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蝴蝶不可能被你杀死
转载请随意,任何网站都可,只要标明作者就行。
摘抄也随意……谁能想到我一篇接近祖安文学的……会有机会被摘抄呢……别嫌弃我文笔不好就行
如果有人上了ao3,请告诉我一声,我已经打不开她了,今日为迦南地之沦陷痛哭。
多谢给我提供网址的人美心善的天使们。
真的不再用发给我了。
祝愿各位行在地上,如以利亚行在上帝的国一般,万事无忧。
我不是下坠作者!!!
一开始因为一篇文章,《下坠》,讲了一个高中生和一个女支女的故事。
然后它因为ghs,被举报了,牵连了lofter与ao3这些网站。
有人振振有词的说,ghs就是不对的。
那我来告诉你,你们眼中肮脏的东西有多么不肮脏...
转载请随意,任何网站都可,只要标明作者就行。
摘抄也随意……谁能想到我一篇接近祖安文学的……会有机会被摘抄呢……别嫌弃我文笔不好就行
如果有人上了ao3,请告诉我一声,我已经打不开她了,今日为迦南地之沦陷痛哭。
多谢给我提供网址的人美心善的天使们。
真的不再用发给我了。
祝愿各位行在地上,如以利亚行在上帝的国一般,万事无忧。
我不是下坠作者!!!
一开始因为一篇文章,《下坠》,讲了一个高中生和一个女支女的故事。
然后它因为ghs,被举报了,牵连了lofter与ao3这些网站。
有人振振有词的说,ghs就是不对的。
那我来告诉你,你们眼中肮脏的东西有多么不肮脏。
顺便告诉你,举报平台,罪过不只是烧了人的粮仓。
圣人曰:食色性也。(当然这句也有别的理解)
白行简有一篇《天地阴阳交欢(征)大乐赋》,通篇文字就算不翻译,我觉得也可以被屏蔽。
元稹写《莺莺传》,讲一个公子怎么和一位小姐婚前发生性行为,并且,他还在离开这位小姐之后在公共场合写艳诗回忆。(确实很渣,千万别学他)
冯梦龙的三言,我不做评价,看过的都知道。
于是你告诉我,我们不必读孔孟,因为其中有色;我们要抛下白行简,甚至扔掉将他记载入列传的《新唐书》(抱歉旧唐书还没读);我们要撕毁元稹的文稿,将哪怕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也一起付之一炬……
请问在如此阉割之后,我们还剩下多少过去?
往近处说,你知道莫言吗?
他是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家乡文化的优秀书写者。
他的文章,哪一篇避讳了性这个话题?
请问你也要封杀他吗?
你知道沈从文吗?
他的文字如湘西的清溪;他对中国古代服饰的研究可以说为国内这方面的研究打下了基石。
他的文章中有出轨的童养媳。(我很喜欢萧萧)
你知道老舍吗?就算小学生课上也有他的作品。
他写了一篇《月牙儿》,主人公也做着不光彩的事情。
除了文字中那个社会自带的黑影,有谁说她脏呢?
说完了东方,我们来谈谈西方。
不说希腊罗马的那些了,他们的开放在wb上只能打上马赛克。
近几天你们应该听多了伏尔泰的那句“我不同意你的每一句话,但是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有科普告诉我其实是附会,暂时没搜资料,等有空了再说)
《费加罗的婚礼》是莫扎特的代表作,当年被奥地利皇帝禁止在维也纳演出——那时正在法国大革命,人们在这场婚礼上歌唱自由平等。
《呼啸山庄》中希斯克利夫的行为放到今天可以直接入狱;《简爱》中罗切斯特先生可以说是故意犯了重婚罪(貌似有点扯偏了);《红与黑》的主角于连是杀人犯;陀思妥耶夫斯基也为杀人犯辩护;托尔斯泰的《复活》女主角也在出卖肉体,《安娜卡列尼娜》的主角也出轨了!
难道因为这个,我们就将这些书通通撕掉?
我还可以列举一些:《红字》、《洛丽塔》、《雷雨》(讲真这篇是真的雷对不起)……
现如今我们将上述人称为泰斗。
而我正因为他们与他们的文字,热爱上了光明。
(顺便引一句三国圈的反应:如果雷文要举报,罗贯中应该被举报到天打雷劈。嗯,先让我哈哈哈一会儿再说话。)
为什么看不上这些文字呢?
为什么看不上站/街的人呢?
已经忘了在哪本史书上看到,西方有位名妓(罗马时代的应该是)捐了一座城墙。
她们出卖身体获得温饱的机会,和搬砖的出卖劳力,一样出卖的是身体。
我看不出哪里下贱。
唯一的问题,来源于性病的传染——因此我不认为卖淫合法,因为它会伤害他人——但是如果没有了这伤害,拜托,这群人至少没有做吸血鬼。
现在这些举报之类的行为,就像是懵懂的中世纪时期,给所有大理石青铜雕塑的性器官上贴金无花果叶的那群人。
我们写作,写一些边缘人物,有些时候不仅仅是为了ghs的快乐刺激,有时候啊,也有一点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意思:
我们写拯救,我们写救赎,我们写尘埃灰烬中的火星,我们写爱。
我也是文艺复兴的一份子啊,我打破笼罩在头顶的压抑穹顶,在地上重建人的万神殿。
你看那阳光照耀,它多美。
在微博上吃了很久的瓜,也发声了,但一直说得都不够清楚——至少我觉得没这么清楚——所以下面,请听好了:
一年有四个季节,有五十二万五千六百分钟,我们本应该用着五十二万五千六百分钟感受爱,感受美好,感受金色,感受希望,感受我的理想国。但现在有人!一把火烧了我的爱我的美好我的希望我的金色我的理想国。
因此我还要用自己都嫌弃的丑恶嘴脸来和这群人逼逼赖赖。
呸。
所以如果有看到这里的姐妹,骂人也大可不必了,早点把自己的粮备份比较要紧,上升正主是各自的自由,随便你路转黑还是不发声。
如果有看到这里的暴民,请记住,人类花了那么久时间离开中世纪,不是为了让你限制别人的自由。
都是在镣铐中舞蹈的人了,你有权追求作茧自缚,别拉着我们这群心里有蝴蝶的。
蝴蝶要飞,飞到太阳边去。
补充一个后续:
其实我不算一个合格的音乐剧粉丝,高三了骂我,也没那么多时间看,但是今天发生的一件事情,让我直接给自己披上音乐剧路人粉的皮(我有意做死忠粉,可惜课没补完),来说说为什么我一个昨夜刚刚理性发言的人要化身人间杀妈客。
每个人心头都有一汪桃花潭,每个混圈的心里都有自己的净土,一般情况下,井水不犯河水,然而我的25周年版《悲惨世界》被炸了(现在b站上还有别的版本的25周年,嗯),那就别怪我海水倒灌。
芳汀是妓女,但从天堂来接冉阿让的是她。
她比没脑子的高贵多了。
以为炸了《悲惨世界》,人间就一片祥和吗?不会的,你们的精神世界会越发悲惨。
如果你让我的收藏一片灰色,不必我动手,你自己的精神世界已然荒芜得只剩下灰色。
最后用各种音乐剧里的句子混我自己的话总结:
越是狂风暴雨的夜晚,我越是要引吭高歌,因为我是世界之王,我的歌声足以愚弄死亡和时光。
你说我是让船只倾覆的塞壬,对,我是,我的歌声美好,而我身后,将站着越来越多的人。
我是一个母亲,现在是个战士 (就肖战工作室发言的一些感触)
希望大家百忙之中也可以看一下
或者与我一起呼喊:
不退让!
