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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山

【繁星相宋·原创向】雨天,夏天·47

47.

“你有什么打算?”贺繁星和Sherry两人蜷在沙发里,酒液顺着玻璃杯壁缓缓下滑。

“什么什么打算?”Sherry揪着鼻子喝了一口,苦涩涩的。

“别装傻了,我都知道了,公司让你先休息一段时间。”贺繁星把Sherry的酒倒进自己的被子里,给她换了一杯酸甜可口的梅子酒。

“哦~你都知道了~”Sherry一来不想在这么开心的时候提起这个事,二来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贺繁星一饮而尽,放下酒杯,把Sherry纤瘦的小手放进自己的掌心里:“放心,你一定可以回到舞台的,我们一定可以找到办法的。”

Sherry眼里含着光,看向贺繁星一如既往坚定的眸光,狠狠地点了点头。


“干...

47.

“你有什么打算?”贺繁星和Sherry两人蜷在沙发里,酒液顺着玻璃杯壁缓缓下滑。

“什么什么打算?”Sherry揪着鼻子喝了一口,苦涩涩的。

“别装傻了,我都知道了,公司让你先休息一段时间。”贺繁星把Sherry的酒倒进自己的被子里,给她换了一杯酸甜可口的梅子酒。

“哦~你都知道了~”Sherry一来不想在这么开心的时候提起这个事,二来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贺繁星一饮而尽,放下酒杯,把Sherry纤瘦的小手放进自己的掌心里:“放心,你一定可以回到舞台的,我们一定可以找到办法的。”

Sherry眼里含着光,看向贺繁星一如既往坚定的眸光,狠狠地点了点头。

 

“干嘛呢?说什么悄悄话呢?”元宋端着切好的水果,看两姐妹面色凝重,打趣道。

“秘密~”Sherry往贺繁星的怀里一钻,冲着元宋炫耀,却被白辰光一把拉起,嫌弃道:“你是想被赶出家门吗?一点眼色都没有。”

元宋拍了拍白辰光的后背,终于做回兄弟了。

“我们来玩游戏吧!”贺繁星提议道。

“好啊,玩真心话大冒险?”元宋了然地看了一眼贺繁星,两人的小九九一点就通。

“不玩不玩,你俩一看就串通好的!”白辰光看着俩人眉来眼去的,就没安好心。

元宋给他使了个眼色,傻小子,给他助攻都不知道!

白辰光这才了然,赶紧作乖巧装。

 

贺繁星笑意盈盈,看向元宋:“好,第一个,我先说,我曾经和异性两个人单独一起进行过三天的旅行。”

元宋剑眉一挑,尽是得意:“你们断不断?”

白辰光掰着手指头数了两遍,都没扒拉出来一个,只好和Sherry一起折下了一根手指。

元宋觉得好笑,戳了一下白辰光:“你也不行啊~整天这个姐姐,那个妹妹的,怎么回事?”

白辰光瞅了一眼Sherry,大声辩解道:“我那都是朋友,我们都是很清白的关系!”

贺繁星附和道:“是是是,清白清白,没人说啥呀!”随即,故意撞了一下Sherry的肩膀,说道:“是吧?”

Sherry没作声,只是笑了笑。

元宋:“来来来,下一个。”

他想了几秒,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喜欢一个女生,已经五年了,没有一日一夜停止过。”

Sherry一门心思都在游戏上:“不喜欢女生就要断吗?”

元宋看着贺繁星说道:“不用,只要是喜欢的人,就行。”接着,他问道:“你呢?”

贺繁星故意别过来不给他看自己的表情,装作思考,结果还是被Sherry拆穿了:“姐姐,我总算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追你,你都没有心动,原来是早就心有所属了!”

元宋听闻,心里一动,顾不上他人的存在,一把把贺繁星拉进怀里,微凉的指尖捏着她的下巴,深深地看向她的眼眸:“真的吗?”

贺繁星觉得这个男人有时候真是笨得可以,这么明显的答案还需要反复确认。她没说话,抬头在唇上印上轻轻一吻:“这样,也不相信吗?”

就在元宋想进一步深入的时候,却被白辰光一声怒吼打断了:“你俩!要不进屋?”

两人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任务在身,尴尬地拉开了一点距离。

“Sherry,该你了~”贺繁星戳戳Sherry软乎乎的脸颊,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Sherry因为从小就进公司练习,基本没有恋爱玩乐的自由,纠结了半天只想出了一个:“我曾经连续练习超过20个小时,没有睡觉。”

白辰光一阵心疼:“20个小时?不要命了?”

贺繁星不以为然:“我们都这样啊,惜命就不能干这行。”

元宋默默折断了手指,看着贺繁星膝盖上旧伤没好又添了新伤,想说什么又吞了回去。

一圈半下来,Sherry以一根手指的差距率先败下阵来:“行吧,那你们问吧,只能问一个哦~”

贺繁星看了眼白辰光通红的脸色,也不知道是醉了还是什么,问道:“你来问?”

白辰光摇摇头,边时推脱边时期待:“你来你来,你们关系好~”

贺繁星:“那行吧,那我问,Sherry,你最近这段时间,有没有遇到心动的男生?”

Sherry一听就了然了,十分爽快地答道:“有。”

看热闹的两人疯狂起哄:“哦~!!!是谁?是谁?”

Sherry小脸一红:“这个问题已经问过了,这是第二个了。”

贺繁星还不死心:“你就说,我们认识吗?”

白辰光此时此刻百爪挠心,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告白,一听到贺繁星的问题,立即双眼放光,谁知Sherry死活不松口:“赖皮赖皮,这个问题已经回答完了!”

元宋按住白辰光,说道:“没事没事,我们再玩别的。”

结果三轮游戏下来,没搞到Sherry却让白辰光疯狂丢分。

元宋在白辰光耳边低语:“兄弟,把握好机会。”

随即,大声问道:“你此时此刻,最想说的一句话是什么?”

 

空气顿时安静了,心知肚明的四个人打了一晚上的哑谜,似乎都在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机会捅破这个人尽皆知的秘密。

白辰光拿起一瓶啤酒,一口闷了下去,把酒瓶往地上一扔,摇摇晃晃地走向Sherry,蹲在她的脚边,像是一只被遗弃的流浪狗,眼睛湿漉漉地看向她:“我最想说的一句话就是:Sherry,别让我等太久,好吗?”

 

白辰光此言一出,三个人都愣住了。

元宋和贺繁星两人面面相觑,本以为依着白辰光的性子,应该来一个世纪大告白,没想到却来了这么一句。

而Sherry的意外,却是因为,她没想到有一个男人能真得看懂并尊重她的软弱和痛苦。

她听过太多关于爱、关于衷心的承诺,但却只有白辰光一个,就只是护着她,没有一个多余的举动,没有一句逾越的言语。

 

事后,元宋问他:怎么改性了?走起了深情路线。

白辰光笑笑,熄灭了烟蒂:“我只是不想让这段感情以趁人之危开始。”


小鸡盖被。

【安谭】暮暮与朝朝 9

第9章


安迪刚结束会议,Amy便拿着一沓邀请函走了进来。安迪看着那厚厚的邀请函,不禁扶额,老谭可真实在,拿了这么多给我。安迪随手拿了一个需要携伴参加的酒会邀请函。她立刻打给樊胜美。“樊小妹,千万千万请帮忙。今天有个年会临时要我带伴儿参加,年底老谭也抽不开时间,我对这边的礼仪不熟悉,你能不能陪我参加呢?答应吧答应吧。时间来不及了,我立刻回家接上你,你今夜是我的主心骨。”


樊胜美几乎来不及答应或者否定,就已经位居安迪的主心骨,她当下义不容辞地道:“放心,有我在。你回家穿上礼服,化妆,我很快就到。”


安迪放下电话,很满意自己的演技,表扬自己一声“...

第9章

 

安迪刚结束会议,Amy便拿着一沓邀请函走了进来。安迪看着那厚厚的邀请函,不禁扶额,老谭可真实在,拿了这么多给我。安迪随手拿了一个需要携伴参加的酒会邀请函。她立刻打给樊胜美。“樊小妹,千万千万请帮忙。今天有个年会临时要我带伴儿参加,年底老谭也抽不开时间,我对这边的礼仪不熟悉,你能不能陪我参加呢?答应吧答应吧。时间来不及了,我立刻回家接上你,你今夜是我的主心骨。”

 

樊胜美几乎来不及答应或者否定,就已经位居安迪的主心骨,她当下义不容辞地道:“放心,有我在。你回家穿上礼服,化妆,我很快就到。”

 

安迪放下电话,很满意自己的演技,表扬自己一声“赞”。

 

安迪回家接到了樊胜美一起到了酒店。直到进了场,安迪才跟樊胜美说,她可能不时要离开一下,与人周旋。樊胜美不疑有他。 

 

酒会结束后,安迪见有一位男士坚持要送樊胜美上车,等到车开出去安迪开始八卦那人是谁,樊胜美给了安迪名片。原来那人名叫章明松,是一家公司的高管。

 

樊胜美忍不住又讨论起了另一个八卦,她虽然与章明松说话,可眼睛并不忘关照安迪,她见到今晚有个风度翩翩的年轻男子似乎对安迪有好感,总是月亮绕着地球转。

 

安迪回答叫包奕凡,听说是富二代里面的楷模。

 

就在两人八卦之际,安迪发现了后面的一辆车。“你看后面有辆车从出门就跟着我们,章先生送到车门边还不够?樊小妹你真光芒四射啊。”

 

“如果是包先生呢?我已经预计到了谭总的脸色,”樊胜美扭头往后看,但不知跟着的哪辆车是安迪指的那辆。

 

安迪摇摇头,换上了一个好看的微笑,“老谭才不会,我有多喜欢他他又不是不知道。”

 

樊胜美看着好像泡在了蜜罐子里面的安迪,欣慰地笑了笑。

 

她们刚刚离开闹市区,后面那辆车子就并了上来,打开车窗大呼小叫,安迪在红灯前停下才看清是包奕凡,包奕凡递上一张名片并邀请安迪去喝咖啡。安迪懒得应酬,接过名片后,转过头,“不好意思,我回家还要看两个报告,不方便。”说完便摇下了车窗不再去理会。

 

樊胜美在旁边看着忍住不笑,她现在只佩服谭宗明,居然可以搞定如此高冷的安迪。她刚刚仔细地看了看包奕凡,长相帅气,打扮时尚,声音低沉,还是公司的实权派。她不禁叹息了一阵。

 

但是被拒绝的包奕凡却不死心,生生跟了安迪一路,直到跟到了欢乐颂门口。安迪无奈只好下车给包奕凡一个下马威。包奕凡愣愣地听着安迪的一番言论,直到安迪一字不落地背出他第二张名片上的电话。他当即表明自己只是想找个时间谈合作,安迪表示自己明天会叫助理打电话约时间。

 

安迪与樊胜美把车开到了地下车库,樊胜美就收到了章明松的短信问她是否到家。樊胜美在车内回复短信后才出来,安迪见樊胜美又恢复了以往顾盼生姿的喜悦感。安迪心想可以取消计划了。

 

两人在楼道里分手,各回各家。安迪打开门就见到了谭宗明正等着自己,谭宗明见安迪回来迎了上去,接过了安迪的包,帮她换上了拖鞋,又脱了外套。


安迪先开口调侃道:“谭总是把这儿当自己家了啊?”


“安迪,是你说的,太晚了回家不安全。我只是听你的话而已。”


安迪微红着脸反驳道:“那是昨天我们吃完烧烤太晚了!今天你完全有时间回家的啊。”


“我家太远了,不安全。还是你这里好,安全。以后我都住这里了,我最亲爱的女朋友不会赶我走吧?”


安迪只好装作勉为其难地点点头,“看在你家里远的份上先收留你一段时间吧。”


谭宗明抱住安迪往沙发走去坐下,“你的计划实施得怎么样了?”

 

“关关的主意果然很管用,剩下的邀请函还是还给你好了。”

 

谭宗明笑笑,“这么快就不耐烦了?”

 

“感觉比上一天班都累。”安迪靠在谭宗明的肩上絮絮叨叨地吐槽着。

 

第二天晚上安迪就受到了包奕凡的工作邀约,安迪只好在下班之后去赴约工作会。她一进门就看到了靠窗边坐着的包奕凡,包奕凡看上去神采奕奕的,明显精心打扮过。安迪却不感兴趣,她的老谭更帅!


安迪目不斜视地走向了自己的位置。包奕凡却好生沮丧,他是经过精心打扮的,就连见多识广的服务员路过他都要忍不住偷看他几眼,可安迪却熟视无睹,两只眼睛里什么小火花都找不到。

 

他叫来服务员拿来菜单,递给安迪一份,安迪翻了两下无奈地合上菜单,对着服务员说:“请给我上一杯黑咖啡,剩下的看这位先生吧。”

 

包奕凡见多了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说这话,可是他昨天查过安迪的履历,知道她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包奕凡顺理成章地认为安迪不耐烦和自己见面,他不是个没脾气的,将菜单一合,“既然您不喜欢,我们就来两杯咖啡直接谈正事吧。”


 安迪见服务员要收起菜单用眼神阻止了一下,略尴尬道:“不好意思,我想您误会了,我不懂中餐,会吃不会点,但是我可以看懂那种有图的菜单,这种的……”

 

包奕凡一愣,也有些尴尬,看来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拿过菜单看了起来,并且问安迪喜欢什么口味?“您别误会啊,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我不想错过好吃的。口味的话都可以,中餐都很好,而且我相信您点菜的水平应该也在我之上。”

 

包奕凡再次愣了一下,听着安迪直言不讳地说出自己不懂却想吃好吃的。他越发来了兴致。

 

晚餐陆续地上来,安迪与包奕凡开始谈起正事。二人有备而来,且又头脑清楚,只不过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就愉快地结束了。等事情谈完,才发现二人吃饭的速度高下立现,安迪面前空空如也,她不好意思地笑笑:“看来我又很不淑女地多吃了很多。”

 

包奕凡则是看着眼前这个有点特别的女孩子露出了的微笑,“没关系,现在像你这样敢这么吃的美丽的女孩子已经不多了。”他看着安迪又提出了一个邀请:“吃过晚饭有没有兴趣一起再去找个地方玩一会儿?”

 

安迪挑挑眉,“不必了,我习惯早睡。听助理说,包总这两天在上海的行程安排得很紧。以后如果忙可以电话联络,不一定面谈。”

 

“没那回事,我助理替我虚张声势。我送你回家吧,让一个美女独自回家很过意不去。”

 

安迪微微一笑,“不必了,我自己开车来的。而且我男朋友在家里等着我。”

 

“很想见见你男朋友,他一定也非常出色,很想交个朋友。”

 

“他……”安迪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突然出现的一个声音打断。

 

“安迪!”安迪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是谭宗明,她不禁笑了起来。谭宗明今天也在这家饭店有个小小的应酬,他一进来就一眼看到了安迪和包奕凡。他打发走了身边的人本想着去打个招呼,却发现有人想撬他的墙角。

 

安迪看着谭宗明向自己走来,身上明显带着不满的小火苗,偷偷地笑了笑,待他走近,安迪不待谭宗明反应就伸手挽过谭宗明的胳膊,对着包奕凡介绍,“那正好见到了,包总,和您正式介绍一下,谭宗明,我男朋友。你们认识的。“

 

谭宗明听着安迪第一次大方地承认他的男友地位,刚刚的不满被他抛到脑后,略显春风得意地和包奕凡打着招呼。“嗨,包总,好久不见了。”

 

“哟,谭总真是巧啊,你也在这家吃饭啊。”

 

“是啊,早知道你和我家安迪在吃饭我也一起过来了。”说着转头看了一眼安迪,还故意地加重了我家安迪几个字。

 

“还是谭总您先人一步啊。打扰了二位晚上的时间了。”包奕凡对谭宗明的宣示主权不以为意,他很自信可以和谭宗明一争。

 

“不客气。那包总没事的话我和安迪就先走一步了,我们下回再一起吃饭。”说着谭宗明就搂着安迪的腰消失在包奕范的视野里。

 

安迪和谭宗明进入2201打开房门后,谭宗明一把拉过安迪狠狠地亲吻着安迪,安迪被这突如其来的霸道的吻吻懵了,她在懵圈中慢慢地回应着谭宗明。良久,谭宗明放过安迪。微喘着气看着安迪。


安迪被盯得有些发毛,只好开口问,“你怎么啦?”

 

“他喜欢你。”

 

安迪忍不住笑了出来,静静地看着谭宗明不说话。


谭宗明见安迪不说话又加重了搂着安迪的力道,力度正好地地咬了一下安迪的嘴唇,又重复道:“他喜欢你。”

 

安迪觉得老谭吃醋的样子实在太可爱,她有点喜欢老谭现在的样子,于是她淡淡地开口道:“噢。”

 

谭宗明低下头又在安迪的脖子上力度正好地咬了一口,“我说!他喜欢你!”

 

“他喜欢我啊?那可难办了。”安迪摆出一副难办的表情,强忍住想笑的欲望。

 

谭宗明听着皱起了眉,紧紧手臂,让安迪离自己更近一些。他浑身散发着有些危险的气息,盯着安迪的眼睛问:“你告诉告诉我,哪儿难办了?”

 

“难办的是……”安迪故意拖长尾音,就是不说下文,她仿佛看到了谭宗明眼睛里的妒火,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对他表白道:“难办的事我喜欢谭宗明。”说完后又主动地亲了亲谭宗明,“你说难不难办?”

 

谭宗明的脸上终于看到了喜色,“这有什么难办的?你喜欢我就行,让包奕凡见鬼去吧。”

 

安迪又笑了出来,“我说谭宗明你要不要这么幼稚啊?”

 

“我这不是幼稚。”


安迪看着谭宗明不自觉地将手搂上了他的脖子,“你以后不要吃这种莫名其妙的醋好不好?”

 

“那不行,这是原则问题,必须说清楚了。不过安迪,这好像是你第一次给别人介绍我是你男朋友。”

 

“我只是实话实说啊,你不喜欢啊?”

 

“喜欢。”谭宗明顺势抱起安迪边吻着边走向了卧室,他还不忘问一句,“安迪,我不想再忍了,可以吗?”


安迪来不及思考,她想遵从自己的本能,点点头,很小声地说了一句,“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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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不出来,应该是这里的原因,不为难自己就给删了。

老规矩看主页置顶来vb私我要完整版。


顺便说一下这次导成图片了,利于保存观看。之前脑瓜子抽了给大家直接发的文字,看着应该比较费劲。哈哈


⚠️这一小段不是篇幅很长很大的车,只是很小的一段车而已。(大概只有七八百字)

可能只是哪个词违规而已,找到替换词再乱码一顿应该能发出来,只是我懒得再弄了。(我已经提前说明,不要太有落差感!)


(不看也不影响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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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躲了安迪,我们该做的都做了,该看的也都看了。”

 

安迪在怀里反驳着:“我才不像你脸皮那么厚。”

 

“那我得好好锻炼锻炼你。”说着又将安迪放倒,单手撑在床上,看着安迪红扑扑的小脸。

 

“你干嘛?”

 

“不是说好了锻炼锻炼你吗?”

 

“再缓缓嘛~”

 

“那我的脸皮还厚不厚?”

 

“不厚不厚,您脸皮最薄了。”安迪翻个白眼,脸皮厚还不叫人说。“欸?怎么不知不觉中又叫你占了上风了?”

 

“小傻瓜,我们之间还分什么上风下风的。不过我确实一直在上面,嘿嘿……”


安迪听着谭宗明又没正经了,只好抽出手手动地让他闭嘴,“你不要再说了!讨厌死了。”


谭宗明抓住捂着他的嘴巴的小手,“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安迪这才心满意足地伸出双手环住谭宗明的腰,紧紧地抱着谭宗明,将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地跳动着。


原来自己这三十年来一直避讳的事情是这样美好,原来自己可以做到,原来自己不是那个怪异到不能再怪异的人。这一切都是老谭带给自己的。“老谭,谢谢你。”

 

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让我从此不再孤单、不再害怕,不再是一个人;谢谢你的陪伴,让我这些年一直很有底气;谢谢你的勇敢;谢谢你没有离开我;谢谢你拥有超乎常人的耐心。最后想要谢谢你喜欢我,也谢谢你让我喜欢你。

 

谭宗明疼爱地揉揉安迪的脑袋,侧着身子吻了一下安迪的脸颊。一切尽在不言中……他们之间完全不需要多余的言语。

山月。

【程蔓✖️孔令麒】好事成双

应广大人民群众意见,属于弟弟妹妹的专场?

微量好可(假暖1里的侯昊许可依,我高三时候嗑疯了的姐狗cp,强推,这对也好嗑得我反复蹦迪)

一个婚后的时间线,插叙版

又名:《关于爱和成长的故事》


程蔓认为她应该算不上严格意义上的高龄产妇,因为大龄孕妇是指初育年龄在三十五岁以上的女性。她是81年狮子,她的第一个孩子田爽是12月31号踩着10年尾巴的小摩羯。生田爽的时候,程蔓不过29岁。

可孔令麒好像她是什么国家特级保护动物一样,小心翼翼地护着。像对待一个国宝花瓶或易碎瓷器。

“你能不能严谨一点?我不是大龄产妇。明明年龄不算危险,你这搞得我好像不能自理一样。我没那么娇贵啊。”

程蔓看着...

应广大人民群众意见,属于弟弟妹妹的专场?

微量好可(假暖1里的侯昊许可依,我高三时候嗑疯了的姐狗cp,强推,这对也好嗑得我反复蹦迪)

一个婚后的时间线,插叙版

又名:《关于爱和成长的故事》


程蔓认为她应该算不上严格意义上的高龄产妇,因为大龄孕妇是指初育年龄在三十五岁以上的女性。她是81年狮子,她的第一个孩子田爽是12月31号踩着10年尾巴的小摩羯。生田爽的时候,程蔓不过29岁。

可孔令麒好像她是什么国家特级保护动物一样,小心翼翼地护着。像对待一个国宝花瓶或易碎瓷器。

“你能不能严谨一点?我不是大龄产妇。明明年龄不算危险,你这搞得我好像不能自理一样。我没那么娇贵啊。”

程蔓看着跑前跑后的孔令麒,在她面前忙活半天晃来晃去,她被整得眼晕。

“你能不能别那么严谨?相信科学和数据就行了,各种比例和几率都真真实实摆在那~必须得注意点!要爱惜自己的身体知道吗!能别多干就别多干,不然要我是干啥的。”

孔令麒也急了。

“哎呀你好烦啊~烦死了烦死了~你事儿好多~要求怎么这么多~一天天的光限制我行动~”

程蔓嘴上假装抱怨着,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考拉一样挂在孔令麒身上,在家里从厨房黏到卧室。

“嫌我烦是吧?还嫌我事儿多要求多?那好~那我不管你了~~~”孔令麒也口不对心地逗她。

“你敢!”程蔓掐了一把孔令麒的腰。

“哎呦!”

“你好暴躁啊!!!”

“你现在怎么这么暴躁啊~”

“???你说谁暴躁???”

孔令麒趁机开溜,程蔓追着他满屋跑。

他却突然停下来拉住她,一把拥她入怀。

“呀”,程蔓的心轻轻一颤,她软软糯糯地哼了一声。语气不自觉地娇滴滴起来,笑得开怀。

“呀什么?”孔令麒垂眸盯着她。

“没什么~”程蔓嘿嘿嘿地轻声呢喃,笑意盈盈。

程蔓差点儿没反应过来,被孔令麒突如其来拽进怀中,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又被温柔地圈住,依偎在他胸膛。

她顺势扬起头,轻轻踮脚,捧起孔令麒的脸,对着他的唇,吧唧一口亲上去。

孔令麒意识到她的反客为主,绕过她的臂弯紧紧抱着她,深情地吻她。

程蔓吻得入情,双手自然地轻抚着他的脖颈,划过肌肤,环在他肩膀。

孔令麒趁着她搂住自己,松下双手一把横抱起她,在程蔓一声惊呼下将她温柔地公主抱进房间。

嘴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止,两个人从客厅一路亲到卧房。


孔令麒的夸张还具体体现在程菽到上海,下飞机的时候。程菽一眼看到来接她的夫妻俩。见到久违的姐姐,程菽兴奋地扑过去,想给程蔓一个大大的拥抱,被孔令麒一手制止住。

“???不至于吧?我的醋你都吃???我是她亲妹!不是前任!”

