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究的人设 (个人理解)
秦究人设:
实际上,我觉得秦究人设比游惑还不好把握。
事先声明,他不骚,绝对不能说是骚!!!(跟伪渣的朝哥不一样,请别混为一谈,说人家就长了个恋爱脑。)
两岁时的那一场车祸,应该算是秦究人生的正式开始。
他和游惑有些像,在童年的时候应该都是孤独的吧……
但是他和游惑又有些许不同,或者说,比游惑稍微幸运一些?
【这个幸存的孩子却有点例外。
都说出生在冬天的人坚毅、内敛、沉静,而出生在夏天的人炽烈、浪漫、恣意。
他生于仲夏末尾,但真正的人生又起始于那个深冬。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他融合了两种近乎矛盾的性格。
他不孤,只独。又疯又独。
像在冰酒里点一捧火。
他念书、长大、进军校、进部队……也许自己都没有意...
秦究人设:
实际上,我觉得秦究人设比游惑还不好把握。
事先声明,他不骚,绝对不能说是骚!!!(跟伪渣的朝哥不一样,请别混为一谈,说人家就长了个恋爱脑。)
两岁时的那一场车祸,应该算是秦究人生的正式开始。
他和游惑有些像,在童年的时候应该都是孤独的吧……
但是他和游惑又有些许不同,或者说,比游惑稍微幸运一些?
【这个幸存的孩子却有点例外。
都说出生在冬天的人坚毅、内敛、沉静,而出生在夏天的人炽烈、浪漫、恣意。
他生于仲夏末尾,但真正的人生又起始于那个深冬。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他融合了两种近乎矛盾的性格。
他不孤,只独。又疯又独。
像在冰酒里点一捧火。
他念书、长大、进军校、进部队……也许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在走一条和父母相似的路。
直到某一天,他自愿加入那个敢死队,把命拴在腰间。那一刻,两条路终于有了重合的痕迹。
这也许是刻在骨血里的冥冥之中。】
可能,较于游惑,他的童年不算那么难熬,但也绝对不算好过……
不过至少,没人躲着他……
可能是独惯了,他对一些事毫不在意,兴致缺缺……
又或许是看着人世间,他染上了笑的习惯,只不过,从未进心……
因为不需要看人脸色,他很毒舌,似笑非笑间,堵人……(这点监考官们感受最深……)
又可能是骨子里的血统作祟,冥冥之中,他踏上了父母的路,成了一名军人……
一些责任在肩,对其余的是依旧不感兴致,更甚于对自己的命也毫不在意……
他加入了敢死队,本着一名军人的原则……
和游惑不同,他有立场完全一致的队友——敢死队的队员。
但他却是一匹独狼,他进入系统,是因为任务……
系统里的一切违规边缘试探,一切令人觉得有点“骚”的操作,其实也是在他有底的情况下进行的,意在探寻系统的底线,钻系统的漏洞,给他的队友信息……同时,也是为了接近任务目标。(其实也不敢排除是不是有点自己的恶趣味,毕竟在那时候,他也才十几二十岁。)
所以,他在毁了考场后,会有肆意张扬的笑,正巧,就落入了游惑眼中……
同性相吸?一见钟情?谁知道呢……他喜欢上了他的任务目标……
然后呢……他仿佛变得幼稚了……只为逗对方多几句话,多几个表情……
更甚至,有些直观感受,秦究确实有点贱……(嘴比较欠)
可能会有这种时候,他会觉得自己的任务要完不成了,所以他有个很秦究的做法,他想把对方头子拐过来……
其实有时候,我觉得秦究和《黑天》里的萨厄•杨有点像,肆意,张扬,疯的可以,本来都是毫无限制,什么都不在乎的人,但从某个时刻,有一个人,像风筝线一样栓住了他,他第一次感受到了限制,却不讨厌。
他会担心了,会心疼了,可是,这好像不是什么坏事……
和游惑一样,他也是军人……所以,可能是每个军人的举动吧,他和游惑一样,大包大揽,伤害,全想自己担着……
可是这个叫秦究的,再也不能把伤害全归到自己身上了,他身边有一个游惑,他会伤心,他会难过……
可能是因为和系统的渊源不如游惑那么深,两次失忆,但他的性格依旧是那样……
没有游惑,他就像全书开头,笑着,却没有温度,连共事三年的同事也有些不习惯吧……
少了些什么,却没人能说的上来是什么……
恢复记忆,他是完整的秦究。
都说是秦究改变了游惑,让他更有活气,但反过来何尝不是?如果不是游惑,秦究可能不是冬日里的暖阳,成为一片亮而不暖的光亮也不是没有可能……
秦究说他来找他的真实,也只有在游惑身边,他才是真实……
怎么说呢,如果让我概括一下秦究的性格,我觉得我概括不出来。
可能有些举动,会让人觉得有点皮,有点骚,但绝对不是那样……
秦究的人设比游惑还难把握,绝对不是几个概括词能说出来了。
我只能说,有了游惑的秦究,才是完整的秦究……
(ps:其实看这部书刚开始的时候,我当时的直观感受是,秦究和游惑是两尊冰山……)
所以看到没?没有游惑时,秦究是冷的,冷的,冷的啊!!!
别一天天整的跟个傻子一样。
致广大的同人小作者:
看看人设再动笔写吧,秦究和贺朝的人设真的不一样,请别一概而论说秦究就只剩个骚了(虽然确实有时候的行为……呃……幼稚吧,说点好听的。。。。)
人设其实很复杂,骚也好,欠也好,都只是一部分,这么多关键词别逮一个使劲造……
秦究不是仅剩恋爱脑,他有很多考量,也很谨慎。
不是一牵扯上游惑就像个只会冒粉红泡泡的傻子似的。
求你们,拒绝ooc,尽量远离ooc好不好?
游惑的人设 (个人见解)
游惑人设:
童年时最初本性应该是和其他孩子一样的。
但因为自己的母亲,因为眼中的系统,他感受不到亲人间的温暖。
久而久之,众人觉得他冷。
其实,他只是不想伤害别人,而把自己冰封。
而他也是军人,唯一的做法是保护别人……
他不是说天生的冷,而是因为后天的疏离,因为对别人的保护,他被看作成冰冷的样子……
在系统里,冰冷,不近人情被放大到了极致,他是那个“系统代言人”,做什么事都克制自己的情绪,似乎成了本能。
其实,在他平静的外壳下,是和秦究一样的疯。
同性相吸吧……
因为秦究,他感觉到了自己骨子里也是疯的……否则,又怎会在禁闭室里上演禁忌之恋呢?
因为秦究,他心中的坚冰在融化,但在表面还是不显山漏水。...
游惑人设:
童年时最初本性应该是和其他孩子一样的。
但因为自己的母亲,因为眼中的系统,他感受不到亲人间的温暖。
久而久之,众人觉得他冷。
其实,他只是不想伤害别人,而把自己冰封。
而他也是军人,唯一的做法是保护别人……
他不是说天生的冷,而是因为后天的疏离,因为对别人的保护,他被看作成冰冷的样子……
在系统里,冰冷,不近人情被放大到了极致,他是那个“系统代言人”,做什么事都克制自己的情绪,似乎成了本能。
其实,在他平静的外壳下,是和秦究一样的疯。
同性相吸吧……
因为秦究,他感觉到了自己骨子里也是疯的……否则,又怎会在禁闭室里上演禁忌之恋呢?
因为秦究,他心中的坚冰在融化,但在表面还是不显山漏水。
被系统撤销出局后,他不记得自己关于眼睛的问题,童年的不愉快应该也被摸去了些……
但是,已经刻入骨子里冷淡没那么容易更改,他待人还是很冷,但不像在系统中压抑着自己……
因为失明一年的缘故吧,而他又是讨厌处于弱势的人,所以,一年里,没有什么能融化他……
又因为失明,他变得困倦,有些冷恹恹的模样……
再然后,他回国,老于和于闻的亲情也应该让他更鲜活了些。
此时的游惑,是全书开始时的仿佛有些冷傲,但其实心很软的样子。
同时,他不像考官A时期,会骂人,会被气到无语,应该说,鲜活了许多……
那一身反骨似乎也在这时显露……
忘记了那些约束,他似乎有了些同龄人应该有的样子……
最后的记忆恢复,他想起了那些不怎么愉快的童年,但是此时,他也拥有了秦究……
或许最后的性格上,受到考官A时期的影响,应该比全书开始时更克制自己的情绪,毕竟那是习惯,需要时间抚平……
但是,他也有了温度,或许……在全文结束的后来,他总有一天能不再克制自己……
有些冷恹恹,但骨子里是和秦究一样的疯劲;情绪不是很明显,但是已经有了情绪显现;嘴很毒,但是嘴硬心软,总是一声不吭的大包大揽;缺少了亲情,但在最后也获得了亲情。
况且,还有一个温暖炙热的人带着他走过寒冬……
这是我心中对游惑的人设理解。
应该分三个时期,考官A,考生游惑,恢复记忆后。
三个时期的性格应该不能说完全一样,特别是最后一个时期,记忆恢复了,相当于A和游惑的融合。
我觉得这个时期的人设最不好把握……
【ps:关于情事上的人设:
不要弱化游惑,他和秦究武力值差不多,所以即便是在情事上也不会有什么那些非常非常不符合他人设的表现。
(想想,毕竟原著中的描写,A可是在床上也是个快能冷嗤出声的人)
所以求求想写车的人揣摩一下再开车,失神可以有(因为原文里其实也隐晦了一些失神的样子)。
但是!!!什么“求饶啊”,“叫老公”什么的……求求你们放过这篇文吧】
所以说啊,写同人前能不能先分析下人设?有的ooc是真的可以避免的!!!
全高不易,求你们放过它吧!!!
【朝俞】拔剑
将军朝×刺客俞,全文9k+,感谢耐心观看·
·
000.
那书生模样的人伫在原地,语气中略带迷茫,疑惑询问道:“你是谁?”
001.
日头正好,正顶冠之上,街上所行之处,酒肉声不断。
那些个招牌坊子个个生意火热,路过这儿的行人皆是恨不得脚下生风,怕晚去了占不着坐,这有一人倒是不急,脚步缓缓悠悠地沿着那条贯通了南北大街的水溪走,脚边花丛生芳,正是欲滴娇艳。
这招牌店中来了一位光是一眼就知地位不菲的人。
店二见着人来了,忙去招待,还没把备好的客套话给逢迎上就被这位大人物勾住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架势,开头就是...