占tag吐槽致歉
每次点开昱超的tag看到超昱标题我都一阵无语,并没有针对谁,只是想说能不能对不吃逆甚至标题都不想看到逆的选手好一点,写清水你就直接打个吵架line或者南北双一不就行了,超昱就好好打超昱tag,非要再下面再打个昱超,我觉得昱超tag已经够冷了,每次欢喜的发现更新,点开一看又是逆我真的昏厥,球球了(⌓⍢⌓〣)
每次点开昱超的tag看到超昱标题我都一阵无语,并没有针对谁,只是想说能不能对不吃逆甚至标题都不想看到逆的选手好一点,写清水你就直接打个吵架line或者南北双一不就行了,超昱就好好打超昱tag,非要再下面再打个昱超,我觉得昱超tag已经够冷了,每次欢喜的发现更新,点开一看又是逆我真的昏厥,球球了(⌓⍢⌓〣)
【0425双一24H】暴风赤红【吵架line】
发件人:04250013@lof.com
主题:《暴风赤红》
时间:2019年4月25日(星期四)18:00
[全部内容]
写在前面
环太平洋AU
猎人:机甲驾驶员,外文名Jaeger Pilot
文内所有机甲及性能均为漫画和电影中真实出现,部分性能为补充加入或修正
正文
01
他们是天生一对,所有人都这么说。
是格斗场上永远分不出胜负的绝好对手,是通感结合率百分之百的最佳搭档,是各项训练都并列第一的佼佼者,是天分令人艳羡的天生的战士。只有他们心里清楚自己有多么痛恨那个跟自己一般优秀的人,从小到大积累的骄傲在棍棒相触间被击碎,进入对方记忆时发现彼此经历惊人...
发件人:04250013@lof.com
主题:《暴风赤红》
时间:2019年4月25日(星期四)18:00
[全部内容]
写在前面
环太平洋AU
猎人:机甲驾驶员,外文名Jaeger Pilot
文内所有机甲及性能均为漫画和电影中真实出现,部分性能为补充加入或修正
正文
01
他们是天生一对,所有人都这么说。
是格斗场上永远分不出胜负的绝好对手,是通感结合率百分之百的最佳搭档,是各项训练都并列第一的佼佼者,是天分令人艳羡的天生的战士。只有他们心里清楚自己有多么痛恨那个跟自己一般优秀的人,从小到大积累的骄傲在棍棒相触间被击碎,进入对方记忆时发现彼此经历惊人的相似,在排行榜单看到自己旁边永远还有另一个名字,发觉自己的天赋不是独一份。
在别人眼里他们最该并肩战斗,在自己眼里只有如何打败对方。
02
张超在食堂迎面遇到领牛奶的蔡程昱时嘁了一声,意在嘲笑他还像个小娃娃一样要喝奶,头也不回地走向自己熟悉的队友所在的餐桌。
“第十次了,”黄子弘凡熟稔地把一条胳膊绕过张超的肩膀搂上,“你真这么讨厌他啊。”
“提他就烦。”张超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也是,天天膈应我,不跟我念叨他你是不是就皮痒?”
“那哪能啊,我们超儿是谁,上个月的MVP,击杀的怪兽那是数都数不过来,区区一个蔡程昱而已,还没我们零头拿的多你说是不是?”
这话不假。上个月怪兽发动了一波集中袭击,张超搭档郑云龙驾驶经过漫长修复改造期后终于二度完工的“暴风赤红”,作为最不被看好的一对搭档却杀了最多的怪兽。两人从战场回来的时候,机甲的“午夜9”环形处理核心已经转不动了,模样狼狈得很,却是满载荣誉而归。张超有史以来第一次远远超出蔡程昱高挂击杀榜榜首,名字旁边赫然贴着15两个巨大的数字。基地的人都视他和郑云龙为当之无愧的英雄,而同时驾驶着“回声军刀”的阿云嘎和蔡程昱则因为机甲的加农炮过早被毁而不得不由另一台机甲“猛犸使徒”掩护着先行撤退,战绩只有可怜的3只怪兽。
张超笑了:“就他还想和我比?先提着怪兽的头来见我吧!”他故意把声音放得很大,引来许多人侧目。大部分人忌惮他能力强悍不敢说什么,郑云龙却从自己原本的桌子边起身,径直朝他们走了过来:“超儿。”
“哎龙哥。”张超拍了拍身边的凳子示意他可以坐,郑云龙则依然站着,脸上看不出来情绪。
“打仗这种事谁也说不好,虽然这话难听,但是下一次你把命丢了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话别说太满,做人要留点余地。”
黄子弘凡率先反映过来,不动声色把张超往自己身边拽了拽:“龙哥,超儿没有别的意思,刚才是我先提的。”
梁朋杰也帮忙说话:“是啊龙哥,而且你和超儿上一仗的确打得漂亮,这个也没人敢有异议。”
郑云龙看了他们一眼,又把目光落回张超身上:“超儿,我听听你自己怎么想。”
张超绷着嘴唇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知道了龙哥,我以后注意。”
郑云龙回到自己位置之后,食堂里渐渐重新嘈杂起来。张超看上去心情很不好,但郑云龙话也在理,黄子弘凡、梁朋杰和方书剑便你一言我一语随意地聊着天,想岔开话题让张超忘了这件事。蔡程昱却像是故意的一样正巧在此时端着空餐盘路过,转头对身后的龚子棋不轻不重地说了句:“下回让他知道知道,光会吹在战场上屁用没有。”
“你他——”张超猛地站起来,骂人的话就要冲口而出。没成想跟在两人后面的还有阿云嘎,目光严厉地瞪了他一眼,他只得悻悻地坐下来,把盘子泄愤一样往前一推,“妈的这个蔡程昱,什么时候才能给我消失掉。”
03
大厅里的倒计时飞快地往下走,翻动的字牌一刻不停地发出哗啦啦的声音。离下一次怪兽攻击还有三天,这一次是十五只三级怪兽,两只四级怪兽和一只五级怪兽。廖昌永同刘宪华和尚雯婕商量了很多次,最终决定还是只投放四台机甲去战斗。第四代和第五代机甲卓越的性能和越来越出色的猎人让打胜仗比六年前第一只怪兽出现时容易得多了,“切诺阿尔法”这样的初代机甲也早已在仓库里封存落灰。
张超这一次驾驶“暴风赤红”搭档换成了黄子弘凡,阿云嘎和郑云龙也即将再一次乘“危险流浪者”续写两人的不败纪录。另外两台机甲选定由蔡程昱和鞠红川驾驶“突袭者尤里卡”,王晰和周深驾驶“少林游侠”。
蔡程昱过去和鞠红川一起训练的经验不多,也是第一次一起真正意义上的共同出战。于是他一大早就去哐哐地敲鞠红川的门,站在走廊里发挥优厚的嗓音条件喊道:“川儿哥!去模拟训练吗!”
好巧不巧,开门的是鞠红川的室友黄子弘凡。他一看见蔡程昱就沉下脸来,回头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仿佛当门口的人是空气。鞠红川擦着头发走出浴室,看见蔡程昱在门外傻站着,便招呼他进屋坐一会儿等他换衣服。黄子弘凡三下两下把东西全塞进背包里,动作很大地甩到自己身后,对着墙开口了:“我和张超早就约了九点到十二点的模拟机,你们下午再去吧。”
蔡程昱刷地一下起身,两步跨到黄子弘凡眼前,转眼就揪着衣领把他按在了墙上:“你们故意的是不是?”
