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痛》
这边忘了
鬼魂也是会痛的。
被怨灵蚕食撕碎很痛,被烈焰灼烧身体很痛,抠挖自己的眼球很痛,厮杀和屠戮都很痛。
他融化了半张猩红的脸,世界陷入一半的黑暗,剩一半是血雨腥风,天地尽毁。还不适应从消散边缘被重新拉回来的感觉,银刃每一次挥舞都如同牵连着魂魄,摇摇欲坠,站立都很困难。还有蜂拥而至的肮脏鬼魂,乱杀一气,在熔岩炼狱里,不存在完整的理性。
他从未狼狈如此,跌跌撞撞躲进阴冷的洞窟。石壁坚硬,崎岖且锋利。他是真的痛极了,宛如破烂逞能的血人,吊着一口滚烫的气。
如果不是痛苦到极致,怎会连鬼魂都出现幻觉——他在凹凸的壁面,看见一张脸。
这张脸,将他拖出了混沌。...
这边忘了
鬼魂也是会痛的。
被怨灵蚕食撕碎很痛,被烈焰灼烧身体很痛,抠挖自己的眼球很痛,厮杀和屠戮都很痛。
他融化了半张猩红的脸,世界陷入一半的黑暗,剩一半是血雨腥风,天地尽毁。还不适应从消散边缘被重新拉回来的感觉,银刃每一次挥舞都如同牵连着魂魄,摇摇欲坠,站立都很困难。还有蜂拥而至的肮脏鬼魂,乱杀一气,在熔岩炼狱里,不存在完整的理性。
他从未狼狈如此,跌跌撞撞躲进阴冷的洞窟。石壁坚硬,崎岖且锋利。他是真的痛极了,宛如破烂逞能的血人,吊着一口滚烫的气。
如果不是痛苦到极致,怎会连鬼魂都出现幻觉——他在凹凸的壁面,看见一张脸。
这张脸,将他拖出了混沌。
他如焕新生,豁然开朗,找到自救的路。
但神对他的眷顾一定还不够,否则怎会允许他将自己雕成歪瓜裂枣的模样。
他为自己的无能感到愤怒,痛意翻绞而上,险些逼着他震碎这怪异的神像。
当然最终他没有。无论如何,这是神。
神像屹立在这洞窟的瞬间起,这洞窟便成为他的专属。他会在这里珍藏他无耻的虔诚,让这里成为罪迹斑斑的圣地。
昏淡的光线化作圣水,溶解他的痛楚和崩溃。哪怕一阵剔骨的风也是一种爱抚,残忍地剥去他身上那层丑恶腌臜。他将真挚的狂野剖开,蹂躏成一幅幅灼眼的壁画,熔铸自己的腥臭和狂躁。待苦痛平息,颤抖停止,方肯执刀削壁,用寒光切割硬磐,于凛冽中描摹出一尊无双温润,灰石成玉,寒冰如珠。
他在赤焰里铸起城池,掩藏着他的秘密。
腥臭斥鼻,嘶鸣灌耳。粘腻的浆水,干涸的血液,断肢残体,无数的肮脏在空中飞溅乱舞。天幕骇人,甚至不能称之为穹。地面亦是,残墟万里,陡峭无边,每一步都是鬼怪消逝后残留的污迹。
生存于炼狱,除了与暴戾的冤魂打交道,便是将自己也弄得如同废墟。厮杀太过,空洞的右眼也疼痛起来,腥红爬满了脸,却依然要直起将将脱离缠斗的身躯,黑红遍布,像具自我操控的傀儡,抽开手上银光,凝出不同于周围烈红的璨色。
他摸爬辗转于暴戮的地狱中心,被浑噩撕扯,还要强撑起清明,朝拜被他拖入迷蒙的神明。
奇怪的是,被血和污包围时,他甚至很难感到疲累。然而一旦潜入静谧寒凉的窟内,尊尊神像矗立眼底,仿佛在为他洗涤那层盔甲,让疼痛直击他的灵魂,拉扯不休,汹涌不断。
右眼钝痛不断,头疼欲裂,汩汩而出的冷红液体玷染神的袍底。
他蜷缩成被欺凌的孩童,遍体鳞伤,无一寸完肤,恨不得钻进神的脚下。
殿下,好痛啊。
谢怜抓起花城的手臂。
“这里怎么啦?”
花城扫一眼小臂上的疤,外翻的皮肉泛白,内里却艳红如腥,很深,也很长。他毫不在意地笑笑:“在哪里划到了吧,没事。”
语毕小银蝶翩翩而来,幽光莹莹,片刻后那伤便无影无踪。
谢怜摸摸恢复光洁的苍白皮肤:“不痛吗?”
“不痛。哥哥,鬼是不会痛的。”
谢怜沉默半晌,伸手去掐花城的右脸,表情严肃:“明明就会痛。以后要跟我讲。”
花城眨了眨眼,搂着谢怜翻上塌去:“好啊。那殿下亲我一下,就不痛了。”
谢怜展臂揽住他,仰头奉上嘴唇,如偿所愿,去吻他干瘪的右眼。
是真的不会再痛了。
然而在谢怜的吻落下时,花城阖目,似乎看到一只残喘于炙炎墟境里的鬼魂。
他虚捂着右眼的空眶,鲜血溢出指缝,如爬虫蜿蜒。骨骼快要散架,皮肉在褴褛下绽裂,血滚如珠。
花城听到他喃喃道,殿下,好痛啊。
伤痕
“三郎,你趴着,我给你涂药”昨天晚上玩太大了,谢怜不小心在花城背上抓了好几道,谢怜昏睡过去的前一秒还惦记着花城背上的细痕
大清早谢怜一睁眼便是给花城上药,能享受到老婆的贴心照料,花城听话的趴下,谢怜从柜子里取了药膏
等了一会儿,谢怜并没有开始动作,花城支起脑袋,谢怜目不转睛的看着花城的背,鬼王不喜强光平日里包的严实,虽然晚上二人常常翻云覆雨共赴巫山,但是谢怜也很少仔细看过花城的背
眼前是健壮的脊背,因为趴着的关系,身躯凹出一个曼妙的曲线,黑发随意的搭在背上,衬得些许妖媚,谢怜拨开花城的长发,在花城的背上摸了摸,在这白皙的皮肤上竟然有几条深深的伤痕,不过伤口早已愈合,留下的只是...
