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藕饼】那个和影帝炒cp的绿茶能不能别蹭了?(29)
*娱乐圈 paro,影帝哪吒 x 新人敖丙
*“喜欢你。当然喜欢你。全世界最喜欢你。”
*无彩蛋,随便看。喜欢的话请点红心蓝手评论,我最喜欢了🥺
1.
浴室之中,水汽氤氲,顶灯洒在敖丙的脸上。
热水铺天盖地,蓝色长发被水淋湿,蜿蜒地铺在背上,水流从肩胛一路流到蝴蝶骨,再淌到腰窝,沿着漂亮的腿部线条落下,汇聚成向右旋转的水洼。
水流声哗啦啦,他的心就像在岩浆里烧灼一样,从脸颊到耳尖都烫得一片通红,他为那水中一吻搅得魂不守舍,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酒店的,感觉一路上脚步都在飘。
水汽蔓延而上,蒸腾得人晕头转向,回味到那一吻的感受,敖丙情不自...
*娱乐圈 paro,影帝哪吒 x 新人敖丙
*“喜欢你。当然喜欢你。全世界最喜欢你。”
*无彩蛋,随便看。喜欢的话请点红心蓝手评论,我最喜欢了🥺
1.
浴室之中,水汽氤氲,顶灯洒在敖丙的脸上。
热水铺天盖地,蓝色长发被水淋湿,蜿蜒地铺在背上,水流从肩胛一路流到蝴蝶骨,再淌到腰窝,沿着漂亮的腿部线条落下,汇聚成向右旋转的水洼。
水流声哗啦啦,他的心就像在岩浆里烧灼一样,从脸颊到耳尖都烫得一片通红,他为那水中一吻搅得魂不守舍,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酒店的,感觉一路上脚步都在飘。
水汽蔓延而上,蒸腾得人晕头转向,回味到那一吻的感受,敖丙情不自禁地全身发烫,一股热流向小腹坠去。
向来斯文有礼的敖家小公子不由得低低骂了一声,觉得有点难堪,又有点羞耻,难以想象自己轻易地就被挑逗出了感觉。
他将水温调高,这比他常用的热度要高一些,这温度就仿佛哪吒的吐息依然环绕在身侧,敖丙的身体有点发抖。
敖丙咬着下唇天人交战了许久,终于闭上了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哪吒亲吻他时英俊的眉眼,他就着这样的滋味,微微地喘息起来……
“叮咚!叮咚!叮咚!——”
敖丙浑身一哆嗦,眼前一道白光炸响,淅淅沥沥的水流敲在他心口,他整个人都呆住了,又羞又窘。
偏那门铃声响得急促,敖丙的心都停跳了一拍,半是心虚半是期待,急急地胡乱擦了擦,披了身浴袍便去开门。
门开了,申公豹吃了一惊,上下打量他一眼,蹙着眉:“怎么……这样就来开门,成、成何体统!”
敖丙难得的卡壳了,一张白玉脸颊长得通红:“师傅,我……”
一时讷讷,找不出什么借口。
这也纯是他自己刚刚做了坏事,心里头先怯了。本来嘛,洗澡时才听到铃声,急急忙忙赶出来,如果能衣着整齐才是怪事吧?
“——对戏而已,申师傅不用太讲究吧。”
斜刺里飞来一把飞扬的嗓音,敖丙扭头一看,才发现原来影帝就抱臂站在申公豹斜后方,挑起凤眼朝敖丙看来。
他头发也半湿不干,浴袍外搭着一件风衣外套,那袍子的腰带甚至没完全系紧,松松地扣着,隐隐绰绰间还露出了一片蜜色的胸肌!
申公豹看他这副做派,气不打一处来,重重哼了一声:“你小心点,别、别给狗仔拍到。”
而敖丙这下是完全不敢看哪吒,只欲盖弥彰地低下头:“嗯……”嘴上小声地辩解一二,“会小心的……”
申公豹左看看,右看看,觉得今晚奇奇怪怪的。
“你们怎么……怎么总喜欢深夜对戏?”
敖丙:“呃……”
敖丙支支吾吾。
影帝也被问得略有慌乱:“嗯……”
但他演技过人,当即面不改色反问,“也就这时候有空啊,你找敖丙有事吗?”
“罢了,正……正事要紧。戏、戏最重要。”申公豹摆摆手,又对敖丙和颜悦色道,“用……用功是好事,但切莫太晚。你……你明天还有武打戏份,早点休息。”
敖丙被他这样一关怀,心里紧张得要命,因为撒谎而更加的底气不足:“好、好的,师傅。”
敢情结巴还会传染。
以敖丙这纯情程度,再聊两句可不得彻底露馅了!
哪吒当机立断,赶紧长腿往里一迈,挥手冲申公豹道:“放心放心,不会太晚的!”
紧跟着脚尖一带,“砰!”地把门关上了。
“真……真是毛毛躁躁。”申公豹背着手,摇了摇头。
他捋了捋胡须,心想此次拍戏,自己的徒儿演技大有提升,又和这位风头正盛的影帝关系甚好,没白来!遂十分满意地点头。
虽然说外界是有一些谣言,弄得影响不大好,但演员凭作品说话,他十分有信心,这剧播出之后,能够让自己的徒弟在电视剧领域开个好头。
本着这样的心思,申公豹原是想找敖丙商量,干脆把他偷跑出来拍戏一事先给敖光交代了,免得这爱子心切的父亲被蒙在鼓里。想来现在告诉敖光,他应该是不太介意的吧?
不过这是小事,对敖丙来说如今还是圆满把戏拍好,多学点东西要紧。这才是正事。
申公豹在外面心满意足地踱着步走了。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好徒儿和那李哪吒,今晚是一点“正事”也没干。
2.
屋里的哪吒和敖丙面面相觑。
敖丙心乱如麻,怔在那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虽然两个人亲都亲了,可那到底是一时冲动,他也不知道哪吒现在到底对他是何种看法,更不知道哪吒这次主动过来是想和他聊些什么。
他望着年轻影帝犀利艳丽的眉眼,心中百转千回,两个人之间无端有一种十分紧张的氛围,一时之间居然没有人先开口出话。
哪吒也很紧张,但他一紧张思路就很奔放,一时间竟突兀地轻笑出声,低低地问:“敖丙,你打算和我做什么‘正事’吗?”
敖丙听了,生出股羞恼之意,却奇妙地将方才的尴尬与踌躇冲淡了,便道:“那……你来是找我做不正经的事吗?”
这话暧昧得要命,敖丙刚说出口,就自己把自己给羞到了,脸颊红了个透彻。
哪吒睁着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突然趋前一步,猛地攥住了敖丙的手腕,仿佛这样就由不得他逃脱了。
他盯着面前人烟蓝色的眼,心里头狠狠涌出一股冲动。
李哪吒用力深呼吸一口气,眼一闭心一横,一字一句地道:
“敖丙我想清楚了。我亲你,是因为我喜欢你。”
这话说完,哪吒感觉浑身上下都冒了烟,心尖上的一座大石重重落下,如释重负。
但这重负也没完全卸下去,靠一根绳索晃悠悠吊在半空,等待着敖丙拿着一柄尖刀为这一切做下宣判。
他不待敖丙回答,嘴上就急急问:“你也喜欢我对不对?”滚烫的眼神落在敖丙脸上,他近乎无赖地说,“你一定要喜欢我!你不能不喜欢我!你要是不喜欢我,我就——”
敖丙如坠梦中,下意识问:“就怎样?”
“我就想办法让你喜欢我!”
敖丙沉默了。倒不是他不想说话,只是哪吒一来就开大,他已经被震晕了,一时忘了反应。
无限的欢喜将他吞没,胸腔里跳动的心脏已经化为一腔柔软的水,睁着一双雾蒙蒙的眸子,定定地望向李哪吒。
“敖丙,你呢?”更近了,那烧灼着他的热源。哪吒俊美的脸庞晃得更近了,薄唇一开一合,问他:“敖丙,你呢?你喜欢我吗?”
很急,非常急,一定要敖丙现在就回答。不准说不喜欢。
这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这间小小的、窄窄的25平米酒店单间,在这一刻居然像是天堂一样温暖融洽,让人沉迷。
敖丙抬起脸来,他们对视着,一切都已经映在了眼底。
需要说吗?敖丙的眼睛里只有李哪吒的影子,他白净的脸已经烧如红云,微微张开唇,眼神迷离起来。
敖丙干脆地伸出手,环住哪吒的脖颈,把他的脑袋压下来,将自己的嘴唇送了上去。
哪吒一愣,在下一刻立即咬住敖丙的下唇,把细嫩的唇珠在唇齿间又嘬又吸,这还不够,他愈发凶狠地伸出舌头往里钻,敖丙顺从地张开嘴,没有做任何抵抗,只觉得大脑发胀,晕晕乎乎的,鼻间口腔全是哪吒的气味。
他被亲得几乎腿软,此时一只胳膊横过来,强硬地揽住他的腰,这才让他没滑下去。
等分开的时候,两个人的嘴唇都晶亮,牵连出一条银丝。
这屋太小,就中间一张大床,哪吒揽着他不放,径直让两人一齐滚到了床上。
影帝贴在他耳边,不饶人地问:“那你也要说,你喜不喜欢我?喜不喜欢?喜不喜欢?”他很蛮横,“不能说不喜欢。”
敖丙心尖又软又热,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弯起一双眼睛,轻声道:“喜欢你。当然喜欢你。全世界最喜欢你。”
于是李哪吒就高兴了,偏头亲了亲他的耳尖。
哪吒的身体滚烫如同炽热的岩浆,敖丙渗出了一点汗。
……这进展太快了。快得让人目不暇接毫无准备。
有时候人中了大奖会怀疑不是真的,此时此刻敖丙也突兀地生出一点怀疑来。
他抿起唇,小声试探地问:“这么晚了,你不回去吗?”
哪吒急得要跳起来,声音高了两度控诉他:“我才刚刚过来!我才刚刚知道你喜欢我!你就要赶我回去!”
影帝登时长睫一垂,总是高傲上挑的眼角也往下压,暗红的瞳孔覆着层水膜似的,神情竟然是十足十的委屈。
“我不管,我今天就要在这里!”
敖丙根本说不出一点拒绝的话,堂堂影帝的套房不睡,来住他小小演员的25平小单间,人还紧紧地搂着他,生怕他跑了。
“那……”敖丙伸出手环住他的背,能感觉到温热起伏的肌肉,“你得和我挤一挤了。”
“挤就挤。”哪吒嘟嘟囔囔地道。
现在他将敖丙拥在了怀里,胸骨和肋骨之间,刚刚好将敖丙环住。敖丙微凉的身体靠在他怀里,宛如两枚刚好嵌在一起的玉珏。
他的怀抱就应该抱着一个这样的人。
3.
敖丙靠着哪吒坚实滚烫的胸膛,不知想了什么,微微抬起头来说:“我也想亲你一下,可以吗?”
影帝愣了一下,一双眼睛睁得圆溜,估计是没料到害羞的敖丙会主动。
哪吒的心只觉得又轻又软,哪里还能说得出半个不好呢?
他主动把脸探过去,闭上眼睛:“你亲吧。”
于是敖丙就学着方才哪吒的办法,舔一舔他的唇珠,又啄他的唇瓣,试探性地将舌头往里伸,哪吒睁开眼睛,含着一点笑意,开启了牙关放任他的动作。
敖丙这时又有点害羞了,随便地捉着哪吒的舌头亲了亲,就退了回来,青色长睫密密地震颤着,在眼窝投下一片扇形的小圆弧。
“好、好了……”
恰在此时,两根手指捏住他的下巴,敖丙一睁眼,入目便是哪吒凑得极近的面庞,炽热的吐息打在他的鼻梁上。
“那我能再亲亲你吗?”
