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过关
“大少爷,您别歇着了,也没空喝茶——”
一看见明楼一进客厅就倒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小阿香急得直跺脚,心里竟生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滋味来:大少爷还有心情在这儿做舒服的“大少爷”呢,大小姐可回来就在小祠堂等着,这大小姐的脾气……大少爷还在那儿笑呢,一会儿包管您哭都找不着调儿!
“大小姐说了,您一回来,就得去小祠堂呢!”
阿香怕明楼体会不到事情的严重性,故意将“小祠堂”三个字念出意味深长的味道,颇有一种“珍重”的气氛。
明楼摆弄手套的长手指果然停顿下来,笑容面具凝固在两颊,声音不太稳,听不清楚是哭还是笑。...
过关
“大少爷,您别歇着了,也没空喝茶——”
一看见明楼一进客厅就倒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小阿香急得直跺脚,心里竟生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滋味来:大少爷还有心情在这儿做舒服的“大少爷”呢,大小姐可回来就在小祠堂等着,这大小姐的脾气……大少爷还在那儿笑呢,一会儿包管您哭都找不着调儿!
“大小姐说了,您一回来,就得去小祠堂呢!”
阿香怕明楼体会不到事情的严重性,故意将“小祠堂”三个字念出意味深长的味道,颇有一种“珍重”的气氛。
明楼摆弄手套的长手指果然停顿下来,笑容面具凝固在两颊,声音不太稳,听不清楚是哭还是笑。
“知道了。”
阿香知道自己也就能帮这么多了,深深叹口气,不忍心回头看了一眼楼梯,就匆匆离开了。
“大哥——”阿诚很是担忧,毕竟白天看见大姐的气势,如今回到了家,大哥还能好好地从小祠堂里出来吗?
“这是免不了的嘛。”
明楼苦笑着安慰阿诚,心里却生生出来一丝不该有的委屈:姐姐还没消气吗?
这关委实难过啊!
犹豫,思考和害怕都没能阻止明楼上楼的步伐,依旧优雅稳健,一丝不错。
“姐,我回来了。”
不管怎样,在家里,在父母面前见到姐姐,总是有一种温馨的。
一番周旋里,明楼的心情从沉重到轻松,姐姐不过是要他的签字而已——又从轻松转变成更深的忧虑:姐姐这样的性子,今后她的安全要时时不能放松啊!
“怎么了?手动不了?要我扶着你签?”
明楼回了神儿,抬起头撞上明镜的担忧的目光,姐姐从来就不会掩饰,那神情分明是心疼他了。
“不敢不敢,能签能签!”
明楼一条手臂动弹不得,就用膝盖压着单子角,右手再稳稳地签完两张纸,起身时已经是一头的汗。
“行了,明长官日理万机,时时要务在身,我不敢多留你,请回吧。”
明镜口中不肯松一句软话,手还是不自觉搀了明楼一把。
明楼本想和姐姐诉一诉多年未归的思念之情,但又觉得今天耗费的精力实在太多,若是脑子转得不灵敏,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就不好了。
于是,明楼笑着退出去,轻轻关了门,长长舒了一口气。
“怎么像完成了一件大任务,这么累。好在过关了!”
明楼自言自语道,下楼梯腿都是软的,好不容易挨到书房门口,阿诚跑出来关切地问道:“大哥,你还好吧?大姐她……”
“没事,没打,你别吵我……我现在就想睡觉。”
明楼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别拉我胳膊……不是,大姐没打,她只是试探我,要不就不是一鞭子的事了。”
阿诚看明楼迷迷糊糊的,就先把他搀进卧室里,再去敲明镜的门。
“什么?病了?还发热!”明镜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心里急,面上却还是冷冷的,“一鞭子而已,能把他打得怎样?白日里还在那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呢,回家里就病了?我就这么厉害!
去,给苏医生挂电话让她来看看,我看明楼还装得下去?!”
明镜一边说着话,一面推门下楼,待到开明楼卧室门时,突然停住了,又轻又缓的拧开把手,轻手轻脚地走至明楼床前,轻声叹口气,手指虚着点点他脑门儿。
“多大都不让我省心!”
阿诚站在门口松了一口气。
苏医生冒着夜寒而来,明镜极是抱歉:
“快喝口热茶……明楼,还好吗?是我打重了?”
苏医生象征性地用嘴唇碰碰茶杯,笑着说:“令弟魁梧,你那一鞭子不至于!疼两天就好了。”
明镜听了忧愁不减,更是焦虑:“那怎么他白天那么有精神,方才看他,脸都白了。”
“累的!”苏医生拍拍明镜的手背,“明长官是累的,撑着精神好心血,铁打的人也不行啊!你白天瞧着他好,其实体力透支得过分了!现在松了下来——因为他回家了!”
明镜忽然抬眼看着苏医生,眼眶里全蓄着泪。
“谁让他天天惦记着争名逐利,去当这个不三不四的官呢!”