“哎蔡蔡!”鞠红川看气氛不对,立刻上前把蔡程昱拉开,“你急什么呀。大不了先去格斗场练练就好了,都是兄弟,别老弄得抹不开面儿,啊。”
蔡程昱忿忿地攥着拳头站在原地,碍于鞠红川是自己前辈也无言反驳。黄子弘凡倒是从头到尾都面不改色,这时候朝门口扬了扬下巴示意,对他说:“走了啊。”
蔡程昱一回头就看见张超正带着一副似笑非笑的看戏表情倚在门框上等黄子弘凡。
“走了。”他也点点头,转身消失在了蔡程昱的视线里。
走廊上很快传来两人说话的声音,蔡程昱听到张超问黄子弘凡自己是来干什么的,黄子弘凡嘲讽地哈了一声答道,谁知道呢,他有病呗。
“你们这几个小孩儿都是怎么回事,”鞠红川一边戴手套一边叹气,“一天到晚都一副有深仇大恨的模样,见面就要打,不累吗?”
“我就是看他不顺眼。”蔡程昱把自己牙根都要咬碎了。
鞠红川乐了:“得了吧,我看你是看那四个都不顺眼。”
蔡程昱想到方书剑排斥的眼神和梁朋杰见他就躲的模样,无奈道:“他们不也一样吗?”
“等哪天你们谁真遇到危险就知道了,再怎么掐你们也都是兄弟,不可能放着彼此不管的。”
“我倒希望他们别管我呢,”蔡程昱愤懑地一拳砸在桌子上,“要不然还得欠他们人情,比死更难受。”
鞠红川着实无语,只得去吹头发。
04
这一仗,张超和黄子弘凡的配合依然同前几次一样天衣无缝,通感契合度的不足由经验和默契不上,格斗技和热武器流畅衔接,转眼之间就已经杀了五六只怪兽。蔡程昱罕见地在战斗过程中一直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胡思乱想,同他通感的鞠红川虽知道他在想什么,却也一时半会儿给他拽不回来。等四台机甲回到基地时他才发觉自己和鞠红川竟只贡献了几个助攻,一个真正的击杀都没有完成。阿云嘎和郑云龙担当防御和支援,王晰和周深主要负责解决五级怪兽,于是统计完毕后榜上首当其冲的依然是张超,数字则从15变成了27。
蔡程昱的名字在击杀榜上垫底,这可是大新闻。他心情太糟了,由着自己闷头睡了一整天,直到第二天晚上才起来去吃饭。走进食堂时,原本四周正常的聊天声音忽然变成了低沉的嗡嗡,搅得他心头都是乱的,仿佛被很多苍蝇环绕着飞舞。
蔡程昱四下看了一圈,那四位常常凑一在起的毒瘤竟然不在。他依然习惯性地领完餐又拿了一盒牛奶,走到阿云嘎和郑云龙旁边坐下。
“哥,没看见张超他们啊。”他装出漫不经心的口气提了这件事,手正在用叉子一下又一下地戳芝士蛋糕。
“他们下午好像进城里头吃海底捞来着,刚回来,说是晚饭不吃了。”阿云嘎以为他只是好奇,随口一答。
蔡程昱直接掀了手里的盘子。他也搞不清自己哪来的火气,也许是嫉妒张超能拿到多的奖金,也许是觉得他在借机炫耀,也许就是纯粹看不惯他,又也许是恨自己状态萎靡战绩惨淡。总之在其他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他由着本能带他冲出了食堂,一路狂奔到了张超的宿舍门口,挥拳使劲砸在结实的铁门上。
而张超像是猜到了他要来一样,还没来得及砸第二下,门就被从里拉开了。蔡程昱因为惯性猛地向前一冲,眼看就要摔在地上时,张超意料之外地伸手接住了他。蔡程昱打开他的胳膊,抬头的时候眼里还带着那股来由不明的恼怒。张超却出奇的平静,收了手之后甚至退了两步翻回自己的床上盘起腿:“有什么话先关上门再说吧。”
蔡程昱突然觉得一直推动着自己的愤恨好像被当头一盆凉水浇灭了。他反手把门关好,投降了一样颓然靠在属于张超的桌子上。
“蔡程昱,”张超单手撑着头,颇为认真地看着他,“我先问你,你为什么讨厌我?”
“那你又是为什么?”他说话还是带刺的,语气也冲,“要不是你一开始那么明显地讨厌我,我本来还以为可以跟你当朋友的。”
张超像是在努力回想什么一样,考虑了片刻才说:“讨厌和视你为对手完全是两码事。”
“你什么意思啊你?”
“我心平气和跟你说话你能不能别惹我,你觉得咱俩打起来会有好结果吗?下一波攻击三天后就来了,省省吧。”
蔡程昱最讨厌张超这种不咸不淡地教育人的说话方式,已经快消散的火气又有重新燃起的苗头。他抓着桌子边缘控制自己的情绪:“行,你继续。”
“我一开始不讨厌你。但也可能是自己那点小骄傲作祟,下意识地想超过你,看不起你,所以处处挑你刺,我……当然我也有后悔的时候,我还想过如果我能正视你和自己的话也许就不会是这样了。”
“所以你这是在求我跟你和好?”
“蔡程昱,”张超从上铺跳下来光着脚站在地上平视着他,“你别逼我行不行?咱俩就没好过,有什么和好可言?”
蔡程昱闷闷地冷笑一声:“我就是好奇。你上星期还跟个孔雀似的在食堂公然嘲笑我,怎么突然就改变态度了?”
“你知道总有一天会有强到变态的怪兽出现吧。”大概是觉得地面上太凉,张超重新在下铺丁辉的床上坐下来,手指头捏着牛仔裤上的破洞边漫不经心地把玩,“总有一天,即使我们再不愿意,廖老师也会让我们搭档出战。整个机甲衍生历史里出现通感契合率百分之百的概率有多低,像你这种好学生肯定心里有数,而我们基地里就占了两份。这是家人间都难以求得的高匹配度,假设有哪个怪物能力超出我们预估,去迎战的除了嘎子哥和龙哥是肯定的,剩下的就是我跟你。”
蔡程昱觉得自己的耐心要被磨光了:“废话少说, 想拿这种谁都知道的事情感化我还是算了吧。你到底想说什么,能不能直接点?”
“我当然左右不了你的想法,但我觉得我不应该再跟你对着干下去了。那天龙哥告诉我话不能说满,做人要留余地,我想——我想如果万一有那么一天,我真的倒下了,需要人拉一把,那我向你伸手的话也不会那么……难堪。”
蔡程昱突然间想起自己几天前的早上去找鞠红川时他对自己说的话。“不可能放着彼此不管的”,换做那时候的他还在嗤之以鼻,此刻却突然觉得自己以前一直用来掩藏自己内心的那层带刺的壳,被人在不知不觉中打开了。
那个人可能是郑云龙,鞠红川,也可能是眼前的张超。
他真的讨厌张超吗?
他想起作为上海的猎人学院毕业生第一名加入香港的基地时,面对北京分区出身同样是第一的张超,他不无好奇。这个人皮肤白白嫩嫩身形瘦长,看起来不像是经过风霜历练的模样,一双细长的眼睛笑起来也是弯弯的好看。他也以为自己会和他成为朋友,却没想过阻挡在当中的,是两人幼稚得可笑的那一点自尊。
张超像一把细密的针,时时都在扎他的痛处,而他刺猬般的外壳也无时无刻不在张超身上留下伤痕。每次从机甲里完好走出来的是他们,内心滴着血却装作无事平常的也是他们。在上海时蔡程昱被大家称为小太阳,笑容是经常挂在他脸上的,他会和所有人打招呼谈笑,在夜里也不会因为愧疚而睡不着。到了基地后的他却像外面的海水一样阴沉又冰冷,连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是几时变成了这样。
他还会继续恨张超吗?
