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船尧」琐事-完结
其实那天彭尧回家之后还给赵毅发了条信息,说甲方有事儿找先走了,现在已经到家了,让他们好好玩儿。赵毅一直没回这条消息,后来也没两个人也非常凑巧的没在棚里碰上过。
疫情放开的很快,发烧浑身酸疼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彭尧也从软件上找过赵毅念过的故事书,可是大多数时候都是越听越清醒,越清醒越疼,然后就开始翻聊天记录。聊天记录还停留在那天晚上,彭尧会随机朝上滑几页然后再一条条的朝下读。
明明只一两个月前的事情,现在看起来模糊的不像自己说过的话。
如果说彭尧之前在犹豫的是:如果路径最短,为什么要兜兜转转那么久;那么现在,命运就像是告诉他们只能错过的明牌。
彭尧迷迷糊糊的觉得有点可惜:或许在他真正做出决定之前,决定......
其实那天彭尧回家之后还给赵毅发了条信息,说甲方有事儿找先走了,现在已经到家了,让他们好好玩儿。赵毅一直没回这条消息,后来也没两个人也非常凑巧的没在棚里碰上过。
疫情放开的很快,发烧浑身酸疼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彭尧也从软件上找过赵毅念过的故事书,可是大多数时候都是越听越清醒,越清醒越疼,然后就开始翻聊天记录。聊天记录还停留在那天晚上,彭尧会随机朝上滑几页然后再一条条的朝下读。
明明只一两个月前的事情,现在看起来模糊的不像自己说过的话。
如果说彭尧之前在犹豫的是:如果路径最短,为什么要兜兜转转那么久;那么现在,命运就像是告诉他们只能错过的明牌。
彭尧迷迷糊糊的觉得有点可惜:或许在他真正做出决定之前,决定权就已经被收回了。
年初一的时候,彭尧给赵毅打了个电话,本来想趁着说新年好的功夫,顺便说说工作上的事儿。年花那边催着要录FT,还有个剧本想找他俩,彭尧还劝甲方说让他们直接联系赵毅,结果都觉得他俩关系好,自己商量一下就可以了。
没想到赵毅那边接起电话的时候语气不太对,说新年好的样子一点都不好。
彭尧下意识的觉得不对劲,一开始赵毅只是说昨天晚上喝多了还没睡醒,彭尧正要说那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回来再说的时候,听筒里传来一个女声,问护工找好了吗。
赵毅那边捂了麦,彭尧只能隐约听到说,还没有,能从医院里找一个吗,全天的那种。
赵毅再拿起电话时,彭尧都已经穿好外套了,正在客厅里找车钥匙,昨天回来的时候还记得放在了茶几上,不知道是不是又被圈圈叼走了。
彭尧也没多废话,直接问了怎么回事儿,现在在哪个医院。
语气很冷,赵毅这一个多月都没怎么听过彭尧讲话,平时工作忙的时候也来不及想太多,这会儿接到了彭尧的电话,还真有点说不上来的遗憾。
“没事儿,夜里肚子有点不舒服,来医院看看说可能是胰腺炎,先输液留观,不严重。”赵毅说话声音不大,估计还隔着口罩,闷闷的。
“在哪个医院呢?你自己吗?”彭尧在沙发抱枕后边找到了车钥匙,但是并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坐在了沙发上。
“夜里表弟送我过来的,光看着我在这儿输液也没其他的事情,就先让他回去了。”赵毅那边听起来还挺吵的,新年的急诊想想人就多的恐怖,“我爸妈家就在东单这片儿,我等下输完液留观完没什么事儿就自己回去了。”
“三哥,新年快乐。”
彭尧沉默了两秒,又飞快的回了一句新年快乐。
挂了电话随手把手机扔在了沙发上。彭尧突然觉得没劲。
本来说年初一早晨趁着没人去景山公园拍照,彭尧还是按照原计划戴好口罩,从书房里拿起了昨天晚上整理好了的相机包。
彭尧一开始还不紧不慢的,后来行动越来越快,围巾还挂在脖子上没系好的时候就已经站在了电梯前,只是电梯刚错过六层朝下走,估计等下还要先到顶楼才能接他下去。彭尧决定跑下去。
新冠之后还没怎么运动过,彭尧跑两步都觉得喘的不行,启动车的时候,彭尧一边想着要不就算了吧,一边还是把导航定位到了医院。
来都来了。
其实彭尧不太确定赵毅在哪家医院,这边的医院还挺多,彭尧先把车停在了旁边酒店的停车场里,本来想打电话再确认一下,手机都掏出来了又揣回了兜里。
彭尧决定再给命运一次机会。
进急诊还要安检,分诊的工作人员问他哪里不舒服,彭尧说自己朋友在里面留观没人陪,自己来看看,工作人员还给他指了下说留观都在二层,直接去护士台报姓名就行。
彭尧找到赵毅病床前的时候,赵毅在戴着耳机睡觉,彭尧就静静地站在帘子后面盯着点滴瓶里的气泡一颗颗的朝上涌。
赵毅估着时间给自己定了闹钟,手机开始震动的一瞬间就睁开了眼,从枕头下边摸着手机关了闹钟之后才抬头看这瓶还剩多少。
第一眼没看到彭尧,第二眼没认出彭尧。彭尧站的太靠边了,整个人快被藏进了帘子里。
赵毅没想到他会来,更没想到他能找到这里来。
赵毅突然间就笑了,带着口罩彭尧看不到他在笑,但是能看到他弯了弯眼睛。
彭尧朝前走了两步,光线稍微好了点,他今天带了眼镜还带了围巾,显得很年轻。
“三哥带手机充电器了吗?”赵毅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觉得自己好笑,但他的手机电量确实只剩下了个位数。
彭尧有些无奈,说,车里有,我去给你拿一下,你等会儿?
赵毅点头说,谢谢三哥。
彭尧把围巾摘了下来,挂在了病床旁边,走之前还抬手按了呼叫铃请护士来换下一瓶液。
彭尧回来的很快,进来的时候眼睛上的雾还没消,左右兜里还带了两瓶矿泉水漏出白色的瓶盖。
他把水掏出来摆在桌面上,又接了赵毅递过来的手机帮忙把充电器插上。
赵毅静静地看着彭尧拧了瓶水,朝下摘了点口罩喝了一口,又问他喝不喝水。赵毅到现在都觉得不真实。
“医生说还不能喝水。等下可能还要再做个超声看看情况。”
彭尧点点头,又看了点滴瓶上的标记写的5/5,应该是最后一瓶了。
刚刚让护士帮忙介绍的护工这会儿刚好过来,医生刚好也过来看了看情况,彭尧听他们聊之后的安排突然意识到赵毅现在还在急诊只是因为病房没有床位,才不是像他说的输完这瓶液就可以回家了。
大夫说如果病情没有继续恶化的话下午消化内那边应该有普通病房的床位空出来可以转过去,如果病情变化的话可能就需要联系外科急诊手术然后进ICU。进了病房之后就有探视时间的限制,每天只能下午一会儿允许家属探望,当然也可以申请陪护卡,或者请护工。
赵毅后来都没怎么说话,医生本来也觉得胰腺炎自己来住院是个非常不靠谱的操作,这会儿终于等到了家属,一直在和彭尧安排后续的检查和治疗。
彭尧留了那个护工的电话,说从今天白天开始算费用,但是等转进病房之后再联系他,这会儿自己现在这儿守着就行。
等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差不多,护工说等他的电话就先走了。走了没分钟又回来送了个椅子,说是一直看彭尧站着是不是不知道护士站可以借椅子,等走的时候还回去就行。
彭尧刚坐下还没喝口水,又进来了个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带着横制的胸牌,说是本院的学生,他们科室要收胰腺炎患者的疼痛数据,问能不能填个问卷、再在前胸贴个卡片式的心电监护仪。赵毅不是很有所谓,反正都在医院了横竖出不了人命。彭尧倒是多问了几句要戴几天,会不会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才又看向了赵毅。
赵毅点点头,说可以,来签字吧,又安抚似的看了眼彭尧,说没关系现在感觉状态已经好多了。
小大夫走的时候,彭尧还站起来凑到赵毅胸口看了看贴上去的小卡片,也没说话,又要坐回去的时候,赵毅说他坐的太远了,让他把椅子坐的靠近一些。
“看你的时候还得隔着输液器。”赵毅这会儿精神状态确实好了一些,说话声音也大了一些。
彭尧也没拒绝,坐着朝前挪了挪椅子。
“三哥怎么找到这儿来的?”/“你昨天怎么——”两个人凑巧同时开口。
“昨天除夕年夜饭吃的晚,又喝了点酒,两三点钟的时候开始不舒服,喝了点热水也不见好,又感觉有点头晕,然后就从麻将桌上把我表弟薅下来送我来了医院。”赵毅说的慢,彭尧也没打断他。
“不是说没什么事儿,输完液就可以回家了吗?”彭尧开始模仿赵毅电话里说这句话的声音。
“哪有那么虚弱,你太夸张了吧。”赵毅笑起来还是觉得有点疼,但是还是开心。“这不是三哥来了嘛,一下子全都安排妥当了。”
“所以你是猜到我在这家医院的?”赵毅的眼睛亮晶晶的。
“嗯,不难猜。”彭尧稍微点了点头,他能看到赵毅脸上被N95压出的口罩痕。
“你要跟伯父伯母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吗?”赵毅实在没想到彭尧贴心到这种程度,摇了摇头说“他们昨天晚上睡得早不知道我来医院,我早晨跟他们发消息说出差,这几天先不回去。”
彭尧点头,确实是赵毅的行事风格。
病房的安排比想象中来得快,彭尧先打电话把护工叫了过来,去缴费处结了急诊这边的费用,又去办了入院手续。大年初一,办公窗口开的很少,或许是赵毅这会儿的状态着实还行,彭尧攥着赵毅的社保卡排队的时候竟然有一种奇怪的安定感,和早晨出门时的心情迥异。
彭尧回到病房的时候,护工已经帮忙整理的差不多了,估计以为是病人的围巾,叠的整整齐齐的在枕头旁。赵毅没在病床上,说被拉去拍了核磁,去了已经有一会儿了,估计马上就回来。
其实病房环境并不怎么好,房间小小的也旧旧的,但是好在很安静,赵毅被安排在了病房的最里面,外边有个小阳台,病床上能照的见太阳。
赵毅回来的确实挺快,医生带着回来的,见了家属说患者主诉还是有点疼,要等核磁结果出来看看胰腺周围有没有囊肿之类的其他情况再看看是否有其他器官的合并,可能还要在医院里住一周左右。
因为病人情况还行,又请了护工,所以医院这边的要求是每天下午四点到五点有一个小时的探视时间,每次最多一个人进病区,进来的时候需要登记。如果没什么其他事情的话,家属就可以先走了,别耽误病人休息。
已经下午快一点了,彭尧还没吃午饭,赵毅赶紧让彭尧听医生的话快走别耽误他休息。
这会儿在病房里,赵毅没戴口罩,彭尧能看到他熬了一夜冒出来的胡茬和憔悴的脸色,轻轻叹了口气,转过去叮嘱护工说万一有什么事儿先联系大夫再给他打电话,护工说他有经验,交给他没问题。
彭尧走的时候把充电器留了下来,又说下午四点再过来,赵毅需要什么东西给他发消息,走到床头拿围巾的时候,被赵毅扯了一下外套,说谢谢三哥。
过年期间北京其实人并不怎么多,但东单路口实在太堵,彭尧开着右转灯排着队进停车场的时候刚好四点,等终于把车停到车位上已经四点半了。彭尧拎着从超市里采购的剃须刀湿巾和牙刷牙膏进病区的时候又被拦了一下说在签名簿填名字和电话号码。
前面填的是隔壁两床的家属,甚至已经换过一波了,第二个名字挤挤的站在表格外缘,连着第一个名字打了个箭头。
进病房的时候很热闹,两床家属都坐在床尾靠墙的椅子上聊天,病人也都被摇起来半坐在床上。彭尧拎着东西出现在病房门口的时候,本来说着话的人突然就停了,四双眼睛都好奇的打量着他。彭尧看了眼最里边拉起来的帘子,还以为赵毅在休息,也没说话,就指了指里面那床,走了进去。
赵毅没睡,抱着ipad看剧本。护工也没在,彭尧看了眼墙上的时间,已经四点四十了。
“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赵毅其实默认他今天会过来,他甚至为了说话方便点让护工先去吃个晚饭五点再回来,只是时间越过越长,他从来都摸不准彭尧的心思。
“可别提了,排队停车停了半个小时。”彭尧摘了口罩挂在胳膊上,又忙着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把买的东西放过去。
“护工买过了吗?”彭尧看到已经有开封的湿巾和纸巾摆在抽屉里了,顿了一下还是把自己买的也摆在里面,这种消耗品也不嫌多。
“没,我刚刚给我表弟打电话让他帮我送ipad他顺便带过来的,就只带了这两包。”赵毅也探过头看看彭尧都买了些什么。
还挺全面。
彭尧拉了椅子坐下,又问赵毅要不要把枕头再垫高点,赵毅说没事儿,这样感觉挺好的。赵毅这会儿已经没在输液了,左手上扎了留置针,可能是上午输液的原因,左手这会儿也看起来肿肿的。
“怎么还看着剧本呢?这么急的项目吗?”彭尧一开始以为赵毅抱着平板是在看剧,后来走到床边才发现是在看文档,一行行还做了标记。
“没事儿,这会儿不怎么疼了,老躺着也难受。”赵毅还用笔敲了敲肩膀,“寻//声的那个本子,你没收到吗?”
