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悠】四百四病之外
高专5x学弟虎,1w+完结的胃痛喜剧,内含别扭容易哭唧唧的五条注意!轻度迫害夏油杰。
标题《四百四病之外》是佛教用语。佛教认为人体由地、水、火、风四大元素组成,打破平衡就会生一百种病,故‘四百四病’是指人体会出现的疾病总数。然而恋爱病不包括在其中,四百四病之外指的就是‘恋爱’。
以下正文
「你什么时候去告白?」
身后突然传来这样一句问话,身前人原本暴躁的情绪瞬间转变为青春特有的欲盖弥彰,这场难度不高但繁琐的祓除任务持续到了凌晨,连月光都已不再眷顾二人,四下漆黑唯有对方一对浑圆的眼球像是深海的珍珠,依旧在遍布诅咒残骸的恐怖现场闪闪发光。
年轻人失去了消遣的心思,又重新带...
高专5x学弟虎,1w+完结的胃痛喜剧,内含别扭容易哭唧唧的五条注意!轻度迫害夏油杰。
标题《四百四病之外》是佛教用语。佛教认为人体由地、水、火、风四大元素组成,打破平衡就会生一百种病,故‘四百四病’是指人体会出现的疾病总数。然而恋爱病不包括在其中,四百四病之外指的就是‘恋爱’。
以下正文
「你什么时候去告白?」
身后突然传来这样一句问话,身前人原本暴躁的情绪瞬间转变为青春特有的欲盖弥彰,这场难度不高但繁琐的祓除任务持续到了凌晨,连月光都已不再眷顾二人,四下漆黑唯有对方一对浑圆的眼球像是深海的珍珠,依旧在遍布诅咒残骸的恐怖现场闪闪发光。
年轻人失去了消遣的心思,又重新带上了墨镜,想要粉饰刚刚情绪上的失控,殊不知对方早已从惨死的诅咒上窥出端倪,他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坏心眼地又重复了一次,「所以说,悟,你什么时候去告白?」
「哈?!为什么是我?」他还在挣扎,亦或是根本没意识到朋友在说什么。
都已经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当事人还毫无自觉的模样着实令旁人牙疼,夏油杰本来口腔健康便堪忧,现在面前朋友的一举一动则加重了牙龈的肿痛,难以分清究竟是病理性疼痛,还是心因性疼痛。他有点无奈,直接戳穿了五条悟,「你连‘想告白’都不否认哦。」
被抓住言语中漏洞的五条,用那张双世间仅有的美丽眼睛翻了个白眼,春日玉兰似的脸颊做了个龇牙咧嘴的鬼脸,终于遮蔽明月的暗云被吹散了,银白色的月光与五条悟的头发纠缠在一起,嘴上做出挣扎,「反正我又不着急。」
夏油杰对五条悟嘴里的话一个假名都不信,他只是调笑似的瞥了眼最后一只丧生于对方手中的诅咒,然后说:「那你就不要拿诅咒泄愤,已经烂得像左拉的娜娜(*患天花而死)了。」
没有分给足下的‘烂泥’丝毫注意力,五条悟跳离血腥的现场,夏油杰见他不打算正面回应自己的问题也耸了耸肩,只当对方又一次想逃避这个问题,二人并行走在寂静的小径上,鞋底发出的声音成为了此刻唯一能被鼓膜捕捉的东西,夏油本就是越到深夜越是有活力的类型,就在他以为身后的家伙今夜都不会再开口时,五条悟忽然认真道:「杰,你说戒指的话,是蓝宝石好还是钻石好?」
他诧异地回头,五条悟并没有看向他,他的注意力全都被手中折射着蓝光的手机屏幕吸引着,就连夏油杰都快要保持不住脸上时时刻刻的假笑了,揶揄似的挑起唇角,「你把哈利温斯顿(*高级珠宝商)官网关掉再和我说话。」
结果悟划掉页面后的另一个页面直接令夏油额上的血管突突直跳,「梵克雅宝也不行!」
五条投来了一个看傻瓜的眼神,原本心态还算平和的夏油杰就像是被滴了水的滚油,血压瞬间突破了两百。哪有舍弃告白、恋爱、约会直接跳到用戒指拴住对方一生的桥段啊,为了防止悟真的把对方吓死,夏油杰吮着刚从贩卖机里掉出来的黑咖啡说:「所以说你要先正常告白啊,悟,你不是很喜欢虎杖悠仁吗?」
「谁喜欢他啊!」一副让他承认这个事实,还不如当即把他那对‘六眼’剜出来的模样。
而熟知朋友‘越是喜欢越是反抗’特点的夏油摇晃着咖啡罐,有意识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好吧,你不喜欢他。」
「谁不喜欢他啊!」五条悟更生气了,间接证明刚刚夏油躲远点是正确的决定,悟现在的模样看上去好像下一秒就要把‘赫’塞进他嘴里。
「悟……我以前只觉得你多少需要按医嘱服用点碳酸锂(*躁狂症首选药),现在我觉得你已经可以吃氯丙嗪(*精神分裂症首选药)了。」像是在看病人一般,夏油杰不怕死地说。
