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羡醋疯了,反客为主
“他乔公子光风霁月,我就是龌龊不堪?”
“郦五娘何在?”
杨羡围猎归家,恨不得立马和五娘拌嘴两句。
“娘子不在府中,出门去了……”
“哦?”杨羡有些微不可查的失落,“去了哪里?”
“娘子说是去四福斋同姐妹们说说话……”
“果真去了四福斋?正好我有事请教丈母,顺道接娘子回府。”说罢,杨羡便动身欲出府。
“郎君,郎君,娘子乘了轿子去,郎君不必再跑一趟了。”婢女连忙追上杨羡,劝道。
娘子嘱咐过,莫要让郎君知道自己去了……怕是会给乔公子惹上麻烦。娘子的话,不敢不听,可是郎君,岂是好欺瞒的。
“当真去了四福斋?那我为何不能去。”杨羡拧眉,心下狐疑。......
“他乔公子光风霁月,我就是龌龊不堪?”
“郦五娘何在?”
杨羡围猎归家,恨不得立马和五娘拌嘴两句。
“娘子不在府中,出门去了……”
“哦?”杨羡有些微不可查的失落,“去了哪里?”
“娘子说是去四福斋同姐妹们说说话……”
“果真去了四福斋?正好我有事请教丈母,顺道接娘子回府。”说罢,杨羡便动身欲出府。
“郎君,郎君,娘子乘了轿子去,郎君不必再跑一趟了。”婢女连忙追上杨羡,劝道。
娘子嘱咐过,莫要让郎君知道自己去了……怕是会给乔公子惹上麻烦。娘子的话,不敢不听,可是郎君,岂是好欺瞒的。
“当真去了四福斋?那我为何不能去。”杨羡拧眉,心下狐疑。
“罢了,我也不是非要去接她。”
话虽如此,杨羡还是唤来了贴身侍卫,“去,查清楚,最近几日,郦五娘去了哪里。”
已是日暮时分,乐善迟迟不归,杨羡在房中,先等来的是小厮报信。
“仙乐居……?”泼皮二世祖杨羡自然知道这仙乐居是何地方,面色瞬间冷了下来。
“去,去查,查那乔公子的底细。”
乐善回到家看到的便是脸色铁青的杨羡,站在那一言不发,好生骇人。但也没多理,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茶。茶杯还未放下,便被人扼住细腕举过头顶。
正疑惑回头,杨羡的脸近在咫尺,红唇擦过他脸上细小的绒毛,鼻尖堪堪碰上。
茶杯就这样脱手滚在地上,未饮尽的茶争先恐后涌了出来,沾湿了地板。
乐善失了神,不过一瞬,另一只手欲扇上来,杨羡好似被打熟了,抑或是乐善稍有迟疑,另一只手腕竟又被轻易扼住。杨羡那双潋滟的双眼,就这样盯着乐善,似要盯出个究竟。
“杨羡,你要干什么。”乐善像炸毛的小猫,先声夺人道。
“你喝了酒?”杨羡蹙眉,一双桃花眼流露出丝丝不满。
“是啊,喝了,今日高兴,喝点酒怎么了。”郦五娘自当杨羡以为她今日是与姐姐们一块喝的酒。
“郦五娘,见那乔公子一面,就得如此开心吗?”新婚之夜的合衾酒都不曾饮的,现下跑去与乔公子喝的,又是哪门子酒。
“杨羡!你调查我!”乐善甩开杨羡的手,抄起旁边的棍子就要打,只是杨羡这一次竟然稳稳接住,乐善被棍子带着,被拉到了另一侧。
“娘子若不扯谎,何须我调查。”杨羡步步紧逼,乐善节节后退。换作平时,乐善绝不会被杨羡唬到,可今日确是有三分心虚,竟就败下阵来,这可不行。
乐善停下脚步,左手抵住杨羡的胸膛,一个用力,将杨羡压在床榻上。这下终于是,居高临下。
“你出去吃花酒光是被我抓住就有几次了,我为何不能出去喝酒,况且,乔公子光风霁月,才不像你一样,满心满眼的龌龊,我与乔公子……”有要事相商……
话还没说完,便觉天旋地转,杨羡反客为主,将乐善压至身下,御赐的棍子,也被扔到一边。
乐善举起拳头要打,杨羡结结实实挨了几拳,不由分说桎梏住乐善双手,举过乐善头顶,压在床榻上。另一只手轻挑起乐善下巴,作势要吻上去。乐善自是不愿,扭着腰挣扎。杨羡也不过逗逗她,倒也不会强迫她做她不喜欢的事。但乐善挣扎的猛,杨羡只好松开乐善的下巴转而控住她的腰。
“他光风霁月,我就是龌龊不堪了,郦五娘,你好没理啊。”
“本来还说冤了你,眼下反倒证明了,反正乔公子不会这样!”
“哪样?我这样就叫龌龊了吗,你又不是没压在我身上过…”
“瞎说的人烂舌头,我何时压过你!”
“好一个翻脸不认人,哪次你打我不是压在我身上的…”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对杨羡来说都一样,话题不觉跑的远了,“郦五娘,他劝你在外饮酒,他能是什么端方君子,别轻易相信别的男人,我是龌龊,我承认,但郦五娘,我真正龌龊的一面,你还未曾见过。”
看着乐善尚未脱去稚气的倔强的脸,杨羡一时语塞,罢了。
乐善又挣扎着想要反驳,竟突然松快了许多,原是杨羡松了手拂袖而去。
【排乙】幼驯染爱情故事
黑尾铁朗 小野奈子
——是幼驯染是青梅竹马是牵手就不想放开的存在
全文1w字
“奈子!”早田春杏看到了小野奈子,跑上前叫住她,“你怎么自己一个人走了呀,我从老师办公室里出来你人就不见了。”
“啊,我托过班长跟你说一声的,他可能是忘了告诉你吧,不好意思啦,今天不能和你一起走啦,”小野奈子抓着双肩包的带子用肩膀轻轻幢了一下早田。
“没关系~,又是去等排球部主将吗?”早田和小野奈子并排走着。
奈子点点头,“妈妈说小黑家里今天没人,让我带小黑一起回去吃晚饭。”
小黑......
黑尾铁朗 小野奈子
——是幼驯染是青梅竹马是牵手就不想放开的存在
全文1w字
“奈子!”早田春杏看到了小野奈子,跑上前叫住她,“你怎么自己一个人走了呀,我从老师办公室里出来你人就不见了。”
“啊,我托过班长跟你说一声的,他可能是忘了告诉你吧,不好意思啦,今天不能和你一起走啦,”小野奈子抓着双肩包的带子用肩膀轻轻幢了一下早田。
“没关系~,又是去等排球部主将吗?”早田和小野奈子并排走着。
奈子点点头,“妈妈说小黑家里今天没人,让我带小黑一起回去吃晚饭。”
小黑,就是音驹现任排球部队长兼主将黑尾铁朗,也是大小野奈子一岁的幼驯染,早田春杏自升入音驹以来一直和小野是同桌,她们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好朋友,一般情况下,奈子都是与她一起,如果奈子抛弃了她,那么只有一种情况。
就是去找她的幼驯染了。
可恶啊,这两个人,到底什么情况啊。
早田在心里想。
就算是幼驯染,到了高中的年纪总会有男女性别差异意识了吧。
可是这两个人浑然不觉,让人想要去揣测些什么,又在看到他们两个清澈中带着无知的眼神里败下阵来。
算了,人家的竹马,人家的事。
在校门口和排球馆的分叉口,早田向奈子告别。
小野奈子说着明天见,然后走向排球馆。
还没走进去就听到了里面连绵不绝的排球落地声,很响。
能够想象出扣球的人有多用力。
其实排球部日常训练并不允许无关人员进入旁观,但奈子是个特例。
排球部所有的人都认识她,山本猛虎曾无比渴求她来做排球部经理,被主将严厉驳回。
是的,主将的青梅,拥有特例的存在,自由进出排球馆。
她像往常一样进入排球馆,找个不近不远的位子坐下,然后放下包取出今天的作业,开始认真写作业。
灰羽列夫被自家队友们一顿摧残后倒地不起,躺下开摆。
夜久过去踹了他一脚,列夫转身躲开,侧身一看发现不远处坐了一个女孩子。
“哎!有个女孩子坐那边!”他惊呼一声原地站了起来。
声音很大,引起了山本的注意。
“女孩子!哪里?!”山本一个起跳,跳到了列夫身上。
顺着列夫的手指指向一看,瞬间瘪了气。
“啊,你说小野同学啊,她是黑尾学长和研磨的幼驯染啦。”山本又从列夫身上跳了下来。
“诶!黑尾前辈还有幼驯染呀!我怎么不知道?”
“boke!你才来队里多长时间,小野又不是天天来排球场,她你可别想了,练你的球去吧!”夜久把列夫拉回场上。
列夫大大的眼睛闪着无知的迷茫。又进了球场继续被虐。
小野奈子按顺序一点一点写作业,遇到不会的题就开始咬笔头,这是她下意识的动作,被小黑说过很多次,但都改不了。
普通题不会做多思考一下也能写出来,遇到稍微复杂一点的数学题小野奈子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她国文成绩好,数学一直很努力学虽然不至于过不了,但也只能是堪堪及格的地步。
眼下正是今天的数学作业的最后一题,毫无头绪。
眉头全都皱一起的时候,嘴里的笔突然被拿走了。
“诶,”小野奈子的手伸出去顺着笔的方面走,想拿回来,然后就对上了自家竹马的眼睛。
“你结束啦,小黑?”
黑尾铁朗在她旁边的位子坐下,把笔塞进奈子的手里,“和你说多少次不要咬笔,不卫生。”
“我做不出来题嘛……”奈子小声反驳,但是看到黑尾眉毛一挑又立马开口,“错了小黑。”
“走吧,回家,我训练完了。”
小野奈子应了一声好,然后利落的收拾好东西装进书包,拉上书包拉链后黑尾自然地接过去,奈子也自然地松手把包给他。两个人动作一气呵成。
列夫在远处看着,天真发问,“他们是在交往吗?”
夜久叹了一口气,连血栓列夫都这么觉得,唯独这两人自己什么不知道。
“不,不是在交往。”
“走了,研磨,快点啊!”黑尾铁朗对着并不想和他们一起走的孤爪研磨喊道。
研磨表示无奈,磨磨唧唧跟了上去,路过海信行和夜久还有福永他们时,被一致赠与敬佩与同情的目光。
研磨,苦了你了,这幼驯染,不好当啊!
回家的路其实不长,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是步行上下学,少数时候也会骑车,以前骑过,一辆车三个人,黑尾来骑,奈子坐前面,研磨坐后面,不过那是很小的时候了,现在已经坐不下了,虽然黑尾表示他现在带两个人也完全没问题,但研磨明确表示拒绝。
太丢人了。
研磨的拒绝理由是这个。
至于奈子,听到这个理由之后笑了很久。
一路上三个人并排走着,小野奈子站中间,研磨低头玩游戏机,小黑是发言主力军,奈子一句一句应着。研磨虽然不讲话,但他真的很想在心里吐槽:小黑你是我们的麻麻吗,好啰嗦。
也许是因为在心里吐槽人,下一秒研磨就被路上石头勾了脚差点摔倒。
“kenma!”奈子手快扶住了研磨,但黑尾的说教来的更快,“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走路的时候光低头玩游戏!危险!”
“……”研磨站稳后默默远离了小黑,奈子看着研磨的竖瞳像小猫一样,她觉得好笑,用手扯了扯小黑袖子,“小黑,研磨肯定在心里说你像他老妈呢。”
“哈?!”黑尾撸起袖子表示那都是为你好研磨,只是火力并不集中在一人身上,马上奈子也遭殃。
“还有你,说了不要咬笔头……”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小野奈子也默默地远离了黑尾,同研磨站在统一战线。
三个人以“从人”的形式走回了家。
奈子表示让研磨也一起来家里吃饭,不过研磨拒绝了,他想,小黑不在,他都不用认真吃饭了,随便对付一下又能去玩游戏了。
“小铁,你们回来啦?饭还没好吃呐,你们先回房间玩会儿吧!”小野奈子的麻麻,小野女士穿着围裙出来迎接,显然是准备今晚晚饭大显身手一番。
“好的,阿姨,打扰呐,”黑尾熟稔地换上拖鞋,跟奈子进了房间。
女孩子的房间,按理说他不应该随便进,黑尾也不是没有分寸感的人,如果今天换了一个人,他是绝对不会进去的,可是到了奈子这里,却没有一点不对,一切都太自然了,他们太熟悉了。
甚至房间里的椅子都是三把,喔喔,还有一把是研磨的,不过研磨来的次数少些罢了。
小野把今天最后的数学题摆开放桌上,然后用布林布林的求助的眼光看向黑尾,没办法,谁让她的竹马学习好呢。从小到大她的题都是黑尾和研磨两个人讲过来的。
黑尾把书包放下,然后屈膝坐到奈子旁边,拿起笔筒里一支笔开始看题目。
三年级的黑尾看二年级的题,自然是没有问题,他只是粗略看了下题目就知道哪里出了差错,“这里,奈子的辅助线画错了,一开始就错了后面都不对了,应该是……”
小黑肩膀好宽。
这个不合时宜的想法冒了出来。
以前都没仔细注意。三年级的十八岁的黑尾铁朗,身材高大,肌肉健硕,坐在她旁边存在感强烈,又因为为了讲题方便,两个人越靠越近,几乎是半圈住她的姿势,这个角度里,奈子能够看到的就是小黑的宽肩,还有他指节分明的手指。
球场上能后拦住无数暴扣排球的手,现在拿着一支笔在给她讲题。
不知道为什么,小野奈子突然觉得很热,脸一下子红了。
“然后你顺着这个思路解下去就好了,这题的计算量是有点大,不过你多算两遍就可以算出来了,?奈子?你怎么了?脸好红?”黑尾放下笔,担心地看着因为被自己的想法弄的不好意思而脸红的奈子。
“是今天吹了风感冒了吗?该死,我应该多带件外套给你穿的,”黑尾铁朗同学很担心,并直接上手测体温。
“我没事我没事!突然觉得有点热而已,”奈子把黑尾的手从自己额头上拿下来,“小黑,再给我讲一遍吧,我刚刚没听太懂。”
黑尾满脸写着“你真的没事吗”然后再讲了一遍。
“真的没事!”奈子双手用力拍了自己的脸,让那些不合时宜的想法从自己脑袋里离开。
好丢人……
还好小黑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重新恢复正常后认真听小黑讲解题思路,然后又花了很多时间反复计算,等她终于得出正确答案以后,小野女士就来叫他们吃饭了。“奈奈,小铁,出来吃饭吧!”
“来啦妈妈!”奈子放下书,拉上在看漫画的小黑出了房间。
餐桌上摆满了菜,摆在最中间的是一盘超大的秋刀鱼。
小黑惊喜地坐下,“哇!好丰盛啊阿姨。”
小野女士很开心,给大家盛了满满的饭,“知道小铁你爱吃这个,多吃点呐。”
“嗯嗯!”
“小铁现在也还是在每天打排球吗?”这次是小野先生问的。
“是的叔叔,每天都在打。”
“到时候要参加春高赛了吧?”
“当然,我会带领音驹进全国大赛!”小黑张扬又热烈地回答,引起了小野先生的笑声。
“哈哈好啊,到时候让奈子去给你加油!”
被cue到小野奈子正在安安静静吃饭,嘴里安分吃饭,耳朵一句不落地听他们讲话。
小黑特别招自己父母喜欢,他在自己家里的氛围很亲切,就好像是一家人一样。
其实小黑小时候超——级自闭来着。
研磨也是。
三个人之中居然是小野奈子最开朗。
她那时候也不懂尴尬,虽然对面两个超级社恐,但她也能自己和自己对话,玩着玩着就亲近了些。
小黑真的很害羞,刚开始也不讲话,后来对她讲的第一句话居然是“你想玩儿排球吗?”
她当然不会玩排球,不过玩伴开口了,奈子也很高兴地同意了,结果就是第一次打排球手臂内出血严重,还有被小黑一球砸出鼻血来。
在旁边观看的研磨看不下去,放下游戏机换下了小野奈子,由他来和小黑对打。
然后三个人都手臂内出血。
奈子最严重,很长时间才恢复,小黑不再找她打排球,研磨会陪他,奈子就负责在一边给幼驯染们加油助威。
再再后来,抽条般长身高的小黑变得开朗幽默,为人有礼又风趣,在排球上也取得了成果,没有人知道排球部主将队长以前居然是社恐,他的队友也不再只有研磨,身边并肩之人逐渐增加,现在的小黑,是闪闪发光的存在。
小野奈子咽下嘴里最后一口饭,说了一句我吃好了就回了房间。没过几分钟,黑尾进来拿书包,走之前摸了摸她的头说明天见。
明天见。
小野奈子在心里说。
那天对竹马的遐想非常短暂,且只是一个人单方面的慌乱,后来的日子依旧平平淡淡。
很快到了排球部合宿的日子。地点就在东京,音驹作为本土的队伍,会在那天去迎接来自宫城县的队伍。
奈子所属的文学部刚好在那几天有东京采风活动,奈子算了一下日子,应该会比排球合宿先结束。
她想,那她可以去探望小黑。
不过小野奈子没有和小黑说这件事,小黑可能不想让她去一大堆男生的地方,都是运动系,场馆里全是汗味。
所以她偷偷拜托了研磨,到时候研磨会发定位给她。
文学部的采风活动非常闲适,由部长带领大家去参加各种艺术馆、文学展览厅,大家拍照记录下来,最后写一份总结就好,女孩子人数更多,整个队伍都很放松。小野奈子非常舒服的度过了自己的部活。
用了三天时间,此时是东京合宿的第二天,和社团的大家道过别之后小野先回了家。
父母知道她要去找小黑和研磨,嘱咐了几句事项就随她去了,他们对小黑能照顾好奈子这件事好像非常放心。
整理了一些东西,小野女士又让她带上便当盒和水果让她一起带过去,按照研磨给的地址送她上了车。
好重……西瓜好重……妈妈为什么考虑了这么多唯独不考虑下我累不累……
小野奈子看着手上的东西,心里喊苦。
但是更苦的还在后面,合宿地址在东京的郊外,下车地点离目的地有挺长一段路程。换平时,走一走也就算了,偏偏她提着两袋西瓜。
虽然也可以给小黑发消息,让他过来接自己,只要她发了,小黑在训练中也会过来找她的
但是现在这个时间对方应该在训练中吧,不一定看到手机。
而且通知了就不算是惊喜了。
小野给自己打气,不就是走点路吗,她完全没问题的。
“One touch!”夜久卫辅一个鱼跃救起了球。研磨跑去传球,球在空中飞出一个完美的弧度,然后被主将黑尾铁朗大力扣下。
“Nice ball!”最后一局由主将这一球拿下,音驹众人欢呼一阵,列夫伸着长胳膊,像章鱼一样挥动。
这是今天下午最后一局,接下来是晚饭时间,然后是晚上的训练,场上大多数队伍都结束了对局,众人横七八竖地躺在地板上,球队们的经理一个个递水。
一天的运动让少年们出了大把的汗,过度运动带来的肌肉酸痛让大家又累又满足。
要说现场是个什么味道,只能是说“少年的味道”吧。
“Kuroo(小黑)”突然,有个女声响起。
场上所有听到这话的男生们都一惊,起了鸡皮疙瘩。
因为这一声,实在是……实在是太……太娇了……
众人先是瞬间把目光移到门口的女孩子身上,然后下一秒再一齐移到音驹的主将身上。
小野奈子本人毫无知觉,不觉得自己声音有什么变化,这也不是她故意的。实在是因为,太累了。从那边走过来,她腿累,手更累,西瓜袋子勒得她掌心疼,书包带子勒得她肩膀疼,外面还有太阳,她一路过来,出了一层汗。看到场馆以后只想快点见到小黑,好放下这些东西。
精疲力尽,又急切,那一声“小黑”就喊的又娇又软。
黑尾铁朗没想到青梅会出现在这里,小小的一个现在门口,还很可爱地叫他名字。
身体比脑子更快,他已经跑向了门口。
“奈子?你怎么来了?”黑尾接过小野手上的袋子,重量一离手顿时整个人都轻松了。
小野腾出手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我来看小黑和研磨呀,这是妈妈让我带的西瓜,小黑你快去分给大家吧。”
其他队伍的经理听到这话很有眼见力地上前说,“交给我们吧,我们来切。”
“好,麻烦了。”黑尾点点头,然后带着小野进来找凳子给她坐。
“音驹队长的女朋友”
“黑尾前辈居然有女朋友”
“为什么人家有对象我却没有”
“可恶这么可爱的女朋友羡慕啊”
……类似的声音此起彼伏响起。
“阿龙,”西谷夕神色严肃。
“在,”田中一副同样的表情。
“音驹虽然没有女经理,但是人家有女朋友。”
“是,可恶的city boy。”
两人相视一看,“唉!”
