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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的名义】【沙李】择日不如撞日

经结巴同志提醒,这就当是千粉福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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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沙瑞金在会上提起易学习,李达康恐怕又要将自己那位老搭档抛之脑后了。他仔细打量水杯里上下沉浮的茶叶,心说怪不得这阵子没见沙瑞金,敢情没闲着出门调研去了。会后他和高育良又被留了下来,忐忑的心情仿佛回到读书时代,因为成绩不够优秀被班主任留堂,他瞄了一眼高育良,料想那位政法委书记心中应是如此。

话题绕来绕去,最后绕到民主生活会上,李达康闻言一怔,心道不妙,这沙书记怕是要整什么幺蛾子了。自打沙瑞金走马上任以来,汉东省委班子成员对那套雷厉风行干脆果敢的作风可谓深有体会,但李达康还是想挣扎一下,毕竟他最近忙得脚打后脑勺,身边的高育良也不例外,两位政治上的对头难...

经结巴同志提醒,这就当是千粉福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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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沙瑞金在会上提起易学习,李达康恐怕又要将自己那位老搭档抛之脑后了。他仔细打量水杯里上下沉浮的茶叶,心说怪不得这阵子没见沙瑞金,敢情没闲着出门调研去了。会后他和高育良又被留了下来,忐忑的心情仿佛回到读书时代,因为成绩不够优秀被班主任留堂,他瞄了一眼高育良,料想那位政法委书记心中应是如此。

话题绕来绕去,最后绕到民主生活会上,李达康闻言一怔,心道不妙,这沙书记怕是要整什么幺蛾子了。自打沙瑞金走马上任以来,汉东省委班子成员对那套雷厉风行干脆果敢的作风可谓深有体会,但李达康还是想挣扎一下,毕竟他最近忙得脚打后脑勺,身边的高育良也不例外,两位政治上的对头难得异口同声站在统一战线,这要传出去可不得成为一段佳话。沙瑞金却不愿成人之美,说这民主生活会是一定要开的,而且还要尽快开,越快越好。李达康只好打蛇随棍上,停下食指打圈圈的动作,举手说那我第一个发言。

沙瑞金表扬了他,换做其他场合他乐于接受,可眼下高育良也在,只怕又得加深政法委书记心中对“沙李配”的厌烦之情。李达康求之不得,就怕搅和了另外一位的心情——他看了看对着自己微笑的沙瑞金。估计也不太在意吧。话说回来,高育良最近后院起火,加上民主生活会排了个第二位发言的优越位置,想必也够苦恼一阵。沙瑞金宣布小会解散,同志们回家吃饭后,李达康便不再把这事放在心上,因为眼下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

他要去找易学习。

易学习在吕州,他在京州,他们的相对距离由金山县扩大到了汉东省,因而不再像从前蹬辆二八自行车走几里山路就能见上面那么简单了,他让小金在行程表中为自己调出一天来,原则是不能挪掉和省委有关的安排,一来他的级别还不够耍大牌,二来嘛,沙瑞金难见,能多见一面是一面。就这样,小金按照要求为李书记空了一整天出来,并在心中计划着一会儿该怎么应付电话线路爆炸的问题。

去的那天风和日丽,李达康心情很好,笑眯眯地望着水杯里翠绿色的茶叶随行车在茶水中微微荡漾,这是小会结束后沙瑞金特地为他留的。

这可是我私藏的最后一点儿了。沙瑞金说得煞有介事,郑重地把所谓最后的分装袋拍进他手里,他的手底下又垫着沙瑞金的手,茶叶像是夹心饼干里的夹心。

沙瑞金打吕州回来后就一直喝这茶,宝贝得不得了,某天白秘书不小心弄错了,泡了壶特供,被他尝出来了,还不乐意,下班前似是无意地对白秘书说还是金山那茶叶好,茶味浓。于是细心的白秘书把特供的茶叶先藏进储物柜里去了。就这么不间断地喝,没多久茶叶便所剩无几,加之在那场会议上为了升华主题并为毛娅打个广告,又给所有与会人员都准备了一杯,几大包茶叶很快见了底,白秘书才又从储物柜里拿出了特供茶。

李达康深知这夹心的可贵,沙瑞金对他那份心更可贵,但这就是一包茶叶,总不能布置个神台供起来,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还是发挥茶叶的余热,开水冲泡送服为好。

喝完两壶茶,吕州就到了,易学习的住所很好打听,负责接待的区长同志伸出两指:房改房,八十平米的处级干部标准住宅,沙书记看了都说好。

前边说了,今天风和日丽,纵然这是周末时光,易学习也有一百个理由不在家。毛娅热情招待李达康,笑起来的模样和十几年前相比可以说是毫无变化。李达康难得收起脾气秉性,和毛娅唠起了家常,可眼前这位家庭妇女说不到三句话就绕回省委书记沙瑞金的身上,李达康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接不该接,因为他怕一旦接话自己也会说个没完没了,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把他从纠结郁闷中解救出来的正是他那老搭档易学习。

易学习见到他也很惊讶,呆立在门边连头上的斗笠都忘了摘,毛娅迎过去给他找出干净的鞋,边数落他咋回来这么晚,达康在这等你老半天了,是不是又丢三落四把钥匙忘在办公室啦?

这老毛病还没改啊?李达康站起来,面朝着他,露出微笑。

易学习抬起手想挠头,才发现斗笠还在头上坚守岗位呢。都说老毛病了,哪能说改就改呢。易学习并非粗心大意,他就是对钥匙这类的小物件不敏感,而有时候往往就是这小小物件决定了很多事,比如当年金山县那辆唯一的破吉普车。

想当年,你,我,大路,咱们三个人可谓是筚路蓝缕,以启山林啊。李达康就着一杯二锅头打开了话匣子,易学习比划着筷子打断他:你可拉倒吧,筚路蓝缕的是我和大路,你开着吉普车呢。

李达康笑着摇头,还拿那破吉普的事儿堵我呢?当年要不是你老丢钥匙,丢得吉普车常常搁置在院里三五天不能履行义务,我也不至于长期征用。

我那哪儿是丢?我就是记不起放在哪个抽屉了!易学习闷了一口酒,辣得脖子上的青筋毕露,李达康在心里打定主意,这瓶酒他最多最多喝三分之一。

这么多年过去了,聊完金山县,两位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的话题便终止了,余下的交集,同时也是李达康起念的由头,就只有沙瑞金了。

易学习与这位省委书记接触的时间不过几个小时,了解得不多,但认识很深刻。他们在湖上泛舟,看见那座碍眼的美食城,就必然会聊到李达康。易学习与沙瑞金短暂的交集里时不时穿插着李达康,叫易学习也不得不挂念起这个到哪儿都要当一把手的老搭档。也不知道李达康与沙瑞金谁更强势一点,在他内心其实还是很希望看到李达康吃瘪的情景。

李达康摆摆手说我吃得多啦,你别忘了,以前欧阳菁就没少让我吃过亏。

还不是你背着那袋海蛎子上赶着找的。易学习说,你这人面对感情,一意孤行。就是太直,太耿直,以为对方喜欢的就是好的,一门心思想要强塞给人家,也不管人乐意不乐意,接受不接受。

是呀,血淋淋的教训。李达康细长的手指敲打着酒杯,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呢?可惜我现在才明白,已经太迟喽。

酒过三巡,二锅头空了两瓶,毛娅用脚踢踢角落的啤酒箱子,得,也空了。得亏二位官员身经百战,久经沙场,任凭脑内五光十色,天旋地转,依旧脚底生根,身子站得笔直。

走啦!易学习一开口就打了个酒嗝,暴露了喝醉的事实,他把李达康推出门,有空也别常来!

李达康被他推着往外走,毛娅在后面喊老易你别瞎推,不要把达康弄摔倒了!

放心吧,这小子精着呢。话虽这么说,易学习的手里却还留着劲儿,看着像在推李达康,其实是带着李达康的胳膊扶着他一步一步下楼梯。

真舍不得你走。易学习这算是酒后吐真言了,李达康脚下一顿,停下步子转头望向他。这是二十多年前,易学习决定扛下错误后在那条铺到一半的马路上对李达康说的话。

真舍不得你走。

三个年轻人背负着月光,一步一个脚印地踏过那条泥泞的道路,易学习说舍不得也得走,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咱们别辜负了金山百姓。

他们不再有联系,之后的路李达康都是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坎坎坷坷地走了二十多年,今天在这窄窄的楼道里,好像又找回了当年的感觉。易学习却说陪你走的人不是我。李达康说还能是谁?是我那貌合神离的妻子啊,还是花里胡哨的秘书啊?

易学习把他送到车边,破天荒地为他开了车门,说慢走不送,那个人是谁你自己心里清楚,记住,有空也别常来。

李达康笑呵呵地指着手里提着的那一大包茶叶说:喝完就来。

车子绝尘而去,易学习望着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车尾灯,心里估摸距离这家伙的下次登门拜访肯定不远。

-

沙瑞金听见门响,翻了个身,夜灯亮了起来,吵醒他的元凶猫着腰摸上了床。

哟,真难得,您还醒着。李达康捡了个便宜,钻进温暖的被窝。沙瑞金把手放在他的腰上,问他怎么回事,一身酒气。

李达康低头嗅了嗅,没闻见什么味儿,他回到家后发现玄关处多出双皮鞋,像是玩解谜游戏似的,一路循着衣帽架上的黑色夹克,摆放在沙发角落里的公文包,虚掩着的房门,蛛丝马迹指引着一个方向。

为了不被抓包,他没有直接回房间,而是先到隔壁去洗了个澡,大概是被酒精泡麻木了,鼻子也不灵,总之还是让沙瑞金闻出来了。他原以为沙瑞金今天不在京州,所以才到吕州找老朋友喝酒的,他已经三申五令绝对不许把行程与省委的安排错开,小金却还是犯下了如此低级的错误,看来明天必须严肃批评。

沙瑞金却说自己不过是提早结束了安排,天都有不测风云,他省委书记还非得按部就班了啊?李达康忙应道是是是,可不是嘛。

李达康从沙瑞金搁在他腰上慢慢收紧的胳膊品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意味,便老实交代,我找易学习叙旧去了。

叙旧?我看是酗酒吧。

瑞金同志,你这是夸大其词。李达康稍稍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借着昏黄的灯光观察沙瑞金。两瓶二锅头(和一箱啤酒)而已,情节不至于那么严重。

那好,明天一早还上班,现在睡觉。沙瑞金主动消除距离,靠过去抱住李达康,把李达康逼到了床沿边上,几乎是摇摇欲坠的市委书记为了不使自己背负一把年纪掉下床的美名,于是同样伸出手抱住了沙瑞金。

房间内又安静下来,沙瑞金的呼吸逐渐趋于平稳有节奏,两分钟内就能入睡,李达康拥着他可靠的热源,稍微清醒的大脑开始寻迹线索的边缘。

他好像又应验了易学习的那句话,面对感情,一意孤行,不管对方乐意不乐意,接受不接受,愣是千里迢迢地背了一大袋茶叶回来。本来还担心提着茶叶去敲省委书记家大门太过招摇,打算再让小金为自己调调行程,择个良辰吉日,最好是对门的政法委书记都不在家的好日子。

现在好了,人就在自己怀里,择日不如撞日,赶明儿起了床就跟沙瑞金一块儿把那袋茶叶瓜分完毕。

-

完。

桑葚洱海

【沙李配】疲劳过度与毛毯的兼容性



最近沙瑞金发现,李达康随时随地都能睡着。
比如说,上一次一起出去调研,李达康躺在沙发上看新闻,一转眼新闻联播都放结尾音乐了,沙瑞金看到李达康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比如说,上上次他们晚上约在会展中心见面,也不知道是他去的晚了几分钟,还是李达康去的太早,居然能在凉亭里的藤椅上睡着了。
再比如说,上上上次,沙瑞金下去调研,经过京州市政府,想着去看看李达康,结果李达康电脑上还放着常委会的视频内容,人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再比如说……

沙瑞金是真担心李达康。
“达康书记,最近怎么感觉你气色不太好,经常就……睡着了?”沙瑞金是开玩笑的语气。
但是听在李达康的耳朵里,就有点变味了,“沙书记,我检讨我检讨,以后注意。”
沙瑞...




最近沙瑞金发现,李达康随时随地都能睡着。
比如说,上一次一起出去调研,李达康躺在沙发上看新闻,一转眼新闻联播都放结尾音乐了,沙瑞金看到李达康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比如说,上上次他们晚上约在会展中心见面,也不知道是他去的晚了几分钟,还是李达康去的太早,居然能在凉亭里的藤椅上睡着了。
再比如说,上上上次,沙瑞金下去调研,经过京州市政府,想着去看看李达康,结果李达康电脑上还放着常委会的视频内容,人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再比如说……


沙瑞金是真担心李达康。
“达康书记,最近怎么感觉你气色不太好,经常就……睡着了?”沙瑞金是开玩笑的语气。
但是听在李达康的耳朵里,就有点变味了,“沙书记,我检讨我检讨,以后注意。”
沙瑞金看到李达康认真解释的模样,后面建议他去医院做个检查的话就咽了回去。


“小白啊,咱回去之前,先去一趟医院吧。”
白秘书没接到有关京州市医院的投诉,自然而然的认为是沙瑞金身体不舒服,“好。”
结果沙瑞金挂的号是神经内科。
“沙书记,您最近是哪不舒服吗?”白秘书谴责自己失职,领导身体有恙都看不出来……但是也不对啊,昨天他才和沙瑞金去打篮球,沙瑞金比他精力旺盛,体力充沛啊……真奇怪。
“没有。”沙瑞金笑了笑,但是看着科室门口上的排号板却是小心翼翼一本正经的。
沙瑞金和医生讲了所有的症状,“大夫,您看这是不是……嗜睡症啊?”
医生认出了沙瑞金,听完他絮絮叨叨地描述之后,倒是改观了这位省委书记办事利落干脆的印象,也是,摊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可能谁都会谨慎一些吧。“沙书记,您主诉的这个症状不是嗜睡症,应该是疲劳过度导致的。注意休息,劳逸结合。”
沙瑞金像是松了一口气,脸上又挂起了笑容。
可是白秘书听得一头雾水。沙瑞金讲得每一句都根本不符合他自己的作息日常和身体状况,“沙书记,您刚才是……”
“小白,以后给我备一条毛毯,走到哪带到哪,记住了没有?”
“……欸,好。”


“达康书记啊,政绩要有,但也要注意身体。你累垮了,京州的GDP还怎么增长。”沙瑞金语重心长地说道。
“沙书记,您这话说得不全对,GDP上不去,休息也心里不踏实啊。”
沙瑞金对李达康突如其来的的辩证法讲得有点懵,他还以为能跟他抬杠地只有高育良呢。看来以后要尽量少让高育良讲什么辩证法逻辑了。
“GDP重要,还是我重要?”沙瑞金有些无奈,在李达康心里,恐怕排第一位的就是GDP,什么家庭,身体,朋友,都得靠边站,就更别提同事了。听易学习的说法,可能他这个省委书记,等以后李达康做了省长,也得靠边站了。心塞之余,忍不住逗逗李达康。
李达康懵了。沙瑞金这个问题绝对是史无前例的棘手。而且这……根本没有可比性啊……李达康琢磨着沙瑞金的用意,一时竟没有答话。
沙瑞金无奈地苦笑,“达康书记,你不会是……在认真考虑吧?”
这下李达康明白了,沙瑞金就是开句玩笑话,自己居然当真了。


隔天,沙瑞金又约李达康一起去京州城郊开发区转一转。
李达康忙了好几天的工作,又陪着沙瑞金转了一天,累得刚上车没多久就又靠在椅子里睡熟了。
沙瑞金招招手让白秘书把毛毯拿过来,轻手轻脚地给李达康盖上。
也许是因为突如其来的温暖,李达康往毯子里缩了缩,看起来就像是寻求保护的小动物,让沙瑞金心头大动,痒得难受。
“小白,你回去坐吧,让司机开稳点。”
白秘书回汽车前面去了,沙瑞金看着缩在毛毯里的李达康,忍不住凑过去,用嘴唇碰了碰李达康的额角。


以后你当了省长,我就听你的。


我不听你的我听谁的。

枫糖和蓝蓝路

【除却春秋目录及补档】

恰是随风

【沙李】妙手回春


李达康有点胃病。

这倒是顽症了,算不得奇事。他做工作雷厉风行,生活更免不得风里雨里。不必言说是三餐潦潦草草,单这每日的郁结与怒火便使他咽不得几口安宁。

可胃病不是失火,亦不是懒政,只凭着偶有的刺厉疼痛显露一点威势。李达康经风过雨,这痛疾也就不过是几分眉峰攒聚罢了。

这次的疼痛窜上来时,李达康隐隐觉得不安。

陵雨震风,来势猛厉。

这些日子会议连轴转,一一六大火后的几个通宵也仅靠囫囵小憩缓解,他不甚在意。往日也是这样过的,却未想疼痛也如夜间失火,一路掠地攻城,烧上眉稍。

李达康开了杯盖,本想饮些热水。可望了望里面浮动的浓茶,又只得暗生闷气。

刺厉一阵阵碾压过来,手指有些颤抖地旋上...


李达康有点胃病。

这倒是顽症了,算不得奇事。他做工作雷厉风行,生活更免不得风里雨里。不必言说是三餐潦潦草草,单这每日的郁结与怒火便使他咽不得几口安宁。

可胃病不是失火,亦不是懒政,只凭着偶有的刺厉疼痛显露一点威势。李达康经风过雨,这痛疾也就不过是几分眉峰攒聚罢了。

这次的疼痛窜上来时,李达康隐隐觉得不安。

陵雨震风,来势猛厉。

这些日子会议连轴转,一一六大火后的几个通宵也仅靠囫囵小憩缓解,他不甚在意。往日也是这样过的,却未想疼痛也如夜间失火,一路掠地攻城,烧上眉稍。

李达康开了杯盖,本想饮些热水。可望了望里面浮动的浓茶,又只得暗生闷气。

刺厉一阵阵碾压过来,手指有些颤抖地旋上了杯盖,又紧紧地把水杯攥在手心里,直至指节泛白。只是热水那点温暖,可怜又可笑,顶不过是心里慰藉罢了。

沙瑞金正在讲话,李达康习惯性地专注,看向他,身体却忍不住地想往椅子里缩,如同能逃避刀割针刺。可李达康没有,他挺直着腰背,不动不摇,只是抿紧嘴唇,声色不动地低了头,将水杯攥的更紧,心里隐隐暗骂。

“真是...”

疼痛与心火紧密交织,将他牢牢地捕获于这张网里。身旁高育良的话音都有些模糊不清,混混沌沌,可李达康从不愿屈从,无论是政事,还是病痛。

“达康同志”

高育良讲了些城规建设看法,沙瑞金点头示意,眼神却停在了李达康身上。平日里这人思维敏锐,言辞激烈,今时却毫无声响地看着摊开的本记,安安静静。沙瑞金瞧着奇怪,唤了他一声,却没得任何响应。

“达康同志?”

李达康皱了皱眉,抬了头,却发现周围的干部都在看向他,神色颇为微妙。

“达康同志对此有什么见解吗”

沙瑞金面上带笑,李达康心里却警铃大作,靠着一点清明思索,可病痛来得迅疾,这半分清明又毫无效用。

沉默半晌,李达康缓缓开口。

“沙书记...我赞同您的看法”

这答案中规中矩,不痛不痒,却又半含敷衍了事的意思,它可以从许多人口中说出,却从不应是李达康的言辞。

沙瑞金敛了笑意,看向李达康。那人垂下眼睫,掩着情绪,冷面无情一如寻常,却唇色发白,神色晦暗,清清楚楚的倦怠。

沙瑞金看着他,也未再说些什么,定下城规计划,就散了会。

会议室里的众人陆陆续续散去,等到人空了,李达康缓了缓气息,扶着几案站了起来,用手抚在胃部,眼角眉梢终于不可抑制地显露痛苦神色,但好在会议已经开完,他可喘上一口气。

“达康同志”

温热手掌搭在肩膊,惊得他僵直了身子,正胡思乱想着“连夜雨,打头风全来了”之时,回头却是沙瑞金立在面前,皱着眉,眼神满满当当地溢出忧虑。

“胃病?”

李达康显出几分惊异,突如其来的关心令他异样而无措,但莫名的欢欣却是实实在在。本想脱口而出的“连这点小事您都知道”刚被理智勉强拦下,疼痛却又携来冷风。

“跟我来吧”

沙瑞金握了他的腕子,由不得分说,更谈不得拒绝地拉进办公室。这地方李达康再熟悉不过,汇报交谈都是于此。他本想端端正正地坐直,只这心神一旦放松,不过一会儿,便又歪倒在靠背上了。

沙瑞金拿了药,又端了温水。

“这本是我自己准备的”

那人紧皱眉头地服了下去,态度却又顺和安静。沙瑞金顿了顿,没有往下说,可沙瑞金心知肚明。

从今往后,就不再只是为自己准备的了。

疲倦的李达康完完全全地收起了坚硬不破的外壳与尖刺,苍白着脸色,碎发顺服地贴在颊侧,倚着清瘦身子,在宽大的沙发里显得孤单而无助。他从不对外表现,即便是对杏枝,他也要立起做兄长的担当,做市委书记的职责。

但沙瑞金却总让他感到某种安心,不只是政治改革上的契合,现在又更多了一些什么,可他仍说不清楚。

李达康撑着直起身子,眉间舒展开来,眼尾带出一点平缓的纹路,温和平顺。

沙瑞金看他好一些,便语气肃严。

“你要知道,你的身体不只是你自己的”

李达康明白他说的是要为组织工作考虑,便点一点头。

“沙书记,我知道的”

“你不知道”

李达康有些无措,他与沙瑞金共事愉快,倒从未出现如此严厉的否定。沙瑞金望着李达康眼里的迷茫,缓和了脸色,但面上仍是严肃,只得轻声叹气。

“你啊...多关心点自己吧”

李达康愣了一下。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在雨里顽强地站立,好似天性坚硬如此,可现下,却有人要给他打伞遮雨。

这过于奇怪,却也过分暖热。

李达康点一点头,沉默着,半晌又微眯眼睛,露出一点柔软的笑,如春山印水。

“瑞金书记,今日...谢谢你了”

沙瑞金心里一动,这春日的风裹挟着萌发与温暖,轰轰烈烈地吹过来了。

沙茶

【沙李】破镜重圆

据说今晚齁甜,那我来洒盆狗血吧(x

两位一霸手的恋爱脑都是我的锅


一、

大概是因为在一起的过程过于顺利,所以分开的时候必须得闹出点动静,才能真的做到两不相欠。

结局一开始就注定了。

同类相吸,一点就着,激情来的快消逝也不慢。本就是等级森严的上下级关系,思考和努力的方向不尽相同,公事上共识多但分歧也不少,沙瑞金纵然不动声色杀伐果断,他李达康脊梁骨也是铁铮铮地挺着从来不让半步。说是说公私分明,日日夜夜抬头不见低头见,白天差点拍桌子的人晚上立马搂着一起睡,一次两次可以就这么过去,长此以往谁能心平气和。

何况是这么骄傲的两个人。

两头雄狮互不相让地争夺地盘,又在极力做着困兽斗,期望真能挣扎出...

据说今晚齁甜,那我来洒盆狗血吧(x

两位一霸手的恋爱脑都是我的锅

 

一、

大概是因为在一起的过程过于顺利,所以分开的时候必须得闹出点动静,才能真的做到两不相欠。

结局一开始就注定了。

同类相吸,一点就着,激情来的快消逝也不慢。本就是等级森严的上下级关系,思考和努力的方向不尽相同,公事上共识多但分歧也不少,沙瑞金纵然不动声色杀伐果断,他李达康脊梁骨也是铁铮铮地挺着从来不让半步。说是说公私分明,日日夜夜抬头不见低头见,白天差点拍桌子的人晚上立马搂着一起睡,一次两次可以就这么过去,长此以往谁能心平气和。

何况是这么骄傲的两个人。

两头雄狮互不相让地争夺地盘,又在极力做着困兽斗,期望真能挣扎出个出口。然而裂痕一旦产生只会愈演愈烈,微弱的希望最后还是被永无止境的争吵熄灭。摊牌那一刻来临的时候,李达康无声地嘲笑了自己,说到底都是凡夫俗子,跟普通的情侣没有任何区别。

“我们分开吧。”他被吵架掏空了身心,说出这句话都显得有气无力。

沙瑞金定定地站着,眉间皱出沟壑,他一贯不动如山,所谓的矛盾更多的也是因为李达康气得跳脚的时候他不紧不慢却步步紧逼才变得激烈。李达康有多爱他以前的淡定自若就有多恨他现在的气定神闲。

而在他这句话出口之后,沙瑞金猛地抬头,通红的双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就连嘴唇都在颤抖。李达康莫名地有种报复的快感,我痛你也别闲着。

他还想说话,沙瑞金示意他收声,顿了几秒,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气克制自己,才几乎是从喉间挤出了一句应答,扭头就走。

这是李达康家,走的自然是他,他连关门都跟平时一样,一声闷响而已。

瞬间空了下来。

李达康站在原地,临了也没搞清楚沙瑞金说的是“好”还是“操”。

二、

不过是又过回以前的日子。

平时总觉得天天能见着,等真的分开了李达康才发现,除了必要的工作接触外,他基本没怎么见过沙瑞金。

不过他也没纠结多久,毕竟不管是以前刻意制造相处机会还是现在故意避嫌,都没什么琢磨的必要了。

这天依旧是去省委开会,到的时候时间还早,李达康熟门熟路地就踱到隐蔽的角落开始吞云吐雾,还拿了个纸杯放在一边用来放烟头。他不怕见沙瑞金,这有什么的,他就是想定一下神。

他想着等会儿会议的发言,不知不觉就抽到第三根。

冷不丁思路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达康书记,你也在这呢。”

他抬头,田国富和沙瑞金一前一后不知道从哪里拐了出来。

“沙书记,田书记。”李达康露出客套的微笑,按灭了手里的烟。

“你也少抽点。”田国富倒是苦口婆心。

“没办法,京州压力大啊。”李达康打着哈哈,他敏感地觉察到沙瑞金瞥到纸杯里的烟头时不着痕迹的皱眉,心里一抖。

“走吧,时间快到了。”沙瑞金走在了前面。

李达康手里拿着杯子,扔进了拐角的垃圾桶里。

三、

“感觉好像我被你嫖了一样。”沙瑞金侧躺着看他抽烟,开了句玩笑。

“你太贵了,我可嫖不起。”李达康深深吸了一口又吐出来,把烟头按灭在床头的烟灰缸里。等烟雾散了,沙瑞金就会探过身亲他。

他戒不了,太多年了,沙瑞金不赞同但也不会勉强,他看得出来,就自动自觉地换成了所谓的女士烟,沙瑞金尝进嘴里的变成凛冽的薄荷味。

慢慢来吧,李达康当时想。

他被田国富突然抬高的声音拉回了现实,田国富说着说着就激动起来,手在空气里用力地挥了一下:“……动不动就说什么影响经济发展的!反腐不做好,经济发展有什么用!”

