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七海建人×你】同居
邻居社畜娜娜明×被父母丢去他家的你
一发完7k
恰巧生日耶算是生贺了耶耶耶
头一回写ooc慎
————
小朋友的爱能坚持多久呢?
七海建人看着眼前闪烁着目光的你,轻叹了口气。
大概率维持不久吧。
可他是真栽了。
一辈子的那种。
————
你和七海建人同居了。
那是因为,你父母把你托管在了邻居七海家。
父母把大包小包绑在你身上,塞了些钱,将你推到了邻居家门里。
“我们很忙,那就麻烦照顾下了。”
你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地看着父母在关上门的瞬间,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门外传来轻微的说话声。
“小孩子果然麻烦。”
“这样我们...
邻居社畜娜娜明×被父母丢去他家的你
一发完7k
恰巧生日耶算是生贺了耶耶耶
头一回写ooc慎
————
小朋友的爱能坚持多久呢?
七海建人看着眼前闪烁着目光的你,轻叹了口气。
大概率维持不久吧。
可他是真栽了。
一辈子的那种。
————
你和七海建人同居了。
那是因为,你父母把你托管在了邻居七海家。
父母把大包小包绑在你身上,塞了些钱,将你推到了邻居家门里。
“我们很忙,那就麻烦照顾下了。”
你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地看着父母在关上门的瞬间,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门外传来轻微的说话声。
“小孩子果然麻烦。”
“这样我们就有时间专心做自己的事了。♂”
可恶。
你父母真是对不靠谱的大人。
你最讨厌这样的大人了。
01
七海建人,标准上班族,梳着白领标配的发型,穿着合身的西装,手提电脑包,行走在早班同行的密密麻麻的人群间。他到家后就会换上宽松的居家服。
在被父母推进他家之前,你对他的印象仅仅是除了一头金发之外浑身上下没有自己特色的男人,他就是个标准的上班族,是社会中不起眼的一块螺丝钉。
你是略微有些看不起平凡的他的,你觉得自己小小的身体中有无限的可能,你长大之后一定能做这个世界的拯救者。
此时此刻,他坐在沙发上,微仰起头,往嘴里灌了些咖啡,眼睛却盯着还没缓过神、仍然呆坐在地毯上的你。
“多大了?”
“…”
哪有一上来就问女孩子的年龄的!这人好没有礼貌。
“还没成年。”
你低声说了个相当含糊的回答。
“在我家,就要守我的规矩。”
他把玻璃杯轻轻搁在茶几上,发出咯噔一声。
“我做早餐的时间是6点半,所以在这之前,你也要起床。
7点1分之后早餐用的碗碟就要整理干净了。”
“好早!”你小声抗议道,“那周末呢?”
“周末也是如此。”
如他所说的,他总是在6点半准时起来,连闹钟都不需要,只要你错过饭点没来吃早餐,他就会把碗碟上做好的餐食尽数倒掉。你连续错过几顿早餐,挨了饿之后就老实了。
他做的早餐大部分是热一热就能熟的半成品,周末的则会更丰富些。但早餐的类型相差不大,重复吃了几次之后,你就觉得有些腻了。
那天在餐桌上你不经意地向他抱怨近日吃的种类有些相似,原本你以为这种话他不会放在心上,可翌日你掀开桌上倒扣着的碗发现里边放着精致的小蛋糕时,你顿时两眼发光。
“照你的提议,改了。”
他淡淡地说完,往嘴里塞了块普普通通的三明治,而后用餐巾纸擦了擦嘴。
起身拿起放在椅背上的外套。
“记得洗碗。别又忘了。”
02
他上下班的时间非常规律,规律到日复一日连出门和进门的时间都掐得很准。
你上下课的时间不算长,因此总能见他比你更早出去,比你更晚回家。
每天晚上6点,不多一分,也不少一秒,墙上挂着的时钟的分针跳到12这个数字之后,你就会听到他用钥匙扭开大门的声音。
他算不上会做菜,除常见的家常菜外,偶尔会照着食谱边看边翻炒。不过也不算难吃,普普通通的味道,和他这个人一样。他在厨房时,会在腰上系一条围裙,围裙是黑白配色的简约风,和他身上的衣服差不多。围裙的背带在他后背处交叉,只要他手上有动作,那根背带便会拉伸旋转,与他内里的衣服之间互相摩擦。
他做菜时,你特别喜欢两手扒在橱柜上观察。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瞳孔中映着灶台上的火焰。他给你的那份晚餐中经常会多加一份水煮蛋,敲破蛋壳之后流出的液体在滚烫的热水中不停翻着跟斗,直至蛋黄外铺上了一层浅白色之后他就拿漏勺捞起,放在冷水中静置。
之所以放在冷水中静置,是因为你见到那圆圆润润的水煮蛋就如同饿狼看到了小白兔,两眼发光。曾经你扑过去直接上手塞到自己嘴里,之后被烫地手上嘴上都起了好多泡泡,当即哇哇大哭。
“还烫。”
他把放水煮蛋的碗移开一些,同时拦住急着想伸手捞蛋的你。
“还不可以!”
窗外的晚霞中渗着些淡紫色,淡紫色的背景下,他系着围裙,手中拿着奶锅,你记忆中的这个画面总是飘着食物的香气。
不过他也有夜间不在家的时候。他的工作需要他偶尔加班、值班,你虽然一直没搞懂到底他在忙什么,但应该是个打电话的职务。
他会抽出接连两个电话的空余时间,与在家的你通一次电话。
“今晚不回来。饭在冰箱里,拿出来热一下。”
“还有记得早点睡…”
“知道了。”
听筒外另一边传来你有些不耐烦的声音。
他叹了口气,青春期的孩子多少会对原本亲近的大人产生厌恶感。他是不是该和你稍微保持些距离了?毕竟现在略显尴尬的氛围,他不喜欢。
“明天的早餐,要自己去外面的店里买点。”他顿了顿。
“我给你的零花钱,还够吗?”
“够的。”
他完全能想象地出来,电话那边的你现在的表情,一定是嘟囔着嘴巴,白着眼暗自在心里埋怨他废话怎么这么多。
“夜里睡觉不要老点着灯。对眼睛不好。”
他在听筒里只听到自己的碎碎念,苦笑了下,你这个年纪,对这类话是最讨厌的,他还是要收敛些。
“想我的话就打我这个号码。”
电话那边传来急促的嘟嘟声,你并没有回应,就匆匆挂断了。你总是这样,当他说这些话时,就会表现出明显的不耐烦。
明明你小时候,他在单位连去洗澡都要带着手机,时不时探出头看一眼手机上是否有来电。那么黏他的一个小小的你,果然对他也产生厌恶了啊。
他不知道的是,他一个月中难得的那么几天在外工作的夜里,是你与小伙伴偷溜出去吃垃圾食品的绝佳时刻。
他做的菜都太健康,太绿色了,从小到大,他不知扔了你多少块在外边偷偷买的炸鸡。他总是说吃这些东西不健康,对你的成长不利。
他以为你一个人在家中会觉得孤独、黯然伤神,但实际上你在外边的街头小巷中和小伙伴欢脱地如同成群的小黄狗一般。
03
他换了份工作,这份工作的上下班时间都不比之前的要规律。
你如今已经无法摸清他离开与回家的规律了。
你约好与小伙伴在楼梯下的角落里拨开炸鸡外的纸包装,就可能被刚下班手中提着便当盒的他当场抓住;他离开半个小时候你刚在家打扮好准备出门时,就可能被开门跨进来的他拦下。
他上下班的节律完全被打散了。
他闲起来能很闲,能早上接送你去读书,下午再接你回来。
忙的时候能很忙,忙到大清早还提着原本为你准备做成晚餐的新鲜食材。
又一块你心心念念的炸鸡被他抓包并扔掉后,你朝他发出了灵魂质问。
“娜娜明?”
你用手指戳了戳他手上拿着的报纸,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你今天不上班吗?”
他换工作了,他说自己现在是咒术师。
咒术师,是你从未听过的工作。
“好玩吗?”
“不好玩。”
“每天做点什么?”
“切水果,切蔬菜。”
“……”
那不就是,水果店边上那个砍甘蔗的师傅吗???
“那你整天穿西装干嘛?不勒吗?”
他推了推眼镜。
“习惯了。”
他来给你开家长会时,你思来想去最终在监护人职业那栏填了个“水果店摊主”。
你心满意足,这样至少要比砍甘蔗师傅在明面上要好听多了。
老师原本以为能迎来一位面带和蔼笑容、腰上系着块褪色围裙的中年男子,然而却迎来了正装出席的七海建人,他来的时候从自己怀里掏出钢笔,在纸上龙飞凤舞地签上大名。
“成绩单呢?”
见老师呆在那迟迟不回神,他低下声询问,才接过那张惨不忍睹的成绩单。
老师最终没在他面前多说什么,只委婉地提示他,要多关注你的学习。
周末的闹钟至少被他调早了半个小时,你起来时烦躁地嗷嗷大叫。
“15分钟解决完洗漱,然后来吃。”
他打开你的房门,朝披头散发的你下了令。
那天你坐在餐桌上往嘴里一口口塞着蛋糕,听到了有史以来最差的消息。
“这个月的零花钱减半,成绩上来之后,我再考虑要不要恢复。”
你的心一下子就寒了。
钱是你的命,怎么能说扣就扣呢?!!
周末整整两天,他都待在家里,杵在小桌前,看着你往白纸上写下一笔一划。
他算是个挺不错的辅导老师,你目前学的这些知识,他都还记得。
“我年轻的时候…”
“知道啦!别总提你年轻的时候。”
你歪过头来看他。
“你也不老啊?”
近距离接触时,你能看到他一头金发还反射着些许阳光。他发质很好,油光发亮,好得如同你塌上那些玩具熊身上的毛发一样。你伸手揪住他鬓角的一撮金发。
“娜娜明?
为什么你是金发呢?”
转移话题不成功,他无情地拍开你的手,清了清嗓子。
“学习!不说别的。”
“欸??”
04
成绩上来之后,零花钱恢复了,甚至比之前都要高。
你应该是你那一帮小伙伴中零花钱最多的了,每日课后喊着去哪潇洒的人都必有你一个席位。
“我们冲!今天去xxx。”
然而有人却喊住了你。
“我今天…就不去了。”
“我也不去…了抱歉。”
“欸??为什么???”
你睁着大眼睛,满脸疑惑。
“那种地方的话…对我们来说,实在有些过贵了。”
你私下问了好些人的零用钱,才发现这些人大部分除去课后在餐馆里打工收到的兼职工资外,家庭给他们的部分微乎其微。
“所以,我父母给我一个月的钱是多少呢?”
你扭扭捏捏,最后还是在他面前问出了这个话题。
他解开围裙之后,说了个很小的数字。
“这么少?那…其他的?”
“剩余的那部分是我给的。”
他推了下眼镜,那眼镜在你的这个角度亮了一下,他难得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的表情。
“你用起来觉得舒坦,就很好。”
你的存钱习惯就是这么被突然养成的。
你觉得受他照顾,如果还要他出钱补贴的话,他就真成冤大头了。
节俭下来之后,消费降级了许多,原先你想买就买的那些花花绿绿的小玩具,现在都要数着指头掐着算了。
05
外头的操场在上课时传来一声巨响。
可并没有人能看见什么东西,只在操场中央发现一个深坑。
窗户的玻璃如同被包上了一层黑纱一样,教室里的灯一展接着一盏熄灭。
你周边原本坐着站着的人尽数倒了下来,教室中一下子寂静地有些诡异。
走廊中有人…不对,似乎称不上是人,是什么鬼怪之类的缓缓爬过,经过你教室的门边时,停了下脚步。
你屏住呼吸,学着周围失去意识的人的模样趴在地上。手塞到书包里滑开了手机屏幕,下意识就拨通了他的电话。
一秒,他接了。
“我马上来。”
你甚至还没来得及朝他说清你现在的处境,他就径自挂了电话。
走廊中的声音消失了,不远处的操场上又发出了一声巨响。
你屏着呼吸趴在地上,看到教室大门底下的那块金属薄片上反射着些光芒,合着类似武器相接时发出的敲击声,你知道有人在和那不知名的鬼怪搏斗。
手机上的数字跳到了6时,你听到他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抱歉,我还有家事要处理。
今天的工作就先到这了。”
黑暗中传来了凄厉的惨叫声。
叫声过后,窗外的黑纱在一瞬消失了,阳光又照射了进来。
躺在你周围的人渐渐恢复意识,有人起身迷糊地活动了下肢体,也有人从椅子上起身时磕到了桌角。
“我…刚才睡过去了吗?”
“嘶好疼!”
你推开教室的后门,冲了出去。
此时走廊上背对着你站着的人,没错,是他。
他手上拿着把包着白布的钝刀,白布上有好些像是陈年污渍一样的东西,看上去像血,但又不像。
“娜娜明?”
他的背影在听到你这声呼唤时趔趄了一下,朝你转过身来时,那把钝刀借着他身体的遮挡早已被他藏匿了去。
“你不在外边切水果,来这里干什么?!”
你朝他跑近时,才发觉今日他身型有些佝偻的原因。
他腹部渗着点血,尽管不多,尽管他穿着深色的衣服,很难认出,但眼尖的你还是留意到了。
“你受伤了?”
走过去扶住他时,他依着你的身体靠了下来。
你从未见过他如此虚弱的模样,吓得身体有些颤抖。
“要…要去医院吗?”
然而此时周围突然出现了几个深色服饰的人。
你警觉地将虚弱的他拦在后边,那几个人立马知会,顿住了脚步。
“我们,是同伙。”(挠头)
“贴块创口贴就好了啦~”
“啧啧啧娜娜明也有这时候……”
紧咬着牙关的七海建人抬头时朝同伴射去凛冽的寒光。
“闭嘴。”
“……”
随后他捂着自己腹部的伤口,头压在你肩上的力度更重了。
“带我回家。”
“…好。”
06
伤口比你想象地要稍微小一些,不过也不如他那些‘同伴’所说的只用点创口贴就能好。
你拿着药水棉花给她做了消毒,再依照他的提示,拿出他塌下准备的药箱。
药箱中药物齐全,像是经常有做更新。
你掀开他内层的衣服,看到皮肤上一块块浅色的疤痕,手微微颤抖。
“平时切水果经常切到自己吗?”
“对。”
“水果好坏,我要暴打一顿水果。”
给他贴上膏药之后,你默默放回了药箱,见他已经躺下歇息,就乖乖地跑去把灯关了。
七海见你还傻站着,终是在这黑暗中片刻的沉默里出了声。
“还不快去睡觉?”
“我担心你。”
“担心什么?”
“怕你偷偷在半夜的时候死掉。”
他原本微微拧起的眉头逐渐放松下来。
“我不会的…”
然而他话还未说完,你已经扭头噔噔噔跑到楼上,再回来时抱着自己大大的被褥往他床边的地板一放。
“我不放心。”
“没关系的。”
七海有些头疼地捂住了额角。
“你在这我反而…”
“今晚我就在这里睡啦!!”