“不是…唉算了,你让她给你说。”

程菽迷惑不解地望着程蔓。

“我怀孕了。”程蔓冲程菽狡黠地眨眨眼。

“???”

“真的假的???”

“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爸妈和哥知道吗?”

“你快四十二了!一定要注意啊!要爱惜自己!”程菽护姐狂魔,差点儿要跟孔令麒急眼。

“我也是才知道哇。还没来得及跟你们说,你就摇个电话微信狂炸,让我们来接驾。”程蔓宠溺又无奈地摸摸自家妹妹圆圆的脑袋。

“你这还双押啊,说Rap呢姐~”

“还有你!好好照顾我姐,听见没?”程菽假装恶狠狠地看了一眼揽着程蔓的孔令麒。

“好嘞!一定不辜负程老板的嘱托~那是必须啊~照顾咱家程蔓老师肯定没有问题~”

“哎呀,这不是重点。”程蔓推推孔令麒。

“中招就中招吧,主要是一中还得俩…”她露出喜悦的神色。

“咳…咳咳”,孔令麒不自然地掩饰不自在。

“…”

“我去…”

“你可以呀孔老板!”

“好事成双啊!”程菽也惊喜。

“基因还挺强大”,她撇撇嘴,对孔令麒竖了一个大拇指。


孔令麒发现程蔓不对劲儿是在23年五月,他们度蜜月回来快一个月后。那几天程蔓又困又累,孔令麒接她下班的时候使劲儿在车上逗她,往常她早就跳起来揍他了。可是程蔓倦怠得一点儿精神头都没有,只是淡淡地“嗯嗯嗯”,无精打采地回应。

“——”,孔令麒一个急刹。

“程蔓”

“你不会是有了吧?”

“嗯?”程蔓缓缓睁开眼睛。

“哦”

“那应该吧”

“上次不是没戴么,我让你不戴的,说我们要个孩子”,程蔓暼瞥孔令麒。

“不是…姐…你咋这么平静…你不应该很欣喜很激动吗???”

“计划内的啊”

“意料之中”

“而且谁说我不高兴了?”程蔓揪了一把孔令麒的耳朵。

“走走走,路过药店先买个验孕棒。”孔令麒嘿嘿一乐。

果不其然,孔令麒对着两道杠的中队长研究了半天,兴奋过度,一把抱起程蔓。

“你这作息太不健康了”

“赶紧睡觉”

“以后你每天晚上十点就睡觉”

然后把她公主抱到床上。

“喂喂喂!”

“孔令麒你有病?”

“你自己咋不睡这么早?”

“程蔓你有病啊?”,孔令麒口嫌体正直,嘴上数落着,却舍不得松开程蔓,仍然紧紧把她圈在自己的怀里。

“我又没有怀孕”

“…神经病”

“…真不至于”,程蔓无语。

“嘘”

“明天我们就去医院。”孔令麒难掩心中的激动。

程蔓张口还想说什么。

“你别说话”

“让我亲一会儿。”

说完,孔令麒立刻封住了她的唇。

真的是,几个月都要吃素斋了,还不能趁着年轻放纵一下嘛?


看到报告的那一刻,两个人都愣了。

“双…双胞胎?”

“对。”

“要多多注意呀。”医生看着年纪不小的成熟女性,和看起来初出茅庐毫无为人父经验的小伙子,幽幽地说。

“烦死了…别跟着我…”

走出医院的时候,程蔓步伐很快,心情因怀孕而变得异常烦躁。她现在看到孔令麒就气不打一处来。

“干嘛呀姐,火气咋这么大呢?生什么气啊?”

“我说生生生,生一个就够了啊,谁知道你给我整俩!你知不知道一个就已经够受罪了,两个真的特别磨人!麻烦死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姐…”

“姐!”

“姐姐!”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错了!”

“那我也不知道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反正你以后啊,安全措施做好,我真的没想到你精力会这么旺盛!我告诉你孔令麒,你再给我二皮脸撒娇蛮横耍无赖,看我怎么收拾你!你给我等着!”程蔓回了头,冲孔令麒喊。

“哎呀哎呀别生气嘛,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那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你开心嘛!”

“诶诶诶,你走慢点,别那么着急!等等我!”,孔令麒取了报告,匆忙小跑着跟上她。

他搭上她的肩,边走边说:

“你呢,以后好好吃饭乖乖睡觉。”

“那你呢?”程蔓翻个白眼。

“我好好伺候你啊!让你享受五星级服务哇!”

于是程蔓就变成了保护动物。

“???”

“孔令麒,真的没必要。”

程蔓看着连袜子都要蹲下来替她穿的孔令麒,哭笑不得。

“诶,不是…我觉得…对不起你。”

“你看你岁数也到那了,还要生娃。一生还生俩,多危险呐。但打了也伤身体,唉,太难了。”

“?你给我滚”

“你才岁数到那了”

“怎么说话的?”程蔓伸手,狠狠戳了一下孔令麒的脑袋。

“错了,错了,我错啦!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我就是舍不得你受委屈嘛。”

“要听话喔,别折腾妈妈,听见没?”,孔令麒趴在程蔓的肚子上轻轻说。

程蔓笑了,揉了揉孔令麒毛绒绒的脑袋。

这十个月,借孔令麒吉言。虽然程蔓也不太好受,但孩子们还算听话,没有太折磨妈妈。

他们带着孩子一起历经了婚礼。孔令麒拗不过工作狂,程蔓直到预产期的前半个月才不去上班。于是他日日车接车送,风雨无阻。

唯一的一次,是23年的秋冬交际,上海天色微凉。程蔓挺着六个月双生子的孕肚,孔令麒实在抽不开身,千叮咛万嘱咐请公司的同事接她下班。

来到孔令麒的公司,程蔓裹着大衣下了车,在大厅前坐了一会儿,看着公司的小妹妹殷勤地跑前跑后给她各种倒热水,泡养生茶。她会心一笑,自然料到这经过孔令麒的安排和吩咐。

“不用啦,谢谢你~这些我够啦。”

“好的程总,有什么需要您再跟我说。”

程蔓无聊地翻了一会儿杂志,看到和孔令麒公司合作的那家北京科技公司。她想起来,最近孔令麒正是在忙这事儿,还有北京的团队过来出差找他商量事宜。她坐久了腰难受,开始在公司门口来回地踱步,想了想,决定上去等他。

等电梯的时候,程蔓注意到她旁边一位抱着小女孩的姑娘,看上去小她几岁,气质很好。她上了电梯,那位女士还在楼底下大厅坐着,逗孩子玩儿。

孔令麒正好和合作伙伴离开会议室,看见从电梯出来的程蔓。

“诶诶诶,蔓蔓,你咋自己上来了呢?”孔令麒赶忙扶住她。

“啊?我看你没回微信,想着你是不是还没结束,那我就上来等你。”程蔓晃了晃头发,双手插在衣兜里,对着孔令麒笑意连连。

“哎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侯昊,就我跟你说过的,人儿从北京来的,这两天跟我们合作的那家公司的IT。”

“这是我太太程蔓。”

“您好,程蔓。”

“您好您好,久仰程总大名,投资圈的风云人物啊。”侯昊和程蔓亲切握手。

程蔓不好意思地笑笑。

“程总这是…啊恭喜恭喜~”侯昊看见程蔓显怀的肚子。

“谢谢~嘶…你看这雨,车也不好叫。要不这样,要是方便的话,在公司一起吃个便饭?”程蔓望着窗外突然变大的雨,平素善良的她主动发出邀请。

“对啊对啊,等雨下小一点,你再回酒店。”孔令麒跟着附和。

“啊这怎么好意思呢,这太麻烦你们了。我媳妇儿还在楼底下领着孩子等我呢…”

“我刚刚好像看到了…一个姑娘抱着孩子在楼底下坐着。没事啊,不麻烦,你叫她,我们一起。”

跟孔令麒在一起后,她的工作和生活的频率降了下来。以往她一味地追求高效,却在不经意间赢了金钱,丢了人生的情调和享受。孔令麒让她学会了放下脚步,不再让自己累死累活地竞走,而是闲散着散着步,看看风景,享受闲逸和舒适带来的惬意,体味人间的爱意和温情。慢节奏的生活让程蔓不再紧赶慢赶,开始致以时光一份悠长的敬意。比如此时此刻,她不着急回家,在孔令麒的感染下主动提供一份可贵的善意。

许可依见到程蔓的第一眼,就被这个美丽女人清冷孤傲的气质吸引。方圆几里都能感受到她强大的气场。可她长发柔顺,挺着孕肚从容地坐在那里的时候,许可依又觉得她浑身上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从她充满了母性温柔光辉的岁月静好模样,感受到了丝丝暖意升腾。

和她吃饭的时候也是这样。

许可依觉得挺赚,这次她只是趁着难得的年假忙里偷闲,跟来上海出差的侯昊顺便玩一圈,也陪陪孩子。没成想认识了程蔓,她们愉快地加了微信,相谈甚欢,彼此都觉得对方是个有趣的人。

她能从程蔓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感受到她待人的真诚,和浓烈的感情。

她想,唐璇应该会喜欢她。

这种直爽干脆利落的性格,却不是冷酷无情。

更不失骨子里的善良和温柔。

“笑什么?”

回去的路上,侯昊抱着女儿,看身旁妻子笑得开心。

“挺开心的,你这个甲方的老婆是个实诚人。”

“是吧,她老公的公司这两年也风生水起,办的贼好,贼有影响力,马上就要上市了。”

“他们一看就是那种都很有能力的人,听说她是国内投资圈有头有脸的人物。”

“是啊,相当厉害,话语权相当高。”

“下次人家来北京,咱安排一下,请他们吃饭。”


程蔓孕吐不算严重,也没有什么夸张的妊娠反应。只是,她的食欲变多了。孔令麒每天和她下楼散散步,手牵着手,就这样慢慢悠悠地走。

“预产期是3月5号,好快啊…”,程蔓走累了,拉着孔令麒在院子里的长椅坐下来。

“对呀~一眨眼他们都长这么大了…”孔令麒温柔地抚摸着程蔓的肚子。

“他们叫什么?”程蔓突然意识到,是不是该提前给孩子们想想名字。

“跟你姓,你定。”

“那是这,你想一个我想一个。”

“虽然还不知道性别,但我想一个男孩子的,你想一个女孩子的。”程蔓转转眼睛。

“如果是兄弟,那你就再取一个。如果是姐妹,那我就再起一个。如果是哥哥妹妹或者姐姐弟弟,那更好,我们俩想的就直接用。怎么样?”

“好~你都给我安排好了,我现在就提上日程。保证完成任务。”

“真乖。”程蔓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她轻轻靠在孔令麒的肩膀上。

孔令麒亲亲她的唇,又珍重地吻她额头。


预产期提前,半夜羊水破了,将自家老公摇醒,紧赶慢赶去医院这种仓促的事情在程蔓身上很幸运地没有发生。她只是在预产期前三天乖乖地住进了孔令麒经过深度的调查研究后提前预约好的私人VIP病房,舒适度高,体验感极佳。

程蔓表示,时代的缘故,也是身边这个男人更靠谱的原因,这比她十几年前享受到的服务水平高得不止几百个level。

两个孩子超级乖超级听话,估测中可能会发生的各种生育风险在程蔓身上都没有应验。一切都顺顺利利,生产比预想中的还要快。

只是初春的清晨,气温微凉,程蔓却疼得汗流了满床。她死死地按住孔令麒的手臂,抓紧他的手,满腔郁闷地大叫:

“孔!令!麒!看看…你干的好事…我想打死你!”

“别…宝贝,打死我谁来疼你啊…”,孔令麒哭得稀里哗啦。他先前看了很多科普孕妇生产的文章和视频,知道这是世间最辛苦的事情,没有之一。但亲历了,他才真正明白,母亲是多么伟大和勇敢。

如果能替她受这罪就好了,他想。

他这辈子都不要程蔓再生孩子了,那样的痛苦他不想他最爱的人再经历一次。看着血丝混着她的生理性泪水落了一身,孔令麒深深地恐惧。他不会因为她生孩子的狼狈模样而产生了心里阴影,只是看到她大喘着粗气,疼得已经快失去直觉,却仍在坚持着。在强烈的母性支撑下,献出浑身的力量和勇气。他害怕极了,在他心里,孩子远远不及她重要。孔令麒爱程蔓,他害怕的,是担心她会因此有个三长两短,要是失去她,他的世界会彻底崩塌。

“你给我死开!”程蔓感受到孔令麒握紧了她的手。听见他带着哭腔倾诉衷言,她一边生,一边气喘吁吁地数落着老公。

“不行,宝贝,我死了谁来照顾你。”孔令麒哭得很厉害,泪流满面,梨花带雨,仿佛要将此生的眼泪全数流尽。

他这辈子只这样情不自禁地热烈地哭过两次,一次是母亲去世。还有一次,是他心爱的人生孩子的时候。

婴儿此起彼伏的啼哭声传来。

“爸爸妈妈看一眼,一男一女喔,哥哥比妹妹提前了三分钟~”

程蔓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口气,却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费劲地睁开眼睛,浅浅眯着瞄了一眼两个孩子,露出了释然的微笑。

孔令麒只是点点头,淡淡地看了一眼,眼神又立马回到程蔓上。顾不上细细地看孩子,因为他的心全部为程蔓揪了起来。

“哎呀,你别哭了”

“我这不是没事吗”

“都从准爸爸变成爸爸了,还跟个孩子似的”程蔓的双颊也有两行清泪顺着因汗水沾在皮肤的发丝缓缓滑下。她轻轻拂去孔令麒脸上滚烫的热泪,对他努力露出一个笑容。

“老婆,真的,我看着都疼死了…你怎么这么坚强呢,太不容易了…你没力气到都不带喊一下的…辛苦了,你真的辛苦了,要是我也能生我绝对不让你生,下辈子我替你,我来生。”孔令麒紧紧握住她的手,泪崩一样,却无比认真地说,虽然实属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哈哈哈哈哈哈”,程蔓被他逗笑,开心地轻轻薅了一把他毛茸茸的头发。

“我困了,睡了啊。”

“等一下”,孔令麒扣住她的手。

“嗯?”程蔓轻轻地哼一声。

“宝贝”

“我爱你。”孔令麒含着眼泪,深情地望着她。

无比真挚,又无比动人。

程蔓因刚生完孩子而惊魂动魄的心情,因他的一句话又感到无比心安。

“我也爱你。”程蔓用气声轻轻呢喃,认真地回答。

孔令麒轻轻在她唇间落下一吻,极尽温柔。


产房门口候着程三民马春梅还有程菽程淼和田爽,在程蔓被推出的那一刻,便只围着程蔓,随她到普通病房。

“要是没有人看孩子,我就抱着他们去检查了。”护士对孔令麒和程蔓的家人说。

“大夫,我妈怎么样啊,她什么时候能醒?”田爽此刻只关心妈妈。

“她没事,只是太累了,过会儿就醒来了。”

“爸…”

“妈…”孔令麒眼泪汪汪,声带哭腔。

“哎哟你这孩子,蔓蔓不是没事吗?怎么哭上了呢?”程三民和马春梅专程来上海,陪程蔓生产。看着孔令麒红红的眼眶,以为他刚刚在产房里经历了什么。

“没…我就是觉得…蔓蔓受苦了…我对不起她…”孔令麒此时此刻,在此情此景下真的像个孩子。

“哎呀好孩子,这是哪里的话,快别哭了别哭了…”


事实是孔令麒大海捞针一般地快要将字典翻烂,也没有从中挑出一两个称心如意的字眼。

倒是程蔓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来来来,老公~”程蔓看着每天同一个时间点,一忙完工作就提前下班,如约而至走进病房的孔老板,对他兴奋地招招手。

“嗯?”孔令麒受宠若惊,加快了脚步。

“快呀~你把我电脑收走了也不让我工作。朋友圈刷了一遍又一遍,快无聊死了,陪我聊聊天啊~”

“嗳”

“妹妹的名字你想好没呢?”

“还没有”

“哥哥的我觉得,嗯,可以叫,程天牧,天是海阔天空的天,牧是牧野万里的牧。你觉得怎么样?”

“好听”孔令麒认可地点点头

“是吧?”程蔓洋洋得意。

“就是感觉怎么一股内蒙古大草原,游牧民族,牛羊蓝天白云下,马踏青草的味道”

“你想让我儿子将来去种草,研究农学?”

“滚!”

“你是不是有病?”

孔令麒嘿嘿嘿地傻笑。

“你是不是闲得慌,瞧你那贱不兮兮的样~我看你一天不嘴欠皮痒痒。”

“你不是东北银嘛…我以为你会起什么雪啊冰啊冻啊森林啊雪山啊冰天雪地啊冰雕啊雪雕啊沙雕啊…”

“天牧这名字怎么一股子大西北的味儿~”

“你是有毛病啊?越说越离谱啊你!”程蔓笑着锤他。

“嘿嘿嘿错了错了,开玩笑的”

程蔓气鼓鼓地嘟着嘴。

“嗳”

“我说真的啊”

“程蔓”

“你太有才了”

“程天牧真的很好听很有内涵”

“那你快想想妹妹的名字啊!”

程蔓的病房视野开阔,窗外就是医院的后花园。孔令麒透过窗,看海棠树一枝压过一枝,枝桠上早春棠花盛得潇洒。淡粉的海棠被阳光染上了金色,熠熠映过窗,比诗意里的灯火阑珊来得还要纯粹。

充满了旺盛的生命力。

程蔓顺着孔令麒的目光向窗外探去。

她也被这幅画一般的美景和繁茂深深吸引。

“程染棠吧。一尘不染的染,海棠醉日的棠,怎么样?”

“好听。成语还知道的不少呀孔大少~”

“那当然了,老文化人儿了~也不看看是谁的老公~”

“好好好少臭屁了你,不愧是我老公行了吧~”

孔令麒望了一眼,房门紧闭着,他凑到程蔓跟前,甜腻腻地讨了一个吻。


“真好啊”程三民抱着程天牧,露出慈祥的微笑。

“你们兄妹仨,一个儿子两个姑娘。现在你又添了俩,正好也是三个了,俩闺女一小子。”程染棠在马春梅怀里睡得香甜。

“嗳”马春梅戳戳程蔓。

“嗯?”

“妈,咋了?”

“两个孩子都随你姓。”

“人小孔能愿意啊。”

“呵”

“还是他主动提出来的呢。”程蔓轻笑。


这不,孔父得知孙子和孙女都随程蔓姓,暴怒,摇来一个电话指着鼻子把孔令麒以夫纲不振的名义臭骂了一顿。

“我!愿!意!”

“你!管!不!着!”

“她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孩子,凭什么不跟她姓?”

“还有啊,别用你当年指责我妈那套来要求程蔓”

“她是我老婆”

“她怎么开心怎么来,我都听她的。”

孔令麒利落地挂断。

“怎么了?”程蔓听到外面孔令麒的声响。

“没什么。”

“又跟你爸吵架了?”

“他屁事儿真多,我都不想理他。”

“生气了?”

“没有。”孔令麒的怒火都摆在脸上了,但在程蔓面前,还是竭力地克制。

“别生气。”说着,程蔓一把拽过孔令麒的衣领,封住他的唇,轻轻地用吻来安抚他。

孔令麒被这猝不及防的吻整得手足无措,手不知道该往哪放。

他感觉再继续下去就会控制不住自己,毕竟几个月吃素斋的他已经起了生理反应。

他爱程蔓,更心疼她。现在她刚刚鬼门关走一遭,诞下他们的孩子,他必须压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身心。孔令麒哪里舍得程蔓受到一丁儿点的伤害。他的爱战胜他的欲望,脑子飞速流转,他眼疾手快地见好就收。在程蔓已经准备熟练地扒他衣服的时候,他飞速地停下。

“?”,程蔓迷蒙着眼,觉得莫名其妙,她一脸懵逼地看着孔令麒。

“程蔓”

“你现在哺乳期”

“你要好好恢复啊”

“过一阵吧”

“好吧。”程蔓不满地噘噘嘴。

“那亲一下总没事儿吧。”

说着,程蔓凑到他跟前,在他唇间吧唧了一口。


程蔓坐完月子,就回公司上班了。留下孔令麒独守空闺,拿着奶瓶对着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手忙脚乱。

啊,天哪,能不能不要哭了…

孔令麒感觉他要崩溃,他捂着脸,拨通了程蔓的电话。

程蔓在会议室里,无奈地扶额,听着员工漏洞百出的报告。手机还不停地振动,她蹙着眉走出去,按下接听键。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在开会,忙着呢。”

“对不起,宝宝,不是故意打扰你。我现在是彻彻底底理解你当年带豆豆的艰辛了。我长话短说好吧,我刚刚百度了婴儿一直哭怎么办,什么千奇百怪的答案都有。”孔令麒实属无奈。

“所以,你有什么好的方法吗?”

“跟我分享分享呗。”

“谢谢宝贝(づ ̄ ³ ̄)づ”

“…你自己慢慢哄吧,没办法。我问你了,要不要多请几个阿姨,你拒绝了,说孩子要自己带。那你慢慢摸索吧,别让俩娃磕着碰着摔着饿着就行,其他随你便。这种情况下看来我下班你也接不了我了,那我自己回吧。就这样,拜拜。”

孔令麒看着程蔓飞速挂掉的电话,眨眨眼睛,把手机扔到一边。又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婴儿房。费劲心思和力气把孩子们哄睡着之后,孔令麒已经累瘫在床上。

这时他听到了程蔓开门和她把车钥匙放在玄关处,换拖鞋的声响,他都疲惫地不想动身前去迎接她。

待程蔓在屋中寻了一圈儿无果,她看着被孔令麒虚掩着的卧室,无奈地笑了笑,破门而入。

“回来啦~欢迎回家,老婆~”孔令麒瞄见她进屋,嘟着嘴坐起来。

“我看你是欢迎救星回家吧!”程蔓翻个白眼,脱下外套。

“没~不要揭穿我!而且我很努力了!我把人家俩都伺候好了,人家现在睡得香着呢~”

“那最好。”

“他们吃好喝好睡好。”

“没给我添麻烦。”

“干的不错小东西!”程蔓也坐上床,拍拍孔令麒的大腿。

“谢谢夸奖哈~”

“那我能不能要个奖励呀~”

说着,孔令麒撅起嘴。

程蔓笑着眨眨眼睛,在他唇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好了!奖励完了!咱们呢,现在各司其职各干其活。我呢,去看报告。至于你呢,做饭去吧。”程蔓拍拍他的腿,下了床,往书房走去。

“诶!冰箱里还有没有菜啊?”孔令麒看着她走出去的背景,冲她喊。

“我哪知道!”

“没有你出去买去!”

“你跟我一起去嘛!咱俩都多久没一起去逛过超市了…”

“我去了谁看娃?”程蔓对孔令麒清奇的脑回路感到无语。

这时真正的救星回来了,田爽输完密码,一脸懵地进家门听他俩在厨房和书房,为了不吵着睡觉的孩子,小声对喊。

“诶诶诶豆豆,你回来的正合适。家里没菜了,我跟你妈出去买。弟弟妹妹睡着了,你看一下他们,有啥事儿给我们打电话。不过他们刚睡,应该不会很快醒,也应该不会掉下床。”

“OK。”

“叔,我想吃巧克力。家里没了。”

“得嘞!”

