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双玄】故梦
短打一发完
沿袭原著设定
文笔很烂,剧情稀碎,但我爱双玄的心比金坚。
oe
1.
师青玄做了一个很美的梦。
梦中他带一黑衣男子去他飞升之地饮酒。那人的面孔看不真切,只听得声音冷冽如冰。那男子显然不善饮酒,两杯下去便已醺醺然矣,靠在椅背上小憩。男子的睡颜实在难得,他也有了几分醉意,只对着他看得几乎呆了。薄唇微张,对他来讲简直是某种暧昧的引诱。
鬼使神差的,他凑上前,轻轻碰了碰那对嘴唇。
2.
梦醒之时他久久不能回神。唇边似乎尚存柔软的触感。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3.
“老风,你怎么了?”身边的人关怀道。那是一个中年男子,...
短打一发完
沿袭原著设定
文笔很烂,剧情稀碎,但我爱双玄的心比金坚。
oe
1.
师青玄做了一个很美的梦。
梦中他带一黑衣男子去他飞升之地饮酒。那人的面孔看不真切,只听得声音冷冽如冰。那男子显然不善饮酒,两杯下去便已醺醺然矣,靠在椅背上小憩。男子的睡颜实在难得,他也有了几分醉意,只对着他看得几乎呆了。薄唇微张,对他来讲简直是某种暧昧的引诱。
鬼使神差的,他凑上前,轻轻碰了碰那对嘴唇。
2.
梦醒之时他久久不能回神。唇边似乎尚存柔软的触感。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3.
“老风,你怎么了?”身边的人关怀道。那是一个中年男子,破衣烂衫,面颊脏污。不是梦中人,他却也认识。是老李。
“没事儿,做了个梦罢了。”他笑道。
“梦到什么了?”
“以前的事。”
“美梦?”
“……美梦。”
4.
前几日他们一行人偶遇了一个流浪少年。那少年恐怕是饿坏了,偷了一只包子吃,被店家当街打得皮开肉绽。师青玄不忍,将他带回夜里栖身的城隍庙。最近天气转冷,他们不能再露天而宿,故而昨夜他们择了城郊一处破城隍庙过夜。尽管处处漏风,但好歹头上有个遮风挡雨的屋顶,比没有强多了。
手边无医无药,便用了他不久前偶得的一点浊酒为他清洗伤口。那是他的宝贝,但无人比他更晓得人命是何等的珍贵又脆弱。
少年高热一夜,但毕竟年轻,过了两天便一点点好了起来。少年生得十分俊秀,令老李他们啧啧称奇。只是沉默寡言,只说自己姓柳名霁,关于如何沦落如此、为何流浪至此等一概守口如瓶。这也难怪,萍水相逢之交罢了,交浅言深是大忌。只是如此少语,倒令师青玄不期然地想起了故人。
现在想来,他讲的所有都是假的。
他对师青玄的一切都心知肚明,师青玄所知道的他却都是假的。
5.
相处一段时间下来,师青玄与少年竟是十分默契。他给人喂水,少年就跟在后面递水壶;他一皱眉,少年就知他双腿又酸痛难忍。虽说师青玄性子单纯又好猜,但少年也是确实七窍玲珑。师青玄也是过过被众人前拥后簇的日子的,可没一个人比得上柳霁。乞丐同伴们都起哄,说可惜柳霁不是女儿身,不然师青玄可是白得了一个童养媳,把师青玄说得微微脸热了起来。他转头看向柳霁,柳霁只安静地看着他,过了许久,微微扬起一个笑。
师青玄的心砰砰乱跳起来。这感觉实在久违,他招架不住,只得胡乱找个借口逃之夭夭。
他逃到河边,一连往脸上泼了三四把水才冷静了下来。他看向水中的倒影。他并非不通人事,只是上一个让他动心的人还是……
明兄,或是说,贺玄。
过了这么久,他终于敢在心中呼出他的大名。
那个名字对他来说是一道暗痛。他害怕再见到贺玄。这不只是因为他因长兄所为而羞愧不堪,更是因为……那人是他漫长人生中唯一的心动。
他们曾共坐南天宫祥云之上,闲看花开花落。数百年岁月弹指一挥间,他以为完满结局也不过如此了。
可眨眼之间,兄长犯下罔顾天理的大罪,挚友原身因自己无辜横死。于是刹那间天崩地裂,他在满斥着仇恨与疯狂的房间里亲眼目睹挚友生扯下兄长的头颅。
他从前单纯的人生中只有两个人对他来说尤为重要,而在这一瞬分崩离析了。
6.