你快速地躺了下来,朝塌上的他眨眨眼睛。
“晚安安。”
那夜你早就忘了自己要半夜起身给他检查伤口的任务,你睡得比谁都香。
七海确认过你呼吸平缓下来之后,支起身子坐了起来。
你四仰八叉地躺着,对他没有一点防备。
该说一句是没心眼吗?如果在外边跟别的男人也这样合宿了会怎么样?
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有毅力做到像他这样忍十余年的。
周末你睡到了大中午,你起身时看见高高挂起的太阳,暗叫一声不好。
塌上他盖的那条被褥已经整整齐齐地摆放。
你小手捂在上边,发现早就没多少他的体温了。
他今天应该起的很早,是早上有突发任务才没来叫醒你吗?
你有些心虚地起身下楼,楼下的客厅自你迈进去之后就闻到一阵米饭的香味。厨房里大概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煮着,咕噜咕噜冒着泡。
“醒了?”
他腰上系着围裙,转过身将一边热好的水递给你。
“喝了。”
整得你是伤者,而他才是来照顾的人一样。
你边喝着水边小心偷看他脸上的表情,想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会因为你迟起来就生气吗?
然而眼神与他对上没几秒,你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之后笑声变成了被水呛到的咳嗽声。
“注意点!”
“唔…”
07
他似乎刻意与你保持着些许距离。
不论是物理距离,还是心理距离,你都发现了。
他在厨房时,你凑过去从他肩窝边探出头来时,他身体会有些僵硬。
接过他递来的水杯时,他的手指在触碰到你的时如同触电了一般迅速收回。
询问他接下来几天的工作安排时,他总打着岔死活都不说个明白。
你觉得自己大概是被他有些嫌弃了。
哼!明明你都没嫌弃他,他哪来的资本嫌弃你!!
于是你趁着他关门洗漱的时间,把自己的被褥再次搬到了他房间的地板上。
七海拿着块毛巾擦了擦自己的毛发,刚洗完的发丝还有些重,垂落了下来,挡在眼睛前,以至于他在余光瞥到坐在自己房间地板上的人影时,还觉得是看错了,连忙又擦了擦自己的头。
“你不睡来我这里做什么?”
“夜谈,谈心。”
“谈什么?”
“谈你最近为什么老躲着我!”
你拿起被褥旁从小抱到大的他的替代物,一个小玩偶,对着它砰砰砸了几个拳头泄愤。
“躲我就吃我拳头!”
你对着玩偶的脸砸了几拳。
他坐了下来,收了收不该有的情绪,把有些湿的毛巾挂在自己脖子上。
“深夜独自来男人的房间,你胆子还真是大。”
“这有什么?又不是陌生的男人。”
你尤其擅长顶嘴,他叹了口气,下意识就想回复,但想到你话语间的逻辑,顿时火就上来了。
“就算是熟悉的男人,也不可以独自进!”
见你一边嘿嘿笑着一边熟练地铺开被褥,他甩开肩上的毛巾,也躺了下来,躺之前还朝你做了个投降的手势。
他基本上不主动问你问题,都是你在问他。
你问他最近在忙什么,上次你学校里遇到的西瓜是什么,以及为什么他塌下有这么多药物。
他全搪塞过去了。
“不该知道的问题,你少问。”
你哼了一声。
“又在躲我。
这么不信任我吗?
为什么避着不谈呢?”
说话时还起身一步步朝躺着的他靠近。
你盘着坐在他塌上时,七海屏住了呼吸,默默抱起手臂转过了身,给你留了个背影。
见他一声不吭,似是无声抗议一般,你也学他样侧躺了下来。
塌上的凹陷深了一点弧度,背对着你的七海紧捂住口鼻。你的手环过他腰时,他浑身剧烈颤抖了一下。
“你…”
他喉间发出一声压抑的抱怨。
十年的功夫在此刻顷刻化解。他好不满。
不满于是你先破坏了这种他多年刻意维持的平衡。
他转过身时,两腿一扣,直接压在了你身上。
“是你先这样的。”
“欸?”
“不能怪我。”
之后你所有的疑问全部化为了断断续续的喘气声。
他力气相当大,似乎是在发泄着闷气一般,在你身上侵袭了许久。
潜意识中的渔网全在此刻爆发了。
许久之后他的理智才重新回到掌控之位上,低头时见你逐渐迷离的双眼和早已被他吻得红肿的双唇,开始责怪起自己太过懈怠了。
“抱歉。”
他托着你的后脑勺,让你伏在他肩上休息。
“原谅我。”
他闭着眼睛,将鼻梁贴在你脸颊上。
“就今晚,过了今天,明天我们还是平时的样子。”
沉默了一些时间之后,你闷闷地朝他发出抗议。
“我才…不要。”
他呼吸声因为你这句话陡然粗重了起来。
“确定?”
“确定。”
那夜你已经记不住到底是在哪睡着的,总之你醒的时候,基本是被他抱着到处打滚。有时被他压着,压太久了之后你喊痛,他就翻一个跟头让你趴在上面。
08
周日大清早,不是梦想叫醒的你,也不是你调好的闹钟叫醒的你,是梦中突然的一阵窒息之下,你才有些不舍地睁开双眼。
睁开眼时是一个放大版的他,清晰地能看清他睫毛有几根,你数了数,唔好长,有好多。正痴汉脸地数着时,他眼皮睁开,瞳孔与你对视时剧烈地缩了一下。
和昨夜一样,只不过这回你尚且还不够清醒,因此被他抱着连打了几个滚都没意识到。
“我饿了…”
他听到这话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停下自己的动作,起身时将你扶着站了起来。
“我已经做好早餐了。”
餐桌上放着两个摆放精致的大盘子。其中一个大盘子边还放着杯牛奶。
他一路抱着将你放在桌子上,拿着那杯牛奶就往你嘴里灌,似乎很是着急。
“现在饱了吗?”
见你嘴上起了一层白色的奶沫,他便靠近伸出舌头舔了个干净。
“嗯。”
又与他贴近缠绵了一些时间,你感受到他贴上来的身体越来越(略)。
“我不舒服。”
他嗓音有些低哑,将头埋下来,靠在你肩上。
“哪不舒服?”
他握紧你的手,一路引向他此时血脉奔涌的地方。
“这里。”
他咬着牙,搭在你肩上的手逐渐收紧,看样子很是难受。
“那就…”你偏过头来,红着脸,装作不看他。
最后的同意化为如蚊子声一样的嘤咛。
他推开桌上碍事的盘子,三明治连同被扯开的桌布掉在了地上。
“还是第一次。”
他粗喘了口气。
“我来教你。”
这天的早餐吃得让你格外记忆犹新。
09
他低声在你耳边说了些数字。
是你的生日。
“我银行卡的密码。
所有的密码都是你。”
你还没彻底从方才的云雨中缓过来。
他又说了些自己在这座城市的东边和西边的置业。
“门口密码锁也是你的生日。”
“说这些…是什么?”
你眼睛转了转,思考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我才不是图你的钱!”
他将手指与你扣在一起。
“不用这些把你绑住的话,你的爱能坚持多久?”
“一年?三个月?还是三天?”
他垂下眼帘。
“你有大把的青春,可以对无数个别人心动。”
“可我没有。”
在他保护了有近十余年的小白兔面前,他彻底,栽了。
【你✖️利威尔】当你和他同居(又名:利威尔的千层套路)
在一个滴水成冰,连死人都能在坟墓里呵出白气的冬夜里,你租住公寓的暖气汀彻底罢工了。冰冷的寒气渗透窗框,潜入门缝,钻进你的被角,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你在不安的梦境中瑟瑟发抖,感觉自己似乎置身于冬天巨大黑暗的肺里,被冷空气的一呼一吸无情吹透。半睡半醒间,你拼命贴紧身边的人,想尽可能汲取一丝温暖。你那张可怜的小床吱吱作响,发出老鼠一样的声音。利威尔一向睡眠浅,一来二去,很快就被骤降的室温和你的推挤弄醒了。
“抢地盘太过了吧,小鬼。”他从床的边缘坐起,“还有,你那破暖气好像坏了。”
“什么?”这句话吓得你一激灵,顿时清醒无比。醒来时,外面狂风凛冽,摇晃窗子咔哒作......
在一个滴水成冰,连死人都能在坟墓里呵出白气的冬夜里,你租住公寓的暖气汀彻底罢工了。冰冷的寒气渗透窗框,潜入门缝,钻进你的被角,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你在不安的梦境中瑟瑟发抖,感觉自己似乎置身于冬天巨大黑暗的肺里,被冷空气的一呼一吸无情吹透。半睡半醒间,你拼命贴紧身边的人,想尽可能汲取一丝温暖。你那张可怜的小床吱吱作响,发出老鼠一样的声音。利威尔一向睡眠浅,一来二去,很快就被骤降的室温和你的推挤弄醒了。
“抢地盘太过了吧,小鬼。”他从床的边缘坐起,“还有,你那破暖气好像坏了。”
“什么?”这句话吓得你一激灵,顿时清醒无比。醒来时,外面狂风凛冽,摇晃窗子咔哒作响。房间里,无形的寒冷雾一般滚滚而来。
“我去看看。”你胡乱抓过一件衣服披上,深吸一口气调集意志力,然后掀开被子跳下床。
“你——”他没来得及阻止你,只好把念叨留给你的背影。“动作快点,会冻感冒的。”
这间公寓没有集中管道供暖,只在卧室放了一个老旧的加水电暖气片,平时开的时间久了就会咔咔作响,发出力不从心的嘈杂噪音。你裹紧衣服蹲下侧耳倾听。暖气片内部一片死寂,上面滴下来的水冷如冰泉。
“坏得还挺彻底。”你摇了摇头。你极少留利威尔过夜——毕竟一间狭小拥挤的公寓可能是世界上最不适合约会的场所了——但似乎他每回留宿的时候总能碰上点尴尬的意外。上回是床差点塌了,上上回是客厅的吊灯突然坏了两个灯泡。“我记得我还有一床毯子。先盖上,撑过这一晚再说吧。我想房东也不会在凌晨一点找人来维修。”你抱着双臂说,上下牙直打颤。
“告诉我在哪里,我来找。”
他按照你的指示,在衣柜里翻找出一条毛毯,把一大半都盖在了你这边。回到床上时,他用双臂将你环住,压在自己胸前。你能感觉到屋子里的寒冷远离了一些。你又向他怀里偎了偎,抬头看向他,他也正低头望着你,面无表情。
“还冷么?”他问。
“好点。幸好你在,否则我可能得去找一盒火柴一根接一根地划,在火光显现的幻境中寻求温暖了。”
“我算是明白了,你唯一的本事就是把自己的生活过得一团糟——住的地方破破烂烂,吃饭有一顿没一顿。”
“谢天谢地,我总算还有一项本事。”
“嘁。”利威尔嘴角轻轻一抽,“早就让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了,为什么不愿意?”
你沉默了片刻。一直以来,你有意让两个人的交往以一种看似随意但实则边界感分明的方式推进。你已经出社会工作了,明白年轻女孩在情感上有太大的需求无异于暴露出自己最脆弱的软肋,还是摆出一副很坚强,难以捉摸的样子比较安全。想了半天,你挑了一个看起来还说得过去的理由。“你说不定会强迫我打扫卫生——”
“拉倒吧。你连桌子上的灰尘都擦不干净,让你打扫卫生纯属自找不痛快。我才不会干这种蠢事。”
“你有可能会要求我做饭——”
“哈?你根本就不会做饭吧。我在你冰箱里看到过的最接近食物的东西是煮糊的粥,看着像病狗拉的一泡稀屎。”
“那是我忘记关火了而已。”你小声嘟囔着为自己辩解。
“你还有什么顾虑?”
“我怕你接受不了我养宠物——”
“你再接着编,臭小鬼。”利威尔说话的口气不算太强硬,但仍然保持着一贯的敏锐和警觉。你意识到他今天是非要一个水落石出的答案不可了。
“说实话,我有点害怕。”你叹了口气,“我总有一种想法:浪漫只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发生。浪漫就像是通过雾蒙蒙的窗户看对方和你自己一样。我担心一旦长期生活在一起,你对我看得太多,太真切,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喜欢我了。”
利威尔眼中跳过一抹光点,绷紧的面部神经似乎放松了些。他接受了你开诚布公的说辞,但显然完全不能认同其中的观点。“不切实际的幼稚幻想和没有任何根据的担心。”他眯起了眼睛,“你对我这么没信心么?”
你没说话,动了动身子,和他贴得更紧,手指在他胸口轻轻画着圆圈。这是你在固执己见时的常用伎俩,不反驳,不承认,不松口。利威尔现在已经对此很熟悉了。在一起的这些日子里,你用这种固执编织着一个天真的神话——你可以妥当地照料好自己。一开始他还勉强配合,装作看不见你捉襟见肘的经济,全方位乱糟糟的生活习惯和永远也打扫不干净的卫生。但事到如今,他不准备继续充当心照不宣的同谋了。
“在暖气修好前你可以过来暂住几天,就当是尝试吧。”他难得采取了一种更加迂回的方式,“我允许你把那两只呆头呆脑的兔子也一起带来——只要你自己去铲屎。”
你画圈的手指停了下来。“下周四我要出差一周。”
“那就住到那个时候。今天周日,也不剩几天了。”
你犹豫了。这主意其实比听上去诱人。你住公寓租金虽然便宜,可环境着实不佳:地方太小,一览无余。五斗橱上留着香烟烫过的痕迹,洗手台上方的镜子黄迹斑斑,还开裂一道痕迹。冬天暴露了它更多缺陷,屋里暖气总是不足,附近的人行道由于结冰常常让人滑跤,厚厚的积雪根本没人去铲。同时你也很好奇,想看看利威尔是如何生活的。人前他永远是一副体面正常,完美无缺的模样,衬衫熨烫得整齐服帖,领巾打得像是要去赴宴。谁知道你能在他家中翻找出什么秘密。或许他的洁癖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深入骨髓。或许他事后也会懒得洗床单。又或许,他床头柜里还藏着小黄书。
“好。不过只是暂住。”你说。
利威尔点点头。“明天我帮你理东西。”
你把小小的行李箱和两只兔子在后排安顿好。关门前还不忘伸手到笼子里挨个摸摸它们,好言安抚几句,然后才在副驾驶位落座。天气依然很糟,一早就开始下雪。汽车驶过湿滑的街道,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窗玻璃上,发出接吻的声音。路程不短,要穿过大半个城市。文森特广场。拉克霍尔巷。肯辛顿公园。修道院路。斯托克韦尔街。你百无聊赖地盯着快速后退的建筑物,侧过身子,伸出食指在车窗写写画画。奇形怪状的小动物一个接一个从朦胧的雾气中浮现,最后你迟疑片刻,用一个爱心圈住角落里仅剩的空间,在里面填上四个字母。你写的很慢,“L”的茎长长的,有些抖动,“I”上的一点是圆的,仿佛是被一根细线牵在手里的小气球。刚写完最后一笔,你便立刻用袖口将玻璃擦拭干净,仿佛因这和年龄不符的举动而倍感心虚。
利威尔不禁好笑,但他转过头去,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汽车下了桥,将宽阔平静的河面留下身后,一路往中心地段方向驶去,在进入一片安静如迷宫的街区时减缓了速度。两旁是长排的深茶色砖楼,每幢房子都带着上世纪风格的垂花饰,长条推拉窗和复式屋顶。再往前,联排砖楼又变成了独栋三层小房子,立面爬满了积雪的常春藤,看上去陈旧但依然坚固,像是一块块立在时间溪流中的石头,岿然不动,牢不可催。车在拐角处的最后一座房子前停下。
“环境不错。可惜房龄太老,离地铁站也远了点。升值空间应该不大。”你站在大门的栅栏前张望,用一种像模像样的老成口吻评论道,“你买的?”