沙瑞金淡定地按住了他:“田书记,别激动,我们不是有过这样的例子了吗?李达康书记在任的时候出过的乱子还少了?这发展GDP和反腐都做得很好啊。” 

李达康措手不及地发现沙瑞金偏头对上了他的视线。

他脸上带笑,眼睛里却是一片凉,他看着李达康说:“要不请李书记给我们总结一下经验教训?”

李达康嗓子眼都哽住了,这有什么的,他面无表情地在心里跟自己说,不就是再把自己扒光给大家看一下疤吗。

这有什么的。

他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冲沙瑞金绽出一个干净真诚的笑。

四、

说是说要宁静致远动心忍性,回到市委办公室他还是摔了门。

沙瑞金这个王八蛋,他在心里骂他,又骂自己没出息,不就是公事公办吗?不就是装作不认识前男友吗?他李达康在这方面就没输过谁。

接下来的日子他想尽快摆脱这种令人厌烦的所谓“失恋”的状态,然而始作俑者却不放过他。

一个电话打过来,他就得受这职务的压迫给沙瑞金装孙子,屁颠屁颠地跑去省委办公室报道。

在省委大院门口遇到外出办事的白处长,寒暄的时候对方欲言又止,李达康装作不知道。白处长最后推了下眼镜说:“李书记,您待会儿直接敲门就行。书记下午只约了您。”

李达康草草地点头,三步并作两步地上了台阶,他急着办完事情回去办公。

办公室的门是虚掩着的,李达康敲了敲门走进去,沙瑞金正坐在书桌后面。见他没什么动静,李达康探头去看,沙瑞金被一桌子文件淹没,趴着睡着了。

李达康盯着他后脑勺的发旋儿,刚动了动手指,沙瑞金仿佛感应到似的,激灵一下就醒了。

“沙书记,我来汇报工作的。”李达康一板一眼地站着。

沙瑞金看到他的一瞬间眼睛里不由自主地浮起笑意,又很快被随之而来的阴霾压了下去:“你来了,坐吧。”

李达康坐得笔直,只坐了三分之二的椅子,他从公文包里掏出文件,只等沙瑞金发令就可以进入正题。

沙瑞金咳了几声,似有还无地叹口气,这才示意他开始。

李达康刻意忽略了他泛着古怪潮红的脸色,用尽量快的速度有条理地做了汇报。沙瑞金勾画了几个地方,他也一一答了。

谈话结束得很快,临走的时候沙瑞金在他后面说:“你好像瘦了些。”

“还行,您也注意身体。”李达康回头客气地回答,拧开门走了。

五、

他到楼下坐上车,突然没了工作的兴致,就让司机送他回家。

杏枝回了趟老家刚回来,这会儿正在收拾东西。

李达康皱着眉从一地乱七八糟的鸡鸭鱼菜中间穿过,进厨房倒水喝。

“你没事买这么多东西干嘛?”他靠着墙喝水,跟搬着小板凳坐地上的杏枝说话。

“明天你生日啊,咱们做顿好的呗。”杏枝头也不抬,“你肯定忘了,不过我也是回去之前听沙书记说才想起来的。说到这,你都回来了他怎么还没到?”

“你管他做什么。”李达康把空杯子放餐桌上走了出去。

他一整晚脑子里都被沙瑞金那几声咳嗽占据了。

看电视也咳,吃饭也咳,洗澡也咳,穿衣服也……

“杏枝,你自行车借我!”他走到门口换鞋,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杏枝忙不迭跑出来,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这才给他拿钥匙,一脸纳闷:“你没事怎么突然要骑车了?”

李达康拿过就走。不能坐引人注目的专车,沙瑞金住的大院离这不远,骑自行车比打的方便,他也怕被人认出来是新闻上的面孔。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这股热血是从哪里来的,也不想深究。也许他等了这么多天就是在等这个时刻,也许沙瑞金也在等着他。

李达康蹬着自行车,风呼呼地刮过他身边,又好像是从他心里呼啸而过的。他等了这么多天,他以为他的不适应只是因为没人。可是今晚杏枝回来了,回来了也一样。人都是贱的,他这会想不起任何的拌嘴吵架,全是沙瑞金看着他微笑点头的样子。

是空空荡荡,却嗡嗡作响。

他的空虚不来自于没有人作陪,而是没有那个人。

李达康恍惚间想起二十多年前那袋海蛎子。他总得付出点什么来证明,他就再努力一点又怎么样。

六、

他按门铃的方式有些急,以至于觉得来开门的人也带着某种紧张感。

沙瑞金的造型有些搞笑,他脑门上贴着小孩子用的那种退烧贴,脸还是红的,靠在门框上无声地看着李达康。

李达康把他拽了进去,转身关门,被沙瑞金从背后一把搂住按在了门上。

滚烫的吻落在他的后脖颈,低哑的声音响起:“我以为你再也不回了。”

李达康笑了:“那你也会来找我的。”


END

唐谌

【沙李】病友

不知道写了什么玩意的绝望…

职位什么的都瞎扯,欢迎指正


——


         沙瑞金站在病房门口,心里暗自感叹,自己居然有一天也会进病房,不过转念一想,这人上了年纪,心脏有点小问题也是正常的。


  年初体检的时候,发现有轻微的主动脉瓣关闭不全,这一下保健医生jing铃大作,赶紧联系这家医院,安排了病房。


  沙瑞金换好病号服,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的秘书进进出出如临大敌,不禁好笑,自己原来在战场上是个新瓜蛋子的时候都没这么...

不知道写了什么玩意的绝望…

职位什么的都瞎扯,欢迎指正


——

     

         沙瑞金站在病房门口,心里暗自感叹,自己居然有一天也会进病房,不过转念一想,这人上了年纪,心脏有点小问题也是正常的。


  年初体检的时候,发现有轻微的主动脉瓣关闭不全,这一下保健医生jing铃大作,赶紧联系这家医院,安排了病房。


  沙瑞金换好病号服,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的秘书进进出出如临大敌,不禁好笑,自己原来在战场上是个新瓜蛋子的时候都没这么慌过,医生都说了没什么大问题,他底子也好,不像李达康…


  想到李达康,沙瑞金有些黯然,三年前他从汉东调回北京任全国zheng协副主xi兼秘书长之后,和李达康基本就没了联系,去年李达康进京任发改委秘书长,俩人工作上也没有多大交集。


  李达康,李达康…


  沙瑞金默默念着李达康的名字,就见医生推着一张病床走进来,起初他并不在意,可直到他看见跟在医生后面的林彬哲。


  林彬哲看见沙瑞金也是一惊,在他印象里,这位领导的身体比自家领导好不知多少倍,怎么会在心胸外科的高gan病房见到,出于礼貌,林彬哲压低声音喊了一句“沙副主席好”。随即听着医生叮嘱。


  林彬哲是小金从李达康身边调走去汉东其他市任市长之后调给李达康当秘书的,林彬哲家里人都是土生土生的汉东人,一不从zheng二不从商,都是教书育人的,他在这,一定是李达康出了问题。


  等围在病床边的医生出去,沙瑞金这才把人看了个全:李达康的头发还是从前那个毛寸,只不过现在稍微有些长了,人比之前更瘦了一点,可能是心脏或者肺有点毛病,整个人不能平躺,床被摇起一些,这让沙瑞金清清楚楚地看见李达康快和床单融为一体的脸色。


  轻轻走到床边坐下,握住李达康因输液而发凉的手,问道,“怎么回事?”语调一如当年。


  小林又搬了个椅子落后沙瑞金半个身体的位置在病床边坐下,“年初体检的时候,发现左肺上有个小肿瘤,良性的,肺叶切了一块。医生说是抽烟太狠和太累闹的。才从icu转出来。”


  沙瑞金从鼻腔里溜出一个尾音上挑的哼,这人怎么就是学不会好好爱惜自己。


  林彬哲是知道沙瑞金和李达康之前在汉东的关系的,沙瑞金在这必定也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关切地问道:“沙副主xi是身体哪里不好吗?”


  沙瑞金摆摆手,“没事,轻微主动脉瓣关闭不全,不严重。”


  林彬哲吓了一跳,这病说重也重,说不重也不算重,他刚刚把李达康的情况和盘托出,万一给面前这位领导心里添了点堵,自己罪过就大了。


  正巧齐旭东进来,看见沙瑞金背对门坐在另外一张病床前,念叨着走过去,“领导啊,您就好好休息不乱跑不成么?医生都说了您要好好…”话还没说完就被沙瑞金回过头来一个眼刀瞪了回去。


  沙瑞金对自己这个新的秘书哪都满意,唯一不满意的就是嘴太碎,上回他感冒,一个星期没好,齐旭东整天念念叨叨,沙瑞金都恨不得把人丢出去。


  齐旭东往病床上一看,呦,那不是发改委的李秘书长么?再一看,自家领导正握着李秘书长的手…小张心里一万个问号,可他不敢问。


  沙瑞金扭头:“小齐,和小林先出去吧。”


  林彬哲干脆利落地站起来,他知道这两人心里一直别扭着,准确来说是李达康心里别扭,趁这个机会让两位领导好好呆在一起,拍拍一脸震惊的小齐,齐旭东回过神来,跟着林彬哲就出去了。


  病房里只剩两人,沙瑞金凝视着病床上那个人,因为要引流,胸口埋了一根管子,才从icu出来,鼻氧管也没撤,被自己握着的这只手骨感分明。


  李达康其实早醒了,在他的手被沙瑞金握住的时候他就有感觉,没多会听见小林和沙瑞金的交谈,他就完全醒了。可他不知道怎么面对沙瑞金,进京任职的这一年,他和沙瑞金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可以数出来。


  “达康,别装了。”沙瑞金低沉的声音在李达康耳边响起,李达康见被戳穿,也就大大方方地睁开眼睛,“沙副主xi是不是可以松手了?”


  沙瑞金不为所动,依旧直视着李达康,“你忘记你怎么答应我的了。”


  李达康错开沙瑞金灼灼的目光,想起那天晚上他软的像滩水的时候沙瑞金吹进他耳朵那句“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心中冷哼一声,随即骂了出来,“屁!”语调还是那个语调,只不过李达康现在气力不足,这声“屁”也就失去了威慑力。


  沙瑞金好笑地看着李达康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奶猫一样,毫无威慑力地威胁,可爱而不自知。


  “又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摘了两叶肺嘛,等我好了一样骂人。”李达康在沙瑞金面前不用装,把原本的样子露了出来。


  他早就想通了,都一把年纪了,再学着小年轻们别扭也不是个办法,只是他想通之前着实低落了好一阵。他接到调令让他任省长的时候,高兴极了,他心里一直期盼的沙李配马上就成真,可当他回到家却得到沙瑞金调回京的消息,又怎么不失望。于是第二天就搬回了市委宿舍,虽然过几天他还是要回到这个院子的。


  搬进省委宿舍2号楼之后,他每天掐着点去上班,错开沙瑞金,工作之外的事情一概不谈,家门口的沙瑞金一律不让进。直到沙瑞金走的前一个晚上,李达康敲开了久违的门。


  一进门李达康就拉着沙瑞金往卧室去,一边脱衣服,一边狠狠道:“过了今晚,咱俩再无交集。”


  三年过去了,他早就看淡了,离他十万八千里的沙瑞金哪有他心爱的汉东省GDP重要。


  沙瑞金伸手摸了摸李达康的头发,有点油了,“我让小林去给你买点吃的吧,你这个胃饿久了不行。”


  李达康摇摇头,想坐起来,沙瑞金连忙按住,把床摇高,李达康舒服地靠在枕头上,“你怎么也进来了?”说着抬起没有输液的那只手在空中比划一下,然后摆出一副你也有今天的模样。


  沙瑞金摆摆手,“没事,主动脉瓣关闭不全,不严重。”


  “屁!”李达康又骂了出来,“你有病啊!不好好在床上躺着!你在我这坐着干什么!”因为过于激动扯到了为了埋引流管开的那个口子,疼的李达康龇牙咧嘴。


  “行行行,你好好躺着,我让小林叫医生过来,你这刀口别给崩开了。”说完在李达康近乎吃人的目光下,沙瑞金叫了小林进来之后,就在小齐的絮絮叨叨中慢慢睡了过去。


  李达康稍稍侧过头,看着沙瑞金,岁月在沙瑞金的脸上没有留下过多的痕迹,只是头上的灰白多了些。


  悄悄把小林叫过来,吩咐了一句,林彬哲眉头立刻皱起来:“秘书长,您这身体都这样了,还操心别人,就算是沙副主xi,您也得先把身体养好了不是?”


  李达康没力气骂人,瞪了一眼林彬哲,小林撇撇嘴,看来小金交接的时候说的没错,这人犟起来除了沙瑞金,其他人谁也劝不动。


  到了饭点,小林带着小齐去食堂打饭,齐旭东看着林彬哲手里的粥,又看看自己手里给沙瑞金打的一荤两素,“林哥,李秘书长就吃这么点啊?”


  林彬哲语气中透着心疼,“秘书长胃不好,这几天刀口疼的连带着食欲也不好。”齐旭东哦了一声,心想还是自家领导身体好一点。


  “达康,怎么就吃这么点?”沙瑞金吃完齐旭东给自己打回来的饭,抬头一看,那碗粥才下去了四分之一,李达康神情恹恹地摇摇头,小林无奈地站在一旁。


  沙瑞金接过小林手里的碗,“小林啊,回去吧,这有护工呢。”齐旭东把饭送上来的时候就被沙瑞金轰回去了,他实在不想再听小齐念叨了。


  李达康冲林彬哲点点头,林彬哲诶了一声,“二位领导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沙瑞金点点头,林彬哲临走知趣地把门带上。


  沙瑞金舀起一勺粥送到李达康嘴边,“再吃点,我还等着你过几天伺候我呢。”


  李达康切了一声,乖乖张嘴咽下,“谁要伺候你。”沙瑞金听出一丝撒娇…?总之不管是什么,这人能用这种语调说话,说明心里那疙瘩多半没了。


  李达康摆摆手,表示实在吃不下了,沙瑞金也不勉强,把碗放在柜子上,“达康,我们谈谈?”


  李达康瞥了沙瑞金一眼:“谈什么?发改委近期的工作和政协好像没有什么交集啊。”


  沙瑞金握住李达康的手,“达康,你知道我想和你谈什么,你进京之后,我约你见面你都拒绝了,谈话都不超出工作范围,要别扭到什么时候?”


  李达康一下垮下来,“你知道我在别扭什么,传了那么久的沙李配,当我满心欢喜地以为终于要成真的时候,你告诉我你要回北京,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失落,可能别人看来,我就是矫情吧,也许在你看来,也是吧…毕竟,你值得比我更好的人。”


  沙瑞金心狠狠地疼了一下,要不是李达康身上埋了一根引流管,沙瑞金就爬上床好好抱着李达康把这人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告诉他,他沙瑞金下半辈子就认准他李达康了。


  凑过去亲了亲李达康的脸,李达康没躲,“达康,没人比你更好。”然后抱住李达康。


  李达康贪婪地闻着沙瑞金衣服传来的熟悉的味道,过去是这股味道伴随他入睡,现在这股味道让他飘荡了许久的心又找到了安处。


  突然,李达康想起什么似的,从沙瑞金怀里钻出来,“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情况,这么弯着腰待会头晕心绞痛倒了磕着碰着哪怎么办!我又撑不住你。”


  沙瑞金气结,这个人,本来好好的氛围,他这个嘴啊。算了,就这么着吧,前几年都习惯了,后半辈子也挺好。


  等李达康刀口不像才从icu转出来时那么疼,整个人精神都好了不少,轮到沙瑞金去做手术了。


  林彬哲再次体会到李达康的犟,李达康说什么都要在手术室门口等着沙瑞金,怎么劝都不听。手术时间不算短,在李达康濒临爆发的时候,人推出来了,医生朝李达康露出一个安慰地笑,李达康心这才放下来。


  “老沙?还认识我不?”李达康伸手在沙瑞金面前晃晃,沙瑞金无奈,怎么李达康动了一回手术,整个人越发小孩子气了。


  “我的李大秘书长,你是全麻吧?”沙瑞金有心揶揄李达康,之前他不知道听谁的说的,全麻伤脑子。


  “啊?我说沙瑞金,你麻傻了吧?现在从手术室出来的是你不是我!”不过还知道他现在的职位,还没傻,李达康满意地点点头,他可不想他的老伴脑子被麻了下半辈子跟个傻子似的。


  进了病房,医生交代了几句,就又只剩两人在房间里大眼瞪小眼。


  良久,李达康清清嗓子,“沙瑞金同志,我以个人名义向你提出申请,在现有的病友关系上更进一步,恢复在汉东时候的关系。同意吗?”


  沙瑞金笑了,“我同意,我的病友李达康同志。”


  李达康像只偷吃得逞的小野猫,得意地扬起头,“我就知道你会同意。”

123

【沙李】世间安得

是之前想过的一点吃醋梗,然而撞上个大日子就决定搞点大事。登顶是不会登顶的,写不来。不如说是,鲨头文学,

写到一半,为了三两句必然ooc的话,去听大佬讲话,事实上还是理所当然OOC。更悲惨的是一边听一边失去那种俗世的愿望就,卡文了。

总之总之无比OOC是惊天大雷,小心小心。


————————


创文的决议下来,会议开了又开,决策定了又定,岩台上下感叹李达康精神气十足,工作起来像只陀螺似的不停转,赶上这紧要关头亲自督阵,竟几乎要比岩台市委还要匆匆。又感叹其认真严谨——创文固然关键,原本也用不着他这省长大人亲自出马。


吃过午饭小金凑过来请示:“省委的电话。...

是之前想过的一点吃醋梗,然而撞上个大日子就决定搞点大事。登顶是不会登顶的,写不来。不如说是,鲨头文学,

写到一半,为了三两句必然ooc的话,去听大佬讲话,事实上还是理所当然OOC。更悲惨的是一边听一边失去那种俗世的愿望就,卡文了。

总之总之无比OOC是惊天大雷,小心小心。


————————

 

创文的决议下来,会议开了又开,决策定了又定,岩台上下感叹李达康精神气十足,工作起来像只陀螺似的不停转,赶上这紧要关头亲自督阵,竟几乎要比岩台市委还要匆匆。又感叹其认真严谨——创文固然关键,原本也用不着他这省长大人亲自出马。

 

吃过午饭小金凑过来请示:“省委的电话。”

 

李达康稍加思索接过来手机笑:“白处长吗?有什么指示?”那边稍稍沉默,语意也是含笑:“是我,李省长,没有什么特别指示,该到午饭时间了,别忙起来就忘了吃饭,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汉东可一天也离不开你。”

 

沉默着听完对方含笑言语,李达康略略侧首去望显见得心虚的小金,却还是挂着笑回答:“谢谢沙书记关心,您没有别的指示的话,我这边还忙。”也没有等对方答话,随即挂掉通话。把手机递给小金时,上下打量他半晌,缓缓道:“小金,我是你顶头上司,还是他沙瑞金是你顶头上司?”小金几乎惶恐:“省长,这,不是,我以后不会了。”李达康起身往外走:“这事另说,但话得记住,也不是怪你,我知道得怪沙瑞金。”小金匆匆跟上,不敢接话。

 

到晚上再打过去私人电话,李达康语气不善:“沙瑞金同志,我严正地告诉你,咱们两个的事,别影响工作,你今天中午算怎么回事?”沙瑞金笑道:“私人联系你,你不是不接吗?何况这怎么算影响工作?我难道就不该关心关心我们省长大人的身体?”李达康懒得与他诡辩,道:“小金,我是说小金,你是不是以职务之便压迫他,让他不告诉我是谁的电话?”沙瑞金还是笑语晏晏:“达康,我敢跟你保证我没有,但是你不能对你的大秘这么没有信心,他如果连一二把手之间出了点问题都看不出来,你敢用他?”

 

李达康愣了愣。

 

反思究竟有没有将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自问做得还不错,但同样大秘出身的人,很能体会小金该有的敏锐程度。只得缓缓道:“哦,那还成我的错了。”沙瑞金笑道:“没有说是谁的错,只是想问问李省长,气消了没有?”李达康一份文件圈到一半,顺口问:“什么气?”停了手听沙瑞金笑出声,才恍然,干巴巴地回:“没有。”

 

沙瑞金笑道:“那我再给你道个歉,做一次保证?”李达康道:“用不着。说一回就够了。”沙瑞金笑了笑,声音温和下来:“能早点回来就早点回来吧,几个创文的地市跑一遍了,该回来了。”李达康沉默了半晌,道:“知道了。”

 

挂了电话觉得为难。最后一份文件耐着性子一字一句的看,看了不到十五分钟,也看不出花来,就躲不过现实琐事,心头大患。

 

再度慨叹经营亲密关系实在比提高GDP麻烦得多,也不明白现在的小年轻怎么就愿意浪费大量时间心力在这种事情上。并无数次决定再不做这种伤人伤己,百害而无一利的麻烦事。

 

事实上起因也不是什么大事。沙瑞金跟往年战友吃了个饭,被战友得知他的人所共知的感情状况,执意要将同样孀居多年的妹妹介绍给他认识。又要瞒着他这不为人知的感情动向,只好亲见了女方当面找别的原因拒绝。不愿节外生枝,也就没告诉李达康。

 

这原本即便告诉李达康也没什么所谓,李达康初初当个八卦闲话过耳如风,回家看到杏枝收拾东西时,收拾出来原本封存起来的欧阳的照片。

 

就很莫名地想到,欧阳出事时,他和王大路的谈话。至今言犹在耳的,王大路那句“你的这个信任,你的这个从不怀疑,是深深地伤害了欧阳。”

 

他心里全然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只是想不通如何时新月异,往日里求也难求的互相信任,反而成了一种,或者说不在意的体现。

 

他到底也不明白。却决定顺应时势,来表明他其实在意。

 

没料到做起来生疏,不知道这所谓的闲气要把握几分的火候,所谓的吃醋吃到几重酸算结束,早也没什么纠葛生气——甚至说从来也没生过气,然而现如今骑虎难下。

 

何况未知成效,从两个人说开了,私下里沙瑞金一向是这样温声软语,也绝非看在他假意生气。这事端做起来就显得无聊多余得很,多余得他都不好意思回去见沙瑞金。

 

但创文说起来重要,也不至于捆着他——或者说叫他找一个可以长期躲避现实的,鸵鸟的沙堆。头埋进去,总得有出来的时候。李达康于是决定返程。

 

却还未成行。临到行前,遇到个老同事。理论上说,李达康进步已经不算慢,这当年老搭档进步更快。两个人有十多年不见,老搭档定要请他吃饭叙旧。李达康思及他身份,先起了个警觉,将岩台上上下下过了一遍,老搭档同样是个人精,称只是度假回了趟老家,就要启程回京,和工作,和岩台,实在没有一点关系。

 

李达康也就答应了一顿便饭。

 

老搭档从汉东调任京中,一路得志,提起当年在汉东,作为检察长和李达康算难得的和谐,只有两个人的便饭也就不过像是老友叙旧。李达康实在少有老友。旧日搭档的身份脾气,更局限了他的交友程度与范围,席间话就多了起来。

 

可能说的,也不过是岩台汉东这些年的发展,再提一提往事。散去时和李达康约如果不是眼前有要案,还能在汉东多待几天,往后有了时间一定再聚。

 

提起眼下,老搭档就有些愤愤:“之水的前纪委书记,给人一纸举报信递到高检,内容不堪入目,像什么话。”李达康愣了一愣。老搭档笑道:“喝醉了喝醉了,跟你说这些干什么。”李达康道:“能对我说的,尽可以说,不能对我说的就不要说。”老搭档笑了笑:“也没什么不能说,只是你也一向对这个兴致缺缺,等尘埃落定了看吧,内部都会有详细文件。”

 

李达康在回程的夜风之中惊醒薄醉。

 

之水的前纪委书记,可不就是沙瑞金?

 

然则沙瑞金这个人有什么事情担得上一句,不堪入目?

 

旧时相识所谓无心一句话,究竟是不是提醒?