蔡程昱站起身来,慢慢地走到门口。只这几步路,他脑子里闪过了千万种提出这个建议的方式,最终他把手搭在门把手上,眼睛盯着那块没有质感的铁:“下次任务,我和你一起。”
张超感到无比错愕:“你说什么?”
“你肯定听见了。”他深吸一口气,扭头去看张着嘴巴坐在床上,看上去十分傻气的死对头,“张超,你知不知道所有人都说我们是天生一对?”
04
张超和蔡程昱穿着一模一样红色战斗服抱着头盔从通道里走进备战区的时候,有好些人都瞪大了眼睛。
“我靠,不是吧,”站在中控中心的黄子弘凡只往下看了一眼就去拽身边方书剑的袖子,“这就是这次让我从前线下来当‘回声军刀’的技术参谋的理由?张超和蔡程昱?我眼瞎了还是老花了?”
“你能不能安静点,”方书剑忍无可忍斜了他一眼,“是他们自己跟廖老师提的,说什么他们天生一对……”
“天——啥??” 黄子弘凡觉得自己就要疯了, “卧槽,他俩不会是在他妈的谈恋爱吧!苍天有眼啊!看看这世界吧!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廖昌永也和猎人们站在一起,此时正大声宣读出战人员名单。
“贾凡,陆宇鹏,‘猛犸使徒’。
仝卓,马佳,‘回声军刀’。
阿云嘎,王晰,‘突袭者尤里卡’。
张超,蔡程昱——”
听到自己的名字,两人身体瞬间绷紧了。他们同时抬头望向正在被缓缓推出修理区的红色机甲,此刻已经同一年多以前它刚刚出征时的模样大不相同。手臂改回了两条,i-22加密型多瓣电磁炮换到张超擅长并主要负责的左手,蓄能时间也大幅缩短,破甲装置加装到了右手,双臂还额外添了一对热能链锯,护甲性能由6提高到9,总体评估几乎可以和第五代的‘突袭者尤里卡’相媲美。
每一个猎人都希望驾驶它。它漆着与国旗相同的颜色,只听名字便知道这是中国的代表,而成为它的猎人即是成为英雄,是胜利的代号,不败的传奇。
它也是蔡程昱进入基地以来梦寐以求的机会。
两人紧盯着即将同自己融为一体的巨大的机甲,低声跟着廖昌永念出它的名字。
“‘暴风赤红’。”
05
“脊椎契合完成。”
“头盔载入数据。”
“继电凝胶注入电路装甲服。”
“操作舱舱门解除锁定。”
“脚踏板锁定。”
“通讯启动。”
“Hey guys!” 黄子弘凡高亢的声音立刻冲入两人的头盔,“Are you ready for this?”
“能不能别说英语……”蔡程昱感到头疼。他记得黄子弘凡好像是负责‘回声军刀’的,方书剑才是‘暴风赤红’的技术顾问。通讯器里突然一片杂音,听上去像是黄子弘凡被强行拽走了。片刻后方书剑冷静的声音出现在线路的另一端:“准备好了吗?”
“好了。”张超瞥了一眼自己旁边早已就绪的蔡程昱答道。
“关闭操作舱,准备下落。”
两人开始启动机甲各项性能,听见指令便同时开口:“可以释放下落,‘暴风赤红’已做好准备。”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两个人猛地一晃,又被身后的机械臂扯住保持稳定。这种体验一向不好受,蔡程昱却感受到肾上腺素一刹那间涌进了血管,让他整个人都进入了极度兴奋的备战状态。
要来了,澎湃的海水,轰鸣的雷雨,太平洋深处的海沟里叫嚣着准备跃出的怪兽。
“对接交互成功。”操作舱和机甲主体联结完毕,方书剑把他从遐想中拉回现实,“进行驾驶员交互。”
他的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操作舱内的人工智能:“启动驾驶员间交互程序。”
“午夜9”环形处理核心开始慢慢旋转的同时,“暴风赤红”面前原本紧闭的机库门轰然打开,台风卷着雨水咆哮着灌进基地内,预示着又一场恶战即将开启。
“‘暴风赤红’在五号舱准备发射。”
基台带着巨大的机甲沉入水中,张超做好最后调试,把武器状态从离线切换到待机。“‘暴风赤红’已做好准备。”
“驾驶员准备神经交互*,15秒后开启。”
倒计时的声音在每一个操作舱内回响。张超扭头去看蔡程昱,对方不出意外正直愣愣地透过视窗盯着外面。
“准备好进入我的意识了吗?”
蔡程昱把视线移回他身上,嘴角扯出个笑容:“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你先请。”*
“神经交互启动。”
熟悉的拉扯感像是把两人突然吸入黑洞,紧接着走马灯般的画面分别在眼前展现。小时候摔倒却咬着嘴唇不肯因为疼而流泪的张超,在学校课堂上用一连串问题为难老师的蔡程昱,在猎人学院淌着血也要争第一的张超,在基地里第一次认真打量四周的蔡程昱。他们都了解彼此的经历,然而进行通感是久违了的,两人看着对方的记忆竟然生出点怀念来。
蔡程昱那一股兴奋劲儿也在这时候不由分说挤进了张超的脑海。
“右半球正在校准。”
“左半球正在校准。”
两人同时向指挥中心汇报,抬起手臂做出战斗准备完毕姿态。“暴风赤红”走进雨中,与其他三台机甲并肩朝深海区域前进。
这一次只有两只怪兽,然而因为一只是四级一只是五级,廖昌永最终还是决定派出四台机甲应战。同时,输送怪兽来到地球的海底虫洞也已经有了精确的定位和质量分析,仝卓和马佳此次的主要任务即是投放核弹摧毁这架通往外星球的所谓“桥梁”。
“张超和蔡程昱负责引开‘毒妇*’,先不要着急下手,贾凡组和阿云嘎组尽量快速解决‘尾立鼠*’后去支援‘暴风赤红’。”廖昌永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而张超一听就皱起了眉头。
“要我们单独和一个五级怪兽周旋?我知道上次晰哥和深哥也是一对一,但这完全不是一个能量级别的吧。”
蔡程昱脸色也很不好:“说是引开最多也只能尽量保全自身,更说不好它会不会觉得我们不构成威胁直接下杀手之后去对付另外两台。”
“那就干脆——”
“——放手一搏吧。”
然而当毒妇从海水里露出完整身形时,两人都对自己方才说的话后悔起来。眼前站起的足有普通机甲三倍大的怪兽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外皮粗糙厚重,头部如同双髻鲨一般扁平狭长,三条尖利的尾巴甩动着砸进水里,激起巨大的浪花。
“跑!”
“暴风赤红”立刻一猛子扎入水中,靠着脚下的推进器高速前行。眼前的海是平静的,而身后却像沸水一样翻腾着,毒妇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未带丝毫犹豫直接追了上来。
方书剑从屏幕上看着他们的行进方向给出建议:“太偏东了,往南边的深海去!”