彭尧当然收到了,甚至彭尧今天早晨打电话的目的其一就是这个本子,他点点头,但也没继续说下去,他自己还没看剧本,也不知道赵毅是怎么想的,更不太想在赵毅刚住进医院的第一天聊这些事情。
“你还是先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 等开工再说。”彭尧掏出手机,跟寻/声那边的对接人发了条消息,说自己这段时间比较忙,年后看完剧本再回复。
四点五十五的时候,守着病区门让家属签字的护工已经开始挨个病房催着家属走了。赵毅也让彭尧先走,说马上老刘也该回来了,让他别担心,明天再过来。
彭尧后两天再过来的时候没再开车,地铁还挺方便。彭尧卡着三点零五下楼,刚好会在三点五十到达灯市口,十分钟刚好走到病房。
赵毅还处于禁食状态,大部分时间都在输液,医生说病情没有再加重,但确实恢复的不快,如果不着急的话可以再住三四天观察一下,赵毅叹着气说还是年纪大了。
赵毅说这句话的时候,那天在急诊问能不能做问卷戴设备的小大夫又来了一趟,前两天都是六点多才来,彭尧都快忘了这事儿了。
小大夫说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又问了几个疼不疼之类的问题,速度很快,没用两分钟就收了设备走了。
赵毅瘦了很多,彭尧其实和他也没太多话聊,常常是是沉默两分钟然后再搭上两句话。说的也都是今天输了几瓶液,做了哪些检查,医生说恢复怎么样;或者是赵毅问彭尧什么时候回湖北,有没有买到机票。
时间就这样过去。
疫情之前的时候彭尧都会回家过年,疫情这两年进京离京的都很麻烦,彭尧过年也没回去。今年疫情终于放开,年前的机票高铁票却不好买,彭尧本来计划初二初三错峰出行,现在估计等正月十五左右再说吧。他也没跟赵毅讲那么详细,含含糊糊的说看情况。赵毅说行,那你走之前跟我说一声,咱俩找棚把FT录了,导演那天也跟我说了。
赵毅今天还找了闪送把头戴式的耳机送了过来,放在了医院门口的外卖柜里,中午给彭尧发消息说三哥,入耳的耳机塞的太难受了难受,一点都不习惯,截图了取件码,让他来医院的时候顺便带上来。
彭尧看他兴致勃勃的把小耳机拉开抽屉放进去,然后拆开闪送贴好的袋子时叹了口气,嘀咕着感慨了一句,人怎么能这么爱工作。又想了想,现在他们俩除了工作竟然也没有什么别的话题可聊。
直到赵毅ipad在被子上没放好,屏朝下摔在了地上壳也被摔开,彭尧捡起来的时候扫了眼屏幕,发现竟然是之前自己录过的一个其他项目的ft。
彭尧有点心烦,他觉得现在自己站在赵毅面前,而赵毅不理他、赵毅在忙工作、赵毅在听他的作品、两个人无话可说的状态有点让他抓狂。
“你跟其他人也这样吗?”彭尧按了锁屏上的播放暂停。
“嗯?”赵毅能感受到彭尧周围的气氛一瞬间冷了下来,但是确实没对上他的思路。
他从来都摸不准彭尧的心思。
“你和其他合作伙伴——营业也那么认真吗?”其实彭尧最开始想说的话确实不是“营业”两个字,舌尖转了一圈还是没说出来。
赵毅突然间开始头疼,太阳穴一跳一跳的,他捏了捏鼻梁,有点反胃。
彭尧脱口而出完也有点懵,赵毅这会儿看起来真的很不舒服,好像真的搞砸了。
“你是不舒服吗?我去叫医生,你先躺会儿。”气氛压抑的厉害,彭尧又想逃。
“没事,不用,可能血压有点高。”赵毅摆摆手,没让他去。
半晌两人没说话,另外两床患者和家属都在外边的走廊里散步,病房里安静极了。
“如果你觉得是这样的话,那就这样吧。”赵毅缓了会儿,又想起了彭尧刚刚的话,有点无奈。
彭尧本来还想解释两句,不过这会儿赵毅的态度显然是不想聊。
护士这会儿来查房,突然把病房里的灯打开了,走过来掀帘子的时候发现彭尧还站在那儿,两个人也不讲话,已经快到五点,护士说如果病人家属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可以先回去了。
“嗯好,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彭尧此刻在赵毅面前一秒钟都不想多呆。
“嗯,路上小心,拜拜。”赵毅语气好像缓和了点。
但彭尧其实并没有立刻转身走,站在那儿看着赵毅在量血压,他好像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还想着要不等护士走了道个歉再回去,结果护工这会儿也回来了。
算了,明天再说吧,彭尧没再等。
第二天上午彭尧发消息问赵毅有没有东西需要下午带到的时候,赵毅直接拨了个电话。彭尧看到电话的时候还有点开心,以为赵毅明白了他昨天没有别的意思,没想到对面第一句话就是:“三哥今天下午不用过来了。”
彭尧感觉从胸口到锁骨再到前臂、指尖仿佛有电流过了一遭,然后是针刺般的疼。
“我表弟没藏好让我爸妈知道了,晚上他们要过来。”赵毅那边的声音很轻。“估计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已经好很多了,谢谢三哥前几天的照顾。”
彭尧开始耳鸣,他把手机拿远,但是也没挂断,就看着手机屏幕还亮了一会儿,然后电话挂断,屏幕熄灭。
赵毅半分钟左右又打了一个电话,彭尧没接,自己跑去洗手台洗了个脸,又在脸池前趴了会儿才稍微缓过来。赵毅没有继续打过来。
彭尧不怎么抽烟,但是点了烟在阳台上站了半个小时,烟灭在手里了之后才从阳台上出来,回复赵毅说刚刚手机出了点问题卡住了,让他好好休息,自己明天再过去。
第三天上午,彭尧直接从微信聊天框里把前一天的消息直接引用了一下,发了个“1”。
对面回的很快,说亲戚全知道了,都等着下午来探望,谢谢三哥挂记。后面还跟着一个“愉快”的微信表情。
第四天赵毅连借口都没找,说已经快好了,不用担心。
第五天早晨,彭尧还没想好今天是继续发消息等待着被拒绝、或者是直接电话打过去立刻被拒绝的时候,赵毅先来了消息:
早晨医生查房说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今天可以出院,可能还需要在家休息一段时间。
前几天真的特别感谢三哥的照顾,等之后恢复好了再一起吃饭。
又提到两个项目,说短时间内可能没法进棚工作,新剧本那边已经推了,老项目看看能不能再推迟一段时间。
彭尧在后几条消息发出来之前就已经关掉了手机,口罩围巾都没拿,取了外套和车钥匙又一次跑出了家门。
这次连电梯都到的格外顺利,彭尧甚至感觉车库里的其他车都比往常停的更规范。
一路踩着限速的上限跑,只在最后一个路口等了红灯。这会儿彭尧才看到手机上赵毅回的后两句,扯了扯嘴角然后把手机扔副驾座位上了。
这个红灯还挺长,倒计时五十六秒的时候,车里的音乐循环到了彭尧不算熟悉也不算陌生的前奏。
当杨千嬅又在唱着“当这盏灯转红便会别离,凭运气决定我生/死”的时候,彭尧弯腰把手机捡回来,打开聊天框给赵毅回了个“1”。
绕了路,把车停在了医院侧门的路边,旁边有个小学,这会儿放寒假人少车也不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临时停车位,反正前后都有车在停,原本停在这儿的车刚走。
彭尧决定再赌一下,输赢都无所谓。
下车过马路的时候彭尧已经想好了借口,问就是医生通知出院让家人上午来办手续。
今天天气很好,是难得的无风晴天,连医院的保安都晒的懒洋洋的,手一摆就让他进了医院。
彭尧越走越快,快的要跑了起来。
今天病区负责进出的换成了一个年轻护士,等彭尧报了病床号之后,一脸疑惑的说,啊?好像15床已经出院了啊?
彭尧开始觉得刚刚跑的有点喘不上气。
小护士去护士台又确认了一遍,也不太清楚什么情况,看着腕上的表说可能对他说可能刚走,让他打个电话问一下。
彭尧下意识摸了摸外套才发现自己回完消息又把手机扔在了副驾上,跟护士说了句谢谢又要转身就跑;结果经过走廊的时候被一个护工喊住说医院里不能乱跑,彭尧已经开始晕着点头,但是还是选择了剩下的路都贴墙跑。
从医院出来到停车的地方有一段斑马线,彭尧跟着一个外卖小哥的电瓶车冲了过去,快跑到车前的时候时候腿都软。
到车右边准备解锁副驾驶门的时候,发现后面停的车一直在按喇叭。
彭尧还没来得及皱眉,就看到那辆车的副驾车门被推开,然后赵毅穿着厚厚的牛仔外套带着灰色的冷帽从车上走下来。
赵毅弯腰对着车里说了两句什么,彭尧就看到后面的车闪了两下灯,倒了两圈然后就掉头开走了。
在彭尧还没彻底反应过来的时候,赵毅就已经走到了他面前,目睹彭尧扶着车把手喘了一分钟。
呼出来的气在北方的寒冬里成了白茫茫的一片,直接隔在了他俩中间。
彭尧把头转过了另一边,有点想哭。
缓了一会儿后,还是彭尧先说的话,在他还没完全平复气息之前。
“对不起。”
“你对不起什么?”赵毅静了几秒才开口,嗓子沙哑的厉害。
“我们上车说好不好,外边太冷。”彭尧感觉泪水哗一下就开始涌上来,却又装作没事儿的样子要拉车门,没注意连自己说话声音都带着哭腔。
“不用,就在这儿说吧。”赵毅抬手也按在了车门上。
刚刚跑了一会儿,彭尧手还挺热,赵毅的手很凉,贴在彭尧手上的时候,彭尧感觉自己的心也在降温。
抬头看着赵毅的眼睛的时候,彭尧知道自己在流泪。
“这么委屈。”赵毅已经开始不忍,抬起手背贴了贴彭尧的脸,帮他擦了擦泪。
“是啊,很委屈。”彭尧感觉自己根本止不住眼泪:“你都不让我来,还不听我解释。”
“那你想解释什么?”赵毅正想要收回手,又被彭尧攥在了空中。
“我没有故意不回你消息,也没有故意躲你,那次聚会走只是恰好有甲方找——”彭尧这会儿稍微止住了眼泪,声音清亮和往常一样,只是眼睛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我只是反应比较慢,需要时间想一想。”
“那你现在想好了吗?”赵毅扯着他的手把彭尧又靠近自己拽了点,低头看着彭尧颤动的睫毛,“想好要和我在一起了吗?”
