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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獠牙的小甜甜

六爻 元宵番外

    上元佳节,扶摇山下的小镇会摆花灯会,当时还在做弟子的韩木椿不肯安于红尘外,每年都会凑热闹给灯会添个节目:一更天,扶摇山上会往下飘花灯,落到有缘人头顶,摘下来就有彩头。

     彩头可能是一株驱邪镇痛的草药、可能是一丸助长根骨的灵丹,也可能是一盏能烧数年的仙人长明灯。修士随手刻一道符咒的事,穷苦百姓捡去就是宝,灾荒年间典当了,能撑上很久。


      正月十五一大早,童如推开边亭的门,长袖拂开寒风,就看见徒弟在摆摊。...

    上元佳节,扶摇山下的小镇会摆花灯会,当时还在做弟子的韩木椿不肯安于红尘外,每年都会凑热闹给灯会添个节目:一更天,扶摇山上会往下飘花灯,落到有缘人头顶,摘下来就有彩头。

     彩头可能是一株驱邪镇痛的草药、可能是一丸助长根骨的灵丹,也可能是一盏能烧数年的仙人长明灯。修士随手刻一道符咒的事,穷苦百姓捡去就是宝,灾荒年间典当了,能撑上很久。

 

      正月十五一大早,童如推开边亭的门,长袖拂开寒风,就看见徒弟在摆摊。

 

      小椿不知都从哪进的货,百十来个花灯排成阵,高矮胖瘦、方圆长扁,什么样的都有。有的悬在半空,有的摊在地上,他也不嫌烦,正挨个往上写灯谜。

      童如背着手凑过去看,还是个雅致的字谜,他停在那琢磨了一会儿才弄明白,忍不住笑道:“举人老爷,捡你花灯的人有几个识字的?对牛弹琴。”

 

      韩木椿的灯总会落到最穷困潦倒的人头上,有的人命途多舛,就是欠那么一点运气脱离困境,被花灯里的“宝物”轻推一把,说不定就能翻身。因此扶摇山下一直有传说:捡了“仙灯”的人噩运到头,前途快来了。

      这是好事,只不过穷苦人大抵疲于生计,未必看得懂韩木椿的雅趣。

 

      韩木椿笑道:“师父此言差矣。”

     “嗯?”童如一挑眉,等着听他这一杠从何处抬起。

 

     “上元佳节,花灯就是要有灯谜。”韩木椿用小羊毫在藤黄里掺了一点赭石,画完腊梅,便用花色在旁边写下谜底为梅的谜面,字同画一般,一团暖融融的和气,带着笑意似的,“我又不是卖艺的,弹琴自己快活,还管谁听?难不成师父每次弹琴还要清场戒严,令猪牛马羊禁止入内?”

     “去你的。”童如笑骂了一句,“平时让你好好刻符、刻苦修炼,怎不见你这样上心?不争气。”

 

    “师父,咱门派有您撑着,四圣尚且不及,还指望我争气?”韩木椿老神在在,一点也不怕师父假黑的脸色,“把气都争到咱一家,让别人喘什么呢?欺人太甚啦。”

     童如心累:“我能指望你什么?修心问道是为……”

 

    “是是是,为开悟明智,”韩木椿不等童如说完就接过话头,“开悟明智又是为了什么呢?为了快乐嘛。”

      说话间,他又写完一个圆滚滚的花灯,弹指一敲,花灯就浮上半空,他把掉下来的半截袖子卷上去,回头笑道:“但我现在也快乐啊。”

 

      满山的冰都化了,妖谷凝云也跟着一起消散,有人未必有经天纬地之才,威震一方之势,就是令人见之忘忧。

 

      于是操心的师父也忘了忧,只点了点他,半开玩笑道:“世事无常,为师要是没了呢?将来扶摇落到你手里怎么办,难不成你要靠徒弟争气?” 

      童如一代大能,不算恣意妄为的人,但为人处世也多少有点不讲究,毕竟配让他“讲究”的人不多。话脱口而出,他就有点后悔——有点口无遮拦了,这话不该在年节说,不太吉利,他自己不在意,别人听了恐怕添堵。

      要是蒋鹏,应该已经变了脸色,诚惶诚恐地说些“师父春秋鼎盛”之类的废话。

 

      韩木椿却头也没回:“嗐,真有那么一天,门派早没落了,还争什么争。大家一年到头在野鸡窝里吃饱喝好,团团圆圆地烤火上供不好吗?师父放心!”

      童如:“……我放什么心?”

      死不瞑目之心吗。

 

      韩木椿笑道:“到时候弟子准带着小的们给您上供,桂花糖馅的汤圆,可劲儿放糖的那种,管够。我知道您就好这口儿,嫌不够英雄,一直不好意思多吃……哎师父,别碰坏灯,息怒息怒!”

 

      余晖落下,到了要往山下放花灯的时候,韩木椿给每一顶花灯上都支了个小伞,一个个戴了帽子似的,看着憨态可掬的。

 

      童如问:“这干什么?怕冻着你的宝贝灯?”

    “今夜有雪。”韩木椿道,“提前备着伞,省得打湿了颜料。”

 

      童如抬头看了一眼:“今夜没雪。”

     “肯定有,农谚有云‘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灯’,去年中秋下了一天雨,今夜必定有雪。”

 

      童如哑然半晌,叹道:“小椿啊,你要是把记住去年八月节是什么天的脑子用在修行上,估计就能感应到天地脾性、阴晴变化了。”

    

    “古谚有古谚的道理……”

    “没雪。”

 

    “万一呢,师父打赌吗。”韩木椿把最后一个花灯推下扶摇山,“我赢了师父也给我做个花灯。”

      童如板着脸:“输了明日功课加一个时辰。”

 

      韩木椿的脸垮了下来,童如笑了一声:“再不走灯会要散了。”

 