当年孔令麒在田爽烫伤的医院门口,给她买过牛奶夹心巧克力。还表示以后有机会请她吃更好的牌子。

结果未来真的有的是机会。如今,他一直在兑现承诺。

“走走走”,孔令麒去书房,推着程蔓出家门。

“哎呀哎呀别看啦,回来再看!”

“电脑!电脑!你让我把电脑关了呀!”

“还有我衣服!”

孔令麒终于成功地赢来了二人世界,就像他们谈恋爱的时候,他牵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

他们选购琳琅满目的商品,货比三家作为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细碎日常,把耳边的碎碎念念变为心中的岁岁年年。


程天牧的小名叫麟麟,而程染棠叫茵茵。如果说两个孩子的全名和爸妈没关系,但麒麟和蔓茵,是深深的牵绊。

程天牧早熟得厉害,活脱脱一个男版程蔓。

程染棠却懵懵懂懂跌跌撞撞,冒失得跟孔令麒一模一样。

这不,刚上初中,被没打声招呼就突然来查岗,接哥哥和妹妹放学的孔令麒撞见了。

妹妹只顾着跑在前面,扎着两个高高双马尾的背影,踮起脚尖去够小卖部的冰激凌,天真无邪。全然不顾后面哥哥推着自行车跟一个同龄的小女孩肩并肩地走在一起,举止亲昵,谈笑风生。

此情此景,孔令麒有种想扛起自家猪,让他别去拱别人家嫩白菜的感觉。

但他还是给儿子留了点面子,毕竟在人家小姑娘面前大声喊着程天牧的名字,会让俩人都尴尬无错。

于是他拨通了程染棠的电话。

“茵茵,我来接你俩了。在你们学校门口,我看见你们了。跟你哥上车吧。”

“好的,爸,您等等哈。”程染棠找到了孔令麒的车,一个眼神示意哥哥:

咱爹来了,别忙着谈恋爱了。

孔令麒一路上板着脸。

“会不会开车啊!”他大喇叭按着前面差点要出事故的新手。

程天牧自知理亏。

“…爸,您别生气。我哥他也不是要干啥…”,程染棠受不了这压抑的凝滞气氛,扒着驾驶座凑上前,在孔令麒耳边悄悄说。

“还没干啥吗?他还想干啥?”孔令麒声音却很大。

“不是这档子事儿,茵茵。”他叹了口气。

回到家,孔令麒决定认真地和程天牧来一场男人的对话。

“翅膀硬了是吧,知道嚯嚯人家小姑娘了是吧?”

“爸…我俩没谈恋爱,只是互相有好感…”

“…”

“也挺正常。”

“就是,你这年纪,你觉得你分得清好感和喜欢吗?”

“那您当年都快三十了,跟我妈表白的时候,不是也不确定对她的究竟的喜欢还是爱吗?”

“?说你的事儿呢?你小子还敢顶嘴?”

“对不起…爸…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跟你讲啊,好感的产生,是比较容易的。但喜欢和爱啊…跟好感是两码子事。”

“对一个人有好感,不一定就是爱情里的好感,也有可能只是,她身上有什么特质让你欣赏。”

“比方说这个小姑娘,长得可爱漂亮,说话声音好听,性格活波开朗。而并不是因为她这个人的内在,从哪里打动了你。”

“现阶段你对她的好感,应该只建立在你们相互了解了不久的基础上,初步形成的关于对方的优点的好印象吧。”

“所以这并不一定是喜欢。”

“不是所有的好感都能发展成喜欢的。如果对一个人产生了喜欢,那大概率就是你单纯地喜欢上她这个人了。具体体现在你说不出喜欢她原因,讲不清喜欢她的理由,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她,就只是因为她是她而喜欢她。”

“如果你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她,你在心里反复地问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欢她,究竟有没有喜欢上她,你不确定自己对她的好感是不是喜欢”

“那就是不喜欢。”

“因为喜欢和好感不一样,好感的体验是很淡的,喜欢一个人,那种的感觉却异常强烈。当你真正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你才真正能够体会到喜欢是什么感觉。”

“如果你明显地没有感觉到这种强烈的感觉,没有在见到她时小鹿乱撞,脸红心跳,产生一系列的生理和心理反应,没有想和她亲密接触的冲动,并且你清楚这种感觉不是一时被什么冲昏了头脑,而是在清醒理智的状态下产生的真实感受。”

“那你就是不喜欢她。”

“因为,喜欢的感觉真的是很强烈的,你一定感受得到。”

“问问自己的心,儿子。”

“但喜欢跟爱也不一样。好感和喜欢可能需要冲动,就像谈恋爱确认关系的时候需要冲动一样。你见到一个人的第一眼可能对她产生好感和喜欢,都是被外表所吸引。因为第一次见面是产生不了什么真实的感情的。这叫一见钟情,你妈和你姐她爸就是这样。”

“但爱绝不是冲动。爱是经年累月,爱是天长地久,爱是历经多少个数不清的日子之后,通过深思熟虑和反复斟酌,内心的一个确定答案。真正的爱从来都是日久见人心。”

“我对你妈,那是阴差阳错,跟一见钟情见色起意都毫无关系。我主动接触她,是因为工作关系,我只想解决工作方面的问题。我并不想抱有什么功利性的目的去和她谈恋爱。结果,意料之外,就在我跟她接触的期间,我不知不觉地渐渐喜欢上她了。真的纯属是个意外。我清楚地确定我不是因她身上的闪光点而对她产生好感,而是真正意识到,我喜欢的是她这个人。具体体现在她的缺点,她的明媚,她的阴暗面,和她不为人知的那份骨子里的骄傲,我都照单全收,眷恋包容,而且甘之若饴。我喜欢上她了,喜欢,很喜欢,非常喜欢,特别喜欢。”

“但我当时对她说,我不确定,我对她是不是爱。因为我们当时才认识了不到一个星期。虽然朝夕相处,这一个星期几乎每时每刻都待在一起,也共同经历了很多大大小小或好或坏的事,彼此都很了解对方。但爱一定是日久生情,我不可能只跟她接触了几天,就坚决的笃定,我爱她。人是不可能如此轻易地爱上另一个人的。”

“我们在一起之后,又在亚布力待了一周,然后一起回上海。回到上海之后,我才慢慢地爱上她。”

“儿子,你记住爸一句话,爱和被爱是意外,不爱和不被爱才是常态。很多人这一生啊,都无法遇见真正爱的人。哪怕碰上了,对方真的未必像你爱她那样,她也是同样地爱你。所以能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概率太小太小了。爱上别人已经很难了,同时,你爱的人同时也爱着你的几率更小。所以才有那么多分手,离婚,一厢情愿和爱而不得。世界上真正的两情相悦,太少太少了。我很幸运,遇到了一个我爱的人。更幸运的是,我爱的人同样也爱我。”

“一个人哪怕再优秀,再成功,也不一定被爱。因为这些可能与好感和喜欢有关,而爱与这些都无关。爱是很纯粹的。所以我说,遇见你妈,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没有之一。”

“她是我的救赎。”

程染棠趴在门边偷听,她寻思着,这话确实是用来教育她哥的,但为什么被她听出一种她爹在秀的感觉?

“谢谢爸。虽然我阅历不够,有很多话我现在领悟不透,但我大概明白了。”

“我对那个女生,应该最多在由好感到喜欢上升的过程吧。”

“我确实不确定。”

“所以我不会和她谈恋爱的,因为我不够成熟,我不能在没有确认彼此心意的情况下,轻易地给对方许诺她想要的未来。”

“而且现在也不是时候,我没办法对她的人生负责。所以还是趁早厘清思路,理性决策。”

“我会和她说清楚的,毕竟现阶段,学习是第一位。”

“不错呀,麟麟,长大了不少。”孔令麒摸摸儿子的头。

“唉”,孔令麒叹气。

“你再观察观察”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但千万别影响学习听见没!”

“还有啊,最重要的是。”

“你要对人家姑娘好。”

“我知道。”

“像你对我妈那样。”

“你妈你妈你妈…”孔令麒开始碎碎念。

“你妈要是知道就完蛋了!”

“这是咱爷俩的秘密听见没?”

“啥啊”

“什么完蛋了,什么秘密?”程蔓冷不丁地,幽幽地进门,走到父子俩跟前。

正巧看见趴在门框边的自家姑娘,她顺带搭上程染棠的肩,挪着她踱步过来。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把女儿吓个一激灵,半天没缓过神来。

“咳…呵呵呵…你回来了啊,不是加班吗?今天下班好早啊~”

“问你话呢…”

“说话”,程蔓揽着程染棠,看着孔令麒。

“妈!我爸说他爱你爱得像天上的星星一样亮,如海底的月亮一样深。但是他害羞,不想被你听到,觉得让你听到就完蛋了,所以说这是秘密。”程染棠回头,想替孔令麒和程天牧解围,开始笑嘻嘻地挽着程蔓,胡搅蛮缠。

“程茵茵同学”,程蔓揉揉程染棠的头,替她重新梳好已经有些零散的头发。

“后半句不可能,前半句我倒是深信不疑。”

“所以我还是要他们讲实话。”

“一段亲密关系里,信任和真诚很重要喔~”程蔓开始教自家女儿,笑着对孔令麒眨眨眼睛。


田爽那边正是深夜,她正在护肤,接到妹妹的视频电话请求。

“怎么了,茵茵?”

“…姐…我哥好像犯事儿了…爸跟妈现在在讨论和商量什么。”

“什么事儿啊?”田爽敷着面膜,满脸疑惑。

程染棠详细地给田爽绘声绘色描述了程天牧的还未开始的初恋历程。

“噗”

“茵茵,你去把麟麟叫来。”

“好的姐,等一下哈。我就知道告诉你最有用了,你最好了姐,爱你么么哒。”

“哥”,程染棠悄咪咪地下楼,小声地敲程天牧的房门。

“干啥?”

“电话…咱姐!”

“哦”,程天牧接过平板。

“姐”,他低下头,一脸犯了错坏了事的惭愧和窘迫。

田爽笑了,开始给程天牧分析。

不过田爽和孔令麒说的内容大同小异。

这也是程蔓感到十分迷惑的地方。

程染棠像孔令麒,她完全可以理解。

但为什么田爽也跟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他俩又没有血缘关系!

“只能说豆豆和我待久了处出感情来了,自然而然言行举止就变得比亲人还亲~”孔令麒这样解释。


“行了,你们也收拾收拾,今天晚上早点睡觉啊”

“爸妈那边我去说。”

“你不用操心了”

“你啊你”

“快快长大吧”

“要让爸妈再省点心才好~”

“姐,我错了”

“噗嗤。你这嘴啊,这话,这语气,咋跟爸给妈认错的时候一模一样。”


“幸亏平时更不省心,更难管教的茵茵没有出现这种事儿”,孔令麒给程蔓讲了事情的缘由和经过,他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闺女有了男朋友你吃醋啊?”程蔓在他怀里仰起头,亮晶晶的眼睛一闪一闪地盯着他。

“也不是…”,孔令麒将她往怀中揽了揽。

“就是觉得,她太单纯了,而且还小,容易上当受骗。”他垂眸,与她对视。

“况且,没人配得上我家的好白菜吧~”

“说不定呢…”,程蔓转转眼珠。

“说不定将来哪天,她很幸运地遇见一个很好的小伙子…”

“那就将来再说吧。”

“我干嘛要吃茵茵未来男朋友的醋”

“能让我对谁吃醋的”

“只有你”,孔令麒戳戳程蔓的鼻尖。

“那我不给你机会”

“我多洁身自好啊,我什么时候让你吃过醋?”

“???程蔓,你再说没有?”

“怎么没有???”孔令麒咻儿地坐起来。

“那什么的田克俭,那什么二十年前的这个总那个总,哪个不对你献殷勤抛媚眼?”

“哎呀,老公~”

“这都是多久的陈年老醋,早就过期啦~”

“哼~”

“那也不行”

“占有欲怎么这么强呀~”

“那也看对谁呀!你看看我对别人有占有欲吗?啊?”

“除了你”孔令麒重新抱住程蔓。

“嘿嘿嘿”,程蔓乐得笑弯了眼睛,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腰。

孔令麒低头,寻到程蔓的双唇,品尝她唇边的甘甜。


月亮爬上天空的时候,孔令麒接到田爽的视频电话。

“豆豆?怎么了?”

“老爸,刚茵茵给我打电话,麟麟也跟我说了这事儿了。”

“啥事啊?”

“还能有啥事啊?”

“他有喜欢的小女生这事儿呗。”

“哎哟,多大点事儿啊,这两个孩子还真的当真了,我又没跟麟麟真的生气,我已经跟他聊过了,都说开了。”

“还有啊,豆,你不够严谨嗷,他对那个小姑娘是好感,不是喜欢。”

“我知道,反正就那么个意思。我也知道你跟麟麟已经说过了。但我还是想说,老爸,麟麟快长大了,他比同龄的小男孩都成熟,这个我们有目共睹,对吧,我妈也认同。他太像我妈了,冷静睿智,而且很善良,也通情达理,能够明白大人的苦心。他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永远都记得当年我为了躲我妈逃到老田家,我当时太不懂事了,狠狠伤害了她,我现在都内疚,麟麟比我小时候可爱多了。”

“哎,这些我都明白,豆豆。”

“老爸,你听我说完。我也永远都记得,那天鹅毛大雪,你开着车送我妈,来老田那找我。我妈说,她允许我平庸,允许我失败,允许我对不起时间。直到过了几年,我快成年了,才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你看当年,我的重点都放在平庸和失败,那一阵我妈在你的劝导下,放宽对我的限制。我放任自流,野蛮生长,节外生枝,分分叉叉…”

田爽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

孔令麒也笑了。

“虽然一路上歪歪扭扭跌跌撞撞,也比不上我妈的成就,但我现在好歹是出息了呀。之前听我妈说,你跟你的合作伙伴聊天时候,谈起大女儿都是满满的骄傲。英国g5高校的本硕,现在读研深造呢,还没有回国。多给面儿呀~”

“那是因为,我长大之后,懂事之后,才慢慢品悟到,我妈真正希望的是,我不可以对不起时间。”

“时间这个东西是很玄妙的,它能冲淡一切:比如我现在懂事了,体会到我妈当年一个人带个孩子,把我养大有多难。多不容易。我还做出那么过分,和那种不配被原谅的事。说那么难听的话去伤害她,她一定心如刀割,如刀绞,她的心一定针扎一样地难受。”

“我当时觉得老田千好万好,那是因为我当时不明白什么是远香近臭,距离产生美。于是时间告诉我,他只是个毫不负责,也不称职,只会防空炮说大话,满嘴跑火车,勉勉强强遮遮掩掩空谈画饼的生物学精子提供者而已。我不愿意说些什么我生物学父亲的坏话,因为我妈都很少提及他的不好。”

“她那么坦荡那么明亮,老田却连个甩手掌柜都算不上,因为掌柜甚至还按时付工资。我妈为了不影响我将来在事业单位工作,甚至还接济他,借给他很多钱,帮他还过几年信用卡,这你也知道。我好后悔当年和他统一战线,一起怼我妈,我都想打死当年的自己。。我妈却舍不得揍我一下,她兢兢业业,历尽千辛万苦,也毫无怨言。”

“我对老田的感情被时间冲淡了,时间让我渐渐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也让我领悟到了亲情的真谛。所以我对不起任何人,都不会对不起我妈。”

“喔,当然了,还有你。”

“哇塞,我真应该把你妈叫到我旁边。”孔令麒望了一眼浴室里正在洗澡的程蔓。

“她要是听到这话,得感动哭吧。毕竟,她真的很爱你,一如十几年前,她跟你说不允许你对不起时间的那个晚上,她回到我车上,又哭又笑,我跟你说过的。”

“哈哈哈,确实。这个世界上,她最爱的人,除了你,就是我,还有麟麟和茵茵,还有姥姥姥爷,小姨大舅他们。还好你出现得不算晚。”

“老爸,我还体会到,她为什么不允许我对不起时间了。”

“因为时间是人生中最宝贵的东西之一,人就活就那么短短几十年。就是说,时间对于每个人来说,都太难能可贵了。我小时候贪玩,不求上进,荒废了学业,后来只能硬着头皮,苦下功夫,不说黑马逆袭吧,但才得以迎头赶上。你是看着我长大的,我的奋斗史,这些你都看在眼里。我太后悔没有早早地听我妈的话,我还总顶撞她。”

“麟麟呢,比我优秀得多,懂事儿得多。所以啊,时间也会让他看清身边的人。况且,他那么听你们的话,对于你们,他事出必行,言听计从。因为他从小就是个很聪明的孩子,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他知道谁真正为他好。所以,就像你当年在老田的艺术展说的,给我一些时间,给我妈妈一些时间。时间自然会告诉我们答案,也会告诉麟麟。”

“况且我当年未经裁剪,你推荐我读书。看《被讨厌的勇气》,和各种其他的书籍。我便经过时间的淬炼,慢慢成长了。”

“所以呢,给他一些时间吧。麟麟一定能明白,也能真正意识到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路是要自己走的,你和我妈,包括我,都对他的人生只有建议权没有决定权。他还小,时间会教会他很多道理,也带给他经验教训,谁不是一路走,一路爬,一路吃亏,一路向上着长大?所以,他的光阴不会被虚度。就像你说的,父母对自己的爱不会消失,只会变换形式一样,他的时间会转化为对他最真挚的祝福,用各种别样的形式一直陪伴着他前进和成长,作为他岁月和时光中永恒的礼物。而赠予他礼物的,就是时间带给他的每一段经历和人生旅程。”

“路都是自己走的,让他勇敢地向前走吧。”

“他的未来,长着呢。”

“茵茵也一样。她可能跟我比较像,幼稚些,晚熟些,更傻更蠢更笨,但是内心也一定是有方向和定位的。她也不会对不起时间的。”

“所以,老爸,你和我妈就别担心啦。”

“豆豆,谢谢你。”

“你说得对。”

“真是长大了啊,孩子。现在这么成熟这么懂事~”别说程蔓了,孔令麒都听得想哭。

“想当年我认识你的时候,你还是个那么小一点的小豆丁。只会吃鸡王者追剧看综艺打游戏剪鬼畜视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能把你妈气死。”

“现在都成大姑娘啦。”

“老爸!我的黑历史就不要再提了嘛!我都25,马上26了!”

“不说他们了。嗳,老爸问你,什么时候把你那个伦敦男友带回家,让我和你妈看看啊”

“下个月我就回国了呀,你和我妈准备接驾吧。而且急啥,再观察观察,我可不想那么早就谈婚论嫁~”田爽在那头笑得开心。

“怎么了?”程蔓洗完澡出来,裹着浴巾吹头发。

“妈~”田爽冲着镜头中出现的程蔓打招呼。

“哎~”

“怎么了豆豆?”

“没事,我就是想你啦~”


田爽第一次管孔令麒叫爸,是2026年的暑期,程蔓和孔令麒把田爽送上去华盛顿的飞机。田爽在即将踏上值机口的一刻,心下一横,回头小跑,不舍地含着眼泪拥住程蔓。

然后用力地抱住孔令麒。

“爸”

“你跟我妈还有麟麟茵茵都要好好的。”

程蔓忽然想起来他俩之前在哈尔滨商场里玩赛车游戏的时候,他说他像养了个女儿似的。程蔓笑着打趣,说他将来要是有孩子的话,应该是个好父亲,但不一定是个好老公。

事实证明,前半句话正确,后半句错了。

孔令麒还说,等他这两天把公司做上市了,他一定能找到命中注定的另一半。

殊不知,他的另一半就在他身旁。


每年回亚布力过年,他们都带着孩子们去哈尔滨看冰灯。黄家屯的生态农场态势良好,孔令麒的手表也顺利拿到。


好事不仅成双。


山月。

【程蔓✖️孔令麒】春日花落

不要被标题党的题目迷惑,我一直自诩起名废,但这确实是个he

全文1w5k,一发完(我为什么又写多)

摆烂人摸鱼现场,趁着考试周结束疯狂划水

全然忘了还有网课和竞赛这回事儿的存在

但我真的太喜欢他们了

我好上头(什)

浅试一下,写个结婚全流程吧,包括求婚扯证和婚礼。

清水欢爱,想写些温情的东西。


0.

春天的故事,和花开有关。

故事里的未来,是用爱构筑的春意盎然。

他们还要十指相扣,走过很多很多个春天。

看盛春花落,看云起天舒。


1.

程蔓向来是不大喜欢春天的。

因为哈尔滨的春天太冷,上海的三四五月又秒入夏,热得没有春天的样子。关键是它只是彻头彻尾的热,不是...

不要被标题党的题目迷惑,我一直自诩起名废,但这确实是个he

全文1w5k,一发完(我为什么又写多)

摆烂人摸鱼现场,趁着考试周结束疯狂划水

全然忘了还有网课和竞赛这回事儿的存在

但我真的太喜欢他们了

我好上头(什)

浅试一下,写个结婚全流程吧,包括求婚扯证和婚礼。

清水欢爱,想写些温情的东西。


0.

春天的故事,和花开有关。

故事里的未来,是用爱构筑的春意盎然。

他们还要十指相扣,走过很多很多个春天。

看盛春花落,看云起天舒。


1.

程蔓向来是不大喜欢春天的。

因为哈尔滨的春天太冷,上海的三四五月又秒入夏,热得没有春天的样子。关键是它只是彻头彻尾的热,不是她想要的那种温暖,热得没有章法。程蔓觉得,热就要热个透,热得痛快。这春天不要也罢,还不如直接享受酣畅淋漓的纯粹夏天。

女人是一支花,在程蔓眼里,繁花却赢不来她的朵朵盛夏。她们要么被岁月摧残,片片凋零,要么被时光消磨,季季败落。

哪怕历尽时间的淬炼,光阴对四字打头的她已经足够友善。

望着镜中的美貌和风韵,她只觉得这不是她想要的肤浅。


孔令麒爱春天。

春的美好寓意太多,是恋爱的季节。是万物复苏,是蓬勃生长。是坚冰被温暖融化,积雪因热情消解。

其实最重要是,他在哈尔滨的寒冬里邂逅了他的春天。在昭告着春季即将来临的春节,遇见了他人生的下一个未来。在初春时节和季候,收获一份真挚的喜欢和纯粹的心动。在漫漫的春日,和他的程蔓相知相爱。

孔令麒觉得程蔓永远不会枯萎。哪怕她因年岁磨砺而黯淡,他也会用爱浇灌她。付出自己的青春,愿她永远赤诚,永远明亮,永远热泪盈眶。

“她和春天一起来了。”

与程蔓的三颗小桃心不同,孔令麒暂时性地鼓起勇气,放下胆怯。他官宣的朋友圈热烈而直白。po上一张他和程蔓回上海后,他们一起去郁金香园,程蔓在满簇的五彩斑斓里温柔地回眸。眼波流转,爱意连连,深情地望着他,对自己的男朋友露出最甜的笑容。

圈里又一次炸了。

不过他们都觉得没关系。喜欢一个人,就要把全世界的春天都献给她。就要像迎接春天一样,把这份礼物昭告全世界。要怀揣少年的赤子之心,怀着少女的赤诚,寄一个春天给你。


牵着手从祠堂出来,两个人温柔地对视。

孔令麒老家在苏州的一个小镇。温婉的江南水乡,抒写最真挚的诚意。毕竟孔令麒说过这个习俗:两个人要是认真的话,要回乡祭祖,得到祖先的保佑,庇护和祝福。

程蔓觉得孔令麒是上天送给她最珍贵的礼物。

他带她去寻最美的春天。在这个长三角潺潺流水下的秘境,桃花朵朵开。丛生的樱树下,粉嫩的香花落了满地。程蔓舍不得踏上那鲜丽欲滴的樱花,孔令麒也不忍让足下的灰尘沾染到那一片地毯般的淡色纯洁。于是孔令麒紧紧扣住程蔓的手,拉着她,踮起脚尖,绕旁边的小路掠过去。

“真的好美”,程蔓感叹。

“没哄你,我是说真哒~”看孔令麒没有吭声,紧巴巴地盯着她,程蔓撒起娇。

程蔓以为,孔令麒是觉得程蔓不喜欢这样繁花似锦的盛大景色,只是为了让他开心,故意骗他的。

“我知道,那边还有郁金香。”孔令麒停下来,伸手拨拨她春风拂过,变得稀散的发尖。

“走,带你去。”孔令麒重新拥住她,手绕在她臂弯下,领着她走。

樱花还在落,一颗颗五瓣的粉色缓缓降到溪面,混入泥土。可程蔓觉得,这不是凋零,这份飘落是花儿对自然的眷恋,和她们的归途。

她也永远不会凋落。

就像她心中不会有,冬日太阳直射南回归线时短暂的白昼和漫长的黑夜黄昏。有他在,她的生命里永远都是春季明媚的日光和洋洋洒洒的初春清晨。

程蔓抿抿嘴,眼底明亮起来,似有晶晶的水光。她挽着孔令麒的手臂放下来,轻轻环在他的肩膀。她抬头闭上眼睛,在这样一个清澈蓝绿溪潭交换远方青山,春日粉色花海映射阳光金辉的世界,轻轻覆上他的唇。

而孔令麒动情地回应。

她也是他心中的浪漫答案。

是他永远的春天。


2.