“想好了,我要和你在一起。”彭尧这次没有躲,回答的坚定。
彭尧抬手抱住了赵毅。
在一个冬日恩赐的无风晴天。
---the end
《人鱼陷落》——那些年言会长暗戳戳的护崽行为
原著言逸比较严肃,小白又总是没安全感,这里补一些言逸和陆上锦给过小白的温暖片段
————分割线————
(一)
小白刚被陆上锦捡回来的时候,言逸发现了他肚子上的伤口,给孩子送去医学会治伤。
白楚年刚到医学会那会儿,虽然没有伤害人,但也表现得很内向,不愿意与人交流。
由于伤口严重感染,治疗的时候很难受,言逸就经常趁着不忙的时候赶去看他,小家伙打着针,迷迷糊糊睡得很不安稳,每每这时,言逸会释放很多的安抚信息素给他。
奶糖味的高阶信息素总是让人很放松,小家伙儿没一会儿就安稳下来,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呼噜声,两只小耳朵露出来,软软的藏在头发里。
言逸轻柔地抚摸着他......
原著言逸比较严肃,小白又总是没安全感,这里补一些言逸和陆上锦给过小白的温暖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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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小白刚被陆上锦捡回来的时候,言逸发现了他肚子上的伤口,给孩子送去医学会治伤。
白楚年刚到医学会那会儿,虽然没有伤害人,但也表现得很内向,不愿意与人交流。
由于伤口严重感染,治疗的时候很难受,言逸就经常趁着不忙的时候赶去看他,小家伙打着针,迷迷糊糊睡得很不安稳,每每这时,言逸会释放很多的安抚信息素给他。
奶糖味的高阶信息素总是让人很放松,小家伙儿没一会儿就安稳下来,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呼噜声,两只小耳朵露出来,软软的藏在头发里。
言逸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头,给他哼唱一些小时候给陆言哼过的摇篮曲,小家伙儿睡得更熟了。
有时候,陆上锦也过来,在旁边温柔地给他读一些故事,小白第一次知道童话故事,就是这时候听的。
孩子睡熟后,陆上锦叹气:“明明是只还没断奶的小奶猫,却遭了这么大的罪,爸爸都心疼了。”
言逸在旁边,也很心疼地摸了摸小白的脸:“乖,治好了伤,我们一起回家,以后再也不遭这个罪了。”
可惜小白猫在爸爸们的抚慰下睡得太香了,根本没听见这些话。
(二)
小白要去蚜虫岛之前,陆上锦是一万个不放心。
言逸被他叨叨烦了,对他说:“锦哥,虽然蚜虫岛的环境不比家里舒服,但不是什么穷山恶水,岛上的保障很到位的,而且我们送小白过去是学本事的,又不是去当太子爷的。”
陆上锦没办法,只好拨了一笔款,把蚜虫岛的宿舍都翻修了一遍,但是锦哥也有原则,他说穷养A富养O,所以没有把原来的楼推倒重建,而是翻新了一下,空调电视冰箱这种基础设施全换新的。
当时,红蟹、戴柠他们这些教官还都很意外,心说总部这是发了什么财了,原来的宿舍也不旧啊,怎么忽然就要翻新了呢?
(三)
小白去蚜虫岛那年的春节,言逸给他批了假期让他回来过年,但是小白说,其他教官都有家,让他们回家陪陪父母吧,自己主动和大家串了班,留在蚜虫岛值班,陪着一些不方便回家的学员。
其实言逸也知道,小白还是不敢对他们太依赖,他总是把他们当恩人一样,可能觉得如果回来过节,自己会感觉无法融入这个家吧。
慢慢来吧……言逸想。
大年三十晚上,特训基地放了很多烟花,白楚年在海边看着烟花,忽然很伤怀,对岸的万家灯火,偏偏没有一盏是属于他的。
“紧急通知,会长来慰问岛上特工了,大家集合。”忽然,手机里收到这样一条通知,白楚年想到要见到会长和锦叔了,不知不觉笑了起来。
他飞速跑到训练场上,果然看到言逸站在最前方,锦叔也来了,在旁边看见了他,捏了捏他的肩膀:“好小子,壮实了。”
“今天是大年三十,我代表IOA向还守在岛上的孩子们表示感谢,你们将来一定是IOA最勇敢的特工,飞鹰集团这次向岛上捐赠了一批物资,给大家改善伙食,希望大家新的一年更加刻苦训练,早日成为IOA王牌力量!”言逸发言之后,敬了个礼。
“For freedom!”白楚年领着学员们一齐敬礼。
言逸致辞之后,是特工们的联欢晚会,孩子们使出自己的绝招,表演了很多节目。
白楚年看着节目傻乐的时候,陆上锦过来,拎着后脖领子把孩子领走了。
小白一路和陆上锦到了言逸他们住的招待所,还以为言逸要问他工作的事,进门朝系着围裙煮饺子的言逸端端正正敬了个礼。
陆上锦推了他一把:“什么毛病?和你会长一样工作狂呢?大年三十儿了还会长会长的,咱就不能消消停停吃顿年夜饭?”
年夜饭?
那不都是一家人在一起的团圆饭吗?白楚年心里有一个很温暖的想法,但他不敢相信。
“陆言和毕揽星他们一家三口出国旅行过年了,我俩在家也没什么事,就来岛上陪你过年,顺道慰问一下IOA的其他孩子。”陆上锦一边说,一边拿出一瓶上好的红酒,问白楚年:“能喝吗?”
白楚年点头,心里说不出的温暖。
言逸皱眉:“你别教他那些不良行为,他才几岁啊?”
陆上锦不服气:“小alpha哪能那么娇气?现在我不教他,等出了社会那些坏人一样教他,到那时才不学好呢。我前阵子去接陆言放学可看见了,现在那些小青年,纹身戴项圈打耳洞漂头发,一个个的一点儿不学好,还是咱们家孩子乖。”
言逸白了他一眼,转头把饺子端给小白:“尝尝,你锦叔和的馅。”
白楚年咬了一大口,然后给锦叔点赞:“好吃!”
“好吃吧?我就说我的手艺不会差,你会长非嫌肉放多了,就不吃,这不,刚才自己又和的胡萝卜馅的。”陆上锦吐槽言逸挑食,言逸动了动兔耳朵,自己端着一盘胡萝卜馅的饺子坐下。
“来吧,言会长提一杯?”陆上锦示意言逸提一杯酒。
言逸淡笑着端起一杯红酒,想了想说:“那就祝我们小白新的一年,平安健康,顺遂无虞。”
“谢谢会长!”小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窗外,学员们又放起了美丽的烟花,还有学员给白楚年打电话:“教官教官,你一会儿陪完会长快出来玩儿呀,我们还有一个超大的烟花等你来一起放。”
“小屁孩,一边玩去吧,谁要放烟花啊,那么幼稚。”白楚年嫌弃地拒绝了学员。
陆上锦呼噜呼噜白楚年的脑袋:“小屁孩儿还装起成熟了啊?”
然后,一家三口都笑了起来。
(四)
白楚年刚回总部工作,就被苍小耳看中了,死活非要让孩子进他那组。
“这么可爱的小猫崽子啊,我是不可能让出去的!”苍小耳在言逸那里一哭二闹。
“你态度端正点,孩子进你的组,学东西可以,但是你得收收别的心思。”言逸一脸护崽的样子,警惕地看着苍小耳。
别看现在这家伙在联盟里德高望重,其实这帮老朋友谁不知道,这货就喜欢毛茸茸,这些年他身边的毛茸茸alpha换了一茬又一茬。
“哎呀我知道你和老陆拿他当亲儿子,我肯定不打你儿子注意,再说这小猫崽子也太小了,我还是有点底线的,下不去手的嘿嘿”苍小耳继续磨言逸。
“我说,你把他交给我带,好歹在你眼皮子底下看着吧?你如果交给别人,你要知道这联盟里本来就O多A少,多少大龄剩O如饥似渴地盯着你家不谙世事的小白猫,你放心吗你?”
言逸一想,是这么回事,苍小耳虽然玩的花,好歹是自己的好朋友,也算小白的长辈,这么一看,还是交给他带才放心。
于是,苍组长成功带可爱的小猫崽子进入了特工这个行业。
(五)
当初白楚年帮陆言去考ATWL考试,结果陆言害毕揽星暴露了等级,白楚年还私自收留实验体兰波,言逸勃然大怒。
言逸在找白楚年谈话时,白楚年说:“考试不也是为了帮你儿子吗?”
言逸说:“陆言已经被陆上锦惯的没边儿了,我回去会收拾他!”
白楚年还以为,这下小兔子可惨了,肯定逃不过被收拾了。
结果,他万万没想到,言逸说的收拾“他”,是指收拾陆上锦。
陆言只是被罚了半年的零花钱,没收了一个星期手机,一个月不许吃小蛋糕,又被关在家里写了一份两万字的检讨;
白楚年收留实验体的事儿大了点,只能做做样子关三天禁闭,然后把他的鱼放回家里,言逸还自己出钱给买了个大鱼缸。
至于陆上锦,那是真的得到了一顿兔子蹬鹰的。
“媳妇儿消消气,孩子们是有错,但是你看结果是好的呀,兰波被证明了不会伤害人,兔球的考试拿到了史上最高分。”陆上锦一边躲一边伸冤。
言逸一边打一边喊:“敢情替他们收拾烂摊子的不是你了,敢情面对IOA舆论压力的不是你了,你给我站住,我今天必须给小白和兔球做两件新羽绒服!”
最后,兔球和小白各自得了一件羽绒马甲,白楚年当时还不懂,大夏天的,会长为啥会送自己这个,原来……
直到很久之后,陆上锦说起那些年他为孩子们背过的锅,白楚年才知道这件事。
陆上锦小声嘟囔:“你们言爸舍不得收拾你俩,就拿我出气!”
“爸,言爸看着你呢。”白楚年小声给陆上锦使眼色,陆上锦瞬间闭嘴。
(六)
小白在南美对战克拉肯,被南美分部的特工贝金背刺这件事,言逸气得当场掀了桌子。
其实按流程他应该派南美那边的医疗队就近接小白,但他此刻谁也不放心了,一个电话打给了联盟医学会老大钟裁冰,让钟裁冰去接小白。
钟教授此时手里正忙着一个实验项目呢,听说是小白伤了,也没问多重的伤,换了衣服就往外冲。
毕竟,这孩子言逸可是当儿子养的,要真出什么事,言逸不得疯?
