小心,小侦探,我这边就先离开了。对了,之前我用你给的麻醉枪打晕了一个警察,借用了他的身份,到时候你去会场的卫生间看看他醒了没有。”
他挂断了通讯,踩上了高跟鞋,带着完美的社交笑容混进了会场中,就像是一尾游鱼如水,怡然自得。
“云雀恭弥......”
柯南握着已经挂断了的徽章,神色凝重。他先前确实是忽略了他。云雀恭弥的履历很干净,这个人从幼年期就是佼佼者,出身不凡,最后也是考入了东京大学,以优秀的成绩毕业后创立了自己的财团。
这些资料来的方式很不好,是服部平次和白马探出面去请求了他们的父亲在道上的朋友,经过多方查探才查出来。
等一下,他会不会和委托人有关系?
这么一来就说的通了,为什么一个从来不关心基德的大佬会突然插手,为什么他根本就没有意外他会帮忙,为什么他对所有人都很了解,还有为什么这次小兰他们被刻意的分开保护起来了。
以及,这份这么干净的履历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功夫才能弄到手。
委托方是在看。第一通过这件事情警告他们,委托方的盟友遍布全世界,是他们所猜不到的,第二是告诉他们,这一切委托方都看到眼里。在敲了两棍子后委托方又给了一个甜枣:展现自己实力,我们会帮你们保护在意的人。
what the fuxk!
柯南忍不住在心中骂了一句脏话,这种完完全全的阳谋就是把证据往他脸上怼,就是在明目张胆的告诉他我就是在看你行不行。最重要的是这种纯粹的因为身份地位势力而被用出来的阳谋没有办法破解。
“请问是江户川柯南吗?”
这时,一个温软的女声叫住了他。
“我是,请问你......”
柯南看着眼前的女子:这个女子个子不高,大概一米六左右,她长长的紫发用一跟带着流苏的发簪束了起来,随着她的走动流苏轻轻的颤动着。与发色相同的礼服俏皮可爱,完美的遮住了她身高不足的缺点。
最神秘的是她的眼睛,她的右眼用一个白色的医用眼罩盖住,而露出来的左眼里似乎有雾气浮动。
发簪是订做的,上面的蓝宝石八成是真的,礼服也是订做的,而且是手工订制,看手法应该是意呆那边专门接受高档礼服正装订制的“nebbia”,化妆品用的是Dior的。这一套下来绝对不便宜,更别提“nebbia”是想订订不到的。
这么一个人为什么来找我,难道又是委托方派来的人?不过,好在意她的簪子啊,为什么有种明显的违和感。
“你好,我是明日代替骸大人与各位商谈的六道凪,我们诚挚邀请你在明天下午三点于米花黑曜奶茶店见面,也请你将这个消息转述给其余的四位,谢谢。”
果然,六道凪留下这么一句话就鞠躬离开了,她径直的走向没有抓到人的云雀恭弥旁边,对他小声说了几句话。云雀恭弥点点头,跟着她一起离开了。
黑曜,风纪,这两家外界看起来是死敌的公司在实际上竟然是一家,柯南咬了咬牙,他第一次感到了恐惧。
对,不是破案的兴奋,不是对未知的迷茫,而是对幕后棋手的恐惧。
彭格列,到底是想干什么?
......
“看来他有些天赋,心性也不错。”
穿着黑西装的男人正通过影像与沢田纲吉对话,他穿着浅灰色的马甲,两腿交叠,整个人靠在椅子上。他的桌上摆着咖啡,他与沢田纲吉讨论的对象正是女装打扮出逃的黑羽快斗。
“他刚刚察觉到了库洛姆的幻术,藏在了她身后。还有工藤新一也是,他也看出了库洛姆的不对劲的地方,虽然他自己没意识到,他确实是一直盯着库洛姆的发簪在看,那确实不是蓝宝石,而是施加了最简单幻术的红宝石。”
沢田纲吉语气里带有几分欣赏,没有超直感,没有接触过火焰,却可以在短时间内意识到不对,这是非常有天赋的表现。
“我猜想工藤新一的属性应该是雨属性,而黑羽快斗是雾属性。”
影像挑了挑眉,听了纲吉的猜测,他似乎是来了兴趣。
“镇静之雨吗?我倒是觉得那个侦探会是岚属性。他的性格有着深藏的狂暴的一面,在涉及到他心中的兴趣和正义的时候,他会爆发出来的。”
“不管是雨还是岚,我们都没看错人。他确实是个纯粹而有天赋的孩子。说实话,我倒是希望他可以一直坚定的站在白方那边,这样我也会感到安慰,不过为了未来......我们还是早做准给的好。他和黑羽两个人就像是镜面一样,两个人的性格互补,立场相对,我也是出于这才会考虑黑羽,让他去成为千代的雾,如果可以,我希望他们能保持这种友谊更久一点。”
在提到妹妹的时候他的语气还是不自觉软了几分。这个时候的他不像是柯南假想中的大魔王,更像是一个笨拙的哥哥。
神秘人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他顺手在桌子上刚看完的文件上签了字。写满了意大利语的文件看的纲吉就是一阵头疼,想起这个月邮寄到他在日本的住所的文件,他就想一把火烧掉它们,正好死气之炎不消耗能源。
“说实话,如果立香拥有彭格列的血脉的话,我其实是想选择立香的。千代在领导力方面还是有些欠缺。她现在玩心有点重,上个星期还跑出去被吠舞罗的捡到了,我们不好出面,是奈奈妈妈去接的她。你要知道,以她的身份,现在和王权者接触不是什么好事,石板是不介意和7³抢人的。”
沢田纲吉听到了前面的一句话就皱起了眉头,平日里温和的语气里也带了几分火药味。
“我倒是相反,立香需要的是平凡,她的生活已经过的够苦了,我没去找时钟塔麻烦也是看在了Lord•埃尔梅罗二世和莱妮丝小姐的面子上了,居然想把我妹妹切片成圣遗物?!之前为了第五法时间打彭格列,五年前为了第二法空间打密鲁菲奥雷的教训已经忘了?说实话,第二法和第五法确实都与时间有关,可是这不是他们放着正儿八经的宝石翁和苍琦青子不问去找彭格列麻烦的原因。甚至还有人怀疑早就失传的第一法和第四法和彭格列有关,这真的是锅从天上来好吗?”
“冷静点,现在还不到找时钟塔麻烦的时候,况且那些英灵那一个是省油的灯,他们自己有办法的。话题转回来,你不考虑让工藤新一成为千代的守护者或者是问外顾问吗?巴吉尔和你的年纪差不多,我也问过他,他打算一直跟随你。据我不完全的统计,你离职前至少得帮千代找六个守护者,一个门外顾问,还有一个暗杀部队,你可以吗?”
“我倒是想啊!但是工藤新一和警方的牵扯太多了,服部平次和白马探也是一样,我们能争取的就只有黑羽快斗和宫野志保。宫野,就叫她灰原吧,是个纯粹的科研人物,不可能成为上述要找的人之一,正一之前就抗议过整个技术部全是机械,害的他又去选修了生物。威尔第也不够靠谱,经常掉线。当然他最想拖进彭格列的那个人你知道的。”
“阿道夫•K•威兹曼,天才的科学家,现任白银之王,七王中掌管着不变的王权者。但是这没可能,石板不会放人的。”
“我比你清楚,现在黄金之王已经找我谈了几次话了,询问我什么时候彻底肩负起世界基石的使命,言下之意就是我什么时候回西西里,他暂时不想让我走。现在的黄金之王可以镇压住石板,却压不住书,也管不了人理,老爷子年纪还是大了,没有那么多精力了。他之前跟我透露过,一旦他去世,而且石板没有被破解,新任黄金之王没有出现,石板将会由白银之王负责镇守,御柱塔将会在国常路的带领下帮助白银之王。说来惭愧,正是因为各方的基石混乱,我才被允许横跨多界去处理事情。嘛,我也比较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
“你当初混乱的时候也没看到有人帮你,蠢纲。不过也是,不是什么人都像你是个老好人一样。行了,你下次和黄金之王说你还可以在外面奔波一年左右,你再这样白兰闹起来我就不管了。现在世界满目疮痍,搞不好会发生平行世界碰撞。最糟糕的结果就是人理又出问题,我就是想不通黑衣组织,他们的大脑是金鱼的脑子吗?没有足够的情报就胡乱下手,歪打正着还真的有了些成果,也让我们投鼠忌器,不能随意出手。”
“就是这样才麻烦,伽卡菲斯说在历代彩虹之子换代的时候世界就很脆弱,很容易和平行世界融合导致各种变化,太宰那边也是当年我们参与的彩虹代理战造成的if线后果,白兰给我看了他们的本来的世界后我有点愧疚,太宰和中岛,太惨了。还有异星神那边,白兰自己承认是“他”破坏的世界太多,导致世界的坐标被泄露了出去,才让异星神找到出现了人理之战,立香也才会走上这么艰难的道路。”
纲吉垂下眼,就算是成为了掌权者他的内心还是有柔软的一面。他很清楚现在的港黑远远比既定的命运线要更适合成为彭格列的朋友,也可以透过太宰定位到书的位置,他也清楚拥有上百骑英灵还全心全意信任他的藤丸立香远比一个普通的妹妹更有价值,他还是希望这些后辈可以卸下自己身上的重担,找到真正适合自己的人生。
就算是知道这些都不是他的错,他还是自责的把所有的错揽到了自己身上。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他已经被这个身份束缚住了,也就更希望其他的人能够走向自己的人生。
“啧,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也难怪太宰治那种拿着剧本的人会选择相信你,那些个难相处的古代王也愿意把他们的御主交给你。行了,回神,有人来了,我先离开了。”
神秘人挂断了通讯,纲吉做出刚刚清醒,头晕眼花的样子“虚弱的”推开了门,看到了拿着外套仰视着他的柯南。
他表情微妙的看着柯南,然后当着柯南的面,纲吉再次左脚踩右脚,啪叽一声摔在了地上。
我就知道,柯南黑线,他只能喊来高木警官一起把沢田纲吉扛了起来,再装作无意发现了藏在外套里的宝石。
至此,怪盗基德成功完成了今晚的表演,而怪盗再次成功的新闻在中森警官的怒吼下再次登上了新闻头条。
......
“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开始。”
戴着帽子的服部平次看着眼前哥特风的奶茶店,情不自禁念出了戴拿奥x曼中主角的经典台词。事实也确实和台词所说的一致,他们要面对的敌人确实是藏在这里面。
“欢迎,请问要点什么奶茶呢?”
服务生带着笑容接待了他们,按照邀请函上暗号,柯南报出了奶茶名。
“巧克力奶茶,燕麦奶茶,魔术碎碎冰和满天星,顺便加一份本店招牌。”
服务员脸色不变,不疾不徐的将他们带到了一个小的包间。说是奶茶店,黑曜更像是点心点,蛋糕店,里面有专门的包间提供给来喝奶茶,吃蛋糕的客人们。
“你们好,我是今天黑曜方的代表,我是六道凪,是骸大人的妹妹。”
包间里柯南昨日见到的女孩子站了起来,今天她打扮的十分正式,看来委托方没有因为他们是小孩子就看轻他们。
“请各位先坐下吧,很快奶茶就会送过来。”
五个人依次坐下,将六道凪包围起来。三位侦探都有悄悄的打量她,黑羽快斗也犯了职业病仔细的观察着。只有灰原哀一个人很是拘谨,不知道是不是不习惯这种场合。
“巧克力,去那位小姐那里吧。”
六道凪将懒懒的卧在她怀里的布偶猫放在了桌上,鼓励它前往灰原哀那里。温顺乖巧的猫咪回应了主人,它轻手轻脚的走到灰原哀的旁边,用脑袋蹭了蹭她,然后轻巧的跃下,躺在了灰原的腿上。
“至于骸枭,你就留在这里。”
白色的猫头鹰被六道凪抱在了怀里,猫头鹰转动了一下脑袋,享受着小姐姐提供的顺毛服务。
她是有什么异次元空间吗?为什么有这么多动物都跟着她?!其余的四个人都长大了嘴巴,完全不能理解这一举动。
“想必大家也有些疑惑,为什么我们会委托你们,并且出动两方看上去不和的势力去试探你们。”六道凪回到了正题,她按下了桌子上的按钮,一个投影仪从桌子里升起,将PPT投影在了墙壁的幕布上。
“这是我们的考验,想必各位已经猜到了,我们通过云雀先生的报告对你们的能力有了初步的了解。我们也没想到,中午拜托的各位,下午你们就找到了云雀先生对外的资料,看来你们没有那么排斥里世界。”
“任何一个世界都是有规则的,有的时候一些友好势力的存在可以控制他们。我之前在英国留学,对时钟塔有一些了解。”
白马探将手放在腿上,直视着六道凪说出了他的想法,他是少有的对神秘侧有了解的人,为此他的想法会更加偏向灰色地带。
“同上,老爸在办案时也会收到道上朋友的帮助,有时这些朋友还会约束不法的行为。当然,老爸也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消息。”
服部平次也摆摆手,表示自己也没什么。
“至于柯南君,就先不回答吧。”六道凪制止了想要说话的柯南。“你还在思考,等到你找到了真正的答案再说也不迟。”
“其实今天也没有什么需要强调的,我们此次会面是想要了解你们对里世界的了解程度,还有就是商议分给你们的帮手。这里有几个不同组织的人,你们可以自己选,在五个人里面挑选三个。”
六道凪换了一张PPT上面有五个人的名字和介绍。这些奇特的能力让柯南看到一愣一愣的,就算是是不久前优作给他普及的一些知识,他也当场爆炸了,使劲的催眠自己这些都是科学,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什么魔法什么魔术什么异能的。
当然,等到他看到委托方真正的势力后,他的柯学也就快消失的差不多了。
【家教X柯南正剧推理向 ND论坛体番外】 想知道*和*对象的八卦,请问我会死吗。(1)
【题材】:番外性质的论坛体
【配对】:家教侧REBORN X沢田纲吉
【预警】:家教侧以未来战结束后,尚未重置的未来(即270假死世界线)为主时间轴,同时附带大量架空和双方OOC。详细内容见前言部分。
此篇论坛体时间轴位于正篇部分(梦里)完结后,不知道存不存在但很大可能并不存在的原计划番外时间轴。但其实有很大可能并不会提到正篇的相关内容(。)
【雷区】:基本和本篇相同(可能还比本篇少)
【本章相关解说】:
大家好我又来了。
感觉我突然变得勤奋了怎么回事(。
此篇论坛体如标题所述,主要为正文Nessun Dorma(今夜无人入眠)家教侧相关设定的各种补全,意在完善一下正篇中的人物...