提及虎杖悠仁时总是能共感到和煦的春日以及摇曳的大波斯菊,对方是个入学稍晚的插班生,还是那个两面宿傩的‘容器’,无论如何细想都该与五条悟扯不上关系的学弟,现在却成为填满他脑内回路每处缝隙的存在。
在夏油杰眼中这也不过是五条悟心血来潮的一次玩闹,自二人相识起他便笃定悟天性中的神性是无法被剥除的存在。他有食欲,也会挑食,随心所欲总会做些令同龄人无法想象的疯狂事,但悟不会爱人。
同样,神也不会爱人。
他的爱千奇百怪从无法想象的心之缝隙迸溅,却又好像是来自深渊的异种,说着与此世决然不同的语言。夏油望着可以隐约看出学校正门形状的远方,有点恶趣味地想,这两个家伙究竟能折磨彼此到什么地步呢?
可能是路上同杰聊了太多东西,日光重新铺撒的前一刻他们终于徒步赶回了咒术高专,本应来接他们的‘窗’可能是死了,也可能是迷失在大山里,但跟五条悟都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整个人深陷在宿舍的床铺上只觉得眼球在疼,原本非常浓烈的困意在沾上被褥的一瞬间跑去了不知名的地方,可五条悟连起身去补充点能量都不愿意,此刻他觉得自己的归宿就应该是棉被与床褥之间的缝隙中。
大概是因为他身形高挑,所以末梢循环逊于普通人,很容易感到手足冰冷,更何况十八岁的身体包裹着五岁的灵魂,即使知道自己想要些什么也不会正确地开口。只不过在半梦半醒时大脑还是忠实地重映着心中最渴求的身影,因为寒冷而缩进被褥的四肢不由自主想要探向温暖具现化幻想的对面。
在这个寒冷的月份中,太阳的光芒出现在地平线上约是七点左右,宿舍楼的隔层中渐渐有了水管断断续续发出的声音,五条好不容易摸到了睡梦的边缘,五感灵敏的他尽量在忍耐掀开高专地皮的情绪,然而却收效甚微,‘无限’的咒力隐约由他的房间为中心四散,最先波及的当然是同层的夏油杰与家入硝子。
真希望不让我睡觉的是个美女,夏油杰拖着比身体还要沉重的头走出了房间,刚巧同被吵醒的硝子打了照面。她比这两人早几小时回宿舍,所以精神状态比夏油看上去好很多,只是打着呵欠问:「怎么搞的?」
「鬼知道,他昨天差点把‘赫’捅到我嘴里。」夏油杰直接无视了他自己才是挑起五条悟焦虑情绪的元凶。
硝子按了按眉间,姑且葆有希望问道:「总之这次是能用布丁解决的问题吗?」
说着,打开了手机订单页面,夏油杰却心知肚明似的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做无用功。你能找到比‘虎杖悠仁’还甜的存在吗,找不到就不要打扰悟,他头疼地顶着咒力拉开了源头的房门。
想都没想在门板掀开的瞬间偏过头,而室内也非常配合地丢来了一团黑漆漆的东西,砰得击中了走廊的墙壁,夏油杰偏头认出了那团残骸是悟床头柜上的闹钟。
夏油杰还散着头发满脸疲惫,但比起朋友而言至少还留有理智。我为什么连牙都没刷就来哄小孩,他本想再劝劝对方,不小心瞥到楼梯口探出来个小脑袋,即刻化疲惫为兴味盎然,他朝房间里说:「悟,把你的咒力收回去,虎杖君来看你了哦。」
「信你,我还不如去和诅咒过一辈子。」他咬牙切齿,结果门口真的传来了第二个脚步声,他猛地抬起头。
阳光里像是蒲公英一样的后辈朝他挥了挥手,只见刚刚还四溢的咒力霎时间消失一空,五条悟不再留恋床铺直起上半身。看这不就起效了吗,杰看了眼虎杖,又将视线放在悟身上,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小声在虎杖悠仁耳边说:「那就麻烦虎杖君叫他收敛了,悟要是说了什么惹你生气的话记得直接骂他。」
「五条前辈不会那样做的。」年轻后辈单纯地笑着,但夏油的笑容却凝固在嘴角,原本他只觉得五条悟眼睛可能出了问题,现在他连看虎杖的眼神都带上了一份诧异,看样子书里写的还是挺正确,眼睛不好的容易看上脑子不好的。
或许这样说也不准确,但夏油杰将独处留给二人前,无意识瞥了一眼虎杖悠仁,只觉得这个孩子的眼神与常人不同,一时间却又无法真实说出差异的源头。
悠仁缓步进入房间,刚睡醒的五条前辈柔和得像是初雪,一双碧蓝色的眼睛盯着自己。稍微有点不好意思,悠仁手指下意识摩挲着制服的纽扣。忽然间面前的学长脸颊爬上潮红,原本白如幽灵的男人染上了颜色,虎杖担心地把手贴在五条悟额头上试温。
他想,好像稍微有点热,前辈发烧了吗?