 

李达康搓着手指心如擂鼓。沙瑞金这样的一个人,能有什么事情,称得上是不堪入目。老搭档分明是一幅势在必得的神态。偏偏巧巧,又说到他跟前。

 

他便顾不上同行眼神探究,拨通号码,夜已经足够深,岩台到京州的道路仿佛被漆黑吞没。沙瑞金带点睡意的回话,浸了十足温和:“达康啊?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李达康在窗口的风中稳住心神,压低了声音:“沙书记,我正回京州,请您明天一早,一定抽出时间听我汇报重要工作。”沙瑞金痛快应下:“好,明早九点之前,你随时来办公室找我。”

 

同行纷纷称赞李省长实在兢兢业业,日理万机。

 

小金悄声问他需要准备什么材料,李达康闭上眼:“不需要材料。”却全无睡意。

 

幸而太早,整个办公室外没什么人,否则就会发现李达康大早在这里来回踱步却不让通报沙瑞金的反常。

 

但终归还是被人发现。白秘书开门见着他,匆匆地迎,连连地笑:“李省长,您到了怎么不打个电话直接进去?沙书记早等着您了。”

 

沙瑞金从文件里抬起头看过来,再亲手给李达康斟茶,回身吩咐小白去政府大楼拿份文件。将茶杯放在李达康手中时笑道:“怎么又抽烟?岩台跑过多少趟?又见了什么不顺心的?”李达康望了他良久不答话。沙瑞金笑了笑:“总不至于还生着气吧?”

 

李达康喝了口茶,半晌缓缓道:“瑞金同志,咱们两个要不然就,算了吧。”

 

反而让沙瑞金一时怔住,复来低声笑:“什么算了?”李达康盯着他眼睛看了许久,忽而似是十分诚恳坚定,道:“我是说,按着现在小年轻的说法,咱们两个分手吧。”沙瑞金笑了笑,道:“那我能不能问一问,什么理由?”

 

李达康道:“我不信任你,我无故怀疑你对我的忠诚。”沙瑞金笑道:“哦~那么具体表现就是,你对我去见我战友的妹妹表现出的不理解。可是达康,我分明知道那是你故意为之,目的,或许我猜的不全对,是希望我明白,你心里很在意我。其实并不是真不理解,真不信任。”李达康瞪着他,瞠目结舌:“那你在这耍我呢?”随即摆了摆手,道:“这不重要,即便真是这样,我连这种所谓的吃醋都要演,恰恰是侧面说明了,我心里不是真在意你。”

 

沙瑞金笑望他,道:“不愧是大秘出身,逻辑性很强嘛。可是达康,你得找一个,让你我都相信的理由,至少不要这样的牵强敷衍。”

 

李达康反复去喝一杯金山茶,在茶香似有似无中想往事。就谈起往事:“当年侯亮平才到汉东时,赵东来提醒过我一件事情,他让我,当断则断。我和欧阳分居八年,听明白他的建议,才去找你汇报请示。”沙瑞金笑望他:“那么我成了欧阳菁?”李达康下意识否定:“我绝对相信你的党性。”沙瑞金笑道:“那就可以了嘛。即便是真的有人觉得我成了欧阳菁,或者,更贴切是高育良,甚至祁同伟,那尽管让他们查嘛,我问心无愧。”

 

李达康道:“我相信你对信仰的忠诚,相信你问心无愧,但是沙瑞金你得明白,凭我和你的关系,就是最说不过去的污点。不如及时止损,以希望既往不咎。沙瑞金,你一身磊落,可我不能成了,牵累你的污点。”

 

沙瑞金只是给他的杯子续上水。

 

李达康毫无顾忌地点上一支烟,看沙瑞金意欲阻拦,却终归没有阻拦。他复述岩台回京州当晚,缓缓道:“我能分析出的信息不多,但是无论如何,我不愿赌,我相信你也不愿叫一点点儿女私情束缚住,陷入十分被动的局面。何况这点私人感情与你的信仰和目标衡量,实在算不上什么分量。瑞金同志,我希望你说的问心无愧,是能够完全无所顾忌的问心无愧。”

 

李达康将烟按灭在茶几上干净如新的陶瓷烟灰缸——省委书记不抽烟,整个汉东,又哪里有人在他办公室里抽烟呢?

 

李达康放下水杯起身,在要打开门前被沙瑞金叫住。在沙瑞金抱上来前,他有足够的时间,分析出来人的意图并离开。

 

但是他没有动。

 

沙瑞金的话听不出情绪:“达康,在答应我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今天这个局面。”李达康沉默片刻,道:“过些日子你得进京述职,如果上边不是十分把握,十分紧要,在此之前不至于有什么动作,如果还要顾忌影响,那就大概率是在京中交代了,至少,躲过风口浪尖上这一阵。”沙瑞金沉声地笑:“我以为达康你宁愿一劳永逸,绝不会想这种没着没落的权宜之计。”李达康道:“除此之外,瑞金同志,在某种程度上我希望你明白我完全舍不得,但是在我想出解决方法之前,只能暂做打算。”沙瑞金轻声道:“那答应了的事情可不许反悔,之前说好不再抽烟了,不在我跟前的时候,多留意自己的身体。”

 

小白敏锐觉出烟味,要去开窗通风,却被拦下。

 

然则汉东局面依然没什么波澜。

 

李达康是整个政治生涯辗转于汉东,又近乎孑然的一个人。除了与沙瑞金,汉东上上下下甚至和他都只是工作合作关系,再没有深交。可沙瑞金全然不同。

 

如同李达康预料,在进京述职之前,上边全没什么动作。只巡视组到了之水。

 

沙瑞金进京时,京州道旁的桂花因为时序气候无常,开了第二遍。

 

京中旧日相识和党校的同学在他述职报告递上去的数日等待中,与他叙旧吃饭,并没有山雨欲来的意思。

 

然而如同李达康的话,这种事情,是不能拿来赌的。沙瑞金需要一个切切实实的,无可辩驳的安全状态,他和李达康对于“问心无愧”的客观要求并不相同,李达康想要他无挂无碍,摆脱了这段关系就算全无把柄过错,而他需要,即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握上李达康的手,也不会被人非议构陷。除却脾性差异,或许更根本的原因在于,他是空降。在空降之前的一段时间里,他远比李达康更多的去揣摩过一个人难测的脾气秉性。

 

而早在向李达康表露内心时,他便有面对这种局面的打算。无论是早一日晚一日,究竟有没有就此授人以柄。

 

何况是汉东发展的关键时期,他与李达康携手勾画出来的地图,给他足够的底气。

 

对于他需要直接汇报的请求,被理所当然的批复。

 

毕竟是他述职,算不上什么意料之外,也就占了天时地利,有足够时间交代内情。

 

关于会上很有争议的一些发展规划,过于激进的而或不能兼顾的,所需要的一些更切实的指示。

 

谈到尾声,大概是觉察出他话说的未尽其意又蓄意遮掩,一贯的带笑堪称亲切的人适时地遣出去明面上的人,命他畅所欲言。

 

他也就不再浪费难得的一点时间,诚恳地答:“只是希望您见谅,我和现任汉东省长李达康,在工作与生活的接触之中,发展出一定超越纯粹同志情谊的感情。并且已经互通心意。”沙瑞金眼前的人神色如常,甚至笑了笑:“当时任命你去汉东,组织上决定让你一并去考察这位达康同志是不是合适他现在的职位。”沙瑞金道:“我以党性向您保证,推荐李达康,并不掺杂私人感情。”眼前人点了点头:“事实也证明了,李达康的确做得很好,瑞金同志你也并没有看错人。”

 

有人敲门,称到了会议时间。眼前人便起身道:“下午三点后我还有点时间,你过来,再给你答复。”

 

京中秋月天气好,有花果气息。然则西府海棠过了花期。

 

他就要启程回汉东,终究也没等来所谓的高检盘查。料来如非是赖于他上午和完全能定义事件性质的人主动交代,便可能是一场乌龙。

 

可行至此时,也就不再重要。

 

他还是给李达康打了个电话,走他办公室的线路,不是私人。说起“达康同志”时,心底里有喟叹意味。李达康恭恭敬敬:“沙书记您有什么吩咐?”沙瑞金想了想,道:“我晚上九点到京州。”李达康愣了愣,连声道:“好啊好啊,我安排人接您。”沙瑞金笑了笑。

 

在秋日凉薄又温和的日光中笑出声来。

 

沙瑞金并没有等来直接答复。在不到三点时他已在等待,却等来办公室林秘书带笑招待他:“书记临时有个电话会议,实在抽不出身来,麻烦沙书记跑这一趟。”林秘书取出两本书来,道:“不过书记命我将这两本书转交给您,并且高度赞扬了汉东近几年的发展。”

 

沙瑞金接过来两本书,是文献研究室的《伍号留学日记》和《伍号通信选集》。沙瑞金笑道:“麻烦林主任了,先生还有没有什么话交代?”林秘书笑了笑,道:“书记原话是,虽是人之常情,还要注意影响。”沙瑞金略一沉吟道:“明白,还希望先生多加保重,我这就回汉东了。”林秘书笑道:“一定转告,沙书记一路平安。”

 

京州在沙瑞金离开的时间里,或许是下了一场雨。去时的道旁桂花纷纷落,在夜晚已销尽余香。

 

路过花店时,沙瑞金让小白下去买一束,带点香味的花。大秘很能揣摩他心思,抱回来一束林城玫瑰,且连连地道歉:“实在对不住沙书记,老板说他们快打烊了,除了林城玫瑰库存多,别的都凑不够了。”沙瑞金笑了笑,道:“没关系,特色嘛。”

 

花与沙瑞金与《伍号留学日记》一起到了省委一号院。

 

再一起到省委二号院的门外。

 

沙瑞金打了个电话,对方似是步履匆匆正下楼,道:“沙书记您到京州了?我正要去见您。”沙瑞金笑道:“你来开门,我带了点不好给人看到的东西。”话使得对方更匆匆。

 

自挂掉通话到打开大门,甚至没过两分钟。李达康衬衫下摆都没塞好,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花。转瞬一把接过花一手握住沙瑞金手腕快步往客厅带。关上门几乎是训斥:“沙瑞金你脑子进水了?”

 

沙瑞金缓缓笑道:“小年轻玩浪漫的东西,果然不适合达康同志。”李达康将花放在茶几上,道:“你也知道这是不好给人看见的东西,你大大咧咧往我门里送,是知道这次没抓着你,胆子飞上天了?”沙瑞金走上前去,握上李达康的手,笑道:“现在年轻人追求人讲送花,达康,我这算是,重新追求你。”李达康气得发笑:“您这是给我送花呢?你这是给咱们两个送花圈呢。”沙瑞金被他逗笑,李达康也就渐渐冷静下来。

 

轻轻叹了叹:“沙书记,是我接收到了错误消息闹了个乌龙,害你惴惴,我道歉。所幸没再横生枝节。”他看着那束花缓缓道:“出问题的是您的前任,但是电话里一直不好说,我也就只能等您回来。不过这几天我想明白了一点事。”

 

他望入沙瑞金眼中,道:“我始终不明白我以一片赤诚真心对你有什么错,我也并不觉得我对你的私人感情干涉到了汉东任何一项决策,我自认能够公私分明,所以我现在完全不认为我们两个需要回避感情。只是,话虽如此,无论从什么层面来说,你都不该这么张扬。”

 

沙瑞金没有说话。李达康在他眼前坚定而执着。

 

真奇怪,每一个能走到这个地位的人,都不会认为爱情是至上的。他和李达康当然也不是。感情在一切一切的事物之中,实在太微不足道。可他决意不放下李达康,李达康为他一退再退,有许多的转圜,转来转去,回到原处去。

 

他将那两本书打开,扉页之上,两个人都算熟悉的字体分别写着“辛丑重阳赠沙瑞金”、“辛丑重阳赠李达康”。便提起京中诸事。

 

见李达康若有所思,沙瑞金缓缓笑道:“伍先生留学时的婚恋观不算成熟,但也很有可取之处,何况之后的一双璧人。达康,我比你对他多一点了解,他是个重情义的人,我明知道不会是无用功,才会一试。”

 

沙瑞金近前道:“达康,我爱你,和我的信仰并不冲突,甚至可以说,我爱你使得我的信仰更为完善和丰富,所以我不想也不会放弃任何一个。”

 

才思敏捷的汉东一支笔在这样的直白中,竟余无言。他只好上前去,回沙瑞金一个拥抱。

 

在沉默良久开口时,觉得嗓子莫名地哑,却还是决意说下去:“瑞金同志,你要接受也要明白,我不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从我走过来的路上看,工作远比感情重要。”他想了想,缓缓道:“但是你如果愿意,我将会把你,和我的信仰放在同等重要的位置上,君子一诺。”


吃饭放辣

【沙李】分手

有没有人还没有看过欲海,虽然有点子粗俗但是我难得开自行车

也希望有更多人看到TAT看不到可以给你发文档

————


轻松向

聚焦老沙生活中不为人知的暴躁一面,以及和一位支棱起来的老李

(就是说可能有点ooc

达康同志今天支棱起来了!他要分手!

疯狂押韵甚至要给它单独开个合集


——————


分手有前情提要。但具体怎么回事。有空再提,交给以后。

总之是,老李按日子去老沙家喝酒,发现人家小沙的SUV停在门口。

三个人吃完饭,老李出了门,没过几天,就把小沙,送进了牢里头。

老李想一想,处理得很好,还挺骄傲哩。当晚就约老沙,相约聚在一起。

连老沙心情不好,一肚...

有没有人还没有看过欲海,虽然有点子粗俗但是我难得开自行车

也希望有更多人看到TAT看不到可以给你发文档

————



轻松向

聚焦老沙生活中不为人知的暴躁一面,以及和一位支棱起来的老李

(就是说可能有点ooc

达康同志今天支棱起来了!他要分手!

疯狂押韵甚至要给它单独开个合集


——————



分手有前情提要。但具体怎么回事。有空再提,交给以后。

总之是,老李按日子去老沙家喝酒,发现人家小沙的SUV停在门口。

三个人吃完饭,老李出了门,没过几天,就把小沙,送进了牢里头。

老李想一想,处理得很好,还挺骄傲哩。当晚就约老沙,相约聚在一起。

连老沙心情不好,一肚子气,饭都没吃几口都不在意。

最后还把老同志,拉扯进卧室里。

“不吃了?”

“不吃了!”

“那……那走吧,瑞金同志。”

“走哪?哎,干什么!”

不能怪达康同志趁人之危,趁火打劫。餐厅里刚吃完又拖着还饿着肚子的老同志去卧室里开饭。

真是因为瑞金同志多年做官养成习惯,在自己家里跟老伴睡个觉还要装大蒜。

按达康同志一贯的办事原则,不动则已,但凡只要他亲自下场挽起了袖子办起事来,那一定就要有成果,有效益。绝不能浪费时间白费力气。干了等于没干,那还干什么干。

宁愿是趁老牛生气,占人便宜,犁地给力;

也不要对着瑞金同志一张谦逊客气的脸时不时停下来关心姿势要不要调整动一动别把老腰伤了第二天工作起来有问题。

毕竟李书记自认年轻力壮,没到五十五。

自我感觉身体还可以,很可以!

唉。

平时老同志完了事总是心情好,兴致佳,特别爱观赏达康同志疲惫地慢慢缓气。

就算躺下了靠在一块,老同志嘴里不管是上党课还是谈人生哲理,都还是满脸小骄傲,看来很得意。

可惜今天是真生气,很生气。撤了就走,直奔卫生间洗澡去了哩。

等沙瑞金洗完澡回来在床右边躺下了,只留一个后脑勺。李达康同志瞥一眼,知道领导今天火气很大,回避不过去,还是得处理。

“什么话!”

什么话?

不管什么话,反正老同志闷头抱手臂,只给一个后脑勺,抱怨的不是好话。

有些话,在会议桌上说,就是罪大恶极,公开审理;可放在卧房里,那就可以性质转移,大问题变小问题,小问题变没问题。

达康同志正在眯着眼睛看手机,一听清隔壁老同志嘀嘀咕咕,听到这话,立刻火速坐起来,务必要把重大矛盾及时处理,解决在这卧室里。

“什么话!谁拿你当枪使了。”

这话只要是换个地方,哪怕是在客厅里说,那都是性质非常恶劣的问题。

但在卧室里,官场常青树就明白,这里面还有很大的回旋余地。

再说了,他也来气。你沙书记怎么心眼这么小,多久之前的事,还抓着不放,到底还讲不讲道理。

“话要说清楚啊,瑞金。那回我说得很明白,是他们那里面有问题,我是好心好意提醒你。我哪知道你以为这里面还有别的含义。”

这不是骂人吗?

从来只有老沙私事上用领导权威镇压老李。他李达康要是利用老同志,假借私情的名义,谋取公事上的便利,那他就不姓李。

“哎,瑞金,你说话要讲证据啊……”“不是说你。”

“啊?”

李达康撑着床铺,不太利索地慢慢歪过来看沙瑞金。

那还能有谁?还有人能利用到咱们无欲则刚的沙书记?

噢。

还真有一个。

李书记坐起来盘膝发呆,低头摸着下巴思考问题。

直到老同志看一贯舌灿莲花从不冷场的达康同志半天没声,转过身来面有狐疑,喊他去洗澡,他还在思考。

到底血脉相连,虎毒不食子。看沙书记这个态度,人家儿子的话题最好提都不要提。

这么大的事情,也由不得李书记想不提,就能不提。

不过几天沙书记就收到了消息,有人搞你儿子,下了一盘棋;不光如此,还有你们汉东的人在暗地里添乱,这是针对你。

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

沙瑞金同志抿唇生气,开口沉声一问。当然了,真正出口的用词还是很文雅客气。

电话那头客客套套绕了一大圈。别觉得是咱们老朋友没有帮忙,实在是该尽力的,都尽力。

要怪就你们汉东有人来打招呼,这锅我们正好甩了,你找那个倒霉蛋去出气。

幕后黑手不好查,后来的这个明刀明枪出来使坏的家伙,沙书记倒是很熟悉。

细细长长的眼睛,双眼皮。

整天窝在黑色皮质转椅里,怀里抱着个保温杯拧开来不喝,眼珠子转一转,又拧上。一看就在算计。

上周来你家吃晚饭,一顿饭最后吃到了卧室里。

下周开会,到时候又坐你下首第一位,名达康,姓李。

不是别人,正是近来刚升上来不久的新省长,汉东副书记。

沙瑞金的职场战友、同僚、姘头,老知己。

请问,沙瑞金同志怎么会处理。

冷处理。热处理。卧室里处理。

处理完了,更生气。

不开玩笑了。

这回是真的生气。

一个鳏夫一个离异,重组家庭,你李达康多管闲事,一声不吭去代我管儿子,是没把我这个当爹的放在眼里。

揣摩上级心思,自认为上级领导着想。自以为是,独断专行,更是职场大忌。

当然了,李达康也一直不提,小沙同志来找过自己。

达康同志也生气。

毕竟他是帮人挡在前面,不但惹得自己一身臊,还不讨喜。

真像回到了当年听祁同伟几句话撺掇,就放话让人今晚拆大风厂,结果差点烧了顶头上司干爹的苦日子里。

两人这就有两个多月没有吃饭。没有聚在一起。



——————



现在大家都看出来了。那两位最近不对付,出了大问题。

也有人去打听,劝和过。都说你们两个,那就相当于是,一对夫妻。

那李省长就要哼一下,把保温杯放下,伸手请来者发言:“哎,你说清楚,谁是夫,谁是妻?”

田书记亲切笑笑,打个哈哈过去。总不好直说:你李达康既然这么问,就说明你没底气,那你就是妻。

知道那头怎么说的吗?这种老婆,我沙瑞金没福气,娶了早晚也要离!

听听看,你老公说话多有底。

话说回来,达康同志说话也有道理:沙书记是不是一霸手,我不敢说。但是办事情总要讲道理。他到底讲不讲民主,来来来,你来评评理。

这是前半段,还有后半段抱怨在心里,谈的是小沙同志的问题,不能对外说,只能憋着自个生气:又不是我害得他!我也就是让别人处理的时候,不要考虑你。

还不是为了不影响到汉东现状稳定,影响到你。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知道感激。

你沙瑞金气什么,气得是我吗?气得是你笨儿子着了别人的道,搞不好还气你自己。

所以说,同级监督,讲得有道理。总是一个人扛所有问题,霸道独裁,那是不行滴。

我老李处于保护领导的考量先处理,你还不乐意。

觉得我李某人是自行其是,有绕开你大领导的嫌疑,心里瞎顾忌。觉得我有贪权架空的嫌疑,你有危机。

你这是不信任我,那我也不乐意。

唉。

真是太有道理。

坏就坏在李达康有道理,而且还有骨气。

正常来说,大领导在会上发话,那是直接定调。下面的同志只有说“比较支持”和“非常支持”,简单二选一。

只有达康同志一位奇葩,手刚举起来,又放下。歪鼻子咧嘴,还出声呼气。

问有什么意见,说出来听听,那说完了一通大道理,还要配合地把手举起表态:我虽然不支持,但我说了不算,所以都可以。

今天达康同志有点想法,沙书记发话,这个想法很不错,先再完善完善,我们以后有机会再议。明天就听说李姓男子在省政府莫名其妙发脾气。

别说内部,就连省台的记者们,都看出来这阵子省委省政府,气氛很诡异。

恶性循环,又不上床泻火。搞得两位领导,一天比一天大火气。

看得田国富一干人等,非常着急。

当然了,大家不知道裤子里、卧室里的情况,大家担忧的是工作上的明面问题。

毕竟自古以来,还有一个大道理,上面争权夺势沉迷内耗,下面就跟着吹歪风邪气,不容易出成绩。

不说远的,就说隔壁。大美利坚为什么忙来忙去,云里雾里。还不是因为象驴之争,大家忙着站队分派系。

还得劝。

不然这家要散,这婚要离,要给别人看笑话。万一真的局势升级,他们来真的了,那汉东保不住全国省域排名第一的GDP!

“达康同志,走走走,跟我一起。”

这就把咱们贵人事忙,刚泡了茶准备加班的达康同志,拐到篮球场边上去哩。

人到篮球场边,还真的,让李达康想起来一段往日旧回忆。

不是别的,正是约两年前,老同志怎么和背地里气焰嚣张,当面态度谄媚的李达康搞在一起。

咳。咳。

走到一起。

不是搞,是走到一起。

“达康同志,如果我说, 我想亲你一下,你有什么看法。”

别误会,沙书记绝不是无的放矢。

沙瑞金同志既然敢说这话,那是有根据,有把握,也有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期。

包括言语调戏,逐渐升级到拍拍肩膀,再到整理衣领。最后定音一锤,是那天说达康同志脸上有灰,拿手帕借给人家,擦了一下。可他李达康擦来擦去擦半天就是擦不到,有点可疑。

沙书记只好帮帮忙,擦的时候达康同志全程不说话。先向下扫自己脸颊上的手帕,再抬眼看沙书记,接着笑一笑,眼神颇有深义。

谁知道今天达康同志突然开始上演矜持不愿意。

“啊?这可,哎呀,沙书记,这可不行啊。哎,沙书记,您别误会啊……”

沙瑞金胳膊下面夹着篮球,心情很平静。反正达康同志接下来说什么理由,他都不会同意。

事到如今,再说什么“大家都是男人”,已经晚了。几个月前打一开头刚暧昧的时候,就应该回避。

在他看来,到了这步,现在就是时间问题。他沙瑞金想做的事情,从来由不得别人愿意不愿意。

再说,你李达康要是真不愿意,早干什么去了!怎么现在要来真格了才开始演戏。

沙瑞金同志自以为,自己看起来应该很平静,身旁的李达康倒是对此有一些异议。

在他看来,沙书记皱眉抿唇,夹个篮球,直视前方篮球场,根本不看坐在左侧的李达康。

这表情要是在会上,连他这样了不起的京州小霸王李达康,也要识相,得先闭嘴。怎么看,沙书记难得被人直接拒绝,都是非常生气。

李达康心里笑,忍住没有笑到脸上。他心里颇有把握,面上倒是表现地很诚恳很着急:“是这样的,沙书记,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都没用。

沙瑞金皱眉,听李达康急忙忙地表态,开始看着篮筐下要投篮的人群。越看越不乐意。

一个个不会打球,来这里凑什么热闹。会不会打,打得什么东西。

说话的语气倒是还是四平八稳,很平静,很温和:“好啊,达康同志说说看,到底是什么想法,为什么不愿意。”

哭坟的祁同伟才自杀几个月,尸骨还未寒透。篮球场上的这些同志应该要从人家的下场里领悟到一个道理。

把心思放在正事上,不要一天到晚想着拍马屁。

李达康还在很认真地解释,不知道沙书记已经给下回民主生活会定了议题:“我很感激,也很受宠若惊啊沙书记……”

“好了。少来这套。是不是还有‘但是’躲在后头呢。”

“但是吧……”

要不说相由心生,有一些道理。怪不得小沙同志第一回见到老李,就觉得这人贼眉鼠眼,有问题。

京州李书记从面相上来看,确实不像好东西。

虽然他本人热爱务实,对成绩迷恋得着迷;不喜欢搞虚的,也不稀罕算计。但真玩起心眼来,跟常年干纪委工作,整日跟同僚勾心斗角、到处得罪人的沙瑞金同志,也勉强能赶上个势均力敌。

李书记左右看一看,附近确实没有人,就歪了身子,凑近了一点,与沙瑞金只有了一个篮球的直径距离。

“但是啊,沙书记……您要说想亲我,那还真不可以。”

李达康笑起来,落日的余晖照在他狡猾的眼睛里。

沙瑞金同志顿时感觉不妙,眨动眼睛。莫非一霸手威名,今天要栽在诡计多端的京州白眼狼,省委一支笔手里。

“真不行啊,沙书记。”



“至少不能在这里。”



——————



唉。

田国富同志把人是带到了篮球场边上,李达康也算给面子,坐下来不走。

可他刚坐下来,就在原地埋头托下巴,不知道是在想工作,还是在回忆;

另外一位更难劝的老顽固,还在篮球场上带球过人,越打越勇,纯粹装死哩。

离吧离吧。不合就离。

恩爱夫妻也有要散的一天,何况是一个班子的同事,老大跟老二,上级和下级。

何况这次两个人之间,显然有什么重大矛盾,只是没有对外提。

汉东家业这么大,他们也有分寸,搞不出什么大问题。

“哎哟哟!沙书记!沙书记!”“没事吧沙书记!”

