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谁陪我去吃饭啊?!(2)
右位性转
涉及CP:iwfk dtnb absk mmkj
一间小公寓里,渡边摊在了酒红色的沙发,长发搭在身后垫着的玉桂狗抱枕上,嘴里时不时因为视频有趣而发出响亮的笑声。
“别看手机了,过来吃饭。”一个男生从厨房里走出来,身上系着粉红色的格子围裙,那是渡边选的。这原本买了两条,一条粉色一条蓝色,买来时渡边想在俩人一起做饭使用,这样很有情侣的氛围感,奈何渡边不会做饭,也懒得做,那条蓝色的围裙就这样被冷落在厨房的某个角落。
渡边应了一声,但没有从沙发上起来。
宫舘脱下围裙,静静地走过去,从沙发后面居高临下地看着渡边,然后伸手拿走了她的...
右位性转
涉及CP:iwfk dtnb absk mmkj
一间小公寓里,渡边摊在了酒红色的沙发,长发搭在身后垫着的玉桂狗抱枕上,嘴里时不时因为视频有趣而发出响亮的笑声。
“别看手机了,过来吃饭。”一个男生从厨房里走出来,身上系着粉红色的格子围裙,那是渡边选的。这原本买了两条,一条粉色一条蓝色,买来时渡边想在俩人一起做饭使用,这样很有情侣的氛围感,奈何渡边不会做饭,也懒得做,那条蓝色的围裙就这样被冷落在厨房的某个角落。
渡边应了一声,但没有从沙发上起来。
宫舘脱下围裙,静静地走过去,从沙发后面居高临下地看着渡边,然后伸手拿走了她的手机。
“很不听话噢。”
这句话说出来后渡边很不争气地脸红了,她坐起来用脸控诉着这人的言论。后者又摸摸她的头,安抚她的小脾气,“不是一直吵着要吃寿喜锅吗?” “那也不代表我不听话。”
宫舘失笑:“是,你最听话了。”
尽管已经上大学了,但这人还是像小孩子一样爱耍赖,宫舘看着面前的渡边将不爱吃的蔬菜一件件挑出来,脸上还附带很嫌弃的表情。
“你是小孩吗?”宫舘无奈地把她挑出来的夹到自己碗里,然后吃掉,“平时不是可以吃这种蔬菜吗?今天为什么要挑出来?”。渡边抬头瞪了他一眼,继续挑食,“你管我。”
好凶哦,宫舘想。
“一会什么时候走?”渡边的饭后活动是躺在沙发上刷视频,但是宫舘说刚吃完饭这样对身体不好,强行把她掰起来,正襟危坐,没一会儿又像猫液体一样倒下去趴在沙发上,宫舘只好作罢,随着她去了。
“现在七点十五分...我八点走,顺便去趟超市。”
【你收到一条新消息】
来自“最后脱单的请吃饭(4)”:
江户第一大美女:『姐妹们救命!!!』
可以说渡边看到这条消息后从沙发上一下子弹了起来,把刚洗完碗走出厨房的宫舘吓一跳。
“怎么了?” “没...没什么。”
我爱我的老婆们:『发生了什么!!!』
洗袜子烦死了:『你最好是有什么紧急大事。』
江户第一大美女:『我刚刚看到岩本照和一个身材超好的金发美女有说有笑的......这不会是他女朋友吧?但是有女朋友为什么要约我出来吃饭啊,难不成我只是他鱼塘里的一条鱼?凭什么啊,原来他是这样的人吗?』
我爱我的老婆们:『什么!!!居然是广撒网的渣男吗?!!』
洗袜子烦死了:『你们两个他妈的是不是有病?』
关西小太阳:『冷静点啊@江户第一大美女,说不定是朋友偶遇而已啦~』
江户第一大美女:『可是他们两个搂在一起了!什么地位的朋友啊这么亲密?』
江户第一大美女:『不行这个地方已经容不下我了,随便来个人,接我回去。』
洗袜子烦死了:『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谁?』
关西小太阳:『你发个定位给我,我这边刚看完电影,我一会过去和你一起回去。』
洗袜子烦死了:『...算了,带我一个。』
我爱我的老婆们:『诶?你们要抛弃佐久间吗?带上我啊喂!』
江户第一大美女:『我直接走掉了,谁也留不住我。』
渡边对着手机的页面白了一眼,起身穿鞋准备走人。
“不是说八点才走吗?”
“朋友有点事,我先回去了。”
“要我送你吗?”
“不用。”
渡边走到门口,打开门刚要走,又转过头来对宫舘说:“寿喜锅很好吃,还有......那件事我要再考虑考虑,你等得起就等,等不起就别等。”说完就甩门出去了。
宫舘轻笑着摇头,果然还是很害羞呀。
从宫舘的公寓步行到约定的地点也不需要多久,反而是大老远就看见一对人影在路灯下黏糊糊地靠在一起,男生蹲下来给女生的腿处理着什么。
臭情侣,无语。渡边想假装无视然后路过他们,但是越走近这身形越像向井。渡边撩起耳边的头发捎到耳后,从包里拿出手机给向井打了个电话。
果不其然,不远处的女生在几秒后匆匆忙忙地拿出手机然后按下接听键。
“喂?怎么突然打给我?”此时男生已经站起来,不知所措地挠挠头,呆站着。
“你谈恋爱了?”渡边也不转弯抹角,直奔主题,换来的却是向井慌张的解释:“诶诶诶没有啦,你怎么突然说这个啊?” “要不回头看看?”可以看到向井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慢慢转过身,对上即使晚上周围一片乌漆嘛黑但也藏不住想杀人的眼神的渡边。
向井和男生说了几句什么,后者不好意思地摆摆手,然后离开了。
“来,说说吧,进行到哪一步了?”渡边走近向井,双手环抱在胸前,向井捂住脸,撒娇的语气从缝隙中挤出:“没有在一起啦,只是我刚刚不小心摔倒了,他给我处理一下伤口而已。” “你受伤了?”这时渡边才低头看向她的腿。
向井抬起那条膝盖擦伤的左腿,不算严重且做过简单的消毒处理。渡边撩起她的裙子方便自己看的更清楚,“干嘛干嘛干嘛!公众场合不要随随便便撩起我裙子啊!”向井忙蹬着腿跳开,又因为膝盖的伤口倒吸一口凉气。
“真以为我对你这小身板有意思啊?”
“什么嘛又不说一声就过来撩人家裙子,我被吓到了诶!”
拌嘴之余深泽也到了,脸黑得跟下井做矿工一样。
“深泽...没事吧?”向井小心翼翼把手搭深泽腰上,另一只手攀上她的肩膀,以一种环抱的姿势将深泽揽进自己怀里。
“我没事。”深泽把头埋进向井的肩膀,闷闷的声音传出来,喷出的气息全扑在向井的锁骨上,“很痒诶深泽~”看不下去的渡边把俩人扯开,双手捏住了深泽的脸:“你振作点啊,不就失恋了,地球那么多男人呢,不差他一个。” “不是因为这个啊......”深泽挣开渡边的手,极不情愿把手机递给她们。
深泽:『我先回去了。』
岩本:『不用我送你吗?』
深泽:『不用了,你还是送送你女朋友吧,免得一会误会我们两个就不好了。』
岩本:『女朋友?』
岩本:『学姐是不是误会什么了,那不是我的女朋友,那是我出国留学的妹妹。』
......
岩本:『学姐?』
岩本:『学姐你...不会吃醋了吧?』
消息停留在这条,深泽没有回复,岩本也没有追问。
“怎么办啊呜呜呜!”绝望的深泽抱着渡边在路灯下痛苦面具,而一旁看热闹的向井早已拿起相机拍下这戏剧性的一幕,还有一个刚到的佐久间嘴里含着一颗苹果味的棒棒糖踮起脚看向井拍的照片。
想要评论呜呜
【全员向】所以到底怎么睡的嘛
微信体n.0,日常向,系列文见合辑
本系列无明确cp,属粮食向,但雪人们日常黏黏糊糊还会磕磕队内甚至自己的cp
私设多,文笔差,谢谢大家的喜欢
房间安排以jweb为准:黄紫;红绿粉;黑白+蓝橙
终于轮班从医院出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被召回,先放一点
相亲相爱9雪人(9)
Raul:大家评评理嘛!Meme是不是很过分?
Koji:明明是meme叫我过来他们房间睡的,结果一个劲把我往raul被窝推
Fukka:你们被子能挤下2个人?
Raul:这还不算,后来还来了shoppi,可是meme一个人睡一个被窝
岩本照:我看了jweb,fukka我给你看raul...
微信体n.0,日常向,系列文见合辑
本系列无明确cp,属粮食向,但雪人们日常黏黏糊糊还会磕磕队内甚至自己的cp
私设多,文笔差,谢谢大家的喜欢
房间安排以jweb为准:黄紫;红绿粉;黑白+蓝橙
终于轮班从医院出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被召回,先放一点
相亲相爱9雪人(9)
Raul:大家评评理嘛!Meme是不是很过分?
Koji:明明是meme叫我过来他们房间睡的,结果一个劲把我往raul被窝推
Fukka:你们被子能挤下2个人?
Raul:这还不算,后来还来了shoppi,可是meme一个人睡一个被窝
岩本照:我看了jweb,fukka我给你看raul画的示意图
Skm:哈哈哈哈哈哈哈,shoppi把你们隔断门拆了?
Shoppi:嗯,拆了!
Koji:两人间太寂寞了嘛,4个人多热闹
Date:你们也稍微顾及一下raul的休息环境啊
Raul:嗯嗯!
Date:我觉得shoppi可能忍受不了这个脏乱的房间
Shoppi:说到这个,凉太我跟你说,koji换下来的衣服裤子会扔的到处都是,饮料和便当吃一半也不收拾,我前天把他喝剩半杯的麦茶扔掉了,他昨天居然还说要继续喝,你能理解吗?!
Date:koji,冰箱里拿出来倒着喝的麦茶还是不要过夜,对健康不好
Koji:知道啦dtsm!
Shoppi:然后我打开隔断门,meme的衣服又堆在衣架下面啦!
Raul:我有在努力帮忙挂起来,但每次演出回来meme又会堆出座山
莲:堆在下面拿的时候也很方便啊,不挂起来也没什么吧?
Skm:所以把隔断拆掉之后,shoppi和raul不是双倍难受了吗?
Abe:但他们可以一起整理了
Fukka:说起来今年skm一定不会再担心因为房间脏乱而被骂的问题了吧
Skm:呜呜,abe酱和dtsm真的很严格QAQ
Date:漫画看完要记得放在书架上
Abe:要按书册序列放,也不要上下颠倒哦~
Skm:你们看嘛,简直跟机器人一样
Date:但我们房间还挺大的,收拾干净了给skm开单独演唱会也可以
Skm:哦——skm的个人live每晚绝赞举行中,欢迎莅临!
Abe:全是二次元曲目
岩本照:亏得abe酱能在那么吵闹的环境中看得下去资料
Abe:全靠降噪耳机
Fukka:dtsm对skm也很有威慑力,双重封印!
Skm:没人好奇iwfk在房间里干嘛吗?他们房间门常年紧闭哦~
岩本照:因为fukka身体不好,每场之间想让他多休息一下而你们几个房间发出的动静又特别大
Fukka:芭比和妈咪的事情少管
Koji:队长和fukka还买了气垫床,好想睡气垫床啊
Raul:raul中午能过来睡一下妈咪的气垫床吗?
岩本照:不能
Raul:yoooooooooo~
Fukka:我和照中午也没有多少休息时间的啦,上午场的反省会开完有很多事情要布置下去,还有些要去现场或者和个别部门确认的事情,其实我们基本不在房间
Shoppi:可是之前我有听说,你们房间里晚上传出了奇怪的声音,是fukka的声音
Abe:shoppi这个不能说吧!
Skm:你就当没听见不好么?
莲:shoppi你快回自己房间去,等下岩本君过来找你的时候不管发出什么声音我们都不会管你的!
Koji:我今天就住meme房间了
Raul:刚才koji把他的名牌放到我们房间门口了
Date:我准备一下跌打药吧
Fukka:i——w——m——t——!!!我就说会被听见的吧!
莲:前排吃瓜
Raul:哇,芭比妈咪要吵架了耶
Koji:我听到队长房间里的fukka已经吼出了阿丸小姐的高音了
Skm:你也在他们门口偷听?我也来了!
Koji:fukka说“叫你不要做你非要!现在大家都知道了!还被jr听到了!”
Shoppi:哇!这么刺激?!
Skm:shoppi你边上去一点挤到我了!
Shoppi:队长说“知道就知道了,这又不是不可告人的事情,大家都会谅解的”
Raul:我谅解!我第一个谅解!
莲:raul你别过去偷听了,他们会发群里的
Date:abe酱打开了电脑,新建了一个命名为“休息室普雷”的空白文档
Skm:可是fukka说“但是我不想让别人知道啊,现在是那么关键的演出时期,万一影响到大家怎么办?”
Raul:我们是一个团体!Raul我绝对不会放弃他们的!这个瓜出乎意料的精彩
莲:对!有什么就一起面对!哦哟吵起来吵起来
Koji:队长说“总归会知道的,而且这次是我对不起你,我会向大家道歉”
Shoppi:天啊,这个发展,队长对fukka干了什么?!
Date:不应该吧,岩本不是那么没轻重的人
Abe:我觉得事情可能不是你们理解的那样?
Skm:fukka说“我都恢复的差不多了,算了算了,但说好没有再下次!”
Koji:队长道歉说“没有了,不会了,我答应你以后以团队为重以演出为重,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Raul:fukka真好啊,队长太过分了!
Date:我总觉得好像有蹊跷
Abe:我也觉得不是他们猜的那样
Koji:skm你快走开!他们准备开门了!
Skm:是shoppi按住我了!Shoppi快走啊!!!
Fukka:别走了,照一开门看见3个脑袋趴在我们房门上
Abe:fukka手下留情~
莲:随便打没关系
Date:随便打没关系
Raul:随便打没关系
Skm:照哥让我向大家传达一下他的道歉“因为没有带足健身设施的我又把fukka当哑铃举了,没顾及那天演出后本来就很疲劳的fukka的状况导致他的腰伤再次发作,害怕耽误第二天演出就半夜拿了药膏给fukka按摩,结果用力太大导致fukka痛呼出声被路过的jr听见。”
岩本照:就是这样,由于我的任性导致了fukka受伤,接下来的演出无法以最佳状态登场,虽然他掩饰地很好,但的确是我做错了,向大家道歉,下不为例
莲:什么嘛,发生这种意外还是和大家说一声啊,台上也好帮衬一下
Raul:fukka还好吗?现在还疼吗?
Fukka:不疼了,气垫床真的很好用,躺两天就已经好了
Koji:什么嘛,跟想象地不一样嘛
岩本照:skkj!你们给我从气垫床上下来!
Skm:气垫床睡起来软软的!Abe酱我们也去买吧!
Koji:欸——!!!Shoppi你不要跳上来!呜哇!它怎么漏气了!!!
Shoppi:呜哇!怎么这么不结实的!
Fukka:你们三个要不要抬头看一眼照的脸色?
莲:哇!Kjnb飞快逃回自己房间了
Date:skm把abe酱挡在自己前面
岩本照:幸好只是气门松了,等下要重新打气
Fukka:半小时后我和队长过来检查房间,脏乱差的明天就去打扫观众席吧!
(END)
【洋岳】截稿日
-沙雕快乐文
-编辑洋x小说家岳
-冤家碰头打打闹闹相爱相杀
-缘妙不可言
-全文居然共1W字?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写个傻叼文都写得这么长溜了溜了
你们是不是不爱我所以才不给我评论我在哭
————————————
【00】
在这个网络高速发展连恋爱都能谈得像养个qq宠物的年代,岳明辉笃定不会再有人使用上门催稿这种烂招,只要切断网络钻进被窝就能隔绝编辑的连环夺命催稿。
但当他的新任编辑李振洋砸开岳明辉家门,凶神恶煞的提着电脑闯进来的时候,岳明辉有些想要报警。
【01】
这是岳明辉成为职业作家的第一年了。
一年前,他放弃了那份所有人都艳羡的工作,头也不回的从国企...
-沙雕快乐文
-编辑洋x小说家岳
-冤家碰头打打闹闹相爱相杀
-缘妙不可言
-全文居然共1W字?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写个傻叼文都写得这么长溜了溜了
你们是不是不爱我所以才不给我评论我在哭
————————————
【00】
在这个网络高速发展连恋爱都能谈得像养个qq宠物的年代,岳明辉笃定不会再有人使用上门催稿这种烂招,只要切断网络钻进被窝就能隔绝编辑的连环夺命催稿。
但当他的新任编辑李振洋砸开岳明辉家门,凶神恶煞的提着电脑闯进来的时候,岳明辉有些想要报警。
【01】
这是岳明辉成为职业作家的第一年了。
一年前,他放弃了那份所有人都艳羡的工作,头也不回的从国企离开。
理由也很简单。
他讨厌被束缚讨厌被限制,他厌恶那些成文的条条框框或者不成文的成人世界潜规则。
岳明辉辞职这件事没有告诉任何人,在无业的那段日子他就靠着仅有的一点的存款过活,几乎每一天都把自己关在那套小公寓里,没日没夜的读书,从艺术读到工业,从萧红读到叔本华,从双城记读到人类简史。
读着读着,岳明辉一下就开窍了,银行卡上的存款也快花光了。
岳明辉也不知道这两者究竟哪个才是主要原因,总之,就在这种走投无路又柳暗花明的境遇下,岳明辉正式开始了写作之路。
可惜现实不是小说,岳明辉也没有金手指。
在那个庞大的小说门户网站上,有名气的,有天分的,不要命更新的,不要脸抄袭的,哪一种都不少。
哪怕他一日三更共万字,点击量也只是三位数,订阅数是两位数,银行卡余额是更凄惨的一位数。
岳明辉连碗泡面都快买不起了。
就在岳明辉开始翻找自己的微信通讯录想着可以向哪位好哥们借上一百块钱好吃顿饱饭的时候,手机却突然弹出了小说平台的私信消息。
————“想当百万小说家吗?”
这句任凭谁看都跟骗子无异就差在后面附上个网址告诉你性感编辑在线催稿的私信,岳明辉却在第一时间给了回复。
————“想。”
他真的想。
【02】
这是李振洋成为网文编辑的第二年了。
说起来这事真的还有点荒谬。
他,李振洋,一个走过迪奥去过巴黎的大模,如今却在这个不知名的文化公司做了一个网文编辑。
当初毕业时,他本来风风光光的进了老牌时尚杂志当一个体面优雅的编辑,平日里看看秀做做采访,全世界各地飞,俨然是年少有为。结果干了小半年,李振洋的师姐联系上了他,非要他另一个小公司面试看看。
李振洋天生温柔,也不好意思拒绝,想着看看就看看吧,也不能少块肉。
结果就中了蛊,跳了槽。
李振洋这辈子只见过一个比自己还能忽悠的人,那就是这个小文化公司的女老板。
等李振洋反应过劲的时候,他已经签好了合同,跑都没地方跑。
“没事,咱们公司包吃包住,饿不死的。”
女老板这么安慰李振洋。
李振洋觉得更心酸了。
【03】
作为一个小文化公司,这家公司签约了的作家都没有公司员工多。
女老板交给李振洋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让他从那些大平台里寻找潜力股,挖来他们这个小公司签约。
“这种事情需要靠话术,一定要有理有据能够将他们吸引说服,一般人做不好,我看你是块好料子,来,我给你示范一下。”
女老板这样对李振洋说着,点开了一位作者的私信,充满自信的打下了一句话。
————“想当百万小说家吗?”
【对方已将您拉黑】
“操敢拉黑我?”女老板骂了一句,当即就操起了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喂?快给我查查这个叫katto的写手是谁?我现在就去他家楼下堵他,我就不信不能把他忽悠来签约!”
女老板一边说着,一边踩着高跟鞋蹬蹬蹬的出了门,留下李振洋一个人冲着网站页面发呆。
在他看了一下午质量参差不齐的网文过后,李振洋决定将自己新职业生涯的第一步交给命运。
他闭上眼睛,在【最近更新】这一栏,随机选中了一篇小说点了进去。李振洋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鼓足勇气点开对方的私信,学着老板的样子打下了那句一看就要被拉黑的话。
————“想当百万小说家吗?”
————“想。”
李振洋还没来得及闭上眼睛逃避现实,对方的回复就已经发了过来。
看来是真想啊。
李振洋在心里暗自说道。
【04】
面对对方的热切回应,李振洋倒是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人家写得东西他还一眼没看呢,能跟人家聊点什么?
在收到对方回复以后,李振洋满怀着愧疚之情点开了人家的主页。当他即将要点开第一章的时候,李振洋一把踹开了自己的椅子,跪在电脑前三跪九叩,就差从楼下公司门口关公像那抽一把香过来。
老天爷啊,快保佑我,一定要挖到一个宝啊!!
李振洋这样祈祷着。
事实证明,他真的挖到宝了。
李振洋平日里并不是个太爱读书的人,但他只看了几章就意识到这篇小说跟他一下午看得其他小说都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作品,从立意情节到文学性,样样都突出,读着还津津有味。
等到女老板抓着那个把她拉黑的大个子写手回公司的时候,李振洋就跪在电脑前看文。
等到女老板已经把那个小伙子忽悠得辞掉工作跟她签约的时候,李振洋还跪在电脑前看文。
“嘛呢?什么小说得跪着看啊?”女老板送走katto以后也来李振洋这边看热闹。
“秦姐我跟你说,这篇小说决定能红,你信我!!”
“真的假的?让我来看看。”女老板将信将疑的跟着看了一会,看着看着,就想跟李振洋一起跪着了。
“写得这么好居然没人看?这个平台的人实在太没审美了吧?挖!现在就把他给我挖来!!”
老板一声令下,李振洋立刻鞍前马后,也是这会李振洋才想起来,自己看小说看得入迷,居然把人家作者晾了一下午没回复消息?
李振洋又满怀着愧疚之心点开了作者的私信。
网络那头的岳明辉心里也有点失落。
好不容易感觉看到了点希望,结果立刻就又没了动静。估计真的是打广告的骗子吧?
岳明辉叹了口气,把鼠标移动到“加入黑名单”上,正要点下,消息声又响了起来。
————“跟我们签约吧。”
————“不好意思,我觉得我还需要考虑一下。”岳明辉这次冷静下来了,非常成熟稳重的给了回复。
————“我们公司都把著作权交给作者本人,并且公司将会对你的作品进行全方位的推广和ip培养。”
————“对不起,我还是要先考虑一下。”
————“稿费千字150,可一日一结。”
————“………………”
————“每月还提供住宿和餐饮补贴,可以包吃包住。”
————“那个啥,现在可以签嘛?”