“算是祖产。我小时候和肯尼在这里生活过,前些年他把产权过户给了我,这中间一直空置着。我刚接手的时候这地方破破烂烂,老鼠在烤箱里做窝。我做了几个小工程翻新了一下,现在住着还凑合吧。”利威尔替你拿过行李箱和兔笼。突如其来的剧烈晃动让两只胆小的啮齿类动物吓了一跳,用前爪一个劲扒拉笼门,长耳朵不安地抖动着。
“我是不会放你们出来到处拉屎的。”他沉着脸对兔子们说,放下笼子和行李箱开门,然后站到一旁让你进去。房子采光很好,即使在冬季深处都不至于太过昏暗。但它……很空旷。一眼望去,偌大的空间因过于宽敞干净而显得冷冷清清。你跟在利威尔身后,楼上楼下四处看。你感觉自己像是走入了水底的寂静。在卧室和洗漱间放置自己的日用品时,你不由自主地放轻动作,踮起脚尖,害怕会惊醒那些嘈杂和多余的回音。这座房子还不认得你。家具们,还有刷成清水白的墙壁一齐带着沉思的表情,好奇地追踪你的举动。他还带你去看了花园。从后门廊看出去,长长的花园里荒疏萧瑟,冻得僵硬的土壤积雪斑驳,连根杂草都没长。
“你是种了一院子的石头和土块吗?长势喜人啊。”你说,内心竟有一丝莫名得意,仿佛终于抓到了他无懈可击外表下的小小错处。
“连盆栽都养不活的小鬼哪里来的底气说这话?”
“那是因为环境条件不允许。我住的地方冬天有多冷,你已经感受过了。”
“意思是如果把这个地方交给你,你会做得更好?”
你四处打量一番,在内心快速评估这项工程的难度系数。“当然。”你说。反正开玩笑的空头许诺又不会损失什么。“只要资金到位。”
傍晚前两人出门采买,带回塞满一整个冰箱的生鲜食材。你吃饭向来只求快速随意;既然无人共享美味或品头论足,那又何必劳心费神?但是,看着冰箱耀眼雾气中丰沛饱满、绚丽多彩的食物诗篇,你竟第一次产生了一种戴上围裙,跃跃欲试的冲动。
“不行。我怕蠢小鬼把房子点着。”利威尔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你。于是,在他系上围裙忙碌的时候,你只好在厨房里游荡。你想翻翻橱柜,看看抽屉。尽管他一进门就告诉你把这儿当成自己家就好,可你还没能克服那种侵犯陌生领地的负疚感,探究的范围就暂时局限在了台面上。除了卧室,厨房是整座房子唯二充满生活气息的地方。长方形的操作台上摆着一套缠枝玫瑰骨瓷茶具,那是你不久前送他的生日礼物。调味架旁边有个木质小书架,散放着几本皮质封面的笔记本。
“这些是什么?手写的菜谱吗?”你问道。
得到肯定的回答,你随手挑了一本翻开。笔记内页已经泛黄发脆,像是树上晃晃悠悠的片片秋叶。快速翻页时,纸页带起一阵气味潮湿的轻风。扉页角落有个龙飞凤舞的署名:“维克多·阿克曼”。
“维克多是令祖父?”
“外祖父。在我出生以前很久就去世了。”
这本充满生活智慧沉淀的读物以一段奇妙的引语开篇:烹饪是一种集梅林、亨利一世、罗杰培根所有知识之大成的技艺。它意味着通晓一切肉类、植物、水果、香料和调味品,意味着对炊具的精心运用,加上自己独具的匠心。最终它意味着一个男人日趋完美,成为家庭中的永远的一家之主——慷慨的给予者。
罗杰培根是中世纪的炼金术师,但你难以想象他会卷起袖子晃动平底锅,脸颊上沾着面粉。梅林是亚瑟王的谋士,他调配神秘的魔药而非沙拉酱汁。至于因为贪吃七鳃鳗而暴毙的亨利一世,你很确定他这辈子都没有烤过一片面包。利威尔这位长辈关于烹饪独到而超越时代的见解从何而来,你不得而知。但“慷慨给予者”的概念却未尝不是真实存在的。你趴在大理石台面上,托着两腮端详利威尔。他外表庄重,不可侵犯,但又在厨房里游刃有余,总是给被他照顾的对象丰厚的赠予。
你把自己的想法如实告诉了利威尔。他应你的要求在做“意式番茄普切塔”,一种不算很复杂的前菜,现在已经切好了番茄丁、乳酪和罗勒叶,正在将它们拌匀调味,准备放到用橄榄油煎好的面包片上。
“给予者?”他说,“投食的饲养员还差不多。”
一片散发着新鲜香味的成品堵住了你到了嘴边的反驳。面包煎得外脆里嫩,将番茄的微酸、乳酪的醇厚烘托得更加分明。“很好吃。”你含了一嘴食物嘟嘟囔囔地说,边用拇指擦去嘴角蹭上的香料碎。
“这块是加过柠檬汁的。看看你更喜欢哪一种做法。”第二片递了过来。
‘“我知道了,你是想把我喂肥,然后找个好日子宰了吃掉。”
“即使对于你来说,这想法够变态的。”
“我也这么觉得。”你突然抓住他还没收回的手……将手指上面残留的汁水慢慢舔舐干净。
“死小鬼,让你试吃没让你——”他想将手指从你口中抽退出来,你反而含得更紧,嘴角扬起恶作剧得逞般的弧度。你得意地看着他的耳尖因这大胆的撩拨而迅速变红,瞳色更深。“玩得挺开心嘛。”他说,“该换我了吧?”他扣住你的手腕反向一推,冲力使你撞到了冰箱门上,他的身体跟着压了上来……
“天还没黑呢你想干什么——”你喘息着用力推他,心跳陡然快了几倍。
“嘁,原来小鬼不是那个意思?”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你,眉毛微微上挑,对一瞬间的攻守易位感到十分满意。“抱歉,你刚才这样那样,我会错意了。”
一个周末再加三天工作日,你出差前这一小段同居时光过得算是融洽。他言而有信,果真没让你做过任何家务。头两天,你试着比利威尔起得更早,目的是想保证自己任何时候在他眼里看起来都显得光鲜漂亮。前一天晚上弄乱的头发必须抚平,困倦惺忪的眼睛必须洗得炯炯有神,皮肤必须护理得光洁如玉。但这实在个需要耗费极大意志力又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睡觉时,他的双臂总以一种强势而充满占有欲的姿态环绕着你的身子,你稍一往外挪动,他的眼睛就猛然睁开,环着你的手臂骤然收紧,把你拉回自己身边。
“安心躺着吧。就算你能装模作样早起几天,你难道能装得了一个月,一年甚至更久么?”他摸摸你的脑袋,然后坐起身穿衣服。“再睡一会儿,我去做早饭。”到了第三天的早晨,两人已经发展处了一种步调一致的默契,你也坦然地让渡出这一小部分隐私,不会再带着惶恐不安的感觉提前醒来了。在你摆脱最开始的陌生感后,你悄悄把家中和利威尔的日常密切相关的部分像篦子一样梳理了一遍。结论是他若不是藏得比你想象得还要深,就是一个高度表里如一的人。他的衣橱里找不出一件款式哪怕花哨一点的衣服,床头柜里只有一叠洗干净的白边手帕,还有一只针线盒。大概是缝补衬衫掉下来的扣子用的。如果要说你有什么意外的发现,那就是他在工作日的早晨占用洗漱间的时间几乎和你一样长,这实在有违他一贯遵循的简单原则。出差当天,你决定在出门前画个淡妆。在外面等了十分钟后,你忍不住敲了敲门。
换作利威尔在你的位置,他一定会质问“你是在里面拉一条特别长的大便还是怎么?”但你不是他,你是友善而讲文明的。“能麻烦你快一点吗?门外有个上午为了糊口要赶飞机的可怜人在等着呢。”
“你憋不住屎的话可以去楼下的厕所。”
你翻了个白眼。什么叫做好心没好报?这就是。“我要把自己收拾得能见人。我的化妆品都在里面。”你转动门把手,发现门没锁,于是心安理得地闯了进去。他并没有被吓到,淡定地望了你一眼,打了泡沫的剃须刀还拿在手上。
“你几乎没胡子,没必要天天都刮得那么认真吧。”你说,“给我让点位置。”洗手台前的镜子映照出两个人的身影。在你用两揿香水收尾的时候,他避犹不及地把整个空间让给了你。
去机场的路上,你念叨了半程“兔子饲养注意事项”。
“兔子不能喝自来水,要喂烧开后放凉的水。”
“不要给它们吃烂菜叶子,会拉肚子的。”
“每天记得至少把它们放出来玩两小时,陪它们聊聊天——呃,不聊也行。”看到利威尔向你投来的凌厉眼神,你连忙补充道,“那就顺顺毛。反正要让它们有充足的活动时间。这是基本的人权。”
“还有还有……”
“烦死了臭小鬼。”他打断了你,“你再敢提一句养兔子的事,我就把你从高架上踹下去。”
低矮的航站楼出现在视野范围内,路程接近终点,两个人的角色互换了过来。
“好好吃饭,不要熬夜,别喝太多咖啡,还有酒。”
“我看了天气预报,过两天你那里要降温,自己记得及时添衣服。”
“每晚睡前报个平安。”他板着脸一句一句说道,似乎你胆敢违背其中任何一条都是对他的大不敬。
车在路阶边停稳。你解开了安全带扣。“你是送女朋友出差,不是送十二岁的小女孩上寄宿学校。”你笑着说,“我会挤时间给你寄明信片的。。”
你打开车门,还没来得及下车,利威尔叫住了你。
“嗯?”你回过头,他斜了你一眼,嘴角一抿,也不开口说事,左手手指在方向盘上神经质地敲打着。你傻乎乎等了半天,忽然福至心灵反应过来。“早说嘛。”你向他倾过身子,勾着脖子把他的头拉到自己脸边,依次吻他的脸颊,唇角。“啧,化了妆就别到处蹭个没完。”他的前额和你一碰,替你整了整围巾。“好了。一路平安,蠢小鬼。落地了告诉我一声。”
他回到港口营区时,太阳已经升到了天顶。他并不饿,但还是走进了设在主楼三层的部门食堂,准备一个人消磨掉午休剩余的时间。这里的落地玻璃俯瞰整片海湾和一艘艘舰船停泊着的码头,提供的红茶也不错。然而当他端着茶碟在自己平日里习惯的位置落座时,设想中的宁静就被没眼力见的部下打破了。
米可和韩吉一左一右坐到他身边,韩吉脸上的笑夸张到快要破开来,白牙像一弯闪光的新月。
“她是谁?”韩吉问道。
“哈?”
“和你住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子,她是谁?你们好了多久?打算结婚吗?”一个盛气凌人的反问不但没让韩吉知难而退,反而引出了一连串的穷追不舍。利威尔挑起一边的眉毛。除了伊莎贝尔和法兰,那小鬼的事情他从来没和人提过,为的就是避开寻根究底的打探和好奇的目光。这俩人是从哪里知道的?
“好几天了,你闻起来就像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姑娘,走到哪里都散发着一股杏仁糖、橘子和柠檬的香水味。”米可无不得意地为他的疑惑作答,“自己没感觉吗?”
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刀叉相碰的声音和絮絮说话声隐没在了背景里。不远处的长桌上围坐着几名上士,他们中断了刚才正在进行的谈话,神色古怪地两两对视。没有人敢往这边张望,但他能感觉到每个人都竖起了一只耳朵,等着听“利威尔副舰长”不为人知的桃色秘闻。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们俩这么闲,看来是工作和训练量不饱和,想多找点事做?”
“咦利威尔,你领巾上蹭到的是口红吗?”韩吉像发现了什么惊人实验成果,猛地凑到他跟前。他本能地一低头。只见领巾上干干净净,纯白如雪。
“臭四眼,你还有一项采购新设备的经费申请在我手上等着审批呢,”他恼火地骂道,“现在你可以忘掉这件事了。”
韩吉得意地哈哈大笑。“哪天把小女朋友带来让我们见见吧,你一把年纪能骗到……咳咳……能谈一段踏实稳定的恋爱也挺不容易的,大家都为你高兴。”
原定于傍晚结束的例会一直开到了九点。回到家,空荡荡的客厅里流泻一地月光,像一个凝滞的水银湖泊。他忽然感觉有点冷,接着想起今天上午出门前把暖气旋钮调回了最低档。你不在,一切的运行都回归他一个人生活时那条平板直线的轨道,回归那个漫长的,无休止的时间。他一件件找出扫帚、拖把、水桶这些熟悉的伙伴,花了很长时间清扫,一点都不着急,在特定的动作之间留下停顿的空白。客厅角落里传来沙沙的啃食声,细碎而接连不断,听起来有点像老鼠深夜爬过通风管道。他这才想起家中还有另外两个生物。
“真想不明白,那小鬼养你们是图什么,为了看你们怎么一天拉出一堆屎山吗。”他在兔笼前蹲下,打开笼门敲了敲。“出来放风。要是敢弄脏地板和家具,我就把你们开膛破肚扯出肠子。你们这么肥,做一锅炖肉够吃两天了。”
可那两只兔子谁也不动,挤在角落缩成一团,长耳朵平平地放了下来,轻轻地颤抖。
“啧。”他只好弯下腰把手伸进笼子,一只一只地把兔子抱出来放到外面。它们小心地抽动鼻尖,以他为圆心,慢慢向外探索着突然开阔的空间。他趁机清理干净笼子,添满水和草料。这两只兔子圆滚滚的,三瓣嘴一天到晚磨个不停,把你本来就不多的积蓄越吃越少。明明连自己都养不好,还非要养宠物。他会如此鄙视你,但也从没指望你会改变。从某些特别的角度来说,他甚至还会因此而收获意想不到的惊喜。复活节你买来一套兔女郎的裙装,抱着兔子摆出各种姿势自拍。那套裙子长不及大腿,袖口和下摆都滚着毛边。你穿起来浑身上下毛茸茸的。后来你……半身倒伏瘫软,短裙上的那团尾巴耸动蹦跳不停,兔耳头饰歪到一边。他还从来没失控得那么厉害过。想到这儿……你不在,最好别胡思乱想,等你回来以后再说。
他给自己泡了杯红茶,坐在沙发上看兔子跑东跑西。外面一辆车打着远光灯驶过,室内忽然亮起,复又陷入黑暗。挂钟敲响,金属的声音在四壁回荡。十点半了,你一个小时前发过短信说刚回到酒店要去洗澡,过会儿再打电话给他。看来蠢小鬼是提前睡着了。
一周后,利威尔在一个晴好的下午接回了你。天空呈现出冬季特有的浅白,太阳的光线像银器散发的光泽,没多少热量,但总归是令人感到愉快的。
“我得回我自己那儿了。”你对他说。这时车刚下了机场高速,汇入晚高峰的逐渐壮大的洪流中。“我的租金付到这个季度结束,不退租又不去住,实在有点亏。”
“今天都这个点了,还折腾什么。好好休息,明天再说吧。”他接得自然而然。
留下来的诱惑无处不在。有前菜和甜品的晚餐,放满热水的浴缸。浴缸里还扔了一颗泡泡浴球,变成葡萄紫色的水里漂浮着金粉,看起来就像夜空中的繁星。“这感觉真好。”你半躺在水中捞星星玩,温暖的水漫过四肢百骸,将你春意融融地包裹起来。“原来利威尔是这么有情调的人。”
“我不是。只不过小鬼喜欢的事情我也勉强不反对而已。”
“那我们应该多这样玩几次。接下来你就会送我大捧的玫瑰,吻我的水晶鞋了。”
他瞪了你一眼。
“别这么看我,”你轻快地说,“那帮我擦背总可以吧。”
他……随后利索地挽起你的头发,露出肩膀和后背。他擦拭的动作有点重,弄得皮肤微微发热发红。你很快便觉察到在那种力度下潜藏着被理性压制着的渴望。见不到你的这些天里,他一定也是在渴望中度过的。但你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只能通过肌肤来感知,某种欲望的钥匙什么时候转动,让被抑制许久的欲望一泄而出,释放出来。你私心希望这个过程能更久一些,让你能在绵长而又忐忑的前奏中充分享受对性的好奇探索。
渐渐的……
“疼。别下那么重手。”你喘息着说。
“忍着。”利威尔丝毫不为所动,手指紧紧插进你的头发,用力收紧,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把你弄得服服帖帖…………
当世界沉入闪着光的泡沫中时,他强势地令你……
“就一次,”你小声说,“我有点累。”
“好。”他抱紧你,调整好姿势,然后顺利成章地忘记自己两秒钟前答应过的事情。
第2天, 你是被艰难地从梦境中拍醒的。醒来时浑身的骨头都仿佛被拆过一遍,只要一动,身体中就会泛起酸疼的小小气泡。你想起今天你可以居家办公,本来是打算抽空搬回自己住处的。
“你故意的吧?”你挣扎着起身,不满地瞪着罪魁祸首。他正坐在床头,面对你的指责云淡风轻,好像光迫使你同意让他对你为所欲为还不够似的,他还要用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来彰显自己有这个权利。“反正今天你也不用上班,耽误不了什么。”你还想借题发挥,然而组织语言时才发现自己的底气不如想象中充足。他总是能得偿所愿是因为你其实并不反对他这么做。“不要”到底是真正的拒绝和欲拒还迎的撒娇,利威尔不论何时都能分得清。你叹了口气,重新躺了回去,拉过被子盖住脑袋。
“埃尔文和韩吉他们想认识一下你,约周末一起露营。”他说。
今天是周五,周末再被占用就意味着搬回去的计划又要往后延宕一个星期。
“我能拒绝吗?”
