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鬼使 | 人间绸缪。
/这是一篇心疼阴间使者的产物
/第八集衍生创作
/相关剧情修改有,时间线交叉有
/私设大如山
《人间绸缪》
00.
如果说有那么一个人,值得我即使面对死亡,也要去到他身边。
01.
阴间使者不会做梦。但是今晚他陷入了梦境,梦里是那个出现在画轴里华服女子,一步一步走在通往天堂的阶梯上,背影淡然,仿佛对人世间没有一丝留恋。醒来的时候他意识...
/这是一篇心疼阴间使者的产物
/第八集衍生创作
/相关剧情修改有,时间线交叉有
/私设大如山
《人间绸缪》
00.
如果说有那么一个人,值得我即使面对死亡,也要去到他身边。
01.
阴间使者不会做梦。但是今晚他陷入了梦境,梦里是那个出现在画轴里华服女子,一步一步走在通往天堂的阶梯上,背影淡然,仿佛对人世间没有一丝留恋。醒来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流泪了,枕头已经湿了一大半,鼻子塞地难受,呼吸都不顺畅。
从床上坐起来时使者还有些迷茫,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睡姿变成了蜷缩,右手臂压得发麻。梦里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使者无意识抬手抚上自己的眼眶,所及之处无疑是一片湿润。
灯突然亮了起来,强烈的灯光让使者闭上眼睛偏过头,下意识叫骂了一声,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无比沙哑,只有断断续续的几个音节。
“搞什么,做噩梦了吗。”
这个讨厌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是属于谁,使者尝试着睁开眼睛,不出所料就看见鬼怪靠着门框站在他的房间门口,头发毛躁,也是一脸睡眼惺忪模样。
使者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鬼怪却是毫不顾忌地就走了进来,一手胡乱揉着头发,一手放在嘴上打着哈欠:“你哭得还挺凶啊,能不能忍着点,恩倬最近很多面试,别打扰到她休息。”
“我哭得很大声吗?你居然听到了吗?!”使者顿时慌乱起来,猛地从床上站起来,站在鬼怪的面前。
“啊,很大声。”鬼怪淡淡回答。
使者眨眨眼,张开了嘴仍然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他看向鬼怪的眼睛,妄图尝试着消去鬼怪关于这一段的记忆,但是他真正认真地和那双眼睛对视上的时候,他却突然觉得,这双眼睛的模样和画轴上女人的眼睛是这样地相似。
画面在脑中闪现,使者感到头一阵阵疼痛起来,忍不住摁住头,脚步踉跄地后退了一步。
“喂喂,你这家伙怎么了?”鬼怪伸手欲扶住使者的身子,却被使者闪身躲过,鬼怪的手僵在半空,他看着使者靠在床栏上低头喘气的模样,难得没有了嘲讽的心思。
“做什么梦了。”意识到使者不愿意有肢体接触后,鬼怪把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里,“阴间使者也会做梦,这还是第一次听说。”他不经意皱起眉,只因发觉对方一向健气的脸此刻显出不健康的白色。
使者抬起头再次看向鬼怪,没有意识到对方态度的转变,只是自顾自开了口:“一个女人,在你画上的那个女人。”
鬼怪睁大了眼睛,一瞬间属于金信的那种肃杀的气场散发了出来,但不等他多问什么,面前的使者就爬上了床,盖上了被子,对他招招手示意他离开。
“你还要在我这里呆多久,我允许你进来了吗,回你的房间去。”说完使者把被子往自己脸上一盖,一秒过后又猛然掀开,“走之前记得帮我把灯关了。”继而再次盖上了被子。
鬼怪为使者莫名其妙的态度转变感到不解,他不满地叫了对方几声,没得到任何回应之后,只好关上灯合上门,离开了使者的房间。
缩在被子里的使者静静地听着鬼怪离开的脚步声,然后缓缓拉下了被子。一片漆黑的房里,他却能清楚地看见天花板水晶灯上吊着的玻璃珠。
心脏在隐隐作痛,眼前不断划过鬼怪那双淡然的眼眸,好像有记忆在脑海深处挣扎着,某个名字要呼之欲出。但最终他还是闭上了眼睛,忽略了一切躁动,随着空气归于平静。
02.
没有工作的日子里使者会想到Sunny,想到这个如同画轴上般自己第一眼见到就留下眼泪的女人。这种时候他往往会拿出手机,看着通讯录上记录的「是Sunny不是善熙」的字样发呆,却从来不曾把这个号码拨打出去。
鬼怪不在家的时候他不喜欢坐在餐桌上吃饭,但是却找不到更好的地方。总是带着一脸欠揍表情的身影不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只能对着空气进食的感觉,让他莫名觉得少了点寄托。然后他自顾自地把桌上的餐具抛到空中,盯着浮在空气中转圈的烛台和叉子几分钟,便把一切归回原位。
从看见那张画轴,做梦梦见同一个身影的那天起,使者就再也无法睡一个安稳觉,就好像心中总是惦念着什么,让他无法入睡,也让他惧于入睡。
这种时候最令人恼火的无非就是还要去处理由于鬼怪的冲动造成的烂摊子。
入冬的首尔的夜晚很冷,浸入骨髓的低温,连空气中都仿佛结着透明的霜,口中呼出来的白气模糊着双眼。
使者靠着电线杆无力地站着,他很疲倦,身体由于能量不足而僵硬,双手也是愈发地冷,不知和身后一直暴露在寒气中的电线杆相比哪个更甚。
柳德华在不远处发号施令,他不怎么听得清楚,但是也大概知道说的是什么,不一会就有很多人在他的面前排成了长队,那些人的眼睛里有由于曾经所见而遗留的恐惧,但覆盖在之上的是好奇,是属于人类这一物种的好奇。
和池恩倬吵架最终毁坏了三十几辆车的事情果然也只有那活了快十个世纪的嚣张鬼怪做得出来,使者对此不以为意,却也因为自己因此多了许多非分内的工作而心生怨怒。他叫人们看着他的眼睛,然后机械性地重复着对人类下达的命令,偶尔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年轻的女子,他心中一闪而过「看到她我怎么不会流泪呢」这样的念头,然后由于疲累而抛之脑后。
回到住所的时候是凌晨一点半,池恩倬应该是睡了,只有鬼怪独自坐在客厅的布艺沙发上喝着水。使者与他对视了一秒,然后转身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却被德华拉着一同在客厅坐了下来。
他实在是累得不行,为了适应人类朝九晚五的生活而一向养成的良好的作息习惯在这几天被强制性打破,连续几天没能睡好觉地情况下进行了这次以人类的话来说的「高负荷性加班」,此时他连鬼怪对他普通地道谢都没力气回应。
使者靠在沙发上阖着眼不去理会现实的对话,德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偶尔一次清醒过来,就看到鬼怪坐在自己身旁的沙发上,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自己。
“你想说什么。”使者勉强坐直自己的身子。
“你看起来很累啊。”鬼怪答非所问。
他低哼一声:“因为要帮某个活了939年的极度缺乏社会性的鬼怪解决他捅出的篓子。”
“明明是938年。”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信让使者相信鬼怪要和他说的肯定不是这个,也许是今天鬼怪和池恩倬吵架到能动手毁了三十辆车的原因,也许是他根本不感兴趣的鬼怪与他的新娘吵架的内容,又或许是在他外出善后的这段时间发生的某些事。他想勉强打起精神姑且就听鬼怪和他说上一说,还能让鬼怪欠他一个鬼情,却不知为何眼前越来越模糊,耳边鬼怪的话语也是失真地听不清楚。
是什么时候陷入地沉睡使者记不清楚了,只是第二天清早起床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挪到了较长的沙发上,身上还盖着一条不算厚的毛毯。他在朦胧之中清醒过来,不是很明白自己怎么会睡在这个地方,狭小的沙发很不舒服,让他浑身都酸痛。
然后他看见了坐在阳台看书的鬼怪,温润的阳光透过半彩绘的玻璃窗打在鬼怪纯白的毛衣上,晕出的色彩显得安静而平和。
他没有过多理会鬼怪,走进餐厅后看见了摆在餐桌上的餐盘,里面是一份拌好的蔬菜沙拉。
“你是八岁小孩子吗,还能睡到这个时候。”鬼怪的声音从身侧传来,他下意识转头就看见鬼怪站在身侧把目光投向前方。
不想承认地是他吓了一大跳,表情都扭曲了才遏制住了即将出口的尖叫。他恶狠狠地瞪了鬼怪一眼,随后快步上前拉开椅子在沙拉前方坐了下来,拿起餐具就开始进食。
鬼怪笑了一声然后在老地方坐了下来,继续捧着书低头专注地看着。
“就这一次,谢谢你的早餐。”使者在某个恰当的间隙开了口,“虽然这是你应该做的。”
鬼怪没有抬头看他,右手将书翻了一页,视线从这一页移到了下一页,然后淡淡地“嗯”了一声。
使者气结地看着鬼怪,手上握着叉子的力道越来越大,在对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之后他便收回自己的视线,低头继续吃自己的沙拉。
如果说鬼怪和阴间使者也能有安然和平相处的时候,那也许就是现在了。
空气中没有硝烟的味道,取而代之的是阳光的清暖。刀叉的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然后与书页的翻动融为一体。
03.
鬼怪有一个帅气的名字,这个事实比鬼怪拥有一套别墅拥有一个新娘拥有一张代表了他所有资产的名片更加令使者感到震惊。
也许除了震惊,还有一些他不愿意承认的情绪。
比如羡慕。
「金信」这个名字是池恩倬告诉他的,人类女子在说着这个名字的时候脸上带着莫名的崇拜和痴迷,就好像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很了不起的事物。
这是个很有气势的名字,仿佛带着一股历史的沉重感和信仰的解脱感。
阴间使者无法得知自己的前世,却能够通过碰触不断看见他人的前世,这种感觉其实很不好,属于别人的过去填满了自己的记忆,唯独无从寻找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
鬼怪告诉他只有前世犯下十恶不赦大罪的人才会在今生转世为阴间使者,想不起自己的名字和曾经的记忆对于阴间使者而言是件好事。那些肮脏的,不堪的,罪恶的过去,也许不知什么时候就侵蚀了现在的自我,最终只能是痛苦不断累积,永坠于地狱。
对于名字莫名的执著不完全是突如其来,不是为了急于看到Sunny的笑容,也不是为了想要像个人类一样存在这个世上,更像是想要补全什么,补全自己总觉得缺失的那部分。
鬼怪曾对他说:“前世有什么重要的,你前世是什么做过什么我一点都不觉得重要。”
鬼怪从来不是这样一个会顾及他人心情的性格。
“因为就算你做过什么我还是会一如既往地讨厌你。”
然后使者笑出了声,即使他知道自己不该笑。
名字是一切执念的来源,名字也是消逝的终点,轮回的起源。
Sunny真正的名字很好听,「金善」,如她自己所说,纯洁地就像是承载着什么故事一般。使者想到了画轴上的那个女人,看上去也是那么纯洁,看上去就像是有一个绵长的故事,看上去是如此地适合「金善」这个美丽的名字。
他从德华那里听说了鬼怪放孔明灯之事,两个名字,两个想念的人。不知为何使者有种冲动,他隐约觉得鬼怪可能会知道些什么,又或者自己能够找到些什么。于是他走进鬼怪的书房,朴素却又高贵的装潢,书桌上放着一盏永远不会熄灭的烛灯,桌面上的宣纸在烛光摇曳之下模糊闪动。
他在书桌前站定,画轴在书桌的一角,但是他已经没有兴致去看了。空气中弥漫着极淡的墨香,和宣纸味与烛油味混杂在一起,似乎肮脏不堪。
使者抬手,拿过放在空白宣纸旁明显有书写痕迹的一沓宣纸,透过表层第一张的空白,能明显看到第二张有着工整的文字。他闭上眼,不出几秒又睁开,然后把手放在第一张纸上,慢慢地将其移开。
文字印入眼中的那一刻,他感到心脏传来了不可形容的疼痛,那份疼痛突如其来,让他的呼喊都卡在了喉咙深处。
他痛苦地弓起身子,用手紧紧抓着胸前的衣服,宣纸散落了一地,纸上那用毛笔写出两个大字就像是在嘲讽着什么似的执拗而醒目地存在于此。
——王黎
真实又虚幻的一个名字。
随后呼吸似乎被封住了,他感到了窒息的眩晕,心脏处传来的尖锐的疼痛却又一次次唤回他的神志。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地栽倒在地上,椅子同样被撞倒,那一刻他终于能呼喊出声,由疼痛激发出的嘶吼从声带深处发出,带着一种不甘般的绝望。他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份痛处了,就好像是有人把剑插入了他的胸膛,刺破了他的心脏,然后利刃在血肉之中翻搅,切割着神经,磨灭着意志。
就像是鬼怪曾经历的那样。
“……死神!”
恍惚间传来了谁的声音,叫着生疏的称呼,语气急促而慌乱。
身体被扶起来了,鲜血的铁腥味在喉头充斥,他已经无法做到推开对方,只能继续痛苦地叫喊着,眼泪无法控制地流下。
“喂!你怎么了!清醒一点啊!”
他终于意识到了这是属于鬼怪的声音。
“是……什么……”他用着自己最后一丝力气扯住了鬼怪的衣襟,把鬼怪拉进自己,勉强睁开眼睛后,他又看到了那双深色的眼睛,“到底是什么——”
“——我的,名字。”
使者彻底失去了意识,而鬼怪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他不知道,原来阴间使者也会感受到这样的痛苦。
鬼怪移开视线,写着「王黎」的那张纸映入眼帘,他把纸捡起来,然后看向使者,没有意识的状态下,使者的脸色苍白地可怕,体温也是冰凉地难以置信。
胸前的剑开始隐隐作痛,伤口处传来的细密的噬咬感刺激着鬼怪的神经。心里翻涌起异样的感觉,一个可怕的想法在脑中开始成型,他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指甲几乎嵌进了掌心的肉里。
使者仍旧无意识地倒在他的面前,他只要挥一挥手中的利剑,就能给对方带来无尽的痛苦。
最后他没有做任何多余的事,仅仅是像个朋友一般,抱起使者把他送回了房间,替他盖上被子,再安然地选择离开。
04.
鬼怪的故事就像是神话传说一般在非人类的世界中广为流传。
使者第一眼与其相见时就认出了鬼怪,隔着一堵布满了灰尘的老旧的石墙,石墙缝隙中顽强生长的一株青苗微微遮挡了他的视线。
也许是因为对方在仅仅第一次见面时就说出了「一顶俗不可耐的帽子」这样不礼貌的话,又或许是因为阴间使者与鬼怪之间如同孽缘般本就性相不和的关系,使者对这个自诩活了九百多年的鬼怪向来没有好感,无关乎对方究竟做过什么在做些什么。
微妙的友谊是在合居了一段时间后产生的,晚饭期间用餐具进行着莫名的斗气也好,不情愿地陪同前往解救遭遇危险的新娘也罢,在他把池恩倬属于其他遗落者的文献修改之后,他就知道在和鬼怪的斗争之中算是他输了。
阴间使者只要触碰到他人就能看到属于那人的记忆,对于鬼怪而言完全不需要这么麻烦,即使没有任何接触,属于鬼怪的历史也会好端端的在那,改也改不了。使者知道那个故事,那个关于鬼怪新娘和鬼怪胸口的剑的故事。直到现在他都在期待着鬼怪能够归于虚无,无关乎他的房产证,也无关乎会因此减少的工作量,就只是出于一种无法言说的使命感。阴间使者掌控着这个世间的生与死,而这个世界存在着的不只是人类。
只是使者不知道,能跨越强大的执念的东西,往往是那些真挚而温暖的情感。
醒来的时候依旧是夜晚,眼前没有一丝光亮,黑漆漆一片很是压抑。使者从床上坐起来,眼睛无神地看着身上盖着的被子,他不过是看着而已,还不清醒的思维让他意识不到现在是什么状况,记忆处于一个断片的状态,就连接下来该做什么都没有意识。
这个时候光又一次突兀地亮起,就像是他曾经从睡梦中惊醒的那次一样。但是使者没有回避这刺目的光亮,灯亮起来的一瞬间他抬起头,他看见了笔直站在房门口,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的鬼怪。他再一次和那双深色的眼睛对视,却看不出任何情感,平淡地古怪。
鬼怪没有说话,就只是站在那,脸上面无表情,带着一股清肃。
使者感到不解,在他的印象中,他和鬼怪的关系还没有好到值得对方大半夜前来关心自己的睡眠状况。
“怎么了,是其他遗落者出事了吗。”于是他开口这样问到。
鬼怪还是没有说话,依然站在门前看着他,视线不改变也不动摇。使者挪下床站到地板上,时间告诉他现在是凌晨一点,但奇怪的是他没有感觉到一点倦意。
他随手拿过自己的外套穿上,不忘顺上自己的帽子,然后从门口走出,与鬼怪擦身而过。但在他已经经过了鬼怪之后,却发现鬼怪仍然站在原地,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
使者回头望去,就在那一瞬间鬼怪背对着他向他伸出了手,动作很快,目标很明确。使者瞳孔一颤,反应过来时下意识连连后退几步,离开了鬼怪的触碰范围。鬼怪的手停在了半空,他也握着自己的手,有些警惕地看向依然背对着他的鬼怪。
“你这家伙今晚好奇怪啊,又是跑来我房间又是不说话的,不知道不要乱碰阴间使者吗。”使者有些气愤地开口,语气带着责怪。
“有关系吗。”鬼怪这个时候开了口,然后转过身和使者继续对视着,“我的前世是什么,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使者眨了眨眼,鬼怪的语气很奇怪,听不出是什么情绪,让身为阴间使者的他竟然觉得周身凉意极深。
“不如说——”鬼怪开始朝着使者迈出一步,“我想让你看看我真正的过去。”带着一股莫名的压迫的气场,“看看那段你不知道的过去。”
鬼怪的表情严肃依旧,不带一点笑意或玩笑,那种紧盯不放的视线让使者感到了压抑,这种场景就好像鬼怪变回了那个驰骋战场的金信将军,而自己是他眼中的敌人。
“这不就是你一直在寻找的吗。”
话语落下的一瞬使者想起了有关那个书房的记忆,古旧的烛灯,上好的宣纸,还有宣纸上那两个明晃晃的大字——
——王黎
心脏一瞬间又传来了尖锐的疼痛,痛呼无法控制地从嘴边泄出,使者弯下腰,帽子掉落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捂住了胸口。
有些莫名的画面在眼前闪过,属于Sunny的笑容,和画轴上女子安静的容颜,交替地刺激着他的心神。
他勉强抬起头,鬼怪站在他面前,带着居高临下的气场,和不可一世的表情。
在他能够阻止之前,鬼怪已经把双手放在了他的脖颈上,迫使他更加抬起头,能够清楚地看到鬼怪似乎是带着杀意的眼睛。
他无法逃避。
“仔细看看这段,同样也属于你的记忆吧。”
因为那些鲜活的画面,已经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来。
05.
阴间使者是由于生前犯了极大的罪孽,才会在轮回之中被赋予这要永远目睹死亡的身份,他们无法得知自己生前的罪恶,也无法留下任何能证明自己曾经存在过的东西。
那些被他们送入天堂的人,也会忘却他们的存在。
真正记得他们存在的,也许只有那些未喝下那碗茶而保留记忆永坠地狱受苦的罪人。
这就是属于阴间使者的悲哀。
感受记忆一点一点灌入脑海其实是一件很新奇的事,前提是这些记忆并不是这么地不堪入目。
属于鬼怪938年之间的记忆用如同光速的速度在脑海中穿梭,画面出现又消失,不断变换的场景让使者感到眼晕想吐,但是有一双手掐在他的脖子上,虽没用上什么力气,却是支撑着他让他无法回避。
然后属于鬼怪的记忆停在了一切的开端,幼王的登基,高丽的辉煌,被赠与的宝剑,以及带着这把剑出征又凯旋的将军。
再然后便是惨无人道的杀戮,尖叫和哭喊充斥着耳朵,一向欢乐的诸多面孔全数变成了惊恐与悲愤,鲜活的身躯再也不会动,最终充斥在眼前的只有令人作呕的血红色。
那个女子,那个画轴上的女子,那个让他第一眼就流泪的女子,穿着被鲜血染红的白色华服,在血泊之中带着怨恨闭上了眼睛。
使者留下了眼泪。
冰冷的,接近零度的的温度,冻伤了鬼怪的双手。
鬼怪放开了使者后退一步,使者无法支撑自己的身子跌坐在地,他睁大眼睛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眼泪无法停止地从眼眶溢出。
空间变冷了,落在地上的眼泪结成了冰,整个屋子温度骤降,缓缓地弥漫起霜般的雾气。
这是鬼怪千年的愤怒。
这是王黎千年的罪孽。
无可饶恕的事情在世间并不多,但是阴间使者突然意识到了,这也许就是他和鬼怪之间永世不可磨灭的孽障。
池恩倬打开房门的那一刻,使者逃出了这个家。在这个初冬的时节,只穿了一件单衣和一件薄薄的外套,那顶俗不可耐的帽子被遗落在了客厅。鬼怪消除了屋内的寒气,替恩倬贴心地披上了一条毯子,然后看向家门口的方向。使者的身影已经完全不见了,他向来一尘不染的皮鞋还好端端的摆在门口的鞋架上,但是屋中却不再有皮鞋主人的痕迹。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中,使者都没有回到过鬼怪的家,也没有出现在任何人的面前。恩倬不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那晚把她从床上冻醒的温度和鬼怪在那之后的态度让她识趣地没有多问,只有德华每天来家里都要说一句「今天末间叔叔又去哪了」。
偶尔走在街上,鬼怪会看见其他的阴间使者,有素不相识的,也有曾在王黎身边见过的。但无论是谁哪里,都没有那个曾赖在他家里的那个使者的身影。
鬼怪知道使者是不可能隐藏起来的,因为使者的帽子还在家里好好地放着,但是他却找不到使者,各个地方他都找过了,却依旧找不到使者,这个事实比曾经找不到池恩倬更加令他挫败。
某一天池恩倬突然对他说她可能有使者的消息了,因为她的美女店长忘记了一个一直迷恋着的男人的事,她说现在想来阴间使者大叔应该就是她的店长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只是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来结束这段感情。
鬼怪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使者曾经说过的第一次见面就流泪的女人,使者为其思考自己名字却又不敢打电话的女人,使者抹去了所有相关记忆的那个女人。
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来到那家店,女老板坐在落地窗前第一张桌子上吃着萝卜玩着手机,表情无聊又悠闲。她很漂亮,有画过细致的妆,像是那种为了等待谁而化的妆。她穿着白色的上衣,浅棕的头发自然地垂落在衣襟上色彩分明。
然而这些都不重要,唯一被鬼怪看在眼里的,只有她右手食指上,那枚翠绿的翡翠樱花指环。
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是为了不让千年前的悲剧再次重演。
只是为了能够偿还哪怕一点千年前欠下的债。
凌晨十二点,鬼怪叫醒了德华,命令他动用所有的资源,找到那个自大的、嚣张的、愚蠢的、至今为止还不知道在韩国什么地方游荡的阴间使者。
首尔下起了今年真正的第一场初雪,无关乎鬼怪的心情,就只是上天的旨意,就只是神明的旨意。
06.