【题材】:番外性质的论坛体
【配对】:家教侧REBORN X沢田纲吉
【预警】:家教侧以未来战结束后,尚未重置的未来(即270假死世界线)为主时间轴,同时附带大量架空和双方OOC。详细内容见前言部分。
此篇论坛体时间轴位于正篇部分(梦里)完结后,不知道存不存在但很大可能并不存在的原计划番外时间轴。但其实有很大可能并不会提到正篇的相关内容(。)
【雷区】:基本和本篇相同(可能还比本篇少)
【本章相关解说】:
大家好我又来了。
感觉我突然变得勤奋了怎么回事(。
此篇论坛体如标题所述,主要为正文Nessun Dorma(今夜无人入眠)家教侧相关设定的各种补全,意在完善一下正篇中的人物形象,基本都是私设,就是用来开心一下。大家也看的开心就好无需带脑(不是)
以及论坛体格式也好随便哦还请大家不要介意(x)
目前还不知道这篇论坛体会写多少楼在哪里结束,大概会合着本篇的更新+看看大家的反响兴趣使然地更新吧,也算是对于正剧向本篇内容的一个小小调剂,然后就会突然坑了
最后,希望大家喜欢(比心)。
以上。
PS:关于论坛体里扒出的内容究竟是不是真的,请自由心证~~(x)
【家教X柯南正剧推理向 Nessun Dorma论坛体番外】
想知道*和*对象的八卦,请问我会死吗。(第一弹)
内部论坛-01区
【板块】休闲娱乐
【主题】想知道*和*对象的八卦,请问我会死吗。
1L RT。
2L 笑死我了LZ这个标题扑面而来的作死气息+强烈求生意志www
3L 推测LZ雷部(x)
4L 难道重点不该是在,虽然LZ没有提供任何信息但迷之秒懂吗。
5L 死……大概还是不会死的吧。话说如果被回答“是”LZ难道就不扒了嘛。
6L LSS+1
7L 回复5L:当然==
8L LZ:我还想活。
9L TCL2333333但其实你还别说,估计大家都想知道(小声)
10L LZ太耿直了。
11L 艹,值班摸鱼点进来以为是瓜结果竟什么都没开始。流泪
12L 都12L了居然一点进展都没有
13L 都13L了居然一点进展都没有(话说你们都不睡觉的嘛。)
14L 月黑风高夜,谈天吃瓜时
15L 救wwwww
16L 所以LZ挑在这时候发难道……
17L 回复16L:是的RY。毕竟白天万一一个HOT置顶我怕是还没得到答案就直接死了。
18L 是真的求生意志很强了HHHHHH
19L 回复17L:按照多年观察很有可能。所以大家其实上班都不干活在摸鱼
20L ??难道不是该说证明我们擅长情(八)报(卦)工作吗(x)
21L XS
22L 一样的一样的
23L 其实也不一定吧?感觉只要当事人没有发现应该也就还好。
24L 当事人会亲自逛这论坛吗?(惊恐)
25L 当事人会亲自逛这论坛吗?(复读)
26L 当事人会亲自逛这论坛吗?(吃瓜)
27L ???如果不逛就完全安全了吧?LZ也不会这么问了
28L 回复 27L :可以由我们上司发现了然后转达啊==
29L 回复28L :哦也对
30L 不过我倒还真蛮好奇上司们对此是什么态度(有没有人能来说一下
31L 我家是天天哭==一提到这件事某位有妻有子的堂堂五尺男儿就泪如雨下。
32L 艹,楼上瞬间掉码XS
33L 懂了22333333333
34L 五尺男儿泪如雨下hhhhhhhhhhhhhhhhhh这画面感
35L 然后就被副官暴揍。()
36L 救wwwwww
37L 不过讲真副官jj自己感情生活都……我都替我上司收了十回她家的请柬了。
38L ??为什么是十回?
39L 回复38L:五次结婚五次取消。
40L 艹(日本语)
41L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42L 妈耶太真实了wwww
43L 战鹰法路歌觉得海星
44L XSWL 讲真*没有劝劝吗?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对这种事大概还挺热心的(小声)
45L 劝了的吧?毕竟一个师兄兼好友(损友?)一个原教官导师,私下里肯定还是会说一说的吧。
46L *对别人的事都很热心然后对自己。
47L ………………
48L LSS 太扎心了。
49L 不过我其实一直很怀疑*那样的真的能有损友这种东西吗?
50L 靠我没看到46L 心都扎透了老铁。讲真我前几天吃着瓜看戏的时候突然看到置顶挂了那条真的是懵逼的。
51L +1。就,我*呢?我这么大这么活蹦乱跳的一个*呢?怎么突然就家族警戒度直升战时了RY
52L 回复51L:其实也没有活蹦乱跳吧。我觉得*状态不好已经有段时间了,之前一次在走廊上碰到他觉得他好像又瘦了,我还想是自己错觉了。
53L ??然后作对象的也没管?
54L 没吧。人不是刚从外派任务里回来的吗?好像就这两天
55L 是。我刚去翻了一下门岗记录(正好值班),就宴会结束那天,大概八点多才到的。
56L EMMMMMMM,总之先说一句值班辛苦。
57L 值班辛苦。以及我居然有点GET到了上面想要说什么
58L 毕竟RY
59L ??吃瓜群众表示一头雾水
60L 就,那位回来了。然后*状态不太好地下了宴会。然后先给医疗部打报告的据说是那位。
61L ??正常思路难道不该是对象察觉*不太对然后及时给医疗部报告了吗?
62L 回复61L:主要是当时下宴会的时候感觉*状态好像还没严重到那程度。当然也可能是因为他掩饰的比较好。
63L 毕竟可是那种计划之前都能毫无破绽的男人┓( ´∀` )┏对象表示这个锅不能他背。
64L 艹63L和46L是不是同一个人啊出来受死1555551(持刀刺杀.jpg)
65L LS+1
66L 我觉得今年小金人应该搬给*(大声
67L 复读。
68L 技术部部长没有姓名wwwwwww
69L 靠。
70L 呃……………………
71L 我毕生的梦想是看*和技术部部长出道成为实力派男演员
72L 2222333333333333333
73L LS笑死
75L 过分了www技术部管理员日常被@调戏
76L 等一下那LZ怎么办?岂不是自爆卡车?!
77L ……………………
78L 救wwwwww
79L WOC对啊!对不起我看一下刚才那条能不能撤回
80L 好了好了,看不见了
81L ……………吓死LZ我了
82L 感觉虽然LZ一直在潜水但求生欲是真的很强ww
83L 毕竟是用生命在八卦(虽然我们也是。
84L 所以到底这个锅和对象有没有关?
85L 呃,要锤没有要命一条(你走开)
59L 个人感觉大概没有?(虽然我原来也以为有来着)等等我去问一下我师姐。我们是医疗部,她当时在场的。
60L ???这么快就来知情者了。
61L 61L了我终于有机会吃到第一个标题瓜(不是)
62L 恰瓜之前先问一句为啥*对象感觉在这里微妙的不受待见。
63L 呃………………
64L 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65L 其实…………也没有?
66L 没有没有,我们都是他的小粉丝
67L 艹,LS有点尊严w
68L 我是59L。师姐说值班的时候不能大面积摸鱼,让我转述。
69L 哦哦哦好好好!
70L 恰瓜恰瓜(搬来板凳)
71L 总之就,我师姐和她同事当时值班,然后正好接到内线呼叫,还是首领办公室来的。就说*好像酒喝(被灌)多了情况不对,让他们上来看一下。电话是师姐同事接的,师姐在旁边习惯性地拿了个小本子记录情况。据她说*对象那个态度就冷静的特别可怕,体态体征描述都极其清楚,完全不带半点慌乱的,大致热度都能给算出来的那种。
72L 算出来?不是用体温计量吗?
73L 是在没有专业仪器前提下的大致测量。大概是体温升高1℃,每分钟脉搏增加十次左右这样。
74L 哦哦哦。半夜吃瓜还能突然涨姿势。
75L ……难道只有我重点是,为什么*对象会知道*正常情况下的脉搏和体温吗。
76L ……………………
77L 呃你这么一说……………
78L 对哦,为什么呢?(棒读复读)
79L 因为是对象?
80L 我对象都不知道我的脉搏和体温,我也不知道他的==一般感觉这种不太需要知道的吧……
81L 靠,LS突然虐狗
82L 回复80L:哪有???
83L 也可能是按照正常人体平均脉搏和体温来算的吧?
84L 当时好像*就已经38℃+了,反正情况不是很妙。但*对象指明了说暂时不要通知任何其他部门,直接过来。师姐他们当时也很着急,顾不得怀疑直接拿了外诊的仪器就去了。后来据对象说这是*的要求(。))
之后的情况就是,他们在床旁边给*检查,然后*对象就靠在一旁的墙上。据师姐说她一开始还感觉到背后有人,等认真开始忙起来之后那股视线就直接蒸发了似的,只有她偶尔回头拿东西的时候才能看到*对象在看着他们。
85L WOC…………
86L 医疗部小姐姐TQL,如果我被*对象这么看着可能就直接RY 真实死亡凝视。
87L 回复83L:不,他就是知道。测得挺准的。
88L 人不都说了视线蒸发了吗狗头DOGE。这点满的隐匿技能,果然你里一哥还是你一哥。
89L 艹。
90L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知道?
91L 不懂,大佬的世界我们不懂
92L 我想知道*对象刻意让自己存在感蒸发是不是因为觉得会打扰小姐姐他们工作。
93L 大概?
94L 听我师姐说,其实更厉害的还在后面。这段我也是第一次听她提起(据说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担心自己人身安全。)
95L 还有更厉害的???
96L 小叮当吃惊
97L 小姐姐在用生命八卦啊!LZ你看到了吗!!!
98L 回复97L :LZ一直在看着并觉得挑*去休养的时候来发这个帖果然是正确的主意(x)
99L 靠wwwwwwww
100L 机智的LZ23333
101L 对哦,毕竟现在相对来说应该算是最安全的时期。就算被发现人家也不可能跨越一个欧亚大陆杀过来。
102L 希望*这次能好好休息。听说是去箱根来着?
103L 是,温泉疗养胜地,正好现在还是赏枫的季节。其实感觉朱丽叶一次对身体影响应该还蛮大的,但*好像没怎么认真休息就开始工作了。
104L 朱丽叶一次ww对不起这个说法我笑了
105L *对象都说过*是工作狂==我有一次进办公室送文件的时候听到他在这么埋怨
106L 然后*说什么了?
107L 他好像说:“大家都很忙,我也不能一直闲着。”
108L ……………正在值班摸鱼的我感到了愧疚
109L ……………正在值班摸鱼的我感到了愧疚
110L ……………没有在值班但是想起此前值班时摸鱼的我感到了愧疚
111L 救www所以是“我以为全世界都很忙,其实是因为干活的只有我一个”系列
112L 讲真我估计今年业内最佳老板还是*。不是*简直天理难容了。
113L 附议。如果我们业内搞什么劳模评选我也投他
114L 之后大概查了一下,身体各项指标都比较低(估计是因为长期疲劳RY),然后溃疡导致的穿孔(。),大家也都知道了。好在因为就诊及时没有诱发什么并发症之类的,就,还没有算太危险,更何况我们有无敌的晴炎(x)
但重点来了。当时差不多有了结果,输液管镇定剂止痛针之类的预先准备都安排好之后,一边同事已经开始联系晴属性队员还有主治医生,师姐就打算和*对象交代一下情况,毕竟人家也算是等这么久了。结果一回头就看到他已经在床旁边了。
师姐:呃…………
*对象:(低头看着*的脸)他还需要醒着吗?
师姐:不、不用。已经注射过镇定剂和麻醉药,应该过一会儿就会失去意识。
就这里*虽然还有知觉,但基本上已经属于疼的说不太出话的那种,反正就比较惨了==
*对象:哦。
然后他就,稍微把对方扶起来一点,一个那种击晕效果的侧颈手刀。
据我师姐说就算不是很懂也能感觉到那力气用的特别巧,是真的能让人毫无防备地陷入昏迷。
115L ……………………
116L …………………………
117L WOC。
118L 我要说,刷着帖的我现在清醒了(x)还有*好惨
119L *好惨+1。以及我都不知道应该评价*对象是粗暴还是RY
120L 只能说业界一哥果然与众不同。
121L 不过感觉这么看的话*对象应该还是有点担心*的吧
122L 毕竟还算是对象。但讲真在吃到这个瓜以前我一直以为比较ZQSG的只有*
123L 其实我都还想不明白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我以为那位是钢铁直男来着
124L 何止钢铁直男简直是钛合金直男
125L 钛合金直男wwwww
126L 而且我觉得*其实也是直男吧。记得之前和部门里前辈一起聊(吃)天(瓜),有人提到说*初恋其实是个很可爱的妹,还和*从小学同班到高中来着
127L 哦哦这个我好像也听我基友说起过,她晴部的,就是部长的妹妹?
128L 回复127L:是。而且七年前就分了RY 据说当时双方也都特别ZQSG的但是…………
129L 唉。
130L 毕竟如果是完全圈外人的话是会比较…………
131L 但*也没有因为这个改变性趣吧?感觉他之后给我的印象就还是直男了
132L 求别提!!我到实锤出来那天为止都不信的o(╥﹏╥)o不对,是到那秒为止都不信的!当时我听完了*的即兴演讲上车准备去搞事情捞人的时候,还在和旁边小同事说*什么时候和业界一哥关系这么好了大概是惺惺相惜的友情吧/不过一哥确实在白兰战帮了我们不少忙果然义气还是要讲之类的。真的完全没有往那方面想了OTZ
133L LS太惨了hhhhhhhhhhhhh
134L所以到底是实锤是什么www感觉当时在场的人回来以后都避之不谈导致我到现在都没能吃上这个瓜
135L 毕竟生命安全最重要。
136L www
137L 回复134L:我只能说,当时*对象为检验*身份——他怕是雾属性幻术师坑他来着——问了他几个问题。其中有一个是上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得到的回答是(我们都毫不知情的)几周前(我们都毫不知情的)某个酒店OTZ
138L WOC
139L 艹生
140L 靠原来是这样吗,怪不得都说是石锤了
141L 回复140L:是…………这锤太实了,能把我砸死的那种(╥╯^╰╥)我那两天前和隔壁C家小伙伴聊天,他们拿了八卦小报问我说上面成天写业界一哥和你们家*有一腿,究竟有没有这回事啊?