明镜用手背擦了下眼角,眼泪却越擦越多。
“人都回来了,让明长官在家好好休息几天吧。”
苏医生笑着告辞,明镜送她出门,转身回到明楼的卧室。
“姐,我没什么事。您也累了一天了,快回去休息吧。”明楼从晚饭的时间开始一共睡了几个小时,此刻虽然没有睡透,又累又难受,可他既睡不着,又吃不下。
明镜给他喂了几口山楂水,看他吃不下,也不勉强。
“让姐姐看看你胳膊。”
明镜看着明楼笑,她可笑不出来。
明楼有些不好意思挽了袖子:“擦过药了,早就不疼了。”
明镜看着那一条紫红色的鞭伤盘旋在弟弟肌肉分明的胳膊上,就像一条噬血的蛇——明楼长大了,胳膊也粗壮了,比小时候抗打,可她怎么就觉得他还是个孩子,还那么可怜呢!
“好好养着吧,这几天别去上班了——”明镜下一句话想讽刺一句,“为那群人那么卖力”,还是让她生生把这句话吞回去了。
“姐,您怎么了?”明楼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您不骂我,我害怕。”
“你!”明镜举起巴掌扬手要打,还是硬拍在了床板上泄了气。
“你真是找打!”
“这才是我熟悉的大姐!”明楼哈哈笑,“您别担心我了,也别忍着气,您要打要骂我都受得住,真的。您别委屈自己。”
明楼又认真起来。
明镜无奈笑一声,眼神躲着明楼的目光,好歹看着角落里把泪流下来,才轻轻说道:“躺下吧,躺一会儿就睡着了,你睡了我就回去。这么多年没见了,姐姐还没好好看看你呢,你就长这么大了。”
“我多大在姐姐眼里都是孩子。”
“自然。所以你们兄弟别以为翅膀硬了就在我面前耍滑头!”
“不敢!”
……
【鹤唳华亭】孤臣(师生)
师生组,卢世瑜萧定权,原著走向。
是原著里的小时候不做功课还装病梗。
这对师生真的太好磕了,太上头了。
人物属于作者,ooc属于我。
———————
孤臣
日影西坠,水雾氤氲,卢世瑜跽坐在茶床前,不知是不是因着滚水沸腾的声音太响,眼见着定权的两眼又有泛红的趋势。尚书府的奴子已经捧了三次热汤了,再这样教他不管不顾地哭下去,翌日一早,储副怕是真的要肿着眼睛元服加冠。卢世瑜一壁细细地碾着敲碎的小龙,一壁又半是劝慰地慨然道,“臣受命于先帝以来,而今业已十年有余,殿上直言,不过本分。殿下已至冠龄,又何曾在臣面前这样失声涕泣过?”...
师生组,卢世瑜萧定权,原著走向。
是原著里的小时候不做功课还装病梗。
这对师生真的太好磕了,太上头了。
人物属于作者,ooc属于我。
———————
孤臣
日影西坠,水雾氤氲,卢世瑜跽坐在茶床前,不知是不是因着滚水沸腾的声音太响,眼见着定权的两眼又有泛红的趋势。尚书府的奴子已经捧了三次热汤了,再这样教他不管不顾地哭下去,翌日一早,储副怕是真的要肿着眼睛元服加冠。卢世瑜一壁细细地碾着敲碎的小龙,一壁又半是劝慰地慨然道,“臣受命于先帝以来,而今业已十年有余,殿上直言,不过本分。殿下已至冠龄,又何曾在臣面前这样失声涕泣过?”
定权知道卢世瑜又在教导他,君子之道,储君之道——他实在不应当在外臣面前如此恸哭失态。可是到了此时此刻,他却莫名地很不想听这些话,不想再听这些话了。定权忍住泪意,看向已在一只油滴建盏中调和茶膏的卢世瑜,似哭似笑地辩驳,“老师此话不实。”
定权少在君父面前落泪,在母亲,在老师面前,哭泣的时候委实不在少数。其中又以在卢世瑜面前哭得最多,其中又以他撒谎装病的那一次哭得最凶。
彼时他未过勺龄,由先帝亲指了卢尚书来作他的开蒙恩师。年幼的清河郡王看不出卢先生身上的温润守正,只觉得自己这位老师苛刻迂腐。譬如先帝赐给他一柄戒尺,不过客气之辞,他怎么能真的奉为圭臬,对他动起手来。再譬如,卢世瑜既然有第一行草之名,岂不知循序渐进,哪里有令他写坏了三个字就尺规加身的道理。如是这般,如是那般,这一天,他最后半推半就着跟顾逢恩消磨了半日,拖着不想写功课,也便是情理之中的了。
定权开蒙几年,经书没有背全,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的道理还是懂得的。他怎么敢真的这样空着两手去见卢世瑜。好在他身边的侍儿们都十分恭顺,遣他们去向太傅称病告假,他们就真的会去告假。未长成的少年人,偶尔有个伤风小恙也实属正常。
定权第二天补齐了课业,再见到卢世瑜时仍有些惴惴。谁知卢世瑜看了他的功课,出奇地没有刁难他,甚至还温声关怀了两句,“殿下身上可好全了?”