首尔可以很冷,可以比他的体温冷,可以比他手上的寒冰冷,也可以比无尽地狱冷。
使者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把衣服裹得紧紧的,却并不能抵御这骤降的温度。他想换个地方,某个商店,某家餐馆,就算是他昨晚过夜的那间废弃仓库都好,他想远离这下个不停的雪,远离这吹得他脸颊发痛的风。
但是他不能再多走一步了,赤裸的双脚被冻地没有了知觉,唯有那份痛觉深入骨髓深入神经,刺激着他折磨着他。
明明是阴间使者,却拥有着与人类无异的身躯,会疲倦,会受伤。
他觉得讽刺,却不置可否。
自己还能够做些什么呢。使者不知道。这个世界除了人类的生与死,本就一切都与他无关,就算对人类社会什么都不了解又怎么样呢,几百年来他照样是这么活过来的。
从鬼怪的家里离开已经不记得是第几天了,走的时候很狼狈,没有穿足够厚的衣服,没有穿鞋,身上甚至就只有口袋里曾经买菜剩下的一些零钱。但是他很义无反顾地一直在往远离那个家的方向奔跑,逃避着他愧对的人,逃避着他不堪的前世。
所有的记忆清晰地存在脑海中,他每天选择回忆一点点,然后渐渐地填满了心中最空虚的那一部分。
他曾是盛世的王,他曾拥有一个美丽的王妃,他曾经的名字叫王黎。
他也曾经,亲手结束了用一生来保卫自己的将军的性命。
他是金信千年的愤怒。
然后使者意识到了Sunny是谁,他慢慢走回他逃离的地方,他走进那家店,Sunny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拿起自己过于小的外套强行往他身上套,然后把用热水打湿的毛巾裹在他的双脚上,再端来一盘热乎乎的炸鸡,坐在他的面前,握住他的手。他不拒绝,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那些属于Sunny前世的记忆,那些属于金善的记忆,然后在死亡时的画面到来之前看向Sunny的眼睛,缓缓说着「把我忘了吧」。
韩国很大很大,但是他不知道该去哪。
不想工作,不想吃饭,不想睡觉,不想回家。
他仍然坐在那张公园的长椅上,把脚蜷缩起来,环抱住自己。地上有浅浅的积雪,纯白晶莹,他想等到清晨,会有太阳出来,把这积雪全部融化,再暖和一下自己的脚,那个时候他就不会再感到疼痛,他就可以离开这里去到另一个地方。
皮肤带着莫名的热度,身体却止不住地颤抖。
首尔可以很冷,可以比他的心更冷。
如果突然变暖和了,那一定是美梦到来了。
“……你啊,真是个笨蛋啊。”
耳边隐隐约约传来熟悉的声音,随后周身变得暖和了,脚上僵冷的疼痛也消失了。使者迷迷糊糊睁开眼,鬼怪的脸过于靠近地出现在面前,像是一个真实又虚幻的梦。
然后他鬼使神差地唤出了口:
“金信将军……”
——你的名字,是叫金信来着吗
——你的名字,真的很帅
“王上。”
然后他听见了这样的回答,就像是千年前那样,满带着早应不属于自己的敬意,与忠诚。
07.
阴间使者不会做梦。但是今晚他陷入了梦境,梦里他仍是王,他的将军找到了孤身在外的他,然后给予了他承诺,把他带回了属于自己的城。
然后他被一阵莫名其妙的声音吵醒,就像是争吵一般,内容毫无营养,他也听不清楚,只知道自己的头被这些嘈杂扰地发痛,忍不住挣扎地睁开了眼睛。
“啊啊,醒了!末间叔叔醒了!”使者有些惊讶,自己居然还能听出这是德华的声音。
“大叔,你还冷吗,要不要加一床被子?”接下来这是其他遗落者的声音,说着有些莫名其妙的话。
视线彻底清晰之后,使者看见了德华和池恩倬放大的脸,他们脸上都带着笑容,使者却不知道他们为何而笑。
“末间叔叔你没事了吧?我这就把叔叔叫进来,你好好骂骂他,我绝对站在你这一边。”
“对对,即使是大叔也太过分了,刚刚还在这的,看见大叔你醒了就跑出去了,肯定是心虚了。”
使者眨了眨眼睛,意识彻底恢复了清明。他下意识想要跑,“蹭”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二话不说就跳下床往房门外冲去,不顾身后德华和恩倬的叫喊。
“喔噢——!”
门被猛地打开的一瞬间门外有人大喊了一声,就像是被狠狠吓到了一般,还带着些许颤音。使者下意识往声源处看去,就看见鬼怪一副被吓到的后怕样子站在门的背后,表情甚是生动。
使者突然愣住,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要跑。
德华和恩倬在路过鬼怪时对鬼怪做了个鬼脸,鬼怪一脸不悦地对他们挥挥手,两人就自觉去到了自己应该去的地方。
气氛突然安静下来,使者突然没有了跑的想法,却有些迷茫地看着鬼怪,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做些什么。鬼怪穿着最普通的家居服,自己身上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换上了便于入睡的衣服,这个氛围太平和了,就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之前。
但是鬼怪的那张脸和记忆中金信将军的面容重合,提醒着使者他有愧于鬼怪的事实。
鬼怪突然拉住了使者的手腕,转身就往客厅的沙发走去,边走嘴里边念叨着:“居然还离家出走,你在人间还真是学会不少东西了。”
使者没有挣脱鬼怪的拉扯,他已经看完了属于鬼怪全部的记忆,此刻只不过是最普通的肌肤接触。这种感觉很新奇,鬼怪掌心与普通人一样温度覆盖了他低于常人的体温,让他觉得很是舒服。
鬼怪把他安放在沙发上,他在沙发上端坐好,看向坐在一旁翘着二郎腿撑着下颔表情纠结的鬼怪。
虽然不知道鬼怪到底要干什么,使者却很清楚自己的立场。他低下头开口:“为什么带我回来啊,我不是你千年的愤怒吗。”
鬼怪有一种要被气死的感觉,他忍住自己的情绪,却无意识抖起腿来:“你这家伙原来还挺有自觉的啊。我千年的愤怒就这样不穿衣服不穿鞋子在首尔的大街上乱晃,晚上还睡在公园的椅子上的这种事情,你觉得我能接受吗!”
使者眨了眨眼,然后把视线瞥向一边:“喔……是你的话估计不能接受。”
“你知道就好啊!”
鬼怪的怒气来的莫名其妙。使者在心里这么想。
“但是啊,德华说过的吧,你千年的愤怒一旦出现,你不会让那家伙好过的。”
“所以你就害怕地逃了吗。”
“我才没逃!”这话说出来使者自己都觉得没有可信度。
鬼怪忽地叹了一口气,惹得使者抬头看向他。
鬼怪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表情纠结地就像是在做着什么了不起的抗争。使者就一直看着他,也不说话。然后鬼怪猛地放下手,视线盯向使者,脸上的纠结却是没有消失。
“我今晚喝了两瓶酒。”鬼怪开口。
“……”使者不知道该接什么。
“所以不论我做了什么,估计明天一早就会忘记。”鬼怪突然站了起来,“所以你啊,把这一切给我好好记住了。”
寂静的空气中突然凭空响起了剑与剑鞘摩擦时的声音,鬼怪就这样在使者的面前跪了下来,那把宝剑缓慢地出现在鬼怪的手里,就好像是以空气为鞘,缓缓拔出的剑。
使者被鬼怪的这一举动吓到,他大叫一声然后整个人跳上了沙发,把自己缩在沙发的最边缘。
无视了使者的反应,鬼怪用双手把剑捧起,举在使者的面前,然后又慢慢地放在地上,恭敬地对着使者的方向一叩首。
“这是,陛下您赐给我的剑。”
使者一愣,鬼怪的话与动作让他有种时空错乱的错觉,这个场景太过有冲击力,让他觉得太阳穴突突地疼。他不知道鬼怪还能用这样正经的声音说话,听起来如此严肃,如此正直。然后他坐直了身子,慢慢挪到鬼怪的面前。
“您给我这把剑,是为了让我保护好这个国家。”
在鬼怪的眼中,使者看到了属于金信的骄傲、愤懑,与不甘。
“您给了我一次生的机会,我却把这次机会,变成了让我整个家族通向地狱的道路。”
“但是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的话——”
金信是一个骄傲的人,这种骄傲不是自满,而是自信,而是执着。他拥有着无可撼动的信仰,为了这个信仰,他甘愿牺牲属于自己的一切。
只愿不被信仰所辜负。
使者——也许此刻称之为王黎更加合适——好像突然就明白金信到底在做什么,想要做什么。他站了起来,记忆中有画面与现实重合,他微屈身子,向金信伸出双手——
“——我不会后悔。”
“我仍旧愿意,成为陛下的将军,永远保护您的国家。”
——扶起了这个一直为他出生入死的将军
然后眼泪流了下来。
冷得刺骨的温度。
那是迟到千年的歉意,和坚守千年的执著。
00.
如果说有那么一个人,值得我即使面对死亡,也要去到他身边。
那一定是我的王。
Fin.
『感谢阅读到这里的你。』
「伪后记」
这是我第一篇近三次元的同人创作,感觉写法都变得有些单调了,请不要嫌弃qwq
看完第八集突然特别心疼阴间使者,想着如果鬼怪知道了使者的真实身份会怎么做,使者自己又会怎么做,然后便有了这篇文。
对于活在现在社会的使者,他对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却要背负前世天大的罪孽,和所谓鬼怪的千年的愤怒。然而现世的使者却有着如此单纯的个性,甚至可以说是善良,他对人真诚友好,对事正直严谨却不乏变通,唯一会产生矛盾的也就只有鬼怪了。
对于这样一个因拒绝与他人触碰而凡事都小心翼翼的阴间使者来说,他为何要承受本不属于他的罪孽。
其实鬼怪与使者的矛盾应该是这部剧的一个高潮,但是我相信鬼怪大叔一定不会这么不讲情面的x一定会很好地处理好一切的x
果然还是最喜欢看鬼使的互怼日常x一家四口好好地生活下去不好吗x
总之x谢谢阅读到这里的你们x欢迎文章点评和剧情讨论哦ww
这里圈w同人写手一名w请多指教w
你我本是佳偶天成(二十)
四月十七这天转眼便到了,为了好好给嬛嬛过个生日,朕今年四月初就来了圆明园。惠嫔由于刚生产完,不宜舟车劳顿,朕让她在宫中好好修养。可她前两天派人来与朕说,她与嬛嬛情同姐妹,嬛嬛过生辰她定是要在的,并向朕表明她的身子受得住生辰礼的辛苦。朕便允了她出月来圆明园为嬛嬛庆生。嬛嬛的生辰礼依旧在牡丹亭举办。
歌舞依旧是那些歌舞,朕看了那么多遍只觉得乏味。只是此时朕心中却有些忐忑,不知朕为嬛嬛准备的礼物,她会不会喜欢...
四月十七这天转眼便到了,为了好好给嬛嬛过个生日,朕今年四月初就来了圆明园。惠嫔由于刚生产完,不宜舟车劳顿,朕让她在宫中好好修养。可她前两天派人来与朕说,她与嬛嬛情同姐妹,嬛嬛过生辰她定是要在的,并向朕表明她的身子受得住生辰礼的辛苦。朕便允了她出月来圆明园为嬛嬛庆生。嬛嬛的生辰礼依旧在牡丹亭举办。
歌舞依旧是那些歌舞,朕看了那么多遍只觉得乏味。只是此时朕心中却有些忐忑,不知朕为嬛嬛准备的礼物,她会不会喜欢。
“皇上,臣妾想去看一看眉姐姐。”
“好,去吧。”
“姐姐出月以来第一次参加宴会,身子还吃得消吗?姐姐刚出月,实在是不必过来的。”
“我一切都好,你放心。况且今这么好的日子,我又怎么能缺席呢。怎么了?”
“福晋好像有些不舒服,我去看看”
“妾身失仪,心口疼的毛病又犯了了。熹嫔娘娘芳诞,妾身扫娘娘兴了。”
“福晋切勿这么说,谁没个三灾六病呢。福晋平日里是吃天王保心丹吗?”
“是。妾身身上带着呢,劳娘娘玉手,实在是不敢当。”
“宫外也盛行此妆吗?”
“现在京中以姣梨妆为美,一是可以效仿娘娘美貌,二是以此求夫妻和顺。这可是一段佳话呀。”
“小主,皇上在后湖边上备下了给小主的礼物,让小主过去一观呢。”
“那本宫先走一步。”
“嬛嬛,这是朕第一次做这些事情,你看看喜不喜欢。你们看!”
此时天空中飘满了风筝,崔槿汐牵着一只凤凰样子的风筝走来。
“娘娘大喜,请娘娘放风筝祈福。”
朕看着她眼中惊喜和高兴的样子,朕的心中不知不觉也被欢喜之情占满了。
“下面还有,你随朕去看看。”
“是。”
朕牵着她的手,带她走下台阶,去往御湖边。由于平日并无人会下来,所以脚下之路坎坷不平,朕时不时提醒她留神脚下。朕竟不知朕也有如此用心和体贴入微的时候。等到御湖边上,她被满湖的莲花惊呆了,朕早就让人在旁边准备好了杨琴。朕用杨琴弹奏了一曲《凤凰于飞》。
“好雅的琴声。凤凰于飞,和鸣铿锵,夫妻和顺恩爱,是世间所有女子的梦想。”
“此刻你的梦想实现了吗?”
朕与她相视一笑,在彼此眼中只看到了满满的情意。一切尽在不言中。
“只是不知皇上,如何在这季节使莲花开放?”
“莲藕是早就种下的,引宫闱外的一湖温泉水进御湖,花就都开了。”
“多谢皇上。”
“你晋封嫔位,家中的女眷自然也要封诰。朕已经下旨,封你母亲为正三品诰命夫人。”
“多谢皇上。”
朕这样大费周章的为熹嫔操办生辰,足以表明了朕对熹嫔的态度。熹嫔宫中一时间热闹非凡,迎来送往的恭贺之人络绎不绝。
朕近来又听到不少关于年羹尧的事,看来上次年羹尧对朕的话是未听进半分。那朕就提点提点华妃,如果年氏一族还是不知收敛,那年氏一族也不必再留着了。
“皇上万福金安。”
华妃为朕奉上了参汤。她服侍朕多年,的确是体贴入微。
“你今儿并不知道朕要来,怎么还备着这个?”
“臣妾时时刻刻都盼着皇上能来,所以一直都备着。”
“有你这份心意,朕即便不来,也一定想着你。你在妃位也多年了,是该晋晋你的位分了。”
“多谢皇上。”
“只是,朕近来见你又添了不少首饰,想必废了不少银子吧。你哥哥就你一个妹妹,他自然是什么好的都会想着你,有什么都会贴补给你,可朕记得朕赏给他的远远没有这些。那这些东西是哪来的。”
“臣妾不知,明日,明日臣妾一定写家书问问哥哥。”
“难得你这么懂事。”
“皇上驾到。”
“皇上万福金安。”
朕看到嬛嬛行礼,赶紧伸手去扶。
“起来,叫你别轻易挪动,还顾着行礼。那么急站起来,若滑倒了可怎么好。”
“哪就这么娇气了。”
“这两日还好吗?”
“总觉得乏力,腰酸腿痛,不过太医说了,头次有孕,总会特别累些,也属正常。”
“那温太医可来瞧过姐姐了吗?”
“没有,温太医照顾眉姐姐。我的身孕都是由章太医照看的。”
“有皇上陪着姐姐,妹妹就先告退了。”
安陵容走后,朕想起前世,嬛嬛头次有孕时,安陵容在给嬛嬛的舒痕胶里加了麝香,才会导致嬛嬛小产。而章弥是皇后的人,自然是不会告诉嬛嬛舒痕胶里有什么。这次她们虽然没有隔阂,可是安陵容刚才着急的样子,还是让朕有些不安。罢了,还是传温实初来瞧瞧吧。不过朕还是得找个机会让温太医照看嬛嬛的身子。
“皇上,可是怀疑安妹妹。”
“不是怀疑她,只是你如今有了身孕,万事都是格外留心才是。”
“皇上,娘娘,这些东西中都无伤胎之物,娘娘可放心使用。”
那就好,看来安陵容着急说的那句温太医,是真的关心嬛嬛。安陵容善制香,又细心,如果她能保持自己的本心,或许她能帮朕干件大事。
“你月份也慢慢大了起来,按规矩在八月份的时候,娘家母亲是可以进宫陪着的。不过朕已经下旨,在你六月份的时候就让你母亲进宫陪你。好让你们母女能多待一段时间。”
“谢皇上。”
离去天坛祭祀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飞云系】利益关系 第一章
【罗老师,圣诞节快乐】
【罗老师,新年快乐】
【罗老师,元宵节快乐】
陈飞宇百无聊赖的喝着脱脂牛奶,桌边还摆着四本厚厚的剧...
【罗老师,圣诞节快乐】
【罗老师,新年快乐】
【罗老师,元宵节快乐】
陈飞宇百无聊赖的喝着脱脂牛奶,桌边还摆着四本厚厚的剧本,翻弄着他和罗云熙的聊天记录。自从12月全国新冠肺炎爆发后,人们都是紧闭家门呆在家里以保护自己不被病毒所感染。自然而然,原定开工的皓衣行剧组,也不得不取消计划,等待可以通行的通知。他和罗云熙之间的聊天是很少的,两人都是礼尚往来的那种语气,也只有在探讨剧本的时候,陈飞宇才会拨通罗云熙的电话,语气里满满的都是一个恭敬的后辈,在认真的和前辈请教问题。
“罗老师,现在是不是会打扰到你,我正在研究剧本的第189章,这个语气我有点拿捏不准,想请教你一下”
“恩,我没有什么事清,也在研读剧本,你说吧,我和你对对词”
低缓并温和的声音从听筒的另一端像一股春风轻飘飘一样,传进了陈飞宇的耳朵里,就跟电视里他听到的声音一样,富有磁性,让人舒服极了。
“第二节第三段那里,楚晚宁,你对薛蒙有多偏爱,你就对本座有多看不起,现在让薛蒙看你弹琴,你感到很开心是吗!?”
“并无。”
“那你为什么不肯直视着本座!?顾及谁的面子!?薛蒙?你为什么一直侧目偏他!?”
“我并未有所顾及,你想多了,我只是稍看一眼,看他如今是否安好,如此而已。”
冰冷的声音缓缓的从口中吐出,如同书中人一样,清冷,掀不起一丝波澜的语气,犹如一池冰湖。
“他是否安好?你那么记挂他!!??那么惦记他???一个徒弟而已值得你如此上心?为了他你甘愿臣服于本座,侍奉本座,沦为本座的琴待诏?你当真以为本座不知道你的那些龌龊心思吗!……”
充满雄厚的嗓音气急般的吼叫着,怒气不止,像火山爆发一样。
“罗老师,我这样光生气,是不是不对,书中这里的踏仙君应该是对薛蒙心生醋意,才表示对楚晚宁的不满,我总是觉得这一段我说的跟人吵架一样……”
乖巧的学生,在等着老师的指教。陈飞宇其实不需要和罗云熙对台词探讨剧本,他的母亲一直都有陪在身边,每天和他探讨演技,讨论情感该如何爆发,何时又该收敛,哪一段的时候又该深情。作为一个优秀导演和演员的儿子,没有哪位老师和同事,比他爸妈更有经验的来教他怎样演好一个角色,这只是个他为了和罗云熙保持联系的由头罢了。许凯说的没错,他是很文雅,很有君子之风,即使只是为了得到一个想睡的男人,他也用尽了心思,不想用自己的背景去压迫对方,那样入口的食物,他并不觉得有多美味。所以他摆出彬彬有礼的态度,来循序渐进的和对方熟络起来,再等到成熟的机会让对方心甘情愿的躺在他身下,就像他喜欢做点心一样,要细心的和面,均匀的打着蛋液,耐心的在烤箱旁蹲守着,等到点心做好的那一刻,香味自然是会让人欲罢不能。
“不用急的,陈老师,怒气爆发的很好的,就是少了一丝丝占有欲的意味在里面,对台词,有时候是需要看着对方的眼神的,那样情感就很容易迸发出来,等一起围读剧本的时候,我们可以面对面交流。”
“恩,好的,罗老师,期待我们见面的那一刻。”
挂了电话,罗云熙正准备打开英雄联盟好好玩几把,微博提醒就出来了,打开一看,陈飞宇发了微博,剧本的照片。心里感叹:哎,年轻就是好,那么有干劲。罗云熙其实剧本早就读透了,楚晚宁的台词他早已记熟,相比陈飞宇的四本剧本,四个不同的人格,他只有一个楚晚宁而已,多年来的经验使得他早已摸清这个角色该如何更好的去诠释。好几次陈飞宇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都忙着和几个好友电脑前开黑,他是很想挂掉陈飞宇电话的,但他不敢。1是陈飞宇谁人不知是小太子,不想得罪,处好关系,以后有什么资源方面的,或许还能帮他一把;2是,他觉得陈飞宇做事很认真,很想演好一个角色,他也愿意去帮助他,毕竟两人是双男主,对方演戏进入状态快,他演起来也轻松些。
1月21日,皓衣行官方微博正式公布两位男主角,罗云熙,陈飞宇,没有双人照片,只有两人手写的书信。微博二次炸开锅,迅速登上了热搜榜,转发量不消几时就有了百万。
-玉衡座下弟子墨燃,速回死生之巅吃团圆饭-
-好嘞师尊-
[RPS][孔李]无期(ABO,14-16 / ?)