菅原孝支走上前一个给了一拳,“你们两个说什么呢!”
黑尾和小野坐一块,两个人跟开了保护罩一样在聊天,众人自觉不上前去,转而向音驹队友们进攻。
音驹众人被团团围住,被少年们声讨,“不是你们队长啥时候有女朋友了的!?”“好可爱的妹妹,他们俩啥情况,说说呗说说呗!”
夜久苦不堪言,黑尾的事为什么受苦的是他们,黑尾你小子自己出来解释啊!别躲小野同学旁边啊!
海信行说了句不是女朋友,是从小到大一起玩的幼驯染,和研磨也是好朋友。
“真的吗kenma!不是女朋友啊,那我能去要联系方式吗?我最喜欢这种声音好听的可爱女孩子了!”
研磨抬起眼看了一眼小黑的方向,然后要联系方式的少年也跟着看了一眼。
研磨:你看看他们这氛围你能融进去吗。
少年……对不起,我好像融不进去。
小野奈子摊开手看自己手掌的勒痕,“小黑我手好疼。”
可能她自己也没发现这句话其实是撒娇。
黑尾听到这话,不知怎么的喉咙一紧。
黑尾捧起她的手看,有两条红痕布在掌心,“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我好去接你。”
“因为不想打扰小黑训练嘛,我今天也算是运动了,小黑你不准再说我一点都不运动了。”
这时候女经理们带着切好的西瓜进来了,“大家一个吃一小块啊,解解馋,吃完就可以吃晚饭了!”
小野看着那些西瓜,遭了,没想过合宿会有这么多学校,她提过来的西瓜多半是不够分的,虽然经理们已经切成个头很小的小块儿了,但估计还是有人吃不上,这怎么办。
黑尾看着青梅皱起了眉头,又看了看西瓜,开口,“西瓜是我们音驹带来的,请大家吃,音驹的队员就不吃了,大家一人一块。”
正准备去拿西瓜的列夫和山本以及音驹众人:不是,我们音驹亲友带来的西瓜,怎么音驹还不能吃?
主将扫了所有队员一眼。
音驹众人:你清高。
最后,除了音驹高校的所有队伍都吃上了西瓜。解完馋之后大家就去食堂吃饭了。
黑尾想带奈子去食堂,奈子摇了摇头,然后拿下书包从里面取出了三份盒饭,“叫上研磨一起来吃吧,妈妈做了你最喜欢的盐烤秋刀鱼。”
“kenma!”小黑向研磨挥挥手。研磨挪着步子过来。
“给,有你爱吃的苹果派哦!”奈子把饭盒递给研磨。
“谢谢奈子。”研磨拿了饭盒准备走,小黑疑惑发问“你不和我们一起吃吗?”
研磨:小黑你真的没救了。
“不了,你们一起吃吧,我先走了。”
“好吧,”小野打开了饭盒,下午的运动量已经让她饿了,妈妈做的饭是最好的能量补充剂!
小黑看她仓鼠一样腮帮子鼓起来咀嚼,不由得笑了。
好可爱。
意识到在想什么的黑尾赶紧甩了甩头把这想法抛掉。
气氛重归平静,两个人都饿了,认真干饭。
饭后,他们还要继续排练,小野奈子今天出了一身汗,她觉得有点难受想先去洗澡,小黑就让枭谷学园的女经理带她去了。
在她进浴室前,对方还递给她一管药膏,“听说你手掌受伤了,洗完澡用这个擦一下很快就会好的,可别让你们主将再担心了喔。”说完还狡黠地眨了眨眼。
奈子接过来说了声谢谢,脸有点红,什么嘛,小黑太小题大做了啦。
洗完澡后小野穿着睡裙出来,想了想还是不出去了,这样就不用再换一遍衣服。
趴在地铺上打开手机,整理了一下这几天采风活动的照片,准备写个心得体会的大纲,可是没想到写着写着脑袋越来越沉,感觉上下眼皮都在打架,意识越来越昏沉。
脑袋一耷拉就这么睡着了。
等她再醒过来已经是深夜了,身上不知道被谁盖上了被子,身边安稳的睡着几个经理,女孩子们都沉沉入眠。
小野奈子摁开手机,是凌晨一点。
醒了之后反而清醒了,半夜三更也不好走动,她选择玩会手机再睡。
A小黑:看!
【图片】
小黑居然在凌晨一点给她发消息,图片里是一片星星点点的萤火虫,遍布在漫山田野里。
奈奈子:!!!
A小黑:!你怎么还没睡?
奈奈子:我晚上洗完澡就睡啦,现在醒了,小黑你不也没睡
A小黑:我那是被虎的呼噜吵醒了,出来走走,结果没想到看到了萤火虫
奈奈子:羡慕小黑,看起来好漂亮哦
A小黑:下来
!
小野很快就起身了,然后想起大家都还在睡又放漫脚步,小心翼翼走出房间穿上鞋,一出了房间她就小跑了起来,等她打开门发现小黑就站在门口等她。
小黑向她伸出手,奈子将手放上去,她一只手提着睡裙,另一只手被小黑带着跑。
等到了那片山坡田野,小野就惊呼了一声,“哇,真的好美。”
小黑带她再走进一些,“你想碰它们吗?”
小黑伸出双手,将萤火虫慢慢聚拢在一起,那些发光的、可爱的生物就在他掌心上飞着,他捧着这一簇萤火虫送到小野奈子眼前,眼睛亮晶晶。
她觉得,小黑的眼睛好像比萤火虫还要亮。
这话本该是在心里讲的,可是不知怎么却脱口而出。
“小黑,我觉得你是比萤火虫还闪闪发光的存在。”
十八岁的黑尾铁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喉咙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女孩子的脸近在咫尺,他甚至能看到月光下她纤细的睫毛在一眨一眨,月光落在她身上,落在她的白裙子上,好像也落在了他心上。
我好像喜欢上了我的幼驯染。
音驹主将在心里这么说。
后文尾声放在隐藏结局里了哈,自取
【排乙】他真不是我们的孩子!
*第一人称
*是黑尾!
合宿的某个早上,我是被一巴掌打醒的,在脸上摸到了一只小胖手,再睁眼,发现身旁有个小孩和我共享枕头
我大叫,吵醒了同一间屋子的各校经理
“这个小朋友,完全就是他的翻版啊!”
“他的孩子为什么出现在我旁边啊”我往后倒,四仰八叉的动作惹的小朋友睁开了眼,没睡饱的小孩有些委屈,抿紧嘴巴不打算哭出来,在看清我后猛的扑过来大喊“妈妈!”
合宿的早晨,我意外拥有了一个孩子
合宿的第一天晚上,我才刚刚和黑尾学长确立了关系,昨晚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三天
我们吃过晚饭一起去散步,我趁着光线昏暗牵了他的手
谁知道今天早上,身边就多了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小孩!
怎么办啊!原...
*第一人称
*是黑尾!
合宿的某个早上,我是被一巴掌打醒的,在脸上摸到了一只小胖手,再睁眼,发现身旁有个小孩和我共享枕头
我大叫,吵醒了同一间屋子的各校经理
“这个小朋友,完全就是他的翻版啊!”
“他的孩子为什么出现在我旁边啊”我往后倒,四仰八叉的动作惹的小朋友睁开了眼,没睡饱的小孩有些委屈,抿紧嘴巴不打算哭出来,在看清我后猛的扑过来大喊“妈妈!”
合宿的早晨,我意外拥有了一个孩子
合宿的第一天晚上,我才刚刚和黑尾学长确立了关系,昨晚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三天
我们吃过晚饭一起去散步,我趁着光线昏暗牵了他的手
谁知道今天早上,身边就多了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小孩!
怎么办啊!原来亲亲不会怀孕,光是拉小手就会生小孩!
-
小黑和我想象的不一样,我以为小时候的黑尾学长也和他现在这样开朗爱笑,但这是我见过最内向的小朋友了
做为全场的中心点,他的选择是躲在我的身后,偶尔探出头看一眼
一直到另一位当事人的出现,才让他鼓足勇气跑进了黑尾学长怀里
我们望着抱起小朋友的黑尾学长,又转头看看被他搂在怀里的小黑
左看看右看看只有一个结论
“完全一模一样啊!”
-
食堂里,黑尾学长正认真的盯着我和我身边的小黑,然后在我们认真吃饭的时候冷不丁来一句“这样看,也可以理解他为什么觉得你是妈妈”
我咳嗽了两声,反问他是从哪看出来的,我说着捏住小黑的脸蛋“看他,眼睛鼻子头发,没有一处地方是不像你的”
“不啊,他吃饭的时候和你很像,安安静静的,还会沾到嘴边”
我撇撇嘴不去理会他的胡诌,给自己擦了擦嘴,也给小黑擦了擦
“而且你们的早餐也一样啊”
他似乎是得到了满意的结论,一拍手笑到“完全是母子呢”
谁来把这个胡言乱语的男人拖出去
-
排球场,是我第一次看见小黑主动说话
训练时,小黑坐在我身边,虽然安静,但脸上的兴奋和喜爱表达的很是明显
等训练结束,他捡起脚边的排球,左顾右盼的,最后跑到了靠着墙累的六神无主的研磨面前
“这都能一眼找到研磨学长”我感叹“幼驯染的威力真的很大啊”
研磨学长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破天荒的站起来和小黑玩起了传球
站在我身边的夜久学长也止不住的感动“明明这么累了还愿意陪小黑玩传球”
夜久学长说这话时甚至有些哽咽,我有些无语看着真情流露的几个人“你们几位真是,铁汉柔情哈”
-
一上午的训练结束后,小黑明显的放开了很多,牵着我的手分享他的好心情,午饭的时候甚至主动的跑去和音驹的队员们一起吃
于是我和黑尾学长干脆找了个空桌子体验一下二人世界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看着小黑开心起来,我都觉得高兴了”
他顺嘴接话“正常,毕竟他是你的孩子”
“面对一个和你长的一模一样的小朋友,你说他是我的小孩不会有一种乱了辈分的荒谬感吗?毕竟他就像小时候的你一样”
“怎么会”他笑着看我“一个和我长的一样的小孩叫你妈妈,我只会产生这是我们的孩子的幸福感”
“如果小时候的我拥有我们这么恩爱的父母,我应该会更高兴才对啊”
我们没在继续聊,我埋头吃饭,黑尾学长吃完就在边上打扰我,捏捏我的脸捏捏我的手,闹的我心烦我就抬手敲他两下
在回过神来发现吃过饭的小黑不知道看了我们多久,我有些不好意思,扒拉两口饭就催着他们回去午睡
-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小黑非常非常想要和我们俩在一起,为了不打扰到其他人,我们临时找了间空房间腾出空间给他休息
他确认我们都不会走之后才安心的把脑袋埋进了枕头里
“这样子睡,真的能睡好吗”我有些担心
黑尾学长拍拍我表示没有问题“我一直都是这么睡的哦”
“为什么”
“听不到爸爸妈妈吵架,会好受一点”还没睡着的小黑探起头,又被黑尾塞回去
黑尾把小黑的身子翻过来,用小被子盖住他的肚子,并且告诉郑重的告诉他我们不会吵架,所以他完全不需要那样睡
小朋友或许还没有养成特别长久的习惯,翻来覆去几下也睡着了
黑尾学长只是看着他睡着的样子发呆,意外的有些沉默
“你刚刚说的那些话,算是给童年的自己疗伤了吗?”
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想了想干脆挪到他身边抱住他“现在这样,长大的你会好受一些吗?”
“小时候的事情早都忘了”他笑着,一副释然的模样,又调整姿势抱紧我“不过我不会像他那样,换个姿势我会睡不着的”
“那就不换,你现在的发型很帅,我很喜欢”
他又笑起来,靠在我肩膀上,过了许久都没说话,我想要叫醒他,耳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我就多余可怜你”午休后,我腰酸背痛,对黑尾学长的话表示一万个质疑“这就是你说的换个姿势睡不着?”
“我也没想到”他殷勤的替我捏肩膀“晚上请你吃冰激凌”
“好吧”我勉强点头答应了“不过明天我也要吃”
“可以是可以”他看着我开口“不过关于你刚刚对我换个姿势睡不着这件事提出的质疑,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我真的换姿势睡不着”他做作的用手朝我比了个心“但可能你是例外”
“油腻男现在滚,快!没开玩笑,打车滚”
-
夜晚是炎热夏日的缓和剂,而冰激凌是凉风最好的助兴
但这些都不是最快乐的,最让我快乐的是出于愧疚对我说一不二的黑尾学长
我做作的咳嗽两声,他立马明白,抬手帮我捏肩捶背
小黑见状也有样学样的替我捏腿,我看着欢喜,在他脸上亲了亲
身后的黑尾学长哼了一声“你怎么不亲我”
我大惊失色“不行啊,牵牵小手就有了他,要是亲了你,明天指不定多出几个孩子呢”
“这样哄小孩的话你也信”
“我也不相信啊”我捏捏小黑的脸蛋“可是事实摆在这呢”
说完,我故意沉下脸逗小黑“所以小黑你啊,以后千万千万不能随便牵女孩的小手”
可不能让我们年纪轻轻的就抱了孙子
指路:
很喜欢这个系列,喜欢到连写三篇
和小白兔闹矛盾这件事
黑尾铁朗
高校合宿期间,你和黑尾吵架了。
原本只是一件小事,你越说越委屈耍脾气说要回去,本来大家都准备上来哄你了,但黑尾那一句“排球队有没有你都一样”深深刺痛了你,然后你们就冷战了。
本来的小吵小闹升级成了冷战,这几天音驹都被低气压环绕着,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观察你和黑尾,但是你丝毫没有一点要和他说话的意思。每天你都给队员们准备好水和毛巾递给他们,但是黑尾的就放在板凳上等他自己来拿,明眼人...
黑尾铁朗
高校合宿期间,你和黑尾吵架了。
原本只是一件小事,你越说越委屈耍脾气说要回去,本来大家都准备上来哄你了,但黑尾那一句“排球队有没有你都一样”深深刺痛了你,然后你们就冷战了。
本来的小吵小闹升级成了冷战,这几天音驹都被低气压环绕着,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观察你和黑尾,但是你丝毫没有一点要和他说话的意思。每天你都给队员们准备好水和毛巾递给他们,但是黑尾的就放在板凳上等他自己来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有多生气。
其实黑尾说出口就后悔了,但是越亲近的人就越知道痛处在哪,戳得就越痛,吵架时脑子一热说出的话就是一把利器,生生地就把你们割开了。
那天晚上洗漱完只剩男生的时候,夜久就把黑尾说了一顿,列夫也在一旁小声附和。
过了一会,研磨看到他一个人在露台上呆着,走到他身后冷不丁道,“准备什么时候去道歉?”
“我……”
“那样说话的人真不像小黑。”
所有人的一致想法就是让黑尾道歉。但是这几天你一直拒绝和他同屏出现,休息时间就和其他学校的女经理们呆在一起,并且把他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黑尾完全没有和你说话的机会。
“扣球一天比一天力度大。”月岛揉了揉手腕,小声说了句。
“哎呀呀,小黑这几天好可怕啊。”木兔也呆呆地看着黑尾,“我得找小x过来管管他呀。”
“要是xx愿意管黑尾学长就好了。”赤苇冷不丁的一句的精准狙击,黑尾拿着球的背影一顿。
夜久很清楚黑尾就是在和你较劲。他是那种只要你回头就会马上服软的人,偏偏你还就是一个眼神都不给他。但他知道这件事完全是黑尾大错特错,要让你主动原谅黑尾根本不可能,于是他决定找个机会逼黑尾一把。
机会很快就送上门了,你出浴室的时候把脚崴了,虽然查看及时,还是得休息好几天,他们还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个轮椅让你坐。
夜久挑选了单细胞又抗打的列夫,派他当你的保镖,走到哪都推着你,列夫因为这样可以少练会接发球,干得不亦乐乎,完全没注意到黑尾杀气腾腾的眼神。
“x酱,想要去哪跟我说哦。”列夫笑眯眯地把你推到计分器旁,然后转头回了队伍。
“这样真的可以么……”海信小声对夜久说道。
“你看黑尾那个蠢蠢欲动的样子,”夜久得意地笑了笑,“真是的,教乌野那个四眼仔拦网都那么有耐心,怎么一轮到自己就放不下姿态呢,明明就喜欢人家,先道歉有那么难么。”
你坐在那里看着他们,总觉得胃里有些不舒服,这几天心情不太好,食欲也跟着下降了。今天早上你没吃什么东西,中午喝了几口粥就又过来了。看着大家都在认真练习的样子,你不想打扰他们,悄悄滑着轮椅到了门边后起身扶着墙,刚走到墙角就吐了。
真是倒霉……哪哪都不得劲,你最近肯定和这里犯冲。就喝了几口粥还能吐出来。
“x酱?x酱你是不是吐了啊!”身后传来列夫咋咋呼呼的声音,他本来练接发就心不在焉,看到你不见了立马跑了出来。大嗓门直接传到了排球馆里,你一转头,就看见了第一个冲出来的黑尾。
他走得比列夫还快,大长腿没迈几步就走到你面前,脸板的要死,阴沉沉地盯着你。
看到他这个样子就想起那天两人的争吵,刚才呕吐胃里的难受,这几天心里挤压的负面情绪,身体的疲累,全部转化成眼泪涌了出来。
黑尾大概也是没想到你会哭,绷紧的表情一下子丰富起来,先是有些不知所措,然后慌忙拿出手纸要给你擦眼泪。你哭着嚷嚷道不要他,让列夫拿轮椅来推你去洗手台。
再单细胞的列夫此时也有些进退两难,然后直接被夜久拉回了排球馆,说大人的事小孩别参与。
黑尾站在你面前,声音平静又带了些委屈,“你真不要我?”