血液流动已经接近四倍速快进的录影带,压抑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的心脏已经是极限了。五条悟现在僵硬在原处,这就是辛苦工作的犒劳吗,六眼只是怔怔地看着面前虎杖悠仁担心的表情越来越近,海蓝色玻璃珠的眼球溺在对方蜂蜜色的双眸中,随后额上轻轻一凉。
他的后颈只因一小片皮肤的相贴而快乐地痉挛起来,羽毛似的睫毛几乎扫到了近在咫尺的虎杖,可这片温暖并未久留,虎杖悠仁安下心道:「没有发烧,前辈是不是晚上吹了太久的风?」
五条只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让人完全摸不清他究竟想表达什么,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木讷回答着悠仁的问题。
总觉得学长虽然体温并没有到达发烧的地步,但精神似乎不太好,单纯的学弟不小心触到了对方垂在床铺上的指尖,瞬间被冷意驱散了晨间残留的睡意。
哇,好冰!虎杖悠仁很苦恼地将手背贴在对方冰冷的手指上,「前辈要不要再多休息会儿?」
他摇了摇头,得寸进尺反手抓住了悠仁温暖的右手。
「那既然醒了,不如一起去吃早饭吧。」纵容着五条学长的虎杖则换了个问题,这次五条悟无法拒绝温柔的邀请,直接穿着那身皱巴巴的外衣便离开了刚刚还留恋不已的床,接过对方递来的牙杯和挤好牙膏的牙刷,随后被当做孩子似的套上了新的制服外套,在叼着牙刷的夏油杰看特级咒灵的眼神下跟着虎杖一路走下了楼梯。
食堂中弥散着祥和的气氛,偶有汤匙碰撞碗底的声音也不过是这平和早晨的插曲,钉崎野蔷薇痛快地灌下一碗味增汤,像个老头子似的满足叹气,随后刚巧与进入食堂的虎杖四目相对,她刚想问为什么今天这么晚,还未出声对方身后那高大的身影也一同进入了视线范围,她马上收回抬起的手。
开什么玩笑,那不是五条悟吗?!为什么会和虎杖一起进来,野蔷薇仔细观察着那二人,她当然对那位难搞的学长有耳闻,正因如此更加担心虎杖是否被霸凌,又不能贸然过去。坐在对面的伏黑惠就看着她把碟子里的鱼戳了粉碎,出于好奇也顺着钉崎的眼神看过去。
昨夜还在夏油杰面前喷火的‘恶龙’,在虎杖悠仁眼中化为了赧然的英俊学长模样,非常注意自己形象的五条悟端正坐在食堂的长椅上,享受着虎杖悠仁为自己端早餐的服务。
如果每次通宵出任务都能获得悠仁的优待,我愿意就此过劳死。五条非常唯心地发誓,在他眼中虎杖悠仁简直是在发光,男人一言不发紧盯自己的行为在学弟看来不过是学长的起床气,他端着五条悟的和式早餐以及自己的滑蛋三明治配冰牛奶坐回原位。
虎杖对人类的美丑并不敏感,但近距离下五条精致的脸孔笔直注视着自己不禁令人心跳加速,上帝在创造五条悟时一定是偏心的,他想起三轮学姐的话,颇有点感同身受地在心中点头。
二人中间有餐叉和餐刀相撞的脆响,偶尔夹杂筷子发出的细碎声音,漂亮得像人偶似的前辈只是机械性地往嘴里送着烤鲑鱼,实际睡眠不足导致精神异于平日的五条悟脑子里回响的全是昨夜夏油鼓励意味的建议。
你总要先展示出自己的关心,那时的损友如此说道。
特级咒灵尚且有方法应对,可五条仅剩不多的活跃脑细胞绞尽脑汁还在纠结‘关心’二字的正确诉说方法时,虎杖低垂下头试图用嘴去接从叉子上掉落的滑蛋,毛茸茸的发顶在眼前招摇。
太犯规了,五条悟心想,他紧张得胃都要翻面了。
要关心,要关心,他不住地在心中默念,那双看清命运脉络的‘六眼’沦为了工具,五条拿它寻找虎杖悠仁身上需要关心的点。