咦?

沙书记被人扶到李达康附近,看这情况,莫非有戏。

“你们围着干什么,走走,还不快去找冰袋,别挡在这里!”

国富同志很着急,你们这些家伙能不能长点心,换个时间拍马屁。现在可是关系到汉东发展的重要时刻,关键时机。

大厨们要真是斗气不烧饭,汉东这口锅不开,你们一个劲得巴结大厨也吃不到米。

李达康坐在户外长椅,翘着腿,歪着身子,左手摆在右手腕上,摇头叹息:“瑞金同志,这个人吧……上了年纪,还是要服气。”

他自认为说话已经算是客气。没直接说瑞金你个老家伙还学人家小孩子试什么扣篮,你多大岁数了,什么韧带弹性,什么弹跳力。

这是不是今年第二回了。我看你真是头脑有问题。

殊不知,他弓着个腰,勾个脑袋过来关心,面上似笑非笑。一句话在围观群众眼里,真是十足的阴阳怪气。

这里是篮球场吗?怎么感觉这是加班开会,两座大山又开始眼神对弈。

达康同志怎么就上来了,人来了就算了,怎么还这么客气,别带东西。

怎么偏偏就带来了常年折磨京州市委的冷空气。

他为什么不在京州位置上多待几年,君臣和睦不好吗,现在弄得一朝两主,别的老二也就算了。这个人可是有理!而且他还敢仗着自己有理!

高育良。

你不容易。

吕州跟这人搭班子,真是苦了你。

苗头不对,立刻散会。有人去找冰袋,有人去医护室,还有人……反正是走了,今天不会再回来的!这就叫战术性撤离!

别领导打嘴炮,苦了他们一群平级下级。万一被抽出来点名回答问题,帮理得罪沙书记;帮亲,那要得罪李大道理。

听听,李大道理讲得这是什么至理名言,真的是非常有道理:“你们说是不是啊同志们。适度健身是好,过度了,那就有害无益。”

“行了。”

“哎,沙书记。您说行就行,您说可以那就可以。”

“达康同志,扶我一段?”

“哎呀,这怎么行,万一再伤上加伤,怎么办。再等等吧。”

“等什么?”

“喊人给你找个轮椅。”

“达康同志,看来有情绪啊。如果我说, 我想问再问一遍,前两年在这儿问你的那个问题,你会怎么回答。”

“现在还有这个必要吗,瑞金同志?”

是啊,半路夫妻,既不领证,又不签协议。

一两个月不聚,那不等于已经分开,离都不用离。

又不是老婆欧阳,跟了咱们李达康同志二十多年,没有情还有义,再说还有个女儿,这是斩不断的关系。

再看看坐在户外长椅上,等轮椅的瑞金同志。两年多,也没见下出个蛋来。而且还有唯我独尊的臭脾气,一旦分手,别说达康同志,连狗都不想理。

年纪大,得罪人多,又爱活蹦乱跳,瞎折腾,以后退休了多半是老李给老沙推轮椅。

凑在一起搭伙过日子,这笔生意不划算。老李自己还想有人推轮椅。

还好沙瑞金同志听不到。

不然一定要认真严肃地分析反驳:怎么可能要你推轮椅。除非晚节不保,否则级别待遇在这里,达康啊,你这个人,别的都好,就是有时候不讲理。

整天埋怨别人独断专行,专横跋扈,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

好了。

轮椅来了。

“沙书记,请。”

“不用。”

其实也不能怪沙书记。

越大的官,越不能认错。这不是讲高尚,讲自省,讲品德的时候。否则朝令夕改,看似是圣人作为,却从此失去了震慑他人的威力。

要是领导说话前后很矛盾,上一张文件说不行,全部枪毙;第二张又补充说明,有98%的人是特殊情况,别着急。

说明大领导这已经是在偷偷承认错误,能不能见好就收啊老李。

“那我还有事,您好好休息……”

李达康笑一笑。态度很清晰:这事其实不大,但是过不去了。你上级可以不信任我下级。但是老沙不能不信任老李。

公事可以沟通,私事不可以。

而且吧……我打算借题发挥,扩展开来成为大问题。

所以说,两口子同屋檐下办公,要么是因公废私,要么是因私误公,要不还得说我党领导有见地。

干部任职,必须得回避。

哪能像这两人一样,不但住对门,开个会都坐在一起。

田国富站在篮球场外小径上,远远一看,不好。交涉失败,沙书记抿唇皱眉头,要生气。

“李达康。”

这一声喊得,达康同志笑得更诡异。

须知老沙老李,个个吃软不吃硬,都是坏脾气。

真要按老李年轻时候的脾气,被这么连名带姓地一叫唤,那得把伤员扶到轮椅上,再从背后踹一脚轮椅。

输就输在,人家是书记,咱老李是副书记。达康同志笑一笑,心里不高兴,脸上还是要忍:“哎呀,沙书记,千万保重身体。”

“你过来。我有话说。过来。”

“不是我不想过来,是我腿坐麻了,瑞金同志,你先在这坐会,等会就有人来推你……”

“过来。”

一位是书记,一位是副书记。

一山不容二虎,不容在客观事实与最高权力之间的客观博弈;

不容在爱与被爱,追求与接受,睡与被睡,那些卧室里每一个姿势背后寓含的地位意义;

不容在谁的道理,才是最后被认可的道理;就算始终都是官大的有理,拦不住人心里不服气。

矛盾在这里。强龙地头蛇,谁也不服气。

再诙谐幽默避重就轻也绕不开这一道道难题,荷尔蒙也只能短暂地蒙蔽。一旦清醒过来,发现彼此过于乐观,实在大意。

除非一个下海去经商,或者提前退休。 否则同朝为官,今天小沙遭殃,明天轮到小李,总会有新变化新难题。

当然了,当初契机也在这里。

沙瑞金来到汉东,正是地头蛇刚被掐七寸,李达康人生又一破纪录的崭新低谷。公私两方面,都是接近达康同志最好的时机。

信任两个字说起来容易,好似市井之徒,放下白酒杯,拿拳头捶胸口,轻飘飘说一句“兄弟我信你。”

真做起来其实不易,还得看沙书记亲自示范高端技巧:“哎,高书记,没有证据的东西,今后不要再提。昌明同志,帮我谢谢侯亮平!保住了一名改革大将,做得很好,我很感激!”

沙瑞金对李达康赏识有加,振奋李达康于焦急失落之际。就算背后明晃晃写着相互利用,也有天大的魅力。叫李老头一把年纪,也难免要生出感激知遇之情,报答赏识之义。

什么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男女更般配的道理?

你沙书记只要有请,我李达康一定奉陪才是京州市委最新发布的官方道理。

现在内部稳中向好,李达康也再进一步,明明是好事情,却因为外敌作乱,横生顾忌。

彼此之间伤了信任,可以说是,动摇了这份感情的根基。

给了达康同志借题发挥的良机。

李达康瞟眼前的沙瑞金,好比看当年吕州的高育良。他坐在长椅上,面有笑容,一动不动。摆明了,不玩了。不奉陪。还有啊,没在怕你。

“过来。”

“确实是过不来啊。沙书记。你不是老说我腰不好,容易抽筋。正好腰腿都抽了。唉,动不了啊。”

田国富同志站在隔离围网后,隔着直线十几米,都知道,完蛋。火药味太重了。快,快,秘书,赶紧上去拦着点,别打起来就可以。

晚了晚了,打起来了!

沙书记撑着坏腿站起来,揪李达康的衣领!

“哎!哎!快去!把他们拦下来!”

隔离网后兵荒马乱,正在往篮球场入口跑。长椅这边,看起来架势挺凶,实际上仍旧一圈和气。

“达康同志。要是我现在就在这里,公开表态,你怎么看。”

哎呀,说得实在隐蔽,其实就是想说,老沙要众目睽睽下亲老李。

总不可能,老沙是威胁要当众打老李。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坏了条腿的沙瑞金还是比李达康宽一些,站在达康同志身边,多少有些压迫力。

“沙书记,吓唬人呢。这个玩笑,开得可没什么意义。”

确实没有什么意义。沙瑞金只能松手,末了,还给达康同志顺手理一理。

他就算是昏了头,也清楚,这里是公开场合,是日光下, 是众人眼里。

沙瑞金跟李达康,二人之间,从来没有什么明面上的联系。

只有一些,说不清的,不见光的东西。

是吃饭的时候,刚抬手,对方就递筷子到手掌心的那种说起来并没什么大不了的亲密。

李达康给沙瑞金搭把手,沙瑞金就又坐回长椅。还没人开口,就双双注意到,篮球场入口那里有人跑步急刹车,场面着实诡异。

几人在门口探头探脑,商量半天,推了一个拿着冰袋的人出来:“沙书记……”

“嘶——”

沙瑞金正要去接,身子一动,伤处发力,一声倒抽凉气,泄露了刚才都是虚张声势。实际上,确实不太好受的秘密。

他立刻牢牢闭嘴,李达康看他眉头深皱,低头看腿,手上还在使劲按,应该是对自己不争气的身体生气。

李达康把目光移开,望向别处,不耐烦地挠挠头皮。活该啊,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年纪。

接着,他又对年轻人招手。年轻人懵懵懂懂,就这么按照李大领导的手势,把屠刀交到了刽子手……不是,是把冰袋交到了李达康手里。

“最近都忙什么呢?”

“啊?”小伙正关心眼前的场景,没听清领导的前一句客套话。

李达康抓着冰袋。在沙瑞金抬上来,屈到长椅上的左脚腕上用力一按,又问小伙:“热闹好看吗?”

“哎,李达康!轻点。”

“还看呢?赶紧散!”



——————




眼看两位领导接上了头,单独相处,众人以为情况正在好转。金色的瑞祥今天一定能够冲破乌云,治一治这股折磨众人的冷空气。

没想到,李达康这边,面上笑靥款款。实际上早做好了心理准备,说完接下来这段话,老同志肯定要生气。

说得很好听,总结大意:不闹了,瑞金同志,工作第一,争取回到你刚来汉东的状态,你看可以不可以啊沙书记。

老同志抿唇皱眉头。

工作上他们看起来动静大,实际上伤害小。

关键问题不在工作这里。

怎么着,今天话里有话,这是翅膀硬了要分手?

汉东爱情学习班的同志们,此处划重点,记笔记。所有临时的分手,都是蓄谋已久。

达康同志跟姘头闹脾气半个月左右,照常勤恳工作不提,下班之后的时间也非常自由。

想安排什么就安排什么,没有安排就在家里看点文件就一口小黄酒。

终于有一天早晨起床刷牙,正对着浴室镜子摸下巴上的胡茬,觉得最近精神不错气色也挺好的李达康同志突然醒悟。

分手分手,赶紧借机分手,根本早就应该分手。

不是骂老同志年纪大了精力不够,实在是老同志卧室里规矩多花样少,为人又保守。

李书记日渐察觉感情淡了,没有一开始新鲜,再说从来都是他给别人上党课,现在轮到自己被教育,自然索然无味,很下头;

更重要的是耽误时间、浪费精力,还要时常抽时间出来加班照顾领导臭脾气,很难受。

怎么想都是分手去追求GDP更让人心跳加速,上头,简直是陈年茅台酒的那种上头。

再说事到如今,升职加薪,工作稳定。小日子好起来了,很有盼头。已不是两年前需要仰仗瑞金同志做精神依靠的苦时候。

而且往源头上分析,达康同志出身农民家庭,吃饱饭才是最主要的,情情爱爱属于太高级的享受,并不在人家必需品的观念里头。

既不能正大光明的交往;对外又说不出必须要调动走一个的理由;再说了,这个高度,调动一个走?别的先不说,反正得再上面点头。

到时候怎么解释?给出什么理由?因为我们两个,是姘头?

要是闹大了传播开来,影响恶劣,搞不好仕途都断头。

达康同志怎么算,都是投入大于回报。那真是一旦下了决心,这一个多月,随时瞄着机会等提分手。

小沙同志这么一码事老沙生气,伤了两人的情;跟领导混了两年多也算是有义。这个时候趁机说分手,老同志正好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和借口。

“什么意思。”

老同志何等精明,从三句两句“工作第一”听出味来,生闷气动起身来,要把伤腿抽走。

走走走,赶紧走,注意点腿,恭送您走。

“李达康!”

“哎?”

老同志冲着达康同志指指点点,很不礼貌:“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

“哎,瑞金啊,你别说,还真有一句。”

“说!”

“沙书记您慢走。”

两虎相争,必有一虎不怎么服气地低头。

沙瑞金决定床上谁睡谁;李达康就坚持要把决定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一起睡,什么时候不睡的主动权抓在手。

上回老李吃饱饭,打打老同志胳膊,拐着人家往卧室里走 。今天李达康从长椅上站起来,拍拍屁股,说走就走。

“你不走?哦对,那你等人来扶。我还有事,我先走。”


就这么愉快地分了手。


——————

吃饭放辣

【沙李】笑吧 论坛体 一发完 轻松向

电视剧人民的名义同人文   

沙瑞金x李达康   


性癖警告:登顶

其实我的每一篇最后老沙都会登顶……

区别只有老李的各种位置


轻松向


全文路人视角,没有任何相关人士出现


————


【不懂就问】今年怎么到处都在修路啊?

LZ:

本来平时早晨7点50出门就能赶在老班到之前进教室的,最近家门口修得一塌糊涂,到处是围挡,还有大卡车堵在路口,调头特别慢,今天又迟到了,顶着老班冰冷的的视线把自己缩成一团滚进去的

今晚我爸吃饭的时候看报纸,说政府接下来要拆南干道...

电视剧人民的名义同人文   

沙瑞金x李达康   


性癖警告:登顶

其实我的每一篇最后老沙都会登顶……

区别只有老李的各种位置











轻松向



全文路人视角,没有任何相关人士出现



————


【不懂就问】今年怎么到处都在修路啊?

LZ:

本来平时早晨7点50出门就能赶在老班到之前进教室的,最近家门口修得一塌糊涂,到处是围挡,还有大卡车堵在路口,调头特别慢,今天又迟到了,顶着老班冰冷的的视线把自己缩成一团滚进去的

今晚我爸吃饭的时候看报纸,说政府接下来要拆南干道的高架桥?

好烦啊,我每天都从那条路上学,好好的桥干嘛要拆?

我每天都很困!我不想那么早起啊!


1:

沙发

楼主哪里人?


2:

+1111111111111111111

LZ你不用说了!

我知道你是哪里人!


3:

我也知道T T


4:

哈?楼上两个跟楼主都是一个城市的?

到底哪个城市啊说清楚


5:

吕城人出来盲猜一下,是京州吧……(应该没错吧?


6:

没错啊啊啊


7:

整个汉东还有哪个城市到处都在修修拆拆的

这么倒霉肯定是我们京州啊!

感觉从前两年开始就到处拆,到处堵了


8:

京州是汉东省会吧?应该挺有钱的吧,怎么会堵


9:

是的,一个毫无存在感的省会,感觉还没有林城发展好

这两年不知道怎么回事,到处大拆大建,前几天家里亲戚聚餐,我几个叔叔伯伯喝到最后,都在骂那谁


10:

说严重点……

那谁来了京州之后,真的是怨声载道……

如果真的按这样修下去,把高架桥拆了……


11:

哪谁?


12:

谁???(闻到了大八卦的味道


13:

你们不看报纸的吗?


14:

不看


15:

学校发的英语作业报纸算不算


16:

我家订的,不过我爸说这两年报纸跟不上了,不如电视和电脑,最近他都不看

我爸还说过几年报纸应该就要淘汰了


17:

报纸能淘汰?

报纸毕竟能随身带着啊,电脑那么大能随身带吗?


18:

跑题了!来个京州人解答一下,你们骂得是哪个谁?


19:

当然是那个谁

X拆拆


20:

就是这两年从林城才来的李XX啊


21:

综合一下,所以罪魁祸首叫拆拆·李?


22: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23:

拆拆·李从林城一路拆上来的啊,很有名的

听说他在林城时候,林城也是搞得一塌糊涂


24:林城玫瑰人

……


25:林城玫瑰人

这个嘛……

其实我们林城也没那么严重


26:

楼上是林城的?

林城还不叫一塌糊涂啊,前几年交通烂到全国闻名了哎

那几年不就是因为拆拆要GDP好看,到处修路啊,我们京州人都在吃瓜看笑话

没想到这两年轮到我们了……

报应


27:林城玫瑰人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

其实一开始我爷爷他们也蛮嫌弃的……但是拆拆走了以后才发现

总而言之,拆拆你们不要可以还回来


28:

???

给你!送给你!你快把拆拆拿走!

我不想每天都要担心自己坐的这班车是不是因为修路又改路线了


29:LZ

等一下拆拆到底是谁啊

谁来给我解释一下

完全看不懂


30:

楼主你是学生,有些事情不懂就算了,等你毕业了,工作了,参加饭局了,大家喝得晕晕乎乎的时候,就会懂这些了

反正你就记得一件事

大家在这里说什么,都是吹牛B

虽然我也很想把拆拆打包送回去林城

但是也根本不由我们决定

而且据说拆拆是百家姓第一个手下的人

上面有人,好做官啊


31:林城玫瑰人

说真的你们要给拆拆一点耐心

熬一熬就过去了……

大概也就是熬个3、5年吧


32:

那不是等于要熬一整届吗?!


33:

你们太年轻了

你们以为只是修路而已吗

南干道也不单是要拆,拆完了还要原地挖隧道,也就是说拆几年,然后再挖几年……

我家长辈还说,拆拆这次要干个大的,他要搞地铁,而且一口气就规划了4条线……


34:

地铁就算了

为什么要拆高架然后原地建隧道啊????

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


35:

楼里面的朋友,你们都好天真

不拆,怎么有机会贪啊?



——————



36:

我靠,这什么神贴

4年前就预言了

GDP狂魔一路拆上来,拆了这么多年,还真不知道贪了多少

听说这次要有ZY巡视组来

GDP狂魔终于要下去了

这不得,小房间单独住,十几年起步啊


37:

我觉得不会


38:

+1

我也觉得不会进去

GDP狂魔这么多年在京州搞得腥风血雨,多少人举报他,还能屹立不倒,我相信了,百家姓一定是他的靠山


39:

讲真的,我们单位……

上个月有人实名举报他了


40:

真的假的,实名举报这么吊?


41:

嗯……

什么单位不方便说,总之现在你们也看到了,丁胖胖搞光明峰搞得顺风顺水,都是因为狂魔给他撑腰

狂魔真是厉害啊,这么几年一直稳如泰山


42:

等等,兄弟,那举报人呢?


43:

敢实名举报狂魔,不会被灭口吧(害怕,吃手手.jpg、


44:

喂,互联网不是无法之地,我们是法制国家好吧不要说得那么恐怖,我都害怕了

网XB跟省委xuanchuanbu找他谈话而已啦

但我听说他自己不太想干了,可能会跳槽去其他省市吧

毕竟干了这种事还留在当地,emmmm

就算狂魔不打击报复,也会心虚吧


45:

说起来,狂魔长了一张,唔


46:

我帮你说完,

一张一定会打击报复的脸!


47:

所以快劝他赶紧跑吧,不止是京州,最好直接跑出汉东吧


48:林城玫瑰人

这个老帖子怎么又出来了

不是

都2017年了,你们还没发现拆拆的好啊?


49:

拆拆?


50:

狂魔的老花名了

狂魔哪里好了

修完南边修西边,一修好几年,现在又要搞光明峰


51:

讲道理我也觉得这次狂魔倒不掉

因为百家姓上去了


52:

百家姓要上去了?

我靠,不会吧,狂魔要坐百家姓的位置吗?


53:

我们贴好紧跟时事,快看新闻

狂魔坐不了百家姓位置了,来了个新的


54:

啊这

看照片,看面相,还挺正派的


55:

看长相没有用好吧,百家姓也很正派啊


56:

我记得我妈妈当年说百家姓浑身正气……有帝王风范,她印象特别深刻

(没想到吧他们那辈人八卦起来比现在的我们刺激多了


57:

有没有高人分析一下

这次狂魔会不会滚蛋


58:

一朝天子一朝臣,狂魔是百家姓的爱将,赌5毛,新来的不会喜欢狂魔


59:

可是百家姓上去了哎

不看僧面看佛面吧


60:

我插一句:

百家姓那个位置

其实,反而,没啥

实权哦


61:

高人!不要走啊!回来细说!!别走!



——————



62:

挖坟

来围观高人


63:

一年前的那个时候

谁敢信

都以为百家姓上去了,结果他反而下去了


64:

是啊

结果百家姓提拔上来的人,伤亡惨重

丁胖胖还直接喜提红通了


65:

可是


66:

可是

我们这楼最关心的那位


67:

狗腿腿

他反而,屹立不倒


68:

慢着,狗腿腿又是谁?


69:

是他

是他

是我们的英雄,小哪吒

不管山崩地裂,还是风吹雨打

永远稳稳当当的,就是他


70:

就是狂魔啦


71:

就是拆拆!

拆拆那张出了名的狗腿笑啊

一次狗腿,终身成名


72:林城玫瑰人

我都震惊了,都8102了

你们还没发现拆拆的好啊?


73:

啊?


74:林城玫瑰人

算了,懒的说了

我在京州早就交足两年社保,已经买房3年了

赚没赚谁买谁知道


75:

嘛应该还是站队问题吧

是我们小市民看不懂的了啦

我就不信狗腿腿没有问题

全汉东最有问题的,应该就是狗腿腿了


76:

这个时候

我就又要搬我妈妈的金句来

“这些浓眉大眼的,怎么一个都不靠谱啊”

我妈去年还以为三少会把狗腿腿赶下去呢


77:

狗腿腿一战成名,抱好了三少的大腿

还给人家当向导,陪逛光明峰

从人人闻风丧胆的GDP狂魔,变成威胁系数直线下降的狗腿腿

看看人家这个眼力,这个魄力,这个胆量,这份不要脸


78:

报!

最新消息

狗腿腿要上去一点点了


79:

经历过百家姓,我已经学会了,学懂了

像狗腿腿这种分管农业的副shen

我有一种感觉

是不是跟百家姓差不多……


80:

楼上是在暗示,这不是好兆头吗


81:

从原来的京州老大,变成管农业

那……

岂不是没那么多机会搞实(贪)绩(钱)

再参照百家姓

狗腿腿难道要倒了吗?


82:

??狗腿腿不能倒啊!

狗腿腿倒了光明峰怎么办!我才摇上光明峰附近的房子


83:

狗腿腿上去管农业了本来也就管不到光明峰了

光明峰……

总之别在附近买房了,先观望观望吧

留在副S长位置上还好,如果下去了……

那景区附近的房价才是要真的大跌

因为不会有人想接这个烂摊子的


84:

说实话

现在看狗腿腿,还是蛮厉害的

地铁真的修起来了

光明峰的盘子又这么大

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野心


85:

现在看狗腿腿,主要是行事作风太嚣张了

是挺厉害的


86:

是啊不笑的时候,就看起来很凶

没有群众缘,路人缘


87:

楼上打住,粉圈用语出来了,克制一下


88:

我有个体制内的学长提过,狗腿腿哄骗三少的时候,说得是

他的小目标是莫斯科地铁……

把三少骗得是心花怒放

如果腿腿没有唬人,而是来真的的话,也就是说现在的6号线根本不是尽头

狗腿腿可能早就满脸奸笑的在地图上拿小铅笔,画到11、12号线了


89:

狗腿腿野心真的好大,服气


90:

家里应该也堆了不少钱吧……

这得赚成什么样啊


91:

是啊,这次上去管农业了

我们都在说是不是,其实是

要喜提单人房了


92:

来来来,开盘

狗腿腿要进去多少年


93:

这个没劲

我觉得应该要赌狗腿腿家里到底有几千万


94:

京州人狂怒:你看不起谁呢!我们京州狗腿腿!那至少是亿起步的好吧!

也不看看我们名列前茅的GDP,又不是早几年那样,没有存在感的假省会了


95:

京州这几年发展的确蛮好的,听说新区房价起飞

所以都是狗腿腿的错


96:

??为何

不是狗腿腿亲自干上来的吗?


97:

其他大城市都在调控房价了

狗腿腿作为一把手也不管管,到底是什么居心!

(没有早日买房上车的我,日常痛恨狗腿腿


98:

可是新区规划的确好啊

那边以前都是鸟不生蛋的地方,没想到真的搞起来了


99:

我知道好啊,但我买不起啊!(生气.jpg


100:

等等,楼里是不是有个大佬,说3年前在京州买房了???


101:

3年前

真好啊

好有眼光

3年前的京州房价虽然已经起来了,但是还是跟现在不能比

总之这几年京州房价不知道为什么就一直在涨

明明各大城市增速都变缓了,就京州没停

(日常辱骂狗腿腿+1


102:

狗腿腿……这次也不一定,会下去哦


103:

大佬!都让开,请大佬开麦!


104:

不是大佬

只是电视看得比较多,

你们看新闻,汉东新闻台。三少不用说了,汉东一哥,肯定是至少单独一条新闻的待遇。

狗腿腿之前那个管农业的,一般是没有单独的新闻的

但是狗腿腿上来这半个月……

基本上每次都是单独一条

再加上文刀,年纪差不多退休了


105:

我靠

不会吧


106:

什么不会?