你也有些愣了愣,撇嘴道,“反正有没有我都一样啊,不是你说的吗。”
“我……”黑尾看你眼泪汪汪地瞪着他,心里只觉得一万个懊悔,“那天我听你说要走,一着急就说出那样的话了,抱歉。”
看他服软的样子,你知道黑尾是不轻易向人低头的,此时垂着脑袋站在你面前就像一只被驯服的大狼狗,你也不好再对他说什么狠话了。
“嗯。”
刚嗯完一声,你就又吐了。
……就几口粥而已,到底还有什么能吐的?
抱着你往保健室走的路上,你趴在他肩头一声不吭,黑尾心里很不是滋味。闹了几天脾气,也没有注意你的健康状况,他忽然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随行医生给你检查了一下身体状况,没什么大碍,说了半天你也没认真听,大概是几天没好好吃饭,昨天又吃了什么刺激肠胃的东西,让你漱了口,坐在床上吊一瓶水再走。
给你扎完针吊上水,医生就回办公区处理事务了。你和黑尾两个人呆在这里,气氛有些微妙。
“你回去吧。”你先开口道,“我吊完就回来。”
“赶我走?”黑尾拉了把椅子过来在床边坐着,撑着头看你,“你都好几天没和我说话了。”
“谁要和你说话,”你刚哭完,说话还带着鼻音,说出来的气话都没有威力,“讨厌鬼。”
“我是讨厌鬼。”黑尾附和着你,伸出手把你的发丝抚到耳后,指尖划过了你眼尾的红晕。你和他对视着,感觉空气都变得灼热起来。
吊水结束的时候,你已经靠在床上睡着了。黑尾没有叫醒你,等医生拔完针给你贴上创口贴,就把你抱了出去。
走在回排球馆的路上,被风吹着微微扬起的发丝轻轻扫在黑尾的脸上,痒痒的。或许是有些颠簸,你在他肩上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撑起身子看他。
你的身后是一片晚霞,落日余晖勾勒出你的身影,棕色的瞳仁里只有他一个人,黑尾一瞬间有些失神。
“唔……”
唇间柔软的触感,让你一下清醒过来,转瞬又沦陷其中。黑尾的动作轻柔又不容置疑,慢慢地掠夺着你的唇瓣,舌头,吻得你整个人都靠在了他身上。
“你太坏了……”黑尾彻底把你亲懵了,两人分开时,你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
晚上,浴室门口。
从下午你们两个回到排球馆之后,大家就感受到了你们两个之间微妙的气氛,列夫也自觉地把运输你这件事交给了黑尾。只是你没想到从浴室回房间这一段路,黑尾也要来接你。
“我可以自己回去的。”你穿着小兔子睡衣被他抱着,头发还在湿哒哒地往下滴着水,有些窘迫地看着他。
黑尾偏头看你,“万一上楼再摔一跤怎么办。”
他说的也没错,你也没反驳他了。这里晚上挺黑的,万一再摔一跤,你一个人也回不去。
这会大家基本上都已经进房间了,楼里面很是寂静,偶尔能听见某个房间里的笑闹。走到房间拐角处,你脸红着说要下来进去了,他却没松手。
又是一个吻。
面对黑尾的吻,你毫无招架之力。他靠在墙上搂着你,托着你的脸细密地吻你。从下唇开始轻轻地啃咬,和你的舌尖一次又一次的触碰,占领着你口腔里的每一处空隙,到最后你已经完全软在了他怀里。在黑暗中,你就像是他的猎物,细细品尝着你的甜美。
刚有喘气的空隙,他就埋到了你的颈间。在你的微微战栗中,他轻轻舔咬着你的脖颈,惹得你轻哼出声。
“黑尾……不要了……”你小声喘道。明明下午才确定关系,他却像一只饥饿了好久的狼,贪婪地在你身上索取。
直到你招架不住快哭出来,黑尾才意犹未尽地放过了你。
你进房间前,他揉着你的头说道,“记得把头发吹干了睡。”
“好。”你乖乖点头,然后赶紧溜进了房间。再不进去,被逮着吃一顿,你今天一晚上都要睡不好了。
黑尾往楼下走着,嘴角不禁带了一抹笑意。
馋了好久的小白兔啊,今天终于品尝到了。
【咒乙丨乙骨忧太】到底是谁一碰就碎啊
*《柔弱的那个人是我吗?》
*是很久前一个宝宝提出想看的梗。
*
总觉得,男朋友好像把我当成了一具柔弱不堪的尸体。
并非我想把自己比喻成尸体,实在是一切都有迹可循。
*
这还要从不知道多久以前,我们刚开始同居时说起。
某天半夜醒来,发现男朋友在探我的鼻息。
第一时间没敢睁眼,当晚吃下去的食物伴随着遗言已经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但仔细一想,凭着我们的武力差距,...
*《柔弱的那个人是我吗?》
*是很久前一个宝宝提出想看的梗。
*
总觉得,男朋友好像把我当成了一具柔弱不堪的尸体。
并非我想把自己比喻成尸体,实在是一切都有迹可循。
*
这还要从不知道多久以前,我们刚开始同居时说起。
某天半夜醒来,发现男朋友在探我的鼻息。
第一时间没敢睁眼,当晚吃下去的食物伴随着遗言已经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但仔细一想,凭着我们的武力差距,他若想清算我,似乎没必要搞那些有的没的。
于是我定了定神,大着胆子睁眼看他。
“忧太?”
男朋友很乖巧地嗯了一声,头低下了些许,一副等着我说话的耐心模样,丝毫没有觉得他半夜探人鼻息有什么不对似的。
我心下古怪,“你在干什么?”
“我听见你的呼吸频率有变化,”他说,“有点担心。”
......?
那就是做了个比较精神的梦吧......?从科学上讲,睡梦中气息变化、甚至呓语都是很正常的吧?
还是说、难道我还打呼了吗?影响到他睡觉了吗?
我不动声色地掐了掐手掌。
莫非以这种方式说出来是想委婉地提醒我安静一些?
可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啊。
况且如果我没醒呢?
向来直言直语的我在初次与恋人面对这种鸡毛蒜皮却不得不提的日常琐事时,也不免感到有些尴尬。
“咳、可能做了个梦。”
说着,我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好困,快睡吧。”
背后停顿了一会儿,似乎还在幽幽地看着我,直到几分钟后,伴随着一阵窸窣声,我感到睡衣的衣角被人拉住,对方的脸颊贴上了我的头发,湿润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畔。
......倒是别靠这么近啊。
这下睡不好的变成我了。
花了几周时间,终于勉强适应了被当做人形抱枕入睡。
却不想,又一次午夜梦醒,一睁开眼,我就看到乙骨忧太半撑在床面上,俯身贴近我的胸口。
我:“……”
“……忧太,这次又是干什么?”
他闻言看向我,神情依然很安静。
“我睡不着。”
所以呢?
靠听我的心跳声催眠吗?
我表情微妙:“这样会让你容易睡着一些吗?”
他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的表情愈发微妙:“可是会让我睡不着。”
乙骨忧太停顿了一下,抬起头,用那双街边纸箱里的小狗般可怜兮兮的眼神瞅着我。
他也不继续争辩,只是支起身来,重新靠在了我身边,将脑袋搁在了我的枕头上,贴近我的颈窝。
“这样也行。”他说,“我能听见你的脉搏。”
“……”
……好吧。
我实在太困了。
虽还是难以理解他的想法,却也没心思和他争论下去。
我闭上眼,再次沉入梦乡。
*
光是睡觉时被反复确认是否还活着足以让我说出自己像尸体的话吗?
那必远不足以。
乙骨忧太的怪异反应不仅仅出现在睡觉之时。
刚装修好的新屋子还比较空旷,我想着装饰一番,便自己买了些墙饰,趁着假期,搬着板凳、提着扳手和起子,开始自力更生。
使用工具自然要出力,我的体力算不上差,忙了一个下午也仅是略有疲意,待将最后一个螺丝钉拧好时,恰好乙骨忧太推门进来,我得意洋洋地扬起眉毛,等着他的惊叹。
期待中的夸赞却没有到来,乙骨看到我的第一眼就面色一变,尚未来得及给我的劳动成果分一个眼神,就快步走了上来,将我从板凳上抱下来。
还未等我发问,他又低头捧起我的手,皱着眉头看我掌心的红痕。
紧接着,令我大为震惊的是——他将手心覆上我的,随着一阵暖意,掌心的麻感逐渐消失。
我不禁神情恍惚。
这就是特级对咒力体量的游刃有余吗?连这点问题都要用反转术式?
此番事件无独有偶。
连刮眉的时候不小心划出了一道小口,他也紧抿着唇将我按下,用术式抹平了伤口。
更别提任务后如果不小心带伤回家了——他的表情就像是下一秒要用我的手机拉黑所有工作联系人一样。
总而言之,乙骨忧太像是恨不得什么都替我做了,让我安安分分地待在家里,什么都不用想——他也确实忍不住这么提议过。
而我迟疑着难以应声,怀疑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其实缺少自愈能力——莫非乙骨知道而我自己却不知道?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人体是有基本的自我修复能力的。
更何况我是名咒术师,比寻常人的身体素质还要强悍。
非要说有什么东西不能自我修复,只能借助外力的话......那也只有死人了吧?
这也是为什么我偶尔会诡异地被觉得自己被当成尸体对待了。
当然,这种话我只敢自己在心里调侃,不敢在乙骨面前提起。
*
说实话,乙骨忧太层出不跌的过度反应已经影响到了我的正常生活,我不得不事事提前考虑,战斗方式都变得更保命了起来。
但即使如此,也依然难以全面预料到他的脑回路,时常猝不及防地被他拉着全身打量。
偏偏他还总是面色苍白,看着比我这个受伤的人还要虚弱,令我说不出半句阻拦的话。
实在苦恼。
为此,我还去寻求了精神科医生的帮助。
“事情就是这样,您说,我是不是有哪里不正常呢?”
医生神情复杂地看着我。
“我觉得......应该来见我的是您的男友。”他斟酌说道。
“或者,”他想了想,又友好地补充了一句提议:“你们可以试着分开一段时间。”
我当然知道谁更不正常。
但我不敢说。
并非是为了顾及乙骨忧太的自尊心,他在我面前没什么这玩意儿——主要是,我如果这么说,他会以为我要丢掉他。
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不过不是当前的正题,咱们先略过不谈。
至于分手吧......这个就更不可能了,咱们也先略过不谈。
总之,我还没来得及和医生进一步分享我的顾虑,乙骨忧太的电话就噼里啪啦地打了进来。
“喂?”
“出什么事了吗?为什么在医院?”
“我……”
“你有哪里不舒服?”
“我……”
“我现在就过来。”
啪。
挂断了。
我与医生面面相觑。
考虑到乙骨来了以后自然是要带走我的,为避免待会忘记给钱,我只好告别医生,先去结了账。
刚出医院大门,我就被乙骨一把抱住,表情紧张地上下左右前前后后拉着我看。
“哪里不舒服?哪里受伤了吗?还是生病了?”
我乖乖站在原地举着手任他摆布,早已习惯了旁人投来的好奇眼神。
待他看完了一圈,我才叹了口气接上话,“我没有不舒服,忧太,你先冷静。”
他好似觉得我仍在瞒他,表情微动,固执地看着我,“那为什么来医院?”
“我来看看精神科。”我坦白道,给他看了看我的缴费记录。
“......?”
他的脸上浮现一丝迷茫,“……为什么?”
“因为最近因为忧太没有办法好好生活。”
我发誓我字字诚恳,只是包装了一下说辞。
“每天每天都在想和你有关的事。”
我看到乙骨忧太呆滞了片刻,白净的脸唰地变红,整个人霎时安分地像只被拎着耳朵的兔子,没有半点方才强硬的样子。
他踌躇了一会儿,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了头。
“我、我也是。”
他小声说。
“每天......都在想着你的事情。”
“但是,这不是生病。”
“我很幸福……这对于我来说是必需品——我不能不去想你。”
说着,他略带赧意地抬眼。
我适时露出了动容的表情,主动上前被他抱紧,又被贴着蹭了蹭耳尖。
看吧,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没办法和乙骨忧太开诚公布地好好交流。
他压根不认为这样的相处模式有什么问题。
我也只能从其他方向出发,想办法寻找突破口。
虽然都说旁观者清,但想来旁观者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我和乙骨忧太的关系。
此题唯有自解。
*
说到乙骨忧太怎么会这么快知道我来医院——那是因为我们的手机里有彼此的定位。
这种事吧,我本应当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可乙骨他不是偷偷摸摸做,也不是粗暴地强硬要求。
他只是垂着毛茸茸的脑袋,可怜兮兮地作出请求。
在我的脑子里转完一个回路前,我已经一口答应了下来。
......造孽呀。
定位的这个功能我平日里用得不多,但乙骨用得一定不少。
我每天去哪里、出多少任务,他是一定要了解的。
可乙骨很识趣,他从来不主动向我问东问西,而是礼貌地添加上我所有的辅助监督,再礼貌的询问我的动向。
我曾经看过他那如闹钟般每天雷打不动的问候。
简直是仗着官高一级压榨下属。
咳,但由于受益的毕竟是我......我也只好姑且当做没看到。
*
通常我每天出门与回家的时间,乙骨心里都有个大致的数。
但今日出了点小意外。
在回家路上,我偶然撞见了一个未知的结界。
咒灵散发的气息不算险恶,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我翻找了一下邮件,发现这个异常点还未被记录在册,也就是还没有其他同僚注意到。
按正常流程,我可以先将事件上报,等待上级发出任务指令,再根据辅助监督的安排作出行动。
但现下我的辅助监督已经下班了,事发地点又是一所居民区内的学校。
恐怕还有受害者在里面......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过去看看。
在进入结界之前,我给乙骨忧太打了个电话。
不在服务区。
我倒是没有为他感到担心,估摸着乙骨要么是在哪个荒郊野岭,要么是也在某个结界里,终归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如今正处和平年代,男友的能力在绝大多数时候都很是靠谱。
因此,在电话自动挂断后,我也并未多想,直接关上屏幕,踏进了异常的中心。
*
显然,我对乙骨放心,他对我却不怎么放心。
偶然出现的咒灵并未中途爆种,一番搜寻后,我很快就将其祓除,解救了滞留在学校的几个孩子。
正当我以为可以松懈下来时,结界在我面前破碎了——霞光在玻璃窗上反射的那一瞬间,身后传来森然气息却让我霎时绷紧了神经,大脑接收到的危险信号远甚于方才经历的战斗。
我按捺住拔剑的本能,倏然回过头。
与恶鬼一样死死盯着我的乙骨忧太对上了视线。
我下意识瞄了一眼手机屏幕,果然多出了好多个未接来电。
这也没办法,在结界里没信号。
当时想着很快就能解决,却没想到乙骨忧太来得更快。
急促的呼吸打断了我的沉思,我有些讶异地抬头,看到乙骨忧太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
他胸腔起伏得厉害,眼睑红红的,嘴唇却惨白,整个人呈现一种缺氧的状态。
他握住我的手腕,我的手顿时轻微地抖动了起来。
可抖的人不是我,是乙骨的手臂在不自觉地颤抖着。
他的眼睛睁得很大,瞳仁几近乌黑,像是想仔细分辨我身上有哪些伤口,可我却怀疑他是否能看清——他眼底的我如同交叠的重影,难以聚焦,让我几乎以为他要晕厥过去。
我连忙反握住他的手,试图让他镇定下来。
“我没事,忧太。”我安抚道,“一点事都没有,你看,哪里都没事。”
他恍若未闻,目光自我脖子上扫过,忽然瞳孔骤缩。
“血……!”
我下意识抹了一把侧颈,似乎是有些干涩的疼痛感,也不知道被哪道剑风刮蹭到了。
“我、我要帮你……”
乙骨呢喃般念叨着,摸着我的脸,似乎想要发动术式。
可眼下最需要治疗的分明是他自己。
我一把将他抱紧,按在了怀里。
再慢慢地、慢慢地搂着他,倚着墙壁滑坐了下来。
“嘘——忧太,深呼吸——我真的没事。”我将他的脑袋按在胸前,一边轻轻揉着他的柔软的发丝,“你听,它跳得很平稳,我简直不能再健康了。”
比他那如快引爆的炸弹般奔腾的心跳可正常多了。
乙骨忧太跪在我怀里,紧紧抓着我的肩膀,吸气的频率仍远超阈值。
“那只是被擦到的小伤口,”我继续安慰:“就这么一个,两个小时就能愈合了,没事的。”
他掌心微微用力。
“不行……”
真难听话。
我只好又软了软语气,“好好好,我让你帮我——但是你先冷静下来。”
“我还活着呢,对不对?”
“我很健康——忧太,我很健康。”
我捧住乙骨的脸,像教初次离开水面的人鱼般教着他该如何呼吸,他怔然望着我,跟随着我的引导,似乎终于慢慢冷静下来。
须臾后,他眼中清明了几分,血丝逐渐褪去,但脸色依然苍白。
在我松了口气,稍稍放下心时,乙骨忽地又抬起了头,固执地再次摸上了我的脖子。
“我已经没事了——让我看看你的伤。”
“……”
真拗不过他。
不过眼看他似乎恢复了正常,我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熟悉的咒力缠绕在我的伤口上。
旁人眼中阴森的力量,在我面前却永远以温暖的形式存在着。
我的肩膀稍稍放松,悄悄勾上了他的手指。
其实乙骨忧太委实没必要这么担心。
他不知道我现在有多惜命。
我对自己保护得可太好了,行动前再三侦查、任务资料倒背如流,时刻带着脑子干活。
这些都是和乙骨忧太在一起后才养成的习惯。
虽然偶尔会觉得他的大惊小怪有些让人困扰。
可我知道他有多喜欢我。
也对哄他越来越得心应手。
就算平日里再怎么自嘲自己像是一具被养着的尸体——但我明白我绝对不能真的成为一具尸体。
否则……
我看着乙骨垂眸专心致志地检查着我的伤口,已然恢复正常频率的呼吸还带着轻微的哽咽。
否则会发生什么……我一点也不想提前想象。
我抬起手,揪了一下他的睫毛,指尖果然湿湿的。
乙骨控诉般地觑了我一眼,转而又拉过我的手去检查背面。
不说别的,光是为了自己能寿终正寝安心入土,我都得好好保住这条命。
我那不堪一击又分外难伺候的男友,你的女友会努力地活下去的。
——至于为什么不干脆直接分手?