      后来,兵荒马乱,妖鬼横行,神圣入魔,仙人成怪,扶摇山下的花灯会断了许多年。直到世道颠簸了几轮,第四十八代掌门重开扶摇山门,山下才重新繁荣起来。

      八年后,上元花灯会重开,节前筹备时,便有到扶摇山下祈福上香的老人暗自许愿,希望山上仙人还能像传说中一样赐下福运。

      严争鸣入门的时候,门派就已经是个“野鸡窝”了,头一次听说此事,当晚神识便入了掌门印,查看是什么传统。

      看完,他在黎明时分静默许久,隔天,掌门就把师弟师妹徒弟师侄一起支使得团团转:水坑带着小辈扎灯,李筠写字谜、清点库房、往花灯里放彩头,程潜复刻师父当年留在花灯上的符咒,省得花灯落在品行不端的人手上,掌门负责翘着二郎腿,对众人挑三拣四……咳,不是,审核把关。

 

    “这以前都是师父一个人干的?”李筠想灯谜想得脑浆要糊,开始打小抄——好多是远在南疆的韩渊支援的,尽是添乱,都是阴间谜题不能用,“他老人家可太闲……风雅了。”

      水坑倒没不满意,会飞的花灯与会飞的彤鹤仿佛半个同族,都是漂漂亮亮流光溢彩的——她自认为——一边高高兴兴地做手工,一边问道:“那师父和师祖打赌谁赢了?”

 

      严争鸣想了想:“师父。”

 

      水坑:“哇,师父好厉害,今年我也要多读些书。”

      李筠:“不可能,像师祖那样的大能,不说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十天半月内阴晴雨雪总是断不错的。”

 

      唯独程潜一抬头,意味不明地“唔”了一声。

      严争鸣扬眉睨了他一眼:“你又知道什么了?”

 

      程潜熟练地在年大大递过来的花灯上刻下看不见的符咒,不紧不慢道:“呼云唤雨不难,难的是不被人察觉,师祖居然那时候就能做到,我还是比不上他,看来今年应当多用些功。”

 

      扶摇满门——连同掌门在内,后脊梁骨同时一紧,仿佛集体被无形的鞭子抽了一下,严争鸣连瓜子都嗑不下去了。

 

      好半晌,水坑才壮着胆子在紧张严肃的气氛里轻轻“吱”了一声:“所以那天,师祖弄了雪来?”

 

      临近子夜之交,眼看韩木椿越来越提心吊胆,一直望天,逛都快逛不下去了,童如这才悄悄地放出个符咒,东风吹得街上灯火同时一跳,一刻钟后,水汽悄无声息地涌来,碎盐似的雪渣纷纷落下。

      正好是三更天。

 

      李筠从九层经楼里翻出了童如当年亲手扎的花灯,那是个稳重的八角灯,传统又内敛,上书一灯谜,谜面只有四个字:此心安处。

 

      下面的木牌上空白一片,谜底还没猜出来。

 

      “嗐,这还不简单,我都知道,”水坑一点木牌,写道:吾乡。

 

      字迹落下,随即消失——不对。

      水坑“咦”了一声,又试了“故乡”“家乡”好几个说法,还去查了师祖童如祖籍何地,怎么都不对。

 

      程潜不擅长猜谜,只问道:“是扶摇吗?”

      也不对。

 

      “可能是字谜。”李筠探头过来,“此心安处,拆一下就是……”

       水坑:“哎呀二师兄你可别胡说八道了,不可能是字谜,没见师父都没猜出来吗?你比他老人家还有学问?”

 

      一伙人吵吵闹闹,最终也没议论出个结果来,闻听山下灯会要开了,水坑第一个没了耐性:“不猜了不猜了,快走啦,我们去灯会上玩简单的。”

      李筠一个柔弱的九连环,无力反抗,被大妖怪师妹拖着走,还不甘心:“等等,你让我再想想,此心安处……此心安处……”

 

      程潜无声地笑了一下,转过头,近乎温柔地问严争鸣:“大师兄,一起过去吗?”

      严争鸣被他一声唤回神,“啊”了一声,随后道:“走——等我换身衣……”

 

      话没说完,程潜人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句:“后半夜我去山脚接你,到时候见。”

      严争鸣:“……”

      混蛋玩意,几个意思!

 

      转眼众人转眼都跑了,严争鸣这才敛了神色,目光有些复杂地看了一眼在九层经楼里燃了几百年的花灯。

      片刻,他拿起墨迹未干的笔,在空白的木牌上写道:椿。

 

      “咔”一声轻响,花灯上的符咒消散,八角灯打开了,无人解开的谜题尽头,是一块小小的平安玉牌。

 

      严争鸣沉默了一会儿,悄无声息地将玉牌封了回去,抹去了木牌上的字,转身离开,锁上了经楼门。

 

      这个时候,想必第一批仙灯已经落到了灯会上。

      山下烟花飞到半空,照亮了半边天,严争鸣一眼看到了那嘴上说要先走的程潜还戳在温柔乡门口。

 

      火树银花,人间团圆美满。


名为一时兴起

【平良】千嶂里(13)

十三、迷迭香

送刘邦后从蜀中回来,两人还有一次相逢,那是在两个月以后,项羽宴请韩成的时候。“范增想改行当厨子啦,当心韩成哈。”四下无人,陈平低声打趣。

“哦?那陈先生也是忙于应酬了。”

“哪里。”陈平压低声音,凑到张良耳边:“就当是见见子房么。”淡淡的气息微微撞击着发声处,摸不清的语气。“——上流聚餐多,出点事,也正常。”

张良干咳一声。

另一边,范增同项羽嘱咐好,有鸿门之鉴,一则不可再生犹豫,二则务必支开张良,三则试探陈平。项伯亦知内情,可念及此事不伤及故友,所以并未通知张良,又想到上次陈平的立场确实可疑,旁人看的模糊,自己却清楚,此君乃主动迎合,敌我不明。毕竟项家利益要远远高于一...