程蔓记得孔令麒是在这样的时刻,第一次对她说了“我爱你”。

孔令麒嘴笨,不会撩也不会泡也不会说漂亮话,不算油嘴滑舌,情话都很土味。

有一说一,程蔓恐婚。那年她在雪语山房的厨房考验准妹夫廖然,直言她自己的婚姻很失败。她不想自己的妹妹重蹈覆辙,因为她爱她。

好巧不巧,孔令麒也恐婚。

可依靠一纸婚书的契约,婚姻就是一场大型的赌局。谁不是在赌,赌对方的真心,赌自己的爱意,赌两个人会不会因为这份由真挚情感而诞生的责任去支撑对方一辈子。


那是一个他们在一起三个月后的深春,魔都的末春即盛夏,热得不像话。孔令麒看程蔓去卧室褪去内衣,换上宽松的睡裙。看她疲惫地瘫在沙发上,慵懒的神色笑着看走过来的他。

“客户送的一级庄”

“喝一杯?”孔令麒晃了晃红酒瓶。

“好啊。”程蔓眉眼弯弯,递过去一个浅浅的笑容。

“恩…咱俩聊会天呗…好不好嘛…”孔令麒和她碰杯,轻轻揽过她,拥她入怀。

程蔓惬意地闭上眼睛,感受孔令麒在她额头落下的吻。

“怎么了?你是嫌我不说话?”程蔓往他怀里靠了靠。

“没…就是,我一见着你啊,就想跟你说话。”

“那你说,我们聊什么?”

“emmmm…”

“想不来?那咱俩睡觉去吧,走。”说着,程蔓牵住孔令麒的手,要拉他进卧室。

“哎呀别别别,再聊一会儿嘛~”孔令麒把程蔓重新抱进怀里,开始撒娇。

姐姐被他的可爱逗笑,在他温暖的胸膛感到阵阵安心。

“程蔓”

“嗯?”程蔓轻轻哼一声。

“你对…结婚有什么看法…”孔令麒试探着问问,他知道他们俩都对婚姻有些恐惧。

“咋啦?”程蔓抬头,亮晶晶的眼眸紧紧盯着他,带着笑。

“太早了吧…咱俩才好了三个月…”

“没…我就问问嘛~哎呀咱们就聊聊天嘛,你心里咋想的就咋说~”孔令麒狗勾一样地蹭蹭她的肩窝。

“行,那我说实话啊。”

“我个人还是挺抵触的。”

“为什么只有女强人没有男强人,为什么英雄不叫英雌,为什么称呼事业女性职场妈妈却不叫事业男性职场爸爸。社会还是男权社会,婚姻制度是对女性的压迫和剥削。我从前不够理解,为什么女权就是不结婚。现在明白,结了婚,怀孕生产为家庭做家务,各种劳动。养孩子付出的时间精力和金钱,还有财力,远远比婚姻中的男方付出得多得多。而且这个付出是无法避免的。男主外女主内观念深入人心。起码你怀孕生孩子休产假,对事业和工作的影响无法避免。”程蔓叹着气,举起酒杯小酌一口。

“是啊,太难了。”孔令麒面色凝重,为程蔓陈述的这些事实,也因她说她抵触婚姻,有点害怕她不接受自己。

“所以,女性找工作,真的很难很难。这也是我为什么逼着豆豆努力学习,社会大环境下,不提升自身竞争力,会被淘汰的。男的再正常,除了这些,家务啊,维系男女方父母家庭双方关系啊,单独带娃不让女的带啊这种…但女的光一个怀孕生娃就已经付出得够多了,还失去冠姓权,即使孩子跟妈妈姓,爸爸没啥意见。爸爸的父母还有家里人能同意吗你觉得?男性没有生育能力,只有繁殖能力,不费吹灰之力从亿万的精子随便取一个。女的只有一个月一个,还要经历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的痛苦。所以婚姻制度确实是父权社会的产物。凭什么生育后代的是女的,传宗接代的是男的,你想一下。”

“是这样。”

“所以我感觉,我不是真的女权,只是女权主义。因为我对婚姻家庭和爱情还抱有幻想。我不理解渴婚女,明明是自己鬼门关走一遭生的娃,却心甘情愿放弃冠姓权。男的啥也没干,他们做的时候还很爽。女的受十个月罪,有的还受一辈子罪。”

“唉…”,孔令麒将程蔓搂紧些。

“正常男人真的不多。重男轻女、大男子主义、 不尊重女性,否认女性的价值,在咱们这个圈里面,你见过不少吧。”

“确实。”

“我前几天听我们公司小姑娘说,她和她男性朋友说他去练车,朋友问她是不是自行车。她说驾照啊,朋友说女的学什么开车,将来让男朋友接就好了呀,多拉风。她说,那男的总有没空的时候啊,不能啥都靠对象靠老公啊。不然他要是不在了,自己还开不了个车,出门都不方便。而且他忙的时候,我也可以接他啊,这都是相互的。这个男性朋友说:那会被人笑话的。这都这么什么思想…”

“确实挺离谱挺无语的。”

“还有啊,感情跟尊重还是不一样。随便举个例子,很多夫妻离婚的原因:女的让男的注意卫生不要在家里把袜子乱扔;女的让男的不要总是往她的花盆里抖烟灰,扔烟头,因为她的花总被搞死;女的让男的去机场接她,帮她拿一下行李,可是男的甚至只把车停在停车场,懒得熄火下车,让女的一个人拉着沉重的箱子,还把箱子一个人搬进后备箱。就是这种很小很小的细节,男的屡教不改。或者是,女的千辛万苦生孩子,男的也没啥事要忙,也没啥工作要做,没有陪产。生出来之后也没有看孩子第一眼,而是回家睡觉了。但其实并不是一点儿感情都没有,就是不尊重,不爱。我跟田克俭也差不多。我已经处于因为生孩子养孩子被压迫被剥削的劣势了,不能一点儿应得的都没有。”

“对呀,那这就是不爱。”

“对,他不爱我,我也不爱他,我们就离了婚。他家人要求我生娃,但其实我想生就生,不想生就不生,决定权在我。还对我有生几个娃的要求,但我想生几个生几个。还对性别有要求,我想生男的就生男的,想生女的就生女的,但他家重男轻女甚至觉得豆豆是拖油瓶。也对我生的孩子指手画脚。我是觉得,只要没有人品问题 。优不优秀,好不好,符不符合他们的标准,都不关他的事。也不关公公婆婆和他的亲戚家人亲人的事。因为他们什么都没干,他也什么都没干,只是提供了一个精子。我却付出我几十年的青春和身体。遭罪的是我,有生育死亡风险的是我。我只是希望我们将来社会可以公平一些,平权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我也觉得,唉…太难了。蔓蔓,这些年你一个人含辛茹苦,把豆豆养大,太累太辛苦了。”

程蔓浅笑,抚过孔令麒的面庞,在他唇边落下一个吻。

“所以说,那个晚上你没找到装备跑路的事情不值得表扬。只能说这是你本来就应该做的事情,负的责任。正常男人都应该这样。但很少有男人做到。我一开始反感你,是觉得你开玩笑说,‘我要得到程蔓的一个吻,情场上没有我孔令麒搞不定的女人’。这就很冒犯女性,是一种物化和凝视。不够尊重你懂吗。哪怕我知道你心眼儿不坏。”

“对不起,我以前是真的没有意识到。我觉得你说的都特别对。程蔓,或许我不应该说,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女性,没有之一。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人,没有之一。”

“我早就原谅你了。”程蔓轻笑,摸摸孔令麒的头。

谁让我爱你呢。

程蔓想。

“那…姐姐…我能问问,你现在对自己的婚姻有什么看法嘛…我是说以后…如果?”孔令麒更加小心翼翼。

“你是一个女异性恋。你爱一个人,你跟他谈恋爱。总不能一直耗着不跟他结婚吧。但是结婚了你就会失权。我以前没有这个失权的概念,没有考虑清楚,就稀里糊涂结了婚。最后伤得很彻底,我的婚姻也失败得很彻底。所以能让我能妥协到愿意结婚,这种丧失我权利的地步,那一定是我们相爱的程度足以可以让我考虑一下,是不是可以适当地放弃我的部分权利。他爱我爱到足够弥补我失去的权利。在父权和男权的社会下去适应这个代表男权的婚姻制度。这就是关键。”

“我不知道当不当问,我觉得爱情需要冲动,但婚姻是细水长流。那如果你以后想要再结婚…”

“你听我说完。”

“所以他得非常爱我。而且我不能被这种爱冲昏头脑。我得保持清醒理智决定,愿不愿意为了这个人和他对我的爱,放弃我的权利。因为我内心还是渴望真挚爱情和幸福家庭的。你知道我的其实是一个感情很炽烈的人。如果我对谁产生非常热烈的情感,会让我变得不再理智不再清醒。我很反感这种状态。因为对我来说这是一种精神内耗。我不可以太感性。我害怕自己再次上当,我不想伤害自己。不能像以前一样。因为失败的婚姻,不够爱自己,差点儿丢了自己。”

“理解,你做了正确的考虑和科学的决策。但是,那你相信我吗?”孔令麒吻吻程蔓的发尖。

你相信我会一直爱你吗。

“当然相信啊。”

“所以我也不是消极也不是悲观吧。但当时我觉得爱情就是个阴谋,是人类用来繁衍后代而找的借口。但现在我仍然相信爱情,没有人不渴望被爱吧。于是我的观念变成,宁缺毋滥,拥有爱人只是多一个人爱你。没有也没关系,因为没有爱人并不证明我不被爱。我就好好努力奋斗搞钱过单身的生活,给女儿最好的教育和资源。我优秀到足够对抗一个人寂寞和孤独以及需要人陪伴的生理和心理需求。希望我不要被别人的,要么为我好,要么伤害我,因为这些话,影响我的心情,消磨我的快乐。没有合适的人跟我结婚,跟我搭伙儿过日子,我也可以摇曳生姿。”

程蔓说着说着,本是很励志的故事,却有泪水盈上眼眶。

我也不想一辈子一个人过,那样确实挺无聊的。

她想。

“那我呢…”,孔令麒小心翼翼地问。

“…我是真的喜欢你。但我总不能说我喜欢你喜欢到,想跟你谈一辈子的恋爱吧。”程蔓在他怀里缓缓闭上眼睛。她眼角有滚烫的泪滴滑落,清澈又炙热。

但那个人如果是你,

我还是考虑结婚的。

她想。

因为我爱你。

意识到自己喜欢上孔令麒的那一刻,程蔓其实有在心里跟自己打过架。她坚定决绝要单身终老的心,发生了强烈的动摇。

“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你知道吗…”

“八年”

“整整八年…”

“我一个人在上海单打独斗…”

“14年,我拿到offer。刚来上海的时候豆豆才三岁多不到四岁,那个时候的孩子太难养了,太难管了。你不知道,当时我换过多少个阿姨保姆。我也不想啊,可是我不能不工作吧。我没有自己的生活,除了工作就是带孩子,孩子还不听话,越长大越叛逆。我整个人都手足无措焦头烂额的,田克俭连远程指挥都不做,他什么也没干过。就是我一个人,只有我一个人,家人也不在身边,就这么跌跌撞撞把她养大…”

她卸下盔甲,卸下伪装,卸下心防,流着泪拥进他怀里。

“没事没事,没事啊宝贝”,孔令麒心疼得无以复加,抱紧她的力度又加大了些。他轻吻她发顶,手臂温柔环绕着她的臂弯。静静地待程蔓一边流泪一边埋进她的胸膛,在他怀里留下恋恋不舍的香气。

“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

他轻轻地靠近她,在她的额前,虔诚地落下一个吻。

可终于有一个人出现,能让她化作带着温度的春水。程蔓处处设防,从不破防,却毫无顾忌地,在爱她入骨的孔令麒面前,丢掉坚硬和强大。

他的肩膀很宽厚,足矣让程蔓趴着,埋在她的肩窝

他成为她永远的依靠。

那他甘做她的绿叶。

“那我们边规划,边走一步看一步好不好。”孔令麒轻轻吻她。

程蔓笑了,露出浅浅的梨涡。

“确实,一份感情,如果不作规划,成不了多久。但是也不能按照程序去发展,因为谁也不可能完全确定将来会发生怎样的变数…”

“程蔓”

“我不会作空口无凭的承诺”

“但是我可以告诉你”

“起码现阶段我可以保证”

“我对你是认真的,就是奔着结婚去的。”

“想跟你结婚并不是因为,你很优秀,或者你身上有做一个好妻子好妈妈的特质”

“跟这些都没有关系,这些也都不重要”

“我喜欢你,只是因为你是你。”

“没有理由,没有原因。”

“想结婚是因为,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我想永远陪伴在你身边,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因为”

“我爱你。”

孔令麒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鼓足了很大的勇气。

他满目深情,注视着程蔓已经噬满了泪水的眼睛。

程蔓没有回答,只是流着泪,毫不犹豫地,深深地吻上他的唇。

“我也爱你。”他们紧紧依偎,程蔓用气声说。柔柔的音色轻轻在他耳畔萦绕。

孔令麒眼中也闪着泪光,他笑着低下头去寻她的唇,浅浅地舐去她舌尖红酒的余香。

“宝贝”

“挺晚了,我们去睡吧”

孔令麒揉揉程蔓,轻声呼唤她。

“好~”程蔓笑意盈盈地望向他。

说罢,孔令麒横抱起程蔓,惹得她一阵阵娇嗔。

深春时节,落花纷纷扬扬,安静地躺在街上。上海的霓虹色彩在孔令麒家的落地窗前一闪一闪地显现。高架桥和立交桥纵横交错,构筑大厦千间。黄浦江边水光盈盈,倒映着醉人夜晚。

他们什么都没有做。程蔓只是被孔令麒温柔地拥入怀中,享受了一个甜甜的梦境。


3.

程蔓常常想,孔令麒的妈妈是个怎样的人。

她一定比孔父形容的那样更加善良,也一定没有孔父口中那种懦弱。

她庆幸孔令麒跟了妈妈,并且为自己在亚布力到哈尔滨的车上她嘲讽孔令麒废是因为他没有跟他爸感到十分抱歉。

毕竟他没有安全感到,喝醉了酒习惯睡浴缸。

他们在2022年1月30号正式在一起。当天,孔令麒就把那个可以打开他心门的老宅钥匙,珍重地给程蔓戴上。

看来,妈妈对于他来说真的很重要。

程蔓想给他一个家。

于是,年复一年。她随孔令麒在清明节,和他母亲的忌日与生日。陪着他去墓园看望他母亲。

这些日子都在春天。

后来他们带着田爽,带着弟弟妹妹,一起去。

田爽牵着两个孩子。弟弟妹妹年少懵懂,还不甚了解死亡的概念。只是追逐着满园的春色山野间花花绿绿的彩蝶。

墓的周围草丛青青,桃花和樱花落了满地。不断有花瓣轻轻飘到孔令麒母亲的墓碑。程蔓陪着孔令麒蹲下,看他轻轻地拂去上面的灰尘。

春意盎然,他们带着孩子们去到距离墓园不远的郊外踏青,野餐,放放风筝。

孔令麒惆怅地望向天空,自己真正做了父亲,才明白身为父母的苦衷。他无尽地怀想,静静地思念着妈妈。

程蔓不禁想起了他和她求婚的时候。

那是23年的1月30日,大年初九,孔令麒刚和程蔓从亚布力老家返回上海。

程蔓正疑惑,孔令麒从年前开始,到整个春节期间,他都鬼鬼祟祟地抱着手机,好像是在整一些不为她知小动作。

原本恋爱一周年纪念日应该安排美食美酒,烛光晚餐,米其林星级餐厅,还有她喜欢的郁金香。

结果这小东西貌似忘了一周年这回事,就只是在那天下午打了个电话,例行查岗。

“喂?”,程蔓原本面色凝重地看着报告,看到是他打来的电话,嘴角不知觉地勾起笑意。

“蔓蔓,今晚不加班吧?”孔令麒的声音听起来很平常。

“不加”

“咋啦?”

“没…我今天可能下班晚,就不去接你了。”

“行吧~”,看了孔令麒果真是忘了,程蔓想。

唉,虽然他们平时感情很好,但她难免会有些小失落。

结果当她推开家门的那一刻,她仿佛回到了一年前的那天。程蔓猝不及防走进一个满屋玫瑰海,整个人都是懵的。她微微愣住,惊诧又感动。

然后她一脸无奈又满是喜悦地听着孔令麒哼着跑调的鬼畜二人转,噗嗤一笑。被孔令麒揽进怀里,走上前去。她翻翻白眼说,“你是有毛病啊~”。

不过这次是满屋的郁金香。

程蔓先是把包卸下来放在玄关处,脱了外套。然后慢慢蹲下来,脖子上挂着的孔令麒送她的郁金香形状的钻石项链缓缓垂下。她轻轻地拨弄着,静静地闻着沁人心脾的花香。

看来他没有忘啊,不错,这次先原谅他。

孔令麒这时候趁她专心致志地欣赏着花儿,他悄悄地蹲在她身后。

然后程蔓开始寻找孔令麒的身影。左看右看没有见到,她在想这小子又在玩什么名堂。

她起身的时候,这时孔令麒已经站在了她的身旁。

程蔓突然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笑得开心,伸开双臂回抱住这个给了她所有爱的男人。

“一周年快乐,宝贝。”孔令麒温柔地抱着她,在她耳畔轻声说。

“一周年快乐,孔先生。”她沉浸在这个温暖的怀抱。

“虽然我这次不会说你有毛病,但我还是要说:你烦的很,你为啥不提前给我知会透露或者表现一下,我以为你忘了呢。”

“怎么了?我不记得了,所以你郁闷啦?”

“你有病!!”

“我至于吗?”程蔓笑着打了孔令麒一下。

“当然至于啊!我这么迷人,这么可爱,你舍得丢下我嘛?”孔令麒抱着程蔓,低头轻轻地亲了她一口。

“至不至于,那就看你的表现咯。”程蔓满是眷恋地钻进他怀里。

“程蔓~”

“嗯?”程蔓搂着他,抬起头,笑意盈盈。

“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先让我一口气儿说完。等我说完你再说,你先别打断我。我…我紧张…”孔令麒放开她,咽了口口水。

程蔓还在奇怪他今天穿得如此正式,已经料到他要做什么了。

她安静下来,温柔地望着他,认真地聆听。

“我觉得我命特别好…真的…怎么会得到这样的眷顾,让我遇见你呢。我不能只作出关于永恒的承诺却不付诸行动,所以我从来不敢许给你想要的未来。但我现在一定要说,我非常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想把每个瞬间都变成永远。从我告白,说喜欢你,很喜欢,非常喜欢,特别喜欢的那段日子开始,我其实就已经在心里默默地向往着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明天了。而对我来说,你是我变强变优秀的动力,和勇往直前不断奋斗的意义,你就是我的明天。如果有来生,我还会祈祷,让我永远待在你身边。程蔓,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就这样一直陪你走下去,直到时间的尽头。”

孔令麒紧张得直吞唾沫,带着满腔的诚恳,真挚的双眸眼巴巴地望着她。

在他一口气说这段话的时候,程蔓的眼神从来没有离开过他。她看到,孔令麒的眼底甚至涌出了泪光。

她想起来孔令麒被她引诱着向她表明真正心意的那个夜晚。孔令麒跟她表白的时候,甚至不敢直视她。他忐忑不安的心被她看在眼里。他吞吞吐吐终于肯说出“喜欢”,“非常喜欢”。哪怕她早就知道孔令麒对她有好感,但当真正听到从他口中说出的告白的话语,她的心跳还是猝不及防地漏了一拍。她微微颤动了一下,为这可贵而纯挚的真心和情谊。也为她的孔令麒,她喜欢的孔令麒。但姐姐毕竟是姐姐,程蔓时时刻刻需要恰到好处地掌握主动权和分寸。于是她没有把这一瞬的,心里的可爱小鹿乱撞表露出来。但程蔓还是在孔令麒表达对她的喜欢的时候,她的眼神也从来没有离开过他。

她就那样坐着那里,静静地看着他。

是带着深深爱意的满目柔情。

孔令麒胆怯,一腔真挚的告白后,悄悄地抬头观察她。在他小心翼翼看向她的那一瞬间,程蔓眼底的温柔和爱意不偏不倚地跌入他的心里。

他这辈子都忘不掉,那一刻程蔓写满了故事的双眸,倒映的是他的窘迫,倔强,惴惴不安,和一颗澄澈爱着她的心。

惊鸿一瞥,一眼万年。

她仿佛依照她的眼睛,在传续着一些与风月相关的话。

她注视着他的明眸在替她说:

“孔令麒,我也喜欢你。”


思绪又回到他求婚的时候。孔令麒说出那一大段爱意誓言,不再像从前一样,不敢看她。他全程温柔地注视着程蔓。

而程蔓一如既往,深情的眼神在他眼底和心间停留。

她依旧没有说话,只是仰起头,继续环着他的腰,安安稳稳地待在他怀里。

孔令麒这时却小心翼翼地放开她。

他缓缓地单漆跪地,打开戒指盒。

“宝贝,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

程蔓眼角的泪花,顺着笑意诞生的皱纹,轻轻把她的眼妆晕染开来。

她向孔令麒伸出左手,修长的无名指生得漂亮,可那里已经很久没有过任何饰品和痕迹了。

孔令麒紧张得手抖。

“哎呀~笨死啦!”

“你会不会戴!”

“你快起来!”

程蔓拉起孔令麒的手。

“你看啊…”

“左手无名指。”

“咦,刚好,大小正合适。”

“好看诶!挺漂亮的,你眼光不错啊,孔令麒。”程蔓看他紧张得良久不言,放轻松地逗逗他。

“…定…定制的,定制了好几个月呢。是吧,好看吧。我也觉得好看。”

程蔓重新抱住他。

“孔先生,那我把自己,就全部交给你了。”

“好。”

“所以…我们以后会有怎样的未来呢?你打算怎么规划呢?”她圈住他的脖子。

“或者说,你到底有多爱我呢?你会一直爱我吗?”

