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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蝙的∞次初遇#3.10

上一棒：代发

下一棒：@Jessica_🦇

*重写了一下，这次从坏狗坏猫的POV切

*架空，揉了点绝权+皇帝小丑，大概就是皇帝小丑从捣蛋鬼那里窃取了权杖，改写历史，重塑了世界。目前这个世界的进度就是类似绝权的发展，因为这个前提所以同时有好几对狗猫

外来者时空领主们养大的超x刺客联盟养大的蝙

被毛子做实验后逃出来的实验体克x嗑药毁容的反抗军布

1.0版本里主世界的好狗好猫被我暂时蝴蝶掉了

应该会排列组合（其实主要就是想伪NTR才写的，，

 

 

 

CH.01天命

TW：骨科/不健康关系/角色黑化

 

刀刃在指尖打了个转，划过绷带缠绕的手腕。伴随着数道惨叫与慌不择路的脚步声，鲜血一路蜿蜒着从格斗场中央蔓延到了这座巨大得拥有多条通道的密室尽头。

 

“……别杀我……拜托……”

“……我不是世界军的一员！我什么都不知道……”

“恶魔……！你和你的那个哥哥，你们简直就是……”

 

……

 

最后一道声音因被穿透喉咙而呛咳出的过多血沫而终止。一道身影从半空中荡了下来，悄无声息地落在满地没有了气息的尸体旁边，伸手拔出了在刀背处刻有刺客联盟标志的匕首。

 

布鲁斯低头看向脚下这位因书写了过多“偏激报道”而被秘密拘捕的记者，对方死不瞑目，沾血的脸上仍画着被捕时用油彩涂抹上的地球与自由的标语。毫无挑战性，他想道，反手往旁边的木柱上划了一道痕迹，用以擦拭掉匕首上沾染的血痕。那里因经年累月的处刑，几乎已被染成了黑色。

 

一滴血不受控制地甩落，滴在了他赤裸的脚背上。

 

他微不可闻地皱眉了一下。

 

一个声音自他身后传来：“塔莉亚会愿意跪下来帮你擦掉的。”

 

布鲁斯：“发什么疯？”

 

他转身就走，格斗场的大门在扫描到他的瞳孔后无声地打开，又再度关闭，将满屋血腥隔绝在了一墙之内。

 

行刑者脱掉身上穿着的黑色训练服，仿佛毫不在意身边的人一般，从手套、面罩、护腕，再到上衣、腰带和裤子，一路卸下身上的武装，来到了密闭走廊尽头的盥洗室。

 

来人跟在他身后：

 

“我听到你的养父找你谈话了，他想让你娶她，你们结合后生下的第一个孩子会成为刺客联盟的下任首领。”

 

这是几天前临时起意的一场谈话，地点位于刺客联盟最深处的一间密室，在场者只有雷霄古与布鲁斯两个人。布鲁斯敏锐地意识到，这意味着对方一直都在秘密监听着他，一刻都未曾停止。而他只是这样简单地说了出来，仿佛这根本算不上什么侵犯隐私权的事。

 

他打开了水龙头，清洗自己手上的血污：“那你应该也听到了下一句。”

 

“是啊，你说你不会有继承人，可没说你不想要那个女人。”

 

强词夺理。

 

布鲁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他避开过于尖锐的问话，叹了口气：“卡尔。”

 

他扭停了水流，往后退了一步，从镜子里抬眼，红色的S形标志在他眼中映出。

 

超人领主身披红色的底部仍沾染着炮火痕迹的披风，仿佛刚从哪个战场上回来般还来不及换装，手腕与要害处均佩戴着盔甲，脚不沾地悬浮在半空中，不太常见地抱胸，面容冷淡又带着点怒气。

 

“我听着呢。”他漠然道。

 

布鲁斯：“我已经拒绝他了，不会再有这种事。”

 

“是吗？”超人领主刺道，他似乎还有很多话想说，但喉结上下动了动，最终还是忍住了，“他不会死心的。”

 

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布鲁斯想。你凭什么认为塔莉亚能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

 

他抛下卡尔，转头进入了更里面的浴室。

 