十三、迷迭香

送刘邦后从蜀中回来,两人还有一次相逢,那是在两个月以后,项羽宴请韩成的时候。“范增想改行当厨子啦,当心韩成哈。”四下无人,陈平低声打趣。

“哦?那陈先生也是忙于应酬了。”

“哪里。”陈平压低声音,凑到张良耳边:“就当是见见子房么。”淡淡的气息微微撞击着发声处,摸不清的语气。“——上流聚餐多,出点事,也正常。”

张良干咳一声。

另一边,范增同项羽嘱咐好,有鸿门之鉴,一则不可再生犹豫,二则务必支开张良,三则试探陈平。项伯亦知内情,可念及此事不伤及故友,所以并未通知张良,又想到上次陈平的立场确实可疑,旁人看的模糊,自己却清楚,此君乃主动迎合,敌我不明。毕竟项家利益要远远高于一个人,哪怕他卓越超群。况且,这次也全无上次的莽撞。魏军不知何人前来献策,欲行毒弑。而这方式嘛……想想有点阴损,但万全。“错觉,错觉。”项伯想着,“一个人怎可能同时以两种立场出现。”只当是魏咎新亡,魏军寻求联合罢。

宴酣,范增起身,要求以舞助兴。众人应允,欣赏几巡,谁想范增道:“只看旁人舞,不如置身其中,敢问韩将军麾下可有能舞之人呢?”

“这……鄙军未曾有如此雅兴,平心而论,韩成不知。”

“那么,恕我冒昧,听旁人说,张先生不仅满腹经纶,而且有奏箫之能,如此……不知张先生可否?敢请先生稍露风采。”韩成犹疑地望向张良,后者还未启齿,已被范增打断:“那便是好,切莫推辞。”

“既如此,谁来与张良应和?”

“哈哈,既然韩军有人站出,那我军也不容推辞。项羽看,一定得让陈平替我们出战哈。”

张良有一种翻白眼的冲动。

陈平起身时,范增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此去有要事,务必支开张良。”

“是。”

歌台暖响。陈平略一欠身,在张良眼里,那抹微笑虽然无害,但的确有那么几分欠扁。难以想象,几乎是被牵到舞池中——总算是混在了人群里。女步!女步!该死的女步!刚才脑子里想了什么重要的事儿,漫不经心迎合的这叫什么。

“你……哪里不舒服么?”

舒服汝母啊!压抑住内心的咆哮,张良搭在陈平肩上的手狠攥了一下:“想干什么?”

“不知啊,”无所谓的语气,“既是上面叫我来,我便来了呢~官大一级压死人不是么……嘶……”张良在某一空拍处,自然地伸展了一下,于是陈平知道了,再仙风道骨的小指,挠人也是相当了得的。“又不是猫爬树……”心下想着,但他感到这个动作之后,对方明显不像刚才那般拘谨。

“嗯,陈平猜呢,大致是想把子房支开,好对你家将军下手呀。”加重“你家”二子,陈平真不是故意的。(嗯,烨也不是故意的)看到对方脸色一沉,陈平忙继续说:“哎呀,有杀气。子房不愧是任过侠的人呢。实言相告,就算子房现在顺势扼住陈平的喉咙,用枪顶着陈平让他们放人。恐怕那一干人等愿意给陈平收尸就算的上义气了。”

张良低声笑了几下:“几年前也许。依良看,陈先生也不知其中的门道,或许是范增怀疑鸿门那夜先生的作为。——不如静观其变?”

“陈平或者平,几月不见生疏了。”纠正了对方的称呼。两人的视线透过对方,旋转着各种观察的角度。

“软饮。”

陈平向张良注视的方向看去,虽然人群晃动,但他还是认出了调酒师,下意识地眯眼:“魏军的人。”

“和魏军关系不好。”接近下结论的语气。

“冷淡。几近决裂。”

“可是还要跟着我们一同去蒙顶山。”

“不如整理一下。”陈平简短地描述后,“子房怎么看那坠机?”

“高调。”

“然也。”

“深山老林,第一批进入,天漏之称的地界。看上去还真有点像雷雨天气坠机。很可惜,溪水浅的跨越可过。”

“卵石都积在旁边呢。如果即刻动身,就地引水过来,就万无一失了。其实何必这么麻烦。换个丰水的时节事发就可信了。——看来还是急召我。”

调好的软饮已经安放在托盘上,由侍者托着,正穿过熙攘的人群。没有可疑的动作,不管是调配还是传送。

“背后是什么人呢。”

“间谍。”

“那就不过是要被利用、怀疑、消灭的人。”

“但也会出现在任何场景,在任何细节漏洞上发挥难以想象的作用和破坏力。”

“子房了解这行?”

“不敢说了解。”

两人晃晃悠悠,差不多跟着侍者回到了座旁,遂以酒水相让观者。酒水乃平良二人所分,但见所有人都淡然饮下。

/软性的饮料,上升的气泡/

二人相与一饮而尽。

/我将对你的喜好……/

正欲坐定,旁人起哄道,刚刚慢摇有敷衍之意,男子相舞,不如一曲探戈。四座不分两军,尽是附议。相辞不下,两人又被支出去。

“老头看上瘾了不成。”

“盯着的都是魂淡。”

快速的步伐,来不及言语,只顾打量周围。这时,大厅的灯光全灭,三秒的间隔,突然齐上烛光。全场呼声一片。

“耍哥呢?!”陈平忍不住说道,“老匹夫……”

“去,哥说什么了吗?!”

/烛火在燃烧有某种情调 眼神失焦了几秒 关于你的舞蹈 你慵懒的扭动著腰 受不了……/

又是一次送酒。

“又一波啊,跟僵尸似的,阴魂不散。”

“走着。”

但见两人疾快地转着,为防怀疑,此次乃张良领步。进进退退进进退退。就在托盘要落在桌子上的一瞬,张良伸手上前接住,舞步不停:“敬各位!”

“喔……”从地下一层响彻地上三层的声音。盘中酒水晃掉大半,张良不知随意给了谁。因为他刚刚觉到,就在刚刚夺盘之际,腰上的手臂紧了一下。

/这里最不缺就是热闹你煽情给拥抱/

抬眼,又是欠扁的微笑。“Well done……”耳边悠悠地传来。

/你随风飘扬的笑有迷迭香的味道语带薄荷味的撒娇对我发出恋爱的讯号你优雅的像一只猫动作轻逸的围绕爱的甜味蔓延发酵暧昧来的刚好/

舞池上的人越来越多,人群的潮热,调酒师开始往软饮里加冰。

/软性的饮料上升的气泡/

侍者艰难地在人群中穿行。虽然两人无法近前,但侍者也面临同样的困境。舞者们还是很客气地在侍者前的道路上松动了,即便如此,侍者近前时,冰块化了大半。突然,一曲终了,新的节奏慢了许多,两人也不得不放慢了步子。