他有些心虚地答道,“已大好了。”
卢世瑜看他低头应对,顿了一顿,方又叹道,“虽然刚出了暑,夜里也不好贪凉开窗,殿下更要命人留神仔细才是。”
定权明知抱恙是假,听见卢世瑜这样切切的劝慰,竟也禁不住鼻尖发酸。只因他母亲一向深居简出,他随口称病,府里也就真的任他去病,第一个问起来的,还是这样一个在他眼里素来不近人情的外臣。想到这处关节,他又不由有些愧疚,一时只是讷讷称是,好在他在卢世瑜面前一向恭谨,倒也没有显得十分异样。
。后补
“昨日你遣来的下人来报,是说你吃多了酪,腹痛难忍,这才告假一日。”这就是定权年纪尚小,不通事故,须知着风着凉在小儿科里也算是极严重的症候,底下人怎敢乱报?
定权千算万算,没有想到是在此处露了馅。他本来没有什么好性子,在府里镇日里对着下人奴子,脾气更是近乎坏得暴戾乖张。少年人,在老师面前也没有忍住,就又是哭,又大怒道,“蠢材!蠢材!”
他愤愤地想,原来是传信的问题,可恨这世上竟有这等憨货,扯了慌也不知回过头报他一声,害他遭此一劫!他倒是理直气壮地悲愤起来了,令卢世瑜都大为诧异——他自觉自己手下少有留情,怎么学生打还没有挨完,居然就敢发出此等惊天之语?定权正在咬牙切齿地寻思,回去要传杖子来,重重地去打那个害他至此的奴仆,要把他受的罪两倍、三倍、十倍偿还。
他同时看见了老师愈发难看的脸色。
萧定权两腿一软。
他这才回想起来,他原不是对着什么下人奴子,卢世瑜多少次地教他做一个君子,教他“在上位,不陵下,在下位,不援上”,又一向不会纵容他情急下乱发的脾气。
他盯着自己肿得无处下尺的左手,终是在心里凄凄地道,不能打了,真的不能再打了,这戒尺怎么这么结实?
卢世瑜沉声问他,“什么蠢材?”
定权手上又挨了几下,最后情知撤手不能,索性反其道而行之,整个人反而扑了上去,一把抱住老师的胳膊,痛哭道,是我,是我,不敢了,再不敢了。
暖热的茶香在室内升腾四散,不知卢世瑜是不是与定权想到了一处,他因将第一盏茶汤隔着茶床递来,又平静地道,“殿下,臣罪丘山。”
定权权作一笑,接过油滴建盏。茶汤上浮着咬着盏壁的细白的汤花。那汤花一荡一荡,始终咬盏不散。他点茶的功夫,还是老师一手教给他的,只可惜他到底也没有学透。卢世瑜委实教过他不少东西,从茶道到写字,从写字到,“哀哀父母,生我劬劳”。
在升腾的茶香中,定权忽然道,“老师,在我心里,一直是把您当作父亲的。”
卢世瑜悚然变色,厉声道,“殿下!慎言!”
定权敬了他十几年,怕了他十几年,还是不敢当面违拗,更不想让老师到了这个时候还要为他生气。他垂下视线看茶盏里的渐散的汤花,又低声道,“我的冠礼,母亲也看不到了,老师也看不到了。”
卢世瑜静静地凝睇着他,十几年的师生,他的面色究竟是一点一点地和缓下来,又叹息道,“得道者多助,多助之至,天下顺之。殿下,你将来会有很多,更多的臣子,至于……”
定权捧着建盏抬头,正对上了卢世瑜投来的视线,他匆忙地想要避开,却又觉得老师的神情格外的平宁安然,仿若无风的湖面上洒下的粼粼月光。他听见他道:
“臣孤臣直士,效死而已。”
在卢世瑜温和的语调中,定权的心中,骤然升起了极其突兀的不详。
月色太静了。静而使致凄然,静而使致孤独。在这样的静、凄然、孤独与不详之中,定权行完了冠礼,元服当夜,就听闻了卢世瑜在府中自缢而亡的消息。
一死全节,一死全名。
定权很少在皇帝面前落泪,可他在母亲、在老师面前哭泣的时候却不在少数。归根到底,他想,是因为月与日是不同的,正如他的老师不同于他的君父。在那惶惶天威之下,是子不得不死,子不得不亡,他的父亲,南齐的陛下,是炽烈的红日,是近之则灼、触之则焚的雷霆雨露。至此往后,在日的热灼与炽烈中,十次、百次、无数次,他想到那一个午后,与无数个午后;他想到彩云飘散,琉璃易碎;他想到如洗碧空之上的朗月孤星。
———————终
卷2,第六十四章 桥(本文完结)
地仙初成,天地相贺,明镜周身却越发普通起来,越是看她越是平凡,这是返璞归真,修仙修真,已得真之道韵,融于天地,归于万物。
一片祝贺里,明镜走过明楼,拍了拍他肩头,明楼便起身跟上,二人并肩而行,其余人也一同跟上,四周万物不见有什么变化,却几步走出了万物楼。
自然而然,不起波澜,地仙所了解的天地至理,挥手有道,脚踏有理,山水风火皆可随意变换。
“认错认得那么痛快,是觉得我舍不得打你了?”
明楼笑道:“大姐,您什么时候开始舍不得打我了?我怎么不知道?”
“到了今天舍不得打你的。”明镜叹着气,摇身一变,一身紫裙就换了白底的,墨色的梅竹细纹在领边袖...