107:

去年的旧传言

不会时隔一年成真吧


108:

什么传言


109:

不会吧我还以为百家姓下去了

狗腿腿没戏了呢


110:

说实话,文刀拖得挺久得了

我们都在说,拖得都有点刻意了

搞不好就是在等腿腿

但是有点太夸张了

毕竟腿腿这么不像好人


111:

狗腿腿可是顶着浑身的举报,还能平安挺过巡视组,以及三少初来汉东三个月大开杀戒的人

人家还是有点本事的

说实在的,我有时候都怀疑狗腿腿是不是真的很干净

要不然就是站队一直太准了

总之就是,一个字:牛B


112:

笑死

我才找到你们说的,狗腿腿一战成名的那张照片

狗腿腿怎么跟三少握个手,笑这么灿烂

我心目中的GDP狂魔的B格一下子就掉光了

不愧是你,狗腿腿


113:

是啊

那时候三少都上任有一阵子了,巡视组、百家姓的事情都过去蛮久了

照片一出,都不明白狗腿腿为什么那天笑那么开心

按道理他那时候已经稳了

没有必要再这么狗腿


114:

不懂


115:

是不是因为光明峰第一期竣工啊


116:

没有,时间对不上

我们办公室当时还讨论呢

那段时间,不要说京州了,整个汉东都可以说是风平浪静

他就没理由巴结三少


117:

是啊我们私下都在说,其实狗腿腿跟三少,行事作风差挺大的,不是一路人

之前工作中经常不对付

狗腿不嫉恨三少压在他头顶上难受就不错了

会一起出现在镜头前面,也不合理


118:

所以说是一战成名啊

狗腿腿就是有这种防患于未然的精神,才能屹立不倒

就算没事也要跟领导打好关系,携手共逛光明峰一下午

哪怕不对付,也要硬着头皮搞好关系,这样出了事才有人罩着嘛

你看狗腿腿笑的


119:

不要光说我们可爱的腿腿

我觉得三少这个笑容也很有问题

不像是单方面巴结,更像一对奸夫淫妇我看是


120:

哈哈哈哈哈爆笑了家人们

什么乱七八糟的,别用乱词啊


121:

啊不是,我表达错了,我意思就是,这张照片里,三少看起来也不是很不乐意的样子

那,情投意合?两情相悦?


122:

两老头,又不是小情侣

我想想,相见恨晚?

志同道合?


123:

《这个下属马屁拍的真不错听着还挺顺耳的》


124:

《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我终于巴结到了跟我关系不好的顶头上司》


125:

楼上两位,收手吧,就你们这个摆烂的文学水平,评不上大文豪的,不要想了

但是去写写厕所读物还是可以的


126:

我的妈呀

看省台新闻


127:

……


128:

我们楼里究竟有多少大佬啊

我还以为我从百家姓的事情上,学到了知识,结果发现自己学废了

结果

果然我等小市民,不懂上面的事情

看不懂


129:

大佬说的话,居然真的成真了


130:

还以为狗腿腿终于喜提单人房,没想到啊没想到


131:

真的应了当年的传言

虽然晚了一年,但是


132:

沙李配了



本贴已封


————————————————————————



【后悔莫及】想念当年的那个谁了

LZ:后悔莫及京州人

深切怀念拆拆



1L:

????????????????


2L:

LZ说什么呢,没看懂


3L:后悔莫及京州人

拆拆在的时候,我没有珍惜

现在失去了拆拆,才后悔莫及


4L:

别想了

凑合着过吧

谁在头上不是过呢


5L:

京州人来了

我太懂了

特别是这两年

就连我爸妈都开始想念拆拆了

特别我爸

当年拆桥挖隧道,修了几年,我爸就骂了几年

因为我家门面房就在高架桥下面

结果……

现在香得不行


6L:

每当我想起拆拆,我就会去坐地铁S14号线,到光明区吃顿好吃的,饭后逛个街,再去奥林匹克中心看场篮球比赛,最后打个车,从拆拆当年修的临江快速路,一路看着远处光明峰的景色,愉快地回家


7L:

你只是想出门玩了吧

这跟拆拆有什么关系!


8L:

拆拆也真是厉害

如果人人都贪的话

那拆拆至少是干了实事的


9L:

还有前几天其他城市那个事情

现在看看拆拆还是……真的有两把刷子的


10L:

哪个事情?


11L:

其他省市的

有个高架桥塌了

还好当时是夜里,塌的那一段下面只有几个货车,没有人


12L:

?????高架桥塌了????


13L:

等一等,大佬们

放个屁股,问一下,拆拆是谁啊?


14L:

拆拆,曾经又名,GDP狂魔

是我们京州人永远怀念的人


15L:

打住

拆拆又不是死了


16L:

拆拆是个官员吗?


17L:

嗯哼


18L:

拆拆不死也差不多了好吧

不会再回来了

是谁哭了,哦原来是我


19L:

啊?

这个人怎么了?

这个拆拆,落马了,进去了吗?


20L:

喂,看你们把人家唬的

19L你别信他们的

拆拆没死,也没事好吧

拆拆堪比G场常青树,人家是又又又升职了


21L:

拆拆加油!

再冲一把!本事业粉看好你!


22L:

嘛,拆拆再也不管京州了,我还不能哭一下吗

感觉近来京州基本停滞了

拆拆真香

我当年还开过帖子,吐槽过拆拆修路,耽误我上学迟到,我忏悔


23L:

笑死,这么些年过去了,连当年号称就任到哪里,哪里就拆得民不聊生的拆拆都有事业粉了


24L:

是啊互联网换一波人诚不欺我

当年拆拆口碑跟现在可是两极啊


25L:

有理讲句,做拆拆的事业粉……

应该蛮安心的


26L:

啊?为什么


27L:

……

因为他的外号啊

特别是外面给他取的那个外号


27L:

我知道了,楼上你住口吧你

Big胆!


28L:

拆拆又名GDP狂魔,这可不是白叫的

他在东川那几年,东川省多强势啊,我差点就报考那边的公务员了,不过后来还是舍不得老家

他后来去天津了我就不太清楚了


29L:

这还用问吗?

拆拆的事业粉不稳到起飞啊

他去东川那几年,东川都成什么样子了(褒义


30L:

你看,能力强,然后又年轻(才60多

前途无量嘛


31L:

微笑.jpg

还年轻?

60不是应该退休了吗!


32L:

60进ZY当然算得上是年轻人……


33L:

现在这个时代,只要你胆子够大,你不但可以嗑拆拆的事业

你甚至可以

嗑CP


34L:后悔莫及京州人

拆拆还有CP?


35L:

楼主你到底是不是京州人


36L:后悔莫及京州人

我是啊

土生土长!


37L:

京州人怎么会不知道啊


38L:

为什么京州人一定要知道拆拆的CP是谁?


39L:

????楼上真的不知道吗?

拆拆事业粉不知道?京州本土的拆拆事业粉你居然不知道拆拆相方是谁?

我一个外地人都听说过啊

京州人不应该比我更清楚吗?


40L:

那也不知道拆拆的第三个外号了?


41L:

大佬们看看我……到底这个拆拆是谁啊,你们打字得好快

好好奇


42L:后悔莫及京州人

第三个外号?

什么外号?不是,你们直接说呗,拆拆的CP是谁,是他下属吗?(正在打开百度查名单

拆拆现在是主任啊,是部门一把手啊,难道是年下这么刺激?

捂鼻血.gif


43L:

你别搜了,你的思考方向……反了

这样吧,你有梯子吗


44L:

对,找个梯子去搜那个吧,很有名的,拆拆一战成名,外网喜提狗腿王称号


45L:

啊?


46L:

能不能有人回答我一下拆拆到底是谁……


47L:后悔莫及京州人

关键词搜沙?


48L:

我草


49L:

……


50L:后悔莫及京州人

关键词搜啥?

打错了


51L:

……


52L:

你TM……

好一个手癌,服气了


53L:

我心脏病都差点犯了

还以为楼主是在明知故问,来钓鱼的


54L:

……

我来吧……

楼主我也真是服了你了……

你挂梯子然后搜拆拆的大名,关键词再加一个东川


55L:

你看拆拆在百科上那个蓝底证件照

你再搜搜看他全网能看到的照片,不算那种亲切慰问群众的……

你看拆拆是不是,不怎么爱笑,凶巴巴的


56L:后悔莫及京州人

这个我知道,我是京州人,我爸妈说过拆拆是作风凶悍那一款的

讲道理,有本事有野心的人,脾气大脸色臭也挺正常的

我们单位大领导就是这样的,大家都很怕,但架不过人家硬气啊


57L:

你继续翻……

很快就能看到拆拆在东川那张照片了,拆拆放出来的照片很少有笑的,所以那张特别显眼

而且这张平平无奇的照片,墙内是看不到的


58L:

那张照片被放到外网后,拆拆给编排死了

各种小作文

说拆拆是狗腿王


59L:

我想起来了!!!

我在HK旅游的时候在那种……那种杂志上看过

你们说得是拆拆在笑,然后他身前挡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对不对?


60L:拆拆到底是谁啊我问倦了

自动变黄

哪种杂志


61L:

是啊就是那张

绝了

狗腿王一战成名,名不虚传


62L:

我记得当时那篇文章不知道哪里来的情报

说拆拆可能又又又(我为什么要说又)要出事了

因为那谁来东川的时候,拆拆作为东川一哥,亲自带人去迎接的

但是那谁,差不多十几秒都没有下车


63L:

是啊当时都在传,那谁是因为看到拆拆,不高兴才不下车,拆拆肯定又又又要下去了

而且说那谁一直在坐在车里凶神恶煞盯着拆拆看,就是在给拆拆立下马威

结果政坛常青树,东川省狗腿王一点不怕,隔着关上的车门,始终对那谁笑,你看照片,笑成那样了都


64L:

笑死,听说车窗都没开,HK杂志还能知道那谁在车里凶神恶煞呢?


65L:

是啊这个地方槽点其实蛮大的哈哈哈哈哈哈怎么可能知道那谁在车里什么表情


66L:

哈?那谁还有过这种事啊,这么夸张吗?

那谁都这样表态了,那拆拆还不直接喜提一个终身单人间加银手镯?


67L:

??

拆拆牛皮啊

他应该也什么都看不到,最多只能看到自己在车窗玻璃上的倒影吧

僵持十几秒,当着后面这么多下属,这么丢脸还能一直笑

心理承受能力真的好强



68L:

是啊要是我,大领导这么不给面子,我要怕死了


69L:拆拆到底是谁啊我问倦了

那谁又是谁啊?


70L:

等狗腿王在东川安安稳稳坐满了后还上去了

这张他站在一辆车面前,对着车窗笑的照片,就成了CP粉眼里的大糖了

虽然我并不懂这种几年才见一次的CP有什么好嗑的……

也就是普通上下级关系吧,说不定都不如呢


71L:

讲道理后来狗腿王从天津上去做主任了,现在应该一年能多见几回了吧


72L:

这有什么甜的?没懂

都没有同框……

再说万一杂志猜得没错呢

那谁就是看拆拆不爽

毕竟那谁,之前没有过,之后直到现在为止,也再没有过这么严重的表态了


73L:

不不不

这时候就要掏出狗腿王好几年前在京州的一张照片了……

但是我没有

谁有!


73L:

我也没有

听说过,没见过


74L:

楼主呢,你不是京州人吗

最后的希望就在你身上了


75L:后悔莫及京州人

什么照片?


76:CP粉闻风而至!

还是可以嗑的!欢迎入股!

互动太少不要紧,从来没有同框也没事

加入我们,一起考古,汉东5年,他们在我心里已经结婚了!

再加上多年后顶点重逢,我直接嗑生嗑死,杀了我给他们助兴吧!


77L:

拆拆在京州任一把手的时候,有一次光明峰有个小活动

那谁跟拆拆都去了

按道理那天去个低级别的人就可以了,连拆拆都不用去

结果拆拆和那谁都去了,挺奇怪的

传说当时有一张照片,但是那张应该很普通的照片现在内外都找不到了,就很离谱

他俩合照


78L:后悔莫及京州人

我好像有点印象


79L:后悔莫及京州人

我靠,我想起来了,狗腿腿

GDP狂魔一日之间沦为狗腿腿

喜笑颜开,威严尽丧!从此整个京州再也没有人害怕他了!


80L:

是啊……

两张照片结合在一起的话,后来就有人推测

也许东川省的那一次,

那谁在车里迟迟不下车,令整个东川所有官员都窒息的那十几秒,

其实是和当初在光明峰一样,隔着车门,正一直笑着看他吧。



完 

———————————————————

姚敬生

【沙李】《噩梦》

格林巴利综合征。

能够治愈,足够致命。


汉东省省委书记的病故犹如晴天霹雳。

猝不及防地撕裂了人们的神经。


李达康没敢信这消息。

它太空洞,太悲戚,太不能让人相信。


然而事实如此。

躺在冷棺里的男人已然没有了生息。


眩晕感越发强烈,李达康不得不抓住一旁的栏杆才堪堪稳住身子。他从人群中看过去,那张平时总带着笑意的脸此时过分平静。

仿佛人走了,就带走了过往的一切回忆。


“达康同志。”


李达康怀疑自己开始幻听。

然而那声音真切,带有曾经的活力。


男人只是安静地躺在那里。

李达康的嘴唇颤了颤,没吐露出半个字音来。他不知道说什么,纵然说了什么,也不会...

格林巴利综合征。

能够治愈,足够致命。


汉东省省委书记的病故犹如晴天霹雳。

猝不及防地撕裂了人们的神经。


李达康没敢信这消息。

它太空洞,太悲戚,太不能让人相信。


然而事实如此。

躺在冷棺里的男人已然没有了生息。


眩晕感越发强烈,李达康不得不抓住一旁的栏杆才堪堪稳住身子。他从人群中看过去,那张平时总带着笑意的脸此时过分平静。

仿佛人走了,就带走了过往的一切回忆。


“达康同志。”


李达康怀疑自己开始幻听。

然而那声音真切,带有曾经的活力。


男人只是安静地躺在那里。

李达康的嘴唇颤了颤,没吐露出半个字音来。他不知道说什么,纵然说了什么,也不会再有人倾听。

他后知后觉沙瑞金是如此一个合他心意的人。


但也只是后知后觉。

太晚了。


李达康想说他懒政,或者怠政。无论什么莫须有的罪名都好,能让沙瑞金笑着反驳他的最好。最好不过。然而他没法说出口。

他从来不是栽赃他人的人,也不想为男人泼上脏水。


沙瑞金。

这名字过分好听。


李达康缓缓闭上眼睛,试图忽略漫天烟尘。然而无能为力。

怪他平日与沙瑞金太过亲近,也怪他太迟才明白这其中的关系,怪他不明白自己和对方的心意。

怪他太迟钝了。


沙瑞金对他的关照未免过分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位新来的省委书记在维护李达康。然而这关心算不上任意妄为,似乎只是公事公办下的一点小私心。

无伤大雅。

个屁。

李达康再迟钝也能明白其中的道理。但他不确定,也不想确定。男人的目光太过灼热,几乎将他这寸寸荒野,焚烧殆尽。

而这太不冷静,太过危急。


然而等到城门失火,李达康才惊觉自己已经身陷囹圄。一个名为沙瑞金的天罗地网里。他仅存的情感有些过于偏向沙瑞金了。

然而那些交谈中的微笑,并不能让任何人讨厌。即使是退避三舍的李达康也不能。他甚至有些喜欢跟沙瑞金交谈,毕竟后者是他为数不多的,能称作志同道合的人。

志同,或许尽管走的路并不相同。


李达康不知道为什么沙瑞金会对他抱有好感,他同样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中了邪。或许是因为所谓的志同道合,也或许只是他们都太过肤浅,贪恋那一套好皮囊。而李达康对后一个观点持保留意见。

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图的。


然而终究是太晚了。

李达康看着被风卷起的烟尘,过分浓重的烟呛他的眼眶生涩。沙瑞金的遗体被推入火化,最终什么都留7不下。

眼泪烫的李达康心口发疼,一滴足以。


“达康同志?”


李达康终于判定自己得了幻听,然而这声音太过清晰,带有鲜活的生命力。


“达康!”


他猛然间惊醒,几乎从椅子上掉了下去,一旁的人眼明手快地一把扶住了他。


李达康仍未从梦中醒来,他眼角挂着泪痕,面带怔愣地看着面前的人。沙瑞金一脸焦急地看着眼前的人,却发现对方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噩梦?”


沙瑞金最先从这场毫无意义的对视中反应过来,他接了杯温水递给对方,却仍不见男人有任何回应。

一场噩梦总不至于把人搞傻了吧?


鲜活的、健康的、完好无损的。

沙瑞金。


李达康突然伸手拉住他,力气之大,让对方不易察觉的皱了眉头。指尖的脉搏温热有力,使得李达康冰凉的手慢慢回了温。

也让他惊觉自己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


“沙…沙书记!”


李达康急忙松开沙瑞金的手腕,惊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伸手飞快抹了抹脸,试图擦掉脸上的泪痕。但收效甚微。


“梦见什么了?”


沙瑞金看出他的窘迫,抽了张纸递过去。李达康把脸埋在那张纸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


“没什么,一场梦而已。”


“瞧你看见我反应这么大,总不能是梦见我了?”


瞧你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这是沙瑞金没说出来的,他不太敢。但他没想到,一句加了调侃意味的话让李达康直接愣在了那里。


沙瑞金察觉到对方的手在微微颤抖。

这情况不太好。


然而没等沙瑞金说点什么,一直把自己埋在纸巾里的李达康抬起了头,似乎叹了口气道:“我梦见你出事了。”


他舔过干涩的嘴唇,继续说了下去。


“我发现自己忘了跟你说一件事。”


“我是不是在梦里忘了跟你说以后的工作部署?”


沙瑞金没因为被人梦见出事而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他仍旧同平常一样语气,甚至眼底带了几分调笑意味。

似乎他在试图让对方心情好上那么一点。


“我喜欢你。”


沙瑞金的笑停在嘴角,他被这句话砸的有点懵,几乎没办法分析其中的任何含义。说话的人在干脆吐出这句后,就再没说过任何话。

这丝毫不像那个平时怼天怼地的李达康。


沙瑞金眨了眨眼睛,从怔愣中回过神来。


“达康同志这是在跟我表白?”


他笑起来,笑声传到李达康耳朵里,让他的脸更红了几度。


“跟你?多大脸啊!”


“我也一样。”


沙瑞金附身到他跟前,凑到人耳边去。他拉过李达康的手放在胸前,随后轻声说道:“以后未经组织允许,我沙瑞金不敢轻易死去。”


“组织永远不允许。”


“得令。”


元璟

【沙李】求索

这一天,沙瑞金突然宣布紧急召开常委会,负责通知的省委秘书长一反常态并未向常委透露议题。


宣传部长韦庄敏接到消息后连忙往省委赶,但还是因着种种原因迟了五分钟。她步入会议室后连声致歉,抬头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怔在原地,恍惚以为自己在做梦。


大会议桌正中,高高垒起一座粉红色“砖塔”。而“砖”上的花纹异常眼熟:因为每一块砖就是一捆人民币!


所有人似乎都对她的当众失态视若无睹。只见省委书记坐在上首,面沉如水,省长坐在他左手边,低头玩着他的签字笔,其余常委都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众人不时抬头看一看桌子正中摆放的人民币,目测五十...

这一天,沙瑞金突然宣布紧急召开常委会,负责通知的省委秘书长一反常态并未向常委透露议题。

 

宣传部长韦庄敏接到消息后连忙往省委赶,但还是因着种种原因迟了五分钟。她步入会议室后连声致歉,抬头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怔在原地,恍惚以为自己在做梦。

 

大会议桌正中,高高垒起一座粉红色“砖塔”。而“砖”上的花纹异常眼熟:因为每一块砖就是一捆人民币!

 

所有人似乎都对她的当众失态视若无睹。只见省委书记坐在上首,面沉如水,省长坐在他左手边,低头玩着他的签字笔,其余常委都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众人不时抬头看一看桌子正中摆放的人民币,目测五十万以上。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什么大戏的道具?

 

 韦庄敏入座后,沙瑞金道:“庄敏同志到了,我们现在开会。”他微一停顿,环顾众人,目光似乎落在了每个人身上,又似乎谁也没看:“同志们,中央三令五申,再三强调在提拔干部的过程中,要杜绝买官卖官现象,要本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选拔德才兼备的同志到重要的工作岗位。没想到……个别同志买官跑官,竟然跑到了我的头上,还送了我一份大礼,想用八十八万向我买一个省委的办公厅副主任当当。”

 

“这位同志还对我说,以他了解到的,一个常务副市长是一百零八万。但毕竟是省委的职位,他就凑八十八万,图一个吉利。”

 

“同志们,八十八万一个副厅级,不便宜了,前年岩台市一位市长过生日,也只是收了二百八十九万嘛。”

 

众常委几乎齐齐变色。虽说之前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们都猜到了大概,肯定不是好事,也肯定不是发奖金。他们都是久经风雨的高级官员,见过开会纪委当场带人走,见过在职官员直接被押上警车,但是他们根本没法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才会给省委书记送钱买官?

 

 久久无人说话,静得吓人。省长李达康抬起头,手上的签字笔“咚”一声闷闷地落在了笔记本的纸面上,在会议室内听得格外清晰。

 

 沙瑞金继续发言,语声不急不缓: “前一阵子,岩台市顺风商贸城突发大火,省里派去了工作小组,我亲自挂帅。昨天我去查看商贸城的清理重建情况,岩台下面一个乡的党委书记‘恰巧’也找到了那里,并把我错认为岩台市委曹书记,要请我吃饭。别人诚恳地来请,盛情难却,我就去了。”

 

 此时门外传来轻微的说话声和脚步声,他立时收住话头。敲门声紧接着响起,白秘书起身去拉开会议室的门。

 

一个中年干部在门口站定,面前的门刷地从里面打开,会议桌旁赫然坐满了人。他心中生疑:任命一个省委的办公厅副主任,至于这么大阵仗?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反射性地挂上笑道:“各位好,我是岩台市碧苋乡的党委书记梁栋宁,我刚才在组织部,有人告诉我,让我直接来这个会议室……”

 

 话未说完,他的目光落在了桌子正中,顿时脸色大变。

 

这时从他身后走来两名工作人员,一左一右将他夹在中间。梁栋宁使劲张开嘴,想开口为自己辩白几句,喉中却梗塞得严严实实。


所有人的目光有如实质般烧灼在他身上,他辨认出了那一张张脸的主人,而坐在最上首的,竟然是昨天还和他相谈甚欢的“岩台市委曹书记”!

 

他的脑子轰隆作响,思维却从未如此清晰,“曹书记”的真实身份呼之欲出……

 

梁栋宁再也站立不住,眼前一黑,双眼一软,就势倒了下来。

 

 幸亏旁边两人一把扶住了他,否则肯定要当场摔一个头破血流。

 

梁栋宁随即被人架了下去,众人目瞪口呆,今天的一幕太触目惊心了,让他们根本缓不过来。

 

吴春林咳嗽几声:“经组织部研究决定,建议常委会免去曹师鑫同志岩台市委书记职务,同时建议省纪委对其采取进一步强制措施。”

 

 沙瑞金等吴春林说完,又补充道:“今天的议题就是讨论曹师鑫同志的处理决定,请同志们表决。”

 

 还有什么好表决的?沙瑞金话一说完,常委会就全体通过表决,对曹师鑫撤职查办,严肃处理,并责成省纪委进一步追究他的连带责任和其他经济问题。

 

 表决通过之后,田国富发言道:“省纪委马上派人前往岩台,对曹师鑫采取进一步措施。”

 

不久会议结束,纪委工作人员将桌上的人民币收走。常委们三三两两走出会议室,副省长孙岱明和京州市委书记吴定全走在一起,一面搭他的肩一面道:“那位党委书记心里面是得有多大的阴影哪,人家赶着来省委以为要提拔他了,结果……”他一边笑一边揉着胸口,连声道:“太损了!太损了!谁想的这法子啊!”

 

吴定全向后指了指:“沙书记还在后面没走呢。”

 

“散会了,定全你扶着我点,我笑得肚子痛,哎呦,不行了,我一想到那个画面…肚子痛…”

 

“您可以不笑。”吴定全和善地说。

 

沙瑞金略带责备地看向李达康:“达康同志,你看看,你想的好办法。”

 

李达康面无表情道:“瑞金书记,我觉得,矫枉,就得过正!”他拿起笔敲着笔记本:“好一场大戏啊,触目惊心!一个省委办公厅副主任,八十八万元,一个乡的党委书记从哪里来的八十八万人民币?靠工资?他要多少年不吃不喝才能攒八十八万?这个问题摸下去,八十八万会变成八百八十八万都不止。”

 

他将笔随意一掷,向后靠上椅背。

 

韦庄敏稍稍落后,正好听到了省委书记和省长的对话。她也觉得这主意不像沙书记的作风,果不其然,出自李省长的手笔。笼罩汉东多年的乌云早已随着赵家倒台散了大半,省一二把手虽相处不久但默契无间。沙书记负责党建反腐之类的事项,而李省长大展宏图,最近省内可是有好几个大工程。

 

李达康拧紧水杯道:“瑞金同志,江水雾汀洲那边我还要去一趟,先走了。”

 

“好。”沙瑞金点头道:“路上小心。”

 

 

沙瑞金睁着眼睛,日出的第一缕阳光投到了他的枕边。

 

他缓缓起身,心跳得略快,有些不舒服。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捧着袅袅热气的白开水站在窗户边往外凝视跃出太平线的朝阳,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拨了李达康的号码。

 

四秒后,那边接起了,李达康的声音像是刚刚睡醒:“怎么啦?一大早给我打电话?”