“干得不错,孺子可教。以后c2eo就是你了。”女老板拍了拍了李振洋的肩膀,对他表示了由衷的赞赏。
【05】
这个小公司的办事效率远远超乎常人的想象。
女老板把katto忽悠来签约用了半个小时进行说服,李振洋第一单业绩pinkray耗时不过十分钟。
这天下午才联系上的作者,当年晚上签好字的合约书就邮到了李振洋他们公司。
签约事宜从头到尾都是女老板一手负责的,到头来,李振洋连自己负责的第一个作者真实姓名叫什么都不知道。
老板留给他的,只有对方的微信号和手机号。
还是印在精致卡片上摆在李振洋办公桌上的。
“亲爱的李振洋:
今天就是你作为光杆编辑的最后一天了,明天开始你就是拥有负责作者的正式编辑了。希望你和pinkray在今后的日子里,共同进步共同成长,创造出更好的作品。
坤音文化ceo
秦周懿”
?这他妈是什么奇怪的仪式感?咋老板的签名都是印上去的呢?
李振洋握着卡片一脸懵逼。
而在北京城的另一端,岳明辉也握着写有类似内容的卡片同样一脸懵逼。
?这他妈是什么奇怪的公司?咋签完约还同城速递来个贺卡呢?
自己以后的职业生涯真的会好吗?
李振洋和岳明辉同时不同地陷入了对未来的担忧。
【06】
在岳明辉和李振洋彻底熟起来以后,他们无数次怀念起他们刚刚相识的那段日子。
那时他们彬彬有礼兄友弟恭,隔着一个互联网的距离,李振洋毕恭毕敬的称呼岳明辉为品克瑞老师,岳明辉得体回应说小李你不用跟我客气。李振洋说老师您辛苦了,我不打扰您的自由创作。另一个说哪里哪里咱们合作愉快,截稿日之前我肯定把稿子给你发过去。岳明辉加上几个微信热门可爱表情,李振洋在句尾也配上了波浪号。
一副携手共进一同打造和谐网络生活的模样。
在最初的这段日子里,他爱谈天他爱笑,他不拖稿他不催。
李振洋这时候觉得网文编辑没自己想的辛苦。自己的负责的写手勤劳踏实,交稿及时又质量高。这公司双休日还准时休息,他甚至常常清闲到觉得自己正在国企养老。
岳明辉也觉得步入正轨的签约生活挺滋润,这公司还真没忽悠人,不但稿费结账及时,还给他安排了新住处,坐北朝南,阳光充足,风水宝地,赶起稿来都灵感迸发得心应手,法定节假日更新还有三倍稿费。
但是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这是每一个成年人都应该牢记于心的真理。
写手岳明辉和责编李振洋的塑料兄弟情随着岳明辉的第一次拖稿而出现了裂痕。
那一天,已经超过截稿时间七个小时了,一向准时勤劳的岳明辉却还没有给李振洋发来邮件。
李振洋发出的微信消息也石沉大海毫无回应。
没有回应的催稿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大概就是在机场等一艘船,爱上一个不可能的人。
无能为力,求而不得。
但那时候的李振洋的还是善良的。
他用最大的善意和最坏的可能去揣测岳明辉拖稿至今的理由。
是不是生病了?是不是昏迷了?在业界中,独居写手生病昏迷在家无人知晓的事也算是常见,李振洋不由得担心起来。他连忙拨打出了那个保存至今都没有拨出的号码。
——————“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操,他不会真出事了吧?
作为一个想象力极其丰富的人,李振洋的脑海里瞬间涌出了九九八十一种可能八八六十四种意外,他自己都越想越害怕,连忙冲进了女老板的办公室。
”快!给我看看pinkray的个人信息!!!“
那时候女老板正在忽悠她从qq空间挖来的疼痛文学写手李英超,小孩被忽悠到签合同的手都抬起了,又被李振洋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给吓得缩了回去。
“你干嘛你?”
秦姐很凶。
“别磨叽,快给我看pinkray的详细信息!”
李振洋更凶。
女老板一秒就败下阵来,立刻调出了岳明辉的档案,将屏幕转向了李振洋的方向。
这也是李振洋第一次看到岳明辉的照片。
那还是岳明辉大学时期的一寸照。
男孩头发都还蓬蓬的炸着,像是一个熟透了的大菠萝,身上穿着格子衬衫,笑容也是青涩的,嘴角轻轻勾着,露出了一侧的小虎牙。
在看到岳明辉照片的那一瞬间,李振洋很难将照片上这个青涩的大男孩跟网络那端措辞严谨还不时长篇大论讲道理的成熟男人画上等号。
但情况紧急的不容李振洋多大量岳明辉的照片,他立刻滑动屏幕找到了住址那一栏的信息。
原本李振洋都做好了自费买张飞机票的准备,没想到地址后面的信息开头处赫然写着“北京市”。
还是个同城,那就方便了。
李振洋再仔细一瞅这地址,就不由低声咒骂了一句。
妈的,这地址,不是自己家对门吗????
“你难道不知道,咱们公司安排的住处都是在一起的吗?你对门是pinkray,楼下是katto。”
女老板看出了李振洋表情上的困惑,诧异的问道,又扭过头和蔼可亲的对身旁的李英超补了一句。
“你要是签约的话,就可以入住顶楼那套房了,有一个大阳台哦,诶,李振洋,你干嘛?还没到下班的点呢!我算你早退扣工资!!!”
老板还没忽悠完小孩,就感到李振洋向一阵风一样的冲了出去。
“我这不是早退!是出差!!”
李振洋气急败坏的声音从走廊那头飘了过来。
【07】
岳明辉是被砸门声惊醒的。
但他的第一反应不是立刻爬起来开门,而是把脑袋埋在了被窝里试图隔绝这股震耳欲聋的声响。
岳明辉实在是太困了。
他昨天对着电脑屏幕彻夜未眠,可也一字未动。
截稿时间是北京时间上午9:00,岳明辉却坐在北京时间早晨6:00的第一缕阳光中束手无措。
一向勤劳准时的他,终于面临了一个职业写手注定要面对的困境:卡文。
窗外的阳光越来越刺眼,沿着遮光窗帘的缝隙流淌进了室内。对门住的那个上班族小伙子也到了出门的时间,他似乎每天都濒临迟到,走得匆忙又慌乱。
这座繁华的城市醒了过来,窗外的种种声音都钻进了岳明辉的耳朵里。
他却在这样的嘈杂中陷入了深思。
岳明辉现在有两个选择。
一,拖稿。
二,还是拖稿。
毕竟,截稿日这种事本来就不符合客观规律。
他岳明辉搞得是艺术。
艺术靠得是什么?是灵感。
灵感来自于哪里?
来自于深夜热气腾腾的泡面,凌晨夜色中的暴雨如注。来自于紧张,来自于压迫,来自于死线。
来自于拖稿。
对于岳明辉眼下这种写不出东西哪怕写出来也不尽人意的状况,拖稿,无疑是唯一的良药。
For artist。
For freedom。
岳明辉在给自己的拖稿编造出一个完整的逻辑环后,就像是营造了完美不在场证明的职业杀手,吹散了枪口的硝烟,合上了电脑,关上了手机,风度翩翩的从截稿日的案发现场全身而退,钻进了温暖的被窝。
反正,每个写手都会拖稿。
李振洋这个年轻编辑早晚要面临一次这种考验。
就由他岳明辉来给他上这一堂课最为合适。
所以当岳明辉被砸门声吵醒的时候,他还以为是摊上了个脾气不好的快递员,最后还是被逼无奈的起了床。
“谁啊?”岳明辉一边嘟囔着一边拉开了门。
正举起手机准备拨打120的李振洋在看到眼前这个一脸困意还光着膀子的男人时,一下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要债的。“
门外这个陌生青年咬牙切齿的对岳明辉说。
【08】
8012了。
8012了啊!!
岳明辉没想到居然还会有人采用上门催稿这种只存在于年代电视剧的古早催稿法。
岳明辉得知眼前这个青年就是素昧谋面的小李后,还想客套的寒暄几句,结果李振洋毫不客气直接登堂入室,他个子又高,岳明辉别说拦了,刚一见面就被青年薅着小啾啾从门口拎到了电脑前。
“小李啊……我知道你着急要稿子,但是能不能先放我去穿个衣服?”
只穿着一条大裤衩就被按在了电脑前的岳明辉抱着胳膊有些窘迫的说。
这个场面实在是太过诡异,岳明辉看着电脑屏幕上倒映出的赤裸胸膛,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月底要冲业绩的色情男主播。
“穿我的。”
李振洋说着,就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在了岳明辉的身上。
岳明辉就这样披着青年宽松的外套,布料上的男士香水味也钻进了岳明辉的鼻子,他一抬起手要打字,外套就溜溜得往下滑,露出了岳明辉赤裸的肩头和胳膊上的狼头纹身。
得。
这个场面更诡异了。
李振洋也不再说话了,他就站在岳明辉的身后,直勾勾的盯着男人看。
岳明辉不用回头也能感受到身后那两股灼人的视线,仿佛两道火焰,正沿着他的脊梁一路向上燃烧着。
岳明辉写了没几个字就受不了了。
“不是,小李啊,你这样盯着我写不下啊。”
“我不盯你你就能在三个小时之内给我把稿子写完吗?”
李振洋抬起手,看着手腕上的表面无表情说道。
“这个命题是并不成立的,从逻辑学上来说,我原本提出的是原命题,但是你的……”
“快写!!!”
在互联网上毕恭毕敬喊老师的温柔责编小李终于忍不住咆哮出了声,吼得岳明辉脖子一缩,老老实实转过身了继续赶稿。
一时间,在不算大的房间里只有岳明辉敲击键盘的声音在回荡,他被李振洋逼了一下,也确实找到了点感觉,写着写着就顺了。李振洋一直紧绷的情绪也终于松懈了些许,他干脆坐了下来,靠在墙上打算闭眼小憩一会。
他知道自己刚刚有些失态了。
但他实在是太来气了。
原本以为对方是出了意外才拖稿,李振洋一路赶地铁都是用跑的,结果到了地方才发现,好家伙,人家跟没事人一样睡大觉呢。
他睡得倒是香,自己呢?
李振洋越想越气,可等气劲过了,困意就向他袭来了。
另一头的岳明辉打字打着打着,也开始有些心猿意马了。
他的电脑屏幕上映照出了身后青年的模样,岳明辉正在偷偷的打量着。
说实话,李振洋跟岳明辉的想象有很大的不同。
在他的想象中,他的责编小李应该是一个个子不高,戴着眼睛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年轻人,不太擅长在现实里说话,在说话前估计还会紧张的先推一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结果一开门,岳明辉就迎来了一个比自己还高出一头又气势汹汹的厌世脸青
李振洋这个身材这个长相,左看右看,都应该去做个模特,而不是来当一个网文责编。
岳明辉也很难把这个非法闯入私人住宅还扯他啾啾咆哮如雷的不速之客和往日里那个给自己发语音都软呼呼叫他老师的年轻人画上等号。
李振洋的想法倒也跟岳明辉差不多。
刚刚在公司李振洋看到的那张一寸旧照就足以让他吃惊了,在亲眼见到岳明辉的那一刻,他看着眼前这个光着膀子的花臂男人,还以为自己走错地方误闯入了什么黑道大哥的家。
李振洋也不明白,岳明辉这样的人为什么会选择来当一个网文写手?
但李振洋已经没有过多的精力去思考这些问题,他的困意已经越发浓重了。
李振洋原本并不喜欢键盘被敲击的哒哒声,可此时此刻,那就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催眠曲。
让他心安,让他满足。
终于得到回应的催稿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是从高空坠落,却掉进了温暖的怀抱。
李振洋突然觉得催稿这事就像是一场在渴求回应的单方面恋情。
这一次,他终于等到船了。
等到岳明辉把李振洋叫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岳明辉也终于把稿件发到了李振洋的邮箱里。
“小李,我稿子发给你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快点回家吧。”看着青年困顿的模样,岳明辉十分内疚。
“写完了?行,我回去看看。”睡得迷迷糊糊的李振洋颤悠悠的站了起来,结果刚一站起来就自己给自己绊了个跟头,倒在了岳明辉的身上。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岳明辉更内疚了。
”你家住哪啊?要不我开车送……“
在岳明辉送李振洋出门的时候,他这样愧疚的提议道,结果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李振洋掏出了钥匙,径直走到了自己家对面开起了门锁。
”哦,忘了说。“
李振洋听到身后的男人没了动静,这才回头解释道。
”我就住在你家对面。“
”以后多多指教了。“
”pinkray老师。”
青年说了跟相识第一天是一模一样的话。
但这一次,岳明辉在他的语气中听到了,咬牙切齿。
【09】
“洋洋,你知道破窗理论吗?这种理论认为如果不良现象如果被放任存在,会诱使人们仿效,甚至变本加厉。比如一幢有少许破窗的建筑为例,如果那些窗不被修理好,可能将会有破坏者破坏更多的窗户。“
”这就是你又一次拖稿的理由吗?“
”嗯。“
在岳明辉第二十六次准备拖稿并且试图趁着李振洋还没下班赶紧溜出家门的时候,他被气喘吁吁赶回来的李振洋在家门口堵了个正着。
在李振洋和岳明辉结成合作关系的这半年里,类似的场景已经发生了二十五次。
李振洋也彻底从只活在微信里的“责编小李”变成了无孔不入的催稿狂魔洋,秦姐看了都折服,可岳明辉看了只想落泪。
他对李振洋的称呼也从“小李”变成了“洋洋”,连称呼都流露着对青年的讨好之情,可惜李振洋是块木头。
对待岳明辉,他毫不领情,也毫不留情,截稿日前准时出现,always online。
他薅岳明辉小啾啾也薅得越发得心应手,甚至还在自己手腕上套了个橡皮筋,没有啾啾,创造啾啾也要揪。
总而言之。
地球不爆炸,李振洋不放假。
宇宙不重启,李振洋不让岳明辉休息。
岳明辉甚至开始怀念当年在国企上班的日子。
但李振洋觉得自己对待岳明辉还是仁慈的,至少他都给了岳明辉充足的选择权: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第一个,回自己家去,赶稿。”
“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去我家赶稿。“李振洋指着自己家门说道。
”不至于吧洋洋,我这回超了一个小时而已,差一点儿就能写完了,你怎么越来越严格了呢?“
”一点是多少?“
”…………大概3w字吧?“
”………“
”………“
”行了行了,我回去写行了吧!“
第二十六次正面交锋,岳明辉又一次在李振洋的杀人眼神中败下阵来,老老实实垂头丧气的转身回了屋。
岳明辉前脚才迈进门,李振洋后脚就跟了上来。
事到如今岳明辉也懒得拦他了,就眼睁睁看着李振洋坐到了自己对面。
“这椅子不太舒服,明天我买张新的送过来。”李振洋坐在椅子上调整了一会坐姿,皱着眉头说道。
“不是,你还真把我家当成你办公室了?”岳明辉苦笑着问。
李振洋近来大有把岳明辉家当成自己办公室的趋势,不但自作主张的改造了岳明辉的电脑桌,还在岳明辉家里扔下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每次来岳明辉家催稿的时候,李振洋就坐在岳明辉的对面处理自己的工作。女老板都提议问他们两个要不要搬到一起住。
李振洋觉得还真挺可行,结果岳明辉一听就死命拒绝。
他可受不了这个洁癖起床气暴躁洋。
有一次赶稿赶得太晚,李振洋直接在岳明辉家睡了过去,结果第二天岳明辉好心把他叫醒,被李振洋用枕头噼里啪啦一顿砸。
还有一次岳明辉借口说自己电脑坏了不能写稿,被李振洋抓去了他们家赶稿,结果这个洁癖这不让坐,那不让碰,把岳明辉逼得差点就一手举着电脑另一手打字。
一想到这些恐怖经历,岳明辉就吓得连连摇头,并且第一千零一次怀念最初那个客客气气温温柔柔的李振洋,哪像现在,臭小子催稿都像黑社会上门收高利贷,就差掏把刀出来问他写不写不写就剁手指头。
从前客客气气喊他品克瑞老师您随意,如今扯着嗓子吼他岳明辉你他妈的写不写。
今非昔比,物是人非。
岳明辉不由得悲从中来。
“行了,别整用不着的了,你赶紧写,争取把十一期间要发的存稿也赶出来点。”李振洋用他好看的手指敲了敲桌子,提醒岳明辉回神,“你这个月工资还剩多少?”
“……要是这次还不能按时交的话,我还欠你们公司两百……”
“……”
“不是,这也不能怪我啊?是你们公司太不地道了。”
在接受到李振洋那股“看了感觉真可怜”的眼神后岳明辉连忙反驳。“你们怎么还循序渐进的扣钱呢?一次拖稿扣200,两次就扣400了,扣着扣着,我这么月不就没钱了吗?”
“怎么就不地道了,那合约里不都写着呢吗?亏你还是个高材生,没仔细读合约啊?”李振洋又恨铁不成钢的敲了敲桌子,“你都这样了还想拖稿呐?下次拖稿前你看看自己的银行卡余额行不行?十一更文三倍稿费你能不能争口气多赚点钱?看看你楼下的卜凡凡,人家那玄幻小说写得,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日更这么久没断过。再看看你楼上的李英超,人家那疼痛文学写得,腥风血雨洋洋洒洒,再配上个人写真,马上就要出版上市了,你再看看你,啊,还拖,还给我拖。用不用我把你这个月工资单打印出来贴你电脑屏幕上看看你被扣了多少钱啊?”
岳明辉被比自己小两岁的李振洋教训得没脾气,一边连连应和着说好好好,一边下笔如有神把键盘敲得仿佛网络喷子。
李振洋的羞辱式催更还真的起到了效果,岳明辉不但在截稿时间前顺利完成了稿子,还把十一期间的存稿一并写了出来,成功的保住了这个月仅剩的一百块钱的工资。
“行,今天看你表现还不错,一会奖励你。”李振洋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收拾文件时小拇指都控制不住的翘了起来。
“奖励我啥啊?”
“就奖励你请我吃顿饭吧。”
“不是,我这就一百块钱了……”岳明辉话还没说完,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岳明辉瞥了一眼屏幕上的号码,原本还挂在脸上的笑容一秒钟便收敛了起来,他拿着手机走到了里屋接听,可是这房子就这么大,就算岳明辉刻意回避,李振洋也清清楚楚的听见岳明辉接听电话后喊得那一声“妈”。
李振洋是懂岳明辉的。
这段日子的朝夕相处下来,就算老岳没有刻意提起,李振洋也对他的生活有所了解。
比如他令人艳羡的高学历,比如他瞒着家里人辞掉国企工作。
比如他独自一人承受着的巨大压力,还有他高傲的自尊心。
李振洋知道岳明辉不想让自己听见他和母亲的对话,可是彼此的距离是在太小了,就算李振洋不想听,那头的声音还是一个劲的传过来。李振洋能清楚的听到岳明辉和母亲有了小小的争执,可哼唧了几声以后,还是做了妥协。
李振洋觉得自己应该给岳明辉空间,趁着这个时候偷偷离去最好不过。可岳明辉却已经挂断电话从里屋走了出来。
“洋洋,这次你得我帮个忙了。”岳明辉苦笑着说。
“借多少?”李振洋迅速回道。
【10】
“不是,老岳,你再给我理一下,我现在脑子有点糊不知道咱们在做什么了?”
自从李振洋在家听完岳明辉的话,一直到都被岳明辉拽来超市挑大米和油了,李振洋还是一副晕乎乎的模样,就好像男团成员被队友忽悠买了十张自己的专辑一样懵逼。
“就是说,我骗我爸妈我还在国企上班我还编了个故事说我跟一个国企同事合租今年十一我妈让我必须回趟家顺便把自己的同事一起带回家吃顿饭现在你就是这个同事了你立刻拥有了国企岗位和五险一金。”岳明辉把挑中的大米扔进了购物车,直起身子拍了拍手。
“现在,你听懂了吗?”
“……等一等,我好像更晕了……”李振洋扶着自己的额头。
真没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比催岳明辉写稿子更棘手的差事。
在接下来的选购过程中,岳明辉一直忙着安慰李振洋,一直到去排队结账了,岳明辉还摸着李振洋的后背,给大猫呼噜呼噜毛,可青年还是一副神智不清的模样。
“哎呀,真没事,你放心,我爸妈人都特别好,你就当陪我回去吃顿饭吧,你喜欢吃啥,都跟我说,哥立马给你安排,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别难受哈,来,把手机拿出来,再帮哥结一下帐,哥没钱了。”
岳明辉真挚的安慰道。
等俩人出了超市的门,摆脱开了节日前夕商场密集的人群,凉风又飒飒得吹了上来,李振洋觉得自己的脑袋瓜也清醒了一些,终于发现了主要问题所在。
“你说说你,我只是陪着你骗你爸妈,最应该紧张的不是你吗,你一个劲安慰我干嘛?就算被拆穿了你爸妈又不可能打我,那挨打的不还是你吗?”李振洋一手提着豆油,一手戳上了岳明辉的肩膀。
“哟,那可不一定,我跟你说,我爸年轻的时候可练过,你这事要办不好,估摸着还得断条腿啥的。”岳明辉嘻嘻哈哈的,同李振洋说着玩笑话,可笑着笑着,岳明辉的声音就低了下去。
李振洋也没有开口打扰他。
他知道岳明辉常常陷入这样的状况。当男人不想说话时,想要把自己暂时封闭起来时,李振洋也就安静的陪着他。
陪他共走这一段路。
“洋洋,你不是想让我请你吃饭吗?走,咱哥俩今天喝两杯。”
在路过一家小烧烤店时,岳明辉停下了脚步。
李振洋想说不用了你兜里就剩下97块钱明天坐地铁还得花3块钱呢还是省着点吧,可岳明辉根本没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就走进了店里。
什么请自己吃饭,明明就是他想喝酒了。
岳明辉那点小心思,偏偏别人还行,在李振洋这可是被看得一清二楚。可青年还是二话不说,就跟上岳明辉的脚步。
就像平常那些日子李振洋随着他走进他的家门时一样自然。
岳明辉也确实是想喝酒了。
冰凉的啤酒他灌了一杯又一杯,红晕都从脸颊一路烧到耳朵根。李振洋想说你别喝了明天还要回家呢,岳明辉却先一步握住了李振洋的手。
”洋洋,你是了解我的,对吧。”
男人醉到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了,脑袋也摇摇晃晃的。李振洋连忙捧住了他的脸,生怕岳明辉一个猛子就砸进了盘子里。
“是。”
“我了解你。”
李振洋手上的动作温柔,嘴里说出口的话更是温柔。他掌心处所能接触到的肌肤是灼热,就像是熊熊燃烧的火苗,被他合在了掌心中。
他了解他。
他也懂他。
最终这顿夜宵还是李振洋结得账。
岳明辉已经醉得走路都打晃了,嘴上说着这顿饭必须他请,可都五分钟了他还没能从桌子那走到柜台边。
出了烧烤店的门,大米和油就都落到了李振洋的身上。他一手提着油,肩上扛着米,另一边还挂着一个岳明辉。
“我可真是上辈子欠你的老岳。”李振洋低声骂着,可喝醉酒的岳明辉却跟没事人一样,依旧嘿嘿的笑着,他贴在李振洋的耳朵边,一边吹着热气一边说话。
“洋洋,你知道吗?”
“我这个人啊,从小干什么事就特别爱较真。”
“小时候我篮球打得不好,我就天天练,一下课一放学就跑出去练,结果还真摸到门道了,进了校队拿了冠军。”
“学习的时候呢,也是,遇到不明白的问题我就使劲抠,中午不吃饭也得把题做明白,后来成绩倒也不错,顺顺利利就考了个211。”
“别人总夸我,说我认真,做什么事都能成,都能像样。”
“可是你说啊,这写小说,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写出来点名堂呢?”