卷2,第六十四章 桥(本文完结)
地仙初成,天地相贺,明镜周身却越发普通起来,越是看她越是平凡,这是返璞归真,修仙修真,已得真之道韵,融于天地,归于万物。
一片祝贺里,明镜走过明楼,拍了拍他肩头,明楼便起身跟上,二人并肩而行,其余人也一同跟上,四周万物不见有什么变化,却几步走出了万物楼。
自然而然,不起波澜,地仙所了解的天地至理,挥手有道,脚踏有理,山水风火皆可随意变换。
“认错认得那么痛快,是觉得我舍不得打你了?”
明楼笑道:“大姐,您什么时候开始舍不得打我了?我怎么不知道?”
“到了今天舍不得打你的。”明镜叹着气,摇身一变,一身紫裙就换了白底的,墨色的梅竹细纹在领边袖口裙角占了一些位置:“这一身正好配梅花发簪。”
说是配簪子,其实应当是配明楼的眼睛,无法见到天下万色,她就陪他将一切都变做水墨吧。
然后取了一直未送出的梅花拂尘,在明楼那一身青衫边比了比:“你都是使剑,竹儿已经不错了,还是化笔给你的好。”
梅花笔,经了地仙的手,依旧还是真仙的粗糙手笔,明镜想赠的东西,不论好坏,只是想赠他而已,是当时想赠的,那就留着当初的模样,不必再炼得更好再给了。
明楼双手一捧,随后紧紧握住,幽深的眼里蒙起一层光来。
“大姐,早知道您当了地仙,我有礼物拿还不用挨打,那我早天天拜三清道尊,让他们让您快点晋升。”明楼刻意玩笑,明镜却略略横他一眼:“不好又放回来了?”
“没有。”明楼愣神,只是悄悄观望了一眼七星灯里的不好,不好蹲在灯里,向他眨眼睛,手中牵着一丝线,这线一动他便觉得神魂一阵清明。
在七星灯里还能影响他,不愧是他的不好,想要斩断这联系,又犹豫了,最终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一点点的影响,他觉得是可控的。
明镜见他发愣,就这样向前走着,明楼也愣着随她走,隔了很久她才问他:“姐姐晋升地仙了,明门会举办庆典,广邀东洲同道来贺,从此明门在东洲,就不再需要你支撑了,你可以好好休息了,万事都有姐姐。庆典我想定在下月中旬,我想,我的地仙庆典,你应当要在的吧?”
明楼停了脚步,下个月中旬,姐姐已经预见了他命运长河的终点了吗?
“我会在的,姐。”
姐姐的庆典,他会在的,东洲有头有脸的修士都会过来,他要在门前迎宾的。
浮山的地仙庆典,素白一片,墨花装点,让所有来贺宾客只着黑白二色的着装,端的是怪异无比。
但地仙毕竟是有数的大佬,她的要求怎么怪都要满足。
明镜在浮山二峰最高处的搭了新殿,她在殿上主座端坐,眼睛看向了殿门前做知客迎宾的三个弟弟,人人看去,都是三位翩翩公子,丰神俊朗,礼至而清雅,只有她眼里是两个弟弟和一道黄色符纸。
分光掠影符啊,明楼到底还是不在的,这庆典只有黑白二色,除了她身边摆好的事物,这些有他幼时的衣物,童年的笔记,初炼的丹丸,使过的武器,她摸了摸手边一柄呜呜轻咽的竹剑,连竹儿都未带走。
他带走的只有一个人,这殿里,那个经常在她眼前出现的王天风不在,也未来祝贺她。这个有些神秘的虎妖,昨日似乎单独来贺过,似乎有些话说,却只是简单祝贺然后便留下了一个潇洒远离的背影。
展开折扇,踏月而飞的虎妖,离了浮山,就像自清净殿留下符纸,而后化作一缕青烟飘远的弟弟一样,他们一同离去了。
她看到了,她却未阻止,如果他能不走,一定不会走的,他别的承诺不信,这一句她相信,他一定不会食言。
王天风来话别了,他却没有来,她等啊等,只等到了符纸化作的他。
黑白的浮山,整个庆典是热闹而隆重的,是高兴而喜气的,黑与白并不能影响众人的热情,明镜端坐在高台,面无笑意,也无人觉得有异,地仙,与天地同寿,早已超脱世间,笑与不笑都不是他们可以揣度的。面上的悲意也许只是对万物众生之悲。
东洲西南,荒漠与碎星海相接之处,明楼与王天风在碎星海边缘,感受着强风与空间的不稳波动。
王天风已化作巨山般的斑斓大虎:“当年,我们测绘了碎星海边缘,这里便是离神州最近的地方了。”
“是啊,如果要阻挡东洲继续远离神州被魔域不断吸引,由上清沉入浊地,只能在此想办法。”明楼吸了一口气,靠在了老虎的粗腿边:“若是继续沉下去,不出十年,魔域就要与东洲接壤了,那个时候什么封印都无用了。”
“你还是不肯放弃东洲?”
“放不下,东洲不止是仙人的东洲,仙可以走,凡人,植被,苍鹰虫蚁怎么走?既自诩为仙,不同魔破坏天地,而是与天地同存,反哺天地,又怎么能弃家毁州,只求延续自我性命。”明楼蹲下摸了脚下的土地:“我也有舍不得的,只是不得不舍。”
“你姐姐?”