“这个问题,我要用余生来回答。”

说罢,孔令麒低头深吻她。

那一刻时间停了。

疫情原因,没能包场高级餐厅去向程蔓求婚,孔令麒难免遗憾。但在他家,两个人也度过了一个极尽浪漫的夜晚。

他的求婚让程蔓料到,这便是他重新拥抱家庭的勇气。在孔令麒母亲去世之后,自己成为了他新的家人。而且是唯一的家人。

程蔓小心翼翼地放好孔令麒家老房子的钥匙,在心里默念,“妈妈,您可以放心啦。”

这便是他的家了,程蔓一定要他好好体会,家的滋味。


4.

他们结婚也是在春天。

昼夜温差的缘故,魔都的早春多少有些阴森森地渗着凉气。

孔令麒早早地起床,望着她粉嘟嘟的唇,给仍在睡梦中迷蒙的程蔓一个温柔的早安吻后,在她耳畔轻声低语:

“我去做早餐啦,你快起来喔。”

“今天是我们的大日子!”

“别去晚啦!”

今天的的确确是个重要的日子。

孔令麒拿出昨日熨得很平的情侣白衬衣,程蔓替他整理好衣袖,孔令麒抚平她的衣领和皱角。

“也不知道今天排队的人多不多…”程蔓轻声嘀咕。

“不知道,这咱专门挑了个白色情人节去领证,可能别人也会想到吧。”孔令麒回答得心不在焉。趁着程蔓还没化妆涂口红,他一把搂过她,换着她纤细的腰,吻上她的双唇。

程蔓被孔令麒的突然袭击整得猝不及防,从前她才是主动的那个,如今弟弟被他调教得反客为主。她有些手足无措地搭上他的肩,抚上他的脖颈,接住他的吻,笑着回应。

“烦死了”,程蔓觉得她一会儿都不用打腮红了。

“小东西”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么突然”,程蔓佯装生气,狠狠地捏捏孔令麒的脸。

“咋了,你毫无招架之力?”孔令麒邪魅一笑。

“滚”,程蔓翻个白眼。

“诶诶诶!姐!姐!”

“姐姐!”

“我错啦!”

“你别走呀!”

“别跟着我!我要去化妆了,别打扰我!”

“你去问问豆豆打算什么时候回来!机票订好了没!”

“还有啊,孔令麒!你把那证件啥的再检查一下,别少带啥了。你每次都冒冒失失不是忘了这个就是忘了那个!”

程蔓径自走向梳妆台,这是一间孔令麒专门为她腾出来的屋子。他们同居后,有田爽的原因,他们大多在程蔓家住。但田爽不在家时,他们会住在孔令麒的公寓。没有程蔓的别墅大,程蔓对整个房子的格局和装修,摆饰也哪儿哪儿都不满意。于是孔令麒在程蔓一声令下和女王大人屡次的指挥改造下忙前忙后,终于将它变成了合她心意的样子。

“得嘞!”孔令麒屁颠屁颠地忙活去了。

田爽今年六年级,毕业班的寒假很长,直到2023年的立春和正月十五还未结束。奶奶和林园的缘故,她越来越不喜欢跟自私的父亲待在一起了。短暂地去看了眼田克俭,跟奶奶打了招呼,她就跑去了亚布力的姥姥姥爷家一直住着。时不时被小姨拉去民宿玩几天,试吃即将成为小姨夫的廖然的新菜品。又被大舅大舅妈和程淼马伯渊领去欣赏无人机大赛。

所以乘初六抵达上海的飞机,一起回来上班的,只有手牵着手的程蔓和孔令麒两个。

还记得去年启航风投年终酒会结束后的那个早上,她倒在了虹桥机场VIP候机室软塌塌的沙发,那样倦怠,那样疲惫。

淘气的女儿在琳琅满目的免税店柜台看了又看,拉着她的手一路骗,拽她到飞机上。

但现在这种事再也不会发生,因为程蔓有了永远的依靠。

每次值机,她会缩进孔令麒怀里,枕着他的胸膛,慢慢戒掉浅眠,什么事不再需要她操心,她睡得踏实、安稳。


“豆豆发微信说买了后天下午两点的飞机,不晚点的话,到上海四点多吧。”

“你后天下午有会吧,那我去接她。”孔令麒开着车,看看副驾的程蔓。

“啊~好”程蔓打了个哈欠。

“后天的飞机啊,那我给她发个微信说让她别忘了明天去做核酸。”说着,她掏出了手机。

“程蔓~”

“嗯?”

“咋感觉你困困的,不是很精神啊,昨晚没睡好,我寻思着咱俩昨晚也没…”孔令麒晃晃脑袋,毕竟他们什么都没干,只是抱着程蔓睡了一宿。

“诶!你想哪儿去了?”程蔓笑着打了他一下。

“可能太兴奋了,没睡得很沉吧。”

“你呢?很激动吗?”

“那当然啊!领证啊!那是领结婚证诶!我能不激动吗!不过我看你现在很平静啊,一点儿不兴奋~嗯~是不是~”孔令麒转头冲程蔓眨眨眼睛。

“你行了你,眼睛那么小还放电。”

“我还行吧,我比你冷静多了。”

程蔓轻轻怼了一下孔令麒的胳膊,笑着嚷他。

但她止不住的笑意也便是她藏不住的喜悦。

“哼~”孔令麒撅嘴表示不服。

“诶我是不是应该唱个歌啊,姐,今天这大喜的日子,气氛要搞起来!”

“好好开你的车吧~”程蔓宠溺地笑,又薅了一把孔令麒毛绒绒的头发。


十指紧扣,手牵着手小排了一会儿队,他们的眼神从来没离开过对方。

彼此向对方靠近,头挨着头,拍了带着浅浅又甜甜的笑容的照。两个人看着工作人员贴好照片,盖了章。拿到两本鲜红的小册子,走出民政局的那一刻,他们默契而心照不宣地望着对方,不知所起,情不自禁。

“好快啊…不愧是事业单位,办事儿还挺高效的…”孔令麒还沉浸在新婚的喜悦中。

“废话啊,材料一交一登记拍个照打印出来就完事了,几点一线的功夫,能不快吗?”程蔓觉得他家傻弟弟憨得可爱。

虽然是结婚是他们天长日久情之所至,是她和孔令麒的感情走到这一步的水到渠成。但程蔓还是觉得奇妙。她可以为了一个男人放弃很多本属于她的东西和她从前的原则,妥协到愿意重新走进婚姻,那一定是她爱他。

“诶!我们这样拍一张吧!”孔令麒提议。

程蔓和他一人举着一本结婚证,露出阳光下闪耀的两只手上无名指的婚戒。尤其是孔令麒精挑细选,花大功夫大价钱,趁着她睡觉的功夫悄悄量她的指围,给程蔓私人定制的亮晶晶的两克拉钻戒。它折射着太阳的光辉,尤为吸睛。

“今天天气真好。”程蔓说。

“是吧,上海的春天还是挺美的。”孔令麒搂着她,一边走一边聊天。

“嗯。是啊,以前都没发现上海还有这样的风景呢。”程蔓望着不远处的桃花樱花,吐出一口气,轻轻感慨。

“所以呀,我以后也带我老婆逛逛这儿的小公园啊,小树林啊…体验体验生活~”

“称呼倒是变得挺快啊…”程蔓挑眉,搭上他的腰。

“嘿嘿嘿…你也叫一声嘛…”孔令麒撒娇,想听她叫他老公。

“我不”

“叫不叫?”

“说不叫就不叫”说罢程蔓眨眨眼睛,往前跑。

“哎呀别跑呀,等等我,叫一个嘛!”

“不叫也行呀!”

“你快在老程家群里发一下咱们刚刚拍的。”

“快快快!”孔令麒急着宣示主权。

“行!哎呀!这么着急呢?难不成我还会跑了?”程蔓笑着往群里甩了结婚证的照片。

聊天区一串祝福,混着程菽廖然“姐夫好”“姐夫妙”的调侃。

“朋友圈发什么文案呢?我都想了好久了都没想好…”孔令麒挠挠头犯难。

“想了多久啊?”程蔓语气带着娇滴滴的甜意,笑得开心。往孔令麒身前凑近,柔柔地钻进他怀里。

孔令麒俯身,双手绕过她的长发和臂弯,轻轻拥住她。他低头,深情的双眸在程蔓仙女一般的面庞上停留。孔令麒温柔地注视着她,“真的,从那个承认我喜欢你的晚上开始,我就在想我们结婚的朋友圈要发什么文案。”

程蔓闻声,原本抬头与他对视的眼神涌出一两朵盈眶的泪珠,眉眼弯弯,笑意连连。

“程蔓,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你,”

“让我被坚定地选择。”

“不用谢”

“孔令麒,”

“我这辈子啊”程蔓软绵绵地贴在孔令麒身上,用气声说。

“就交给你了”

“程小姐,我荣幸之至。”孔令麒深深抱着她,又将自己怀里的程蔓拥紧了些。

“所以你现在想好了吗?”程蔓认真又动情地看着他。

“想好了。”

说罢,孔令麒微微低头,吻上程蔓的唇。

那年樱花落了满地。

爱人在春日花毯和落叶下,交换一个长长的深吻。

春风也温柔,轻轻地抚过他们的情侣衬衫,在他们的发梢起舞。

“承蒙姑娘不嫌弃,希望与我携手共度余生。

她就是我的未来。”配上戴着钻戒的手在阳光下映出结婚照光泽的结婚证,孔令麒发了这样一条朋友圈。

“在初晨,在黄昏,在朝阳,在日落。在醉人的月亮,在漫漫屋檐,在每个三餐和四季。我们就这样永远爱下去吧。”同样那张照片,程蔓难得发一次朋友圈。

是的,就这样永远爱下去吧。


5.

春日的蜜月旅行在他们都喜欢的某个南洋海岛。春分的太阳眷顾赤道,两个人登机前寄存了一身仲夏衣物的行李箱,结果也没能挡过,大海边的春天属实热得发慌。

那里也遍地花开,只不过,都是些热带的植物绽放的夏花。鲜艳明丽,也从不凋落,毫无温带和亚热带春花的素净淡雅。

一如他们整整一个月激情的火热。


“你俩为啥先蜜月,后婚礼?”程菽迷惑不解。

“不是…那什么…我俩三四月度蜜月正合适。太平洋的五六月份太热了…”程蔓靠着孔令麒,幽幽地说。

“那你搞快点的,赶紧吧,抓紧时间。等过一俩月肚子大了显怀了,穿不了婚纱了!”

“怕啥,婚纱照都拍过了,今年三月我俩一领证就拍了。”孔令麒毫不烦恼。

“是,但是话说孔老板,你也太高效了吧!百发百中一次整俩!”

程蔓大笑,笑倒在孔令麒怀里。

“什么鬼啊你!但是话说回来,咱家有双胞胎的基因嘛?”

“没有啊!爸妈都查了祖宗十八代了,都没发现啊!”

“那就是你家有”,程蔓笑着戳戳孔令麒。

“好像是,我之前就听我妈那边哪个亲戚,跟我有血缘关系的,生得双胞胎。”

“不错!我家的基因也得到了改良!”程菽冲程蔓挑挑眉。

“诶!两全其美!”孔令麒接应,拍手叫好。

“行了你俩别贫了,赶紧的,流程策划单,要租的车啊场地啊都联系好了没呢?”

“还有你!马上就要婚礼了!”程蔓蹬一眼孔令麒。

“要穿西装的!”

“减减肥吧你!”程蔓又拍拍孔令麒的小肚子。

“姐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这几个月胡吃海喝。”

“明天跟我一起去健身,反正家里的卡用不完也是过期作废。”

“哎呀你那健身房那训练太魔鬼太非人类了,你忍心折磨你亲爱的老公嘛?”孔令麒开始撒娇,冲程蔓挤眉弄眼。

“那你忍心看着他们爸爸在婚礼上露出啤酒肚吗?”程蔓翻了个白眼,看了一眼自己的孕肚,捏捏孔令麒肉肉的小脸。

“…遵命。”


婚礼在五月深春,在上海一处草坪菁菁,花园幽静的郊外,如世外桃源一般拥有绝世自然风景。

暮春时节,花落了满地。

多彩的鲜切花和质朴的永生花点缀着酒席,孔令麒亲自为程蔓戴上皇冠,披上头纱。然后,轻柔地抚摸她尚且平坦的小腹,说,“听见了嘛,孩子们,今天是爸爸和妈妈的婚礼!”

程蔓看着孩子一样既紧张又兴奋的孔令麒,不禁轻笑。

“准备好了吗?”她牵起他的手,缓缓地问。

“准备好了。”

他们如平常夫妻一样在司仪的主持下交换戒指和誓言,深深地拥吻。

背景画面是孔令麒剪的他们细碎日常的vlog和情侣写真。

程蔓不喜奢华,孔令麒倒是想高调。但在姐姐瞪了一眼之后,考虑到他俩的特殊身份和各种现实因素,他乖乖地听话,默默地噤了声。

婚礼排场不算非常大。邀请了程蔓的家人双方的朋友,相熟的同事。孔令麒的父亲没有开,他也只有亲戚没有亲人,所以也没必要知会。程蔓为了满足孔令麒有些幼稚的小小需求,甚至还通知了田克俭,不过没有邀请他的女友。

当然田克俭能否在焦头烂额还债的百忙之中抽出一天的时间,在程蔓孔令麒夫妻俩不给报销的情况下,花费巨额往返机票前来魔都参加前妻的婚礼,这就是另外一回事。

但程蔓和孔令麒还是给他寄了喜糖和奢华的巧克力套装。

品牌还是田爽选的。

于是田克俭从在整场婚礼充当御用摄影师的田爽那里,默默地以录播的形式差不多看完了全程。并且私信为二位新人送上了最真挚的祝福。

收获了这么多美好的祝愿,他们觉得,这个春天也很美好呢。


6.

后来程蔓也爱上了春天。

他们从前以为,春天是需要费力地捕捉的。就像花开终有时,春日花落,不可避免。春季也有属于它的花期,它会绽放会枯萎,会飘落会凋零。而且无论是北方还是南方的春天,都太短暂了。基本上都是由严寒到酷暑,过渡不了多少作为温暖代名词的春意盎然。

后来才意识到,春天其实很主动的,它会朝着你走来。

如果你足够珍惜它。

因为他们就是彼此的春天。

更重要的是,只要你心中的春天不灭,你的世界便开满了花儿。

哪怕它们如春雨淅淅沥沥般纷纷落下,也遮不住这满溢的馨香。

至于为什么,程蔓和孔令麒也答不上来。

让春天告诉你。

焱返

【月下烛火】秋茶

#吃醋文学

#小甜饼,2.8k

#高秉烛 ×武思月,《风起洛阳》



秋狩时因着月华君近日的功绩,圣人特批她不用行护卫之职,可尽情参与围猎。

往年她多少有些羡慕,以她的性子,比起守在达官贵人身边,更希望能纵马驰骋。

但看见那个人后,却如何都高兴不起来了。

高秉烛乔装打扮,混在东川王的随侍之中,两人刚进林子就隔空打了个照面,心有灵犀一般。

不过须臾他就转过头去,倒是东川王饶有兴致地朝她望了望。

他加入联昉一事,她依旧十分窝火,既窝火又伤心,当下调转马头走了另一条岔路。

追过一只野兔后,她远远望见灌木前有只锦鸡,勒马拉弓瞄准,一箭射出,却被一支...

#吃醋文学

#小甜饼,2.8k

#高秉烛 ×武思月,《风起洛阳》




秋狩时因着月华君近日的功绩,圣人特批她不用行护卫之职,可尽情参与围猎。

往年她多少有些羡慕,以她的性子,比起守在达官贵人身边,更希望能纵马驰骋。

但看见那个人后,却如何都高兴不起来了。

高秉烛乔装打扮,混在东川王的随侍之中,两人刚进林子就隔空打了个照面,心有灵犀一般。

不过须臾他就转过头去,倒是东川王饶有兴致地朝她望了望。

他加入联昉一事,她依旧十分窝火,既窝火又伤心,当下调转马头走了另一条岔路。

追过一只野兔后,她远远望见灌木前有只锦鸡,勒马拉弓瞄准,一箭射出,却被一支金翎箭后来居上,直接刺穿了锦鸡的咽喉。

武思月回头看,东川王施施然放下弓,一副惊讶的样子:“哎呀,歪打正着,竟抢了月华君的猎物,这锦鸡还是送给月华君罢,还望月华君不要怪罪,”又瞥了近旁一眼,“小饼子,还不快把猎物给月华君献上去!”

有别的猎手路过,高秉烛看着他不好伺候的主子,拉着缰绳没动,东川王又催了一声,他才翻身下马,脚步平稳地去捡那只鸡。

在场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他又脚步平稳地走到武思月的马前,低着头把猎物双手奉上,低眉顺眼的样子。

武思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盯得有些久了,他终于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她抿着嘴,打量他脸上贴的络腮胡子。

第一次见面时,他站在一群敛尸人中间,形貌潦倒,和路边的乞丐也差不了多少,后来是把胡子剃了,但照样整日不修边幅,鬓角散乱,衣服的皱褶里都是沙土。

她也没嫌弃过他。明白自己心意后,这种自知让她有种难以言喻的羞惭,是有些不争气,他此时穿着不起眼的侍卫服,脸上贴的胡子亦有点草率,但光瞧着他那双如有星辉的眼睛,就让她心里又翻来覆去地悸动和苦涩。

高秉烛叫了声“月华君”,嗓音低沉嘶哑,带点儿气声,把手里的东西托了托,她伸手取来随意挂在马背后,十分客气地同东川王拱手道谢,又夸赞两句对方的身手,然后一踢马肚子,直接离开了,没再多看高秉烛一眼。

她感觉,他就站在原来的位置,动也没动。

收了那只锦鸡就等于起了头,历来秋狩时猎手们喜欢互赠猎物来表一表心意,她是武家贵女,世家子弟和朝中官吏看中她姓氏地位的不少,以前她借着执行公务的由头,从来不收,今天是来者不拒,就被表得有些多。

午间她随大部队回林中营盘修整,她的手下提着满满当当的心意,问她宰了哪只吃,她扫了旁边东川王那圈人一眼,说你们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只吃饼。

一顿饭没吃完,百里弘毅进了营盘,百里二郎不习武,向来不参加狩猎,是来报信的,商议完毕被留在营盘吃现烤的獐子肉,答曰尚可。

午后的竹叶筛过了阳光,东川王说很荣幸和月华君同行,她说不敢不敢,一队人徐徐踏马而过,高秉烛和她隔着不到一丈的距离,她借着搜寻猎物的目光看过他,假胡子不知何时已经卸掉了,露出他没有上翘过的唇线,细碎的光斑流过他瘦削的面颊,那双眼睛始终望着前方。她看他,他不会不知道。

她时常难以确认,他对自己是否有过那种念想,有时她觉得他对她的能力很失望,失望到总是不肯和她多说一句话;有时他看着她安排计划,目光柔和又无奈,好像他拿她全无办法。

七娘提醒她考虑和高秉烛的“朋友”关系那一日,她第一次见他打扮得像一个官爵累世的忠良子弟,她明白自己倾慕他的那天,在联昉见到了他,他知道,他明明知道。

林里起了风,走兽被风声惊走,她好像隐约听见他说“小心”,一群黑衣人就飞进了马队中。

秋狩向来是进行刺杀的好时机,春秋道也不能免俗。已有防备的众人摆出对抗的阵型,很快陷入了酣战。

她留意着高秉烛那边的动静,见有两人合攻他就立刻上前解围,他却冷冷说了一句:“月华君真是恪尽职守,参加围猎也不忘记行护卫之职。”

她说:“我保护你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他便不再说话。两人各自斗了几个回合,她对上了一个孔武有力的汉子,拆招间刀柄震得虎口发麻,被对方寻了个空档,暗道不好时却被高秉烛从旁救下,两人合力制胜了敌人,在寻找下一个目标前,高秉烛看了她一眼说:“月华君这也招架不住,看来只吃饼不够,还得吃肉才行。”

她气道:“我只吃饼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她醒来时下意识用目光扫了一遍房间,看到那个人就松了口气。

他侧身倚靠在敞开的窗子前,神色冷淡,正偏头望着楼下的什么,一身卷云暗纹黑长衫,颇衬出几分贵气,一手扶在窗框上,忽然扣了扣,说:“醒了?”

她还没说话,他又道:“你猜内卫差人给我报信,说月华君在梨落楼中了迷香,我是什么感觉?”他转过身来面对着她,“武思月,你怎么不长记性呢?”

“我错了,”她干干脆脆地说。

他咬了下牙,武思月坐起来靠在床头,抿了抿嘴,他就离开窗子到小桌边,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说是这季新到的武夷岩茶,走过去递给她。

她那嘴硬心软的夫君在床边坐下,看着她把茶水饮尽。

“梦到什么了,睡得不太安稳,”他说。

武思月眨眨眼:“梦到你了。”

“哦,梦到我了……怎么叫的是百里弘毅的名字?”

她神情不变:“没叫你的名字是自然的,梦到的是前年秋狩那回。”

两个人皆默了默,高秉烛从她手里拿走茶杯放在一旁,朝梁顶上望了望,说:“那回,我记得你那回收了不少东西,锦鸡收了四只,两只兔子一个是来自右散骑常侍之子,一个是中书舍人尚文素给的,左金吾卫司阶魏风赠你一只貂,还有职方郎中邢肃,邢肃送了你一头獐子……”

武思月笑了,去捏他的手:“记性挺好。”

他回头,敛起一点玩笑的样子,说:“我讲了很多次了,你的事我都记得清。”

“再说说看,”她把玩着他的手。

“譬如,我们现在就在我第一次看见你的地方。”

武思月便要掀被子起身:“你怎么把我带到大理寺来了!”

“你等等,”高秉烛按住她,“还在南市,我们在梨落楼隔壁,大理寺是你第一回见我,但不是我第一次见你。”

她想了想,明白过来:“是了,我记得应该就是你,在楼上放了记暗器,”然后有些不悦,“高秉烛,我觉得这不公平。”

“什么公平不公平的,怎么这也计较?”

“你不也总计较,别人送我点东西,兄长给我安排见几个人,你想想你都干过什么,你就是恣意妄为!”

“好,我恣意妄为,”他翘着唇角,一手支在床内侧,像把她圈了起来,“那证明我在乎。”

武思月眯起眼睛,自成婚后这人脸皮就如城墙厚,她说:“我不在乎?明明是我先动的心!”

“这可未必,至少那日在关帝庙,我宁愿死也不杀你,你就该明白了。”

“那不算,换做我是其他人,你照样下不了手!”

两人为这来回吵过多次的话题又费了一番口舌,期间高秉烛又给她倒了一次茶,之后问她是否要吃点东西。

武思月淡然说:“确实饿了,想吃饼。”

高秉烛忍住笑:“我刚在窗边看楼下有一摊胡麻饼,我下去给你买。”

武思月舔了下牙,凑过去亲他,开头她觉得自己这次挺厉害,没想到后面又败下阵来,后脑被他的手托着,他另一只手按在她背脊的下方,揉得她腰一麻,她还待不甘示弱伸舌舔上一舔,他却退开站了起来。

“剩下的回家再吃,”他摸过她潮红的脸,边转身开门边说,“这茶味道不错,回甘清甜。”

武思月坐在床上缓了缓,想起她那不太计较其它事的夫君,从来都不评价饮食。

焱返

【月下烛火】 陋习难改

#喝茶吃饼

#高秉烛 × 武思月,《风起洛阳》




已成婚的女子,偶尔在茶肆里小聚,也会说些闺房之内私丨密的话题。

武思月和其他几个已经嫁人的闺中密友也聊过两次,然后她便不敢出声了,只在一旁听着七娘红着脸说:“二郎带着我在房丨中的桌上……就是,就是平时他还在那桌上看书做手艺的,害得我,第二天都不敢去那里给他送饭……”说完就把脸捂在袖子间,羞得说不出别的话,其他几个女子也红了脸吃吃地笑。

武思月放下茶盏,也笑了起来,不过她是因为觉着七娘可爱,心里对七娘描述的情景并无波澜。

她也是经过这些茶会,才觉得自己家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同——

别人家的夫君,不...