将军朝×刺客俞,全文9k+,感谢耐心观看·
·
000.
那书生模样的人伫在原地,语气中略带迷茫,疑惑询问道:“你是谁?”
001.
日头正好,正顶冠之上,街上所行之处,酒肉声不断。
那些个招牌坊子个个生意火热,路过这儿的行人皆是恨不得脚下生风,怕晚去了占不着坐,这有一人倒是不急,脚步缓缓悠悠地沿着那条贯通了南北大街的水溪走,脚边花丛生芳,正是欲滴娇艳。
这招牌店中来了一位光是一眼就知地位不菲的人。
店二见着人来了,忙去招待,还没把备好的客套话给逢迎上就被这位大人物勾住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架势,开头就是一句“小兄弟”,然后反客为主一般拉着他坐下,顺手点了几份酒菜,攀谈道:“我向你打听一点事情。”
002.
桃镇里来了个外地傻子。
最近这传闻正是风生水起,各处都议论着呢!有人说那傻子白长了个干净的书生模样,乍一见还挺糊人,但几日下来发现这人竟谁也不理,除了必要就跟没长嘴似的整天摆着个臭脸不爱说话,活像个聋哑了的!
这不,镇上做地方官的也听说了,派人盘问一打听,嘿哟,猜怎么着?可不得了了!一问他啊只交代清楚了个名姓,连自己的年岁多少,来自何处,一概说不清楚。
几问几不知,问啥啥不会,可不就是个傻子?
不过这是书生前些时候刚来时的事情了,之后整个风向直直绕了个回旋弯——
镇里一个姑娘有一日上街买药,就在那水溪边被个蒙面的壮头抢了钱财。正是个偏僻时候,四处无人呐,正巧这傻子就在场。
那姑娘不认得他,以为是个过路的,心里着急,虽然看他文文弱弱的模样但也还是忙慌哭得不行去寻他帮助,这才是不料到的,那傻子竟然是个会武功之人!当时就把手上抱着的书一放地上,脚上生风似的一蹬:踩着窗沿攀到房顶去了。
这下姑娘可谓是被惊得呆了,一时被那样的飒飒英姿给迷的不行,呆愣在原地仿佛没过半炷香的时间似的,看着傻子极快地追上了抢钱的坏贼人,远远痴痴地瞧着那傻子动作利落地帮她拿回了东西。
再走近时,仿佛是逆着光来:书生模样清清秀秀,又会武功。给姑娘迷得啊,连声谢谢都给说得磕磕绊绊,红俏着脸就跑回家去了。
这才知道姑娘是镇里一小官的女儿,那傻子的名号也落成了个外地书生,不仅生得好看,人也不错,一打听原来还总在桃安林自行习那什么剑术。
这么看来,除了身世不明,起初也只是人生地不熟,这书生也是真不爱笑,与人交流尚少罢了。还真是一个好郎儿啊——
003.
“在哪儿习剑?”那个大人物乍问道。
正讲得畅快的店二一愣,“嗯?……哦哦,是桃安林,就在镇西山头上。这会儿正是花期,一大片的林子好看得很呢。”
大人物站起身来。
“欸?……欸!这位大人……”
这人将银两往桌上一拍,屈指敲了敲桌:“多谢。”
那店二于是又笑开了,“不谢不谢,应该的!大人爽快!”
004.
剑挑茎络,桃枝颤,劲风起,扇起了来人一片衣角,桃花瓣随之而落。
好一个美人桃花。
谢俞站定,看向那个扰他的人。
“好剑,好剑法,好厉害一人。”那个人嘴角扬着点笑,拍掌致意:“这位朋友,你剑舞得真不错,想是个极擅用剑之人。”
谢俞道:“谢谢,谬赞。”
贺朝愣了愣,心想这人也不似传闻中说的那般不近人情。又咂摸一觉,这声音还真是好听。
猛觉剑气袭近。
他倏地后退避开剑气,眼看着剑锋在自己喉边险险擦过,这美人竟再步步逼至眼前,剑锋与他离得极近又危险。
贺朝再次避退,蹬上了枝干粗条条的旁生桃树上,抖落下一片粉来,纳闷地指着自己道:“你认识我?”
谢俞微收剑,立在树下,眼中尽落着粉意盎然,随那桃花之处抬眸:“为何这样说?”
贺朝:“见了我上来就拔剑相向,你不是我仇人还能是谁?”
“你身手敏锐,身带佩剑,想是个会武功的。是我唐突了。”
贺朝才不把这些劳什子放在心上,正要说不甚在意之类,就听见这书生竟又冒了一句:“没想到你这么弱。”
恹恹收了剑要离开。
他便不服气了,眉尖一挑,花瓣如雨碎碎洒落,他脚下也落了地去:“你怎么这般不讲……”
寒光乍现。
啧,还真是……
贺朝吹了声流氓戏良女似的尖哨:“好一个调虎离山,声东击西。”
“这叫兵不厌诈,”两人暂峙,谢俞诧于这人张口胡话的本性,也觉出这人着实不要脸,“你称自己为虎?”
“可不,霸占这一整片山,我可不就是王了?”
“肤浅。”
“你倒是深藏不露?”
贺朝试图向他凑近些,被一剑挥开:“既敢称王,怎么不与我过两招。”
那人的回话狂妄至极:“我怕你打不过我,要哭。”
“一试便知。”
书生的动作倒是挺快,长剑指向腰间,刹那间便将自己腰间那佩剑直挑出了头。
正是合了意。
贺朝心中略生出点兴头来:他最爱这般挑衅,激将法巧是他最受用的。
“不好意思,我不用剑,”他的佩剑一出,与谢俞对起招来,“但不管是我的刀还是我的剑,出了鞘,可都是要见血的。”
内力不错,剑法不错。这把剑做工极好,细看来其上刻有乌鸟的精细纹路。
这个人也长得很标致。
贺朝试探着他,心里感叹,脚下轻微向旁一动。
谢俞发觉这人不是一般的侠客之类,应当是受过常年扎根练习的。如他所说的并不用剑,能看出剑法确实略微生疏,而却像是在身上形成一种肉体记忆一般,几招之后便熟悉起来,愈发强势。
贺朝极快地绕至他身侧时,他暗道不好。
这人很强,打不过。
若是和我相比,还是稍弱。
两人竟同时想到。
贺朝脚下使绊,他失重仰倒在草地上,只听耳边剑声没入了土;脸颊沁出了血,有一滴顺着那剑身滑落,染了草叶尖。
“不过嘛,看你长得这么好看,我象征性留点手。”
笑得着实欠扁。
谢俞面无表情地一脚踹开他,拾起自己被挑至一旁的剑与鞘,腕间翻转收回,往桃安林下坡的地方离开了。
005.
庭中有竹小围几层,不大的院落中简置几张石几圆桌,是临时借住的小院。
贺朝轻手轻脚从那院墙上翻落地,见到一人正一如往常在那张石几上铺了宣纸习字,嘴角略扬起几分,蹑声蹑尾走得近了,趁人毫不防备伸手夺去他手中的笔。
倒正好一字末尾,没让墨沾湿宣纸。
那书生模样的人一惊,伫在原地,眨眨眼疑惑看向贺朝,语气中略带迷茫询问道:“你是谁?”
贺朝好像早已经习惯了一般,身子贴靠着他右半边身子,右手就轻车熟路往另一张宣纸上写起字来。而谢俞第一反应竟不是躲开,对这人无甚防备似的,只是眼神随着那沾了墨的笔尖走去。
“谢小公子,你的记性怎么这般差,前两日我才来过的。”
那人一边写一边真真假假嘴上指控他,谢俞便知道他许是自己先前结交的朋友。
那字涂画得有些难以辨认,但他远了些看,一下便得知了是“贺朝”二字。
“贺朝。”
那人又再说了一次,带着点笑。
“我叫贺朝。”
贺朝这些日子以来,总似个闲人那般常逛来这桃镇,老是追着谢俞不放,就爱往谢俞呆的地方去,把人家的行迹、常去处给摸了个遍,试图混上个眼熟;而谢俞却不领情似的总说不认得他。
几回过后他便心觉不对,回到府中遣了人去打听一遭,才知这大抵是一怪疾:除非是深刻铭记于心的事,其余一概不知不感,连春秋换季也记不在心上。若是接触不深之事,约摸三五天就能忘了个干净,记忆可谓是茫茫一片。
这一类人,或许一辈子只浑浑噩噩过了,也是可怜之人。
贺朝感叹人生不易,又对这位书生再起了莫大的兴趣,隔三差五跑去与人家玩闹,总想叫他记住自己。
这怪疾,可谓是非珍视之物、之人不入记忆。一旦记得了,可能这辈子难再忘记了。
贺朝可谓是存了私心的。
006.
“嗳,”贺朝与谢俞同坐一案旁,撑着脸看他温书,道,“你怎的这些书本东西记的那般牢靠,偏总忘记我的名字。”
谢俞抬眸与他对视,略歉道:“我也不清楚。”
而后就看见贺朝忙扑扑起身踱至门外。谢俞从窗边看他将门外石几上的笔砚随手磨两下,笔速速落了几笔后一收,将那纸举起来看。
没看见他的神情,大抵不太喜欢,胡乱折两番扔在石几上,再先是右手差点又在一纸上作书,顿了一下,换做左手潇洒写上几字。
也不绕进屋,径直走过窗边来递给谢俞看:「贺朝」
又俊又利的笔渍,很是好看。谢俞讶于他的字迹,抬头看他。
这人遮了大半窗外的光影,方形窗框下只透出微微一点亮光,照着贺朝俊朗的面庞,看见他一笑:“那你便把这两个字看作书上的东西记下,可不就记得我了?”
谢俞眸色微动。他将宣纸叠得齐整收下,颇为认真回答他道:“好。”
这会儿贺朝心里突然生出一点奇怪的感觉,什么东西滋长在其中一般,怪有些痒。
他俯身凑得更近,视线撞在一起,用教小孩儿学书习字一般的哄逗语气对着谢俞道:“其实你也可以叫我‘哥哥’。我大你一些,这么唤也无伤大雅。”
谢俞手里摩挲着宣纸,也道:“好。”
贺朝微愣。
他听见他说,“哥哥。”
两个乖顺异常的“好”字,直给贺朝心上来了一记,再加上这声“哥哥”,就更是添了把柴,叫他心里不知所然地烧得旺盛,道不清思绪。
“你住我家里去吧。”
谢俞微愣,看向他,被贺朝一挽耳边碎发:“你这院子也是借的,不如住我那儿去陪我玩。也免得总忘了我。”
他突然有些高兴似的,屈指蹭了下谢俞的侧颊:“我家专门接济你们这种穷书生的。”
只不过徒捡了个你回去罢了。
007.