当时的我:您好亲。没有的呢亲。报纸麻烦借我一下我去找家族法务部起诉他们诽谤侵害名誉权呢亲。
过了那晚的我:对不起打扰了(作揖)
142L wwwwwwwww太真实了
143L LSS瞬间被打脸GKD
144L GKD+1
145L 不过说真的,我觉得*给我的印象就真的还是直男啊。这锤爆出之前几周*不是出差去美帝吗,我们当时也跟去了,然后就有人作死暗示他可以提供这方面需求。*听了嘴角抽搐,我觉得他没动手真的是因为脾气太好了,现在想想感觉也不像是装的啊==
146L wwwwwww
147L 也可能是因为如果有*对象的话普通猛男已经看不上了吧(?)早年八卦小报拍到过一次他和他小情人在马尔代夫度假来着,那个肌肉曲线,真的是像猎豹一样的精巧好看//////////
148L 艹,我居然有点想要图,LS求私信
149L 歪。我怀疑你们在开车,但是我没有证据
150L hhhhhhhhhhh感觉话题已经越来越歪了
(未完待续)
【家教X柯南 正剧推理向】Nessun Dorma(今夜无人入眠) 第三章
【题材】:半架空AU 正剧推理向
家庭教师REBORN &名侦探柯南
【配对】:家教侧REBORN X沢田纲吉,柯南侧CB向
【预警】:家教侧以未来战结束后,尚未重置的未来(即270假死世界线)为主时间轴,同时附带大量架空和双方OOC。详细内容见前言部分。
【一句话剧情概括】:侦探、普通人、犯罪者和黑手党高层在豪华游轮上偶然相遇,一边飙戏、一边互相使绊子、一边试图破获连环谋杀案、一边互相刷新三观的故事。
【本章相关解说】:演员,戏精和影帝间继续灵魂碰撞(不是)...
【题材】:半架空AU 正剧推理向
家庭教师REBORN &名侦探柯南
【配对】:家教侧REBORN X沢田纲吉,柯南侧CB向
【预警】:家教侧以未来战结束后,尚未重置的未来(即270假死世界线)为主时间轴,同时附带大量架空和双方OOC。详细内容见前言部分。
【一句话剧情概括】:侦探、普通人、犯罪者和黑手党高层在豪华游轮上偶然相遇,一边飙戏、一边互相使绊子、一边试图破获连环谋杀案、一边互相刷新三观的故事。
【本章相关解说】:演员,戏精和影帝间继续灵魂碰撞(不是)
然而还是并没有展开剧情
在上章基础上追加的新人设(x):
为了逃婚假扮成老提琴手雷奈德混上船的意大利富二代雷奈德——
REBORN 饰
无辜的路过证人,意大利来的青年企业家兼雷奈德的损友 沢田纲重——
沢田纲吉 饰
咨询了朋友之后发现可以再多打个ALL 27的TAG也没有问题,所以追加一个TAG。如有不周还请告知。
以上。
今夜无人入眠 第三章:暴露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皆是一片哗然。柯南和服部互望一眼,彼此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意料之外的震惊。但考虑到沢田现在已然非常尴尬的处境,他们实在很难想象这是他另一个试图摆脱嫌疑的弥天大谎。
“这是真的吗?”
服部率先问出声,表情严肃地攥紧拳头。如果棕发的青年胆敢在这样重要的问题上胡乱作证,想必肯定会结结实实地直面他的愤怒。
“你知道的,服部君。在这样的情境下撒谎对我而言并没有任何好处。”
沢田毫无惧色地回答,离席走向侦探们所在的方向。他步伐平稳从容,丝毫不理会在场的观众们异样的眼神。而尽管直到前一刻为止他还借着长条木框中绿色盆栽的遮挡完全隐没在休息室的背景里,可此时青年身上散发出的气场,却又仿佛他从最最开始,就该是这幕推理剧里仅次于主人公侦探的重要人物。
“你小子………………”
毛利试图想说些什么,但沢田举起一只手制止他。青年将手中的证物放到一旁的圆形金属桌上,礼节性地对两位侦探做了个邀请的手势,随后便退到一边。
柯南凭着自己的身型优势灵巧地一跃,抢在同伴之前取下相机。这是一家日本佳能公司出品的单镜头套机,型号是EOS 80D,就刻在机身上。当然,由于对数码相机的领域了解得不多,侦探除此以外也一时无法得到其他有价值的信息,只能从机身还是闭合的镜头盖上都看不到任何划痕这点,判断出它显然才刚刚投入使用。他稍微扫视了一下便顺手按下电源键,但液晶屏上仍然是一片漆黑。
这不由得让柯南皱起眉头,而服部则弯下腰从对方手里将相机抽走,也草草检查了一遍后打开空空如也的电源盖。
“如两位所见,它现在还没有办法开机。”
青年迎上一大一小的侦探疑惑的目光,也不卖关子就径直开始陈述。
“昨天夜里北原先生的私人晚宴大概是在十一点左右结束,由于时间已晚,我与住同套间的两位朋友再次确认了明天的行程安排后就各自回到房间。但大概是晚宴上喝多了酒,我一直挨到十二点都没什么睡意,再加上最近工作上烦恼比较多,所以想趁难得的清闲去甲板上稍微吹吹风。又因为通向泳池的那条过道恰好离我住的房间最近,所以我也没多想就选择了往那里走。想不到因此吸引到好几个人的注意。”
沢田笑了笑,云淡风轻地化解自己先前谎言中的漏洞,将嫌疑巧妙地从两位同伴身上引开。
“当然正如大家所知,此时其实早已过了泳池的开放时间。而我这个人向来有点冒失,等临到门前才从挂着的告示牌上反应过来这件事。但毕竟来也来了,便不抱希望地试着推门,想不到它居然开着。”
“你是说,你在昨夜十二点多试图通过玻璃门前往泳池,并且发现它并没有如告示牌所写的那样锁上是吗?”
“是的。”
棕发青年毫不迟疑地回答,柯南因此更加确信他深知谎言的艺术——并非凭空捏造,而是将真实与虚假通过不同角度交织糅合。
“这或许是因为船员一时疏忽。总之,我如愿登上甲板并在泳池边坐了一会儿,准备启程回去时却听到在靠近泳池另一边的地方传来了不同寻常的响动。”
“不同寻常的响动?”
服部与柯南再次对视一眼,知道对方的证词终于进入了最关键的环节。
“没错。我想,那是什么织物在地上拖拽的声音。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回过头,结果看见一团白色的东西从二楼观景平台的内侧一路奔向栏杆边,然后一下子跃了过去,就像这样。”
他将左手竖在桌面上,右手则握拳从手心所在的一侧跳跃到手背那侧示意。在场的人们忍不住在脑中描绘起青年叙述的场景,脸上不禁露出惊惧交织的神色来。
“我下意识地举起手中的相机——由于是早些时候刚买的,我一直把它带在身上——在按下快门的瞬间,那团白色的东西散开了,我也终于意识到里头包裹的是什么。”
沢田停下来,让自己的证词在空气中沉淀,而不少已经明白过来的听众忍不住倒抽起冷气。两位侦探则仍皱紧了眉头盯着他,试图分辨出他所说的话中究竟隐藏着多少真实,又包裹着多少虚假。
“可想而知,我那时相当震惊,以至于下意识地松手让相机落进泳池里。”
青年笑笑,表情里怀着几分歉意。
“我手忙脚乱地把它捞上来,但相机已经进了水。我很快就意识到如果没有拍到的照片作为证据,自己恐怕会被当成是头号怀疑对象并由此带来很多麻烦,所以才想暂时选择隐瞒此事,实在是非常抱歉。”
他稍稍向几位侦探和警视长的方向欠了欠身,又接着说。
“后来回到房间后,我已经将相机中的电池板和SD卡取出来放到窗台边的台子上进行自然干燥。如果顺利的话,再过几个小时应该就可以重新开机了。”
“…………虽然我并不赞同你这么做,但你方才所言如果属实的话,你的行为确实可以被理解,沢田君。”
一直冷静地听取证言的小田切警视长沉默了片刻才说。
“感谢您的宽容,警视长先生。”
“但我还有一个问题需要你回答。”
“您请说。”
“我能理解你在发现尸体后短暂地陷入惊惶。但为何此后你却选择了独自离开现场,而不是立刻通知值班巡逻的船员或是毛利、服部以及我,尤其是在前夜已经发生过不幸悲剧的前提下,能否请你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
这个问题似乎终于超出了棕发青年的预判范围。他呆愣片刻才重新恢复自然的神色,抬起头礼貌地直视小田切严肃的面容。
“因为那时很晚了,警视长先生。而井上小姐也非常不幸地,在我注意到她的时点已然没有留下任何挽救的余地。”
他朗声说,态度仍旧显得真诚恳切。
“所以我不希望因此而引起全船的恐慌和混乱,让大家都被迫度过一个难耐的无眠之夜。我想逝去的井上小姐也不会希望看到这样的事。”
青年的话让众人陷入一时无言。而尽管柯南已经习惯性地在脑中罗列出数条反驳的话语——比如这么做可能会给犯人再次潜入、改动现场的机会;时间的流逝或许会削减一些证据的效力又或是给确认尸体的死亡时间提供额外的障碍——但他的理性仍不得不承认,青年的顾虑从人道主义的角度来看确实有一定的道理。
“对了,还有关于刚才大家讨论到的大提琴声。非常抱歉,那其实是我……为了壮胆才播放的录音带。毕竟前晚才发生过不幸的事件,我又是孤身一人站在漆黑的甲板上。”
沢田又解释道,这次倒是显出几分符合年龄的腼腆。他转过头面向一旁的老琴手,欠身向对方鞠了一躬。
“也因此给雷奈德先生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实在是非常抱歉。”
“哼。没想到还真有人会像个傻瓜似的站在甲板上吹冷风,还试图把嫌疑嫁祸到无辜的旁人身上,这倒还真是大开眼界了。所以我说现在的年轻人简直是缺乏礼貌和诚信到了极致…………”
老提琴家显然不理会对方诚挚的道歉,嘟嘟囔囔地抱怨着,话中带刺。但柯南却已经忍不住要跳起来打断他的话,因为这位侦探立刻就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那便是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剧本显然仍在按着青年本人的思路上演,而这个即便不是真凶,危险程度恐怕也一点不会亚于其下的神秘杀手,即将完全彻底地摆脱任何嫌疑。
他抬起头试图说些什么,眼神却和沢田在空中意外相交。棕发的青年用明晰透彻的眼神看了侦探几秒,随即微微摇了摇头。
这让柯南呼吸一滞,瞬间明白过来对方并非像昨日夜谈中表现得那样对他的窃听无知无觉。与之相反,青年或许从一开始便察觉到了他的跟踪行为,最后却只采用这种可以说是相当温和的方式对他进行警告。但在对方正体不明,并且显然也并不打算开诚布公的前提下,他的手下留情不是柯南因此而退却的理由。
侦探再次抬头与自己的同伴对望一眼,两人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的意志。
“啊咧咧~~但是这样的话好奇怪啊~~~~”
柯南大声地说,一时间再次吸引在场人的视线。
“嗯?怎么了柯南?莫非你又找到了什么新的线索吗?”
服部立刻接过话,满脸疑惑的神情,与对方一唱一和地配合起来。
“因为~~后来平次哥哥送我回房间之后,虽然有说不好去打扰别人,但我真的特别好奇沢田哥哥为什么会在夜里一个人去泳池嘛,所以就又偷偷溜出房间想去看看。”
“你啊…………”
服部无奈地露出一口白牙,看上去倒是演的惟妙惟肖。
“结果,我看到了沢田哥哥在泳池边上和拉大提琴的爷爷说话耶~~~但下一秒,爷爷却突然间把自己的头发扯下来,变成了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叔叔的样子。那时我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呢!”
“什么?!”
毛利率先瞪大了眼睛嚷嚷起来。
“我说柯南你再说什么胡话…………”
“不,毛利先生。如果这位小弟弟看到的是真的,那情况或许比我们想象的更加严峻。”
小田切立刻制止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斥责,上前几步走向还坐在那儿的老音乐家。
“毕竟这意味着有‘某人’易容上船的可能性啊。”
服部补上后半句,交叉起双臂死死地盯住猎物的一举一动。
“…………………………”
“老人家,事出有因,请允许我的失礼。”
警视长说着就要伸手去确认对方的脸,而潜伏已久的伪装者也终于暴露出自己本来的面目。老音乐家以远超年迈者的迅捷避开对方的手,一个回身扯过旁边发出惊呼的青年,手中的琴弓比小田切拔枪的速度更快,几乎在枪口对准自己的同时已经牢牢架到对方的脖子上。
平心而论,用马尾制成的琴弓来威胁人质的性命看上去着实有些可笑。但一瞬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却让在场的观众无不怀疑只要它的主人有这个心思,那本柔软无害的弓弦下一秒就能如最锋利的刀刃般,让青年的颈间鲜血四溅。
人群于是骚动起来,纷纷惊呼尖叫着向后退去,而服部、柯南和小田切则还坚守原地与露出獠牙,穷凶极恶的“犯人”对峙。只是这样的一片死寂里却有人突然发出一声饱含无奈又相当不合时宜的叹息,一下子让场上紧张的局势陷入一种怪异的氛围。
“所以我在上船前就劝过你别这么做,雷奈德。”
被挟持的人质接着说,语气轻松,似乎根本不担心自己遭受到严重威胁的生命安全,甚至可以说是带着几分强行压抑下的笑意。
“不管你家那位黛西小姐有多么缠人,在此行有数位名侦探和警视长的前提下,这种外行人为了逃婚而使出的拙劣伪装迟早都会被揭穿的。”
“首先,她可不是我家的。以后也不会是。”
大提琴手反驳道。
“并且事实上,如果你昨夜能在那被酒精填满的大脑里再留下哪怕是一丁点儿微弱的警惕心,我们至少不至于会落入现在这么尴尬的境地,阿纲。”
他一边从布满皱纹的嘴中吐出一个年轻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一边用原本钳制青年的另一只转而覆上自己额前花白的头发用力向上拉扯。人皮面具底下露出的脸甚至比柯南昨夜从模糊镜片中见到的更加危险————他这才看清这个杀手拥有一双漆黑狭长,仿佛任何光都没有办法从中脱逃的眼睛。
“天啊……哪里来的帅哥…………”
退到安全区域的园子倒是相当没有原则地抽了一口冷气,顾忌着危险的氛围小声评价,得到一旁小兰情不自禁地点头。围观的群众们窃窃私语的音量逐渐加大,似乎都对这扑朔迷离起来的剧情走向感到费解。
黛西小姐?外行?逃婚?
…………这玩的又是哪一出?
突如其来的展开让柯南本人都一愣神,而一旁充当许久观众的灰原终于忍不住斜看了他一眼。
“怎么想对方都不可能暴露真实身份的吧?刚人家不是已经暗示你了吗,你还真想让船上因此而陷入一片混乱不成?”
“可…………”
柯南习惯性地张嘴想要反驳,但刚吐出了一个字就意识到不对劲。
“等等啊灰原,听你这口气,怎么搞得你好像反而同意那些家伙的做法似的…………?”