“当然。不过目的地是湖区,你不是很早就说想去了么。”
他注视着那团被子底下的微微起伏。“你不觉得气闷吗?”他伸手拍了拍你,“考虑好了没?我要出门了。”
“不说话,我就默认你同意了。”
“还有件事,”离开房间前,利威尔把几张设计图一样的东西放到床头,“这是花园的设计稿,你看看喜欢哪一版。决定好了”
“啊?”你掀开被子坐起来,“你不是认真的吧?”
“预算多少?我能抽提成吗?”你对着满屋子的空气说道。
这是百花肃杀的季节。夜雾弥漫,晨露浓浓,花园前的台阶滑溜溜的。冻得坚硬的土壤一块块显露出来,上面点缀着枯枝和杂草。但是在你手中的草图线稿里,花园却活脱脱一派精致迷人的景致。苜宿草和燕麦草几乎淹没了弯曲的石砬小径——想必是用来给你放养兔子的。玫瑰、绣球花、羽扇豆和菖蒲高矮混杂,不规则地散布在棚架和原木坐凳四周。
不如再添一座喷泉,看水柱起落,喷涌淌漾。你出神地想。不过造价和维护的成本……改成小鸟戏水的柱盆更好。你在草图上记下这一笔。
关于生活选择的深刻而美好的体验,就从此开始了。接下来的一周,又一周,你和往常一样在忙碌中度过,写文案,做PPT,出差,为账户里的存款担心,就像都市中每个努力赚一份面包的人那样。唯一的例外是想起利威尔、这座房子和正在破土动工的花园的时候。你在此长住了下来,还买了一本《花园的赠礼》,每晚睡前读上一段。既然规划是你决定的,哪有不亲眼看着它一点点变成现实的道理?
现在,这里的一切都不再陌生,当你走进壁橱、阁楼和地下室的时候,种种物品都在它们自己的影子里沉静下去,向你靠拢,承认了你对它们的使用权。你开始用一个未来女主人的眼光看待这些物品,看看哪些好东西值得从尘封的箱子里捞出来中重见天日,而哪些不要也罢。
一个明亮的冬夜,两人并肩走在闹市拥挤的街道,这个夜晚因为天空中的光芒而显得五彩缤纷。道旁的树木还是光秃秃的,空气还是寒冷的,干燥而坚硬。不过,在向阳的地方,长长的冰凌已开始消融,变得又尖又细。
“你现在还这么看我么。”利威尔突然开口。
“嗯?”
“现在我已经对你看得足够多,你还觉得我会因此而不喜欢你么。”
你微笑着瞟了他一眼。“不好说。你可以过三个月再问我一次。”
他忽然站定在那里,人流在你们周围形成了一个漩涡。
“你干嘛?”你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他严肃的表情让你莫名地紧张,思绪也跳脱起来。要是他现在就掏出戒指盒来,你该怎么办才好?你捂住了心口。但结果他只是向你伸出手,摊开的掌心是一把钥匙。“我再提一次当初的建议: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你端详他许久,眼睛微微一闪。“照顾我可是很麻烦的。”
“嘁,这我早就知道了。”利威尔不以为然地说,牵过你的手,食指紧紧相握,表示你已经归他所有了。
【王也x你】愿者上钩
*王也x你,乙女向,雷请避。
*一人之下王也单推,文日常向,不具备正经剧情,人设设定贴近普通妹子(略有大胆/略有傻萌/圈外人)对玄学稍有兴趣或了解,以颜出发,爱屋及乌。
*预警:无刀无肉无渣男。
*每篇粗定为3段起发。
ps:非连续的篇章会有预警,可以根据预警来进行阅读。
【家财万贯,游山玩水,
始于龙门,寻归清净。】
第二篇章:【临渊羡鱼,不如大好河山】
19
过山车,旋转木马,鬼屋,激流勇进,漂流,海盗船……
浅浅斜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你,王也是一脸有话要说但也是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的表情。
他...
*王也x你,乙女向,雷请避。
*一人之下王也单推,文日常向,不具备正经剧情,人设设定贴近普通妹子(略有大胆/略有傻萌/圈外人)对玄学稍有兴趣或了解,以颜出发,爱屋及乌。
*预警:无刀无肉无渣男。
*每篇粗定为3段起发。
ps:非连续的篇章会有预警,可以根据预警来进行阅读。
【家财万贯,游山玩水,
始于龙门,寻归清净。】
第二篇章:【临渊羡鱼,不如大好河山】
19
过山车,旋转木马,鬼屋,激流勇进,漂流,海盗船……
浅浅斜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你,王也是一脸有话要说但也是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的表情。
他完全没料到你精力能够那么旺盛,更是没想到这些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玩意儿对身体压迫力竟然会有那么大。
“祖宗,小祖宗,歇会儿。”
非常露骨地鄙视了他的体力,你转了转眼眸似乎也不信他是那么软软弱弱的:“武当山的日子应该比这个狠吧?道长您可别跟我装蒜呢!”
你说着就要把他拽起来继续你们的:不逛遍游乐场回本就算白来一趟之旅。
可王也虽然身体骨精瘦显肉,但好歹也是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单单你胳膊肘这样小小一拽就能起也太没面子了。
他不动如山,你嘟嘴皱眉:“道长,不厚道啊!”
“哎。我就歇歇。”王也无奈地抹了抹汗,他摘下帽子,完全不知道形象是什么的朝自己扇了扇。“这天,能脱水。”
你看着他确实有些大汗淋漓,外加这以‘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躺着躺着就顺理成章睡过去’为座右铭的道长又真的兢兢业业地陪你东奔西跑了一天。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你可不是什么那么不记情的人。
“给您买瓶水?”你学着他的语调说。
他仰头看了看你,视线在你的脸上停留了几秒之后,嘴张了张,但还真没不要脸地把心声直接说了出来,重重地叹了口气后,他拍着大腿站起了身,又难得的用一个无意识的帅气姿势戴上了他朴素的纯色鸭舌帽。
“没事没事,我就是那么一说。走吧,咱下个目标是哪儿?”
20
华灯初上,灯火阑珊。
难得出来玩儿一趟,你自然不会客气,夜场的灯光秀游行当然是不会轻易错过的。
说是气氛也好,风景也罢,世间形形色色,在能够观赏的时候尽情观赏才是人生的意义所在。
可是……
看着你在人群后面蹦蹦跳跳的身影,王也带着疲惫的脸上却也是被你的动作给逗乐了。
他三两步地抓上你的胳膊肘:“要不我背你吧?你这跳法,人散了你也瞧不见什么影子。”
你嘟了嘟嘴,有些不甘心,但王也说的也没错,没能第一时间抢到人群的最前排,以你的小身高和不爱运动的弹跳力,就算真的给你瞄到了边儿,你也不具备‘盯着看’的浮空暂停术。
“背就看得到了吗?”
“普通的不行。”王也拍了拍自己的肩头,“你得上来。”
“……”
你突然有点庆幸自己穿的是短裤而不是短裙了。
高处的风景很迷人。
夜晚的灯光晕着一圈淡淡的柔,柔光彼此呼应,即使是人工制作的刺眼产物却有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的魔力。
欢呼和伴奏在此刻也被光景压成了添彩的背景音乐。
你不曾理解穿着华服的乐趣和欣赏价值,但或许是氛围使然,又或许是一切出现的都那么刚好——你挺喜欢的。
喜欢的程度深浅你说不清,却也暗暗地驱使着你想要追着游行的大部队走。
“老王老王,冲。”你肆无忌惮地拍了拍有人的脑袋,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而他可能也是被你使唤出奴性了,不浅不淡地叹了口气,还真搭着你的双腿,稳步跟着花车走了好几步。
21
等到硬撑着回到酒店房间里的时候,王也已经连伪装着顾及形象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进门就四仰八叉地躺在床铺上,非常醒目直接地占据了整个床的大半江山。
姿势非常不雅,可结合他那张脸却也不知道为什么丝毫没有违和的感觉。
“道长,这就不行了?”
由于后半的夜场几乎都是他‘扛’着你到处跑的,外加你今天的游玩都有心情buff的加持,别说是累成一滩泥了,你的精力甚至都有恢复的迹象,要不是游乐场这就关闭了,你可能还能……
“不行了。”王也干脆地摇了摇头,完全没有装酷的意思,“出门转悠真是费劲啊~还是瘫着舒服自在点。”
“但道长真的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的。”你手指点着下巴,浅浅地回忆了一遍今天的旅程。“好像一直都是面不改色的。”
王也:“……”
他极力否认了你的判断:“我那是涵养功夫好,在外表现的不明显。我现在不就已经废了么?”
哪儿有?
连大气也没喘一个!
再说了,你想表达的是对那些个娱乐设施的‘不怕’,他怎么就顺着拐去了别的地方……?
“你在转移话题!”
“犀利啊。这都被您发现了。”
说实在话,王也确实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倒不是说失重或者俯冲或者鬼哭狼嚎他真都不怕,一开始他还有点心惊,这些个玩意儿真的反人类,谁琢磨出这种找刺激法的真该把几辈子积攒的功德都给扣干净咯。
但他的反应抵不过你的慌乱,便很自然地就去注意了你。而之后更是疲惫大于了反应,对上你的阳光灿烂,他也没好意思表现的太过颓废了。
假装爷们儿,他现在是明白那些个英雄是怎么为美人儿生为美人儿死了。
兜兜转转那么分析琢磨下来:
说到底……
……还是你的错。
心里暗暗总结了一下缘由,王也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有些疲惫的视线轻轻斜了一眼你。
“辛苦一天了,保姆有没有奖励啊?”
“保姆?”你朝着他眨了眨眼,“老王么?”
王也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你惯性地移开了视线,想要装作没有看到他这幅故意装功臣的模样。你可应付不了王道长的‘要求’。
可王道长何许人也?
想要在他的面前‘装模作样’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你的小心思很快就被他抓了个一干二净,而他依旧如他惯常那般的留有余地。
“给我揉揉,礼尚往来嘛。”
听到这话你倒是松了口气:“就是捶肩捏腿?不会要收费吧?我……要钱没有,要命也不给。”
“您可真是把骨气完完全全地搁在了令人叹为观止的地方啊!”王也对着你无厘头的市侩边勾唇边摇头,“不用不用,讹你钱不是折损我么?捏捏就成,我可很久没那么努力的东跑西窜一整天了呐。”
“练功的时候都没有?”
“练功?”王也眨了眨眼,接着他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旋即笑着摇头:“还真没。要不然师父也不至于瞧我那么欠收拾了。”
见他说着就沉下了眸子,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你也知道他离了山门心里念叨,提到就会愣个神,你刚打算说点什么转移话题,谁知道他却冷不丁地开了口:
“诶!那么说起来我这服务真的太到家了!您这奖励能不能多添几天的?”
呸!
把我的同情还给我!
“哎哟哎哟!别下那么重手!我真有几个地方不得劲呐!!”
【戬你沉】你去治牙还是上网
*杨戬×你×沉香
*现代au,酸甜夹心,没品笑话
*写新神榜不迫害李云祥,就像四大名著不读红楼梦……
1.
治牙的恐惧是跨越时空、超越年龄的,它无关“都这么大人了还怕看牙吗”,也无关“头疼脑热就去治,怎么还能忌疾讳医啊”,害怕就是害怕,想嚎就是想嚎。
“先看一下哈……哮天,口镜递我……”
——意思说,即使面前是个少见的帅哥白大褂,也并不能抹除你的痛苦半分。
此恨难消,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姓杨的大...
*杨戬×你×沉香
*现代au,酸甜夹心,没品笑话
*写新神榜不迫害李云祥,就像四大名著不读红楼梦……
1.
治牙的恐惧是跨越时空、超越年龄的,它无关“都这么大人了还怕看牙吗”,也无关“头疼脑热就去治,怎么还能忌疾讳医啊”,害怕就是害怕,想嚎就是想嚎。
“先看一下哈……哮天,口镜递我……”
——意思说,即使面前是个少见的帅哥白大褂,也并不能抹除你的痛苦半分。
此恨难消,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姓杨的大夫戴好手套口罩后回过身来,很明显一愣:
“……姑娘,不用提前……把嘴张这么开。”
他脸上的表情是迷茫又好脾气的“你好像在接雨哦,可是我们篷顶也不漏水啊”。
你讪讪地闭了嘴,眼神乱瞟到一旁配台的小护士身上——小护士医用帽下面泄出几缕明晃晃的红发,冲你嘿嘿一乐:
“别害怕,很快的!嗞嗞——呜~~~咔咔突突突几下,就没事了,二哥手艺很好的!”