听说,贺府里住进来一位神仙般的漂亮的小书生。
小侍女总红着脸不敢瞧他,被年长的几位笑闹,说这位公子定是被他们家将军看上的。
小侍女不太服气,但是转念一想,要是她们家将军真是个断袖的喜欢男子,与其喜欢别家的,不如喜欢这位神仙似的谢公子呢。
于是施施然大胆地欣赏起漂亮的谢公子来。
008.
贺朝一推开自己院府的门,就看见一位小书生又坐在熟悉的位置。
靠落于翠竹旁的利落有致的石板桌上正伏着一人,几张随意取出的宣纸上尽染上几道乱糟糟笔墨,想必该是由于困乏而执空了笔抹上的。
怎么没往自己脸上画上两笔,落成个小花猫模样应该也是极可爱的。
贺朝一回家就见到了人,难免高兴,几步蹑声上前去,弯腰去瞧他:本就不爱好好扎着的长发此时快要散个完全,耳边几缕冒到脸庞前,挡去一点厚重云层下透出照来的光。
这人是真长得好看,安静时一副秀气样,但偏就是那些文弱书生一点也抵不上的斯文雅气。而这位又是个会武功的,每每看他的舞剑之姿只会觉得极为飒气,俊得很。
正是睡得迷糊,突然被挡住光线而扰得他墨染的睫羽微颤一颤,肤色更显白皙。贺朝将那几缕碎发撩开,欲再瞧他细些,这番动作倒是惹得人有了转醒的趋势。
谢俞半睁着眼,暂时没看清身旁人的模样,缓了一会儿才撑起身来,略显懵意地盯着贺朝看:“你……”
贺朝便习以为常地快嘴回他:“我叫——”
“贺朝。”
他正笑着,刚醒的湿鹿眼中藏着点儿狡黠气,把贺朝给堵得一愣。
接着便情不自禁般倏地把谢俞给拦腰抱起,猝不及防到来的无理由的腾空感倒是叫谢俞吓了一跳。
贺朝这会儿喜涌上了心头,眉梢被笑意所染,抱着谢俞颠了两颠,再把手中抱起的人放坐在石板桌上,整个人拦在他身前与他额头相抵,眼底尽是些惊讶和满呈的笑意:“你怎么……”
他不太能细述自己现在的心情,只觉心尖梢至其末尾皆覆了一层又一层蜜饯般的滋味,正随着鼓动的心跳飞溅,溅了他一身清晨雾珠般的宜人,飞鱼入水那一瞬的快意。
他紧跟着谢俞的眸,捉住了,嗓间微哑:
“小狐狸,学会骗人了。”
009.
谢俞正在院中练剑。
贺朝这几日虽然每天都有回家,但见得忙碌了些,没有先前那般游手好闲的了,也常带或大或小的事务回来,总是大清早就不见了人影,或者能在书案坐上整夜。
今天倒见得他是空闲些许,一觉睡得舒坦,直迷糊得他想再回笼去睡到个日上三竿。
只是就从窗边见到了谢俞的身影,又不想睡了。
薄雾沾湿庭院,四周只剩清脆绿竹。
清幽环境衬人,真是好看得不行,但总觉少了些什么。
贺朝慢悠悠收拾一番,难得闲上一整天,便也懒于束发,随意披着往水池边去,草草凉水扑面权当清醒清醒,又绕到庭院里去。
清醒过后才想到,该是少了几棵桃树的。
第一次见他便是桃林,好想看他再伴桃花舞剑,真像个神仙似的,总归是要夺去自己的心神。
谢俞见了他,收剑,身上出了些细细薄汗。
那剑上的纹路也随清晨光线清晰可见,乌鸟款款,正巧一旁书上也落了几只鸟,与它互相映衬起来,极其喜态。
贺朝又是拍着掌带着笑来的,还未开口,听见谢俞的话。
“你教我刀吧。”他道。
“你真要学?”贺朝语气不明不白,仿佛只是轻飘飘问他这么一句。
谢俞正点头,促不防地见贺朝信手扔过来一物,接住之后只来得及摸出些许刀鞘的精细纹路,不远处的贺朝紧随其后拾了根称手的粗枝攻来。
“你……!”
攻势甚强,谢俞忙以刀鞘相抵,不敢贸然进攻,而被贺朝用那根树枝给左右压制。
“拔刀。”长发遮去他半边眼神,带着狠意。
他的用意自是极明显的,谢俞知道,但不肯露刀锋:即使对贺朝的能力确实很有信心。
再三被那树枝击退,他愈发见它不爽,以剑的招式鞘斩而过,没忍住骂了一句娘,道:“你倒是先让我学!”
狠意尽散了去,换做随和的模样。贺朝随手将断成了两截的树枝扔向院周的泥遭中,看见谢俞把刀扔了回来,他稳稳接住。
“怕伤着我啊?”贺朝听他难得爆粗,一乐,“哥厉害着呢。别说你一点不会这刀,就是你现在拿一把剑来,我空着手,也能毫发无损。”
他到院周泥遭下一攀,脚踩上院墙那边从外伸进来的粗壮树枝上用刀砍下一截来,几步掠回石椅旁。
刀身混上些湿透的晨光,手中一把木制长刀渐渐成型。
“除非我乐意。”那人悠悠再言,披散着的头发因为方才的动作而乱了些,叫人觉得可狂。
“你以后用我这把刀,我拿木头棒子陪你玩。”
此后,院中常有兵器相接之意。
010.
院里移栽了几棵绿意盎盎的桃树来。
小侍女总幻想着来年的春天快快来到,她想看贺将军与谢公子一起站在纷纷落着花的树下——多么赏心悦目啊。
这想法总与姐姐们不谋而合,一起期盼和平年月的来年早早到来,该是多么和睦啊。
如果安定,想是能见到的吧。
011.
夜深。
风吹微草动,脚步声压在泥上。
他凌道:“谁?”
刃精准抵在来人的颈间,反闻见那人一笑:“你还会刃?”
今夜云层深厚,盖过月光,庭中黑浓得见不着人,只得一点模糊轮廓。
“你是个将军。”谢俞并不答他的话,自顾自问道。
“是。”贺朝回他,语气里似笑非笑。
“怎么不躲?”谢俞轻声问他。
前言不搭后调的。
但贺朝从不会在意这些,挺认真把谢俞的话挨个回答了。
“你又不会真的伤害我,”这次的语气里倒是有着十分的自信,“我是贺朝。”
他突然向前一步,脖子上浸了血,本就松懈下身子来的谢俞一惊,后退去。
小书生使剑用刃的手法很精确,是受过特殊训练的。
贺朝仍然不甚在意一般手指擦过那道血迹,在浓黑的环境下准确地往谢俞的唇边一抹,声音里调笑他道:“当时不过取你几滴血,还记着呢?”
也不再过问谢俞究竟为什么会用暗器。
毕竟是个小傻子,什么也记不得。
眼睛适应了无光的环境,谢俞感觉到贺朝凑近他,环过他的腰——惹得他身子一僵,才听见贺朝的声音:“喏。”
腰上挂了一重物。
谢俞没忍住伸手去触,摸到了一块牌符,应是木制的,刻有深陷的字迹。
「贺朝」
一块刻有贺朝的牌符。
属于他的。
心中有什么情绪,掩不住了。
012.
今晚月色清丽得不像话,
贺朝正在院中喝酒,搬了一张竹桌,其上又摆了一酒壶,随着一个酒杯,正对着月。
原本是以为谢俞已经睡下了的,这会儿见到他单薄穿着到院里来,贺朝略显惊讶。
本是想借着月光酒意消消愁,不想这人一来,愁自散去,满眼剩了个他,身心都舒畅几分。
谢俞一副困乏的模样走到了他的对面去,没有停顿,也并没有规规矩矩坐在那张不知道为什么摆出来的原本无人会坐的长椅上,反而是一撑手直坐上桌沿,接着径直伸向对面,端起贺朝那杯酒,饮尽。
他十分松散束着的头发散了,铺满了月光,盈盈的,酒杯一放就朝贺朝的方向去了。
挨得极近,近到贺朝眼里真真正正、完完全全地只有他一个了。
“你是个将军。”
谢俞并没有直视他的眼睛,只是垂眸。贺朝能清晰地看见他睫羽扑闪,好看的眸躲在阴影下。
心脏在怦怦直跳。
接着那人撑着桌沿,低头,吻他唇角,带着一点未干的酒气。
心脏好像停了一瞬,血液以及一切都静止在了这一刻。
呼吸不太平稳。
“是,”贺朝促道,紧抓住谢俞的手,急急问他,“我是谁?”
“哥哥。”
这个称呼对他来说,似乎向来是更好记一些的。
“朝哥。”谢俞再开口道。
酒壶被急乱的动作打得翻了,泼了满地的月色,醇香绕庭,谢俞在满庭的酒气中被狠按在那张竹桌上。
贺朝在吻他。
至纯至欲,只想眼前人,只剩眼前人,只满眼前人。
“你要去边疆了。”谢俞仰头,贺朝见到他眼中有月,还有自己。
单薄的衣衫叫月光给侵犯透了,贺朝的手按在他腰间桎梏住,只觉瘦削,反却是想入侵得更深。
“等我。”他第一次向别人承诺道。
“等我回家看你。”
不可避免地,他沦陷了。
013.
帐暖,人影斑驳,听得一人低哑询问道:“喜欢我?”
他紧咬着唇,受不住般摇头。
贺朝便更凑得近,伏在他耳边深叹:“不喜欢?”
“喜……”
身下人一张口便是碎碎喘声,但仍坚持,断断续续说完一整句,“喜欢。”
贺朝又吻他,欺负得人眼角落红,意识略显模糊。
“做我夫人吧。”
他恨不得将谢俞整个人啄个遍,再次听见了他乖顺的回答。
“好。”
总击得他心上弦乱。
014.