他学着敖丙的口吻问,把敖丙问得不好意思极了,想说你亲就亲了,干嘛还要问我?
然后才发现这家伙是学的自己,这问答双方一倒转,谁脸皮薄谁吃亏。
敖丙才一点头,影帝就凑上来,亲作了一团,一阵热流逐渐往下腹汇去,两个人身体挨得极近,沐浴露的香气在两人身体之间蔓延,熏得整个人都晕得不知东西南北。
吻着吻着,敖丙便轻轻地把嘴唇分开,哪吒逐渐上了头,叼着他柔软湿滑的舌头吃了起来。
敖丙整个人都要暖化成了一滩水,就这样流到哪吒的怀里,因为贴得太近,能够明显感觉到身体的反应,登时眼睛乱颤几乎不敢看向对方。
连哪吒脸上都已经出了一层薄汗,肌肤相贴之处又烫又粘,姿势如此之近,他捕捉到了敖丙不小心蹭到自己大腿的物什,便故意顶着那处摩擦了一下,沉沉地笑:“嗯哼?”
敖丙喘息一声,烧得像是要飞走了,小声地说:“你……你别……”
但身体已经情不自禁地将大腿缠了上去,又觉得自己这样太过孟浪,紧张地收了回来,哪吒低低地笑,热热的呼吸喷在他的颈间:“可别不好意思,你看看我。”
大手拉着敖丙的轻轻地往下一放,又硬又热的触感让敖丙被吓得一跳,他的脑袋瞬间空白,张口便问:“你怎么办?”
他们才刚刚谈上恋爱,可没想一开始就如此上强度,那也未免太快了,快得不正常。
哪吒暖呼呼,又过去凑到他的耳边,声音哑得不行:“那我能怎么办,你明天可要拍戏呢。”
“别担心。”影帝安抚地拍了拍敖丙的脊背,“我才不当坏蛋。不如我先帮帮你?”
虽然是个问句,但李哪吒的手已经动了。
敖丙不好意思地挣动一下,但也没真尽力挣扎,半推半就地贴了上去。
身体相触,男生的手掌宽大,指腹带着茧子,用拇指摩擦着他的敏感之处。
敖丙全身上下最要命的地方都被攥在了他的手里,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话来,只颤颤地张开舌头溢出几声呻吟,却又被哪吒压着狠狠地亲上去,叼出他探出来的舌头,亲得啧啧有声,一双烟蓝的眼迷离着,从喉间发出动听的轻哼。
“嗯……”敖丙记挂着哪吒的身体,十分礼尚往来地也伸出手,虽然被那触感惊得抖了一下,却也仍旧尽心尽力地摸着、揉着、圈着,直把影帝弄得“嘶”了一声,受不住似的半仰起头,喉结滚动。
互相弄了出来,两人又挨到一起,李哪吒喜滋滋地从耳尖到脸颊一路亲过去,敖丙时不时也仰起脸,亲亲他的下巴和眼睛。
敖丙昏昏沉沉,半合着眼:“别……明天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等我们拍完这部戏吧。”敖丙钻进他的怀里,蹭了蹭,“不然我怕把他们吓坏了。”
哪吒是个喜欢秀恩爱的主儿,但他脑子一转想了想,俩主演突然开始在剧组谈起恋爱,这在他职业生涯里也没遇到过,没有处理经验。
本来现在剧组就树大招风,风言风语漫天飞舞,虽然他倒是不怕恋情公开,但也没必要谈恋爱第二天就主动跳出去招风弄雨,再这样下去真得影响拍摄进度了。
“好。”他轻轻地将敖丙湿了的两绺长发拨开,亲在他的额角,“顺其自然就好。”
外头的人吓没吓到,李哪吒不知道。反正他很高兴。
影帝一高兴起来,也顾不上别人的死活了。
——————
作者有话说:
文殊:真的不管我的死活了吗?
【公钟/授翻】两心无间(下)
原作背景+ABO世界观,O生子情节
概要:
在告知达达利亚自己怀孕的消息后,钟离以为alpha不论如何都会回至冬国复命。在神之心骗局真相大白后,他的话已在年轻人那儿丧失了可信度。
但达达利亚还是留下了。
作者:OldeShoestrings
翻译:mori·十个怎么不可以呢·bun
校对:好想急死你璃月版
AO3id=31664084,授权请见合集处
两心无间/The Whole World is Asleep but Us
——————
钟离织的...
原作背景+ABO世界观,O生子情节
概要:
在告知达达利亚自己怀孕的消息后,钟离以为alpha不论如何都会回至冬国复命。在神之心骗局真相大白后,他的话已在年轻人那儿丧失了可信度。
但达达利亚还是留下了。
作者:OldeShoestrings
翻译:mori·十个怎么不可以呢·bun
校对:好想急死你璃月版
AO3id=31664084,授权请见合集处
两心无间/The Whole World is Asleep but 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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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织的围巾更多了。因为达达利亚有事不在,行秋和重云帮他拿书扛卷轴。出于感谢,他赠与两位小友一灰一白两条围巾。
客卿的礼物可把两人惊讶坏了,行秋欣然分享了一本自己喜欢的仙侠小说作为回礼。
送给香菱的围巾有些与众不同:围巾的边角上绣了她的名字,和一只卡通形象的小锅巴。
女孩儿刚收到这份礼物时高兴得尖叫出声:“谢谢钟离先生!”钟离突然担心她会掉眼泪。“真的非常感谢!”香菱再次表示她的谢意。女孩有些害羞地拥抱了他,很小心地避开了孕肚。
“您身上有妈妈的味道。”香菱小声说。女孩的语气诉说着想念,和之前弗拉德回忆他已过世的祖母一样。
钟离温柔地拍拍女孩的头,嘴角牵起笑容:“不客气,香菱。”
“坐在这。”
“没事的,阿贾克斯。”
“坐、在、这、里。“达达利亚拍拍沙发。
他们今天在达达利亚家,这地方比钟离朴素的住所要宽敞得多,但是给人感觉……冷清。
omega叹了口气答应作罢。他坐下来,年轻人小心翼翼地抬起他的脚按摩。从脚踝开始,慢慢移动到小腿。他的动作很小心,还偶尔抬头看看钟离,确认他没有抗拒或不适。他把钟离的睡袍往上推了推,一双手伸到大腿的位置,按摩那里的穴位。
钟离长呼一口气,舒服得要命。
“你的技术很好,阿贾克斯。“
“我知道~“达达利亚洋洋得意地答道,他看向钟离,眼睛闪闪发亮,”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在我只用手就让你欲仙欲死的时候。嗯?让我算算有多少次了……“
“阿贾克斯——”钟离羞红了脸,警告道,“别这么下流。”
小狐狸笑得藏不住牙。
“先生这副身子我都进入过多少次了,现在嫌我下流?先生发情的时候我还帮过忙呢。”
“厚颜无耻。”
“我就是这样,lyubimyy(亲爱的)。”达达利亚窃笑道,继续按摩钟离的脚。
“这词是何意?”钟离皱了皱眉头。
“嗯?”
“‘Lyubimyy’,你有时这样叫我,是什么意思?我知道是至冬语,莫非是什么新词?”
达达利亚没有回答,保持沉默。
钟离决定不去强求他的答案。
时间到了晚上,达达利亚不想他走:“留下吧,钟离,回去的路上你会把身子累到的。”
其实钟离也没想走,二话不说便同意了年轻人的提议。体内omega的天性像猫儿一样,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alpha把自己的床让给了钟离:“今晚我睡沙发上就好。”
多此一举,钟离心想,这床的大小睡两个成年人绰绰有余。他不想看到达达利亚为了自己,放着好好的床不睡反而去睡沙发。
“陪我睡床,好吗?”钟离恳求道。
年轻人和他一样,看似故作矜持,但实际上非常听劝。话音刚落,alpha就立刻从善如流地拉着他钻进了被窝。
两人躺在床上,背靠着背,脸对着墙。钟离感觉这姿势怪孤单的。
过了好一会,他听见达达利亚动了动,一只胳膊从侧面圈住了他,手掌刚好落在隆起的孕肚上,像是给盖了一条柔软的毯子。脖颈上是年轻人温热的吐息,后背传来年轻人的心跳,肚子上的手坚定又温暖。
年轻人就这么抱着他,直到两人同时感受到宝宝的第一次胎动。
他们愣住了。
又是一次胎动,达达利亚和钟离一样,清晰地感觉到了。
“你感觉到了吗?”钟离轻声问。
宝宝又踢了一下,真是个活力满满的小家伙。
钟离笑了,一只手覆上了达达利亚的手背。
年轻人在黑暗中落下的眼泪打湿了他的后颈,耳边的啜泣声被压抑到极致,孕肚上的手没有移开丝毫。
钟离什么都没说。
瞧,你把你爸爸弄哭了。钟离在心里和宝宝讲。不过没关系,他是喜极而泣。
魈优雅地落在阳台上。
钟离听到了声响。
夜叉一进屋就看见钟离捧着一本书坐在椅子上。
“钟离大人,”魈单膝跪地,“魈,听召而来——”
钟离站起身,将一条绿色的围巾围在魈的脖子上。
还未说完话被夜叉咽进了肚。他抬头看向钟离,抓着脖子上多出来的这圈布料,金色的眼睛里是大大的困惑。
钟离笑了:“无论你今后去到哪里,我都希望这份礼物能带给你温暖。”
魈站起身,对钟离微微一笑:“我哪也不去,钟离大人。璃月是我的家,您是我的王”
“是朋友,”钟离纠正道,“我们是朋友,魈。所以我准备了礼物。”
魈消化了一会这个称呼才点点头:“好的,钟离大人。作为朋友,我送您这份礼物:我会保护您后代的成长,会与他们交好,就像您对我的那样。”
钟离感到胸口绽开一份暖意:“那么,看在过去的份上,喝点茶怎么样?”
魈看着围巾,眼睛里满是怀念,欣然接受了提议。
怀孕六个月后,荧终于上门拜访。
钟离的孕肚不小了,每走一步都感觉格外沉重。日子一天天过去,肚子也日渐丰盈。
荧和她会飞的小伙伴跟他们约好在万民堂碰面。达达利亚带着钟离去餐馆,两只手臂环着钟离,满满的保护欲。他甚至会因为钟离走出了自己的视线而小题大做,生怕omega被磕着碰着。
“钟离先生,您真该见见公子大人不在您身边时那副烦躁的样子,”叶卡捷琳娜透露,“我想但凡谁企图伤害您,都会受到漫长而痛苦的折磨。”
钟离不想达达利亚因他而伤人。他也明白,年轻人对他爱护有加多半是因为肚子里的宝宝。如此,他便无从责怪了。
万民堂的店面映入眼帘,荧和派蒙正站在那边,啊,还有一位年轻的莱艮芬德。荧曾提起过这位青年,而迪卢克的样貌和她的描述丝毫不差。
红发人听到有脚步声靠近,便转过身。看到达达利亚头上火红的愚人众面具时,青年危险地眯起眼来。而当他看向钟离,视线浅浅扫过omega浑圆的孕肚时,眼中的寒意散去了些许。
“荧。”迪卢克提醒道。荧朝他眨了眨眼睛,转过身,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钟离!看看你!”她刻意提高了音量,快步向钟离和达达利亚走去。派蒙被撂在一边,迪卢克只好接手照顾这只大胃王。
“你简直太、太——”荧看着他的孕肚,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钟离笑了:“荧,我肚子哪有那么大。”
“哦,他明明有~”达达利亚打趣道。
听到执行官的声音,荧立刻看向右边。少女的脸上展开笑容,眼中满是欢喜。
“你好呀,公子。”她柔声道。达达利亚松开圈着钟离的手,向少女张开双臂。她快速上前抱住了他。两人开心地笑了,然后少女踮起脚,亲吻了达达利亚的脸庞。
钟离讶然。
接着荧走到他身边,钟离以为自己也会收到同样的面颊礼,但少女并没有如他所愿。
“不好意思,钟离。我就不亲你啦,不然有人会吃醋的~”她说着,搞怪似的向达达利亚瞥了一眼。
吃醋?因为我?达达利亚为什么会吃我的醋?