言逸知道这件事,对小白的心理创伤肯定比生理的还重,所以他告诉钟裁冰做两件事,第一,替他摸摸小白的头,这样会给他一点安全感;第二,告诉那只小白猫,他独一无二。
至于贝金,言逸根本没理会他,而是直接打给了南美分部的负责人:“你们南美分部还能不能干了?如果南美分部的特工都是这样的做事风格,不如全部换掉,我亲自从蚜虫岛给你选一批可靠的孩子。”
南美分部负责人一通赔礼道歉,最后把贝金降职罚薪,才在言逸那交代过去。
(七)
白楚年单挑红狸培育基地被兰波抓到暴打了一顿,兰波给言逸发了白楚年的照片之后,言逸皱着眉头说:“兰波这是怕我罚小白。”
“那也不能下这么重的手啊。”陆上锦要心疼死了。
“等我下次和兰波说说吧。”言逸叹气。
后来,言逸单独约了兰波。
高傲的王还是很拽,言逸也给了他足够的尊重。
“王,有件事我觉得我有必要给你提点建议。”言逸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说一下。
“哦?”兰波眼皮抬了一下,不太想搭理言逸,但又想听听是不是和小白有关。
“你能不能……下次不要和小白动手?和你在一起之后,他身上好多伤?”言逸的眼神难掩心疼。
“我教育我的王后,你有意见?”兰波不服气地回怼,尾尖变成了愤怒的红色,然后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言逸叹气,从来没有过这么强的无力感。
没一会儿,门又被打开了,兰波又回来rua了一下言逸的兔耳朵:“bani,小白如果知道你这么维护他,会很开心的。”
(八)
言逸有两个社交账号,一个用来工作、一个用来生活。
生活号的朋友圈背景图,就是当初在特训基地拍的那张全家福,即便白楚年变回人形了也没换。
白楚年有一次去PBB军事基地拜访夏少校,好吧其实又是想借他家的omega夏小虫。
但是小虫没在家,反而在家里碰到了PBB最高指挥官顾未。
白楚年本来没认出是顾未,因为对这位大神,他只在新闻看过,没见过真人。
此时顾未和夏镜天,正穿着家居服在夏少校家打游戏呢。
“靠,菜B!”顾未骂骂咧咧把手柄一扔,嫌弃夏镜天。
“狗子,你讲点道理,明明是你没跟上我!”夏镜天很不服气。
白楚年简直惊呆了,从未见过这两位不苟言笑的领导这样的一面啊,他尴尬地差点抠出两室一厅。
顾未打量一眼白楚年:“长这么大了啊,终于不是抱着奶瓶嘬奶的小猫咪了。”
“啊?”白楚年心说,您怎么还看过我嘬奶?
“嗐,嘬奶那都多久的事了?你没见他在陆上锦头上蹦迪的样子呢。”夏镜天说。
啊?!!!
小白社死,小白想泯灭自己然后滚到地上碎掉。
这都听谁说的啊?小白捂脸。
夏镜天给他看手机收藏的视频:“喏,都是言逸之前发的朋友圈,不过他只显示半年的,还好我存下来,我就喜欢看陆上锦狼狈的样子嘿嘿……”
“啊?我言爸还发了有关我的朋友圈?”白楚年震惊,言逸很少发朋友圈的。
“可不,你在蚜虫岛那段日子,兰波经常给言逸发你的视频,言逸和陆上锦那段时间啊,简直要刷屏了,花式晒娃。”夏镜天说。
完了,自己的糗事全部被发出来了,白楚年心想,有些人活着,但他已经死了。
这还不够,直到他有一次在锦叔书房,看到了更炸裂的,书房的一面墙上,全是他的各种照片。
第一张是当年被锦叔捡回来之后,他把那天定为自己的生日,第一次过生日吃蛋糕的照片,后面有一些他和兰波的合照,还有变成小狮子之后各种照片。
嘬奶的、玩儿玩具的、翻着肚皮耍赖的……应有尽有。
白楚年抓了抓头发,心想,这沉重的爱啊,砸得我有点喘不过气……
他发现,后面全是他和兰波周游世界的照片,不过这些他从未发过啊,哪里来的呢?
最后,白楚年才搞清楚,都是兰波发给言逸的,白楚年甚是欣慰,兰波和言逸的关系好,让他省去了不少烦恼。
就是兰波和陆上锦那破破烂烂的公媳关系,倒是让他受了不少夹板气。
「船尧」琐事 ch2
下次录音之前,两个人还在棚里碰上过一次,赵毅本来在园区里的隔壁棚录动画,被电话叫过来录了个龙套。彭尧配的也不是主角,但是是一个还蛮讨喜的角色,词儿还挺多,赵毅录完先走的时候还拍了拍他肩膀,说下周见。
下周导演约了一天的棚,说能录多少录多少,编剧把剧本提前交完了。彭尧车今天限行,早晨地铁口出来又扫了个共享单车,慢悠悠的骑进园区的时候,刚好看到录音师等着保安登记完摁开栏杆放他车进去。对方也看到了彭尧,手还没伸出来玩刚要跟彭尧打招呼,后面的车就重重的滴了下喇叭。
录音师从后视镜里看着后边的黑色suv,越看越熟悉。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谁,前面栏杆已经抬起来了。
然后彭尧就看着赵毅的车紧跟着录音师的车就飞了过去......
下次录音之前,两个人还在棚里碰上过一次,赵毅本来在园区里的隔壁棚录动画,被电话叫过来录了个龙套。彭尧配的也不是主角,但是是一个还蛮讨喜的角色,词儿还挺多,赵毅录完先走的时候还拍了拍他肩膀,说下周见。
下周导演约了一天的棚,说能录多少录多少,编剧把剧本提前交完了。彭尧车今天限行,早晨地铁口出来又扫了个共享单车,慢悠悠的骑进园区的时候,刚好看到录音师等着保安登记完摁开栏杆放他车进去。对方也看到了彭尧,手还没伸出来玩刚要跟彭尧打招呼,后面的车就重重的滴了下喇叭。
录音师从后视镜里看着后边的黑色suv,越看越熟悉。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谁,前面栏杆已经抬起来了。
然后彭尧就看着赵毅的车紧跟着录音师的车就飞了过去,没关车窗路过的时候也朝彭尧挑了挑眉,估计在园区系统里录过车牌号,他还挺经常来这边的。
还单手开车,彭尧腹诽。
今天还是接着先录正文,导演还给了他们两分钟让他们朝前翻翻上次的剧本,两个人却都翻着今天的台词悄悄顺。顺着顺着两个人还一句句的对上了,单纯不带感情的顺台词有一种跳出角色的机器感,录音师在外边听着笑的停不住,导演等了几分钟完全不见他俩有停下来的迹象,连忙在外边喊了停。
角色回到十五年后的现代,赵毅和彭尧都挺游刃有余的。还处于两个人相互试探的状态,沈落很强势,逼得也紧,但赵毅配的蛮松,有种直接拿捏到结局的松弛。导演还让他给了几句稍微端着点的试了试,彭尧又觉得没那么对了,一出神在对方还在读台词的时候按了下圆珠笔。清脆的一声收音收的蛮清楚,彭尧已经开始准备着说对不起了,赵毅还是念完了这句词,然后拿着自己的水笔换了彭尧手中的圆珠笔。
“彭导有什么意见能不能直说,搞得我心里一颤,跟高中班主任一言不合就咳嗽似的,吓死我了。”赵毅把圆珠笔收到桌子下面,收之前还在彭尧面前摆了摆:“没收作案工具。”
彭尧耳朵有点红,他每次出错了都会这样,说了不好意思之后,又问导演能不能再把赵毅刚说的几句话再放一遍。赵毅没仔细听,盯着彭尧在那儿皱着眉头边听边看剧本。
快放到圆珠笔那一声的时候,彭尧抬头看了玻璃外的导演,说还是觉得第一遍比较好。他的声音和耳机里的小声“对不起”重叠在一起,赵毅觉得有点好笑。
导演说她和录音师再听一下,让他俩先喝口水歇会儿。赵毅趁彭尧喝水的时候偷偷跟他碰了碰杯,彭尧觉得好笑,但也把杯子伸过去碰了一下。赵毅看着彭尧杯子送到嘴边,来了句,你也觉得我配的挺好吧!
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已经进度一大半,赵毅出棚前先灌了自己一杯水,洗完手到桌子旁边的时候彭尧筷子都给他摆好放在对面了。
“这么贴心啊,好搭档。”赵毅一边拆筷子包装,一遍拉出来椅子坐下,“你都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海南鸡饭赵老师可以吗?”旁边的工作人员吃着饭慌着抬起头。
赵毅小作一下没作成,还没来得及解释,彭尧喝了口汤先接了话:“你别管他,他爱吃不吃。”
“吃吃吃,怎么不吃,我和他闹着玩的,我不挑食的。”赵毅赶紧扒拉了一口米饭。
“是的,除了不吃蘑菇不吃青椒不吃香菜,其他的都不挑食是吧?”彭尧也没给他留太多面子。
“我也没有不吃,就是有其他东西可以吃的时候我肯定不会先吃这些啊,人肯定先吃自己喜欢的是不是?”赵毅觉得自己的说法简直不能更有道理。
赵毅本身吃饭就快,吃饭的时候也没怎么讲话;彭尧没吃多少,一边吃一边听其他工作人员聊各个项目上遇到的事儿,后来一直在戳着没吃完的米饭走神儿,直到赵毅在桌子下面碰了碰他的膝盖才反应过来。
“都吃好了?这么快!小陈说一点半才开始,还可以休息一会儿,你要午休的话可以——”彭尧一遍忙着给饭盒盖上盖子,一遍计划着还剩半个小时可以干点啥。
结果赵毅一直坐着没动,反倒是又用膝盖撞了撞他,眨眨眼有看了看四周没有其他人,小声的说了句,“不想吃海南鸡饭。”
彭尧已经把饭盒摞起来了,抽了张纸擦桌子,但也没起身离开,他也不知道赵毅到底想讲什么。
“想吃刺身船,想吃火锅,想吃串串,想吃米线。”赵毅虽然觉得沈落有点变//态,但倒是觉得他吃饭的品味还不错:“晚上收工一起吃饭好不好?”
“好啊,赵老板请客怎么不好?”彭尧欣然答应,又抽了张纸把赵毅面前的桌子擦了擦。
下午又录了一集,还把预告和几个小剧场都录了。只是台词越到后边越烫嘴,赵毅读着台词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很羞耻,好几次崩溃着问导演到底怎么想得找他来配这个角色,彭尧倒是淡定的惊人,只是在赵毅抓狂的时候坐在旁边笑的开朗。
“你竟然觉得沈落这个闷骚男跟我很像!我不能理解!那导演我想请问下您,您是怎么想到请三哥录夏一洋的呢?”
“那我想问下毅哥,你问这个问题是觉得三哥不适合夏一洋吗?”导演没有直接回答,倒是把这个问题还了回去。
“唉!算了,这个问题太难回答。我们继续录吧,还有不少呢,争取能再录一集。”赵毅挠头,佯装抬着头看屏幕上的台词。
“别啊,毅哥说说,我也想听毅哥对我的评价。”彭尧话里还带着笑意:“也不差这两分钟。”
录音的时候废话不多,但是赵毅觉得他每次接话都非常的要命。
赵毅朝右转头看彭尧的时候,彭尧还在垂着眼睛看剧本。彭尧有一点点散光,但是不太严重,有时候在棚里呆的时间长的话会戴眼镜,今天没带,赵毅能够数得清他颤动的睫毛。
“三哥啊,我觉得三哥应该配沈落。”赵毅收回目光,但是戳了戳彭尧胳膊:“我应该配夏一洋,早点下班请领导吃饭。行不行?”
最后两句贴着彭尧耳朵旁边说的,外边的人都听不清。彭尧被说话时的气流弄的耳朵痒,朝后靠在椅背上:“不都说好了答应你了嘛?”