一只通身黑羽的鸟停在桌前。
谢俞无意间与它视线相撞,心中受了一刺似的瞳孔一缩,脑中似被乱棍搅和一般,疼得他视线恍惚,撑着桌才勉强站稳,见到乌鸟腿上绑着的东西。
本能地想拒绝,却本能地打开了去。
「别忘了你的本职。」
别忘了你的本职。
你的剑,你的刃,和你不该出现错误的本就该丢失一切的错乱完美记忆。
误闯的人只不过是蝼蚁。
都是不值得被记住的蝼蚁,都是本就该赴死的人。
谢俞脑中嗡嗡一片,那只乌鸟欢快地蹦跶两下,啄了啄他跌落一旁的剑身,乌鸟纹路清晰得可怕。
好像是刻入骨髓的痛,痛得他支撑不住跌坐在地上,埋头不语。
手指胡乱寻求慰藉,不料竟是误扯断了腰间牌符的挂绳。
重物落地,碰出响声。
他握着那只刻有贺字的牌符,脑中再次疼得受不住,只听得乌鸟嘶哑难听的叫声,嘲意荡了三圈,便什么也听不见了。
寂得可怕。
015.
战事来得最为迅猛。
寅时。
被遣去收拾行头的小厮跑过来:“将军!你的刀……”
“不见了?”贺朝好像也是往常那般没有什么在意,下马后几步进了自己的院里,步声放轻。
接着那小厮见贺朝取了一把剑出来,略微惊讶——他家将军已经许久不用剑了。
况这把剑还不是将军上朝时常带的佩剑,看着要旧许,也更有灵气,配着精致的乌鸟纹路,能看出该是把常用的武剑。
大抵是谢公子的那把剑。
贺朝两步上马,见到小厮的神情,笑了声:“用剑也是一样的。”
骑着马远行了。
“贺将军还会用剑吗?”小侍女从门内探了探脑袋。
“当然会了,”小厮回答她,眼神中颇为敬仰,“贺将军可是最会武功的人了,他什么都会。”
另一位年长的侍女把小侍女拉回。
“那位贺将军,曾经是极善用剑的。”
“大约是因为过于意气,用剑杀死了什么人……”迎合着小侍女期待的目光,她勉强再多讲了几句,压低了声音,“那人是他的好友?还是官家的公子什么的,记不清了。总之,那以后,就没见他拔剑了……罢了罢了,打听那么多作甚。”
小侍女也没有再过问了。
016.
黄漠,沙尘漫了天。
战事糜骨,横尸纵场,乱。
言不尽之乱。
017.
麻烦。
有消息道至君王也在驻地中,想是打算与A国和谈的。
以遮具蒙脸的人手上的招式愈狠,与混乱交战的士兵荒漠相与融合,快刀数斩,次次直击敌方要害,一路横入军营,在偌大的汗马战场上悄无声息。
沙野之下兵戈场,刀光逼人直指咽喉。
护卫忙架起兵刀,惊慌大喊:“护驾——!!”
那些个侍卫皆被不知哪来的众多暗士给缠住,只眼见着刀将破王,恐怖的气氛被拔到了最高点。
一个人影过来。
谢俞见有人与他挡道,提刀便攻上前去。那人来不及,只以剑鞘抵守,倒是攻上两番,谢俞便以为是皇上身边的暗卫,只怕蛮劲是攻不破的。
又见与他对搏的那人戴着盔,一退一攻间使力将他的头盔掀开去,自己面部所遮用的遮具也被震碎了一半,堪堪挂在半边脸上。
他觉得眼熟,但心中只想快解决了事,仍不在意,继续猛攻。
本是兵戈戎声浓厚得升了天,却似乎更沉寂。
对面总不出鞘,攻势便愈发地更难辨声响。见得对面那人倏地拔剑,那剑出得悄然没影,一瞬就刺过耳边;他的刀也冲向对方要害,刺破皮肉,深入。深,再深,几近穿过,刀与骨相磨,疼得没了感触。
……没有受伤。
谢俞愣了片刻,长穿的刀抽出。战场容不得分神,他退后去。
背后靠上一个人的身躯。
他心里被骇得骤缩,顿在原地,呼出冰冷的气息——接着听见身后肉体落地的声音。
他刚才似乎却也是听见剑刺破皮肉的声音,近得像就在耳边。
那个人杀了偷袭他的人。
他看见自己使的是刀。
他再不顾周身是个多么残酷的战场,此刻心中近乎惶恐,浑身发冷地看向方才他眼熟得要了命的那个以剑撑地的人。
黄沙漫天,鼓角声壮,他此刻被风刮面,什么也看不清,也听不清晰了。颤抖着将刀远远扔了去,失神立在原地,看着那个人。
自己什么时候,开始使刀了。
他是谁?
“你是谁?”
他脑中混沌,有什么正如狼似虎掏他的心那般,疼得他想缩起身去,眼泪不自觉从眼角落下,噩噩见到那人艰难捂着伤口,一步一挪地,撑着那把剑,走到他面前,带血的手抹过他的脸颊,愈浑。
谢俞不知道。脸上的泪止不住,他心里被狠狠挖得没了主,泪将血痕抹得老长。
“贺将军!!!”
“娘的,拿下刺客!!!”
这些声音都远得传不入他的耳中了。
终于摆脱了暗士纠缠的几个侍卫冲过来,将他俘下,逼跪在地。
手脱离面庞,强撑着力的那人脱力半跪下去,又欲再刺剑入地撑起身,却碰一坚硬石块,迫得他整个人倒下身去,倒在碎石沙场中。
被狠狠压制着的谢俞仍恍惚,视线模糊又清晰一瞬,又再模糊。
他竭力仰头,从碎石缝间,久久盯着那位将军,依然失神。
喉管像是被人截断,被黄沙呛满一般,沙哑低喑,什么也说不出来那般,嘶声道着:
“我不记得你了。”
那个人身上尽是血与沙尘,五指紧抓着地面碎石,沾满暗暗血迹,困难地、竭力地扬起头。
遥远而飘渺的记忆,随着这虚无的声音涌出。
“贺朝。”
那个人正笑着。
“我/他叫贺朝。”
黄沙漫天。谢俞闭上眼,掩下再看不清的视线,死不屈服的傲性破去,额头重磕在地,正对着那位长眠沙场的将军。
腰间有什么东西破碎而堕地。
他嗓间浓灌得满腔黄土,再发不出一点声音,唇微抖,竭尽气力一般吐落微弱的气息,泪已干涸,再流不出,仅剩血。
“哥。”
战争仿佛已经停止,毫无声息。
“我不记得了。”
一切皆碎得没了模样。
他心里被一块块割挖得残缺不堪,冷尽了血,空了全身,疼得要命。
再颤得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哥。”
018.
骨入了土。
院里的桃花到了花期,开得正艳。风吹过,还有成群落下的,极为好看。
两月来大大小小的事物总算得来一个好末,贺府里寂了一段时间,现在才得以缓过神来。
府邸中有许多东西须收拾起来。虽已空置了两月余,不过屋中常清扫,灰并未积太多,也好拾掇。
管事上下的侍女护卫劳什子,一概得搬去另家主子那儿,贺府该彻底闲置下来,再待后榷。
从战场没有找到那把贺将军征战时所用的刻着乌鸟的精致的剑,只带回了不知为何出现在沙场的贺将军常用的长刀,此刻正被埋去了一半在院里的桃树下。
那位小侍女大约忙于什么事,暂搁置了,露了些刀锋。
风吹过,洒落一些桃花下来。
几捧桃花簌簌,淹没了树下一把木刻刀,和一把带着精细纹路的长刀,都是贺将军生前所用的。
奇怪,自那日以后,谢公子也不见了。
小侍女正想着快快回到桃树下去,又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那位神仙般的公子。
一花瓣悠然落下,碎成两脉。
一脉浸入了土,一脉醉在刀上,再合不拢,也散不去了。
019.
“贺朝。”
“我叫贺朝。”
END.
1.关于本篇:
①谢俞的剑和刃是刻在骨子里的身体记忆,那他定不是寻常会武功的一介书生。
②贺朝用的是谢俞的剑,谢俞拿的是贺朝的刀。
③贺朝知道是谢俞。他的剑出鞘是为了杀偷袭谢俞的人,并不是为了护主。
而保护谢俞的是谢俞的剑,捅了贺朝的是贺朝的刀。
2.文中设置了几个遗憾:
①贺朝没能再看到谢俞在桃树下舞剑的模样。
②谢俞想起来了,但贺朝已经不知道了。
③埋在院子中的只有贺朝的东西,没有谢俞。
④以019.来结的尾,而不是整数。
3.想写这篇挺久了,最开始想到的就是017.那一段儿特别想写,立意就是:
“你是谁?”
“我不记得你了。”
也算是圆满完成了,有点长,感谢耐心观看,顺便偷摸说一句想要评论(◍ ´꒳` ◍)
【一点点】朝俞
“嘘。”
我有一点点喜欢你,你知道吗?
只是夏天,有点闷热有点灼人有点滚卝烫有点暧昧有点喜欢。
贺朝可能是昨天晚上没睡好,有点困,懒懒地趴在桌子上漫不经心地转着手卝机,对周围女生的星星眼视而不见。
锁屏上是谢俞的一张侧脸。
角度不好,光线不好,表情不好。
wū发是他喜欢的,微微打着一点点旋。
眼角是他喜欢的,薄情勾着一点点飘。
嘴唇是他喜欢的,寡淡敛着一点点冷。
他的拍照技术可能是真的不好,但对于谢俞,一点点的技术也够他看一天。
女生的闪光灯没关,有点晃眼。
贺朝好脾气地冲她们笑笑,按了息屏把头埋到手臂里闭目养神。
教授还在讲台上神神叨叨不知道在说什么,无非是市场经济走...
“嘘。”
我有一点点喜欢你,你知道吗?