伴随着哗哗的水流声，水蒸汽逐渐在室内氤氲开来。

 

公平起见，格斗场里四处都散落着触手可得的利器。先前那场处于格斗场里的行刑令他的头发上沾了点被溅起来的血渍，脸上和手上也添了几道伤口。

 

热水自背后流了下来，粉色的泡沫逐渐开始在这位年轻刺客的脚跟处堆积。

 

超人领主看着他旁若无人地清洗自己，端倪了好一会后，才忽然开口：“你/硬/了。”

 

布鲁斯：“受伤的缘故。”

 

这是对待他犹如客体的凝视，但布鲁斯不怎么介意。

 

“不是因为我亲口承认我一直在听着你的缘故吗？”卡尔道，他的语气尖锐又带着某种难言的情绪：“我在关注你，这是不是可以满足你的虚荣心和占有欲？”

 

他落在地上，解下手腕上的装束，步行着从浴室的玻璃门外进来，丝毫没理会被血水沾湿的披风一角。

 

水声不知何时起停了。

 

布鲁斯背靠着墙壁，仰头看他，没有动。

 

于是无论如何训练都不会长出茧的手掌贴上了他的脖颈，[……此处没有过审……]

 

过了好一会，这位刺客联盟的养子才凭借惊人的意志力继续组织起了语言：

 

“你非要混淆概念？不过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如果不是弱点被掌握在自己手里，卡尔觉得他前半句多半是想说“胡说八道”，而后半句多半伴随着他常表现出的那令人印象深刻的冷脸。

 

他终于是笑了一下。

 

卡尔：“那从前和我一起修习的时候呢，师兄？”

 

他提起以前青少年时期的旧事，故意沿用了当时的称谓，说话间变本加厉地挤了进来，仿佛忘记了自己还穿着带有细密纹理材质的制服一般，伸腿抵在年轻刺客裸露出来的大/腿/内/侧与下方的⬛⬛上，逼得对方不得不调整姿势。布鲁斯边发出抗议的鼻音，边反手扣住墙壁上延伸出来的淋浴装置，试图往上避开这种过重的刺激。

 

“别那样叫我。”他含糊地说道，耳朵发红，倒不是对这名讳有什么偏见，而是单纯品出了卡尔恶劣地想提醒他回忆起他们二人最开始不合的那段时光。

 

在那时候，尽管卡尔年纪比他要大，却晚了几年才因他们长辈之间的结盟与协议交换而来到雪山深处，学习冥想与战斗技巧。他拜入的比布鲁斯要晚，自然要秉承排行，叫他师兄，接受一些师兄对他不娴熟格斗技的“挑剔”与“指导”。

 

彼时，眼前的蝙蝠领主还成天戴着恐怖又古怪的面罩，对外冷淡又疏离，戒备心强烈。卡尔依旧能回想起那些他在刺客联盟中修习，每天被打得狼狈不堪，然后怀着挫败心情回和对方的双人宿舍里倒头就睡的日子。

 

最开始，他们针锋相对——大部分是因为布鲁斯易怒又总是竖起尖刺，无差别地攻击身边所有认识的人，而他则刚巧不幸地处于被扫射范围的中心。直到几年后，对方懂得了控制脾气与自我和解，他们才逐渐磕磕碰碰地学会相处，关系在某段时间内骤然突飞猛进，不知何时起变成了每天都要形影不离的关系。

 

说不准是哪一次起，总之，在他们正在一起接受游历训练、难得脱离了父母眼线掌控的日子里，沙漠或雪山深处扎营的深夜，白天的冒险带来难以消减的情绪高涨，而xing启蒙也为这天平的倒向增添了筹码，在彼此谈心了数晚之后，他们尝试着互相帮助了第一次，然后又有了第二次。

 

在那之后，他们便开始偷偷背着父母们厮/混，直到度过那段青春期。雷霄古不知道这一切，他执着地想让他的女儿插入到他们之间来，就好像那个绿眼睛女孩能够干涉到布鲁斯的决定、又或者是卡尔的决定一样。

 

想到这里，超人领主不受控制地用上了点力气，[……此处没有过审……]。

 