“我都这个年纪了,我到底还能瞒多久,还能耗多久呢?”
“瞎操心什么呢。”李振洋用手搂住了岳明辉,把他拥进了自己的怀里。
“你不还有我吗?”
“有我在你还怕你写不出来好小说啊?”
“我告诉你岳明辉,跟着你洋哥,以后有钱一起赚,跑车都能一个月一换。”
李振洋觉得自己也喝多了,酒精因子正在他的大脑里作乱,害得他说起大话来都理直气壮言之凿凿。
可岳明辉听进去了。
他握住了李振洋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抬头看向了青年。
“我信你。”
“我也告诉你,岳明辉能写一天稿子,就有你李振洋一天班上。“
”你这算个屁承诺,谁要天天上班啊。“
李振洋听了这话哭笑不得,嘴上骂着岳明辉,可还是低头看向了靠在自己怀里的男人。
那晚秋风很凉,星星很亮。
岳明辉抬头看向了李振洋,李振洋也低头望向了岳明辉。
李振洋在男人眼里看到了月明星辉,岳明辉在青年眸中瞥见了深邃海洋。
仿佛月落潮涨都在那一刻落进了他们的眼中。
也落进了他们酒后认真的胡话里。
【11】
-催稿是什么感觉呢?
-是爱上了不可能的人,在机场等不会来的船。
-催到稿又是什么感觉呢?
-是抛出的硬币落了地,声嘶力竭的呼喊得了应。
-那爱呢?
-大概是,两个自身都前途未卜穷得叮当响的青年,却给对方许诺了锦绣未来。
——————————
【截稿日】的故事就先到这里了
如果有缘的话会有续篇【签约日】讲一讲洋和岳过上好日子以后的故事
但我挖的坑欠的债实在太多了我不知道要先来填哪个才好(
【丞华/贤华】哥哥
*好晚了,发个拉郎文吧。
*是真的拉郎,丞华指范丞丞/何九华,算是大三角,基于结局是贤华所以带了贤华tag不妥可以删除。
*BGM可以配钟无艳。
*全文1w+,一发完,我写的很爽(通常我写的爽别人都不爱看),所以还是求一个三连,主要是想要评论。
“嗨bro!”范丞丞站在包间门口跟迎出来的秦霄贤打招呼,两人击了掌,又握着拳头碰了碰才撞了肩膀抱在一起笑起来。
挺巧的,本来八杆子也打不着的偶像和相声演员竟然上了同一个综艺,许是年龄相仿,也可能是大家都爱玩,留了联系方式之后竟然也真的交上了朋友。
在游戏里一来二去的,也就偶尔约着一起出来吃个饭。
“...
*好晚了,发个拉郎文吧。
*是真的拉郎,丞华指范丞丞/何九华,算是大三角,基于结局是贤华所以带了贤华tag不妥可以删除。
*BGM可以配钟无艳。
*全文1w+,一发完,我写的很爽(通常我写的爽别人都不爱看),所以还是求一个三连,主要是想要评论。
“嗨bro!”范丞丞站在包间门口跟迎出来的秦霄贤打招呼,两人击了掌,又握着拳头碰了碰才撞了肩膀抱在一起笑起来。
挺巧的,本来八杆子也打不着的偶像和相声演员竟然上了同一个综艺,许是年龄相仿,也可能是大家都爱玩,留了联系方式之后竟然也真的交上了朋友。
在游戏里一来二去的,也就偶尔约着一起出来吃个饭。
“你好。”范丞丞被秦霄贤搭着肩膀带进包间,包间里正在低头玩手机的人把手机一放,笑着站起来跟范丞丞打招呼,大概是面对陌生人,范丞丞隐隐约约觉得有点局促,对方倒是很淡然的样子,伸出右手跟范丞丞握手。
对方穿了件卫衣,不高——跟自己比起来并不算高,笑起来苹果肌很圆润,脸颊上长了颗新生的痘痘,没有化妆但是看着很舒服。
范丞丞握住他的手,他的指甲剪的很干净,手心也没有出汗。
“这是我哥,何九华。”秦霄贤在边上给他俩介绍对方,“哥,这是丞丞。”
“我知道。”何九华笑起来,“很有名的。”
范丞丞跟着笑起来,“也不是。”
等落了座,气氛一下子有点儿冷了下来。主要是范丞丞跟何九华并不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起个什么话题更适合一些。
好在相声演员,活跃气氛是日常,秦霄贤捏着手机给范丞丞看最近的战绩,聊北京城最近新开的密室,有哪些项目,抽时间可以一起去玩一次。
何九华在旁边拆餐具,偶尔插几句话,他说话有点儿哑,范丞丞总是忍不住要去看他一眼,再看他一眼,后来他索性一边听秦霄贤说话,一边盯着何九华的手。
他看着何九华拆了自己的餐具,又拿了边上秦霄贤的餐具打开,范丞丞盯了一会儿,那双手越过秦霄贤,伸到自己面前。
“不介意的话,我帮你冲一冲?”何九华指了指餐具。
“啊不介意,没事我自己来吧。”范丞丞也伸手去拿餐具,指尖碰到何九华的手背,他愣了愣,餐具被何九华拿走了。
何九华笑起来,“没事儿,你俩聊着。”
秦霄贤转过头对何九华做了个口型,何九华笑得更厉害了,眼睛眯在一起,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范丞丞不知道秦霄贤跟何九华说了什么,反正秦霄贤很快又转回来跟他插科打诨,他也就重新把视线放在何九华的手上。
拿水壶、倒水、洗杯子、洗筷子、洗碗......他好像把这事儿当成一个游戏,三套餐具排列的整齐,他就一套一套的走步骤,水太烫了,他没握住杯子,杯子敲击在碗壁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然后他甩了甩手,又翘着后头三个手指去捏杯子......
挺无聊的,范丞丞想,也没什么好看的。但是眼睛总是挪不开,他不应该这么没礼貌,明明在跟秦霄贤聊天,可是眼睛和脑子却没法集中在他身上,这样不好。
“咚咚。”外面有人敲门,范丞丞的视线终于收了回来,他看着门的方向。
“请进。”
“请进。”
他的声音和何九华的重合在一起,他偏过头看了眼何九华,何九华正巧也看过来——他还在想应该要露出什么表情才合适,何九华就朝他礼貌的笑了笑,收回了视线去看秦霄贤。
秦霄贤凑过去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何九华点点头,又笑起来,很肆无忌惮的样子。
范丞丞突然抓心挠肝起来。
他想知道秦霄贤说什么,也想知道何九华为什么笑,更想知道自己为什么抓心挠肝的。
不过到底是经历过不少场面的人,范丞丞的脸上仍旧是一副很常见的样子。
服务员把菜放在桌子上。
秦霄贤握着筷子去夹,被何九华拿脚轻轻踹了,他看了眼何九华,范丞丞看到他朝何九华讨好的笑了笑又收回筷子,然后招呼自己:“丞丞你吃。”
范丞丞突然之间,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了格格不入。
秦霄贤和何九华之间好像有一个氛围,很融洽,很舒适,但是旁人进不去。
范丞丞又开始焦灼了起来。
好在何九华站起来,用放在菜盘子上的公筷给秦霄贤和范丞丞夹菜——范丞丞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忙不迭说谢谢,来不及再有乱七八糟的心情就被秦霄贤扯着聊起了别的话题。
结束之后范丞丞等保姆车来接——他下午有个临时行程——本来说好一起去唱歌。
他颇有些觉得抱歉,但是何九华说没关系,工作最要紧。
他俩陪着范丞丞等了一会儿车,看着范丞丞上了车才跟他说拜拜,“下次见。”何九华笑眯眯的看着他,“拜拜。”
保姆车慢吞吞的往前开,范丞丞扭着身子往后看。
何九华拍了拍秦霄贤的衣服,又俯下身拍他的裤腿——大概是刚才蹭到灰了——然后才直起身子,秦霄贤不知道说了什么,何九华推了他一把,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车子拐过一个路口,范丞丞就再看不到了。他重新坐好,托着下巴看窗外。
......真奇怪,怎么好像,有点儿羡慕秦霄贤呢?
后来也偶尔约着吃过几次饭,有时候何九华会一起来,有时候只有秦霄贤,也玩过一次密室,来的不止秦霄贤和何九华,还有几个别的相声演员。
但是不一样,何九华跟秦霄贤在一起的感觉还是不一样,跟他在一起,跟同事们在一起,感觉都不一样。
何九华照顾每个人,但永远对秦霄贤更宽容一些。他没表现出来,但范丞丞就是感觉得到——他好像更羡慕秦霄贤了——他也想要何九华这样的哥哥。
尽管任何时候,因为范丞丞年纪小,大家都会照顾着他,可是范丞丞从来不愿意麻烦别人,这是他从小受到的教育。
只有何九华,范丞丞总想试试看,麻烦他的话,会是怎么样?
去密室那天范丞丞终于鼓起勇气跟何九华交换了联系方式——连同其他几个相声演员一起,这样会显得他并不那么刻意。
“也算是生死之交了。”范丞丞喝了口水喘气,“大家留个微信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尽量不让自己去看何九华,从面上看除了运动后有点儿气血上涌的脸红之外没有任何别的不适。
于是都去储物柜里拿了手机扫二维码。
加了微信之后又去吃东西,天挺热了,就找了家烧烤店要了个小包厢——本来是要坐外面的,被何九华制止了——要是一群相声演员倒也就坐外边儿凉快了,但还多个明星,那可不太合适。
范丞丞自觉自己麻烦了大家,有点儿不好意思,说今天大家敞开吃,他请客——结果也没让他请,何九华借口上厕所去付了钱。
“说好了我请的。”范丞丞站在路口等车,一群相声演员喝得东倒西歪的,只有何九华和范丞丞没喝酒,范丞丞是因为管理自己不能喝,何九华则是因为要醒着收拾残局,于是他先送范丞丞出来等保姆车。
何九华不喝酒,但是抽烟,他烟瘾上来了,又担心范丞丞沾上烟味不适合,就在唇间咬了一支却不点燃:“那哪成啊?”他咬着烟笑,“我不可能让你请,你再有钱也还小呢。”他顿了顿,“我是哥哥么。”
范丞丞直到坐上了保姆车还在想何九华的这句话:“我是哥哥么。”
他有点儿高兴了。
再往后疫情控制的越好了,他满中国的跑行程,有时候空闲了跟秦霄贤打两把游戏,也得知今年社里开箱难,除了秦霄贤和几个有点儿名气的相声演员有工作别的都在家等开箱。
秦霄贤正是势头好起来的时候,尤其忙,给他发个游戏邀请两天不回,等他有时间回范丞丞了,这边范丞丞忙得晕头转向摸不着手机。
他不太敢给何九华发消息,上次玩游戏的时候秦霄贤顺口说漏嘴,范丞丞才知道何九华不止是秦霄贤的哥哥,还是秦霄贤的男朋友。
难怪了,总觉得别人跟他俩在一起不和谐。
“你就当没听过这话,要是被他知道我该挨骂了。”秦霄贤的声音顺着电流传到范丞丞耳朵里,范丞丞总觉得他带着点儿炫耀的意思:“他不让我告诉别人,怕影响我,其实有什么的......算了,你就当不知道。”
范丞丞胡乱的应了一声,结果连手头上这局游戏都没认真打,输了以后他站起来,“我先——我先去拍摄了,改天玩。”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可范丞丞觉得自己像是落荒而逃。
好在那边秦霄贤没想太多,以为范丞丞是因为输了游戏不好意思,还特意发了微信过来安抚他。
-如果跟何九华聊天的话,会不会,有点对不起秦霄贤呢?
-怎么会?你只是把他当哥哥而已,怎么会对不起他呢?
-可是......
-有什么好可是的?秦霄贤不在北京,何九华多无聊啊,但是你在北京。
发出微信的下一秒范丞丞就手忙脚乱的把手机调成了勿扰模式——收不到微信提示的话,会比较不焦虑一点。
他自觉已经过了十分钟,不会让对方觉得自己很在意的样子,才去拿倒扣在桌子上的手机。
三分钟前收到一条新微信。
他点开来看。
怎么了?何九华回他。
范丞丞长出了一口气,大概对方是没觉得奇怪的,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担惊受怕,范丞丞笑了笑,有点自嘲的味道。
拍杂志好累[表情包]
这句话加上表情包就有点儿撒娇的意思了,范丞丞觉得有点儿不妥,但是发都发出去了,就不撤回了吧。
——撤回显得多心虚啊?
是哦,拍杂志真的好累。何九华回得很快,不过工作嘛,给自己一点念想,比如拍完了可以奖励自己吃顿好的也不错。
范丞丞记起来之前搜他名字的时候也看到过他的杂志照,穿着套绿色的西装,中规中矩,拍的还算不错。
没好吃的也没什么时间吃顿好的。范丞丞回了一句就被叫走拍摄,手机放在梳妆台上,也没震动。
结束了拍摄范丞丞才记起来找手机,开了勿扰模式打电话也没声儿,找了好半天才在化妆间找到手机,他握着手机看了眼锁屏。
九点四十。
五个未接来电和几条微信。
未接来电是助理的,帮他找手机,微信乱七八糟的,有群聊也有私聊,秦霄贤的游戏邀请和何九华的回复排在一起,范丞丞揉了揉眼睛,点开了何九华的微信。
北京好吃的可太多了,你有时间我带你去。
不过都是小店面,怕你不喜欢。
他连着回了两条,范丞丞盯着看了一会儿才回他。
好啊,我不介意的,好吃的我都喜欢。
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不好意思啊哥,才结束拍摄。
何九华过了十二点才回他。
在陪凯旋玩游戏,没控制好时间,才看到消息。
累了一天了,那么晚了你该睡了吧,晚安。
“什么啊...”范丞丞躺在床上嘟囔了一句,把手机放在枕头边上——他没打算回,不知道回什么,也觉得不应该再回。
后来几天他飞了趟别的城市,断断续续跟何九华抱怨了几句上班累,何九华每次都回得很快——他现在学聪明了,先给秦霄贤发消息,问他玩不玩游戏,如果对方回复不玩,就说明他也没时间跟何九华聊天。
他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好坏啊,二十年来的坏脑筋都用在了这里。
再回北京的时候是他生日前,好不容易有了一天假期,睡醒就已经过了中午,睡得太久胃就有点儿不舒服了。
他翻来覆去的,折腾的被单都皱在一起,最后终于躺不下去了,掀开被子坐起来,揉自己乱叉开的头发。
“好饿。”他抓着手机给何九华发消息,刚睡醒的脑子不太惺忪,发过去的语音有些黏黏糊糊。
等脑子清明了才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然而又已经过了两分钟,他只好盯着屏幕发呆。
何九华回过来的语音也是带着困倦的:“那要出去吃饭吗?”
好啊。范丞丞打字,去哪里吃?
“我去接你吧。”何九华在那边顿了一下又补充:“你方便的话。”
范丞丞发了位置过去,那边的人又回语音过来,“好的,一会儿见。”
对着镜子照了好半天才终于决定了搭配,收拾好自己范丞丞盘腿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打开朋友圈刷到凌晨那会儿才看到秦霄贤发的截图,备注被截掉了,但是范丞丞知道另一个人是何九华。
没什么大不了的内容,只是他给何九华发了一张自己的照片,何九华也回了他自己的一张照片,朋友圈的配字是好久不见。
......甚是想念吗?
范丞丞歪着脑袋,那我...就帮你去见见他吧。
“门卫不让陌生车进,要么你来小区门口吧,我在路边等你。”何九华发语音过来的时候范丞丞正在游戏的最后关头,他跳起来一边去玄关换鞋一边推塔,从鞋柜上拿了钥匙塞进包里开了门,用脚跟把门合上。
上了电梯塔也推完了,他退出了游戏,把手机放进裤兜里,对着电梯里的镜子拨弄头发,不错,很帅,比秦霄贤帅。
——在比什么啊?范丞丞愣了一下,为什么要跟自己的朋友比?可是...下意识就想比一下,就想知道为什么秦霄贤可以跟何九华谈恋爱。
——我为什么不可以?
他被这个想法冲击到,站在走廊里不敢往前。
-什么啊?你在想什么啊范丞丞?
-想凭什么秦霄贤可以跟何九华谈恋爱明明我也不差啊!
-你想跟何九华谈恋爱?
-......我......我想吗?
手机震动打断了范丞丞的思考。
何九华的声音从听筒里面传出来:“丞丞,你来了吗?门卫师傅不让我停太久,你来了我就不往前挪了。”
“来了来了。”范丞丞回复他,他把问题抛在脑后,小跑着穿过小区花园,到了门口跟门卫师傅打了个招呼才钻进了何九华的车。
他想坐副驾驶,但是不太好意思,后座也挺好,看着何九华不容易被发现。
车子七拐八弯的开进一条小巷,在破旧的篮球场停了下来,篮球架已经锈迹斑斑,篮筐也只剩下一个铁环,范丞丞忍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做了个空手投篮的动作。
何九华锁了车门抬头就看到了,他轻笑了一声,“之前有在网上看到说男人不管多大都爱做这个,”他学着范丞丞的样子投了个篮,“真看见了才觉得是真的。”
饭馆藏在巷子里面,进了门才发现里面空间不算小——没有范丞丞想象中那么小,何九华跟老板娘打了个招呼,要了个小包间。
疫情的缘故人人都戴着口罩倒也不显得范丞丞突兀,但真要在外面吃饭也难免担心被人认出来。
“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随便点了点儿,不过我记得你忌口的跟凯旋差不离,估摸着口味也不会差太多。”何九华坐在塑料凳子上擦桌面,“地方小,也不如西餐厅之类的干净,环境凑合着点儿,吃的保证可以。”
他凑过去帮范丞丞擦桌面,又去外面要了壶水,拆了餐具冲洗。
范丞丞平时话挺多的,对着何九华就总觉得开不了口,好在何九华很温柔,总是不动神色给范丞丞递话题,一顿饭吃下来竟然也聊了好多。
“今天是休息吗?”何九华给范丞丞倒了杯水递给他,“行程不方便的话不说也没关系,我懂的。”
范丞丞笑起来,“嗯,休息。”他抿了口水,“过几天要生日了,但接下去几天都有事儿,所以今天给我放假。”
“啊,”何九华眨了眨眼睛,“我不知道......也没准备礼物。”
“没事儿,哥能陪我吃饭就很满足了。”范丞丞不敢去看何九华的眼睛,只盯着眼前那一盘菜,但尽量让自己放松。
何九华没有接话,他对着手机屏幕划了几下才开口:“你想要什么礼物,我买给你。”
-范丞丞,你想......跟他谈恋爱吗?
“可以的话,哥能来探班吗?”范丞丞看着何九华,但他很快又收回视线,重复了一遍:“如果可以的话。”
生日那天是个杂志采访活动,范丞丞起了个大早,眯着眼睛在化妆空隙补觉,手机在裤兜里震了起来,他没想理,过了一会儿又震起来。
这会儿八点不到,助理又在身边,大家都是夜猫子,他实在想不明白他有哪个朋友这会儿会给他发消息。
何九华的头像边上有个红色数字。
地址发我。
你应该起了吧?我看你微信运动有步数了。
范丞丞咬着嘴唇忍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笑起来,他发了位置过去,又附上一句:到了给我打电话,我出来接你。
何九华电话过来的时候范丞丞正开始拍最后一组杂志照,这会儿也不好走开,就跟何九华说让助理去接——助理跟何九华见过两次,之前何九华陪范丞丞等保姆车的时候。
等范丞丞结束了拍摄就满摄影棚的找何九华。
“他在休息室,这儿人太多了。”助理解释道。
范丞丞看了眼手机,距离何九华到这儿大概有一个小时了,他应了一声朝休息室走。
结果正好抓到因为无所事事所以打开休息室门想到处走走的何九华。
何九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才打开门:“拍完了?”
“嗯。”范丞丞进了休息室,“不好意思啊,让你等那么久。”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出来见见世面,挺好的。”何九华指了指茶几,“也不知道送点儿什么,就给你买了个蛋糕——对了,还做了点儿菜,但这会儿估计也冷透了,你还是一会儿吃工作餐吧。”
到底还是吃了何九华做的菜,不是特别出众的水平,也就是刚好能吃,但是又冷了,有点儿干巴巴的,偏偏做菜的人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大概是想要一句夸奖。
好在范丞丞对何九华有滤镜,连带着对何九华的手艺也有滤镜。
“好吃的。”范丞丞嘴巴塞的鼓鼓囊囊,说话的时候有些口齿不清。
何九华有点儿得意的样子,“凯旋嫌我做菜齁咸,我就跟他讲是他口味不行。”
范丞丞突然有点儿笑不出来了,食不下咽的,梗在喉咙里。
何九华没发觉,自顾自继续说:“下回我就告诉他,除了他没人嫌我做的不好吃。”
“......你跟他......一起住吗?”范丞丞知道的,但他还是要问。
“嗯。”何九华笑着应:“他是我男朋友。”
范丞丞出了一背脊汗。
他摸不准何九华只是想跟他分享这件事儿,还是知道了自己的心思所以给他这一记耳光——明明自己隐藏的那么好,明明自己都是在前一次见面时才察觉。
何九华什么时候走的范丞丞有点儿想不起来了,连后来何九华跟他说话,祝他生日快乐他都心不在焉的,下午他还有个采访,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也不好让何九华等太久,就让助理先送他回去了。
等收工坐在保姆车上范丞丞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心堵。
他觉得委屈,不管何九华是不是故意的,都不应该在他生日这天跟他说这样的话。
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范丞丞打开锁屏,点进微信——是他妈妈的视频通话,他按了接听键,妈妈和爸爸的脸就出现在手机的那头。
“宝贝,生日快乐!”他妈妈笑的很开心,身后的爸爸也跟他招手,范丞丞瘪了瘪嘴,突然哭了。
“哎哟,这是怎么了嘛?怎么哭了?”妈妈在那头手足无措的,“宝贝不要哭嘛!”
“我没事儿,就是太累了——又想你们了。”好在范丞丞一直是个小哭包,从小到大总为了这样那样的理由哭鼻子,他父母也没有起疑。
“那回家来嘛!”他妈妈心疼的要命。
“工作忙啊。”他吸了吸鼻子笑起来,当爱豆不容易,收敛情绪是很基本的要求,“姐姐也打过来了,先挂了嘛,让爸爸给我发个大红包。”
“行吧行吧。”他妈妈叹了口气,“不要哭了,今天生日,要开心嘛。”
“知道了。”范丞丞点头,“拜拜。”
他挂了父母的视频,扯了张纸巾擦眼泪才给姐姐回了视频通话过去。
姐姐已经换上睡衣卸了妆,正在敷面膜,接通了视频左右打量了一番范丞丞才开口,“你又哭了?”
“什么叫又!”范丞丞瞪大眼睛,“姐你怎么回事儿啊?礼物呢?”
范冰冰在那边翻了个白眼才笑起来,“给你放家里了,生日快乐。”
“还是姐姐好。”范丞丞跟着笑,“谢谢姐姐!”