肉眼可见餐盘中的食物渐渐减少,无论看所少次都觉得虎杖悠仁完美无缺,焦躁俘获了五条悟,终于在悠仁端起牛奶杯时,早已运转一夜的大脑发出了哔哔的提示音,五条悟脑子不清不楚道:「想用一顿早餐就收买我就大错特错了,矮子。」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奈何咒术师都是些五感灵敏的家伙,外加这句话听上去过于引人生气。隔着两张桌子的钉崎野蔷薇直接一拳拍在了桌子上,震得汤碗打颤,随即便要掏出锤子像是要给这不会说话的前辈上一课,至少要把铁钉嵌进他颅骨里才罢休。
伏黑惠反应很快地拖住她的腰,防止现场演变成不死不休的血腥场景。
而事件的中心,虎杖悠仁反而没太放在心上,只是无辜地搔了搔那头珊瑚色的短发,似乎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前辈过于富有攻击性的问题。我真的很矮吗,他有那么一秒认真反思,随即觉得在五条悟眼中大概所有人都很矮。
虎杖嘿嘿笑了两声,目光钉在残留的半杯冰块上,只要他抬起头边能将比自己脸色还要糟糕的始作俑者看真切。从那句话脱口而出,五条悟便彻底濒临崩溃边缘了,天知道一句‘你该多喝点牛奶’究竟在他舌头上绕了多少圈才变成这幅鬼德行。
可能是天命作祟,虎杖动物般的直觉告诉他面前这个人并不带有恶意,于是并没有显露出生气的情绪,反而是五条学长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灰败下去,月白色的发梢几乎与空气融为一体,令人不由得担心。
糟了,有点想吐。五条悟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虎杖悠仁,想了想目前手中可行的手段一一排除,最终居然只剩下哆啦A梦能救他。耳内传来心动过速导致的轰鸣,悟努力眨了眨眼睛试图缓解角膜上的干涩,然而收效甚微。
随着一声坠地的声音,同时伴随的是杯盘狼藉的现场,本不关心五条悟究竟想做什么的乙骨甚至都投来了视线,只见有个一年级学弟正焦急地跪在晕倒的五条学长身边。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耳畔传来断断续续的关切,「忧太……不舒服吗?」
眉目忧郁的二年级生乙骨忧太弯起嘴角注视着身后的里香,摇头示意自己没有身体上的不舒服。
「前辈!五条前辈——!」虎杖悠仁大声喊着对方的名字,五条悟是在他眼前从椅子上滑落的,一时间担心学长身体的想法占领了大脑。食堂的地板是白色的简易瓷砖,干净且整洁,然而五条悟如皓月似的脸一动不动躺在上面时则显现出一股忧愁的美感,银白色的头发像是生错时节的蒲公英。
虎杖悠仁无意识地咽下不存在的唾液,没来由地心跳加速,是哪怕看到詹妮弗.劳伦斯在《美国骗局》中的身体都没有现在心跳得厉害。他手指搭在五条悟颈部旁开两指的颈动脉上细细辨认,在确认对方性命无虞的同时松下一口气。转头看向观摩了一场三流喜剧的伏黑,虎杖说:「我先带学长去医务室,伏黑你和钉崎不用等我!」
说着,在伏黑惠疑惑的眼神中像是捧起一丛鹅绒般帅气地将五条悟整个人横抱了起来,这才叫同级生想起,虎杖虽然看上去消瘦,手腕和足踝也纤细,但蕴含着十足的力量,体脂率也是个位数。
也就只有虎杖才能抱着一个接近两米的男人还能六秒钟跑出五十米吧,目送着对方消失在大门方向,伏黑开始认真思考等会儿为他给授课老师编什么样的理由才好。
保健室的老师也没有想到,时钟的针才堪堪指向八,便有人直接撞开了她的门,她视线掠过有些许变形的门栓,随后定格在学生身上。她有点难以分辨二人之间的关系,只待对方将失去意识的那人放在病床上,源美冬才认出五条家的少爷。
还未等老师将反转术式施与到病患身上,闻讯赶来的第二人又粗暴地掀开了那扇摇摇欲坠的门板,虎杖悠仁惊讶地脱口而出:「夏油前辈?!」
「悟这是终于遭天谴了吗?」与赶来的急切步伐不同,夏油杰第一件事就是揶揄还未恢复意识的朋友。