“嘛,如果我在组织看到过的资料属实的话,那种唬人的名头确实还是不要拿出来为妙。虽然从你告诉我的对话里推测,拥有这头衔的本人估计怎么样都无所谓吧。”
“………………哈??难道那个男的真的是……什么世界第一?别开玩笑了!——话说,组织居然都有他的资料吗?”
“谁知道呢。至少撰写那份报告的人看上去也对这点存疑。”
灰原耸了耸肩,笑容里一如既往带着几分善意的嘲弄。
“不过如果真的到连组织都要忌惮他的程度的话,那他恐怕确实是个不得了的危险人物。但按照我的直觉,他那位看上去好好先生却意外擅长说谎的老板大概是发自内心想走息事宁人的路线——”
只不过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打断。向来都严肃自持的老警视长第一次失掉了全部的冷静,面色在看清男人长相的瞬间变得铁青,拿枪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你是…………REBORN………………”
他的声音不大,但已经足够传到竖起耳朵的侦探那里。REBORN,柯南记得昨夜棕发的青年确实这么称呼对方,而让他惊讶的是老刑警念出这几个音节的时候,甚至有那么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抱歉警视长先生,请您原谅我的朋友迫于无奈选择的伪装。”
可还没等他来得及开口问,棕发的青年便再次插到两人之间。他摘下自上船起几乎从不离头的渔夫帽,给面前的老警官行了一个颇为正式的致歉礼。
“你………………”
小田切的视线又落到沢田身上,再次瞪大了眼睛,这次几乎是一种瞠目结舌的滑稽表情了。
“难道那情报里说的就是………………”
“而我发誓除了我这位朋友当时其实同我一起亲眼见证了抛尸现场这点之外,我刚才的证词并没有半分虚假。当然,我知道您肯定不会接受这样简陋的说辞,因此我们愿意主动配合您说明情况。而为了不耽误其他旅客的时间,还请侦探先生们先行收集其他证言,您意下如何?”
青年提高音调,一连串不失礼貌的说辞盖过警视长失神下的喃喃自语。而小田切又微愣片刻,才在对方平静坦然的眼神下找回惯常的冷静。
“沢田君,在此之前我得先问你一句。你很清楚做伪证带来的后果吧?”
“我非常清楚。”
青年果断而肯定地回答。
小田切点了点头,终于将手中的枪收起,打了个手势示意这对突然暴露的“好朋友”跟上他。
“既然如此,考虑到或许你确实事出有因,我想我并非不能再次给予你一次倾听的机会。只是还请明白事不过三的道理。”
“我明白。再次感谢您的宽容,警视长先生。”
他转过头对自己远处的两个下属轻轻示意,便迅捷地跟上对方的步伐,而在场的几位侦探显然对于这样暴风雨般迅猛地展开手足无措。
“警、警视长阁下…………”
毛利迎上来,几乎是结结巴巴地想要询问。而面容刚毅的男人则轻轻挥开他的问题,仅是简单地点了点头。
“毛利,其他证人的问询就交给你了。”
他说着便不待任何劝阻,带着两个相当可疑的证人径直走出休息室。被留在原地的柯南和服部眺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互望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愈发浓烈的疑问和不甘。
【作者闲话】
没想到这个号粉丝居然能破三百!追加一更!
真的是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和评论(鞠躬)我会继续努力不坑
如果可以的话,请不用介意地尽情发表感想。
祝阅读愉快!
【R27】遇上百分之百男孩
*R270
*在意大利危情艳遇的故事
*看似爱情片,实则武打片(?
1.
“我遇到了百分之百的人。在艾玛纽教堂大道。”杀手游鱼一般流畅地在吧台落座,轻快地敲了敲桌子要了一杯KILLER——他平时在酒精上一向克制,这显示今天他的心情的确甚佳。
调酒师摇晃着醒酒器,吹了个口哨:“看来你有新伴儿了,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儿?”
“他是男人。”
“噢,好吧,也不罕有。什么样的男人?”
他捻着鬓发,目光掩藏在帽檐的阴影里,似乎陷入了甜蜜的遐思:“...
*R270
*在意大利危情艳遇的故事
*看似爱情片,实则武打片(?
1.
“我遇到了百分之百的人。在艾玛纽教堂大道。”杀手游鱼一般流畅地在吧台落座,轻快地敲了敲桌子要了一杯KILLER——他平时在酒精上一向克制,这显示今天他的心情的确甚佳。
调酒师摇晃着醒酒器,吹了个口哨:“看来你有新伴儿了,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儿?”
“他是男人。”
“噢,好吧,也不罕有。什么样的男人?”
他捻着鬓发,目光掩藏在帽檐的阴影里,似乎陷入了甜蜜的遐思:“标准的东亚美人,身形纤细,气质圆润。你知道我看见他时他在干什么吗?——定制西服。
“真奇怪,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裁缝甚至还没来得及寸量完他的身体,但我的头脑已经熟知他的每一毫厘,并且想象出他身穿西服的样子。”
“确实,意大利有全世界最好的裁缝和最烫贴的那不勒斯西服。”
杀手的声音一如往常地低沉迷人,他平静地将华丽的赞美全盘托出,语气冷淡得听不出一丝所谓爱意:“他出现在巴勒莫教堂门前的大道上,那张漂亮的亚洲面孔让他成为最醒目的男人。你也该去看看,见证玛莲娜在西西里的重生。”
“听起来他会是个很好的艳遇对象。”
“你说得不错。”杀手的音调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只有短暂的对视,但我确信,那一双动人异常的眼睛——他是我百分之一百的男人。”
“那你是怎么向他搭讪的?”
“让你失望了,我没有跟他说任何话。只是一次遥远的对视而已,除此之外我们什么都没有做。”他好像想起了趣事,竟然有短暂的笑容在他嘴角掠过,“我是去工作的,工作告一段落,我自然该返回。”
叮——
细腻的冰块从醒酒器滑入酒杯,结束了一段寻常的闲聊,酒保将调制好的鸡尾酒推到杀手面前,准备离开他,前往下一位招待客人,
“好吧,你说得对,听上去不是好时机。”联想到他特殊的工作性质,似乎不难理解,“祝你好运Reborn,你会再度遇到他的。”
“Grazie(谢谢),借你吉言。”
深棕色的酒液晶莹剔透,在酒馆昏暗的光晕下,有一份夺目的闪耀:这让杀手的回忆再次与那个惊艳的男人相勾连——他有着多么让人流连的一双眼。
他私生活并不靡乱,仅有过为数不多的几位情人,但所有人都承认他带有极致的意大利男人的魅力——无论是无可挑剔的身材,还是恰到好处的优雅,甚至阴冷危险的职业——
他缓慢地反复摩挲玻璃杯沿,衡量自己的砝码。他在计算自己是否足够有诱惑,能将他新上任的梦中情人收入囊中。
他并不担忧能否与男人再会:这是必然。奇妙的缘分必将眷顾他。
2.
沢田纲吉前去巴勒莫试穿他一周前定制的西服:对于这一行程,他在日本时就期待已久。
当然,此番从日本千里迢迢来到意大利,显然不可能奢侈地专程为西服而来。他接到了有趣的工作,场所在遥远的西西里。他并不烦恼于路程遥远,因为他的工作常常需要派遣他前往世界各处;加之巴勒莫古老的神圣教堂是游览名胜,那不勒斯柔软的西服是享誉全球的上乘艺术品——意大利是个充满惊喜的地方。
现在是五月。雨季已经结束了一段时间,但离这里彻底被干季支配还有一段距离。空气中隐约漂浮着不知何时会消逝的水汽,片状的薄云让阳光不至于太热烈。尽管被定义为意大利旅游的淡季,沢田纲吉却觉得这是真真的、恰到好处的季节。
他偏好深沉、稳重的颜色,尤其是他的工作要求他在体面的同时保持严肃。
十几岁的时候他就开始穿西服,想来竟有快十年之久。他对英式西服印象不佳,因为他身材本就算不上雄健,硬挺的裁剪只会让他更显羸弱,哪怕尺寸完美贴合,也给人生拉硬套的违和感。
也许意大利的西服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他在正式试穿自己的新装时,曾欣喜到冒出这样自负的念头。
裁缝显然也很满意自己的杰作,他用尽了溢美之词,将沢田纲吉的变装盛赞为维纳斯的诞生。这个亚洲男人晕头转向地红了脸,窘迫得连道谢的话都变得烫舌头。他确信意大利男人都口含蜜饯出生,甜言蜜语和意大利街头的鲜花一般对所有人都绽放,偏偏又都是那么真挚。
西服还需要进一步细致调整,店主体贴地将他送出店门,他则逃也似的夺门而出。
离开打烊的西服店时,天边晚霞旖旎宛如少女,艾玛纽大道铺满花香和落日余晖,大道尽头,巴勒莫大教堂犹如神迹。沢田纲吉忍不住为它的慈爱肃穆所吸引。
他面向它,轻轻闭眼、又睁开,眉间的褶皱让他看起来像在虔诚祷告。
男人正是在这个时候,以不可抗拒的强硬姿态踏入他的视线。
一个典型的、极具魅力的意大利男人:过分的俊朗,和让人不住颤栗的危险气息。
——!
动物惧怕天敌的直觉让沢田纲吉几乎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就不受控制地放大了瞳孔。他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但意识还处于紧绷的僵硬中,他的视线竟然一时半会没办法从男人身上移开半分。
男人显然也看到了他,而且似乎不觉得他露骨的目光有任何冒犯,眉目反倒含着不易觉察的笑意。
“Ciao,迷人的先生。”
他径直走到沢田纲吉的面前,在他错愕的注视中亲吻了他的指尖,
“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在相同的地点。”
他低频的声音虚幻一般回响,反复敲打着脆弱的耳鼓膜,让沢田纲吉觉得喉口瘙痒,肌肤发冷。
“我本应请你喝一杯酒,但遗憾的是今晚我没有空闲,我想你是也如此。如果你愿意原谅我的怠慢,我会在明天的晚霞处等你赴约——”
他分明是在试探邀约,沢田纲吉却知道自己不能拒绝。
-
“你和他说上话了——?”酒保的反应比杀手本人兴奋得多,“你们果然再次相遇了!这是好的开头,Reborn。”
“是啊。”
酒保哼唱着酒馆驻唱乐队演奏的蓝调旋律,毫不掩饰自己对杀手花边消息的关心:“怎么样?你们说了什么?”
“我邀请他同我一起喝酒。”
“他答应了,对吧?我绝不相信有人能够拒绝你。”
“你的夸奖让我很受用。”杀手矜持地点头以示谢意,“我们没有说什么话,我只告诉了他我的名字。他的意大利语不够流畅,但口音和腔调都无可挑剔。”——这让他越发彰显含蓄的吸引力。杀手在心里补充说明。
不得不再次强调男人拥有怎样摄人心魂的双目:回想他今日如同动物幼崽般惊惧颤动却不肯闪躲的眼神,杀手难以自持地感觉血液倒流。
“你们的约会在什么时候?”
“明晚。我会带他来这里的。”
酒保的表情一时间变得有点扭曲:“开玩笑吧……如果我没记错,明晚你有工作安排。”
“的确,这一次任务将在明晚收尾。明晚,目标人物会被我射杀。”杀手坦然承认。
“怎么会有人把杀人和约会放在同一天?”
他哼了一声:“是吗……?这大概是所谓杀手的浪漫。”
酒馆里,这一曲蓝调进入尾声。尽管现代蓝调已经减少了哀婉的吟诵,但最后几个小节的旋律吸收了爵士乐的激荡,感染力极强的和弦在狭小的房间里沉闷回响,竟然碰撞出了几分原始蓝调中才有的惆怅的宗教感。
被这厚重的音乐感染,杀手用脚尖小幅度地打着节拍,低声哼唱起来。
3.
西西里的风情万种,让这里的居民习惯节奏舒缓的生活。当你漫步夕阳时,你会真切地以为西西里历史上所谓的——黑手党、杀手、帮派斗争——只存在于人类的想象。
沢田纲吉就正以这样闲散的节奏,和那个意大利男人在艾玛纽大道上并肩而行。
说来奇妙:他与他是彻底的陌生人,此刻如此荒唐离奇地走在一起,竟没有太多疏离感。没有刻意调整,他们的步伐却完全一致。
沢田纲吉天生有更强烈的直觉,他清晰地感知到,两个人的气息微妙地无比契合、甚至相互融合。他不动声色地打量彼此间的距离——他此前一直谨慎地跟在男人的身后,不知不觉间居然已经同他并列,他甚至能触碰到透过外衣传递来的对方的体温。
这种感觉难以言喻——他好像与他有着来自灵魂深处的羁绊,并且天性使然。有一根看不见的蚕丝带,萦绕在他们四周,若有若无地将他们捆绑。
如果人与人之间存在天然的匹配度,沢田纲吉可以断定,他与这个男人的数值理应是百分之一百。
这是他邀请我的原因吗?
他也感觉到了某种不寻常的联系吗?
可是直到现在,他连我的名字都没有问过……
他心绪混乱,以至于没有听清男人正在说什么。
“啊——抱歉,可以再说一遍吗?我刚刚走神了。”
“我在问,你的酒量如何。”他用的是日语。
“你会说日语?”得到对方的肯定,沢田纲吉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并如释重负般叹了一口气,但很快疑惑和茫然又占据了他的眼睛,“Reborn为什么会知道我是日本人?”
Reborn是他告诉他的名字。
“动作的习惯,说话的腔调,很多细节,不难猜出来。”他正了正帽沿,口吻自然,“也许和我的职业有关,我的观察力还是不赖的。”
他好像发现了神奇的事,好奇道:“真的?那你还猜出了什么?”
“你想知道什么?”
“全都可以,随便说说吧。”
“好吧,”Reborn侧过脸,眼神在他身上一寸一寸游移,“你出门没有随身带包,不是旅客的行为,并且大概率有人同你一起来意大利;但你形单影只,行动自由,加上你显然被照顾得很好,可想而知你的身份并不一般——
“当然,前面的话不过是捕风捉影,最能提供佐证的,还是你风衣口袋里那支袖珍手枪。”
温度骤降。
“难道我说错了话?”杀手微眯的眼睛不再掩饰杀气。
身份的暴露猝不及防,沢田纲吉快速闪身后退,声线冰至零点:“那你有猜出我的名字吗?西西里的最强杀手,Reborn。”
“当然了,沢田纲吉,刚继任的彭格列教父——你年轻的生命价值连城。”
杀手在对方举起枪的瞬间停住了脚步。他略略欠身,指尖将帽沿顶起,用自己的额心瞄准了沢田纲吉的枪口,
“现在,你要开枪取走我的性命吗?我知道这就是你此行的目的。”
举枪的男人一言不发。
他的手相当平稳,上膛的子弹随时准备好射向杀手的头颅。
早已料到对方会是难缠的对手,但身份和行踪被暴露到这种程度,是他万万没有算到的。
“这与我的计划不同,”杀手悠闲地抬起手,重新整理好自己的帽子,眼前的枪械被他视作无物,“在我的设想中,你我不久后应当坐在一起畅快饮酒。酒过三巡时,气氛正好,我们会离开酒馆,找个好去处,享受一场绝伦的性爱。然后,在我们之间,有一方会被另一方杀死——
“你是日本人,也许过分随意的性关系会挑战你的道德底线,所以这个计划我也没有打算真正实行。这将是我毕生的遗憾。”
“这就是你的遗言吗?”