/什么预兆气氛微妙/

/因为爱你我知道/

韩成最终推辞不下,众人饮下杯水。

/软性的饮料,上升的气泡/

当夜宴散,无事。韩成对张良说:“有劳先生……今天的最后一杯柠檬水好酸啊。”

张良独自斜倚在床上,跳舞,到底是谁在看着我们跳舞,谁让我们跳舞,跳舞……受不了。突然,手机铃声大作,电话那边传来韩成送去急救的消息。

霎时间一片空白。

韩成死于食物中毒。 

“软性的饮料,上升的气泡,鼎沸的热潮,调酒师放进了冰块,人好多,侍者一路走下来,冰化了,柠檬水好酸啊……”蓦然叹息,竟是化学致亡。

预兆。

一口獠牙的小甜甜

几个观察,不一定对

微博上有网友问起皮仔,皮仔现在基本已经是只四岁的雄性巨兽了。今年年初,因为疫情,我被迫取消了很多行程,在我父母那住了几个月,有机会对皮仔进行了一些观察。

只是观察和个人揣测,个别点也可能是我小人之心度巨兽之腹,不一定对。

 [图片]

首先猫味觉记忆长得出乎我意料,据我观察,皮仔的记忆大约能有一到两周(不愧是独居动物,比我强)。

之前从它打疫苗的宠物医院拿了一管牛磺酸膏,皮仔吃了两口不赏脸了,试着给它拌猫粮里,这个败家玩意儿还会把沾了膏的猫粮从碗里扒拉出来,并骂骂咧咧地做出埋屎的动作。周六是皮仔的零食日,它能额外得到一支爱吃的营养膏,我就想起那堆营养膏里有一款是号称添加了牛磺酸...

微博上有网友问起皮仔,皮仔现在基本已经是只四岁的雄性巨兽了。今年年初,因为疫情,我被迫取消了很多行程,在我父母那住了几个月,有机会对皮仔进行了一些观察。

只是观察和个人揣测,个别点也可能是我小人之心度巨兽之腹,不一定对。

 

首先猫味觉记忆长得出乎我意料,据我观察,皮仔的记忆大约能有一到两周(不愧是独居动物,比我强)。

之前从它打疫苗的宠物医院拿了一管牛磺酸膏,皮仔吃了两口不赏脸了,试着给它拌猫粮里,这个败家玩意儿还会把沾了膏的猫粮从碗里扒拉出来,并骂骂咧咧地做出埋屎的动作。周六是皮仔的零食日,它能额外得到一支爱吃的营养膏,我就想起那堆营养膏里有一款是号称添加了牛磺酸的,于是让我妈喂喂试试。反正出于种族限制,我是没闻出猫零食跟补剂的味有什么相似。结果每次都把脑袋塞碗里的皮仔那回表现的非常疑惑,进食速度很慢,吃一会儿就停下来沉思,怀疑有刁民往它饭里掺了屎又找不着证据(可见营养膏没有虚假宣传,里面确实有牛磺酸,就是不知道有多少)。直到下一个零食日,又一个星期过去,补剂软膏的味觉记忆才从它脑子里淡去,皮仔又开始吧唧嘴舔盘子了。

 

猫对人的认知也很有趣。比如皮仔认为我妈就是它妈(这我相当不同意);我爸是备用妈,女妈不在家的时候,喂饭铲屎等工作由男妈负责,该男妈因为晚上不睡,早晨早起,人还很欠,所以每天只有他下班回来那一会儿能得到猫的好脸色,之后这两位就相看两厌了;至于我……我在猫心里定位很离奇,它可能认为我是个同类(道德水准一般的那种),想追跑打闹和梳毛的时候就会去书房门口喊我,每次我开冰箱它都很警惕,要求对我拿出来的一切进行安检,老疑心我偷吃它罐头(这事我很冤枉,我向宇宙洪荒发誓我从来没偷吃过猫罐头,我的罐头都是便宜的小破人罐头,我小鱼干是椒盐味的)。

 

关于每只人的用途,皮仔也有自己的逻辑。在我俩互相观察的过程中,它认为我一身懒筋,跟它一样,什么活都不干,除了会吃就会玩,也没有给它喂饭的功能。有一次我妈沉迷游戏做饭做晚了,皮仔发现应该给它喂食的点钟猫妈在厨房忙活,就愤怒地把我喊了出来。我以为它临时给我封了个代理喂食官什么的,还挺美,不料此猫压根没把我往它猫食盆那领,直接把我带进了厨房,回头义正言辞地冲我嗷了一嗓子——我猜它意思是“你那么大一只又不是够不着锅台,别不要脸躺着等吃了,自己搞,还我猫妈”。

 

我有时候隔一两个月回一次家,还老换香水化妆品,身上各种化工产品味混杂,所以每次刚到家的时候皮仔都会对我的身份表达疑惑。它会像接待普通客人一样,凑过来反复闻我的手和鞋,这时候要摸它也可以,就是肢体语言多少有点被迫营业的意思。但是我毕竟跟客人不一样,客人来都把东西放玄关,我是直接拎进我自己屋里,然后洗手换衣服,这时候皮仔会蹲我门口观察,等我做完了以上全套流程,它就想起我是谁了,不再矜持地到处闻,开始理直气壮地支使我给它梳毛,并全程监视我从冰箱里拿东西。

 

除此之外,小猫咪还应该是识数的。我知道猫的远房亲戚狮子识数,野外捕猎的时候,狮子会通过吼声判断别的狮群有多少成员,狮少就干,狮多就扯呼。我回自己那边的时候,因为疫情不太稳定,没坐公共交通工具,让我爸妈送了我一趟。据说晚上他们开车回去,皮仔照例在门口迎接,立刻就发现回来的少了个人,往门外探头探脑地寻觅了好一会儿,我猜它至少能数到三。


该君四

【邦良/良邦无差】白衣

正儿八经的OOC史向,硬盘文擦擦灰,和之前的信平信无差的《顾盼》是同一时空,一样的性冷淡风,一样的自拆西皮(我果然是混邪无误了)


——————


一、

“杀降不详啊!”帐中有粗砺的声音响起。

张良嘴唇张合,白衣垂地,岿然不动。清润的声音让人想起夏天的溪。

“兵不厌诈。”

溪里淌满血水。

将士们按下迟疑领命离去。明日崤关清扫完毕再无后患,直入咸阳一路坦途。理想的结果,刘邦并不在意虚虚实实的言语凶吉。

他像往常一样捉起张良的手,打算慰劳一句“子房辛苦”,对上面前人跳动着烛光的眼神。

张良微微一笑。烛光在他的眸子里沉默地跳动。

那是尽在不言中的笃定。说辛苦,未免多余。


二、

刘邦自认为不是一个轻易交付...