拜托。
那当然是因为我也超级喜欢他啊。
【排乙】和黑尾在一起是理所当然的
*黑尾铁朗
*全文1w5➕
其实了解黑尾的人都知道,他在大学毕业之后顺利成为日本排球协会竞技普及事业部的一把好手这件事,是再正常不过的,只是偶尔会有人因为他那张看似轻浮不良的脸而调侃上几句罢了。
不过你和研磨每每想起从前还在上国小的幼驯染,再把回忆里的身影放置到现在——
这个利用那张三寸不烂之舌,能请到阿根廷国家男排二传手及川彻,和日本V联盟【施怀登·阿德勒】俱乐部的接应牛岛若利参加全明星赛的男人。
“明明一直都在一起,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呢……”
你捏着下巴一脸茫然地看向胡乱抓起长发向后面一盘的研磨,同时又悲痛地咬牙......
*黑尾铁朗
*全文1w5➕
其实了解黑尾的人都知道,他在大学毕业之后顺利成为日本排球协会竞技普及事业部的一把好手这件事,是再正常不过的,只是偶尔会有人因为他那张看似轻浮不良的脸而调侃上几句罢了。
不过你和研磨每每想起从前还在上国小的幼驯染,再把回忆里的身影放置到现在——
这个利用那张三寸不烂之舌,能请到阿根廷国家男排二传手及川彻,和日本V联盟【施怀登·阿德勒】俱乐部的接应牛岛若利参加全明星赛的男人。
“明明一直都在一起,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呢……”
你捏着下巴一脸茫然地看向胡乱抓起长发向后面一盘的研磨,同时又悲痛地咬牙引申出了另一个带有尖酸刻薄之意的质疑
“明明一直都在一起,怎么就研磨变成董事长了呢……”
成年三花猫依旧受不住你的背刺,浑身抖了一下悻悻地侧目而视,上下打量了一番窝在他办公室昂贵的懒人沙发上的人儿后,目光重回电脑屏幕语气平淡
“那你要放弃画漫画来我公司吗?”
“五险一金有吗?三餐提供吗?现在还有什么岗位?嘶……可是我上个找我画插图的项目账还没结呢,不行,我得打个电话,等我回来我们再详谈?”
“详谈什么啊……你同意了赤苇肯定会直接带着刀住在你家门口的……晚上一起吃个饭?”
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你定住匆忙的步伐导致身子还有些前倾,最后回身不可置信地看向面色从容的董事长
“什么大喜的日子竟然让你开口组局?不会是赤苇京治的催稿局吧,这回他想用软的了?”
办公桌前懒惰如猫的男人终于舍得抬了下眼皮,从电脑屏幕中移出目光分给你,脸上尽是五味杂陈般的愁容
“……不是小黑今晚出差回来吗这你也能忘?而且正好你过两天过生日,顺便办了。”
“顺、便?!”
三个青梅竹马的身影在成长之中占据了彼此的大部分时光,就像是不论打开哪处缝隙,所看到的都会有彼此的身影……
要说来,比起黑尾,从出生开始就是邻居的你与孤爪研磨才更是货真价实地打娘胎里就认识彼此,
所以当黑尾铁朗被他父亲牵着出现在研磨家门口,看到后者身后走出来一个边吃冰棍边看热闹的小女孩儿时,一度以为也是孤爪家的孩子……
毕竟以黑尾小时候的性格来讲,除非必要,不然沉默。
直到那天,黑尾先生因为工作原因临时把小黑尾送到孤爪家,本就不善于交际的研磨注意力总会因为房间里多了个忧郁又尴尬的人而被夺走,
他第一次觉得比起安静如鸡的黑尾,时不时过来活跃一下的你会更好一些。
索性他放下了在这种时刻怎么打怎么不顺手的游戏,竟然成为了打破这尴尬气氛的第一人,导致这段时间背对着研磨,已经把第一页的漫画看了十多遍的黑尾甚是感谢对方的主动。
“研磨啊,要不要一起去玩?”
听到“噔噔噔”的上楼声,黑尾方才放下一些的心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儿,紧紧握住了攥在手里的手柄看向打开研磨房门的女孩儿。
他本以为要再一次进行像刚刚那样尴尬又别扭的社交,没想到你给出的反应相当平常,看到了黑尾时只是稍许意外地“啊”了一声,接着便爬上了研磨的床,
三人窝在一张床上,像是三只互相适应彼此气味的猫咪幼崽,注意到前面转头看向你的研磨欲言又止的表情,你心领神会地歪头看向表情僵硬的黑尾自然地询问
“黑尾要一起吗?”
“……要!”
因此,或许是经过这次破冰之举,一度让黑尾成为了三人中最为开朗明媚且能说会道的狡诈家伙……
对于排球,一开始三个人都是作为兴趣来打的,看到自家儿子能脱离出扰人的游戏屏幕投入室外,孤爪夫妇当然是双手赞成,
每当黑尾抱着排球来访,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还窝在床上过游戏的三花给赶出了房门,因为父母经常出差不在家而早就成为孤爪家第二个孩子的你自然紧随其后。
对于黑尾的出现你是相当开心的,毕竟研磨如同宅男一样每天卧在家里,在密不透风的卧室目不转睛盯着游戏屏幕一盯就是好几个小时在你看来实在是无趣,
所以你在和他们打排球的时候总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这也是让黑尾相当欣慰又有成就感的一点。
时间久了,三剑客的关系越来越紧密,到了初中二话不说就加入了排球部的黑尾开始解锁自己的语言沟通能力,
并且用同一套说辞,成功哄骗两人全部进入了排球社,一个当经理一个当二传手。
美其名曰
“不怎么需要跑步,比较轻松。”
彼时,你泛起不可言喻的幽幽笑意看着场地上疲惫不堪的研磨直摇头感叹,接着扛起了装满空瓶的袋子,认命般跑去给队员们接水拿毛巾。
“黑尾铁朗你害人不浅。”
“诶?”
一时之间没懂你意思的黑尾眨了眨眼睛接过水瓶狠狠灌了一口,脸上尽是一种运动之后的畅快淋漓,看向坐在地上一句话都懒得说只是在大口喘气的研磨后,明了地龇开大牙装傻充愣
“我没说错啊,至少你没什么奔波吧。”
“你说得轻松,每到打比赛的时候后勤工作不全是我来揽?!”
在初中个头就已经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的黑尾铁朗看来,眼前仰头面露不满的人像只炸毛的猫儿一般,完全没有什么威慑可言,他挠头抿了抿嘴又把手移动到了你的脑袋上象征性地拍了拍
“嘛……这不就是信任你的证明吗?”
“你是想让我这么理解吗?!”
拍开他放在自己脑袋上的手后前者举起双手作势投降,你则轻哼一声拿着水去找在地上缓慢往这里爬行的研磨
“研磨,即使天天拖地也不要在地上那样子爬行啊!衣服会脏的!”
看着不免露出操心相的你,黑尾歪头狐疑地喃喃自语
“这不是也挺爱操心的吗……”
其实你也不是事事都爱操心的,不过是同为黑尾的受害者更关心一下同病相怜的同类罢了,再加上国小的时候黑尾那样的性格以及不爱与人交际的研磨,当初的你比起这俩人自然属于外向那类的。
但久而久之,黑尾的性格变化快得像走完了一辈子一般,尤其是上了高中之后更是蜕变成了一副夜店牛郎逮谁都能与之唠上几句的性子,
但黑尾实则是变得越发稳重可靠起来,比起从前,他在你和研磨面前更像个游刃有余看管孩子的爹一般。
生于东京自然高手云集,除去重要的大赛,总会有与其他学校的练习赛,比如声称自己是【最强王牌】的木兔光太郎所在的枭谷私立高中,再比如总是和黑尾不太对付的大将优所在的户美学园,各个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而时至今日,最为特殊的队伍便是渊源颇深被称为【垃圾回收处决战】的乌野高中。
体育馆面前打了个照面,你则疑惑于研磨好像与对方那个个头最矮的橘发小子有点什么,
而且比起这个,自己的视线还是不由自主地定格在橘发少年身上
“自由人?”
你盯着他像只锁定目标的猫,大概是自言自语在他和研磨的交流中被听见,少年条件反射地抖了抖身子转过头去,虽然磕磕绊绊却相当真挚又大声地回答
“是、是副攻手!”
你被少年吓了一跳,像是应激的猫竖起瞳眸,瞪大了眼睛微微启唇直视着那双炙热的双眼,忽得后退了几步险些掉下台阶,
研磨见状下意识伸手去拉,但在此之前你已经被身后的黑尾稳稳扶住了肩头,在场几人这才松了口气,你和橘发少年则同时道歉道
“实在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
“实在对不起!吓到你了!”
略有负担地看着眼前向自己90°鞠躬的少年,你笑了笑主动伸出手,语气柔和颇有善意
“你好,我是音驹排球部的经理。”
“你、你好!我是乌野高中排球部一年级的日向翔阳!”
“好了好了,不要在大门口寒暄了三位,准备准备该比赛了我们的经理和大脑哟。”
黑尾笑眯眯地点头,语调轻松富有调侃之意,手上则稍微带了些力把你和研磨都推进了体育馆,
只有留在原地的日向翔阳不料遭遇了山本猛虎的又一轮进攻,而好在有夜久和对方队友的出现,结束了这场一个莫西干一个和尚头互相说着什么“西提boy”的闹剧。
比赛从一开始对方出现的快攻的确让人摸不清头脑,甚至是目瞪口呆的程度,在你这个位置也能清晰看到自家稳健的二传手那意外的神情逐渐演变成了不浅的兴趣,
还未上场的黑尾也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笑了出来,两人皆像是找到了什么新奇的玩物在对峙中适应着那新奇的快攻。
你亮着一双澄澈的双眼,铅笔在本子上描描画画,两支队伍还真是像极了在嗅探对方实力的猫和奋力展开羽翼的黑鸦。
大概是今天的素材实在是多,导致几次暂停和休息时你连头也没抬地专注于画画,嘴上却不忘嘱咐着队员们
“按照名字找水杯,毛巾擦完扔筐里~”
“我们的经理哟,有好好记录比分吗?!”
黑尾操心地叉腰俯身看着你,而后者则完全堂堂正正地对上了对方的眸子举起了放在另一边的记录本,扬起了下巴甚是傲娇
“八点五十前往乌野综合运动公园球场集合;九点十分热身;十点比赛正式开始……还有后面每一局的比分,我都有好好记录的,小黑这种事你就别瞎操心好好比赛想想怎么拦住那个天才和日向的快攻吧。”
“哈?!有好好拦住啊我……”
“哦?没看见~”
说完你便故意撇过头不去理即使咬牙切齿也不忘面露笑意的黑猫,惹得对方险些炸毛。
一天的比赛结束,总算可以在场下交流的运动员好像还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在与乌野的美女经理清水洁子冲洗水瓶的时候,你失笑着开口说着两队在某些地方意外的相像,对上对方无框镜片下闪烁的曦光和欣慰的笑容,你不免红了脸颊并且讪讪地掏出手机提出能否交换号码。
“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了。”
“我们才是,早上在门口日向好像吓到你了,实在抱歉。”
“小事情不足为提啦,说起来他到底有多高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矮小的副攻手,但是这一天的比赛下来他还真是让人赞叹。”
“162公分哦。”
“哈?!那岂不是……”
“哈哈哈哈比你矮了三公分呢。”
那时,你便油然而生出对日向翔阳的敬佩之感。
回东京的新干线上,起初大家还吵吵闹闹地复盘着一天下来的收获,但最终,高中生的他们还是抵不过疲惫一个接着一个地合上了眼睛。
做为根本没怎么运动的你来说,即便如此,也不免因为窗外让人赏心悦目的火烧云而舒缓了身心,渐渐失去意识倒在了还在兢兢业业打游戏的研磨肩上,
后者感到肩上一沉而吓了一跳差点输了游戏,好在悬崖勒马没有提前game over,却还是无奈地看了一眼小憩的你,又抬头看向坐在你另一边一脸纵容之色的黑尾悄声开口
“小黑你能不能把她的脑袋放在你肩上,这有点影响我打游戏了。”
被叫到名字的黑尾撇嘴耸肩并没有动作,反倒抱起胳膊勾起嘴角语气轻快
“正好你也借此闭目养养神,少打点游戏都累一天了。”
见对方不打算动作,研磨只好作罢地抿了下嘴,在游戏机上鼓捣了两下后关机,脑袋向后仰去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等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完全像是在家里那样抱玩偶的方式抱着黑尾的手臂,脑袋也靠在他的肩膀上,而后者像是感觉不到一般任由你抱着还能与对面的夜久唠嗑,
浑浑噩噩地眨了眨眼睛,只感觉不论是手感还是温度对你来说都是相当的好,等意识回笼才悻悻地松开了身边人的手臂抬眼讪笑
“不好意思啊小黑,我太困了没注意。”
一边说着一边讨好般地揉着对方坚实有力的臂膀,黑尾起初只是笑而不语,接着错开眼睛看到已经完全睡晕过去的研磨后拍了拍你的脑袋
“没事,习惯了。”
好在他在研磨顺利睡着后又心安理得地把你的头放在了自己肩上靠着,不然等研磨完全睡死过去,倒下的恐怕不只是研磨一人……
悄无声息地侧头看了你一眼,无论是翘起的鼻头还是清浅呼吸时颤动的睫毛好像都融入了窗外火烧云,皆透着健康的粉红色,
少年的笑意不减反增只看得他莫名心痒,蹙眉轻轻晃了晃脑袋才意识到是你的头发扫到了他的脖颈,才会让稳健的王牌晃了片刻心神。
回家的路上你还是忍不住打起了哈欠遭到了研磨的吐槽,说着明明睡了一路为什么还会这么困,你则煞有介事地叉腰反驳
“不还是为了你们到现在我连——”
这句脱口而出脑子随后才跟上的滞留感一下子在你的表情上面显现的淋漓尽致,似是意识到什么重要的事情,只见女孩儿的脸上写满了【完蛋了】三个字……
两个不明所以的男生对视一眼,黑尾见你迟迟不出声忍不住先开了口
“怎么了?有什么东西落在宫城了?”
“……不!这种时候,我宁可把自己落在宫城也好……”
“到底怎么了?”
“作业……我的作业还没写呢啊……”
“哈?!”
黑尾鄙夷出声,研磨则轻蔑地瞥了你一眼毫无灵魂地安慰了一嘴什么一会儿写完不就好了,看着他那副仿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你只想恶狠狠地把他手里的游戏机恢复出厂设置……
明明他们两个搞排球的不仅忙于训练和比赛,回到家里根本累得半死别提还要写作业才对,偏偏你才是三人里面最不务正业的——
上课的时候总会溜号,明明前桌的黑尾刚刚还听到了你回答问题的声音,之后再回头就看见身后人一边随口附和着老师,而手中的草稿纸上早已画满了图画,实则根本没在听讲;
在社团活动没自己事情的之后沉迷于画画,不论是动态还是神态都刻画地相当传神,时不时会因为集体教训一年级的灰羽列夫而抬头看上一会儿,不过帮忙传球的话倒是很积极,毕竟能够亲身感受排球是相当有意思的;
筋疲力尽回到家甩下书包就往床上躺,并且乐此不疲地开始翻看今天所画下来的东西,结束一天……
这就是典型的什么都能干的很明白,唯独作业不爱写课不爱上的人。
研磨从小脑子就聪明就算了,明明黑尾铁朗那副不良的痞子相男为何也能把排球以外的事情做得很好,按照面相来看,他不该是这种大反差人设啊?!
“嘛嘛嘛!别担心,还有的是时间,反正作业也不多,毕竟已经是高三生了,文化课什么的也要认真对待啊。”
少年温暖的大掌严严实实地覆盖自己头顶,却只叫你没来由的心安,仿佛有种天塌下来还有黑尾铁朗扛着的感觉。
“可我得了一种提笔忘字的病。”
“少来,又不是不会你就是懒得写,就算是专业课名列前茅的艺术生也要写文化课作业。”
最后,这位沉着冷静的策略家便以防止你自暴自弃为由,拎着你的领子直奔你家里走去……
他还回头看向沉默看着二人的研磨,挑了下眉头意思要不要一起去,后者甩甩衣袖向你比了个【走好】的手势,重新把塞在兜里的游戏机掏了出来独自往家走。
本就心思混乱的你在进家门发现眼前依旧是空无一人的一片黑暗时内心更加闷闷不乐,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跟在身边的黑尾,
一米八七的身高足以俯瞰你那散发着失望气息的侧脸,立即眼疾手快地先你一步打开了玄关灯,并毫不客气地穿上拖鞋熟门熟路地走向厨房,随手拿水杯接水并且“咕咚咕咚”灌了两杯才解渴
“啊~这个时间我爸肯定也在加班没有回家,既然如此我们就搭伙吃点什么吧。”
十七岁的黑尾铁朗笑得轻松,好像独自一人在空旷安静的房子里,此时此刻少年足以填满房子的嗓音,为倍感孤独的你撑起了一片天,
他自然明白这种父母忙碌从小就不能陪伴身边的空虚感与孤独感,身为单亲家庭的孩子这种感觉无需多说……
紧密的友情也无法完全填补缺失的亲情。
即便有其他二人的陪伴,可那时身为孩童的你与他,何尝不会在上一秒还与朋友玩乐时而笑容满面,下一秒就会在面对寂静又漆黑的房间后面色苦涩,孤独横生。
“哦呀哦呀,冰箱里有好吃的牛排哦。嗯……我看看,好像还有做大阪烧的材料呢,画家小姐想吃什么?干脆两样都做了怎么样?”
听着他总是带着轻巧语调的话语,也是一副慵懒又带着游刃有余的浅淡笑意,好像什么事情在他看来都是可以轻松解决的……
而且好像,也确实都做的很好,无论是作为排球部的队长王牌维系着整个队伍,还是作为一名即将上大学功课也不落下的高三生,亦或是身为一直在一起的幼驯染
“小黑……”
“嗯?我觉得应该在大阪烧里多放点蔬菜,这样一来你的个头还能往上窜窜长到一米七,你觉得怎么样?”
手脚麻利的他腌好了牛排就开始准备切卷心菜,好像对于这段时间一言不发的你没有什么过度的关心和在意,只是做着自己的事情,
你泛起笑意,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角像是一只受了委屈后又重获温暖的猫,睁着水润的瞳孔真诚地盯着对方沉静的侧颜小声道
“谢谢你啊。”
“多大点事儿嘛,而且我们不是经常这样吗,你突然感谢我,还有点不习惯。”
看吧,这个人连气氛也能拿捏控制地相当好,为了不让氛围变得莫名尴尬,他还是一副轻而易举的调侃样子仿佛一只能洞察一切的黑猫般,
而你则感动地扯了扯嘴角撸起袖子洗洗手顺势帮忙打起了下手,还口口声声说什么
“能和小黑做朋友真幸福,要是以后没有了小黑可糟糕了。”
“……”
明明从进屋到现在一切都被黑尾铁朗井然有序地安排着没有停歇,偏偏你开口说了这句话让他突然停下切菜的动作,眼神空洞一瞬不瞬地看着你一字一句开口
“没有了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三个人都去一个大学?以你艺术分的成绩是完全可以的吧?还是你有了别的打算?”