“臭小子。”范冰冰笑骂了一句,“回了家早点睡,别动不动就哭,惹爸妈担心。”
“知道了!”范丞丞应道。
等挂了视频他才收起笑靠在后座的椅背上长出一口气。
本来该是多开心的一天啊。
有何九华的探班和蛋糕,有何九华做的菜,有爸爸的大红包和姐姐的礼物,多好啊。
——如果何九华没有说那句话的话。
他好长一段时间不敢再去找何九华聊天,觉得何九华知道了他的心思自己再去找他不太合适。午夜时分他睡不着也会觉得自己很糟糕,怎么可以趁着朋友不在的时候去喜欢朋友的男朋友。
可是何九华那么好。
谁能躲得过何九华?
他旁敲侧击的跟秦霄贤聊天,好几次才终于确定下来秦霄贤毫不知情,他又开始疑惑,何九华到底知不知道——会不会是自己太敏感了些。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么些日子不跟何九华联系,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有点儿过分。
哥在北京吗?范丞丞给何九华发消息,收到回复之后他捧着手机深呼吸几次才敢打开屏幕。
在的。
没开工,一直在北京。
怎么了?
对方回了三条,范丞丞突然安心了。
好像......也没有不高兴或者不想理自己的样子。
今天休息,想请哥吃饭。
九个字他打了好久才终于按了发送键。
好,我去接你?
后来也经常会约着一起吃饭,通常是范丞丞主动——他的行程更忙一些,何九华不会特意去打扰他,他空下来了,就会找何九华吃饭。
有时候何九华也会拒绝。
“今天不行了,凯旋今天回来,我要去机场接他。”电话那头的何九华说的很抱歉,范丞丞也只好说没事的。
其实是有事的。范丞丞想,我的心会很难受。
他现在跟何九华熟悉很多——严格来说,是何九华跟他熟悉很多,一起吃饭的时候也会开玩笑。
说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很震惊,从来没想过会认识明星,尤其你还是范冰冰的弟弟。
说你跟你姐姐真的好像啊,都那么好看。
说有机会的话我能不能要一个你姐姐的签名啊?
“我可以叫姐姐跟你一起吃饭。”范丞丞说这句话说的很认真。
他跟范冰冰年纪差的大些,所以自小很依赖姐姐,几乎跟姐姐是无话不说的,于是在他内心煎熬的时候,他还是选择跟姐姐分享了关于何九华的事情。
“我该说你不对,这件事儿本身就不对,范丞丞我真想骂你,但你是我弟弟,我可以骂你,可以打你,可我更希望你要开心,我们那么努力,不就是为了让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范冰冰抱了抱范丞丞,“我总是无条件支持你,尽管这样不对。”
姐姐也是范丞丞的动力之一。
“啊?”何九华一愣,随即着急忙慌的摆手,“不不不不不用了,不用这么麻烦的。”
范丞丞还想再说,但何九华脸都红透了——果然没有人能逃得过姐姐的脸——他觉得有些可惜,不然能让姐姐见见他,也挺好的。
只是好日子也没过太久——不是范丞丞,范丞丞从小受到的恶意太大,普普通通的一些辱骂对他来说其实微不足道,只是放在何九华身上他又难免忍不住。
他明明那么好,那些人根本就不了解,只因为几句话就能把他说得一文不值——他也因为这一次的事情才知道,原来从年初开始他就一直在忍受着暴力。
范丞丞手里有不少小号——不止他,他的朋友们也是,大号有人会接管,自己冲浪都用小号。
他之前关注了何九华,一打开也就能看到他新发的那条微博,和微博下面肮脏的谩骂。
他不认识事件的另一方,他只知道他看到的何九华、他认识的何九华,压根儿就不是那群人说的那样。
他一晚上没有睡,冲锋陷阵的,第二天肿着眼睛被拉去拍摄,他皮肤白,黑眼圈上了好几层遮瑕才看不出来。
他不敢去问何九华到底是什么事儿,总担心戳到人家痛的地方,只好抽出更多的空余时间去跟何九华聊天——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私心,也许是有的,不都说人脆弱的时候别人的关心很容易趁虚而入吗?
但何九华好像不大在意,仍旧是以前一样的样子,插科打诨的,也还是会逗范丞丞玩儿。
“你别担心,那些东西我都不在意,我的日子过得很好,不会被不好的事情影响。”
范丞丞在半个月之后才忍不住问了何九华,然后得到了何九华的回答。
“刚开始的时候——最开始的时候,”何九华这样说,范丞丞知道是他第一次被骂的时候,也许是年初,也许更早,“是真的难受,睡不着,捧着手机一遍遍看那些话,后来慢慢的就好了,我也不是十七八岁,还要为了这事儿跟人起争执,没必要,我过得开心,就什么也伤不了我。”
他想到什么似的笑起来,“凯旋忍不住,用小号帮我骂回去了,结果又骂不过人家,特别可怜跟我告状——你别告诉他啊,他该觉得丢脸了。”
范丞丞没接话。
他想说我也没忍住,想说我比秦霄贤厉害,我骂赢了,想说我才不会为了这事儿跟你告状。
可他什么也说不出来,跟喉咙里塞着骨头似的,出不来也下不去。
那会儿社里已经开始演出了,但何九华暂时没有排班。
“社里也有自己的考量,风口浪尖的。”何九华把嘴里的菜咽下去才回复范丞丞,“肯定跟我商量过啊,也不是真的不近人情吧。”
“你别想太多,跟你们公司似的,网上骂多难听,别人又不知道咱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吧。”
范丞丞心想也是,但是谁都知道何九华是真的热爱,无论社里做出怎样的决定,他都会接受——这让范丞丞觉得更疼了。
十月份有了何九华的排班,跑的挺远的,在南京,范丞丞自己有行程,他也不是什么恋爱脑,何九华挺开心的,他就跟着一起笑。
秦霄贤忙着拍戏,也有别的行程,颇有一种要让他把社里这半年休息的时间都给补上的意思。
范丞丞感觉得到何九华跟秦霄贤聊天的时间并不多——也许没有自己跟何九华聊天那么多,自己已经能很好平衡工作和休息的时候,秦霄贤才刚刚开始学习适应。
他觉得自己很糟糕,竟然有这样不能被别人知道的想法,这不该是他。
可人都该有私心。
他以为自己足够爱何九华,只是也总在忽略秦霄贤对何九华的爱。
——谁的爱不是一往无前的呢?
他是在第二天才知道秦霄贤从杭州开车去南京见了何九华的。
那一瞬间他甚至打开了app想要订票,可下一秒又失去了力气。
-你想干什么?
-我想...去见他。
-你凭什么?
......我凭什么?
我好像什么也不是,范丞丞想,对他来说我只是他一个关系不错的弟弟,是他对我来说不一样而已。我又该以什么身份去见他呢——
助理的电话来的及时,范丞丞总算没有时间再想东想西。
他没有给何九华发消息,倒是何九华在空闲时间里跟他分享了几个搞笑视频,他不太笑得出来,但回复给何九华的也是一连串的哈哈哈。
他并不希望被何九华看出什么破绽来——至少他自己要觉得天衣无缝,至少要骗得过自己。
只是从那一天开始他终于愿意正视他和何九华,还有秦霄贤之间的关系——他一直不愿意去想,只要他跟秦霄贤不在一个时间或者空间里,他就可以欺骗自己——欺骗自己何九华只属于他。
“你该去告诉他。”从他工作之后姐姐难得对他严肃,“自己哭哭啼啼有什么意思?”
“不过无论结果好坏,你都要自己受着——”
“这事儿谁都帮不了你。”
范丞丞看着姐姐,委委屈屈的应了一声。
何九华回北京的时候北京已经比半个月他走之前冷不少了,秋风萧瑟的,连枯黄的树叶都只剩下几片摇摇欲坠的挂在枝头。
真冷啊,需要一杯热饮。
配图是满地落叶的路。
一分钟前发出的朋友圈,范丞丞从沙发上蹦起来,范虫虫趴在地上昏昏欲睡,被吓得一个激灵跟着跳起来。
他掏出手机在app上点了两杯咖啡,又小跑着回房间换衣服,对着镜子照了一会儿才拿钥匙出了门:“范虫虫你好好看家,加油!”
到何九华家楼下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一点,天更冷了一些,范丞丞裹紧了大衣给何九华发语音:“哥,我在你家楼下。”
何九华没一会儿就从电梯里出来了,“你怎么——你怎么来了?”
他穿了套居家服,外面随便套了外套,从电梯里出来蹦蹦跳跳的,不像三十多岁的模样。
“上去坐会儿?”何九华问他。
范丞丞把咖啡递给他,“走走吧。”
路灯不算明亮,像是有一层雾遮着似的昏黄柔和,范丞丞左手捏着咖啡杯,右手揣在大衣口袋里,捏成一个拳头,低头看着影子拉长变短不说话。
何九华两只手捧着咖啡杯,走了一会儿才开口:“你怎么过来了。”
“你说想喝热饮。”范丞丞回答。
何九华喝了口咖啡笑,“也不用特意过来,家里有咖啡机的。”
范丞丞脚步一顿,又很快继续往前走:“想见见你。”
何九华停了下来,他叹了口气,侧身看着跟着他一起停住却有点儿不知所措的范丞丞。
他这会儿才发觉范丞丞精心打扮了一番,黑色的高领领子很挺,他脖子长,高领也不显得他难看,黑色的呢大衣外套衬得他身姿挺拔,很英俊。
他就这样看着范丞丞,范丞丞眨了眨眼睛,挪开了视线。
他盯着地面看了一会儿,发现何九华没有开口的意思,于是他又重新去看何九华。
“我——我——”他呵出一口白气,握着杯子的左手更用力的捏住了杯子,他看着何九华的眼睛,一字一顿的告诉他:“哥,我喜欢你。”
何九华笑起来,有点儿悲伤的感觉:“我以为你不会说的。”他喝了口咖啡,过了很久才继续说:“哥哥也喜欢你,但不是——”他想说我对你不是那样的喜欢,但他竟然说不出这几个字,于是他又叹了口气,“丞丞,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没关系。”范丞丞重新低下了头,“没关系的,我知道的。”
他吸了吸鼻子,不敢再看何九华,“我知道我这样不对,可是我没有忍住,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秦霄贤。”
“丞丞,这事儿没有对错。”何九华说,“你没有对不起我对不起凯旋。”
范丞丞抬起头,他生的白,这会儿眼眶红,鼻尖也红,看着可怜巴巴的,何九华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有点儿被攥住了。
范丞丞是个很好的男孩子,何九华想,又高又帅也体贴,谁能不喜欢他?这事儿不能怪范丞丞也不能怪秦霄贤,是他自己因为秦霄贤不在身边所以才给了别人机会。可是人既然是人,就得有原则,他分得清楚暂时和长久。
他看着范丞丞的眼睛,男孩儿的眼睛很漂亮,含着泪水的眼睛更漂亮——他看到过范丞丞落泪的照片,真的很漂亮。
你为什么不哭呢?何九华想,丞丞,爱哭的孩子才有糖吃啊。
范丞丞的呜咽在喉咙里打了个转,他逃避似的喝了口咖啡,委屈和不甘就跟着咖啡回了肚子里。
他不敢哭出来——姐姐说男孩子不能总这样,会惹人烦。
“哥能抱抱我吗?”范丞丞看着两人交缠在一起的影子问何九华。
何九华没说话,只张开双臂凑过去抱住范丞丞。
范丞丞愣了一会儿,才抬着手回抱住他。
他的脑袋虚虚靠在何九华肩膀上,然后他眨了眨眼睛,眼里蓄着的眼泪直直掉在水泥路上,在夜里看不见踪影。
“再走走吧。”范丞丞挤出一个笑,“可以吗?”
当然可以。何九华想,也许以后都不一定会再见面了吧。
他觉得自己的眼睛也有点儿红了,他大概还是贪心的,为自己即将失去范丞丞而觉得痛苦。
夜里的风可真冷啊,何九华打了个哆嗦,范丞丞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去拉何九华的手,把他的手包进自己的手掌。
何九华下意识躲了躲,但没再挣扎,任由范丞丞牵着。
就一次,就只有这一次。何九华想,说他贪心也好,说他舍不得也好,给他也给自己一个交代,就这一次。
凌晨十二点的夜里,范丞丞牵着何九华头走到尾,又走回了初始的地方。
“他......好不好?”范丞丞问,他的眼睛盯着一闪一闪的路灯,有点儿不舒服。
“他很好。”何九华笑起来,“你也很好,你很好,所以不要跟别人去比较。”他朝范丞丞眨了眨眼睛,“丞丞,你跟我不一样,你要站到最高的地方去。”
范丞丞盯着何九华看了一会儿,稍稍俯下身在他额头上碰了碰。
大概是这个动作太亲密了,让他忍不住要想到以后,他感觉到自己的鼻腔发酸,想说的话也被堵在喉咙里。
“如果我比他先认识你。”范丞丞眼眶通红,眼泪怎么也不肯往下掉,他像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
何九华沉默了很久,然后他看着他开口:“丞丞,可是世界上没有如果。”
没有如果你比他先认识我。
没有如果没有他我会不会喜欢你。
没有如果。
风吹起满地的落叶又很快着陆,两片叶子依偎着躺在地上,只有一片在空中摇摇晃晃的,跟着风飘到了远方,再也看不见。
- end -
从他跟我聊天的时候提到很多次丞丞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但我没有提醒他,没有必要。我知道他到底爱的是我,我不担心,我相信他。
后来丞丞突然从他的口中消失了,那时候就是他们的结束吧,我想。
该说我是傻子吗?
我是的,但我比任何人都信任他,也比任何人都爱他。
——秦霄贤
「茄蕾」「花幻」霸道总裁俏秘书
(其实是小学生总裁与爱好rap的秘书)
当秃爵/尬帝/考神组面对职场潜规则,他们该…………?
俗话说职场就是个人生活的坟墓,某幻就任秘书两年,深感个人生活已岌岌可危。
早晨七点,某幻随着闹钟准时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到隔壁叫花少北起床——花少北起不起床看他心情,然后待命,等花少北醒来,陪他吃早餐,提醒他记得看其他秘书发来的工作邮件,陪花少北吃午餐,陪花少北打游戏,陪花少北吃晚餐夜宵…………最后在花少北隔壁沉入梦乡。
某幻觉得他不是秘书,他就一三陪——陪吃陪聊陪玩。...
(其实是小学生总裁与爱好rap的秘书)
当秃爵/尬帝/考神组面对职场潜规则,他们该…………?
俗话说职场就是个人生活的坟墓,某幻就任秘书两年,深感个人生活已岌岌可危。
早晨七点,某幻随着闹钟准时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到隔壁叫花少北起床——花少北起不起床看他心情,然后待命,等花少北醒来,陪他吃早餐,提醒他记得看其他秘书发来的工作邮件,陪花少北吃午餐,陪花少北打游戏,陪花少北吃晚餐夜宵…………最后在花少北隔壁沉入梦乡。
某幻觉得他不是秘书,他就一三陪——陪吃陪聊陪玩。
某幻不是普通秘书,普通秘书不住老板隔壁,他干的活也不是普通秘书能干的。花少北这种级别的总裁,秘书一般都是按打算,一打负责工作一打负责生活,某幻的工作偏向于生活,从三陪到提醒花少北加衣服无所不包,时不时还得受其他崩溃的职业秘书所托提醒规劝花少北去开会。
同理,花少北这种级别的总裁,一般都忙得脚不沾地,早上八点开早会,上午审文件下午谈合约晚上看股市,时不时半夜凌晨还得开跟纽约伦敦盘,根本没空去遇见什么灰姑娘,但花少北,他不是普通总裁,按他消极怠工的程度,花氏集团至今欣欣向荣股票稳涨只能解释为幸运女神眷顾。
某幻认命地接过首席金融秘书的夺命连环哀求Call,将对方发来的投资项目递给花少北过目,花少北一边玩着游戏一边看,随随便便就选了一个,看上去完全就像是怕耽误他打游戏而敷衍了事,30分钟后三千万就投了进去,某幻不由得总裁不急秘书急替花少北担心,结果几天之后这个项目就宣布有重大突破,公司净赚五千万。
老番茄研究生半工半读,一手学业一手工作,现任lex首席秘书,工作内容偏向lex的工作,但十分想再向生活领域深入。
早上七点他起床打卡大学早课,八点接收lex的工作文件分类概括精炼整理汇报,上午上课下午做作业,经常还得参与投资部的金融会议,课后晚上偶尔还会不小心被lex诱惑陪他打游戏,生活十分充实。
lex没什么青年优秀总裁的自觉,划水之心十分强烈,面对lex日常不自觉的撒娇求饶,老番茄内心一片尖叫,表面十分淡然——
老番茄:“不行哦。”
老番茄:“师傅加油,你可以的!”
然后微笑着面对lex的哀嚎。
今天的老番茄依然是红切黑抖S呢。
lex与老番茄日常闲聊,随口提及自己很期待某公司系列最终作,老番茄表面微笑不动声色,私下立刻大爆手速联系投资部马上抛售该公司股票。一周后最终作发布,骂声一片,该公司股票暴跌三个百分点。
老番茄和某幻私下交流工作经验,总会感叹人和人之间差距怎么这么大。
花少北与天津逍遥集团总裁散人并称霸总界两大寡王,硬件条件好到花少北这种程度还能成为寡王,必然是有一定本事的。某幻对此深有体会,秘书两年他成功认全了各大美女最爱奢侈品品牌,只因花少北所有女友的礼物都是他一手包办,花少北只负责给钱从来不上心,就这样,两年来他也替花少北送别了8任女友——花少北的硬件条件实在是太好,狂蜂浪蝶从来都不少,花少北为了避免纠缠总会拉一个当挡箭牌,然后又因为寡王行为光速被甩。直到最近一年花少北才终止了这个死亡循环,单身至今。
然而欠下的桃花债总要还。花少北的寡王行径总会给天真浪漫的小妹妹一种“他这样说不定只是因为没有遇到对的人,说不定我就是那个对的人能让他对别人寡王对我暖男”的美好希望,对此,某幻表示:呵呵。
正在处理花少北不知第几任前女友纠缠的某幻焦头烂额心生绝望,他完全不擅长拒绝别人,面对梨花带雨的美女更是束手无策,磕磕巴巴安慰了半天,美女哭得更凶,最后还是花少北不耐烦地接管战局,三言两语干脆果断地宣告他俩没戏唱了,然后当着美女的面毫不在意地催促某幻一起去吃饭。
花少北你没有心。
美女的目光从花少北移到某幻再移到花少北搭在某幻后腰的手,表情从震惊到恍然大悟到悲愤莫名,丢下一句“我就知道”便掩面奔出。
某幻:??????
花少北:她和老蕾是不是有亲戚关系?
按照常理,总裁首秘总该年轻貌美腰细腿长,盘靓条顺业务能力强,满足总裁们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的需求,老番茄某幻也自有其优势——老番茄业务能力强游戏技术还过硬不说,还对《搞定傲娇秘诀》有着深刻造诣,某幻工作中细心生活中贴心,能陪花少北打游戏不打扰他打游戏且游戏水平还高,除此之外他们还有一项蕾丝花少北过去聘用的大部分漂亮女秘书都不具备的可贵品质——严守职业道德,不会勾引老板。
然而,守不守职业道德,有时也不由他们说了算。
某幻工作两年,业务水平倒没怎么提高,性格包容度和游戏水平突飞猛进。
某幻痛定思痛,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他本来只是为了攒钱实现梦想才来当秘书,幸好花少北给工资痛快,某幻工作两年小有积蓄,决心逐梦rap圈。
他决心要辞职。
花少北:“不行。”
花少北:“你想都别想。”
某幻好言相劝:“我合同到期了,你也没理由拦我啊,咱们好聚好散不行吗?”
花少北急了:“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意?是工资不够高还是福利不够好?我给你加工资加休假好吧?我给你钱!!”
某幻:别了别了不用不用
某幻:相聚虽然有缘,缘尽自然……
花少北:不行!
花少北:我现在就给你转账!
某幻好说歹说,表明立场,陈述梦想的可贵与追梦的渴望,恍惚觉得着场景和刚刚劝花少北前女友有点像。
花少北沉默半晌,道:“你真的决心要走?”
某幻心说这怎么跟情侣分手似的,自己好像还是个无情渣女。
某幻叹了口气,还是点了点头,道:“你别这样,虽然我不做你秘书了,咱们还是能做朋友嘛,以后打游戏缺人你还能叫我的嘛…………”
花少北冷笑:行
某幻松了口气
花少北道:联系财务部,给娱乐部拨一个亿专项资金
某幻:?????
花少北这是受到他的启示发现娱乐业大有前途了吗?
花少北看着他的眼睛,笑容冷酷残暴:“这笔钱专门用来封杀某幻。”
某幻:………………………………
有必要吗???????
你这么做是对的吗??????
某幻很想化作问号风暴质问花少北,但不行,他还是他老板
万恶的资本主义
某幻深吸一口气,拨通了音乐合伙人老番茄的电话
老番茄取其精华告诉了lex
lex笑到漏电
花少北妈粉的素养让他忍着没把“两年朝夕相处都没追到人花少北真jier菜”的嘲讽说出口,但还是忍不住吐槽道:“花少北这就不对了,爱情怎么能用束缚换取,陪伴怎么能用金钱买到,还威胁人家真就………”
老番茄一脸纯良地开口:“师傅你这么想我就放心了。其实我也打算辞职和某幻一起搞音乐………”
lex脸色刷地变了。
lex狰狞一笑,尽显反派本色:联系财务,我在花少北的项目上加投一个亿!
某幻无奈,只好拉来共同的总裁好友中国拜劝说。
中国拜开开心心地决定投资梦想
lex/花少北:天凉了,该让王氏集团破产了。
某幻/老番茄:…………………
这俩小学生说不定还真能因为这发动商业战争。
某幻急得要命,老番茄倒是不慌不忙,似已有所预料。
老番茄微笑:没想到师傅这么在乎我
lex欲盖弥彰:我才没有好吗!
lex:我才不会因为你不在觉得寂寞呢!
哎呦喂这撒娇撒的
老番茄内心被击中,却依然不动声色
老番茄:就算我不当秘书了师傅也可以把我留在身边呀
老番茄:说不定还比之前更亲密
老番茄:如果师傅同意……
第二天,lex公司拨款一个亿支持音乐梦想。
老番茄委婉拒绝,表示要凭自己实力。
实际他就是怕被lex奶死。
某幻震惊,询问秘诀
老番茄道:“我只是签了一份更合理的合同。”
一个男友换一个秘书。
某幻表示学不来
某幻决定与花少北敞开心扉。
“是不是不想兄弟好?咱们好歹哥们这么久……”
花少北咬牙切齿:“咱俩同居一年多,爷单身一年没找对象每天和你在一起,到现在你还觉得咱俩是哥们?!”
“你真当每个秘书都和老板住一起?”
“某幻好哥哥,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某幻:!!!!??
某幻下意识小声道:“对、对不起……”
“道歉就免了,”花少北道,“来点儿实际的。”
“比如做我男朋友。”
第二天,秃爵组正式出道。
PS
本来想更婚假,结果,那篇被瓶了…………
反正爱情不就都这样😀
大家不用急,坑我会填的~被设成自己可见的文章说不定会恢复,就算恢复不了我也有备份👌
好好享受好哥哥小甜饼才是正事~
PPS
精英秘书腹黑恰恰儿和温柔生活秘书马妈妈
两个我都要.jpg
【德云社入门科普】大约4.5K+字
占tag致歉,打了我社比较热门的几对cp和个人的tag,不为别的,没想着蹭热度
希望大家先学规矩,再来捧角儿
以下仅代表个人观点,如有不妥,敬请告知
如果有例子与事实不符,还请告知方便改正!!