#喝茶吃饼

#高秉烛 × 武思月,《风起洛阳》




已成婚的女子,偶尔在茶肆里小聚,也会说些闺房之内私丨密的话题。

武思月和其他几个已经嫁人的闺中密友也聊过两次,然后她便不敢出声了,只在一旁听着七娘红着脸说:“二郎带着我在房丨中的桌上……就是,就是平时他还在那桌上看书做手艺的,害得我,第二天都不敢去那里给他送饭……”说完就把脸捂在袖子间,羞得说不出别的话,其他几个女子也红了脸吃吃地笑。

武思月放下茶盏,也笑了起来,不过她是因为觉着七娘可爱,心里对七娘描述的情景并无波澜。

她也是经过这些茶会,才觉得自己家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同——

别人家的夫君,不会在娘子沐浴时挤进同一个木桶,然后做些难以言喻的事情;

别人家的夫君,不会在府中的湖心亭里把娘子圈在凭栏上,然后做些难以言喻的事情;

别人家的夫君,不会在坐马车时趁着颠簸往娘子身边一靠,然后做些难以言喻的事情……

这场留白楼院中的茶会散了之后,武思月进了楼上常用的房间,吩咐下人不要打扰,独自饮茶思量起来。

没过多久,房门被推开又合上,她那不同寻常的夫君走过来坐在她身旁,给自己倒了杯茶,问:“我来接你回家,看见柳七娘出门,没看见你,怎么自己在这儿?出什么事了?”

“并无要事,想一些方才聊的东西,”顿了顿又觉得,也没有什么不能让他知道的,于是又说,“她们谈到周公之礼的事情,我就觉得……”

她偏过头看着他,一时不知怎么说,高秉烛挑起一边的眉毛,问:“你和她们说了我们的事?”

“没有,我就是不敢说,我觉得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高秉烛哈哈笑起来,边笑边伸手去搂她,她任他搂了搂,突然想起又将他推开:“我现在很认真。”

他收回手拿起茶杯:“你想啊,你的闺中友人都是什么人,她们的夫君又是什么人,都是从小礼仪教化过来的,不像你夫君,”他喝了口茶,眼神却带着笑直直地盯着她“出身不良井,有个词叫做,陋习难改。”

武思月皱眉:“陋习?你以前……经常?”

“不是这个意思,娘子你误会了,”高秉烛发现给自己挖了个大坑,“做不良使的,进了红绡坊都会被姑娘赶出来,只是什么轶事都听说过了,如今和你,”他握住她的手,“就忍不住想试试,我说的陋习是指我这性子,你不也总是,”他用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说我恣意妄为么。”

“你知道便好,”她瞪一眼,手却是没撒开,沉默着想了一会儿才说,“我在内卫这么久,也常听到男人们讲些笑话,因此并不在意,只是和七娘她们说起来不太自在。”

许是话题有些旖旎,氛围也变得不同,两人握着手,她逐渐在他眼里看到一些熟悉的星火,她刚打算起身将茶壶热上,他却在她动时倾身揽过了她的腰丨肢,如此她便侧身坐在他的膝上,就像往常在家中一样,他的下巴贴在她肩头不让她逃走,嗓音沉沉:“内卫那些家伙,也不会避着你一点。”

“时间久了,他们都忘了我是女子,我原也不希望他们当我是女子,”她叹了口气,“他们好些个还总是忘记我已经出嫁,毕竟这事连我自己过去也未曾想过。”

高秉烛搂在她腰间的手收紧了一点,说了声我都知道。她觉得有些话绕在嘴里,想说没有料到最终遇见了你,让不想出嫁的人想尽办法还是成了亲,又觉得这话说出来长他威风,不提更好,只道:“况且成婚后才知道,不止男子会说,女子也会谈论这些,以此看来分享房丨中趣事并不算什么,只是看怎么说以及说些什么。”

他闷笑着蹭在她的耳边:“那么就凭百里弘毅那个不开窍的,柳七娘究竟有什么可说的?”

“唔……大约就是在百里二郎用的书房桌子,以前他还在那桌上验过北帝玄珠,你应该记得罢。”

说完这句只觉得身子一轻,她竟被高秉烛抱到了桌上,他凑过来蹭着她的鼻尖问:“像这样?”

“高秉烛!”武思月按住他的肩膀,“我刚叫你不要过分!这不是在家里。”

“我们也不是每次都在家里。”

“这里毕竟是茶肆,随时会有人过来,”她不安地往后靠。

他于是站直了身子问:“你过来之前吩咐过茶房罢?”

“……我令他不要让别人进来打扰我。”

“那还担心什么?”

“你怎么进来的?”

“我进来并没有让他察觉,”高秉烛说,“还是你觉得我是‘别人’?”

他当然不是,她却不想回答。

今日她见女客,未穿胡服,一身鸢尾蓝长裙并月白襦,套了缃色缠枝纹半臂,肘间挂着缥色披帛,他伸手将右臂上的披帛绕了绕取下,漫不经心地说:“别人昨夜里和你查案到寅时,你回家还没和我说一句话便睡着了,今日我又天亮就出府办事,两天了。”

说着他低头吻了她,武思月心中一软,想着两天没说话就叫他这样委屈,早知半夜就该把他摇醒一起捋捋案丨件的经过。



Promise~

是真的误会啦(嫣彬)

→ooc(避雷避雷)


→全文3000+


→嫣彬


→小学生文笔(突然来的思路ing)


齐彬最近忙的很。


除了西娅一摊子合同要看,还有各色女孩找来希望能够解决职场骚扰,职场歧视,没办法,当初答应的免费的法律援助还不能够食言,这阵子跟萧嫣吃个饭都奢侈。齐彬想到这,叹了口气,继续埋在一堆合同纸里。


萧嫣最近就更忙了。


月子中心突然来了好多订单,忙着签合同,还得时不时提防公司高层派来的“间谍”,忙完这还要分神看看“妇女之友”莫铭有没有一不小心就同情敌人然后给自己拖后腿。萧嫣天天连轴转简直想给自己颁一个最佳员工奖。晚上下班麻木的走在街上,齐彬按了好几下喇叭都唤不回...

→ooc(避雷避雷)


→全文3000+


→嫣彬


→小学生文笔(突然来的思路ing)


齐彬最近忙的很。


除了西娅一摊子合同要看,还有各色女孩找来希望能够解决职场骚扰,职场歧视,没办法,当初答应的免费的法律援助还不能够食言,这阵子跟萧嫣吃个饭都奢侈。齐彬想到这,叹了口气,继续埋在一堆合同纸里。


萧嫣最近就更忙了。


月子中心突然来了好多订单,忙着签合同,还得时不时提防公司高层派来的“间谍”,忙完这还要分神看看“妇女之友”莫铭有没有一不小心就同情敌人然后给自己拖后腿。萧嫣天天连轴转简直想给自己颁一个最佳员工奖。晚上下班麻木的走在街上,齐彬按了好几下喇叭都唤不回她的魂。


“想什么呢萧总?”齐彬有些心疼的看着萧嫣的黑眼圈。


“啊,没什么。最近有点太累了。”萧嫣没什么精神的仰在副驾上闭眼回答。


齐彬便没再问,只默默的加速驶向萧嫣家。一半儿车程过了齐彬才想起说一句“诶,明儿个周末了。有什么安排吗?”


萧嫣努努力还是没能睁开眼睛,回他一句“周末有个大客户。”


齐彬存了逗她的心思说“诶,萧总大忙人啊。周末了都得加班。”


萧嫣没再说话,好像睡着了。


到了目的地,齐彬没着急喊她起来,只在旁边盯着萧嫣的脸,好像怎么都看不够。


手机突然的铃声打破了平静,齐彬摁了接听立马下车,怕打扰到萧嫣休息。


“老齐,明天有个宴会你去呗,大客户点名见你呢。能顺便签个合同回来就更好了。就这样了啊”郝大威在那边噼啪一顿说,根本不给齐彬拒绝的机会便挂了电话。齐彬简直都要气笑了,好不容易有个周末还黄了。正准备打开微信损他一顿,萧嫣打开车门出来了。


萧嫣刚出来便打了个哈欠,睫毛上挂着颗晶莹的泪珠问“不上去吗?”齐彬立马收手搂着萧嫣上楼去了。


“我就我刚才对你加班的不当言论道歉,没想到忙还能传染的。”齐彬到家后颇有些真诚的对萧嫣说。萧嫣听到“噗嗤”笑了,损他一句“齐大律师还会为这种事道歉呐?你说你是不是哪里得罪郝大威那小屁孩了?”齐彬还真想了想“工作上是不可能了,唯一能得罪他的大概是我找了个这么好看的女朋友?”萧嫣翻了个白眼,笑的开心“耍什么贫嘴啊,又是从哪里学来的土味情话?”


齐彬正了神色“我可是认真的。你明天真没空吗?有个宴会我想和你一起去。”萧嫣无奈摊手“没办法啊。约了大客户谈合作啊。”齐彬也不再勉强,耸耸肩膀示意理解。


第二天早上起来,萧嫣认认真真打扮一番,临走喊了声齐彬,齐彬在给她做完早餐后早去睡回笼觉了,迷迷糊糊的应了声又睡过去了。


萧嫣到了月子中心,照例巡视一遍,又去莫铭办公室啰啰嗦嗦交代一番,接着接到客户电话,说时间定到晚上了,在一私人会所。


莫铭听到后紧张兮兮的嘱咐“这人不会不安好心吧?你可要当心呐。”萧嫣心里也有点怀疑,但冲莫铭笑了一下“你这么紧张干嘛?再说了,公共场合不会有事的。好好操心宝宝们吧,他们的大便还等着莫铭“专家”分析说明呢。”莫铭冷笑一声,转过去继续他的研究工程了。


到了晚上萧嫣穿着飒爽的小西装风风火火的就去了会所,到了门口,眼尖地发现齐彬也在里面,想起自己昨晚拒绝的话语,正准备开溜然后跟客户另约时间,没想到人客户整个跟门神似的杵在门口等着她来。萧嫣一露面便被客户逮进去了。


她尴尬的笑笑,对客户说:“林总啊,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事,要不我们另约时间?”说完还偷瞄了一眼齐彬,发现齐彬还没看到她,心里默默祈祷。客户显然不打算轻易放她走“萧总啊,来都来了,至少喝一杯再走啊。再说了,今天不是签合同嘛?要是我高兴了,一会儿出去签几个都行。这里啊,可有你想认识的人呐”说着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还拉她来到几个老总旁边,笑着介绍“诶。这就是西娅的萧嫣,萧总。”


几个老总互相看着,打量她一眼“老林,今晚说的带女伴原来就是萧总啊?啧啧不简单啊。”林总没解释什么,萧嫣只得硬着头皮准备解释然后开溜。


刚开口,林总喊了一声“哎,这不是齐大律师吗?”萧嫣心里“咯噔”一下,忙拿起酒杯挡在脸前,心里默念“看不到我看不到我。”齐彬越走越近,越走越觉得不对劲。


刚才只是觉得像,没想到在这儿的就是萧嫣。齐彬有些懵,但还是过来客客气气打了招呼。林总笑眯眯的“上次那个案子还是多亏了你啊。来,介绍一下,萧嫣,我今晚的女伴。”说完又好像反应过来“你们俩好像本来就是同事啊,哎,糊涂了糊涂了。萧总打个招呼啊,怎么还把头埋着呢?”


萧嫣又想起自己都是为了工作,突然没那么心虚了,猛地抬头还冲齐彬笑“齐大律师好,真巧啊哈哈哈。”


齐彬已经有些咬牙切齿“萧总啊,林总的女伴。哈哈,你们好好玩。”说完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盯着萧嫣,一副好像要把人吃了的样子。


几个老总来了心思,忽然心血来潮问一句“齐律师真是前途无量啊。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没有的话,我倒是…”话未说完,齐彬就接到“我有女朋友了。”“那今晚怎么不带来啊?像你这么优秀的人女朋友肯定也很优秀吧。”


齐彬看着萧嫣,冷笑一声“她啊,忙着工作呢。找大客户签大合同。”说到“大客户大合同”时还特意加重了读音。


林总看着气氛好像不怎么对,正想开口问,萧嫣突然呛到了,咳了好几声,涨红了脸,却对齐彬说“齐律师是不是有点醉了?”


齐彬经她一说,发现自己还真是,酒精误人,将私人情绪全带工作上来了。他微微颔首,说了一句“我还真是有点醉了,抱歉各位,必须得先回去了。”他瞟了一眼萧嫣,一扭脸头也不回就走了。


萧嫣看他表情就知道他生气了,瞬间又心虚的不行,对林总半真半假地说“林总,我现在真的有点不舒服,合同的事我们改天再谈吧,我得先走了。”林总看她心思也不在这,便大发慈悲放她回家。


萧嫣一路小跑,看到齐彬的车还停在门口,他自己一个人坐在驾驶位上闭目养神,有些犹豫地走过去敲了敲他的车窗。


车窗缓缓降下来,“齐彬,你听我说,这是个误会。”齐彬还是闭着眼“你先上车吧,外面冷。”


萧嫣坐上副驾驶,拉了齐彬的手,晃悠两下“我真的是去签合同的。”齐彬转过来看她“萧总,签合同怎么变别人的女伴了?”


萧嫣有些语塞,还是解释到“真的,你要相信我。他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就改了时间和地址,我本来以为没什么就是要多应酬一会儿,毕竟是金主爸爸啊,哪想到他来这一出?这些莫铭可以作证的。”


“莫铭?”齐彬挑眉,萧嫣有些急了“哎呀,重点是这个吗?”


齐彬叹了口气“萧嫣,你是我的女朋友。我昨天问你去不去宴会的时候,你说你忙着签合同没时间,我理解。本来我是想把你正式介绍给大家的,可是没想到我的女朋友变成了别人的女伴,你让我怎么想?”


萧嫣本来就觉得自己做的有些不妥,听了这些话,更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但是还是有一点生气,毕竟自己确实是为了工作。齐彬见她沉思,便转头望着窗外,心里还是憋得慌,准备下车透口气。


萧嫣眼疾手快地拉住他,满眼真诚的道歉“对不起。我知道这样不妥,让你伤心了,你别生气了,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再发生这样的事我一定和你商量,不让你难堪。”她越过座位抱住齐彬,脸轻轻蹭了蹭他的脖子,像只小猫似的。


齐彬突然就没脾气了,心里暗道“真是被吃的死死的。”伸手回搂住萧嫣,故意严肃的说“那萧总要怎么补偿我啊?”


萧嫣眨了眨眼,仰起头在离他唇角一寸的地方停住“你想要什么补偿?”


齐彬再忍不住,含住萧嫣的唇瓣,有些狠厉地攻城掠地,萧嫣被吻的眼尾发红,生不出一丝反抗的力气。


突然的手机铃声打破旖旎的场面,齐彬腾出一只手接了电话,萧嫣倚在他胸前微微喘气。“您好,我是您叫的代驾,我已经到了。”“嗯好,我在门口,车牌xxxxxx”齐彬挂了电话,下了车,顺便把萧嫣也带到后座。


“你还叫了代驾啊?”萧嫣被亲的有些迷糊,“我喝酒了宝贝儿,不能开车啊。”齐彬在后座搂着她,看着萧嫣因为自己而显露的不自知的媚态,心动极了。又看到驾驶位的代驾突然觉得碍眼,瞪了他一眼将萧嫣搂的更紧。最后凑到萧嫣耳边,唇瓣轻轻碰了一下萧嫣耳垂


“今晚可要好好补偿我。”


用喜欢定义的感情太浅薄,如绵延山川厚重的爱才是追寻和坚守。幸运的是,我们互相信赖,永远相爱。

盐汽水碎冰冰

《所幸还有光》(四)

由于时差的问题,他们的微信聊天总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有时候忘记关手机声音,齐彬半夜会被提示音吵醒,就靠在床头陪着萧嫣聊几句,视频一会接着睡。


齐彬在纽约只待了三天,他迫不及待的想快点完成工作回去见萧嫣。定好了回国的机票,由于没有直飞杭州的航班,所以定了直飞上海。

萧嫣坐高铁去了上海,到机场的时候刚刚好,还有大约半个小时齐彬的飞机就落地。

萧嫣在机场的花店买了一束花,花束并不大,但是萧嫣亲自挑选和搭配的,之前尤雅拉着她参加插花课学习的手艺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买好鲜花之后,萧嫣就一直站在人群中等待着,时不时看看手表。

微信提示音响了一下,萧嫣激动的拿起手机。

“飞机落地了,一会见。”...

由于时差的问题,他们的微信聊天总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有时候忘记关手机声音,齐彬半夜会被提示音吵醒,就靠在床头陪着萧嫣聊几句,视频一会接着睡。


齐彬在纽约只待了三天,他迫不及待的想快点完成工作回去见萧嫣。定好了回国的机票,由于没有直飞杭州的航班,所以定了直飞上海。

萧嫣坐高铁去了上海,到机场的时候刚刚好,还有大约半个小时齐彬的飞机就落地。

萧嫣在机场的花店买了一束花,花束并不大,但是萧嫣亲自挑选和搭配的,之前尤雅拉着她参加插花课学习的手艺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买好鲜花之后,萧嫣就一直站在人群中等待着,时不时看看手表。

微信提示音响了一下,萧嫣激动的拿起手机。

“飞机落地了,一会见。”齐彬也在焦急等待着见他日日夜夜想念着的人。


有人开始陆陆续续从里面出来,萧嫣踮起脚尖左顾右盼,等了好一会,终于在人群中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她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萧嫣突然梦回一种儿时的期待和雀跃,那是在小学时候,每周五都期待着父母来接她放学,然后一家三口去旁边的游乐场,她可以一直坐旋转木马到天黑。

远处的人越走越近,萧嫣也不自觉的向前走了几步。


“等久了吧?”

看着面前的人,她甜甜的笑着摇头,把藏在身后的花拿出来送给他。

齐彬感到很惊讶,他只知道萧嫣要来接他,并不知道还准备了这样的小惊喜。

其实他不知道,今晚的惊喜还多着呢。

齐彬一脸开心的接过花,立刻将对面的人揽进怀里,把头埋在她的肩膀处。

萧嫣也抱紧齐彬,两个人就这样抱着,心里是长久的思念和久违的安心,好像他们分开了很久一样。

“我好想你——”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说出了这句话,说完之后相望着,眼里都亮晶晶的闪着泪花。

两个人都想要说些什么,为之前的不愉快,为这份千里奔回的想念。可是看到对方的那一刹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真是应了古人那句“相顾无言”。

“走吧,我订了酒店,你今天好好休息一下,我们明天再回去。”最后是萧嫣回过神来。

“好”齐彬拉起萧嫣的手,却感到她手上贴了层东西,低下头看到她手上的创可贴,关切的问道:

“手怎么了?”

“嗯?哦,之前不小心打碎了个酒杯,收拾的时候划到了。”萧嫣就是这样的性格,即便之前狂风暴雨,事情过去之后,提起来依旧是云淡风轻。她不想让齐彬担心,可轻描淡写的样子坚强的让人心疼。

齐彬了解她,甚至能想象出是什么样的情况,大概是萧嫣一个人伤心酒醉之后的不小心,他内疚于当时不在她身边。但他也懂她,懂她表面上的轻描淡写是不想自己担心,所以也并没有追问什么。


两个人打车去了酒店,一路上,萧嫣都靠在齐彬怀里,闭着眼睛抱着他,好像睡着了。

齐彬小心翼翼的握着她受伤的那只手,虽然伤口并不深,只是贴着创可贴,但他一想到萧嫣喝醉伤心,心里就满是心疼。


“醒醒,到了。”

齐彬轻轻拍拍萧嫣的胳膊,温柔的说道。

“嗯……我怎么睡着了……”萧嫣坐起来。

两个人下车,齐彬一手推着行李箱,一手搂着萧嫣的腰。

萧嫣向前台出示身份证办理着入住,她提前就定好了这个酒店,想给齐彬一个惊喜。齐彬就靠着前台看着她,一脸笑意。

“办好啦,走吧。”


两个人坐着电梯上楼,是高层的景观套房,从房间里能看到外滩的夜景,华灯初上尽在眼底。

“怎么想起订这个房间啊?”

“偶尔享受一下喽”萧嫣看着齐彬一脸笑意。

一进房间,齐彬就迫不及待的吻上萧嫣的嘴唇,两个人拥吻在一起,跌跌撞撞倒在沙发里。

“喂……这么着急?”萧嫣撒娇似的推开齐彬,看着他说。

“我想你”齐彬边说着边把头埋在萧嫣的脖颈处亲吻着。

“你不饿吗?”不知道齐彬饿不饿,萧嫣有点饿了。

“饿,所以……”齐彬一脸坏笑的盯着萧嫣,手慢慢从腰间向下滑着。

“和你说正经的,我们点餐先吃饭吧,我饿了,正好……我有事要和你讲。”

看着萧嫣一脸认真,齐彬停下手上的动作,轻轻吻了一下萧嫣的嘴唇之后撑着坐起来。

“出去吃还是在酒店吃?”

“点餐吧,不想出去了。”

“好”


两个人在房间点好餐和红酒,窝在沙发上选了一部电影。

“你要和我说什么?”齐彬扭头看看萧嫣。

“待会儿和你说。”

不一会点的餐就到了,齐彬把餐车推进来,倒好酒,和萧嫣碰了碰杯。

吃了些东西后,萧嫣把酒杯放下,坐好认真的看着齐彬,对他说:“我有话和你讲。”

齐彬也把酒杯放下,看着萧嫣。

“等过几天有空,我们去看看叔叔阿姨吧。”

齐彬愣了一下,有些惊讶,随后开心的问:“你愿意去见我父母了?”

“前几天联系不到你的时候,我真的很着急,我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我发现,我比自己想的更爱你,更离不开你。我这辈子重要和在乎的人很少,我真的希望你能一直在我身边。”萧嫣的语气很坚定。

齐彬突然将萧嫣抱住,慢慢说道。

“放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他拍拍她的背让她安心。

“所以,我觉得你之前说的对,不管我们结不结婚,你见过我的父母,我也应该见见你的父母,我也想给你安全感,我是真的爱你……”

原以为因为自己丁克的原因,这辈子注定拥有不了稳定长久的感情,更别说对方会不会介意自己的情况。

可是遇到齐彬,好像是命中注定。一开始对他爱答不理,现在爱到不能自已,萧嫣不禁感叹爱情真是神奇的东西。

“我也爱你,真的。谢谢你能为我改变你坚定的想法和主张,能迁就我,陪着我。你相信我,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萧嫣抱紧齐彬,抱的很紧很紧,好像要把自己嵌进他的身体里。

齐彬抱着萧嫣抱了一会,摸摸萧嫣的头发说:“乖,我们吃饭吧,你不是都饿了嘛。”

“啊——”萧嫣像个小朋友一样张大嘴巴,等着齐彬喂她。


两个人说说笑笑吃完饭,边喝酒边看电影,萧嫣这次没有挑选恐怖片,而是挑了一部爱情电影《时空恋旅人》,这部电影萧嫣看了很多遍,每一次看都有新的感受。

两个人依偎着,电影里响起熟悉的主题曲。

“How long will I love you?As long as stars are above you,And longer if I may……”两个人好像有心灵感应似的看向对方。

齐彬慢慢低下头吻住她,萧嫣也抬起头回应着他。他把萧嫣从沙发上抱起,走向床那边,萧嫣用胳膊搂住齐彬的脖子,眼底尽是温柔。

齐彬把萧嫣放在床上,慢慢靠近她,温柔的落下一个个吻,轻轻解开她衬衫的领口,萧嫣也一点点回应着他。

电影,在继续播放……

今夜,也未完待续……

————————————————

把《时空恋旅人》写进去是一点点私心,这部电影是我最喜欢的电影,看了很多很多遍,大家有空可以去看看~

欢迎大家在评论区讨论剧情!真的很开心能看到评论!😉

祝大家天天开心啦~

杨涵

熙琦/爱的人是妳 (🎈

%私设OOC


%民国时间线


%全文6k+


%内有微🚗,详细请到群里查收


 ///

   (妳别总是抢我的客人!)