虽然身高足有76米,这台红色的机甲还是拥有出色的灵活性,在水里缩了身形像鱼雷一样朝着南方前进。行进过程中张超开始给电磁炮蓄能,蔡程昱则悄无声息地开启了右手的环状合金飞轮。
“暴风赤红”冲破黑色的海浪翻身而起。两人甚至不需要对视,高度的精神融合让他们一起做出了独属于这款机甲的回旋踢,准确击中了尚未反应过来的毒妇长方形的左半边脑袋。人工智能借此机会拥有了全景视野,开始扫描分析毒妇的骨骼。
机械的声音在舱内响起,像是暴风雨里隐约点亮的灯塔一样指出了突破点:“复尾根部薄弱,电磁炮瞄准。”
“电磁炮瞄准。”
毒妇却根本不给张超瞄准的机会。“暴风赤红”刚在海底站稳,一根尾巴就横向扫来,蔡程昱用右臂去挡,另两根就循着空隙从头顶笔直劈下。
“啧,”张超无计可施,不耐烦地对着毒妇的下腹部直接开了一炮,“压根都接近不了!”比起“危险流浪者”的i-19电磁炮,“暴风赤红”搭载的i-22面对普通低等怪兽几乎可以一击毙命。然而毒妇是目前出现过的所有怪兽中最强也是体积最大的,这一炮只给它肚子豁开了个小洞,连致命都谈不上。
电磁炮还原成手的模样,蔡程昱想骂他疯了,立刻就意识到两人的思想还连通着。
张超的确聪明。他用左臂愣生生接下复尾的攻击,上臂的护甲被掀开了一半,但这也给他创造了机会。机甲受的伤也会在驾驶员身上共感,张超忍着尚能硬撑的疼痛感反手扯住了那条尾巴。
“蔡程昱!”
在他喊出声的时候右手已经跟上了,高速旋转的刀轮生生从中段将毒妇的一根尾巴搅碎,伤口立即大范围地渗粘稠的出鲜蓝色腐蚀性血液。毒妇尖锐地嚎叫一声,这是被痛觉激怒了的征兆。复尾的尖端都扁平锋利如同刀刃,张超将手里攥着的那一截掰下来,牢牢卡进被毁的半截手臂护甲的缝隙里。
“还有两根。”张超说着,左手再次变回已经蓄能完成的多瓣叶电磁炮。
两人趁着毒妇行动的空档往远处瞟了一眼,“猛犸使徒”和“突袭者尤里卡”的战斗比他们要顺利一些,尾立鼠此时已经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然而它下颌上的毒囊此时却越来越亮。
“嘎子哥!”蔡程昱抢出时间打开联络器,“毒囊!”
“知道。”阿云嘎说罢便又切了通讯,然而他们也无法再多顾及那边的情况,此时的毒妇因为吃痛像发狂一样更加猛烈且无章法地挥舞余下两条尾巴,还有朝“暴风赤红”靠近的迹象。
机甲再次潜入水中。复尾在水中的速度要慢很多,可以为他们赢得瞄准根部的——
“轰”一声巨响,两人顿时觉得天地在眼前颠倒,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飞了起来。毒妇不知何时从视线盲区靠得极近了,用强壮的前肢攥住机甲的腿部从水里拎起,又将他们远远地甩出去。
“妈的!”蔡程昱骂道。在他眼里没有注意到怪兽靠近远比错失攻击机会要严重得多,更雪上加霜的是,联络器里突然传来啸叫声,紧接着就是阿云嘎的声音:“‘猛犸使徒’被怪兽唾液大面积腐蚀,没法再应战了!”
两人在心里暗叫不好。“回声军刀”摧毁虫洞还不知道进行到了哪一步,就已经有一台机甲覆没了。若是“突袭者尤里卡”能解决掉尾立鼠还好,假设独留“暴风赤红”面对两只怪兽,恐怕就不止凶多吉少,而是直接一命呜呼。
两人摔进海里再重新起身的间隙,毒妇已经逼得相当近了。张超不得以再一次选择开火,竟然意外准确地轰中了一只眼睛。此时怪兽因为失去一条尾巴和半边脑袋看起来相当痛苦,但他们心里都明白,这种非地球生物越受伤越残暴,被逼到临界线更是会直接无差别屠杀。那两条尾巴又威慑般几度拍打海水,从左右两边同时疾速破空刺来。
“暴风赤红”单手撑地靠侧翻躲过了第一击,紧接着侧身又用用卡在左臂的尾刃硬生生抗下了第二击。蔡程昱没有犹豫,直接伸手拽住了这条送上门来的尾巴,强劲的力道让毒妇被扯得往旁边一歪。“张超!”他大声喊道。
热武器的能量再度蓄满,眼下也终于获得了一次宝贵的瞄准机会。张超举起左手,对准蔡程昱手中正在挣扎的尾巴尽头的方向毫不犹豫地再次做出开炮的动作。
总算成功了。然而两人也不敢掉以轻心,人工智能又指出来下颌和侧腹的薄弱点,看来卸掉它的尾巴也不过是小打小闹的级别。张超立刻大喊“清空弹夹”,蔡程昱则意外地启动了右臂的链锯。
“直接上?”
“上吧。”
在“暴风赤红”开始冲刺的同时,毒妇也正往他们的方向移动,每一步都带着能引起海底地震的巨大力量。怪兽已经没有尾巴了,粗壮的前肢便朝着机甲伸过来,“暴风赤红”一个矮身从它身侧滑过,链锯带着火焰在表皮上扯出一道长长的伤口。焦糊的味道和血液的酸味融在一起让人恶心,但两人也没空多想,在站起的同时上半身一个回旋,精准地朝着方才划开的地方又启动了电磁炮。
这一下似乎击溃了毒妇体内部分内脏系统,血液开始喷薄而出,毒妇的前肢也像泄了力一样不再去抓他们,而是转而试图堵住出血点。
“心脏锁定。”人工智能再次着重标出下颌位置上的薄弱点,然而毒妇长得实在奇葩,那种刁钻的角度非得要机甲整个贴过去才攻击得到。风险太大了,张超即刻决定也放出链锯,做好了近身格斗的准备。
蔡程昱突然开口道:“你有独自击杀过五级怪兽吗?”
张超不明所以:“……没有。”
蔡程昱笑了:“看来你也没比我厉害多少嘛,之前看你那么嘚瑟还以为你能单挑五级呢。”
张超一听顿时火大得很:“……蔡程昱你会说话说,不会说把嘴闭上吧!”
蔡程昱却没有被他影响,只是盯着再次勉强站起来的毒妇:“我们一起完成头一次单一机甲击杀不是挺好的吗。”
张超哼了一声,跟着他一起向后撤步准备给予毒妇最后一击。“暴风赤红”又一次在翻滚的海浪中奔跑起来,转眼便到了怪兽的眼前。毒妇伸出前肢牢牢钳住链锯下机甲的双手的同时,蔡程昱喊道:“助推!”
远处,终于解决掉尾立鼠并护送“猛犸使徒”吊好钢索由直升机送回基地的阿云嘎和王晰一扭头,就看到靠着背部和肘部同时喷出火焰的“暴风赤红”腾空而起,腰部以下在半空生生转了一百八十度,落地时借力把毒妇整个砸进了海水里。而它也没有再给怪兽任何机会,左臂的链锯回缩,手部又变回了电磁炮。瓣叶高速旋转起来,蓄能一到达极限,张超便照着毒妇的伤口连开四炮。
“死了吗?”蔡程昱问。
“那你去看看呗。”
暴风赤红走到躺在海底已经一动不动的毒妇近前,右手高高举起。热能链锯的速度开到了最快,蔡程昱手起刀落,这只能量级别最高的五级怪兽最后一次心跳也戛然而止。
“死了。”
两人这才感觉到疲惫席卷而来,高强度的作战让他们几乎站立不稳。
“头一次,”蔡程昱撑着膝盖,喘着气对张超断断续续地说,“五级——真难对付。但是头一次。”
张超看着毒妇的尸体,忽然福至心灵地接话道:“谁让咱们是天生一对呢。”
蔡程昱惊得站直了身子:“你好他妈恶心一男的!”