只是夏天,有点闷热有点灼人有点滚卝烫有点暧昧有点喜欢。
贺朝可能是昨天晚上没睡好,有点困,懒懒地趴在桌子上漫不经心地转着手卝机,对周围女生的星星眼视而不见。
锁屏上是谢俞的一张侧脸。
角度不好,光线不好,表情不好。
wū发是他喜欢的,微微打着一点点旋。
眼角是他喜欢的,薄情勾着一点点飘。
嘴唇是他喜欢的,寡淡敛着一点点冷。
他的拍照技术可能是真的不好,但对于谢俞,一点点的技术也够他看一天。
女生的闪光灯没关,有点晃眼。
贺朝好脾气地冲她们笑笑,按了息屏把头埋到手臂里闭目养神。
教授还在讲台上神神叨叨不知道在说什么,无非是市场经济走向,他有一点点烦躁,有一点点失落,有一点点忧虑。
他有一点点的思念。
他编辑好了信息却册刂了又改,反复放在口卝中咀嚼却拼凑不出一句完美的话来。
他发送了出去的消息撤回了又重发,来往也不见有人回卝复,怎么等待都没有一个“ ?”发来。
他想念了很久的人淡淡和他说过一句晚安就没有过来电,不断翻着通讯录却也接不到一个电卝话。
几百公里的距离就像是围着整个银河系绕了一圈一样,怎么也看不到远归的船只。
嗨,我有一点点想你,你知道吗?
只是很远的距离,却好像一个人渡过了深不见底的泥沼,略略有些缺氧的稀薄。
可能是不xí惯离别的原因,就像是被抛到高空中后的失重坠感,明明知道下面总会有人接住,却依然忍不住地惶惶。
每天都会有电卝话打来,特别的铃卝声不需要看来电人就可以直接接起。
对面的人总是在他看到消息前小心又忐忑地册刂除,谨慎地不留一点痕迹,让他有点哑然。
工作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繁重,只是带着几个学卝生出来见见世面bà了,不单调的生活却总是充斥着乏味的气息。
如果有一个人在的话就不会这样了吧。
他很会逗乐,他却常常不会被逗笑。
但是他的每一个笑话都记在心里。
那些笑话有的并不好笑有的很幼稚有的很无聊,但似乎沾染上了一个人的气息之后就忘不掉了。
同行的学卝生跑过来和他聊天,他垂着眼皮随口回两句,大部分时间他都选择做一个旁听者。
不是不喜欢说话,而是因人而异的排斥。
不是天生的冷感,而是xí惯在一个人面前熟络。
不是自然的隔阂,而是总是会有种空落的感觉。
嗨,我有一点点想你,你知道吗?
教授看到他在睡觉,不是很高兴,把他点起来回答问题。
他连书都没有翻开,只是慢慢说出了答卝案。
在那一秒他莫名有点难过。
就好像,会有个人在旁边像以前一样拿着一本书敲着他的脑袋提醒他起来一样。
他旁边有个女生坐在那,从上课开始手卝机的录像模式就开着没有关过,她递笔记本的手略有点尴尬地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
贺朝朝她微微笑笑:
“谢谢。”
其实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应该站起来说“老卝师我不会”,然后被老卝师罚站到外面的时候企图拉上另一个估计也在熟睡的人。
他看着外面空荡荡的走廊,心里嗤笑了一声。
教授朝他摆摆手,实在拿他没有办fǎ。
总有一些人,在学xí方面强的令人望尘莫及,在感情里却笨拙地像个洒卝瓜。
他坐下来,又打开了手卝机,划到消息页面,点开了置顶的人。
“什么时候能回来?”
他点了发送之后又撤回了。
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忙,还是...不要打扰了吧。
他的小朋友在干正事的时候从来不喜欢被人吵到,所以自己还是识趣点吧。
一点点就是一点点,你知道吗?
我只有一点点想你,心尖上的那一点点。
看着熟悉的账号发来的消息再次被撤回,心里有点说不出来的滋味。明明知道只是害怕打扰到他,却依然有点浅尝辄止的怅然。
就像是一个孩子看到了一块糖,明明知道是给他的,但被老卝师收起来的时候还是会略略有点失落。
他点卝击着屏幕想要回卝复,却被同学喊去帮忙。
他第一次感到了真真切切的烦躁,不是因为那个同学,只是因为突然很想见一个。
就在刚刚一瞬间莫名很熟悉。
就像是在某个课间,他在写作业时有人拐着他的手肘对他说“老谢,出去打球啊。”
他会拒绝,但会在窗边看着那个人潇洒肆意的身影在篮球场上。
现在他只能淡淡点点头然后一声不吭。
礼貌地让人看不出一点不悦。
也陌生地让人看不出一点纰漏。
他的同学也很厉害,做事滴水不漏,每一步都井井有条地无可挑剔。
但他偏偏感觉少了点什么。
就好像会有一个勾着他的肩来看他完成地怎么样又或者说几个笑话活跃气氛。
墙上的挂钟指着1点,不紧不慢地敲了一下。
我有一点点想你,每个整点的一点点。
每时每刻的一点点。
贺朝很少见地做了梦。
谢俞穿着纯sè的白大褂站在他面前。
那本来穿在中老年医生身上略有些臃肿的衣服此时却匀称妥帖,勾勒出一点点清冷的气息。
就好像是曾经见过,又或者是梦见过。
有一点点的熟悉,有一点点的陌生。
很少见的,他不想走过去勾住那人的肩膀,就像是不想打破他的形象。
贺朝有点懵地醒来的时候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班上闹哄哄的,有点不耐烦地想要埋上脑袋继续睡的时候班门口走进一个人。
他的小朋友看上去也很疲惫,身上的白大褂还没来得及拖卝下来,带着一点点皱褶,却不显得狼狈或者随意。
贺朝笑了。
那个笑容一点点地在嘴角蔓延。
谢俞只是靠在他们班门口看着他,不说话,也只是带着一点点的笑意。
贺朝大步liú星地走向门口,他走的有点急,就好像急着去说一句什么。
我有一点点想你,你知道吗?
谢俞小小地一团蜷缩在贺朝怀里,刚刚下飞机还是很疲惫,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贺朝也不说话,静静搂着他。
他拿出手卝机给谢俞拍了一张照片。
拉了窗帘的宿舍有点昏暗,模模糊糊看不清。
角度不好,光线不好,表情不好。
wū发是他喜欢的,微微打着一点点旋。
眼角是他喜欢的,薄情勾着一点点飘。
嘴唇是他喜欢的,寡淡敛着一点点冷。
嗨,我有一点点喜欢你,你知道吗?
【朝俞】永留
❀-关于医生转正||公司上市的流程/时间的问题不符合现实。
❀-防误解注:朝俞年龄差先前2岁,后来原作修改为了1岁。
❀-全文7.8k。
001
第一年贺朝18岁,谢俞17岁。
正是人一生中最好的一个阶段。
性格肆意的少年莽撞的喜欢了人,并不懂得怎样去浪漫的表达爱意,只能笨拙的将自己所以的欢喜捧着送过去。
然后告诉他我很喜欢你。
当初贺朝下定决心说出喜欢的这个词就已经注定了他们将要相携一生,谁都没在先前谈过恋爱,但又因为种种相遇相知,又随着时间而相喜,最后相爱。
说好的喜欢,说好的定情信物,一下子就约定了余生。...
❀-关于医生转正||公司上市的流程/时间的问题不符合现实。
❀-防误解注:朝俞年龄差先前2岁,后来原作修改为了1岁。
❀-全文7.8k。
001
第一年贺朝18岁,谢俞17岁。
正是人一生中最好的一个阶段。
性格肆意的少年莽撞的喜欢了人,并不懂得怎样去浪漫的表达爱意,只能笨拙的将自己所以的欢喜捧着送过去。
然后告诉他我很喜欢你。
当初贺朝下定决心说出喜欢的这个词就已经注定了他们将要相携一生,谁都没在先前谈过恋爱,但又因为种种相遇相知,又随着时间而相喜,最后相爱。
说好的喜欢,说好的定情信物,一下子就约定了余生。
002
第二年贺朝19岁,谢俞18岁。
转眼间到了繁忙的高三,顺着刷题解题挤出来的空隙还不忘记跟对象谈情说爱一番,每次都被谢俞的语言性抗拒,但举动倒是任由着他来。
“小朋友的手有点冷啊,哥给你暖暖。”
谢俞的手在秋冬季向来是毫无温度的,早已习惯,结果跟着人在一块之后总是被数落手冷。
最后被他牵着,放进同样温暖的口袋里。
003
第三年贺朝20岁,谢俞19岁。
高中就广受欢迎的人到了大学自然更甚,二人的思慕者追求者数不过来,情书与鲜花也总是出现在奇怪的各处。
太过于优秀耀眼的人。
清华那么大,靓男美女自然多了去了,但是这二位被称为清华双杰的却是一直在看着对方挪不开眼。许许多多高中的爱情到了大学就经不起外界的影响,但始终,他们只爱着对方。
-小朋友,今晚出去吃?
-好,等会来医学这接我。
-嗯嗯。[爱你]
看见男朋友发来的一个比心的表情包,谢俞不自觉勾了勾嘴角,忙完目前的数据之后就差不多可以离开。
“俞哥,我们打算今晚一块吃海底捞,你去吗?”