柳霁多少有些太过熟悉他。到这种程度已经不是伶俐可以解释的了。师青玄偶尔会从他身上看到明兄的影子。一样的寡言少语,一样的白皙俊秀。但不同的是柳霁会笑。
他从没见过明兄笑。
明兄总是板着脸没什么表情,唯有见到食物时,眼睛才会微微一亮。仙人本不需饮食,只聊饮些琼露止渴。师青玄喜欢他那表情,时常拉他去人间东品西尝。
尽管无数凡人渴求天界所代表的永生与权势,师青玄还是更喜欢人间。人间是三界中最温暖之处。他的明兄在天界冰冷的金光中更显冷硬,可当师青玄拉着他坐在街边小粥铺打尖时,氤氲起的温吞热气似乎能将那张又臭又硬的脸也微微融化。
可当时的他从未想过,明兄的冷硬……实则是在惨风酸雨的人间一点一点凝结而成的。
博古镇血社火的百鬼横行中,男子力竭而亡的身影在铜炉山中淬炼而成世间最苦痛的一海黑水,凶狠地将他拖入无法宁睡的深渊。
7.
入冬后天渐渐冷了。城隍庙处处漏风,他们一行人不得不捡柴烧火以取暖。城郊森林曾是一处古战场,怨气深重,常有冤魂骚动,伤及无辜。师青玄连劝带吓,警知同伴绝不可进入森林深处。谁知才不过两天,就有两人直至日落都未归。大家伙四处寻找未果,师青玄心下了然,十有八九是没听他的劝告,进了那片森林。
他放心不下他们,尽管老李他们劝了又劝,他还是执意要去找他们。几个人拗不过他,便说陪他一起去。若他还是风师,别说几个人,他一次护几十个人也不在话下。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他变成凡人一个,自保都难,更别提保护其他人了。不过归根到底,他因着身上还有一道神格,总自觉应肩负起拯救苍生的重任。所以他苦口婆心劝了一通,打消了老李他们想跟来的心思。柳霁在他旁边,照旧不言不语,只淡淡地看着他。师青玄被那道目光看得心里发毛,强作镇定道小柳,你不必担心我,你别看我这样,我原来可是很厉害的神仙呢。
老李他们哄堂大笑,老风又在吹牛了!
师青玄独自走进森林。边缘之处时还有隐约的月光照明,越往深走,树木便越浓密,竟是连一丝光亮都透不进来,他几乎是在摸黑前进。说不害怕是假的。他从前还是风师的时候就怕黑,更别提现在仅是凡人之身,最低级的小鬼都能活剥了他。他边走边给自己打气,谁知下一秒手就被某个温热的东西捉住了。
“!!!!!!!”
师青玄头皮都炸了起来,他疯狂地甩手,正待尖叫之时一道温热的鼻息凑近他,淡淡道:“是我。”
“柳霁?!”
师青玄又惊又怒,惊的是柳霁竟能在一片黑暗之中准确抓住他的手,怒的是他不听劝言执意跟来。他反握住那只手,压抑着怒气低声质问道:“你来干什么?我不是说不要跟来吗?”
柳霁不言,只握紧了他的手。一片漆黑中师青玄无法看清他的神色,只觉得他的手微微颤抖,一如他的呼吸。
那两个人很快就被找到了。果然不出师青玄所料,他们遭遇了鬼打墙,在林中团团转却不得其门而出。师青玄稍微松了一口气,可正打算带他们走的时候,一片黑暗中亮起了无数双绿油油的眼睛。
“鄙奴?!”