“三郎,你趴着,我给你涂药”昨天晚上玩太大了,谢怜不小心在花城背上抓了好几道,谢怜昏睡过去的前一秒还惦记着花城背上的细痕
大清早谢怜一睁眼便是给花城上药,能享受到老婆的贴心照料,花城听话的趴下,谢怜从柜子里取了药膏
等了一会儿,谢怜并没有开始动作,花城支起脑袋,谢怜目不转睛的看着花城的背,鬼王不喜强光平日里包的严实,虽然晚上二人常常翻云覆雨共赴巫山,但是谢怜也很少仔细看过花城的背
眼前是健壮的脊背,因为趴着的关系,身躯凹出一个曼妙的曲线,黑发随意的搭在背上,衬得些许妖媚,谢怜拨开花城的长发,在花城的背上摸了摸,在这白皙的皮肤上竟然有几条深深的伤痕,不过伤口早已愈合,留下的只是疤印,应该伤的有些年头了
“你怎么弄的……”谢怜心里一抽一抽的疼,皱着眉头问
“啊……抱歉,吓到哥哥了?”花城想要起身却被谢怜按在床上,眼神在不断询问他背上这些伤痕的来历,花城低低一笑,长臂一捞谢怜就进了怀抱
“刚有了鬼的肉身时,还没现在这么厉害,在铜炉山厮杀的时候跟几只很强的妖物打了一架,虽然挂了些彩,但我赢了!”花城嘴上说着轻松,谢怜知道当时的厮杀究竟是有多么惨烈,于是抱住花城的腰,在他背上轻轻的拍着“不过”那鬼又道“虽然留了几道疤,但用几条疤换日后能见着哥哥,再疼我也愿意”
“不要瞎说!”
“哥哥都不心疼三郎一下嘛?”
“心疼!以后不要这样了”谢怜说完发现有些不对,现在的花城有谁能伤的了
“现在能让三郎身上挂伤的,恐怕也只有哥哥了”花城俯下身来,在谢怜耳朵旁边挠痒痒“哥哥好厉害!”
谢怜倏然红了脸,脑袋里全是昨晚乱七八糟的画面,羞愤之下从药盒子里挖了一点药膏就往花城的伤处抹,清清凉凉的感觉蔓延开来,花城缩了一下,臂膀却将人锢住
“哥哥轻一点,三郎好痛”
“那我轻一点,三郎也要答应我以后……别弄伤自己了”
“嗯,三郎只有哥哥可以伤!”
“三郎啊……”
【花怜】艳鬼
原著向,婚后小日常
(《论城主大人无形勾引太子殿下的N种方法》)
———————————————————————————
花城很帅,没错,很帅。
上天入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帅的一绝人寰。
眉宇间狂情野气,不灭反骄,惊人的俊美之中妖气横生,如利剑出鞘,夺目至极。
远看忍不住让人多瞧上几眼,近看又让人有些招架不住,这一点谢怜自然是最清楚的,以至于后来自己被这位鬼王阁下迷的神魂颠倒,死去活来。
……
花城侧趴着,手撑着头,被子盖的有些松垮,露出大半截好身材来,明亮如星的眸子里映着一个白色身影,睡得正香。
既是鬼王,想来对睡眠的需求也是微乎其微的,与谢怜成...
原著向,婚后小日常
(《论城主大人无形勾引太子殿下的N种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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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城很帅,没错,很帅。
上天入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帅的一绝人寰。
眉宇间狂情野气,不灭反骄,惊人的俊美之中妖气横生,如利剑出鞘,夺目至极。
远看忍不住让人多瞧上几眼,近看又让人有些招架不住,这一点谢怜自然是最清楚的,以至于后来自己被这位鬼王阁下迷的神魂颠倒,死去活来。
……
花城侧趴着,手撑着头,被子盖的有些松垮,露出大半截好身材来,明亮如星的眸子里映着一个白色身影,睡得正香。
既是鬼王,想来对睡眠的需求也是微乎其微的,与谢怜成婚后,每晚做到后面谢怜都已经快昏睡过去的时候,他依旧可以眼睛都不闭一下卖力的奋战一夜,第二天照样油光水滑,神采飞扬。
花城通常是大半个夜都不想睡的,就一直瞅着怀里的人乐,时不时抱一抱蹭一蹭,弄得怀中人都快醒了才假惺惺的装睡过去,有时还会用银蝶录下谢怜的呓语,第二天翻出来给谢怜听,好生顽皮。
花城今日又是一夜未睡,这时正百无聊赖的玩着怀中人的一缕头发,与自己那缕坠着红珊瑚珠的编发缠在一起。另一只手当真也没闲着,揉一揉谢怜的腰,摸摸屁|股,再拭一拭脸颊。
“唔…三郎…”谢怜扭了扭身子醒了。
一睁眼就是一幅极有冲击力的画面,本还有些睡眼朦胧的谢怜这会儿清醒了大半,花城近在咫尺且俊美异常的脸,被他蹬得掉了大半的被子,露出赤|裸的半身,一身的肌肉恰到好处,线条坚实又不夸张。
虽说有着八百年清心寡欲的前例,但谢怜还是对这样的花城毫无抵抗力,还像个纯情小伙一样动不动就脸红,半分定力都没有,真是岂有此理。
“哥哥醒了?脸怎么这么红…?”花城微微起身,身上被子掉得更多了。
一大早就这么干柴烈火,谢怜低着头不知该看何处。
花城笑笑,轻吻了一下谢怜的额头,随即整个人直接坐了起来。
这一坐怕是能让人血脉喷张了,不用手撑,腰腹一挺,肌肉线条凸起的尤为明显,更糟糕的是——
花城没穿裤子。
精力|旺盛的鬼王早上难免会起一些反|应,虽说用被子掩着,但也免不了被|顶起一个小山丘。
谢怜感觉有束火,烧的他头发都要燎了,视线不自觉的在危险的地方停留了几秒,发觉后又立刻躲闪。
“三郎…把…把裤子穿上…”谢怜鬼使神差的冒出了这么一句。
“哦?哥哥不是喜欢我这样吗?”花城往上挪了挪,眼看那被子就要全掉下去了,又恰到好处地停住,还顺手撩了一把头发。
对着这样一幅俊美画面,他人看了定是会夸赞一声:妙哉。
可对此谢怜的想法是:要命要命!