如机关枪一气呵成的一段四连问倒是把你给问蒙了,张了张嘴磕磕绊绊地回答着
“诶?并没有别的打算啊,大学也是……我就是说毕业工作了以后——”
“工作的话也是在东京吧,以你的能力没有必要去东京以外的地方谋生,比起人生地不熟的外地,东京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呃……嗯……好像你说得挺对……那没事了……”
“把胡萝卜洗了。”
“知道了。”
就这样,好似在黑尾铁朗无形的牵引之下,这个话题莫名其妙地打开又莫名其妙地结束,而这中间好像有着已经把你之后十年都安排好了的感觉。
正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美美饱餐一顿后的你因为被填补地满满当当的空缺而真诚合掌,道了一声“我吃好了”之后还浅浅打了个饱嗝,
对面人拄着下巴懒散地看着你时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有它意,你好像也把之前的事情抛之脑后全然忘记了黑尾一开始跟着你回家的初衷……
“差不多该写作业了吧?”
这种感觉像是自以为一切都顺利地过去,可回过头来看还有着令人头疼的问题要解决的落差感,你只得乖乖认命。
本就不是差生的你只是单纯地懒得提笔写字,黑尾自然乐得清闲,用你的笔记本观看起了【排球比赛精彩瞬间集锦】
身边放着一杯热茶,他侧躺在地上一只手拄着脑袋,双脚则毫不顾忌地伸进桌底,那两条无处安放的长腿时不时会碰到盘腿大坐的对面人,
终于,你忍不住直接伸开两腿毫不客气地把黑尾的一只脚卷住,他悄无声息地瞅了你一眼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不再动弹,只是活像个逍遥自在的老大爷。
“小黑,你说我离家出走一次怎么样?爸妈是不是就能知道孩子的重要性了?”
被叫到名字的男人摘下了耳机,看向捧脸酝酿了一肚子坏水的你,带有调侃之意地挑了眉头,每当他这幅样子都活像个会堵人的不良,
沉吟片刻,他揉了揉自己那杂乱的鸡冠头语气懒散
“嗯……离家出走的话你要去哪?”
“这怎么能告诉你,被人知道了就不是离家出走了。”
此话一出,躺在地上原本怡然自得的男高支起了身子,微微蹙眉注视着你那双纯粹的眼眸,仿佛想要透过其中看出更多信息,不论是面色还是语气都多了些正经
“你认真的?”
他并不喜欢这种把自己排除在外或者超过他掌控范围的感觉,就像是一直以来归顺于自己领地的人突然想要踏出界限,且不给予他你的去向,事情还没有发生,黑尾便明显能感觉到呼之欲出的空虚感。
他恍惚地瞪着双眼眨了眨,又别开头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清淡的笑意恢复如初继续道
“我劝你别这样,会给人添麻烦不说,东京这么大什么人都有,你还是个未成年就少有这些想法。而且你要是真一句话不说离家出走,相应地也要承担起后果。”
“什么后果?”
黑尾不达眼底的笑意愈发地浓烈,语气轻佻恶劣地歪头回答
“我也不知道,毕竟,你还没有离家出走,后果我也没有想好。”
“什么啊小黑需要想什么后果……高深莫测的……”
无语地白了他一眼,后者见你似乎也没了这个心思,瞥了一眼已经完成好的作业便站起身狠狠抻了个懒腰发出一系列怪叫,惹得你给了对方几脚最后没心没肺地笑着离开了你的家。
想一想,你的高中生活好像真就是除了画画就是围着排球馆转,明明打比赛的并不是自己,但是看着一群人为同一个目标努力的样子久而久之也影响到了自己,
想看到他们在赢下一场比赛后兴奋的样子,想看到他们因为排球而结交下更多排球痴时眼神放光的样子,更想看到他们站在全国大赛一展风采的样子……
五校联合的强化合宿那些日子好像是近几年来最为有趣的时光,能在同一时间看到不同学校的比赛实在是有些眼花缭乱。
然而人员多了有利又有弊,在这满是体育生的合宿生活中,后勤保障工作变得更加艰难困苦,难免会有不太注重细节的男生把水瓶毛巾扔的满处都是,从而分不清哪些是干净的哪些是脏掉的,
好在还有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其他经理,毕竟能管理住一群大男生的经理都不是吃素的,揪着其中几个大大咧咧的部员耳朵就开始进行教育,看得你和新来的乌野经理谷地仁花频频鼓掌。
相比之下,自家音驹的部员们有黑尾的带领永远是这么井井有条,干干净净,在这里,你必须也表扬一下每天兢兢业业给他们洗毛巾和队服的自己,捏着鼻子一路走去洗衣房一件一件投入洗衣机也不是什么易事。
除了每日的正常训练,夜晚的加练也成了大家的家常便饭,本无需跟着一起的你加入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自己那有始有终的责任心,更重要的是——
“啧啧啧,木兔这个典型的肩宽腰窄比例,不画出来简直浪费。”
你一边笑得兴奋,一边飞速起笔打着草稿,美其名曰
“完美的人体就在眼前,不画的话简直是对美术生的侮辱。”
因为你毫不收敛的夸赞而使木兔光太郎竭力展现自己身材,黑尾狠狠拍了一下花孔雀似的猛禽
“脱衣服就不必了吧,赤苇他怎么人来疯得越来越严重了。”
身边同样在阻止的赤苇京治汗颜地捂着脸,只想此时此刻带着木兔钻入地缝……
黑尾笑眯眯地叉腰走过来轻轻抽走了你的速写本子,草草翻了几页后像是对此深有研究一般,接着没什么评价地合上放在了椅子上,拎起你的手腕举起来大喊一声
“既然眼镜仔在,我们练习一下双人拦网怎么样,她计分。”
“那个,我没说过我要加入啊。”
“hey!hey!hey!你看好了我在空中的扣球姿态绝对比日向还要完美,我可是——最强的!hey!”
“够了前辈。”
说实在的,面对木兔的大力扣球和刁钻的超小斜线扣球你都不免吸了口冷气搓了搓胳膊,腹诽着这种球如果被自己撞到了真的会死过去……
就这样默默地想着,面对不断进攻的大力扣球,个头直冲一米九的眼镜仔自然没有黑尾那样经验十足身强体壮,对手腕和手指的历练自然只增不减,
注意到对方过多的皱眉以及活动手指的次数,休息时,你便好心地从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里拿出绷带递给了意外的月岛
“呃,谢谢你,不过我不太习惯用这个。”
“那样会受伤的,你看起来可不像小黑一样皮糙肉厚,这么白白净净的受伤了可就不好看了。”
“我倒没有那么矫情。”
他本是抿嘴幽幽接过,缠绕手指的动作却稍显笨拙引得你不由得无言地从他手中拿走绷带,主动帮忙,语重心长嘱咐的样子像极了他家里那个同样爱担心他的亲哥。
口嫌体正直的眼镜仔轻蹙眉头扶了下眼镜,余光一眼就瞥见站在不远处抱着胳膊靠在墙壁上笑而不语看着这边的黑尾铁朗,
月岛萤微不可寻地一愣,看着面色安然的眼前人若有所思,而你似乎也注意到了黑尾投射到这里的目光,瞪了对方一眼,后者立刻扬眉哼笑一声似是作罢一般举起双手以投降姿势慢悠悠地走开了。
“这可不是矫情,适当保护好自己也是身为运动员的素养吧,乌野里你的个子是最高的,如果能从小黑这里学到拦网的技巧可是赚到了,别看他那副轻佻的样子,拦网可是让木兔都头疼呢。”
“嗯……谢谢,麻烦你了。”
“不客气,加油吧。呃……乌野的……”
“我叫月岛萤。”
对方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等站起来的那一刻倒是令你不由自主地向后仰了仰呆滞地感叹着对方的身高
“我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见到除了列夫以外身高一米九的人,真的好有压迫感……”
月岛萤听后回身看了一眼张嘴震惊的女生,轻飘飘地笑了一下只是稍稍欠身示意便重新回到队伍。
在这期间,你听到了月岛萤在面对木兔说他即便机敏可拦网还是太弱,以及对方在拦网时有种手腕要折断的感觉时,前者面容阴沉片刻接着便不服输地开口
“我还年轻,没到最终发展阶段,力气和身高都还有进步空间呢。”
肉眼可见高三的【前辈】木兔光太郎被噎住后那副咬牙切齿的小表情,你没忍住笑出了声指着抱着胳膊为自己愤愤不平的木兔道
“噗哈!木兔不爽的样子好好笑哈哈哈!”
“什么嘛!原来你不是站我这边的?!”
“什么嘛!我要站也是站音驹的吧?!”
你盘腿坐在长椅上学着猫头鹰的样子前后左右摇晃着身体,却在发现从开始到现在一直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列夫时大惊失色
“列夫?!你怎么……你一直在啊?!”
躺在地上的后辈轻哼出声示意他还留有一口气,你赶忙扶起比自己重了不知多少倍的西伯利亚森林猫,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对方的脸颊
“活下去啊列夫,你不是要成为王牌的男人吗。”
“前、前辈……我还有生的希望吗?”
“当然了,你看,夜久都来了你不得不活下去了。”
“夜、夜久前辈……No……”
不算怜惜地把看见门口的夜久就不断哀号的列夫重新扔在了地上,没注意黑尾那边发生了什么,只看见月岛萤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说了什么便欠身离开了球馆……
而等你走过去好奇询问时,赤苇和木兔双双无奈道
“黑尾前辈,你好像踩到地雷了。”
“哦呀,擅长挑衅的黑尾也有马前失蹄的时候啊。”
你鄙夷地用手肘怼了怼挠头疑惑叹气的黑尾,他沉眸瞅了你一眼无奈地开口,似乎对于月岛奇怪的性格和看事方式感到头疼
“我也没有想到,身高和智慧兼容的眼镜仔竟然会认为自己不如那个小不点吗?”
翌日午后,你注意到准备离去的月岛萤便上前友好地端着一盘西瓜,弯起眼睛
“不好意思月岛同学,我们家的黑尾昨天好像说了什么失礼的话,你别在意,小黑实际上是蛮看中你的。”
他稍稍一愣,眨眼之间不由分说手里就被你塞过一块西瓜,无奈地摇了摇头顺势便咬了一口,爽口的甜味再一次充满味蕾,也抚平了月岛从昨日起就不太安逸的浮躁感
“不会,我知道前辈他们的意思,只是有些东西搞不懂罢了。”
“搞不懂的话自然是要问出来的,既然昨天是小黑惹你不愉快了,让小黑给你答疑解惑的话他会很乐意的。”
“……您倒是了解黑尾前辈。”
“小黑很好了解的,看起来像个痞气的不良,但本质上完全是个可靠的大好人。”
见你背着手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微微抬起的下巴好似有种得意之感,月岛萤也少见地友善勾勾唇角,二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建立起莫名其妙的友谊。
果不其然,等夜晚再次降临伴随着不小的蝉鸣声,月岛萤出现在体育馆门口直撞见昨晚的三人,而你则因为人员缺少临时担起了给黑尾简简单单托托球的任务,
额角渗出细密汗珠的少年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累得坐在地上的你,随后视线重新回到三人身上——
在经过一系列虽然让人感到不爽但却很直白的询问后,木兔的一席话好似终于把过于理智的少年牵回了当下,难以置信的是,默默听着这一切的你好像也跟着感受到了鼓舞。
“木兔这一席话可以载入史册了,好振奋人心,感觉自己已经戴上金牌了。”
“是吗?赤苇你呢?也这么觉得吗?哈哈哈我果然是王牌啊hey!”
你摇头晃脑地鼓着掌,如是说道,而撑着网杆的黑尾好似意识到什么一般笑意深了深,在后面的练习有了每夜月岛的加入你也无需在陪着一起加练,直接在正点便溜之大吉。
哼着小曲儿在他们经常做惩罚的山坡上盘腿大坐,拿着那本速写本再抽出几根彩铅,少女沉迷进了夜晚的月色,以及夏日的风吹起青草地的芳香……
“我说这两天哪里来的一大股花露水的味道。”
身后传来熟悉的嗓音,你晃了晃脑袋就见黑尾铁朗双手叉腰大摇大摆地走向自己,夸张地捏住鼻子说自己现在绝对是被花露水腌入味儿了,
你撇嘴白了对方一眼又狠狠推了蹲坐在身边的黑尾一把,没想到却被人在失去重心时拉住没有及时收回的手腕,两人就这样狼狈又好笑地滚到了半坡上。
你紧紧闭着眼睛迟迟没有动静,手上胡乱摸索了几下很好分辨是摸到了黑尾的脸上,又探寻着试了下鼻息这才松了口气缓缓睁开眼睛——
“吓死我了……”
“我说这位小姐,你好好地压在我身上倒是舒服有什么好怕的呢?”
“……不好意思,不过明明是你拉我才一起滚下来的吧……”
你下意识撑着黑尾坚实的胸膛直起了身子,充满实感的肌肉以及刚刚隐约能感受到的强有力的心跳,带着十七岁少年独有的气息……
莫名的,你在对方越发深邃的目光下红了耳朵,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黑尾沉默地盯着你,像只伺机而动的黑猫一般没人知道他下一步的动作,
半晌他只是干巴巴地说了一句
“阿月离开的第二天,你和他是不是单独说了些什么?”
对黑尾突如其来的询问搞得有些跳脱,你检查着自己的速写本是否完好无损便随口答了一句
“没说什么,如果你想问是不是我说的话才让月岛有所改变,我觉得不是,他有更关心更在意他的队友。”
“阿月的头脑大概和研磨有的一拼。”
“是吗,但光看面相就知道他是个聪明人,不过好像是个傲娇。”
“哈哈哈你分析得很对,那小子可相当傲娇了。”
他抬起双臂抱在后脑勺索性就这么躺在软踏踏的草坪上,而你则乖顺地坐在他身边,一大一小两只不同品种的猫咪此时此刻好像也默契地想着各自的心事……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呢?赏月?”
原本想在安静的夜晚独自出来打打游戏避免吵到同寝的其他人,如今研磨则满是不解地看着两人像是看着两个异类一般时刻保持着距离。
“睡觉之前别打游戏啊研磨!和你说了多少遍了?!”
音驹队长之魂不符合时宜地再次觉醒,或许是因为氛围使然,黑尾倒也没再多说语气懒散了许多,食指指着对方的动作也朝上勾了勾意邀请他一起【赏月】
研磨这回倒是没有拒绝,三人围绕着待在一起,好像和儿时在他家窝在研磨床上时一样的造型,像极了不分彼此的猫咪……
突然,躺在你身边的三花猫冷不丁打了个喷嚏,你下意识便抬起手往他额头上探,泛着丝丝凉意,研磨皱着眉头抱怨似得明知故问
“好香……你俩谁花露水喷这么多?”
“她呗,像个香饽饽。”
“……再说?”
黑尾贱兮兮地笑着解答,眯起眼睛侧目悄悄看着眼眸始终如一亮晶晶的你,原本隐匿的眷恋之意充斥着整个神经,
明亮的月色之下撒出银色的光显得你如精灵般神秘,却因为你那因为不满而气鼓的脸颊重新有了实感。
音驹打赢户美的那天,所有人的脸上首先出现的不是作为东京前三跻身全国大赛的喜悦,更多是对即将面对接下来高手云集的橙色体育场所产生的振奋与希望。
而在你看来,无论名次如何,能带领球队在几百个队伍中脱颖而出参加全国大赛已经是相当值得骄傲的一件事情,
为此,在比赛的前一天,你特意拿出自己一多半的零花钱打算用来请两位幼驯染吃顿好的,而看着你那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两位男高好像并没有什么兴趣……
“什么啊你们两个这反应?”
看着并不如意的反应,你不满地叉腰指着俩人,一个站桩似的只顾着打游戏,另一个咬着冰棍大大咧咧地摇头和前者复盘输掉的上局游戏。
你狠狠地跺了下脚,明明大赛将至这两个人反倒不紧张,倒是你因为过度的紧张导致今日的话格外地多,心脏控制不住地频频狂跳,一天下来,仿佛和户美的那场比赛是自己打的一样心力交瘁……
嘟囔了一句“不识好歹”便丢下俩人大步流星地往前冲去,没走几步就被一声浑厚的指名道姓的呐喊声叫住——
回过头去,是黑尾挎着早就收起了游戏机的研磨的脖子向你招手,深知又是对方无聊的套路,你轻哼一声继续向前走去,几秒钟便被身后人握住了手,全数包裹在了对方的掌心
“走啊,吃饭,不过请客就算了,你贡献一下地点吧。”
“……哪啊?”
“你家啊。”
因为和你说话而习惯性的弯腰低头,耷拉下来的黑发微微挡住了黑尾沁着满满笑意的右眼,看起来神秘又具有蛊惑性,
你就纳闷于为什么只是一句随口的回答,偏偏就能让眼前的男高说出了浓浓的勾引意味,明明这话从研磨口中说出来就会是正常的引导……
“小黑你别逗她了……我要回家把这关过了,不然今晚会睡不着,你们吃吧,拜拜。”
身后徐徐走过来的研磨无奈地看着面色怪异的你,以及在外人看来就像是在大街上调戏女高中生的se//气牛郎,
研磨并不打算明说,从开始到现在,作为最为亲密的二人的旁观者,他向来看得是最透彻的那个,他非常地清楚黑尾铁朗知道自己一直以来所做,
毕竟一个是王牌队长一个是二传手,一个比一个聪明,也一个比一个理性。
“研磨你真的不吃吗?最近我学了新的炖菜味道很好的。”
“就是啊,比赛将至啊研磨,这家伙做的饭菜你不是也觉得很好吃吗?”
“那好吧。”
比赛前一天晚上,三人默契地没有一个人提到明天的比赛,而是把话题跨越春高直奔大学以及未来的种种——
你捧着脸目光恍惚地看着玻璃杯里不断冒出的气泡,看着它们一个个涌出再一个个消失,像是一段段经历后正在消失的青春,或许等待自己的将是毫无热血可言的成年人的世界
“过得竟然这么快……高中都要毕业了。马上就要成为【大人】了啊。”
研磨把玩着手中的筷子,默默地看着你与黑尾的模样只觉得就算时间过得很快,但大概是一直在一起的原因,又好似什么也没有变化,喃喃开口
“嗯……就像是游戏里限时免费的皮肤,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毕竟不管怎么说,挥洒青春什么是专属于学生时代的限定时光。”
黑尾拄着下巴慵懒至极地眯着眼睛,那笑容依旧带着游刃有余的弧度带起的五官也更加深邃,完全如一个成年人的姿态一般。
“长大之后我想要当一个普通人。”
“普通人?”