“很多,有姐姐,有阿诚,有明台,有阿香,有所有明门子弟,有浮山上陪我度过这一生的花草树木,山石泥沙。”
“你贪生却不怕死,而我有幸做你最后倾诉的听众,不如你将你窖藏的浮生如梦都送我,也不枉费我给你靠这么久。”
“给。”
一道圆环,内藏广阔储物空间,灵气探入,是成片成山成海的酒。
“大气,不愧是有钱人。”
唏律律——
马声,马蹄声,一直由明诚照顾的五色琉璃碗化作的白马自远处而来,仰着鼻孔道:“我可聚集九天星辰之力为助力,怎么不带我?”
“浮山任你逍遥,不好吗?”
“不好,灵草太难吃了,这乡下地方憋死了,我要回神州。你既然在想办法回去,就要算我一个,不许学伍豪,抛我压着那臭气熏天的恶龙骨骸几万年。”
白马威风凛凛的飞来,将头顶的碗拿下,然后转身便缩到拇指大小,钻入了碗中,碗里灵光闪出,五色变换,周天星辰降下,一息便有一碗星力。明楼端来饮下,便再有了,一连喝了五碗。
“已经够了,回去吧。”
“你骗不了我,我见过的草比你走过的路多。”
“我与你并不相熟。”
“我不是为你,我是想回家,家里有很多人呢,库房里有大斧,有阔剑,有天网……,我这么久不回去,库房老大的位置一定被他们抢了。”
明楼点头,不再劝它,他盘膝而坐,调整了方位,血肉缓缓分化,星光自身体肌骨刺出万丈,他越来越巨大,修盘古之法,学古仙之法,一身血肉星光凝练,可随意大小,可顶天立地,可膨胀,可化万物。
巨人头顶天脚踏地,遥遥相望浮山,然后向前踏出,踏入了碎星海,一身血肉接连天地化作大地,如一条细线穿过碎星海往前笔直射远。
有痛苦嘶吼,有不舍之泪,有无限眷恋,却依旧一往无前,要化作连接神州与东洲的血肉之桥,要做盘古化身大地。
灿烂无比的命运之河终于到了终点,再往前是一片黑暗。
明镜坐在殿上,忽而眼中闪现了无数因果之线,粗的细的,门外的符纸也开始漂浮不定了。
嘣
是弦断之音,有人脑海里似乎从此再记不得有一个明楼,有一个威压东洲所有真仙的人,有一个一身黑白分不清明,却又让人有无限敬意又有无限惧意的绝世天才。
因果线断
世上再无此人痕迹
浮山素白的白纱由罡风吹得肆意飘舞,殿内的喜意不减,贺声朗朗,而一个一个都在记忆里缓缓忘记,忘记所有有关明楼的因果。
嘣
明镜身边,一只明楼幼年时穿过的虎头鞋发出了轻声细响,连物品也要断了因果,日后谁看这鞋都记不得是谁穿过的了。
镜仙子轻轻抬手,那刚刚断开来不及消失的丝线就被她的手牵住了,然后一点点的再重新连上,就像梦中时,她一根根的理着他的头发。
嘣
嘣
嘣
连续不断的声响,连续不断的接续。
“姐,您会不会生我的气。”
“会。”
“那您能气一辈子吗?”
“能,能气你一辈子,不会忘了你的。”
“那您可别原谅我。”
怎么会忘了你,怎么能忘了你,要气你一辈子,永远也不会原谅你的。
她接续着身边所有的因果,她一丝一毫都不能忘,一点一滴都要记得,记得他小时候靠在她腿上装睡,也要记得他梦里靠在她腿上看星星。
记得他浮山的十年,记得他梦中的十年,记得他从未出生时就为她接了命运,记得他短短五十年的修仙日子里,没有过一点自己的日子。
梦中的凡人生活,也是他带着一身剧痛与彻骨的冰寒陪着她的,冷得睡不着时,他抓着床也不肯动一下,只为了安她的心而已。
她看到了,也作不知,就是这样的日子,恐怕也是他难得的不辛苦了,只有在梦里,才可以好好的歇一会。
她的弟弟是让她骄傲的,因东洲存亡而牺牲一人,牺牲一个日后在所有人心里都不存在的人,好似东洲一直与神州是相连的。她的弟弟也是让她生气的,因东洲存亡而选择让她从此孤寂为仙,永远忘记他,忘了这五十年,忘了他的种种,她理解他不阻止他,但她不能原谅他的。
这因果线一根也不能断,她要一根根的续,任何人都可以忘了他,她不能忘的,她说的话从来算话。
不像他
从来都在骗她
说好了,今天庆典他要在的,却用符纸糊弄她
不能轻易的放过他呀,更不能忘了他
因果线都断完了,只有明镜身周还在不停的断了续,续了断,直到断得渐渐缓慢,断得越来越少,然后便不断了。
明镜的眼角终于滑出了泪,地仙之泪,万物同悲,浮山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素白的纱迎着风,墨色的花接着雨,热闹的庆典也生出了一丝悲意,却不知悲从何来。
明楼的意识已无,一望无际的桥梁还在继续向前,一盏七星灯飞出落到了王天风的手中,无色琉璃碗的星光不断落下,因渐渐无力支撑,白马已陷入沉睡,没有意识的碗任然不停。
直到碗裂
碗碎,化为斋粉,纷纷扬扬洒落到碎星海的这条细长的桥上。
似是无力再往前,神州已近在咫尺,那一点点的距离却如天涯海角,那一丝缝隙,再不弥平,东洲又要再拉远了。
王天风虎吼一声,狂风卷起砂石,裹住全身,如山巨虎吹出七星灯,然后朝那丝缝隙而去。
“你怎么来了?”