06
因单独击杀五级怪兽,张超和蔡程昱回到基地后在表彰仪式上接受了最高荣誉勋章。两人的名字挂在历代优秀猎人的最末端,正好在阿云嘎和郑云龙的下面,也是所有上榜猎人中最年轻的一组。
仝卓和马佳的虫洞摧毁任务在王晰和阿云嘎的后续支援下得以成功,怪物不再出现,倒计时牌也归为一串0。许多猎人接下来都选择了转业或者直接退伍,基地不需要他们了,世界的其他地方却还有各种各样的相关问题有待解决。黄子弘凡去了国外留学,梁朋杰回到家乡服役,由郑云龙和阿云嘎带起来的这几个年轻人像满天星一样四散开来,只有张超、蔡程昱和方书剑依然在基地驻守。
香港基地保留了大部分样貌,有小部分区域进行了翻新以便未来进一步扩张为驻港军事基地,所有留下的猎人和地勤人员也直接归入军队麾下作为海军行动。
要说最让人欣慰的,不是怪兽的消失,而是张超和蔡程昱终于不吵架了,甚至还搬进了一个宿舍。生活里少了两个不点也能着的随时炸弹,在食堂吃饭也不会有人莫名其妙砸盘掀桌,留在基地的人很多都在感慨自己到底烧了什么高香让他们消停下来了。与此同时,他们的同进同出也引起了相熟的人无止境的八卦,猜测他俩到底为什么和好的对话每天都在群聊中进行。
两人依然继续着每天早起训练的生活,从格斗场到模拟机,从实战演练到定向越野,能想起来的能做到的项目都没有落下。阿云嘎和郑云龙已经转文职了,方书剑也问他们为什么在没有怪兽的新时代还要这么做,但他们本人也给不出确切的答复,只好解释说是保持状态,怀念从前。
一年以后,拥有了第一个假期的黄子弘凡回了国,特意到香港找他们重聚,顺便把在广东老家的梁朋杰带了过来,当年很多并肩战斗的兄弟也在黄子弘凡催命一样的感召下迫不得已飞回香港叙旧。维多利亚港填了一块海建成了怪兽博物馆,一拨人便浩浩荡荡地去参观,站在每一个骸骨前一边念名字一边回想当年的辉煌。走到尾立鼠跟前的时候,贾凡一拍大腿,拉着陆宇鹏的胳膊开始假哭:“就是这它!就这个兔崽子给‘猛犸使徒’毁了,害我们半途从战场撤退!那还是最后一仗!”
方书剑讽刺他:“你还好意思哭,不就是个四级怪兽吗,张超和蔡程昱一个机甲单挑毒妇都赢了,你们跟嘎子哥他们联手还被呲酸呲到废,真丢人。”
贾凡一听他们的名字,立刻就被转移了注意力。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毒妇的骨架前仔细打量着当时被电磁炮轰断的骨骼,看了一会儿才说:“这张超和蔡程昱也是神奇,之前打的难舍难分的谁也看不上谁,突然说要一起出战还一下就拿下最强的五级,哎我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做到的……”
然而等他回头去看,被他提到的两个人正在远处不知道窸窸窣窣捣鼓些什么,弄着弄着又急了,张超对蔡程昱说:“不会弄你把嘴闭上就完事儿了!”
蔡程昱居然真的安静下来了,给贾凡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
“叫你俩呢,别吵了。”阿云嘎去推他们的后背,指了指贾凡的方向。两人蹬蹬蹬跑过去,结果又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趴在玻璃上开始聊得热火朝天:“哎哟这不是毒妇吗!”
“这骨头,看见没,我切断的,我高贵王子从不失手!”
“可去你的吧,来十几个怪兽一个击杀都没有的是谁啊?”
“张超你不会说话别说!”
“看这儿,i-22的四连发,简直爽爆。”
“最后致命一击还是我的啊咱可说好了!”
“什么玩意儿,我开的炮怎么还变成你了?”
“那我出的剑!”
“你还出剑,你又不是流浪者的驾驶员你哪来的剑,那是链锯谢谢。”
“我出的锯!”
“我看你出局吧蔡程昱,你又不熟悉小红,要不是我带着你你早翻车了。”
“张超你过分了啊!有本事你自己一个人上?”
“你家机甲一个人开的?”
方书剑站在一边翻白眼:“你看,狗改不了吃屎。”这种对话放以前在第二句俩人就要掐起来了,现在关系好了反而变成小学鸡吵架,闹的是别人。
“你说谁是狗?”
“你说谁吃屎?”
方书剑简直要气绝了。好在这时大部队踢踢踏踏地总算迈着方步挪到了毒妇跟前,一群人围着巨大的玻璃柜啧啧来啧啧去,感叹体型的,感叹骨骼构造的,感叹什么的都有。这时候马佳在人群中高声发问,提出了所有人都一直好奇的终极灵魂问题:“所以你俩到底吃错了什么药儿了当年突然要一起出任务,现在还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张超笑嘻嘻地回答:“因为我俩天生一对儿啊!”
马佳:“我操这俩男的。”
仝卓在旁边嘲笑他:“你就不该问。”
07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又一年过去了,已经二十三岁的梁朋杰依然在追问二十五岁的张超,“你都没和我们讲过,你们两个人为什么突然不吵了。我听嘎子哥说他有去单独找过你?”
“是啊,就是把话说开了呗。”张超百无聊赖地转着眼前的杯子。他在咖啡馆里等蔡程昱,没想先等来了临时替朋友代班的梁朋杰,还无比自然地坐在了他对面,聊着聊着更是见风使舵地又一次打听起了两人到底怎么和好的。
“到底怎么说开的?”
“你还记得龙哥当时跟我说了什么吗?”
“不记得。”梁朋杰很诚实。
“那你打听个屁,龙哥话你都不记得。”张超撵他,“你快滚,蔡蔡应该要来了。”
“你先告诉我龙哥说什么了!”
“龙哥说,做人要留余地,所以我给蔡程昱留余地了。你也给我留点余地成不成?就算你行行好。”
梁朋杰恋恋不舍地站起来,但手依然顽强地抓着桌子不肯离开:“那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俩现在什么关系?”
这回轮到张超懵了:“啊?什么什么关系,就是你看到的关系啊。”
“得了吧,群里都说你俩谈恋爱呢,天天腻腻歪歪的还老小吵怡怡情。你看你平时看他的眼神,哎呀,齁死了!”
张超脸腾一下红起来:“放屁!谁——”
“张超我来啦!”身后有个人突然推门进来,嗓门嘹亮,直接砍掉了他的后半句话。
梁朋杰一看蔡程昱来了,丢下一句“你好好想想吧,脸都红成这样了还不认”,一溜烟就去找蔡程昱了,把他堵在门口半天才想起人家是客人,要进来吃饭的。
张超又开始转起了咖啡杯。
“大老远的把我叫回来干嘛呀?”蔡程昱喜气洋洋地问。他刚看完喜欢的歌手的演唱会,还处在嗨的余韵里,心情也是大好,压根没有察觉到张超的不对劲。
张超确实是有事找他。海底又检测出又虫洞活跃迹象,但是信号极其微弱。廖昌永打算派人先行查看情况,于是当天留在基地没有出门的张超便成了第一个得知这一消息的猎人。眼下他正是要把相关资料先交给蔡程昱,再去跑阿云嘎和郑云龙那边,但梁朋杰的话把他思绪全打乱了。
“你脸怎么这么红啊?”蔡程昱毫无征兆地伸手来摸张超的脸颊,吓得他一哆嗦。“干嘛?你想什么呢,愣着不说话还躲我。”
“你……”
“啥?”
“我……我要跟你谈点事儿。”
“你说。”
“就是……有个恋爱想跟你谈谈你看行吗?”
蔡程昱愣了一下,“行啊,所以到底什么事儿啊?”