在场唯一的医疗人员叹了口气,连治愈的反转术式都没有维持的打算,斟酌几许决定还是对着将五条悟抱过来的学生说:「并不是大问题,只是过度劳累后忽然心情起伏造成的意识丧失,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
「可学长昏倒前脸色很差的样子……」他下意识为五条悟拽了拽被子,而站在他身后的夏油微微挑眉。
「他跟你说了什么?」听到学长问他,虎杖将食堂发生的所有事巨细无遗地复述给了五条学长的朋友,尾声部分打断悠仁话语的是对方难以自持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会把自己气晕过去的!」他想安慰虎杖,五条悟并不是在对你生气,他是在对自己那张嘴生气,可这故事太过好笑了。夏油杰几乎喘不过气,若没有扶着病床的栏杆恐怕早就瘫在地面上了。
仿佛踏在云雾之间的错觉渐渐消失,五感恢复接收的第一件讯息便是熟悉且难以自持的笑声,男人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一只温暖的手掌推回了床面,只好捂着额头喃喃道:「吵死了,杰!」
诶呀,这就活过来了,真无趣。夏油摆了摆手示意后面的事就全就给后辈了。
「学长,你感觉怎么样?」即使没有看到对方的脸,五条悟却直接在脑中浮现了对方担心的表情,意识到自己手中一直紧攥着的原来是对方的手掌。他点了点头却没有就此松手,所以虎杖也就任由他拽着,随后像是突然意识到了被称为‘最强’的人也会不安,这是每个生病的人都有的权利。
悠仁安抚似的朝五条悟笑了笑,谁知手上被紧攥得更加用力,几乎到了疼痛的边缘。即使如此虎杖悠仁也没有松开手的意向,他只是弯下身非常自责地说:「对不起,学长,是我强拉你过来吃早餐……」
言语中蕴含的愧疚几乎化为实质,即使身为陌生人的保健医生都不禁觉得虎杖悠仁温柔过头了。
不,不是你的错!
秉承有什么话都直接说的五条悟,并不长的人生中首次有话语梗在喉咙中。真是奇怪,明明伤人的话说出来那么简单,而真正的心意却永远在徘徊,于是他只能紧紧抓着属于对方的手掌。
如果只是触摸就能读取对方的思想就好了。头痛欲裂中还有心思想这些杂事,真不愧是五条悟,永远完美的脸即使放在病床上依旧没有削减半点气质,依旧是神祗一般的外表,就是这样的前辈死死捉住了自己的手。虎杖不轻不重试图挣脱无果,便坐在了病床边的圆凳上,刚巧保健老师也要去出外勤,嘟囔着要提早退休的源美冬老师便随意将保健室借给了他们。
像是看够了笑话,夏油杰看了眼时钟也去图书馆补作业,室内一时间只剩下五条悟和虎杖悠仁。
「先躺下吧,五条前辈,头还晕吗?」悠仁自顾自地说着,像是母鸟爱护雏鸟一般在关心五条悟,本想去削个苹果给早餐并没有吃太多东西的前辈,但奈何对方根本没有放手的打算而作罢。
乖乖被推回原位的悟望着悠仁看向窗外的侧颜,掩盖在棉被下的另一只手几乎快要把洁白的床单扯烂,一方面能紧握喜欢的人仿佛身在天堂,一方面害怕接下来又将对方推得更远,在天堂的地狱夹缝中挣扎的五条悟终于开口了,嗓音沙哑道:「你不许走。」
请你留下来。
虎杖眼神略微有点惊讶,却还是点点头,略带专注地注视着对方半阖的双眼,有蓝色的波光从缝隙中流露出来,无论多少次都觉得是世界上最美的眼睛。能靠得如此近,就很满足,被‘六眼’的美丽俘获,与飞蛾并无不同的虎杖悠仁那只与对方相连的手下意识想要后缩。
五条前辈的手,很漂亮。
确切的说,五条前辈的一切都很漂亮,虎杖的词汇匮乏,无法对着五条悟那张脸描述出更多辞藻。再没有比前辈更加笔直向前的人了,因为五条悟是最强,所以大家都是跟在这个人的身后在前进,因为前方有道标而安心,与直面黑暗的前方,怎么想都是后者更加富有勇气。既温柔又强大,是咒术界中最纯粹的存在。