录的挺快,但是结束的时候天也已经暗了下来,同事也说要一起吃个饭,赵毅说他晚上约好了,彭尧也说他有事儿,于是坐了赵毅的车说顺路送一程。结果一路顺便送到了旁边商场,赵毅说配故事配的想吃苏州菜,软件上就近找了家连锁的苏帮菜,也不知道正不正宗。
工作日的晚上,餐厅里人还不少,不过也没用等位,服务生还帮忙安排了个靠窗的桌子,能看到还不错的夜景。彭尧确实是南方口味,平时吃淮扬菜吃的也多一点。赵毅说让他看着点菜,彭尧确实有点饿了也没客气,避开赵毅的挑食,点了几个招牌菜。
点完菜没还没喝口水聊两句,蟹粉小笼就先上了上来,速度快的根本没想掩饰自己预制菜的事实。彭尧先夹了一个咬了一口,还剩半个还在勺子里的时候就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不满意?我尝尝。”赵毅觉得彭尧被戳破的期待就像被咬开的汤包一样。
“还可以,预制菜里算很好的了。”赵毅吃完一个,喝了口水才开始评价。
彭尧也吃完了剩的半个,点点头说,还行吧,不过今年螃蟹季都还没怎么吃蟹。
“湖北吃什么蟹,也是阳澄湖的蟹吗?是不是应该是本地湖?”赵毅突然感觉这么多年他都没太听过彭尧讲他在湖北的故事,他俩平时见面的次数也不少,偶尔也会单独吃饭,平时聊的都是什么行业八卦,世界形势,他俩甚至还掰扯过地球到底是平的还是圆的。
彭尧是一个很少会讲起自己的人,当他偶尔提起“我”的时候,输出的更多的是思考后的观点和立场,一些经历和体会都被隐藏在“我觉得”的话外。
“我小时候都是本地产的蟹,后来在武汉上大学的时候可能交通运输方便了很多,就也都是阳澄湖大闸蟹了,不过说的是阳澄湖,其实也不太清楚到底是哪里的蟹,不过品质都还挺好。” 彭尧夹了一筷子响油鳝糊,“我们学校食堂也弄了窗口,每年秋天卖清蒸蟹,但是螃蟹太小了没有蟹膏也没有蟹黄,大家都不愿意买。”
“我还记得武汉那有一条街都买生鲜蟹的地方,买完可以带去旁边的饭店让他们帮忙加工,那几年每年到季节的时候都会和朋友一起周末早晨去挑螃蟹。”
“你上次去杭州参加婚礼的那个前女友,也是你的大学同学吗?”赵毅挑了一筷子葱油面,他和彭尧说自己要少吃点碳水,两个人就点了一份主食(蟹粉小笼除外)。
彭尧停了筷子,笑着看赵毅:“我都快忘了,你还惦记着呢?”
“惦记啊,怎么不惦记。”赵毅也笑,坦然的看回去,伸手端了彭尧的碗,给他盛了点汤。
“赵导请这顿饭就是等着听八卦的是吧?”彭尧吹了吹汤,没立即喝。
“是啊。”赵毅很诚实,“下次请我吃饭给你讲我的恋爱史。”
“不请,不想听。”彭尧一遍说一遍还摇了摇头,他出棚的时候就带上了眼镜,氛围灯通过镜片在玻璃上反射出一个小小的亮点,也晃了晃,“你那点事儿,随便问谁都能问出来。”
“高中同学,大学都在武汉,大学毕业的时候分的。后来都没联系过,她第一次结婚的时候没通知我。她这次结婚对象也是我们高中同学,高中关系都还挺好的,这二十年也都没聚过,这次到的比较齐就多聚了两天。”
“初恋吗?”信息量其实有点大,赵毅倒是挺会抓重点。
“嗯,准确来说是前前前女友,其他的你应该听说过吧?”彭尧抬手抽纸,不小心把筷子从餐盘里碰到了桌子上,筷子还挺有分量,发出闷闷的一声。
赵毅倒是好像还真的听说过剩下二位,当年真真假假的消息传的倒是满天飞,尽管赵毅都记不太清楚具体细节了。
赵毅没说话,端起水杯又碰了碰彭尧的杯子。
已经是今天的第二次了,彭尧也笑着端起了杯子。
他本来以为赵毅会把这个话题就这样漏过去,没想到放下杯子又听到赵毅问了句:
“你说,我认识你,是太早了还是太晚了?”
但是赵毅问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彭尧,他甚至在招手让服务生来结账。
赵毅好像也没太期待彭尧对这个问题的回答,而彭尧直到赵毅把他放下在小区门口都还没想好怎么回。
之后的时间里好像一直在聊工作,聊之后几周的安排,赵毅好像说还有个什么项目有几集台词大改了一下需要对时间重配,可是彭尧的对那天晚上的印象却好像戛然而止在了那个问题的时刻。
「船尧」琐事 ch3
其实当天问完那句话之后,赵毅自己都觉得有点过。彭尧一直到下车前都没怎么说话,一直嗯嗯嗯的明显在走神。
好像有一点搞砸了。赵毅摘了安全带之后还在车里坐了一会儿才上楼。
洗澡前给彭尧发了消息说已经到家了,洗完澡出来看对面也回了一个小方框的ok,然后是一句早点休息。
赵毅没继续回,也不知道怎么回。
直到第二天晚上,赵毅CarPlay上显示彭尧打过来的电话时都还有点意外。
点了接通,彭尧的一声喂在车中包裹感显的尤其的强。
下班高峰,这个路口的车尤其的多,又到了红灯,赵毅轻轻踩了刹车:“三哥,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彭尧话里带着点笑意,又带着点无奈:“看样子还没接到社区流调电话呢?”
“嗯?没有啊,我下午都在棚里没看手机......
其实当天问完那句话之后,赵毅自己都觉得有点过。彭尧一直到下车前都没怎么说话,一直嗯嗯嗯的明显在走神。
好像有一点搞砸了。赵毅摘了安全带之后还在车里坐了一会儿才上楼。
洗澡前给彭尧发了消息说已经到家了,洗完澡出来看对面也回了一个小方框的ok,然后是一句早点休息。
赵毅没继续回,也不知道怎么回。
直到第二天晚上,赵毅CarPlay上显示彭尧打过来的电话时都还有点意外。
点了接通,彭尧的一声喂在车中包裹感显的尤其的强。
下班高峰,这个路口的车尤其的多,又到了红灯,赵毅轻轻踩了刹车:“三哥,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彭尧话里带着点笑意,又带着点无奈:“看样子还没接到社区流调电话呢?”
“嗯?没有啊,我下午都在棚里没看手机,我找找。”赵毅还真没接到,低头看了看手机,上午去做了核酸检测好像还没出结果,也没有其他的未接电话和短信。
“刚刚社区跟我打电话,说昨天晚上去的商场同一楼层有一个人核酸阳性。”彭尧也没卖关子,“好像要居家隔离十四天,去掉今天还得十三天,没通知你吗?”
“啊?你不是接到诈骗电话了吧?我先看看健康码。”车朝前动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小程序转的跟车流前进的一样慢,两秒钟后由灰转红。
“还真是红码。”赵毅有点烦躁,“靠,我今天还在棚里呆了一天,早晨还去了我爸妈那儿。”
后边的车又在按喇叭,可是前面的车启动慢,赵毅也不能飞过去,他也狠狠的按了声喇叭。
“你还没到家,在路上?”彭尧应该也听到了喇叭声。
“还没呢,今天收工早了点,结果还赶上下班堵车,不一定有平时快。”赵毅看了看越来越近的交通灯,下一个,下一个应该能轮到自己过去了。
“估计这种次密接应该没什么问题?你别太担心,开车小心。先回家吧,等下也该有社区工作人员给你打电话了。”彭尧那边显得平静,听到他开车还是先挂了电话。
“嗯好,等我回家再联系,我还得先叫个闪送,我电脑剧本全都放棚里了。谢谢三哥打电话提前通知我,三哥拜拜。”赵毅终于过了一踩油门过了这个红灯。
好在剩下的路都还勉强算的上顺畅,紧赶慢赶在七点半前到了家,出了电梯还没到家门口的时候,就看到已经有工作人员正准备敲他们家的门。
赵毅看到闪送的袋子已经在门把手上挂着了,稍微放了点心。
赵毅下车的时候就已经带上了N95,这会儿工作人员连家门都没进,就在盘问他是不是昨天去了商场吃饭,今天去了哪,家里有没有其他人。
社区好像能够提前拿到核酸检测的结果,赵毅能够看到登记表上自己的名字后面第一列写的是阴性,稍微放了点心。
工作人员又给他塞了一盒口罩和一瓶酒精,说这两周每天上午会有人敲门给他们测核酸,让他测核酸前后都带好口罩也做好消毒,又给了他一个电话号码,说有什么身体不舒服的就立刻打这个电话,会有医生过来,这两周一定不要出家门。
“那快递和外卖可以送到门口吗?”
工作人员摇了摇头,但是亮了一个二维码,说是小区里封控人员的团购群,每天晚上会接龙一些生活必需品,第二天会有志愿者送到家门口,其他的外卖和快递都不能取。
赵毅扫码进了群,很自觉的把名字改成了楼号+房号+手机号,然后看着工作人员从一沓盖了章的“密接人员”的条上撕了一张下来,填了封控的开始时间和结束时间,又抄了赵毅的电话号码写在联系方式上。
旋开胶棒,狠狠的厚涂了一层,然后径直的贴在了门上,隔着去年过年时贴的春联纸。
赵毅进家门之前还给那张封控条拍了张照片,拎着踩着死线送回来的电脑,输了家门的密码。转身弯腰换鞋前,先把封控条的照片发到了工作群里。然后踩着拖鞋朝客厅走的时候,又在群里发了条语音,说导演请假,录不了了,成密接被锁家里了。
语音发出去,赵毅刚在沙发上坐下,就看到彭尧也发了张封控条的照片在群里。
彭尧的封控条好像高级些,上面还用水笔签着彭尧的名字,说通知他11月1日到十一月14日居家隔离,应该不是贴在门上,而是发给了本人。彭尧把通知单放在手里拍了张照片,彭尧的手不大,所以有半张纸片悬在空中弯了下去,光线也暗暗的,估计是在楼道里拍的。
“不好意思,导演我也请假”彭尧还发了个小人举手的emoji跟在句子后面。
这两个人封控一前一后,消息也发的一前一后,很难不令人怀疑。
导演回的很快,但是发了个问号,其他工作人员也都跟着发了好几个问号。
“你俩昨天晚上不是都有事儿吗?”还是导演先问了出来。
“我说,我送他的时候路上遇到了交警查酒驾,然后被交警传成了密接你们相信吗?”赵毅还是发的语音,声里带着笑。
“我俩昨天去商场吃饭的时候,同层好像有个核酸阳性,但是不是同一家店。”彭尧的这条消息几乎和赵毅的语音同时发了出来。
真是不用逗就已经很乖了,赵毅突然想起了彭尧养的布偶猫,有时候会看到彭尧在微博上发一些养猫日常,很可爱,但是赵毅还没见过圈圈的真容,突然觉得鼻子有点痒,打了个喷嚏。
赵毅点进了和彭尧的对话框,发了个小人举手的emoji。
然后又看到群里导演回了个“好的,知道了”,然后是一个代表鄙视的手指朝下的小黄脸,又接了句“原来有事儿是背着我们偷偷吃大餐”
另一个很相熟的录音师接了句“原来不被邀请的才是外人”,底下又开始复制粘贴他的话。
赵毅at了导演,说群主能不能管管,工作群禁止无关工作的消息刷屏。
结果导演也复制粘贴了一条发了出去。
赵毅又at了彭尧,说封控解除让三哥请你们吃饭。
结果又个小妹妹接了句:聚餐太危险了,到时候别又一抓一群。这个项目是真的不用做下去了。
彭尧刚刚一直没说话,不知道在干什么,这会儿发了ok的小方框,引用了赵毅的消息。
这会儿彭尧也看到了赵毅的消息,回了个“?”
赵毅直接拨了电话过去,彭尧接的很快,声音离麦很近,问:“到家了吗?”