整个村子都知道谢怜观里有只鬼,还是只艳鬼,帅绝三界,还特能干,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
水声终于停了,花城从浴桶翻出挂着一身湿气走出来,随意拿了块布巾揉擦着长发,动作有些慵懒。
额头的碎发揉散下来,凌乱于眉宇之间,头顶被擦的支起了几根呆毛,无意冲淡了五官凌人的攻击性,反倒有几分俏皮。
花城垂着眸子,睫毛上沾了几滴水,他很自然地抬手拂去,随即一瞥。
谢怜刚好对上了视线,又是老脸一红,心脏好像被重锤了一般,呼吸都乱了阵脚,是的,很糟糕——
花城只穿了裤子。
那赤|裸的上半身让人挪不开眼,宽肩窄腰,块垒分明,流畅,利落,精悍,既不夸张又不失力量感,这副身材谢怜无论看多少遍都不够,摸多少下也不尽兴。
水顺着花城乌黑的长发滴落些许,湿哒哒的贴在背上,他一副从容不迫地走到谢怜身边坐下。
近看更是不得了了,花城泡在热水里虽没让皮肤红润些许,还是依旧苍白,但谢怜挨着他,总感觉花城身上有股热气腾腾,真就是活人出浴的那种感觉,只是花城的温度更烫,更烈。
谢怜又是一如既往的招架不住了,魂儿还没飘回来,头已经先别了过去。
“三郎,我来吧…”谢怜总算说了点什么。
“好啊,哥哥有心了。”花城莞尔道。
谢怜漫不经心的拿过布巾,挪到花城背后坐下,抓起那一捧乌发慢慢擦拭,那秀发手感极好,顺滑无比,还又黑又亮,真是让女子都自愧不如。
发梢的水顺着谢怜的腕部流下,滴在榻上,花城不语,嘴角却是向上勾着,不知是不是错觉,谢怜感觉花城身上的热气更严重了,手上虽然动作着,可眼神又飘到了别的地方。
花城光是背就已经要好看死了,与前腹不同,是另一种张力的美,手臂线条也衬得十分好看,那对夺目至极的肩胛骨,形状很是不错,好像曾经生过翅膀一样,勾的谢怜心痒痒。
花城又不是大姑娘家家,光着膀子也不稀奇,只怕是谢怜心思歪,看了肯定要受不了的。
糟糕的是,背上那些遍布的牙|印和抓|痕,一下子就将谢怜代入回了昨晚,所有的画面在谢怜脑中此时此刻被放大无数倍,臊的他手都抖了。
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要死了要死了!
……
“三郎,来吃饭吧。”谢怜轻声唤着。
要庆幸又是不用太子殿下亲自做饭的一天,热心的邻居总是会送一些好饭好菜来,大鱼大肉什么的都有。
花城走了几步坐下,没有马上吃,而是挑了满满一小碟鱼肉出来,推到谢怜跟前。
天上地下,称得上是最倒霉的神官的,大概只有谢怜了吧,喝凉水都塞牙,也免不了被鱼刺卡。
之前第一次有人送鱼过来,谢怜忙着吃,没几口就被卡了,上不去下不来,难受的紧,还是花城想办法帮忙弄出来的,自那以后,只要有鱼,花城都会先帮谢怜挑满满一碟子出来,然后再自己品尝。
虽然不是第一次有这种行为了,可谢怜还是莫名感动,想到几百年前自己还风光无限的时候,唯一会这么做的只有溺爱他的父母了吧,现在想想,花城何尝不是弥补了现今这份缺失的爱,又温暖,还很心动。
两人坐在一张小桌上,不说话,吃着笑着,很美好,很平淡。
谢怜吃得正香,心中默默感叹:这鱼真的是不错,哪天也要学会了做给三郎吃。
想得出神,突然眼前一晃,一片红色袭来,眼睛聚焦过去时,花城已经从谢怜嘴角拭去了什么东西,定睛,是一块鱼肉碎渣。
“哥哥,沾到了。”花城说完几乎是习惯性的将那碎渣舔进了嘴里。
如此平常的一个举动,谢怜又是难以抵挡,头上感觉有座火山,正在冒着滚滚浓烟,这滋味儿,简直比花城直接舔上他脸都臊得慌。
谢怜努力让自己外表看起来还算正常,避免尴尬,顺手夹起了一块鱼肉,递给花城,“三郎,你也吃…”
花城勾唇一笑,没有动筷子也没有挪碗,轻轻俯身,直接就着谢怜用过的筷子含住了那块鱼肉,松口时还嗦了一下。
太糟糕了,糟糕透了…
谢怜混乱,心道:三郎啊…你也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谢怜的脸又红又烧,好家伙,红烧太子,花城一定很爱吃…
撩人于无形之中,
花城主简直是完美地贯彻了。
妙哉妙哉~
end.
【花怜】午后
·原著向
·角色归墨香,ooc归我
·私设花怜在菩荠观生活的那段时间
·小学生文笔
——————————————————————
谢怜和花城用过午饭后,某只鬼把洗碗这件事包揽了,谢怜则伸着懒腰,走出菩荠观。
午后总是暖暖的,没有早晨的寒,没有下午的燥。阳光照过树叶,投下片片斑驳。...
·原著向
·角色归墨香,ooc归我
·私设花怜在菩荠观生活的那段时间
·小学生文笔
——————————————————————
谢怜和花城用过午饭后,某只鬼把洗碗这件事包揽了,谢怜则伸着懒腰,走出菩荠观。
午后总是暖暖的,没有早晨的寒,没有下午的燥。阳光照过树叶,投下片片斑驳。
谢怜走到附近的一片草坪上,躺了下去。草软软的,一点也不硌人。
谢怜被阳光照的舒服了,再加上吃饱了,没一会困意上涌,打了个哈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合上眼。
“哥哥?”花城洗完碗,甩甩手上的水,在他身边躺下。
“嗯……三郎……”谢怜闻言,软绵绵的应了一声,像极了小孩子赖床的时候,对着大人撒娇的样子。
“哥哥想睡便睡吧,不必勉强。”花城轻笑道。
“三郎一起?”
“一起。”花城用手枕着头,两脚惬意的搭着,也和谢怜一样闭上眼。满是少年的闲散疏狂。
待到身旁传来平稳的呼吸声,花城都还毫无困意。他其实并不想睡觉,只是想这样待在谢怜身边罢了。
花城把目光从天空移向身旁睡得正香的人儿。谢怜不知何时转了个身,还睡着睡着往他这边靠近了几许。导致花城侧首时,正不偏不倚的对上谢怜熟睡的脸庞。
实在是太近了,近到花城可以感到谢怜温热的呼吸打在脸上的感觉。
他抬手虚抚着谢怜的脸,眼中倒映着谢怜的容貌,他的眼里,自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人。花城想触碰那张让他心心念念了八百年的脸,却又在即将碰到的时候收回了手。
花城的眼中浮出了犹豫。
我这是在做什么呢?我有什么资格可以触碰他?
花城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质问自己,这样做真的好吗?他知道了会不会讨厌我?