“荧,说话注意点。”年轻人玩笑般地警告道,脸上笑得没有防备。
钟离细品起这两人的互动来。
三人一齐移步至店内的玉桌。落座时,迪卢克向诸位点头以示问候。荧已事先点好每个人喜欢的菜肴,钟离对此感激不尽。
“钟离,我为你感到非常开心!”荧的话语满是真诚。
尽管刚刚的那一幕仍困扰着钟离,但他还是亲切地向少女表示感谢:“谢谢你,荧。”
达达利亚和荧聊得投机,派蒙在他们面前狼吞虎咽地吃着午餐。
钟离被冷落在一旁,脑子里又开始胡思乱想。
“我觉得公子大人和您一样,也陷入爱河了。”
是荧对吗?达达利亚爱上了荧?
钟离的心动摇了。他深吸一口气,又偷偷看了一眼达达利亚和荧:久别重逢的二人都喜上眉梢。
钟离在心里默默祝福他们。
一时间,他好奇荧是否也喜欢达达利亚。从为达达利亚着想的角度出发,他祈祷这份感情不会竹篮打水一场空。他希望自己肚中的孩子不会成为两位友人追寻幸福的阻碍。
“停下,”有人在耳边悄声道。钟离转向右侧,迪卢克正皱着眉头看他,“你在看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钟离蹙额。
“迪卢克阁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钟离诳言。
“随你便,这不关我的事。” 迪卢克说着拿过一双筷子。他把手上的两根小棍用得灵巧,不像达达利亚。
“钟离先生,出什么事了?”达达利亚问。钟离感到有只胳膊从背后揽住了他的腰,把他向执行官身边带了带。
他瞥了一眼达达利亚,执行官正不友好地盯着红发alpha,迪卢克却对这怒火置之不理。
“没什么事,阿贾克斯。”钟离微微一笑。
“哼,好吧。”但达达利亚没有收回胳膊,继续圈着钟离。
午饭后的时间,达达利亚也继续陪着荧一行人。
钟离融入不进这个小团体。
再者,长久以来困扰他的问题现已明了,要多给达达利亚留些时间与荧相处才好。
他大可邀请甘雨、魈和萍姥姥品一壶香茗,共度下午的时光。
桌上铺满了毛线,但钟离这次没在织东西。
他在一旁看着甘雨和魈主动帮忙给小宝宝织连指手套。尽管他一再坚持可以自己织,但两人丝毫不肯让步。
“这是怎么……应该是那样的……哦,等等……”魈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甘雨在边上咯咯笑,夜叉的脸一下就红了。
魈织的小玩意儿一点也不像婴儿袜,倒是和达达利亚常拿在手里揉捏的解压球有几分相似。
钟离佯装喝茶,挡住了上扬的嘴角。
萍姥姥咂咂嘴:“魈,这就是为什么你该让我们可亲可敬的钟离来做针线活咯。”
“无妨,萍姥姥。”钟离放下茶杯。魈努力过就够了,他为魈感到无比自豪。
“我织的怎么样?”甘雨向众人展示她的成品。手套虽不完美,但足够实用。再说,钟离也一样没有完全掌握编织的技艺。
“做得好,甘雨。”钟离称赞道。甘雨羞涩地笑了。
“我做的更好。”魈咕哝道。钟离强忍住笑意,连嘴角都轻颤起来。
“谢谢你们。”钟离向两人点头致意,然后小心地从随身携带的包里取出一件物品。
“送给你,甘雨。”钟离递给甘雨一条奶油蓝色的围巾。她很是惊讶,双手颤抖着接过礼物。
“谢谢钟离大人。“
“还有你,萍姥姥。“
收到钟离的礼物,老人感到十分惊讶:“啊,谢谢你,我的老朋友。你不必为我这老家伙操心。“
钟离笑笑:“连你都说自己老,那我算什么?“
她只轻声笑了笑,握住手中的围巾。
魈在一旁默不作声,偷偷看钟离的肚子。这束视线被钟离捕捉到了。
“这是个奇迹,对不对?“他亲切地问道。
魈抬头看向钟离。因为偷看被抓包,魈的两颊有些泛红,但他还是抛出了接下来的疑问。
“钟离大人,您满意那位愚人众吗?和他在一起您幸福吗?”
这个问题比魈所想的复杂得多,但omega对答案深信不疑:“非常幸福。”
“那就好。”这个回答令魈很高兴,往日凌冽的眉眼都柔和了几分。
派蒙一开口叭叭真是口若悬河。从她和荧的冒险经历,到四处搜刮来的小道绯闻,她都一一和钟离分享。
“——派蒙认为那个传闻是真的:优菈有个地下情人,也可能不止一个!”她情绪激动地和钟离讲。
钟离点点头,专心听着。他有些摸不清话题是怎么从至冬的酒精饮料,跳到派蒙八卦朋友的感情生活的。
他打量起派蒙,知道这个小家伙不会把他俩今天聊的种种透露给其他人,哪怕是她最亲近的朋友。这是双方默许的契约。
于是钟离呷了一口茶,说出在脑中盘踞已久的话题。
“达达利亚爱上了荧。”
派蒙不说话了,她目瞪口呆地看着钟离,一脸难以置信。
“什么?这不可能!”她尖叫出声,钟离连忙示意她安静下来。
“不可能!”她小声重复了一遍,“要是公子爱上了荧,派蒙会知道的!”
钟离冲派蒙笑笑,放下手中的瓷杯。
他们周围没有别的客人。说书人站在远处,正讲着岩王帝君的故事,手中一把纸扇打得啪啪作响,模拟着帝君的威能。
钟离和派蒙在等荧和迪卢克回来。荧要拜访某人,迪卢克提议一同前去。
至于达达利亚……哎,钟离从今天早上就没看见他的影子。
“而且你还怀着公子的孩子呢!为什么他会爱上荧而不是你呢?”派蒙好奇地问。
钟离轻嗯一声,不以为然:“小派蒙,有肌肤之亲不等于相爱。我虽然怀着阿贾克斯的孩子,但这并不意味我们之间有什么越界的关系。事情往往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吁——!”派蒙撅嘴,架起胳膊。
“你不知道公子谈起你来是什么模样,简直就像个傻瓜!真是太丢人了!钟离东钟离西的……呸!要是公子还想和我们一起冒险,派蒙希望他别再说这些有的没的——”
派蒙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她睁大眼睛,看见有什么东西,还是什么人,来到了钟离身后。
钟离捕捉到有人靠近的声响,但只需一瞬,便认出了他熟悉的气息。
钟离回头看去,派蒙低声说了句不妙。
是达达利亚。年轻人看起来愤怒至极,钟离不知这怒意从何而来。
他叹了口气。达达利亚当然会现身。这人有个习惯,出现的时机总是刚刚好在最微妙的时刻,巧到他都开始怀疑alpha是不是在跟踪自己。
说书人看见达达利亚时停顿了一下。执行官一屁股坐在钟离旁边,右手支在桌上托起脸。
说书人清了清嗓子,又继续讲岩王帝君的丰功伟绩,连他都能看出来执行官的心情糟糕透顶。
“怎么了,阿贾克斯?”钟离问。他不知达达利亚是否听到了刚刚的话。
派蒙尴尬地抓过茶杯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你认为我爱上了荧?”达达利亚一针见血。
钟离僵住了。哈,看来他确实听到了。
钟离有点庆幸刚刚没有把自己对年轻人的爱意也傻乎乎地告诉派蒙。
“我不爱她。”年轻人的语气里满是苦涩。
钟离缓缓打量着达达利亚。什么?
“派蒙刚刚也是这么说的!”派蒙立刻附和,手中的茶洒出了些许。
“你说了什么?”荧随即出现了,她扛了个好大的背包,迪卢克紧紧跟在她身后。
荧在他们对面落座,年轻的莱艮芬德坐在她旁边。
“哦对,钟离,谢谢你帮我照顾派蒙。刚刚得去给烟绯看个东西。”
“嘿!别把派蒙说得像个小孩!”
荧没搭理她,转头看向达达利亚:“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公子,完全没想到你会来呢。”
达达利亚只点了点头。
旅行者的注意力转回了钟离,她笑着从背包里掏出了一套桌游。
“看看这个!来自须弥的桌游!我之前答应过烟绯要第一个给她看,不过现在要是钟离先生愿意,我们可以一起玩。”荧邀请道。
达达利亚和迪卢克同时伸手够桌上的空茶杯,但迪卢克抢先一步。他一边倒茶一边满意地向愚人众瞥了一眼,达达利亚气得头上冒烟。
这孩子气的一幕看乐了派蒙。
荧对这俩大男人暗地里较劲熟视无睹。她把桌游棋盘摆好,还有两粒铜质的骰子和四枚飞鸟形状的棋子。
棋盘上画有漂亮的方格子,格子内刻着数字,巨蛇和金绳的图案点缀其上。
“这个游戏叫《蛇与绳子》。玩家要先投一个数字,越大越好,然后在棋盘上走对应的步数。从下到上,第一个到达终点的人就是赢家。”荧解释道。
“那开始玩吧。”达达利亚说。对于一个心情不好的人来说,这语气上的转变未免太突然了。
他聚精会神地盯着omega的脸,钟离感觉自己在这锐利的目光下无处遁形。
“那我们开始?”荧眨眨眼睛,连她都对达达利亚的跃跃欲试感到意外。
“钟离,你很会讲故事不是吗?”年轻人突然发问。钟离眯起眼睛,但还是点点头。达达利亚在打什么算盘?
“很好,那从现在开始,你负责讲述棋盘上的故事。选择权在你。”
“呃……”荧察觉到气氛的变化,忍不住扶额。迪卢克喝着茶,看起来有点兴致。
达达利亚拿起一枚小小的橘色棋子,放在了第一个格子上,那里用须弥文字写着“由此开始”的字样。
“我的角色是一位筋疲力尽的战士,他刚刚结束一场恶战,回到以前居住的镇上。那里有他日思夜想的爱人,他的心脏因为重逢而欢呼雀跃。”
他注视着钟离,玩弄着手上的棋子,神色有些紧张。
“哈?公子,游戏可不是这么玩的。”荧说道。
“就是就是,《蛇与绳子》可跟蒙德的那个游戏不同。”派梦插嘴。
钟离知道派蒙说的是什么游戏。
“随他们去吧。”迪卢克点到为止。
虽然有些犹豫,但钟离还是决定迁就达达利亚。他仍不确定年轻人究竟想要什么。
他开口道:“重生之堂是小镇上远近闻名的酒馆,在那里战士的挚爱正等待着。纵使有服务客户的工作在身,思绪也难免会飘向远在他乡的战士。”
“嘿,怎么没加点打打杀杀的戏份?”派蒙问。荧弹了她一记脑瓜崩,小家伙叫了一声不说话了。
达达利亚高兴了点,他把象征自己的棋子向钟离手边移近了些,之前的负面情绪一扫而空。
“战士步履急切地走进酒馆,四处搜寻着。终于,他在人堆里,找到了爱人的那双琥珀色眼眸。”
钟离眨眨眼。琥珀色?