正儿八经的OOC史向,硬盘文擦擦灰,和之前的信平信无差的《顾盼》是同一时空,一样的性冷淡风,一样的自拆西皮(我果然是混邪无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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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杀降不详啊!”帐中有粗砺的声音响起。

张良嘴唇张合,白衣垂地,岿然不动。清润的声音让人想起夏天的溪。

“兵不厌诈。”

溪里淌满血水。

将士们按下迟疑领命离去。明日崤关清扫完毕再无后患,直入咸阳一路坦途。理想的结果,刘邦并不在意虚虚实实的言语凶吉。

他像往常一样捉起张良的手,打算慰劳一句“子房辛苦”,对上面前人跳动着烛光的眼神。

张良微微一笑。烛光在他的眸子里沉默地跳动。

那是尽在不言中的笃定。说辛苦,未免多余。


二、

刘邦自认为不是一个轻易交付信任的人。而在战场拼杀刀枪见血的将士们看来,用虚无缥缈的言语来预判千万大军生死,更是孤注一掷。

他偏偏就信张良,事前无所保留,事后也心无余悸。刘邦有多惜命,就有多知道人生在哪些地方会被肆意挥霍。比如不受约束的想要相信一个人。很难讲这是怎样的缘分,它可能是高深莫测的默契,也可能只是一种带有玄学色彩的冲动。


三、

但当刘邦在踏入楚军鸿门的大帐时,他还是慌了。

不是类似于前一天晚上得知项羽震怒的慌张,也和“我们随时会死”这样的恐惧不同。刘邦很难形容那是什么。但那种感觉,的确在他与樊哙坐上快马,回望那白衣的一点消失在土路尽头时,达到了极致。


四、

不能不说,刘邦得知韩成身死时,是有那么一点欣喜的。他知道张良一定会来找自己;凭借张良的本事,他也一定能安然找到自己。

所以某天夜里,一袭白衣撩开王帐,眉目一如既往地柔和明亮。伏首认主,起身相迎,把酒话事,顺理成章。

真好啊,这样的张良。聪明的,美丽的,得体又强悍的。张良又回到他身边了。

第二天刘邦拉着张良的手,向全军宣布成信侯的封号时,郦食其是最不吃惊的一个。昨晚不知是哪个泥塘血水里滚过一趟的美人理所当然地要了他一套装束。今日若没个彩头,岂不是亏了他七尺布?


五、

汉军队伍一天天壮大,主干核心也日渐完善。前有韩信千里来投,后有陈平裸身归附。仔细说来这二人归降与张良都还有些关系。

刘邦虽然本身也没有在外貌上过分雕琢的德性,但心里也不免比较,张良毕竟是与众不同,一身出尘气质许是拜贵族出身所赐,竟是经年不改。于是他不禁打趣张良:“今儿个清早巡营时看你都快化到雾里似的,你是仙人吗?”

“便是仙人,不好吗?”

刘邦哈哈一笑:“得仙人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张良抿嘴也笑:祝大王得尝所愿,臣必倾力相助。

刘邦点头,像以往一样捉住张良的手道一声“子房辛苦”。张良很快就回握住刘邦的手:得遇明主,良幸甚。


六、

彭城兵败,刘邦一行狂奔至下邑,才勉强安顿下来。帐子陆续地搭起来,露天的地方架起柴火和锅,煮药熬粥烧开水。

刘鲁元和刘盈姐弟俩戒备地拉着手看着自己的父亲大嚼着面饼,后者心里叹了声,掰扯下一半分给儿女,他们却摇着头跑开了。

孤家寡人啊。活该。

夜色渐浓,寒露初上。濉水的红到了夜里,也会与夜色同黑。

而他在哪种黑暗之中?

刘邦觉得自己对张良长期以来的认知有些盲目,心跳猛地加快。但这并没有折磨刘邦很久。张良等人抵达。刘邦站起时差点踢到火堆,勉强抹去嘴角的酒渍便大步往营门走去。黑夜被火光驱散,让人看的明了,张良的肩背被染红了大半。


七、

满室都是药味。张良由于背部受伤只能趴在塌上。整个人看上去又瘦了一圈。

“给我看看你的伤。”

侍者帮张良解开衣袍,散开的头发拢至一侧。一条新鲜狰狞的刀疤爬过肩背——

不,还有更多。细小的剑伤,刀伤,甚至有鞭伤。

劳大王挂怀,将军们身上的伤比我多多了。张良淡淡道。

刘邦手指按上一道旧日的疤痕。

“这些伤,都是哪儿来的?”

张良沉默了一会儿,刘邦都觉得自己该说一句子房若是不便说也就不必说的时候,张良开口了。

刺秦那会儿,下邳,还有跟韩成在彭城的时候。

刘邦心中一涩,嘴上调侃他:你原来不是仙人啊。


八、

迅速成长起来的陈平其实很多时候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刘邦也乐得看昔日对张良阴损计谋大呼小叫的将士们纷纷掉转矛头。陈平英俊,识趣,周到,懂得如何处理机密的人和事,有时又意外地坦荡。论心腹,那些秘而不宣的计策反而是与陈平交流更多。

但即便是这样的关系,即便是对陈平本人,刘邦还是会直觉般地防备,把他牵到那张大网里去。

刘邦自己都不一定知道这张网是何时形成的,当他意识到它时,自己已经成为心脉相系的牵丝者。制衡,试探,敲打,监视……网中的人与牵丝者做着相似的梦,有人熟稔规则进退得体,有人懵懵懂懂屡触逆鳞。但自始至终,刘邦都尽力把张良摘出去,并且认为自己可以摘得很干净。