CP:不仗A欺人!孔地哲 × 偏持O行凶!李栋旭
前文:【01-03】 ┃ 【04-05】 ┃ 【0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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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所以那个保安在门口就一直傻站着?”李栋旭膝上盖着小被子,喝了口鸡汤,“那我要是真的出事怎么办,怕不是人都凉了他还在门口给我站岗?”
“你烧糊涂了就少说几句,堵不上嘴是不是,鸡汤不喝我端走了。”孔地哲裹着围裙叉着腰站在床边,劈手作势要收碗,李栋旭赶紧双手把碗捧起来又喝了一口,金黄的鸡汤撇干净了油,表面飘着几片菜叶子和香菇,温度刚刚好,不烫不凉。
孔地哲看着李栋旭吸着碗边脸颊一鼓一鼓的,嘴唇还是病态的红艳,他看久了心又跳起来,只能转开目光死盯着被子上一丛圈圈绕的暗纹。他知道李栋旭的“气味”正充斥在周围的空气里,也充斥在记忆里,它们变有了颜色,不容忽视。
他们前一刻还在意乱情迷,现在又心照不宣地装无事发生起来。
可光李栋旭用手指点了点孔地哲的手背,就能把他吓一跳。他有些呆滞地转动眼珠,李栋旭一脸平静地回望他。孔地哲接过碗,李栋旭往被子里缩了缩,几根黑色的发丝还粘在脖子上。
“谢谢。”
家里找不出什么药,李栋旭也不肯去医院,孔地哲拗不过他,自己下楼去买药。
病史,过敏史,之前是否有吃什么药,孔地哲一问三不知,药店小哥耐心却很好:“Omega用药都很敏感,引起发热的情况很多,请问他有身孕吗?”
孔地哲哑口无言,上下牙齿发出轻磕。
“那请问他是在备孕期吗?”
孔地哲瞠目结舌,脸也跟着热起来。
小哥的笑容就有些暧昧,孔地哲另一只手的塑料袋里还装着超市刚买回来的速冻鸡,此刻冷冰冰地贴在大腿外侧。
“发情也会引起体温上升,您确定他真的是发烧吗?如果是发情的话……”
一个被标记过的Omega不该让他发情,这是反常的。
一旦发情也不可能这么快自行中止,这也是反常的。
他该怎么问?
他能问吗?
他问谁?
没人说话,孔地哲在拖鞋里脚趾抓地,目光落在李栋旭脸上了就轻易转不开,他脸颊发红,眼睛湿润。
李栋旭说他是发烧了。
这是他们相识的第二个月,孔地哲不能说你上个月这个时候就是在发情,不能说我刚才推门进来你闻起来也像个等人操的婊子。但李栋旭现在很清醒,很克制,的确只是在发热。孔地哲也很清醒,很克制,他甚至还去超市买了只他妈的鸡给他炖了他妈的鸡汤。他还没去换内裤,脑袋很乱,心跳很快,浑身哪儿都不舒服,而该死的李栋旭又他妈的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在信赖地看着他。
他甚至从床头柜抽纸擦手的时候给孔地哲也抽了几张。
他妈的。
或者发生什么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李栋旭说他在发烧那就是发烧吧。
他的额头上贴着退热贴,浅蓝色的,上面印着一张胖胖圆圆的小孩的脸。孔地哲说买个最安全的,最安全的是儿童版。李栋旭不肯贴,孔地哲自己脑袋上贴了个更丑的阻隔剂片陪他,闻起来像橘子。李栋旭嘲笑他,说他像长了第三只眼。他现在闻起来像薄荷叶。
手机被拿回来放在了床头柜上,静音,但李栋旭业务繁忙,所以就看到屏幕明明灭灭,但李栋旭不关心。孔地哲洗完碗回来,手机就不见了,大概被塞到了柜子里。李栋旭也躺进了被子,眼睛闭着,很乖的样子。孔地哲站在床边感觉那就是他该站的位置,他呆了几秒并不是在尴尬,而是望着李栋旭,那个瞬间,心无旁骛,看他张开一条缝隙的嘴和微微翕动的鼻子。孔地哲觉得自己变大的不止有耐心,还有胆子。
李栋旭终于睁开眼睛看他:“你要走了吗?”
孔地哲停顿了几秒:“工作室叫我回去。”
李栋旭的睫毛轻缓地扇动了下,他说:“哦。”
孔地哲给他压了压被子,结果反而把李栋旭掖得有些不舒服,自己又钻出来点。
李栋旭动了动嘴唇,又舔了下才说:“那你赶紧去吧。”
孔地哲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但他知道自己有些失望,他又给李栋旭压了压被子边,退出去,关上门。刚转身,就听到里面有东西掉落的声音,孔地哲立刻打开门,李栋旭侧撑在床边,孔地哲刚才给他倒的那杯水被打翻在地上,但李栋旭脸上挂着笑容很明显在等他。
孔地哲抽了大半盒纸蹲着吸地板上的水,李栋旭脸贴在床边看他弄,时不时拿手指软绵绵地戳戳他,有点像小孩在半试探半讨好正在生气的大人。孔地哲信他是真的烧糊涂了,又被戳了几下后,孔地哲伸出手把那根手指虚虚地圈住扣在掌心里。
“你是不是想我留下来陪你?”
“其实对Omega来说……Alpha的信息素有最大的抚慰作用,如果他实在难受的话,这个比吃药管用,也更安全……”
孔地哲的手心是热的,李栋旭的指尖是凉的。
“是呀,我巴不得你留下来陪我。”
是很轻飘飘的语气,像一口往空气里吹的烟。孔地哲慢慢站起来,李栋旭还是在笑,眼睛阖一下又努力睁开,很困,但又想看的样子。孔地哲松开手,任由李栋旭的手露在被子外面。
“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他还是忍不住说,纵容李栋旭幼稚地露出一丝大概是觉得自己赢了的笑容,他满意地点点头,转过身去,留给孔地哲一个起伏孤单的背影。
“其实对Omega来说,伴侣Alpha的信息素有最大的抚慰作用,如果他实在难受的话,这个比吃药管用,也更安全……”
孔地哲退出去,关上门,比刚才更用力些,所以声音也更响一些。
他回家快速冲了个澡,走到停车场的时候又骂了一句脏话,他的车钥匙在李栋旭的卧室里,落在买药的塑料袋里,阿西八,孔地哲烦躁地在楼下狂踢轮胎。
他只能再次坐电梯上去,目不斜视地进房间,划船机的板子还没收回来仿佛一切冥冥之中早有注定。这次踩上去的时候才意识到这儿是几十楼,摔下去命都没了,其实应该按门铃才对——这么想着脚已经落地了。
孔地哲轻手轻脚地开门,希望李栋旭已经睡熟了。
床上的李栋旭果然一动不动,孔地哲憋着气,从塑料袋里把自己的钱包和钥匙拿出来。一切顺利,孔地哲猫着腰准备退出去,一扭头看到李栋旭又睡得被子蒙头,这不是个好习惯,何况人还病着。孔地哲一边在内心大骂自己犯贱一边还是忍不住去给他把被子拉下来点。
大约是刚才的火气还没下去,孔地哲力道没控住倒是一把把被子扯下去一大截。露出的李栋旭正像个虾米似的弯着,怀里抱着另一个枕头,双腿牢牢夹着,脸贴在枕面上。凉风一扑他立刻醒了,一骨碌坐起来,要不是孔地哲躲得快,两人估计得撞个正着。
“你……什么?”李栋旭刚出声就呛了口,但显然在生气,声音都有些变调。
孔地哲抓着手机钥匙,看看李栋旭又看看枕头,其实是不知说什么只能目光逃避,李栋旭反倒更生气了点,随手把枕头翻了个面也不知要藏什么:“你怎么又回来了?”说完他就看见了孔地哲手里的钥匙,于是也不等孔地哲回答接着说,“你不是还有事吗,赶紧去吧。”
孔地哲还屏着气,只能点了点头。“叮”的短信音响起的时候,他本能去看,那只手机又出现了,就在枕头边,李栋旭看了眼,又把手机翻个面去。他做这些都有些慌慌乱乱的,头发翘着,看来刚才的确是睡着了会儿,身上的睡衣换了件深色的,有些大,扣全了扣子还是露出大半个脖子。他额头上的退热贴还在,卡通笑脸和脸上突如其来的怒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孔地哲没再多说什么,转过身,临到门口实在憋不住还是吸了口气。李栋旭的信息素气味依旧浓郁炽热,只是不再有让人心烦意乱的诱惑力,那其中甚至有一丝格格不入的苦味。
被标记过的Omega是不能诱发其他Alpha发情的。
爱与欲,自律或放纵,被自然赋予再被自然剥夺。
他依旧可以被其他Alpha闻到,供他们察觉他的情绪,检阅他的忠贞。
他是公开的祭品,但觊觎不被允许。
爱与欲,自律或放纵,哪怕想归咎于本能的心动,都缺少旁证。
一旦标记完成,Alpha与Omega的结合,就是“忠诚”的象征。
15
孔地哲把文件发了邮箱,又给MYQ打了电话请假。
挂了电话,孔地哲才注意到房间里的水族箱。
水族箱里有很多鱼,但没有一条是之前他和李栋旭一起买的。
新的鱼个头大很多,三角形的身体,火焰的颜色,身侧有着一条条白线,嘴那儿是黄色的,眼睛倒是毫无特色的鱼眼睛,没眼皮,没神采。鱼只有这一种,约莫十多条。孔地哲用手机查了查,从鼻子里笑出气音,不便宜,韩国没有,要空运。再看它们,难怪连游泳的姿势都很耀武扬威。
有一只游进了孔地哲的杯子里,卡在里面出不来,尾巴摆得跟疯了一样。孔地哲把他从杯子里倒出来,那抹虹光又反射到他虎口上,孔地哲对着光,看自己激光雕刻的名字,三个字,免费的,买杯子就送,李栋旭是很嫌弃的。
促销品都有着共同的特征:不要白不要,但要来了其实也没多需要。
孔地哲还是把杯子放回水族箱里,他觉得挺适合的。
这回杯子倒扣下去,装满空气,不让其他鱼游进去。
16
李栋旭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起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呵口气,热度退了点,哪儿都在疼,好在肚子觉得饿了。他在床上发了会儿呆,才想起去看手机,发现电池耗尽已经自动关机了。李栋旭又磨蹭了会儿才坐起来穿拖鞋,刚起身额头上的退热贴掉了下来,落在脚背上,“啪”,蓝色的娃娃脸对着李栋旭笑,眯眯眼的样子居然看起来有点像孔地哲。转把手才发现自己把门反锁了,依稀有这么个印象。“咔哒”,扭开门,外面和里面一样黑,窗外的城市照明让李栋旭即使不开灯也能看清路,他一个人慢吞吞地走在雾一般的昏暗里,听到自己绵软的脚步声在走廊回荡。孔地哲说给他留了鸡汤,起来热一热就可以吃。
厨房灯亮起的同时也照亮了一半的客厅,李栋旭毫无准备就看到孔邻居抱臂睡在沙发上,他背对自己,脸对着沙发背,身上盖着的外衣已经有一半垂到了地上,还有一半压在他身底下,一个坐垫给他当枕头,还有两个盖在脚那儿,虽然李栋旭家的沙发够大,孔地哲还是睡出了一副紧巴巴,唯唯诺诺的感觉。
李栋旭手轻脚轻地蹲到沙发边,对着孔地哲的后脑勺,头发睡歪了,厚厚地蓬着,看了会儿觉得没啥趣味,又绕过去看正面。孔地哲睡得天塌不惊,均匀又沉稳地呼吸着,他侧躺,只能让李栋旭看到段优异的鼻梁和放松的嘴角。似乎在做什么美梦,他露出浅淡的笑容,甚至发出不算小的鼾声,这些都让李栋旭忍不住微笑。他又发现孔地哲的左鼻梁上原来有一颗痣,很小很小,在中间位置,像被人用指甲尖尖沾了墨点上去的。孔地哲眼睛的线条也是弯弯长长的,大概因为总是含笑的缘故,有一种悲天悯人的温柔。
是很容易因为看起来好心就被人欺负的面容。
李栋旭现在就想欺负欺负这个霸占客厅沙发的家伙,风从破碎的窗户涌入客厅,吹得李栋旭泛起一阵鸡皮疙瘩,他想起来他有叫他走,他也想起来他的确是关上了门,可他为什么又在这里?李栋旭摸了摸孔地哲的那颗痣,继而捏住了他的鼻子,孔地哲发出更大的一记鼾声,嘴巴张开了,李栋旭准备写个纸条让他含着,或者其他什么,总之他心血来潮想恶作剧,刚站起来,手腕却被人攥住了。似乎还没有睡醒,孔地哲拖拽的力气很大,李栋旭被他拉得趔趄,只得又蹲下来,孔地哲发出满足的叹息,整个人翻了过来和李栋旭面对面,热热的呼吸吹在李栋旭脸上。
“李栋旭儿——”他瞌着眼叫唤,不知因为什么哧哧笑得开心,“李栋——旭儿——!”
李栋旭看他叫得来劲也不纠正他,没被抓住的手又去按了按他的眼皮,眼珠在指腹下痒痒的滚动,孔地哲不喜欢,一顿扑腾把两只手都给扣下了,抓得更紧了些,眼睛半睁着,不聚焦,是还没有睡醒。李栋旭想这沙发真皮的又对着风口,难为你还睡得挺香,不过现在他给他挡风了,后背吹得有点凉,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哦对……你生病了。”孔地哲喃喃自语,手比声音转得快,已经按着李栋旭的后脑把脸凑了上来,李栋旭还没反应过来,额头已经撞在了一起,孔地哲贴着他的额头继续咕咕哝哝,“怎么还有点……”
他们靠得太近了,反而什么都看不见,李栋旭听见孔地哲呼呼地喘气,脑袋抵着块汗湿的皮肤磨蹭,原本在后脑勺上的手慢慢按到了脖子上,颈后腺体突然接触到另一种体温,李栋旭一激灵,抵着孔地哲退开些,结果对方像石头一样推不动,反而得寸进尺,头一歪就是轻轻地一戳,正好嘴对嘴,似乎吸了同一口空气。
一触即分,实在算不得是个吻。
“不难受,不难受。”孔地哲还在胡言乱语,语气是在哄人,“不怕的,栋旭……我在这儿呢……”
“孔地哲。”
其实李栋旭一喊,孔地哲就醒了。
吓醒的,结结实实。
醒了却不敢动,只敢闭着眼装死。梦里梦到什么全不记得,梦外做了什么却一清二楚,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装睡。最后一眼是李栋旭半光明半黑暗的脸,孔地哲拼命压着眼皮,那张脸却在黑暗的大脑里越发清晰起来,李栋旭目光烁烁,眉间皱起来点,嘴角下拉一点,仿佛要哭,又像要笑,是很别扭的神情。
李栋旭喊了一声就没动静了,孔地哲不敢动,原先有三根手指搭在李栋旭微微起伏的腺体上,还有一根小指翘着,现在更不敢落下来,纠缠在李栋旭卷曲的头发里。可能是发热的关系,腺体,脉搏,呼吸,李栋旭,都是发烫的。孔地哲躺在李栋旭冷冰冰的沙发上也在发烫,心脏在沸水里煮,咕嘟咕嘟的。
轻柔的触摸落在他耳朵上,落在他脸颊上,落在他眼睛上,落在他鼻子上,落在他嘴唇上。
比梦里更软,比梦里更重,和梦里一样烫。
触摸又落回到耳朵上。两只滚烫的掌心把孔地哲的耳朵堵住了,这样他就听不到自己的心跳了。他只能听到李栋旭,李栋旭听起来像潮汐,像风,像红色的血流。
有气流在脸前浮动,李栋旭在说什么,可是孔地哲听不见。他想睁开眼睛,但睁开眼睛,真实的李栋旭就会消失。
一会儿后,李栋旭的手松开了,一会儿后,孔地哲感觉到他的鼻子又被捏住了,孔地哲配合地张开嘴,舌尖尝到冰冷的金属和咸。孔地哲睁开眼睛吐舌头,李栋旭坐在对面,因为恶作剧得逞笑得眼睛眯起来。
他喂了孔地哲一勺盐。
“你闻起来就像这样。”
“咳咳,咸的?”
“像大海。”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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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更得相对较多,可能下次更得相对较晚……【ry
▼和全文关系不大但还是要分享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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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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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鼻蛇喝水好可爱沃!°.°·(((p(๑•́ ₃ •̀๑)q)))·°.°
【all水】变猫(1)
简单粗暴的题目 想写水被rua。没带脑子写的,开心就好。 极度ooc预警 全员降智光环
前期变猫后水子说出的话都是喵喵喵,其他人都听不懂。后面会变回人类型态(带猫耳)
大事件!喻文波变猫了!就是那种浑身雪白没有一点杂毛,眼眸是冰蓝色,看起来就很好rua的猫!
喻文波是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昨天舒舒服服的吃完火鸡面,很早就睡了。一大早起来,看快三点了就准备洗个澡,但刚...
简单粗暴的题目 想写水被rua。没带脑子写的,开心就好。 极度ooc预警 全员降智光环
前期变猫后水子说出的话都是喵喵喵,其他人都听不懂。后面会变回人类型态(带猫耳)
大事件!喻文波变猫了!就是那种浑身雪白没有一点杂毛,眼眸是冰蓝色,看起来就很好rua的猫!
喻文波是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昨天舒舒服服的吃完火鸡面,很早就睡了。一大早起来,看快三点了就准备洗个澡,但刚从被子把手伸出来就感觉不对劲。
这毛茸茸的爪子是个甚莫玩意?
看见这爪子,喻文波本来刚醒,脑子就没开机,现在更懵了。
还在愣神中,白家浩敲了敲门,“杰克,醒了没?今天说好和史森明他们一块去海底捞啊,史森明都催了好几次了。”
喻文波这次反应过来,说出他今天第一句话:“喵喵!(卧槽!)”
白家浩没听见回应又敲了敲门,“杰克,我进去了啊?”
喻文波第一反应是想找个地方躲一下,毕竟大活人变猫一般人还真不一定能接受,万一一个刺激369变傻了咋整。结果他刚跳下床,就被白家浩看见了。
空气起码凝固了三秒钟
“卧槽!啊啊啊啊啊皓哥杰克变成猫了!”
“卓定咱们基地也有猫了!”
白家浩一边说着一边朝喻文波冲过来,一把捞住他,抱着喻文波就往训练室跑。
喻文波:?
正常人发现一个人消失了原地有只猫会第一反应认为人变成猫了吗?(波波挠头问号脸)
闻讯赶来的众人都在训练室集合,然后一起盯着猫猫。
皓哥做了许久准备,终于开口道:“杰克,你真的变猫了吗?如果你是杰克,就抬抬右手emm右爪。”
喻文波无奈乖乖的抬起右手。说实话,如果让哥们说一下今年最无语的事,那一定是这个。
郭皓松了口气,“还好,水子哥没丢,只是变猫了。还好还好 问题不大。”
喻文波:?这问题不大?
王旭卓:水子哥不可能走丢的啊。
卓定:“没想到杰克还有这技能啊。”
白家浩:“杰克变的猫挺好看啊!”