他素来冷淡的弟弟偏头chuanxi，眼角发红，紧握住钢管的手不住发抖，打斗了一个小时都不曾展露出倦意的刺客此刻却因为他的一举一动而颤栗，卡尔注视着他，“你一开始就该反抗我，”他喃喃道。“这不在我们那些父母们的规划之中。”

 

他们已然很久没有做过这种过界的事情了。

 

卡尔从听到雷霄古与他的对话起就想来找他，却被事务绊住了脚步，好不容易从集中营里出来就遭到了世界军携带氪石的袭击，12个小时内都无法使用能力。布鲁斯远在中东沙漠无法被卫星探测到的深处，在纽约高塔上等待能力恢复时，卡尔的心情在看到那些捕风捉影猜测布鲁斯与他青梅竹马小师妹的小报消息时愈发烦躁。他不想换衣服，也没有处理那些非必要事件，但等真的见到布鲁斯并开始对他发泄不满后，他又立刻深觉自己的怒气来得毫无理由。

 

“如果你想，”布鲁斯喘息着看他，摇了摇头，像没注意到他的让步般，勉强说道，“随便你对我做什么。”

 

他舔了下唇。

 

毫无帮助。卡尔想。这在当下根本毫无帮助。

 

“我现在就正在做。”他说道。用手掰开了对方正维持着身体平衡的手，将之扣在了墙壁上。黑发蓝眼的英俊男人倏然失去了全部的着力点，被他用膝盖顶着，脚尖打滑，只能勉力点在了地面上。

 

[……此处没有过审……]

 

他们还从未尝试过这个。

 

布鲁斯抓着他的披风，瞳孔放大，有点头晕目眩，高强度战斗带来的肾上腺素，从未有过的擦枪走火，以及被控制的危险感都令他极为兴奋。他⬛得有些发痛，却只能摩擦到冰冷的制服，有些不满于这人造的隔阂，“脱掉。”他沙哑地命令道。

 

“不是这里。”卡尔也很是⬛⬛，他凑近，将头抵在布鲁斯旁边的墙壁上，伸手往下。对方揽着他，从鼻腔里发出舒/服/至/极的声音，与几千里高空之外的伫立于轨道上的呼叫声混在一起。

 

 

“……卡尔，你们……一起来……瞭望塔。”

 

 

一道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卡尔分神了一小会，无法抗拒地放开能力，从成千上万道的声音中捕捉信息，整理思绪。离他不远处，布鲁斯正有点困顿又崩溃地，“什么？”他喘息着，很快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是瞭望塔正在传讯我们吗？”

 

卡尔停顿着，他正在接收母亲让他留意的纽约、大都会以及各地正在播报的新闻或谈论。

 

【……纽约郊外集中营遭到了严重的爆炸破坏……市民们请注意，目前仍有多名高危级别罪犯在逃……】

 

【……据悉，亚马逊古神殿遗址附近发生爆炸，勘测现场发现了地底塌陷露出的神殿密室，但由于高温与火焰烧灼，遗迹与壁画几乎被完全破坏，目前仍未有任何发现……】

 

【……太平洋深处检测到异常火山爆发，海啸摧毁了中心几座名义上作为‘海上油厂’的海底监狱……】

 

形形色色嘈杂的各类语言最后全然收拢成一束在他耳边断续的chuanxi声中，卡尔回过神来，这才发觉自己并未放开布鲁斯的双手，却又没给他个痛快，对方也不挣脱他的钳制，只是难以忍耐一秒他的分心，便自顾自地用⬛⬛磨蹭起他的制服享/乐，见他终于发现，便扯出一个懒懒的笑来。

 

卡尔并不介意这些，他将方才的原委一并告知对方，又继续接替了他的工作。

 

没有人能在这种情况下保持洞察，布鲁斯放空了好一会，沉/浸在他兄长给予的⬛⬛之中，隔了许久才试图起组织语言：“太巧合了，这是……有关联的。”

 

卡尔：“父亲母亲也是这么想的，他们同样叫来了你的养父与他们招募来的那些杂碎。”

 

卡尔：“现在，他们正一齐聚在正义大厅之中，等待我和你一起过去。”

 