他一直是这样想的,虽然有时候前辈的话与内部发散的情绪并不相符,但虎杖还是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
为了通风而微微打开的窗子吹进,有混着花圃中蔷薇的味道。然而五条悟却对这馥郁的甜味感到不爽,只因味道盖过了那股本就难以捕捉的洗衣剂味道。
只听‘砰’的一声,那扇窗子被无形的力猛然关上了,力量大到在玻璃上留下了细纹,五条悟居然用咒术去关窗户,这件事终于令虎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迎着对方‘你在笑什么’的可怕眼神,虎杖湿润的蜜糖色双眼微微眯起,「前辈还真是怕冷啊。」
实际上也能从交握的手掌上感觉到,除了以自己掌心相贴的部分外,都还是近乎室温的冰凉。
「不许揶揄前辈。」悟用空闲的食指与中指的指关节敲在悠仁的额头上,无论对方现在是出于怎样的责任感,只要能待在一起怎样都好,五条很没出息地想着。
爱是双方的沉重诅咒,至少五条悟一直是这样认为的,这个想法在去年与京都校的交流会后,看着被乙骨和里香那对非典型情侣揍得体无完肤的夏油杰时达到了顶峰,却又在今年单方面痴恋上虎杖悠仁后变得嗤之以鼻。
果然深陷在爱的牢笼中时,谁都不会认为这是诅咒。
五条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说什么,好像任何语言在面对悠仁时都要在舌尖上绕三圈,连原本的意思都加密了三遍一般,变得奇怪且惹人生气。
无论多么幸福的今日,都会变成无可奈何的昨日。理论上能接受这点,可情感上无论如何都不想承认,直到此刻五条的掌心依旧残留着对方的温度似的。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五条悟瞥时钟的次数从十分钟五次转变成了每分钟两次,坐在他对面专心看着《咒术历史》的夏油杰顾及此处是图书馆,一直在忍耐悟发出的噪声,直到他在分针又一次移位后突然站起,椅子发出的巨响引来了包括图书管理员的所有人注意,夏油捂着自己的脸。
然而在图书馆制造噪音的极恶犯罪者——五条悟,才不会管旁人如何想,他和悠仁约去喝奶茶的时间到了。
明明只是昨天发出的邀请,可当时心跳的太快,现在回忆起来只有那时胡言乱语般语序错误的邀请隐约还能记得少许,剩下的只有紧张时带来的哽咽错觉残留在原处。
总而言之,我邀请成功了,接下来就是把这个交给他。
这可能是今年为止五条悟第一次准时到达现场,新宿街头鳞次栉比的店铺各自散发着香气,他快速浏览着人群,不过数秒便找到了对方的身影。
而同时,年轻学弟也看到了他,虎杖高高抬起手臂向五条跑了过去,「前辈!身体恢复了吗?」
昨天因为临时有任务而中途分别,虎杖依旧担心着面前恢复力堪比灯塔水母的男人,按照家入硝子的说法,哪怕把五条悟的头削下来,也能像蚯蚓一样复原,这个贻害万年的家伙是绝不会安安分分去往冥土的。
他点了点头,不意外收获了‘天使’更大的笑容,任由感性拉扯着他跟在虎杖悠仁身后,完全把珍珠奶茶抛之脑后,直到对方开口问他想要喝些什么,才将目光投向餐牌。
其实前辈好喜欢吃甜食诶。发现了五条悟又一不为人知的爱好后,站在他身边等待点单的虎杖不知为何心情像是晚春的紫地丁开满了草坪。五条前辈月白色的发梢在冷空气中摇晃,与日光交融在一起。
「在看什么?」五条悟忽然侧目正巧与悠仁四目相对。
被抓包的虎杖悠仁有点赧然地蹭了蹭鼻翼,诚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没有啦,只是觉得前辈好帅啊。」