众人反应各不相同。
喻文波变成猫之后说话,在滔搏人的视角就是在喵喵喵,配合那个猫猫头,不管怎么样都像在卖萌。现在滔搏人都已经忘记喻文波的批话了,脑海里只剩下他各种“喵喵喵”。
郭皓被萌的受不了去订购各种猫咪用品,王旭卓在上网百度养猫最实用的一百个小知识。
洪浩轩抢先一步,摸到喻文波的脑袋。获得第一个rua猫的机会。剩下的人没办法只能干看着。
摸着摸着,洪浩轩手就开始不老实了,他将手伸进喻文波毛茸茸热乎乎的肚皮底下,又抓着猫猫的爪子一下没一下的捏肉垫。猫的肉垫虽然没尾巴或者耳朵敏感,但被捏来捏去还是感觉很奇怪。
喻文波缩了缩被抓住的后腿,没有挣脱开还被攥着捏得更紧了。而洪浩轩见喻文波反应不怎么剧烈,更加肆无忌惮的摸了,甚至开始捋他尾巴尖上的毛。
洪浩轩边摸脸上还带着诡异的笑容,“别害羞嘛文波,让我摸摸爽一下啦。”
“我摸你mmdw,怎么这么nc啊?兄弟们有狗。”喻文波一边喵喵骂着一边想要挣扎出去。
卓定趁机把喻文波抱起来,说:“拉哥我来吧,小天这两天经常给我发抱猫的图片。我也多少知道怎么照顾猫。那边史森明又催了,杰克这样也没法去吃饭,要不你和他们说一下取消吧。”
喻文波现在的状态肯定不能爆出去,洪浩轩抓了抓头发说行,然后抱着手机出去联络帮主。
卓定在椅子上坐下,然后把喻文波放到自己腿上。猫猫两只小耳朵竖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卓定:“…顶不住啊,真的太猛了。”然后卓定拿手机拍了张猫咪水的照片,QQ找到高天亮,点击发送。
过了一会
tian:?
knight:猫是水子哥0.0
tian:…
高天亮立刻从基地打来电话,仔细询问事情经过。问着问着被路过的刘青松发现了jkl变成猫这件事,而两人对骂过程中又吸引了林炜翔,于是又多了一个人进入战场。现在电话里还是三人互骂甚至升级成对打的声音(被打的是大眉)。
卓定放下手机,又rua了下猫猫的头,准备举起来用脸和喻文波贴贴。喻文波一脸拒绝,爪子胡乱蹬着,“别搞哥们啊,怎么你们一个个都跟降智了一样!”
刚说完,喻文波感觉视角好像变了。
卓定愣了一下,“水子哥?你变回来了啊。”
他们距离很近,他说话时喷洒出的热气呼到喻文波的耳朵上,敏感的耳朵立刻抖了两抖,这才意识到他刚才是在腿上化为人形,现在还跨坐在对方腿上。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梁家源帮喻文波穿好了衣服,下身为了让尾巴舒服点穿了个宽松的短裤。穿好后又被卓定抱在了腿上。
喻文波这人一到和自己有关的事就极度迟钝。
所以他并没有觉得现在的姿势有什么不对,以为对方怕自己掉下去,才搂着自己的腰,就是自己尾巴有点无处安放了。
先写这些,明天想再开个新坑_(:з」∠)_
【all水】重生之我在滔博打AD
十、喻文波的“世另我”
对方进旁边卫生间洗漱了一番才出来见他,要是同the shy交流,喻文波从前在队里往往都是掏出手机和对方打字翻译表达自己的意思,姜承碌虽说听得懂大部分中文,却不善表达,为避免误会喻文波指了指床头的手机。
额,自己手机还在床榻里侧…
“Jackey,阔以留下吗?”姜承碌好似没看懂喻文波指用手机交流,既不拿床头自己的手机,也不把喻文波的手机还给他。
姜承碌整个人挡在喻文波身前。
“不可能啦,我们好像已经没可能了。”喻文波微微退后避免同对方直视,嘴上只能讪笑。
“泥不告诉窝,离开的理由?永远?”姜承碌这次却拧着性子和他面对面交流。...
十、喻文波的“世另我”
对方进旁边卫生间洗漱了一番才出来见他,要是同the shy交流,喻文波从前在队里往往都是掏出手机和对方打字翻译表达自己的意思,姜承碌虽说听得懂大部分中文,却不善表达,为避免误会喻文波指了指床头的手机。
额,自己手机还在床榻里侧…
“Jackey,阔以留下吗?”姜承碌好似没看懂喻文波指用手机交流,既不拿床头自己的手机,也不把喻文波的手机还给他。
姜承碌整个人挡在喻文波身前。
“不可能啦,我们好像已经没可能了。”喻文波微微退后避免同对方直视,嘴上只能讪笑。
“泥不告诉窝,离开的理由?永远?”姜承碌这次却拧着性子和他面对面交流。
那舒阔的眉眼比喻文波印象中的上单哥哥更多一份成熟,但这份熟稔与专注是对着这里的“自己”,这里的所有暧昧对象也许喻文波都不好明着拒绝,但唯独姜承碌除外。
如果这个世界的喻文波还给过姜承碌在一起的希望,那么不可能他们之间的聊天记录是干干净净,空无一字,无论是刻意删除还是不曾联系,都表达了他们之间早就已经结束了不是么。
开弓没有回头箭。
“对不起…”喻文波没来由的有些愧疚,“不念往事,不畏将来。我们还是朝前看吧?”
好一会儿,姜承碌才慢慢张开双臂,神色间隐隐带了委屈巴巴。
“那,阔以再,再抱一下jackey吗?”
像个讨要糖果的小孩子般,喻文波心下微动,已是毫不扭捏地迎了上去。
对方的怀抱比他想象中更温暖,也不知是不是空调房还没冷下来的缘故,他想起记忆里的上单哥哥私下里也总是喜欢黏着自己,每次教中文,宋义进不在旁边时他也偷偷使坏教对方一些不得体的词语,对方一本正经念出来的模样最是令人感到啼笑皆非,更是可爱。
搞些恶作剧偷偷在私下里欺负这个不善中文的上单哥哥是他枯燥生活中为数不多的乐趣,他从不管外界如何看他,但…自己的确很在意身边人的看法,久而久之连他自己也分不清对这个上单哥哥是捉弄更多,还是惺惺相惜的喜欢更多了。
姜承碌的眼睛明明那么冷,拥抱却那么温热。
在lpl,也许他才是真正同自己秉性最相像的人。
意识到对方似乎也很舍不得自己,喻文波不由更微微加大了双臂的力度。
“shy哥,告诉你一个秘密。”喻文波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脸上已然不见失神,“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
姜承碌神色怔然,似乎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然见喻文波松开手后对他笑了,笑得调皮可爱,他情不自禁忍不住低头朝那双眼睛吻去…
喻文波笑到一半生生僵住,还没等有所反应只听头顶传来那熟悉的声音对他温柔道:“Jackeylove,哥哥爱你。”
清水点水,又似朝圣般的虔诚一吻,一触即分,再度目光相接,姜承碌和他之间已然不必再说多余的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和对宋义进的感情不同,和姜承碌之间更像是无关性别国籍的一种灵魂默契,喻文波忽然明白了和姜承碌之间的感觉是什么。
不是情侣,不是队友,也不是现在的对手。
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惺惺相惜,无需多言,无可代替的……灵魂深处的,另一个自己!!!
爱上对方等于爱上自己……喻文波硬是把最后一句话生生从自己脑海里划掉抹去,以免显得太过自恋被人吐槽…
“那么再见啦shy哥。”他侧身弯下腰拿起自己的手机走到房门处打开门锁,在心有余悸中对姜承碌露出一个看似淡定的笑容挥手告别。
对方没有打算再送他,只是简单点了点头。
“k皇,我们走吧。”喻文波调整好呼吸拉起卓定就要走,宝蓝起身送他们二人。
到了门口电梯处,三人一起等候。宝蓝看着喻文波微红的耳根不由笑了笑。
喻文波刚平复下的心情又有点炸毛。
“蓝哥你笑什么!”
宝蓝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我忽然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说。”
“你喜欢长手打短手吗?”
“what???”
你好,请蹲下告白
羞水 宁水
沙雕校园甜向没有修罗场短打ooc可能有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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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姜承錄恋爱了。
几乎是同时,高振宁也恋爱了。
今天本来是没什么大事的一天,作为ig电子游戏同好会的成员,高振宁和姜承錄放学后一前一后地进了社团活动室。
喻文波就坐在活动室的测试机前,眼神有些高傲和不屑,但认真是不可置否的;修长的手游刃有余地操作着,冷白皮在电脑屏幕的光下显得有一丝病态。
那一瞬间姜承錄恋爱了。
“cnm这亚索是什么鳖的操作!”
那一瞬间高振宁恋爱了。
“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喻文波,是我们社团这一届招到的新人。”会长宋义进笑眯眯地把喻文波...
羞水 宁水
沙雕校园甜向没有修罗场短打ooc可能有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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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姜承錄恋爱了。
几乎是同时,高振宁也恋爱了。
今天本来是没什么大事的一天,作为ig电子游戏同好会的成员,高振宁和姜承錄放学后一前一后地进了社团活动室。
喻文波就坐在活动室的测试机前,眼神有些高傲和不屑,但认真是不可置否的;修长的手游刃有余地操作着,冷白皮在电脑屏幕的光下显得有一丝病态。
那一瞬间姜承錄恋爱了。
“cnm这亚索是什么鳖的操作!”
那一瞬间高振宁恋爱了。
“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喻文波,是我们社团这一届招到的新人。”会长宋义进笑眯眯地把喻文波介绍给两个站在原地堵门口的大个子。
喻文波也结束了上盘游戏里短暂而罪恶的一生,站起来向两个学长问好:“学长好,我叫喻文波,id是jackeylove,可以直接叫我杰克。”高振宁先反应过来,上去就是一个勾肩搭背:“杰克是吧!游戏打得挺厉害的啊!我叫高振宁,他们都叫我宁王。”“啊听说过听说过,宁王,什么不会玩!”喻文波有点兴奋地回答,两个人像是臭味相投,你一句我一句互吹起来。
被晾在一边的姜承錄不知道说什么,但是又想上去和那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弟弟打招呼,两只手纠结在一起,低着头不知道怎么开口。
结果弟弟自己过来了:“学长你是韩国的交流生吧?你好!”看着伸过来的手,姜承錄有些木地伸出手:“你好jackey…我叫姜承錄,the shy。”话音刚落手就被抓住:“the shy!?那个制霸校园赛的the shy!?哇我来这个社团真tm是赚到了!”
虽然有些姜承錄的中文水平不足以让他完全听懂喻文波的彩虹屁,但还是从兴奋的表情和里面好像有星光一样闪闪发亮的眼睛看出喻文波是在夸自己。姜承錄不好意思地笑了,脸还有些红。
宋义进觉得短短一个星期自己的ig电子竞技同好会正在向曾经有幸参观过的rng(ay)旅游协会发展。
不是往旅游发展,是往那个(ay)发展。
“杰克哥给你带了杯奶茶!”
“Jackey,水,给。”
你们的会长指挥到嗓子快哑了没感觉到吗?
“杰克我红开二级抓下!”
“jackey,我tp。”
中路快被三抓一抓崩了看到了吗?
“杰克你晚饭吃啥?一起不?”
“jackey,外卖,凑单吗?”
我刚刚才说点了七个人的外卖是聋了吗?!
“杰克周六有空不?哥带你去游乐园嗨皮!”
“jackey,周六,电影看吗?”
我——
“???大好周六你们两个狗b不打游戏?”
——还行,只要喻文波继续保持这种直男程度,我们ig还是正常的ig。宋义进心情又好起来了,欣慰点点头,转头约了小钰周六看电影。
杰克爱你怎么回事?我昨天才夸你直男?
宋义进捧着爆米花拿着小钰的包等她在洗手间补妆的时候,一转头就是喻文波拿着杯奶茶左边一个高振宁右边一个姜承錄地走过来取票。
“呀老宋,好巧啊你也来看电影?”
“……是啊哈哈哈,杰克你们三个人也来看?”
“不是,我本来是整理抽屉看到还有一张电影券。”
“三个人的?”什么电影券这么神奇?三人行电影券?绿的吧?
“不是,一个人的。他们约我开黑,我说我自己出来用掉这张券,然后他们不知道为啥非要一起看。”喻文波不解地挠了挠大大的头,宋义进挑眉看向后面两个取票的人,凑到喻文波旁边:“你不要跟他们两个出来。”我怕你哪天屁股疼。
“为啥啊?”
“……因为你们三个走一起,像个凹。”
最近姜承錄和高振宁都很烦。
喻文波说什么都不肯一起出去玩,甚至连放学一起走一起去吃饭都不肯。
【羞水/all水向】吻夏风 02
*ABO校园
*全是我编的
*老羞水批了,乌乌。本章是松少和咖哥的场合,依然有史喻提及
刘青松想不明白,他上辈子到底是欠了史森明的钱,还是拔了喻文波家的网线,这辈子要为他们两个的爱情做牛做马。
喻文波也想不明白,刘青松到底是史森明什么人,对他的感情深厚到可以爱屋及乌到这个地步。“…刘少。”他试探性地开口了,声音断断续续的很艰难,毕竟刘青松此刻正按着他的肩膀把他压在墙上,Alpha躁动的信息素没有收敛,即使他后颈上还有姜承録未散去的临时标记,也有些受不住地腿软,“难不成你真是史森明穿越时空回来的亲爹么?”
刘青松气笑...
*ABO校园
*全是我编的
*老羞水批了,乌乌。本章是松少和咖哥的场合,依然有史喻提及
刘青松想不明白,他上辈子到底是欠了史森明的钱,还是拔了喻文波家的网线,这辈子要为他们两个的爱情做牛做马。
喻文波也想不明白,刘青松到底是史森明什么人,对他的感情深厚到可以爱屋及乌到这个地步。“…刘少。”他试探性地开口了,声音断断续续的很艰难,毕竟刘青松此刻正按着他的肩膀把他压在墙上,Alpha躁动的信息素没有收敛,即使他后颈上还有姜承録未散去的临时标记,也有些受不住地腿软,“难不成你真是史森明穿越时空回来的亲爹么?”
刘青松气笑了,他真该把刚刚那句话录下来在喻文波班级里循环播放,也可以杀杀那群精虫上脑的Alpha的色心,保证下回不会有不长眼的傻逼对他动手动脚。他一低头又看到了喻文波锁骨上星星点点的红痕,在瓷白的肌肤上越看越碍眼,刚刚压抑下去的怒意又冒了上来。他冷着脸,和刚刚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喻文波拉出来时的表情一样,好像处在爆发之际的活火山,“喻文波。”他平时说话语调就总带着些讥讽,此刻生着气更显得凉薄,“你是不是脑子都被姜承録操傻了,白张一张嘴不会说话,还是你宁愿这样被随便什么人搞,也不愿意屈尊降贵跟我说一句话?”
喻文波感受到他按着自己肩膀的力道重了很多,有点疼,但是他知道盛怒的Alpha已经在尽全力抑制自己不去伤害他。关于刘青松的问题么,他没有什么答案。他在刘青松面前有点自己都不知道的别扭;他自认为是因为刘青松是史森明的好朋友,反正他对自己无论怎样都是史森明的授意,好就好坏也罢,跟自己对他亲近与否也没什么关系,他又何必自作多情的自我感动。所以他现在也没有在史森明面前那样的避讳和小心翼翼,直截了当地回答了他:“不是他们。”
不是他们。刘青松一下子就听懂了他的意思,此刻他真觉得自己气的可以喷火了,“你是不是离了姜承録就活不下去了啊?他这么恶心你你俩还能演下去天仙配呢。”
喻文波笑了,“是他离了我就活不下去了。”他站的有点累了,声音倦倦的,“但是呢,他又不想我没了他也过得好,所以就可劲儿恶心哥们儿呗。”
“还以为你们俩真是真爱呢。”刘青松嘲讽,伸手把他白色的学生衬衫最上面一颗扣子也扣上,偏偏又瞧见喻文波耳垂上也有个浅浅的齿印,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喻文波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落在飞扬起一块儿灰尘的墙角盯着看,突然想起昨天昏黄摇晃的灯光下,姜承録也是这样盯着他微微颤动的眼睫,带着笑音说像只发情的蝴蝶。他葱白的指尖缠在他的手腕,将他的手带到自己的后腰,整个人像滩盈盈的春水一样化在他怀里。
他过了一会儿回了一句。
“谁说不是呢。”
洪浩轩第不知道多少次跟朋友解释,他是真的和他们班班花不熟。
“干嘛呀?”朋友亲昵地揽着他笑嘻嘻的,“喻文波你会不认识?不舍得介绍给哥们儿呗?”他谈起喻文波的时候语调是不怀好意地上扬的,跟其他Alpha一样,是试探的、猜测的、调笑的,洪浩轩把他的手扒开,他总是因为史森明的原因被误会,实际上,他对喻文波这个人的了解不会比他们这些在背后偷偷揣测的人多多少。史森明没人敢去招惹,就都来找他做月下红娘,他真情实感的拒绝反而被曲解成莫名其妙的飞醋,在学校里流言传的比风还要快,他还没和喻文波说上几句话,几乎都要被按上现男友的名号,搞的史森明最近看他的眼神都冷森森的带着警告。
洪浩轩觉得实在冤枉。漂亮的Omega没人会不喜欢,但他也深知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在他心里喻文波就是史森明的,是山无棱天地合才能与君绝的情意,他不想做这个恶人,也很珍惜史森明这个朋友,所以他其实有故意地和喻文波保持距离。这种故意表现在他从不加入课下Alpha们关于喻文波的谈论,也从不在喻文波被捉弄的时候伸出援手。少年人总是喜欢私下打趣漂亮的异性,做一些幼稚的恶作剧引起人的注意,他不参与并不代表他不知道。明面上Alpha们笑嘻嘻地叫他“班花”,私下却在说一些烂俗的黄色笑话,好在喻文波十分擅长装聋作哑,大多时候装没听见,只在他们谈到姜承録和史森明的时候偶尔投来一个冷冷的眼神,却更让顽劣的Alpha们觉得得到乐趣,再加上上次刘青松来闹过之后他们不敢明面上直接强取豪夺,就更钟意用这种言语的方式来欺负喻文波。好在再大的恶意有了喜爱加持,也都算不上什么恶意了,比起班里的Omega对喻文波的态度,Alpha们实在算得上温和。
洪浩轩自己是Alpha,不懂Omega之间的奇怪的丛林法则,好像出众的、惹人喜爱的、特别是前任还是姜承録这样的Omega,自然而然的就成为群体中被孤立的对象。再加上omega的身份,刘青松也无可奈何,这种孤立和恶意就越发的肆无忌惮。
洪浩轩觉得好笑又不可思议。Omega一般情况下都是柔弱的,却在对付同类这件事上天赋异禀,每天变着花样地针对喻文波,今天呢?他趴在课桌上百无聊赖地等待早课的上课铃,目光飘到喻文波那里,看到他正侧着脸在跟隔壁桌的Omega说话,早晨的天雾蒙蒙的,让他的侧脸轮廓有种朦胧的柔和,但他的眼睛是冷的,连带着整张脸都冷了下来。洪浩轩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就盯着他看,他想,反正也没有别的事情干不是么。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啊?又不是我拿的!”跟他交谈的Omega音调突然高了起来,面上是十分的不耐烦,尖尖的声线刻薄无情,末了又阴阳怪气的加了一句,“什么肚子疼啊,肚子疼要每天都吃药?喻文波,你是不是怀了姜承録的孩子啊?”
他这最后一句话恶意满满,惹得全班的视线都投了过去,喻文波一直冰冻一样的情绪也有些融化,眼底隐隐升腾起怒意,他却事不关己,甚至在享受全班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得意洋洋地继续开口讽刺:“不对,说不定是刘青松的呢,看他这么宝贝你,再猜大胆点,不会是史森明的吧?厉害啊,不愧是班花,学生会长也是你备胎之一,怪不得姜承録要和你分手,一下戴两顶绿帽,换谁都受不了吧?嘻嘻。”
全班一下升腾起人声鼎沸,有的在大声起哄,有的在煞有其事地添油加醋,更多的只是在笑。洪浩轩定定地看着喻文波的背影,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猛然紧握的拳。他就在滔天的恶意里独自陪着喻文波沉默,他这时候希望喻文波真正是个又聋又哑的小孩,最好眼前只能看到鲜花和太阳,永远活在永无乡。他又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最好此刻立刻下地狱,他那点藏在心里的私心,那点知道史森明坐上这个位子有多不易不希望他出面惹事的私心,都在此刻沉默的喻文波面前化成了碎片,他想,就让我下地狱吧,此刻能不能有人救救他。
闹剧结束于突兀响起的上课铃,鸦雀四散后整个教室归于平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洪浩轩缓缓地翻开了课本,眼神没有离开过喻文波,他看着他坐下,像之前无数次那样归于平静,然后像他一样翻开了书,又变成了平时的喻文波。洪浩轩看到他的右手落下来,死死按在胃上,指尖用力得泛白,衣料被他抓的皱巴巴的。他面上像冬季无风掠过的湖一样没有情绪,但眼睫承受不住一样地轻轻颤抖,脆弱得好像风一吹,就散了。
洪浩轩这样看着他,看得心都要碎了。
[天卓] 万千比喻
又名初中生初恋小记
——
初见,卓定是小卖部里最后一袋红豆面包。高天亮早上起晚了,连系鞋带的时间都不愿意浪费,踩着鞋跟狂奔着出门。他的书包空装着课本和作业,还有一本昨晚熬夜才看到一半的轻小说。堵上了他这十几年的命,终于在上课铃打响的同时踩到教室的地板,成功收获语文老师无语凝噎的白眼。
他走得急,根本没来得及吃饭,上课时才偷偷地系鞋带,熬过了两节语数胃也终于到了极限,到楼下的小卖部排队买点吃的。课余时间有限,高天亮的首选是面包,下面依次为包子、零食。排队的时候被后面的人不小心撞了一下,蹭到了前面的同学,他回头时高天亮才看清:是同班的卓定。他们有些生疏,高天亮...