达达利亚接着讲:“他走上前去,虽然走得慢,但步伐坚定。‘我该说什么好?’他心想。但当他的爱人近在眼前时,言语便不再重要了。”
“什么?这跟《战争与飞龙》也一点都不沾边啊!你们就是想什么就说什么吧!”派蒙喊。荧嘘了一声她的伙伴,脸上露出会心一笑。
达达利亚继续道:“看见战士的身影,他的爱人喜笑颜开。‘找到了。’战士心想,尽管世间有打不尽的辉煌战役,但这里有令他心甘情愿驻足的原因。”
达达利亚一只手伸向钟离,在马上要触碰到omega的下巴时,堪堪停住了动作。爱意盈满了他蓝色的眼眸,短暂的注视过后,他托起钟离的脸庞,拇指贴在琥珀色的眼睛下。
钟离的心脏突突跳了起来。
“他因此而驻足,”达达利亚吻上钟离的脸,“还有这里,”他吻了吻钟离的鼻子,“还有这里,”他又吻了吻钟离的下巴。“还有这里、这里、这里和这里,”湿热的吻依次落在钟离的脖颈、耳廓、额头,和被达达利亚牵起的指节,“最后是……这儿。”他轻声说着,一只手抚上钟离的肚子,那里是他们沉甸甸的结晶。
钟离脸上烧得通红,alpha突如其来示爱令他难以招架。难道我是他……
“现在——战士的挚爱决定做什么呢?”达达利亚柔声问。
“来吧,我们要走了。”迪卢克一把拉起派蒙和荧。正在冒着粉红泡泡的二人没有反对,荧回以一个微笑。
“啊,我、我也要歇会儿了。”说书人听起来有些尴尬,他收起折扇快步走回了店里。
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钟离一开始不说话。气氛沉重又轻盈,它轻轻落在草地上,又把树干撞得吱吱作响。他感觉皮肤上窜过微小的电流——机不可失。
达达利亚坐在钟离面前等待着回答。
钟离不知道该如何理解这个问题。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还抓得住吗?他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已浪费掉太多时间作茧自缚了。
现在,他心如明镜。
钟离微微一笑,拿起骰子放在达达利亚的手心。年轻人歪歪头,满脸疑惑。
“战士的挚爱感觉自己非常幸运,因为他走进了另一颗心:那里有向他敞开的秘密,那里有他的一席之地。他会永远珍藏这份感情。于是,新的任务出现了:现在轮到战士决定要做什么了,请掷骰子。”钟离轻松地说道。
达达利亚毫不犹豫地掷出两枚骰子,尽管这个动作已毫无意义。
一共八个点。
“嗯……八,看来这位战士得亲他的宝贝傻瓜足足八分钟才行。”达达利亚笑着道。
钟离轻声笑了。
年轻人俯身亲吻钟离的额头,然后托起omega,挪到自己的大腿上。
“我爱你,达达利亚,”钟离坦言,双手环着达达利亚的脖子,“我能肯定,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便已心悦于你了。”
听着钟离的告白,达达利亚的目光柔软了下来。
“我也爱你,钟离……已经太久了,连我都记不清爱上你的地点和契机了。虽然你骗过我,但这丝毫不会影响我对你的感情。我想我这辈子都要缠着你,我的灵魂只许我加倍疼爱你,我的爱意不会随时间消磨。”
钟离被过量的喜悦冲刷着。
毫无疑问,他爱阿贾克斯。
而刚刚好,阿贾克斯也爱上了他。钟离一度认为自己配不上年轻人的喜爱,但实际上,他比任何人都更加渴望这份炽热的情感。
达达利亚吻上钟离的脖颈,玩味似的小口轻咬着omega脖子上的软肉,把钟离刺得皮肤发痒。两人傻里傻气的样子让昔日的神明笑出了声。
“你好重。”达达利亚玩笑道。
钟离笑了,他低头看着alpha,放任达达利亚亲吻他的的鼻子。最后的最后,两片嘴唇贴到了一起。达达利亚细细地吻着钟离,一双胳臂把人搂得紧,喜悦之情不言而喻。
过了好一会儿,达达利亚停了下来,唇上一片水色。
“重的是孩子。”钟离说。他把头靠在年轻人肩上休息,执行官环着他的身子,护得周全。
啊,一直以来,他都是这样抱着我的。
达达利亚轻哼一声:“你再重点也没关系,我还能抱着你到处转,完全不会累。”
他又看向钟离,立刻偷啄一口,像是永远也亲不够。
“钟离,你知道我在你面前忍得多难受吗?你的样子,你的一举一动,都在告诉我你想被亲吻,想被疼爱。我想给你整个世界,而你却只要我留下来陪你。这太不公平了,钟离!快点,让我好好宠宠你!”达达利亚抱怨道。
“真的吗?如果我想要全世界,你会给我吗?”钟离打趣道。
达达利亚大笑一声,声音里满是溺爱,他眼中的爱意浓得要化作实体。一诺定终身,他托住钟离的后脑勺,两人的额头紧紧抵在了一起。
“吾爱,我愿为你摘星揽月。”
粘人的吻又缠了上来,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哎哟~客卿先生,这可真是精彩!”
两人迅速推开了对方。
北斗正站在街上看着他俩,笑得幸灾乐祸。旁边的天权星不满地啧了一声,拉着北斗离开了。
两位当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两颗红苹果靠着彼此,呼吸交织。等终于笑够了,达达利亚抱住钟离站起了身。
“这是要去哪?”钟离问。
“回家。”
进入到孕后第八个月,达达利亚的保护欲随着钟离日渐圆润的肚子一起鼓胀了起来。
虽然钟离很吃这一套,但达达利亚确实有些担心过头了。他是个感官被暂时削弱的omega没错,但这副身子还不至于弱到不堪一击。
“钟离,我会把市面上有的东西都给你买回来,这样你就不用出门了。饭菜就让香菱来做,怎么样?我把她和她老爸都招过来给你做饭。没必要累着自己,好吗?”这是达达利亚几周前和他讲的。
最后,钟离决定由着他来了。不过也就偶尔一次,在他觉得不用祭出脑瓜崩让爱人长记性的时候。
钟离还是想出门就出门,把达达利亚气个半死。
(他就是这样发现达达利亚一直在跟踪自己,在远处确保他安全的。)
达达利亚在睡梦中咕哝着,从身后紧紧依偎着钟离。他手里攥着钟离的睡袍角,在进入深度睡眠前,嘴里又说了句什么。
已经是早上了,达达利亚还在睡。
钟离摸了摸脖子后面的标记,虽然已时隔好几周,但一想起被标记那晚的种种,他总是会红了脸庞。
达达利亚实在是太温柔了。
阳光洒进房间,钟离可以看见窗外浸泡在日光里的橙红色木本植物。
达达利亚又咕哝了一声,钟离转向他的爱人。
突然捉弄心起,他亲上达达利亚脖子,小口磨吮着那里的皮肤,企图种下一颗水灵的小草莓。
可还没得逞,就被睡醒的达达利亚拉到胸前,禁锢在怀里不得动弹。钟离轻叫一声,达达利亚笑昏了头,然后亲了亲乱蓬蓬的棕发。
“哼嗯——钟离,你在干什么?一大早就对我动手动脚的。”
“那你接着睡。”
“——然后错过我的早安吻?没门~” 达达利亚抗议。
达达利亚吻了他,小心地避开肚中孩子,引导着身下的omega。来势汹汹的吻落在钟离身上,一个接一个,惹得他笑出声来。
钟离无比享受此刻的一分一秒。
好累,身体好痛……提不起精神。
但是,他降生了。
他们的宝宝降生了。
钟离亲亲儿子的额头。宝宝打了个哈气,小肉手抓住一缕棕色的长发。
钟离哄孩子安静下来,宝宝被奶水喂得肚子鼓鼓,发出一声小奶音便进入了梦乡。
一双小小的龙角从暖融融的襁褓里支楞出来。
白术看了一眼宝宝,简短祝贺道:“恭喜,客卿先生。”
钟离回以一笑。白术离开后,不一会儿,达达利亚冲进了产房,一张俊脸上写满了焦虑和憔悴。
“钟离!你——”达达利亚看见儿子后,立马噤声了。钟离招招手让他靠近点。
执行官犹豫了:“真的没问题吗?我要是把他吵醒了怎么办?”他轻声问。
钟离笑了:“没事的,达达利亚,靠近点。”他又招招手。
达达利亚迈开步子。
他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发出一点噪音吵醒睡梦中的宝宝。终于,他来到了床边,看着小小的襁褓,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看,他遗传了你的鼻子。”钟离看了一眼达达利亚。执行官正握紧拳头,像个毛头小子,拼命往回咽眼泪。
钟离开始意识到,每当涉及到孩子,他爱人的情绪会变得异常激动。
“到床上来。”钟离缓缓把身子挪到一边。
“别动!你会伤到自己的。”达达利亚出口的责备带着颤音。他试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omega知道他的爱人没能成功。
达达利亚轻手轻脚爬上床,钟离小心地把正在酣睡的儿子放进他的臂弯。
alpha犹豫了一瞬,随后便大大方方抱起了孩子。暖烘烘的小生命令他惊叹不已。
“他……软乎乎的。看呀,钟离,看看他——这是世界上最美的东西。”达达利亚嘴里嘟囔着,睁大了眼睛。
钟离笑出了声。
达达利亚立刻嘘了一声:“你把他吵醒了怎么办?”
话音刚落,宝宝就醒了。他砸吧砸吧肉嘟嘟的小嘴,然后打了个哈气,睁开眼睛看向自己的父亲们。钟离听见爱人倒吸一口气。
“他继承了你的眼睛!”达达利亚喊出声来,像是发现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藏。
钟离笑着,把头靠在爱人的肩膀上,听着他对儿子的讲话声沉入了宁静的梦乡。
他们的心跳同步了。
六年后,在漫天大雪下,达达利亚抱着钟离在雪地里打转,他蓝色的围巾在空中飞扬。
至冬国在每年的这个月份尤为寒冷。
钟离红了鼻尖,脸颊更是红彤彤的。来自丈夫的温暖让他不惧严寒。
“钟离,”达达利亚轻声叫他,两人的脸近在咫尺,“钟离,我们多要几个孩子吧,再买个更大的房子。”
前神强忍着笑,回答道:“可是亲爱的,我们已经有三个孩子了。”
“三个哪够?五个行不行?”达达利亚撅起嘴。
这下,钟离没忍住,笑个不停。他们在雪地里嬉闹着,几个孩子就在不远处,互相追着跑,冲他们大声喊着。
“爹爹!爸爸!来帮我们堆雪人!”大儿子喊道。
两个大人笑着看向对方。
“那好,五个就五个。”钟离笑着回答,亲了口丈夫。达达利亚眼疾口快,咬住钟离的下唇,不放人走。
“嗯~如果我说十个呢?”