“到了一会儿了,在家门口刚好被大白拦下来贴了封条。”赵毅也把手机拿的近了一点。
“电脑送到了吗?”彭尧今天应该也干了一天活,声音都带点哑。
“送到了,到的比我还快,我到家的时候已经在门上挂着了。”赵毅换了个姿势在沙发上躺好,“我真觉得不如搞个电瓶车跑棚,都不用担心堵车,还省油,摩托车也可以,下次我得先骑魅影的车试试。”
彭尧聊天时总是飞快的去设想一些提议的可能性,但是如果有第三个人在场,他肯定保持沉默,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就会静静的听,如果被点名问到观点,大概率也会说,“先试一下呢,说不定也挺好。”
“摩托车还要考驾照吧?而且北京冬天那么冷,你膝盖能受得住吗?”但今天,彭尧冷水泼的干脆,尽管声音还温柔。
“好吧,也是。”赵毅点点头。
没人找话题,两个人就这样抱着手机沉默了快半分钟。
彭尧还以为是信号不好,问赵毅说能听到吗。
赵毅这会儿声音有点慢吞吞的,说能听到,刚刚自己也没讲话。
“圈圈现在在北京吗?还是在湖北?”赵毅终于想起来自己举手找彭尧是什么目的了。
“在北京呢,刚刚给她开了罐头,现在在吃饭。”彭尧那边声音好像远了些,但是显得声音更加温柔了,“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我担心你被拉去方舱之后没人照顾猫咪。”赵毅念猫咪两个字的时候更温柔,“能给我看看圈圈吗,我还没见过。”
“没有方舱,一个商场的人都拉都去方舱了哪住得下。”彭尧觉得赵毅的借口找的牵强。
“想看圈圈呀?可以啊,当然没问题。”彭尧那边有脚步声,估计是在找猫:“不过你竟然都没有见过圈圈。稍等哈,我看看这个摄像头怎么开。”
赵毅在确认开始视频通话的一瞬间就凑出了摄像头,彭尧那边还在前置上折腾了两秒,赵毅看他的手在屏幕上点来点去都能感受到那种慌乱。赵毅有点想笑,还没咧开嘴就看到彭尧唰一下把摄像头怼到了猫猫面前,更准确来说,是圈圈直接扑在了摄像头上。
“哎!你怎么吃着饭吃着饭还到处乱跑!”
赵毅能看到镜头晃了晃,然后漏出彭尧一直胳膊狠狠抱住了圈圈,圈圈就爬在他的小臂上,跟树袋熊一样的姿势,重新被放到了罐头前。
这会儿镜头稳定了很多,彭尧好像找了个不远不近的地方坐在了地板上,取景框刚好框住客厅的一个角落,猫爬架搭的还挺高,这一片看起来都是圈圈的生活区,圈圈小小一只在画面的右下角。
“三哥,你能不能画面放大点,对焦对准了,光让我看猫爬架吗?”手机里传来声音,彭尧才想起来看看手机里的画面,嗯,确实对焦没太对上。
“哈哈!不好意思,真忘了,光自己看圈圈吃饭了,忘了你也在看。”彭尧虽然笑声不大,但是笑点确实不高。
彭尧好像换了个角度,没继续背对着圈圈,也朝前凑近了一点。
猫猫在努力吃罐头,但是吃的很慢,彭尧也不急,赵毅也不急。反正封在家里哪里也去不了。
彭尧一个动作保持的有点久,换了只手举着手机,画面明显的动了动。
对面也是后置摄像头,赵毅应该坐在沙发上,摄像头对着客厅的茶几,茶几上倒是干干净净,放着应该是闪送过来的电脑和剧本,连杯水都没有。彭尧突然想起来,赵毅好像平时不怎么做饭,大多数时间都去爸妈家吃饭。“你晚饭吃了吗?”
彭尧不问还好,问完赵毅是真的觉得有点饿。
“还没呢,本来说从小区门口吃碗面,结果着急忙慌的也没吃。”赵毅也站起来,画面也在动:“我看看冰箱里都还有点啥。”
多亏了手机摄像头,让彭尧和赵毅一起目睹了冰箱门拉开的一瞬间凄凉的惨况。
一个苹果,两罐啤酒,两罐健怡可乐,还有一排气泡水,抽屉里还有点什么,赵毅拉开看看,是一袋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爸妈家里拎回来的山楂。
“怎么什么都没有啊,这么可怜。”赵毅还没来得及扶额,彭尧先在镜头那边乐上了,“比我们圈圈还可怜。”
那头圈圈已经吃完了,跑过来趴在彭尧身上一下下的蹭。
“冷冻层呢?冷冻层不会也没东西吧?”
赵毅没信心回答,一层层冷冻层抽屉拉开。
还好不是完全没有,还有一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封的汤圆,赵毅找了找保质期,建议使用时间是今年的8月31日,还没过期半年,不是说冷冻即永//生吗?
那边彭尧笑的更大声了,“你真的是平时一点都不做饭啊?你们家冰箱活得挺舒服。”
赵毅还是把那袋汤圆拿了出来,又打开上边的冰箱门拿了罐可乐,空不出来手拿手机了,于是把它塞进了衬衫上边的口袋,镜头被口袋遮挡了一半,彭尧只能看到一半平胸口的视线,赵毅好像是拿了水壶,拧开了水龙头在接水,然后撬开了可乐喝了一口又放在了厨房台面上,又掏出了手机,好像在打字。
“你是不是不知道煮汤圆是冷水还是热水?”彭尧想了半天赵毅可能在干嘛,刚刚也没看到他收到消息的声音,应该没有在回消息,联系他欲煮又止的动作,只可能在搜攻略。
“我只是去小红书上看看别人博主怎么煮,好不容易就剩点汤圆了,我看看人家能不能做成大餐。”
赵毅一边搜,一边搜能在小窗口里能看到彭尧在rua猫猫的肚子,猫猫这会儿仰头躺在了彭尧的腿上。
“行吧,那你好好看能不能做成大餐吧,别忘了团购买菜,要不然明天还得吃汤圆。”彭尧摇了摇圈圈的爪子,让她跟赵毅说拜拜。
“我家好像还有中秋没吃的五仁月饼呢,饿不住,圈圈放心吧。”
彭尧根本听不得五仁月饼这几个字,赶紧按了电话。
彭尧还有几个项目组没联系请假,分别打了电话。
忙了好一会儿才对接到差不多,刷新朋友圈,赵毅半个小时前发了两张图片,一张是被封控的隔离条,一张是餐桌上的饭:苹果切的还不错,可乐还倒在了玻璃杯里,汤圆应该是煮熟了,虽然看上去软塌塌的。配文:“下次还吃👋”
下边已经有好多人在问是不是隔离了,什么情况。赵毅一个个都回复了说出去吃饭成了密接,提醒大家平时也注意安全。
其中还有一条孤零零的,没人问的回答:“下次最好猫猫陪吃。”
彭尧点了个赞。
「船尧」琐事 chapter1
常为琐事而庆祝
船尧 rps 全是造谣 最大的私设就是都单身
北京秋天的降温转折点永远落在九月的末两天,于是整个十一假期总得留出一天去整理换季的衣服。这是彭尧来北京最初几年养成的习惯,还没买房的时候,宿舍和租房的空间总是不算宽敞,后来他把这当成一种仪式,一种向季节告别的仪式。
平时工作很忙,跑棚时间有时候扣得严丝合缝,彭尧讨厌浪费时间,不喜欢胡思乱想,但却在叠衣服和熨衣服这件事情上对自己出奇的宽容,他说自己喜欢妥帖,喜欢整洁,那些衣物挂在那儿也是落灰碍眼。没说其实自己有一点留恋每年的夏天。
......
常为琐事而庆祝
船尧 rps 全是造谣 最大的私设就是都单身
北京秋天的降温转折点永远落在九月的末两天,于是整个十一假期总得留出一天去整理换季的衣服。这是彭尧来北京最初几年养成的习惯,还没买房的时候,宿舍和租房的空间总是不算宽敞,后来他把这当成一种仪式,一种向季节告别的仪式。
平时工作很忙,跑棚时间有时候扣得严丝合缝,彭尧讨厌浪费时间,不喜欢胡思乱想,但却在叠衣服和熨衣服这件事情上对自己出奇的宽容,他说自己喜欢妥帖,喜欢整洁,那些衣物挂在那儿也是落灰碍眼。没说其实自己有一点留恋每年的夏天。
湖北的夏天和北京的夏天差挺多,北京热的挺早,但结束的也挺早,一般八月中就已经好很多,早晚都有凉风。但是夏天总是会让人懒洋洋的,也会让人变得开朗。有些可爱的情绪好像很容易被点燃,随便就能和谁聊上两句(或者吵上两句)。秋天呢,北京的秋天才不是金色的,是灰蒙蒙的。从明天就开始刮风,吹落的树枝和树叶、扬起的灰尘和沙砾会持续到明年四月份的某个午后,其间的无风晴天都是恩赐。
彭尧就是在慢吞吞从全部叠好的短袖衬衫里犹豫哪两件应该留下来应付偶尔可能爆表的暖气温度时听到了手机邮件的声音,然后是电话铃声。彭尧扶着腰从下层柜子里直起身的时候甚至有点晕,靠着旁边的墙就滑开了电话。是一个不太熟的剧组人员,说之前试音的角色没问题,前两集的剧本和后续的进度安排刚刚已经发他邮箱了。彭尧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哪个项目,嗯嗯嗯嗯应付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之前是谁给了他个本说是一个不长的广播剧,剧组和甲方都说他应该可以试试这个角色。试试就试试呗,看看大纲聊两句故事背景试音就交上去了。彭尧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找别人“试试”,也不太关心。角色总得有人饰演。
“其他角色定了吗?”彭尧开了免提去翻邮箱,好大一个附带文件,他顿了一下还是打算去开笔记本。
“定了,搭档是赵毅老师,其他角色也都差不多确定了 ”对方回答的很快,“导演希望主役能够同棚录,这样效率会高一点,但是最近疫情管控也比较特殊,如果有新情况的话可能还需要协调。”
“嗯好,我下周可能要出趟差,大概要四五天,不知道能不能排开时间——”彭尧又考虑了一下,“没事儿,我先看下剧本和现在的安排吧,有什么事情我再和统筹那边联系,麻烦您了。”
对方也客气了两句挂了电话。
文件解压缩,彭尧看了一眼,剧本、角色介绍、注意事项、目前做出来的海报和demo,还有一个日程文件,打开就自动导入了电脑日历,第一次录制是在十天以后,后边密密麻麻的还有给编剧看的交稿时限,给后期看的时限,乱七八糟的一大堆。不长的剧拉的战线还挺长的,各项工作一直安排到了快年底。彭尧还是把这一个标签下的导入日程全部删光,又自己建了一个新的绿色标签,自己填上了15号上午的四个小时。
压缩包里也没有原著,彭尧从手机软件上找了原文,很熟练的加了收藏,想起还没收拾完衣柜,又起身合了电脑。反正不是什么大难题,小短篇没多少配角,搭档导演都熟,赵毅戏也挺好,应该不会像之前的一些项目一样一句句的磨。彭尧真是越想越放心。
这种放心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彭尧把汤从厨房里端出来放在餐桌上的时候,才看到半个小时前赵毅发过来的几条消息,打头的是一个文档,然后是几句暗戳戳的话,彭尧甚至看着那几行字都能想象出赵毅说这几句话的声音。
“怎么不说话?”
“不会害羞了吧”
“?”
彭尧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无语,摘围裙的时候想着怎么回,结果对面一个语音拨了过来。
“在忙着吗?”微信语音的信号确实不怎么好,传出来的声音都是沙沙的电流声。
“没呢,刚刚在做饭,没看到消息。”
“我说不应该啊——现在看到了就好——你不回我消息,我还诧异说导演是不是跟我说早了,最后彭台不愿意接。”对面听起来颇有怨气。
“愿意啊,怎么不愿意,还能有我说不愿意的份儿嘛。”彭尧拖着椅子不小心在桌角磕了一下,发出一点点闷响,“我还没怎么看剧本呢,什么拍照,剧里的吗?”
“愿意就行,哎剩下的下周就知道了。”这会儿听起来满意了一点。
“没事儿,我等下晚上看看,有问题再和你讨论。”彭尧把中午煮多了的米饭在微波炉里打了两转,端出来的时候还有挺烫手。
彭尧心里其实有点奇怪:“这剧本挺有意思啊,赵毅老师那么上心,还找了原文做笔记?”
“我每次都这样好不好,这是职业素养。” 今天的赵毅在电话里显得有点情绪:“有没有意思的你自己看呗,你都吃上饭了我这边外卖还没到呢,还让我听着你吃饭。”
彭尧失笑:“行行行,赵毅老师找原文辛苦了,守外卖也辛苦了。我这两天看看有啥问题再麻烦赵毅老师点拨好不好?”