又名初中生初恋小记
——
初见,卓定是小卖部里最后一袋红豆面包。高天亮早上起晚了,连系鞋带的时间都不愿意浪费,踩着鞋跟狂奔着出门。他的书包空装着课本和作业,还有一本昨晚熬夜才看到一半的轻小说。堵上了他这十几年的命,终于在上课铃打响的同时踩到教室的地板,成功收获语文老师无语凝噎的白眼。
他走得急,根本没来得及吃饭,上课时才偷偷地系鞋带,熬过了两节语数胃也终于到了极限,到楼下的小卖部排队买点吃的。课余时间有限,高天亮的首选是面包,下面依次为包子、零食。排队的时候被后面的人不小心撞了一下,蹭到了前面的同学,他回头时高天亮才看清:是同班的卓定。他们有些生疏,高天亮只礼节性地跟他挥挥手,卓定便笑得很开心,“啊,小天。”他叫得过于亲昵,“你也饿了?”高天亮只点点头,没告诉他自己因为轻小说起晚这种荒谬又有点中二的理由。
卓定很瘦,这是高天亮对他的第一印象。他的胳膊和腿在夏天时裸露,是多少女生羡慕不来的,也是每次体检测体脂时总会和高天亮一起被打上“偏低”的人。班上的人或多或少揣测这两人是不是不爱吃饭,现在双双在小卖部偶遇,成功打破谣言。卓定看上去是常客了,阿姨刚看到他,还没等他说话,就已经把货架上的红豆面包拿了下来。她笑得两个苹果肌都红彤彤地,“小卓呀,你看,这是阿姨今天给你留的!早上卖得太好了,还好阿姨眼疾手快。阿姨对你好不好?”
卓定不好意思地笑了,把正正好的钱塞进她有些潮湿的手心里,“谢谢阿姨。”
“不客气,你想吃什么,阿姨到时候给你进啊!”他看上去很受阿姨的欢迎,这是高天亮对他的第二印象。他走上前,阿姨显然没有像对着卓定那样热情高涨了,但依然笑盈盈地:“小朋友,要买什么呀?”
“呃,有没有面包?”
“哎呀,面包今天卖得太好了,都卖完啦!”她一拍手,连额头上浮着的汗都写着可惜,“刚刚小卓买走了最后一袋红豆面包了,你还要不要看点别的?”
“那……包子什么——”
“蒸品啊,早上八点就卖完啦!”
高天亮的肚子又不满地叫了一声,他扫视了一圈货架,全是真空包装的膨化食品,毫无食欲。犹豫了好一阵子,等后面有人不怀好意地咂舌时,他只好指了指左上角的薯片。
“你要吃吗?”
高天亮薯片的“SHU”还没发出来,转头时,还剩四个的红豆面包举到了他眼前。卓定叼着其中一个,嘴里含糊不清地,“一起吃吧。”
等高天亮跟卓定坐到树荫下时,他才发现他和卓定几乎没说过话。他接过卓定的面包,红豆绵又沙的口感在嘴里化开,他一直不是个喜爱甜食的人,但今天貌似有所改观。他们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等距上课还有两分钟时,袋子里还剩一个红豆面包。
还没等高天亮开口推脱,卓定就把它塞进了他手里。他挠挠头发,肚子里有酝酿了好久的话,终于在必须要往回走时开口:“小天……能不能教教我化学?”
化学课代表——高天亮——此时嚼着红豆面包,对卓定的第三印象是:是个狡猾都有点笨拙的人。他答应了,便肉眼可见地看到卓定在他面前像花一样绽放了。最后一口红豆面包下肚,高天亮心想:明天早上也买红豆面包吃吧。
之后,卓定是磨脚的新鞋。高天亮很少看上服饰,可基本的购物欲也还是有的,好不容易攒了一波钱买了双新鞋,穿了一天下来,左右两个脚后跟都磨出了血疱。他贴创可贴,却总被鞋子的边缘推上去,撕下来时皱皱巴巴地,一点作用都没有。母亲问他“不然就别穿了吧”,他又觉得可惜,第二天依然倔强地换了双长点的袜子穿去了学校。
高天亮刚到学校就后悔了:今天体育课体测,要跑八百米。男孩子没有特权,他看着三两因为来月经坐在树荫下聊天的女生,气自己的鞋,也气自己长了条多余的器官。卓定站在他旁边,没看出他的不对劲,在热身。在老师的哨声吹响后,一班人马像凤尾鱼群一样游出去,有几支带头的离弦之箭跑在队伍前面,但更多的人都保持着自己的速度和频率稀稀拉拉地跑着。
在将近半圈的地方,高天亮已经看不见前面的卓定了。他的袜子不争气地掉下来,那个本就被摩擦了一天的创面又暴露出来,他强忍着痛意机械地跑着,多想把这双破鞋给扔进垃圾桶,此生不见。跑了一圈后,高天亮抹掉了汗,再抬头时,发现他快追上卓定了。他皱了皱眉,卓定就控制速度来到了他旁边,摆手的时候肩膀偶尔和他撞到一起。
“你咋啦?”卓定气息还算稳,“怎么这么慢?”
“换了双新鞋。”高天亮就比他喘多了,“磨脚。”
“啊?”卓定这才往下面看,高天亮雪白的袜子都已经被染红了一块了,他赶紧拉住他,蹲下去查看情况,“你这样不行啊,小天。”
“你快别看了,跑完再说。”
“不要。”卓定走到高天亮前面,拱起的腰像在高天亮前面的悬崖上架了一座桥,“上来。”
“你要干嘛?”
“背你去医务室啊。”
高天亮站在原地,脑袋空白了,卓定见他不动,只好抓着他黏糊糊的手臂挂到自己肩膀上,把他背起来,又掂了两下。他笑嘻嘻地,“小天好轻啊。”
他快步走在空旷的操场上,天空好像触手可及,高天亮把太阳抓在手心里,趴在卓定同样湿淋淋的后背上时,狂野的心跳飙到一百二,借着刚跑了四百米的柳子把真心藏得好好的。他赶紧用阴阳怪气掩饰奇妙的、还有些搞不清的情感:“谢谢哥哥。哥哥真好。”
卓定听不出来,只又掂了他两下,“我是不是最好的?”
高天亮薅他的头发,眼神温柔地落在那闪着光的发丝上,此时又是赤诚的真情了:“是,你就是最好的。”
后来,卓定是超市里不听话的手推车。他下了课找到高天亮,往他手里塞了个手雷:“中午的时候,有女生跟我表白了。”高天亮晃了神,没来得及扔出去,让它在自己手里引爆了,炸得他遍体鳞伤。他故作镇定:“你答应了?”见卓定摇摇头,才把自己炸飞的骨肉给一块块拼回来。
放学顺路帮家里人采购,卓定拉着高天亮走进超市,往手推车的锁槽里塞了一枚一元硬币,锁舌弹出,两个人都先把书包放了进去。
高天亮刚推两下就觉得不对劲,他明明是往前推的,车子总是不听使唤地往一侧偏,一开始他以为是错觉,等放进了葱蒜姜和小青菜以后,车子又轻轻地蹭到货架的边缘。他咂舌,卓定问他怎么了,给他解释了,他又歪着头问:“那要去换吗?”
他又想到了放学时候的对话,高天亮没回答他,自顾自地推着车往前走,卓定立马碾上去:“怎么了?不会吧,跟手推车生气吗?”高天亮“你妈”的“MA”音发了一半,又翻了个白眼忍过去。他顺了顺气,又揪着卓定的小辫子不放:“你为什么不答应她?”
“谁?”
“就那个告白的女生啊。”
“哦,”卓定又往手推车里放了酱油和醋,“嗯……不知道?”
高天亮气不打一出来,“你能知道什么。”
“就没那种感觉吧,我又不认识她。好尴尬啊。”卓定挠挠头发,笑得像个憨批。
高天亮嘲讽他:“你跟谁不尴尬。”卓定立马答“跟你呀”,又让高天亮嘴角半间不界地翘了又撇,卓定瞥见了,笑他丑。又走了一会儿,手推车越重越不好推了,卓定又问:“还是换一部吗?”
高天亮这次很坚决:“不换,就用它。”
最近,卓定是歌单里的每一首歌。高天亮终于换了智能机,下载了听歌软件。他创建了一个歌单,在日积月累下已经有二百多首。卓定还在用九键翻盖,高天亮就经常分一支耳机过去,两个人在上学和回家的路上并肩听着。高天亮的歌单包罗万象,从二次元到韩圈,再到耳熟能详的口水歌和情歌,有几首卓定听得多了,经常在课余的时候哼哼。
谱的曲是撩拨的弦,写的词是意亦是情,听歌的人总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共鸣。有那么几首歌总在高天亮的听歌排行前几名,把卓定带得都会唱几句了,他唱得不好,不算五音不全,但调也不太准,只在高天亮面前咿咿呀呀地唱。
有次在熟悉的十字路口挥手道别,高天亮踩着自己的影子走在回家的路上,耳机里正巧放到“低下头俯瞰陆地上想念的眼睛”,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卓定的身影已经很远了,小小的一个,他的大拇指和食指对着比较一下,也就一个厘米。他又回身,看着自己的影子,就仿佛那灰蒙蒙的阴影里长着他的眼睛,长着他已经开始想念卓定的眼睛。
另一次回家的路上,卓定在高一层的台阶上双臂摊平维持平衡,像走独木桥一样向前走去。高天亮走在下面,塞了半边耳机,另外一支跟着他的步伐在他胸口摇曳。他这次踩着卓定的影子了,踩着那个像机翼一样即将飞走的影子,他的耳机里播到“对于爱情害怕触碰,放弃挣扎”,在盛夏中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他抬头去看卓定,眯着眼睛去躲过于刺眼的阳光,看他乐此不疲地向前踩着,鼻子里还哼着歌。他总那样无忧无虑,看上去像个什么也不关心的小傻子,就像现在,脚下一滑,机翼歪斜了,舱内的人也立马颠簸起来。
高天亮向前接住卓定是一种本能,是和排球场上下意识接下扣杀后,手臂上迟迟才席卷而来的痛楚是一样的本能。他架着卓定的两条胳膊,对视的四颗眼珠都微微颤抖着,两个人现在的位置十分奇妙,卓定仰视着高天亮,脸贴得很近,他甚至可以看清他的毛孔,和一颗被刘海遮住的青春痘。他们在原地定了一阵,卓定才缓慢地借高天亮的力直起腰,两个人的心跳都擅自卷起惊涛骇浪,好不容易平稳了片刻,又默契地对视了。这时,高天亮的耳机里恰巧地放着:“你看着我的眼睛,你记着我声音,无畏风雨,别忘记还有我站在这里”。
他差一点把“爱”像泼出去的水一样倾泻给卓定,可那多么不成熟啊,在他的年纪,爱是最缥缈虚无的东西。最后,他只是不那么用力地拍了拍卓定的肩膀,笑中有不可轻易察觉的苦涩:“我可救了你一命啊,哥哥。”
现在,卓定是度数不高的菠萝啤。夏天卷起了热浪,他两条白花花的细腿在台阶上摇晃,太阳的光反射在那上面,让高天亮晃了眼。他们坐在学校附近的滑板公园逃课,卓定忘了带身份证,去不了熟人的网吧,只好在这里消磨时光,等待放校的铃声打响。
九块五毛七,一罐菠萝啤和一根有点贵的,卓定没吃过的冰棍。高天亮昨天SOLO输给卓定,今天不情愿地请客,两个人围着冰柜沉默了半天,卓定的眼神飘忽在左上角有点贵的进口货上,让高天亮捕捉到了,直接帮他拿了出来:“干什么,瞧不起你爸爸我吗,请儿子吃就吃好的。”卓定在后面又像个小傻子一样笑,只说“谢谢小天”、“小天真好”,让高天亮尾巴都翘到云层里去了,又口是心非地说“对儿子好是应该的。”
俗话说酒壮人胆,高天亮的手指在那黄色的铝箔上摩挲半天,让上面的水珠在他指尖摊开,捧着它出了神。滑板的起跳和落地发出清脆的响,有些远,也很近,他被阳光晒得有些恍惚,一个眨眼眨掉了汗后再看一看卓定,融化的糖水顺着他的手指流到手腕,他也毫不讲究地舔了上去。
高天亮灌光了那罐菠萝啤,别的感觉没有,只觉得膀胱胀。他连续打了几个嗝,旁边卓定还在边吃边说英雄技能和连招,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耳边不断响起滑板撞击地板的声音,“啪嗒”、“啪嗒”,像个时钟,也像个定时炸弹。
“儿子,爸爸不想当你爸爸了。”高天亮把空罐子摆在地上,走远了点,一个助跑踢了上去。黄色的铝箔变了形,在空中划出一道光迹,像大晴天的流星——高天亮对着它许了个愿。就现在,他还是想试着抓住这缥缈虚无的光。
“高天亮想做卓定男朋友。”等铝罐清脆地掉在不远处,高天亮回头时,看向卓定的一双眼睛里有渴望,还带着快溢出来的央求。
最终,卓定成为了高天亮的神。
神说要有光,因此把自己塞进了高天亮怀里。
他是他的万千比喻,是高天亮青春的点滴甘露,浇灌他,陪伴他。是在这个缥缈虚无的年纪里,高天亮伸手一够就抓得住的星星,真的在他名字以外的地方,写出一句“天亮”。
fin.
【羞水】家属不同意(ABO.二)
*惯性ooc.勿上升真人.
*时间线混乱,逻辑不通处请多包涵.
*对抑制剂、ABO友谊等有很多私设,千万别较真.
*含AA一点点感情线,一句话宁西,蓝水不能质疑的BO友情,略暗黑系的羞继续作死.
*对高科技不是很懂,凑个剧情大家别在意.
*只想大喊一句:家属不同意!!
“好送!杀起来了!”
你根本想象不到这居然是昨天还被发情热折磨得要死要活,隔天下午就爬起来生龙活虎在召唤师峡谷里大杀四方的omega喻文波选手。
正常的omega应该是这种表现吗?
王柳羿发出了beta永远不懂的灵魂问号。
随着系统女声慷慨激昂的“Enemy(JackeyLove) Killing...
*惯性ooc.勿上升真人.
*时间线混乱,逻辑不通处请多包涵.
*对抑制剂、ABO友谊等有很多私设,千万别较真.
*含AA一点点感情线,一句话宁西,蓝水不能质疑的BO友情,略暗黑系的羞继续作死.
*对高科技不是很懂,凑个剧情大家别在意.
*只想大喊一句:家属不同意!!
“好送!杀起来了!”
你根本想象不到这居然是昨天还被发情热折磨得要死要活,隔天下午就爬起来生龙活虎在召唤师峡谷里大杀四方的omega喻文波选手。
正常的omega应该是这种表现吗?
王柳羿发出了beta永远不懂的灵魂问号。
随着系统女声慷慨激昂的“Enemy(JackeyLove) Killing Spree.”小ad操纵着卡莎扇着她的小翅膀嘚瑟的在峡谷河道抽风。
“诶呦喂喻文波,你别跳了,对面打野过去了。”王柳羿鼠标一滑就看到三角草丛眼位处对方打野的身影,打了警告给卡莎。
果不其然,盲僧一个Q擦肩而过,扛着奖杯正在B的卡莎无奈取消回城,疯狂走位,黑色羽毛随着跑动掉落。
宝蓝看到这一幕笑出了声,不由自主的给画面配音,“我们一起学杰克叫,一起啊啊啊啊啊啊对不起哥!!!”
“你又在放P。”喻文波看到赶到他身边的布隆,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宝蓝交大喻文波果断回头反打,“哥们儿明明叫的是杀我?您!配!吗!”
一旁观看的rookie也是笑的眼睛都么得了,“2打1你也好意思嚣张。”
“1V1他也锤不过我好吧!”喻文波补齐状态,回头看了一眼宋义进,意外的撇见了走过来的姜承録。
虽然已经退去了发情热,但是作为临时标记的主人,omega内心的alpha在身边那种安心感,还是明明白白的传达给了喻文波。
这种安心感是一种心灵的力量,仿佛给喻文波套了一个战斗力加成buff,他自信爆棚的对rookie说到,“看我操作,单杀他。”
一个AD敢去跟打野单挑,同装备同手法的情况下,实在是,勇气可嘉。
没给喻文波展现单杀打野的机会,一群分奴队友就跑去点基地了,大大的胜利标志亮在屏幕中间。
“别当分奴啊!哎,没意思。”
给先前就说好了下一把一起排的宋义进发了邀请,喻文波转了椅子催rookie进来,顺便看看姜承録。
而端着水杯的哥哥并没有回应小ad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是看着rookie,问他“哥要喝热水吗,我帮你倒。”
“shyshy哦,那麻烦你了。”
接过水杯,虽然姜承録没有表情,但不知道是不是对临时标记自己的alpha有感同身受,喻文波就是能确定shy哥很开心。
你看他眼睛流露出的光啊,都是他笑起来的颜色。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omega,心思细腻敏感,纵使喻文波是个豁达的孩子,此时却也是心里不舒服。
目睹一切的王柳羿可忍不了弟弟受苦,拿起自己的杯子走到小ad身后,恶作剧的伸手把喻文波因为脑袋太大所以带着后面的耳机啪一下掀上去,大大的脑袋被耳机卡住了。
“我cnm***你要干嘛!”
“宝蓝你做什么呢!”
“帮他倒水他不该给我点报酬吗?”宝蓝迎着弟弟看似唬人的目光回答着老宋的话,把手放在耳机上又使劲儿按了按,让喻文波的头卡的更紧。
满意的看弟弟和他身边的假新疆人手忙脚乱的在摘耳机,王柳羿把喻文波的水杯端起来,走向茶水间。
“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哦。”
姜承録被背后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手一抖,回身看到的是王柳羿端着两个水杯走向水池,茶水间没有其他人,他刚刚那句话只能是对自己说的。
姜承録没有回答也没有反问,抽了张纸将洒出来的水擦干。
“rookie哥昨晚休息好了有吃完你带回去的饭吗?”
王柳羿把水杯洗好,先倒了水给自己试了试水温觉得可以,才拿起水壶往喻文波的水杯里倒。
转身依靠在茶桌边缘,和颜悦色的望着姜承録稍微有些惊讶的表情,“你们极重视长幼辈分,想来是不会去拿rookie哥的东西,除非是经过他同意了。”
王柳羿往训练室看了一眼,两个人还在和耳机斗智斗勇,不由好笑,继续说,“你和rookie哥怎么说的?别的战队omega发情热队友来借抑制剂?你没跟他提杰克。”
眼看着宋义进终于是在喻文波鬼哭狼嚎中扯下了耳机,王柳羿站直身体端起水杯,刻意压低声音防止扯掉耳机后的两个队友听见。
王柳羿看着姜承録的眼神锐利,吐字清晰,“谢谢你昨天的帮忙。不过,如果你喜欢rookie哥的话,以后请离杰克远点。”
“啊蓝哥你刚才要造反啊!”
回来就看见喻文波超记仇的冲着自己张牙舞爪,王柳羿把水杯塞进喻文波手里,坐回自己的位置,笑的人畜无害,“我错了嘛杰克哥~小王给您倒杯水,这把继续带我C~”
“多大事儿啊,给你整把猛的!”
“等一下。”
rookie站在喻文波的椅子后面,语气严肃的过分,把还在拌嘴的两个弟弟吼的一愣。
“杰克,你的信息素怎么回事?”
宋义进刚刚近距离帮喻文波扯耳机才闻到,觉得问题很严重,喻文波一个omega的信息素不说甜美可人,但怎么也不可能和自己的信息素针锋相对,分分钟要打起来的样子,关键是这个味道,根本不是椰奶味。
什么意思?还能是什么意思,自己最疼爱的小心翼翼保护着的弟弟,被不知道是哪家的猪给拱了呗!还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拱的!
“就……怎么说呢,一言难尽……”喻文波挠挠头,讲道理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昨晚看到shy哥他也是懵的一批。
如果说是昨晚之前,让他自己选择临时标记的alpha的话,他极大概率会找这个疼爱自己的哥哥。可是现在,他还真不敢理直气壮的跟rookie解释,the shy真的只是单纯的来帮助自己的。
纵然shy哥问心无愧,可我问心有愧啊。
喻文波觉得一定是omega对alpha的天生臣服,使他这个临时标记都产生了感情。
“水土不服就发情热突然来了,喷剂没用就只好……只是临时标记……”
“就只是临时标记?还有别的吗?”
“别的什么?不是,还应该有什么啊?”
不明所以的喻文波歪了歪头,随后被王柳羿催促快点禁英雄。
听到他这么说,rookie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家养的白菜没被拱完,恨铁不成钢的揉着小朋友的头,“你真是乱来,喷剂没用就来找我啊,我经常给你带着注射抑制剂,结果你没用上被shyshy借……”
越说越小声,宋义进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看着聚精会神操作着游戏的喻文波,他再仔细嗅了一下这边的味道,椰奶香很淡,夹杂着一丝令他不舒服的辛辣,是酒的味道却又有点番茄的香……
血腥玛丽酒。姜承録。
“你昨晚为什么不跟我说清楚是杰克发情热?”
宋义进的质问来的突然却不意外,今日的训练完成后因为明天要去场馆彩排预演,经理小落嘱咐他们好好休息后,大家就各回各的房间了。
“告诉不告诉又有什么关系,我也是alpha,可以帮助jackey。”
“我不是说你不可以,我是觉得你不会照顾人。”宋义进哭笑不得的跟他解释,“你昨晚临时标记后为什么没有陪着杰克,他那时候很需要你的。”
“昨晚义进哥还没有吃饭,你也很需要我。”
“这是什么话,我一个alpha怎么能和发情热的omega比。”
宋义进认认真真的跟姜承録普及绅士alpha守则,“alpha有责任有义务照顾和关心他标记了的omega。”
“就因为是AO关系,所以一定要关心照顾吗?”姜承録的语气听起来像是有些微怒,他抬起头,和rookie四目相对,“他是omega需要被照顾,你是alpha就不需要被关心照顾了吗?”
“你在说什么啊shyshy?”