“达达利亚。”
“我开玩笑的~还是……认真的呢?”达达利亚打趣道。
“达、达、利、亚。”
达达利亚笑着又亲了他一口。两人走到孩子们身边,任由几只小团子围着讨抱抱。
午后的余香在寒风中飘散。钟离摸了摸他的丈夫和孩子——是他们构成了自己的人之心。就如六千余年来,他烙印在黄土地上的足迹一样,永远不会消失。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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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钟】被养大的狐狸反压这种事
/年下养成系,山神钟离x养大的狐崽鸭
/试图随手糊大纲:大概是退休当了山神的钟离捡到刚家破人亡的狐狸崽达达利亚后迫分离,沉睡五百年入世找自家狐崽的故事……结果发现人世已变,好不容易找到的自家崽子更是一见面便按着自己亲是咋回事??
老大爷懵逼.jpg
可能02尾会吓到但其实不是刀啦是老大爷去睡觉了……
有懒得看前情的可以跳04看现世噢~
00 路过的楔子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
此处正是天庭。
管报录的小仙官在纸上某仙人的名后画了个圈,随口和旁边的仙人聊闲:“看来就报录这事而言,仙人与世人其实无异。”
那位闲散仙君:“何出此言?”...
/年下养成系,山神钟离x养大的狐崽鸭
/试图随手糊大纲:大概是退休当了山神的钟离捡到刚家破人亡的狐狸崽达达利亚后迫分离,沉睡五百年入世找自家狐崽的故事……结果发现人世已变,好不容易找到的自家崽子更是一见面便按着自己亲是咋回事??
老大爷懵逼.jpg
可能02尾会吓到但其实不是刀啦是老大爷去睡觉了……
有懒得看前情的可以跳04看现世噢~
00 路过的楔子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
此处正是天庭。
管报录的小仙官在纸上某仙人的名后画了个圈,随口和旁边的仙人聊闲:“看来就报录这事而言,仙人与世人其实无异。”
那位闲散仙君:“何出此言?”
“你看呐,”小仙官收了那只墨永不尽的报录笔,“该来的总是提前或是踩点来的,没来的也是年年没来——那位退休的武神摩拉克斯不也是?自从找了个山神的差事后便没再上来报录过,这名都空三年多了……”
“如此说来,倒是有理。”仙君慢里条斯的抿了口茶。
小仙官起身将名表卷作一束,话锋一转:“另外一说……九狱的大封似乎开了。”
九狱,乃是天地一“因果”,为天地间因果之人降下劫狱,若得者好处无数,若有想浑水摸鱼、钻空子之人,则是……
“那玩意也有人碰?煞的很……”仙君拧眉,“不是说“欲逆九狱者,九族可诛”么?带天地之威的惩罚,想想就可怖,更何况是九族当诛?”
“谁知道呢?”小仙官要交差,向仙君行了个礼告别,“也不知道是哪族这么倒霉。”
与此同时,尘世。
携天地怒意的紫雷荡涤了整个室内,所及之处无不狼藉遍地,被劈裂的墙角漏进一水儿月光,流转于斑驳的血迹之上。
此处已是尸山血海。
紫雷仍盘踞在室内游移着不肯离去,因为室内还残留着最后一个呼吸声。
那是个人形都还化不利索的狐少年,两只狐耳都还沾着未干的血,他艰难地向门外踉跄着走去,偶尔冒出的一丝微弱的妖气都差点招致这可怕的紫雷——但紫雷总是在凑近时因其周身诡异的黑气而犹豫着再次散开。
那是本因属于鬼,即幽冥之物的“死气”。
靠着这本不该由狐族拥有的死气,少年这才勉强自尸体中爬出屋,外边似乎也隐隐感受到了天地怒意,迅速凝聚的黑云不知何时已压了天,放弃搜寻的紫雷呼啸而出,窜入空中,几乎是同时响起一声雷鸣的怒吼……
滂沱大雨应声而下,冲湿少年的脸庞,分不清那脸上的液体就是是泪还是雨水,他只是咬着牙闷头冲进了前方风雨千重。
我要活下去。
我要代替那些无辜死去的族人……活下去。
01 捡到一只狐狸崽
昨夜一场山雨,满山都是淋漓的绿意。
修为尚浅的小仙灵好奇地打量着那个携一身威压而来的身影,他一身长袍,墨发难得没束起,眼角绘抹嫣红,却显得英气而不妩媚。
乃此处山神。
有胆大的白鹿上去和山神逗趣:“大人大人!您昨天是去哪了?人世吗?有什么好玩的??”
山神脾气出乎意料的好,伸手摸摸白鹿的脑袋,声音温和:“无事,不过是去听了场戏。”
他便是退休的武神摩拉克斯,化名钟离后在此谋了差事,当了个闲散山神……对于现在的他而言,生活不过就是溜山,或者偶尔去人间听戏听书罢了,闲散的很。
但生活也这样波澜不惊的过了三年,乏善可陈。
钟离眯起一双漂亮的鎏金色眸子去望树缝中漏出的阳光,心想估计又是这么平淡的一天。
却就在此时,宁静被打破——修出灵性的鸟儿慌慌张张地飞了过来,张口叫急:“不好了大人——!那边,那边……”
“怎么回事?”钟离皱了眉,“你别紧张,慢慢说。”
“那边倒了只小狐狸崽,伤的老重了……”鸟儿叽叽喳喳地挥翅叫着,“现在脑袋还在冒血!怪可怜的!”
钟离只好随着那鸟进了后山,果真有个化形未全,正闭着眼浑身发抖、伤痕累累的狐少年倒在地上,呼吸几乎是微弱了。
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钟离俯下身,伸出手想去探那狐少年的额头。
刹那间有破风声尖啸————
那狐狸崽还未等钟离摸到他,便睁了眼抬手而来,瞬间化为原样的狐爪爪尖滴着寒光,被反应过来的钟离抬手挡住,但那爪尖还是挠进了山神的手,一抹血色登时滑落。
鸟下意识地叫:“大人!!!”
“嘘。”钟离抬头示意鸟闭嘴,又低头去看正咬牙切齿的狐狸。
那狐狸崽还乱着一头橙发,没化去的狐耳上还有干了的血迹,那双蓝眸虽然蓝的近乎透明澄澈,却几乎黯淡无光,此时他就正用这双眼狠狠瞪着钟离,声音略哑:“你也是来杀我的么?”
这少年犯了什么大罪能被追杀成这样?钟离脑中打了个问号,但当务之急是哄炸毛的狐狸,便将问题扔在脑后,试图从自己的记忆储备里找出哄孩子用的招数。
最后宣布脑中并无此记录的钟离叹了口气,只能伸手去摸那少年的头,支吾半天才憋出一句无奈而温柔的“乖,别闹。”出来。
名为达达利亚的狐狸:……
鸟:……
02 如浮生梦
养狐狸崽真是太麻烦了。
前几天还凶的要命,试图给他摸摸毛都能炸团,总是垮起个批脸就不理人,得花钟离好大一番功夫才能哄的动他吃饭,就算他吃饭也是一脸苦大仇深,大半个月后才肯说自己因族人贪婪而被九狱灭族之事。
现在混熟了,达达利亚就开始蹬鼻子上脸,也不知道是不是狐狸撒娇天生有一手……?露出个小虎牙嘿嘿一笑便可爱的要命,总之钟离是架不住,对方的要求只要一笑他就都基本答应了,比如像个八爪鱼似的挂他身上,再比如喜欢窝他怀里,先生先生的叫个没完,等钟离无奈的应声才停。
“先生!!”
山光灿烂,钟离闻声回眸,看见只到他肩高的少年颠颠跑来,笑着张开双臂,一刹那眸被光倒映出一片清澈。
于是钟离也只好张开手把狐狸崽拥入怀中,好脾气地等他蹭脖子蹭个够。
唉,没辙。
——
山冬。
满山苍白,如披银衣,寒冷的山风呼啸着刮过山野,卷起一地飞舞的雪。
一袭黑色长袍曳地的钟离去找他家狐狸,想跟他说过几日带他看看人世的事——达达利亚已经能化成完整人形,钟离准备带他去看看人间的过年。
最后他在冰封的湖边找到了盘坐于地的达达利亚,少年的身形拔高了些,脸上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飞扬意气,正在冰钓。
“在做什么?”钟离走近。
达达利亚得意洋洋地回答:“我在冰钓哦!先生等着看我技术!”
“冰钓是什么?”惭愧,作为他神口中无所不知的活字典,他居然不知道这新鲜事物。
“就是很考验耐心的一项很好玩的活动……”达达利亚说着便志得意满地攥紧鱼竿,“先生不妨看着我学习,然后以后开个比赛什么的……好像也不错?”
钟离便也盘坐在他旁边:“好……明日带你去人间过元宵吧。”
“元宵?”这次换达达利亚疑惑了。
“到时你便知。”钟离说着便顺手给达达利亚拉好衣服,“天寒,注意保暖。”
“好的先生!”达达利亚便又笑的眸里如盛一汪清泉。
天冻地寒,山河旷远,浩瀚天穹之下,是两个紧靠的身影。
——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大街小巷都挤满了人,红灯笼挂满了长街,灯亮若白昼,两旁都是摆摊吆喝的,一片热闹。
正是人间元宵。
达达利亚果然少年意气,又是初到人世,被钟离带来后便好奇的四处打量,这边糖葫芦也要尝,那边面具也要买两个戴,钟离只好掏同在人间办差的胡桃的腰包,处处给他赊账。
但果不其然还是走散了,钟离扶额,看着浩荡人群发愁,只好先和街边卖虎眼糖的老太买了一包后四处找达达利亚。
“先生?”
遥遥的,他听见了达达利亚的声音。
达达利亚比钟离找不到他自个还着急找到钟离,他因为刚刚站在个卖些小物件的铺前忘了挪步,就和钟离走散了。
“你去哪了?让我好找。”钟离费力地挤开人群过来,朝达达利亚挥手。
正好城中的烟花升了空中,缤纷了原本漆黑的天空,烟火的斑斓色彩倒映在每个喜气洋洋的人脸上,如挥落的色彩。
也挥落在逆光而来的钟离面上和眸子,流转于其眸子是难以置信的瑰丽,叫达达利亚没忍住愣了会神,伴着烟火爆裂的轰鸣声,他仿佛听见了自己心脏忽的沉重地跳动起来。
所谓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他慢一拍地举起手中刚刚买的耳坠:“先生!这是给你买的。”
“为何是耳坠?”钟离接过那造型简单却颇为精致的耳坠。
“不知道为什么,”达达利亚窜到他跟前,“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觉得很适合你。”
夜色此时温柔。
可惜……
终浮生一梦。
03
钟离想到过九狱或许会追回来,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今晨达达利亚才刚修为突破,午间便天地变色,紫雷凝于天际,要降下迟来的惩戒——
“退后。”钟离挥手示意达达利亚躲后头去,但是这小子倔的很,死活不肯:“我不!”
什么时候了这小子还犟。钟离只好摸摸他的头许诺:“好了,不会有大碍,信我。”
达达利亚虽纠结,望望那紫雷,对自己的弱又气又恨,但最终还是深知难以与九狱对抗而被迫退后了。
他选择信他的先生。
“乖。”钟离轻声点头,而后他挥袖向天际的紫雷抬手,一刹那衣曳飞扬——
达达利亚睁大了眼。
龙吟声似响彻天地,墨龙平地而起,如一道泼墨洒进空中,与紫雷缠斗作一团,登时天地间雷鸣声恼怒的炸响,二者的战斗差没把天地给卸了。
达达利亚看着看着,慢慢攥紧了拳——他还是太弱了,与先生相比。
紫雷终妥协散去,墨龙这才落入地面,化为人形。
达达利亚忙跑上去扶住钟离:“先生?!你没事吧?”