单纯的感叹和憧憬,然而人生总数为短短十八年的五条悟却因为这么一句简单的话,瓷白色的面颊染上了潮红,店员递出的全糖可可奶茶都没有注意到,还是虎杖好心帮店员解了围,随后自己也要了一杯珍珠奶茶,只不过他更喜欢少糖的口感。
拎着两杯奶茶刚要离开人潮的虎杖注意到五条还略低着头站在原处,很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手腕,拉离了人头攒动的队伍。
「来,前辈,你的奶茶。」他把奶茶递了过去,可五条悟不知在踌躇什么,动作总有些僵硬。
对了!总之要先道歉!终于在脑内找到迟来的主次关系,五条悟双手捧住悠仁递来奶茶的那只手,他断断续续说:「上次,抱歉了……其实你一点都不矮……」
倒不如说超可爱,当然五条没有将内心的话说出口。
对方摸了摸自己珊瑚色的短发,因惊讶而圆瞪的双眼泛着蜂蜜式的色彩,没有想到桀骜不驯的学长竟会因为那句话向自己道歉,悠仁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从来没有在意过,「我知道前辈是在关心我哦,只不过没选对句子。」
说罢猛地吸了一口奶茶,木薯淀粉制成的珍珠一下子全都堵在了口中,虎杖咀嚼它们的模样就像是花栗鼠。大概是因为太惹人怜爱的模样引起了五条悟难以自持的冲动,那双冰冷且骨节分明的手轻轻落在了对方头上,像是不想被他看到此刻表情似的,胡乱揉弄一番。
「啊,这次和前辈出来其实是有另外的事情!」虎杖悠仁像是突然从备忘录里找到昨天过期的优惠券,「前辈站在这里不要动,我马上回来!」
语毕瞬间从面前消失了,说是消失其实不准确,只不过他的速度太快了,一时跑出了视线之外。只剩下五条悟与奶茶作伴,他轻吮了一口于常人来说甜腻过头的饮料,忽然离开的念头一闪而过。
太宰治曾经说,‘胆小鬼连幸福都会害怕,碰到棉花都会受伤,有时还会被幸福所伤’。
人类在面对幸福时都这么废物吗,还是说只有咒术师如此?五条悟忽然知晓了人性中的怯懦一面,就好像他所嫌弃的所谓‘成年人’与正论一样,就像小孩子因为曾经被灼伤所以不会靠近暖炉。
不过我不会离开的,他下意识摩挲着口袋中的盒子,眼神聚焦在从沥青路的缝隙中钻出的杂草,忽然眼前被一片汪洋的蓝色侵染,他猛地向后退了一步,随即将全貌收入眼中。
虎杖悠仁举着的捧花就在他面前,他单手持着花束的柄,很开心的说:「要不是娜娜明提醒,我都不知道前几天是前辈的生日啦,虽然礼物有点迟到但花是新鲜的哦!」
面前的五条悟薄唇微启,仿佛是不能理解面前发生了什么般,略带春樱颜色的嘴唇反射着零星日光。从此刻开始,五条悟正式从神性的光环中逃脱,并得以喘息。
五条悟被赋予最强的天赋从不是他的错,有人愿意正视他,用看待人类的眼睛注视着百年难得一遇的‘六眼’拥有者。
正如夏油杰笃定的那样,神明无法爱人,可人类可以与同类相爱,用名为爱的诅咒缠绕彼此。男人像是想通了,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小盒子递给了虎杖。
诶,是什么?对方接过捧花后又给了自己一个漂亮的小盒子,上面印着的英文名也是他从没听说过的牌。待对方正疑惑地看着这个盒子时,五条悟终于深深呼出一口气,「我喜欢你,悠仁,和我交往吧!」
大概只有五条悟能把告白说得如此像命令,虎杖正好翻开了盒盖,里面是枚带钻石的戒指,闪亮的切面简直能就此照穿角膜,他抬起头结果面对上更闪亮的人形钻石。只觉得手里的盒子比东堂葵的拳头还重,但虎杖不敢松手,他动物般的直觉意识到,如果摔坏了自己可能一辈子都赔不起。
我讨厌前辈吗?僵持着动作的虎杖悠仁扪心自问,最差劲的是,他居然真的找不到讨厌五条悟的想法,反而一直觉得对方是个温柔的前辈。
岂不是只有一个答案了吗?!