“我在说我喜欢rookie哥啊!”
“你疯了吗?”宋义进抽回被姜承録突如其来握住的手,倏而起身,又舍不得狠狠骂他。
他很理解姜承録的这种情感,刚来中国时的郁郁不得志,来了ig后中文也不是很熟悉,自己对这个韩国弟弟打心里欣赏和照顾,可能这种兄弟队友情让姜承録误以为是爱情吧。
“shyshy,刚刚我语气不太好,不是骂你。我只是觉得你既然临时标记了杰克,应该起码在临时标记存在的期间,尽到‘他的alpha’的责任。”rookie顺了顺姜承録因为刚刚激动而翘起来的呆毛,笑着拒绝他,“且不说咱两个都是alpha,你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啊。”
那jackey是你喜欢的类型吗?
看着宋义进去浴室的背影,姜承録低下头,阴影遮住他的眼睛,看不清表情。
为什么rookie哥眼里只有喻文波呢?啊,一定因为他是omega吧,一定因为他是未被标记的omega吧……
如果他被完全标记成为某个alpha的所有物的话……
即使是义进哥,也没有资格和理由去看他了吧。
“我觉得义进哥说的很对,我确实应该照顾jackey。”姜承録在宋义进吹完头发后抱着手机说,亮晶晶的眼睛含着笑意,把手机给他,“哥帮我挑一个吧,明天我带给jackey吃~”
“什么什么?哇,布丁蛋糕啊!”一听到吃的rookie立马放下吹风机凑过去,羡慕的表情着实好笑,“我也好想吃啊,可惜再吃又要胖了。”
“可以预定一个大点的,大家一起吃。”
宋义进表示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大家一起吃大家一起胖,就没人会注意我也胖了ki嘻嘻嘻嘻嘻。
不被发情热干扰的喻文波和以前一样,该吃吃该睡睡,一点点因为临时标记却没有被alpha保护的矫情心思,被他以“老子是个不一样的omega,老子走路带风”的个人行为表现风格给掩饰过去。
离规定集合时间还有一会儿,大家都在讨论一会儿的彩排预演,人声嘈杂,他闲得无聊便开了训练模式,进行日常的补刀练习。
“诶呦我这瞎B操作,这兵都能漏的。”
说归说笑归笑,基本操作不能闹,喻文波集中精力继续完成任务时,突然就被命令道,“张嘴。”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omega真的可以在人声鼎沸中捕捉到哪句话是他的alpha给自己下的命令。
喻文波甚至怀疑是不是姜承録说的话都是血腥玛丽味的,不然他怎么自己就乖乖张了嘴,把姜承録喂到他嘴边的蛋糕吃下去。
宋义进从茶水间端着切好的蛋糕出来,“分蛋糕啦,我们今天蹭杰克的,有好吃的了。”
王柳羿喝着快乐水凑过来,好奇的问哪来的蛋糕。
“shyshy给阿水买的,他买的大,大家一起吃。”rookie笑呵呵的给队友和工作人员递蛋糕。
“shy哥?给阿水买的?”
王柳羿吃惊的看了看正在大庭广众下投食蛋糕给阿水吃的姜承録,又看了看宋义进,一个头两个大,这tm……啥操作啊?
rookie看着半天不接蛋糕的一脸茫然和不可思议的宝蓝,兴奋的跟他解释,“你是beta应该闻不到,昨天我不是说杰克信息素味道不对嘛,然后问了shyshy,嘿嘿嘿,你懂了吧~AO爱情,感天动地~”
“杰克!你没手啊要别人喂!大白天的注意点影响好不好!”
宁王拿人手短,吃人可不嘴软,他是alpha,当然能闻到喻文波的信息素变了,再看看这两个毫不避嫌的一个投喂一个嗷嗷待哺,四舍五入不就是!在一起了啊!
“没眼看了,陈龙呢!过来挨喂!”
姜承録看到被众人起哄的耳尖都红了的小ad,凑到他耳边问还吃吗?惹得小朋友连忙摇头表示不要了。
“一会儿去场馆,你穿我的队服吧。”说着便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给喻文波,小朋友拿过队服看着他,丝毫不明白这令人窒息的操作,“场馆里会有乱七八糟的信息素,你发情热才过但是一样很敏感,穿我的会好受很多。”
说完自顾自地帮喻文波拉上外套拉链,揉了揉小朋友的头,开玩笑的问,“安全一点的话,要不要再吻一下?”
小朋友转过椅子,不再理这个讨厌的哥哥了。
rookie表示孺子可教,姜承録一点就懂怎么照顾自己的omega,啊这AO感情真是令人羡慕。
王柳羿倒是没有什么别的想法,横竖他不了解AO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情关系,但是AO才是正道他还是懂的。
反正姜承録喜欢rookie这件事也只是他的猜测而已,如果姜承録和喻文波能两情相悦,也不失为一件难得的好事呢~
喻文波开心就好,王柳羿推了推眼镜,看着在弟弟椅子周围转着哄喻文波的the shy,他表示总之要是姜承録对不起喻文波安排一顿就好了,多大事儿啊。
“好气派啊!”不同于全明星赛,这次表演赛邀请了各个赛区的高人气战队,场馆自然布置的高端大气上档次。
“我听说今年表演赛的精彩击杀镜头会用类全息投影技术出现在那个大舞台上,”小落指了指大屏幕下面的中央舞台,“能在这上面,想想都得劲儿。”
每个战队都陆陆续续的进场,五花八门的信息素隐隐有乱飞的迹象,好在喻文波穿着他的alpha给的绝世神装,而姜承録也是一步不离的跟着喻文波,时而帮他拽拽衣服,时而在他到处乱看的时候扯扯他的耳朵,搞得喻文波烦烦躁躁的。
“请选手们注意,我们即将开始测试设备,请大家注意安全。测试结束后我们将开始预演排练。”
场馆系统音响循环播放着各国语言的提示,姜承録拉过喻文波的手指了指二楼的看台,示意他们上去观看。
“这个地方巨好,视野开阔!”喻文波趴在护栏上,周围的光线逐渐暗下去,只有中央舞台上色彩斑斓的光点,直夸shy哥会选位置。
低头看着喻文波,小朋友脸上映着忽明忽暗的光影,眸中清灵,眉眼生动。
“卧槽!好帅!”
被喻文波一嗓子拽回了意识,姜承録望向舞台,投影在舞台上的是喻文波的冠军AD皮肤IG卡莎。
以堕天使为主题的卡莎张开巨大的黑色翅膀,睥睨众生,抱着这次表演赛的冠军奖杯,抖落羽毛,在空中翻腾,扇动翅膀绕场馆飞舞一周后,释放了艾卡西亚暴雨,高频率闪光的白色照耀着整个场馆,在一团黑色的云雾中,卡莎放下奖杯跳入雾中消失。
“我艹艹艹,哥们儿也太帅了吧!”小AD兴奋的脸微红,洋溢着少年得意。
jackey他,在发光啊,像天使一样。姜承録想,难怪会得到rookie哥这么多的喜爱。
他伸手,搂住少年的腰,紧紧拥入怀中。
这么好的少年,折了翅膀也很美吧。
翅膀染上了黑色,也很美啊。
那样的jackey,义进哥还会喜欢吗?
堕落进地狱的天使,rookie哥不会喜欢的吧。
真好,这样rookie哥的眼里,就只有我了。
“shy哥?”
“小心别掉下去。”姜承録舔舐了一下小朋友的耳垂,感受到他在自己怀里蹭了蹭,却没有丝毫逃离的意思,他在小朋友耳边蛊惑到,“jackey有想过被标记吗?”
“完全标记。”
tbc.
给看文小天使小宝贝们请个假,就临近毕业季,体检、体侧、答辩、晚会、毕业旅行等等这一系列人生不可抗的事情,可能有一个月左右不能更文惹……处理完了三次元的事情一定立马回来填坑!球球小宝贝们不要放弃我!我还有救!
也祝福临近高考等这些大型考试的小宝贝们好好加油!大家都要三次元顺利呀!【大哥式锦鲤保佑.jpg╰(*°▽°*)╯
爱你们!么么哒!(づ ̄ 3 ̄)づ~另,冠军皮肤这么好看!!!
【羞水】 贪欢(下)
贪欢(上):http://hhzsry.lofter.com/post/1dcef6fa_12e4f30ab
此后锦书休寄,画楼云雨无凭
殿试揭榜的前一天夜里,姜承録想了很久,到底是同喻文波摊了牌“我们以后,要怎么样呢?”喻文波愣愣的抬头看他,眉眼如同五年前他们初见的那个夜晚一样,一样姣好,一样秀致,一样年轻,他恍然于他和姜承録日益熟稔成为‘我们’的时候,“以后·...
贪欢(上):http://hhzsry.lofter.com/post/1dcef6fa_12e4f30ab
此后锦书休寄,画楼云雨无凭
殿试揭榜的前一天夜里,姜承録想了很久,到底是同喻文波摊了牌“我们以后,要怎么样呢?”喻文波愣愣的抬头看他,眉眼如同五年前他们初见的那个夜晚一样,一样姣好,一样秀致,一样年轻,他恍然于他和姜承録日益熟稔成为‘我们’的时候,“以后····我也会陪着你的”那是他的真心话,是他日思夜想熟烂于心的想法,如今,他想把这些告诉他的余生,他的姜承録,那夜的灯渐渐熄了下来,姜承録伸出手去搂喻文波的腰侧,换来了喉结处轻和而又温热的唇舌,喻文波仰颈去看身上的姜承録,在那双澄澈的眸里,轻易寻到了自己的倒影。
姜承録一举中第,前往宫中面圣,喻文波没法陪着,只得在他们那处小宅子里画画,陪着姜承録的时间久了,练就了一身的书卷气,喻文波也常画画,不过那些细致入微的画笔却从未让人见过,他数年来画山画水,画的中央却总是同一个人,是无双俊铸的姜承録,是抬眸浅笑的姜承録,凡此画中,无一不是姜承録,他把那些画搁在了屋里的小檀匣子中,画的多了,摆了数个匣子,占了好大一块地方,姜承録还曾问过他“这别都是你找的宝藏,将来预备着不要我了?”那确实是他的宝藏,他的一切,喻文波画的时候略一走神,姜承録成了一幅凶神恶煞的样子,还是一样好看,毕竟画的是姜承録,喻文波还是把那幅画收进了匣子里,有点可惜了,他还没见过姜承録生气呢,从几年前救他的时候,他见到的姜承録就一直是那幅温文尔雅的样子,思㤔间,却是姜承録回来了,姜承録告诉他,他们会好好的,说的诚恳,听得认真。
如何词不达意,空令人惋惜
正式赴职还有好些时日,宫城中央的殿宇是喻文波从没见过的高大“如果你做了官,也是要住在里面的吗?”姜承録疑惑“这里很好,比我们以前的宅子宽敞多了,我们可以一起钓鱼散步赏花”,那是他们最闲暇愉悦的时光,后来喻文波常常想,是不是自己当初拉住姜承録就好了,可那是他平步青云的捷径,是最佳选择,那天巧得很,是十五的灯节,皇上的独女瑷姬公主也出来赏灯了,当朝皇帝姓宋,膝下无子,只有中宫之女,极是受宠,公主赏灯的时候一个转眼看见了姜承録,是谓一见钟情,却不知何缘故摔下了城墙,当时离她最近的,是姜承録,救她性命的人,是姜承録,公主芳心暗许的人,是姜承録,大宋的驸马,合该是姜承録,姜承録摇身一变,成了皇帝跟前的红人,大宋炙手可热的朝仕,安顿好受了惊吓的公主,姜承録冒着雨奔回了他的府邸,喻文波在家里等他。
那公主并不会凭空摔下楼阁,是喻文波做的,姜承録看的出来,那是他第一次对喻文波动手,早年习过的武学如今忘了个干净,唯那鞭子抽在身上的滋味记忆犹新,喻文波乖觉的站着没动,他着实没想到姜承録真的舍得打他,雨越下越大,喻文波身上的血混着雨水流成了一股一股的血水,在姜承録的心上勾勒成蜿蜒的形状,到了后来,喻文波连站都站不住,姜承録和他在雨里四目相对,喻文波忽的哭了,泪水混着雨水落下,他问姜承録“我让她摔下来,是你去救她的”姜承録也怔住了“可那是一条人命啊”喻文波就那样坐在雨里龇牙咧嘴,笑完了哭,哭完了笑,他高兴于姜承録的来日可期,却又不想看见这样的结局,姜承録问他“你这么些年,再难的苦都吃过了,为什么要用灵力呢?若是被人发现了你是妖,若是·····那我怎么办呢”姜承録实在想不通喻文波为什么甘冒这个风险,他更不敢想象若是喻文波被认出是妖,他该如何护喻文波周全呢,这偌大的天地,原来他还是无能为力,姜承録把喻文波抱回了屋里,喻文波发了一夜的烧,浑噩间缠着姜承録,思绪盈绕着他们的从前“你怎么长得这么大了·······我不想让你娶她,別娶别人,姜承録”最后他转过头,“姜承録,你乃是天之骄子,便应上九重霄”
自眼角滑出了一滴泪,姜承録却难辨其中真假,他的命运,经喻文波一插手,偏离向了无法预知的方向。
赐婚的诏书颁布的很快,姜承録抽空又去瞧了瞧那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她不缺姜承録的关注与宠爱,可是喻文波只有姜承録的宠爱,十五的夜里太黑,姜承録方才看出了公主的容貌,唔,脸型偏胖,没有喻文波的小尖下巴,有点黑,他还是更喜欢喻文波的冷白色皮肤,也没有喻文波高,没有喻文波苗条,就连宋伊静这个名字,也没有喻文波得他心意,姜承録略微冷静下来,才记起,这才是他要择日明媒正娶的正室,是他未来的一半主人,姜承録把原来的旧府邸翻新了一遍,喻文波只好搬了出来,即将拥有女主人的房屋,无需再多一个外人的掺和,他在喻文波原来的居室里找到了许多桐木匣子,那些匣子上面有斑驳的印痕,也有些是崭新的,喻文波居然没把他的宝贝一起搬走,姜承録打不开匣子,只好强行破开,弄了一地的碎木屑,散乱的就像他们第一次遇见时,姜承録破旧的窗扇被风吹塌,纸糊的窗戢烂了一地,透过其中,姜承録仿佛看见了他朝思暮想的面容,匣子里的画卷掉落出来,却并没有看见喻文波,那些画卷上的人形态各异,从开始的画技拙劣到连他脸上细微的神色都清楚,记下了姜承録和喻文波一起历过的数载春秋,原来他就是喻文波的宝贝,一直都是他。
姜承録寻到喻文波的时候,喻文波在发呆,少年人容色如玉,可姜承録,早已不复当年,他们那时候曾想过的未来,烟消云散,姜承録的玉牌到底没能递给喻文波,伴随着他们的爱情碎在了原地,碎在了喻文波的心里,那是喻文波对姜承録唯一没有实现的承诺,他没法去面对着姜承録新婚良辰的一切,他想,上辈子的一切,我的这辈子,尽数还清了。姜承録转身进了宫门,那道朱漆雕花的大门砰的关闭的一刹那,不复当初,难以如故,谁都知道,谁都不愿记起,喻文波还有很多很多的话,来不及告诉姜承録了,诸如他见到姜承録时,也是那样,一眼万年,此生沦陷,诸如那年灯会,他同姜承録的生世,诸如那夜他躺在姜承録身下时,彼此眼中的倒影,那些上辈子细微的恩情,给予了喻文波去找寻姜承録的恩赐,成为了他心上寄存的美好光景。
喻文波是多么喜欢姜承録,为他缔造了这般如锦的前程
姜承録是多么喜欢喻文波,为他甘愿亲手埋葬了自己的幸福
此后锦书休寄,画楼云雨无凭,各自了却余生
【羞水】 罗生门
【羞水】罗生门
无论这世上有多少错误与不合情理,唯独我们相爱这件事天衣无缝。
那算不上相爱,至多是一个人的独角戏罢了,姜承録拉上了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他眼神凝在铺满了喻文波身形的天花板上,正中央环绕着一张喻文波的半身照,照片上的少年冲镜头笑的拘谨,脑袋上带了个米妮发箍,真好看啊,这个念头冒出的时候,姜承録莫名产生了睡意,他摸了摸手边的小柴犬玩偶,翻了半身阖眼睡去的同时把小柴犬拉到了怀里,那个柴犬是近乎等同于真人大小的,若是仔细测量,...
【羞水】罗生门
无论这世上有多少错误与不合情理,唯独我们相爱这件事天衣无缝。
那算不上相爱,至多是一个人的独角戏罢了,姜承録拉上了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他眼神凝在铺满了喻文波身形的天花板上,正中央环绕着一张喻文波的半身照,照片上的少年冲镜头笑的拘谨,脑袋上带了个米妮发箍,真好看啊,这个念头冒出的时候,姜承録莫名产生了睡意,他摸了摸手边的小柴犬玩偶,翻了半身阖眼睡去的同时把小柴犬拉到了怀里,那个柴犬是近乎等同于真人大小的,若是仔细测量,可能会比它的原型喻文波还要高出些许,姜承録收紧了手臂,睡得安稳 。
他梦见了他的小小少年,飞奔着跑向他。
姜承録从韩国体检回来,在机场遇到了等着接机的喻文波“shy哥”,姜承録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杰克,怎么是你来了?”喻文波略低了低头,接过了他手边的行李“很多天没见了”姜承録听懂了那言外之意,心里不由得炸成了烟花,他自然的伸胳膊搂过了喻文波,感到了少年微的抵抗,却没有躲开,行李到底是回到了姜承録手上,他是舍不得让喻文波提着的,两人携手回了基地,基地里空无一人,喻文波伸手推开宿舍门,喊他进来,“我们在一起住?”“不然呢?你还想和谁一起住?”喻文波闻言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姜承録笑着把行李放了进去,随手拿起丢在床上的手机,喻文波的,外面贴了一张锐雯的Q版图,姜承録想了想自己手机上大号的荣耀提刑官,有点不平衡,德莱文这么丑,喻文波是怎么会喜欢的?对啊,喻文波是怎么会喜欢的,原来喻文波不喜欢。他喜欢的是这手机,而不是手机的主人,姜承録猛的睁开双眼,鬓角渗出了冷汗,梦的结局是惊愕的,可梦的内容又如同他朝思暮想般美好,姜承録在这双重偏差中,几乎要分不清真假了。
姜承録翻出他自己的手机,外面只是套了层普通的保护壳,并没有足够供他钦羡爱意的机会,时间翻转到四点,外界的世界依然镀着层黑边,有隐约的微光出现,像极了喻文波给他的感觉,是万水千山里姜承録的冒险,他的困意消散了去,神智霎时清醒,可清醒的神智里也都满是喻文波,只好打开电脑,打几把大乱斗麻痹一下头脑,英雄界面是IG的s赛皮肤,姜承録看着其中的卡莎,不禁惋惜,选皮肤的时候他曾问过喻文波“想选哪个?”他是想选德莱文的,但是选不了,姜承録不免猜测,如果喻文波选了伊泽瑞尔,那他大概会秒锁埃里克,早知道就练下上单埃里克了“什么?”喻文波没听清“想好选哪个皮肤了吗?ez?卡莎?霞?”“ez就算了吧 ,我压根没有游戏体验啊”哦,他闷闷的点头,如今看来,最后的赢家是卡莎,气的姜承録把对面的卡莎杀到死亡次数变成两位数,线也不收,就蹲在各种草里等卡莎复活,第二把卡莎在自家阵营,姜承録毫不犹豫的来了一手亚索,快乐了一整把,活活把卡莎带飞的局给对面盘活了,有点快乐,他想 。
可峡谷里的一草一木似乎都与喻文波有关,姜承録略感挫败的拉开了房间门,拎起搁置在地板上的米妮发箍,脑子里反复出现的是喻文波缩着脖子笑的模样,蛰伏在他黑暗的世界里的身形渐渐清楚了起来,勾勒成了一个长身玉立的影子
,是他的弟弟,姜承録忍不住回味起了昨天那个不算美好的梦境,梦里是他的杰克,就算只是拥有片刻,也比现实生活里仅有的三两对话要好太多,米妮发箍上那抹粉色好似淌进了姜承録的喉头,他抿了抿唇,把那顺从着血肉的暗红色连同他的痴心一并吞咽下去,不过一宿,却圆了他如黑洞般的经久期待,在那无穷尽的暗色系里,望不见尽头。
姜承録又在迷迷糊糊里做了场似醒非醒的梦,那梦有太多太多不合情理的地方,诸如他居然是辅助位置,喻文波居然拿了五杀,肉鸡居然长高了,宁王的普通话居然标准了,姜承録的神智尚算清醒,分得清现实梦境,可梦里是他和喻文波的爱情,他们一同拿着身份证去看过电影,姜承録对那电影颇是回味,他甚至对喻文波腰间的触感念念不忘,纵然这世界有再多不合情理 ,唯独我们相爱这件事天衣无缝,那是无论何时何地的姜承録为情而生的毒性,是这光影斑驳的人生中令他辛苦过活却快乐着痛的唯一解药。
姜承録回ig的那天是基地的经理去接的,没有jk,少年的中文又成了不大好的情况,只低着头借刘海盖住冷硬掉的眉眼,他甚至感觉自己像被喻文波下了咒“要不为什么我每天晚上都梦见杰克呢?”他压低了声音问中单宋义进“杰克也没欺负你吧?”宋义进仔细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也可能是你觉得他的 vn玩的不好呢?”姜承録摇摇头“玩的比你的妖姬好啊”宋义进有点脑壳痛“你去问问杰克呗”好主意,可是姜承録从来缺乏的恰巧就是这种勇气,他可以在脑海中演习无数次彼此的对话,也可以每天辗转反侧的想喻文波很多遍,喻文波一只脚迈进房间的时候注意到了姜承録的视线“shy哥?”更像床上那只柴犬了啊,姜承録回应“杰克”匆匆侧过脸离开了房间,他心里深藏的情愫已经太过于明显,可他还是不敢告诉他的心上人关于他深沉如海的爱意。
喻文波就是他最大的心症
德莱文x阿水真的好快乐
【羞水】《赌》
ooc预警!!