“无事。”钟离轻轻喘了声,“天地将你欠下的因果移作你我所欠因果,但冒犯天地终有代价……我得沉眠一段时间以恢复神力。”
达达利亚刹那大脑一片空白:“要多久?”
钟离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达达利亚,“少说百年……在我沉眠间,你可得注意修炼,有什么想要的和仙灵说便可,待我醒来便会去觅你。”
出乎他意料,达达利亚并没有什么异议,只是略勉强地笑了笑:“无事,先生一定要好好休息……只是,”他停顿了一下,“我还能……和先生要一个拥抱吗?”
“无妨。”钟离叹口气,揽住了浑身有些僵硬的达达利亚,心说果然还是孩子。
而后二人分别,山神于洞中沉眠,达达利亚在分别的山头站了很久。
春暖,他在这个山头上栽了一坡的花。
夏炎,花开了,满山艳丽,他坐在山头听整山蝉鸣。
秋凉,他送走了过来看他的小仙灵们。
冬寒,他等来了一个陌生的女子,邀请他加入“愚人众”。
“加入你们,可有什么好处?”达达利亚问。
那女子便示意他看向钟离沉眠的山洞,语调冰凉:“你可曾去过人世?若去过你便可知,仙神的时代终将过去,人类的时代终将到来,到那时,唯有人世通行的财富和权力,才是能守住你所在乎的人的东西。”
达达利亚在严寒中哈出一口白气。
我所在乎的人……么。
“我加入。”
04 入世懵逼
山中无甲子,寒岁不知年。
转瞬五百年。
钟离一醒来便发现躺一堆花里,姹紫嫣红的差没把他给淹了,这场面差个遗像挽联就完整了。
钟离:……
他起身走出山洞时还被许久未见的光刺了下眼,在似乎很熟悉又陌生的山头伫了好一会才召来仙灵问话:“我睡了多久?”
仙灵:“呃,大人,您已经睡了五百年。”
五百年……自家狐崽得急死了吧……等等,达达利亚呢?
“达达利亚呢?”钟离咳了一声。
“啊?您问那个狐族吗?”仙灵愣了一下,“他去人世了,留了口信说他去人间修炼,让我等您醒了给他发消息。”
“无事,不必告知他了,我自己去寻他,你跟我说一下他去哪了就行。”钟离低声道,“毕竟我答应过他。”
“江浙一带?哦对了大人您先别走啊!”仙灵忙叫住起身欲走的钟离,“人世风云变幻,已是沧海桑田,您最好……”仙灵尴尬地支吾道,“先了解一下……”
钟离迷惑地一歪头:?
直到他站在高楼大厦前,望着来往车流行人,才懂仙灵是什么意思。
这啥?
这哪?
这还是那个人间???
05 混工作了
“所以……你是要在人间找份工作?”
旅行者默默抿了口咖啡,她是钟离在这座城市唯一能找到的、能帮上忙的人。
钟离点头。
“也确实……”旅行者叹口气,“你觉睡了五百年,醒来看见这人间成这样倒也不免惊讶……其他事我可以慢慢教你,工作倒确实是得先找,但是适合你的工作——?容我想想。”
钟离看着对方苦思冥想了好一会,突然灵光一闪地打了个响指:“我知道了!钟离先生您是不是很了解古代历史来着?”
钟离沉吟了一会:“除去这五百年,几乎尽知。”
“那就好办了!!”旅行者双眸放光,“这里有份工作,很适合你!”
三日后。
提瓦特大学历史系,上午正课。
学生们游魂似地进了教室,众所周知该大学的历史系教授大多秃顶,讲课也是一板一眼,颇有旧式学堂的遗风,故而就算是历史系学生也大多上课没精打采,大部分时间都不是在听课而是在盯着教授的秃头发呆。
听说这几天陈教授生病请假,学生们已经在群里开了赌局赌是半秃头的李教授还是也是光头的黄教授代这节课,有些甚至直接逃课去打某游戏活动去了。
因此在钟离身着白衬衫、臂夹教材走进教室说:“大家好,从今天开始我为诸位代这节课,我是钟离,新来的历史教授,多有指教。”时,所有学生无一例外都僵住了。
妈的现在要教授微信来得及吗??
06 重逢
钟离拧眉看向窗外。
七月十五夜,满月。城市本应平静的夜晚此时却自某处骤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妖力波动,紫黑的妖气中携带几分诡异的阴冷气息。
“那是……?”钟离正和旅行者上每天一节的“现代知识科普”,看到城中竟有如此危险之物下意识开口询问。
“噢,那个不用管,看着唬人罢了。”旅行者摆摆手,满不在意的样子,“那家伙说来还与我相熟,唯一毛病就是这心魔了……啧啧,虽然说他每次都能在心魔爆发时控制住,但能强大到「化域」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不妥,我还是去看看罢。”钟离终究还是不放心,准备动身去看看。
“好吧好吧。”旅行者一脸的“随你”,“只要你不打扰别人控制心魔就行,唔,虽说以你的性格也不会干这事。”
——
钟离着实吃了一惊。
妖力爆发的根源在城郊的一座废弃仓库里,当钟离进去时,冲天的妖力混杂着死气四散,那中央是一个似被重重铠甲包裹的身影。
而且并非是普通铠甲,那似乎是由神力与现代机械完美融合的产物,流动的神力引导着其中人的妖力驱动着这具庞大的机甲,颈部则是浓密的白毛,头部一只深紫色的魔眼幽幽泛光。
真是奇迹,能做出这个机甲的人绝对是天才。
钟离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聚集起全身神力往那人走去……结果意外的发现压根不用任何防备,对方近乎暴虐的妖气在他走近的一刹那便自动避让,给钟离让出了一条安全无阻的道路,直到钟离走到那人面前。
比他还要高大的多的铠甲此时却俯下头来,似乎是个乖顺的样子。
钟离心神一动,鬼使神差地伸出手……然后放在对方头部冰凉的金属上,却莫名有股融融的暖意。
有点好笑。钟离无奈地笑了下,像只大型犬类似的。
本来一直没什么动作的机甲忽然自周身发出“锵锵”的金属碰撞声,那具庞大的机甲缓缓收起、折叠,露出一个清瘦的男子身形来,却在钟离就快要看到那人样貌的一瞬间,他的手腕突然被那人一把抓住。
由于太过突然,钟离还没得及回手,对方便把他摁在了墙上……吻上了钟离的唇。
电光石火间,钟离控制不住可以瞬间毁掉一座楼宇的神力像是火花乍灭般散去了。
因为他看见了一双再熟悉不过的清澈蓝眸。
“先生……”对方自唇齿交缠间漏出一丝低笑,“我好想你。”
还没等钟离把不知天高地厚犯上的臭小子揍开,这货就突然断线了似的一把栽倒,直接倒进了钟离怀里不省人事去了。
钟离:……
有这种揩完油就碰瓷的吗?????
07 啊
达达利亚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在床边守着准备兴师问罪的钟离,登时下意识索瑟了一下:“我错了先生!我昨天意识不清醒!!”
钟离:……
看见对方走近以为是来问斩的达达利亚认命地梗着脖子闭起眼——我不管我不管昨天强吻到了我不亏我不亏!!!
结果他等来的只是对方无可奈何的一掌……轻轻落在达达利亚肩上。
“量刚重逢,我既往不咎。”钟离将目光移开,“但没有下次了。”
“先生!”达达利亚双眸放光。
笑话!他达达利亚是谁!从小他便没怕过谁!读书要读最难的书!对敌要打最难的敌人!要
骑就要骑最烈的马……啊不龙!
下次还敢!
正在飞快打着小算盘的达达利亚忽然被钟离的低吟声打断了思维:“我居北海君南海,寄雁传书谢不能……”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钟离回眸浅浅一笑,窗外一抹光落在他脸上。
“好久不见。”
达达利亚呼吸一滞,冲上去就把人抱了个满怀:“先生,好久不见——!”
时隔五百年,他终于能心满意足地把那人揽入怀中了。
08 尾声之报复
大家都知道新来的历史系教授好看的只能高呼“此人只应天上有”,因此都按捺不住自己蠢蠢欲动想勾搭的心。
结果当一批批兴冲冲的历史系学生下课准备和教授要微信时,却看到一个棕毛总是先人一步的把钟离教授拐走了,愤怒的学生们誓要把这个吃独食的家伙扒到裤衩都不剩。
于是消息传出,这货音乐系新来的,因为天赋实在太过惊人而破格录取的。
可恶!音乐系的那群家伙哪有历史系的沉稳可靠!教授不要被他那几分姿色给欺骗了啊!!
“你也别那么气了……”混入学生中的旅行者正和一个控诉了那个吃独食的混蛋半小时的历史系学生喝下午茶,“打不过就加入磕cp大军嘛,我邀你进群一起快乐?”
“不!我绝不妥协!”那女学生义愤填膺,“没有实锤呢!他别太得意!!!”
结果此时正好钟离教授和达达利亚经过这边,达达利亚一抬头边看见朝他们打招呼的旅行者和……一个咬牙切齿的女学生。
哟呵?和我抢先生?达达利亚冷笑一声,于是拉过正在和他讲解昨天一个新闻的钟离,在错愕的钟离脸上吧唧就是一口。
然后达达利亚便洋洋得意地朝那个女学生一吐舌头。
我就亲了怎么着怎么着??
女学生差点没把桌上奶茶掀了,最后还是含怒坐回原位看着对方拉着钟离教授扬长而去,阴沉的开口:“群号多少?”
“哟,想开了想一起磕了?”旅行者挑眉。
“不。”女学生咬牙切齿地打开了备忘录,“我要写逆,让这家伙被教授百般蹂躏以解我心头之恨!!!”
旅行者:………………
【END】
ooc好严重的样子……呜呜呜哭了
爆肝了六千字!快夸我!(你走)
无医下周要去考试了可能周更会断……躺平
【整理归档】本LOF「霹雳相关」「谈无欲相关」索引
夜骨空盘朔气深,霜灯霓影各浮沉。
中天一片无情月,是我平生不悔心。
也许明月本来无情,但是落在众生眼里,也就被赋予了有情的可能。所有小破文都仅是个人理解,ooc,大旨谈情而已。
佛系缘更,写着玩,不必上纲上线;
粉证撕了,不混圈,还请互相尊重。
第一个段子是2015年11月发的,时间还真不短了🤦♂️。
我的霹雳相关=无欲相关,几乎篇篇都是他。
整理一下lofter里的文章,方便我自己找,也方便大家翻。
cp是日月和其他拉郎all谈邪教,拉郎邪教也基本都拌着日月火锅底料🤷♂️。
日月:(素还真x谈无欲)
【段子系列】(没营养,逗贫)
夜骨空盘朔气深,霜灯霓影各浮沉。
中天一片无情月,是我平生不悔心。
也许明月本来无情,但是落在众生眼里,也就被赋予了有情的可能。所有小破文都仅是个人理解,ooc,大旨谈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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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证撕了,不混圈,还请互相尊重。
第一个段子是2015年11月发的,时间还真不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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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分析】
【藕饼】当封神哪吒穿越到魔童哪吒的世界
封神世界的大哪吒莫名穿越到了魔童小哪吒的世界,眼睁睁看着少年哪吒和自己的宿敌秀恩爱,忍不住的难受。然后觉得自己可能……
为了区分,文中在两个哪吒相遇后,封神世界的哪吒称为大哪吒,魔童世界的小哪吒称为哪吒。
——————————————————
哪吒睁开眼睛,眼前的金鸡岭战场已经消失,高继能也不见了踪影,他的手中还紧握着黄天化肩头的铠甲,黄天化哎哟哎哟地叫着,脸都肿了半边,还在叫嚣:“高继能!你伤我玉麒麟,我要你的命!”