对方那边有电话打过来,于是通话被中断,彭尧估摸着是外卖送到了,所以也没继续打过去。
一分钟后,对面回了个ok的小方框。
朝上划了划,彭尧又把今天的聊天记录看了一遍,稍微翻过了点,上次聊天还是八月底结一个动画项目的时候,对方问银行账号,彭尧发过去,对面回的也是这个ok的小方框。
汤已经不烫了,彭尧没再回复。
晚上跑完步回来洗了个澡,彭尧喜欢换上睡衣窝在沙发角落看小说。几年前开始真正阅读这类作品的时候,彭尧还有点不习惯,现在倒是阅读器翻的蛮快。
当演员的时候,彭尧读原著和剧本的习惯不一样,原著给他留下的是一种“印象”,时髦的话说就是“氛围感”;人物的离合悲欢故事的起承转合,抛开那层皮,剩下的“魂”才是要稳稳把握住的。其他的细节剧本里一样也不少,二次加工过的文字里可以清清楚楚标注着每秒每刻的情绪应该是什么,应该给多少,偏偏传递不了整个作品的氛围感。导演或许会给你讲这个作品的特色,但他自己做导演给没有接触过某个作品的演员讲的时候,却恨不得翻着书一句句的给对方念着听。
一鼓作气读了百分之二十,之前的一个项目又急着要再补两句,结果一调调了快一个半小时。彭尧本来想睡前能看完这本书的,结果书没读完,却领来了读后感新任务,又是赵毅的微信消息,问:“读了吗,感觉怎么样”
彭尧其实没太多感想,前面感觉还只是铺垫,年纪大点的主角好像有自己谈恋爱的节奏,不过他搜了一下书评,也大致了解了一下后面的情节。他最惊讶的还是赵毅的态度,赵毅不应该录过很多这种吗,怎么这么大惊小怪。
当他把自己的想法直接发过去的时候收获了对面的一串省略号。
然后是“等着吧,我见得多录的多,你下周才别大惊小怪”
最后是对面发了一个小熊钻进被子里的表情包,显然是聊不下去的意思,彭尧也回了个晚安就睡了。
彭尧从杭州回来的时候是周五,航班晚点了一会儿,他在机场里读了最后几章番外。第二天到棚里很早,彭尧买了咖啡,还带了两盒从知味观排队带回来的点心。赵毅到的稍微晚了两分钟,端着杯子拿着本子直接进了录音室。彭尧已经在里面坐着了,拿着笔在那琢磨剧本,听到旁边椅子被拉开的声音才抬头跟他打招呼。
赵毅一直没坐下,就站在那儿低着头挑着眉笑着看他,跟班主任似的问,“彭台来那么早,原著读的怎么样了啊?”
彭尧抽了一根荧光笔拔开笔帽,没继续看赵毅,抬手在剧本上画了一行:“导演也没让读啊,你这越过导演行使权力了啊。”
外边的导演听着他俩的话连忙接上:“没事,读没读都没事,我们对着剧本再顺一下。”
“导演,他都这样说了肯定读了,他要没读肯定说话特别小声的说没有,他读书那么快。”赵毅终于坐了下来。
彭尧也轻轻嗯了一下,说,大致读了一下,了解了一下情节。
投屏已经开始显示台词,赵毅喝了口水,外边导演说那就开始吧。
开始的远没想象中顺利,快到十一点的时候还没录一半。先配的是故事里十五年前的情节。剧本里的两个人拧巴的有点莫名其妙,戏外的两个人的心理支点有但也不多;甲方和后期也派了人今天也来看棚,听一句和导演讨论两句,然后再来一遍。彭尧还好,但是词儿多,赵毅没几句话,但是也快夹冒烟了。一开始棚内棚外还嘻嘻哈哈的,都是熟人,看岔了行读错了词免不了被调侃两句,烫嘴的台词也不少;结果越录越沉默,讲完了台词就是等着听导演的反馈,两个人看屏幕的看屏幕,盯本的盯本,一句额外的交流也没有。
十一点半的时候后期先受不了这种氛围先走了,导演也让他俩出来透会儿气。赵毅立刻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一句话没说就先走了出去。彭尧也有点缺氧,拿着杯子过了两分钟走了出来,直接去了茶水间接了点热水。
回来的时候看赵毅一边啃着定胜糕,一边靠着桌子嗯嗯嗯的听着甲方说话,一边盯着看彭尧从外边走过来。
彭尧直接站在了赵毅旁边,没靠着桌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水。
甲方终于想起来应该先和导演聊聊,又跑去了其他房间找导演。
“刚刚有点低血糖,早饭只喝了点水。”赵毅又朝下靠了点,快坐在桌子上了:“谢谢你的糕点。”
“没事,带来也是给大家分的。”彭尧其实觉得有点太甜了。
“你去杭州了?那谁不是说还有个电视剧找你这几天催的急吗?”赵毅走到垃圾桶旁扔包装袋,就这样背着他讲话。
“嗯,走之前多加了会儿班,今天下午还剩点再补一下就行了。”
“去了几天?又有活吗?”血糖上来了就是不一样,赵毅进录音室拿水杯都不忘了说话。
“没,同学婚礼,去了五天。”
“五天啊,男同学女同学,去那么久。”赵毅嘀咕着,突然福至心灵来了句,“不会是前女友吧?”
彭尧没说话,又喝了口水。
“我靠,还真是前女友,你前女友等到现在才结婚,结婚还邀请你过去——不会是专门等你吧?”赵毅还真没想到这也能让自己猜到,越看彭尧越觉得他冷静的过分,又更觉得这八卦离谱又有意思。
“没等,她这次是二婚。”
彭尧水喝完了又去接水,留赵毅自己在外边自个儿凌乱两秒,还没来得及细品他这几句话的情绪,就听导演赶他俩进棚。
正剧本来还差一页台词,还说再把预告录一下,结果甲方下午也有事儿,和导演聊完来跟他们叮嘱两句要先走,彭尧下午也还要把电视剧补完,导演大手一挥说剩下的之后再录,先把刚刚配过的感觉不对的再来一遍。
还挺奇妙,这次都还挺顺,没想到彭尧配这种角色还挺适合,赵毅有点记不清了,不过他觉得十五年前的彭尧就应该就出小夏这声儿。
十五年后的事儿下周再说。
没吃饭,彭尧开车先走了,赵毅拎着自己拆过的那盒知味观站后边看他倒车,跟他挥手说谢谢三哥和三哥前女友的糕点。
彭尧从后视镜看了一眼笑了笑没说话,一脚油门走了。
前女友,二婚,一提就不说话。赵毅把糕点放副驾驶给自己系安全带的时候也还在琢磨,有意思。
tbc
【FOG电竞/余时】二十六个恩爱瞬间(上)
*字母表26
*明明是想写鱼食26个恩爱瞬间,开始还甜甜蜜蜜的,后来变得羞耻了。。。。
A- Addiction.(上瘾)
每次看见时洛趁训练空隙去阳台抽烟的时候,都会勾起余邃关于某两年的不好回忆。心疼和自责像两把刀,左右两边插在他心上,鲜血淋漓,疼得厉害。
多少次和时洛谈过戒烟的事情,但都被含糊敷衍过去。直到余邃被一阵阵烟雾缭绕压得终于喘不过气,再次表达了这个想法。
“哥,你知道戒断反应吗?”时洛看着余邃强硬的态度,知道这次不好糊弄,便开始扯戒断反应的一系列危害。
余邃懒得再听他辩白: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戒烟,要么戒我。”...
*字母表26
*明明是想写鱼食26个恩爱瞬间,开始还甜甜蜜蜜的,后来变得羞耻了。。。。
A- Addiction.(上瘾)
每次看见时洛趁训练空隙去阳台抽烟的时候,都会勾起余邃关于某两年的不好回忆。心疼和自责像两把刀,左右两边插在他心上,鲜血淋漓,疼得厉害。
多少次和时洛谈过戒烟的事情,但都被含糊敷衍过去。直到余邃被一阵阵烟雾缭绕压得终于喘不过气,再次表达了这个想法。
“哥,你知道戒断反应吗?”时洛看着余邃强硬的态度,知道这次不好糊弄,便开始扯戒断反应的一系列危害。
余邃懒得再听他辩白: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戒烟,要么戒我。”
B- Blush.(脸红)
在外人看来,时洛的形象一直是很酷的。但自从Whisper回国后,他的性格越来越往刚入电竞圈时候发展了。
表面拽哥,其实很会脸红。
每次Whisper凑到他耳边说句什么,十有八九时洛都会脸红。不过没关系,既然是小情侣的悄悄话,外人听了去自然不合适,而私下又放得多开,就更不为外人知了。
C- Change.(交换)
知乎上最近有一个很火的问题:如果你和你的爱人交换身体一天,你想做什么?
在看见这个问题时,时洛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回复帖子:我倒要看看喝热水有没有用。
D-Desolate.(冷落)
时洛一直是一位优秀的电竞选手,大心脏,不怕喷不怕输。但是偶尔也会因为队长的一点冷落心里不舒服。
会独自一人偷偷跑到队长房间钻进队长的被窝里,在那个人专属的味道里进入梦乡。
E-Eternity.(永恒)
永远不要相信永远。
除非是余邃说爱你,时洛。
F-Fever.(发烧)
昼夜颠倒,不拿自己身体当一回事的时洛终于还是在换季的时候倒下了。
昨天余邃提醒了自己加衣,时洛一边含着温度计一边心虚地去偷瞄坐在床边的人。
“38度,能耐了。”余邃嘴边一直挂着笑,但是很容易看出心情不佳。
“哥……你要不要试试。”时洛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让余邃有些没反应过来。
“听说发烧的人里面很暖和。”
低端的哄人技巧直接把余邃气笑,一把拉过被子把面前的小崽子按下去:“闭嘴,好好睡觉。”
G-Gentle.(温柔的)
余邃是时洛遇见过最温柔的人。
无论是床下还是床上,衣柜前还是地毯上,浴缸或者书桌。
H-Husband.(老公)
在床上什么没叫过。
I- Inside.(里面)
时洛做过最后悔的事情,是过年的时候仗着有家长撑腰,总喜欢乱撩拨余邃又不管,因为很快他就为此付出了代价。
回战队基地的第二天,他就被余邃强l制性地按在腿上陪他打完了一整局游戏。
他坐在上面,余邃在里面。
J-Juliet.(朱丽叶)
时洛不喜欢看话剧,更不喜欢悲剧爱情故事。和余邃在一起后,他眼里只容得下粉丝口中的HE。
当初圣剑来约练习赛,大家问余邃怕不怕被轮转生石,余邃看着时洛的眼睛,弯了嘴角:“你的眼神比他们的二十把剑还要厉害,只要你对我温柔,我就不怕他们的威胁。”
K-Kilt.(短裙)
Free队长专属福利。如果你是Whisper可免费查看,如果你是别人,对不起这是另外的价钱。
L-Liquor.(烈酒)
在一起后余邃一直管着时洛,团建这些活动上喝酒可以,但是适度。如果不听话踩着了Whisper底线……
也没关系,余邃可以为了时洛降低底线。只是会收获一个稍微恶劣一点的男朋友,这回他不会听任何求饶。
“想喝是吗,我不拦你。”
“这些你今天要是没喝完……明天就别想出这个门。”
“上面喝不完了?那下面继续。”
TBC.
书评《犯罪心理》——他搬着把椅子,就坐在了苦难之上。
//四刷犯罪心理 林辰相关 含剧透
//天才基本法相关
//相关书评 书评《天才基本法》——我那么喜欢他,当然也想成为他。
我在19年给天才基本法写书评的时候就提到过我很喜欢林辰了,然后过了这么多年,你问我原耽世界里最喜欢谁,我还是会说林辰。
其实刚看完犯罪心理的时候我对林辰这个人是没有太大触动的,真要说的话,林辰也确实没在剧情里贡献什么特别令人惊艳的桥段。
你现在让我回忆,哪怕我看了四遍犯罪心理,我还是会对双程四声和最后的投票印象更深刻一些,但这不妨碍我觉得长洱把林辰这个人塑造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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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开始对南北世家的态度,与其说...