不要上升选手!! 一发完。渣文笔警告⚠️!
逻辑混乱,写到后面我自己都懵了(dbq)
能接受就往下看8⃣️
在龙城,有谁不知道姜家和喻家这两大世家的话,那他一定是刚来龙城;要是说知道姜,喻两大世家,却不知道姜承錄和喻文波这两位公子的话,那他一定没在龙城待过太久。
姜,喻两家世代交好,姜承錄和喻文波这两位小少爷自然也不例外。两人关系是出了名的好,左右相伴,看得到姜承錄,喻文波肯定就在不远处;若是看见了喻文波,过不到一分钟,你就能看见姜承錄了。当然,出名的不只是两人的友谊。喻文波喻公子...
ooc预警!!
不要上升选手!! 一发完。渣文笔警告⚠️!
逻辑混乱,写到后面我自己都懵了(dbq)
能接受就往下看8⃣️
在龙城,有谁不知道姜家和喻家这两大世家的话,那他一定是刚来龙城;要是说知道姜,喻两大世家,却不知道姜承錄和喻文波这两位公子的话,那他一定没在龙城待过太久。
姜,喻两家世代交好,姜承錄和喻文波这两位小少爷自然也不例外。两人关系是出了名的好,左右相伴,看得到姜承錄,喻文波肯定就在不远处;若是看见了喻文波,过不到一分钟,你就能看见姜承錄了。当然,出名的不只是两人的友谊。喻文波喻公子是出了名的帅气,而姜承錄姜公子是出了名的温柔。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但那也有人说,姜公子的温柔是假。
而同时是他两朋友的人都知道:姜承錄温柔不假,可惜只在喻文波面前温柔。他们总在喻文波的背后调笑姜承錄“姜承錄啊,这厮每每望向喻文波时,眼睛里好似有一片平静的汪洋。”
他们说,姜承錄是全龙城最懂喻文波的人。姜承錄曾经也那样觉得,后来他发现,一切好像不像他以为的那样简单,他越来越不懂他了:喻文波本是一个不出入那种风花雪月之地的人,最近频繁与一名名叫胡显昭的男子进出阳春院。
“喻文波,你最近去哪儿了?”“你不是看见了么,我最近在追胡显昭啊。”“行,你有种。”姜承錄盯着喻文波的脸,看着他那坦然的神情,一时竟说不出话。
两人一阵无言。
“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喻文波看着姜承錄远去的背影,兀自笑了。果然,他对谁都是这样,你个毫无才艺的人凭什么想当那个特别的?想要他将你从地狱中拉出?痴心妄想吧,喻文波。
半个月前,“胡显昭,帮我个忙好不好。”“有事直接说,磨磨唧唧的不像你。”“你陪我一起试探一下姜承錄好不好?”“不是,你这人思想是不是出了问题?这不明摆着你喜欢他,他喜欢你,你两两情相悦还不快快在一起?”胡显昭将腿放在桌子上,靠着身后的椅子,舒服地吃着自己手里的香蕉。“他不喜欢我。”胡显昭听了这话,人顿了一顿,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喻文波,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他都对你这样了,你还说他不喜欢你?”“姜承錄他干什么了?”“我……行,你这是要气死你老父亲我。你看看他天天对你笑的,我看的鸡皮疙瘩掉一地!”“他对所有人都这样……”喻文波拿起桌上的水,一口饮尽。“行!你们两可真行!我帮你还不行?我和你打赌,我带你来阳春院吃饭,不到一个月,姜承錄必来带你回去。然后你们俩顺顺利利地在一起。”
胡显昭你个猪头,你输了。
喻文波和胡显昭一起吃了整一个月的饭,姜承錄也只找过一次喻文波,也就是说,他已经半个月没有见到过姜承錄了。
直到那天。
喻文波还记得啊,那天姜承錄站在他房外的那棵桃树下,一片片如朝霞般绯红的桃花花瓣于姜承錄头上飞舞。姜承錄笑的还是那么温柔,一如一个月前他两交情甚好那样,他说:“喻文波,我要走了,你自己好好保重。”说完,还笑着狠狠地抱住了喻文波,却又不给喻文波环住他的机会,自顾自地离开了。留给喻文波的只有他那高挑的背影和姜承錄身上那股熟悉的兰香。
“波波,你喜欢什么植物啊?我们家要重新做香囊了,你喜欢什么味儿的,到时候我给你带一个。”“我?我随便的,我一般不带香囊。我一般带一个搞丢一个。”“那你喜欢什么味道的?反正,我会带在身上,你就可以闻到啦。”“那就‘四君子’里面的兰花吧,因为兰的味道不会太冲,就还挺好闻的。恬静淡雅,”像你一样温柔。喻文波没敢说出剩下的话。
直到今天,他也没敢说出来。
连地址和去向都不留吗,姜承錄,你好狠。
距离姜承錄离开已经有三个月了,他没去姜家问,也不敢去问。正好,今天是喻文波的生日。姜家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叔叔阿姨都来了,独缺了那个喻文波最想见的。
喻文波从大厅里溜了出来,去到了那棵桃树下。那棵树,其实也是他和姜承錄一起亲手栽下的,喻文波看着树上的叶子,他以为,不管怎样,姜承錄今天都会回来的,他又赌输了。
他赌姜承錄会归,可君仍未归。
喻文波笑了,是啊当初他和胡显昭想试探姜承錄,希望姜承錄来阻止喻文波,换回来的,不就是他那待人和善的笑脸吗。
终究,还是错过了姜承錄吗……
喻文波离开喻府,来到门外的那座桥上,那桥,是喻家和姜家之间来往的通道,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看不到桥的另一端。
他慢慢悠悠地走到桥中央,只见姜家那边的桥头,站着一个人。
“他眸如星辰,映出我一身素衣站在石桥边等待他的模样。”
“哟我们小姜这文采可以啊!”“哪里哪里,我的文采可不及喻公子这流连于风花雪月之地的龙城第一公子呢。”“你还说,还不是因为.......”喻文波突然停住了,“因为什么?”姜承錄挑了挑眉,望着喻文波。
“还不是因为你姜承錄?要不是因为你姜承錄,我才不会去阳春院吃一个月的饭。胡显昭这臭小子肯定也和你说了吧。”“说了呢,我们喻公子真实心机过人啊。”
喻文波拍了拍书桌站了起来,大喊着指着面前的姜承錄。“有你有心机?直到那一天我都以为我自己赌的全盘皆输。赌你会阻止我,你没有。赌你会一个月之内回来,你也没有。”姜承錄拉下喻文波,让他坐到自己的大腿上,一边拿着毛笔让他练字,一边安抚着自己的炸毛小男友。
“你以为我待人温文尔雅,却不知只是于你,你在下赌,我又何尝不是。后来,我甚至去找了胡显昭,才明白我们两都太蠢了,别人都知道的事,怎么我们就不清楚呢。”
“我知晓了你的心意后,自然也想要直接回来找你。可我不能,我希望有一天波波你自己能明白,能发现我的心意。我希望你知道,从始自终,只有你。”
姜承錄看着自己腿上的人的耳朵越来越红,暗暗在背后笑了笑,用手覆上了他的耳垂,“波波,”“嗯?”“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爱上你的吗?”“何时?”“不知道呢……”“姜承錄你又骗我!”
姜承錄抱起喻文波,将他轻轻地放在床上,喻文波一把扯住姜承錄的衣襟,将他带到了床上,两人在床上扭打着。
窗外微风一阵阵地吹进屋里,吹落了桌上的几张宣纸,只见其中一张上,写着秀丽的楷书———“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羞水」IG基地奇遇记
神经病脑洞,有女体出没注意避雷。
类似于反向快穿,后续写的下去的话会有各种设定的阿水。
不论是羞还是水都会和各自世界的对方在一起。
如果喻文波是女团舞担(上)
“老宋!!!”
宋义进是被一声气势如虹的尖叫吵醒的。
他还半梦半醒地迷糊着,闭着惺忪的睡眼摸索着从床上爬起来,完全没...
神经病脑洞,有女体出没注意避雷。
类似于反向快穿,后续写的下去的话会有各种设定的阿水。
不论是羞还是水都会和各自世界的对方在一起。
如果喻文波是女团舞担(上)
“老宋!!!”
宋义进是被一声气势如虹的尖叫吵醒的。
他还半梦半醒地迷糊着,闭着惺忪的睡眼摸索着从床上爬起来,完全没发现这一声尖叫有什么不对:“……怎么了?”
“我们怎么在一个房间里?!!”
直到对面床铺的人以极其惊恐的语气说了第二句话,宋义进才猛然惊醒,颤颤巍巍地睁开了眼。
咋、咋回事啊。
怎么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宋义进看着在床铺上裹得像个蝉蛹的喻文波,使劲揉了揉眼睛:“杰、杰克啊,终于想通要直播女装了?”
“???”喻雯波觉得哪里都不对,眼前的老宋憨憨的,看上去一点都不像那个精明抠唆鬼点子巨多的经纪人:“…你是宋义进吧?”
此时此刻的宋义进终于确认,眼前的喻文波的的确确是一个女、孩、子。
毕竟在他印象中也没有哪个男性压着嗓子能发出这么不矫揉造作还有些man的女声。
他忍不住仔细打量了一番裹在被子里的人。
“喻文波?杰克?阿水?jackeylove?”
“义进,别狗叫了。”
OK。不管变成什么样,喻文波果然还是喻文波呢。
“所以杰克这是穿越了?”
“另一个世界的杰克是女孩子,还是女团爱豆??”
陈龙觉得这个信息量有点大,他揉着额坐了下来,侧额的青筋突突地跳动着以示他脑容量不够用的现状。
喻雯波好像并没有什么穿越到陌生世界的拘束与不安,她穿着有些宽大的青绿色卫衣套了一条七分裤极其没形象地窝在椅子里。
基地里都是熟悉的面孔,喻文波一点儿也没有穿越的实感。宋义进在那个世界是她的经纪人,王柳羿和陈龙都是公司的前辈,卢崛一个新生爱豆代表公司参加男团选秀还得了不错的名次。
对比她的现世安稳,ig这边倒是急得不行,尤其是宋义进愁得头发都掉了。如今正是休赛期,倒不用担心临时换ad会引起别人怀疑。但是前些日子几个战队刚约好一起办个粉丝见面会,这眼看着没几天了jackeylove摇身一变变成了Jessicalove。
“shyshy什么时候回来?”宋义进焦头烂额,头发都抓掉了也没有想出什么办法,于是转身向沉迷于买衣服的小打野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卢崛翻着淘宝悄悄咪咪加购了几件女装开口回答道:“快了快了,shy哥七点的飞机。”
“shyshy?”听到陌生的称呼,喻雯波抬起头看了看几人。
“你不认识吗?姜承録?theshy?”看到她这个反应,宋义进好奇地问。
喻雯波脸色一变。
姜承録这个名字她再熟悉不过了。在那个世界这人简直就是神邸一样的存在,十七岁出道单曲就拿了好几个一位,自作曲作词,专辑虽少但质量一个比一个好,画功了得又会弹钢琴,说是娱乐圈的天花板都不为过。
喻雯波就是为了姜承録才进的娱乐圈。
喻雯波原本只是小破站的一位舞见up,账号注册好几年只有四个投稿视频,活脱脱一个半年更up主,奈何人家舞蹈功底好,颜值又能打,不知不觉就圈了一大票粉丝。于是就有人经常在弹幕里面刷“不去娱乐圈扬名立万,窝在这里当个小舞见?”
本来喻雯波并没有把这句话当回事,当个梗笑笑也就算了。打脸的是正巧中日韩联合举办了一个女团选秀节目,请到了姜承録这尊大佛坐镇导师位,喻雯波本着追星狗的本能一咬牙一跺脚就去参加了这个选秀。结果她一个素人不仅成功被挖去了姜承録所在的艺人公司,还出乎意料地得到了前五的排名和其他六人组成了一个限定女团。
扎实的舞蹈功底让她成为了团内舞担,人气也随着几次回归如日中升。
只是名利双收的她并没有因为这个节目而和姜承録变得有多熟络。
姜承録好像对谁都冷冷淡淡的,每场舞台都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批评机器,在导师席中担当唱白脸的角色。
想到这些,喻雯波肉眼可见地沮丧了许多,敷衍地回答宋义进:“听说过,不熟。”
听到她这么一说,宋义进立马露出一副天要塌的表情,喻文波这个臭弟弟虽然憨得看不出来,但他宋义进可是把姜承録毫不懂得掩饰的暗恋看在眼里啊!
完了,要是shyshy一回来发现杰克变成了女孩子还和他不熟,那岂不是整个人要炸掉?
shyshy一炸就要拿rank泄压。
那峡谷上路岂不是要横尸遍野血流成河?
本着为了召唤师峡谷的和平着想,宋义进立马拉住喻雯波的电竞椅被凑上前悄悄地说。
“杰克我给你说个事,你别惊讶哈。”
“虽然你和你那个世界的shyshy不熟,但是你们在这个世界可是共患难同甘苦的电竞模范夫夫!”
卢崛:?
陈龙:?
喻雯波:“啥玩意?”
宋义进继续说道:“这个世界的shyshy内心有一点脆弱,他要是回来发现你和他不熟会很难过很难过!”
“虽然他不会表现在脸上,但是憋在心里也不好受对不对?”
喻雯波傻傻地跟着点了点头。
“所以等他回来,你一定要装作和他很熟的样子!”
喻雯波又跟着傻傻地点了头,完了她又确认:“我……在这个世界和姜承録,真的…是…一对…情侣?”
宋义进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点点头:“是的,你们一起坐过板凳,一起拿过冠军,你们互相扶持互相陪伴,最难过的低谷都相依并肩走了过来。”
宋义进都快被自己演哭了,说着又一记眼刀飞到了基地其他人坐着的方向。
喻雯波顺着视线看过去。
众人:点头点头点头。
“哦……好吧,那我勉勉强强一下…”喻雯波复杂地点点头。
姜承録拉着行李回到基地门口的时候已经快到饭点了。这一趟休假有些长,让他恨不得一下飞机就闪现到基地抱抱许久未见的弟弟充充电。
然而姜承録刚一推开门,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日思夜想的弟弟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有着一头黝黑如瀑长发的妹妹,站在自己面前涨红了脸颊,朝着自己支支吾吾地开口。
“shy、shy哥,欢迎回来!”
“…jackey?”姜承録不确定地问。
喻雯波觉得真他妈极其羞耻,被自己憋得恼羞成怒,丧气一般地点点头又使劲摇摇头,最后实在不好意思转身慌不择路地跑开了。
姜承録盯着对方慌乱的背影,眼神微微上瞥,一眼就看见了躲在墙后探出脑袋看戏的几人。
失去了抗塔ad的宋义进等人毫无疑问地被自家上单精准对线。
tbc.
「羞水」再候几年春
局外人第一人称
中间的诗有参考元白。
1
我从小就可以看到鬼魂,是从我祖父那一辈传下来的。爷爷说这是窥看生死的命门,让我不要理会不属于人间的事物。
我不怕鬼,并不是因为它们的形迹一直存在于成长历程当中,只是因为看得多了,我也了解到原来鬼魂并不像人们想象中那么令人恐惧。
鬼大多是可怜的,它们因为一些无法实现的执念而被困在现世不能轮回,时间一长便会因为阳间...
局外人第一人称
中间的诗有参考元白。
1
我从小就可以看到鬼魂,是从我祖父那一辈传下来的。爷爷说这是窥看生死的命门,让我不要理会不属于人间的事物。
我不怕鬼,并不是因为它们的形迹一直存在于成长历程当中,只是因为看得多了,我也了解到原来鬼魂并不像人们想象中那么令人恐惧。
鬼大多是可怜的,它们因为一些无法实现的执念而被困在现世不能轮回,时间一长便会因为阳间的排斥而变成神智全无的地缚灵。爷爷让我对生死存以敬畏之心,我在敬畏的同时却也感到莫名的伤感。
我一直遵守着家族的原则,选择对鬼魂抱以不听不闻不管的态度,直到考上大学,意外终究是降临到了身边。
每一所学校总是有一些在学生之间盛传的灵异事件,我们学校始建于民国,在战争年代当过一段时间的联校据点,有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想来也是不意外的。
其中最广为流传的是主楼的音乐教室半夜会传出弹奏钢琴的声音,曾经把学生会的学长学姐吓得不轻。
对于这些传闻,我就像平常那样不予理会,也没有接近过那个音乐教室。却没想到,我的室友因为一次意外染上了那个钢琴鬼的怨气。
室友为了整理导师留下的资料,一直到天黑才从教室出来。室友说她路过那个音乐教室,因为害怕就加快了脚步,原本主楼无比静谧,走廊里只有她一个人的脚步声,然而下楼的时候,楼上却传来了钢琴的声音。
回来时她整个人看上去萎靡不振,所有人连她自己都觉得只是因为忙碌了一天有些疲倦,但我却看到了环绕在她身侧的鬼气。
这是一个怨灵。
长这么大,这是我第一次碰到怨灵。我怕室友出事,忙不迭地将爷爷给的古册翻了出来。爷爷为了防止出什么意外将它硬塞到了我的行李箱里,我当时还不以为然,却没想到这么快它就要派上用场。
2
我将一切准备好,第二天晚上就来到了音乐教室门口。我觉得我真是心大,纵使知道这是个怨灵,却也没觉得有多恐怖。
等到里面传来钢琴的弹奏声,我深吸了口气将音乐教室的门拉开了。
里面的情景让我愣在原地。
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帅的鬼。
不是我孤陋寡闻,主要是我见过的鬼要么就是被头发挡了脸,要么就是面目全非,像眼前这种优雅肃穆又会弹钢琴的款式还真是第一次见。
他似乎没想到会有人闯进来,黝黑而深邃的瞳孔朝门口一瞥,让我整个人如坠冰窟。
“你,看得见我?”
听见他开口,我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他似乎眼睛一亮,手中动作骤停朝门口飘过来。
此时我才发现,他的十指没有一根是完好的。不知道是谁这么残忍,溃烂的伤口将那双好看的手撕裂得血肉模糊白骨曝露,我心中一揪,忍不住闭了闭眼。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看着他认真又掺杂着希冀的眼神,我茫然地蹙了蹙眉,然后答应了。
3
这个怨灵名叫姜承録。
他是一个地缚灵,一股无形之力将他锁在这栋教学楼里。因为执念而无法轮回,又没法从这里出去,在主楼待了好几十年。他并不像普通的鬼魂那样,时间一长就变得神智模糊,或许是生前那件无法完成执念让他抵抗着生死的折磨,变成了一个有意识的怨灵。
他的愿望很简单,让我将一封信送到学校东大门那株榕树下。
那株榕树我是知道的。
它的寿命比我们学校都还长,据说建校的时候为了不破坏榕树,学校专门在东门修了一个小景园,现在变成了学校那些小情侣幽会的圣地之一。
怨灵先生让我送信一定有什么理由吧。我攥着那封泛黄的信火急火燎地赶到了榕树下。
我并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但却是第一次听到榕树上传来的风铃声。抬头望去我才发现,有一个很不易察觉的枝干上绑着一条长长的红布,两个铃铛挂在红布条的尾部随风飘荡。
我没多在意,按照怨灵先生的要求,将信放在了榕树下。
刚准备转身离开,一个声音却叫住了我。
“喂,你在那放了什么?”
我被吓得一激灵。
我们学校这些学生有毒吗?都半夜了还在外面溜达??
我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下意识低头看了看他的脚。
哦,没脚。
“喂喂喂,你是聋了还是瞎了?我家的鳖都比你反应快好吗?”
今天还真是长见识。
至少我从小到大也没见过嘴这么欠的鬼。
“是一封信。”
“信?放这干嘛,不知道这是我的地盘吗?”
哟吼,你们鬼原来也搞三八线这一套的?
我心里腹诽着,嘴上乖乖回道:“是主楼那个钢琴鬼让我拿来的。”
“…姜承録?”
我点了点头。
他没有再说话了。
我突然察觉到什么不对劲。他说这里是他的地盘,怨灵先生又让我把信送到这里,难道这封信就是给这个嘴欠鬼的?
我不禁抬起头将站在榕树底下的那个鬼仔细端详了一遍。
靠,今天遇到的鬼怎么都这么好看。
他死前似乎没有什么异状,整个鬼形象难得地完好,就算是鬼也是一个好看的鬼。和怨灵先生不同,他的好看是恣意张扬的,放在人群之中也会闪闪发光的那种。看上去还怪可爱。
我看见他蹲下捡起了那封信。他似乎想要拆开,却又犹豫了很久,我不知道他在挣扎什么,想到怨灵先生那充满希冀又忧伤的眼神,我感觉他们之间或许发生了什么吧。
嘴欠鬼最终还是拆开了信,他绷这一张脸,沉默地读着信中的内容。他好像将信反复读了好几遍,身上那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寒轰然崩塌,那张面色冷漠的脸颊,划过一滴又一滴泪水。
在此之前,我想也不敢想,鬼也会流泪。
“姜承録这个混蛋!”我听到他哭着喊道。
随着他灵魂的不稳定,黑色的锁链逐渐显现,牢牢地绑着他的脖颈和四肢。
我顿时心如刀绞。
嘴欠鬼也是一个被锁在榕树下的地缚灵。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样的心绞持续了很久,将我的思绪搅得无比混乱。等我再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还站在榕树下,但是周围的景色却完全变了个样。
我立马回过神来,这是鬼的记忆。
4
“姜承録!”