8.
师青玄头都大了。哪怕他还是神官的时候就对鄙奴无比厌烦。要是从前这也就是挥挥扇子的事。可现在他自保都困难,更何况身边还跟了三个凡人。师青玄心下顿感一阵悲凉。当年上天庭他左右逢源,何等风光,今时今日居然要被鄙奴这种最恶心低级的生物葬送在这里?
“不得善始,不得善终……”心下绝望间,白话真仙的判词蓦然映入他的脑海,他不由自主地念出了声。
柳霁握着他的手骤然攥紧,之后又松开。不知是不是错觉,师青玄觉得身边的人似乎长高了些。他凑近师青玄的脸,低声道:“不要动。”
说罢,风驰电掣般冲了出去。
师青玄只觉得浑身的血瞬间被那道声音抽干了。
9.
他从来都知道他的明兄是个面冷心热的人。他和明兄都不是武神,明兄练过一点武,总义不容辞地保护他。他们有次下凡,偶遇修炼成人后盘据一方为非作歹的凶。这凶法力虽比不上他二人,但身手却出奇得精悍,竟被他找到空子冲着师青玄放了两记毒箭。千钧一发之际明兄以肉身为他做盾,挡住毒箭。
其实论法力,他比明兄要多上许多。可每一次,每一次,明兄都挡在了他前面。
10.
生物的惨叫与液体喷溅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潮水般涌来,又很快平息。森林中一瞬间简直静得恐怖。师青玄依旧动弹不得。
那个声音,师青玄认得。
11.
怎会不认得,他早已听过几百年了。
……明兄。
12.
明兄。
13.
师青玄做了个很美的梦。
梦里他是上天庭炙手可热的神官,生辰之日贺礼摆满了整一间侧殿。但那些他都不在意,只执着地向他身边的黑衣男子讨要礼物。梦中那人的面目看不清,只听到他冷淡的声音不耐烦道没有。他百折不挠,死缠烂打。那人最终似乎烦了,从衣袖里掏出一物扔给他。是一枚青玉双鱼扇坠。他喜滋滋地立刻系上,大喊明兄你果然是我最好的朋友。那人反问道那是谁。他哥在旁边翻了个比玄真还大的白眼。裴将军打趣道水师兄可是吃醋了,他哥不咸不淡地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他摇着扇子。左手是他哥,右手是他最好的朋友,只觉意气风发,这世间怕不会有人比他更顺遂如意。
然而霎时天旋地转,明兄的脸变得苍白如纸。他一把扼住师青玄的脖子,狞笑着将一物往他手里塞。他艰难地低头,手中赫然是他哥的头颅。双目圆睁,断口处参差不齐,还在滴血,俨然是才被人生生扯断的,而躯干浸在血泊中,跪在四只骨灰坛前。
师青玄声嘶力竭地哀嚎起来。他已经无法思考,嚎叫仅仅是他的生理本能。脖子上的手越抓越紧,眼前也越来越模糊,猛然间师无渡的尸首与骨灰坛变作原来数十倍大,将他与贺玄不容置喙地永隔。
15.
“……我想死。”
“……你想得美。”
16.
直到夜深,老李他们才等到了这四人。见他们终于归来,众人总算松了口气。迷路的那两人无甚大碍,倒是师青玄居然昏过去了,是被柳霁背回来的,不免又好一阵嘲笑。调侃两句后大家四散睡去。柳霁将师青玄放到他的那张破草席上,自己躺在了他身边。
城隍庙内的呼吸声逐渐趋近平缓,呼噜声此起彼伏。柳霁支起身,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向师青玄。
他双眉紧锁,眼角犹有泪痕。五官虽不曾改变,但那张脸已不复初见时容光焕发,相反,他现在黯淡,疲倦,风尘仆仆。
他知道,他在做噩梦。
毕竟他对他再熟悉不过了。
少年沉默地注视着,不知过了多久,才弯下腰,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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