碎嘴预警
可以转到其他平台,标明原作者就成
文中可能会集中出现某对搭档反面例子较多,纯属本人平时听相声偏向,没有针对意思,且本文针对全社有效,麻烦不要偷换概念
【1】关于“轻点”
这两个词事实上在九辫儿这对搭档中出现的机率格外的高,我明白大家都是心疼他们所以喊“轻点”,但是我真的得说,没必要
打哏在相声中出现是很正常的,他们远比我们想象中更心疼对方,他们演出上...
占tag致歉,打了我社比较热门的几对cp和个人的tag,不为别的,没想着蹭热度
希望大家先学规矩,再来捧角儿
以下仅代表个人观点,如有不妥,敬请告知
如果有例子与事实不符,还请告知方便改正!!
碎嘴预警
可以转到其他平台,标明原作者就成
文中可能会集中出现某对搭档反面例子较多,纯属本人平时听相声偏向,没有针对意思,且本文针对全社有效,麻烦不要偷换概念
【1】关于“轻点”
这两个词事实上在九辫儿这对搭档中出现的机率格外的高,我明白大家都是心疼他们所以喊“轻点”,但是我真的得说,没必要
打哏在相声中出现是很正常的,他们远比我们想象中更心疼对方,他们演出上用的扇子都是德云社特制,特殊处理过的,打上去听着响但是不疼,他们脸上表现的很疼也是为了效果
而且了解他们的姐妹们都知道的,他们玩扇子玩的可好了,不了解了去看九郎打哏的部分,开0.5倍速,开扇一瞬间的事,扇面打人一点不疼,手指也会事先夹在扇骨里垫着
【我社这群大老爷们儿没这么娇气,别瞎心疼】
例子:
①九郎拧完辫儿的手臂还得解释他拧的是大褂;
②准备打哏辫儿要把扇子举起来示意开扇;
③打完辫儿九郎得解释“我们学的就是这样,我是将就你们还是将就相声?我就得打你了这块,对不起了”
【什么时候打哏需要解释和道歉了?姐妹们,这些本不该出现在相声里】
【2】关于“刨活”
“刨活”这事比“轻点”更严重,真的不要刨活,演员词对的好好的,台上演的好好的,正要抖包袱你一句话抢过去,演员的节奏以及现场的气氛会被完全打乱,你刨了人家活,他们再来抖包袱,没有那种效果了。
最重要一点,不是所有观众都是老观众,有些也许就是被朋友拽来的,不懂相声,你刨了演员活,后边新观众压根听不到你说的是个啥,甚至会觉得莫名其妙。
真别觉得自己刨个活就显你了,听相声就为了看角儿和自个开心,别惹的大家都不愉快。
【特殊部分——“柳活”】
希望大家在演员柳活的时候尽量安静,会唱憋心里唱就行,在下头小声唱也别介
万一坐你边上的只是个路人呢,有些观众是指着演员来的不是听你唱来的,你在人家耳朵边上嗡嗡,这谁还听得见台上角儿在唱啥,要唱返场的时候有机会,不差这一时半刻。
除非是一些特定场合,比如九辫儿的《歪唱太平歌词》在《白蛇传》部分一般是会进行合唱,这个部分目前应该是固定下来的,跟着唱是ok的。
当然如果角儿做出了很明确的手势告诉我们这块可以合唱,那姐妹们就大胆唱吧
【3】关于“搭茬”
“搭茬”这事就两极分化很严重,有一些老观众会搭茬,搭得好,现场气氛再上一层楼,但是不会搭茬的,瞎搭茬,打乱演员节奏,这就比较严重了
不是说不能搭茬,只是说不建议搭茬,毕竟大部分观众属于不会搭茬的那一种,帮忙不成反帮倒忙,建议安安静静的听着就成,别自己瞎抖机灵。自个回去多磨练磨练,知道在哪个气口搭茬合适,搭什么茬合适。
正面例子:
熙华贤《切糕架子》
老秦:“切糕怎么好,摆成一排,上边什么颜色都有,什么有枣儿,瓜子儿,白糖,白砂糖,黑砂糖,黄砂糖,好看,没见过。”
观众:孟鹤堂
【这场观众搭茬就搭的特别优秀,搭茬时机刚好,搭茬内容又是一绝,加上台上三人反应速度很快,迅速把自个队长以及队长夫人融入了后面的包袱,几乎全程高能,每翻一个包袱底下笑倒一片】
【但是本人确实不建议姐妹们搭茬,毕竟有可能你觉得你搭茬搭得好,但实际上并不,就搁下头咯咯乐也挺好】
【4】关于“起哄”
我了解到的起哄分两种,
一种是演员举止亲密时的起哄
拿九辫儿来说,人家台上牵个小手碰个肩,真别在台下嗷嗷叫了,你们一嗷嗷俩人吓得立马撒开了,相比他们早一些时候的相声,看得出来他们现在有意控制台上的肢体接触,所以,俩人再牵小手啥的,憋出声儿!!!扛着自个大炮咔咔一顿拍就行!!!【“我们是圈地自萌,不上升正主。”那些起哄的记住了,你们没资格说这句话,你们的每一次起哄都在胁迫他们推开彼此】
一种是莫名其妙不分场合不分时机【俗称没眼力见儿】的起哄
九辫成都专场,就是有名灯光绝佳的那几场,大家可以去挑20181110捉放曹看,开场好久了,两位老师准备要开始入活了,视频里我是真听不见下头搁那嚷嚷啥,嚷嚷一会刚静下去不知道谁又嗷嗷一嗓子,又开始起哄,看得我一个脑袋三个大,前排有姐妹已经开始喊闭嘴了,完全管不住,两位老师一句话都塞不进去,杵那尬笑了得有好几分钟,花钱就为了把自个角儿撂台上尬在那???
中间无数次起哄【再加上瞎搭茬,还不是一个人搭,是一群人】,两位老师说一句,下头起一次哄,节奏被严重拖慢,我看的都快吐血了我,吵吵嚷嚷的没字幕我连两位老师在台上说的什么我都听不清,得亏我还知道捉放曹是怎么演的,更何况是听现场的路人观众呢??你让他们听什么?听你们搁台下放炮仗来了??到后面九辫儿已经屏蔽观众了,即使这不是两位老师干的事,但这真的特别败坏路人缘
除开起哄不说,这一场刨活严重,还不是一个人刨啊,九郎一句词,下头攒一窝观众刨过去了,后面还是张老师说:让我搭档说。后面张老师多次拿刨活这事现挂,话挑的很清楚,明显是在提醒下头刨活那些人了,下面的继续熟视无睹,接着刨,到后面两位老师为了保证时间和整个相声结构的紧凑,无奈删掉了小部分不太重要的部分,反正我还是上头那句话:刨活显你啊?
【就这一场捉放曹,踩了三个雷,刨活,搭茬,不分时机瞎起哄,抛开这三个点不提,这场捉放曹名场面很多,而且成都场的灯光打的特别好,本该成为经典场的,但是这场连官录都没有,你给人家嚯嚯的稀碎,你让官方怎么剪辑??但还是建议大家去看看,一是看两位老师的相声自个乐呵乐呵,二是看看这场观众,引以为戒】
【我没针对九辫,不是跑这来训粉,提18年的事是想让新粉了解这种行为有多恶劣,别跟我说九辫现在没这些问题了,这篇科普不是专门写给九辫粉看的,对象是全社,谢谢】
【特殊部分——带颜色的包袱】
相声里头带点黄我们见怪不怪,可以起哄,注意时间,点到为止,别起哄起来不带停就行。
【5】关于“相声与现实”
请姐妹们把相声和现实分清楚了,台上演员说一句什么,可别当真了
这里借辫儿哥哥一句话“如果连相声和真实都分不清就别听相声了”
【6】关于“大褂等级”
大褂不分等级
大褂不分等级
大褂不分等级
姐妹们别再被营销号带跑了
穿什么大褂全凭自己喜好,德云社没有白纸黑字写着大褂分三六九等,但是演员心里头端着规矩,这是相声演员对自我的认知
什么新人穿颜色鲜亮的,有名气的穿颜色沉稳的,担大梁的角儿才能穿刺绣的,这就是瞎扯
【7】关于“礼物”
先说礼物本身:
1.最好别送些整蛊玩具
2.知道自个角儿怕什么的,避开,别送那些玩意
3.下流的礼物滚远点
4.尽量少送吃的喝的,虽然说角儿们不一定吃,但你架不住有些人嘴馋,毕竟是要入口的,安全性没法保证,我们爱角儿的心是好的,但你防不住有人动手脚。
5.尽量少送烟,这里点名辫儿哥,他那个好嗓子之前插管已经伤过一回了, 别再送煊赫门了,不送煊赫门也别送其他的烟了。
也不单指辫儿哥哥,我社还有好多角儿都抽烟呢,都别送烟了,替他们的嗓子还有身体考虑考虑吧
九华的嗓子现在成这样,没有一根烟是无辜的,也就是这么抽烟抽坏的,以前嗓子清清亮亮的多好啊真是。
例子:
①龄龙都被送过那种筒装薯片盒,里面塞了东西,一开盖就有东西弹出来。
②九龙被送了张房卡,那酒店房间是那女观众的,90抢过去问了句“成本多少?”,没等回答直接把房卡撅断了【9088那句“我比你大两岁,要毁先毁我”也就是从这儿出的】
③九熙被送了一袋子冷冻鸡头,那是九熙最怕的动物,当时被吓得蹿后面去蹲那了,缓了一会还要站起来笑眯眯给跟大家说没事。【那些看着熙熙被吓到还在下面咯咯乐的不知道多大声的做个人吧】
④九郎被送过一个仿真猫,九郎怕猫众所周知,看到那仿真猫的时候九郎愣了一下才接过去的,还浪费九郎说句谢谢。
⑤龄龙被送过一盒避/孕/套,90看了两眼直接扔地下了,不管是里头装的是糖还是真的byt,都别送,真的很恶心
⑥小白被送过一个大龙虾,有成人小臂那么长,小白也是当时被吓得连退几步【后面姐妹有出来道歉哦!知道你们本意是爱角儿,想让小白补身体,但是像这种略显吓人?的最好就不要送了,毕竟有些时候你也摸不准你的角儿他到底怕什么】
【小白这事我没拿来当反面例子,因为我知道本意是好的,但是送的东西确实有点惊人,只是提个醒,别再说我针对送龙虾的那位姐妹了,我解释很清楚了已经,谢谢】
再说送礼物的过程:
(1)送完了直接走,别站那怼着角儿的脸拍到天荒地老还不舍得走,后边还有那么多姐妹等着送礼物,上货时间就那么长,别太自私了
而且路人观众不是来看着你们上货的,人家是来听相声的,上货时间一长必定会引起路人观众不满。
(2)送的过程别可劲往前挤,注意秩序,真要是挤摔着了再整一踩踏事件,那事态可就严重了,遇见送完礼物往回走的姐妹往旁边稍稍,让个路你好我好大家好。
(3)知道大家都希望自个的礼物能被角儿亲手接过去,然后再跟角儿握个手啥的,但是你真离得远就别可劲往中间挤了,客客气气放在台上往回走,隔得更远的姐妹实在送不上去就别送了
※千万千万不要把礼物往台上扔,软的硬的都不要扔!!※
力气小了会砸到姐妹们,力气大了直接呼角儿身上去了
【有一场九郎帮着收礼物,台下一没脑子的扔了个小木头锤,得亏只是锤柄砸到脑袋,要是锤头直接砸到头上那不得见血,听说后面九郎脑袋那块一直青着得有一天】
8.零零碎碎的问题,类似“ky”【主要是网络上的】
这玩意就不是现场的问题了,这是属于网络世界的问题
还是举几个例子:
(1)2020天津德云社相声春晚,我看的是官录,弹幕里我看到的,出现最多的几句“老秦怎么还不出来”“老秦镜头怎么这么少”“老秦怎么不说段相声”当然也有在问二爷的
【我凭良心说,德云社四百多号人,比老秦业务能力好的,不在少数,这个春晚官录剪辑完后就剩下约摸3小时,就这么3小时要分给多少人啊?老秦算是小辈,进来的算比较晚了,还有很多东西要学,还有很远的路要走,镜头少点,没给他安排段相声,合乎情理,路人看了这种弹幕难免心里会减分,怎么不太大一角儿,粉丝架子还挺大?】
(2)在二爷的一首歌下面还是哪我看到过这样一句评论“张云雷救了一帮无知青年,张云雷balabala怎么怎么好”,夸得就跟这事就只有辫儿做得到,换了旁人,不行。而且,不喜欢这些传统的东西的人,不等同于无知,就这一句“救了一帮无知青年”不知道要招多少仇恨
【这不是谦虚的问题,这是理性和客观的问题,我作为他的粉,真没觉得二爷能做到这份上,也许以后能做到,但现在一切都尚未可知,不要替张云雷瞎说大话,您这就不是捧角儿,这是捧杀】
(3)我看的网易云上程砚秋大师的《锁麟囊》,评论区出现大量“张云雷唱得怎么怎么样”,诸如此类评论,麻烦看清楚了,演唱者:程砚秋,不是张云雷,什么场合说什么话,什么场合提什么人,要提我们辫儿哥的,在他的唱的歌下面评论。
(4)理性接纳批评,“诶我觉得张云雷这块好像唱走音了”我相信大家都会遇到这种评论,而且不在少数,反观下面的回复,大部分都是一顿骂还回去
喜欢的人自然是放在心尖尖上捧的,看不惯别人说他半句坏话,我能理解,但是希望姐妹们把好赖话的区别拎拎清楚?
路人的反馈往往是真实的,他们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的,他们也许是专业的,也许只是业余的,但他们的反应起码是真实的
毕竟大部分的姑娘会带着粉丝滤镜来看自个的角儿,可以有,但请注意度,别把“十全十美”这种帽子往他们头上扣,确实有缺点,大大方方认下来,我们陪着他们一点点改。
如果是不了解姆们角儿的路人有了误解,收收性子,心平气和的解释。【当然那种不说原因上来就怼姆们角儿的就不用客气了】
请您带着理智捧角儿,要不就摘了粉籍说话,谢谢。
码这段字不为别的,姆们角儿在变好
希望姑娘/先生们也能陪着他们一块变好
一路走过来,有很多兄弟姐妹陪着我
我喜欢台上闪闪发光的他们
我更喜欢台下同我并肩捧角儿的你们
他们值得
你们也值得。
【结构参考b站up:敲敲敲jio】
PS:如果有写漏的也请不要吝啬,下边评论区或者小窗告诉我哦!!【笔芯】
建议大家要是想提意见或者补充例子的,纠错的敲我小窗,因为评论区已经沦陷为交流感受区了,评论区的没事你们继续嗨,该唠嗑继续唠,毕竟大家也憋了挺多怨气,能交流一下会舒服很多
评论区的朋友们我回复不过来了,你们文明撒泼,文明交流
愿岁并谢,与长友兮(群像)
毛茸茸饲养攻略(生日特别篇)
哦哦熙
大概是目前为止最长的一篇了233,果然过生日就要与众不同啊!
愿岁并谢,与长友兮
——九章
“我愿与你在万物凋零时相逢,此后余生皆为知己。”
(正文)
00
北京城难得这样晴朗干净的天气,带着礼物以及空荡荡的胃的众人聚齐在尚九熙何九狐家的客厅,型号巨大的生日蛋糕前面,作为主角儿的何九狐带着生日帽,倔强的第N次点起十八根蜡烛。
“今年依旧是一只十八岁的优秀狐。”
鼓着腮帮子吹灭蜡烛,狐爪合十,管他许什么愿...
毛茸茸饲养攻略(生日特别篇)
哦哦熙
大概是目前为止最长的一篇了233,果然过生日就要与众不同啊!
愿岁并谢,与长友兮
——九章
“我愿与你在万物凋零时相逢,此后余生皆为知己。”
(正文)
00
北京城难得这样晴朗干净的天气,带着礼物以及空荡荡的胃的众人聚齐在尚九熙何九狐家的客厅,型号巨大的生日蛋糕前面,作为主角儿的何九狐带着生日帽,倔强的第N次点起十八根蜡烛。
“今年依旧是一只十八岁的优秀狐。”
鼓着腮帮子吹灭蜡烛,狐爪合十,管他许什么愿呢,先夸自己就对了。
“说出来就不灵啦。”捧着鱼罐头快乐进食的秦蓝猫过来戳了戳狐狸,嘴欠的下场照例是被赤色的大尾巴不满意的扫到一旁。
“不灵就不灵嘛。”尚九熙眼疾手快抓住要拿起一块蛋糕扣向猫头的某狐,“十七岁的狐狸不优秀咋的?”
“我时常因为不够恶心而不能加入撒狗粮的大军。”郭霄汉切了一块蛋糕下来,趁着奶油被浪费在众人脸上之前抓紧先塞了一口,“好羡慕孟鹤兔的大耳朵,只要垂下来,就可以隔绝这两口子的狗粮了。”
“别羡慕哥,哥是传说级的兔子。”孟鹤兔正窝在周九良腿上,听见这话后得意地甩甩耳朵,小爪子拿了一块纸巾递给放飞自我在奶油里翱翔的张云狐,“宝儿,快别吃了,咱还得拍戏呢。”
“没事儿角儿,你不胖,你只是最近毛有些长了。”杨九郎义正言辞的把叉子又塞回张云狐手上,开心愉悦的近距离观赏小狐狸的吃播。
“这蛋糕太腻了,辫儿哥怎么吃这么香的…”亭亭熊把叉子扔在了盘子里,吃惯了蜂蜜的家伙倒是很少觉得有什么东西甜腻的难以下口,“真不如我做的…要不等过两天九熙生日的时候就换我做蛋糕吧。”
“哟,你还有这手艺?”大辈儿扔下他也觉得不大好吃的蛋糕,眼睛锃亮的凑了过去。
“确实好吃。”张九泰咂咂嘴,“二哥要是不当相声演员,当个甜品师傅绝对赚钱。到时候我就开个咖啡店,带着二哥走上暴富之路。”
“那我在你对门开个酒吧好了,当一个快乐的白天不用早起上班的老板。”周九良眯着眼拍拍肚子,一副安逸至极的模样。
“那我给你唱歌去,不用早起我真的爱了。”芳芳猫举起爪子,悠哉的打了个滚儿,“老汉跟我一起唱,合唱~”
“不唱。”郭霄汉擦了擦眼镜,“要说除了相声的话,我其实还蛮想当个医生来着。”
“啊!我也想当医生。”孙九香咂咂嘴,“每天打理小旋儿磕磕碰碰的伤,我感觉我贼有天分啊。”
“我我我,我要当画家!”小尚儿同学积极发言
“没创意。”寿星狐捋了捋自己的大尾巴,而后很是认真的表示,“爷们儿我要去就去当警察,秀不秀?”
“太危险。”和自己的老舅一起在蛋糕里自由飞翔的小布偶林林崽抽空抬头,说话时伸出小爪子勾了勾一旁的秦蓝猫,“安心在家当个小可爱不好吗?”
毛茸茸的小爪子举着酒杯磕在一处,高声吆喝的小家伙们也把梦想从常规职业讲到了太空人,超人以及赛亚人。喝的迷迷糊糊的何九狐抱着尚九熙念叨着自己要去火星了,身边还倒着一只大声唱着妈妈我今晚要去远航的亭亭熊。
“谁家狐狸这样啊。”尚九熙把人从自己脸上拽下来,等到视野清晰时,抱着林林崽和孟鹤兔模仿超人在客厅里往返跑的张云狐映入眼帘,当然,在后面还跟着一脸惊恐的追着张云狐的杨九郎。
“好吧…可能狐狸都这样…”
“啧…还警察呢,还太空人呢…”尚九熙抱起醉醺醺的狐狸往二楼的卧室走,“没心没肺的狐狸,就不怕遇不到我吗?”
“放……放心啦。”狐狸迷迷糊糊的吐了个泡泡,爪子打苍蝇一样的在空中乱挥,“我总会找到你…”
会吗?
不是狐狸的何九狐,不说相声的尚九熙,各行各业里改头换面的大家,那时候,我们又要凭什么遇见啊。
尚九熙就这样成功的失眠了。
为了一群醉鬼的无聊幻想。
01
“呸呸呸,这什么玩意儿这么难喝。”
巷子尾一间叫做[齿轮]的咖啡屋里,穿着白衬衫的清秀青年皱着眉咽下嘴里的咖啡,青年特意挑了个人少的位置,脸上还带着一副大大的墨镜。
目光顺着人吐槽的声音望去,偷闲在咖啡厅办公的杨九郎合上电脑,向隔壁桌看去时,小眼睛蹭的亮起来。
“你你你…你不就是那个…那个那个那个!”
“张云雷。”青年耸耸肩,比了个嘘声的手势。见惯了粉丝围追堵截的家伙倒是没有惊讶于杨九郎此时语无伦次的状态,倒是自己刚刚吐槽咖啡的一幕被人瞧见让他觉得有些尴尬。
“啊!对对对,真的是你啊!啊我姐可喜欢你了!”杨九郎搓了搓手,拿出身旁的公文包翻了底朝天也没找出一张纸来。“内个…”
不得已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杨九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你…签名…我…就是…啊…”
杨九郎的声音很好听,张云雷顺着人的话低头,正瞧见青年夹着纸巾的手,手掌白皙,骨节分明,倒是很漂亮的一双手。“可以,你有笔吗?”
“啊对…我…”杨九郎觉得,今天简直是撞大运和走背字儿合一的一天,好不容易遇到自己喜欢的明星,但是这没有纸没有笔的情况,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有缘无分只能看不能吃吗?
去你大爷的。
杨九郎在心里暗骂一句,关键时刻连问服务员借一支笔的事儿都忘了,拉着张云雷的衣袖就开口,“那啥,我就在旁边的商务楼工作,你等等我,我回去拿哈…马上的,不要走啊!”