沢田纲吉深知这是个多么强大的威胁,他看不出此时杀手的闲庭信步是胸有成竹还是空有其表。
“让我来教教你吧,沢田纲吉。”
眼前一晃,Reborn已经在年轻的黑手党首领面前失去了踪迹。与此同时他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来不及了!
“你不适合当杀手——瞧你现在皱着眉的傻模样。”
“什——……”
对方的攻击又快又准,下手极狠。长期受训,沢田纲吉的体术至少达到中上水平,但杀手显然比他技高一筹,手脚动作均被对方残忍地全面地压制,他一时间只能狼狈躲闪。
“既然不敢开枪,不如把这碍事的废铁丢掉。”
下一秒手中的武器就被打落。
杀手亲昵地握住了他发麻的手腕,深不见底的瞳孔直直逼进他,像要贯穿他的身体和灵魂:“Tsuna…你有一双神父才有的眼睛,注定没有办法夺人性命。”
杀手没有给他辩驳的机会,话音落时就吻上了他的嘴唇。
意大利的男人生来就会亲吻——杀手温柔地吸吮他柔软的唇瓣,用舌尖仔细撬开他的层层防备,与方才狠戾的进攻者判若两人!
接连而至的恐怖攻击已经让沢田纲吉手足无措,突然席卷他的柔情四溢的亲吻更是砸得他头昏脑胀。
他的意识还在叫嚣着反抗与挣扎,但肉体已经在本能的作用下彻底臣服于对手的强大。磕碰的牙齿、纠缠的舌尖,暧昧的吐息交缠在一起——他无意与杀手缠绵,却在对方热烈的亲吻里筋疲力尽。
一个吻终于结束时,杀手依然不愿意松开禁锢沢田纲吉的手,尽管全无表情,但他眼里的戏谑和怜爱让黑手党教父面红耳赤,羞愤欲死——
“你——你不杀我吗?”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沢田纲吉。”杀手摇摇头,“不过从你接吻的模样来看,想必酒量不会太好。”
“……什么?”
“走吧。东方美人,和约定的一样,今天由我请客。
“顺便一提,你穿西服的样子的确美极。”
他再次亲吻沢田纲吉的鼻尖,不知何时从脚下捡起来的袖珍手枪被他随意地丢回他任务对象的口袋,
“从今天起,我会担任你的老师,辅佐你成为合格的首领。这是我此行的目的。”
------------------------------------------end
这是家族设计好的圈套
纲吉拿到的任务是——杀死可能成为家族威胁的西西里最强杀手Reborn。
而R拿到的任务是——小小的测试彭格列的小boss,并成为他的老师
纯种意大利情场高手R是我幻想的,在我心中变成彩虹之子前的R一定带有这种风情的血统,只是限定对象开放而已。
至此,西西里的爱情故事正式拉开序幕!
感谢你看到这里!
【9:00】我也曾目睹过诞生与死亡
cp:家庭教师reborn 六道骸×沢田纲吉
分级:G/无分级
说明:凹兔新年24h第9小时接棒手来啦!!大家新年快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吃粮到撑~~~
新年元素:烟花 我流甜文 群神缓缓而行背景衍生作
我要高亮放出我的搭档果老师555神仙下凡和屑作大王联动了 快戳传世名作←
<<<
我要去看烟花。沢田纲吉是这么说的,就站在厨房的水槽前摆弄着那些他根本不熟悉的器具,在一个已经无法实现的时间点上,语气执拗又幼稚。实际上他们算是才回到并盛。...
cp:家庭教师reborn 六道骸×沢田纲吉
分级:G/无分级
说明:凹兔新年24h第9小时接棒手来啦!!大家新年快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吃粮到撑~~~
新年元素:烟花 我流甜文 群神缓缓而行背景衍生作
我要高亮放出我的搭档果老师555神仙下凡和屑作大王联动了 快戳传世名作←
<<<
我要去看烟花。沢田纲吉是这么说的,就站在厨房的水槽前摆弄着那些他根本不熟悉的器具,在一个已经无法实现的时间点上,语气执拗又幼稚。实际上他们算是才回到并盛。一周而已。关键并不在此,走之前六道骸提过类似的话题,关系到彭格列十代目复杂庞大的人际网和他藕断丝连的麻烦态度,你真的确定要离开巴勒莫?换个说法,你真的确定要回并盛?补充说明,据我所知并盛町已经在疏散了。言外之意,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手下问候和你最喜欢的热闹聚会都会没有。六道骸很想再添一句,我很怀疑你能不能一个人在那里活下去。但未免显得语气太过带刺而被对方诽谤,最后作罢。在沢田纲吉的各种软硬威胁下他有被要求学习如何平和的表达关心,他选择略过。
六道骸最后一次质询的时候,沢田纲吉拖拽着两个行李箱,收拾的简直像是要搬家,一大一小的箱面都贴着橙色的鲔鱼贴纸。他拖的吃力,偏偏还遇到一个上坡行路,好半天才挪到六道骸面前停下。哪怕是猫的手也借一下吧,他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把那个小的箱子往六道骸面前一推,沢田纲吉气喘吁吁地偏头看他,还有心情说句日式俗语。六道骸双手插兜没准备接过来,仗着身高的优势审视他的同居人。他的确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沢田纲吉异想天开也犯不着拖他下水,一天前刚醒来的时候倒是听到他说想要在跨年的时候回国,六道骸完全以为沢田纲吉是在开玩笑,你真的不想回去看看吗?明明眉眼惺忪却又语气期待,沢田纲吉十分擅长在大白天说梦话。
我看谁都没有你想。那时六道骸像是不想继续看他所以伸出手直接盖住了沢田纲吉困倦的双眼,他在手心里眨眼,像拢着一只蝴蝶。
如果可以的话也陪我……沢田纲吉嘟嘟囔囔然后没了声音。六道骸还在等他的后续,放开手果然发现他睡着了,一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感情早上把对方吵醒的人自己是没有心理负担的,他内心琢磨着要给沢田纲吉这严重的黑眼圈做到什么水准的幻术遮盖才能让他躲过阿尔克巴雷诺的制裁,响指声让房间陷入人为构造的黑暗。
他在沢田纲吉试图拽他袖子的时候回过神来,认命一样换手拉过更重的那个箱子,一入手六道骸就忍不住开口讽刺,你也知道只是去那里住一周左右吧。
这下沢田纲吉一脸轻松:因为还有你的东西啊。
从巴勒莫到东京,中间还转了一班行经罗马,沢田纲吉对于让六道骸陪着一起坐经济舱表露出些许歉疚,但他的小金库从租了公寓之后就不再丰裕,再加一张机票已经是捉襟见肘。六道骸不至于在这种地方挑剔,不过看着沢田纲吉说话时那副肉疼的表情还是感到有趣,他配合的露出一脸嫌弃。你最好记得我没理由陪你一起,他用这句话抢夺走了靠窗的位置,气的沢田纲吉一直说那你最好感恩戴德地坐到目的地。放完狠话之后他睡的昏天暗地,中途六道骸帮他要了毯子和眼罩,竟然也都没能让沢田纲吉醒来。
他脚踏到日本的国土那一刻醒的彻底,拖着行李箱咵啦咵啦跑,引得旁边都有乘客笑着看过来,行事完全像个未成年。六道骸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走,比起意大利冰凉许多的空气灌入肺里,他看到沢田纲吉在那里深呼吸,动作幅度大的像是缺氧,转头笑得灿烂使劲向他招手,顿时感到也并不是完全不能理解对方的兴奋。他对意大利没什么愉快记忆,只是作为出生地他感到习惯;但他对日本也谈不上什么归属感,只是脚下这片土地却的确是更牵系对方的地方。沢田纲吉在这里诞生,在这里长大。他的确是自己每一次到此的理由,哪怕是六道骸都无法否认这点。他看着那些橙色的夜航道尝试回忆了一下初次到达日本的心情,却也默认会因为同伴和目的不同而差别巨大。听到喊声他看到沢田纲吉已经和他快有五六十米距离了,六道骸觉得好笑,看这样子他怕是想直接用死气之炎飞回并盛。
你就这么喜欢日本吗?六道骸单手握着沢田纲吉买来的罐装热可可,暖手而已,并不准备入口。时值凌晨,候车室没有多少人,沢田纲吉提前坐下还邀功一样给他看抢占的位置,奶茶的白气把鼻尖那块皮肤都染红了,他小啜一口语调幸福地说当然,说完还目带疑惑看回来,骸难道不喜欢吗?
六道骸一挑眉,说我为什么要喜欢。
那难不成你喜欢意大利?沢田纲吉一边咬他的吸管一边不怕死的说既然这么喜欢意大利,十年前也别来日本不就好了。
别管太多,沢田纲吉。眼神威胁性地晃过,对方便一缩脖子开始装傻。
六道骸有来有往做出回击,说既然那么喜欢日本,那么当初不去意大利做什么黑手党不是更好的选择吗,尊贵的彭格列十代目?他清楚地让那个称呼在齿间停留了好几秒。
呃,沢田纲吉顿住,有关于这样的话题总会导致循环抱怨家庭教师的结局,再引火上身。你以为我想当、里包恩的枪没有抵在你的头上当然能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六道骸冷笑出声,当然没什么大不了,我管彭格列去死。
沢田纲吉适时露出尴尬的表情。
想说好歹现在也是彭格列的关系者,也不用说的这么难听吧……却说不下去。雾守其人在意大利大小黑手党的情报网被传的面目全非,终极目标是毁灭世界起始目标是要毁灭黑手党的人现在确实是个黑手党,到头来原因系在自己手上,沢田纲吉自知理亏。
他没有出生自拿幼童做人体实验的黑手党家族,那枚眼睛的力量他领教过,主人都扬言厌恶。他也没有亲身体会过在水牢那种设施里足足十年,意识相连的压抑感哪怕一瞬都能将人逼疯。唯独能算上共同点的大概也不外乎对黑手党这一身份的抵抗,对方饱含恶意诅咒灭亡,他却仅是想要逃离。
闷头咬吸管都要咬烂了,才勉强回一句,不够反驳,攻击性倒是十足:说不定哪天我就死给你看。
对方礼貌地嗯了一声表示理解,那记得把身体留给我。各种意义上。
言之至此果然沢田纲吉扬首接受不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堪堪停战。六道骸颇有赢家姿态的笑了起来,伸手把可可和那杯奶茶调换过来,状若无事地警告沢田纲吉小心喝奶茶晚上睡不着,得到了单音节的答应,听起来心不甘情不愿。
请你吃大餐。六道骸拿那罐饮料去贴沢田纲吉的面颊,他往后倾的时候没忘记拽着六道骸的围巾让对方偏过来好保持平衡。
……那我要吃凤梨海鲜炒饭。
六道骸手揽着他的腰让他重新坐正。
别得寸进尺。
六道骸原以为沢田纲吉心心念念地要回并盛不说很有目的性,但势必是有些计划的,他在陪这人回到日本的第五天终于对这个想法死了心。沢田纲吉恨不得要宅在自己家里到离开,空无一人的街道,空无一人的市场,人间蒸发。从哪里看都仿佛有种这个小町正在腐败死亡的错觉,沢田纲吉就是也企图一起烂掉的寄生物,六道骸都想到他住了多年的黑曜乐园,以他来看都觉得现在的并盛町更似鬼地。
他在整理那些冗余的行李的时候六道骸迈着步子欣赏一样走过这个宅子的各个角落,还用足够挑剔的态度点评了沢田纲吉住过十年的房间,风格和他们在巴勒莫的公寓果然相仿,沢田纲吉盘腿坐在榻榻米上翻纸张都发脆了的漫画书,闻言抬头瞪他,语气不善,你也可以住黑曜乐园。
桌上被塞了电池的老旧收音机发出断断续续的电波声:十二月二十七日,并盛町最高温度六摄氏度,最低温度零下二摄氏度,大雾橙色预警,能见度低,西北风三到四级,预计未来三天气象转晴……他去看窗外,果然并不能看到什么,反而是窗玻璃上那些因为热气而逐渐融化的霜花更显眼了,他收回视线去瞥六道骸,声音减弱又减弱,你倒是弄一个好天气啊。六道骸偏偏听到了,一下把那台破机器按到没声,再抬眼与也没了声的沢田纲吉对视,异色瞳浮动着显实的笑意:我还以为彭格列十代目才更适合谈些能够轻易改变气象的事。
彭格列十代目当然拒绝如此诽谤,他甚至想爬起来再把收音机打开,你好烦啊,这么说着踩过对方的脚面,一场没完没了的拉锯战。
开始放晴的某一天,沢田纲吉从仓库里翻了好久拖出来貌似是叫被炉的东西,他和六道骸信誓旦旦的说,做人如果没有体验过被炉这辈子就是白活,惹得六道骸冷笑一声。可是沢田纲吉在家都是妈妈布置,六道骸纯粹没见过这东西,两人鼓捣半天才安置完全,被炉能容人的位置也不大,沢田纲吉这时候倒一副不想要和人分享战利品的表情了,六道骸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危险的眼神让他一抖再抖,最后才一脸讨好的邀请对方一起体会。
明明是你说有空调就可以了的。他还敢抱怨。六道骸抱着沢田纲吉躺在刚晒过的被子里,冰凉的手指一路上行划过他的脊背,沢田纲吉这下完全僵住不敢动了。六道骸哼出鼻音的笑,在他耳边轻轻说沢田纲吉你再不住嘴我可不保证会发生什么。这句话说来并不陌生。你再装睡我就不保证只是这样了,你再闭着眼我就让你知道……对方这副要英勇就义的模样反而让六道骸出奇的心情好了起来,只是吻在他慌忙闭阖的眼眸上,今天暂且放过你。
我们来日方长。
直到一周快过完沢田纲吉才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镇子上的人还在陆续撤离,食物暂且不成问题,但六道骸相信很快这会成为问题,对任何小事都挂念的沢田纲吉这次倒是不为如此头等大事而所动,反而开始对看烟花念叨个不停了。他懊悔的不得了,说本来就是想回来看一次并盛的跨年烟花,现在人都走光了还会有祭典吗,话里话外都是遗憾了,从这里也看不见东京都的花火啊。他说话时还偷偷瞄了六道骸一眼,那种微妙的视线让他立刻懂了沢田纲吉不靠谱的奇思妙想。三叉戟都要拿到手上了,你想都不要想,要我陪你走一趟什么看红白歌会初诣撞钟的流程你做梦沢田纲吉。
再过几个小时这一年度就要结束了,六道骸根本不想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熬个通宵,他只想带着他这位名义上的上司窝在家里睡到第二年到来,然后催着他和自己一起回意大利处理他那些永无止境的黑手党事宜。他完全不把什么旧一年和新一年当回事,时间对他来说并不拥有比现实更多的意义,不管是身处复仇者监狱或是梦中,时间都难以用平常流速衡量。更毋论六道骸还拥有着轮回能力,对常人来说维持着理智的不混乱都要费尽心神。但这次连“黑手党风情”的嘲讽都不管用了,日本人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上面执著的可怕。绝对会让你参与一次的,沢田纲吉眼里都燃烧斗志,他像是在向六道骸下战书。
他们一路向海边去。沢田纲吉隔着车窗指给六道骸看,那些在天光下波光粼粼的河流是会流向海洋的,他说他国中的时候沿着这条河走过太多次。他们一起看着它在稍远的河湾中转过来,雾气中亮亮地软软地流过去,沢田纲吉说他一直记得,整个冬天都会梦到。铺满曾经的十四岁。而六道骸的确也是记得这条河的,在许许多多的梦境里。他明白此时应该是特殊的,或许是这条静谧的河流上低垂四散的雾,或许是沢田纲吉说话的腔调里那些来不及隐藏的怅然。他一时间只是沉默。
这个念头在他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攀升至了极点。海面早已被黑夜侵蚀,依稀能在薄雾中看到遥远对岸参差的建筑,不夜的痕迹在逐渐点亮的灯火中显现。从这里能看见东京都的烟花也说不定呢,沢田纲吉拿出手机要拍照,就是看不到日落了,语气好可惜。六道骸帮他整理围巾的时候顺便看了一眼那块屏幕,像素块中大片的黑色,怕也只有沢田纲吉还能拍的不亦乐乎,他甚至还说要打印明信片出来寄给库洛姆做伴手礼。绝对心意满满。
半天没有得到回应沢田纲吉回头看六道骸,目露征询,你也觉得是个好主意对吧?