片刻后,花城轻轻的叹了口气,起身,就这样长久的看着谢怜,眼中是藏不住的温柔。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花城对谢怜的感情就变的不一样了。他起初只是想要保护谢怜,可是,他开始冒出一些和原来不同的想法,想要一直待在谢怜身边,想要谢怜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这种情感他也知道是什么。
他摘下一朵在风中摇曳的小白花,蹲下,将这朵花别在谢怜耳边。一直看着看着……
——————————————————————
谢怜缓缓的睁开眼,天边已染上黄昏特有的焦糖色,他揉了揉眼,看向身旁,只见花城正拿着一片树叶在手中无聊的转着,然后再把这片叶子放在手心,轻轻一吹,树叶在空中转了几圈后又落在草坪上。
“三郎,你何时醒的?”谢怜开口问道。
花城又拾起那片叶子,望向谢怜笑道:“也才醒了不久,哥哥休息的如何?”
“挺好的,不过可能是因为近日祈愿有点多,竟然一觉睡到了黄昏。”
“那哥哥在此处再坐会吧,三郎去准备晚饭。”
谢怜等到花城走远后,抚上耳边的那朵花,不禁红了脸。
花城在为谢怜别这朵花的时候,谢怜其实是醒了的,只不过他不敢出声,依旧闭着眼,感受着花城的手在耳边擦过的感觉。装睡装着装着便又睡了过去。
“哥哥!吃饭了!”
“来了!”
谢怜跑向那个观前负手而立的少年,心中是止不住的欢喜。
————碎碎念————
感觉写的乱七八糟的,凑合看看就成了。
怎么觉得好ooc啊,而且好短啊啊啊啊啊!鬼知道我为什么写的这么短啊!!!!!
❀笺暖提花千灯梦 · 花城生贺36h ‖ 22:00【倒计时2h】解忧
《解忧》
[原著向婚后/一发完]
有兽焉,其状如狸,而白尾有鬣,名曰朏朏[fěi],养之可以已忧。
——《山海经·中山经》
回家的路上,谢怜在鬼市街边看到一只小兽。它长得有点像猫儿,眼睛黑溜溜的,颈边有蓬松柔软的鬣毛,...
《解忧》
[原著向婚后/一发完]
有兽焉,其状如狸,而白尾有鬣,名曰朏朏[fěi],养之可以已忧。
——《山海经·中山经》
回家的路上,谢怜在鬼市街边看到一只小兽。它长得有点像猫儿,眼睛黑溜溜的,颈边有蓬松柔软的鬣毛,长长的白尾巴在身后晃来晃去,正在一群鬼的逗弄下一会儿扑腾一会儿打滚,古灵精怪,煞是可爱。
此时谢怜正在为上天庭的几件琐事犯愁,小兽追着一只毛线球冲过来,刚好扑到了谢怜小腿上,“叽呜”叫了一声,谢怜怕踩到它,连忙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看着小兽后退半步,又从他腿间窜过去,往前一扑,一只前爪按住了毛线球,喉咙里满意地“呼噜呼噜”哼哼着,把毛线球拨来拨去。
几只鬼跟过来,一迭声地叫着“大伯公好!”“谢道长好!”,其中一只长得像羊的鬼兴冲冲跑去欲拿回毛线球——看毛色这大概是用他自己身上的毛纺的线——但小兽把另一只前爪也倏地一下按上了毛线球,龇起牙皱起眼睛摆出一副凶相。这鬼倒也不恼,收了手,乐呵呵地说:“你玩,你玩。”顺手撸了一把小兽毛茸茸的脑袋。
“谢道长回来了嘎!”
谢怜暂时放下心事,笑着点头问好,好奇道:“这个是……?”看起来像猫又不是猫,像狐狸又不是狐狸,谢怜自问走遍三界,却好像还真没见过这种小兽。
众鬼抢着答道:“这个是城主的宠物嘎!”“是不是很可爱!”“我们帮城主养养!”
谢怜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三郎的宠物?”怎么三郎没跟我说过?
“对嘎!”
“我看大……谢道长有点心事重重啊!要不要来逗逗它!”
“很灵的咩!”
“……?”什么很灵?谢怜一边疑惑着,一边还是忍不住蹲下来摸那小兽的脑袋。他的体质向来招小动物喜欢,小家伙放开了刚刚还宝贝般护在怀里的毛线球,一边呜噜呜噜地叫着,一边欢快地用脑袋蹭他的手掌心,蹭了一会儿不满足,干脆往地上一躺,用两只前爪抱住谢怜的手左扭右扭地要他揉肚皮。说也奇怪,上天庭的烦心事突然像变魔术一样从谢怜脑海里一扫而空,他不由得露出笑容。
有鬼叫了起来:“看吧看吧!我就说很灵吧!大伯公是不是开心多了!”
这样一来,谢怜也就猜出这小兽是什么了,他抬头笑着问众鬼:“所以,这是‘朏朏’,对么?”
“哇!大……谢道长真是太厉害了嘎!我们不说就认出来了嘎!”
“您是怎么看出来的!求指教!”
谢怜一边挠着朏朏的耳朵,一边道:“古籍记载,‘又北四十里,曰霍山,其木多榖。有兽焉,其状如狸,而白尾有鬣,名曰朏朏,养之可以已忧。’样貌对上了,而且我一摸它,心情就突然好了起来,烦恼的事情好像通通都消失了,这不就是解忧神兽朏朏吗?”
“谢道长真是见多识广嘎!”
“不愧是天上的神仙咩!”
“佩服,佩服!”
谢怜忍俊不禁,止住众鬼浮夸至极的群魔乱舞,道:“所以,三郎怎么有这个宠物?”
众鬼又抢着答道:“是两百年前大家伙送给城主的生辰礼嘎!”
“当时有个从霍山来的鬼,说他家乡有这个东西,所以大家就想办法搞了一只来。”
“但是城主好像懒得养嘎……”
“城主对我们的礼物向来看都不看的呀。”
“但是朏朏是真的很有用!喂过它逗过它的鬼哪个不是烦恼一扫而空!”
众鬼七嘴八舌,闹得谢怜有点头晕,连忙比了个打住的手势:“呃……等等等等,你们慢点说,一句一句来。”
吵吵嚷嚷了好半天,谢怜终于听明白了:原来,两百年前,众鬼因见花城一直心情不佳,有意让他开心,聚在一起一琢磨,就想办法弄了这么一只养之可以解忧的瑞兽,当作生辰礼送给花城。但花城对此无甚兴趣,众鬼只好轮流养这小兽,只当是花城把它寄养在鬼市街上。朏朏是真的能解忧,小到今天的眼珠子汤卖不完,大到思念人间的亲人,只要去找朏朏玩一阵子,无论什么烦恼立刻就能一扫而空,之后还能保持愉快的心情长达七日。后来众鬼多次向花城大力渲染朏朏的神奇,请花城领回朏朏,但花城都毫无此意甚至越发不耐烦,于是无奈之下,这小家伙就一直住在街上了。
谢怜听罢,笑着摇了摇头:“三郎真是……诸位有心了,他向来如此,你们别往心里去。”
“怎么会嘎!城主可是咱们爷爷!”