08
他们是天生一对,所有人都这么说。
他们自己也这么觉得。
完
*此处为环太平洋电影开始时的对话原话。
*神经交互(neuro handshake)即为通感(drift)系统联结两个驾驶员意识的技术,通过记忆使驾驶员进行精神融合并与机甲相连,以便两人在战斗中可以行为同步并且分别控制半边机甲。结合程度越高,战斗时行动越流畅。缺点是情感也互通,如果一方驾驶员遇到意外,很大程度上会严重影响另一方驾驶员并导致PTSD,致使驾驶生涯的断送。
*毒妇:五级怪兽,在已知怪兽中能力最强,电影中有出场。
*尾立鼠:已知最强四级怪兽,电影中有出场。
设定:
暴风赤红:Crimson Typhoon,第四代机甲,原属中国。
突袭者尤里卡:Striker Eureka,第五代机甲,原属澳大利亚。
回声军刀:Echo Saber,第四代机甲,原属日本。
猛犸使徒:Mammoth Apostle,第四代机甲,原属美国。
基地原名Shatterdome,因为被翻译成“碎片圆顶”意味不明,所以直接沿用基地一词。在环太平洋地区怪兽集中肆虐的地区建成,共设有八处,但因为怪兽袭击被毁或关闭,现存以及文章中所指的都是香港的Shatterdome,是世界上最大的基地,可存放六台机甲,在本文中分别是“暴风赤红”,“突袭者尤里卡”,“回声军刀”,“猛犸使徒”,“危险流浪者”(Gipsy Danger,即电影中主角,第三代机甲,原属美国),以及“少林游侠”(Shaolin Rogue, 原属中国)。
电影中时间为2025年,本文依然是2019年。怪兽第一次出现是2013年,大部分机甲在2018年前建成。电影中单次出现的怪兽数量很少级别也低,文中为配合情境有相应数量增加。
推荐大家去看2013年的原版电影(环太2奇烂无比,失去了机甲电影的灵魂,好像好几个巨大的钢铁侠在打架,千万不要看),好奇也可以去看详细分析帖:
机甲篇:https://www.douban.com/note/289877126/
怪兽篇:https://www.douban.com/note/291869359/
解密篇:https://www.douban.com/note/292663231/
在北京的金山上
大院子弟龙x舞蹈演员嘎
一个最后也没开起来的开车练习
BGM ...
大院子弟龙x舞蹈演员嘎
一个最后也没开起来的开车练习
BGM 一块红布 崔健
郑云龙又来了,每天下午三点他一准到。
他就踞在他爸那辆BJ2020车顶上,点上一颗烟,眯着眼,边吸边盯死了歌舞团的门看。门开着,一行女演员从那栋白色建筑里鱼贯而出,手里提着暖壶脸盆。她们都没结辫子,正要去洗头发,乌云似的乱发蓬着,闪出一张张鹅蛋形的、心形的,夕阳下泥塑金雕的脸。
她们都高抬着下巴,一个也不朝郑云龙扭过头去。其中一个穿红白椒盐点子布拉吉的胸脯格外高耸些,郑云龙叼着烟卷,就着那胸脯吸得啧啧有味。歌舞团常为军区表演,军区里没有一个人不认识郑云龙。郑云龙的爹升得快,他也自然成了大院子弟的头。郑云龙小学就知道偷家里的麦乳精给小姑娘,初中开始追女同学,十六岁伙同一帮公子哥来歌舞团门口看女演员,那红色布拉吉就是被他看发育的。
但女演员们心里门清,郑云龙今天不是为她们其中任何一个来的。烟灰积了长长一截,雪一样掉落在他爸那辆敞篷吉普车盖上。车里坐着勤务兵,手把方向盘,两眼平视前方,如同一个假人,任凭鲜花一样的人流水似的从跟前去。其中一个姑娘经过的时候,郑云龙开腔了,“姐姐。”他说。
乌英嘎有一张小小的脸,长辫子,低低的美人尖。她是内蒙古有名的女长调,领导特地抽调到北京来的,和她一起的还有个舞蹈演员,一男一女。
她攥紧了红色脸盆的边缘,在心里叹出一口气来。
阿云嘎出来的时候至少已是半个小时之后,郑云龙腿都要蹲麻了。一见他出来他就把烟往地下一丢,“我操,你怎么才完事啊,是不是为了见老子特意打扮了。”
阿云嘎哼了一声,冲着郑云龙张开双臂,意思是,“看看吧”。他满脸是汗,夕阳给他雪白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金边,金子做的额头,金子做的鼻子,嘴唇也是一种饱满的金红,嘴角向下耷着。他斜着站在地下,歪着头,梗着脖子盯着车上的郑云龙瞧,黑眼睛里一股满不在乎的神色。
换了别人,这样的神色对着他,郑云龙准一拳挥在肚子上,揍得他爬不起来。但他知道阿云嘎是腰不好,跳舞跳累了吃不住劲。阿云嘎的布裤子都叫汗浸透了,他上身穿着一件汗衫,洗得快要透明了,已经破出了蚕豆大的洞,随着动作黏在身上,露出一身雪白的筋肉。“你他妈成心勾引我。”郑云龙说,脱下身上黑夹克朝他扔过去。
那一件夹克顶得上普通人家两个月的工资,郑云龙就那样漫不经心地扔了出去。阿云嘎一把抱住了,他拎着领子看了两眼,嗤笑一声。“龙哥真能装逼,这天你穿这个就不热得慌。”
“总之你别想就这么露着肉跟我出去,不嫌丢人。”郑云龙说,“想想一会儿哪儿吃去。”
阿云嘎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把那件黑夹克抱在怀里。“丢人不也是丢你的人。”他说,“你等我去洗个澡吧,这一身的汗。”
“跟人挤去好受?”郑云龙从车上一下子跳下来。“上我家洗去,家里没人,晚上我爷爷看演出去。”
“是啊,晚上我有演出,”阿云嘎说,“在北京的金山上,不能跟你一块吃饭了。”
郑云龙原本靠着吉普车站着,听了他说话猛地站直了。“阿云嘎你他妈耍着我玩呢,晚上有演出你不早和我说,我他妈跟这儿等你一个小时。”
“我怎么联系你?”阿云嘎瞅着他说,“我倒想去你家告诉你,卫兵也不能让我进去。”郑云龙站得极近,他们俩几乎是鼻尖贴鼻尖,郑云龙大眼里满是金灿灿的凶光,除了他爹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但阿云直盯着他,拿衣袖狠狠抹了一把脸。不是擦泪,是擦那满头满脖子的汗。世界都湿了,只有他目光灼灼,亮得怕人。
他们两个都没说话,喘着粗气互相看着。过一会儿郑云龙推了他一把:“不是汉语不好吗?我看你挤兑起我挺能耐的。”
阿云嘎就着他一股劲没长骨头似的往后一仰,郑云龙吓得赶快伸手去搂他,自己恨得咬牙切齿:“你就是跟我来劲。”
阿云嘎靠在他怀里懒洋洋地笑,脸颊粉白,沁着一层细汗,像一只七月份的桃儿。“我哪敢跟龙哥来劲,龙哥就是我在北京的金山。”郑云龙感觉一阵渴直袭上心里去,“你少跟王晰掺和,那群相声演员没一个好东西,学的这一股臭贫劲儿。赶紧上车。”
“干嘛呀龙哥?”阿云嘎伸手去攥郑云龙手腕,“别弄了,晚上我还得演出。”
“不是牛吗?怎么不牛了?”郑云龙凑在他耳朵根说,“今天不操服你我就不姓郑。”