   (各凭本事好吧!妳看看妳自己,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客人不要妳也是合情合理…)


   (再给我说一次!)


 茶馆内两名侍应生吵了起来,从唇舌之战渐渐转为动手,互相拉扯头发,其他侍应生和还未入房的客人也加入劝架的行列


 最靠近里面的一个女孩拉住两人,却被其中一个人推了一把,把怒气全都转移到她身上...

%私设OOC


%民国时间线


%全文6k+


%内有微🚗,详细请到群里查收




 ///

   (妳别总是抢我的客人!)


   (各凭本事好吧!妳看看妳自己,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客人不要妳也是合情合理…)


   (再给我说一次!)


 茶馆内两名侍应生吵了起来,从唇舌之战渐渐转为动手,互相拉扯头发,其他侍应生和还未入房的客人也加入劝架的行列


 最靠近里面的一个女孩拉住两人,却被其中一个人推了一把,把怒气全都转移到她身上


   (宋雨琦妳别在这装好人了!我们的客人每次都心心念念妳这个狐狸精,我早晚撕烂妳这张脸!)


 另外一个女孩也转过来开始骂她,嘴里念着她仗着有漂亮脸蛋在大厅做歌姬,第一夜还没卖出去,就被一堆人抢着要,其他侍应生生意都变得惨淡


   「我原本没有要卖身的!是李妈妈给的契约没有写清楚…」


 那个叫做宋雨琦的姑娘越讲越委屈,眼泪就要留下来,一开始只是要来唱歌赚些生活费,没想到被茶馆的李妈妈算计签了卖身契




 外面走进一些士兵,其中一个长相英俊帅气,皱着眉看向中庭吵闹的人们


   「喂,带我来这里干嘛?」

 眼里尽是对脚下之地的嫌恶,一旁的男人朝他笑了笑,指着墙上侍应生的名单照片

   (最近多了一个小妹,长得特漂亮,还是个处,黄上校有没有兴趣啊~)


 黄旭熙依然皱着眉,看向男人手指的那张照片,女孩笑的好看,小狗般的眼睛闪着光

   「宋雨琦…」


 黄旭熙回想起大约两个月前陪长官过来听歌甚至请长官“喝茶”


 当时在大厅坐着奋力躲避花痴的小姐们扑上来的魔爪,正想站起来出去透透气,台上就传来独特嗓音的歌声,唱的是洋人的歌,歌声的主人看起来和自己一般大,但眼神却散发着从容自在


   (这新来的歌姬唱的不错吧!副将稍等,小的去给您付钱)


 所谓付钱其实就是用银子买身子,通常都是五银子买一节的时间


 副将笑着让他去买,却等来管事的李妈妈亲自出场

   (副将大人抱歉啊,这小丫头还暂时没有要卖身,我给您找找不错的女孩子?)


 副将跟着李妈妈走进后院,黄旭熙抬起眸子,刚好对上她那双惊恐的眼睛

 李妈妈不在附近,其他有些醉的客人手脚不干净,看她身材姣好,伸手摸了过去,她不敢得罪这些衣食父母,只能朝唯一看起来正直的他眼神求救


   「喂,她是我的人,手放干净点」


 黄旭熙走过去拍开那个男人的手,拉着宋雨琦来到茶馆门口


   「谢谢…」

 宋雨琦低着头靠在墙上,手不自觉地拉紧他握着的手,似乎在他的身上找到一丝安全感


 黄旭熙也没有阻止她,反而牵着她坐在院子里的长椅上,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她的脸,还嗅到她身上微微散发的奶香


   「宋雨琦,对吧?」


 他帮她把肩上的落叶拨去,顺势摸了摸她盘起的头发


   「是…可是我现在不卖身…可能要让大人扫兴了…」


 黄旭熙笑着挑起她的下巴,对她摇头


   「不要害怕,我不是那样的人」


 女孩呆愣的点点头,好在光线昏暗,没让他看到自己脸上的红晕

 夏天的夜还是会冷,黄旭熙顺手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腿上

   「等一下再进去,里面都是酒鬼,手脚不干净」


 他起身想要离开,却被宋雨琦叫住

   「大人叫什么名字…改日我把外套还您」


 黄旭熙伸手把外套披到她身上,居然不知道怎么了,吻了她的额头

   「我叫黄旭熙,别叫我大人了」



 踏在石板路上,黄旭熙慢悠悠的走回茶馆,蝉声盖过了他越跳越快的心跳声




 …


   (上校、上校,您要吗?)


 黄旭熙分了神,回想完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又看向更加吵闹的中庭,宋雨琦已经蹲在地上,无力的抬起头想要跟她们解释,却被无情的踢了一脚


 黄旭熙没有看到挨打的那个女孩的脸,却心疼的要命,这时一位战友从屋子里走出来,整理了一下衣服,看到他时有些惊讶,又笑着把他按在椅子上


   「想不到啊黄旭熙,你居然会来这里」


 黄旭熙瞪了他一眼,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关心他


   「你脚都断了还有心思来这里」


 男生苦笑着推了推他的腰,勾上他的肩膀


   「我莫源没有你这么严重,伤了腿又伤了腰,直接领退俸,还有补助金呢」


 黄旭熙看着莫源讨好的笑容,冷眼回道

   「这么谄媚的眼神肯定有事,要干什么?」


 莫源手指着宋雨琦的照片,朝他笑着搓搓手指

   「我想跟我们上校借点钱,试试那丫头」


 黄旭熙摸向他的口袋,冷冰冰地讽刺他没有钱

   「你连五个银子都没有?」


 莫源笑得令人发慌,站起来对他说

   「那丫头贵的很,第一夜要七十个银子」


 七十银子不是随随便便可以拿的出来的,宋雨琦靠着一口好嗓音已经成为家户喻晓的歌姬,可利用性大,卖身的价格也贵


 黄旭熙想起她在这里时的无奈和惊恐,于是直接答应要把她买下来,送到莫源府里想让他好好照顾她


   「哇!黄上校大手笔,那就谢谢上校了」



 黄旭熙转头要跟李妈妈谈买下女孩的事情,疏忽了莫源的一抹邪笑




 ///


   「李妈妈,七百个银子,那女孩卖给我」


 黄旭熙是人人皆知的帅气军人,只可惜在作战中伤了腿和腰,没法继续训练,上头升他到上校,还每个月给他领两百退俸和五十补偿金


 李妈妈听到这么多钱马上答应,写了个契约给他,接着把宋雨琦安排到最好的房间,让黄旭熙和她独自在里面


 打开木门,看到床上一个女孩躲在角落瑟瑟发抖,手里还握着木板碎片,看到他的那一刻瞬间不可思议的流下眼泪

   「我还以为你跟他们不一样…」


 黄旭熙认出她的背影,也看到她脸上的伤痕,从口袋掏出一罐随身携带的凉膏,没有表情的坐在床沿

   「过来…」

 黄旭熙冷着声音命令她,宋雨琦摇头拒绝,撺紧手中的木片,眼泪流的更凶


 黄旭熙见她没有反应,快速的抓住她的脚踝把她拉近,宋雨琦吓得尖叫,却被他捂住嘴巴,脸上被冰凉的触感揉捏


   「被打为什么不反抗,被楷油也不会拒绝吗?」


 黄旭熙一边帮她擦药,一边翻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旧帐


   「我反抗有什么用,我…」


 语句突然停顿,宋雨琦红着脸看着他,黄旭熙的视线聚焦在她胸口的伤痕


 深吸一口气,黄旭熙下定决心似的伸手向那处伤痕摸去


 虽然没有碰触到很多,但是亲密的接触也足以让两人有些反应,黄旭熙擦完药之后也没有马上抽开手,反而让手掌往下滑,轻轻搂住她的腰


 突然想到什么的叹了一口气,黄旭熙摸了摸她的脸

   「我已经把妳买下来了,跟我回去吧」


 宋雨琦松开手中的木片,看向外面气派的马车

   「要跟你走吗?」


   「对,以后妳就是我的人了」




 ///


 半夜,黄旭熙偷偷跑到莫源的宅子想要叫他把宋雨琦带回他家,却无意间听到两人的对话


   (那丫头你搞定了吗?)

 一个黑影抽着烟,烟随着微风飘到后方,气味沾到黄旭熙的衣服上


   「搞定了,那个冤大头花了七百银子买那丫头,我就先试试七百的丫头是什么滋味,到时候再卖去别的茶馆让她给我赚钱」


 莫源笑着丢下烟蒂,被踩熄的火光就像黄旭熙对莫源的期望一样熄灭


 那小家伙还在自己家安安稳稳的睡觉,不用担心竞争和打压,原以为可以让她好好过生活,没想到莫源却是这种意思


 他太傻了,傻傻相信别人,就像宋雨琦在回去的路上跟他说被李妈妈骗了签上卖身契,差点失了贞洁


   「好险我遇到你」

 那时候宋雨琦笑嘻嘻的看着他,像是感谢他一样,不管是在两个月前的时候还是现在

 黄旭熙冲过去跟莫源打了一架,嘴角挂彩,心满意足的走回自己的别墅





 ///


 唯一的床上躺着那个小孩,黄旭熙坐在餐桌喝了好多酒,自嘲的笑着自己的天真,还有庆幸没把她交出去


 摇摇晃晃的走回卧室,宋雨琦被他身上的酒味和烟味呛醒,生疏的扒开他的衣服,想让他好睡一点,把他安顿好后想去拿杯水,却被他拽住了手臂


   「宋雨琦…」


 在上方喷洒下来的酒气充斥她的头脑,以前最讨厌遇见喝醉的客人,但是接触到浑身酒气的他却不怎么反感


 他因为喝醉变得疯狂,开始解她身上的衣服,宋雨琦想起那时他拉着自己走到院子的温柔,和现在截然不同


 那一夜,宋雨琦疼的叫不出声,哭的嗓子沙哑





 ///

 隔天一早,黄旭熙揉着涨的生疼的脑袋坐起,床上泥泞不堪的情景和昨晚两人的动作全都因为光裸着的两人而证实,身旁的小孩还皱着眉,脸上的泪痕仿佛在责怪黄旭熙如猛兽的行径


 黄旭熙摸了摸她被泪水汗水打湿黏在侧脸的头发,心疼的吻去泪痕,替她掖好被角就捡起地上的衣服丢进洗衣槽


 把托人临时买来的旗袍放在床头,黄旭熙下楼做了午饭,可当她走下楼时却穿着行李袋里那套素服,没有穿他给的衣服


 宋雨琦走到洗衣间帮他洗衣服,没有说话,还肿着的双眼透出背叛和愤怒


 黄旭熙知道昨晚是他的错,原本答应她不会随便碰她,却在第一个晚上就破功


 冬天水冷,宋雨琦的小手已经冻红了,但是她就像来帮他打扫家里的佣人一样没有怨言,也没有感情,除了小小的水流声就只有她吸鼻子的声音


   「天气冷…先喝点粥吧…那个我会洗…」


 黄旭熙想要拉她起来吃饭,却被她直接略过,哑着声说了不需要,擦了擦手就走上楼


 不久之后黄旭熙盛了一碗粥走上楼,看到床上还放着的旗袍一旁多了一件外套,折的好好的

 那是两个月前借她的外套


 宋雨琦背对他躺在沙发上,缩在一起的小脚和按压肚子的手都透露着昨晚让她有多疼


 黄旭熙把粥摆在小茶几,也坐在沙发上


   「吃点东西吧…」


 摸了摸她散开的头发,看她没有理他,有些生气的把她捞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我不要了…你放开我…」

 沙哑的声音让他心疼,宋雨琦拼命挣扎想要推开他,以为他还是不满意,害怕的求饶


 放在她腰上的手一用力,把宋雨琦推的离自己更近,拿起碗想要喂她吃粥,宋雨琦赌气地别过头


   「李妈妈說妳胃不好,不能不吃饭,吃一点好不好?」

 柔声安抚她,却让宋雨琦反应更大

   「现在知道要问我,昨天就没有考虑一下我吗?」

 宋雨琦态度强硬,但是如果不吃饭她一定会肚子疼,黄旭熙舍不得再看她不舒服的样子


 舀起一口粥放进自己嘴里,黄旭熙按住她的脖子,吻上她的唇把粥渡到她嘴里,没想到她嘴太小,有些粥没办法装下,从嘴角溢出碰到他的伤口


 黄旭熙忍着疼痛把粥全都送进她嘴里,离开时粥水牵出一条细丝,黄旭熙秉持着不浪费的精神又俯身把她嘴角的米粒舔干净


   「接下来是我喂妳还是妳自己吃?」

 黄旭熙吻上她的耳朵,宋雨琦急忙拒绝他,说自己吃就行


 大手覆在她还有些疼的发抖的腿上,头靠在在她的颈窝处,轻轻拍背安抚她

   「疼吗?一会我去药行给妳买药」





 ///


 附近都传开了,不近女色的黄上校买下了茶馆有名的歌姬,为了她做什么都没有怨言


 这五个月以来已经看到上百次上校带着那女孩到处玩,买了好多好看的衣服


 但是最近黄旭熙急了

 宋雨琦不见了


 原本跟她约好一起去影院看电影,半路上去首饰行给她买了一个好看戒指,没想到一回头她就消失了




 ///


 四周黑暗,隐约能听到有人窸窣的交谈,宋雨琦的手脚动弹不得,感觉双眼和嘴也被捂住


   (这妞不知道给黄旭熙享受过了没)

   (那肯定的,你看看她的身材,放在家里没反应就不是男人了)

 那人说着,还一边摸向她的腿,宋雨琦看不到,只能呜咽着躲开


   (还躲,臭女人躲什么,妳今天给哥几个舒服了还能保一命)


 另一个声音响起,毫不犹豫的闪了她一巴掌,一只手臂被解开,宋雨琦不停的挣扎


   (躲什么啊!用了这东西妳能伺候的更好!)

 手臂被一根针刺进,不知道被注射了什么东西,宋雨琦害怕的哭了出来,下颚被那个人捏住


   (你看看,该有肉的地方一分也没少)

 男人坏笑着在她身上四处摸,甚至更加过分,撕开她的衣服,在她敏感的地方揉捏


   (药效要等一会,在这之前…)

 男人话还没说完,身后的门就被人踢开

   「莫源你个禽兽东西,老子的女人也敢动!」

 黄旭熙破门而入,宋雨琦眼睛上的布条滑下,看到他从来没有的暴戾,揪着莫源的领口


   (黄上校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答应我要把那妞送到我府里,你食言我只好自己来了)


 莫源不放弃的又摸了一把她的脸,黄旭熙愤怒的把他甩到一旁


   「你自己想干嘛心里没点数?卖去别的茶馆赚钱,我那时候是以为你能好好照顾她!」


 一阵打斗声响起,门外闯进许多士兵,各个持枪对着莫源,黄旭熙跑过去替宋雨琦解开束缚,嘴上没了异物,哭声终于得以释放


   「对不起…我来晚了,有没有怎么样?」


 黄旭熙低头检查她的身体,腿上胸口都有捏过的红痕,宋雨琦哭着抱住他,还咬了他的肩膀


 背着她离开无人小巷,宋雨琦止不住的哭,黄旭熙也只能轻轻晃着她,慢慢背她走回家




 ///


 带她去浴室想让她泡澡放松,可当她坐在浴缸里时身体却越来越热,扒住黄旭熙不让他走

   「我热…」


 把刚才被打了药剂的手臂给他看,更加难耐的抱着他

   「我热…帮帮我…」


 虽然两人的关系已经变得十分亲密,可是黄旭熙不想趁人之危,只能给她脱了上衣


   「热…」

 宋雨琦把他拉进浴缸,坐在他的腿上,熟练的脱下他的衣服,贴在他的胸膛上傻傻的笑


   「好多了…」

 咽了咽扣上,黄旭熙坐直身子摸向她的颈后,深入的吻上她的唇


   「真的要吗?」

 压低声音蹭了蹭她的脖子,宋雨琦咬了他的耳朵,手也不安分的往下摸


   「要…我只要你…」





 ///


 隔天一早,宋雨琦抱着他沉沉睡去,还没有要醒来的迹象,黄旭熙转身看向她,吻了她的额头,揉了揉她的头发,把她抱的更紧


    「黄旭熙,你为什么要指望别人好好照顾我?」


 宋雨琦的声音从底下传来,她抬头看着他,昨晚的话她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清楚楚


 黄旭熙摇摇头,亲吻她的脸颊

   「我错了,其实只是希望妳可以过得很好」


 手环在他的腰上,宋雨琦伸手摸了他的头发

   「我现在就过得很好」




 黄旭熙帮她穿上衣服,带着她去楼下吃早饭,拿出两人的户口簿和戒指

   「雨琦,我们搭船去台湾,然后结婚,好不好」


 宋雨琦手上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看着他

   「我是一个歌姬,曾经还是侍应生,你跟我结婚会被笑的」


 把烤好的面包放在他的盘子里,宋雨琦苦涩地笑着

   「我现在就过的很好,你跟我玩玩就行,找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子吧,我不会介意」


 她的身份本就令人唾弃,黄旭熙一个堂堂上校和侍应生结婚被骂的肯定是自己,而且还会影响到他,以前和他出去时那些千金大小姐都会把自己当作仇人,用身份打压她


 黄旭熙是所有女孩都曾经幻想过的梦中情人,年轻有为又帅气,怎么会轮到自己这个侍应生呢


 在他家的期间也看过好多人都来提亲,黄旭熙却一一回绝,连将军的女儿都退了


 黄旭熙拿着戒指站起来,走到她身后,其实他知道宋雨琦的担心,但是他不在乎,他只知道自己很爱她


   「妳不是侍应生,妳是我黄旭熙最爱的人」

 低头俯身吻上她的唇,把戒指戴在她的手上

   「别这么不自信,我爱的人只有宋雨琦,不管妳是什么身份」


 门口放着早就打包好的行李,其实黄旭熙想要带她离开已经很久了


   「今天下午有一班船,不勉强妳,好吗?」

 黄旭熙对她还是一样的温柔,轻轻吻上她的脸颊,转身离开餐桌去门外拿报纸


 宋雨琦抓紧自己的衣角,啃了几口面包,她唯一害怕的就是让黄旭熙没有面子,怕其实只是他刚好兴起想要养个小女人


 这时电话响起,接起来竟是以前茶馆许久未见的姐姐,那个姐姐对她很好,处处护着她,只不过一年前被叶家的二小姐看上,花大钱把她买回去了,现在人就在台湾岛


   「穗珍姐姐,妳怎么知道这里的电话?」


 叙旧般跟她聊了好多,电话挂断前姐姐对她说

   (雨琦啊,他是真的爱妳,为了妳在这边买了一栋房子,还打点好一切了,别对他这么不自信)


   「我…我是侍应生,他是上校」

 对面传来一阵笑声,被另一个女人接起

   (哦!宋雨琦对吧?我家珍珍也是侍应生,但我是真的爱她,黄旭熙已经三番两次电话拜访我,问我台湾哪里最适合你们两个,想要和妳好好过一生的,自己好好想想吧)


 大门打开,黄旭熙提着从市场买回来的炸鸡走到餐桌,收拾了桌上,看到她摘下的戒指,眸子暗了下来,把它收进口袋


   「雨琦,要吃炸鸡吗?配我上礼拜腌的萝卜」

 宋雨琦点点头,没有说话走到他旁边,从后面抱住他


   「你把戒指还我…」

 黄旭熙一愣,转头看向她


   「吃完我们去买船票好不好?」

 宋雨琦把手伸进他的口袋,拿出戒指戴上


   「什么?」

 黄旭熙看着她,站起来握住她的手


   「你该不会要反悔吧…」

 哭丧着脸想要摘下戒指,却被他按住

   「不可以,戴上就不能摘下来了!」


 宋雨琦跳起来抱住他,吻上他沾满油的嘴

   「那你要娶我了对吧!」


 黄旭熙抱住她,郑重道点头

   「对,我要娶宋雨琦,不是歌姬宋雨琦,而是黄旭熙的爱人宋雨琦」







 [不管妳的身份,我爱的都是妳]






 -The End

杨涵

熙琦/如果爱上你13

自从黄旭熙在宋雨琦家住下之后,两人常常出门去买东西,或者逛逛附近的市集商场,有时候还会一起出去旅游,像是一般情侣一样


 耶诞前夕两人在市集想要买一些东西装饰一下家里,顺便买一些食材回去做个大餐


   「雨琦!妳看这只鸡怎么样?」


   「嗯,挺好,买回去给小娟姐姐补补」


 买了一些看起来不错的肉和菜,又逛到附近的一条卖装饰品的长廊


 琳琅满目的饰品,有小巧可爱的耶诞树,也有一盆盆的圣诞红


   「Lucas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自从黄旭熙在宋雨琦家住下之后,两人常常出门去买东西,或者逛逛附近的市集商场,有时候还会一起出去旅游,像是一般情侣一样


 耶诞前夕两人在市集想要买一些东西装饰一下家里,顺便买一些食材回去做个大餐


   「雨琦!妳看这只鸡怎么样?」


   「嗯,挺好,买回去给小娟姐姐补补」


 买了一些看起来不错的肉和菜,又逛到附近的一条卖装饰品的长廊


 琳琅满目的饰品,有小巧可爱的耶诞树,也有一盆盆的圣诞红


   「Lucas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拿了一盆花,红红绿绿的特别应景,只是黄旭熙似乎不太满意,嘟起嘴摇摇头


   「好吧,那再看看吧」


 东张西望的找着有没有什么好看的装饰品可以买回家,结果一个身影扫过两人的余光


 宋雨琦警觉的回过头,一个长发红裙的女孩牵着一个小男孩穿梭在人群之间


 宋雨琦知道,那就是那天晚上梦见的那个女孩,还有自己的弟弟


 以为自己看错,宋雨琦眨眨眼睛,手上一松,身旁的人没了


 黄旭熙挣开她的手,往那个方向跑去


 宋雨琦呆愣在原地,眼眶泛红的望向前方,手上孤零零的感觉很不舒服,只有一条旧手链



   「以后不会再留妳一个人」


   「我好久以前…就爱上妳了…」



 以前的约定和令人头昏的情话回响在耳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宋雨琦发觉自己好像被丢下了




 周围人潮拥挤,热闹的就像两人第二次见面时去的游乐园,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的她手上没有绑着气球,他也不会回头找她了


 路人撞上她的肩膀,但是她感觉不到疼痛


 只觉得好难受,被最爱的人丢下了吗?