九、

在离胜利果实越近的时候,就越难以正视那些当初一起使力、此刻也伸向结局的手。齐地来使已心满意足地回去复命。要把韩信抽筋扒皮的怒火已经被压了下去,心底的恨意与讥嘲却一点点泛上来。

郦商得知此事,直骂韩信狼子野心,定要亲取他项上人头。陈平少有的严肃,说韩信军中眼线均未发现异常,目下宜从权稳定军心。

刘邦大手一挥,只留张良一人在帐中。

子房替我跑一趟吧。封王授印,你最合适。

诺。

张良不该不知道单独被留下来的用意,却无意再做商讨,或打听刘邦心里盘算。他半月之后带领三万齐兵如期返回。风雪吹红了脸颊,张良却是笑得疏离,晃了刘邦的眼。


十、

刘邦送走侯公后等来了陈平,后者陈述利弊,说待楚军准备撤出鸿沟时立刻打他个措手不及,天下可收于囊中。这本来颇符合刘邦心意,刚要布置下去,又想到这么大的事还是再过问一遍张良为好,免得像荥阳时险些刻了六国王印。

这个决定陈护军与良商议过。大王若有疑虑,不妨一一说来。

张良舀了茶,为刘邦斟满。后者愣了一瞬。约定划沟而治到现在不到一天一夜,昨晚张陈二人也在议和宴席之上……

何时商议的?孤竟一无所知?

张良拱手拜道:楚汉两军对峙于鸿沟时,便察觉楚军已是强弩之末。陈护军亦有所感。

竟瞒我如此之久?

……大王中箭后起身巡营尚且吃力,又心系王后与太公。时机未至,臣等不敢贸然进言。

不敢贸然进言?议和也是你首肯的。这一路征战,孤何时对你说过一个不字?

正因如此,不敢——

刘邦甩袖,说不出哪里的烦躁。他自认待张良不薄;但转念一想,张良这番审慎计较又不无道理。

张良似乎也拿不清君上忽然无常的情绪,欠身俯首,双手交叠置于额前。大片白色的袖摆垂下。

扎眼。

好扎眼。

这究竟算什么?

凭什么?

刘邦的动作比他脑袋里转的念头更快。几案上的茶具被突然磕上的膝盖撞翻,摔在地上哗啦一声。他摁下张良的双手,在张良惊讶的眼光中捏住他的下颌。

咬了上去。

张良皱着眉垂着眼,没有说话。刘邦心满意足地抹开面前人唇角的血珠,笑道,子房的提议甚好,今晚就发兵就把项羽杀个片甲不留。

刘邦几乎是有些狼狈地离开了张良的营帐,满脑子都是要将楚军千刀万剐的嗜血心思,也就没深思,或者是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刚才张良竟也没有真的推开他。


十一、

垓下会战,庆功饮宴,新政建立,班师回朝。顺风顺水的日子过得飞快。前朝诸事繁杂,后宫鸡飞狗跳,刘邦忙的像个陀螺。

张良这边偶尔上朝,长期休沐,从不上奏,也从不参与议事。大有功成身退的架势。

直到韩信被从云梦捉了回来,文臣武将集聚洛阳,商议封侯事宜。


十二、

三万户有些超出一般人对封侯的想象,再加上“于齐地自择”这样的前提,引的众臣一片哗然。

殿堂下张良出列欠身,双袖一笼:臣不敢当三万户。臣与陛下相遇于留县,便把留县封于臣吧。

日光从殿外照进来,给张良镶了个边。

刘邦想起十多年前似乎也是这么一个上午,刘邦在留县见着几千人马,想是有壮士志同道合。逆光下看不分明,只诧异领头的一袭白衣眉目秀气,竟是个女扮男装的美貌夫人。按下些色心上前自报家门,听那人朗声回话,才恍然这原来真的是个清秀男儿。

误会可能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张良跟他讲些七七八八的军阵和兵法,他扛着睡意嗯嗯啊啊地应着,大半是听不懂的,却逮着几句勉强明白的句子缠着张良跟他解释。后者也有不耐烦和强硬的时候,给一个“你自己好生体会”的眼神,由他自己琢磨。刘邦琢磨个半天又来问他,竟也进步神速。

好像刘邦真能明白他意,好像张良真的跟他平常处之。

好像那天的留县是个充满希望的开始。

刘邦之前一直感谢张良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呼号着必当诛杀韩信叛贼,或者是在背后议论可怜韩信功高盖主鸟尽弓藏。然而当刘邦在与淮阴侯装模作样的寒暄中提及留县一事时,后者望向自己的目光中带上些似笑非笑的怜悯。

该死的直白。


十三、

都怪张良,太过聪明,太过有分寸。

太负责,也太不负责。


十四、

所以当刘邦知道商山四皓是张良请来的时候,混合着惊喜和愤怒的心情席卷了他。

怎么了?被逼了?不是说兵书修完了就滚去终南山的吗?你的超凡脱俗呢?

陛下明鉴。张良又摆出了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恭敬:易太子乃动摇国之根本,切勿因私废公。

刘邦在过分安静的留侯府里大笑:老子就是喜欢戚懿,老子就想让如意当皇帝。老子一道旨意下去有谁敢拦我?!

张良顿了一顿,抬起头。笃定的眼神里有几不可察的难过:

陛下贵为君王,偏爱过甚,会使群臣失据,江山动摇。拦你的,会是千军万马。


十五、

另外,我的确要去终南山了。


十六、

病榻旁,宫人仔细地记下刘邦的只言片语。吕雉目光温凉,握着刘邦的手问他,还有什么未竟之愿。

从一介草民,一步步攀登至天子之位,人生百味无一不尝,有多少满足就有多少遗憾。但要说有什么能算得上直至死前都念念不忘的未竟之愿,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来。

意识逐渐混沌,黑暗与眩光交错闪现。恍惚间勾勒出一袭白影,霎那间也消散了。


十七、

汉二十八年。

“没想到你还真的修成仙身……难吗?平现在修起来得及吗?”

凌虚真人摆摆手回应了老友的调侃:“修仙须得辟谷轻身,心无杂念。陈丞相行么?”

陈平轻叹一声,去撸几案上灵鼠的毛:“平俗事缠身,大概不太行。”

那灵鼠吱地一声窜回凌虚真人怀中,躲进领口,露出一团火红的毛。

“这小东西这么缠着你,你竟然也不嫌它烦?”