布鲁斯知道他的母亲有类似于心灵遥感、在目标脑内传达话语的能力，并可以单方面地往一些她所关注的人的脑中灌输思想，而方才卡尔必然是听见了她的声音。意识到这点并不会令他难堪，他更恼火于卡尔竟时常默许这种毫无边界感的行为，又在此刻仍分神听着卫星站上的动静。

[……此处拉灯了都没有过审……]

 

卡尔现在已经完全不生气了。

 

他打开花洒，热气再次充满了整个房间。

 

披风堆叠在了脚后。

两道影子交叠，犹如一个吻。

 

 

 

*

更晚一点的时候，卡尔搂着布鲁斯往瞭望塔上飞。

 

这个临时基地兼最高级别监狱位于沙漠的深处，没有任何对外公开的定位系统的标记。轮到需要秘密解决掉一些人的时候，布鲁斯就会被派到这里来执行处刑，雷霄古把这叫做训练，从他愿意拿起武器的第一年起。

 

他低头看这片变得越来越小的黄土腹地，“我的私人飞机。”

 

卡尔：“阿尔弗雷德会帮你开回来的。”

 

来到新世界的第一年时间里，布鲁斯始终无法忘却托马斯和玛莎。但这个世界里的韦恩一家早已在他来之前便死于了一次抢劫犯的意外纵火，连带整座韦恩宅邸都被烧了泰半。他的养父几经辗转为他寻回了因那场意外而瘸了半条腿、不良于行的阿福。百年老宅的重建需要时间，韦恩家的慈善基金与公司变动也需要各类人的介入，管家因此被留在了老宅中打理家族遗产，而自从他的养父与天空塔上那三位神明达成互助协议后，布鲁斯便过于忙碌在这几位长辈们为他所安排的道路上，与哥谭、钢琴以及按部就班的富家少爷生活渐行渐远了。

 

直到成年后，他因某次偶然的机会回到老宅，与对方进行了接触，意外得知管家原来曾身为特工，才逐渐将阿尔弗雷德作为了自己的私人司机与一些行动的后勤人员。

 

而当他在股市与那些经济线条中愈发如鱼得水后，管家也负责起了对于他的新地产的打理。

 

但那些时光不会再有了。

 

偶尔午夜梦回，布鲁斯仍能回忆起他在旧世界的家中，在后院修剪得高高低低的草坪上或者厚重窗帘后与阿尔弗雷德玩捉迷藏游戏的日子。如同已故的韦恩夫妇，他的一部分也随之被掩埋在了旧世界之中。

 

“……我还记得你刚来到这里开始训练的时候。”

 

卡尔说。他像是马上就意识到了布鲁斯的心情不佳，伸手为他遮挡了一会因角度变化而显露出来照耀在他们身上的日光：

 

“我的父母，还有你的养父……他们的许多行为或许过于严苛，但我们都知道，那是必须的。”

 

“那确实是很艰难的日子。”布鲁斯并不否认他的说法，地平线在他眼中逐渐变低、拉长，这片一望无际的沙漠逐渐被旁边的城市所包围环绕，变为了地貌里渺小的一块空白。

 

他想起很多，从雪山下的修行、去往纽约的交换日子再到第一次在天空塔上见到卡尔的三位养父母，很多记忆都被刻意模糊了，只有其中一位棕红色头发的女士，她的眼眸中闪耀着银色的光泽……而一想到此，他那些因回忆起遥远过往而冒出来的异样情绪便瞬间烟消云散，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但按照托马斯和玛莎为我规划的人生，那并不能实现我的价值，也不能令我从芸芸众生中脱颖而出。只有在我们父母们的教导下，我才能如此清晰知晓我所能给予世界的帮助……”

 

此刻高度已上升至几乎不能呼吸的边缘，尽管在卡尔身边有生物立场所保护，红色的披风也犹如帷幕般飘荡在他们周围，隔绝着能够杀死人类躯体的一切因素，但布鲁斯仍然因这种近在咫尺的危险与伴随其而来的独一无二的俯视感而感到兴奋。

 

他在空中伸手，对着广袤大地与这颗闪耀的无与伦比的星球轻声细语，如同将其全然收入掌中：

 