……谢谢,更害怕了。
被她叫二哥的高大医生掰了掰无影灯,愁苦非常地看她一眼:
“怎么讲话越来越像小葫芦呢,能不能跟着学点好。”
接着他转向你:
“好嘞,这回张嘴——”
你在亮堂灯光下狠狠闭眼,世界陷入一片并不安稳的黑暗。
2.
“我接下来要说的事,你千万别害怕。”
公选课老师还没到的一片嘈杂里,你把脸怼到室友电脑屏前开口。
“嗯嗯,快放。”
“是这样的……I have a crush on a ,牙医。”
“……?牙医都不会说你这四级是怎么过的……”
“好笑!我切成中文是为了跟你强调!”
“强调什么,关我什么……”
“不对,”室友惊恐地瞪大眼睛,“你说的不会是……梅山牙科诊所的大夫吧……?!”
你点点头:“就是你介绍的那个,大学城里面那个诊所。”
“……我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不是,姚大夫和康大夫,你看中哪个了啊??姚大夫倒是名声在外,我一般去也是挂他的号,可是他这年纪……能当爸吧?”
你晃晃脑袋:“我当然喜欢长得最俊的小杨大夫了。”
“?杨大夫是哪个,我怎么不知道?”
“好像是……隐藏大夫之类的?反正我去的那天,人意外的多,排号到下午四点,我说我还有晚课,他们怕耽误我事儿就喊前台一直在趴着那个男的来给我治。说他姓杨,杨大夫。”
“?那个前台的哥居然也是大夫吗?哇……”室友啧啧称奇,反应过来又对你的得意不屑一顾,“还隐藏款,可算叫你开着盲盒了是吧。他技术行吗?”
你扭捏起来:“人特别好。除了刚开始时看着有点困,我总害怕他把探针口镜什么的掉我嘴里。”
“。”室友想说治病这事可能也是一种缘分,都上工了还萎靡不振的大夫,和即使发现大夫萎靡不振也依旧不喊停的患者,某种意义上也是天作之合,强强联手。
“然后呢,治的过程怎么样?还顺利吗?”
“嗯……因为后面几颗食牙烂得太厉害,钻得太深碰到点儿神经,我就疼哭了,然后帅哥和他的小学徒就都上蹿下跳围着我转……帅哥还蹲下来安慰我,让他的小学徒学狗叫逗我……那个妹妹狗叫学得好像,他们人真好。”
“……”
室友:毁灭吧,这世界我理解不了了。
3.
因为很快就开始上课,没来得及跟室友细讲。
心动早在帅哥蹲到床边哄你之前。
“你这牙坏的程度……”
检查环节结束,帅哥大夫悲悯皱眉:
“怎么,平时把糖块当大米粒儿嚼呢?”
你狡辩:“也没有吃很多糖……”
“那就是清理环节出问题了。”
你急了:“大夫你怎么能把花季少女说得好像很不讲卫生一样呢!”
他闲闲瞥你一眼,一矢中的:
“漂亮脸蛋护理得卖力,但是刷牙时候就玩着手机糊弄过去的花季少女,一律打成假的讲卫生。”
靠,好有道理。别随便安监控啊!
他招呼你到电脑跟前给你简单交代情况,指着小学徒刚才拍好传到屏幕上的照片,说这里怎么磨、那里填什么材质合适,你一律点头说好,都听杨医生的。他好笑着瞧你一眼,向椅子上比了个“请”的手势。
你躺回去。
本来都拿起涡轮机了,视线落到你脸上时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重新放下,回身抽了张干净的纸,再转回来后一只手轻轻捏起你的下巴。
橡胶手套的质感滑腻微凉,你大气儿都不敢出,任由他另一只手捻着纸巾慢慢给你抹掉口红。
“失礼,”他好像是在笑,口罩上面的眼睛弯弯的,“不过下一次来看口腔的话,就不要涂嘴唇了。”
“知道了吗?”
被年上人狠狠击中了,救。
“大夫,您结婚了吗?”
心里怕怕但眼睛亮亮,你这样问他了。
4.
因为一个大夫负责一个患者都是从一而终制,于是理所当然,你和杨戬交换了微信。但没脸没皮暂时在那天咨询婚姻状况时耗尽了,你一段时间内没敢有什么过激的行为,老老实实维护着医患关系。
但还是忍不住贩剑。
“杨大夫,每天收工之后都什么安排呀?”
隔了半小时之后他回你:
“回家……躺着,玩手机。外甥有晚自习的时候到点儿接他下晚自习。”
“杨大夫,你之前发我那个全方位巴氏刷牙法,我没看懂……你能不能亲自给我示范一下呀?”
对面秒回一个问号,然后是到了晚上直接一个视频:
他给狗刷牙,画外音“有个姐姐不会刷牙,咱刷牙给她看看哈。”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但你被粉红泡泡蒙了眼,觉得这个男的真是有意思爆了。
下一次诊疗约在周末,于是你把周末固定的网吧颓废提到了星期五的晚上。
你挎着小包进门,先喜气洋洋地喊人。
“网管在吗——开个座——”
沉香从里面转出来:“你笑得好恶心,根本不是来上网的吧。”
你毫不生气,转头就去敲吧台:
“我说申老板,你家的小网管脾气也太差了些,这样子会吓跑客人的。”
老板依旧歪在椅子里喝小酒看综艺,怀里的猫和他以同一个姿势瘫着:
“你这都多少天没来了,沉香这段日子脸色确实吓跑不少无辜人士,唉呦。”
被点名的男高中生边撕开零食袋边恶狠狠威胁老板:
“少胡说八道。”
靠近吧台的无烟区几乎没什么人,你在熟悉的位置落座,迫不及待就要找人分享多巴胺:
“我喜欢上了一个帅哥!”
你连比带划,差点把男生刚给你放上桌的一碟妙脆角掀翻,“虽然完全不是我中意的类型,但完全击中我的好球区!”
沉香就差直接冒问号:“都不是你中意的类型了,还击中你的好球区……?”
痞帅的大叔老板在撸他的虎斑,贴心解释:
“丫头的意思是,和她的理想型标准相去甚远,但是长得忒俊。”
你点头如捣蒜:“知我者申叔也。”
沉香缓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嗤了一声:“没劲。”言下之意帅哥而已。
“那人是做什么的?”
结果还是忍不住问你。
“唔,是个牙……”
说到一半你猛然想起,大学城商业街转来转去就那些个店铺,难保网吧和牙科诊所不会认识,还是不要太实诚交代得这么清楚为好。
“是个搞人体局部研究与护理的!”
——口腔当然是人体局部之一,合理。
男高中生再表不屑:“还人体研究,我看别是隔壁搞小儿推拿的。”
“哎!”你急了,张着套满妙脆角的爪子就要去挠他,被男生捏着腕子轻松制住。
老板在一边看花季少男少女打闹,边感慨青春边绵里藏针问出关键:
“你说那个小伙和你的理想型相去甚远,怎么讲?”
这下连沉香也放了手认真看你。
你想了想:
“怎么讲……我还蛮喜欢被偏爱的。确切说,没人会不喜欢被热烈偏爱吧?但是那个人从工作性质到性格……感觉都是会神爱世人普度众生的类型……从他那里获得偏爱基本没可能。”
网吧老板一脸阅尽沧桑地点头:
“有道理。能理解。那你不应该喜欢我们沉香这种类型嘛——!敢爱敢恨爱憎分明的!”
沉香比你先炸毛,差点蹦上吧台:“说什么呢!!!”
你噎了一下,心说开玩笑就开玩笑,别让人家孩子尴尬啊,得圆一下吧?
于是你笑嘻嘻就坡下驴:
“申叔是在推销自己咯?我看您不也是挺符合这个形容的嘛。”
大叔高深莫测睨你一眼,也并不戳穿,跟着打几句哈哈就算过去了。
是指所有人除了你自己,都知道沉香喜欢你这件事。
5.
即使大夫再帅也不能当糖吃,抵不过神经疼痛的苦。
那是涩苦涩苦的,全靠一句“我是个成年人了,公众场合哭出来什么的真的有点太丢人了”吊着才能撑过去。
“可你上回已经掉金豆豆了。”
配台的小护士——你记住了她叫哮天——毫不留情在旁边戳穿你,表情还一派天真。
“哮天,我这边不用你,去帮老康去吧。”
小诊所里三个医师护士却只有两个,杨戬挥退了总黏自己的小学徒,边套口罩边跟你说:
“好了,少一个人围观,你可以放松点哭了。”
你无语到变形:“别说得好像固定项目一样啊!事不过三呢还!还有既然都这样了为什么不给我打点麻药……”
“少打那东西,容易变笨没听说吗?”
你泪眼婆娑,一时也不知道是叫灯晃得还是吓怕的:
“杨大夫,你知道吗,你每次把头灯一开拿着钻头靠近我,我都觉得你像那个童年阴影反派坏蛋……脑门儿上长眼睛,噌噌射金光那个……”
“……等会儿?”他停下俯身的动作,眼睛在蓝口罩上方瞪成个不可置信的形状,“谁?”
“二郎神啊。”
“?二郎神怎么就成反派了??”
“因为我喜欢孙悟空,孙悟空是好人的话,那跟他对着干的就都是坏蛋……”
杨戬笑了,是只露出眉眼也能让人感觉到倾国倾城、见之欲醉的程度。
“那你这善恶观,也太没有信念感了点。”
他这样说。
完了,你又被笑心空了。
因为治牙的缘故,你开始频繁出入梅山诊所。一来二去,小诊所里就那么几个人你都混得很熟。大伙聊天闲侃拉拉家常,你上门时也绝不空手——零食点心水果饮料,没人会不喜欢一位人情味儿十足又年轻可爱的患者送货上门的投喂。
但醉翁之意不在酒,其他几个人到底是看破不说破还是只当你是性格好乐交朋友,你也没心思细究。成年人嘛,一下子捅破才没意思,像那么回事又不像那么回事才是顶级拉扯。
但是。
你在欢声笑语里悄悄看向身侧打完哈欠才懒懒叉了一小块点心吃的人,疑心你想跟他拉扯但人家是觉得这就是普通的疲惫社交。
可恶。
单方面的、属于你一个人的转机,发生在某个复诊的傍晚。
你给全诊所的人都带了奶茶,被杨姓主治医师挤兑:
“什么意思,让我们内部自产自销,都和你一样长龋齿然后互相治呗。”
你气得鼓嘴:
“那你别喝!”
他撑着下巴冲你笑:
“我凭什么不喝啊,这话应该我说吧——千万别告诉我那堆里有你给自己带的一份。”
你立马没声。他了然地扭头招呼两位配台护士:
“她那杯留着放起来,过会儿我去接沉香给他好了。”
个子不高的男护士毫不客气笑出声来:
“嘛呀央剪,你这借花献佛也太不要脸了点,你咋不告诉小沉奶茶不是你这当舅的买的,是漂亮结界给买的呢。”
一屋子人嘻嘻哈哈,只有你风化成千年干涸一块老石头。
……谁?
杨大夫,的外甥,叫什么……?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何必曾相识啊。
6.
杨戬去接沉香下学时,随手把拎着的奶茶塞他手里。沉香警觉地拧眉:
“你什么时候会买这种甜得发腻的东西了?”
不如说身为牙医的舅舅除了监督他好好刷牙之外就是老妈子一样叮嘱他别吃这个少喝那个,这样才能保护好牙齿。于是舅甥两个一水儿的满口好牙,四颗尖尖亮亮的小犬齿看着都又可爱又不好惹。
“哦,最近来治牙的一个小姑娘给买的。”
杨戬也不避讳,直说了:
“牙本来就是吃甜的吃坏的,还不经心,还喝奶茶。我就给扣押了。”
沉香探前了点身子去看他脸上的表情。
“我说,您不会要给我找舅妈了吧?”
“……啊?”
当舅的那位大惊失色:“怎么这么讲??”
沉香挑起一边眉毛,满脸“老男人束手就擒吧你早已被我看透”:
“你之前可从没在抱怨患者时还在笑的。而且还这么没轻没重地扣了人家的奶茶——不是关系匪浅可干不出这事来。”
杨戬短暂哽咽:“啊,这样吗……?可能是因为,她性格比较好……?反正人挺有意思,挺好的。”
沉香无语,一边扎开奶茶一边嘟哝:
“形容词匮乏到这地步,还在这装没事呢。”
心里想的却是也好,舅舅找到春天也省得他有抛弃大龄剩男的负罪感,这个家即将迎来双喜临门,四人约会想必指日可待。
男生沉稳微笑的表情在吸了一口奶茶后打住。
他在舅舅讲述可爱小患者的话音里,缓慢地、机械地把奶茶举高了去看杯子上的标签。
熟悉的品牌、熟悉的配比、熟悉的他可以背下来的甜度和小料。
一起联机游戏叫奶茶时,你无数次点过这款奶茶。
“舅舅。”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失了调一样地无波无澜:
“你那个患者,叫什么名字?”
杨戬停下脚步。
“……欸?”
7.
“我接下来说的事,你千万别害怕。”
室友连眼皮都懒得抬:
“不是你和你家杨大夫要发喜帖了别骚扰我。”
“……不是,”你艰涩开口,“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学校后街的那个网吧吗,店主是个风流浪子帅大叔的。”
“啊,记得啊。之前校园网不好,抢票你不是还领着我去那家网吧来着。”
“是那家。他家这几学期招了个未成年小网管,老板是老帅哥,网管是小帅哥,这个记得吗?”
“……?”室友再度地铁老头看手机,“好像……有印象……?你说你和那个弟弟玩得很好来着,寝室卧谈时她们几个不还说那弟弟指定喜欢你……”
“是那个,”你同样痛苦面具,“那个弟弟他……”
“他?”
“他是杨大夫,的外甥,亲的。”
“……”
8.
“好家伙,”室友喃喃,“一端端一窝,真有你的。”
9.
虽然什么也没做错,但这股莫名其妙的心虚是挥之不去去而又来,你一连老实了好多天,微信置顶中的最常被你点开的两个头像也好久没戳开。
哎,这种事情只能算地球太小缘分好巧,说到底你没做错任何事,也不耽误你和他们两个任何一个的正常交往……吧?
结果一踏进诊所被大的那个率先发难:
“哟,来啦?业务繁忙啊,是不是念书上网的间隙拨冗出来治牙啊。”
你高频眨眼:
“怎、怎么啦杨大夫?”
他笑眯眯:
“我说喝奶茶那天你表情怎么那么奇怪呢。”
你恨不得把脖子缩进衣领里:
“是,是听到了熟人的名字……哈哈哈太巧了这也……”
“是啊,我也没想到。我们家小孩成天记挂的姐姐,近在我眼前啊……?”
“???”你不可置信,“沉香不可能跟你说这些吧??”