凌虚真人指尖拨弄着它的毛,笑道:“它咬死了这地界好几条妖蛇,凶巴巴又孤零零的。总归闲着没事,反正……”

见过它魂魄。帝王魂魄果然霸道,便是从未辟谷轻身,只凭与自己有前缘未了的这点羁绊,就可勉强入道。

“反正天地广阔,岁月悠长,随它呗。”



—————END—————


鹆

“那好像是来自他梦里的声音,熟悉得令人战栗,圆了他一个经久的期待。”


不会画默读也想试图拥有画这段的权利…爆炸和医院这里印象好深,感觉前文感情铺垫的千丝万缕都在此连接

带了很多个人滤镜,没能还原很抱歉。

最后一段带了点私心,感觉线比成图好看所以单独放一下(还想大吼以沫为什么听不腻T T,中毒循环了三天觉得能听到八十岁

“那好像是来自他梦里的声音,熟悉得令人战栗,圆了他一个经久的期待。”


不会画默读也想试图拥有画这段的权利…爆炸和医院这里印象好深,感觉前文感情铺垫的千丝万缕都在此连接

带了很多个人滤镜,没能还原很抱歉。

最后一段带了点私心,感觉线比成图好看所以单独放一下(还想大吼以沫为什么听不腻T T,中毒循环了三天觉得能听到八十岁

想喝啵啵茶

小日子

2.13

周纪在锅沿拍了一圈玉米饼,锅里滚着鸡块和土豆,午子文眼巴巴蹲着看了半天了。

“能……”

“不能。”

周纪手上还糊着玉米面,擎着手转身进了厨房。

“我吃一块土豆好吗……”

午子文像个小尾巴跟着周纪转,周纪洗完手又端了一盆白菜粉丝,午子文又颠颠儿地跟出去,看着周纪掀锅倒菜,而后一锅盖把香味又扣回去了。

一只田园犬在午子文脚边撒欢,看上去和午子文一样眼巴巴的。周纪拎着他衣领给人转了个方向。

“不行。你去叫爷爷。”

午子文耸着脑袋哦了一声,脚尖蹭了蹭小狗,两个小东西就一起蹦着出了门。周纪添了两把柴,想想又蹲下分拣了一会,挑了根手指粗细的树枝进屋。

“还闹别扭?”

被子鼓...

2.13

周纪在锅沿拍了一圈玉米饼,锅里滚着鸡块和土豆,午子文眼巴巴蹲着看了半天了。

“能……”

“不能。”

周纪手上还糊着玉米面,擎着手转身进了厨房。

“我吃一块土豆好吗……”

午子文像个小尾巴跟着周纪转,周纪洗完手又端了一盆白菜粉丝,午子文又颠颠儿地跟出去,看着周纪掀锅倒菜,而后一锅盖把香味又扣回去了。

一只田园犬在午子文脚边撒欢,看上去和午子文一样眼巴巴的。周纪拎着他衣领给人转了个方向。

“不行。你去叫爷爷。”

午子文耸着脑袋哦了一声,脚尖蹭了蹭小狗,两个小东西就一起蹦着出了门。周纪添了两把柴,想想又蹲下分拣了一会,挑了根手指粗细的树枝进屋。

“还闹别扭?”

被子鼓出一块,床上像摊着个全白的荷包蛋。周纪一时也看不出他是怎么蜷着的,就随便拍了一下。

“疼!”

林见鹿动了动还是没露头,周纪扯被子也扯不动。不知道林见鹿什么时候疼劲过去了脑子清醒起来,一大早就和他发脾气,大概想起了当着孩子面挨打的丢人劲儿,一上午都蜷在被子里不挪窝。

“爷爷要过来了。”

“说我病了。”

“太假了。”

“那你实话实说,我被你打得疼得动不了。”

“真的可以吗?”

“……”

周纪贴着林见鹿躺下,想把人往怀里揽。林见鹿隔着被子看不清,一甩手就砸到周纪鼻子上了。周纪哼了一声,林见鹿也觉出硌手,一慌就掀开被子,正对上周纪的眼睛。

“你犯上。”

“……滚。”

林见鹿咬牙切齿的,但还是伸手给人揉揉发红的鼻子。

“受家法不丢人,媳妇不生气了,好不好?”

“和你不丢人。”

“原来你拿子文当外人看啊。”

林见鹿一时说不出话,那句“没有”有点卡壳。他毕竟和周纪生活了太久,内外的区别真的是他们两个人。

“我想了想,我做错了两件事,第一我不该打你的脸,我量刑不当,”周纪把背着的手展开,树枝递到林见鹿面前,“第二我该事先和你商量的,毕竟哥哥你脸皮薄。”

“闭嘴!!”

林见鹿猛地坐起来,顿时真想拿起柴火棍抽他。周纪总在他意料不到的时候叫他哥哥,年龄的事他自己都忘了,被这个吃得自己死死的混蛋这么叫,他每次都想撞墙。

周纪真的闭了嘴,举高手臂过头顶。林见鹿夺过树枝学周纪的样子戳他腰,喝那一声“趴好”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别扭。

“你以为我不敢?”

“怎么会。”

周纪忍着不笑,手肘一撑眨眼间就摆正了姿势。林见鹿咬牙切齿看着他挑不出错的动作,重重哼了一声把树枝折了。

周纪撑得稳稳的:“不生气了?”

“我宠媳妇!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家暴吗?”

“噗嗤,是、是。”周纪跪坐起来一把抱住林见鹿,在他脖子上留了个浅浅的牙印,“我也喜欢哥哥你啊。”

 

午子文眨着眼睛看周纪,周纪龇牙咧嘴揉了好几次耳朵了。

“纪念,你昨天打孩子了?”

周纪和林见鹿不说话,饭桌上就有点沉闷。周爷爷端着饭碗小心翼翼开口,想着别是自己孙子又较真了。

“啊,打了,不重。这小子告状了?”

“我没有!”