“我才能像现在这般同你站在一起，在这个崭新的世界之中……”

 

“成就天命。”

 

 

 

tbc

n52超蝙。

  *

超人能闻到每个人身上的气味。

这不难联想到，毕竟超人什么都是超级的，那他的嗅觉也不例外。

但超人的超级嗅觉被忽视了，几乎无人在意，就算是蝙蝠侠。

不过这也是可以理解的，超人过于强大，拥有的超能力过于繁多，就算超人自己也只习惯用肉体力量对敌，或者加上热视线。

超级嗅觉能干什么？总不能让这么强大的超人去干警犬就能干的活计吧！

超人没有特意隐瞒，但也并不觉得自己需要把自己的每种能力广而告之。

所以，没有人知道超人能闻出每个人独有的味道，甚至于，超人能凭借嗅觉闻出一个人的心情。

很久之前，克拉克刚觉醒超能力的那段日子，他所遭受的形同地狱。

耳朵可以听到全世界的喧嚣，眼睛看透骨皮肉，鼻子闻到复杂浓厚的气味。那份煎熬无法用言语表达，只能说，在打磨他的心志方面，那段时间占据很大的分量。

其实看人都是骨头架子或者无皮肌肉倒没什么，听觉失控和嗅觉失控却叫人无法忍受。

过于敏锐的嗅觉让他能闻到的东西远超常人想象。

近的有不同人的汗水味道，混杂的香水味道，血腥的铁锈味，衣服上的洗衣液味道，桌椅上的木头味道，空气里浮动的灰尘味道……远一点还有树木、泥土、水汽和粪便的味道。

它们原本只是环境的一部分，但当他的能力失控时，便成了喧宾夺主的恶客，以鲜明浓烈的存在感，钻进他的鼻腔。

被熏到昏倒，再醒来他又因为憋气差点窒息，然后不得不决定短暂休学一阵子，让他逐渐适应并控制自己成长中涌现的各种能力。

克拉克听爸妈的话，艰难地让自己只去注意妈妈的心跳。“咚”，“咚”，慢慢地，慢慢地，耳边是妈妈沉稳的心跳和温柔地哄声，鼻尖是妈妈让人安心的麦香和苹果派的甜香。

闻着，闻着，克拉克突然能闻出妈妈的“担忧”“心疼”和“爱”。

他闻到，妈妈是暖乎乎的麦香，夹杂甜丝丝的苹果味，爸爸是泥土的味道，厚实可靠。

克拉克在那之后，发现自己能闻见人们有不同的味道，而人们的情绪，生气、愤怒、担忧、悲伤……也通过他们的味道被克拉克捕捉。只是克拉克并不会去可以嗅闻、辨别陌生人的情绪，他觉得那太冒昧了。

但蝙蝠侠不一样。

一开始是因为，他们的相识不太愉快，彼此带着偏见和敌意，面对一个将自己包裹在黑色面甲和制服下的可疑人士，超人下意识用嗅觉去辨别对方的情绪。

然后因为扑面而来的“警惕”“戒备”，浓厚的“悲伤”和隐约的“恐惧”，超人微微退了一步。

于是克拉克意识到似乎存在什么误会。

后来，他们化敌为友，面对这样一个不动声色，惯于隐藏自身的同伴，克拉克还是会习惯性地用嗅觉去观察对方情绪的变化。而表面波澜不惊的蝙蝠侠，闻起来却是“活泼”的。

压低嗓音嘶声威慑，似乎是生气了，克拉克却闻出“得意”“开心”的味道，这个表面上是黑夜，是恐惧，用不止200磅的重量压迫每一个不干好事匪徒的披风骑士，其实却是会故意恐吓敌人，因为把别人吓一跳而得意的大男孩。

克拉克无端联想到老家在农场养的猫。

猫喜欢玩捉迷藏，克拉克逗猫，故意躲起来，趁猫过来的时候再出现吓得猫原地起飞。

猫惊慌地蹿走，躲到稻草堆里，只露出眼睛观察外界。克拉克笑得扶腰，然后强忍笑意俯身去唤那只正迷惑地观察他的猫。

猫好像懂了。

就这一次，猫跟着学会吓人了。

克拉克还是因为妈和爸说起来才知道，猫每次都躲在角落，突然蹦出来吓来拿农具的他们。猫会跳得高高的，张牙舞爪，快蹦到人身上的时候，爪子轻轻拍一下你，然后在空中灵活扭身，飞一样蹿走了。