虎杖依从自己的内心,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即他的下颚被擭住,带着果香味的唇印在了他的唇角,对方那双玻璃珠般美丽的双眼一眨不眨紧盯着自己,就像是一扇面朝大海的玻璃窗。
他轻笑出声,干燥的嘴唇回应似的轻啄了五条悟的脸颊,被高大的学长整个人包裹在怀抱中,几乎透不过气,而五条的呼吸打在自己的侧颈上,悠仁恍惚中觉得有点湿润的触感点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随即又断定是错觉。
悠仁的手指轻轻梳理着对方银白色的发丝,隐约中觉得似乎忘记了很重要的问题。可惜五条悟暂时是不会给他回忆的机会了,男人像是第一次用手指触碰世界的幼儿,打算用唇瓣描摹虎杖悠仁的一切。
完全没有生出任何不适感的五条悟只感到无尽的欣喜溢出,完了,他想,我真喜欢他。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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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仁忘记问的是戒指的价格,哈利温斯顿家的戒指少说要几百万日元啊。
写完太晚了就打算今天发,结果醒来发现漫画和动画正在伤害我这个纯爱作家,心疼。
然后陷入了每个月都会进入的低落状态,反复横跳在,我写的什么鬼东西,不对,我写的天下第一好,两者中间。
红心蓝手评论关注请尽管来,我现在高产五悠,打赏可以催更哦。(呀哈哈
*前后辈AU
宿(兄)虎(弟)双生子设定
《论意外事故发生的概率》
难得的休息假日,难得的温泉旅行,难得的还算平静,直到这个夜晚的到来。
注:想要留下的记忆增加了
是元旦特别篇(>人<;)祝大家2021年快乐!!新的一年新的吸虎斯哈斯哈
*前后辈AU
宿(兄)虎(弟)双生子设定
《论意外事故发生的概率》
难得的休息假日,难得的温泉旅行,难得的还算平静,直到这个夜晚的到来。
注:想要留下的记忆增加了
是元旦特别篇(>人<;)祝大家2021年快乐!!新的一年新的吸虎斯哈斯哈
不知道有没有人注意到,一开始高启强很心急的想送阿盛走,可此时弟弟已经打定了主意,说“想再吃一碗”也无非是拖着时间等警察来,好上演自己安排的戏码。
其实这时的高启强已经很警惕外面的动静了,可是听到弟弟这么说,他还是下意识的觉得,弟弟真的没有吃饱。
这是刻在他骨子里的害怕,他一个带着弟弟妹妹们长大,最担心的就是他们填不饱肚子,所以哪怕忍着最讨厌的鱼腥味,也要为弟弟妹妹们赚到足以果腹的钱。
接着,警察控场,遣散群众。
这时候观众们的心都已经提了到嗓子眼,我猜高启强也是。
他深知多待一刻就多一分的风险,但他本能的没有怀疑。
作为大哥永远要照顾好弟弟的...
不知道有没有人注意到,一开始高启强很心急的想送阿盛走,可此时弟弟已经打定了主意,说“想再吃一碗”也无非是拖着时间等警察来,好上演自己安排的戏码。
其实这时的高启强已经很警惕外面的动静了,可是听到弟弟这么说,他还是下意识的觉得,弟弟真的没有吃饱。
这是刻在他骨子里的害怕,他一个带着弟弟妹妹们长大,最担心的就是他们填不饱肚子,所以哪怕忍着最讨厌的鱼腥味,也要为弟弟妹妹们赚到足以果腹的钱。
接着,警察控场,遣散群众。
这时候观众们的心都已经提了到嗓子眼,我猜高启强也是。
他深知多待一刻就多一分的风险,但他本能的没有怀疑。
作为大哥永远要照顾好弟弟的责任,让他没有丝毫犹豫的选择了信任。
你说他不急吗?不急怎么可能连忙打电话安排船只。
说自己马上到,却仍是没有催促阿盛。
高启盛端起碗之前看了他哥一眼,估计他也没想到哥哥连反驳都没有,就又叫了一碗陪他吃,原本打算周旋两句的说辞也都被咽回了肚里。
他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可是这一刻他突然舍不得最爱的哥哥了,两个人的相处,只剩下这一碗面的时间。
所以他双手颤抖,连带着那些再也无法言说的思念,就着面汤一并吞了下去。
『哥,我只能再陪你一碗面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