哪吒又使劲晃了他两下。
黄天化这才睁开了另外半只没肿起来的眼,看着面前大变了模样的“战场”。
“这……这是什么地方?”
哪吒赤脚感受着沙子的温度,看着眼前蓝色的波涛,又转头去...
封神世界的大哪吒莫名穿越到了魔童小哪吒的世界,眼睁睁看着少年哪吒和自己的宿敌秀恩爱,忍不住的难受。然后觉得自己可能……
为了区分,文中在两个哪吒相遇后,封神世界的哪吒称为大哪吒,魔童世界的小哪吒称为哪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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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睁开眼睛,眼前的金鸡岭战场已经消失,高继能也不见了踪影,他的手中还紧握着黄天化肩头的铠甲,黄天化哎哟哎哟地叫着,脸都肿了半边,还在叫嚣:“高继能!你伤我玉麒麟,我要你的命!”
哪吒又使劲晃了他两下。
黄天化这才睁开了另外半只没肿起来的眼,看着面前大变了模样的“战场”。
“这……这是什么地方?”
哪吒赤脚感受着沙子的温度,看着眼前蓝色的波涛,又转头去看,那座看起来极为眼熟的城池。
“……这是,陈塘关。”
黄天化大惑不解:“不对啊,我们不是都打到金鸡岭了吗?怎么又回到陈塘关了?哎呀呀,哪吒,咱们不会是陷入幻境了吧?你不会又要和你爹打一场了吧?先说好,你和你爹打架我是不会管的,我爹说了,你们父子的仇怨是你们父子之间的问题,我要再多管闲事就把我往死里打……”
哪吒的乾坤圈呼地一下就砸了下去,黄天化行云流水地举起了他的八棱亮银锤迎上。
两人过了几招,哪吒将乾坤圈往旁边一扔,道:“不打了!”
黄天化也停了下来。
他俩是伐纣先锋官,整天打打闹闹的,都已经习惯了。
哪吒站在海边,望着滔滔海水,又回头看了看陈塘关。
“这里的样子……有点怪。”
看起来和他的陈塘关很像,但仔细看去,却有很多地方不一样。
“怎么怪?”黄天化问。他对陈塘关的印象很浅,几乎想不起来应该是什么样。
哪吒没有说。他也是许久没有回来过,当初在这里的时候也都不是什么好印象,又常常被禁锢在府中,只是觉得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他们正在思考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听见旁边的礁石后面传来了少年的轻笑,以及挣扎翻滚的声音。
哪吒还在看有些不太一样的陈塘关,没有理会这边的声音。
黄天化肿着半张脸,却挡不住他好奇的八卦心,扛着他的亮银锤,溜溜达达地到了礁石后面……
然后他像个姑娘一样抱住自己发出了一声尖叫。
哪吒驾着风火轮飞奔而至:“怎么了?”
这里果然是幻境?果然有敌人?果然不能放松!那些纣王走狗实在太狡猾了!
结果,哪吒到了礁石旁边往后面一看,差点就一口真火加上鲜血跟着一起吐了出来。
只见一个身形小一些,明显还没有经历过莲花化身的少年哪吒,被一个海蓝色长发的银衣少年跨骑在身上,哪吒六只手都在尽力推拒,但那少年还是在他身上捶打他,身体也在上下摇晃,明显是在欺负哪吒的样子啊!
大哪吒大怒:“敖丙!原来是你这厮!都已经被封入封神榜,竟然还要出来造孽!你给我去死!”抬手就扔出了混天绫。
听到黄天化的尖叫,海蓝色头发的少年回过了头来,竟然看到了一个身穿莲花战衣的大哪吒,以及一个肿了半边脸的银衣小将,他也发出了一声惊叫,下半个身子瞬间化龙,死死盘在了哪吒的身上。
那莫名出现的另外一个哪吒竟然丝毫不感激别人的救助,一手抱着他的小龙,另一手扔出了一个乾坤圈,混天绫和乾坤圈在半空中叮铃咣啷打了半天,最后缠成了好大一团死结,不甘不愿地落到了地上。
大哪吒没有理会混天绫的惨状,只盯着敖丙道:“华盖星!你是怎么逃出封神榜的?”
敖丙都要哭了。
他今天被哪吒这个混小子纠缠着非要玩“幕天席地”的游戏,亏得他宁死不屈,才没将衣服全脱干净,但即使是这样,竟还是被两个人看了现场,再加上其中一个还长着比现在的哪吒更成熟一些的脸庞,他羞得简直就要当场昏过去。
哪吒那个小恶魔,这会儿还在他的体内不肯出来,他挣扎一下就要被他的六只手纷纷按回去,只得当机立断化身半龙,将他们交\合之处严严实实地遮挡住,否则他就真的要当场撞墙而死了。
哪吒却是半点羞愧的意思也没有,一手抱着他的小龙,那一部分还舒舒服服地呆在他小龙的里面,哪里愿意就这么半途而废。
“华盖星?你说谁?”哪吒懒洋洋地反问。
大哪吒看着他们的样子,万份不解:“华盖星!就是敖丙!他是我的敌人!被我抽筋扒皮,他的皮是我的皮甲,龙筋做了我的腰带。我亲手把他送进了封神榜,姜子牙说等封神大战后他就会获封华盖星君!他是怎么活过来的?”
敖丙听得尾巴瑟瑟发抖。这个长得很像哪吒的人……好可怕!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像要把自己抓过去,像对待“他的敖丙”一样,亲手抽筋扒皮。
听到他这样对待自己的小龙,哪吒很不痛快,要不是自个儿下面仍忙着,他现在就要扑上去和这个冒牌货打一架。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要是再对我家敖丙这么乱说话,我就亲手杀了你!”
敖丙靠在哪吒的颈窝里,悄悄道:“哪吒,我觉得他……他长得和你好像啊。”
哪吒果然仔细看了看大哪吒,然后下腰用力动了一下:“没我帅!”
敖丙被顶得身体一颤,脸儿通红,窝在哪吒颈部,再也不肯说话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样!下次他要是再答应哪吒这事儿……他,他就自己去撞墙!
大哪吒完全看不出来他们之间的问题,只觉得身上的龙鳞皮甲和龙筋腰带都仿佛在发热。他觉得心里十分不痛快,又说不清哪里不痛快,只觉得可能是这幻境太过分,而自己又太聪明,所以才会这么难受吧。
黄天化却比大哪吒知道的多的多。他的母亲黄夫人就是死于纣王逼迫,因为觊觎他母亲的美色,还将他的姑姑黄妃一同丢下鹿台杀死。他对这种事早早就开了窍,刚才看到这两个人……哦,一人一龙纠缠在一起,他就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所以才会忍不住尖叫。
结果这个大哪吒明明是闯入了他人情事的现场,却完全不在状态地纠缠于什么早已死去的华盖星!
黄天化觉得尴尬癌都要把自己淹没了。
他拽了拽脑子还轴着的大哪吒:“你,你别在这儿了,咱等会儿过来,让人家办完事再说,走走走……”
脑子轴轴的大哪吒:“你别犯傻!这是幻境!这个长得和我很像的冒牌货还有这个华盖星肯定就是问题的症结!我们走开,他们两个逃走了怎么办!”
黄天化绝望地捂着自己的肿脸,觉得自己的生命怎么就这么艰难!
大哪吒大步向他们走去,其他武器都不在手边,左手的火尖枪不知为何也不想拿出来,就直接赤手空拳地向敖丙抓去。
哪吒一看,这是来抢人的啊!
还是从他怀里直接抢!
这还能忍!?
他瞬间抬起四只手,纷纷拿着混天绫和三尖两刃刀火尖枪向大哪吒攻去,两人瞬间就过了好几招。
大哪吒怒道:“你把华盖星给我交出来!”
哪吒也怒道:“敖丙是我的!胆敢从我手里抢人,你活得不耐烦了!”
黄天化这会儿回过味来了。
自己这边的哪吒,对于“另外一个自己”的出现几乎没有什么疑惑。
他满脑子都是他的那个华盖星。
黄天化也听说过,哪吒在成为莲花化身之前做过挺多的糊涂事儿,比如弄死龙王三太子,弄死石矶娘娘师徒,又想弄死他亲爹李靖。
和自己父亲一直保持着良好关系,在母亲死后基本上可以说是和父亲兄弟相依为命的黄天化,对于哪吒这样的行为实在是无法理解。
黄天化对哪吒的理解,主要在于,他是个无情狠毒又桀骜不驯的小混蛋。以及,只要是关于家庭关系上的问题,他一概处理得一塌糊涂。
过去黄天化只觉得他在李靖的问题上处理得不行,整天和他爹横眉竖眼跟仇人一样,到现在李靖还整天托着他的破塔,连睡觉都不敢放手,生怕被儿子摸进帐篷里偷偷抹了脖子。他妈就整天哭天抹泪,劝这个劝那个,最后却是半点用处也没有。
现在看来……不仅是家庭关系一塌糊涂,而且在其他感情上,也处理得不怎么样。
他不能理解大哪吒和敖丙之间的问题,他当初都把那个华盖星敖丙抽筋扒皮了,这会儿还要这么执着又是怎么回事?
他们这边打得热闹,敖丙却实在受不了了,他才不像这两个哪吒一般毫无羞耻之心,体内的东西在他们的打斗中前后进退,他已经难受得快要坚持不住,他们却似打出了真火,一个要拽,一个却护着不放手,噼噼啪啪的好不热闹。
敖丙最终崩溃了,使劲掐着哪吒的肩膀哭道:“你们要打随便!能不能把我放下!”他已经羞耻到快要爆炸,若是哪吒再不停下,他就真的要去自尽了!
哪吒听他声音不对,总算是拉回了点理智。他喊道:“你住手!等着我和我媳妇办完事再来!”
黄天化觉得今天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足够他用一辈子来消解尴尬。现在听得其中一个终于主动停手,赶紧上前帮忙把自己这边的大哪吒拉开。
“姜太师打仗的时候还挂免战牌呢 ,咱们就等一会儿,等一会儿……”
大哪吒看着被那个哪吒护得紧紧的敖丙,只觉得心里哪哪儿都不痛快,万分的不想离开,可黄天化的理由又让人没法反驳,他只得被拽回了礁石那边。
见他们总算滚蛋,哪吒搂着他的小龙又一同滚到了地上,纠纠缠缠开始翻滚。
大哪吒听到了他们那边的声音,又想过去看,被黄天化拼死拽住了。
黄天化发挥了自己作为先锋官几乎不太用的那点脑浆,迅速地找出了一个可以暂时拖住大哪吒的话题:“你和他……我是说和那个华盖星,你们之间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你非要抽他的筋扒他的皮,还要把他穿在身上啊?”
黄天化觉得,若是自己的话,应该只有纣王才值得他这么痛恨,值得他亲手这么做吧。
大哪吒愣了一下。
他和敖丙,有什么深仇大恨 吗?
其实并没有。
是他先用混天绫搅乱了龙宫,先是巡海夜叉出来叨逼叨,他很不高兴,就把它打死了。
太乙真人说过,他是他的徒弟,根本不需要去考虑别人的想法,想做就去做,自然有师父给他兜底。所以他打死夜叉的时候,半点都不觉得心虚。
然后,敖丙出现了。
他长得可真好看啊,比刚才他看见的这个小龙成熟许多,头戴金冠,身穿太子金绣天衣外袍,外罩海蓝鲛纱,气势惊人地追问他如何要杀了巡海夜叉的事情,他的话也很有些强硬,若是哪吒不给他一个交代,他就水淹陈塘关,让李靖来跪着给他一个交代。
哪吒原本刚刚对他生起的好感,就这么被狠狠打碎了。
可哪吒还是宽宏大量地想给他一次机会,把敖丙给打倒了之后,骑在他的龙身上问他,要不要跟随自己。
他会对他很好的。
他对自己喜欢的东西都很好的。
这条龙不管是人身还是龙身都那么漂亮,他真的很喜欢它。
那只小鹿不是至今还愿意跟在他身边,亲昵地等他喂食吗?