同小组的一个女生说。
“抱歉,有约了。”
“啊…那下次。跟对象?”刚刚看见中央冷空调对着手机勾嘴角了,事情不简单。
先前的谢俞并不会多答,这回大方承认:“嗯。”
004
第四年贺朝21岁,谢俞20岁。
今年的生日被人用简单的话语求了个婚,内侧刻着爱人缩写字母的定制戒指戴到了无名指上。
“小朋友是我的了,谁也拐不走的那种。”
“……你傻吗。”谢俞说,“高中那会不就是了。”
贺朝听见这话傻乐,把人的手拉过来搭在他的手心上。
十指相扣。心里念叨着,这辈子都是我的了,或者永远都是。
005
第五年贺朝22岁,谢俞21岁。
这一年学业有些繁忙,二人见面的次数减了不少,贺朝有时候一周都看不见人影,实在是思念的疯了。
再后来好不容易见面时,贺朝已经瞒着人在清华周边租了房子。
“你还真是突然…房租贵吗。”
“很贵的,花了一颗我爱小朋友的心。”
上一次同居还是高考完的那个暑假,谢俞在告诉家人他谈恋爱的事实后,到贺朝家住了小半个月。
同居还是很美好的,那个时候贺朝就开始幻想他与谢俞之后共同居住的生活。
现在是租房子,等到以后一定要努力赚钱拥有属于他们自己的家。
006
第六年贺朝23岁,谢俞22岁。
这一年更是繁忙,谢俞要去做实习医生,而贺朝思索许久决定自己创业开公司。
路注定不好走,但许许多多的苦难在少年时期就经历了,而此刻他们又拥有着彼此,一定能熬过去。
二人努力经营着彼此的小家,贺朝这些天东奔西跑早出晚归,回来的时候通常谢俞已经睡下。
明明每晚相伴入眠,却几句话都说不上,被工作扰烦了头脑的贺朝只想见到他家小朋友,再讨要一个拥抱。
-想我家小朋友了。
对方似乎刚好在线,一下子出现「对方正在输入中」几个令人安心的字眼。
没一会消息发送了过来。
-我也想你了。
-晚上早点回来。
007
第七年贺朝24岁,谢俞23岁。
贺朝的公司成立,略微有些起色,但情况并不算好。
而他也不需要老贺的帮助,他想自己拼搏。用自己的努力去获得属于自己的,也能给小朋友安定的生活。
谢俞在实习期内,身为医生需要心思缜密,对于不少事要求高度集中,每天也是劳累的。
这些天有个词汇不断出现在他们的眼中。
七年之痒。
但根本没有网络上说的那么现实。当初高中轰烈的爱情,虽然成年被生活压了不少,但他们对彼此的感情丝毫不减。
忙碌间还是不忘记询问对方早晚饭是否吃了,必须如实回答。
哪里有什么七年到了,感情也没了。
“小朋友,为了养家糊口,哥还是有点累的。”
“过来抱。”
008
第八年贺朝25岁,谢俞24岁。
熬过了最艰难的时间,二人的时间点开始慢慢契合,因为心疼小朋友做医生辛苦,贺朝每天特意早起关掉他定的闹钟,然后在做完早饭后叫醒。
谢俞的生物钟被贺朝调整的很好。
“谢医生,我好像生病了。”
“说。”
“相思病,治不治?”
贺朝有时候很喜欢特意路过一家并不顺路的花店,然后看似极为巧合的进去买一束干净素雅的花。
晚上回家就送给他的小朋友。
戴了四年的戒指除了在特殊时候摘下来用项链串着挂脖子上,其余的时间从来没有被摘下来过,一直好好的戴在无名指上。
009
第九年贺朝26岁,谢俞25岁。
不知不觉间二人的生活开始步入正轨,贺朝除去特殊情况外晚上九点前一定回家,而谢俞只要不是因为什么耽搁了,晚上七八点就能回家。
早餐是贺朝每天早起做的,每一天的花样都略有不同,然后再去叫醒沉睡中的小朋友。
方式五花八门,次数最多的是吻醒。
这个时候钟杰已经接管钟家产业,看谢俞始终都是不闻不问事不关己的态度,倒也稍微平和了点。
谢俞瞧不起他那通做派。没打算多理。
010
第十年贺朝27岁,谢俞26岁。
一晃神就是十年,这一年贺朝正式向谢俞求婚了,戒指换成了更加精致的,不变的是内侧刻着的名字缩写。
没有热烈的情话,但有心意相通的深沉爱意。
他们在国内办了个婚礼,邀请的只有长辈以及要好的亲友。
这十年来,改变的只有越发深刻的感情。
十指相扣着想到了多年前贺朝写的那句话,谢俞复述给他听了一遍,然后扣紧那只手。
我们要共同去更远的地方。
011
第十一年贺朝28岁,谢俞27岁。
这一年贺朝的公司上市,前景极好,再加上他从开始创业那一刻直至现在的口碑一直都高,被称为业内神话。
贺朝的恋情从未隐瞒过一分,也从未特意公开。后来一次老总们谈生意的聚会上被人故意灌醉,谢俞被助理叫过来,他们才明白贺朝的爱人是一个男人。
消息就像飞鸟群那般,第二天分散于各处,互联网上更甚。
极快的,贺朝立马出来发言,说了一系列关于偏见的话语,并且条理清晰的说明了谈恋爱性别并不重要的这个问题,引起了许许多多人的共鸣。
一开始嫉妒这位年轻有为的人,本想着靠这个来搞垮他以及他的产业,没想到反而顺水推舟,让贺朝的成就更进一步。
谢俞早已成了主治医生,去年因为参与了一部医生纪录片而大火,过去了一年热度依旧未减。
这次事件出来的第一时间,关于贺朝恋人的信息也早就被扒了出来,谢俞毫不犹豫的站出来发声了。
他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丢失工作,因为现今的时代变迁与思想逐渐进步,虽说偏见依旧存在,但比他们刚开始出来工作那会好了许多。
网络上的骂声比支持的声音微弱了不止一星半点。
012
第十二年贺朝29岁,谢俞28岁。
这一年的年初,同性婚姻法案通过,将于9月正式实施。
不少人觉得这很大原因关于去年的贺朝恋人事件,不过从这个消息的开始到几月后,他们二人没有再说过什么。
没有什么网友说的,他们总算熬出头了。
但一直都觉得,相爱并不完全需要那个已婚名分,只要是他们真正的所爱着对方,鲜活的,深沉的爱着,那便有了痕迹。
终于到了正式立法的那天。
他们并不是第一对登记的恋人。
是第三百一十四对。
013
第十三年贺朝30岁,谢俞29岁。
这一年贺朝的工作繁忙,因为逞强发烧了一两次,后来因为耽搁吃饭引发了急性肠胃炎。
“前几年你天天唠叨不好好吃饭就收拾我。”谢俞看着检查结果单,“现在轮到我收拾你了吧。”
贺朝面色苍白,难受的意识不清,还是想回答爱人的话语。
“白衣天使可不能殴打病人啊。”
“今天不揍你。身体养好之后再过一个月都不能进房间。”
“啊?”
“豪华客房数日游。”
为了把人胃调养好花了无数功夫,时间一溜的过去,贺朝因为体质好恢复的快。谢医生嘴上说滚去客房,实际上总是因为这人搅浑水与耍无赖而妥协。
收拾也没收拾成。
反倒因为贺朝装可怜,小朋友心一软,就被办了。
014
第十四年贺朝31岁,谢俞30岁。
这些天无意翻到高中时的合照,青春洋溢的少年勾着表情冷淡少年的肩膀,看着莫名和谐。
“小朋友高中真好看啊,现在也好看。”
“高中那会…脾气挺躁的,你应该深有体会。”
贺朝听见他这番话不太乐意,捧起他的手轻吻:“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生气打人都可爱的不得了。”
“那么,幸识了,我也喜欢你。”
015
第十五年贺朝32岁,谢俞31岁。
他们在一个月前闹了点小矛盾,虽说贺朝很快就和解了,不过另外一方的谢医生依旧拽着不肯松口。
早安吻晚安吻,十指相扣,下班后的拥抱通通扣除。共同入睡,但人死活不肯给他搂着。
贺朝一开始觉得他家小朋友好不容易生个气真可爱,但因为这次的时间实在久了,足足有两周他只能看不能摸,感觉随时都要窒息。
这天好不容易等到谢俞下班,早就候着的人静观他换完鞋子,然后一个箭步冲刺直接把他打横抱了起来,用腿推开门扔到卧室。
“谢俞小朋友,有点过了啊。”
谢俞侧头不看他。结果被态度“坚决果断”的贺朝给掰了回来,手还被钳制着。
“不生气了好不好,哥给你弄了你喜欢的蒸鱼。”顿了顿,附带加上,“还有回家路途经过那家面包房你喜欢的小蛋糕也买了。”
要好好的哄人,哄好了之后就可以继续亲亲抱抱。
虽然现在的情形并不像哄人。
016
第十六年贺朝33岁,谢俞32岁。
金融界神话人物每天按时下班,参加什么活动向来都第一时间报告给爱人,这一做派让圈内老总看了,部分人觉得他没有梦想,只沉溺在家庭。又一部分觉得贺朝是个百年难遇的好男人。
贺朝听了肯定选择后者,谢俞也是。
017
第十七年贺朝34岁,谢俞33岁。
日子平淡,但每天都过的有意义。
贺朝在这一年出差的次数缓步减少,陪爱人的时间空出更多来,不过医生的职业忙或空闲向来不定,导致就算贺朝闲着,谢俞也不一定能待在家中。
但每天的早晚问好从不落下。
018
第十八年贺朝35岁,谢俞34岁。
二人买了一套不算太大的小别墅,只要够他们二人住着便好,贺朝很早就念叨着是买来跟他的小朋友一块养老的。
“正年轻着就考虑晚年,思想放的挺远。”
贺朝顺势搂着他:“因为时间过的实在太快了,今年已经是第十八年。”
我多希望时间放慢,再给我更多的机会去爱你。
019
第十九年贺朝36岁,谢俞35岁。
贺朝在自家院子与阳台种了不少花与植物,到了季节之后开的茂盛,不少人途径都会驻足看那么一眼。
家中的各处似乎都充斥着花香。
020
第二十年贺朝37岁,谢俞36岁。
老贺以及顾女士有问过他们是否有领养孩子的念头,贺朝青年那会就决定了不领养,他想从始至终将自己的重心放在谢俞身上。
与其迎来另外一个小朋友,倒不如顺着现在工作稳定假期也稳定的机会好好的把二十几岁那会忙走的时间补回来。
021
第二十一年贺朝38岁,谢俞37岁。
一下子过去了二十一年。贺朝恍惚间还觉得刚刚才是十年纪念日的正式求婚,结果一晃,十一年流逝走了。
岁月并没有在他们二人身上过多的留下痕迹。
022
第二十二年贺朝39岁,谢俞38岁。
“再过一年就要满四十了。”贺朝说,“想想还是二十岁生日那会呢。”
“哥,活在当下。”
“自然了,有你陪着,几岁都不重要。”
学生时代开始的爱情,相携过了二十多年,他们看着彼此从少年的肆意青春走到努力拼搏辉煌的青年,再到沉稳成熟的中年。
我陪你走过一切。
023
第二十三年贺朝40岁,谢俞39岁。
简单的过了四十岁的生日。
顾女士前些天过来看望他们,都有些不敢相信昔日的孩子如今要步入中年。
她也为他们这份长久美好的爱情而感动。
024
第二十四年贺朝41岁,谢俞40岁。
“你说的没错,时间确实过的很快。”
不敢相信,距离上次的话语已经过去了五六年。
贺朝握紧他的手,脑子里想着永远不分开的话语。
025
第二十五年贺朝42岁,谢俞41岁。
戴了二十多年的红绳手链又断了一次,这是第四次换掉绳子。
“我们的爱情太长久了,手链都坚持不住。”
026
第二十六年贺朝43岁,谢俞42岁。
“谢医生快到中年头发居然依旧这么浓密啊。”
“滚。”
即将年过半百,步入四十岁的这些年都在感叹时间太快了。
二十六年来贺朝都很喜欢紧紧扣着他的手不松开,从未改变,谢俞无时无刻都能感受到他的爱意。
“这辈子就他了。”这句话也没有食言。
027
第二十七年贺朝44岁,谢俞43岁。
谢医生的魅力无限大,前些天有个比他大几岁的病人喜欢他,出院后还不断的送花。
谢俞并不会收,询问了送花的人地址,把花都退回去。然后找个机会把花钱给人打回去。
他跟那人说了句多年前说过的。
“我只收我爱人的花。”
028
第二十八年贺朝45岁,谢俞44岁。
“中年了,老了。”贺朝说,“真担心我老了之后你就不要我。”
这话说着玩玩,他们二人对彼此的感情不是一个因为颜值就能说完的,贺朝知道不管自己变成什么样谢俞都会在,谢俞也是如此,这是他们为彼此早早就铺设好的安全感。
“之前都说过,你老年痴呆了我依旧要你,照顾你一辈子。”
029
第二十九年贺朝46岁,谢俞45岁。
二人现在都不约而同的开始养生,年轻时的那一套全部丢至脑后,不是为了能活的更久,直接原因是想要继续陪在对方身边。
贺汐来看他们两个,都在打趣你俩都开始养生了啊。
030
第三十年贺朝47岁,谢俞46岁。
贺朝已经开始准备自己之后的退休事宜。因为他们二人没有领养过孩子,左思右想决定把公司与产业交给妹妹贺汐的儿子,今年刚满十八岁,再过个几年就可以接手了。
贺汐突然觉得一切都不太真实,好像从她刚见到哥哥的对象开始时间就无限的加速了。
巧的是正好她的儿子对于金融方面很感兴趣,知道这事之后挺高兴,并且承诺赚来的钱会把一大部分捐给慈善机构。
031
第三十一年贺朝48岁,谢俞47岁。
这一年谢俞去了清华当教授,因为本就颇有名气,人到中年依旧有着底子里带着的好看五官,很受学生欢迎,有他的课,教室基本会坐满人。
贺朝感叹他家小朋友无论在哪里,在几岁依旧都是优秀,一直发光的那个角色。
032
第三十二年贺朝49岁,谢俞48岁。
谢俞所辅导的大学生们都很喜欢听他讲他与爱人的故事,现在的同性情侣早就不足以为奇,这群年华正好的年轻人们或许想象不到许多年前世人对于同的排斥与唾弃。
“我与我先生在一起的时候还是高中那会。”
有一位学生举手发言:“谢老师,您与爱人在一块有多少年啦?”