喻文波像一个兔子上蹿下跳地飞奔而来,他急匆匆地跑到姜承録面前,脸颊红彤彤的,想开口说些什么却累得喘着气,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姜承録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了,手揉了揉少年柔软的碎发安抚道:“别急,我又不会跑。”
“哼。”喻文波闷哼一声,却对姜承録的安抚很是受用:“是谁一走就是两年的。”
其实这也不怪姜承録,西学东渐之后各种思想百花齐放,人们渴望引进西方先进的启学与技术,掀起一波又一波留学潮,姜承録的母亲也不例外,硬是把他塞到法国去深造,这一塞就是两年。
路途遥远,车马甚慢。这两年来,喻文波写的书信数不胜数,得到的回信却寥寥无几。好在姜承録还是回来了,夹裹着法国的风霜,更成熟,也更温柔。
“波波对不起。”姜承録知道喻文波的委屈,微弯下腰低声道着歉,然后又捏了捏小男友有些肉肉的脸笑着说:“胖了。”
“姜承録你这个猪!吃屁吧!”
喻文波脸涨得通红,像只小鸟一样从姜承録手臂底下钻了出去,朝人做了个鬼脸。
5
喻文波最喜欢姜承録弹钢琴的样子。
姜承録也只喜欢为喻文波弹奏钢琴。
常年空闲的音乐教室总是被两人占领。行云流水的音符从姜承録指尖跳出,喻文波喜欢在这些平缓如涓涓流水的音符中午睡。对于他来说,姜承録弹奏的钢琴是在这动荡不安的年代中唯一能让他睡得安稳的东西。
“波波呀。”
姜承録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撤下轻抚在黑白琴键上的指尖,轻撩起喻文波额前蓬软的秀发。
“唔……?”喻文波困得不行,他惺忪着睡眼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我们一直在一起吧。”
“嗯……”
喻文波翻了个身,沉沉地睡了过去。姜承録看着他毫无防备的模样,忍不住轻笑。
姜家是一个大族,又怎么可能忍受自家后代违背阴阳去喜欢一个男人。
纵然姜妈妈是位善解人意的女性,但以她一己之力也无法改变家族的决定。
姜承録莫名其妙有了婚约。对方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家闺秀。他甚至毫无反抗之力,被自己的爷爷软禁在了房间里。
姜承録隐忍着渡过每一天,每一天都在找机会逃出去。他担心喻文波会被人针对,担心喻文波会胡思乱想。他不敢想象,这种时候若是自己不在小孩的身边,小孩会有多不好过。
事实证明,姜承録的担心不是没理由的。
因为姜家人的故意散播,喻文波在学校的名声越来越臭。被欺辱,被孤立,被当成异类,任谁都可以啐一口痰。
但喻文波坚持下来了,他从来就不屑跟那些人为伍,在他心中只有姜承録是排在第一位。
“唷,小怪物,在写信呢?”
一伙人闯进他的宿舍。没等喻文波回过神来,那伙人就将他房间里的东西砸了个稀烂。姜承録的信也被人攥在手里。
喻文波冲上前和领头的人打了起来,然而他的小身板又怎么敌得过这四五壮汉。他被抓着头发摁在地上,眼睁睁看着被他一张一张叠好的信纸被撕成粉碎。喻文波瞪红了眼,嘴里嘶吼着,伸出的手被人狠厉踩在脚下。
“小怪物,我就告诉你吧。人姜承録已经订婚了,他一个大少爷哪有精力陪你玩变态游戏。”
“你以后也别怪咱。咱也是收姜家的钱干事儿,对吧?”
喻文波趴在地上没有动静,领头的男人踢了他一脚,觉得找不到什么乐子就离开了。
等到几人完全离开,喻文波奋力爬起来。他已经开始承受不住了,他想见到姜承録,他从未如此迫切地想要见姜承録,就算只是远远的一眼,他也能找到自己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他相信姜承録,所以他要活下去,要亲耳听到姜承録自己开口。
喻文波艰难地在大雪中行走,他走出宿舍楼,穿过学校的青石大道,连东门都没有出就倒在了雪地里。
没有人去拉他一把。
因为在他们眼里,这个人是异类,是病原,是瘟疫。
6
忽然有一天,姜承録发现他不再被软禁,严密监视他的保镖回到了原来的岗位上,连家里的门窗都不再上锁。绝望的情绪一下子萦绕上心头,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姜承録忙不迭赶到学校,一路上有许多人恭喜他订婚快乐,姜承録不予理会,直径冲到喻文波的宿舍。
而迎接他的,是一个冷冰冰的空屋子。
“喻文波呢?”姜承録转身瞪着那些围在一旁看戏的人。所有人都被他吃人的眼神震慑,没有谁敢说话。
姜承録不耐烦地大吼:“喻文波呢?!!!”
“死…死了啊……”
终于,有人颤抖着开口。
“就在桂榕树下…冻死的……”
没有人敢和姜承録说,喻文波昏倒在榕树下的时候还是有气的。但是没有人送他去医院,所有人都觉得他活该,觉得这是惩罚。
姜承録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回到家。姜老爷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令姜承録恶心得反胃。
“承録啊,订婚宴上好好表现,弹一首曲子给王小姐让我们也长长脸。”姜老爷子拄着拐杖站在楼梯上叮嘱。对于他而言,喻文波这个变数一消失,侄孙就会乖乖任他掌控听他的话。
果不其然,姜承録淡淡一笑,朝他点了点头。
姜家在京城的威望也还不错,一个订婚宴得到了许多上流人士的祝贺。姜老爷子脸上笑开了花,亲自将宾客请到厅内。
姜承録的钢琴演奏是第一个节目。他面无表情地走上台,在钢琴凳上落座。姜承録缓缓打开琴盖,明亮的灯光反射进他眼眸,照出些许异样的色彩。
姜妈妈是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人,她大惊失色,连忙冲上去:“不!!”
‘嘭!!’钢琴发出一声巨响。
“啊!!!承録!!”随着姜妈妈一声刺耳的尖叫,所有人都把注意力凝固到坐在钢琴凳上的姜小少爷身上。
姜承録碾断了自己的十指。他忍着剧痛站了起来,在订婚筵席的台子上嘴角微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整个人看上去都不太正常。
订婚宴被搞砸,姜家主觉得自己颜面尽扫,再次将姜承録关了禁闭。
这一次,姜承録再也没有想过要逃跑。因为第二天,他就被发现死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两个疯子。
人们这么讨论着。
将他们的故事当做茶余饭后的笑话。
7
我从记忆中醒来,沉重的心情填满胸壑,一时间我竟然也不知该有怎样的反应。
嘴欠鬼还在那反反复复地读着信,眼泪却被他憋住了。
我看着绕在他身上的锁链,心里急得不行。按理来说,一般这种情况,在他们两人解除误会的那一刻锁链就应该消失,然后他们见上一面,消除执念,再入轮回。
可是嘴欠鬼读了这封信锁链也没有消失,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
我沉思着,清风将树上的铃铛吹得‘叮铃’作响。
我突然想起来,在刚刚的记忆里,怨灵先生写信的时候好像在背后写了什么。
“那个,你要不要翻到背面去看看?”我小心翼翼地开口。
嘴欠鬼闻言,将信纸翻了一面。
那上面赫然写着一句话。
我记得是……
“我寄榕下思故人,
烦君再候几年春。”
‘啪嗒’
我听到了锁链断裂的声音。
一股阴风刮过,怨灵先生一下子就出现在了榕树下面。
我看到姜承録将喻文波紧紧地抱在怀里,锁链彻底失去了它的禁锢之力。
“我…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对不起…”姜承録不停地道歉,生前的事情让他感到后怕。姜承録太害怕再次见到喻文波的时候,对方会用那种掺着恨意的眼神将他内心剜得鲜血淋漓。
喻文波没有说话,等到姜承録终于松开手臂,他才捧起对方的指尖,刚哭完的小孩说话还掺着些许鼻音。
“疼吗…?”
姜承録微微一怔,他忽地笑了起来,笑得那么开心:“不疼。”
这次换喻文波紧紧抱了上去。
日光升起,在天空中露出一隅肚白。俩人的灵魂缓缓融成一粒粒光斑,逐渐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8
“花花?花花!”
听到耳旁的呼唤,我睁开眼。室友就坐在床边担忧地看着我。我定睛一看,她身上的怨气已经不见了,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了数倍。
“花花,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了个梦,梦里的一点一滴都牵动着我的喜乐。
我想,在灵魂消失的最后,他们终于能够触碰到对方,这应该是最好的结局了。
“哎!你怎么哭了?”室友看见我流着眼泪,连忙将抽纸递了过来。
“没、没事。”
9
大四实习期间,我被室友拉去幼稚园当顶班老师。原本我是不喜欢小孩子的,叽叽喳喳又不听话,但是为了室友的全勤我还是一咬牙决定帮她带一天的班。
我背着包走进幼稚园,眼前的一切让我感到恍若隔世,我站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盯着幼儿园里的一幕。
“哇!!老师姜承録他打我!!”一个胖乎乎的小孩坐在地上大哭,将老师的注意力拉了过去。
女老师赶忙跑过去安抚小肉墩,看着一旁瘦瘦高高的小孩有些严肃地问:“小姜为什么要打同学?”
姜承録皱着长脸,不满地说:“他,欺负bobo。”
女老师微微一怔,她偏过头看了看,发现喻文波正红着眼眶小心翼翼地望着自己。
女老师被这一眼刺到了柔软的内心,瞬间倒戈呵斥小胖墩:“小胖,欺负同学是不对的!”
姜承録满意地咧嘴笑了一下,露出两颗大白兔牙,转身将手中的小太阳花插到了喻文波耳边。
这一刻,我突然想到了姜承録在信中写的那句话。
“我寄榕下思故人,
烦君再候几年春。”
【羞水】《Six Feet Under》
单纯想写个告白。
/
墨色在干裂的秋风里粘稠了,不是十分滋润。
姜承録紧了紧大衣,走到了天台,趴在了栏杆上。在城市的高处,在闪烁的艳丽灯影里,他看到了一个漂浮无定的世界。城市总是喧嚣与沉寂的结合体。
暮色已然卷进了高墙。
...
单纯想写个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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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色在干裂的秋风里粘稠了,不是十分滋润。
姜承録紧了紧大衣,走到了天台,趴在了栏杆上。在城市的高处,在闪烁的艳丽灯影里,他看到了一个漂浮无定的世界。城市总是喧嚣与沉寂的结合体。
暮色已然卷进了高墙。
姜承録惊喜的看到了几颗星,这在城市是不常见的。工业化带去的尘埃往往在空中厚厚铺满一层,阻断了人类与无垠宇宙的直接交流。
但此刻,娱乐声色中的城市对姜承録大门紧闭。
于是清冷的星光被揉碎撒进了姜承録的眼底。
“如果...如果时光是一盘不变质的录影带就好了。”
姜承録抬起手抓上冰冷的铁质栏杆,温热的皮肤仿佛黏住了,传来阴冷的撕裂感。
可他似乎并不在意。
录影带可以倒卷,让人看到些生命中微小的细节,包括每一个眉眼里那些值得纪念的瞬间。
姜承録突然想起了孩提时代,在初秋的树干上,看到的夏日遗留下的蝉蜕,风吹过,便颤抖起来,微微作响。
新生的蝉换上新衣后毫无眷恋地远去。
留下的只是三五空屋。
/ / / /
伴随着胜利的往往是倾覆般的喜悦。
更何况是沉寂了七年的战役。
它已超过了比赛自身的含义,那是一种信仰的重生,那是一种奔腾的狂欢。
庆功宴默认为胜利的仪式,可它似乎无上限的次数却是令人平添几分厌烦。
仪式落满俗世的尘埃,却依旧郑重其事地举行着。
作为功不可没的莽夫上单,姜承録自然是焦点之一。坚决的拒酒态度在旁人如水的热情里显得苍白甚至有些可笑。
酒精在姜承録的意识里不断发酵,灼烧的他有些神志模糊,眼前是老旧电视里播放的分辨率极低的画面,只有一个人的轮廓依旧清晰明了。
喻文波是不沾酒的。
所以他在一群胡言乱语的醉汉里显得是冷清的。
他也打闹,他也手舞足蹈,他也饱食人间烟火。
可姜承録依旧觉得他是未染浮华的高山上缓缓流下的泉水。
他是他的天使,是他的良药。
/
“Shy哥你找我来什么事啊?”
少年的冷白皮在惨白的月光下显得透明,带着一种易碎的玻璃质感。姜承録想起了白天鹅,优雅地弯下纤细的脖颈。可少年眼底盈满溢出的是朝阳,是蓬勃的生命力,是天鹅脆弱脖颈下喧涌着的炽热血液。
他是脆弱精致的艺术品。
他是坚韧有力的苍头鹰。
“我喜欢你。”
姜承録听到自己说。
少年仓皇而逃。
/
喻文波本没想逃走。
可他撞进了姜承録的眸子,那里藏着春日里吹来花信的风,那里藏着的莫大希冀与诉求一下子樯倾楫摧般推倒了喻文波。
他害怕了。于是他落荒而逃,不敢回头,哪怕一眼。
喻文波不是没有想过这样的一天。他甚至想过很多种场景,很多种方式。
可是哪里需要那么多修饰。
当那人披一身月光,眼里点缀的是冬日初霁时的暖阳,嘴里吐露出的是最直截了当毫不拐弯抹角的爱意。
尚处于十字开头年纪的喻文波眼睛被灼伤,耳朵被灼伤,他茫然了,肾上腺素激增,所以他做出了人类最本质的反应。
他逃跑了。
/
有些事情,并非语言但却胜过语言。
徜徉于大街小巷,映照出它面前走过的人们身上的无伤大雅的瑕疵与怪癖。
笑,比其他任何东西都更能帮助我们保持平衡感,时刻提醒着,我们不过是人。
而人,不会是完美的英雄。
喻文波很明显在躲着姜承録。这在情理之中,但并不令姜承録好受。他笑的少了,但话变多了。
“我要把你们都打到。”
“叫你的打野来吧,不然你就要死了。”
因为还未熟练中文,姜承録一般Rank时并不常说话。可他现在一个人疯狂飙着韩语。
听不懂韩语的其他成员到觉得没什么,他们似乎更乐于看到姜承録这样的变化,还不时插两句中文“Shy哥nb啊!”,牛头不对马嘴地聊上两句。
可另两位韩国友人却是见证了姜承録逐渐暴躁的全过程。
/
“我们都在反思自己作为哥哥是不是对承録的关心太少了。”
某不愿透露姓名的中单如是说。
/ / / /
姜承録还趴在天台的栏杆上望着华灯初上的城市出神。通往天台的门却突然发出一声巨响。
姜承録转过身,天使撞进了他的怀里。
“我找了好多地方都没找到你。”
喻文波吸了吸鼻子,声音闷闷的。
姜承録隔着厚厚的大衣都能感受到少年微颤的身子沾染上的夜间的寒意。
“你赶紧回去,马上生病了。”
喻文波不为所动。
终究是抵不过本能的冲动,姜承録叹了口气,张开大衣把喻文波包了进去。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凉意透过薄薄的毛衣,一点一点贪婪地噬取着姜承録的温度。喻文波只把头埋在他怀里,一言不发。就在姜承録耐心快要耗尽时。
“我们在一起吧。”
风打着卷儿钻进姜承録耳朵里。
“你说什么?”
“没听到算了!”
喻文波暴躁地甩甩头,欲转身离去,姜承録连忙伸手将少年捞回怀里。
“Yes,I do.”
姜承録低沉的嗓音如醇厚绵长的朗姆,喻文波红了耳尖。
“我之前不是故意要跑走的。”
“我知道。”
姜承録何尝不知道面前仅刚成年的小朋友的担心。
他们对未来都是恐惧的,但也都是充满期待并且野心勃勃。
他们还年轻,未来有的是无限的星辰大海。
姜承録捧起喻文波的脸,满眼是化不开的眷恋与柔情,他将唇虔诚地印上喻文波的额头。
喻文波闭上了眼,睫毛微颤。
“没什么好担心的。”姜承録轻声说到“只要有你,就都够了。”
现实生活中所有那些生长过速的丑恶赘疣,那些华而不实的矫饰,世俗因袭的正统,枯燥乏味的虚套,最害怕的就是爱的闪光,它有如闪电,灼得它们干瘪蜷缩起来,露出了森森的骨骸。
我不求凛冬的暮色天光,只乞你胸前的微束心火。
只要有那么一点点的火光。
我就能披荆斩棘,一往无前。
【羞水】你女装的样子超好看
虐文突变小甜饼 想到哪写到哪产物
ooc我的
逻辑不通
小学生文笔
“兄弟,你这太不厚道了吧?说好通宵上分下路打穿结果你鸽子了?”史森明按住喻文波整理书的动作。
“别说哥们故意鸽你,这不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我妈让我去选礼服我还能不去吗?”
“你那身高跟去年有差吗?阿姨一年一个新老公,你去年咋没这么积极呢?”
“跟你说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了。”喻文波眼睛瞟向教室窗外,正好看到那个人正往自己班级方向走。
喻文波抽出手,迅速地把剩下的书赛书包里。动作一气呵成,留给史森明一句“儿子你今晚先玩qq...
虐文突变小甜饼 想到哪写到哪产物
ooc我的
逻辑不通
小学生文笔
“兄弟,你这太不厚道了吧?说好通宵上分下路打穿结果你鸽子了?”史森明按住喻文波整理书的动作。
“别说哥们故意鸽你,这不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我妈让我去选礼服我还能不去吗?”
“你那身高跟去年有差吗?阿姨一年一个新老公,你去年咋没这么积极呢?”
“跟你说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了。”喻文波眼睛瞟向教室窗外,正好看到那个人正往自己班级方向走。
喻文波抽出手,迅速地把剩下的书赛书包里。动作一气呵成,留给史森明一句“儿子你今晚先玩qq飞车,爸爸晚点给你充钱,先溜了。”
史森明骂了一句狗逼,往窗外看,得,就知道是姜承録来了。
看着自己乖儿子跑到姜承録旁边,脸冷白皮透着点红,仰着头嘴巴一刻不停说着什么,凤眼笑起来眯成一条,神情应该是在炫耀什么颇有种请求表扬的意味。
姜承録就这样看着,眼神很温柔,兀得抬起手,那双弹钢琴修长的手帮面前的少年系上校服衬衫顶端扣子,将歪了的领带弄正。
这番动作开始,少年一下停住了话语,静静地看着姜承録。
“笨比儿子没救了。”史森明在教室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忍不住吐槽。
“走吧。”姜承録揉了揉少年前几天为了今天拍照做的卷毛造型。
还记得做造型那天,是他陪着喻文波去的,是喻阿姨最喜欢那家理发店,那家托尼老师很会来事。最后喻文波卷毛造型呈现出来的时候,姜承録肯定了喻阿姨的选择。
少年本来棱角分明的脸被这个卷毛修饰的柔和多了,做造型太久以至于终于睡了一觉的喻文波眼里还有一些睡醒后的水光,小鹿似的湿漉漉地看向自己。有种想要偷偷锁在家里不让别人看到的冲动。
喻文波,男,爱好,姜承録。喻文波刚进学校看到姜承録第一眼就喜欢他了。这个在学校算得上风云人物的学长,成绩好长得好看,作为优秀学生代表讲话。
弹钢琴的时候看着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就忍不住想着一些不可说的事情。
但是喻文波就只会想想,史森明搞到微信给他他也不敢加。平时屁话满满但是好怂一男的。
丘比特可能是看喻文波太可爱了所以派他那个行动派老妈拯救他。喻文波老妈,敢爱敢恨,陷入爱河马上结婚,特别潇洒一女的,前年李叔叔,去年马叔叔,今年……今年认识了一个姓姜的,姜承録二叔。
喻文波以为姜承録第一次见到自己是在他家里,美其名曰家属陪同做客,开房间门看到姜承録的时候,以为是做梦,揉了下眼睛,看着姜承録还没变走,还温柔地对自己笑,突然反应过来,砰地一声关上房门。
靠在门后心里暗恼自己第一印象就给暗恋对象不好印象,烦躁地啧了一声不知道如何补救。
实际上,姜承録第一次见喻文波是在新生欢迎晚会后台,喻文波正被学姐说服地穿上了一套jk制服。
本来打算表演的女生拉肚子,学姐逮着在旁边背词的喻文波就让他帮忙,说的声泪俱下喻文波心一狠就进去换衣服了,结果换完衣服不敢出来硬被学姐拖着出来。喻文波太白了,害羞起来脸红的尤为明显,身高原因穿着这身衣服正合适,腿白白长长的。
“别说,儿子你还挺漂亮的。”史森明在一旁说风凉话。“我漂亮nmb。”恼羞成怒喻文波。
真的挺漂亮的,像个奶味的小兔子,姜承録心里道,眼神晦暗不明。“承録?”宋义进喊着自家愣住很久的弟弟,“到你了,该你上台了。”姜承録收回目光。
“所以那时候你就对我图谋不轨了?”喻文波后来和姜承録在一起了,被逼着穿各种各样女装才发现这个人真的对女装特殊癖好。
“穿这个。”看着拿着一套伴娘服进试衣间的姜承録,白衬衫勉强遮住只露出一双腿的喻文波心情复杂地想着如何把这个男人推出去并且后悔自己没有随手锁门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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