“是哒是哒!城主做什么事,我们怎么会往心里去呢!”
“不过我们是真的想把它送给城主嘎……”
“大伯公,您看不如您把它带回去?城主肯定听大伯公的话嘎!”
“就是就是!刚好城主的第八百……不知道多少个生辰马上就到了!”
谢怜正要回答,后面传来一个声音:“你们围着哥哥做什么?”
“啊!城主来啦!”
众鬼立刻给花城闪开一条道。
花城照例是看也不看他们,径直向谢怜走去,笑道:“哥哥在玩什么,给三郎也看看?”
谢怜莞尔,把朏朏举起来,道:“三郎,他们说,这是你两百年前的生辰礼?”
朏朏在谢怜手里眯着眼睛,嗷呜嗷呜地叫唤着,雪白的尾巴甩来甩去。
“……?”花城挑起一边眉,似乎在思索。
旁边有鬼殷勤地叫了起来:“城主大人贵人多忘事嘎!这个不是那年……”话还没说完,花城轻飘飘地投去一暼,立刻其他鬼七手八脚地把此鬼按下去了:“不要打扰城主他老人家思考!”“城主是什么人,还用得着你提醒吗!”
朏朏在谢怜手里歪了歪脑袋,睁大眼睛看了花城一会儿,好像没有想和他亲热的意思,又扭着身子回过头试图蹭谢怜。
“朏朏你怎么回事嘎!这是你主人嘎!”
花城展颜一笑:“喔,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他随手摸了一下朏朏的脑袋,朏朏缩起脖子躲了一下,然后又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舔他的手,不过才舔了两下花城就把手收回去了。
“城主!有没有感觉突然变开心了!”
花城没搭理这鬼,对谢怜笑道:“哥哥喜欢吗?喜欢就抱回去养吧。”
竖起耳朵聆听的众鬼霎时间欢声雷动:“俺就说嘛!”“早该抱回去了!”
谢怜忍俊不禁:“你们真是……”
花城挑了挑眉,伸手揽过谢怜,懒洋洋地道:“真是吵死了。哥哥,我们回去吧。”
谢怜莞尔,对众鬼道:“谢谢你们啦。”
是夜,千灯观。
朏朏一副很乖的姿势蹲在地上,把脑袋埋在花城随手拿来的玉碗里,小口小口舔食里面的牛奶。花城靠在案边,拿着一根不知道几百年的紫杉木和几片不知道什么神鸟的华丽羽毛做逗猫棒。谢怜看他满不在乎地拿这些东西来做这个,不免好笑,然后又想起来什么,道:“三郎,以后别人送礼,不能这么没礼貌。”
花城眨眨眼睛:“我可不在乎别人的礼物。”
他飞快地在谢怜唇边亲了一下:“我就在乎哥哥。”
“你呀……”谢怜无奈地笑起来,伸手揉揉花城的脑袋,花城立刻摆出一副撒娇的架势往谢怜身上蹭,满脸写着“再揉亿下”。
谢怜好笑地揉乱了花城的毛,纵容这人黏黏糊糊往自己怀里拱,直到注意到朏朏抬起头来舔着嘴唇略带疑惑看着两个大男人腻腻乎乎,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轻轻把怀里的脑袋推开。
朏朏又低下头去喝牛奶了,谢怜道:“三郎,你知道这是什么神兽,对吧?”
“自然知道。朏朏,养之可以解忧。”花城随口道。
朏朏喝饱了牛奶,慢悠悠地踱到谢怜脚边,在他两脚之间绕来绕去,毛茸茸的尾巴不时轻抽他的小腿。谢怜道:“他们当初想到送这个给你,倒真是有心。”
花城不置可否,把扎好的逗猫棒递给谢怜。
谢怜抚了抚棒上的羽毛,对着朏朏晃了晃,棒尖的羽毛像活了一般扑腾起来。朏朏立刻被吸引了目光,脑袋随着羽毛的上下跳动而一点一点,终于“嗷呜”一声扑了上去,追着它又抓又咬。
谢怜被它这副憨态可掬的模样逗得忍俊不禁,花城偏着头托着腮看着他,嘴角也流露出一抹笑意。
逗了一会儿,谢怜道:“不过……三郎既然知道朏朏可以解忧,为何当时不收呢?”
花城继续托腮,懒洋洋地笑道:“不收。为何要收?”
“……”
明明解忧神兽就在脚下打滚,谢怜却莫名觉得明朗的心情好像蒙上了一层古怪的阴影。棒尖羽毛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小,最终停了下来。朏朏不知道这个毛茸茸的活物为什么突然不动了,疑惑地呜呜叫着,用爪子试探地轻轻撕扯。
谢怜偏过头看着花城,轻声道: “我想你八百年中应当很难过。”
花城闻言,正了颜色。
非要说的话,他那八百年,确实很难过。
他不分昼夜不知休止地在人间四处辗转,有时接连几十年得不到一点消息,有时追着某个线索奔波数月却又看着它像晨露蒸发一样断得无影无踪。每次身心俱疲地回到鬼市,面对满街人来疯的鬼魂们,他只觉得越发烦躁和孤独,从来没有给过他们好脸色。
众鬼知道他心里有事,也有个别聪明的猜到他在找人,但都觉得城主每天阴阴惨惨的不是个事儿,于是个个跃跃欲试地要逗他开心。他一出现在街上,耍杂技的越发卖力像是巴不得把手里抛着的五个骷髅抛到他鼻子前,说书的正说着孔雀东南飞话锋一转就开始讲笑林广记,连叫卖自己腿肉的都提高声音叫出了快板的味儿。对此花城最多冷笑一下,脚步不停——不但是群废物,还是群傻子。
于是某天众鬼献宝一般把那只毛茸茸的小兽抱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几乎是气笑了,挥了挥手,扔下一句“滚”,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他前脚刚走后脚小兽就被众鬼巴巴地送进了极乐坊,在殿里撒着欢儿玩了一上午,然而花城回来后只看了一眼就叫引玉把它丢回众鬼那里去。“叫他们自己养。”他头也不抬地说道。
如果你找不到殿下,你就只能忧虑,只能痛苦。他对自己说。什么解忧,什么享乐,你都不配拥有。
倒是引玉送了这小兽一趟之后高兴了好几天,走起路来都带着风。
后来众鬼好多次要他收下朏朏,有时单刀直入,有时旁敲侧击。他一概回绝。直到有一次他当场发了火,众鬼才终于消停,认命般地老老实实轮流喂养朏朏。当然,谁养谁开心,而但凡鬼魂又或多或少有不能了却的怨恨或妄念,鬼市随处可见发疯的、骂街的、买醉的、痛哭的鬼,这下有了朏朏,大家就都抢着把它往家里领,朏朏便乐得东一家西一家吃百家饭,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有鬼来逗它玩,日子过得倒也滋润。
也许全鬼市只有花城一个人从来没有碰过它。
朏朏放弃了怎么抓都不再跳跃的羽毛,转而继续绕着谢怜的脚蹭来蹭去。谢怜摸摸它的脑袋,稍稍打起精神,笑了一下,道:“朏朏能解忧,三郎为什么不养着它,起码时不时让自己开心一下呢?”