话一落,杨九郎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一夹就冲了出去,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张云雷,看着自己被人捏出褶皱的衣袖愣在原地。
这啥情况…这粉丝是不是脑子被这家难喝至极的咖啡腐蚀掉了…张云雷看着不远处挂着的意见本旁边吊着的一支笔,满脸遇见傻子了的表情起身去翻了翻,好家伙,一本子都在吐槽厨师的手艺,侧眸看着店外贴着的招工的单子,张云雷寻思,看来店主倒不是个傻子。
不知道中了哪门子的邪,带上口罩出门的张云雷就真的等在了门口。无聊踢石子的时候又接到经纪人的电话,里里外外都离不开叫自己接那个脑残的恋爱剧。第五次抗议后,张云雷一脚踢在了路边的摩托车上,嘴里的脏话还没骂出来,身旁的大摩托倒是应声而倒。
“卧槽…”
张云雷看着街角跑来一个夹着头盔的家伙咽了口唾沫,这下完了,明天的娱乐头条八成又是张云雷当街闹事儿了。
“那个…我不是故意…”张云雷看着心疼的扶起摩托四处检查的家伙,心虚的看了看摩托车上的划痕。“我,我会赔你修车的费用的。”
“小伙子,你有气也不能那别人车子撒啊,你说说,我这今晚还有场摩托车车友赛呢…排气管都压坏了。”
“真对不起啊大哥,我也没想到。”张云狐摆摆手去翻钱包,在身上摸了两下后却发现自己赌气离开公司的时候身上啥也没带,叹了口气掏出手机,一脸歉意的和人摆摆手,“我这就给我外甥打电话来。”
“你外甥?”摩托车主看了看面前带着口罩墨镜的顶多二十岁的家伙,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小伙子,你不想赔就直说,叫个小孩儿来干啥。”
“不是…”这下好了…解释不清的家伙欲哭无泪,只好在微信疯狂戳郭麒麟快来现场解围。被人当成骗子的家伙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解释,快要当街失心疯时,满头大汗的杨九郎跑了回来。
“笔…笔拿来了…呼……电梯坏了…大爷的…”
“杨九郎?”没等下意识扶住人的张云雷开口,摩托车的主人却先认出来杨九郎,“你咋在这儿呢。”
“阎鹤祥?”气喘吁吁的家伙借了力站稳,这才看见张云雷身边还有个人,“我找张云雷签名啊。”
“我靠,你是张云雷?”阎鹤祥上下打量了一下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家伙,确认眼前的是当下正红的男艺人张云雷后,笑着指了指杨九郎,“这你粉丝啊,天天抱着平板看你的电视剧 ”
“闭死你那个嘴。”杨九郎瞪人一眼,回身面向张云雷时,霎那间笑成一朵向日葵。“不好意思啊,叫你等这么久。”
“你…你办公室在几楼啊。”张云雷接过一只漂亮的钢笔,在纸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后,盯着好像跑去汗蒸了的家伙,又鬼使神差的在末尾画了个心形。
“不高。”杨九郎接过笔和纸小心翼翼的放回口袋,“十八楼而已。”
“嗯…”张云雷沉默片刻,而后冲人笑了笑,“话说你在这儿工作的话,知道哪家的咖啡好喝一点吗?我最近在这边录节目,但是找不到合口味的店啊。”
“咖啡店?”杨九郎愣了一下,在人笑意盈盈中开窍一样的疯狂点头,“知道知道,我带你去!”
和人互换了微信的家伙拍拍胸脯,擦擦汗后笑开了花,“跟我问就对了,保证每天不重样!”
“真的?”
“那必须,人送外号海淀咖啡王。”
02
“老舅!”说话间,一个少年从出租车上下来,小跑到人这儿来,“怎么回事儿?”
关于事故现场张云雷只是随口解释了几句,从小跟着人玩到大的家伙一眼就看出了自家小舅舅黏在那个小眼睛青年身上的眼神,心中腹诽几句后还是扮演了回贴心小外甥,挥挥手让两人这就去喝该死的咖啡去,自己则跟着人一起去修摩托。
打发走了两人后,少年冲人伸出手,“我叫郭麒麟,抱歉啊,我小舅舅总是下手没轻重。”
礼貌性的握手忽然忘记松开,阎鹤祥的眼神渐渐从宝贝儿摩托车上移到了少年身上,到手心有了些许汗渍才后知后觉赶忙松开,“没事儿,坏的也不是特别严重,哦哦对了,我叫阎鹤祥。”
“你认识刚才那个人吗?”郭麒麟跟着人推着摩托往修车的店面去,一边好奇的打听,“就那个什么海淀咖啡王?”
“听他扯淡。”阎鹤祥笑着摆摆手,“天天吃糖的主儿,压根儿不喝咖啡。”
“这演技…跟我舅有一拼了。”郭麒麟瞪大眼睛,半天才把下巴合了上去。说起杨九郎和张云雷,两人倒是毫不在乎的互相爆料,气氛愉快时,或许是天生的自来熟,郭麒麟很快打开了话匣子,“那哥你呐?你也在这边工作吗。”
“是啊。”阎鹤祥点点头,“都是业务员,不忙的时候就去骑骑摩托。”
“哥的摩托好酷!”新鲜事物对于少年来说总是有着很大吸引力,摸摸摩托车漂亮的车身,郭麒麟的眼神都跟着亮亮的,“修好了能带我跑几圈吗!”
“好啊。”阎鹤祥一口答应下来,把摩托车放在店里修理的空挡,两人干脆就在街上闲逛。午后天气舒适的很,路上阎鹤祥给两人买了两杯奶茶,一大一小的影子映在街上,喜欢竞速与呼啸山风的家伙忽然就萌生出一种想要安定下来的念头。
“对了,哥不是说晚上还有比赛嘛。”路上,郭麒麟忽然开口询问。
“噢,刚刚已经给我朋友发消息说我今晚上不去了。”阎鹤祥回过神来,抬手摸摸少年的脑袋。
“不去的话没关系吗?”
“都是朋友,随时组局嘛,不差这一天。”
“对了!近郊有一处赛道的风景不错,等车修好了晚上带你去转两圈?”
“真的吗?”郭麒麟喝光了手里的奶茶,整个人散发着一阵甜甜的气息,“好啊好啊。”
“话说摩托骑行旅游也是很有意思的。”阎鹤祥边走边与人说些趣事,日光柔和,将两人身影拉的老长,两人捧着空了的奶茶杯,顺着街角一路走远
听我给你讲啊,当年我在云南的时候……
03
“他不来了那还组个头的局啊!”尚九熙恨恨的咬碎嘴里的水果糖,对着电话那边继续吼,“都说了这是接力赛接力赛,阎鹤祥不参加了咱俩还玩个屁,行了行了,我挂电话回家了。”
抽出棒棒糖的塑料杆儿扔在地上,大画家尚九熙安排在今晚的速度与激情的行为艺术算是彻底没戏了,在心里骂了忽然逃票鸽了自己的阎鹤祥八百句后,百无聊赖的小尚儿带上摩托车头盔打算直接回家见周公。
“站住!不许跑!”
这什么动静儿…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暴喝,扭了一半身子打算回头看看的尚九熙在下一秒就被人扑倒在了地上。
卧槽,现在抢劫的都这么嚣张吗?
多亏带上头盔了,要么自己现在说不定都成植物人了。尚九熙狼狈的在地上滚了一圈,还没等起身,就被人一个擒拿又摁回了亲爱的大地母亲怀里。两秒钟后,手腕忽然被扣上了冰凉的东西。
手铐?秋豆麻袋,现在的抢劫犯装备这么齐全吗?
被人压在地上的尚九熙费力的回头看了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个正在身上摁着自己的好像一个警员哎?
“不是…”尚九熙咳嗽了两声,“大哥,你抓我干啥啊?”
目光转了几圈后看到了地上扔着的棒棒糖杆儿,尚九熙咽了口唾沫,“现在随地乱丢垃圾的管理这么严格吗?”
“谁是你大哥。”摁住人的警员手上又加了力气,拎着人起身摁在警车上后,顺手把人的头盔摘了下来,“蹲了你好几天了,总算叫我逮着你了。”
年轻的警员出示自己的证件,而后一脸严肃的开口,“我怀疑你与最近的摩托车抢劫案有关,请配合我们的调查。”
“啥玩意…我到底咋的了。我冤枉啊。”
尚九熙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进入了什么整蛊观众的节目了,准备问一问的时候,尚九熙看到了面前人出示的证件,何九华…尚九熙念了一下警员证上的名字,果断乖巧的缩了回去。
“我说警察叔叔,我真没犯事儿啊。我兜里有身份证和驾驶证,我也没喝酒,我也没超速。”
“谁是你叔叔…”面前的警员一脸狐疑的把手伸进人兜里掏了一下,果然拿出了几张证件,还有摩托车车友赛的入场证。emm…糟糕,好像抓错人了。
“不好意思啊同志,其实我们正——”
“抓人啊,抢劫啦!”
警员话还没说完,街角忽然有一个女子追了出去,警员手脚麻利的把人手铐取下来,而后迅速就要回身去抓人
“那个,何警官啊。”被人怼了两次的尚九熙也不知道叫人什么好了,跨上摩托车后冲人挥了挥手,“上来啊,这种小巷子,你不会打算开车去追人吧。”
事态紧急,何九华看了一眼后就跳上尚九熙的摩托,作为画家的尚九熙骑摩托的技术出乎意料的不错,加上何九华对于地形的熟悉,两人左拐右拐,总算是成功的把骑着摩托的劫匪堵在了一条死胡同里。
“下车,双手抱头。”
对方是个有伤人记录的危险分子,何九华不敢轻待,把尚九熙留在巷子口后,掏出配枪慢慢逼近。
“小心!”
蹲在巷子口屏住呼吸的尚九熙借着月光忽然看见了犯人衣服里的一道反光,下意识的上前将要伸手把人摁住的何九华推开。拿着刀的家伙几乎是同时起身刺向身后,下一秒,刀子错开何九华打在了窄巷的墙上。
何九华反应迅速的将人踢倒在地,利落的把手铐拷了上去。等一身冷汗的尚九熙呲牙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何九华已经结束了战局。
“还是警察叔叔秀啊。”尚九熙揉了揉有些红肿的手腕,自来熟的又帮何九华扫了扫制服上的尘土。
“谁是你叔叔。”何九华翻了个白眼,但也没在吐槽什么,到底尚九熙也算是在关键时刻救了自己一把,尤其是自己还把人家当成罪犯抓了一回。把人在自己衣服上乱拾掇的手拍下去,何九华抬手整理了一下衣裳,“你咋不叫爷爷呢。”
成功抓到犯人的何九华面色缓和几分,借着月光,尚九熙才看见对方原来还是个很好看的家伙。可惜了,这么好看的人居然抬手就给自己个擒拿,一点初遇的氛围都没有。一身浪漫细胞的尚九熙撇了撇嘴,有些遗憾的跟在何九华身后不停的叹气。
“都做完笔录了,你还跟着我干啥。”
下了班的何九华无奈的看了看身后像点了跟随技能的家伙,一脸哀怨碎碎念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我说警察叔叔啊,你平白无故的把我摁地上削一顿,我还帮你抓了犯人,你都不打算认识我一下吗?”
“我说了不要叫我叔叔。”何九华被眼前一口纯正东北腔的人气的笑出声,换下制服的人穿着一身运动服,干净清爽的样子配上叔叔这个称呼,搞得路过的人都一脸狐疑的望着俩人看。“我怎么不认识你,你不是叫尚九熙嘛。”
“还有呢?你还不知道我的星座和血型还有生活爱好呢。”一脸委屈的尚九熙可可爱爱,眨眨眼继续跟着何九华,大有一副可以直接跟着人回家的架势。
“你跑我这儿相亲来了吧…”
“相亲还管饭呢,我跟着你就吃一嘴沙子和土。”
“好好好…”何九华停下步子,抬手给合租的室友发了个晚点回去的消息后,无奈的接管了身后的大型跟随物,“请你吃饭行不行?”
“警察叔叔,你要跟我相亲啊。”尚九熙眼前一亮,迅速跟上步子与人并肩而行。
“再叫叔叔打死你。”何九华看着人翻了个白眼,“你啥血型啊?”
“嗯?”尚九熙挠挠头,“什么血型?”
“不是相亲吗?”月下有人红了脸,咳嗽两声掩饰尴尬,大步流星的越过一脸狐疑的尚九熙,“那就开始你的自我介绍呗。”
04
“要晚点回来吗…”孟鹤堂收回手机之后一脸懊悔的摸了摸脑袋,“早知道我就不去看什么该死的恐怖片了…”
胆子小的一批的孟鹤堂偏偏就是喜欢没事儿看看恐怖片,仗着室友是个威风凛凛的警察,不管看了什么恐怖片,回到家的孟鹤堂总会多上一万倍的安全感。
按说今天本来是何九华值班的日子,等人一起回去的孟鹤堂在酒吧找了个座儿,嘈杂和喧闹给人壮了胆,等的无趣的家伙自然而然的就打开了一部恐怖片。哪想到,恐怖片是看完了,小脸煞白的家伙却只等到了室友何九华说要晚点回来的消息。
“不会吧…这也太倒霉了。”
孟鹤堂此刻已经后悔到了火星,束手无策的时候只好打开手机求助百度
“一个人不敢回家怎么办?”
打开词条疯狂搜索,翻了两页的回答后孟鹤堂总算看见一个可行的。
在店里点一份外卖,然后跟着配送员一起回家。
这主意不错,孟鹤堂环顾一圈,最终在吧台的地方找到了眯眼小憩的老板,“那个…请问你这里送外卖吗?”
“啥外卖?”打瞌睡的店主周九良原本正和周公欢乐下棋,被人吵醒后不耐烦地揉揉眼,一句酒吧送你大爷的外卖还没出口,微微睁开的眼睛就将小脸煞白眼睛还有些红的孟鹤堂纳入其中。
这人也太好看了…半梦半醒的周九良愣愣的想着,而后在人疑惑的目光中迅速清醒过来,回身拿出酒单,开业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积极营业的老板简直感动世界,把单子放在人面前后,周九良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送,啥都送。”
老板也送店也送,要不要考虑一下?
“嗯…那就这个吧。”孟鹤堂显然没能听见来自周九良的话外音,随手在酒单上指了一下,而后还有些担心的又问一句,“能送上楼吧。”
毕竟因为小区挨着的商务楼电路烧了,住户楼的电梯也一起跟着遭了殃,住在七楼的孟鹤堂搓搓手,心虚的表示因为电梯坏了的原因,自己还可以加钱。
“不用加,我们就是送货上门的。”周九良义正言辞的摆手拒绝,回身从酒架上取下一个酒瓶,转身走出吧台,“地址给我就行。”
“那个…”孟鹤堂不好意思的摆摆手,“我跟你一路回去。”
“我不是精神病也不是变态哈。”看着人疑惑的神情,孟鹤堂抓紧摆手解释,“就是找个人一路回去,你知道吧,最近有什么摩托车劫匪,道上危险…”
“害…早说啊。”周九良从吧台翻出车钥匙,转身跟人出门前照例跟酒保打了个手势,“今晚歇业,撤了。”
迟到又早退的老板大家已经习惯的很了,随性的家伙倒是很民主,自己不上班的时候,员工就都跟着一道休假,于是小酒吧随缘营业,不过散漫的经营方式以及长相秀气的店主倒是吸引了一大批顾客来碰运气,所以酒吧倒是出乎意料的收入相当可观。
到了车上孟鹤堂才解释关于自己的警员室友晚归的事情,一来搬出来看看对方是不是安全,二来也叫人安心自己并不是啥居心叵测的家伙。
“那你一个人在家不害怕吗?”周九良一手搭在方向盘上,随口问人一句。
“有…有点吧。”孟鹤堂不好意思的笑笑,“刚看了那个电影招魂…有点害怕。”
“噢,那个还挺好看的。”恰好也看过这电影的周九良随口跟人聊了几句剧情,“那个还有第二部,你看过吗?”
“还有二吗?”和人聊的开心的孟鹤堂果然忘了害怕,兴致冲冲的搓了搓手,“还没看过。”
“要不要一起看看?”周九良晃了晃手里的酒瓶。
“其实我们也有送货到客厅的服务的。”
05
“我靠…倒闭的这么突然吗?”
背着吉他的孙九芳举着罐可乐到达自己打工的酒吧时,一道被拉下的卷帘门恰好挡住去路。虽然孙九芳一直觉得店主的佛系经营随缘开业的法子确实容易破产,但是他也没想到事情来的这么突然。
“啊啊啊该死的,下学年学费还没凑齐呢。”
暴躁的揉了揉头发,少年拎起吉他转身,忿忿的把手中的易拉罐丢了出去。易拉罐顺着倾斜的路面一路滚动,孙九芳愣神的盯着那个小罐子,一口气还没叹完,一个骑着自行车的人就出现在视野里。
好死不死,车轮正卡上那个可乐罐。
“嘶——好疼。”
孙九芳不出意外的被从自行车上飞下来的人精准的砸在了地上,揉着手腕起身时,膝盖忽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低头一看,裤子的膝盖处被磨开了个破洞,破损处的线头迅速被膝盖上的鲜血浸透。
“没事儿吧。”车子的主人郭霄汉在地上摸索的捡起一副黑框眼镜,视野清晰后迅速扶住了在原地呲牙咧嘴的孙九芳,“别怕哈,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孙九芳捡起地上的吉他包,心疼的拍了拍上面的尘土。看着地上始作俑者的可乐罐,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包后连忙冲人摆了摆手,“没事儿,这小伤,我回家消消毒就行了。”
“那不行,你这伤口挺深了。”郭霄汉捡起地上的背包,面前清瘦的少年嘴唇泛白,手里还紧紧抱着一个洗的发白的琴袋,大抵是从前读书时也有过一段囊中羞涩的经历,郭霄汉一眼就看出了少年此时的窘迫。扶人在街边的长椅坐下,郭霄汉打开随身带着的背包,职业习惯让人经常随身带这些简单的医用材料,“那我帮你处理一下吧,我是医生,你放心的。”
“那麻烦你了啊。”孙九芳拗不过人,再加上腿上的伤的确叫他疼得厉害,于是便也就接受了人的好意。
“话说——你是不是在这家店弹吉他来着。”郭霄汉手脚利落的替人消毒,抬眼看见街对面的酒吧时,忽然想起了几月前几个同事聚会时候曾见过的少年,“我对你有印象诶。”
“本来是…”孙九芳撇撇嘴,郭霄汉的动作很轻,一点也不疼,这种温柔足够让此时有些手足无措的少年爆发满心委屈,“但是老板今天忽然就关门停业了,也没有通知我什么…”
“哎哎哎,你…你别哭啊。”郭霄汉正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给绷带打的结,却忽然有眼泪打在自己的手上。抬头正看见少年委屈的模样,街灯明亮,郭霄汉忽然就看见了因为没钱交电费,给自己倒了一身花露水后借着公园的路灯背书的自己。
“没事儿的。”鬼使神差的,他轻轻抱了抱少年。其实他一直都想抱抱当初那个咬牙坚持着的自己的,却没有想到这个中二的想法会在这个普通甚至有点倒霉的日子里忽然如愿。
拿出纸巾替人擦擦眼泪,他动作很轻,很像是在把生活过早从孙九芳生活里抽出的温柔一一归还。
嗡…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一下,孙九芳擦擦眼泪掏出手机,打开界面,发来消息的正是他那遇见美色无心工作的老板,看来是正和人一起看招魂二的周九良想起被他忘在脑后的员工了。
随着一同打来的,还有下个月的工资。
“该交学费了吧,预支给你。”
孙九芳端着手机愣了神,手指在键盘上的字母中犹豫,一句谢意还没有打完时,对面又发来一条消息
“勿扰,你哥在约会。”
“呸…”孙九芳果断摁上锁屏,“这是什么黑心老板。”
误会一场,解决了学费大事的孙九芳深吸一口气,带着泪痕的脸上不知道该哭该笑,就干脆抱着郭霄汉递来的胳膊连哭带笑,发泄不到二十岁的孩子本该有的不安与委屈。
“好了好了。”郭霄汉另一只手掏出手机给同事兼好友发了个自己有事走不开,临时换个班的消息。而后给人又递上几张纸巾,“这不是挺好的嘛,以后我还能去酒吧看你唱歌。”
“真的会来吗。”少年擦擦眼泪,像只小猫一样蜷在人身边。
“真的。”郭霄汉替人扫了扫吉他包上的灰尘,他此刻有很多话想跟少年说,就如同当年他希望有人会对自己说这些一样。“今天就算做休息日,走吧,哥带你吃饭去。”
随意把车子锁在路边,郭霄汉背上两人的背包,搀扶着少年单腿蹦着往前走,早知道今天就开车出来了…郭霄汉擦了擦汗,而后在心中腹诽。
哦不对,不能开车。走了两步后郭霄汉忽然想到,要是真的开车来了的话,怎么压到这个命中注定的可乐罐子呢。
还好,还好…
06
太坑了吧…我都连着加班两天了。
一边唱着火红的萨日朗一边收拾包准备回家的孙九香被郭霄汉的一条短信拦在了科室。认命的扔下快乐的舞步穿上白大褂,孙九香寻思自己的发小郭霄汉这几天真是中了邪,搞了自行车天天磨叨自己低碳出行锻炼身体不说,现在还学会发个短信就玩失踪了。
“缺少社会的毒打。”孙九香咂咂嘴,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倒霉的一天哟,骑车上班累的像条狗,下班连顿正经饭都没吃,还要替那孙子加班受累。“哎,命苦啊…”
“啊——”
怎么回事儿…这咋还有回声儿呢…
孙九香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就看到了个大张着嘴巴的漂亮少年,嘴里还啊啊啊的不知道叫唤着什么。起身上前拿过小孩儿手上的挂号单,低头一看才知道,原来是被鱼刺卡住了。
“嗨…我还以为这是咋的了呢。”孙九香给人指了张椅子,回身去给镊子消毒,“没事儿,能说话,你可别叫唤了。”
“秦霄贤是吧。”孙九香被人一副天塌了的神情逗的不行,拿起挂号单看了眼名字,而后温和的拍了拍人肩膀,“真没事儿,一秒钟就给你拿出来。”
“啊啊啊,别别别…”坐在椅子上的秦霄贤看着孙九香手里的镊子嗖的一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躲得老远后冲人摇了摇手,“你先等等,我做做心理准备。”
“这有啥准备的。”孙九香举着镊子去抓人,看着人躲来躲去几乎快要跑到科室的角落,莫名的有一种自己正在抓一只猫的既视感。“不是,你别躲了呗,再跑你这鱼刺都咽下去了。”
孙九香重新把少年抓回椅子上,小孩儿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好像自己不是要拔鱼刺,而是要把人一刀砍死的样子。“小秦啊,你别抖。”
孙九香看着眼前哆嗦的像缝纫机一样的家伙,忽然就想到了自己在骨科的同事老高总是带着的那个男孩儿。
说起来那孩子跟眼前这个小家伙还真是两个极端,每天上窜下跳的,不是这里摔了就是那里碰了,隔几个月就得来一次医院,每次都乐呵呵的跑到高九成那里,一脸激动的冲进门喊老高的样子好像自己不是摔伤了而是中了彩票。住了院的家伙依旧不消停,四处捣乱的结果就是他的主治医生高九成不得不每天把人带在身后。那孩子也是个顶自来熟的,逢人就介绍自己的名字,“我叫张九南啊,弓长张,和老高一样的九,南方的南。”
眼下他倒是有点理解为什么高九成带着那孩子的时候还一脸愉悦,孙九香低头看看在椅子上闭着眼哆哆嗦嗦的秦霄贤,行吧,确实挺可爱的…
“都拿出来了,别抖了。”把鱼刺扔在托盘里,孙九香洗手回来的时候,发现小家伙还在椅子上闭着眼张着嘴巴。
“啊?拔出来啦。”秦霄贤睁开眼,拿出手机往喉咙里照了照,“哇塞,医生你太厉害了吧!一点都没感觉哎。”
“下次还找你!上次那个医生拔的时候就老疼了。”秦霄贤拍拍手,然后给人竖了个大拇指。
“你要不躲,肯定没事儿。”孙九香擦擦手给人递了一张纸巾,坐下后才后知后觉抬头,“敢情你还是常客啊?”