它在不远处的躲避物后面看你。

暗中观察。

超人当然不是故意猫塑蝙蝠侠的。

任谁也不能说远超200磅的壮汉和猫有相似之处。

可克拉克看着蝙蝠侠不动声色的外表下，堪称活泼的情绪变化，这反差总让克拉克忍不住想笑。

时间久了，大家都知道超人在蝙蝠侠情绪学这门课是个大师，在被顾问找去谈话前，爱找主席问问顾问的心情。

超人当然乐意效劳。

这种小事自然瞒不过蝙蝠侠。

超人也看到他就站在阴影里，超人大大方方地朝他笑，他闻到了蝙蝠侠的“迷惑”。

超人在心里偷笑。

克拉克敢肯定，蝙蝠侠一定非常非常好奇，为什么他总能捕捉到他的情绪。

超人就是不说，他特别喜欢用余光捕捉那只满怀探究暗中观察的蝙蝠。

就连在他自己的地盘，他也非要藏起来观察他的反应不可。克拉克其实闻到他在哪了，但故意问，我是不是该说马可然后等你回波罗？

他猫一样的朋友一本正经对他说，这时候你该说你认输。

克拉克于是愉快地说，我认输。

他真的很可爱。他微笑着想。

*

蝙蝠侠因为超人而感到烦躁。

他从一开始就不是很理解这个三原色外星人的想法。

在他还把对方当做敌人的时候，超人突然认为他们可以试着合作。

在他勉强认同对方或许可以相信，必要的时候合作一下也未尝不可的时候，超人觉得他们已经是朋友了。

在他觉得好吧也许可能是个不错的朋友的时候，超人自顾自地宣称，他们是超级朋友，是最佳拍档。

蝙蝠侠不能理解，但是，好吧，超人实在是个讨人喜欢的家伙。

谁能拒绝一个正直、善良、无私，如天神般俊美又强大的英雄，对你独一份的偏爱呢？

蝙蝠侠也不能。

他允许超人的接近。

他在家里给超人留房间。

他因克拉克的农场债务为他买下银行。

布鲁斯没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问题。

就算总担心超人被反派谋害，莫名地认为自己有保护超人的责任，不放心受伤的超人一个人躺着没人照顾，主动学习超人的母星语言，花费巨大代价培育超人母星的玫瑰……

布鲁斯都有充足的理由解释一切。

直到他开始觉得超人可爱。

他觉得一个一米九，能扛地球的壮汉，可爱。

布鲁斯一面觉得自己无可救药，一面难以自控地觉得，超人额头的卷毛可爱，色彩饱和度极高的蓝眼睛可爱，飞起来足尖自然下垂的姿态可爱。

如果觉得超人的小红靴性感的时候，布鲁斯还试图挣扎一下的话，那当超人红披风扫过他的手臂，一瞬间如星火燎原般，自接触面迸发的颤栗，贯穿整个身躯，击打到他的脊椎骨。

那样的感觉，让布鲁斯绝望地意识到，他完了。

蝙蝠侠认为一个成年人要做到谨慎、负责、有担当。

蝙蝠侠认为珍惜友人的前提是不要让友情变质。

蝙蝠侠认为……

他考虑了很多，犹豫了很久，止步不前。

直到后来。

超人用那种熟悉得让人反胃的语气说，"蝙蝠侠曾经告诉我，找到真相的唯一途径就是质疑一切。"

他很想激烈地发出怒吼，但最后只是冷淡地陈述。

"我没有告诉过你这些，我告诉的是我的超人。"

那个超人没有看他，只是沉默了一秒，然后微笑说，"真的吗？那么也许是我的蝙蝠侠对我说的吧，你们太像了。"

不愿承认的事实是，超人们也很相像。

有那么几个瞬间，布鲁斯因为自己的晃神而感到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