二人异口同声,似乎是对于你突如其来的坦白有些不明所以,就连研磨也抬了抬眼睑,少见地聚精会神地看着好似陷入未来幻想的你
“嗯,可能不会胸怀大志但有着自己较为满意的事情做;身边的朋友可能不会多但都很可靠;钱可能不会大把大把地挣但够用再找个靠谱的银行就好;男朋友的话可能会是——”
话还没说完,你则因为突如其来的害羞捂住脸没来由地笑了起来,却引得拄着下巴比任何时候都听得认真的黑尾一连串剧烈的咳嗽
“什么啊,继续说啊!”
而研磨则笑得幸灾乐祸看着热闹,鬼使神差地从眼眸中流露出兴趣,不动声色地前倾身子好奇于你的下文。
“不知道,我比较喜欢稳定愉快的生活频率,真要交往的话,大概……会有个有结婚意向的男朋友吧。”
“吼,你猜的好准,如果不出意外,说不定真的会这样。”
莫名巧妙地,坐在你身边的研磨首先没憋住笑出了声,回答的话也是令你摸不着头脑,转头就看向一直没出声的黑尾,
从刚刚起他就罕见地少言,大多数都是看着你和研磨在说话,倒是个合格的倾听者。
“小黑呢?”
研磨今日倒是接过了对方的话语权,推波助澜般顺势把问题接力给了说不上什么表情,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的黑尾铁朗,
只见后者眼神扫视了两人一眼,一副【这还需要思考吗】的理所当然的模样,拍案而起
“当然是和排球有关的事情,希望有更多人喜欢排球,至于你——”
少年撩起头发,目光闪烁又坚定地盯着在那一瞬对上他眸子而突然心下一动的你,像又转变为球场上那个恣意散发热情的可靠队长
“我的评价和研磨一样,不管怎么样,我会让你愿望成真的。”
“我的人生不用小黑插手。”
“哦呀哦呀,别这么说嘛。”
不知为何,在众人期盼已久的【垃圾回收场决战】真正到来之际,明明是和其他场地同样的比赛程序,却感觉比任何一场比赛都要让人印象深刻以至于热泪盈眶,
你见到了一向懒散的研磨也活出了热血的模样,见到在正式大赛上黑尾与月岛入师徒对决般的架势,每个人都在球场闪闪发光。
如火如荼的三场比赛结束,猫与乌鸦的溯源之战也终于落下帷幕,面对着大汗淋漓又面色坦然的部员们,你只是露出灿烂的微笑站在猫又教练身边深深地道了一句
“辛苦了。”
音驹高校三年级生最终止步于今年春高赛上与乌野的对决,并把掺杂着幸福与不甘的青春留在了那片令人热血沸腾的橙色赛场。
面对即将退队的三年级生,灰羽列夫的哭嚎声尤为剧烈,搞得黑尾又是一副操心的样子抬手揉了揉对方的灰发,语气故意一派轻松道
“嘛……有时间我会过来陪练的,你们可不要懈怠啊,下一任【王牌】哟~”
“小黑又在装酷了。”
你噗嗤一声笑了,并且把已经交接好工作的下一任经理介绍给了大家,完全是一副可靠又值得托付的表情拍了拍小女孩儿的肩膀
“三年来,陪伴着大家一起走到这里真的很开心,因为即便是远远地看着你们在赛场上打球,也会觉得骄傲又幸福。所以希望你们能把这样的热血延续给自己的后辈,也能让你们的经理为你们而骄傲。”
回家的路上,气氛依旧由黑尾铁朗主宰着,他好似还携带着兴奋的余温,搂着早已累死累活的研磨的脖子呲个大牙眯着眼睛不断复盘着赛场上的精彩瞬间,
还总是咂舌于月岛萤的拦网水平果真更上一层楼,他这个师傅实在欣慰又骄傲,好像根本把三年级退部这个事情忘在了后脑勺。
“哦呀,糟糕了,我手机好像落在排球馆了,你们先走吧。”
他边说着只是抱歉地冲着还没反应过来地二人笑笑,便快步跑了回去,只留下眨眼沉默的研磨和你大喊着
“明天取不就得了,还要坐电车。”
高挑的身影渐渐远去,你无奈地扶额只好作罢,而研磨却在两人没走几步之后再次站定脚跟,一双浅色瞳眸清淡地转向你质疑着
“小黑大概不是取拿手机的。”
“你也这么觉得?明明手机对他来说一直是身外之物……”
“小黑很奇怪,你去看看他吧。”
“诶?去哪?学校吗?这个时间已经关门——对啊!这个时间已经关门了小黑也进不去的。”
看着你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研磨微微勾唇面色温和地点了点头,而你则身子动的比脑子快,一秒内把书包扔给了对方,开始与风并肩而行。
早该觉得奇怪了,明明是连研磨都会觉得意犹未尽,不想要结束的排球,黑尾更是如此啊,
像是女生独有的第六感,你把步伐立定在儿时三人经常玩耍打排球的河边,并一眼望见了坐在岩石上打着水漂的黑发少年,
他一如既往的慵懒帅气,身材高大挺拔的样子像极了已经工作的靠谱成年人,在夕阳之下伫立在河边,隐约能看见独特的发型在微风中晃动,
温暖的光芒洒进涓涓河水,如同碎金,与此同时照亮了那个闪闪发光的队长,明明是如此美好的画面如今只觉得悲伤……
他一次又一次地扔着石子,也在频频重复的动作中变得不再游刃有余,最后一颗颗重重地抛入河水引起不小的水花,
直到你握住他因为数次捡起河水里的石头而泛红发凉的右手,略微时空的少年停下动作身体也跟着瞬间僵硬,红着眼睛瞥向满是担忧之色的女孩儿……
他下意识撇开头意在不想让你看到他这幅憋屈的模样,而你则轻轻展开他的手掌取出那颗不小的石头,上面已经留有了黑尾的温度,是非常温暖的。
拿着石头,你抬起手臂对着太阳眯起一只眼睛端详片刻轻快开口
“是一颗蛮漂亮的鹅卵石。”
黑尾并没有接你的茬,而是沙哑着许久没有说话的嗓子寡淡询问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嗯……女生的第六感在某些时候还是蛮准的。”
你抱着胳膊得意地抬了抬下巴,像是一只吃到小鱼干而得意洋洋的猫咪一般,随后,在黑尾的注视下把那颗鹅卵石揣进了自己兜里牵着对方的手回归正传
“总之,就是来找我们闪闪发光的队长回家的。”
少年狠狠一愣,淡淡忧伤的眸子里终于流转出那抑制不住的缱绻,携带着充满暖意的夕阳,滚烫如三年的青春,尽数浮于眸间,
大多是时候,黑尾的手都是相当温暖的,靠着他的温度却温暖他人,而此刻那双紧握着他的小手,如今却传递着你的温度直至黑尾的全身各处。
接着,像是踩着青春结尾最后的年少轻狂,他反握住了你的手并直接把人带入他的怀中,紧紧拥抱着眼前从小到大一直在自己身边的你,他坚定的声音有些沉闷,尾音却还是熟悉的上挑
“虽然现在表白显得我在博取你的同情,但我就是疯了,想要用从小到大的那十年,赌一个你对我的感情。”
拥抱是能感受彼此心跳最为直接简单的方法,不关是你还是黑尾,此时此刻是两颗心脏最为接近的距离,他非常肯定地感受到,在还未告白之前,你的心脏仿佛就已经向他展开了答案。
你靠在他怀里,脑海里都是后者说的那番话,他说他疯了,可你觉得自己可能也不太正常——
明明在此之前,你的感情都是相当模糊以至于自己把这种模糊抛之脑后,置之不理,而黑尾像是找到了那个突破口能让你就这样顺其自然地答应了下来,就像是答应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在回去的路上,你终究拗不过自己奇怪的心理企图寻找男友的的帮助,明明自己毫无头绪的问题黑尾铁朗却回答地相当轻松
“从小到大我没想过没有你的日子,就像是你在我身边已经成为了固定模式。”
接着,他笑眯眯地牵起了和你十指相扣的手又晃了晃
“其实冥冥之中你心里也这么认为吧,因为一直在一起,所以我们在一起是理所当然的。”
————————end————————
彩蛋——黑尾铁朗的求婚
咒回乙女(当你战死时)
当你战死时
含五/乙骨/伏黑/狗卷/虎
虐文慎入
五条悟
你闭眼坐在公园长椅上沉睡,而淡淡的带着暖意的阳光,透过树的缝隙一两缕撒在你肩上。
五条悟轻笑一声,迈步坐在你身侧。...
当你战死时
含五/乙骨/伏黑/狗卷/虎
虐文慎入
五条悟
你闭眼坐在公园长椅上沉睡,而淡淡的带着暖意的阳光,透过树的缝隙一两缕撒在你肩上。
五条悟轻笑一声,迈步坐在你身侧。
许是你太累,即使长椅发出吱吱呀呀难以承受的声音,你也没有醒过来。
他轻轻将手搭在你的背上,试图让你靠在他肩上睡,但所触之及,手上湿润的触感让他心惊。
是血……和阳光相同温度的血液。
“××酱!”五条悟慌乱的扶住你即将坠倒的身子。
这时他才看到你的后背已经被血染红,长椅上滴滴答答还在流淌着你的血液。
你的生命力在消散、流逝……
已经没气息了,家入硝子欲言又止的看着房间里寸步不离的五条悟,她第一次在好友身上看到了心碎至极的负面情绪。
“她死的并不痛苦。”最终家入硝子勉强吐出这句话,想让五条悟不那么自责。
“她没有死!”五条悟红了眼眶,低沉的吼道,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发出最后的警告。
他手下还拉着你的手,你的指关节被捏的发白,失去阳光的你,脸色渐渐苍白。
“悟,接受她的死亡吧,这样对你对她都好,你也不希望她变成诅咒,对吗?”
家入硝子很清楚你和他的感情,但死亡永远是咒术界不可避免的最大诅咒,咒术师中不乏因爱人而死从而迈上诅咒师这条道路的人……
五条悟颤抖的手摸上你脸颊,一滴眼泪脱离镜片划过脸庞滴在你唇上。
“她……在阳光下还对我笑了,怎么可能会死?”
五条悟尽力回忆那时的场景,你并没有睁眼,更没有对他笑,可回忆啊,就是这样被篡改,变成极端的安慰剂。
家入硝子叹了口气,最强留不住心爱的人……未尝不是一种悲剧。
你的尸体没有火化,而是被五条悟带走。
他说,要让你永远活在阳光下。
但五条悟,最后却恨极了浅浅淡淡落在你肩上的阳光,偏执的认为是光从他身边夺走了你。
伏黑惠
你靠在墙上,粗粗喘着气,身后咒灵还在咆哮着要撕碎你。
大约等它过来还有一分钟吧,你按住颤抖的手打开手机,发送了一条短信。
真的死了吗?
伏黑惠张着口,不断后退摇头,尸骨无存的现场留有你的血迹,以及你生日那天惠送给你的腕表。
这种种一切迹象都表明,你已经死了。
悠仁、野蔷薇投来的担忧目光,让他第一次觉得难以接受。
“没有她的尸体……应该是受伤了吧?那个笨蛋,我得去找她才行……”
伏黑惠自言自语的转身就要去找你。
野蔷薇冲上去拦住他,用力按住惠的身子。
“惠,这么大的出血量,还有她从不离身的腕表,你别再欺骗自己了!”
“钉崎……你……”悠仁有些不赞同野蔷薇这样强硬直白的方法。
伏黑惠垂下头,黝黑的眼眸深沉看不见底。
“让开,就算你是我的同伴,但要是你诅咒她死的话,我也会出手修理你的!”声音冷而充斥杀意,他是真的想杀了钉崎。
可已死之人的尸体怎么会找得到呢?
宿舍里,房间没有透出一点阳光,伏黑惠静静坐在床边,手机的界面还亮着。
‘我爱你,惠。’这是你濒死之际为他留下的最后一点安慰。
每每手机要暗下去时,伏黑惠都会点亮,不肯让它熄灭,这是他对你的执念。
为你立碑那天,下了很大的雨。
“她那么怕疼……”伏黑惠一身正装,没有撑伞,淋着雨,哀伤的看着你的碑文,口袋里还亮着手机的光。
死亡却是被生吃嚼碎,连一点骨头渣子也没留下来。
自此,伏黑惠对待咒灵,不光杀死,还要碾碎它们每一寸骨头,那个时刻,他是癫狂的。
乙骨忧太
咒灵顺利拔除,但你肚子上的伤口近乎流干了你全身血液。
五条悟姗姗来迟,从他紧皱的眉头,你知道,你活不了了。
“五条老师,我最后恳求您一件事,不要告诉忧太我死了,我不想他再因我的死难过。”
你企图给忧太留下善意的谎言。
但五条悟原原本本告诉了乙骨,连一点细节也没放过。
乙骨忧太沉默,面上没有表情,手却紧抓身后太刀。
他的女友,不希望他憎恨任何人,不希望他活在永无止尽的仇恨下,所以……
“五条老师,我们一起为咒术界建立新的规则如何?”
歪曲的笑容,紧抓太刀流下的指尖鲜血,深绿色眸子里强烈的恨意。
“好。”
你的死亡不过是上层给乙骨忧太的警示和约束,等五条悟赶到时,一切都太迟太迟。
干脆都毁掉……无论是上层的老头还是所谓的诅咒,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失去你的那一刻起,命运就给乙骨忧太烙上了最大的诅咒。
狗卷棘
你曾笑着称一换一算是咒术师最好的结局。
在生命的最后挣扎中,你达成了自己最好的结局。
残缺的身体……无尽的鲜血,这一切都是狗卷棘挥之不去的梦魇。
你最后嘴角逸出的鲜血,那个年轻的咒言师舔舐品尝着。
沉闷的空气里你的气息在这间不大的房间渐渐消失,狗卷棘即便尽最大的努力,也无法留下你的气息。
房间里还挂着你和狗卷一起拍下的照片,发白的手指温柔抚摸相片上你的笑颜,却隔着一层冰冷的玻璃。
狗卷棘虽为咒言师,却不能对你说出“活过来”的诅咒。
在这之后,真希在一次偶然下发现狗卷想要割下自己的舌头。
“棘!……你病了。”真希本想严厉教训他,但却看到他眼睛里的迷茫无措,这才缓下语气。
“拉面。”他突然开口,那是你来霓虹后,最喜欢的食物。
真希如鲠在喉,她不知道怎样去安慰失去恋人的棘,她只知道狗卷病了……心病。
狗卷语彻底被推翻,他开始用各种各样拉面表达他心里对你的思念。
第二年你的忌日,真希在狗卷棘房间找不到他,而在他的桌子上放着一本笔记本。
你死去那一天开始记录,是从365天倒数,上面记录各种各样你爱吃的食物食谱,等真希翻到0时,清扬的笔迹下只写了一句话。
‘我来找你了。’
心病……药石难医。
虎杖悠仁
悠仁还记得,他曾玩笑着跟你说:“我一定会死在××酱之前的。”
而你堵上他的嘴,浅灰色眼眸闪出责怪的光。
“我绝对不会让悠仁死在我之前的。”
此刻,你背对着他,手中的咒具扔向他,悠仁迷茫的看着你,你的背影透着决绝,让他很不安。
咒具回旋过来轻易打晕了悠仁。
悠仁昏迷前,你冲向咒灵那一幕永远留在他记忆里。
你以一换一的代价赢得胜利。
悠仁张开手掌,苦笑道:“这就是你说的绝对死在我之前吗?”
你之前握住他手的温度仿佛还残存在手心。
唯一全心全意爱着他的人……也消失了,为了保护他而死……
悠仁接受了你的死亡,但不曾去过你碑前。
爱笑的悠仁隐下了笑容,五条悟敏感的感受到他,他的咒力在强大,一日赛过一日,那就是你带给他的力量,爱带来的力量。
手指的寻找速度因为悠仁的不要命打法在增加,他一根一根吞下。
他无疑是在加快自己的死亡速度。
不过,悠仁在吞下最后一根手指前,提了一个要求。
“要把我埋在她旁边,拜托。”
野蔷薇撇过头,不愿去看那个笨蛋的死亡,混浊的泪水滴落,她最后一次念着:“笨蛋。”
死前,悠仁好像看到你徐徐向他走来,穿着他送你的长裙,笑着摸着他的头。
“悠仁真的很努力了呢,现在,和我一起走吧。”
悠仁露出久违的笑容,向你伸出手。
“我们永远在一起了。”
【咒乙丨乙骨忧太】聪明人都以分手为目的恋爱
*是上周的点梗,综合了两个梗:冤家+七日情侣。
*9k+一发完。
0
你郑重地做了一个决定。
为了彻底摆脱乙骨忧太,你决定要先和他谈恋爱,再狠狠地甩掉他。
毕竟不都这么说吗?分手后的情侣老死不相往来。
真是个睿智的决定啊。你得意地想。
1
你对乙骨忧太积怨已久。
如何摆脱他是长久以来研究的一大命题。
或许很多人小时候都经历过爸妈嘴里念叨的“别人家的小孩”。...
*是上周的点梗,综合了两个梗:冤家+七日情侣。
*9k+一发完。
0
你郑重地做了一个决定。
为了彻底摆脱乙骨忧太,你决定要先和他谈恋爱,再狠狠地甩掉他。
毕竟不都这么说吗?分手后的情侣老死不相往来。
真是个睿智的决定啊。你得意地想。
1
你对乙骨忧太积怨已久。
如何摆脱他是长久以来研究的一大命题。
或许很多人小时候都经历过爸妈嘴里念叨的“别人家的小孩”。
乙骨忧太就是那个别人家的小孩。
当然,你觉得他的成绩一点都不好,和聪明完全沾不上边。
......只是恰好比你好了那么一点点。
性格也一点都不可爱或可靠。
......只是恰好很会抓住大人的弱点。
——是的,抓住大人的弱点。
有些人敏锐的嗅觉可能是与生俱来的。
在你还一窍不通、只会抓着乙骨忧太抢他的零食时,乙骨忧太就已经学会了不和你争抢。
他会怎么做呢?
——他会嚎啕大哭。
彼时你还咬着手指吃吃笑着看着他哭,下一秒脑门就被敲了一下,你的父亲没好气地把你捞了起来,你的母亲则一脸愧疚地抱起乙骨忧太连哄带拍,好半天,他才抽抽搭搭地止住眼泪。
而你只会摸着脑门上的包,呆滞地看着一脸泪痕的乙骨。
这是什么操作?
稍微大了一点以后,你才摸索出了卖惨的道理。
于是在和乙骨忧太再一次闹起来时,你不甘示弱地仰起头,五官皱成一团,也大声哭了起来。
两个孩子的哭声震耳欲聋。
大人们头疼地赶了过来,一手一个把你们拉开,再分别哄着。
你埋在母亲的怀里,露出了一个阴恻恻的笑。
——果然有用。
好景不长。
再大了一点以后,你逐渐习惯在乙骨忧太出声之前先发制人,说哭就哭。
可是乙骨忧太却不再哭了,他原本快要冒出的泪意在你的哭声下憋了回去,愣愣地看了嘴角撇下的你,抬起了带着婴儿肥的小手,一边说着不要哭,一边动作生涩地想抹掉你的眼泪。
你横了他一眼,别过了头。
谁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思?你才不会上他的当呢。
可没想到的是,这一次家长们赶到后,虽然依然把你抱了起来,好话却是说给乙骨的。
“忧太真是懂事啊。”
“唉,不像我家这个,这么大了还这么爱哭。”
你哽了一下,呆呆地和站在地上抬起头一脸关切地看着你的乙骨忧太对视。
......这又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他又学会了新的操作?