 

“我是一夜没有睡。”听到他的声音,沙瑞金直白地说。

 

对面的声音惊讶地提高了:“这么严重?干嘛不早点打给我?我和你聊开了,你还能睡上几个小时。这样的事下回不准再有了,你是在惩罚你自己的身体呢。”

 

沙瑞金烦躁地踱步:“把你叫起来干什么?你也有你自己的工作。”

 

“二十分钟。”对面插话道:“我今天晚点去政府,你有什么想说的统统倒给我,珍惜这次机会啊,我难得迟到一次呢。”

 

“前腐后继,前腐后继!”沙瑞金重重吐出这几个字,语气寒冷:“一一六才过去半年,这股歪风邪气还是屡禁不止!”

 

对面的声音长叹一声,用气声道:“反腐倡廉必须常抓不懈,拒腐防变必须警钟长鸣,一个是经常抓,一个是要长期抓。汉东各个地市,长期以来都是浸染在腐败的土壤里,田书记也说了,有大问题,因此你应该对情势有一个基本的判断啊。”

 

“昨天情况报到我这里了,曹师鑫不仅仅是通过关系卖官鬻爵,受贿金额巨大,他还是商贸城老板的官场保护伞,和黑社会牵扯不清。赵东来汇报说一起命案也与他有关。”

 

“当他被纪委带走的时候,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他说家里的佛像被孩子失手摔了,成了‘断头佛’,给他带了灾,他请算命师算命时说他今年有一大劫,他还交了十万来‘化解灾祸’。”

 

对面一片静默,良久才道:“太荒唐了!”

 

“王阿姨给我训话时还说了,现在的一些中青年领导干部,并没有像老一代那样,经历特别严格甚至残酷的政治磨炼和现实汰选。因此,某些干部的信仰根底,精神寄托都比较浮泛,很容易动摇和转移。”

 

对面接话道:“王阿姨和陈老一样,都对现实看得很透彻。”

 

“染于苍则苍,染于黄则黄。所入者变,其色亦变;五入必而已则为五色矣。故染不可不慎也!为官使人异化,有时是在所难免的事。但是她说我染了官僚习气,我还是伤心。”

 

对面顿了顿,语气轻缓,娓娓道来:“一些腐化掉了的干部,他身上所表现出来的‘俗气’‘浅薄’,一些恶的东西,有一些确实出自天性,但大多数是在后来的一点点变异膨胀中,不知不觉地吸附于自身。”对面又不说了,反而传来一阵笑声:“你不是当过纪委书记吗?你就没点感想?”

 

沙瑞金沉吟道:“就像一艘万吨巨轮?长途跋涉后,原本光滑的船身和船底,总是会沾满贝壳或其他的一些东西,它们把你当做了自己繁殖的温床,全然不管会不会拖累你的遥远航程。再加上缺乏自卫的心态,心理准备和自洁的外部机制,那么这艘航船越走越沉重,越走越吃力,搁浅或倾覆是指日可待……”

 

“知易行难,知易行难。”对面深深呼吸着,学着他的语气反将他一军。

 

沙瑞金忍不住大笑起来:“无论何时,我都不会辜负自己的心。”

 

“你明白就行。”

 

沙瑞金谈起了另外一个话题:“我始终记得,当时你和我在林城的时候,你说你看着烂尾楼哭了,我说,可以理解,这不是套话,我心里触动很大。”

 

“我知道,当时我就觉得,你是真的理解了。”

 

“我后来反复想起这件事情,如果放到别人身上,那真说不好是不是堕落的开端。”沙瑞金将杯子放回桌子上,锁眉道:“但我看得最多的情况是从此一蹶不振,当一个太平官。如果是贪官,大可被纪委处理,但是太平官,谁也无可奈何。”

 

“为官避事平生耻。有的干部好人主义盛行,满足于做得过且过的太平官,推诿扯皮,敷衍塞责,致使小事拖成大事,大事拖成大祸。有人为人圆滑世故,处事精明透顶,工作拈轻怕重,岗位挑肥拣瘦,遇事明哲保身,有功劳抢的快,出了问题上推下卸,这种推拉门,墙头草,太平官多了,党和人民的事业还怎么向前发展啊?必须要下力气解决。”

 

“说得好。下面懒政之风变着花样弥漫,各部门没人愿意干事,这怎么能行呢?回炉班也要像反腐一样,经常开,长期开。”

 

“好。省委会尽快落实各地市回炉班开展情况。”

 

对面的声音略带打趣:“你现在好了吧?政如农工,日夜思之,思其始而成其终。”

 

“达康。”沙瑞金唤了一声对面人的名字,语气认真道:“对于你的传言,一直有很多,说什么的都有……如果让我来评价你,你是一束光。”

 

正因为看过人生百态,所以他更深刻地感受到了李达康那种百折不挠的人格魅力。他在复杂的大染缸里而不改其质,只要存在,就足以让他永恒去追寻。

 

李达康握着手机怔住了,沙瑞金话里分量极重。他思考一瞬,还是觉得相互用比喻句比来比去太过腻歪,于是他说:“你是君子。所守者道义,所行者忠信,所惜者名节。”

 

沙瑞金的声音带了一丝笑意:“大凡君子与君子,同道为朋。”

 

李达康及时接起了他的话:“以之修身,则同道而相益;以之事国,则同心而共济。”

 

两人同时大笑出声,沙瑞金再补了一句:“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图功,何功不克?”

 

“上班!你看看这都几点了!”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然大道不孤。

 

  @韩香馆下锅人 这位朋友的五十粉点梗,我点的,后来变成联文了。这一篇是源于瞻光的灵感,也是作为补充。


元璟

【沙李】制衡狂澜(1)

长篇正剧向,清水写实风


李达康在汉东省委常委,京州市委书记任上六年之后,中央一纸调令,李达康升任洛北省省委副书记,省委党校校长。


这是一个明显的信号。中央十分欣赏这位能干的同志,省委副书记只是一个过渡,接下来经过人大选举,他将提拔为代省长,省长。此种情况已有许多先例,例如惠城市委书记乔博良直升商柏省省长,雅州市委书记褚渡直升洛南省省长。


李达康在晚上八点二十将最后一批工作交接完毕,思忖了一下,在办公室看起了新城规划的沙盘。光明峰项目重启,在近日陆续敲定了分管副市长,区委书记,区长。丁义珍出逃后,自己将沙盘搬到了办公室,虽还未讨论出京州市委书...

长篇正剧向,清水写实风

 

李达康在汉东省委常委,京州市委书记任上六年之后,中央一纸调令,李达康升任洛北省省委副书记,省委党校校长。

 

这是一个明显的信号。中央十分欣赏这位能干的同志,省委副书记只是一个过渡,接下来经过人大选举,他将提拔为代省长,省长。此种情况已有许多先例,例如惠城市委书记乔博良直升商柏省省长,雅州市委书记褚渡直升洛南省省长。

 

李达康在晚上八点二十将最后一批工作交接完毕,思忖了一下,在办公室看起了新城规划的沙盘。光明峰项目重启,在近日陆续敲定了分管副市长,区委书记,区长。丁义珍出逃后,自己将沙盘搬到了办公室,虽还未讨论出京州市委书记的人选,这个沙盘按他的意思就留在了这里,以督促继任者尽快将这个项目开展落实。

 

正想着,一截长长的烟灰掉落在沙盘上,将他惊醒。他看了一眼时间,九点十分,按灭了手上的烟,拨了一串号码,电话很快就被接通:“李书记。”

 

“白处长啊,我找沙书记汇报,请问他起来了吗?”

 

“沙书记前一刻钟已经醒了。现在正在省委办公室。”

 

“我马上就来。”

 

李达康步入办公室时,沙瑞金正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最近他有个习惯,晚上八点到九点之间,总要在休息室睡一个钟头,然后精神十分充沛,能一直工作到后半夜。

 

李达康在他椅子旁站定,低头看沙瑞金霜白的两鬓,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多事之春已渐入尾声,心中难免生出一番拨云见日之感,可就在这个当口,他却要离开汉东。他心烦意乱,伸手拨了拨沙瑞金的鬓角,掩在斑白表皮下的,赫然都是层层的银丝。

 

沙瑞金在此时惊醒道:“是你啊,对不起,我竟然又睡着了。”

 

“我也才刚来。吵到你了?我以为你早醒了。”

 

“最近比较疲惫。”沙瑞金揉揉额角,望着李达康笑道:“达康同志明天动身?洛北省可是一个有八千万人口的大省,比汉东还多两千万呢。在那里做二把手,达康,你要有心理准备啊。”

 

李达康正在给他两倒茶,握着茶杯直起身来感叹道:“沙书记,我知道我的担子重呐!洛北的丘钢,是新中国成立后兴建的第一个特大型钢铁联合企业,是一条牵涉到四十万人的大船!它为国家的工业化进程,做出了独一无二的贡献!六十多年后,它发着高烧,步履虚弱,中央也很关注,两年前,洛北省委书记往丘钢扔进去了国家的几个亿,连朵水花儿都没溅出来,他本人也被中央‘点名批评’了…”

 

说到动情处,李达康将手一挥,险些把茶洒一地:“中央的意思,是让我主持这个特大型国企的改革,给它减减体重,动动手术,在洛北,像丘钢这样的老工业基地,还有好多处,而丘钢作为本地的龙头企业,得开个好头!这些年我一直在关注洛两省,这两省几乎面临同样的景况,可以肯定地说,正是由于这些尾大不掉的存在,连带整个省的经济,举步维艰!痛心!拥有八千万人口的洛北,也曾是国家数一数二的工业大省呐!”

 

“哎,达康同志,别激动,坐下说,坐下说。”

 

李达康拉开沙瑞金对面的椅子坐下缓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所思所想统统倒了出来。沙瑞金知道这一场谈话不仅是在给他提供发展汉东的后几年思路,更是李达康赴洛北履新前的一次预演,因此他极少打断,好让李达康一边说一边在脑海内润色明天的讲稿。

 

李达康停了下来,意犹未尽地喝了一口水,看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十分钟。他截住话头,将谈话权交给了对方:“沙书记,您说吧。”

 

沙瑞金站起身:“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为官一任,就要造福一方’你看看,你这个官还没有到任,汉东已经是你造福的前一方了。尽管我不希望你外调出省,但这是中央的决定,我们就要服从。”

 

“关于汉东的经济,前几天我们一直在通过电话沟通,沟通好了,今天就不讲了。”

 

他慢慢地走到李达康身边,轻轻靠在办公桌上:“在你离开汉东之前,有几句话要送给你,算是过来人的经验。”

 

“你之前只是省会市委书记,不负责全面工作,现在不同了,你是一省之长,必须从全局考虑问题,要照顾到省里的方方面面,还要和中央保持一致。”

 

“你的工作作风我不做评判,但是我要说的是,在省部级正职,就很少具体过问某些事情。市长必须为招商引资事必躬亲,但省长肯定不会亲自去和企业谈投资的问题。”

 

李达康无奈笑了,又锁眉道:“你说得对,我基层一把手当惯了,平时一直抓小抓细,这点我心里有数。”

 

“你心里有数就行。”

 

沙瑞金平静地岔开了话题:“深化改革是涉及全局的问题,每走一步都需要巨大的成本,没有足够高明的政治智慧,仅凭个人热情,政治理想和改革抱负是完全不行的。”

 

李达康神色凝重起来,他自认为政治智慧不低,但每一个政策的推行后面会涉及许多政治博弈,沙瑞金是在提醒他此去小心。

 

“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从来不是什么容易的活。”李达康沉沉叹道。

 

“‘旧者因噎而废,新者岐多而羊亡。’改革者往往在激进思潮和保守力量之间进退维谷,你要把握好一个度,要制衡。”

 

之后二人谈起了洛北省委书记,项常明。李达康将要和他配班,这几天加紧看了他的履历,政绩等资料,可对他的为人,工作作风一无所知。

 

“我在汉西做省委书记时,和他打过几回交道。”沙瑞金一边回忆一边评价道:“豪爽,刚烈,细腻,敏锐。”李达康正细细揣摩这几个词的含义,沙瑞金又轻飘飘扔下一个重磅消息:“洛北的调动十分突然。前任华列云省长被中组部的同志请到北京,第二天就去剑屏省报道了。据说这个华列云,和项常明处得不好,协调不了工作关系,中央才将他调离了洛北。”

 

“属实?”李达康严肃地坐直了身体,这个“处的不好”可大有玄机:省一二把手处得不好的例子虽然常见,但是不好到中央来拆散的极少,更值得玩味的是,“被迫离任”的是洛北省长。

 

这里面有什么玄机?他李达康是一个政治强人,这会又要碰上一个强势的省委书记了?

 

李达康分析道:“沙书记,我上位洛北省长,人生地不熟,就算要搞改革,搞转型,也得在项书记的手底下,万一我和他处不来,完成不了中央交代的任务……”

 

“那我岂不是也要进京表演一通唾面自干?”

 

沙瑞金被他这个说法逗笑了,揶揄道:“是啊,学一学娄师德,也不要全学,维持表面过得去就可以了。”李达康不耐烦地摆手:“我做不来,你知道的,我脾气硬,胆子大,步子迈得宽,还霸道,不求项常明支持——唉,没有他支持还真不行,他盘踞洛北二十余年,伸伸手就能把我架空喽。”

 

李达康毕竟是一个成熟的政治家,一意孤行,强权霸道也要看时机,看情况。洛北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那潭水有多深呢?权利漩涡有多猛呢?

 

“还有一个消息,这位项书记的父母都是延安时期最早一批留过德国,后来回国投身革命的高知分子。由于两位专家长期从事保密级别的科研任务,他的家庭背景一直都很神秘,传言不少呀!”

 

李达康脸色稍霁。这样的家庭出身,对一个人的影响可不谓不大,往往能代表一种普遍的性格和气质。

 

两人谈了二十分钟洛北领导班子的情况,内容主要集中在项常明身上。不久前,沙瑞金在接待中央巡视组时就猜到了些许用意,他在送走组长后沉思良久,开始有针对性地收集洛,剑一带的消息,印证了自己的猜测。中央任命下达以后他一直在等李达康找他谈,不成想李达康一直抽不出手,前一晚上才急急忙忙跑到他办公室。

 

“谢谢沙书记。”李达康感激道。这些消息应当费了他不少心思。尽管他在说的时候不带任何的个人观点,李达康也能从中挖掘出深层的信息来。

 

“所以说,还是和我搭班子好啊。”沙瑞金抱臂玩笑道:“汉东省你熟,省委班子呢,你也熟,更重要的是我这个班长可一直都大力支持你啊,你尽管放开手脚去干。”他背着手来回踱步,将自己的构想缓缓道来:“我原本的设想是,你上省委常委才四年,资历不够;在京州市委书记任上再干几年,下一次选举时兼任省委副书记,再之后呢,顺理成章接任省长一职。”

 

李达康认同道:“这也是我的设想,可中央调令一下,我就要赶往洛北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他生于汉东,长于汉东,经过党的培养之后不遗余力地去反哺汉东。他爱汉东这片土地,但是党和国家任命他去洛北,去拯救丘钢这个危重病人,他就得去,不仅要去,而且要干到最好,才不负党和人民给他的重托。

 

沙瑞金叹气:“我刚刚把你从一一六这潭污水里拖出来,还指望你改革打冲锋呢,现在倒好,一员改革大将就这么拱手送给洛北了?”沙瑞金也说得真心实意,自听到李达康非人类一般的政绩后,他就打定主意如果李达康没有什么大问题,那他就要拉拢这位市委书记,不然之后的经济靠谁发展?靠孙连城这样的干部吗?

 

沙瑞金想想这个任命,越想越不痛快,忍不住抱怨起大家长:“丘钢的问题重要,汉东的问题就不重要了?因为反腐,汉东的第一季度GDP掉了多少,前几天财政厅的同志送来的报告,我第一时间没敢看,汉东省经济二十八年来第一次增速下降啊,还就发生在我任职的第一个季度。我这个省委书记是掌舵人,领导一个六千万人的大省,也是第一责任人,难辞其咎啊!”

 

李达康也琢磨不透中央在此时把他派去洛北的用意,虽然他有相关可圈可点的政绩,但上面在考虑的时候就不怕他们同样合不来?说到这里,前任洛北省长和项常明书记没法协调工作关系,是出于什么原因?木已成舟,说到当今反腐情况的严峻,他心里也有所触动,侃侃而谈:“……总之,反腐倡廉,是必由之路,官场塌方,实体经济受影响,在全国范围内来讲,都是一个态势。”

 

“那依你看,在肃清赵家流毒,一一六犯罪集团之后,我省是否还存在着腐败网络和利益小团体?”

 

李达康不假思索道:“肯定有。不过沙书记啊,这只是我的个人意见,我没有确实证据。”

 

李达康是一个老练的猎人,在京州乃至汉东这片森林里,他敏锐的嗅觉告诉他蛛丝马迹所指的真相。在影影绰绰的阴影中,猎物有恃无恐,可太远了,他也没有那个权力或者必要去动。

 

沙瑞金苦笑道:“昨天我问过国富同志,他的回答和你一模一样。”他双手搭在腰上,踱步去看窗外的雨丝。办公室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两位位高权重的省部级干部心里都沉甸甸的,同时感到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凄凉。

 

李达康开始消化刚刚的谈话。汉东的事情他已经交接完毕,可以往后面放一放了。丘钢的衰落,固然和管理体制的陈旧,生产构成脱离市场需求有关,和相关人员的利益牵涉,或者他不知道的“内幕”,是不是也有关呢?答案是肯定的。

 

“沙书记。”李达康开口道,他的思维还停留在丘钢的事,忽然想起来一个点,赶紧像抓线头一样组织着语言:“像祁同伟,程度这样的犯罪分子,肯定不是孤立存在的。”

 

“我提议,由京州市公安局牵头,把全省上上下下的公安系统都清查一遍,把那些害群之马,一个个都清除出警察队伍!”

 

说到最后一句话,他全身缭绕着一种强烈的严厉和肃杀之气。沙瑞金笑吟吟走过来,小幅度拍拍他的肩:“好,达康同志,我接受你的提议,公安系统里面有没有犯罪分子的保护伞?有没有黑恶势力的靠山石?这些方面,都是我们未来的工作啊。”

 

在他们这个位置的人,大多见惯了风浪,对情绪的把控一向自制。沙瑞金把椅子拖出来和李达康相对而坐,两人开始平静地谈起了人事问题。

 

李达康道:“京州市长吴定全同志刚刚从党校回来,还是要升一升的,这位同志在经济建设方面有几把刷子。还有老易…易学习同志,把他放到纪委这个位置还是不能物尽其用,这位同志原本就是来监督我的,我走了之后…唉!沙书记,这只是我李达康个人的意见,具体人事变动还得让组织部的同志负责啊?”

 

沙瑞金点点头:“我会和吴春林同志商量的。”

 

李达康看了一眼时间,他与沙瑞金差不多谈了三个小时,起身道:“不早了,我明天八点钟的飞机。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好,好,我送你下楼吧。”

 

李达康住了步子:“王代省长在常务副省长的位置上坐了四年,几无错漏,作风务实,主持全省的行政和经济工作没有问题,就是有点慢性子。”

 

沙瑞金点点头:“在洛北一切顺利!”

 

李达康正要推开门,沙瑞金忽然叫住了他:“等等,达康。”

 

他的神情郑重:“我会等你。”说完他莞尔一笑:“我会一直在汉东,等你回来。”

 

李达康回以一个放松的微笑:“到时候再说,估计是几年之后的事情了。”

 

司机还在路上,两人在大楼门口站定,不发一语。傍晚开始下的雨仍然未停,也不见大,凉意让沙瑞金精神一振。

 

奥迪车灯刺破长长的寂静,送李达康上了车,沙瑞金站在原地看车尾灯消失不见,思路渐渐回归到未完的工作,迈步上楼了。

 

——————————————————————————

2.6 一修

制衡系列阅读指南:每章五千字左右,建议作为硬粮反复啃,前文埋的伏笔,后文都会有体现。

 

党政色彩浓郁,人物对话极多,场面写细写实,引用资料丰富,前期不急着推情节,主要作用力求写出一种真实感。

 

制衡的故事主体接原著结束时间,李达康前往洛北,沙瑞金在汉东。煌夏是后续登顶文,沙瑞金卸任进局,李达康去向暂时不交代。

 

我硬生生写成了官场爱情小说……我佩服我自己。

 

修文后作话会删掉。每一章的作话算是专属追连载文读者的福利。


简木之

男模嘶哈嘶哈❤️‍🔥戴眼镜可太戳我xp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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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lly

【何立乙女】疼.

 吃醋梗百看不厌  4800+

这篇的何大人跟以前写的都不同,以前有ooc,这个更贴角色   

  *旁观者视角

本篇何立的语言动作差不多都来自语c秋子老师@秋歌 

  bgm《时候》《佳人》

  

  

暖阳和煦,何府的严肃和寒意似也被这洋洋洒洒泻下来的光消去了许多。因着好天气,府中下人们做起活来更有劲了,也许还会因为那位总管大人许久没回府了,有些人脸上甚至露出轻松愉悦的笑容。

  

可是林潇潇却并不愉悦。她也不顾弄脏身上的衣服,就坐在台阶上捡石子儿玩。弄脏了也没事,对吧?偌大的何府,除了何立,谁敢说她?反正何立又...

 吃醋梗百看不厌  4800+

这篇的何大人跟以前写的都不同,以前有ooc,这个更贴角色   

  *旁观者视角

本篇何立的语言动作差不多都来自语c秋子老师@秋歌 

  bgm《时候》《佳人》

  

  

暖阳和煦,何府的严肃和寒意似也被这洋洋洒洒泻下来的光消去了许多。因着好天气,府中下人们做起活来更有劲了,也许还会因为那位总管大人许久没回府了,有些人脸上甚至露出轻松愉悦的笑容。

  

可是林潇潇却并不愉悦。她也不顾弄脏身上的衣服,就坐在台阶上捡石子儿玩。弄脏了也没事,对吧?偌大的何府,除了何立,谁敢说她?反正何立又不在。况且,院子里是常被清理得极净的,多亏于那位总管大人追求极致完美和洁净的怪癖。就是他许久没在府上,这些下人也自觉地做好自己的本职,生怕哪天要是被大人逮住什么差错,就不好说了。

  

“混蛋何立……”石子被扔来扔去,林潇潇低着头,小声嘀咕。

  

成婚以后,他常常因为公务忙没空陪她,情况好的时候还能在天黑以后回家就寝;大多数时候,他是直接睡在相府的。作为总管夫人,她当然理解。但这次,他临走时明明许诺两个礼拜就能回家,现在呢,都两个月了!

  

“潇潇!我有好东西给你!”

  

是少年明媚的声音,好像风抚过的风铃,叮当,请脆得让人一听就心里敞亮。

  

“青黎,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按礼数,你该称呼我为大娘子。”她正对少年说着,眼光瞥到他背在身后的手,又笑着说,“你带了什么呀?”

  

青黎听她教训,原本撇了撇嘴,但一看女孩温暖地笑了,瞬间又恢复了刚才的欣喜。他二话没说就坐在林潇潇旁边的阶子上,凑近她说:“那你先告诉我,你刚刚在想什么?小石子不会说话,你可以和我聊天的。你刚刚为什么不高兴?”

  

“我没有。”

“你就有!”

  

“我,我没有……我就是,”林满潇犹豫了一会儿,又想到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夫妻分别,思念是常情,“我就是有点想他了。”

  

“哦....”现在换青黎有些惆怅了。

  

青黎看了看女孩,接着说:“相府那边确实有个案子要查很久,就我二叔那样待我好的人,我问他也不说。你别难过了,算着日子……也差不多该办完了。”

  

青黎的二叔是相府的武大人。此人算是何立的竞争对手,为了探何立的消息,悄悄把自己的侄子送到何府当小兵。虽然何立还没见过,但林潇潇却很喜欢这个比自己小一岁的少年,何立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他成了她的玩伴。林潇潇只是知道他有个二叔在相府当差,也不知就是武大人。

  

林潇潇正抱怨着何立,却见青黎手上拿着一个半个巴掌大小的盒子。她不免有些好奇:“这是何物?”

  

那个小盒子被打开,里头赫然安放着一对耳坠子。光洁的玉被雕成一朵小小的芙蓉花,精巧别致,出自城南最有名气的巧匠的手笔。想是她偶尔提了一嘴“芙蓉不及美人妆”的诗句,这家伙便上了心。

  

“这是送给你的。”

  

林潇潇小心地把那对耳坠放在手心,仔细端详着。她确实喜欢这小物什,心里却还有疑惑:“这东西价值不菲吧,你怎么拿到的?”

别的不说,单从送这么贵重的礼来看,这个少年已经对她产生了别样的情愫。

  

但林潇潇从没想过这一点,甚至这回送礼,她也只当成朋友之间的正常来往。就像自家弟弟为了哄姐姐开心一样,似乎不需要什么理由。

“害,这个你就别管了,只要你喜欢就好。”

  

女孩天真烂漫的笑容又一次撩动了少年的心弦。两人好不亲昵,这一切,都被一双阴沉的了眼尽数捕捉。

  

“这倒是本官扰了您二位的清静了?”

  

呀,是何大人回来了。他可真是个大妖怪,什么时候到这儿来的?

  

林潇潇回头一见朝思暮想的人,惊喜地马上站起来:“何立!你回来了?”女孩脸上的欣喜藏不住的,可偏又要嗔怪道:“你还知道回来。”另一边,青黎因为何立的一句话已经慌慌张张地跪在地上了。

  

“胆子不小。”他抬眸盯着女孩,全程未看地上磕头的人。

  

林潇潇看着青黎有些怕的样子,蹲下身将他扶起来,站好后,调笑地看向何立:“怎么,这就吃醋了?”