“嗯…三十二年。”
三十二年的爱情。
谢教授下课了之后,那位本来活在言语中的贺先生出现了,他给谢俞弄好围巾,然后习以为常的勾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033
第三十三年贺朝50岁,谢俞49岁。
顾女士突发了疾病,她身体到了中年之后本就开始不好,大大小小的毛病折腾的她生不如死。
谢俞剩下的只有无力感。
人本就要经历的生老病死,顾女士现在的情况,即使治好了,之后复发的几率更大,反倒是加倍的给了她痛苦。
瘦小的女人躺在病床上,呼吸心跳微弱。
“妈……”
顾雪岚看见了自己花费无数心思呵护长大的儿子,温柔的微笑。谢俞快步过去。
微弱的声音说:“小俞。”
干枯蜡黄的手轻抬起抚摸谢俞的脸颊。
这让她恍惚的想到几十年前那个软糯着喊妈妈的孩子。
034
第三十四年贺朝51岁,谢俞50岁。
在这一年的初春,顾雪岚轻乎的,带着新绿走了。
因为她走的时候贺朝正送来茂盛的绿萝,正好好的摆在床头柜上,有力的,带着新生希望的。
处理完后事,谢俞时常走神,连工作都无法正常下去,贺朝只好先行替他批了个长假,带着他去别的地方修养身心。
他是医生,他一直觉得自己能正视死亡。结果到了亲人离去的那一刻,他发现自己接受不了。
这些天他回忆起很多,从小时候到成年。贺朝关注着一切,没有多说什么,经常的拥抱他。
终于在一个下大雨的午夜,临近崩溃边缘的小朋友伴着雨声被他搂着哭。
“都哭出来吧,哥在,一直在。以后也是。”
贺朝恍惚的想,如果谢俞没有遇见他,没有经历过他这几十年的爱意宠着,这个时候估计不会那么放肆的发泄情绪。
谢俞总是一句话都不需要说,贺朝便疼痛的仿佛被剜心。
035
第三十五年贺朝52岁,谢俞51岁。
贺朝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调理好谢俞的情绪。
他带着人去了很多地方散心,也出了国,他也告诉谢俞生老病死一直都是人之常情,即使谢俞是个医生。
估计之后谢俞无法再去医院工作,那里无时无刻充斥着悲苦的哭泣与凄惨的声音,正常人听见了心理都会受到影响。
036
第三十六年贺朝53岁,谢俞52岁。
令人庆幸的是老贺的身体十分健康,他也知道了谢俞对于母亲离去的事情情绪很不好,于是他时不时的来看看,与贺朝作风相似的不提一个字,仅仅只是关怀罢了。
贺朝想告诉谢俞,想说很多遍。
你一直都被我捧在手心,我不想让你承受一点都难受。
037
第三十七年贺朝54岁,谢俞53岁。
贺朝打算再工作一年就把公司转手给贺汐的儿子。剩下的时间用来跟小朋友继续谈情说爱,虽说已经是老伴侣了,年轻人的那一套早就不再有。
但他们的爱情依旧热烈而美丽。
038
第三十八年贺朝55岁,谢俞54岁。
这一年贺朝顺利的将产业与公司转让给了贺汐的儿子,年轻人高大英俊,被父母教育的很有涵养与素质。
年轻有为。
贺汐在儿子身上看见了二十多年前的哥哥的样子。
039
第三十九年贺朝56岁,谢俞55岁。
再过五年谢俞就可以申请退休,贺朝在家将谢俞工作日的午餐全部承包,不少人为此又开始磕这位教授与他先生的爱情,陈年老糖别有一番韵味。
040
第四十年贺朝57岁,谢俞56岁。
……
060
第六十年贺朝77岁,谢俞76岁。
谢俞到了这个岁数,年轻时候工作落下来的毛病尽数在老年返还回来,身体查了个透彻,没有找到大毛病,仅仅只是因为年纪大了,器官在慢慢衰竭。
直到后来需要用轮椅推着。
昔日的谢医生已经没有了当年的光彩,但他的那双眼睛依旧是如此清澈明亮,于是他特意去查了眼睛,处于健康的状态。
“哥,我打算在我死后捐献眼角膜。”
贺朝尊重他的一切意见,他也觉得谢俞那双漂亮的眼睛应该继续活着,替谢俞把未曾见过的东西看下去。
062
第六十二年贺朝79岁,谢俞78岁。
这些日子谢俞嗜睡的状况严重,但建议是不要让他过多的睡眠。
有些时候,睡着了,就不一定醒过来了。
有一天晚上谢俞说自己头晕,想要好好休息。贺朝允许了,毕竟这一天都在控制他不要继续睡下去,他是真的很害怕眼前的人消失离去。
他就那么抱着谢俞到了晚上十一点半。
11:59
能感受到怀中的人没了最后的微弱呼吸。
代表生命的心脏停止跳动。
一切都来的突然,即使贺朝很早些日子就预料到。虽然谢俞比他清楚。
将人轻放在柔软床铺上,动作微的好像在摆着一件极易破碎的物品。
贺朝不清楚自己此刻的心情是如何的。是人都要面对这一天,但他突然觉得时间太快了。
几十年,一晃神就过去了,谢俞在他怀里自然死亡。
微微俯下身去亲吻爱人闭着的眼睛,吻他的眼下痣。
“小朋友晚安。”
“下辈子也长一颗漂亮的泪痣吧。让我更早的找到你。”
一辈子,一生,太快了。
064
第六十四年,贺朝81岁。
一年前谢俞离去的第二天,他就签下了眼角膜无偿捐赠同意书。
很巧合的是,刚好有一位在一年前车祸中伤到眼睛的十八岁姑娘需要眼角膜。
多么美好漂亮的,像花一般的年纪。
现在的医学发达,就在同意书签下的次周,眼角膜移植手术成功的消息很快的传到了他这里。
他感觉自己也快要闭上眼睛了。
065
第六十五年,贺朝82岁。
那个做了眼角膜移植的姑娘来看望贺朝,她也知道了关于他们的一切故事,看到躺着气息微弱的老人,眼眶泛红。
贺朝觉得自己开始犯困了。
在闭上睡着前的最后几秒,他睁大了双眼。
他看到了那个拥有谢俞眼角膜的姑娘站在床边,那双眼睛看着他,明亮清澈,跟谢俞的如出一辙。
小朋友啊,你的眼睛,真真正正的活了下去。
眼前一片黑暗。
-我的妈妈,在十七岁那一年意外出了车祸,伤到了眼睛,险些就永久性失明。
为了更好的活着,她决定做眼角膜移植手术,很巧的是,刚好有一位逝世的老人捐赠的眼角膜特别合适。
妈妈说,她手术恢复之后的那双眼睛,很有神,清明漂亮,是一双特别好看的眼睛。
它的主人,应该也是个特别好的人吧。她特别遗憾没能见过那位老人,但幸运的是她见到了他的伴侣。
不过第一见,就是最后一面。
那个老人在看到她之后睁大了眼睛,估计也觉得妈妈的眼睛跟他伴侣的那一双特别像。
-妈妈说,她要好好的带着这双眼睛活下去。
001
“这位小朋友,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特别好看?”