“不会有用的。”花城低下头,在谢怜肩头蹭了蹭,“哥哥在,我才会开心。”
“你试过吗,就说没用?”
“……”花城老老实实答道,“没试过。”
谢怜叹了口气:“所以其实你根本不想让自己开心。”
“……哥哥,信我,真不会有用。”
谢怜又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花城明白他的心思,半讨好半撒娇地道:“但三郎现在很开心。”
“你呀……”谢怜摸了摸他的脸,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傻乎乎的。偶尔也为自己开心一下,不行吗?”
花城柔声道:“我是为哥哥而活的。”顿了一下,又补充道:“都是我自己愿意的。哥哥不必在这种小事上纠结,好吗?”
谢怜想反驳这怎么能算小事,话到嘴边还是放弃了,心想这孩子还真是八百年如一日的死心眼儿。
“哥哥在生气吗?”花城眼巴巴地看着他,身后看不见的尾巴摇得像拨浪鼓。
谢怜无奈道:“我何曾对你生过气。”
花城刚翘起尾巴露出一副“我就知道哥哥疼我”的神情,谢怜就又严肃地补充道:“不过,以后再这么折磨自己,我可真要生气。”
花城立刻乖乖保证:“以后不会了。”
谢怜笑着摸摸他的脑袋,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那现在呢?现在总可以碰你的生辰礼物了吧?”
花城眨眨眼,乖巧道:“哥哥若想我碰它,自然遵命。”
谢怜好气又好笑地弹了弹花城的脑门儿,然后托着朏朏的胳肢窝把它抱起来,示意花城接过:“来,抱抱它。快零点了,生辰快乐。”
花城挑了挑眉,眼里尽是笑意。他接过朏朏,抱在腿上象征性地摸了一会儿,见谢怜终于高兴了,便把它放下地,转过身,勾起嘴角,毫不费力地一下子把谢怜按倒在案上,一边手掌不老实地伸向他的腰带,一边凑到他耳边不怀好意地小声道:“哥哥最知道三郎生辰想要谁的礼物。”
“……”谢怜红了脸,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抗拒的话,只得一边小声说着轻一点明天还要出去玩,一边任由花城在自己身上动手动脚,像拆礼物一样把自己一层层剥开。
没过一会儿,两道身影就滚到塌上去了。
朏朏在地上嗷呜嗷呜地叫唤了一会儿,见无人搭理,便自己叼起逗猫棒,钻到榻底下,自己跟自己玩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又被头顶的剧烈响动惊得从榻下逃出,惊魂未定地在墙角蜷缩了一会儿,识趣地溜出了寝殿。
第二天,朏朏又回到了鬼市街道上,被几只鬼乐呵呵地围着逗弄。一鬼路过,伸长脖子看了看,奇道:“咦,大伯公昨天不是把它抱去了吗?”
“今儿中午又抱过来了嘎!大伯公说,它在我们这里更有用。”
“为什么?”
“谢道长说,城主没什么发愁的事嘎!所以朏朏还是给我们养嘎!”
“嗯……也对,当初送朏朏给城主是看他太不开心了,现在就不一样了!”
此时花城和谢怜正携着手在人间的鬼王生辰庙会上闲逛,听戏剧、看歌舞、吃小吃,玩得不亦乐乎。
解忧什么的,有彼此就够了。
【双玄】故·惘
--接原著,脑补向,雷者慎入.
贺玄冷然道:“你想得倒美。”
紧接着,贺玄向师青玄伸出了一只手,在他颈后不轻不重地拍了一记。师青玄此时灵力尽失,受了他这一掌后便昏死过去。
贺玄拎起师无渡的头,使之朝向师青玄,在沾上斑斑血迹的耳旁声调极轻地道:“你弟弟还在我这呢,别想着一死了之。”说完用另一只手抓起师青玄的衣领,隐于天色,向城而去。...
--接原著,脑补向,雷者慎入.
贺玄冷然道:“你想得倒美。”
紧接着,贺玄向师青玄伸出了一只手,在他颈后不轻不重地拍了一记。师青玄此时灵力尽失,受了他这一掌后便昏死过去。
贺玄拎起师无渡的头,使之朝向师青玄,在沾上斑斑血迹的耳旁声调极轻地道:“你弟弟还在我这呢,别想着一死了之。”说完用另一只手抓起师青玄的衣领,隐于天色,向城而去。
以惊人的速度来到一座楼台前,略过墙上诗句流连,贺玄仰头望向正中央的牌匾:“倾酒台”。
一一“少君倾酒”。
不知想起了什么可笑的事,贺玄轻笑出声,眼里却毫无笑意,眸子像两点寒星,手指缓缓抚上了师青玄的喉咙。
他曾无数次设想过占他命格的人被他亲手凌迟的样子,设想过鲜血喷薄而出生命渐渐凋零的样子,设想过那人死后大仇即报的快感。
但他却没有想到,事到如今,那只掌控着师青玄性命的手,却丧失了掐下去的气力。
他盯着师青玄的脸看了半晌,终是面色不虞地松开手,由他自生自灭。
黑鬼水蜮明显已经有人光顾过了,师无渡的尸身也被带走了,但贺玄并不在意,跟没事人似的将师无渡的头颅随地一扔,望着断成两截的风师扇微微出神。
这几天,天气晴朗,无事大兴。
但骨龙们隐约觉得他们的鬼王不大对劲。
它们见贺玄堂堂一位绝境鬼王,整天修补着一把破扇子,试过用多种材料企图将其粘合,有时修到一半还会对着那把扇子发呆。若是用新方法还修不好,那位绝境鬼王便会突然暴躁。他暴躁了,骨龙们自然也别想痛快,将它们合在一起甩个三四次都是轻的。
骨龙们委屈。它们有嘴不能说。
在失败了无数次后,贺玄终于由暴躁转变为烦燥。
鬼市。
花城坐在极乐坊座上,撑着下巴,露出一贯的假笑:“稀客。”
贺玄也不跟他客套,从袖中取出受损的风师扇,道:“你能不能修好?”