  

这话飘到何立耳中,并未带起他脸上任何波澜,只是看见女孩将地上的人扶起,那双纤手还握着别的男人的胳膊不放,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他伸手强硬地拽过她,死死盯着那小兵,道:“本官的人,你也敢起心思?拉下去斩了。”说完转向林潇潇,“我准你动他了?”


“拉下去斩了”,说出口原是冷淡的语气,却好似一记重重敲在林潇潇的头上。这一敲给她敲清醒了,她明白过来:何立是来真的。


她诧异地看了何立一眼,又慌乱地看向满头虚汗的青黎,方才的欣喜和调笑的语气烟消云散,只剩下震惊和害怕。


她突然拽住何立青色衣袖,晃了一下:“你.....你发什么疯!”然后猛地撒开袖子,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去,握住青黎的手,把他拉到身后,对着即将上来拖他走的小兵喊道:“我看谁敢动他!”


小兵被林潇潇这一喊,也不敢继续上前。


“本官说话已经不好使了么?我说拉下去斩了!”何立冷冷地朝着小兵吼道。待上来的两个人强行分开女孩和青黎握着的手,把青黎扣住后,何立上前,死死捏住林潇潇的下巴,道:“胆大了,嗯?别急,下一个就收拾你。”


女孩娇嫩的皮肤哪里承受得住这类似于对待犯人的力道。她无疑是把他彻彻底底地惹生气了,这一点,她很明白。他是那将自负的人,眼里容不得沙子,毒辣到人人都敬他、惧他;他绝对不能忍受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分毫,更何况是自己的人。而将才,她却为了护别的男人,一个他都没见过的小兵,敢当面跟他对着干。

  

“你……你怎么一回来就这样啊……”她被捏得生疼,感到自己的下颚骨几乎都要碎了,口齿不清,“唔……你先放开我……”

  

她试图用双手掰开他的虎口,无果。接着又敲又打,可换来的却是更深的疼痛。

  

刚才她正仔细端详着那对芙蓉玉坠子,还未来得这将它收好,何立就来了。直到这时,那两颗耳坠还在她手里攥着。这不,拼命挣扎的时候,一时松了手,耳坠子悄悄逃了她的掌心,落在地面,伴着一声格外清脆的声响。

  

“哟,竟还忘了这个。”何立松开她的下巴,捡起那东西,看向林潇潇,竟浅浅笑着说:“这几日也不见府上有人来报,怎的娘子如今连个首饰都要下人扶持着了?”说完,又侧身对着青黎,斜睨着他,戏谑道:“这么喜欢姑娘,本官成全你,饶你不死。”

  

他将那坠子往地上狠狠一掷,精巧的芙蓉花便碎成花瓣了。这一下与刚才林潇潇不小心松手时的那一下不同,带着令人胆寒的凌厉。

  

还没等那窸窸窣窣的响声静下来,他朝身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备马车,给青黎公子送去后街的李婶那儿,就说是何立送的礼到了!”

  

尾音拖得很长,音调拉得老高,像是生怕某人听不见似的。后街的李婶是管什么的,林潇潇听府中下人谈及过,是京城客人最多、最不堪的南风馆。那样不干净的地方,足以把青黎折磨得非人非鬼,生不如死。

  

来不及等她反应,何立说完就拽着她的手到了书房。女孩的身体酿跄了几步,头脑空白地站着。何立自顾自得撩袍坐在椅子上,用一双狭长的眼睛盯着她。


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


林潇潇被盯得脊背发凉,想说点什么打破这阴森沉寂的气氛。可是能说什么呢?她咽了咽口水,试探着开口:“官……官人为何火气这么大?”


何立端起桌案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后悠悠地放下,将乌黑的帽带理到背后,开扇道:“你自己心里清楚,”一声轻笑,“娘子不叫我,我都快忘了。”


一声巨响——至少在林潇潇是这么看来,他将扇子合上,用扇柄轻点着案头,道:“该处理你了。”


起身,自柜中取出一支软鞭。鞭身精美的纹路丝毫不逊色于那把诡刃,却能和诡刃起到一样的效果。鞭尾尖锐的镖头在她面前晃了晃。


“跪下。”

语气是冰冷的。


林潇潇惊恐地看着他和他手上握的东西,脸色发白。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步田地呢?


“你……你不能再用那东西打我了……我又没做错什么……我不要……”女孩的身体忍不住往后倾,踉跄着退了几步,拉开了一段距离。她的声音颤抖着,是软绵无力的,和对面人强势又平淡的音调语气截然不同。她僵硬地摇头,发髻上的簪子垂下的流苏也跟着乱晃。

  

然而下一瞬,那好看整齐的发髻就要变得凌乱不堪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何立摇了摇头。他快步走到地身后,一鞭子甩在她的膝盖窝上,追她跪下。那样柔弱的双膝,就这么重重地砸在木质地板上。膝盖前后剧烈的疼痛带出女孩喉咙里一声短促的尖叫,听得何立眯起了眼睛:“这是你能决定的么?”


他的鞋尖踩在刚才的伤口上,轻轻磨擦、碾压。

  

林潇潇心里委屈得要命。明明,明明自己是期待他回家的,要怪就怪时机不对,何立才歇下脚来回府,正想看安抚一下她的情绪,就撞见那小子跑向她。他叫她“潇潇”,他送她礼物;她没有斥责他,没有拒绝,还跟他抱怨自己。


她是觉得自己年纪大了,不如那个黄毛小子?


看见眼前女孩清澈的眸子里没看水光,鼻头红红的,一副惹人怜的委屈模样。他冷冷地道:“把眼泪给我憋回去。”


说着,又是一鞭落在她的后背上。


粗糙的鞭身每次抽在她背上时,总会激起一阵猛烈的颤抖。钻心的疼痛无疑是在提醒她时刻铭记她对他的绝对忠城。

  

看见女孩光洁的肌肤上留下了属于自己的血痕,何立满意地笑了。


他俯下身子,在林潇潇耳边哑着嗓子,用气声道:“方才你跟那青黎,抱怨我什么了?”


林潇潇身子轻颤,在这特殊时期感官都被放大,每一寸肌肤都格外敏感,以至于感到耳旁温热的吐息时,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说了什么?难道现在告诉他,自己汹涌的想念?可怜的潇潇,在这一刻,还想维护自己的骄傲。

“没……没说什么,都是些玩笑话,官人不必挂心的……”


“那我只能断你为……说我的不是了。”


何立看着身下人这副倔强的样子,站直身子,又一鞭狠狠地抽在背脊处。

  

  

林潇潇已经疼得说不出话了。本来就因为温暖的天气褪去了厚重的外衣,换上了轻薄的衣衫。她贪凉,不喜炎热,早晨更衣的时候,她的贴身婢女小云还劝她多穿点,才刚回温呢。她不听,偏觉得这天气热。现在,她倒开始后悔了。这单薄的衣料根本经不住鞭子,每一次挨鞭,她都隐约听见衣裳撕裂扯破的声音。

  

一阵风钻了衣裳的裂缝,激得她一哆嗦。

  

“说说,方才你护着那青黎的时候,想的是什么?”

  

何立皱着眉,抬起握鞭的手,将鞭身横在眼前,似是在仔细端洋着那上面的纹理。

  

女孩的呜咽声没听过。只是她死死咬住下唇,避免哭声或无意识的叫声太大而让府中人笑话猜忌。

  

不过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不是吗?

  

她的手抓着衣角,忍痛不出声,却不想这疼痛来得更为钻心。几鞭过后,大片光洁的后背露出来,带着若隐若现的粉红,美丽,又残忍。细如凝脂的肌肤本就柔弱不堪,现却因着几道鞭痕,显出别样的美来。

  

像是精致的瓷,犹如透亮的琉璃,仿佛雨中的梨花。

是那样的美,又是那样的易碎。

  

何立轻轻划过漂亮的蝴蝶骨,将鞭子放在一旁,以二指捻起那处被折磨到凸起的皮肉。

“我……我错了……饶了我吧……”声音软得一塌湖涂。

  

可何立听见了只是诧异了一瞬,眼色暗沉了许多。就是这样,何大人从不心软,他在外头沾过那么多的血,早已练就一副铁石心肠。


那具格外敏感的身体感觉到他指尖的微凉,下意识躲了躲。


“别动。”他见身前人要躲,警告般掐了一下她的后颈。


说来奇怪。明明是疼痛,明明是屈服,可林潇潇现在却有些享受。

那具身子早就被调教得无比柔软,只是她自己还没发现罢了。


何立彻底蹲下身子,看着她。


倒是没了倔强的表情,只是他如狐狸般敏锐的眼睛从她的眼角捕捉到一丝不甘。小姑娘很会制造他内心的矛盾,明明是罚,那泛红的眼角和一抽一抽的神态,都好像在催促他继续这场游戏。

  

“我真的知道错了……唔……”林潇潇的这句话出来的时候,到底有没有欲拒还迎的意思,是在很难说。


只是那破碎的音节透着不可言喻的淫靡。不能怪她,在这个情况下,内心深处的泥泞沼泽里悄悄开出了一株名为欲望的花朵,一点一点侵占她每一寸肌肤。妩媚的姿态合着娇艳的颜色,格外诱人。


然而下一秒,她的颈——脆弱易折的花茎被一只手扼住,那人道:“哭什么,不准说‘我错了’,要说‘我甘愿受罚,请官人再用力一些’,”掐住花茎的手收紧了些,“说啊。”


极致的快感令她感到羞耻,同时又拽着她沉沦。在他的轻声命令之下,她只剩下了绝对服从。


“嗯,那为夫就听娘子的,再用力一些。”

  

  

  

  

  彩蛋是何大人安抚

Gloria Witherspoon Trocar

艾伦简直是完美的黑帮大佬形象🥹

以及电影里他说的那句德语也太性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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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慈迟

[Banner中心+科學組]Wakie,Six Sleepyheads(下)(完)

之前篇章: (上) (中)


Tony

他很担心Bruce的失眠情况,但从没认真地提起,最多是以开玩笑的方式刺探一下。


拜托,他们的职业是超高危的超级英雄,漫画规定英雄必须有波澜壮阔的悲惨经历,刚好足够他们半夜反胃地挣醒,但又不防碍执行任务时那种参透众生皆苦、惟我有挽之责的狠劲,所以不够睡不必成为一次严肃对话的核心主题。


Tony隐约觉得博士会微笑着敷衍自己,保持「很快就会恢复正常」的乐观,反过来安慰他,而他不想让自己的忧虑转化成更大的负担。


事隔三个多月没有丝毫好转。Jarvis说,即使博士累极勉强入睡,也有八成...

之前篇章: (上) (中)


Tony

他很担心Bruce的失眠情况,但从没认真地提起,最多是以开玩笑的方式刺探一下。

 

拜托,他们的职业是超高危的超级英雄,漫画规定英雄必须有波澜壮阔的悲惨经历,刚好足够他们半夜反胃地挣醒,但又不防碍执行任务时那种参透众生皆苦、惟我有挽之责的狠劲,所以不够睡不必成为一次严肃对话的核心主题。

 

Tony隐约觉得博士会微笑着敷衍自己,保持「很快就会恢复正常」的乐观,反过来安慰他,而他不想让自己的忧虑转化成更大的负担。

 

事隔三个多月没有丝毫好转。Jarvis说,即使博士累极勉强入睡,也有八成机会在两、三小时后惊醒,大汗淋漓地问它其他队友在哪,听完J的报告他的心跳才会减缓点。当然很多时候大伙不一定在大厦,所以Jarvis没法时刻掌握众人的确切行踪,只能尽力而为。

 

Tony让Pepper取消了整个月涉及外宿的行程,只为了确保自己深宵时份能够清醒待在大厦。

无论博士需不需要他的陪伴,他都想在J向Bruce列出有谁在他咫尺时,自己的名字包括在内。

 

*             *  

「再说一次,给我6'电工斜口钳,不是卡簧钳。」

Tony躺在滑躺车上,咬着小型电筒,口齿不清。

凌晨三点他已经疲累得睁眼都困难,如果Dummy再拿错一次,他可能会恼怒得把电筒吞下去自杀。

DUM-E沮丧吱吱叫,将错的工具摆回原来位置,沿路搜索长得非常近似的修车钳子。

 

斜口钳递进来了,握着它的不是机械爪,而是一只很熟悉的手。

Tony接过来,单脚一撑,滑躺车便骨碌碌从1939年的540K Mercedes-Benz底盘下滚出来。他的背心跟胸前已布满油渍,戴着一副染黑的劳工手套,咧嘴一笑。

 

「Wow~很美的车。」

Banner穿着他最喜欢那件棉质睡衣跟拖鞋,彷彿刚从床上蹦出来,脸庞仍然苍白疲倦,但至少愿意主动来找自己。


就在Tony自豪感膨胀,想向他大肆炫耀这部国宝级超跑时,Bruce却用指头示意地上的红色滑躺车,故意地说「人体工学躺板、海绵垫头跟LED灯什么的,看上去改装得很...豪华。」


「承惠22美元。」Tony眼珠带笑转一圈,用肯定的语气说「你真的不懂车吧。」


「没你在行。」Banner无所谓地耸耸肩。


「那你想向我偷师吗?我缺个靠谱的助手。」Tony指一指身后哑银色的跑车,眼角瞄向多次失误的DUM-E,意有所指。

 

「你愿意让我碰你那些宝贝车?」

Banner冷哼一声笑了,伸手拍抚DUM-E了无生气的机械爪,看到它被安慰后又提起精神,用爪尖不断蹭自己的衣摆。Tony轻声抱怨,「他们已经喜欢你多过我了...」


「只要你锻鍊出更宽容的胸襟就能逆转了。」


「我现在用非常宽容的胸襟邀请你来碰我的宝贝车,Okay?」Tony拱起艰苦训练出来的胸肌,庆幸自己今晚穿了紧绷的背心,能完美展现饱满坚实的线条。


「那只是胸。」Bruce直言,「我怕手劲太大一下子凿爆油缸,还有弄丢很多你有钱也买不回来的古董零件。」


「你至少可以诚实地说那些是胸肌。」Tony不满地嘀咕,「你比车库所有车加起来更金贵,不用怕砸坏任何东西。」他递出一个扳手,以示说话中的份量。


Banner还是没有接过,退后一步,有点局促地摆手,「给我几分钟考个机械跟汽车工程博士学位回来再碰(Touch),Deal?」


Tony知道这玩笑代表博士明确地拒绝了,随即放弃逼迫,移开注意力,俯身打开引擎盖继续未完的工作。


「我宁愿你学成回来只摸(Touch)我就好了。若你这天才把机械工程也搞懂了,我在这世界上就没有立足之地了,零价值。」


Banner忍不住笑出声,「那你得抓紧时间培养这珍贵的价值。现在世界和平了,你失去英雄这威风正职,也只能混个修车工糊口了。」


Tony从喉咙破出愉快的颤音,想知道为何只要Bruce在身边,他的嘴角就拉不下来,感觉心情比空气更轻。

 

Bruce扫视了车库一圈,锁定旁边那部后座比较宽敞的车子,犹豫地问,「我可以在那辆坐一下吗?让我的屁股扮一下亿万富豪?」

 

Tony看都没看,点头应允,「我会在这里呆很长一段时间,你自便吧,想临幸多少部都没问题。」

 

Bruce松口气,露出有点羞愧又感激的表情。

直到Bruce开了车门,钻进后座,Tony才越过引擎盖快速瞄一眼,那是他新入手的BMW,好选择。

 

他垂头专注修理工作,忙得不亦乐乎,不想注视着好友的一举一动,无意间给了他必需解释「为何三更半夜溜下来车库」的压力。不知道Bruce有没察觉这份心思,当然没注意到就更好了。

 

 

「对了,Hulk刚才说你是Fix-It Felix Jr(修缮王阿修)。」Banner趴在车窗向他说。

 

「Come on,你这招只骗得了肥啾。那是1980年的街机游戏了,我跟那举着黄色锤子的愣小孩甚至不是同一个工种,你能想个更好的。而且我要声明,给大家起外号是我的专利。」Tony单手撑着腰,一脸假装出来的不爽。

 

「我明天要偷偷将Mjölnir漆成黄色送你。」Bruce狡黠挑眉。

 

「好主意,你知道皮卡丘不会劈你,所以我将会承受双倍电撃,里外炸成炭。」

 

「Hulk说他会救你的,放心。」

 

「这次最好真的是Hulk说的。」Tony深感怀疑地瞪着他,「不然我得赶紧买断全城的黄色油漆,以免你奸计得逞。」

 

他们严肃地相视几秒,破功发出有默契的笑声。

Banner微张着嘴咯咯咯咯地傻笑,眼睛完全瞇成有趣的弯线,「...Felix Jr,天哪我有画面了。」

 

Tony更多是被博士那抑止不住像电动马达的笑容逗乐了,「你冷面笑匠的路走不下去了?」

 

「啊~我好累,笑点变得好低,你随便Hmm一声我都想笑。」博士仰望着车顶分散注意力,鼓着脸颊平息气喘,嘴角还残留弧度。

 

Tony摇摇头说,「累便閤眼休息会,不要再给我搞这些虚拟的受死场景,那只会摧毁我俩脆弱的感情,好吗?」

 

 

 

过了寂静的几分钟。

Tony边扭着螺母,随便哼了一声「Hmm.」

眼角余光瞥到Banner将手背压在额头,极力含蓄地笑起来,那种滑稽的笑意一直隔空震荡到自己的唇上。

「Idiot.」他将这句宠溺地含在嘴中。

*             *  

两小时很快过去,Tony的任务告一段落,希望修车铿锵的背景音让Bruce听得舒服,给他一点喘气的空间。

 

头一个半小时,他们不时会聊几句,但后来的大段时间博士都陷入沉默。

Tony将食指按在唇上,另手拨几下,示意Dummy搁下一切有可能造成巨响的清理工作,回去待命。

 

他心中怀抱希望,谨慎地望向车窗,大片玻璃后的男人已经双目紧闭,头微歪一边,卷发垂下遮住脸,看上去是睡熟了。

 

Tony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好像获得什么了不起的成就。

他放轻脚步到附属浴室洗澡,冲去满身的油污与汗水,换上中袖T-shirt与悠闲薄棉裤,再绕到BMW另一边车门,小心翼翼地钻进去,以免任何动静吵醒了好友。

 

车库留着惟一一盏小灯,Tony撑着头,凭借窗外柔和模糊的光,细看博士一半埋进阴影的睡脸,觉得自己看一辈子也不会厌倦。

 

幸福感像春雨密密麻麻洒在身上,滑进心扉、蓄成海洋,他从未从一个人身上感受过那么多的温暖。

 

这种感觉犹如缺堤,快要把他溺死。

他必须做点什么,看看博士对自己是否有同样的想法。

 

世界暂时很平静,没有任何人(或者外星人)打算毁灭地球,他们只是普通的科学家,允许谈一些平凡的感情。

他想知道他们能够走多远?

 

寒冬的深宵略凉,博士顺从身体本能往热源靠去,慢慢蹭着蹭着就靠到了Tony的身侧。

Tony惊喜地咬住下唇,屏息静气将他轻轻搂过一点,Bruce也顺从地倚在他胸膛上,没有任何甦醒的迹像。

 

很好,这样真的很好。

 

Tony勾起嘴角,心中打起主意,决定再下一城,单手按下控制键,自己那边的坐垫就开始缓慢地向后移,形成躺卧的角度。

两边座椅后靠的角度不同,卡在中间的Bruce上半身倾斜,双腿扭得有点不舒适。他夹起眉心,脚自然地攀上来,现在二人都躺在了同一边。

 

两人挤在狭窄的单人座,Banner几乎可以说是睡在自己身上的,头窝在颈侧,一只手掌搁在胸口。

Tony一手扶住他的腰,内心窃喜而甜蜜,虽然是耍计得回来的温存,但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来换,包括一点小卑鄙。

 

另一边手指悄悄撩起博士颈后的发丝,那是胡椒与盐的颜色,缠上指头有点痒,很快又温柔地绕回去,免得一时不察把他弄醒了。

 

这样近的距离,轻易便闻到清爽的森林系香气,他后知后觉认得那是Nat送Bruce的香薰,心中的火种变得更沉甸甸,像冬日火炉噼啪燃烧。

 

「J,Good night.」他造着口型,甚至不知自己有没开声。

 

「我相信这是个美好的晚上,Sir,晚安。」手机屏幕被调暗,Jarvis的讯息弹在通知栏,刚好让他看到又不刺眼。

 

J的聪明绝对是遗传自己。
Tony微笑,等待灯光完全熄灭,才依依不舍地闭上眼睛。

*             *  

清晨十一时,Stark的手机在裤袋微震,他咽下一口涎沫,摸索着拎到眼前,半瞇起一只眼看屏幕,Jarvis有礼地问他是否准备醒来,不然便会错过午餐时间。

 

『博士醒了我才起』他用单手拇指纯熟地打字,按完传送就将手机扔到不知哪个角落去,下巴抵着柔软的卷发打算继续补眠。

 

躺在身上的博士感受到轻微郁动,甦醒过来,用手背抹一抹眼皮,习惯性曲起双腿蜷成虾米状,想在「床垫」上蹭几下,却发现自己身下的轮廓既起伏又有弹性,绝对不是平坦的被窝。

 

「早安,我的被子。」Tony像被沙纸摩擦过的嗓音从头顶浇下来。

 

「噢。」Banner的记忆全部回笼,恍然大悟哼一声,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事情演变成两个成年人塞在单人座上交叠睡觉,相邻椅背甚至没有转低角度,但Tony提供了容身之处,他也没有锱铢必较,朦胧地跟好友打招呼,「早,顶级床褥。」

 

「不只顶级,我还是绝版的,不是任何人都能躺。」Tony耍着小聪明,希望博士洞悉暗示,别把它当成随口调情。

 

事实证明Banner完全任这句掠过耳边,因为Tony不知何时紧贴在后颈的手滑开,掌肉摩擦过敏感肌肤,擦出闪烁小火花,让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从脊骨窜起的酥麻,在喉咙迸出了一声暧昧又古怪的轻吟「嗯...」

 

Tony反射性低头看他,两双深浅褐色的瞳孔撞在一起,目光只是短暂相遇,但这几秒足以让他感觉到二人无法否认的情感韧流,兴奋跟愉悦就像电流一样穿透了他的身体,与内心深处的混乱汇合成河,横冲直撞。

 

不知道博士有否听到自己的疯狂心跳,但他肯定看到了男人耳背泛起淡红。

他很怀疑跟Banner「睡过」的哪位队员能看到那么好看的红晕。

 

博士清清喉咙,尴尬地打破了对视,慌乱地从他身上爬走,翻身到旁边的位置,「几点了...?」

 

「十一点。」Tony坐起来,装模作样看表,扯下衣领透风,一股热气从脖颈漫延,自己可能跟Banner不惶多让的脸红。

 

「那我们去公共层吃点东西?」Banner口腔干涩,卷下车窗散走脸上的热度。

 

「嗯,但我们能先谈谈你的恶梦吗?」

Stark勉强赶走自己想谈情那点小心思,认真讨论每晚缠绕Banner的恶梦才是正事。

 

「怎么忽然提起?...我大多恶梦都很杂乱,我不记得了。」博士眼中闪过一丝不安,很快又回复冷静。

 

「Nat跟我说了你的梦呓。昨晚你也发了几次同样的恶梦。」

Tony的语气饱含关心,「喊着『Nat...我们是她的家人』,还有『Tony』『Tony』和『Tony』,一直痛苦地低叫着我的名字,以及『他们在哪』。Thor说前日清早带你回地球时,你迷糊地问他『你终于回来了?』,但是他明明凌晨就跟你集合了。

既然这个梦跟我们有关,我们可以為你做点什么吗?」

 

他一开始也以为Bruce的恶梦只是随机出现,但是昨晚博士的脸容如此扭曲,拳头紧握,全身汗湿颤抖。他心疼地搂着他拼命安抚,直到剧震逐渐平息。但隔了一小时,所有事又再重覆了一遍,让他不得不怀疑这个梦已经造成了实际精神伤害。

 

博士的眼神盯着远处的YOU,飘得很远,双手抱着膝盖,形成保护自己的形状,考虑了几分钟才启齿,「你没法做什么,因为你死了,Nat也死了。」

*             *  

 

「在梦中,Nat先离开的,她为了得到宝石跳下悬崖,你也因为打响指而器官枯萎死了;Cap跑到平行时间线补偿了他没过的一生,回来时已经是九十多岁的老人,他跑遍世界直到过世那天;Clint厌倦战斗回老家了;Thor跟着Star-Lord漫游宇宙......大厦只剩下我而已。」

 

博士声音平稳地说出梦中情节,只有紧绷的下巴线条出卖了他的情绪,Tony连呼吸都放得很轻。

 

「我跟Hulk融合成Doc Green,Hulk消失了,我无论如何也变不回人形。虽然我拥有理智,但血液始终有毒,不想冒着感染别人的风险去别处生活,所以我留在大厦。很多年之后,Clint也走了,Thor始终没回来...而我这里开始有点迟钝了。」

 

博士用手指戳一戳脑袋,「绿色肌肉细胞一直生长,让我忘性很大。梦的最后永远都是我走着楼梯,从地面走上天台,又从天台走下去,一层又一层地找你们,不断问Jarvis『他们在哪?』。」

 

「我连每一层楼的装潢都记得很清楚,那只是...太真实了,我无法挣脱。」

*             *  

Tony觉得自己的心跳停凝了几秒,胃部变成了铅块,把他重重地压在靠垫上,无法动弹,只能睁大呆滞的瞳孔,望着博士将手掌压在眼皮上搓揉,好像想把流露的伤痛强行压回去。

 

「呃...这件事跟三个月前与Strange聚会,他把你叫去天台的事有关吗?你的恶梦大概是从那时开始的。」

 

「他只是想知道更多Ancient One的事,用魔法看了我和她的回忆,那很正常,他也不知道是否无意间触动了什么,可能是某个平行时空的记忆。」

 

「那巫师错手把一整个平行时空的悲剧甩进你脑中,却只送了你一点茉莉花茶补偿?我要杀了他。」Tony咬牙切齿,超想开车直接冲进纽约的圣殿,把那巫男撞上天花板。

 

博士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容,虽然比起幽默包含更多苦涩,「我问了他,他说平行时间线千千万万条,不确定我是否感应到其中一条,但安慰我这现象通常会自动消褪的,只要忍耐就好。」

 

「他竟然不确定!?那他确定自己应该存在这幸福的世界吗?因为我可以把他打进千千万万条其他更地狱的时间线。」Tony的指甲扎进掌心,愤怒得啐了句脏话。

 

「Hey,冷静点,我没事。」

博士的手掌终于移开,转头担忧地看着他,眼圈隐约泛着水红,勾起倔强的微笑,好像是用无形丝线强行扯上来的,让Tony的心揪得快抽筋,鼻子酸涩得一塌糊涂,更想把那魔术师扭成气球公仔扔上外太空。

 

「那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吗?至少有一些事我可以帮忙的?」Tony凑前身子,急切地问。

 

Banner由孑然一人、过街老鼠般东藏西跑,直到住进大厦才过上丁点安稳日子,现在竟然由外太空神秘力量来告诉他,其中一个世界的他独自守在曾经温馨的家,失去了全部「家人」,失去了Hulk,痴呆又孤寂地等待漫长的死亡。

对这个隐忍又温柔的男人来说,还有更残忍的结局吗?