“我也不知道。”
因果已断,王天风已忘记来的原因。
“那你回去吧。”
虚弱无力的声音劝完,桥梁似乎勉力又往前伸了一些。
“我忘记了原因和理由,但我不是轻易做决定的人,既然来了,既然想做,那就是值得做的。忘了你也忘不了事。”
砂石弥平了一丝缝隙,却无法稳固,如山巨虎血肉绞入,骨骼包裹砂石,血肉铺平桥路。
东洲归于神州矣。
又有因果断
众人似乎又忘了什么
忘了有什么妖是不吃人的
忘了有妖修了正宗仙道
忘了有人来话别,来单独祝贺,所赠贺仪,看了却想不起是谁送来。
有风吹过东神长桥时,会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好像有人在哭,在祭奠,祭奠谁也不知的人。
求知盟、天风山、不可一世的竹公子,偶尔从一些人的笔记中发现时,都作一个话本和故事来看,好像有人编纂了一个两个这样的人。
求知盟未见过,天风山不存在,竹公子,被编排的明门也从未听过此人。
只有风知,只有雨诉,只有东洲神州相连的长桥边,建了别府,栽种青竹的镜仙子日日望桥而思。
PS:码字十年,终有一本完本,是我心里最特别的一本了,谢谢大家陪伴和观看。
猫楼养成日常 第五章 调皮捣蛋的猫楼
猫楼养成日常
第五章 调皮捣蛋的猫楼
小猫儿养病的日子过得特别惬意,白天明镜出门后,明楼就盘盘毛线球,喝喝牛奶,巡视巡视整个明公馆的领地,上树跳房扑蝶撵虫,晚上明镜回来后,整个猫就变得病体羸弱了,细细弱弱的喵两声,窝到姐姐怀里就趴着不动,磨细的鱼肉还要明镜往嘴里喂,整个猫闲适得他都不觉得这是自己了,唯一的运动是尾巴偶尔在姐姐手心扫两下,逗得姐姐痒兮兮的弹他一个脑门。
明镜要工作了,明楼就可怜兮兮搭着耳朵低着头,鼻子都要贴到胸口了,等被明镜抱起来一起去书房,才又恢复到闲适的状态,打个呵欠,翻个身,找个舒服的姿势打盹。
明镜要睡觉了,明楼就死活抓着明镜的衣服不放,等被吼两声,姐姐...
猫楼养成日常
第五章 调皮捣蛋的猫楼
小猫儿养病的日子过得特别惬意,白天明镜出门后,明楼就盘盘毛线球,喝喝牛奶,巡视巡视整个明公馆的领地,上树跳房扑蝶撵虫,晚上明镜回来后,整个猫就变得病体羸弱了,细细弱弱的喵两声,窝到姐姐怀里就趴着不动,磨细的鱼肉还要明镜往嘴里喂,整个猫闲适得他都不觉得这是自己了,唯一的运动是尾巴偶尔在姐姐手心扫两下,逗得姐姐痒兮兮的弹他一个脑门。
明镜要工作了,明楼就可怜兮兮搭着耳朵低着头,鼻子都要贴到胸口了,等被明镜抱起来一起去书房,才又恢复到闲适的状态,打个呵欠,翻个身,找个舒服的姿势打盹。
明镜要睡觉了,明楼就死活抓着明镜的衣服不放,等被吼两声,姐姐要洗澡了!