车开进军区大院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岗亭旁站着两个人,等扛枪的卫兵登记电话。而吉普车一路无人地直开了进去,卫兵看见司令的车,站直身子啪地就是一个军礼。阿云嘎原本偎靠在郑云龙怀里,此刻略往起坐了一坐。郑云龙正摩挲他的锁骨,如同他小时候摩挲父亲的枪管,百无聊赖,只是为了找点事情做。“怎么了?”他问。
阿云嘎摇摇头。车一路开进家属区郑家那栋二层小楼前,郑云龙先跳下车,冲阿云嘎伸出手,“你吃什么?我让小王去食堂要菜。”郑云龙从不吃剩菜,“要不小王给我们炒个蛋炒饭。”小王是开车的勤务兵,郑家的一切都是他负责。郑云龙三岁就知道骑在他脖颈上去商店买水果罐头,长大了买打口磁带,刷球鞋,到后来接送阿云嘎。年轻人的脸上没什么表情,阿云嘎说:“干嘛呀,我炒就得了。”
“你没空。”郑云龙简短地说了一句。小王仍然像没听见似的,给首长当差就得有这点本事,他也不像别人家勤务兵,爱向郑云龙父亲打小报告,郑云龙就看重他嘴紧。阿云嘎瘪了瘪嘴,没出声。
郑家果然没人,二层小楼里暗暗的,一盏灯也没开。郑云龙进了屋就往沙发上一倒,顺势把阿云嘎往怀里一拉,两个人滚作一团。阿云嘎嗳了一声,整个人又湿又软地伏在他身上。那股汗味儿一下就把郑云龙罩在里头了,他闻起来又咸又甜,像是一锅熬糊的糖稀,金棕色拉着丝粘在牙床上。阿云嘎的大眼睛在暗处闪着笑,郑云龙拉过他右手,在他手腕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怎么呀,大龙饿了。”
郑云龙哑着嗓子应了一声,“饿。” ”那我去炒饭。”阿云嘎拍拍他胳膊,郑云龙把他拉紧了,不许他走,胡乱往他颈窝里蹭,嗅着他身上的味儿。糖稀一路流到身下,他感到牛仔裤里又硬又热地涨起来一块。两个男孩胯对着胯地胡乱厮磨在一处,阿云嘎也兴奋了,他感觉得到。“嘎子。”他再次哑着嗓子唤他。
“不行,”阿云嘎喘着气推他,“今天我跳领舞,你爷爷得看呢。”
郑云龙本来已经上头了,听了他这话登时像迎头挨了一棍。“阿云嘎,我草你大爷。”他咬牙切齿地说,“你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这时候你提我爷爷干什么。”
阿云嘎把头倚在他肩上,拼命忍住一阵闷笑。郑云龙伸手去掐他的脸。他恨不得把他掐死了揉碎了吃下肚去。这学舌的八哥,脾气倔的内蒙人,会跳舞的小羊羔。他一把抓过阿云嘎的手按到自己胯下那鼓鼓囊囊的一包上。“你自己想辙吧。”
“我六点钟就得到。”阿云嘎皱着眉说,手上可是一刻没停地拉下了郑云龙的裤拉链。
“我开车送你去。”
【墨瑶墨】冠军福利
•七夕快乐
•没带钥匙蹲在门口手机快没电了匆匆打完见谅
•瑶墨互宠
秦子墨平日里就明白自己并没什么特别耀眼的地方,还有点邋遢,皮且讨人嫌。但他有个魅力十足的男朋友。每当秦子墨被靖佩瑶照顾的时候,他一边觉得开心,一边又觉得不安。自己如果什么都不能帮到瑶哥,那瑶哥会不会被别的什么小妖精勾走?
所以当他看到瑶哥被一群不怀好意的彪形大汉(误)围住的时候,他觉得他的机会来了。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把靖佩瑶护在身后,说:“斗舞啊?你跟我比赢了再跟我瑶哥说话。”
靖佩瑶有点莫名其妙,今天不是他第一次陪秦子墨出席漫展了。但倒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子墨在摊位上撒欢的时候,四五个着装二次的青年拦住了他的去路,为首的一个语气轻佻...
•七夕快乐
•没带钥匙蹲在门口手机快没电了匆匆打完见谅
•瑶墨互宠
秦子墨平日里就明白自己并没什么特别耀眼的地方,还有点邋遢,皮且讨人嫌。但他有个魅力十足的男朋友。每当秦子墨被靖佩瑶照顾的时候,他一边觉得开心,一边又觉得不安。自己如果什么都不能帮到瑶哥,那瑶哥会不会被别的什么小妖精勾走?
所以当他看到瑶哥被一群不怀好意的彪形大汉(误)围住的时候,他觉得他的机会来了。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把靖佩瑶护在身后,说:“斗舞啊?你跟我比赢了再跟我瑶哥说话。”
靖佩瑶有点莫名其妙,今天不是他第一次陪秦子墨出席漫展了。但倒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子墨在摊位上撒欢的时候,四五个着装二次的青年拦住了他的去路,为首的一个语气轻佻地说:“这不是大明星靖佩瑶吗?”。
靖佩瑶下意识礼貌地回话:“过奖了过奖了,大明星当不起。”
那人脸色有点绿,又说:“那要不要参加我们宅舞比赛啊?”似乎是料定了靖佩瑶不会跳舞,他嚣张地拿下巴指了指旁边的宅舞擂台。
靖佩瑶确实不擅长舞蹈,跟不要说从未接触过的宅舞。
正当他要礼貌拒绝的时候,一个人影闪现到他面前,用他那特有的奶音,气势汹汹地接过了挑战。居然是子墨。
带着黑色口罩的男人看着面前恋人的后脑勺,大眼睛笑弯成了两弯新月。
秦子墨何许人也,二次元圈子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宅舞?没在怕的!他上了台,跟随音乐插入到原擂主的舞蹈中。身体在熟悉的音乐中律动,平日里被伯哥嫌弃的加范,成了台下粉丝为之疯狂的“中二帅气”,一抬头一扬手,都带出了一股子凶狠的劲,不由地让对手感到压力。很快,原擂主在加快的音乐中错了拍子,淘汰下台,又有新人上台挑战,结果还是没有比过秦子墨。
靖佩瑶双手插在口袋里,眯着眼睛欣赏着台上那个耀眼的人,那竟然与他平日里欠嗖嗖的恋人是同一个人。他是为了保护我才变成这样的吗?想到这里,靖佩瑶的笑容逐渐扩大,大到口罩都快遮不住,佛系青年的古井无波的内心一时间狂风骤雨,下起了蜂蜜,甜得发齁,软得要命。
当秦子墨对上台下靖佩瑶的眼睛时,他的心尖颤了颤。他高大帅气的男朋友鹤立鸡群般站在人群里,一双眼睛像是盛了星星,又像是新月,弯弯的,止不住笑意。他不禁舔了舔唇,视线在靖佩瑶的喉结和锁骨处流连着,想在那片白皙上种满粉色的草莓。
台下的靖佩瑶像是发现了他的心思,竟然冲他做了个wink,带着难以抗拒的吸引力。
操,今晚必须睡瑶哥。
“我帅吗?”秦子墨抱着冠军的腰带冲到了靖佩瑶面前,任那人给他擦汗。
“可以可以,很帅。”靖佩瑶一边应了那几个男青年的道歉,一边给秦子墨开了瓶水,催促他喝点。
谁知秦子墨刚喝了两口便凑到了靖佩瑶耳边,缓缓说:“瑶哥,我想睡你,就今晚。”
青年身上的热气扑面而来,刚喝完冰水的冰凉嘴唇蹭过靖佩瑶的耳垂,口干舌燥的感觉像是会传染,他瞬间也热了起来。
低低的闷笑声从靖佩瑶的喉间传出,撩拨着秦子墨的神经。
靖佩瑶伸手捏了捏秦子墨的后颈,搂过他向出口走去。
“那就睡吧,我的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