老爷子一听就不乐意了:“谁说孩子告状了?那么大动静邻居就听不见?还不重,你不睁眼说瞎话吗。”

“爷爷、昨天不是……”

“哎、我小时候您还敲我脑袋呢,我打他真不重。”周纪抢在林见鹿之前开口,拍了下午子文的后脑勺,“不信您问林见鹿嘛。”

林见鹿绷出一个笑脸,桌子底下狠狠碾了周纪的脚。

周爷爷来回看了两人一眼:“你俩串什么口供了?纪念你又威胁人见鹿什么了。”

“哪儿能呢,您看他刚才给我耳朵揪的,您孙子才是受委屈的那个。”

午子文的确机灵,把老人拍在桌上的筷子又塞回爷爷手里:“爷爷我知道不玩水了,真的不疼,爸……呃、周哥哥没说假话。”

“哼……你还是来和爷爷住好。”老爷子又给午子文碗里夹了块肉,“纪念你要是长点心,我曾孙子都该这么大了。”

饭桌上一下又闷了,林见鹿最怕老爷子这种话,恨不能把脸都埋进碗里。周纪大大方方揉了把林见鹿的头发,笑得满脸自信。

“我准把孙媳妇娶回来,您放一百个心。”

“就是……你说谈了好多年的那个?”

林见鹿低着头,但分明看到了周纪的神采飞扬。

“对,等我把爹说服了,我就跟他拜祠堂。您老更得硬硬朗朗活着,看我明媒正娶。”


大树施它活

脖子以下不得描述,脖子以上不得使用。

人类奇幻生存实景大赏。

………………可能他们治下最理想的人民其实是13亿9538万根绝味鸭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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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为一时兴起

【平良】浪淘尽心迹

“新皇登基在即,君侯却来终南讨清闲,当真是风雅的很吶。”悄悄尾随、暂侯了片刻,陆贾到底是从竹林里钻了出来,徐徐地向溪水前的茅亭踱去。那人坐在一方小案后的背影不算颀长,散发用丝绦随意地束了一下,和着几缕清淡的茶气。幽谷里自是比长安城静寂,唯有流水击石的潺潺,比翼群鸟的私语,和炉中茶汤的聒噪。

“陆大夫……”陈平在云水间收回了眉目,低头之时似是有几分笑意,又似是匆匆赶了几许闲愁,“却是茶刚沸开便来扰人清净呀。”

“诶,眼见得云霞消散、山水澄明,多一人相陪,也好去去冷清不是?”儒生自己寻了处空地坐下,便看陈平从小屉里又取了一盏小碗,再倒了些许浓滟的汤水,与先前的两盏衬在一起,倒是有些促狭了。...

“新皇登基在即,君侯却来终南讨清闲,当真是风雅的很吶。”悄悄尾随、暂侯了片刻,陆贾到底是从竹林里钻了出来,徐徐地向溪水前的茅亭踱去。那人坐在一方小案后的背影不算颀长,散发用丝绦随意地束了一下,和着几缕清淡的茶气。幽谷里自是比长安城静寂,唯有流水击石的潺潺,比翼群鸟的私语,和炉中茶汤的聒噪。

“陆大夫……”陈平在云水间收回了眉目,低头之时似是有几分笑意,又似是匆匆赶了几许闲愁,“却是茶刚沸开便来扰人清净呀。”

“诶,眼见得云霞消散、山水澄明,多一人相陪,也好去去冷清不是?”儒生自己寻了处空地坐下,便看陈平从小屉里又取了一盏小碗,再倒了些许浓滟的汤水,与先前的两盏衬在一起,倒是有些促狭了。

“多谢君侯。”陆贾注视陈平拨弄着小炉里沸腾的涟漪,与先前藏着时的无话可讲竟差不了多少,“大事在前,还请君侯莫要沉陷旧怀。……这山水情长、星汉依旧。不复有言,却是恒久。”

遥想当年,成信侯游说诸侯戮力伐楚。归期愈发地临近了,时辰也一点一滴地走着,游人遥遥的脚步却始终不可听得。军师府的灯火亮了,护军一直在等。陆贾、随何应酬着间或传来的消息,闲下来也到此处歇片刻。人,还没等来。

反看护军依旧从容如故,似是无甚异常。夜深了,大抵是为了提神,他走到成信侯置琴的案边时,突然俯下身去拨了拨琴弦。零零碎碎的弦音连不成什么调子,他不过是无目的地挑抹而已,念一念记忆里的模样,辨一辨有什么区别。说不上是玩心不退,但也不算毕恭毕敬。

来人的影子罩住了琴案。护军也适时地停下,直去向炉火里添茶了。成信侯犹如雅兴忽起一般,坐到案前慢慢调理着琴弦。“茶都凉了。”陈平不满地念叨了一句,没人接话,他转身只见张良微微地阖了眼,奏起方才他心里影影绰绰的曲子来。

“子房。”陈平蓦然笑了,再次唤道。

琴声玩味地迟疑了刹那,但还是没人睬他。

护军快行了几步,眉头一蹙,还是横下心来,探手按住了琴弦。“你……不打算与我讲几句话吗?”

琴声止息,那人抬了眸子。你在灯火下,他在柔情里。

“如今吶。茶尚未凉,人已先走——不过是饮醉了而已。平……不着急盼他醒。只是有时候……心下里寂寞,城墙里又全是躁气,便出来寻几分恬然。”陈平起身把其中一盏倾到溪水里了,水波很快击散了那涓涓碧色,几缕下沉、几缕流逝,波澜阵阵的清渠转瞬如故。

陈平有时会在终南的山间,感觉到张良的眸子望过来了。这眼清冽他熟悉的很,毕竟曾经望过他煞有介事地拿着卦辞忽悠将士坚定勇气,看过他笑周勃居然又被坑到了却也没加嗔怪,目送他巡营而去,再接他霜露归来。后来隔得远了,音信渐少,可还是心安。

“你……不打算与我讲几句话吗?”

“良身安好,与君无异。”

这最后一杯,陆贾起身来,也把它倾进碧水:“珍重了,留侯。——子房先生。”


双十一当然得是单身段子,顺手磨了把平良的小刀。不能剁手。但求夺心(划掉!)

“同在天地找过客的家,同用岁月占命里的卦,期望的福气,寻觅的归宿,为何,偏差。”前几天同学让我听《两杯茶》,说这句话我或许别有感慨hhhh好吧,是有点,于是乎借用了这个意象。

我还是爱你萌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