诸如此类的教训伴随你的成长。
甚至在你收到了咒术高专的入学邀请,欣喜地发现自己要开启另一个世界时——等待你的却是拉着行李箱在门口被父亲一脸欣慰地叮嘱的乙骨忧太。
“还要拜托忧太多看着我们家这个不省心的啊。”你的父亲语重心长地说。
乙骨忧太挂起那个在大人面前讨喜的腼腆笑容,“叔叔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啪。”
你面无表情关上了门。
2
来到高专的乙骨忧太好像变得更烦人了。
以前你们两家人好歹隔了数十米的距离,偶尔宅在家里时也不会碰面。
现在和乙骨忧太待在一个班里,简直抬头不见低头见,他还总是不识趣地找你说这个说那个,让你烦不胜烦。
在这重要的战略节点,你盯着杂志上的青春疼痛文学,忽然领悟了一个绝佳的办法。
——你要把和乙骨忧太之间的关系,从朋友变成前任。
老天爷啊,多么完美的策略。
这样的话,即使是双方的父母,也说不出来让你们和好的话了吧。
你是一个行动力很强的人。
当晚,和乙骨忧太在街边吃着拉面的你,示意他看向一旁依偎在一起的路人情侣,别有目的地开口。
“羡慕吗?”
“欸?”他愣了一下,顺着你的目光看了过去,又很快回过了头。
“还、还好吧。”乙骨忧太的脖颈漫上薄薄的红晕,强装镇定地开口:“毕竟我们也还没有到这个年龄......”
你压根没听他说什么,将准备好的话快速吐出:“不如我们也像他们那样吧!”
“你也没有试过对不对?不如我们就试一试,哪天觉得不合适了就分手。”
没有听到回应,你瞅了他一眼。
“你在听我说话吗?”
乙骨忧太仿佛整个人被定格了,听见你的问话才缓慢眨动了一下睫毛。
“抱、抱歉......你能再重复一次吗?”他茫然地问。
你没好地又重复了一遍,盯向乙骨忧太,“所以,你的回答是?”
他屏着呼吸看着你,方才冒出的热意好像烧到了头顶,心里把为什么和怎么办绕了一百遍。
“......好的。”乙骨忧太小心翼翼地回答:“我会努力的。”
你满意地点点头。
“那就从明天开始,明天是第一天。”
——而分手的时间,就是第七天。
后面那句话你没有说出,心情愉快地哼着歌,回到了宿舍。
3
交往的第一天。
这天恰好是周一,这意味接下来的五天你们都会待在学校里,单独相处的时间很有限,你对此非常满意。
可能是因为双方都很不适应刚改变的关系,除了在教室里乙骨忧太频频投来的自以为很隐晦但所有人都察觉到的视线以后,今天似乎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
一下课,你就火速冲回了宿舍,拿出已经准备好的信纸,铺在了桌子上,开始组织语言。
——分手信。
你洋洋洒洒地落笔。
“忧太,虽然你是个不错的人,但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
很好,现在就开始提前为最后一天做准备。
还有六天时间,你一定能创造一个完美的分手。
*
交往的第二天。
这天的白天与昨日没有什么不同,正当你靠在椅子上转着笔思考着信的后续要怎么写时,乙骨忧太却走到了你的面前。
他的神色有点忐忑,仿佛原来说过很多次的话换了一个身份就需要很大的勇气才能说出口。
“晚上......一起吃饭吧?”他征询着你的意见。
你眨巴眨巴眼睛,思考了一下。
这个应当是正常情侣之间该做的事吧...?毕竟还在交往期内,拒绝了才会显得奇怪。
你点了点头。
只是一起吃饭而已,你们以前也吃过很多次。
然而今天,乙骨忧太却显得太过腻歪了。
他撑着下巴笑盈盈地看你,自己盘子里的东西没动几口,一个劲地问你这个好吃吗,那个怎么样。
你忍无可忍:“你有病吧?这不就是食堂大叔做的口味嘛!都吃过多少次了。”
“是这样吗?”他仿佛才知道一般露出惊讶的神色,“我总觉得有些不一样呢。”
你无语凝噎,扒拉了几下饭,擦了擦嘴巴。
好,吃完了。你站起身。该走了。
乙骨忧太却喊住了你。
“明天可以一起去教室吗?”他期待地问。
你莫名地感到有点不自在。
这是干嘛?
来到高专前不也总是一起上学吗?那个时候也没见他专门问出来啊。
“随便你吧。”
你别过头,嘟哝了一句。
*
第三天。
清晨,你走出宿舍楼,乙骨忧太果然已经等在门口了。
他倒是很了解你的作息时间,你脑海里短暂地想着,加快脚步走到他身边。
这天的课程依然很满,一整日都待在教室和训练场。放学前熊猫却突然提议晚上要不要玩游戏。
于是,你们聚到了熊猫的房间,看他拿出新的桌游。
这一玩就是玩到深夜,你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还在叫嚣着要再来一把,直到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过去,醒来已经到了自己宿舍的门口。
“......醒醒。”乙骨忧太小声地叫你,“我们到了。”
你迷茫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趴在乙骨忧太背上。
“你倒是进去啊。”你睡意朦胧:“我困死了,走不动路了。”
“门锁住了怎么进去,”他无奈地解释:“你的钥匙放在哪里?”
你摸了摸自己制服的口袋,掏出钥匙塞到他的手里,好觉被打断,不由得冒出抱怨,“不是说了让你再去配一把吗?明明可以不用叫醒我的。”
闻言,眼前的人顿了顿,直到你再次意识模糊起来,才听到他好似叹了口气。
“......你哪有说过啊......”
脸颊下的肩膀很稳,在走动时也只是轻轻晃动,这种感觉你很熟悉,从前你们一起玩到很晚时,乙骨也总是这样背你回房间。
在这种时候他是没有这么讨厌的。你阖上眼,安心地让意识沉没。
不多时,你就被放到了熟悉的床上。
被子被轻轻地盖在了你的身上,你翻了个身,闭着眼胡乱地抓了一下空气,感受到身前的人主动握住了你的手,才满意地笑了起来。
“晚安,忧太。”你大着舌头含含糊糊地说。
“.......”
对方的呼吸似乎停滞了一瞬。
没有等到他的回应,你已经坠入梦乡。
或许是在梦里,你感到有什么东西靠近了你,温热的气息煽动着脸颊上小小的绒毛,你觉得痒,忍不住躲了过去,对方像是受惊了一般猛地退了回去。
被注视的感觉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身体没有感知到危险,你睡得很沉。
此后一夜无梦。
*
第四天。
这天你神清气爽地早早起了床,补了个昨晚没洗的澡,披着头发就出了门。
然而在门口等着你的乙骨忧太的气色却不太好,眼下挂着重重的黑眼圈。
你盯着看了一会儿,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年轻人要注意身体啊!”
他红着耳朵捂住了脸,没有接话。
你发现今天其他人看你们的眼神有些异常。
你面色自然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察觉到同伴之间的显眼的眼神交流。
直到真希把椅子往你这边拉了拉,咳嗽了一声,代表大家委婉地提出疑问。
“你和乙骨......最近的关系还不错嘛。”
话音未落,所有人正在做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你看到熊猫和棘都不动声色地竖起了耳朵,乙骨忧太低下了头,像是在紧张。
十秒,一直没有听到你的回答。他抬眼忐忑地看了你一眼,尝试替你开口:“我们现在是——”
“是、是——”
他好像在打量你的脸色,犹豫是否要说出口。
“我们是在交往。”
你打断了乙骨忧太,大大方方地承认。
在你看来,要达成分手后不相外来的条件之一就是要让其他人知晓你们的这段经历。
该公开的时候就要公开。
交往也是,分手也是。
男生们爆发出“哇”地一声惊叹,真希也忍不住说了句“真有你的”。
但你注意到乙骨忧太像是无暇顾及这些一样,自你那句话出口的瞬间,他就一动不动地望着你,像是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与他不再有关系了一般。
好久,他的眼睫微微翘起,对你露出了一个几近缱绻的笑。
你兀地收回视线。
心脏在那个瞬间好像有片刻脱轨。
你努力地回想着自己的计划。
可、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动摇。
只剩下三天了。
你要守好自己的底线!
*
第五天,也是分手倒计时的第三天。
今晚三年级的前辈们似乎在庆祝些什么,还特地送了一只大蛋糕给你们。
当然,对于这个年龄段过分活泼的少年来说,要好好品尝蛋糕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很快,聚会就演变成了一场蛋糕大战。
直到月上枝头,你们才悻悻地开始收拾起一片狼藉的教室。
你从洗手池清洗完往回走,身后的乙骨忧太跟了上来。
“等等。”他叫住了你,加快几步走到你面前,低下头,仔细看了看你的脸。
“这边还沾了蛋糕。”乙骨忧太说,“等我一下,我去拿纸巾——”
“不用这么麻烦。”你随意地抬起袖子抹了抹脸,“反正衣服回去也要洗——嘶——”
眼睛忽然一阵刺痛,你下意识闭紧了眼,生理性地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冒了出来。
你慌张地拉住乙骨忧太的衣角:“我、我好像弄到眼睛里了!呜、好痛、快帮我看看!”
乙骨忧太亦慌张地扶住你,“去、去水池那边——小心一点,扶着我走。”
你艰难地跟着他往回挪,感受到眼泪不停地冒。
乙骨忧太捧着你的脸,用干净的纸巾沾了清水覆在你的眼上轻轻地擦了擦。
“怎么样?有好些吗?”
“好像有一点......又好像还有点痛?你再擦一擦。”
乙骨忧太又换了一张纸巾。
“现在呢?”
“好像是不痛了......”你迟疑着说,还是不敢睁眼,“你帮我看看是不是没有了?”
他似乎听话地凑近了,你感受到纸巾被拿开,眼前被另一片阴影覆盖。
乙骨忧太看向你的脸。
你的睫毛沾了水珠,正不安地颤动着,眼尾因疼痛生起的红意还没有褪去。
他忽地出神,久久没有说话。
“怎么样?我可以睁眼了吗?”你催促道。
“等一下。”他低声回答:“还没有,再等等。”
于是你仰着头闭着眼,等他又帮你擦拭了一下。
这次的动作却显得有点不对味,乙骨忧太的指腹轻轻贴在你的脸颊,冰凉的纸仅短暂的擦过你的眼皮就悬着不动了,紧而来之的是漫长的沉默。
——和不再均匀的呼吸。
乙骨忧太垂眸望着一颗的水珠从你的脸颊滑落,钻进早就被打湿的衣领里,脆弱一词莫名出现在了脑海。
脆弱的、易碎的、稚嫩的花。
明明这个词和你根本沾不上边。他想。
可是悸动总是会不合时宜地冒出,何况对象是你。
他又想起昨天在教室里你果断的坦白,心底像是被羽毛不怀好意地搔动,勾起难以纾解的痒。
心跳却愈来愈剧烈。
他情不自禁低下了头,轻轻靠近了你——
迟迟得不到回应的你蹙了蹙眉,感到心里奇怪地开始发紧,下意识想打破这种氛围,“已经没事了吧?我要睁眼了——”
说着,你一把睁开眼睛,却在下一秒,被一个手掌盖住。
“等一下——”乙骨忧太带点急促地说,“先别看我——”
“什么?”你怔了两秒,反应过来后去扒他的手,“干嘛蒙住我的眼睛?快放开我!”
“不行。”他吸了吸气,揽着你转了半圈,背对着他,才松开了手,“先不要看我。”
“为什么?”你不明所以,但隐约察觉到不太对劲,还是没有胡搅蛮缠地要求回头。
乙骨忧太没有回答你。
下一刻,你的腰被手臂从后搂住,身体后仰,熟悉的气息贴上了你的后背,柔软的发丝擦过你的耳背。
你浑身僵住了。
乙骨忧太将下巴抵在你的肩窝里,侧脸似乎还能感觉到蹭过对方脸颊的触感,你屏着呼吸,一动不敢动。
你听到他缓缓深呼吸了几次,半响,才闷闷地开口。
“不要看我。”他说,“就这样待一会儿,可以吗?”
燥意漫上大脑,你僵硬地盯着前方,干巴巴地开口:“就一小会儿......不能太久。”
也不知道你的一小会儿和乙骨忧太的一小会儿是不是同一个一小会儿。
你忍受了前所未有的漫长的一段时间。
直到乙骨忧太松开你,一言不发地和你回到教室,再一言不发地送你到宿舍楼下,你脸上的燥热都没有散去。
在你转身踏上台阶时乙骨忧太终于开了口。
他叫住了你的名字。
你回过头,乙骨正抬起头专注地望着你。
“明天,可以和我一起出去吗?”他问。
你下意识攥紧了衣摆。
有什么好紧张的,不就是一起出去吗?你们出去玩过很多次吧?
你用力呼出了一口气,对他点了点头。
回到寝室冲了个温水澡,你才感到自己终于平静了一些。
桌面仍然压着未写完的信纸,上面的字迹还停留在四天前的进度。
你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有点烦躁。
你一把将信纸捞起,塞进了抽屉里。
——是因为现在没有灵感而已。
你对自己说。
——等有灵感再写就好了。
4
倒数第二天。
也是你和乙骨忧太关系变化以来首次单独出门。
——然而,却没有你们预想中的顺利。
也许是踏入从这个世界开始就要随时随刻做好意外发生的准备。
在商场的玻璃橱窗外,等待去买饮料的乙骨的你,望着转角处突然倒塌的墙壁、墙后伸出的巨大的手臂和不远处蹲下哭泣的几个幼童,脑海里迅速闪过了无数个画面。
你不是它的对手。你清楚地认识到。
才刚入学没多久,无论身体素质还是咒术的运用都还是一塌糊涂。
还远远没到可以独立解决这种级别的咒灵的程度。
甚至连武器都没有带。
可是——
你看着体态可怖的咒灵朝地上的幼童张开了嘴,身体不由自主地迈开步伐,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
——至少你可以拖住一点时间,给赶来的咒术师们争取时间。
咒灵张开的大口近在咫尺,自腹腔里冒出的舌头几乎要缠上你的身体,腥臭扑面而来。
你死死睁着眼,不敢错过它的一丝动作。
你的身后就是那群孩子,不能给它靠近他们的机会。
咒灵从身后甩出数根触须,直直刺向了你。
——躲不过去。
你紧绷着身体,做好了被它刺穿的准备。
下一瞬,身侧闪过什么,你重重地摔了出去,脑袋却被什么人护住了,自己被紧紧搂在了怀里。
糟糕——
你顾不及去看抱住自己的人,急匆匆地向孩子们的方向看去。
他们会被——
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觉,咒灵的攻击在空中僵硬了一刻,下一秒,一把铊刀将它的触须连根斩落。
漫天灰尘下,两个曾被五条老师带着你们有过一面之缘的身影挡在了孩子们面前。
——是七海先生和灰原先生。
你看到灰原雄对你们安慰地笑了一下,而后收起表情,配合七海建人冲了上去。
在他们的攻势下,咒灵连连败退,逐渐远离了人群。
你大口地喘着气,感到心脏终于重新在身体里跳动起来。
脸颊被人捧过,对方小心地别过你的头发,轻轻抚上你的侧脸,你这才发现脸颊还是被飞起的碎石擦伤了。
你看向他,乙骨忧太亦是一身狼狈,手臂上是为了护住你蹭出的一片血丝。
“还好吗?还有哪里受伤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
“......什么?”似是没有料到你的质问,他呆住了。
你冷着脸盯着他,又重复了一遍:“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刚才七海先生和灰原先生没有及时赶到,你知道那些孩子会怎么样吗?”
“你根本不知道我是抱着怎么样的决心——”你的喉间逐渐变得灼热,像是被压抑在灰土里的火苗骤然窜起,“明明你也是一个咒术师——”
鼻尖冒出酸意,你只觉得自己的觉悟不但没有被理解,还被重要的人轻视了。
被突如其来的委屈席卷,你抬起手臂压住了鼻子,猛地起身离开。
“等等——”乙骨忧太不知所措地声音在你身后响起,而你直直地往前走,一点都不想再见到他。
直到解决了咒灵的灰原雄和七海建人重新回到这里。
七海建人正在和迟来的辅助监督商量着善后的事,灰原雄则笑着走到你的身边。
“做得很好哦,”他爽朗地夸赞道:“如果不是你们,后果不堪设想。”
你盯着灰黑的地面,摇了摇头。
“怎么了?”灰原收敛了笑意,有些担忧地看了看远处不敢接近你的乙骨,又看了看你。
你吸了吸鼻子,“我觉得......忧太那个时候不应该选择拦下我。”
“嗯?”
“他应该去做他能做的事,比如趁我被攻击的时候把孩子们带到安全的地方.......如果不是灰原先生你们及时赶到的话,我都不知道——”
说到此处,你哽咽了一下,吐出心底的话。
“......我害怕、害怕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面前与自己老师年龄相仿的前辈似乎轻叹了口气。
他安抚性地拍了拍你的肩膀。
“不要因为这种原因和你的同伴置气。”
“有的时候,对自己的事要下定决心很简单,对别人的事却没有那么容易。”
说罢,这位好性格的前辈又笑了起来,“多的我也不便再说,回去以后,再找他谈谈吧,好吗?”
你默默地看着地板,半响,别扭地应了一声。
灰原雄停顿了一下,“说起来,有个问题想问问你们。”
“?”你困惑地抬起头。
他斟酌着说,“刚才我们赶到的时候,那个咒灵好像被什么牵制住了一样,攻势停住了,你们知道吗?”
你茫然地摇了摇头。
被什么牵制住了?你和乙骨忧太应当都没有这样的能力。
灰原雄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垂着头独自待在远处的乙骨忧太,收回目光,拍了拍你的头。
“那就先送你们回去吧,去医务室好好治疗一下。”
你“嗯”了一声,这才小幅度地侧过头,看向乙骨的方向。
他的脸色仍然是一片苍白,眼眶红红的,就好像刚刚哭的人不是你而是他一样。
眼见你望向他,乙骨忧太嗫嚅着嘴唇,似乎想要解释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你回过了头,不再看他。
反正只有最后一天了。你想着。
回去就把信找回来吧。
这样正好,也不用再吵架了。
明天,你们就分手。
5
最后一天。
你拿起写得满满当当的信纸,收进了信封里。
搁置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是乙骨忧太的讯息。
[可以出来一下吗?]