这种东西也能送的出手的话。六道骸垂着眼想象女孩子收到之后惊喜的表情,他说这倒也不算是个坏主意。
沢田纲吉笑了笑,这眼神带着热量但又过分柔软。像团新生的火在燃烧些着什么,却要在下一刻熄灭。所以要是能看到烟花就好了,他喃喃自语。
究其根本六道骸不得不承认那些在巴勒莫看过的烟火宴会的确让人印象深刻。但他始终不明白沢田纲吉这份莫名的固执来自哪里,这些焰火只会短暂地发出一阵光芒,旋即化为齑粉,那些虚假的光和热无法传达到任何一人那里,宛如盛大而无意义的诞生与死亡。
六道骸带上手套的时候沢田纲吉还好奇的瞥了他一眼,嘴里没忘说终于想起来要带上了吗,他没有想到六道骸握住他的双手三叉戟逐渐成型重量凝聚向下坠落时才跳着脚想要跑开。
漫天的焰火开始绽放。
说是焰火也不太准确,那些光点从空气中浮现实体化,像一颗颗流星逆向天空飞去,金色掠过沢田纲吉的发丝还摩擦出咻的声响。就好像是构成虚假世界的碎片逐渐散开又撞击、融合。那些燃尽了,而将坠落的细碎尾音,将他们包围起来。
右眼的数字在跳动,沢田纲吉在一片轰鸣中捡回自己的声音,六道骸却听不见他在说什么,直到他挣脱双手跑来跌入六道骸怀中,脸色苍白眼神惊恐,六道骸听到他重复说,够了,已经够了。
他也曾目睹过众多诞生与死亡,这对他来说毫不意外,他自诞生以来就对死亡感到亲切万分,就如同六道骸自己所说,他势必会再从轮回尽头走来,他本应对另一次死亡感到高兴。只是他唯独不能看到有一天沢田纲吉也能对此安然接受,熟视无睹。
六道骸有那么一刹觉得沢田纲吉的灵魂在向上漂浮。于是他伸手抓住他,让他坠落。
回程的时候沢田纲吉又一次收拾地像是搬家,看他的模样恨不得要把暖炉一起搬回意大利,但是就便利性或者天气而言都不适用,他在那里对着矮桌唉声叹气。六道骸在一旁给他念里包恩的索命信,发音纯正的意大利语听起来优雅温柔,只是每念一句沢田纲吉的嘴角都能往下再弯一度。他把家门锁上,走出那个他直到成年都居住着的地方。自此之后或许就是永别,沢田纲吉拍拍脸颊还能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飞机掠过日本上空的时候,沢田纲吉终于抢到靠窗的位置,因为外窗玻璃上的污渍他拍下的照片全是高糊,日本的初雪在云层上方看来无甚美感,但就算这样他都摆出一副满足的样子。这自然是他停留过的最美丽的国度,这自然会是他看过的往生以后都最难以遗忘的焰火,他的执著不可能真的毫无来由。他为自己即将行经的一切都做出选择,也并非未曾想过死亡。他只是有些不舍。
就像他们避而不谈沢田纲吉不远万里回到日本究竟是为了什么,他想要看的根本不是什么时间恰好的海边日落或者隔着对岸才能得以一见的跨年烟火,那微不足道的理由也并非难以想象,它无法避免地在沢田纲吉的瞳孔中被解读,又被证实在昨晚六道骸握住他的双手下。
END.
【家教X柯南 正剧推理向】Nessun Dorma(今夜无人入眠) 第八章(下)
【题材】:半架空AU 正剧推理向
家庭教师REBORN &名侦探柯南
【配对】:家教侧REBORN X沢田纲吉,柯南侧CB向
【预警】:家教侧以未来战结束后,尚未重置的未来(即270假死世界线)为主时间轴,同时附带大量架空和双方OOC。详细内容见前言部分。
【本章雷区】:
主CP双方事后烟描写。
其他请参见序章相关部分。注意避雷。
【一句话剧情概括】:侦探、普通人、犯罪者和黑手党高层在豪华游轮上偶然相遇,一边飙戏、一边互相使绊子、一边试图破获连环谋杀案、一...
【题材】:半架空AU 正剧推理向
家庭教师REBORN &名侦探柯南
【配对】:家教侧REBORN X沢田纲吉,柯南侧CB向
【预警】:家教侧以未来战结束后,尚未重置的未来(即270假死世界线)为主时间轴,同时附带大量架空和双方OOC。详细内容见前言部分。
【本章雷区】:
主CP双方事后烟描写。
其他请参见序章相关部分。注意避雷。
【一句话剧情概括】:侦探、普通人、犯罪者和黑手党高层在豪华游轮上偶然相遇,一边飙戏、一边互相使绊子、一边试图破获连环谋杀案、一边互相刷新三观的故事。
【本章相关解说】:
我!回!来!了!(土下座)
首先要自首的是这篇文我本来……其实……已经……打算……要坑了(NTM)
但是真的没想到还有那么多人记得我的文55555感觉离上次更新已经过去了大半年的时间,但还是隔不久就会有人来关心后续进展和给我留言,虽然我后来没有回复(NTM)但是每条留言我都有看的,在这里真的非常谢谢大家1555551(鞠躬)
所以经过再三考虑(喂)还是打算尽可能把这篇文填完,有始有终,也算是给能喜欢这篇文的大家一个交代了(虽然我依旧不能完全保证不坑RY)
我会尽我所能继续构思后续的剧情。虽然不知道会不会符合大家的期待,但我会努力的OTZ(至于推理部分请大家宽容对待当个噱头就好
帮助肯定已经遗忘了剧情的大家回忆一下剧情,整个第八章其实都是由舞会部分引申出来的270回忆杀,其实也是侧面表现了他如何理清自己感情的过程。如果忘记之前剧情的话可以回头翻一下第八章,或者也可以干脆地跳过回忆杀不看等接下来剧情重回正轨(喂)
当然,这段虽然是N久N久以前的存粮,但也是这段回忆杀里我最喜欢的部分。希望大家能喜欢。
最后,迟来的祝大家新年快乐!再次感谢大家对我这个坑文惯犯的不离不弃(?),也希望大家观文愉快鸭。以上。
Nessun Dorma(今夜无人入眠) 第八章 追忆VEGAS(下)
然后他们就继续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中途又添了一次烟油。等到第二份也快吸完的时候年轻的首领心中竟升起几分满足,觉得这再加上之后独自小憩上几个小时已足够他调整好状态迎接今晚的挑战。
他感受着残留的咖啡味在嘴里打转,顺口问出下一个问题。随着对话的增多他的话也开始变得有些不过大脑,因此在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多少为此产生了一点懊恼的情绪。
“米高梅酒店的魔术秀你知道吗?”
“大卫·科波菲尔的那场?”
“嗯。”
“看过。水平凑合,视觉效果倒是还不错。”
杀手回答,有点诧异地瞥了一旁的人一眼。
“我还以为他们就算心里再怎么不乐意,也至少会在应酬上做点表面功夫。”
“他们当然做了。”
说完这句首领叹了口气,朝着对方的位置探过头。于是杀手顺手将烟塞进对方的嘴里,墨色的眼睛盯着他因为偏过脸去吞吐雾气而从浴袍里滑出来的脊背——优雅的侧颈曲线,脊椎的棘突比上次他们见面的时候更加明显,在披散的棕色头发的映衬下透出一点长期伏案工作的人会有的苍白。
“Fantasy、Zumanity、Crazy Girl……一个都没落,还有私底下的安排。”
“丰富多彩。”
男人将视线移开,语气里满含讥讽的意味。
“你该感谢他们没有产生什么别的奇怪误解,然后把你请去Chippendales。 ”
“他们最好不要。”
另一个没好气地说,被自己脑中浮现出的,十数个裸身猛男如那仅扎了几条黑布的姑娘们一样将他环绕的画面吓得打了个寒颤。
“我还以为你再不及也至少会被请去看一场全年龄向的表演——KA或者DREAM之类。”
杀手幸灾乐祸地评论,像是看到了对方想象中的画面。
“或许是因为我说以前来过这里,所以他们就觉得应该找点不那么大众化的内容来吸引一下我的注意力。”
“事实上?”
“就一次——还是在我十六岁的时候,和休假中的拉尔以及可乐尼洛一起来的。”
青年瞪着天花板。
“我们费了好大劲才在她要掏出火箭筒来连自己的小男友带整块广告牌一起轰飞的时候劝住她——你知道的,可乐尼洛从下飞机开始眼神就老往那些东西上瞄,还准备谎报年龄好让我也跟着一起混进去,结果在买票的时候被发现了。”
“所以我们连半个晚上都没住满就被赶出了拉斯维加斯,开了四小时借来的房车抵达228公里之外的死亡谷,然后露天扎营——顺带一提,开车的是我,而且我那时没有驾照。”
他在杀手沉闷的笑声里停顿了一下。
“真不知道拉尔为什么唯独对于这个成人级这么在意。她从没在乎过我有没有达到喝酒、赌博、持枪和开车的年龄。”
“大概是因为她本质上一碰到和沢田有关的事就会像个老母鸡,成天担心自己的小鸡崽会被真的教坏——可乐尼洛是这么说的。”
“………他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年轻的首领听到这个评价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他掩饰般地咳了两声,心想才几日未见,自己这位师兄兼难得的损友就已经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居然敢这么说,还是和一个单纯为了有趣就能在下一秒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将他卖掉的男人,好像对方早已忘却被名垂意大利Comsubin水下突击队训练史的魔鬼教官支配的恐惧似的。
“所以你在这里呆了快一个月,却连一场舞台魔术、水上杂技、蓝人秀和歌舞剧之类的都没看过?”
“没有。”
青年挺着胸回答,感到自己的声音里竟透出一种近乎悲壮的,自暴自弃的自豪。
“我连百乐宫的音乐喷泉都没见过完整的一场呢,只从车窗里望到过几眼。”
“…………”
这个回答让世界第一的杀手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你不可能每天从早到晚都有应酬。”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语气和刚刚对方控诉他是故意时同样肯定。
“是,但是剩下的时间我得做别的事。你知道,他们比我想象的要难搞的多。”
首领泄愤般地用自己的两只腿彼此敲打了一下。
“原先准备的材料不够,所以情报部和技术部都得陪着我一起加班。我的雾守为此每周都来梦里提醒一次要给他们部门加工资,倒让我想起技术部之前申请的研究经费还没来得及批。然后还有文件——总部的,大部分可以交给别人或是由我回去之后再做,但有些紧急的还是需要尽快处理。”
他难得喋喋不休,显然已积攒了多日的怨气。
“我本来期待至少会有点有意思的余兴活动,看看演出听听歌剧什么的——结果没有,完全没有,只有脱衣舞、酒会、派对这些,而且还是——”
青年及时刹住了车。他停下话,琥珀色的眸子深处带上了一点并不明显的懊恼,像是在后悔自己怎么就这么把话给说了出来。
“而且还是?”
当然,世界第一的杀手绝没有可能放过这样的破绽。
于是另一个垂下头,这次彻底的将脸埋进枕头里,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为了将那些因回忆而重新充溢鼻腔的令人作呕的味道驱散开。
“‘那种’派对。”
青年说。他重新抬起脸,耳尖发红,带着一种勉强平复下的,甚至显出冷漠来的镇定。
“你知道的——烟、酒、白粉和滥交,量足的话可以持续上几天几夜。我才进去五分钟就根本忍不住甩手就走的冲动,结束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下属彻查一遍,把接下来的行程里所有可能涉及类似东西的邀请全部回绝掉。”
“所以你后来是怎么应付的?”
男人继续追问,毫不留情,没有半点在意对方感受的样子。
“我能怎么应付?”
年轻的首领反问,翻身坐起,用一种平时绝不会有的,几近带着点委屈的粗暴抢夺杀手那里的烟。
“假装喝下那些掺了药的酒再偷偷倒掉、把一个已经几乎完全失去意识的女孩儿抱进厕所、用手刀把她砍晕、等到有人靠近就配合着手机外放的情色视频狠踹隔间的门、然后睁着眼靠在墙边挨到天明。遇到这种事除了这么做以外我还能怎么应付!”