//四刷犯罪心理 林辰相关 含剧透
//天才基本法相关
//相关书评 书评《天才基本法》——我那么喜欢他,当然也想成为他。
我在19年给天才基本法写书评的时候就提到过我很喜欢林辰了,然后过了这么多年,你问我原耽世界里最喜欢谁,我还是会说林辰。
其实刚看完犯罪心理的时候我对林辰这个人是没有太大触动的,真要说的话,林辰也确实没在剧情里贡献什么特别令人惊艳的桥段。
你现在让我回忆,哪怕我看了四遍犯罪心理,我还是会对双程四声和最后的投票印象更深刻一些,但这不妨碍我觉得长洱把林辰这个人塑造的很好。
·
他一开始对南北世家的态度,与其说是礼貌,更像是一种包容。
权贵们逼他逼的那么紧,他每次都表现的进退有度。
但他自从决定跟着刑从连开始着手查案子,好像也没有经历过什么内心挣扎。
他看上去彬彬有礼,温柔和气,他其实比刑从连更说一不二。
他能在“我曾经真的很有名”之后还能从容自在的做个没钱的宿管,不是因为长洱非要把他写的潇洒出尘,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只是因为他觉得体面的工作,光鲜的人生不那么重要。
至少在面对铁轨难题的时候,你是刑从连还是黄泽还是王朝或者是任何人都不重要。
人生就是有很多无能为力的时刻,所以林辰的态度很明确——我就是我,我只是我。
我能去做我想做且能做到的事,但我确实也有很多做不到的事情。
比如权贵们可以剥削我的一切,但无法驱赶我脑子里的知识,比如权贵们要欺压我,让我失去工作,那我确实也没什么办法。
三年前他面对钢丝上的平衡游戏无法做出选择,那还不是最要命的东西。
真正能重创人的是无力感,是为什么要站在这里,为什么是我要站在这里的,我站在这里又能改变什么的那种无力感。
这明明是一个无解的难题,这个难题无论做出什么选择,林辰都会彻底脱轨。
但倒计时48秒,黄薇薇纵身一跃,让林辰回到了自己的赛道上。
黄薇薇死了,陈家人叫他杀人犯,黄泽每次看到他都跟吃了十斤炮仗一样。
他们想看到林辰愧疚,难过,痛苦到站也站不起来,但是林辰没有那么做。
因为他遇到过最大的难题,最无法解决的难题,最诛心的难题,黄薇薇都替他摆平了,他因此会成长的更加有担当,他因此获得了更多与那些人争斗的机会,所以他没有那么做。
林辰提起黄薇薇的时候口气总是非常的复杂,他很难过没能救下黄薇薇,很惭愧黄薇薇替他做出了选择,他也是真的很喜欢黄薇薇,但是更多的是骄傲——“你不应该为我感到悲伤,你应该为我感到骄傲。”
他在后来面对冯沛林,方艾子,李景天,美景,沈恋的时候都选择了单枪匹马迎难而上。
他选择这样做,是因为他发现自己可以这样做,黄薇薇帮他夺回了选择权,他不能再像那一天那么被动了,不要把选择的机会留给其他的人了。
怎么说呢,其实我觉得他这一点非常非常的像宋声声。
他顶在所有人之前,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原因,只是这些东西暂时还不能将我打倒而已。
天塌了有高个子的人顶着,他觉得那个时候他就是那个高个子。
他就是那样,沉默的背负了所有,还是能风淡云轻的搬出把椅子,坐在了苦难之上。
并非自负或者逞强,只是他不会逃避,不会退让,不会再把命运托付给别人。
他用一种极其强硬的姿态卡在那里——无论你们要破坏什么规则,我就是矗立在这里的第一道墙。
·
长洱会写刑从连非常英俊,但她对林辰的描写却很平淡,他好像不太能归类到美强惨的行列,我个人愿意称他为,长得一般,专业很强,以及老子偏要这样。
他从不避讳出现在电视前,也不在意自己会通过几个案子变得有名,如果变成了众矢之的也没有关系,他做的是他觉得自己做得了的事情。
我觉得他真正不在乎那些有钱人打击他的主要原因其实是,他们无法带走他真正宝贵的东西——他的经年所学。
他们打不到他的七寸上,那么所有令施暴者觉得是摧枯拉朽的洪水,对他来说也只不过绵绵细雨而已。
十年前你问我读书有什么用,我可能会支支吾吾的给你罗列一些理由。
现在你再问我读书有什么用,我会告诉你没什么用,但是如果你能因此将自己武装的足够强大。
任何一个人,哪怕他拥有了世间的一切财富和地位,他依旧无法夺走你的思想。
他们无法夺走你珍贵的东西,你会因此永远战无不胜。
我一直觉人生中最难的一件事情就是要找到自己想要什么。但你得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你一定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这是一切开始的源头,这是苦难到来时的支撑,是死亡来临之前唯一能评判你是否值得的标准。
这在金钱之前,在名声地位之前,在所有外物之前,如果你有幸能找到,你顷刻间就能锻造出一颗强大的内心。
林辰是这样的人,所以他在什么人面前都很有底气。
苏老师寿宴上的那段老同学贴脸嘲讽,我是很想看段爽文剧情的。
我是个很恶趣味的人,人生有一项重大爱好就是看总裁小说解压,所以其实我是很乐意看到刑从连去给他撑场子,送上八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的寿礼,再当着一群老同学的面让柯恩五月的高层管理排成排喊他少爷。
但那太不林辰了。
所以他问付郝,住不起豪华酒店,难堪在哪里?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他们或者在做着一些很有价值但没有太高收入的事情,比如段万山;他们也许为了钻研一个问题过的不那么光鲜亮丽,比如老林;又或许他们什么也不做,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老百姓而已,那么住不起豪华酒店这种事,他们为什么要感到难堪。
一生中可以值得追求的东西浩如烟海,住豪华酒店的事情可能需要再往后排一排。
我真的没有办法不喜欢这样的人,他只是存在于书上,就能让我感到坚不可摧的力量。
·
其实我第一遍看文的时候比起林辰本人,更喜欢他跟刑从连的关系来着。
你看林辰和美景先生在百米高楼上对峙,刑从连远在火场,他们只靠耳麦分享火场的炎热,高楼的狂风。
美景先生笃定的说他一定会死,他也确实背对着高楼在后退,但是耳麦里的刑从连什么都没说。
同样是他和沈恋对峙,扳机就在刑从连的指尖,只要他一个命令,林辰就安全了。
但是他没有,他看着林辰拖着败血症后还没有完全恢复的身体和沈恋两支三支的干着可能有毒的试剂,他看着会让林辰变成疯子的药推进他的身体里。
黄泽都急疯了,但是他没有,他默许了,他什么话都没有说。
我一直在感叹,两个人的关系怎么会这样,那可是死亡。
他尊重林辰的所有选择,并且愿意承担所有后果,即是思念和后悔浸透余生,亦不能动摇。
他开了根那么粗的金手指,但几乎没有插手过任何时刻,他只是为林辰能顺利进行某些工作而提供了相应的渠道,刑从连很强,但方向盘一直掌握在林辰的手上。
我一直觉得黄泽是个老倒霉蛋,虽然确实不太聪明,但是罪不至此。
他没能支持林辰到最后,也不全是因为不能相信他。
他不能像刑从连那么冷静的思考,也因为黄薇薇是他的妹妹,不是刑从连的妹妹。
但是故事真的讲到最后的时候,我发现黄泽其实没有机会,倒不是他不优秀或者性格不好。
刑从连告诉林辰,你不能替别人选择。
哪怕解释了也是徒劳无功,但你也要去解释。
林辰很快就认同了这个错误,然后纠正了这个错误。
刑从连会引导他,而黄泽只会诘问他。
在五浮的单元,林辰给苏老师打了一个电话,他想告诉苏老师您长期服用的药物有问题,但最后也只是随便的闲聊了两句。
刑从连问他为什么不准备说却还要打这个电话。
林辰说,因为想听老师说一句,你放心去做。
和无数次他们面对问题时一样,黄泽会问林辰你疯了吗?你能负责吗?你可以保证吗?
而刑从连大概只是会用行动告诉他,没关系,你放心去做。
在他们还没有相爱的时候,在更早之前,他们就已经是这样的关系了。
爱情如果能极其互补,让人合二为一,这当然很好。
但假使我们同样强大,可以站在彼此的身边,尊重对方的选择,信任对方的手段,指出对方的问题,我们不必因为遇到了彼此而生出软肋。
可以的话。
我希望我们都能成为对方的盔甲。
奇怪♂的祈愿
作为神官,谢怜可谓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经常亲力亲为的去处理信徒的祈愿,比如下田劳作啦安抚小两口结束冷战啦。信徒多了,祈愿也多,也就不乏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祈愿。
什么向谢怜祈求要个老婆啦要个儿子啦,想升官发财啦想望子成龙啦,这些都是小儿科了。
谢怜一忙,在陪花城这事上自然会偶尔有一点点没有尽到鬼王的兴。
这天,谢怜如往常一样处理祈愿,看见有一个祈愿闪闪发光,这种是大信徒的祈愿,说明这个信徒要么特虔诚,要么特有钱,处理了他的祈愿,那么能收到的功德也铁定很多。
不过谢怜在意的当然不是功德,他还是第一次收到大信徒的祈愿,不由好奇,原来我还有大信徒呢?
打开祈愿,只见上面写着“望我的神明能够...
作为神官,谢怜可谓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经常亲力亲为的去处理信徒的祈愿,比如下田劳作啦安抚小两口结束冷战啦。信徒多了,祈愿也多,也就不乏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祈愿。
什么向谢怜祈求要个老婆啦要个儿子啦,想升官发财啦想望子成龙啦,这些都是小儿科了。
谢怜一忙,在陪花城这事上自然会偶尔有一点点没有尽到鬼王的兴。
这天,谢怜如往常一样处理祈愿,看见有一个祈愿闪闪发光,这种是大信徒的祈愿,说明这个信徒要么特虔诚,要么特有钱,处理了他的祈愿,那么能收到的功德也铁定很多。
不过谢怜在意的当然不是功德,他还是第一次收到大信徒的祈愿,不由好奇,原来我还有大信徒呢?
打开祈愿,只见上面写着“望我的神明能够陪我玩一天。”
这就让谢怜更好奇了,哪个信徒会许这样的祈愿呢?
于是乎谢怜挥手施法,缩地千里,穿过祈愿到了这个信徒的所在地。
刚睁开眼睛,就撞进了一个胸膛里,坚实可靠,无比熟悉。
谢怜抬头,是花城熟悉的笑脸。
“哥哥怎么过来了?”
谢怜道:“处理一个信徒的祈愿,是让我陪他一天。”
花城故作惊讶:“呀?好独特的祈愿,那哥哥猜到是谁祈愿的吗?”
“我还不知道……”谢怜突然看向花城,了然了“三郎,是你吧。”
花城哈哈笑了:“没错,我可是大信徒。”
谢怜软了心,最近他沉迷工作无法自拔,确实陪花城的时间少了。
于是乎,神明谢怜,陪着他的大信徒花城,游山玩水了一天。
从那以后,谢怜就经常可以看见那金光闪闪的祈愿,在一堆祈愿里格外出众。
“望我的神明能和我一起洗个澡”
“望我的神明能与我一起吃个饭”
这些也就罢了。
“望我的神明能对我撒个娇”
“望我的神明能叫我一声相公”
谢怜无法,只得惯着花城,这鬼王忒不知道满足,反而越来越得寸进尺。
“三郎,你这是犯规。”
然而再看见那金光闪闪的祈愿时,谢怜又忍不住不去打开它。
“哥哥,殿下,我的神明,大信徒的祈愿,可不要怠慢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