可那个敖丙实在是太不识好歹了,他用非常难听的话拒绝了哪吒,哪吒那时也还小,暴躁易怒,狠狠地就打死了他。
打死以后,哪吒还是有些后悔的,可是死去的生命不会回来,他便抽了他的筋,剥了他的鳞,又取走了他的魂魄。
他试图让太乙真人复活这条他很合意的小龙。
只要是他师父复活的,肯定就不能脱出他的手掌心了。
可是太乙真人拒绝了他。
太乙真人说,哪吒还有自己的劫数要经历。这条小龙的魂魄也有他的去处。太乙真人收走了敖丙的魂魄,当哪吒在莲花中复活,要去西岐襄助姜子牙的时候,才又将敖丙的魂魄交还给他,让他送入姜子牙的封神榜。
他试图和封神榜中的敖丙交流,可敖丙总是会用非常难听的话骂他,从来也不愿意和他好好说话,偶尔显露出来的样子也是一身黑气的龙身,更别说变成他特别喜欢的,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来面对他。
可他刚才看见了什么?
那个敖丙,和那个哪吒,他们看起来那么亲密,敖丙那么柔软地纠缠着哪吒的身体,两人紧紧地贴在一处,仿佛什么东西都分不开他们。
他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只知道这样的行为让他心里十分不爽。
是的,他和敖丙没有仇怨。
他甚至是有点喜欢敖丙的。
但他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对喜欢的生物。他只知道喜欢的生物就必须要乖乖地听他的吩咐,包括他的朋友,他的父亲。
所有和他作对的都要死。
身后再度发出的声音让人心里越发难受,大哪吒又想转身去礁石后面,被黄天化拼死拉住。
过了好一会儿,那两个人才终于结束,哪吒红衣红裤,一马当先地走出来,身挽乾坤圈,将混天绫向大哪吒丢了过去。
混天绫自动挽上了自己的混天绫,又看向在哪吒身后走出来的敖丙。
敖丙脸红得要滴血,低着头跟在哪吒身后,半个眼风也没有留给大哪吒。
大哪吒觉得有些失落,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失落什么,他朝着敖丙走了一步,被黄天化再度拦住了。
黄天化上前一步,堪堪将大哪吒拦在了自己的身后。
“这位小公子,我们是……我是黄天化,他是哪吒,敢问两位尊姓大名?”
哪吒不爽地说:“哪吒?小爷才是哪吒!他是哪根大瓣蒜也敢叫哪吒!!”
大哪吒想要说点什么,又被黄天化挡在了中间。
“呃,是,是这样的,我们刚才还在金鸡岭,不知怎么回事,就到了这个地方,请问,这里是陈塘关么?”
哪吒嗯了一声,不爽地看看有满肚子话要说的大哪吒:“这里不是陈塘关又是哪里?我告诉你们啊!你们的障眼法还行,可智商看起来不行!变成小爷的样子来骗小爷,当小爷和你们一样智障吗?”他回头看羞窘得恨不能自己不存在的敖丙,“就算只是你在这儿,也一眼都能看得出来,对吧?”
敖丙看了他们俩一眼,很不给面子地低下了头:“不,我认不出来。”
黄天化一个没忍住,哈哈哈哈哈哈……
哪吒一乾坤圈打过去,大哪吒一招,自己的乾坤圈也飞了过来,两人瞬间就又打到了一处。
黄天化叹了口气。
他总被他爹骂有勇无谋,他爹肯定错了。他的智商至少比哪吒高,不服来辩。
看了一眼那只龙太子,黄天化放弃了那两个人,走到了敖丙面前。
“请教一下啊,敖三太子,你们这儿……还真是陈塘关?”他向敖丙施礼,问。
敖丙知道这个人也看到了他和哪吒……那什么,可这人有眼色啊,至少没跟那个大哪吒一样在他们……的时候还非要冲出来找事。
他温和地回了一礼,道:“不错。”
黄天化又问:“是什么时候的陈塘关?”
敖丙说了一个时间。
黄天化知道了。这应该是哪吒割肉还父剔骨还母之前的时候。但这是不是幻境呢?他一时也没有办法判断。
他和哪吒又要怎么突破这幻境呢?
他又不是杨戬 ,没有那么聪明的脑子,只觉如今的情况实在是好挠头啊。
敖丙看了看他手中的八棱亮银锤,突然开口问道:“你也是用锤的?”
说完,他就在手中凝聚出了冰锤。“真巧,我也是。”
但他们两个并没有打起来,两人把锤子放在了一起,对着双方的武器开始了评头论足。一个说银锤好用,打死敌人的时候如斩瓜切菜般容易。一个说冰锤才是王道,打碎一个还有一个,就算是不小心忘带也没有关系。
他们这边正说得热闹,那边大小哪吒已经分出了胜负。虽说是同一个人,连武器也相同,但大哪吒毕竟是经历过了西岐伐纣的多场战役,年纪和体魄都胜于小哪吒许多,最后还是将小哪吒用混天绫给捆了个结实,丢在一边大骂他卑鄙了。
大哪吒没有理会小哪吒的败犬之嚎,径直走到了两个用双锤的同好面前。
黄天化早已不去考虑什么幻境不幻境了,他觉得和敖丙说话可有意思,和他探讨双锤的用法也可好玩,可不能让大哪吒上来就把人的筋抽了皮剥了,于是赶紧就上去阻拦。
“唉唉唉,我觉得这里应该不是你家那个陈塘关,这里的人也和你没关系了,你别随便就来剥皮抽筋啊!不然咱们朋友也没得做!就算咱们是好兄弟,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大哪吒看着他,身形停了一下,忽然问:“……你也觉得,我将他抽筋剥皮很过分?”
黄天化心说废话啊,我对纣王才有抽筋剥皮那么恨呢,就算对闻太师高继能也是打败了他就完,谁还能遇到任何人都想剥皮不成啊?又不是有病是吧?
可他不知道哪吒和敖丙之间的恩怨,哪吒从来不说这些,他以为敖丙真的做过什么可怕的事情让哪吒记仇至今。
于是黄天化道:“你就算和那个敖丙有仇,也不能把这个敖丙剥皮啊,这个敖丙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他和那个哪吒可是情人关系!你要是杀了这个敖丙,不仅咱们兄弟没得做,而且那个哪吒还得千山万水地来追杀你,你不觉得不划算嘛?”
大哪吒望向敖丙,那条小龙已经退出了好几步去,手中也举起了两只冰锤对着他,从听到要“剥皮抽筋”开始,他就一直是这样防备的姿态了。
大哪吒听着身后哪吒的叫骂声,看着刚才还和自己一起战斗的战友的不悦,还有敖丙一万分的恐惧与防备,心里边空落落的。
他对着敖丙走近一步,又退了回来。
想起刚才小龙缠绕在哪吒身上的样子,他觉得自己心里难受得跟猫抓一样。
他开口问道:“如果是我……如果是你的哪吒抽了你的筋,剥了你的皮,你要怎么才肯原谅他?”
敖丙愣了一下。
另外一个哪吒恼怒地大喊:“你放屁!我疼爱他还来不及!谁会跟 你一样去剥皮抽筋!”
敖丙定了定心神,其实,他应该恐慌的。这个和哪吒长得很相似的人轻轻松松就打败了他的哪吒,他应该为此而恐慌,思考怎样逃脱才是正理。
可是在面对这个人的时候,看着他的眼睛,敖丙竟然半点心慌的感觉也没 有。
他觉得这个人是绝对不可能伤害他的。
这就是一种感觉。
所以他没有转身跑去求救兵,也没有选择和他硬碰硬。
他只是举起冰锤挡在他们之间,仔细想了想这个可能性,然后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的。他就算是自己去死,也绝对不会动我一根指头。”
大哪吒道:“那是不可能的!要是你和他立场对立,你威胁他要水淹陈塘关的话……”
敖丙认真地说:“我亲自水淹陈塘关了。”
大哪吒噎住。
敖丙道:“我试图用冰活埋陈塘关所有军民。哪吒没有啥我。他的火尖枪已经指在了我的眼睛上,只要稍微一刺就能要了我的性命。可是他宁可独自去死,也没有动我一根指头。”
大哪吒愣了好一会儿,回头去到了被他缠缚起来的哪吒身边,问他:“你为什么不杀他?你喜欢他,为什么不把他捆回家去?为什么你就能让他对你俯首帖耳,乖乖听话?”
哪吒怒道:“你捆着小爷还跟小爷提问!”
大哪吒想了想,还是召回了混天绫。
哪吒揉了揉酸痛的筋骨,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却没有再继续追上去和他打得你死我活,只对敖丙招了招手:“过来,给大爷揉脚!”
敖丙瞪了他一眼,站在原处,动也没动。
哪吒回头对大哪吒道:“看吧,哪个对我俯首帖耳了!哪个乖乖听话了!真是,张嘴就能胡说。”
大哪吒呆怔地看着他们的互动,又问:“他不听你的话,你怎么办?”
哪吒看看他瞧着敖丙的眼神,忽然恶趣味上身,对着敖丙喊道:“你听不听话!不听话小爷下次插死你!”
黄天化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
敖丙的脸啊,红得都要发紫了。他提高了声音,大骂道:“哪吒你这个混蛋!我要是再来找你玩,我就,我就……”
就了半天也说不出下面的话来,他锤子一扔,转身跳进了海中,再也不肯浮上来。
哪吒见敖丙走了,大哪吒再也没法用那种欲语还休的目光看他了,顿时心情大好,笑道:“看吧,不听话还能怎么办?小爷自己宠着呗!还能舍得抽筋扒皮不成?”
他说完,大笑起来。
大哪吒一时急怒,又想要挥拳去打,刚刚举起了拳头,却听得身边一声大叫,顿时被人扑到了一边。
再定睛看时,他依然在金鸡岭,手中抓着刚刚救下的黄天化。
扑倒他的人,正是见事不好前来救人的雷震子。
高继能已经被打倒在了一边,一时不能动弹了。
哪吒愣了一瞬,却没有继续沉浸在这样的情绪中,举起火尖枪,就又加入了战局中去。
等这场战役结束了,他需要给自己一些时间,好好想想。
好好想想,他对敖丙所做的,到底有什么问题。
他和那个哪吒,又有什么区别。
是什么导致了他们完全不同的关系。
而这将是他头一次以另外一种观念回顾他前半生的任意妄为所留下的伤处,回顾那些在太乙真人的教导下,他所犯下的那些错误。
却不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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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世界
敖丙从水中浮起来,脸儿红红地看了看沙滩上:“那人走了?”
“走了。”哪吒才不关心他们的去向,就算他们出现得奇怪,走又走得突兀,但这些和他又没有关系。
他混天绫一甩,将他的小龙捆住,又拖到了身边来:“哎呀,他们终于滚蛋了,刚才我可没尽兴,再来……”
敖丙被压着上下其手-——真正的,上下,都是手,气得又骂他:“哪吒你这个坏蛋!我要是再找你玩,我就……我就……”
之后,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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