坏了,一诈就出。
不当侦探的大夫不是好舅舅,杨戬眯了眼睛一脸“我就知道”地盯你,难得口气有点闲散之外的正经:
“沉香当然不可能和我讲,不过网吧老板是我熟人。”
?什么熟人,不如直接说是眼线吧!申老板,看你浓眉大眼的居然也会伙同传统家长做这种关注孩子身心健康而在背后打小报告的事——你藏得够深啊!
你在心里狂槽一万句,却还是下意识嘴硬:
“杨大夫养孩子养得好嘛,你外甥又帅又聪明还会照顾人,虽然有点凶不过是可爱的那种凶,现在的年轻女孩都喜欢这一挂——年纪小的,懂吗?”
大龄男青年果然愣神:
“喜欢年纪小的?”
你点头:“是呀,俗称‘年下’——说来我倒是也一直有和年下弟弟谈恋爱的一个梦想呢……”
你摇头晃脑的哼唧被追问打断。
“你要和沉香谈恋爱?”
……?企业级理解,你们奔三人士脑回路是有点钝感的。
但你对上他诧异又不认同的眼神有点得意,下意识就想不着调:
“怎么,在意啦?是不是急了?”
结果向来好脾气的医生沉了俊脸,屈起指节叩桌子的表情甚至有点疾言厉色。
“他才多大你知道吗?现在就早恋,还要不要高考了?你就不能替未成年考虑一下?”
你不可置信:
“那你不还放任他当网管……”
他稳稳地打断你:“那是两码事。”
……?
怎么就两码事了?别的玩的闹的都无所谓,就女人是祸水是吧?凭什么???
你刚想出言反驳,就被他率先再次截断。
隔壁两个诊疗间的机器声嗡嗡作响,哮天在前台登记患者的交谈声明快又灿烂,你面前的他声音不大地开口:
“一定要谈恋爱的话,别闹沉香,我和你谈。”
你几乎疑心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这个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该不会以为这样屈尊降纡的姿态很让人心动吧?他把别人当什么了,来行乞的吗???
他抬眼看你一眼,见你呆住的表情那么不可置信,也跟着拧了点眉,手掌揉了两下后脑,怕你没听清似的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我可以和你试……”
你拎包转身就走。
身后他的喊声和哮天“怎么了这是,今天这么快完事吗”都被甩在身后了,你越走越快,几乎就要飞起来。
不然再慢一点,就没法把眼泪甩在身后了。
燕雀还不吃嗟来之食呢,谁会乐意接一份施舍一样的感情——觉得你是诱拐未成年的坏蛋是吧,这等女妖就该他来镇,曲线救国围魏救赵,指不定还觉得自己大义凛然呢——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能说出这种话?
踏着纷乱脚步一路飞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牙髓深处传来的丝丝疼痛,和心脏同频。
10.
你有足足十天的时间没再去过诊所,也没再叽叽喳喳地说起长得很帅的主治医师。室友很有眼力见地不问不提,只默认你是勇猛a上去然后被甩了——
殊不知人家大夫先你一步提出交往,只为掐灭薛定谔的早恋火种。
混混沌沌十天,不复诊没拿药,终止在主治医师找上门的第十一天。
他没穿你最常见的那套白大褂,只不过常服依旧是清淡的蓝白配色。运动板鞋距离九分的裤梢露出一截白生生的脚踝,看着和学校里在读的男大生也没有任何区别。
才下晚课的校道上,他看见你眼神微亮,原本斜靠着的身子站直了。
你停住脚步。
“怎么不来复诊?”
他站在你面前,莫名没了在诊所的那点运筹帷幄——校园里是你的主场,他离开学校太久,一时半刻也摸不清和年轻女孩到底该怎么交流才算妥帖。
——但那天是真真切切地说错了话,连没心没肺的小学徒听了都直呼“糊涂”的程度。
“妈呀二哥,采访一下,你怎么想的你???你自己、你自己不觉得这话说得怪到家了吗??”
哮天嚷嚷完,小葫芦更是毫不留情在旁边抡起大棒:
“不是我硕你,就算长得帅也不能这么为所欲为啊?什么话啊那叫——你意思是为了防止人家嚯嚯你外甥,然后才勉为其难和她试一试——要不是你长得帅,普男神经病bot上有你一席之地。”
“我不是……”
他觉得有点委屈,委屈之余又有点羞于承认。
他想他总不能跟你说,“你要是和别人处对象我就急了,这个别人无关外不外甥,就是单纯的我急了”——
急了所以胡诌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这也太幼稚、太没有道理了。
“咳,这些天新补的那几颗感觉如何?之前给你的牙膏有乖乖用吗?”
你垂着眼看脚尖,心想真是狡猾啊,对别的闭口不谈,问的是医生职责范围内的病情,作为患者你就没有不作答的理由。
于是你很轻很老实地回他了:
“感觉挺好的,牙膏有在用。”
对话终止。
被呼吸带动的空气在短暂凝滞后,明显地紊乱了起来。
“啊,那就好……那下一次什么时候来复诊,哮天成天念叨着你哪去了……她总盼着你呢。”
你还是没看他。
“那麻烦杨大夫回头把我微信推给她吧,也好将来别断了联系。”
正鬼鬼祟祟要弯腰看你表情的人捕捉到你话里的不对,骤然停了动作。
“什么意思?”
他有点惶然地问你。
你指指自己的脸颊,本意是指里面的牙齿,落在他眼里确是戳自己脸蛋一样的又呆又萌的小动作:
“杨大夫明明知道的吧,这些牙早就都补好了。这之后我也有认真护理——”不如说为了不再去牙科诊所而拼命护理了,“所以,也没什么再去看牙的必要了吧。”
不能给人希望的话,还是不要再靠近了。
向来随意又懒散的人终于变了脸色,张了张嘴无所适从——
半步的距离,他想伸手想踏前又没有立场,被钉在原地却又那么不甘心。
“对不起,那天……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管风琴一样沉而动听的声音散在晚风里。
“我是说,沉香他年纪太小了。你们不合适。”
——他还那么年轻,他不是合适的人。你看,能治疗你病痛、照顾你保护你的,是我,所以选择我。
可到了瞻前顾后年纪的人不会直指靶心,被否定过一遍的人也早忘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顶级拉扯”——
这话落在你耳朵里,无外乎把那一天的主旨再强调一遍。
杀人诛心,怎么会有人这么坏的啊,收拾得干净帅气找到学校里来就是特意为了对着心口开枪,远狙不过瘾,偏要来爆头吗?
你气得蓄起一包眼泪,扔下一句“知道了记住了别再重复了”转身就要走,被状况外还没反应过来的人一把抓住手腕,还在不依不饶地问“下次什么时候去诊所”。
???
还来呢,这人没事吧?
你回头,他大型犬一样又憨又急地补了一句:“之前你拿去看的那些龋齿防治的书还没还呢,怎么能说不来就不来了。”
“……”
你掰开他的手,一字一顿:
“一、定、会、还,您、放、心、吧。”
跑回宿舍楼下,你还是没出息地掉了眼泪。电话响起来时忘了看,下意识直接接起,男生变声期微哑的嗓音就这么闯入耳膜。
“下课了吗?今天……等等,你是在哭吗?”
你徒劳地屏了一秒呼吸,马上自暴自弃地放弃了。
“沉香,你舅好像真的挺烦我的。”
你声音低低的,像小动物在咕唧喉咙。
“他来找你了?你别跟他……你别听他的。他那个人看着随和又好相处,实际上说一句有十句藏,懒得跟他猜来猜去。”
你心想最了解舅的果然还是外甥,这理解比你透彻不知道多少倍。
“我知道的……我没事。”
“来小门,”他不由分说,“往东……算了,你不分东西南北。往靠大路那边走十几米,我在那边的栅栏那儿等你。”
“别哭了,”男生伸手穿过栏杆来给你擦眼泪,指腹被风吹得有些凉,反倒你的泪是热的,“那种男人不值得。”
他声音不大地安慰你。
你抽搭得更厉害:“怎么能那么说你舅舅……!”
他回得很快,斩钉截铁:“情场无舅甥。”
你一秒破功,哭的时候猝然笑出声的结果就是硬生生打了个嗝,自己还没来得及反应,只有一双眼瞪得懵懵的圆圆的。
男生愣了半秒,毫不客气地笑出声来。
笑过之后他叹息,有点咬牙切齿的:
“你真不能出来?”
你指指学校里的钟楼:“跟你出去一趟,这一来一回的肯定赶不上门禁。”
他不依不饶:“去申叔那里包夜。”
“?疯了是,你舅舅这下知道了更得把我当成祸水。”
“说几遍了别管他,你不出来,那我进去。”
你无奈,正打算抬脚往正门那边走迎他,就见男生抓住栏杆把自己往上一提——小臂的肌肉抻出一个流畅的线条,一个使力一翻一跃,两米多的高度他稳稳落地。
“………………”
你差点叫出声来。
“走了,你不带我随便逛逛?”
“啊、好……那一会儿你怎么出去啊……”
“怎么进来的怎么出去呗,笨。”
衣袖相蹭的距离,夜里晚风有些凉,他抬手搂上你肩膀。
却躲闪着没分半个眼神给你。
你知道自己应该推开一腔热诚的弟弟,给不了希望却还在隔着蒸腾软雾不让人绝望的行为叫吊着,年轻易碎的心一旦被伤害就很难修补回原来的形状。
你都知道。
可是那天,那个晚上,你就是不想推开。
你也没发现,身后树丛轻轻响动,跟了一路的人把阴影都融进黑夜。
11.
第二天去诊所还书的时候,杨戬不在。哮天出来见到你高兴得差点飞起来:
“你可来啦!都多久没来了!!说好要定期复查定期看牙的,怎么都不记得的!”
这套嗑倒是跟她师傅一样一样的。
你点她鼻子:“我看你就是馋我带来的奶茶寿司生煎炒酸奶了。”
她小狗似的晃头:“没有没有。”
老康从隔间里转出来,也很是惊喜地招呼你:“呦,来啦!找二爷吗?他今天没班,但是在办公室里趴……”
你飞速打断:“啊,不用麻烦,我就是来还个书。”
你从包里掏出那几本书扬了扬,然后规整地放到前台。
“拜托替我转达一声,就说书我还过了。”
“这……”
姚大夫这时候探头了。
“不转达。”
你:“……啊?”
姚大夫好像马上就要开始一台种牙的手术,难为他还能在开始前过来掺一脚指点江山:
“二爷昨晚喝多了酒,头疼,在里屋小憩,您亲自进去还。”
……?嗯,听懂了,他在办公室摸鱼,所以这跟需要你亲自还之间的逻辑联系是什么?
碍于姚大夫是全诊所最威仪具足的存在,你也不敢驳他的意思,下意识就点了头。
大意了。
敲了门推进去时,映入眼帘的先是随风轻起的纱帘。屋子里没有多少酒气,确切说非但没有,反而清香淡淡,连带着外屋的氧化锌和消毒液味——
你小狗一样地耸了耸鼻子。
沙发上躺着的人拿下胳膊挣扎着坐起。
“嗯……来了?”
你被这声招呼扯回思绪。这熟稔的口气像之前什么也没发生过,你也不好意思把脸摆得太臭,就轻轻嗯了声:
“书还你。”
“都看完了?”
“差不多。”
“那你先……嘶。”话说一半他抬手捂住半边脑袋。
“你还有喝醉的时候啊。”你有点担忧,好了伤疤忘了疼,小心翼翼弯下身去看他,“因为什么喝这么多?”
他捂着脸,从指缝中漏出一只眼睛睨你:
“你猜呢。”
没意思,这上哪猜去。
你直起身要走,结果被人一把扯了包,向后一拽整个人就跌进沙发里。
“哇……!干什么?”
陷进沙发里时你有点慌——之前哪次也没有这么切实地感受到,这里是他的地盘、这整个诊所都是这男人和他的兄弟好友一伙打造的巢穴,你一个陌生的闯入者每天还不知疲倦小鸟衔巢一样地往这跑。
极近的距离下,你看到男人垂首看你时微阖的睫毛,和下巴上细小的青茬。
“沉香好像真的很喜欢你。”
他开口,说的却是这个。
你茫然一愣,随即肩膀就放松了下来。
“我还以为是什么。那怎么办,你宰了我吧。”
“说什么不着调的。”他哭笑不得,却还是努力正了神色,“对不起。”
“?这昨晚不是说过了吗。”
“是吗?那我再说一遍。昨晚那个是为……之前让你难过了,今天这个是……”
刚才耍无赖一样让你摔进沙发的人一下子又哑了火,拉开点距离眼神游移。
你安静等他的下文。
“今天这个是,为没能坦诚说清楚道歉。”
如果说十几天没见你心里就猫抓一样烦闷焦躁只是可有可无的底色的话,那昨晚看完你和男高中生的互动彻底坐不住了,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以说,如果对方不是他外甥,百分之九十的几率他在那个时候已经冲出去把你扯到怀里了。
“不是让你跟我试一试,是我想跟你试一试。”
……这是什么窝在沙发里算不得清白的姿势,又是什么上了岁数年代感十足的说法,还试一试,谁跟你……
“我是说,我喜欢你。”
草。年上人发动了直球攻势。
你宕机成重启.exe模式,第一反应又是抓了包弹起来就跑。
“哎……!这把怎么还跑啊??”
12.
全诊所最年轻最闹腾的护士在听完墙角全程后,瘫在椅子上,目光空蒙着问所有人:
“我母单我不懂,现在谈恋爱都这样吗。”
指你来我往交替拉锯,先你追我再我倒过来追你,就是离谈上有那么一段量子纠缠的距离。
13.
男生拿着惨不忍睹的语文卷子放到你面前,再把需要签字的答题卡摆到网吧老板面前。
你无语凝噎,抬眼见申老板从善如流行云流水笔走龙蛇——
就把伪造的家长签字给签了。
——好家伙,这人还是个双面间谍!
你在心里暗暗唾弃他。
“所以答应的讲语文呢。”
男生长腿一蹬,屁股下面的转椅就滑向你的:
“这个分数被我舅舅看了他肯定会揍我。你得帮我补补课。”
“杨戬还揍你?!”你大惊失色。
“是啊,舅舅他有点拳脚的,听说当年为了防止医闹特意学了不少防身的本事。他撂倒我简直轻轻松松。”
男生说得漫不经心,但微微垂下的眉眼满是委屈,像淋了雨的小狗:
“所以你不会觉得我不把卷子拿给他看,是不好的行为吧。”
你立刻从他的笔袋里掏笔:
“来沉香,帮你重铸理科生语文荣光,我辈义不容辞!”
十分钟后,刚结束一台拔牙手术的杨姓大夫收到外甥的一条图片消息。
是一只属于女孩的、柔软白嫩一只手,握着他给外甥买的印花圆珠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跟着弹出来的是两条文字消息。
“我有人给我讲题。”
“你有吗?”
于是杨戬关上了手机。
小葫芦路过吓一激灵:
“你奏嘛呢?这什么表情?”一看就没盘算好的。
杨戬:“在算沉香什么时候发智齿。”
作为舅舅会轻轻给他拔的。
14.
因为有一个摆烂的老板,梅山牙科诊所的团建不同于别的公司团体工作室,是不会出门游玩的。
梅山诊所两月一次的团建,是开着门但不营业,进行彻底的内外大扫除,通风换气,去灰除尘,然后集体摆烂。
你到的时候不巧正赶上扫除刚结束,窗明几净的诊所里难得没有磨牙的钻头声,没有哗哗的水响,也没有细碎的交谈声。
姚大夫趴在前台小憩,其他人不见踪影,反倒是最能摆烂的老板,坐在待客区的小圆桌边看一本不大的书。
“哮天他们呢?”