“是啊。”秦霄贤一脸懊恼的擦了擦嘴角,“我好像特别容易被鱼刺卡到。”
这倒是…有些奇奇怪怪的体质,孙九香拍拍小孩儿的脑袋后给人倒了杯水,“现在还真流行绑定医生啊。”
“还有谁绑定你吗?”蹲在医院的秦霄贤给好友发了一条消息说聚会取消,眼睛从手机屏幕离开看向孙九香,一副认真的样子叫孙九香觉得好像医院真的开发了绑定医生这个业务一样。
“哈哈哈…你可能是我绑定的第一个患者。”孙九香把背包里的甜点给肚子叫唤一声的秦霄贤递了过去,“和医生绑定可不是啥好事情,小朋友还是乖乖的,少来医院才好。”
“我不是小朋友。”秦霄贤没骨气的拿起甜甜圈往嘴里塞,唇角时不时粘上些巧克力酱,看的有洁癖的孙医生干脆坐在人身旁,看着人吃一口就给人擦一下。
“但我可以做你的大朋友。”吃完了甜甜圈的家伙满意的眯了眯眼,把被自己单方面绑定的孙医生的名片留了一张在口袋里后,秦霄贤背上书包起身,“医生你几点下班啊,你要去吃夜宵吗?”
“这就下班了。”孙九香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没想到自己已经和这个张着嘴东躲西藏的小家伙斗智斗勇俩小时了,“吃什么?”
“有家烤鱼不错!”秦霄贤跟着人出门,眼睛亮亮的打开手机里的美食攻略。
“还吃鱼?”
“嘤…”
07
“不聚了今天,旋儿好像又被鱼刺卡住了。”刘筱亭在几个好友的群里发了个消息,“改天吧,正好我刚搬来这边,还得先找找工作的地方呢。”
聚会被人临时取消,刚搬来这座城市的刘筱亭也不知道该去哪儿,摁了锁屏后干脆四处闲逛。北京的小巷子四通八达,夜里营业的小店不少,顺着一路当做吃夜宵,七拐八拐后的家伙顺利彻底的转了向。
找不着路倒是也不着急,无所事事的捧着杯奶茶在街上闲逛,悠闲的踢着小石子一路向前,走着走着在一处招聘启事前面停了下来。
“甜点师傅…”
这倒是有点专业对口的意思了,把奶茶杯子顺手扔进路边的垃圾桶里,刘筱亭推开咖啡厅的门走了进去。“您好,请问这里是在招人吗?”
等了半分钟后,蹲在吧台里数账的人抬起头来,咖啡厅的灯光带着暖色,穿着白T恤的刘筱亭正站在灯光之中笑着挥挥手。
“啊…对…招甜点师傅。”柜台里蹲着的白净少年愣了神,许久才拍拍手绕了出来,“原来那个做的东西不好吃,每天都有顾客投诉来着。”
擦擦手带人来到后厨,已经打烊的店里只剩下两人,刘筱亭用叉子尝了一口摆在台上的成品蛋糕,皱了皱眉后很不给面子的吐了出去。“这是不好吃么…简直太难吃了…”
擦了擦嘴之后带上围裙,刘筱亭看着在门口站着的店主,心里估计着这店还没倒闭大概就是靠这家伙的一张脸撑着的吧。“对了,我叫刘筱亭,我有烹饪和糕点的资格证,你觉得可以的话明天我就带过来。”
“噢…”店主倒是不太在意这些,只是看着刘筱亭垂眸搅拌奶油的样子出神,“我叫张九泰。”
“不错,挺好听。”刘筱亭沉浸在自己的蛋糕事业里,完全没有注意到一边的青年在自己的夸奖后有些局促的搓了搓手。
又与人闲聊几句后,烤箱里的蛋糕新鲜出炉。张九泰拿着叉子尝了一口后眼神一亮,“卧槽…就你了。”
“心疼你原来要吃那么难吃的蛋糕。”被人彩虹夸奖后难免不会飘飘然,刘筱亭拍了拍准备喜极而泣的家伙,一脸你放心哥以后罩着你的神情。“时间仓促,这是最简单的蛋糕,明天我给你做个更好吃的。”
“小店生意有救了啊。”张九泰摘下那个厚厚的意见本,抹去一把辛酸泪。“工资你随便提,反正店里人不多,赚多少咱们自己分就好了。”
“你这店没倒闭还真是个奇迹啊…”刘筱亭嘴角抽了抽,不知道是不是要感叹一下傻人有傻福。
“怎么了吗?我哥哥就是这样开店的啊。”张九泰把一个崭新的画着小棕熊的意见本挂在门口,一脸疑惑的看向刘筱亭。“就是街角的酒吧你看见没,对对对,就是那个“清晨的周”,人贼多的那个。”
“你们兄弟俩真是个奇迹…”
翻了个白眼后还是帮着自己的新老板张九泰收拾了一下店面,热情好客的家伙听说刘筱亭刚刚搬来不久,硬是要带着人熟悉环境以尽地主之谊。推辞不过只好答应了下来,和人一起锁门离开的时候,刘筱亭才注意到咖啡店的名字。
“[齿轮]…倒是个特别的名字。”跟着人坐到副驾,刘筱亭歪着头问,“有什么寓意吗?”
“生活就像齿轮啊,齿轮转动,生命开始运转。”
好像每个人的故事都被提前写好,虽然相遇的路上会有千奇百怪的曲折,不过当我遇见你时一定是一分不差,一秒不差。
“你这么一说,那还真是个好名字啊…”
夜里有风吹过,故事开启,又被继续,齿轮一丝不苟转动精准的刻度,北京城平淡的一天结束,而在某一个宇宙的世界里,太阳升起,晨光明亮,于是便就有了这些少年们,开始继续下一段相遇。
(end)
【后记】
08
“酒心儿!酒心儿!你快醒醒!”
昨夜几个崽子鬼哭狼嚎的不知道闹到了几点,不敢拂了寿星狐面子的尚九熙只好舍命陪君子,早上也不知道才睡了几个小时,就又被身边的大狐狸嗷一嗓子叫醒。
“咋的了。”尚九熙揉揉乱草一样的头发坐起身,看着身边的何九狐正抱着兔子送的胡萝卜抱枕盯着自己,“又做噩梦了?”
“不是!我梦见我变成警察啦。”何九狐甩了甩大尾巴,一脸激动的给尚九熙讲着自己的梦。
“噢,好棒啊。”困的要死的尚九熙迷迷糊糊的给人拍了拍手,作势就要倒回枕头上再会周公。
“哎呀你起来,我还梦到你了呢。”激动的何九狐显然不打算放过尚九熙,不依不饶的把人又揪了起来,“我还梦见我们一起抓人,我超级酷的,一把就把你摁在了地上。”
“我是犯人?”尚九熙被狐狸用擒拿的姿势摁在了枕头上,正和心意的把脸扣在枕头上闭上双眼。
“不是啦,开始我抓错人了,后来我们又一起去抓真的犯人,然后犯人还拿着刀要砍我。”狐狸放开爪子,手舞足蹈的继续讲着。
“那警察叔叔,我有保护好你吗?”尚九熙把何九狐搂回怀里,在人额头上轻轻亲了一口。
“有哦。”狐狸把头埋在人胸口,舒服的蹭了两下,“你救了我,然后还说要跟我相亲。”
“那我放心了。”尚九熙轻声笑了下,“看来我真的是一定会遇到你的。”
“是啊。”何九狐也笑了,“毕竟这世界万物都在推着我奔向你。”
【番外】
09
(番外一)
“熙熙,我真的梦见我变成狐狸了!”
小警察何九华抱着原来的合租室友孟鹤堂送给自己的胡萝卜抱枕,一脸坚定的趴在尚九熙的画板上头。
“警察叔叔,你这么有情趣吗?”
抬起画笔敲了一下画板上头冒出来的脑袋,小画家眨眨眼,在面前的画像上又加了一对儿狐狸耳朵。
“真的啦,我还梦见你在家里一边拖地一边嫌我掉毛。”
“你是啥颜色的狐狸?”
“红色的。”
“噢,那掉起毛来确实很可怕啊。”
“尚九熙!”
“错了错了。”起身将人一把抱住,笑着亲了一口,“不闹了,换衣服去啦,前些日子我负责设计重新装修的店营业了,邀请我们去看看呢。”
“哪家?”
“你说蜂蜜蛋糕很好吃那家。”尚九熙看了一眼画板上的狐耳少年,满意的填了个署名。
“虽然装修了一下不过名字倒是没改。”
“想起来了。”
何九华打了个响指
“齿轮。”
(番外二)
“海淀咖啡王来啦。”张云雷在片场休息的空档去接来探班的家伙,自从第一次戳穿被咖啡苦的整张脸变形的家伙,这个绰号就成了张云雷的著名笑点。
“没完了你还。”来送饭的杨九郎撇撇嘴,两人在一起四五年了,独独是这个被当做笑料的咖啡,自己就是死活都咽不下去。
“好笑嘛,还不许笑了,我给你说,我在拍戏这个酒吧认识个好朋友,他也觉得特别搞笑哈哈哈。”
“什么好朋友?”杨九郎把饭盒递过去,警惕的瞪了几眼周围的人。
“哎呀,小气呢。”张云雷摆摆手,塞了一勺黄焖鸡在嘴里,“你放心,他是这家酒吧老板的爱人。”
“噢…哈哈哈…那你们放心玩吧。”这家店在北京还挺有名,说起出名的地方,除了鬼才老板的神奇经营方式,驻唱的俊朗少年,最重要的就是每天免费无限量供应的老板和老板娘的狗粮。
想到这里,爱吃醋的家伙倒是放了一百个心。“酒吧装修的不错哈。”杨九郎四下望了望,看起来的风格倒像是街角那家忽然好吃了几百倍,重拾张云雷欢心的咖啡店。
“好看吗。”身后忽然过来一个人,看着张云雷热络的跑去聊天,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孟鹤堂了。来人过来打了个招呼,抬手拨弄了一下吧台上挂着的装饰品,“我也挺喜欢的,是我原来的室友的爱人负责设计的。”
“哦对了。”孟鹤堂指了指街对面的地方,“周宝宝的表弟开的咖啡屋也是小尚儿帮忙设计的,你们要是喜欢这风格可以去坐坐啊。”
“天哪!原来是你们表弟啊。”张云雷挽住孟鹤堂的胳膊,“我和我外甥好喜欢他家的蜂蜜蛋糕的,找机会我们一起聚聚认识一下好了!”
“行啊。”孟鹤堂笑了笑,“说起来我们岁数都差不多,等你拍完了戏,我们就一起到酒吧热闹一下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
孟鹤堂又开口
“总觉得早该和你们认识了呢。”
(番外三)
后来的某一天夜晚,北京城飘落雪花,那天是何九华的生日,当然,那也是何九狐的生日。
孟鹤堂提议干脆大家就在酒吧里办个聚会,于是酒吧老板周九良就大方的挥手又给员工们放了天假。表弟张九泰和刘筱亭送来店里最受欢迎的蜂蜜蛋糕,爱凑热闹的孙九芳主动提出留下帮忙,顺道叫来了在医院工作的男朋友郭霄汉以及他的哥们儿孙九香。被刘筱亭邀请来的发小秦霄贤进门才发现原来他和自家的爷们儿来的居然是一场聚会,亏得临下班前孙九香还千叮咛万嘱咐叫人千万不要在聚会上吃鱼。
受邀来玩的还有大明星张云雷,跟着来的还有杨九郎以及他的小外甥郭麒麟,当然还有骑摩托送人来的阎鹤祥。
“我去,老阎?”摩托车爱好者尚九熙端着酒杯愣在原地,几年前被人放了鸽子后被小警察何九华一个擒拿捕获一生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你咋跟人家外甥搭上的呢?”
“这个…说来话长了…”阎鹤祥耸耸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说起来…”张云狐喝了一口酒,“还得从一杯难喝死了的咖啡讲起…”
雪花纷飞,屋中热闹至极。
“十八岁的我还是个帅气逼人的警官啊。”
倔强的只点了十八根蜡烛的何九华眯眼许愿。
此刻另一片夜空万里晴,小别墅里灯光亮起。
“今年依旧是十八岁的优秀狐!”
何九狐把狐爪子轻轻合十。
“总感觉今天的鱼罐头有点可怕呢。”桌子一边的秦蓝猫把罐头推的远了些,“真不是我挑食,我给你们说,我总感觉吃了会被鱼刺卡住。”
“真的!”
(end)
我的心受到了一万点打击
像做梦一样
哭到习都学不好了
淦
这几个小时基本上都在愣着落泪。
想了很长很长时间,还是尊重吧。
毕竟三十多岁的人了,做什么事都会考虑。
“没有河,没有环岛,没有高速,也没有草坪,路也不是很宽,你只能遇见我。”
“河很急,环岛很大,草坪一眼望不到边,路很宽很宽,遇见的不止是我……”
“疯啦,我火了能不带着你吗”
好像是不能了。
原来他们所谓的一辈子就是七年。
遗憾。
意难平。
原来开过专场的人
也可以分开啊。
我的心受到了一万点打击
像做梦一样
哭到习都学不好了
淦
这几个小时基本上都在愣着落泪。
想了很长很长时间,还是尊重吧。
毕竟三十多岁的人了,做什么事都会考虑。
“没有河,没有环岛,没有高速,也没有草坪,路也不是很宽,你只能遇见我。”
“河很急,环岛很大,草坪一眼望不到边,路很宽很宽,遇见的不止是我……”
“疯啦,我火了能不带着你吗”
好像是不能了。
原来他们所谓的一辈子就是七年。
遗憾。
意难平。
原来开过专场的人
也可以分开啊。
【DYS群像】你是个巫师啊
#这是一个HP AU
几个小朋友在霍格沃茨的小故事
8k+一发完
ooc预警
内含HP小彩蛋
没看过的没关系噢不影响阅读的
应该吧……
堂良 熙华 亭泰 高栾 微微微龄龙饼四
(这好像是个七队小群像( ˘•㉨•˘ )
*注:
阿尼玛格斯:可以变成动物的巫师,是一个比较高深的魔法
霍格沃茨四大学院:格兰芬多 斯莱特林 拉文克劳 赫奇帕奇
家养小精灵:一种擅长做家务,魔法高超的生物,在解放运动之前基本与奴隶无差
食用愉快╰(*´︶`*)╯...
#这是一个HP AU
几个小朋友在霍格沃茨的小故事
8k+一发完
ooc预警
内含HP小彩蛋
没看过的没关系噢不影响阅读的
应该吧……
堂良 熙华 亭泰 高栾 微微微龄龙饼四
(这好像是个七队小群像( ˘•㉨•˘ )
*注:
阿尼玛格斯:可以变成动物的巫师,是一个比较高深的魔法
霍格沃茨四大学院:格兰芬多 斯莱特林 拉文克劳 赫奇帕奇
家养小精灵:一种擅长做家务,魔法高超的生物,在解放运动之前基本与奴隶无差
食用愉快╰(*´︶`*)╯
一、
大家好。
我是霍格沃茨的一年级新生。
我现在慌得一批。
我本来安分守己地待在霍格沃茨特快的七号车厢里,带着我可以压死一头骆驼的箱子和热衷于跟我炫耀他灰不拉几的羽毛的猫头鹰,怀里揣着奥利凡德口中“有点弯”但实际上弯得快撅过去的魔杖,在睡梦中畅想我的巫师生活。
然后我就被乒乒乓乓的声音吵醒了。
我其实没有起床气,只不过很想把吵醒我的人的脑袋拧掉个个而已。
我抬起我和善的目光,对来的一个……一群人行注目礼。
六个人,打不过。
“哥们,这有人吗?”刚进来的人穿着新生袍,瘦瘦高高,长得还挺好看。只是我不明白他是怎么把宽大的袍子穿出紧身的效果来的,人往那一站跟电线杆子似的。
“没……”恕我直言,他真像个螳螂。
“来吧来吧。”瘦高个挥挥手,借助身高优势帮着同行的伙伴把箱子一个个搬上行李架。几个人涌进来,车厢瞬间变得拥挤不堪。
我感觉有一点不能呼吸。
虽然人多,几个人还算是挺有礼貌,倒是不吵。
只是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角落里那个不怎么说话的小卷毛,看上去起码二三十了,居然是个新生!
魔法世界真奇妙。
慢慢聊开了我才知道,进来的六个人里只有两个是五年级的格兰芬多,剩下四个全是新生。新生们拘谨,尚九熙和何九华就健谈许多,段子倒豆子似的,猝不及防,一唱一和的配合极佳,仿佛对口相声演员,要不是长得不太像,我真的怀疑他俩是孪生双子。
火车刚走没多久,正赶上午饭,何九华一手搭着小卷毛一手搂着瘦高个,大大咧咧地问我想不想吃尚九熙带的东北麻辣拌。
“那是什么?”我表示我来自南方这个名词从来没有在我的字典出现过,“我其实有点想吃火锅,英国湿气太重。”
我就随口一说,他俩就随耳一听,哈哈一笑说小伙子挺知道养生,随手给我递了一盒比比多味豆。我小心谨慎地挑了颗灰色的豆子扔进嘴里,抬头就发现小卷毛从行李箱里掏出了一口边炉和各种各样的食材。
刚刚那粒糖好像是鼻涕味的。
别问我鼻涕什么味,我怎么知道。
“但是我们没有电啊。”我感觉把豆子吐出来有辱我英俊潇洒的形象,艰难地把卡在嗓子眼的糖咽了下去。
“小伙子!”尚九熙啃了口巧克力蛙,嘎吱嘎吱嚼着还在嘴里蠕动的腿,含混不清地说,“泥是个巫师啊!”
话音刚落,巧克力蛙从他手里挣扎着蹦出来,三条腿的蛙身残志坚地跳上了火车玻璃,尚九熙睁大了他不大的眼睛,懵懵地看着巧克力蛙就这么从开了一条缝的窗户挤了出去。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吃巧克力先咬头!”何九华拔出魔杖,像是要去敲他的头又没打下去,停在半空中收了回来,转头对我说,“吃火锅不用电,有火就行。”
“火焰熊熊!”“火焰熊熊!”
轰地一声。
黑雾熏得我满眼的泪水,我努力地睁开眼睛,隐隐约约看到一团小火在黑烟里噼里啪啦地烧,窗户开了一条缝,风呼呼地往里钻,催得火苗窜得天高,半封闭的车厢里烟一时半会散不去。等了许久浓烟散了点,我才发现锅已经成了碎片。
车厢里一片混乱,坐在窗边的小卷毛倒是看起来一如往常,在锅炸的那一瞬间眼疾手快地拉过窗帘,挡下了一大部分的黑烟和小部分的碎片,只是没能阻止火烧窗帘的悲剧。
周九良冷静地挥开窗帘,抽出魔杖,把小黑小子和另一个白的发光的男孩护在身后,这个沉着的一年级新生作出了标准的防御姿势但是并不会哪怕一个简单的灭火魔咒,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火一点点把窗帘吞掉。
隔间的门砰地被撞开,黑雾弥漫,看不清来人的脸,只见一束清流飞出,浇灭了余火。
周九良在火被扑灭的那一刻迅速打开了窗,黑烟被山林吸走,空气逐渐变得清明。
遇事冷静,小伙子是个人才。
正当我打算为这一段默契配合拍手叫好的时候,刚才面不改色、还能跟差点把他烧死的火大战三百回合的小卷毛同学,转头就对刚进来的学长投怀送抱。
“孟哥——”周九良啪唧一下粘到学长身上,软乎乎的声线让我有点醉奶,“他俩想把我烧死!”
我把我拍到一半的手按下去。
魔法世界真tm神奇。
我不知道该说这一对格兰芬多孪生双胞胎是默契好还是没脑子好,总而言之,两个同时发出的烈火熊熊彻底把我宁静的旅程烧成了灰烬,两个人纷纷抱歉地说是最近天干物燥犯的错跟他俩没什么关系。我看着窗外细细密密的雨丝,转头微笑着对他们说没事不怪你们。
霍格沃茨的学生都是这样的吗?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霍格沃茨一年级新生。
我穿着脏兮兮的袍子,顶着满头的灰,慌得一批。
二、
进入城堡之前,分院是永恒的话题。
当年的大战过去,霍格沃茨伤了元气,百废待兴。四大学院的固有印象就是在这个时候被逐渐稀释的。
战争几年后,预言家日报以大篇幅纪念了一位斯莱特林的勇士,扭转了大家对斯莱特林的印象。从前的格兰芬多三巨头在战后的第一次新闻发布会上,借助大战后三人组强大的号召力,提出了“霍格沃茨·我们是一家人”的口号,魔法界对于斯莱特林的友好度缓慢上升。直到十九年后,哈利波特前辈的小儿子阿不思也进入斯莱特林,促使斯莱特林毕业生从事傲罗行业的比例直线攀升,斯莱特林学院的恶名才彻底淡化。
“但是斯莱特林好像一直都不收麻瓜出身的巫师。”我们收拾好残局,买了一大堆的零食,开始坐下来聊分院的时候,一直没怎么吭声的小黑小子嘀咕了一句话。
“好像有?”尚九熙抬头望天,努力回忆。
“当然有!”刚黏在孟学长身上不肯撒手的小周同学从外面回来,看上去很兴奋,“孟哥就是麻瓜出身,他现在是斯莱特林的级长!”脑袋上小卷毛随着周九良挺胸脯的小动作一晃一晃,我压制住了想要伸手去rua一把的心思。
这俩人,一个刚入学,一个六年级。
“你俩怎么认识的?”我真的不是八卦。
我居然在周九良脸上看到了一丝害羞的情绪:“他是我哥。”
“孟鹤堂是你哥?我怎么不知道!”作为周九良的好朋友,何九华同学对此一无所知。
“对啊,”周九良眨巴着眼睛,“我二婶的三叔的外孙的表哥的大伯的儿子。”
“……所以他是你哥。”
“对!”周九良眼睛弯弯,完全没有了刚进车厢那副自闭的模样。
周九良对他想进哪个学院讳莫如深,何九华三句两句套不出来就放弃了,只有尚九熙孜孜不倦地骚扰,吵得小朋友堵着耳朵大声念书,小奶音挠得人心肝痒。尚九熙并不挫败反而越逗越开心,车厢混乱而吵闹,我只觉得脑壳疼。我觉得尚九熙并不想知道答案,他只是在享受撸猫的乐趣。
路程接近尾声,在火车准备靠站之前,我不知道哪根弦搭错了,嘀咕了一声周九良其实挺适合斯莱特林的,对面被尚九熙折腾得不堪其扰的小橘猫噌地抬起头来,大白牙一点点咧开,亮晶晶的眼睛眯成了缝,盛满了少年的惊喜和快乐。
真可爱。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我目前看到的这几个人对周九良都这么稀罕了。
这么多年过去,领我们去乘船的还是海格,大个子总是给人一种强烈的安全感,好像跟着他,出什么事都不会有问题。
但是二哥掉进巨湖之后,我改变了我的想法。
一年级新生乘船掉进巨湖是一件非常常见的事,每几年都有那么一次的那种,正常来说,人掉进去也掉不远,捞起来就是了。只是这次不一样,我们船上的蜡烛被风吹灭了,以至于二哥掉下去之后,我们找不着他。
张九泰很着急,据秦霄贤说张九泰从来没有这么着急过,要不是我和秦霄贤一人一条胳膊硬拽着,他早就跳进湖里翻二哥了。
我们在后头玩命地叫海格,但是可能老人家耳背吧,反正大部队上岸之后,这位好心但是反应有点迟钝的半巨人才听见我们说有人掉湖里了。
张九泰很伤心,他觉得二哥可能在开学的第一天就命丧巨湖了,他还没有来得及感受当巫师的快乐。张九泰这么一想就更难过了,正打算对着巨湖痛哭一场的时候,回头突然发现二哥其实一直都在船上,就在他身边,湿嗒嗒的直哆嗦。可能是因为冷,一直没法出声。二哥很轻,功夫很厉害,黑袍子裹得很严实,晚上很黑,以至于上船后,张九泰一直没发现他。
张九泰有点生气,他觉得自己的伤心白费了。
二哥更生气,他觉得张九泰故意的,只是为了嘲笑他黑。
总之两个人谁也不理谁,直到一起被分进赫奇帕奇,坐在一起之后,我远远的看见别别扭扭的张九泰给二哥舀了一大勺甜甜的土豆泥。
尚九熙和何九华很遗憾,他们没想到我们这拨小朋友只有秦霄贤一个人跟他们一起坐上了格兰芬多的长桌。
我其实更多的觉得是意外,我一直觉得我要么是格兰芬多要么是赫奇帕奇,拉文克劳可能都不太想要我这个多数时候是个憨憨少数时候灵光闪现的普通人,所以,当那顶破帽子吼出斯莱特林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懵逼了。
周九良比我先一步坐上斯莱特林的长桌,噼里啪啦很捧场的叫好鼓掌。自从我说出他适合斯莱特林之后就对我过分的友好,我本来还不解,但当我看到周九良旁边紧紧挨着的孟鹤堂的时候,就不由得开始明白周九良那些看似弯弯绕绕实际上很好看透的小私心。
“那顶脏帽子跟你说了什么?”等全体落座,开始吃饭的时候,周九良转头跟我闲聊。
“那叫分院帽,九良。”孟鹤堂冲我笑了笑,伸手给周九良拿了根大鸡腿。
我恍惚间嗅到了一丝老父亲的气息。
周九良看似很不屑地撇了撇嘴,似乎是有点抗拒孟鹤堂对他时不时的言语纠正。但我看到了小朋友在拿起孟鹤堂亲手递过来的鸡腿时,隐隐冒出的得意的微笑。
“哦,没说什么。”是真的没说什么,帽子讲话时嘴里塞了袜子,嘀嘀咕咕的一点都听不清。
不过……
“你记得我俩上台前说那顶脏帽子应该扔进洗衣机洗一洗吗?”