花城看到扇子,挑了挑眉,似是有些惊讶,不过又很快恢复常态:“可以是可以。不过要想修回原来那般威力可不便宜。”
贺玄一听这语气就知道花城恐怕还是对上次自己把谢怜卷入那场纷争的事有些不满,淡淡道:“我说了,上次的事,非我本意。至于修扇子的钱,我必会一分不少地还回来。”
花城哈哈道:“现在知道信徒多的好处了吧。”
贺玄一脸黑线道:“倒也未必。凭借我无数个分身赚取钱财,难道还凑不够那一点香火钱?”
花城叹道:“那该等到猴年马月。”
贺玄听出他话里有话:“所以?”
“允许我用你的地盘,必要的时候,帮我一个忙。”花城不再绕圈子,直接道。
贺玄啧了一声:“你还会有要我帮忙的一天?”
花城:“世事无常,哪里说得准。什么时候钱攒够了带到哥哥的菩荠观就行。”
一听他提起“菩荠观”,贺玄脑海里立马浮现出那日误食的不明物体,他嘴角抽搐道:“你这么些天没被毒死,可真是个奇迹。”
花城挑起一边眉,好像想到了什么,嘴角浮现出一个近乎宠溺的笑容:“那是你欣赏不来。”
欣赏不来的贺玄搓着起了一臂的鸡皮疙瘩,挣扎着离开了鬼市。
鬼市之外也没什么可去的地方,贺玄漫无目的地走着,竟又来到了倾酒台。
还好死不死地,遇到了那个人。
师青玄身上的衣服沾上了一大片泥污,一只手无力地垂在身侧,艰难地拖着一条脚扶着墙壁走着。一旁有路人想过来帮他一把,师青玄笑了笑,摆了摆手,还往前跳了跳表示自己能行。月光照在他脸上,眸子里映出来的光亮得刺目。
贺玄的手无知觉地攥了起来,不断收紧。
眼前的一幕,本该是他午夜轮回中充满恨意才能出现的场景,如今却真实地发生在他眼前。
而他感受不到一丝快感。
.......这才过去了多久,他就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模样?!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他随手念了个决,化成一张假脸,尾随在师青玄之后。
走了好一段路后,他才突然惊觉自己是在干什么,耳边突然响起他挣扎着离开鬼市时,花城叹息着说出的话。
花城声音很低,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可真是个矛盾的人。 ”
矛盾?可能是吧。
无论是自己还是花城,都在本不该犹豫的地方,徘徊了那么久。
师青玄一路来到了城里最大的饭馆,沿着楼梯,拐了好几个弯后走向一片空旷的露天台,随意拍了拍经久的尘灰后坐了下来,闪亮的眸子望着黑夜,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贺玄微微一愣。
这个地方,他曾经来过。
.....................
在四周溜达了一圈的师青玄回到饭馆的包间,拍了拍明仪的肩,兴奋道:“明兄,我找到一个好地方!”
明仪大口吃着眼前的饭菜,头也不回地道:“没兴趣。”
师青玄故作神秘道:“真没兴趣?明兄,我保证我找到的这个地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去了缅怀一生,不去后悔终生!”
明仪停止进食,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好吧.......的确被他说得有一点心动。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去了缅怀一生,不去后悔终生?”明仪麻木地看着眼前这一片空地,拿出顺手带的煎饼咬了一口:“逗我呢?”
师青玄将食指放在唇前,示意他噤声,然后取出风师扇在眼前扇了扇,目光狡黠:“好戏马上开场。”
话音刚刚落下,眼前便是一片五彩斑斓。
数之不尽的烟花在黑夜里绽放,响声震耳,这一片位置都被色彩包围,仿佛伸手就能触到璀璨的花火。
师青玄得意道:“怎么样?我说的不错吧。”
明仪再次咬了一口煎饼,含糊道:“勉勉强强吧。”
师青玄专注地欣赏着烟花,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使劲拽着明仪的袖子强迫他一起看:“明兄明兄,你看那拖着长尾的烟花像不像你的地师铲?”
“........你是诚心来找揍的吧。”
“哈哈哈哈哈哈明兄我就开个玩笑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盯着我看哈哈哈哈明兄我错了求你把铲子放下Orz”
烟花不断地绽放,渲染了一方柔和。
................
一声低语打断了贺玄纷乱的思绪。
师青玄环抱着双膝,低垂着头,自语道:“.......明兄。”
“你又是何苦要骗我这么久。”
贺玄站在阴影之下,轻轻“哼”了一声。
不等他再做出更多反应,几抹色彩率先闯入了他的眼帘。
一朵,两朵,三朵......越来越多的烟花在空中竞相开放,将这一片空地包裹得严严实实,如首次相见一般震撼,华丽。
师青玄被一片烟火环绕在正中央,如同一颗渺小的星辰,撞见宇宙的浩瀚。
只不过这一次,他身边少了那个在一旁啃着煎饼却口不对心的少年罢了。
漫天花火里,师青玄叹道:“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该多好。”他还是那个他,那个黑衣少年笑容依旧。
这里风很大,贺玄眼里似是飞入了尘灰,有些看不真切。
他声音很轻:“我又何尝不想。”
狂风刮去了他的气息,诉说给无尽繁星。
在辽阔的苍穹上,一朵拖着长尾的烟花划过,徒留清浅回忆。
一一To be continued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原著解析】白话真仙≠黑水分身
其实之前看黑水有两个行为让我疑惑。
第一个是谢怜提出要移魂大法的时候,黑水不顾花城的反对,坚持让谢怜换魂。这样的话岂不是让好不容易落单的青玄又逃出来了?白话也要跟谢怜打上一架,这不是自找麻烦?
[图片]后来我跟小伙伴讨论了一下觉得,黑水赞成换魂是因为需要演戏演全套,这时候大家都还没怀疑到他的身份,他目前还需要继续扮演好地师的角色。身为风师的好友,此时赞成换魂才是正常的举措,以地师的立场,阻止的话反而很奇怪。
第二个疑惑是:黑水不是跟花城是合作伙伴吗?为什么白话这个时候要诅咒花城?
[图片]这个我研究了一下,觉得一是因为白话虽然是被黑水反噬了,但并不等于就成了黑水本身了。它只是被操纵...
其实之前看黑水有两个行为让我疑惑。
第一个是谢怜提出要移魂大法的时候,黑水不顾花城的反对,坚持让谢怜换魂。这样的话岂不是让好不容易落单的青玄又逃出来了?白话也要跟谢怜打上一架,这不是自找麻烦?