你迷惑地张望。
他笑眯眯:“休息室午睡了。忘告诉你今天扫除……哎,别走啊!”
梅开二度,你被长手长脚的人一伸胳膊就拽住包带,要不是及时停步估计得一个反作用力跌他怀里。
“怎么这就要走啊?”他把你拽回去,“待一会儿?”
你不买账:“他们都睡觉呢,有什么好待的……又没人和我玩。”
他见招拆招:“你可以和我玩。”
“。”
左右回宿舍或者图书馆也是学习办公,于是你选择在清静干净的诊所打开电脑,正经码论文。
告了白也没有得到明确答复的人展示了十足的耐心,不追问也不逼催,只拉了窗帘拿了点心安静作陪,翻书的轻响让人心头微痒。
光和风都太好,你在这片恬然的静谧里也昏昏欲睡,敲键的动作越来越慢。
“困了?”
他放下书探身看你。
“有点。”你小小地打个哈欠,“我也想睡觉了。那我就先回……”
“回什么,在这不也能躺。等你走回去好清醒了。”
“?”你迟缓地眨着眼睛,“休息室不是他们几个在睡觉吗……?你们诊所还有别的暗房?”
杨戬笑了一声,合上书领你往里走。
然后在他的治疗隔间里停住。
“喏,你常躺的地方,挺熟悉了吧?”他指着诊疗椅,“要不是太短搁不下我,我也在这睡。”
你:……
“好怪……睡在这里感觉像是解锁了什么奇怪的play一样……”
这么说着还是乖乖爬上去,任由他给你放平到合适的高度躺下了。
他从工位的小柜里翻出薄毯给你盖上,自己拉开小转椅坐了下来。
“?”你动动下巴把毯子蹭下去点,扭头:
“你要在这看我睡吗?”
他扬了扬嘴角:
“怕你万一掉下来。”
“这样哦。”
忘记在什么地方看到过,医生和患者发生爱情的几率是个玄而又玄的可能。有的人会因为最不堪的一面被人剖光看透而直接跨过了产生感情的节点,而有的人,会因为这命定缘分一般的了解,把这份被动而纯粹的相知当作感情的起始。
是哪一种其实并不重要。
眼睛可以看透身体上的病灶,却找不准心的症结。
而最好的办法,是放任自流。
高大俊朗的医生在勾起薄毯一角掖好时,轻轻俯下身去。
15.
“你在做什么?”
敞开的门口传来年轻男孩压低的嗓音,冰凉透骨。
“——舅舅?”
他问。
16.
“啊,这才四点多,今天怎么这么早?”
被打断抓包的人一脸镇定自若,直起身来。
“月末提前放了。”男生并不买账他的打岔,重新问道:
“你在干什么?”
“嗯……”
缺德大夫眼神游移片刻,很快找到说辞:
“看你这姐姐睡觉时有那么点口呼吸的倾向,在研究这个年纪能不能矫正一下。”
沉香:我信你就有鬼。
你醒来时正看见一高一矮两个人影堵在治疗隔间不大的门口。
“咦,沉香,来啦?”
你睡眼惺忪着招呼他,声音软乎语气也自然,好像你是这店的什么老板娘——男生听了简直无名火起。
“你好兴致啊,放着宿舍床不睡,来这睡牙科椅。”
你迷迷糊糊,没接住小孩话里的夹枪带棒,张口就回:
“你舅盛情难却。”
身后有人“噗”一声笑,递了半杯水的同时附和:“嗯,我极力邀请。”
你接过水对杨戬说谢谢,他笑眯眯嘱咐你当心烫,一派和谐,除了沉香一张脸黑得像炭。
“我回了,不用管我晚饭。”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
“哎——又干什么,我是看不懂你们现在的年轻人了,怎么一言不合就要走人……怎么能不管你晚饭,一起吃了再走啊?”
杨戬拉住小孩的同时转过来跟你眨眼。
你强行清理迷糊的脑子去帮着留人。
“别走呀,你舅请客哪有不吃的道理,”你靠近了立起一只手掌跟他咬耳朵,“他挣钱咱俩又不挣,哪有学生不宰社会人的道理。”
他看过来,你眨眨眼。
刚才的话落进高中生耳朵里,被自动过滤成“咱俩才是一伙的”。
他福至心灵,精神内耗立止的下一步是居高临下又盛气凌人地冲他舅伸手:
“拿来,点菜!”
杨戬赶紧递上手机:
“欸好好好。”
接着趁小孩认真浏览菜单时对你比了个赞许的手势:
——还是你拿捏小孩厉害。
你心累得想翻白眼。
17.
沉香是杨戬的亲外甥没错,不然不会有人宰外人要叫八仙品珍馆的贵宾套间外卖。
你盯着一桌子山珍海味,想着数字心都在替杨戬抖,但人家只是很好脾气地对你笑:
“多吃点儿啊。”
男高中生有点凶狠地睨他一眼,手下把扒好的虾放你碗里的动作倒是轻轻的。
诊所里的其他人都不是瞎子,看到小孩对你非同一般的照顾了,但一个两个都在装蒜,只顾吃饭,间或就着赠送的酒大声胡吹乱侃。很能喝的老板也跟着话不多地作陪,你和沉香互相夹菜扒壳,倒真像两个彻底的小孩了。
转头倒喝的时发现坐在左手边的大人从你碗里偷了个小孩扒好的虾,大摇大摆塞进自己嘴里。
你:???
“喂,也太不要脸了,”你凑近了控诉他,“不问自取是为盗哈。”
他委委屈屈:“那也没有人孝敬我啊,我这么可怜你还在这上纲上线。”
这个陷阱的下一步是脱口而出的“那我给你扒”,被你生生忍住。
玻璃门就是这个时候被推开的。
“哟,二哥,沉香,今天都在啊!你们才吃饭?”
来人是个束小揪穿皮夹的青年,浓眉大眼话音朗朗,估摸着也念大学的年纪。
杨戬和其他人倒是很熟稔地招呼起他来:
“云祥,你吃过了?碗筷还有,哮天去再拿一……”
“哎别别别,我从家吃了才过来的,真吃不下了。”
叫云祥的男生接了哮天推过去的椅子坐了,开口就是惆怅语气:
“其实吧,今天我是想来咨询咨……哎?这位是……?”
他视线落到你身上,眼睛亮了点,“正好有姑娘在场,帮我一道参谋参谋,女孩子肯定这方面很能共情,懂得多。”
沉香皱眉:“墨迹,快说。”
咨询人惆怅开口:“就是……你们也知道啊,我跟喀莎还有苏君竹……嗐,之前就一直乱糟着理不太清,尤其是最近,喀莎签了唱片公司要出道了,我这心里一边替她高兴又一边越想越不是滋味……一想到将来有那么多人会喜欢她……但是苏小姐……和苏小姐一起玩车确实痛快,我也分不大清我这是……哎。”
你端着碗试探追问:“这二位是……?”
杨戬贴心解释:“是他青梅竹马的小妹,和颇有好感的姐姐。”
“哦,年下和年上啊……”你神游天外送了一筷子米饭进嘴,说完发觉气氛诡异凝固。
草,这位叫云祥的朋友你好会问。你真是问到点儿上了。
“是啊,年上和年下。”无知无觉的咨询人居然赞同跟进了,“妹妹有妹妹的好,但姐姐……姐姐也难舍掉。但我没法确认妹妹是不是弄混了崇拜依赖和喜欢,但也不能确定姐姐是不是单纯地觉得我年纪小有意思,逗一逗而已……哪个都问不出口,哪个也不敢确定。”
sos,这几句是真戳到你心窝子了,共情度一下子拉满,你不由自主跟着沉痛感慨:
“真是……要不然还是喜欢年龄层级相同的人,估计就没这么多事要考虑了……”
左边一声玻璃杯磕桌面响,右边一声勺子撞瓷碗声。
老实人青年居然二次赞同跟进:
“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哎姑娘你是哪个学校的,几年级了?我是隔壁工程大学的,机电专业,刚大三!”
你下意识笑起来,社交性回复:“我是你对街学校的,主修古代神话和文献……今年大二。”
“嚯!这不是巧了这不是,同龄人,”他说着就伸了手要来跟你友好握手,“我们这是正正当当的同龄人……”
他的手被左右两个方向的手同一时刻“啪”地截断。
“李云祥,”
沉香笑得阴险,
“你该回家了。”
杨戬笑得核善。
李云祥:“……啊?不是,我不……哎??”
把人推出店门之后,一左一右舅甥二人没事儿人一样招呼你:“吃饭啊。他刚才说的一个字都别往心里去。”
你:谢谢,马上就消化不良。
治牙还是上网,看起来还是得二选一。
【分析】人物画像系列——小天狼星·布莱克
小天狼星可以说是亲世代里最难把握的一个,他的一切都显得太过极致。最优越的外表,最典雅的气质,最疯狂的家庭和最刻骨的情感。他的人生如此大起大落,若非他是小天狼星,可能换做任何人都无法适应,但是他非但没有被逼疯,反而能在重压之下,把生命迸发出最热烈的回响。可以说,小天狼星·布莱克是个浪漫的狂人。
※本篇结尾会涉及cp讨论,提前预警※
(一)人物档案
小天狼星·布莱克出身纯血布莱克家族。进入霍格沃茨后,被分进格兰芬多学院,与詹姆·波特成为挚友,后又结交了莱姆斯·卢平,因为卢平对彼得的友善,又与彼得成为朋友,形成四人组“掠夺者”,形...
小天狼星可以说是亲世代里最难把握的一个,他的一切都显得太过极致。最优越的外表,最典雅的气质,最疯狂的家庭和最刻骨的情感。他的人生如此大起大落,若非他是小天狼星,可能换做任何人都无法适应,但是他非但没有被逼疯,反而能在重压之下,把生命迸发出最热烈的回响。可以说,小天狼星·布莱克是个浪漫的狂人。
※本篇结尾会涉及cp讨论,提前预警※
(一)人物档案
小天狼星·布莱克出身纯血布莱克家族。进入霍格沃茨后,被分进格兰芬多学院,与詹姆·波特成为挚友,后又结交了莱姆斯·卢平,因为卢平对彼得的友善,又与彼得成为朋友,形成四人组“掠夺者”,形影不离。为了陪伴莱姆斯度过月圆,小天狼星与其他三人在五年级时练成了阿尼马格斯。
他的容貌极其出众,高大、黑发,且带着天生的高贵典雅气质,上学期间人气极高,却对此不甚在意。毕业后为凤凰社工作,因为詹姆和莉莉的性命被威胁,他此时怀疑莱姆斯·卢平,因此将彼得选为了波特夫妇的保密人。最终,因为彼得的出卖,伏地魔杀害了波特夫妇,小天狼星悲痛欲绝,被误解为凶手,关进阿兹卡班十二年。后因为发现彼得变成的老鼠斑斑,可能会威胁到哈利,他成功越狱,并将真相告知哈利三人组与邓布利多,此后一直流浪,隐藏行踪。哈利五年级时,他的家格里莫广场成了凤凰社的指挥部,因为罪名未被洗刷,他被迫被关在曾经想要逃离的房子里,后因为哈利冲动之下冲去魔法部,他与凤凰社成员前去支援,于魔法部神秘事务司的战斗中牺牲。
(二)影响一生的布莱克家族
小天狼星的出身——布莱克家族,是个极度偏执、病态、疯狂的家族。他们自称为“最古老而高贵的布莱克家族”,家训为“永远纯洁”。小天狼星因为并不认可这种血统观念,而导致他的母亲对他感到非常失望和愤怒。我们可以想象,在小天狼星十一岁以前的人生里,他应该是没有感受到多少爱,我们都说母亲一定是爱自己的孩子的,然而在他的母亲沃尔布加眼里,血统的纯正才是高于一切的,这是个疯狂偏执的女人,一定是经常歇斯底里且有着暴力倾向。她的孩子,也许更多代表的是一种荣耀的传承,亲情和关爱应该是很少的。可以想象,小天狼星的童年,耳濡目染的一定是布莱克家族里对麻瓜的侮辱,对生命的蔑视,除了他们自己和那么几个纯血的家族以外,这些人看不起任何人。我认为布莱克家族应该属于伏地魔势力最忠实的信徒,比起很多摇摆不定的食死徒,这个家族的人一定是从心底里认可伏地魔的主张的。所以,如果一个孩子从小眼里见过的只有无休止的暴力,那么他也一定会对生命有着轻视,并且由于不断输灌的唯我独尊的理念,他也一定是深深以自己为傲而瞧不起任何人的,布莱克家族只会养出下一批布莱克,周而复始。
小天狼星的弟弟雷古勒斯一开始选择了成为食死徒追随伏地魔,沃尔布加是深深以此为荣的,甚至鼓励为伏地魔牺牲这种行为。其实,贝拉特里克斯,就是典型的布莱克式的女人,她的疯狂残忍就是小天狼星母亲的具象。布莱克家族身上是很少具有人性的,相比于马尔福家族,同样的纯血,同样是食死徒,但是卢修斯和纳西莎体现出了对德拉科的爱,他们将爱置于第一位,这就让他们身上有了活气,他们更像人,他们有着感情和弱点。所以马尔福一家虽然是食死徒阵营,却并没有让人感觉十恶不赦,他们从头至尾手上都没有真正沾到血腥。但是贝拉特里克斯曾说“为了黑魔王去死是荣耀的”,她鼓励自己的亲外甥德拉科去为伏地魔牺牲,还说“若是自己有孩子,她一定会让他去为黑魔王牺牲”,这一点与小天狼星的母亲如出一辙。
小天狼星和雷古勒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却相继为了心中的正义而牺牲,不得不说,在这样的逆境中坚守本心,他们的心智是极其坚韧的。当然,母亲的忽视也许会造成孩子们的缺爱,但是在布莱克家族里,这样的忽视却也给了小天狼星和雷古勒斯自己思考的时间和空间。有趣的是,这样一种极度的韧性和强心脏,如果身上没有布莱克家族的血,还真不一定能扛住,所以小天狼星虽然极力与他的家族对抗,但是骨子里刻在基因上的相似,让他依然有着布莱克式的行事风格,这在他以后的许多事情上都能无意识地体现出来,到底是“龙生龙,凤生凤”。
布莱克家族里只要生出反叛的心,就一定会被赶出家门,他们挂在客厅的家族挂毯上,反叛者的名字会被消去,小天狼星和他的堂姐安多米达都被除名。贝拉特里克斯虽然结过婚,嫁给了纯血统,但是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与贝拉之间原著并没有细写过,贝拉一直表现出对“主人”伏地魔的狂热追随,其实我们可以猜测,也许贝拉的婚姻就是纯血统之间的联姻,他与罗道夫斯之间是信仰血统论至上,而没有什么爱可言的。纳西莎也是布莱克,但是她与卢修斯是恋爱结婚,所以她才摆脱了布莱克那种非人性的一面。
小天狼星是家族里最高调的反叛者,他与自己的堂姐们不同,没有通过婚姻与爱情逃离,他在青春期就已经公开与母亲和家族作对,他是通过友谊逃离的。
(三)一生的逃离与追寻
小天狼星的一生我认为是非常迷茫的,他追寻了一辈子。黑暗色调的童年,在格里莫广场里度过,一定是压得人喘不过气的。他踏上了霍格沃茨特快列车,遇见了詹姆·波特,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束光。小天狼星成了格兰芬多,自然成了家族中的异类。第五部中,小天狼星母亲的画像但凡出场,就是在歇斯底里地大骂每一个人,所以可以想象小天狼星的暑假,在家里的每一天都是这样度过的,甚至因为彼时他的母亲还活着,也许因为暴力的倾向,她还会对小天狼星动手。
而小天狼星也是在不断长大的,一个最倔强叛逆的少年进入最倔强叛逆的人生阶段——青春期,他高调地与母亲和整个家族作对,不遗余力地将屋子里的装饰改成格兰芬多风格,甚至在墙上贴上穿着比基尼的麻瓜女孩儿海报,将与朋友们的合影牢牢地粘在墙上,任何办法都无法取下。