说到后面他几乎是在低吼。
“你其实完全没必要这么洁身自好,Decimo。”
杀手装作中肯地说,可他脸上的表情却实在是看不出半点真诚。
“不要笑话我,REBORN。”
青年瞪着他,语气里带着一种少见的警告。
“你知道这不是什么洁身自好不洁身自好的问题。我打赌如果遇到同样的场合你会比我做的更绝——不,世界第一的杀手先生甚至根本不会屈尊进到房子里,而是在门口乱发一通脾气,用他的爱枪打碎所有视线范围内的灯之后扬长而去。”
“看来你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了解我。”
男人说。
“我可不会做那么没风度的事,毕竟从一开始就没有接受这样邀请的可能。”
“………………”
年轻的首领气的哽了一下,旋即无言地转过脸去准备将滤口塞到嘴里。只不过他这个动作并没有能够完成,而是在下一秒就被仰面推倒在床上。同时在这非常短暂的惊愕和松懈间,那根漂亮的金属杆也被从指尖夺走,搁到另一边的床头柜上。
他张开嘴想说话,但随即就被压上来的人堵住。对方的口腔充满与他一样的味道——带着咖啡酸的尼古丁的苦涩——然后这个吻,湿润且缠绵,如同缠上脖子的蛇缓慢收紧,逐渐绞干他肺中所有残存的空气。
“所以,你还有不到七个小时的机会可以感受一下游客们眼里的拉斯维加斯。”
处于青年上方的男人说,手指拂开他散在眼睑上的一束头发。
“啊?”
“现在是不到六个小时。”
杀手瞥了一眼钟后改口。
于是他终于明白过来对方在说什么。
“你知道的,REBORN…………”
年轻的首领徒劳地抗议。他偏过头不再仰视对方,胸膛仍因为先前的缺氧起伏。
“这…………”
这不可能。
他想。
这并不理智。他已经很累了,需要休息,而不是再花上几百分钟在这片他并没有什么好感的土地上游逛。更何况他不可能就这么和一个应该出现在马德里日光下的男人一起堂而皇之地,肩并肩地走在这里,顶着那些对他警惕万分、虎视眈眈的窥视。
这我真的做不到。
他试图这么说服自己,可他头脑中的另外一些地方却活络起来,带来从摇下的车窗中望见的,合着音乐喷泉的水声振翅欲飞的白鸽;带来十一月晴空的阳光隔着树叶缝隙,在长椅和灯杆旁注下的光斑;带来与他擦肩而过的不同肤色的旅人们洋溢着兴奋的面孔,充斥惊奇的眼睛,和他们充满活力的喧闹的笑声。在这一瞬间,仿佛所有还残留在他大脑深处的,对于这城市的美好印象都一拥而上,让他意识到即便是这多日的漫长折磨后她仍不可思议地吸引着自己;意识到即便看尽了她荣华裙摆下的腐朽堕落,他却仍无法对这座城市怀着想象中那样强烈的偏见。
然后他想起这一切的源头——那或许是源自多年前的某个暑假留给他的模糊的影子。那时他在午后灿烂的光里被金发青年勾着脖子走在前往威尼斯人酒店的叹息桥上,海蓝色长发的导师则静静地跟在后面。那个拉斯维加斯的午后没有酒店客房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报表和文件,亦非晨间恼人会议漫长的衍生,闲适且柔软,满载受亲友陪伴的喜悦和此前记忆中从未如此鲜明的景物,就这么迎上少年雀跃的脚步风情万种地拥抱过来。
然后他又想起了降临这片土地前他向机窗外投去的视线,万千光流如穿梭在黑夜间的银河,星罗棋布的光点缀于天鹅绒布上闪烁。那一刻,这位年轻的首领就像任何一个普通的,第一次飞抵这座天使之城的游客一样,不可避免地被它的美所蛊惑,所震撼,就像他也常常会被那双墨色的眸子攫住。
他想起这些,感到心脏被牵扯出柔软的情绪,像是他想着远在大西洋另一头的家人,想着他远在太平洋另一端的母亲。他想起自己曾像想见他们一样想见到另外一个人,或者说他终于开始承认这一点,而那种微妙的,轻飘飘的,若有若无的怀念和惆怅总是在寂静无人的深夜变得更为明晰。
他想起自己曾在爬满紫藤枯枝的石凳上看着灰白的烟雾升入空中,打从心里觉得对方不在场是件遗憾的事;他曾在被胃里的酒精折腾到凌晨三点都不能入眠的凌晨埋进枕头里,无法抑制地怀念那双黑色的眼睛;他想起他曾在更多的地方猛然忆起那个男人——在散发烟酒气和体腥味的会所卫生间、在议事厅外空无一人的吸烟室、在被朦胧的晨曦铺满,泛着冷意的露台。他意识到对方在他意识里存在的次数竟是这样频繁,而他们这短暂的分别其实一共也就持续了六十天都不到的时间。
这真是太奇怪了。
年轻的首领总结,带着挫折、气馁和沮丧。他感到自己也被打败了,就像是他头脑里那个整天叫着要休息和放假的小朋友。
一座赐予了他这绵长的痛楚,却让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打从心底讨厌起来的城市。
一个总是怀着看戏般的热情嘲弄和挤兑他,却让他在分开时无法抑制住思念的男人。
然后在被重新拉起身的时候他感到他们重合在了一起——这个男人和这座城市,即将在一个
平凡无奇的午后意外地、仓促地、模糊且永恒地铭刻在他的记忆里。
“我就当你答应了,Decimo。”
他对面世界第一的杀手说,黑色的眸子明亮地倒映出他的影子。完整的影子。
“顺便提一句,你大可不必为那些无聊的琐事操心,担心你会被发现、我会暴露身份、或是别的什么。毕竟就像他们挂满了大街小巷的广告词里宣言的那样——”
“What happens in Vegas,stays in Vegas.”
——What happens in Vegas stays in Vegas.
这句话说得没错。年轻的首领想,再次意识到往后的那个下午不可思议地,像是真的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留在了那片土地上,因而并没有能无比清晰地驻足在他的记忆里。那是一串模糊的、绚烂的、色彩斑斓的气泡,只要触碰到回忆中的任何一个便会挨个向外冒出来,带来碎片化的影像和一种奇妙的快乐——就像他那会儿有些上瘾的电子烟一样,是一种朦胧而虚幻的轻盈感。
此后的那个中午他们在Mon Ami Gabi的露天座上吃了饭,透过笔直的路灯和挺拔的棕榈树欣赏完整场举世盛名的音乐喷泉;随后他们又沿着中心大道走去老街费利蒙特,在还没来得及亮起灯的天幕下依次晃过两侧鳞次栉比的商店、博物馆和画廊。而他甚至已经不记得他们说了些什么,又或是他给家族里的小朋友们买去的具体都是些什么样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只有几个特别花哨的手工艺品、不那么纯正的冰激凌和咖啡、假扮成青铜雕像一动不动的街头艺人和身旁的旅伴停留在这似乎过于安逸闲适的午后记忆里。
在表演秀的票亭外边他们才得知每周的这天都在下午四点有一场魔术秀的加演,于是同行的人便不理会他的抗议直接买走了被人临时退掉的仅剩的两张。这个时候距离开场已不剩多少时间,所以年轻的首领只能一面和下属打电话告诉他们他会独自前往宴会会场一面疾走在去酒店的路上。等他将手机装回兜里的时候发现身旁的旅伴也正巧挂上电话,但还没等他开口就被对方扳着肩膀往入口的方向推。
然而就连这场期待已久的魔术秀的内容他现在都有些记忆不清,只记得凭空出现在场上的小型飞机——令他怀念起自己早先已在死气之炎里化成碎片的那架,或是水中逃脱之类经典又传统的把戏。他带着一点愧疚在魔术秀快要结束的时候猫着腰离开会场,心里又为了这票的位置紧挨后侧的通道出口感到庆幸。然后他在洗手间里换上晚宴需要的服装,带上借来的墨镜后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仍觉得这狭长方框的冷硬款不太合适他。
这位年轻的首领混在涌出表演厅的人潮里从边门离开,跟随着手机上发来的新地址穿过一条小巷来到老街后侧没什么人的马路上。他在跨出巷子的瞬间就听到一声隔得极近的喇叭,等到抬起头来的时候几乎是无法抑制自己目瞪口呆的表情。
“这车……”
他爬进翼式展开的车门里,本来想随口吐槽一句“太夸张了”,但想到这大概率会招来对方的嘲讽便改了口。
“你从哪里弄来的?”
“一个欠了我债的家伙。我想起前两天看到消息说他和他的小情妇正巧在这里度假,就借来用用。”
杀手回答,熟练地踩下油门让跑车疾驰而出,一边从余光里打量副驾驶座上对着化妆镜整理自己头发的人。
“怎么?觉得la ferrai还配不上彭格列现任首领的座驾?”
“你就别挤兑我了,REBORN。”
年轻的首领叹了口气。
“你知道它起码可以抵上我们分部的两辆林肯。”
“说实在的,我都很难相信有人会这么随便地就将这车借给别人。”
“卖我这个人情对他而言显然是合算的交易。”
男人冷哼了一声,一脚让这拉风到极致的红色跑车稳稳地停在白线前。
“如果他老婆知道了这件事,他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你知道,和三流小报的记者不同,我并不会怕他那些小儿科的把戏。”
“………………”
所以你拿这威胁了人家。
青年张了张嘴,还是把这句话咽了回去,同时压下的还有对作为车主的倒霉鬼真实身份的好奇。只是没等他来得及再说些什么,对方就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然后一勾嘴角。
“新衣服不错。我原本以为你只会穿最标准的三件套。”
“……谢谢。”
年轻的首领回答,假装毫不在意地别开目光,把头上原本顶着的假发取下来塞进手提的纸袋里。
“出来的时候我赶时间,结果不小心拿上了这套备用的——不过我家里人也总是建议我换一换穿衣风格,这下倒是如他们所愿。”
他从口袋里挑出一根银色的丝带,犹豫片刻还是用它将头发束起,随后还是忍不住将视线扫过化妆镜上自己的耳朵,确认它没有显露出什么奇怪的颜色。
“衣服放这,我帮你处理了。”
另一个说,仍让车飞速地从中心大道上疾驰而过。
“好…………”
他下意识地应着,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这不怎么适合他的美式牛仔风夹克是他在自家酒店一楼的商店里顺来的东西,背面印着幸运女神堤喀的艺术化形象。虽然没什么品牌可言,不过穿着倒也算舒适,就这么扔掉难免让这位庶民出生的首领觉得有些可惜。
“或者——你也可以下次带给我。”
这不假思索的话一出口便让他感到有些后悔,但此时再退让也只会让自己更没有台阶下。于是青年假装将视线重新投回化妆镜上,尽可能让脸上露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淡然。
“当然,主要还是看你方便?”
而对方只是带着了然的、又夹杂着点嘲弄的笑容瞥了他一眼,差点让他绷不住脸上的表情,旋即便在街道的尽头来了个漂亮的甩尾掉头。
“愿意效劳。”
黑发的男人耸耸肩膀。
“顺便我们到了。”
于是年轻的首领赶紧借机将视线移向外面,看着雪白喷泉映衬着夜晚亮起的橘黄色暖灯划向天际,大堂后侧擦的锃亮的落地玻璃窗上一闪而过跑车火红色的靓影。他感到自己的心跳开始缓慢地加速,紧张里夹杂着一丝难以名状的扭捏。
“你说这样会不会有点过于浮夸?”
只是当他们在酒店正门口停下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将这句盘旋多时的烦恼问出口。青年的手局促地顺了一把衣领上柔软的羊绒,心里暗暗浮现出他本该出现在这里时的模样——中规中矩的本土化加长林肯轿车、与此前的十多天别无二致的黑色标准三件套、还有体现出对对方礼节性尊重的提前十五分钟入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穿着浅灰暗格的收腰背心和银黑色毛领的长款大衣,从全球限量五十部的意大利千万级豪华跑车副驾驶上下来、卡着点踏进宴会会场。
他想这大概会被那些业内评论家解读为明目张胆地挑衅,也足以让他这么多日来竭力的忍让化为泡影。可他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满不在乎地扬言“随他们说去”,就像他几个小时前在酒店卧房的床上对身旁的男人说的那样。
“你怎么紧张的像个第一次参加宴会的菜鸟似的。”
可惜他身旁的杀手完全不理解这种内心的纠葛。他仍是说着这样凉薄的嘲弄,伸手够到青年脑后的发绳,将它向下拉扯。
于是另一个在头皮轻微的刺痛里不太满意地咕哝了一声,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发梢已经连同那柔顺漂亮的丝带一起停在了左肩偏下的位置,原先已还回去的墨镜则再次被带到脸上。年轻的首领于是对着化妆镜左右看了一下,望见镜中浮现出的那张比他印象里更成熟、也更锋锐的面孔,最后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觉得这真不太适合我。”
“那说明你是时候该改变一下自己的气场了,Decimo。”
杀手十分不讲道理且无情地说,自然地前倾身体给了青年一个道别吻。随后他在对方来得及有什么反应之前便按下了左手边的按钮,让另一侧的车门缓缓向上展开,无言地下起明白易懂的逐客令。
“…………”
年轻的首领试图说点什么,最后还是徒劳地叹了口气。他再次检查镜子,确认自己表情如常后认命地跨出车门,动作则比之前爬上车的时候要优雅地多。
“墨镜暂时借你了,记得下次还。”
听到这话的时候他的手还是忍不住顿了顿,下意识地回过头转向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对上那双黑色的眼睛。他突然想到这大概是一个暗号,用以回应他刚才提出的那个不经意的请求,于是在望见对方上挑的唇时便忍不住也跟着扬起了嘴角。
“希望你今晚能拿出和我发牢骚时十分之一的勇气。”
“祝你好运。”
他听到对方仍在身后说,但这次并没有回头,而是从容地向前走了几步,恰好用身体遮挡住朝这边走来的迎宾人员的视线。与此同时他听到了引擎的轰鸣声和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尖啸,于是在任何人能有机会一窥这神秘司机的真面目之前,这辆美丽的红色跑车便已经在搭档默契的配合下,沿着灯火闪耀的中央大道绝尘而去。
【D27100】偏执在左,疯子在右
★前文、预警、设定请见合集,感谢观看!
★非常非常感谢阿黑( @老黑 )老师为上一章画的绝美条漫,真的太好看了,我真的说不出话来
看了黑哥的条漫后我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写的那个玻璃有多么罪大恶极(ntm)
————————————————————
Chapter27.
白发囚犯微微挑眉,将书放在沙发的扶手上,他双手十指交扣,好整以暇的看向“玻璃”外神情忐忑的青年。
请察觉我的爱意?
白兰并不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讯息,但那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过——
他不排斥主动送上门来可供消磨时间的玩具,而且....
【D27100】偏执在左,疯子在右
★前文、预警、设定请见合集,感谢观看!
★非常非常感谢阿黑( @老黑 )老师为上一章画的绝美条漫,真的太好看了,我真的说不出话来
看了黑哥的条漫后我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写的那个玻璃有多么罪大恶极(ntm)
————————————————————
Chapter27.
白发囚犯微微挑眉,将书放在沙发的扶手上,他双手十指交扣,好整以暇的看向“玻璃”外神情忐忑的青年。
请察觉我的爱意?