明楼就蹲到走廊上蹲点,一动不动等人出来,阿香要去抱他洗澡,他抵死不从,整个猫瘫在地上变成一张扁平的大饼,撕都撕不起来。
还是明镜洗完再给他洗,换了明镜,明楼就让往左不往右,让蹲下不站起,吹完后扑上干爽粉,整个猫都香了起来。
“大小姐,您惯着它,它反而越听您的,你看都不让我们碰了。”摸了摸明楼的脑袋,明楼还躲开了。
变成猫后虽然性格变得有些奇怪,在姐姐面前使出了十八般武艺的争宠,他仗着自己一身黑,也不怕脸红。但面对阿香的时候,明楼自觉还是要摆出一点高冷的样子,虽然没人认识自己,对着姐姐撒娇,做弟弟的勉强说得过去,对其他人,他还放不下心理防线,特别是婡娣那个小姑娘,每天拿猫玩具逗他,经常让他形象不保,他要躲远点。
“嗯,这个毛病好,不怕他呀被人拐跑了!”明镜听了笑了起来,抱着小猫叫了一声小楼,小楼啊,你现在还小,还赖着我,将来长大了不知道会不会不要姐姐了呀。
明楼使劲摇头,怎么会,他的猫生就在姐姐这赖完了算,反正是多出来赚的日子,能见一日就像多赚了一日来。或许是老天也觉得他不太孝,所以才让他变成猫来陪姐姐尽孝,来赎罪来的。
他长大了就与姐姐相处减少也不交心了,姐姐为了他一直没有结婚没有后代,最后还是让姐姐先送走他,想起这些,明楼觉得自己的猫脑子有些沉,可能不太够用,甩着尾巴喵两声,往明镜身上爬两下,歪起了脑袋眯眼休息了。
明镜对明楼的一些思念不好宣之于口,在家国大是大非面前,自己心里那一些个人的情绪她一直忍着,哪怕人不在了,她也不露分毫。这是家规族训,是一个中国人应该有的基本操守,只是道理谁都会讲,轮到自己头上,这一忍,就忍得十分辛苦,那份沉沉的感情,是他们互相扶持长大的日子换来的,是他们一同扛起家庭内外忧患的岁月留下的,是凭什么生气什么道理都难以消除的情感。
见小楼给她摇头,她叹了口气,曾经明楼也说长大后不会抛弃姐姐,要保护姐姐呢,真长大了就管不住了,雄鹰面对广阔的天地,他的心就不是家那一个小地方装得下的了。
等明镜要睡觉了,明楼就像长在明镜身上一样,一身猫科动物的功夫使得淋漓尽致,任谁也赶不下去。
“大小姐,我看呀,小楼仗着生病吃定您了。”阿香无奈地说。
婡娣用各种玩具去逗,明楼都富贵不能移,阿香吓唬他,他也威武不能屈,最终明镜拍了他一巴掌:“和姐姐睡吧,小坏蛋。”
奸计得逞的明楼眼睛圆溜溜的左右看,爪子死活不放松,就怕明镜用计先放松他的心理,然后趁机扒他下去,阿香正拿着和姐姐衣服料子一样的布来引诱他,明显是想来一个暗度陈仓,偷天换日,本喵才不会上当!
众人无奈,明镜被明楼的这份小脸小鼻子的一本正经谨慎行为逗得乐不可支,最后捂着笑弯了的腰撑着走回了房间,对明楼陪她睡妥协了。
这日子biubiu的过得飞快,明楼的病怎么装都像是好了的样子,他演技再强,也演不下去了,但他充分发挥了,舍得下老脸,不,舍得下猫脸,独步天下无人能敌的优势,依旧坚持了白天做只无人管束飞天遁地猫,晚上做只请勿打扰姐姐挂件猫的日子。
这一日,晚上姐姐不止自己归家,还带了生意上的伙伴,原陈记当铺现陈氏珠宝的大少爷,陈家明。
陈家明看上去应当是四十岁左右,一身褐色的商务西装,看裁剪应该是手工定制的,此人一进门就笑容可掬的与下人们点头,没有一点架子,眼睛往明公馆各处看:“明董,家里装潢很别致,不知是哪家做的?我刚好要购新宅,想装一个这样的。”
明楼一听声音,挂到姐姐身上的爪子就迟疑了一下,回头看了这个人,陈家明?去掉胡子,再瘦一圈,没了黑圆框的眼镜后,不正是自己和疯子的同级,香港站赵彬承的下属,陈宏举。
化名陈家明,依托陈记珠宝来明家做什么?
是了,自己死亡后,组织上派了人过来说明情况和交割遗产,虽然都经过了掩盖,但保不齐有什么被人怀疑的地方,而且姐姐在香港恐怕也没有完全和组织上分开,提供活动资金,打探一些基本情报的事,预计也是有的。
这人是来查姐姐的底的?
接下来再看,这个陈宏举多次眼睛对姐姐放电,嘴里也是不谈生意专谈生活,什么自己未婚妻尚未结婚就离世,自己伤心不已,所以多年未想成家,近年才算是走了出来,打算组建家庭。
什么陈氏有意进军金融,又要拓展国外的市场,请了知名的珠宝设计师,还拿了画册出来问有没有喜欢的,陈明两家合作多年,新品的珠宝可以拿几样过来给明董试用,怎么要钱呢。
明董戴上了就是给我们做了广告了,不问我们要钱就是明董大方了。
明楼恨不得一爪子挠上这张脸,都娶了三房姨太太了,还装自己未婚,来者不善,他在沙发边转着,尾巴左摇右摆的扫来扫去,然后慢慢的钻到了沙发底下,悄悄在陈宏举坐下的腿边探了个头,张嘴咬裤腿,使劲磨牙,将裤腿周边都磨成了条状。
然后绕了沙发背后,悄悄躲了进了坐垫,绕到陈宏举背后,一路顺着裁剪的线边开始了拆线大业。
二人正谈的高兴,这边明楼咬着拆完的衣服背,往后一拖,刺啦——
背上是衬衫,胸前是西装,袖子保不住形状塌了半边,胸前的西装也不贴身了,往前悬空晃荡了起来。
陈宏举立即站了起来,一抬腿,成了布条状的喇叭花西裤就随着动作像扫地一样扫他的腿。
“家明,对不住……这……”明镜瞪着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小楼的杰作,虽然她也不耐多谈,一直与人虚与委蛇累得慌,但才谈了几句,这位陈家明一身西装就成了乞丐装。
丢人丢大了!