你垂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回了一个“好”字。
乙骨忧太是来找你道歉的。
他的脸色比昨天不遑多让,仿佛一晚上压根没怎么休息一般,垂头丧气地站在你面前,忐忑地诉说着自己的不对。
而此时的你,其实已经冷静了下来,在昨晚躺在床上夜不能寐时,你就渐渐想明白了。
说到底,乙骨忧太只是太担心你了。
灰原先生说的没错。换做是你,可能也无法目睹自己的朋友陷入危险。
这种觉悟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好的。
你不打算再因为这件事迁怒乙骨,但与此无关的是——你已经做好分手的决定了。
——已经到了该分手的时候了。
那头,乙骨忧太的道歉也到了尾声。
“......或许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咒术师......是我没有顾虑到你的心情,非常抱歉——可如果、如果下一次再遇到这种情况,我想我也——”
“我们分手吧。”
你说。
“——”乙骨忧太的话语卡在了喉咙里,不敢置信地看向你。
他猛地喘了一下,眼底剧烈地动摇着,像是染上了看得不明显的红,“因为这件事?”
你忽然生起一丝不忍,心脏如同被针扎了一下。
“不是的,和这件事没有关系,我早就有这个想法了。”你强忍着、尽可能冷静地说完,将信封塞进了乙骨忧太手里。
他的指尖泛白,信封在手里被捏出重重的折痕。
感觉到自己难以再待下去,你留下一句“你看看吧,我先走了。”,就转身匆匆离开。
6
......你应该回宿舍的。
用作业填满自己的大脑也好,不管不顾地睡一觉也好,什么都比现在漫无边际地在大街上流浪要强。
——尤其是,你还忘了带手机出来。
阴沉的天空下起细细密密的雨,你躲在屋檐下,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这下好了,没有伞、没有钱,被困在这个地方。
雨势越来越大,顺着风的痕迹斜斜地洒进来,淋湿了你的肩膀。
你看着街上寥寥无几行色匆匆的行人,深深叹了口气。
难道你要这样走回去吗?
老实说,你不太想淋雨......可是,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你蹲在地上,盯着眼前水洼里一颗颗频繁跳起的圆润水珠。
算了,再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还是走吧。
正准备起身,你却突然发现眼前一暗,有什么东西盖在了你的头上。
后知后觉听到了少年急促的喘息,你仰起脑袋,乙骨忧太正垂着头,表情晦涩不明地看着你,方才披在你身上的是他的外套。
......啊。
你怔怔地望着他。
他沉默地和你对视了一会儿,等到呼吸慢慢平静下来,才干涩地开口。
“不想见到我吗?”他问。
“......也、也不是。”你迟缓地说,“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找到我.......”
乙骨忧太没有接话,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他弯腰将你拉了起来,整理了一下你头上的外套。
“我也没带伞,”乙骨说,“只能这样回去了。”
“啊?”你错愕地看了他一眼,“不能去买一把吗?你总带了钱吧?”
“不能。”他平静地回答,“你会又跑掉。”
“我才不会——”你脱口而出,忽然想起自己刚刚做了什么,止住了话头。
你无措地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我、我本来也是打算回去的。”
“就算你没来找我,我也会自己回去的......”
乙骨忧太静静地看着你,在你把头低下去时再次开口,“那封信我看完了——”
他停顿了一下,有些艰难地继续说下去:“可以——不要分手吗?”
你仍然低着头,小声地回答。
“可是......我们已经分手了呀。”
“这种事情,只要有一个人提出来就是分手吧。”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他沉默片刻,转而提起另一件事。
“你刚才说——早就有这个想法了,是什么意思?”
乙骨忧太紧紧地看着你。
他抿了抿唇,“你和我在一起......就是为了这个吗?”
——被发现了。
你愕然看向他,嘴唇动了动,想说不是,可是——
——可是这种时候在说谎,未免也太过分了。
你已经说过一次谎了。
解释说不出口,你算是默认了。
猜想得到了证实,他的眼里顷刻浮上一层水光,红着眼睑死死盯着你。
你不安地与乙骨忧太对视,心想你该不会惹哭他了吧?
自己做的事情是不是很混球啊?你混乱地思索着。应该要道歉吗?
你以为乙骨忧太会问你为什么,可他始终盯着你默不作声,只有胸腔在剧烈的起伏,好一会儿,他才调整好自己的气息,移开了视线。
“走吧。”乙骨平静地说,“再不回去就太晚了。”
这就算了吗?
不质问你吗?
不向你要个解释吗?
你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脸,他的鼻尖还是红红的。
莫名的慌乱袭上心头,你一把拉住了乙骨忧太的手腕。
“你该不会不想理我了吧?”你脱口而出。
他好不容易维持好的表情再次变得摇摇欲坠,又难以理解又委屈地看向你,“难道不是你不想理我吗?”
“我没有这么说!”你睁大了眼睛,大声反驳。
“我也没有这么说。”乙骨忧太同样反驳。
你们又沉默了下去。
片刻,你拽了拽他的手。
“那我们算是和好了吗?”
乙骨忧太别过头,不说话。
干嘛啦?这不是还在生气吗?
你鼓起脸颊,盯了他的耳朵一会儿。
感受到了被注视,他白净的耳朵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很快就窜上了一片殷红,乙骨忧太像是自己不争气的身体反应感到恼火,更大幅度地别了过去。
你叹了口气。
又晃了晃他的手,带着示好的意味。
“那——我们复合?”
“好。”他瞬间接话。
话音刚落,乙骨忧太就转了回来,捧住你的脸在额头上亲了一下。
“复合了。”他盯着你,眼底神采奕奕,哪里还有半点刚才的委屈。
你无言以对。
“那现在,你可以去买伞了吗?”
乙骨忧太又不说话了。
你深深地再度叹了口气。
“我和你一起去买,可以了吧?”
“好。”他答应下来,扬起亮晶晶地笑意。
乙骨忧太顺势牵住你的手——这可是你自找的,明明过去一周他还不敢牵你的手。
你被他拉进了怀里,顶着外套向对面的商店小跑过去,心里突然冒起一阵茫然。
......说起来。
......你是出于什么原因要和乙骨忧太交往来着?
———————————
聪明人都以分手为目的恋爱,笨蛋才会第一次搞对象就定下了终身。
———————————
*依然是私设的全员HE线,想写一点积极乐观可爱的故事。
没有和家人隔阂没有被霸凌没有被成为诅咒师的小杰盯上,乙骨阴郁的气质相对来说不会那么重。
*虽然是点梗,但可能和两位原来设想的走向不太一样,dbq......
【咒乙丨乙骨忧太】男朋友有黏人病,得治
*虽然迟到了还是祝骨子哥七夕快乐!
*
我觉得男朋友有点过分黏人了,令人发愁。
察觉到异常是在某次午夜梦醒。
我忽地惊醒,感受到温热的指尖轻轻地拂过我的碎发,短暂地停留在鬓角。
睁开眼,果不其然看到乙骨忧太坐了起来,在一旁凝视着我,借着房门外映入的微白月光,才能看到他似是有些出神的表情。
这样的场面若是别人见到想必觉得瘆人,可或许是我实在是太了解乙骨忧太了,此时反倒感到几分放松,像是刚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后,倏然见到令自己安心的人。...
*虽然迟到了还是祝骨子哥七夕快乐!
*
我觉得男朋友有点过分黏人了,令人发愁。
察觉到异常是在某次午夜梦醒。
我忽地惊醒,感受到温热的指尖轻轻地拂过我的碎发,短暂地停留在鬓角。
睁开眼,果不其然看到乙骨忧太坐了起来,在一旁凝视着我,借着房门外映入的微白月光,才能看到他似是有些出神的表情。
这样的场面若是别人见到想必觉得瘆人,可或许是我实在是太了解乙骨忧太了,此时反倒感到几分放松,像是刚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后,倏然见到令自己安心的人。
我睡意朦胧地摸索着握住他的手。
“你干嘛呀?”
他摇了摇头,“没事,把你弄醒了吗?”
“我自己醒的。”我说。
撑着手肘想要坐起来,我感到后背顿生一丝凉意,摸了摸,才发现后颈黏着的发丝也有些汗湿。
我茫然地看了看乙骨忧太。
“温度是不是有点高?你觉得热吗?”
他没有回答,转而拿起空调遥控器。
“我调低了,换件衣服再睡吧。”
我点点头,乖乖抬高手臂,让乙骨忧太帮我脱掉上衣,再套上他刚从柜子里拿出来的新睡衣。
他垂着眼睛,一颗颗给我系上扣子,神色清明,好像没有一丝睡意。
“你不困吗?”我忍不住问,“你有没有睡着呀?”
乙骨忧太笑了一下,摸了摸我的头。
“我也刚醒,好了,快睡吧。”
他将我的肩膀按下,又捻好被子,眼见我还睁着眼直直地望着他,用手掌盖在我的眼上。
“闭上眼,快点睡觉。”
“那你跟我一起睡。”我说。
乙骨忧太拧不过我,只好也在旁边躺下,我转到他的方向,迎着他投来的困惑的眼神,问道:“忧太,你是不是睡得不好呀?”
“你最近在家的时间比以前多了好多,但黑眼圈都还没消。”
我的声音有些低落。
“是因为我吗?”
他很明显的僵了一下,但还没等我看清神情的变化,就已经恢复了平常。
“想什么呢,快睡吧。”乙骨忧太捏了捏我的鼻子。
“那你也要一起睡。”我认真地说,“而且不准起来啦,越这样越会睡不着的,就算暂时睡不着也要闭着眼睛躺好。”
他嗯地应声,作出听话的样子闭上眼睛。
我这才放心地继续睡过去。
*
虽然乙骨忧太这么答应了,在往后的一个月里,这样的场景还是屡次出现。
由于我自己是睡眠比较好的类型,睡着后察觉不到身边的状况,我根本不知道他每天到底能睡多久。
真让人担心。
*
其实我能猜想到他大概是因为担心我,才这样患得患失。
我在四个月前的一次任务中受了重伤,醒来时甚至连咒力都失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伤到了脑子,我对那场任务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只是在医院醒来时,乙骨忧太的表情实在太过可怕,我连哄带逗了好几天,才让他重新露出笑容,这之后,我自然也不忍心再提起让他难过的事了。
但在出院后,乙骨忧太似乎还是没有完全放下心来,过去来者不拒的任务倒是推了不少,可闲下来的时间他也没干别的,只是每天待在家里陪着我。
这可不是个办法。
虽然和他待在一起是很开心啦,但我们也不能总是腻在家里呀?
而且乙骨忧太不明白,其实我对自己失去咒力这件事真的没多难过,仅仅在最初的时候有一丝惆怅,可是后来想想,我又没有什么后遗症,朋友和爱人又不会因此离开我,那么何必在意它呢?
于是我决定和乙骨忧太好好谈谈。休息是好事,但不能一直待在家里,他也有除了我以外的社交圈,多和朋友出去才能保持健康的心态。
“你看。”我把钉崎野蔷薇刚刚分享的动态照片展示给乙骨忧太,照片上的钉崎一手拉着一个,虎杖在一旁露出爽朗的笑容,就连伏黑也幅度不大的弯起了嘴角,而背景正是他们此次任务的地点佛罗伦萨,“野蔷薇他们就很懂得劳逸结合,玩得多开心呀,你不想和棘他们一起出去玩吗?”
乙骨忧太的视线划过照片,“......我觉得还好?”
“我也没有很自闭吧,”他有点拿不准我的意思,疑惑地看了看我,“我刚才还去拿了外卖。”
“那能一样吗!”我反驳道,“主要是不能宅你知道吗?保持距离才是维持恋爱关系的正确方式,我们不能总是待在一起。”
他抬了抬眼,拖长鼻音“嗯”了一声,无辜地说:“可是,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啊。”
??
乙骨忧太同学,请不要撒娇!
“你撒娇也没用,”我义正言辞,“反正我昨天和真希出去逛街了,之后几天也约了其他人,你不出门的话就一个人守在家里吧。”
他顿了一下,缓缓重复道:“你......昨天和真希出去了?”
“是啊,怎么了?”我扬了扬眉,“我们还去吃了很多好吃的,难道你还不让我出门吗?”
乙骨忧太看了我两秒,弯起了眼睛,摸了摸我的头发。
“好吧,那我也会多出门的。”
我满意地点头,“这才对嘛。”
*
说是没有后遗症,其实还是有一些的。
我最近好像特别容易累,记忆力也不是很好,有些刚刚发生过的事就像融入海水的泡沫,变得朦朦胧胧。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是不会告诉乙骨忧太的,他要是知道了还指不定怎么大惊小怪呢。
这天早上醒来感觉身体格外疲惫,我便打算将和真希的约会从室外改到室内,打电话给真希的时候她的语气听上去很意外。
“怎么啦?我们不是说好下午在桥头见的嘛?”我握着话筒,“但是我好像不太舒服,要不你来我家好了?”
“哦,是有这么回事。”禅院真希说,“行,那我下午到。”
乙骨今天休息,还是哪里都没去,我便让他自己去看电视,不要打扰到我和真希。
“然后上周看到的围巾我也超喜欢!”我手舞足蹈地和真希说,“他家前几年的款都很一般的,这次做联动倒是设计得很好看,我有点后悔只买了白色,其实紫色那款也不错,不知道是不是限量的......”
.......
诶...?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向身后看去,窗外阳光正好,照在路面上光凭视觉都能感受到烫意,来往的行人穿着短袖单衣,一对追逐打闹的孩子正握着冰淇淋从街头穿过。
“......奇怪。”
我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语。
“这个季节是戴围巾的季节吗?”
哐当——
是玻璃器皿摔落在地板的声音。
我被吓了一跳,闻声看去,乙骨忧太猛地站起,气息不定地望着我们,表情像是笼上了一层阴云。
“......怎、怎么了?”
我茫然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真希。
真希神色不变,瞥了一眼乙骨,“你在做什么?”
又转头看向我,平静地回答刚才的问题:“那家店是为了配合联动游戏的活动时间才反季节出售,当时你还专门问了店员,忘了吗?”
我愣愣地点头。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这个问题是解决了,不过乙骨忧太刚刚是怎么回事?
我担忧地望向他:“忧太,你怎么了?”
乙骨忧太好似镇定下来了,可总觉得他的状态仍不太稳定。他勉强笑了一下,“嗯......刚才电视里有一幕有点可怕。”
他原来会怕这些吗?
我眨了眨眼睛,正想继续问,可是他已经蹲下在擦拭地上的水渍了。
......好奇怪啊,忧太。
等晚上再问问他吧。
我收回目光,重新看向真希。
“我们刚才说到哪来着......哦,我说我也很喜欢紫色款,我纠结了好久,感觉不入手的话以后多半会后悔,不如我们改天再去一趟吧?”
真希搭在桌面上的手指不自觉停顿了一下。
“现在已经下架了,”她说,“我昨天路过时看到已经售罄了,宣传横幅也被撤下来了,估计是不会补货了。”
“诶??”
这太可惜了!
我忍不住失落。
“早知道,当时就该一起买下的,后悔也来的太快了.......”
“以后还有其他活动吧,”真希安慰道,“下次再去看看。”
也只能这样了......但还是有点遗憾。
我叹着气点点头。
*
那天乙骨忧太摔了杯子以后,本想着晚上好好盘问一番,结果还是被他糊弄了过去。
之后几天他都有任务在身。
直到次周周六,才重新清闲了下来。
午睡醒来,我听到冰箱门被打开的“吱呀”声响。
我揉着眼睛从卧室走了出来。
“怎么啦,忧太?”
乙骨忧太回过头,“冰箱里没什么东西了,我去买一些回来。”
去逛超市?
我瞬间来了兴致。
“我和你一起去吧?”
乙骨忧太眉心一跳,似是要开口拒绝,我先一步打断了他。
“说起来,我好像很久没有和你出去了啊。”
“总觉得自己变成废人了。”我皱了皱鼻子,抱怨道,“什么都是你准备好的。”
“没有的事。”乙骨无奈地笑了一下,将仅剩的一罐可乐塞到我手里,“你去玩会儿游戏,我很快回来。”
“我不。”我这次可不让步,“我就要去。”
“这也算是约会吧?我们可以顺便去外面吃个饭。”
我歪了歪头,看着他。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乙骨忧太要是再拒绝可太奇怪了。
果然,他没有理由再拒绝,迟疑了几秒后应了下来。
我对他做了个鬼脸,蹦蹦跳跳地回房间换衣服。
等我出来时,乙骨忧太已经在大门口等我了,他一手撑着门框,回头望着我。
“真的要去吗?”他轻声问。
我不解地看了看他,“干嘛要反复问啊?”
他摇摇头,神色恢复了自然,笑着说没什么。
乙骨忧太侧过身,示意我先走,他来锁门。
我欢快地从他身边穿了过去。
屋外一连几天都是大晴天,鞋底踩在台阶上还能感受到由下而上渗入的热气,我绕过大门口的大树,来到了路面上。
吸了口气,是干燥的混合着灰尘味的夏天正午的味道。
总觉得,好久没有感受过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乙骨好像还没下来。
周围的环境带来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西南方向照下来的阳光映在头顶,很快便将发丝染烫,我抬头看了过去,刺眼的烈日高悬在空中,白茫茫的光圈环绕在侧,让直视的眼睛泛出生理性的泪花,视野范围内闪烁着一个个小小的彩色斑点。
这样的画面好像之前也出现过......是什么时候来着?
我睁大眼,不顾双眼抗拒地流出的泪水,想要回忆清楚。
大脑钝钝闷疼。
有什么画面从脑海中快速闪过。
周围的一切如同被设下慢速播放的胶片。
眼珠酸涩不已,我却无法动弹。
我看到,楼宇的废墟里,一条边缘已经干透的血迹歪歪曲曲地向内延伸,像是有什么人被硬生生拖行了数十米。
百米开外,勉强屹立的墙体上,隐约可见一滩可怖的红黑色污痕,墙角下方是残余的破碎衣物。
我张开嘴,想要呼喊我的同伴,却发现自己只能发出低哑的气音。
全身上下好像只剩眼珠能动,我后知后觉地朝下看,自己的胸腹处空空如也,透过残余的飘零的碎肉,可以望见身后的砖石。
有什么庞然巨物在向我靠近。
是啊。
任务失败了。
大家都死了。
我也很快就要死了。
......
我死了吗?
......
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
我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我好像回到了现实,又好像还停留在梦魇之中。
我恍惚地低下头,身体好似变得透明,透过身体可见人行道齐整的砖岩,一切都和记忆中的画面逐渐重叠。
脸颊被捧起,我看到乙骨忧太苍白的神色,他悲伤地注视着我,用指腹轻柔地拂去我滑落的泪珠。
眼睑充盈的泪花将眼前的画面拉远。
模糊的视线里。
我听见乙骨忧太缓缓开口。
携带咒力的话语袭来。
他说。
“睡吧。”
视野归于黑暗。
—————————————————
*妹其实基本算死了,现在以类似灵魂的形式存在着,但是一旦意识到自己死了就会开始消失。
*妹的记忆是错乱的,和真希去买围巾实际发生在上一年的冬天。
*就算再怎么隐瞒,她总是能从大大小小的痕迹中察觉端倪,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不管让不让她出门,结局都是她会意识到不真实之处,继而开始崩坏。乙骨已经习惯到快要麻木了,他只能想办法抹除她的记忆,一遍遍进行人为“回档”,然后再装作无事发生去哄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