   「雨琦!」


 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自己,回过头,他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你…」


 他的手上拿着一束花,黄色和蓝色的满天星,用紫色的纱质包装纸和柔软的丝带绑着,把花递给她


   「好看吗?我刚刚看到有一个叔叔在卖花,这个花特别漂亮,我怕被别人买走就赶快跑过去了…」



 后面他兴奋的解释这束花有多漂亮…但宋雨琦都没听进去,只是看着他


 眼前的少年如此天真,没料到自己为了一束花跑走会让她这么惊慌,也只是沉浸在买到漂亮的花的喜悦中


 接过他手上的花束,满天星没有特别的味道,但是现在却散发出一股浓浓的香味,一股幸福的甜味


 宋雨琦挽上他的手臂,抬起头看着眼里有一切星辰的他


   「嗯!谢谢你」


   「买花有什么好谢谢的,而且这花多漂亮啊!」


   「不是」


 抓住他的衣服,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瓣


   「谢谢你爱上我」


 用力抱住他,手上拿着那束满天星,眼泪偷偷落下,落在他的驼色毛衣上


 黄旭熙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她要哭


   「为什么哭了?」


 宋雨琦摇摇头,再次投入他的怀抱


   「因为爱上你,因为幸福…」







如果爱上你,是不是会变得不一样?  



 




 -The End






 咳咳! 我又出现在结局篇的后面啦!


 这篇本来没想写这么多的,只想五章完结,但是不知不觉越写越多(哭


 本文标题叫做《如果爱上你》


 可能有一些读者们会不太懂里面的一些设定,还有为什么是这个标题


 其实标题本来想要表达的意思是


 如果爱上你,结局就会不一样


 原本如果女主跟男主没有情感交集,结局就会变成两个


 第一个是女主成功,男主成为宋光俊的寄生躯壳,变成女主的弟弟


 第二个就是男主成功,女主成为男主原本心仪之人的寄生躯壳,变成男主的爱人


 但是两个结局都有一方会有遗憾


 所以…至少在我的笔下相爱会是最好的结局




 然后关于设定的部分…


 因为这次的题材偏…科幻? 猎奇? 分不出来,要帮帮我吗?  (被自己蠢哭


 所以有些设定没有各位听过是正常的


 寄生躯壳(容器)应该是最大的问题吧?  (我也不知道


 寄生躯壳是我做梦梦到的一个设定


 就是把要复活的人的重要器官和血液换到适合的另一个人的身体(就是所谓“容器”),这样被复活的人就会以“容器”的面貌继续活着,而“容器”的灵魂就会被取代被替换



 大致上就是这些需要交代清楚的,如果各位读者有什么看了不懂在小杨在写什么的可以勇于发问!






 短篇连载作品《如果爱上你》在这边也跟大家宣布正式完结!  !  !  (欢呼


 这里是作者小杨,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我还有一个坑还没补完,所以近期还会跟大家见面的!



 (最后一个坑叫做《妳是我的例外》,古代风格,有兴趣的读者可以看看哦~)



 拜拜~❤️

杨涵

熙琦/如果爱上你12

锁骨处被湿黏的眼泪沁湿,手无处安放,只能捧着她的脸,用拇指替她抹去泪水,用指腹摩挲她的脸颊


   「妳怎么了?」


 宋雨琦趴在他身上,紧紧的抱着他,像是怕他逃走一般不放手


   「不要走…」


   「我不走,妳先起来,妳弟弟还在等妳不是吗?」


 宋雨琦闷在他的颈窝处,摇摇头


   「俊俊不会回来了…」


 浑身发抖,没有想要放开他的样子,黄旭熙只好也抱住她,让她放松一些,靠在自己身上...


锁骨处被湿黏的眼泪沁湿,手无处安放,只能捧着她的脸,用拇指替她抹去泪水,用指腹摩挲她的脸颊


   「妳怎么了?」


 宋雨琦趴在他身上,紧紧的抱着他,像是怕他逃走一般不放手


   「不要走…」


   「我不走,妳先起来,妳弟弟还在等妳不是吗?」


 宋雨琦闷在他的颈窝处,摇摇头


   「俊俊不会回来了…」


 浑身发抖,没有想要放开他的样子,黄旭熙只好也抱住她,让她放松一些,靠在自己身上


   「作恶梦了?」


   「嗯…很可怕的梦…」


 黄旭熙把她抱出车外,一边安抚她一边打开门


   「说出来会好点的,妳的房间在哪?我带妳去休息…」


 宋雨琦指着楼上的房间,又抓住他的衣服


   「我梦到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头发很长,皮肤也很白…穿着红色的连身裙…」


 脚步顿了一下,叶爸的女儿特别喜欢穿红色的裙子…连生病走的那天也穿着红裙…


   「她牵着俊俊要过桥…我想把俊俊带回来…但是她硬生生把我们拉开…」


 黄旭熙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像在哄孩子一般轻柔


   「她说俊俊根本就没办法回来…俊俊过桥之后就不见了…我找不到他…」


 抬起头,盯着他的大眼睛


   「然后…我就看到你跑过去跟着那个女孩子走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那里…」



 宋雨琦抓住他的手,看到手腕上的手链愣了一下



   「以后不会再留妳一个人了」黄旭熙低头亲了她的额头


 更用力握着他的手,不让他离开身边


   「陪我好不好…」


   「嗯」


 狭小的单人床承受着两人的重量,黄旭熙侧着身环住她的腰,轻轻拍着她的背


 等到她睡着后,才扒开她抓着的手,悄悄走到楼下


 田小娟看着他,叹了口气


   「你也没地方去了,以后就留在这里,楼上还有一间以前光俊的房间,给你住吧」


 向她点点头,就走回楼上整理房间住下了








 ///


 一个月后田小娟就后悔留下这个男人在家里了


 当初就应该赶他走,还想着不想雨琦伤心什么的


 结果现在根本是在虐狗!




 那三个小孩被宋雨琦放走了,然后无忧无虑的跟黄旭熙卿卿我我,谈情说爱,每次田小娟回家都能看到满屋子的粉红泡泡


 黄旭熙都待在家煮饭、整理房子、偶尔和宋雨琦一起出去买东西逛街









 ///


 这天两人趁着田小娟出门办事不会回来,自己在家耍疯了


   「Lucas Lucas,我们去看电视!我喜欢的那个电视剧要播了!」


   「好,走吧!」


 客厅没有电视,但是楼上每个卧室都有一台,宋雨琦拉着他上楼去他的房间就打开电视一起看电视剧


 这集刚好快要接近结局,主角之间的气氛很暧//昧,场景刚好跟躺在床上的两人很像


 黄旭熙的手在棉被底下悄悄绕过她的腰,调皮地给她搔痒,宋雨琦的腰怕痒,一边笑着一边往他怀里推搡


 大手往自己的方向一拽,女孩靠在他的胸膛,抬头看着他,咽了一口口水


 电视里的主角吻在一起,宋雨琦心一狠,勾下他的脖子,啃了一下他的下巴


 其实本来是想吻他嘴唇的,无奈没料到他太高,计算出现偏差,目标变成了下方的下巴


 黄旭熙轻笑一声,把她拉到/腿//上


   「还是我来吧!」


 往她的腰上一推,准确的吻上柔软的嘴唇


 剧情里的男女主角没有更进一步,但是他们却深深陷入了//欲//望//与爱情的深//渊,无法自拔


   「黄旭熙…我好像以前…就爱上你了…」


 意//乱//情//迷//间,她含糊的对他说


   「我知道…而且我也是好久以前…就爱上妳了…」









杨涵

熙琦/如果爱上你11

田小娟也是说道做到,不一会功夫就回到房间里,不过嘴角有些血丝,腿上也有几条血痕


 黄旭熙还在给宋雨琦包扎伤口,用绷带把她的肩膀包起来,手的重量放在肩头有一种安全感


   「喏!在你叶爸保险箱里找到的,应该跟你有关」


 田小娟递给他一个项链,上面刻着两个人的名字,其中一个是:Lucas


   「谢谢」


 黄旭熙把它收进口袋,手指无意间碰到了那两条手链


 好冰

 手链的触感直通他的心


 宋雨琦打着他的背要他解开脚上的铁扣环,解开之后马上...

田小娟也是说道做到,不一会功夫就回到房间里,不过嘴角有些血丝,腿上也有几条血痕


 黄旭熙还在给宋雨琦包扎伤口,用绷带把她的肩膀包起来,手的重量放在肩头有一种安全感


   「喏!在你叶爸保险箱里找到的,应该跟你有关」


 田小娟递给他一个项链,上面刻着两个人的名字,其中一个是:Lucas


   「谢谢」


 黄旭熙把它收进口袋,手指无意间碰到了那两条手链


 好冰

 手链的触感直通他的心


 宋雨琦打着他的背要他解开脚上的铁扣环,解开之后马上往田小娟那里跑去,腿却因为没有力气又往下跪着,被黄旭熙捞起来抱在怀里


   「放开!我不需要你帮!」


 田小娟看出来他们两个有些事情需要自己解决,于是先离开去开车等他们


 因为生气他骗了自己,又因为性格太要强,所以她不愿意被一个欺骗过自己的人帮助


 黄旭熙不理会她的拍打和无理取闹的哭喊,只是更紧的抱住她


   「妳现在状况还很不好,不是赌气的时候」


   「赌气还要挑时间?难不成我要等你再骗我一次才可以赌气吗?」


 暗下眸子,对于骗了她自己也感到很抱歉,第一次因为骗人而这么有罪恶感…


 低下头,黄旭熙二话不说就吻上她的唇,这次有些粗鲁,完全不顾她的感受,只是一味的抢走她口腔里的氧气,发觉她缺氧的有些头晕时再温柔的把氧气还给她,手指穿梭在发丝之间


   「流氓啊你!」


 宋雨琦扯着哭腔给他一个巴掌,红肿的嘴巴和被打红的脸颊成了对映


 站的有点不稳,往后踉跄了一下,被他眼疾手快的又拉进怀里


   「别赌气了…我错了,妳冷静点,回去之后我就履行承诺,躯壳给妳」


 本该是令她高兴的一句话,现在传进她耳里变得十分的讽刺,甚至想要食言,想要他好好活着


 眼泪流下,被他的黑色大衣给吞噬掉,一股冲动让她想要紧紧抱住他


 但是她没有


 只是点点头, 任由他扶着自己坐进车子的后排




 车上很安静,没有人说话,只有引擎转动的声音,黄旭熙的手还搂着她的腰,不管她怎么拉开都没用


   「别乱动,妳受伤了,好好休息」


 宋雨琦本想反驳他,说自己不累,不需要休息,但是睡意却慢慢缠上头脑,眼皮慢慢沉重


 不情愿的靠在他的肩膀上,闭上眼睛睡去,田小娟往后看,有些疑惑的皱眉,问了几个问题


   「怎么睡了?我给她打的药不会再嗜睡的」


   「我刚刚用了一点点吗啡,让她放松一些」


 搂住她的手轻轻拂过她的发丝,眼里尽是愧疚与怜惜之情


   「我很对不起她…」


 田小娟没有回应,等着他把想说的话说完


   「我不应该遇到她,不应该继续帮叶爸完成任务,更不应该…爱上她」


 自嘲的笑了一声,低头看看她熟睡的脸庞,跟酒店里那乖巧醉酒的模样一样可爱


   「很奇怪吧,我才跟她见过两面,不知不觉爱上她,最后却骗了她,利用她…」


 伸手拿出项链和两条手链


   「而且还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重新把手链戴回她的手上,一条血痕有些显眼,像是在提醒他是怎么伤害这个女孩的





 车子停下,小娟默默的离开,留下他和她独自在车里


 也许他们需要独处的时间…




 车上,黄旭熙小心翼翼的抱着她,不让自己碰到她的伤口,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跟她说了一个故事



 以前他是从一个实验营里逃出来的,身体因为被改造变得不太一样,如果不是那时候叶爸把他救回来,可能活不下去


 他在叶爸的家里住下,和其他人一起接受训练,期间喜欢上了叶爸的女儿,她长得很漂亮,人也善良,在他生日时送了刻有两人名字的项链


 但是后来她不在了,生了重病,叶爸走火入魔,只想着用听来的法子复活她,还借他喜欢她的心完成这件事


 那个方法就跟雨琦想要复活弟弟的方法一样,把身体最重要的器官移到体质相似的人身上




   「雨琦…要是知道会遇到妳,我就不会再帮助叶爸了…」


 松开握着她的手,正想打开车门抱着她回去房间,宋雨琦却突然醒来,把他拉回车里,不顾肩膀的伤搂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


   「不要连你也离开我…好不好…」




鸟山

【繁星相宋·原创向】雨天,夏天·30

30.

韩国.

今晚,贺繁星做了一个悠长的梦。

恍惚间,她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哄笑中夹杂着些不入耳的玩笑话。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狭窄闭塞的空间黑洞洞的,只有门缝里透出一丝光。

“怎么又睡在了这里?”贺繁星暗暗自责。公司对于练习室的使用时间有严格规定,一般两个小时为一个时段,还没出道的练习生最多只能预约一个时段。但为了争取更多的练习时间,贺繁星一般都会挑22:00-24:00,大部分人不会预约凌晨时段,这样她就有时间多练一会。偶尔累了,贺繁星就会躲在练习室旁边的小隔间里歇一下。但如果运气不好,碰上已经出道的前辈临时使用练习室,按照经纪人的训诫,她就算一直躲在隔间里等到缺氧,也绝不能打扰...

30.

韩国.

今晚,贺繁星做了一个悠长的梦。

恍惚间,她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哄笑中夹杂着些不入耳的玩笑话。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狭窄闭塞的空间黑洞洞的,只有门缝里透出一丝光。

“怎么又睡在了这里?”贺繁星暗暗自责。公司对于练习室的使用时间有严格规定,一般两个小时为一个时段,还没出道的练习生最多只能预约一个时段。但为了争取更多的练习时间,贺繁星一般都会挑22:00-24:00,大部分人不会预约凌晨时段,这样她就有时间多练一会。偶尔累了,贺繁星就会躲在练习室旁边的小隔间里歇一下。但如果运气不好,碰上已经出道的前辈临时使用练习室,按照经纪人的训诫,她就算一直躲在隔间里等到缺氧,也绝不能打扰到前辈的练习。

贺繁星翻了个身,看向天花板。这个只有几平米见方的小隔间,堆满了杂物,中间有一个一人宽的过道,贺繁星在这铺上一个瑜伽垫,就当做是一张简易的小床了。尽管她到现在也睡不习惯地板,但当人真得累到昏厥的时候,舒适也就不再成为问题。

“也不知道前辈们什么时候能走?”贺繁星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尽头?”她抬起手,向上抓,像是要拼命抓住什么。

突然,门打开了。

 

强烈的光线让她的眼睛一时失去了焦点,像是干了什么坏事被发现的恐惧一股脑冲上头顶,嘴巴张开着想解释些什么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她只能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拼命地往外跑,推开公司的后门,一路狂奔。这条小路,是她两年多唯一的两点一线。

 

在这里,她度过了首尔的春夏秋冬。她没看过四季大道的樱花,没去过人声鼎沸的江南,也不知道汉江大桥的夜景有多么的迷人。

她唯一的信念,就是在这里,打败那些曾经看轻她的人。

她切断了自己的所有退路,杜绝了所有的温情,甚至背弃了对他的承诺,给自己裹上了一层厚厚的茧,等待着,成蝶的那一天。

 

但今天,这条路却是格外的漫长,渐渐霞光掩去了星光,路的尽头明亮得耀眼,一道颀长的人影款步而来,贺繁星急刹车般停在原地,眼睛急切地想透过光雾看清那张熟悉的脸,但光却越来越亮、越来越近,刺痛着眼底,只留下一行翻滚的热泪。

 

“原来是梦。”贺繁星抬手拭去眼角的泪痕,心脏的跳动依旧热烈,似乎还沉浸在梦境中,她像安慰小孩一般轻轻拍着自己的胸口,又喃喃说道:“原来是梦啊~”

 

“Aurora,出事了!”节目组副导演不由分说冲进贺繁星的宿舍。

“怎么了?”

“Sherry和别人打起来了!”

 

几分钟后,还没来得及洗漱的贺繁星挂着一双黑眼圈坐在导演办公室,顶着鸡窝头的Sherry气鼓鼓地双手抱臂站在她身旁,对面是刚才和Sherry扭打成一团的J公司练习生,此刻哭得梨花带雨,丝毫不见刚才的凶悍。

“说吧,你们想干什么!节目刚播了两期,就闹出这种事情,是要双双退赛吗!说啊!不是很厉害吗?李在研,Sherry,你们谁给我解释一下!”

“没什么好解释的,我错了导演,下次不敢了。”

“Sherry,你有什么好拽的!导演,我就说了几句实话,她就不爱听了,上来就揪我的头发!”

贺繁星知道Sherry不是那种爱惹是生非的性格,虽然平时见到生人有些高冷,时常让人误会,但那些都是她“怕生”的伪装。她伸手揽住Sherry,轻声安慰道:“没事,别怕,把实话说出来告诉导演~”

“哼!在这装什么好人?”李在研一瞬间收起哭红的眼眶,翻了一个不以为然的白眼。

“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在这里把你的眉毛拔光!”Sherry甩开贺繁星的手,像一只炸毛的狮子扑上去就要咬人。

“敢干还不让人说了?一个外国人初选就得了三A,背后用了什么手段猜都猜得出来吧!”

贺繁星终于听明白了,这场架,是因为她。

“算了。”贺繁星抱住Sherry,在耳边安抚道:“算了。”

“怎么能算了?欧尼,你那么努力地训练难道就是为了让这些小人在背后嚼舌根的吗?”

“当然不是,”贺繁星回头冷冷地看向李在研:“是为了让他们,只配在我背后无能地嚼着舌根,却什么也做不了。”

说罢,贺繁星拉着Sherry走出了房间。这种是非自从她第一次拿到月度考评第一的时候就开始像苍蝇般挥之不去,欣赏她的人很多,但欣赏越多,猜忌、流言就越多。有的人来了,以为能从她这里蹭到什么所谓的“捷径”;有的人走了,以为她的努力只是不肯分享的“面具”。

只有Sherry,总是笑眼弯弯地称赞她,像是舞台上的星星,真诚的样子、毫无保留信任的样子,就像是曾经的那个人,曾经那个点亮她的舞台梦的人。

 

就连刚才,为她打架的样子,也和那人如出一辙的相似。

“哎。”贺繁星微乎其微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欧尼?”在贺繁星面前的Sherry丢掉了盔甲和武器,委屈地吸吸鼻子:“是不是我做错了?”

“没有,做得好~”贺繁星拍拍Sherry火红色的脑袋,宠溺地说道:“我只是害怕,再把你弄丢了可怎么办?”

 

中国.

“公演舞台的事情已经联系好了,到时候你直接从后台进。”两天后,宋桥给元宋打了个电话。

“好的,谢谢妈。”元宋也不知道如何回应,想匆匆挂掉电话。

“元宋,妈妈知道你从小就好强,但有些事确实勉强不得。妈妈不希望你太辛苦,不希望你一次次因为别人,毁了自己的人生。”宋桥知道自己没资格也说不动元宋,但作为母亲,有些话该说她一定要说。

“妈,没有人可以插手我的人生,她不行,别人也不行。”

 

 

 

 

 

 

 

 


鸟山

【繁星相宋·原创向】雨天,夏天·29

重逢,是清晨绿叶上凝结的露珠,是初夏雨后泥土中冒出的嫩芽,是人间四月天最美的刹那春光。


贺灿阳再一次见到元宋的时候,总觉得他有些不一样了。

元宋确实一向擅长伪装,就算心里压了千斤顶,依旧可以在触碰到他人目光的那一刻立即切换明媚如春光的笑容。

贺灿阳每每见到,都发自内心地称赞:“不去学川剧变脸,真是可惜了。”

但这一次不一样,元宋笑得如释重负,笑得如沐春风,笑得春心荡漾……笑得,毛骨悚然。

“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贺灿阳实在无法无视对面元宋的笑脸,“快告诉我!我都好奇地快要死掉了!”

元宋眼神不离电脑屏幕,指尖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故作思虑了一会,说道:“打得如意算盘。”

“元...

重逢,是清晨绿叶上凝结的露珠,是初夏雨后泥土中冒出的嫩芽,是人间四月天最美的刹那春光。


贺灿阳再一次见到元宋的时候,总觉得他有些不一样了。

元宋确实一向擅长伪装,就算心里压了千斤顶,依旧可以在触碰到他人目光的那一刻立即切换明媚如春光的笑容。

贺灿阳每每见到,都发自内心地称赞:“不去学川剧变脸,真是可惜了。”

但这一次不一样,元宋笑得如释重负,笑得如沐春风,笑得春心荡漾……笑得,毛骨悚然。

“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贺灿阳实在无法无视对面元宋的笑脸,“快告诉我!我都好奇地快要死掉了!”

元宋眼神不离电脑屏幕,指尖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故作思虑了一会,说道:“打得如意算盘。”

“元宋!”贺灿阳恨不得把手里的咖啡浇在元宋手里的电脑上。他安静了几分钟,突然掏出手机,开始公放PR404的第一期节目:“接下来,有请来自S公司的中国选手Aurora!”

贺灿阳紧张地搓着小手,眼睛从下往上像是不经意似地盯着元宋的面部表情,内心暗暗期待能以此引起对面帅哥的关注。

过了几秒,元宋缓缓抬头,语气平淡:“你没看节目吗?贺繁星是首个三A选手。”说罢,元宋继续埋头工作,毫无波澜。

“……你,你竟然……”贺灿阳被元宋一句话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所有的可能性在他脑海里转了一个遍,越想越害怕:“元宋,你不会得绝症了吧?才突然想开的?生病了不要紧,咱们可以治啊,你不要吓我……”

元宋嫌弃地抽出被贺灿阳紧紧攥住的双手:“大哥,你看琼瑶电视剧看多了吧!”

“那你到底是怎么了?你你你……你前几天提起贺繁星还痛不欲生的,今天怎么就突然想开了呢?你还骂我们都是混蛋的?你你你……”

“呵呵,是哦。”元宋这么想想,也是,确实这个弯在他心里转了这么多年,一直没转过来,但有时候,只要被人推那么一下,一切似乎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贺繁星的“不辞而别”在他心里压下的千斤顶,因为贺灿阳的话,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支点,哪怕这个支点有多么的脆弱,又或许这个支点已然不复存在。他都不在乎,他也不想去在乎。他只想以一个体面的身份,站在她的面前,让她看看自己可以有多强大,强大到让她无处逃遁、别无选择。


韩国。

“欧尼?”Sherry从练习室的门缝里伸出一个小脑袋,笑语吟吟地看着正在练功的贺繁星。

“啊,Sherry!快来!”

“你练得怎么样了?明天的初评级舞台有信心吗?”Sherry像小猫一样,躺在贺繁星的腿上,有意无意地聊起比赛的事情。

“还可以吧,反正,努力就是了!不想那么多,你呢?练习得还顺利吗?亮相舞台的时候,好像失误了呢~”

“哎,是啊……怎么办,欧尼,我好像不太适合这个节目?”

贺繁星抬手顺顺Sherry耳边的垂发,随后把掌心搓热,覆在Sherry雪白的脸颊上:“感受到能量了吗!我们Sherry是最棒的!fighting!”

Sherry笑倒在贺繁星怀里,撒娇一样地揽住她的细腰,毛茸茸的脑袋在贺繁星的颈间蹭了蹭,糯糯地说道:“欧尼最好了,永远都相信我~”

Sherry是贺繁星进入S公司认识的第一个韩国朋友,当时虽然只有16岁,但已经联系了3年了。Sherry的英文很好,所以便充当起了贺繁星的翻译,加上贺繁星天生散发着母性光辉,有事没事就给Sherry做便当,两人一起躲着舞蹈老师吃垃圾食品,在凌晨三点的走廊里彻夜聊天,在月度考核后相拥而泣。

“Sherry,还记得欧尼说过什么吗?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无论我们能不能一起出道,你一定要记得,欧尼永远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贺繁星揽紧里怀里的小人,她背负得太多了,她不说也懂,如果可以,她希望她永远是那个骄傲的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