陈宏举作为特工,不至于被这样的场面吓的手足无措,就是这样的形象在明镜眼里完全是搞笑了,想借机追求套取信息显然不可能了。
“没事,小猫顽皮实属正常。”
“我们家小楼都很乖的,可能是第一次有生人来家里。”明镜抱歉的对陈宏举说道,然后拍了沙发道:“小楼!蹲好,不许动!阿香,有客人来,怎么没看着点!”
明楼足足咽了三口口水,才慢吞吞地走到了明镜脚边,老老实实的蹲坐着,前掌伸直,低头看地板,尾巴也卷了起来不甩了,他这坏事干得很出格,不知会有什么后果,都做了只猫了,本想调点小皮,耍个小赖,就能快活到老了,没想到还要给自己赚一顿。
姐姐为了他们一直没有成家,现在有人追求,却别有目的,还要他来亲自破坏,一时间,明楼的情绪更加低落了。
小猫还没挨骂,自己先委屈了起来,让明镜从花瓶里抽出的花枝举得高高的,又不忍心下去了。
但看着陈宏举那狼狈的样子,她要是连一只猫也舍不得打,那对他未免看得太轻,将来合作就不好再谈了。
只能下手缓一点,小楼这么灵活,一下应该就能躲开吧。
明镜闭着眼睛往下一刷,花枝正中了小猫的背上,毛发瞬间被拉开,在背后有了一条小沟壑,毛发里红红的。
明楼抖了抖,痛感是有,但是很轻,恐怕还是占了自己是只猫的便宜,姐姐下手控制了力道,只在吓唬他,不是真要他痛。
明镜见打上去,小楼不但没躲,连声都不吭,第二下就怎么下不了手了,平时挺机灵的小猫,怎么今天变傻了。
阿香在一边赔笑,给陈宏举拿来了衣服,化解尴尬,请人去换衣服,他一走,明镜立即将明楼抱了起来。
“打你怎么不躲,有没有被吓到?让姐姐看看,重不重。”一边看伤口一边吹了两下,还好下手轻,猫身上的毛发也挡了不少,她顺着他背上的伤道:“没生病吧?小楼?”
明楼处于懵的状态,被明镜左右翻看时,他忽然觉得,自己这算不算一次探底,他姐姐对他这只猫的容忍度,好像出奇的高。
有了这个概念,明楼瞬间抖擞了精神,喵呜的一声扑了怀,显示自己没毛病。
“阿香,快叫医生来,我下手没个轻重,不知道是不是打出毛病来了。”明镜发现明楼没事后,就开始了做戏,做个陈宏举看的,没毛病也要有毛病。
等将陈宏举送走,明镜一身疲乏,给明楼洗澡时,水刺到伤口,还是看到了明楼轻微的发抖,只是不仔细感觉看不出。
她摸了摸他,真的很像啊,不过是一只小猫,贪玩耍赖调皮捣蛋就是它的本性,它不用讲规矩,不用想太多,没有国仇家恨,不用很优秀,也没有家族负累。以猫来看,小楼已经很听话了,她应该可以毫无顾忌的宠着它,他和它还是不同的,那个人,从小到大就有必须完成目标,她没办法宠他,就算有办法也没机会了。
“姐姐只是不小心,你别怕。”明镜轻轻的说,轻轻的抚着他。
我是人,以人的尊严生活,绝不做屠刀的帮凶。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我都不会举报任何作品和创作者。
今天你举报自己不喜欢的作品,明天你喜欢的作品就会被别人举报。今天你因看不惯别人的言论而举报他;明天你就会因为被别人厌恶而挂上镣铐。只有你不举报别人,刀才不知道要砍向哪里;只要别人不会举报你,刀就不会砍向你。
我们就还有手,还能拿笔,还能创作,还能读到自己喜欢的作品,还能做自己;还能做个人。
我希望“不举报”成为创作领域内所有人的基础共识和最后底线。
————————————————————————
请大家不要再评论了。从昨天说到今天,我在评论中费了多少口舌,该说的早已经说明白了。老实说我今天心...
我是人,以人的尊严生活,绝不做屠刀的帮凶。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我都不会举报任何作品和创作者。
今天你举报自己不喜欢的作品,明天你喜欢的作品就会被别人举报。今天你因看不惯别人的言论而举报他;明天你就会因为被别人厌恶而挂上镣铐。只有你不举报别人,刀才不知道要砍向哪里;只要别人不会举报你,刀就不会砍向你。
我们就还有手,还能拿笔,还能创作,还能读到自己喜欢的作品,还能做自己;还能做个人。
我希望“不举报”成为创作领域内所有人的基础共识和最后底线。
————————————————————————
请大家不要再评论了。从昨天说到今天,我在评论中费了多少口舌,该说的早已经说明白了。老实说我今天心态也有点崩,不想再继续重复自己说了很多遍的事情,大家如有还不明白的地方,请从头补一下评论吧。支持什么、不支持什么,我已尽力了,大家请自便吧。
“举报自由这个说法,是对自由最大的侮辱。”
明知道我说的是针对什么却拿抄袭描图来扛的直接删评拉黑,动动你可爱的小脑子想想“抄袭描图”还算不算在“创作”范围内;不补评论重复他人观点删评,800条评论是有点多,但你既然有时间敲键盘,就应该也有时间读他们;如果你觉得自己没时间,那人生时间有限做点其他有意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