后来我跟小伙伴讨论了一下觉得,黑水赞成换魂是因为需要演戏演全套,这时候大家都还没怀疑到他的身份,他目前还需要继续扮演好地师的角色。身为风师的好友,此时赞成换魂才是正常的举措,以地师的立场,阻止的话反而很奇怪。
第二个疑惑是:黑水不是跟花城是合作伙伴吗?为什么白话这个时候要诅咒花城?
这个我研究了一下,觉得一是因为白话虽然是被黑水反噬了,但并不等于就成了黑水本身了。它只是被操纵的一种状态而已。
不是“结合体”说明黑水吞噬了白话之后,两个鬼并没变成同一鬼,“强化体”说明是白话真仙变强了,并且受黑水操纵。并不是同一个灵识。因为风谢换魂黑水是知道的,但白话是后来才发现的。
所以,如果理解是白话对花城下咒的话就能说得通了,他不知要来救谢怜的是谁,也不认识花城,凡是能够动摇别人的他都想说他都要说。
退一步说,即使白话体内的就是黑水的灵识,是他操纵白话这么说的。但黑水虽然欠花城钱,却并不是受制于他,他自己也是个鬼王,并不比花城地位低。感觉这俩更像损友,花城破坏他家东西肆无忌惮,他诅咒花城也无所顾忌。况且花城本来就是死的,这诅咒也就不算什么。
不过,到底还是吓到了谢怜,花城才不能忍了,临时脱队拉黑水去谈判,让他不要再把谢怜搅到他的复仇里去。
以上。你们还有没有其他见解?
【花怜】刻(记铜炉刻像)
[原著向/花城中心]
原文:
这尊巨大的岩石神像,必然是花城被困于铜炉之中、千锤百炼、万分痛苦时,在里面雕刻下的。
——————————
灼痛。烈焰灼烧的痛楚,燃遍魂魄从内到外的每一个角落。花城忍住痛苦,三两下解决了同被困在铜炉中、正在尖叫的那几个小鬼。吵闹,他心想。
一波更强大的热浪涌来。花城感觉体内的法力在暴走,头痛欲裂,他抱着头跪在地上,沉重地喘息着。眼前的火焰看起来时远时近,模模糊糊。
不能……不可以……必须坚持住……
神志不清之中,他用力地轰出一掌,释放出体内一部分乱窜的法力。似乎好受了些。他又轰出一掌。
不……...
[原著向/花城中心]
原文:
这尊巨大的岩石神像,必然是花城被困于铜炉之中、千锤百炼、万分痛苦时,在里面雕刻下的。
——————————
灼痛。烈焰灼烧的痛楚,燃遍魂魄从内到外的每一个角落。花城忍住痛苦,三两下解决了同被困在铜炉中、正在尖叫的那几个小鬼。吵闹,他心想。
一波更强大的热浪涌来。花城感觉体内的法力在暴走,头痛欲裂,他抱着头跪在地上,沉重地喘息着。眼前的火焰看起来时远时近,模模糊糊。
不能……不可以……必须坚持住……
神志不清之中,他用力地轰出一掌,释放出体内一部分乱窜的法力。似乎好受了些。他又轰出一掌。
不……不能……这样下去会力竭,会被烧成灰的……
花城握紧拳头,强行控制住自己,闭目承受着铜炉锤炼的痛楚。太难受了,饶是他死死咬住嘴唇,也终于忍不住惨叫出声。
“……殿下!”
他眨了眨眼睛。他刚才叫了什么?
他突然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
花城挣扎了几次,终于跌跌撞撞地爬起来,站到石壁前,双手合十,略一低头,然后缓慢而郑重地拔出了厄命。
他挥出了第一刀。大量的石块坠下,似乎连大地都在震动。烟尘散去,石壁上凸出一个人的形状。
——殿下,这一刀刻你的轮廓。也许你已经不记得了,但在祭天游的城墙上看到你雪白的身影,是照进我黑暗生命的第一束光。
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花城嘴角噙上一抹笑意。周身的灼热,似乎也消退了一些。
——这一刀刻你的衣袂。那天你飞身而上,双袖展如蝶翼,轻盈如白羽,惊若天人。我至今记得偎在你臂弯中的温暖。
他又刻下一刀,却又想起什么,一丝苦笑漫上唇角。
殿下,你可知道,那个小孩子那天爬上城墙,是要毁掉整个祭天游啊。你说不是我的错,可是殿下,对不起,就是我的错啊。你会生我的气吗,殿下?
他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默默地感受了一会儿周身的灼痛,然后再次举起了刀。
——这一刀刻你仗剑的手。我曾学你使剑,你却告诉我我应更擅长用刀,殿下,你说得真对,我现在是用刀了。殿下,这是我的刀,也是我的眼睛,它总是傻乎乎的。你也曾说过我傻乎乎的,我记着呢。我用我的刀刻下你,也用我的眼睛刻下你。或许我是真傻,殿下,你不会怪我冒犯吧?
每刻一刀,心神就平静一分。他的眼里,再也没有封闭的铜炉,再也没有滔天的烈焰。只有谢怜一人而已。
——这一刀刻你执花的手。你说过你喜欢我的花,殿下,我好高兴。可是这个地方没有花,这里是一片荒芜。等我出去,一定要送你一城的花。
……
四十八天过去,铜炉内的火焰烧得越发灼烫,可是身处烈焰之中的那个鬼魂,却仿佛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痛苦了。
——这一刀刻你温柔慈悲的眉眼。你说你要拯救苍生,我笃信。哪怕你所要拯救的苍生,是那样傲慢无知的苍生,你却仍会因为一顶斗笠,而原谅百剑穿心的所有的痛。我知道的,殿下,你就是那样一个人啊。可是我再也不想你受伤了。你救了苍生,可曾期望过有人救你?等我出去,我会护你,可以吗?
他轻舒一口气,收刀,抬头仰望着那一尊巨神像。火光之中,他的神明面容轮廓柔美,长眉秀目,唇线姣好,嘴角微扬,似笑非笑,栩栩如生。
花城笑了。他像无数次做过的那样,在神像之下合掌结印,默默祈福。
——殿下,等我。
火山爆发了。
——————————
八百年前,花城靠着对谢怜的信仰和执念熬过了铜炉的千锤百炼。八百年后,谢怜靠着花城雕下的那一尊神像再一次冲破无间。
妙哉。
(ps:可能有人在贴吧上看过这段,那个楼主在楼里写着写着文评突然就脑子一抽开始写短文。。。我是楼主本人,不存在授权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