 

他没有细想便伸手包覆博士沾上水光的颧骨,轻抹残留的痕迹,没察觉这动作有多亲暱,心痛如绞「哎你别这样,如果我跟Hulk说,他会笑你的。」

 

「什么?我没有哭,那是刚才打呵欠的泪雾。」博士哈哈失笑,却没有甩开脸上的手,只是任由那安慰的热度烘暖他,「我知道你有事情可以为我做的。」

 

Tony用最认真与尊重的方式点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想吃上东城那家BREEZE的Brunch,你能订到位吗?」Banner握住他的手用力捏一捏,给他感激的眼神,再轻放下来。

 

「J,你听到了,立即帮我订两...」

 

「太棒了,今天全部人都在,我去唤他们准备出发!」博士的心情恢复了点,打开车门。

 

「订六位。」Tony翻个白眼改口。

 

博士伸高手伸懒腰时,Tony从后问他,「你的梦,我能跟其他人说吗?大家都很担心。」

 

Banner的动作停顿了难以察觉的一瞬。

这件事始终会过去的,他真的不想其他人承受不必要的忧心,但是隐瞒的话感觉更糟,于是他微乎其微点头,「好,既然我都告诉你了...」

 

Tony来到他身边,手臂搭上肩膀向前走,「Okay!Brucie,你想吃什么?Jarvis,帮我开菜单。」

 

他俩边上楼边讨论菜式,把愁绪暂时抛诸脑后。

 

*             *  

+1

 

「Stark,你压到我的头发了。」

 

「Oh My Dear God!你能束起那像瀑布一样金光灿烂的长发吗?我快被摀死了,短发蛮适合你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再留长...」

 

「Nat,帮我递一下爆米花,有点饿了。」

咯嚓咯嚓的咀嚼声,还有轻微的玉米跟焦糖甜香。

 

「你总是在饿,今晚不是Movie Night,吃什么爆米花?我有带博士的饼干,谁要?」

 

「谢谢。」Cap温文的声音,肯定他是双手接过饼干的。

 

「嗯~博士的姜饼是最棒的~」Tony的声音近在咫尺,他有错觉饼屑会喷到脸上,为免此事下秒化成现实,得努力从累极的状态中挣醒。

 

「哦哦,醒了醒了!」Thor首先留意到他的眼皮抖颤半张。
但为什么他的声音是从头顶传过来的?

 

一心以为自己化成Hulk与队友操劳了半天、被夜间大雪困在某个山洞的Banner睁开眼,却被Tony超近距离侧躺的大脸吓了一大跳,瞬即向后弓起,却撞上温暖的人体(?),「What the...!?」

 

「Hey,Language.」Tony又轻松地咬了一口饼干,神态自若地示意他望向后方。

 

一只熟悉的大手搭在他肩膀上,给予他温柔的提示,转头一瞧Cap就微笑躺在他后面,「醒啦?你饿吗?」

 

Banner瞳孔乱转,陷入雾里云间,不知道身处何地,刚从Hulk变回来神经还很迟钝,他摇摇沉重的头坐起来,发现自己正巧在陌生房间的中心位,Thor在上方,Tony在右边,Cap在左边,Nat跟Clint斜斜地躺在下面,形成了诡异的图案。

 

「你们躺成五边形,把我围在中间,是打算把我祭祀出去求雨吗?」

博士紧张地用手掌抹脸,看着他们陆续坐起来,挂着抑制不住的神秘笑意,快受不了这些突如其来的「惊喜」。

 

Clint咧嘴一笑,递上一碗浮着黄油的白色汤跟两片黑面包,「只要你跟焗炉一天在大厦,我祭献自己也不会把你交出去,到我转生回来又可以吃大量甜品了。」

 

「很高兴知道我跟焗炉一样重要。」博士幸幸然接过特别的食物,仔细端详。

他确实饥肠辘辘,尝试了一口,热汤中充满蒜头、橄榄油、罗勒叶及奶油的香气,再用面包蘸着吃,麦味浓郁。

 

所有人噙着笑、一脸欣慰地看他填肚,感觉毛骨悚然,有点像新手父母看着宝宝吃东西。

 

博士谨慎地扫视这房间的摆设,木地板布满不同颜色的地毯跟枕头,四处都是毛茸茸的,还有华丽的黑框玻璃穹顶?

 

「请告诉我,我们还在曼克顿?」博士仔细研究星宿的方向,愈看愈觉不妥,呼吸一窒,转头问最稳重的Steve.

 

Steve眉眼带笑,摇摇头。

 

「大蒜汤(Valkosipuli Soup)与黑麦面包...」

他灵光一闪,惊讶地冲口而出,「Shut the front door!难道我们在...芬兰!?」

 

Banner一说出正确地名,众人便欢呼击掌,Thor甚至激动得站起来挥动鎚子!

「Bingo!」

 

「哇!博士念大学时地理成绩不错吧?」

 

「YA~我就知道博士那么聪明会猜到!!」Stark举起双手、灵活扭腰,骄傲得象是自家宝宝出生不久便学会跳舞。

 

*             *  

「我们在萨利色尔卡,伊格洛村玻璃屋顶度假村,Stark包了十晚酒店!」Clint眨眨单眼,给Stark一个飞吻,Stark潇洒地单手握住,放进西装口袋拍一拍。

 

「十晚那么多?」Banner握汤匙的动作凝滞,疑问地望向Tony.

 

「不多了。自从Thanos那疯子化灰,我们已经不停工作了半年有多,绝对值得好好休息,Cap?」

 

人民英雄兼工作狂魔Steve竟然点头认同,从背包拎出整齐的旅游笔记,「没错,尽情去观光吧,我想去Lake Inari.」

 

博士瞪大眼眸,看着那神奇地布满美丽手绘跟标注的笔记本,图文并茂,好奇他们密谋把他「掳走」多久了?

 

「你们...该不会是为了...?」博士的脸容开始焦虑,僵硬地指一指自己。

 

在Cap回答前,Stark却爽快承认了,「没错,我们就是为了你。」

 

Banner互捏拇指,组织着语言。


Stark施力将手叠上他的,逐字清晰地说,「我们在乎你,你那么痛苦,不可能要求我们视若无睹。逆地而处,你就明白我们的感受。」

 

Banner哑然点头,将话听进心里,无法反驳这个说法。

 

「你这几个月一直烦着Jarvis问『我们在哪』,我身为主人当然要郝免J的不幸。放心吧,大家已经受了专业培训当陪睡员,集合五个人的精神力量,你会睡得很好的。」

 

「况且,我是过来练瑜伽的。」身穿战衣的Nat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溜进后面房间。

 

「我其实想称呼大家作『暖床工具』,但是Cap用他竖立一百四十五度的浓眉吓退了我,他以前都舍不得对我用这招的,哼。」Stark假装委屈。

 

Steve满脸涨红,吶吶「那称呼...确实不雅...」

但是看到Banner转过来满脸好奇,「我不知道Stark在说什么眉毛,不过我可以试试...」为了好友开心,Cap还是勉为其难用手将两条金色眉毛扯高,逗得博士破功笑出来,他也宽心地跟着笑了。

 

「咔嚓!」Clint快拍了一张照片,「Sorry Guys,但Nat会想要这张相的。」

 

「诶博士,这间房还有烟熏桑拿...」他凑过来戳他手臂,很小声地提醒。

 

众志成城,Banner叹口气,终于妥协「好吧,我也要被吓得答应了。」

 

耶~~~~~~我们可以睡Banner十晚了!!」Thor将手圈在嘴边欢呼。

 

「是陪睡!西部牛郎,你别太得寸进尺,即使Bruce喜欢你的肌肉,也不用把裤洞故意撕那么大,老实说我都要不认识『肌肉』这两个字了,啊~审美疲劳!快去把那件破布换下来,Jesus。」Tony用两指搓着眉心,摆出不愿再看一眼的样子。

 

「那条牛仔裤是我送的。」Banner说。

 

「快去把那条狂野、时尚又复古的牛仔裤换下来,Jesus,你已经穿了整个星期。」Tony维持同一句式,这次惜命地改了用词。

 

Nat回来了,捧着一套簇新的暗紫色睡衣递给Banner,她身上换了同款的枣红色,无奈勾唇,「团建活动。买这些睡衣时,Cap偷偷拭泪但我看到了,眼一闭、牙一咬穿吧。」

 

Steve摆摆手,接受了被嘲讽的命运「对、对,今晚都冲着我来吧。」

 

Thor指示Banner浴室的方向,手里拎着夸张的莹光粉红色、布满心心的睡衣。

Bruce犀利的眼箭射向Tony,果然看到他故意看向别处,掩着嘴、肩膀颤动,他没好气地笑弯了眼睛。

 

*             *  

大家都换上了舒适的睡衣,躺回原来位置,欣赏繁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Tony说「对了,还有个博士不知道的秘密。」

 

Clint双眼一亮,手臂在枕头下垫高了头,「哦~来了来了。」

 

「我们订了罗凡尼米出发的破冰船!」

Cap忽然提高声调,仍然在头上翻笔记,Banner侧头过去隐约瞄到一些手绘地图,Tony肯定不以为然,认为他老早该学会Google Map了,但是Bruce觉得Steve万全的准备跟兴奋声线都出奇可爱,撞撞他的肩头,交换了一个温馨的微笑。

 

「慢慢来,小朋友,你要跳下去游几圈、用手破冰我们都没意见,甚至会鼓掌打气,但是这个可以迟点再说。」Tony的白眼环游了后脑一圈。

 

「我们觉得每个人占一层楼太大了。」Clint起了个头。

 

「多出來的空间毫无必要。」Nat蹲下来点燃香薰,钻回被窝。

 

「给我一张够大的床就行了。」Thor补充。

 

「所以我们决定把楼层让出来,将大家各自的睡房都安排在下上两层。」Tony宣布,「晚上找谁促膝谈心都很方便,喝点小酒就更完美了。」

 

Clint摀着心口甜丝丝地说「哦~我喜欢,好亲密~」

 

「还有,如果我们不在大厦,也会定时向J更新行程,让你每次问起的时候都有答案,不用再怀疑我们背着你跑了。」

 

博士愕然,思绪混乱,感情与理智在打架,好半晌都想不出坚决反对的理由,「你们真的愿意...?我是说这太夸张了,只是偶尔发个恶梦而已...不用这样麻烦。」

 

Cap将笔记翻到最后一页,拎出夹在那儿已完成的素描,递进博士的手心,与他一起欣赏那熟睡男子安逸的神态,轻柔地说「I do(我愿意).」

 

「I do.」Clint的声音永远都隐含着无忧的笑。

 

「I do.」Nat伸手捏捏博士的小腿。

 

「I do~~」Tony戏剧性拖长了嗓子。

 

「Yes!I do!」Thor声如洪钟。

 

「礼成!」Tony拍拍手,开玩笑「没人反对,现在可以亲博士了。」

 

Thor信以为真,兴奋地嘟起嘴唇就要亲上去,被Tony一个枕头狠狠拍在脸上,「还来真的了!?」

 

蓦然被袭击的Thor竖起肩膀,瞇起双色眼眸怒视他几秒,抽起枕头狠砸Tony的头顶,「感受神祇的勇猛威力吧!凡人!」

 

被拍痛的Stark气得跳起来,「谁怕谁,我忍你很久了!!」

 

两人莫名其妙打起枕头仗,Clint大笑,惟恐天下不乱,摀低身爬过去不时偷袭几下,被Thor识穿后整个拦腰抱起,摔在堆成小山的被子上!特工敏捷地翻身弹起,加入混乱的战团!

 

Tasha拎起手机疯狂拍照,看准时机伸脚将Tony绊倒,又悄悄装没事。

 

Banner跟Steve抱膝坐到一旁,倚着玻璃窗分享之后几天的旅行路线,赞赏那些栩栩如生的插图。Bruce暗暗觉得好友不好意思的神情也是一帧值得珍藏的风景。

 

博士的胸膛暖烘烘的,热流遍布四肢百骇,知道这个旅程将会带来很多笑声、感动与数不尽那么多照片,甚至美好得让他怀疑这场景是真实存在的?还是自己被困在平行世界Doc Green的脑内幻想剧场?

 

「啪!」

......莫名其妙的多愁善感被一个横空飞来的枕头打断了!

 

墨绿色的枕头精准地摔开了Cap的笔记,Tony玩得脸红耳赤,喘着气大吼大叫「嘿!破冰甜心、绿大个!我在殊死挣扎!你们倒悠闲,他妈躲到一边扮超龄文艺青年,还有没有义气?」

 

Cap眼冒煞气,松松肩颈,将指节按得噼啪作响,站起身来。

转身绅士地向他递出掌心,「May I?」

 

博士胸有成竹撇撇嘴,让Steve扶他起来,「Go get 'em.」

 

*             * 

玩疯了的众人大字型躺倒,喘着粗气,累得提不起一根手指头。

 

Hulk化后的Banner本来就疲累,吃饱还运动了一轮,体力急速流逝,手脚像灌了铅,瞳孔呆然望着广阔无垠的夜空,难以聚焦,几分钟后终于顺从地闭起来,意识逐渐沉入黑甜的睡乡。

 

「嘘...」Nat示意其他人降低聊天声量。

 

众人交换会意的眼神,相继调整了舒服的睡姿,拉高被子,准备酣睡。

 

「...晚安...」Banner压在舌底咕哝,还没有听到好友的回应就睡着了。

 

但是Hulk与自己都打从心底知道,他们一直都在,也知道今晚不会再有恶梦光临了。

 

*             * 

小尾巴

 

Tony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在半夜乍醒,后来想想可能是某种心灵感应吧。

 

他侧头渴望看看Bruce的睡脸,发现Banner竟然醒着,温柔的目光从天窗移开,望向自己。

 

Tony蹙眉,用耳语的声量问他「失眠?恶梦?」

 

Bruce平静的微笑让他舒心,「没有,只是醒了,待会再睡。」

指尖示意他一同向上望,Tony旋即被壮阔的美景夺走了呼吸。

 

梦幻秀丽的北极光陡然悬挂在黯蓝夜空上,交杂粉色、蓝色与绿色,就像某位神祗随意挥洒出来的巨形光丝带,有些弯弯曲曲,有些却像一笔淡雅的油彩,静静播布着大自然神圣的感动。

 

「太美了。」Tony目不转睛,「不可思议。」

 

Bruce点点头,身躯挨近了一点。
二人头靠着头观赏奇景,一同享受这舒适的沉默。

 

「谢谢你。」Banner轻缓地说,「谢谢这一切。」

 

「不用客气,你值得一切。」

 

Tony望进榛子色的眼眸,快要被漩涡般强烈的情感卷进去,但即使脸庞发烫、心跳过载,这次他俩都没有逃避,紧锁着目光,欣赏彼此眼底刻进自己的倒影,比点点繁星更浪漫。

 

Tony感到指头有点痒,博士的食指在被子下勾住自己放松的拇指,眨眨眼眸,透露紧张与试探的神情。

 

无需赘言,Stark转动手腕将他微凉的手包覆在掌心,十指紧扣。

 

Banner吓到般细细倒吸一口气,然后他们都垂眼甜蜜地笑了,耳尖红透。
幸福感像刚烘焙完的面包,在心间暖热香甜地膨胀起来,令喉咙紧塞,后脑发麻。

 

「睡会吧,Cap给我们订定了行军计划,会很累的。」

 

「我很期待。」Banner眼角皱纹也懂得笑,「晚安,Tony.」

 

「晚安,博士。」

 

Stark庆幸辛苦练出来的胸肌又派上用场,两个人自然地愈贴愈近,直到Banner的卷发触碰到自己的锁骨。


他丝毫不介意明早队友看到他俩黏在一起会受到取笑,即使会窘迫很久,但他知道自己此时此刻、直至永远也不想放开这个男人。

 

(完)


P. s 

小魚~love you,謝謝妳一直以來那麼甜~

感謝小伙伴看文,看完這篇也去睡個甜甜的覺吧,夢裡想跟誰在玻璃小屋睡都可以實現!請留言跟我說你喜不喜歡這篇哦!

下面是芬蘭玻璃屋的照片,好想睡在這裡看極光!nu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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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和小熊猫

p1截掉了一点点(不影响情节)因为老福特不给过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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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liver

关于魔戒电影弹幕中频繁出现的“金花”格洛芬德尔的科普入门

  因为有些lotr迷对于在魔戒的电影弹幕中出现率非常高的“金花”感到很好奇,想做一个简单的科普!

(也不算科普啦,只是想让大家有个简单的了解!想要深入了解金花可以阅读《魔戒》原著、《精灵宝钻》《刚多林的陷落》等书籍!)

部分资料来源于以上三本书原著、注释、魔戒Wiki,部分原著未提及内容为自己的理解和推论!如有错误希望指正!欢迎讨论!!


金花 Glorfindel 格洛芬德尔/葛罗芬德尔(翻译不同,是一个人)

种族:精灵族-诺多族

外貌:高大挺拔,面容英俊欢乐,眼睛明亮而敏锐,声音悦耳,眉间饱含智慧,双手蕴藏力量。第一纪元刚多林的格罗芬德尔,他的绿色披风用金......

  因为有些lotr迷对于在魔戒的电影弹幕中出现率非常高的“金花”感到很好奇,想做一个简单的科普!

(也不算科普啦,只是想让大家有个简单的了解!想要深入了解金花可以阅读《魔戒》原著、《精灵宝钻》《刚多林的陷落》等书籍!)

部分资料来源于以上三本书原著、注释、魔戒Wiki,部分原著未提及内容为自己的理解和推论!如有错误希望指正!欢迎讨论!!


金花 Glorfindel 格洛芬德尔/葛罗芬德尔(翻译不同,是一个人)

种族:精灵族-诺多族

外貌:高大挺拔,面容英俊欢乐,眼睛明亮而敏锐,声音悦耳,眉间饱含智慧,双手蕴藏力量。第一纪元刚多林的格罗芬德尔,他的绿色披风用金线绣着盛放的白屈菜,像春天的原野一般。而他的武器用波状的金丝花纹来装饰,盾上的图案则是放射状的太阳。

家族:金花家族(刚多林十二家族之一)

人物关系:其领主为刚多林之王、诺多族至高王图尔巩

                 刚多林十二家族及领主——王之家族 (图尔巩);涌泉家族 (埃克塞理安);金花家族 (格洛芬德尔);天虹家族 (埃加尔莫斯);黑鼹家族 (迈格林;)巨柱家族 (朋洛德);雪塔家族 (朋洛德);怒锤家族 (洛格);飞燕家族 (杜伊林);绿树家族 (加尔多);竖琴家族 (萨尔甘特);白翼家族 (图奥)

人物生平(《精灵宝钻》前期并未提及格洛芬德尔,格洛芬德尔也不属于《精灵宝钻》主要人物,部分是我根据人物身份和关系推测整理的简要生平)(就是说托尔金老爷子讲故事不讲完)

  • 双树纪元 随费艾诺带领诺多族出逃维林诺来到中洲,隶属于芬国昐一族。来到中洲后一直跟随第二家族。

  • 第一纪元116年 刚多林建成,随图尔巩进入隐蔽之城刚多林,成为十二家族之一的金花家族领主,深受民众爱戴。

  • 第一纪元472年 随图尔巩参加泪雨之战,与涌泉家族领主埃克塞理安共同掩护图尔巩成功撤退。

  • 第一纪元510年夏日之门(刚多林最盛大的节日,迎接夏日到来) 刚多林受到魔苟斯大军攻击,格洛芬德尔的金花家族负责城东大集市一带的防守,并带领民众撤离至鹰之裂隙,但在此地遇到奥克和炎魔埋伏。金花挺身而出单挑炎魔,成功将炎魔逼到了山岩上,将匕首刺入炎魔腹部致其死亡,当炎魔掉下悬崖的最后时刻,它拽住了格罗芬德尔的一缕金发,将他也拖下了悬崖(像不像甘道夫,只不过第一纪元的炎魔强太多了,金花能够单挑炎魔证明他武力值max)。后来,格洛芬德尔的尸体被梭隆多带回,图奥(图尔巩女婿,人类英雄单位)将其安葬在路边青冢,坟上开满金色小花。

  • 第二纪元 金花死后的灵魂来到曼督斯的厅堂中,由于其并非真心叛变得到维拉的宽恕,恩准他重塑肉体,获得重生,金花因此得到强化(就是说你们单挑炎魔得到的经验值真的很多)。金花居住在维林诺很多年后,被维拉派遣至中洲。他返回的具体时间无法确定,可能是第二纪元1200年,但更可能的是第二纪元1600年与两位蓝袍巫师一起,也就是在魔戒铸造、巴拉督尔建立之后,凯勒布林博(费艾诺的后裔,最后的费诺里安)被杀之时抵达。格罗芬德尔的任务是协助诺多至高王吉尔-加拉德(中洲的最后一位诺多至高王)与埃尔隆德对抗索隆日益增长的势力,他在第二纪元的多次战争中功劳卓著。

  • 第三纪元 格洛芬德尔居住在埃尔隆德领主的幽谷。

  • 第三纪元1975年  从幽谷率兵参加佛诺斯特之战,格洛芬德尔策马向前,把安格玛巫王吓得落荒而逃,遁入黑暗之中。格洛芬德尔建议不要追击,并说出了那句著名的预言:“他的末日还很遥远,亦不会死于任何男子(人类)之手。”(此处对应了魔戒中洛汗王女与霍比特人梅里将安格玛巫王合力杀死,王女高光台词亦是金花的文字游戏“I AM NO MAN!”)

  • 第三纪元3018年 从幽谷出发寻找接应持戒者弗罗多(电影里改成了暮星,原著片段如下下),后参加埃尔隆德的会议。战争结束后,格罗芬德尔与幽谷其他成员一起来到刚铎,参加了阿拉贡与阿尔玟的婚礼。最后应该是和领主最后一批精灵一起西渡了。(第三纪元后期的养老生活)

【原著中出现的金花片段——选自《魔戒》第一部】

  天色越来越暗,树丛中的树叶开始微微摇晃,发出细微的声响。铃当的声音越来越清楚,伴随着叮铃当啷的撞击声和急促的马蹄声。突然间,有匹白马彷佛流星一样的奔跑过众人眼前。在暮色中可以看见它的马笼头上点缀有许多亮晶晶的饰品,彷佛缀满了如同星辰一样的宝石。骑士的斗篷在他身后翻飞,褪下的兜帽让他的金发在空中舞动。在弗罗多的眼中,这骑士身体内似乎有种白光彷佛透过丝绸一般,隐隐的散放而出。(是不是有那种天使降临我身边,我的意中人踏着七彩祥云出场的感觉!)

  神行客跳了出来,冲向大道边,边大喊着吸引对方的注意。不过,在他采取任何行动之前,骑士就已经勒马止奔,朝着他们的方向看来。当他看见神行客的时候,他立刻下马,奔向他道:“AinaveduiDnadan!Maegovannen!”这清亮甜美的声音让众人再无疑惑,他是名精灵。这世界上再没有其它的生物能拥有这么动听的声音。但是,他们似乎从这呼唤中听见了慌张和恐惧,也注意到他正十万火急的和神行客说着话。

  很快的,神行客示意他们全都下来;一行人离开藏身之处,走了下来。“这位是住在爱隆之家的葛罗芬戴尔。”神行客介绍道。

“诸位好,终于见面了!”这名精灵贵族对弗罗多说。“我是从瑞文戴尔被派出来寻找你们的。我们担心你们在路上遭遇到了危险。”


关于金花在同人文中经常出现的幽默风趣的形象,在原著中也有所体现。

“不,我不愿意这样做!”佛罗多说。“如果你们要让我就这样被送进瑞文戴尔,让我的朋友们独自面对危险,我绝不愿这样做。”

  葛罗芬戴尔笑了。“我可不这么认为,”他说,“如果你不在他们身边,他们可能就不会遇到任何的危险!“(你好损..)


P.S.在电影中并未出现金花的正面镜头,但根据金花参加阿拉贡的婚礼的剧情,并且金花身份和领主一个级别来看,电影中这几镜头里的金发的这几位中其中一位可能为金花(虽然跟我想象中的描述不太一样),这也成了为lotr未解之谜之一了吧!




希望大家可以通过文字更多了解格洛芬德尔!了解中土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