不得不说,小天狼星就是我们会羡慕的那种最酷的男孩儿,但是我认为,他此时的内心是非常空虚的。疯狂地对峙过后,席卷而来的强烈孤独感和悲伤一定会让他加倍地想念他的朋友们,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时候会想什么呢?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去逃离,就像卯足了劲儿拔河,对方突然松手,自己反而会摔得特别惨。当他六年级终于逃离格里莫广场,住进詹姆家里的时候,离开家门赶往詹姆家里的路上,流浪的孤独感应该会吞没了他的。
在这十几年的人生中,小天狼星的目的就只有逃离,离开这个地狱般的家。而真正逃离后,他又开始了不断的追寻,他到底想要什么呢?也许他心中的舵是没有方向的,只是被海浪卷来卷去。所以我认为,小天狼星的快乐和痛苦都是非常高调和极致的,也许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受到生命的力量,他才有活着的感觉。
这也就能够解释小天狼星的一些性格和处事方式了。他骨子里的傲气是远胜于詹姆的,源自从小耳濡目染的布莱克式的自傲,虽然没有从心里改变他,小天狼星坚守住了本心,但却还是对他造成了一定影响。詹姆的那一篇文里我曾写过,詹姆的成长环境是积极健康向上的,所以尽管他有着自我意识过剩,但是他是个愿意体谅弱小且有能力庇护他们的人。小天狼星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目中无人,他对于不公平的事情看不惯,对于恶劣猥琐的人极度厌恶,那只是出于对正义的维护,并不代表他帮助你,你就有跟他成为朋友的机会。詹姆和小天狼星都是光芒万丈的,但是他们两个有着非常有趣的对比,詹姆应该属于朋友圈里朋友极多,但是置顶就只有“掠夺者”,小天狼星属于只加了几个跟他关系不错的人,其他人他实在不愿意去花这个心思。所以我们才发现,作为整部作品几乎是颜值天花板的小天狼星,没有感情戏,对于无数女生倾慕的目光,他也完全装作没看到,因为小天狼星骨子里是个高冷的人。布莱克式的影响初见端倪。
小天狼星此时紧紧抓住的就是友情,与掠夺者的感情,这是他唯一在乎的东西。如果说莱姆斯对掠夺者的依赖性最大,那么小天狼星应该是排第二的,因为莱姆斯较为弱势,他狼化后是不受控制的,且十分虚弱,三个朋友都对他有着关爱和照顾。小天狼星没有莱姆斯那么多的被照顾,所以他对掠夺者的依赖更多源自一种归宿感,这是他的家,他的亲人,他依赖这种环境和关系,但是他最依赖的人一定是詹姆。
布莱克的影响再有一点就是小天狼星对于生命的轻视。他不是残忍的人,他确实是个守护者,他会为了守护许多人的生命而加入凤凰社战斗。我所说的对生命的轻视,是他不那么在乎,他连自己的生命都不那么重视。小天狼星是狂气的,他不会怕任何强硬的东西,他的弱点是孤独和感情。所以他在战场上,一定是非常肆意潇洒的,哪怕对上伏地魔他也是轻蔑的,对于伏地魔和这些食死徒,他唾弃他们,这些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所以,我们在他最后死去的那场战斗中可以窥见冰山一角,他与贝拉特里克斯的战斗,他大声嘲笑她、激怒她,邓布利多的突然到来令凤凰社安心,令食死徒疯狂逃窜,只有这两个布莱克沉醉于战斗中没有被影响,所以可见小天狼星身上依然有着布莱克式的疯狂,战斗激发出来的热血正属于极致的情感波动,以小天狼星的性格,他应该是无惧死亡且冲锋在前的。
而他对斯内普开的致命玩笑,引他去尖叫棚屋,里面正是即将或已经狼化的卢平。我认为小天狼星不是故意存心要害死斯内普,他也许只是享受斯内普像一个懦夫一样狼狈逃窜的样子,他可能会在身后大笑,小天狼星享受任何一种极致的情绪。所以此时,詹姆的处理方法又一次体现了他们两人不同的地方,詹姆是正常且理智的,他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其实我认为,当事后詹姆指责他,或者看到莱姆斯听说这件事后的痛苦眼神时,小天狼星一定会非常后悔他的冲动。但是他在欠考虑的时候,凭着本能意愿做出了这件事,其实恰恰很能说明他骨子里疯狂布莱克的基因像一个诅咒一样挥之不去。
詹姆与小天狼星十分不同却成为了挚友,其实小天狼星的躁动是只有詹姆压得下去的,比如尖叫棚屋事件,而詹姆优越的生活条件和成长环境也只有小天狼星可以毫无负担地跟着他疯,其他人或多或少会有顾虑。比如现实中的两个富二代,他们玩起来花出去的钱一定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但是这个消费水平对这两个富二代来说就是平平常常,你又不能因此指责他们,因为这个消费水平属于人家的日常。所以詹姆与小天狼星虽然性格不同,但是依然属于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范畴,莱姆斯正常来讲是性格和群体都无法与这两人兼容的,但是狼人和温柔的冷幽默两种对冲的矛盾,让他被吸纳,也成为了这两人的挚友。可惜的是,掠夺者内部詹姆+小天狼星碰撞出的热量是1+1>2的,莱姆斯在冷静降温方面又是<1的,所以掠夺者整体的氛围依然偏向热烈而冲动,也就导致了一些悲剧,如湖边事件对斯内普的霸凌。
中年的小天狼星身上的意气风发少了很多,他变得颓丧悔恨,但是骨子里的傲气和坚韧依然没有磨灭,十二年阿兹卡班的牢狱生活都没能磨平他的棱角,他甚至能够保持清醒、成功越狱,证明他一生都不会被摧折弯腰。他对自由的向往让他变得暴躁阴郁,但是此时他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哈利的教父,他必须学会冷静,承担起曾经属于詹姆的责任,所以他不会破坏大局而擅自跑出格里莫广场,他开始学会隐忍。但是悔恨的情绪一定是满溢在他的余生里的,小天狼星的追寻再次陷入迷茫,他曾经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强烈的目的性,逃离家族、寻找感情、越狱也是因为有保护哈利的坚定目标,而现在,突然之间他又被关在格里莫广场,凤凰社在战斗而他却做不了什么,他应该向哪里走?其实用一个生活中的例子就可以解释,当我们的妈妈在厨房忙碌做饭,你想要帮忙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甚至不知道做什么的时候,你就只能不停地打转。小天狼星此时就处于一个不停打转的状态,只不过打转的是他的心。
小天狼星的一生,能真正住在他心里的人不多,其实我认为最多也就三个,詹姆、哈利和莱姆斯,也许曾经还有雷古勒斯和彼得。但是彼得的背叛让他将此人从心里的名单上重重划去,雷古勒斯的奋斗真相也被埋没,小天狼星至死也不知道弟弟是个无名英雄。所以剩下的三人,詹姆·波特毫无疑问,绝对是在他生命里留下最重的刻痕的人,其实掠夺者内部,抛开彼得,小矮星与另外三人从来不在一个高度上,莱姆斯和小天狼星的出身与成长环境都是不正常的,所以他们的心态上都有着一定程度的扭曲和病态,他们的勇气、善良和正义是无可置疑的,但是在平日的生活中,他们都从詹姆身上汲取着健康积极的能量,所以小天狼星对詹姆的那种依赖和怀念就非常可以理解了。对哈利,他不但有着长辈式的关爱、责任和担当,同时也因为哈利与詹姆十分相似,而哈利孤独的成长环境,又比詹姆多了一份与他的共鸣。莱姆斯虽然弱势一些,为人又温和不计较,其实这种温吞的性格不太适应小天狼星的火爆,但是莱姆斯这种如水的性格是会让人降温的,像是一种舒缓精神的力量,所以也许年轻时的小天狼星对这份力量只是喜爱和接受,他理解得不那么深刻,那么中年后,他一定会非常明白这种力量。
(四)结语
小天狼星是最稀少的一类人,他太脱离现实了。我们很难在小天狼星身上找到共鸣,因为几乎没有人有他那样特殊的家庭,特殊的经历,特殊的性格,但是这一切都让他笼罩了一层神秘与传奇的面纱。他终其一生都在追寻,却握不住任何东西,所有他珍惜与珍爱的都从他的手上流走,感情、时光以及自由,连他的离去都堪称是全书最具有浪漫主义色彩的退场,坠入帷幔之后。小天狼星到底去了哪儿呢?飘荡的、隐藏着低语的、虚幻的帷幔就像镜子,他穿过镜子,去到了那个属于他的世界。
小天狼星的脚步从未停下来过,他的快乐和痛苦都是最极致的,因此属于他的这幅人生之画,色彩的饱和度应该是最高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浓墨重彩的,爱也是恨也是。
※正文结束,私货预警※
※涉及cp言论,可选择性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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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系列作品里,我唯一在磕的cp就是犬狼/wolfstar(西里斯和莱姆斯),其他的cp我几乎都是站的官配。但也仅仅是认为它们合理,并会给好看的图点赞的程度。对于非官配cp,大部分其实我也是接受的,比较杂食,而且看到好看的图也会点赞。
犬狼这对儿其实在外网是仅此于德哈的大热门,甚至在cp大榜上也占有一席之地,只是国内冷到可能许多人甚至是第一次听说。系列电影里加里(西里斯)和大卫(莱姆斯)这两个人的选角说实话,跟原著的形象真的是天差地别,外形差得相当远,但是我却不得不佩服人家演员的敬业程度和业务能力,在气质神韵这一块儿两人还是拿捏住了的。
其实犬狼这对cp值得细品,算是相当有嚼劲儿,个人认为纠结程度不下GGAD。并且这两个人不是原耽那种——肩并肩,面对风雨一起扛的感觉,原耽里的角色作为主角,他们更加完美无缺,很少会有令人诟病的地方,读者会对他们特别心疼,攻方像是天下第一好男友,受普遍是国民老婆,并且他们的眼里只有彼此。但犬狼这两个,属于被苦难打磨到各带一些病态的人,是两个极度孤独的流浪者。所以如果你感兴趣,其实可以去试着了解一下的。当然,对于唐克斯,我接受卢唐,毕竟早些年还没站犬狼的时候,原著书已经看了几个来回了,是能够坦然接受的,并为泰迪有哈利做教父而高兴。
这里说到我的cp倾向其实也算是一种坦诚吧,毕竟正文中字里行间或许难免透露出一些情绪,可能会让许多人感觉奇怪,不解释一下总觉得不合适。
当然,我认为任何一对cp都是平等的。官配不能够全权抹杀非官配的存在,非官配也不该不尊重原作而对官配跳脚,美帝没有资格颐指气使,冷门也从来都可以昂首挺胸。很多时候,站了哪对cp,体现的不过就是人与人之间爱情观不同罢了,每个人被戳到的点确实不太一样,cp之间的区别也只在于合理程度的多少,而并没有对错之分。
有关哈利对莱姆斯和天狼星的不同
看第三部的时候其实一直觉得,莱姆斯有一整年的时间接近哈利,帮助他,而小天狼星只见过他一个小时,但是后来哈利一有困难就想到小天狼星,这里是一些思考。
哈利这辈子都被拒绝了,感觉在德思礼一家是多余的,他从没有过家人的感觉,这也是他和罗恩是最好的朋友的原因,他渴望家庭,想想哈利第一次坐火车甚至没人关心他吃不吃早饭,而罗恩抱怨着母亲不了解他的口味给他打包了咸牛肉三明治。
想一想哈利的厄里斯魔镜,他看到了家庭。
小天狼星对他说,我想要你,跟我一起生活。
这几乎是他洗清身份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被关进监狱十二年,逃出来第一件事是去看哈利,洗清身份第一件事是给他一个家庭。对于一辈子都被拒绝的哈利来说,...
看第三部的时候其实一直觉得,莱姆斯有一整年的时间接近哈利,帮助他,而小天狼星只见过他一个小时,但是后来哈利一有困难就想到小天狼星,这里是一些思考。
哈利这辈子都被拒绝了,感觉在德思礼一家是多余的,他从没有过家人的感觉,这也是他和罗恩是最好的朋友的原因,他渴望家庭,想想哈利第一次坐火车甚至没人关心他吃不吃早饭,而罗恩抱怨着母亲不了解他的口味给他打包了咸牛肉三明治。
想一想哈利的厄里斯魔镜,他看到了家庭。
小天狼星对他说,我想要你,跟我一起生活。
这几乎是他洗清身份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被关进监狱十二年,逃出来第一件事是去看哈利,洗清身份第一件事是给他一个家庭。对于一辈子都被拒绝的哈利来说,就像一直都有人对他说“你没价值,你没意义,你不值得我们花时间、花钱、花精力,没人想要你,你是硬塞到我们身边的,我们讨厌你就像脚背上躺着癞蛤蟆”。然后天狼星来了,相当于对他说“你是我除了呼吸第一重要的事,是我生活中最宝贵的东西,无论我在哪,你一声呼唤,我都会欣然前往。”
他死的时候,有一句话是“小天狼星从来没有让他等待过……小天狼星总会冒着重重危险,义无反顾的来见他,来帮他”,他一直有小天狼星所有的关注点,他的教父又鲁莽又幼稚,但是尽其所能的对他倾尽所有。
看,莱姆斯可从没说过这些话,“我要你”或者“和我在一起”,他父母死后,莱姆斯直到他三年级才第一次见他,感觉莱姆斯的性格真的有点双鱼的逃避倾向,坏事发生了,他太痛苦了,四个掠夺者只剩一个,他为了不那么痛苦,逃开了过去的一切,当然不是说他不勇敢,想象一下,三年级回去面对他以为是大屠杀凶手的旧友有多痛苦,但是他为了哈利还是回去了。
这可能是哈利有问题从来不写信给莱姆斯的原因,他不确定莱姆斯是否愿意为了他花精力和时间,他这一生都学着不要相信成年人,也不要求助于成年人,除非对方说的真的很明确。
当然,就哪怕是天狼星,他也怕对方会鲁莽行事而习惯于不求助,这是另一方面的话题了。
爱这个东西不分早晚先后,孩子们知道谁最爱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