-END-
来自贰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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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人物均无原型,不要对号
【朝俞】贺先生与谢先生
❀-贺朝的秘书第一人称视角
<<<<<<
我是那个金融界传奇贺朝。
的小秘书。
应该是需要称呼他为贺总的,但今天不一样,想来讲讲他与他先生的爱情究竟有多美好,以下就称呼为贺先生吧。
是在三年前应聘贺先生的秘书,这三年来见识到了他们的深重爱情,磕的我头昏脑涨,这不是简单几千字就能说完的。
先前并不清楚贺先生有一位怎样的爱人,只知道他从来都没有把婚戒摘下来过一次,有几次见他在发呆都会无意识的摩挲那枚戒指,当时我就意识到了贺先生到底有多爱他的恋人,无法用语言说明。
他有时候无聊会跟我...
❀-贺朝的秘书第一人称视角
<<<<<<
我是那个金融界传奇贺朝。
的小秘书。
应该是需要称呼他为贺总的,但今天不一样,想来讲讲他与他先生的爱情究竟有多美好,以下就称呼为贺先生吧。
是在三年前应聘贺先生的秘书,这三年来见识到了他们的深重爱情,磕的我头昏脑涨,这不是简单几千字就能说完的。
先前并不清楚贺先生有一位怎样的爱人,只知道他从来都没有把婚戒摘下来过一次,有几次见他在发呆都会无意识的摩挲那枚戒指,当时我就意识到了贺先生到底有多爱他的恋人,无法用语言说明。
他有时候无聊会跟我搭话,话题的内容五句内会有三句包含“我爱人”这三个字,当即就把我虐的透彻。有次无意间得知贺先生的爱情自高中开始,贯穿了他的大学生活,以至现在。
究竟是有多么的喜欢,从学生时代,到打拼,最后辉煌,身边人依旧是最早的那个。
我是在当秘书的第三个月见到他的爱人谢先生的。他跟贺先生一样,长相出众,气质极好。虽然看起来比较冷淡,但我在接触之后才发现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谢先生当时是来给贺先生送饭,我早就知道了谢先生的身份,心里感叹了好久,领着谢先生去了贺先生所在的一个副办公室。结果就在我要离开不打扰他们的时候,谢先生突然叫住我,问我有没有吃午饭。
当时我要饿死了,于是如实回答没有。结果——!谢先生给我了一份他亲手做的饭菜,说是专门给贺先生的秘书带的,并且说辛苦了。
他真的好温柔!当时我激动的说不出话来,连忙道谢然后赶快走了。之后尝了谢先生的饭菜,真的太好吃了!
谢先生真的特别好,所以我也觉得,这么好的人就应该被宠着,他俩简直顶配!!
之后我就跟他们稍微熟络起来了,谢先生经常给我发消息询问贺先生的一些事情,而贺先生希望我能时不时的给谢先生发消息暗示他来公司。
他们俩真的都好可爱,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但以我一个外人的角度看了简单的几件小事,我都能很清楚的感觉到他们都十分爱着对方。
热烈而深刻。
贺先生有一回工作逞强,身体负重太多导致了发烧,他千叮咛万嘱咐我不要告诉谢先生,不然就扣我工资,随后安排我去买退烧药。
我是因为资本主义而折服的人吗?!于是我退出了他的办公室,当即就给谢先生打了个电话,感谢我当时的干脆果断。
谢先生很快就来了,他没有直接进办公室,而是让我先进去。
我好像懂了,于是我大声说,贺总,退烧药来了!听见里面的人说进来,立马推开了门。
就在贺先生还疑惑进来的我为什么两手空空时,后面提着药的低气压谢先生出现在了他的视野。
我立马退出了办公室。
后来就是可怜兮兮的贺先生被谢先生领回了家,并且嘱咐我,如果贺先生敢扣我工资就找他告状。
真好,我也是背后有势力的人了,说话可以硬气点。
其实我也知道贺先生最多嘴上说说,他先前因为我的告状无数次说要扣工资,结果最后不但没扣还涨了不少。
感谢他的爱人谢先生,这么好的谢先生。
有一段时间里谢先生没有再来过公司,贺先生的心情也似乎一直低落着。
我感觉到了不安。
一直没出现在公司的谢先生,心情不好甚至难过的贺先生,我还是忍不住问了。
贺先生直接跟我说了谢先生遭遇了一场怎样严重的医闹,近来状态都不是很好,在夜晚里时常被噩梦惊扰至醒,有时候还会说梦话。
我听完心情也跟着贺先生一块低落了下来,温柔的谢先生,他怎么能被这么对待。
我依靠着自己的见解告诉贺先生如何给谢先生更多的安全感,在他拥有了十足的安全感之后就会慢慢恢复。
于是贺先生决定照做了。
大概是三天后,我又遇见了温柔的谢先生。
能看的出来他确实有点疲惫,原本白皙健康的皮肤现在只剩下了苍白,贺先生得有多心疼啊。
有一次情人节,按照贺先生的惯例就是提早下班,不是员工福利,只是他想早点回去陪他爱人。
我依旧没有对象,因为他们的爱情太好磕了,我认为我不需要感情生活,毕竟现在渣男这么多。
谢先生在那个情人节亲自来接贺先生回家,就在我默默注视着美好爱情的时候谢先生突然叫住了我。
他给了我一枝小玫瑰,并且还有一盒某牌子新出的护肤品。
我忍住了当场哭泣的冲动。
贺先生这个醋精貌似没有醋什么,他跟我说情人节快乐,希望我能早点遇见对的人。
他们不知道——在见过了他们爱情的人,都失去了想谈恋爱的冲动,因为遇不到同样美好的感情。
他们都是很温柔的人,我也希望他们能长长久久。
-END-
来自贰桃。
【添望】无声告白
- 是参加“脑洞回收站”的活动!
-“其实,我不太擅长说爱你。”
- 多视角全员向。甜甜乌乌。
-
001 · 江添
很早以前,江添就不太擅长说爱。
“爱”这个字眼,在早些时候对他而言更像是一种枷锁。锁住自己的心,也锁住另一个人的自由。这个字本身的意义已经太过沉重,更何况是对着盛望。
少年想说爱,问星,问月,问黑夜,也不敢问自己的心。
后来在异国他乡,纵然已经习惯于开放的情感交流模式,可终究是难以改变自身的性格。江鸥的心理医生总说...
- 是参加“脑洞回收站”的活动!
-“其实,我不太擅长说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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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1 · 江添
很早以前,江添就不太擅长说爱。
“爱”这个字眼,在早些时候对他而言更像是一种枷锁。锁住自己的心,也锁住另一个人的自由。这个字本身的意义已经太过沉重,更何况是对着盛望。
少年想说爱,问星,问月,问黑夜,也不敢问自己的心。
后来在异国他乡,纵然已经习惯于开放的情感交流模式,可终究是难以改变自身的性格。江鸥的心理医生总说他不会表达,他只是笑笑,却也不想做太多解释。
毕竟有些情感不需要说出口,像光一样的少年自会前来赴约。
“望仔。”他在黑夜里望着盛望熟睡的脸。
盛望迷糊着用力打了打他的嘴,示意他安静点。
虽然他不擅长说爱,但所幸,还是把那个会笑会闹的少年从遥远的时光里带了回来。
002 · 盛望
盛望擅不擅长说爱,江博士很有发言权。
此人除了每年生日都颇具有仪式感地来一句“我爱你”之外,平日里爱天爱地爱猫咪,也不对江博士说一句肉麻的话。
江添跟高天扬说,他最爱的是他的奖金。
盛望嘴硬,靠着他翻白眼:“谁不爱钱。”
最初工作的时候,盛望的工资基本都用在了最基础的生活上。其余的钱,他拿着也不知道往哪处花。现在倒是分配得当,大部分进了望仔的肚子。
“还是只金贵国际猫。”江添看着盛望在那儿挑进口猫粮,把他的手机抽出来,“不给他吃了,太胖了。”
盛望扭过去装作严肃地教育他:“你怎么当爹的!我这是爱儿子的体现。”
“人不如猫了都。”江添一张嘴说话动听。
“我这是爱屋及乌。”盛望哼哼道。
003 · 盛明阳
盛明阳近来总在想,自己是不是在情感的表达上有些问题。他年纪上来了,虽说还身体健康,工作顺利,可也不免时常陷入追忆过去的循环里。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退让,在他和盛望的无声对峙中。盛明阳以为自己一贯强硬的进攻能让盛望退缩,但随着岁月的拉长,好似这种进攻已经掩盖了他的原意。他看着盛望和江添又走到一起,有了新家,心里像打翻了无数种调味料,一时品不出是何滋味。
盛望不是不孝顺的儿子。盛明阳一直明白。
但在这年父亲节的凌晨,在收到盛望消息的那刻,他恍惚间明白:或许这几年盛望看着他,总是纠结,痛苦,又挣扎。而他只看到了一腔平淡。
他播去电话,对面很快接通,但没有人说话。黑夜吞吐着两代人的情绪,他们在此刻丢下了所有对立的锋芒,终于在多年后拼凑出了最初的温情。纵使它迟来太久。
“爸。”盛望先开口。
“早点睡吧。”盛明阳含糊道,“工作上有不顺心的,和爸爸说。”
其实他也不擅长说爱。
但是无妨。
004 · 高天扬
高天扬大手一挥说要青春无悔的时候,盛望是真的相信,这哥们儿是真心放不下他,决定要去北京陪他。
谁知道没多久他就发现真心错付了。结果这人还不承认。
“你就一个劲儿放屁吧。”盛望走在前面不理他,卖力地往图书馆跑,企图甩掉后面狂奔的人。
“不是,给个解释的机会啊。”高天扬满脸通红,“你听我说,兄弟。”
盛望听到这话,一个转身停下了。高天扬没料到他这波操作,差点把人撞倒。他站在原地气喘吁吁,终于在盛望的冷酷眼神下高举双手:“我承认还不行吗!”
盛望听完欣慰地点了点头,二话不说就往前走。
“不是,哥们儿。”高天扬又开始竞走追人,“知道了还不当个僚机吗,这不够意思吧。”
盛大少爷一脸悲悯:“全世界都看出来了,你还要怎样。”
高天扬凝固,片刻后抹了把脸。
但他实在不会告白,面对辣椒的时候也格外不会说话,就跟舌头被打了个结似的。盛望嘲笑他,他也没法反驳,只好继续发挥傻帽精神,每天乐得跟个二百五,跟着人家团团转。
“不过黎大律师很随和。”高天扬后来得意地说,“她马上就答应了!再晚点我心脏都要蹦出来了。”
辣椒在旁边笑他。
虽然这傻子不太会说爱,但是眼里都是爱。
TBC.
好想把2写全乌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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