白兰并不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讯息,但那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过——
他不排斥主动送上门来可供消磨时间的玩具,而且......他很好奇,能打乱“自己”步调的这个监视官,到底和其他生物有什么不同。
囚犯看着沢田纲吉手上的订婚戒指,转瞬便挂上了一个精致的笑容,尽管他慵懒的肢体语言看起来并不怎么对这份心意上心。
很显然,监视官这种脚踏两只船的行为让白兰感到有些无趣。
对白兰来说,情感是相当愚蠢的存在,自诩高等的人类,却还是会被不切实际的七情六欲所左右。
所谓感情、情绪,不过是通过各种感觉器官和感觉通路,将外界环境变化或刺激的信息迅速传入下丘脑、海马、颞叶皮层等各级中枢,同时沿传入侧支兴奋脑干网状结构,造成大脑广泛性的唤醒状态,以便更准确感受外部环境的一种神经机制。
简单来说,是大脑皮层上动力定型的维持和破坏,毫无意义。
想要寻求这种精神层面满足的人只是在自我感动、浪费时间、降低效率。
但感情同时也是最好利用不过的东西,就这一点而言,白兰并不否认它的价值。
它影响着个体的思维、习惯,乃至一言一行,只要善于把控,就可以让人类像被驯服的家畜一样言听计从。
在一次次暗示中,看着伪善者们在欲望与伦理中挣扎堕落,撕开纯真、高尚的假面,最后走向自我毁灭的终焉。
在白兰看来,感情不是主观意识而是一次性工具,他还是希望能来点更具有挑战性的“东西”打发时间。
可就目前来看,青年和其他“碳水化合物”相比也没什么不同。
白兰小小的打了一个瞌睡,然后才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以一种近乎完美的形象气质站在了监视官面前。
沢田纲吉局促的等了好一会,终于看见囚犯有了交流的意愿,他也没意识到白兰突然莫名变得“花俏”的精气神,只是有些紧张的开始背起腹稿,“那、那个......这些都是送给你的,希望你能喜欢。”
囚犯闻言露出了一个得体又疏离的笑容,并拿起一朵花轻轻闻了闻,“谢谢,我很喜欢。”
白兰就像无数人梦中那个符号化的完美情人,俊美的容貌、体面的举止,还有贴心的话语都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看似很好相处但总在周身竖立着一道无形的高墙,像是历经了世间百态,已不知如何再轰轰烈烈的去放纵情感,他对旁人的体贴、周到,似乎都只是出于礼貌和客套,但往往越是这样,便越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究他的内心深处究竟是何种模样,想要破开男人刻板的完美躯壳,温暖他贫瘠的心灵,成为对他来说最特别的那一个。
沢田纲吉:“......”
不得不说囚犯有一点用力过猛,只差没把“演戏”两字写在脸上。
这是白兰在与猎物们周旋中最好用的一个模板形象,不过他今天很显然塑造得不怎么走心。
沢田纲吉忽然有点分不清自己现在面对的究竟是哪个白兰,如果说是喜欢逗他的那个,囚犯现在这举止未免太端着,可如果说是不好相处的那一个,这表现又太热情。
硬要形容的话,就像有人塞给他吃了一颗椒盐味的棒棒糖,也不是难吃,但就是哪哪都不对味。
“呃...我......嗯——”
由于接收不到囚犯那透露着深沉孤寂意味的荷尔蒙,沢田纲吉一时有些接不上话来。
监视官于是乎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忘词了。
来之前才背的那些招聘用话术,什么“朝九晚五、绝不加班,前途广阔、薪资稳定,包三险五金、衣食住行,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之类芸芸,被白兰这么一电,全都给忘得一干二净。
由于这一意外状况,不知道该如何自然抛出橄榄枝的青年,显而易见的紧张了起来,他有些不敢与囚犯对视,转而低头盯住自己的鞋尖,不知所措都写在了脸上,似乎他才是要应聘的那一个。
但这看起来更像因不知如何向倾慕之人表明心意,所以难为情的错开了视线。
白兰看着青年染上薄红的脸颊,有一瞬间露出了不出所料的枯燥神情。
沢田纲吉只能跟着直觉,没怎么仔细组织语言,就脱口而出,“......你愿意跟我一起出去吗?”
潜在犯一般是不能去往外界的,除非他们愿意作为执行官活动,所以在钢铁直男沢田纲吉的脑回路里,这句话的意思就等同于你愿意做我的执行官吗?
就在这一刻,青年监视官感觉自己似乎终于掌握了在职场中说话留三分的艺术。
面对这样诚挚的“约会”邀请,白兰很干脆的给予肯定的答复。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
白兰绝不会给别人难堪,不拒绝但也不附和,他的笑总是带着三分情谊和七分漫不经心,像是在品尝什么味道寡淡的糕点,索然无味的同时依旧面色如常的咽下去。
“!”
沢田纲吉当即意外的瞪大了双眼,他本以为自己要苦口婆心、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拿出三顾茅庐、滴水穿石的精神劝说好久白兰才会答应他,结果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看来婆婆给的花确实很有用。
某种意义上来说青年想的没错,这些姬金鱼草确实帮了大忙。
看着他这喜出望外的模样,白兰不禁微微恶劣的勾起了嘴角,与此同时也越感失望,看来这次应付时间的游戏同样很快就会结束——
至少在离开更生设施前,白兰依旧是这么想的。
“……”
囚犯戴着镣铐、拿着一本方便携带的精简版《希腊神话》,站在公寓门口,看向眼前空寂萧条、布满警戒线的房屋,微微眯眼。
不得不说,此情此景和想象中那些适合增进感情的私人影院、优雅舞会、高档餐厅相去甚远。
“是要玩实景大逃杀吗?”
囚犯笑眯眯的回头如此问道。
沢田纲吉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于是眨眨眼认真解释道:“嗯?这里是案发现场呀。”
囚犯原本完美的笑容明显凝固了一瞬,他没再搭腔,双眉甚至微不可闻的轻轻皱起。
这在囚犯那张永远看不出真实情绪的笑脸上,绝对称得上前所未有的“巨大”波动。
总是深谋远虑、无所不晓、未卜先知的白兰,似乎正在思考什么堪比达芬奇密码的世界谜题。
青年打开终端,把整理好的案件内容又细细和白兰阐述了一遍,而后在囚犯渐渐敛去笑意的双眼前,扬了扬与他禁锢在一起的右手手腕,两只手铐间互相吸引的无形悬磁发出呲响,随后猝然分开,变成了一对手环。
“我把可浮动范围扩大到了五米左右,只要在这个范围内你都可以自由探察、活动;因为今天是提交的临时申请,手续开放权限低,只能以这种形式把你带出来......”
之前因为直呼名字而被“教训”了一顿的执行官说到这有些犹豫,但又觉得称呼囚犯的序列号不太礼貌,纠结了一小会,青年还是选择了前者。
“之后只要白兰先生你再向西比拉提交一份任职申请,执行任务时就不用再带着这种东西了。”
沢田纲吉已经做好了再被痛捏一次的准备,但这回,白兰只是微微侧目,银白的鬓发遮蔽了他的余光。
囚犯沉默了片刻,似乎正在迅速推导、分析现状,沢田纲吉只能从身后隐约看见他嘴边有些薄凉的笑意。
白兰穿着洁白宽松而又廉价的囚服,但仍衬得身影颀长,似乎不管身处何种境地都坦然自若,偶尔有些超乎预料的事发生,他也只是轻轻挑眉就结束了短暂的意外。
银发囚犯背对着监视官微微垂首,没人能看清他的神情。
他慢条斯理地拆开一颗棉花糖塞入嘴中,指尖反复揉捏糖纸,很显然在考虑着什么。
沢田纲吉这才注意到,白兰脖子上戴的黑色颈带,其中有一小段紫色的长方形抛面正闪过微光。
似乎只有白兰的身上,有这样不同于其它潜在犯的一部分。
囚犯一言未发,戴好装备便进入屋中,随着他离青年越来越远,脖子上的颈带也随之渐渐缩紧,紫色小液晶屏的闪烁也越来越快。
等白兰停下脚步,他与监视官的距离基本已经达到了五米的临界值,虽然隔着一层布料,但黑色颈带还是死死的勒入了他的肌肤;白兰像是什么都没察觉,从容不迫的站在阳台前,将严密遮盖的帘布猛然拉开。
沢田纲吉被突然涌入的光芒所刺,忍不住稍稍错开了视线。
霞光如同浓稠的血浆,在天际沸腾;太阳像是一颗粘腻的橙子味糖心,缓缓消融在地平线上。
等沢田纲吉反应过来,白兰竟然已经站在了阳台上,背靠栏杆面朝自己眯眼轻笑。
“你怎么......”
青年吓了一跳,手环的震动正在提醒他潜在犯已经脱离了限定范围,一般这种情况下,囚犯所戴的“子环”都会立刻注入麻醉剂,让试图逃跑的潜在犯失去行动能力。
可白兰似乎并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脖子上的颈环也不再缩紧,取而代之,颈带的小显示屏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鲜红的数字,开始令人不安的跳动。
[15、14......]
酒红色的窗帘在窗口扬起暧昧的波浪,因为离了有一段距离,而且白兰背光而立,沢田纲吉并没能发现他颈环上倒数的数字,可青年心头却还是猛然一悸。
白兰抬头,似乎朝天花板观望了一眼什么,而后向还远远站在门口的监视官伸出左手,不慌不忙的示意他过来。
[10、9......]
沢田纲吉有些奇怪,可还是立刻跑了过去,哪怕他被不少类似于“潜在犯趁着监视官不备,带着监视官一起从高楼坠下同归于尽”这样的案例灌输过。
青年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如此鲁莽着急,但总感觉再慢一步的话,眼前的囚犯就要随风消逝了一般。
或许是因为白兰的笑容总是轻飘飘的,像是淡淡的白云,很快就要被微风吹散。
[6、5......]
青年下意识去够白兰伸出来的左手,因为冲过去的势头太猛,沢田纲吉险些没能刹住,几乎是撞进白兰怀里,他们握在一起的手十指交扣,两个手环在互相引力中发出”喀“的轻响,再次合二为一,与此同时囚犯颈带上的数字悠悠停在了 [3] 上。
他们随着惯性一起向栏杆外微微倒去,差点就要因公殉职。
沢田纲吉倚在白兰身上,看着阳台外难以估量的高度,眩晕感一阵阵从背脊袭上大脑,他有些腿软,就在刚刚切身体会到失重感的那一瞬间,他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
“这样才有一点像是约会的样子哟,监视官。”
潜在犯犹带笑音的语调从耳畔传来,心有余悸的青年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只觉得高楼间呼呼大作的冷风吹得他耳蜗嗡鸣。
沢田纲吉紧紧抓着白兰的手,缓了好一会才调整过来,“你、你......”
青年嚅哆了半天,都只能吐出这一个音节,他终于再次意识到自己又被囚犯愚弄了一番,可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
“不过还真是惊险啊,我还以为要来不及了......”
白兰松开与青年相握的手,转而拿住自己身上重新变得宽松的颈带,谈笑自若的继续道:“如果你再慢一点,我的大动脉可就要像爆米花那样‘嘭!’的炸开了。”
囚犯绘声绘色的笑眯眯形容着,就像在描述什么与自己无关的小事,青年闻言神情先是因错愣空白了一瞬,而后脸上的血色便刷的褪去。
形如麻醉剂那样温和的手段,在白兰这种犯罪指数高于500的特殊潜在犯身上可不适用;他远去的每一步,都在拿自己的生命玩闹,不留余地。
囚犯总是游刃有余,这世界上似乎没有什么东西不能被他当做赌局的筹码,包括性命。
是眼睁睁看着囚犯自杀,还是被拉着陪葬?对训练有素的监视官来说这本该是个有着固定答案的单选题。
哪怕牺牲潜在犯,也应该率先确保自己的人身安全,这就是他们被要求遵循的职业守则。
在瞬息之间人的下意识反应往往是最真实的,所以沢田纲吉刚才毫不犹豫跑过来的傻样确实有点出乎白兰的意料,他预留的时间竟然还富余了整整三秒。
理清楚这一切的青年,不敢置信的看向眼前的囚犯,他浑身冒着冷汗,终于吐出了一句还算完整的话:
“......你、疯了?”
白兰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询问,他不置可否的笑着,俯身逼近沢田纲吉,近到青年紊乱的呼吸与他灼热交叠,近到他可以从对方震颤慌乱的琥珀色瞳孔中,看见自己澄澈的倒影。
囚犯将古铜色的书脊抵在沢田纲吉的下颏上微微使力,迫使还有些没能回神的监视官抬起头来与他直直相视。
沢田纲吉恍惚中听见白兰那理所当然的声音——“既然把我放出来了,那就要好好抓住我啊,监视官......”
不然我,可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些什么来。
“......”
青年听得瞠目结舌,囚犯三言两语就弄得好像都是他的过错一般。
被堵的无话可说,沢田纲吉差点当场就要下楼去买一沓降压药来,他忍不住第100次后悔“雇佣”白兰的这个冲动决定。
他确实也该反思一下自己的麻痹大意,和白兰这样的潜在犯相处,一刻都不能松懈神经,他不该因为对方轻易答应帮忙就放松警惕。
白兰忽然把沢田纲吉转了个面,让他面朝屋内,“嘛——别生气,这是我为你挑选的‘礼物’,喜欢吗?”
白兰真就像正在与恋人约会的男士那样安排着流程,时刻为自己的伴侣准备“惊喜”。
沢田纲吉看着眼前清冷、死寂的案发现场,不禁怀疑白兰所说的“礼物”是不是什么魑魅魍魉、妖魔鬼怪。
囚犯依旧靠着围栏,把臂肘随意的搭在栏杆上,监视官站在他斜前方,离的很近,这样看起来就像是被他半环在怀里。
白兰似乎心情不错,他看着沢田纲吉依旧不明所以的模样,就像有意捉弄懵懂的爱人一样,故作苦恼的笑道:“这个屋主选择的死亡方式是什么来着?”
“......上吊。”
沢田纲吉则像被老师抽背课文的学生,下意识的回答他。
青年突然就想起了囚犯之前向房屋上方凝视的目光,于是他也抬头看去,首先入目的是一束床单曾悬在屋梁上的残留痕迹,除此以外再无它物。
监视官又默默皱眉凝视了一阵,直觉告诉他应该没有这么简单。
夕阳自天际倾落,从它西斜移转的最后火红光亮中,沢田纲吉终于在屋顶安装嵌入式壁灯的阴暗夹层里发现了一丝异样。
那里面,隐约用干涸发黑的血迹歪歪斜斜的写着一个分数:【11/13】
————————————————————
祝大家双十一快乐哈哈哈
—————————
我这篇为什么也会被屏蔽啊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