周九良嚼着鸡腿,嘴里鼓鼓囊囊的说不了话,就冲着我点了点头。
“帽子最后说的那句我好像听清了。”
“有一个咒语叫‘清理一新’,”分院帽带着很强的怨气,“你是个巫师啊小伙子,别把我跟麻瓜的东西并列在一起。”
三、
霍格沃茨的伙食很好,这可能还要归功于赫敏格兰杰这位格兰芬多老前辈。
自从她老人家上任魔法部部长后,大刀阔斧地开始改革,头一个就是家养小精灵解放运动。虽然遭受了各种各样的阻挠,但是家养小精灵*的解放还是艰难地进行了下去。现在,“家养小精灵拥有人身自由权”这个概念已经深入人心。
大战后,落魄贵族家中的家养小精灵一批一批地涌入霍格沃茨厨房。随着解放运动的不断深入,魔法界大战的十年之后,霍格沃茨小精灵的数量过度饱和,厨房已经快没地方下脚了。
小精灵多了,活还是那么多,供需的差距越大,矛盾越大。没活干的家养小精灵感到很空虚,纷纷向校长提出抗议。几十个家养小精灵在校长办公室以头抢地抱头痛哭,说没有活干的家养小精灵不如随他们的主人一起去死,吓得凤凰福克斯满办公室飞,委屈巴巴的嗷嗷直叫。
校长也愁,愁得头发直掉,最后实在忍受不了逐渐秃头的痛苦,恳请退休多年的海格先生出山理发。海格的生命中第一次出现了一个愿意让他操刀的顾客,善良的大个子带着激动的心和颤抖的手,一边流泪一边对校长诉说着他儿时创意理发师的梦想,并且在校长询问他那你为什么不剪剪你稻草堆一样的头发胡子时,保持了沉默。海格在校长先生的脑袋顶上了剃了个爱心,聊以表达他对校长给予他极大信任的感激。
校长看到爱心的那一刻就哭了,转过头,抓着海格的一根手指感激地摇了摇,说这个爱心真特么像桃,太谢谢你了。
桃儿校长剃完头,打开窗试图冷静冷静,办公室在顶层,风嗖嗖的。大风稀里哗啦地一刮,校长凉丝丝的脑袋顿时灵感泉涌。桃儿校长拍桌而起,吓得画像里打盹的邓布利多差点又死一次,正当老校长长篇大论年轻人一惊一乍不利于长寿的时候,旁边画像里熬魔药过瘾的斯内普校长面无表情地抬起头,往被邻居的画像里塞了一锅刚熬制冷却的柠檬茶,请求老校长闭嘴。
霍格沃茨的点餐制就是这么开始的,以及附加的一大堆的神奇制度,为了让家养小精灵不再闲得没事干。
点餐其实很简单,你只需要对着你的空空如也的盘子,大声说出你想吃的菜,一般不到十秒,就可以享受你的美味。
家养小精灵的手艺感人。我第一天吃到宛如原装的虾饺和灌汤包时,当场哽咽。吓得孟鹤堂学长手忙脚乱地安抚我,又是拿纸巾又是递水,生怕我哭得噎死。甚至还把我搂怀里,说想家没关系,来找他,他请我吃红肠。我非常感谢他并且发出了我更想吃撒尿牛丸的声音,他对我表示理解并且揉了揉我的脑袋。
但当我咬着被单闪着泪光躺在宿舍里,对对床的周九良说孟学长真是个好人的时候,周九良发出了冷笑并抄起了他的三弦,吓得我一晚上没敢跟他说话。
连着几天,周九良都对孟鹤堂冷眼相对,对我更多的是看似无意的报复。比如说在魔咒课上对练快乐咒的时候,他一个“不小心”,劲使大了点,导致我狂笑了半小时。
最后还是孟鹤堂把周九良哄好的,据二哥的可靠消息称,两人大晚上黑灯瞎火的在黑湖旁边打火锅,但是二傻子都知道黑湖风大的能把人吹傻,根本没法点火,最后吃了啥咱也不知道,反正周九良最后围着孟鹤堂亲手织的围巾回到宿舍的时候,小脸红扑的,看上去挺开心。
不说了,我当时笑得肚子疼了两天,也没人关心我。
无所不能的家养小精灵当然也有失误的时候。比如烧饼学长入学之后,厨房的面粉减少得特别快。格兰芬多学院不止一次投诉厨房,请求厨房不要再做烧饼了,他们并不想吃烧饼,只是想让烧饼学长给他们递一下他手边的胡椒粉。
最后大家干脆在吃饭时把“烧饼”设成敏感词,除了曹鹤阳,没人愿意叫。
烧饼倒是喜闻乐见,级长每天的事情不断,而在别的级长被从餐桌边被叫走的时候,他可以不受干扰的吃一顿饭。
霍格沃茨有很多奇怪的规定,比如说最好别去哪哪的走廊,不能对什么无辜的小石像施“左右分离”,不许乱闯二楼女厕所对着水龙头嘶嘶叫(说真的,不写进校规我还真不想去试试),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最让我困惑的规定是点餐只能点一道菜,吃完眼前这个才能点下一个。当我感慨英国的光盘行动执行得很彻底的时候,周九良面无表情地说我放狗屁(孟鹤堂:“九良不许骂街。”),并且告诉我一个气死三只家养小精灵的故事。
在我们入学的前几年,点菜是没有限制的。格兰芬多的一位学长叫张九龄,现在三年级,是一位逢赌必输但热爱打赌,唱歌跑调但热爱唱歌的神人。某一天,张九龄第五十九次输给了王九龙。面对王大楠同学的嘲讽的大白牙,张九龄恼羞成怒。迫于王九龙的长期的暴力镇压,小黑学长怒极拍案而起,叽里呱啦地吼贯口泄火。
很不巧,当时正好是饭点。张九龄说的是报菜名,全本的。
后来呢?
好像家养小精灵都跑去校长办公室爆哭撞地板了,把凤凰福克斯吓得一周都在外宿。
桃儿校长把张九龄拎到办公室,痛心疾首的旷世名言响彻云霄:“你是个巫师啊!”
然后,赌博和点菜都写进了校规。
四、
教变形课的教授姓栾,是格兰芬多的院长。
教魔药课的教授姓高,是我们的院长。
栾教授完美的延续了前任变形课教授的风格,怼人能怼到学生怀疑人生。流传最广的故事就是,前几年几个格兰芬多新生想要探寻罗恩•韦斯莱前辈在回忆录中提及的蜘蛛窝,悄悄跑到禁林里,太阳落山后迷路了。学生看到稀奇古怪的魔法生物没什么反应,一看到来找他们的栾教授就吓哭了。
但是比起栾教授,我觉得高教授更吓人一点。
不仅仅因为他是我院长,掌握生杀大权,更多的是因为高教授治学严谨,而我散漫惯了,抖机灵被抓包的时候,很尴尬。
比如说一次突如其来的课堂抽查,要求熬制一锅感冒药剂。我急中生智,趁高教授不备溜回宿舍抓了两包板蓝根,扔进坩锅里冲了。
高教授给了我高分,但是这位好脾气的教授撑着讲桌,推了推眼镜,微笑着说希望大家踏实一点,交作业的时候记得把没完全溶解的冲剂颗粒过滤掉。你是个巫师啊,要严谨。
然后不咸不淡地扫了我一眼。
我承认我怂了。
高教授确实更喜欢赫奇帕奇的学生,虽然魔药天赋高的大多出自斯莱特林。但是比起天赋,高教授更多看重的是踏实肯干。
因为闪闪发光是天赋,诚实正直是选择。
这句话我确实记了很多年。
“所以高教授为什么被分到了斯莱特林?”
在我问孟鹤堂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眼中闪过了不明的笑意,对我笑了笑说你自己去问院长吧。
笑话,出了板蓝根事件我再单独跟院长呆在一起我就是那个!
我知道如果周九良问孟鹤堂一定会说,但是周九良这个小朋友,向来只对三弦、书和孟鹤堂感兴趣,其他的事情休想让他分心,我询问无果,只好暂且搁置。
直到有一天,我去找栾教授的时候,被烧饼半路截胡,告诉我栾教授不在办公室,在地窖,并且说这个点最好别去。
我压抑住脱口而出的为什么,决定自己亲身去探索一下。
分院帽为什么把我分去斯莱特林,我应该去格兰芬多。
我站在高教授办公室门口,想了半天还是决定不敲门。我悄悄推开一条缝隙,正好看见缝隙中的高老师一手抱着兔子,另一手刷刷地记着什么。旁边的坩锅咕噜噜地冒泡,刀子平放在桌子上,流转着幽绿的光,兔子蹲在高教授怀里轻微的颤抖,不知道是知道自己死到临头还是怎样,无比的乖巧。
“真乖。”高教授放下羽毛笔,把兔子放在桌上,像是在自言自语,“说真的,你穿粉色长袍挺好看。”
一只兔子被制成魔药原料是很常见的一件事,我对此表示理解。但是我觉得,给临死的兔子耳朵上扎蝴蝶结这事,挺狗的。
后来有一天跟学长们闲聊,听到了兔子耳朵上的蝴蝶结,一桌斯莱特林学长们都露出了不明的微笑。
孟鹤堂偷偷告诉我,栾教授的阿尼玛格斯*,是只兔子。
五、
如果什么事是比高栾两位教授的恋情更让我震惊的,那就是尚九熙和何九华吵架了。
尚九熙和何九华向来是我们眼中的模范夫……模范搭档,热衷于给每一位教授捧哏,一唱一和的,搭茬节奏好得让人不由得拍案叫绝,不把教授折腾到自闭决不罢休,遇上难搞的教授也迎难而上。不过据说刚入学那一年,麦格教授还没退休的时候,变形课是他俩被赶出课室频率最高的一门课。
他俩怎么默契到这个程度大家不得而知。可能是看对眼了吧。老秦说。
大家说他俩像格兰芬多双子。
不过他俩跟皮皮鬼的关系并不好,可能因为他俩只喜欢搭茬,对恶作剧不怎么感兴趣。
言归正传,他俩吵架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手里的筷子吧嗒掉了,周九良弯腰帮我捡起来,走形式地吹了吹,然后体贴地帮我塞回手里。
“有什么好惊讶的,”周九良见怪不怪地从包里抽出一本书,什么梅林思想什么什么特色理论体系,拗口得很,封面还是花体英文,“你跟你好朋友不吵架啊。”
说的有道理。吵没吵架关我屁事。
但是他俩冷战的时间有点过长了。
尚九熙瘦,飞行不怎么费扫把,被烧饼薅进了魁地奇球队。魁地奇比赛将近,烧饼队长加大了训练量,几乎每天晚上十一二点,都能看见格兰芬多球队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回宿舍,飞天扫把尾在地上沙沙拖着,每经过一条走廊都会使一个家养小精灵失业,但他们不在乎。
一般这个时候,球队回到公共休息室时,何九华会顺手接过尚九熙的扫帚(老秦说的),顺手帮尚九熙拿头盔方便他换衣服(老秦说的),然后顺手递一条毛巾让他擦汗(还是老秦说的),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甚至都不需要多说一句话。
但是吵架之后,尚九熙不在公共休息室停留,直接拖着一身的装备回寝室睡觉,何九华翘着腿喝着偷渡来的黄油啤酒,和小四老秦侃大山,尚九熙经过头都不偏一下。
还有桩桩件件大事小事,总之一个月了,两个人都没有同屏出现过。
这就严重了。我琢磨许久没有琢磨出所以然来。
他俩的关系缓和是尚九熙训练时腰伤复发的时候。据秦霄贤说,魁地奇球队的人从外面急吼吼撞进来,尚九熙三个字都没说完,何九华就百米冲刺去了医务室,撞掉了一桌的黄油啤酒。
等老秦赶到的时候,何九华已经很严肃地站在尚九熙床边很久了。
尚九熙除了躺在床上倒是一如既往,还笑嘻嘻地跟老秦打招呼。
“有哥在这陪着呢,早点回去吧。”尚九熙压低了声音跟秦霄贤说,生怕吵到了别的病人。
“你叫我什么?”还没等老秦说话,沉默了很久的何九华突然开口。
尚九熙看上去很困惑:“哥呀。”
“嘿嘿。”
秦霄贤说完之后搭着我的肩膀极目远眺,看着远处的山林和大湖深深叹气,说当时的何九华真像一个思春的少女。
“所以他俩为什么吵架?”
“……和好就完了哪那么多废话。”
我严重怀疑这件事跟老秦有关系,但我没有证据。
最不愿意看到尚九熙和何九华和好的可能是教授们。他们恨不得这俩人冷战到学期结束,毕业更好。
只有弗立维教授并不觉得烦躁,在两人搭茬搭得风生水起的时候,总是会停下来温和地微笑,然后笑容逐渐变得悠长,这位胡子花白,眼睛一年比一年浑浊的老教授,总是会想到过去的岁月。
年轻人的活力总是让他很感慨,教授说他老想起很久以前的两个红头发的小伙子,精力跟头发一样旺盛,上课鸡飞狗跳的,一唱一和严丝合缝。成绩马马虎虎,相声四门功课倒是学得精细,总是能把他气得吹胡子瞪眼,非把他俩赶出去才罢休。
然后呢?
然后现在只有一个红头发的单口相声演员在对角巷大展英姿啦。
六、
一整个学年,霍格沃茨很平静,没什么新鲜事。
期末考试结束,还没放假的那几天,我闲得发慌,突发奇想地去图书馆翻往期预言家日报。
这条新闻就是在我翻旧报纸的时候发现的,报纸已经开始发黄,脆得像一片干枯的秋叶。
泰迪·卢平就任魔法部部长之后,秘密聘用魔法部专家,研究神秘事物司的帷幔。帷幔的秘密被揭开是在阿不思·波特毕业的那一年。据说,帷幔被打开的那一天,一只银白色的大狗,像守护神,但是更轻更薄,没有实体。它绕着神秘事务司轻盈地跳跃了一圈,然后穿过顶端的玻璃,消失在天空里。
新闻很短,被放到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当天的版头是格兰芬多三巨头二十年后的首次公开合体,背景在魔法部大厅。三人很低调地拒绝了采访,然后迅速离开。
报纸的角落记录了当时的场景,图片很小,很模糊,但当我看到大狗穿过玻璃的时候,心里有一种奇异的安定感。
可能是因为,魔法世界很奇妙吧。
【彩蛋二则】
1、
尚九熙的守护神是一只小企鹅。
我感到困惑,小企鹅走得那么慢,摄魂怪来了怎么把它撞走?
尚九熙说他也很担心,可能摄魂怪来了他只能站着等死吧。
“所以我一直不敢去练阿尼玛格斯。”尚九熙忧心忡忡地说,“万一我变成小企鹅,怎么让敌人相信英国出现企鹅具有合理性?”
2、
大家在春节的时候没法回家,但是学校会放一星期假,我们几个就会趁着短暂的小假期跑到霍格莫德村去玩。
周九良对食物向来有一种敏锐的直觉,霍格莫德的饺子店就是他找到的,在村子里的一个偏僻的角落,据说,背后的大老板是一位姓张的拉文克劳美女前辈。
我们当时一起围坐在一张圆桌前包饺子,火锅的蒸汽融化了霜花。老板在室内挂上了大红灯笼和倒福,红穗子随着门缝漏进来的丝丝凉气轻轻地舞,窗外是飘飘扬扬的细雪和无声无烟的魔法烟花,烟花的尾巴拖的长长的,落进雪的心脏里。
二哥这个小朋友有着独特的浪漫,可惜脑子有时候有点短路。他悄悄地在饺子里塞了几个铜纳特,谁也没告诉,可能是想要给我们一点不期而遇的小惊喜吧。
后来何九华幸运地挑到了,差点失去了一颗牙。
剩下的时间,我们一直在观赏何九华在线削土豆。
END
【群像】深夜食堂(甜饼/多cp)
*1.4w+甜饼,内含:堂良/高栾/饼四/九亭/何尚/龄龙/祥林(按出场顺序)。均为无差,放心磕糖,cp洁癖慎入。
*灵感来源:梁家辉电影《深夜食堂》,剧情有相似部分
*想聊一聊那些单纯的美好和温暖
————————
夜深时有没有人为你点上一盏灯。
————————
0、
我叫孟鹤堂。
开着一家深夜食堂。
当然啦,深夜食堂不是深夜吃我。
顾名思义,我的食堂只在深夜时分开启。
浮世三千...
*1.4w+甜饼,内含:堂良/高栾/饼四/九亭/何尚/龄龙/祥林(按出场顺序)。均为无差,放心磕糖,cp洁癖慎入。
*灵感来源:梁家辉电影《深夜食堂》,剧情有相似部分
*想聊一聊那些单纯的美好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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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时有没有人为你点上一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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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我叫孟鹤堂。
开着一家深夜食堂。
当然啦,深夜食堂不是深夜吃我。
顾名思义,我的食堂只在深夜时分开启。
浮世三千繁华、五千喧嚣,还有一千孤独、一千苦楚。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人,能让你片刻敞开心扉互诉衷肠?还有多少时间,供你将孤单和寂寞短暂抛之脑后?
来吧,来深夜食堂。
我为你点上一盏彻夜不灭的灯火。
1、
“早啊小孟儿。”离老远的看见四哥跟我打招呼。
“四哥!这么早就走啊。”我下了单车,跟四哥一起走着。
小青看到我,拽了拽身上的书包。“孟哥哥好!”
“可不是嘛,他上学这点儿正好赶上早高峰,不早点走就堵路上了。”
四哥陪我走到路口,我左拐他右拐。
“小青晚上想吃什么,哥哥去给你买菜?”
“吃红烧肉!”小孩儿眼睛亮亮的,两颗小虎牙可爱的露着。
“这么馋啊!”我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站起来跟四哥说,“晚上放学带他来啊,别忘了!”
“好嘞,谢谢小孟儿。”
买的食材不固定,总是什么新鲜就挑点什么。每天必备不可的,唯有一捆青菜。
——给我的两个老主顾,一个姓高,一个姓栾。
他们俩从大学就认识,最爱做的事儿就是拌嘴。
高老板才比我大五岁,眼瞅着像奔五了似的。倒不是说长相,就是那个做派实在太有老艺术家的风范。没事儿揉个核桃,打个块板儿,闲来无事到公园遛弯听曲儿。
栾哥跟他不太一样,是个闲不下来的主儿。做着企业高管,东走走西凑凑,放年假就出去旅游。
这不前两天栾哥去趟日本,可给高老板闲坏了。天天念叨着没人跟他怼了,心里头空落落的。
“小孟儿!正好!”
刚买完菜推着车从市场出来,烧饼连跑带颠的过来把一小音箱放我车筐里了。
“我忘了今天在远的那个健身房训练,拿着它不方便,晚上我去你那儿取。”
“成,你别忘了。”
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跑开了,远远的跟我喊着“放心吧忘不了!”。
饼哥是我很早之前认识的朋友,在健身房当教练。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急急忙忙的性子。
踩上单车,载着满筐的新鲜和朝气回程。
“有人在吗?”
闻声,撩开厨房帘子,看见一个青年背着双肩包站在门口。
“对不起,还没开门儿呢!”
他听了话,没有要走的意思,反倒是有点踟躇。看他犹豫着转身,我突然心软了。
“你...进来吧!”我刚系好围裙,“想吃什么?”
“就葱油面吧!”那男孩一笑起来眼睛弯弯的。
“好,稍等。”
新鲜的小葱切段,浇上热油,淋在面上香气扑鼻。
我端着两碗面放在桌上,搬了个凳子坐在他对面。
“哥,你这做的太棒了。”那男孩连面带汤吃了个干净。
“你叫什么?”
“周九良。”他挠挠头,“对不起啊,昨天赶稿就吃了一顿饭,今天早上起来实在是太饿了。”
“赶稿,你是作家?”
“是的...也谈不上作家吧,就是个文字爱好者。”周九良开始掏钱包,“哥,多少钱?”
“没事儿,算我请你的,我也没吃早饭,就当是你替我决定早上吃什么了。”
“那...谢谢哥了!”
自此,我收回刚刚说的“只在深夜时分开启”。食堂和周九良,陪我度过了今后许多的清晨。
2、
“青儿,红烧肉好不好吃?”
“好吃!孟哥哥做的红烧肉最好吃了!”小青是个左撇子,别看年龄小,聪明着呢。
“工作忙吗?”我抬头跟四哥聊天。
“慢点儿吃啊,别噎着。”四哥拿着手纸擦着小青嘴边的菜汤。“最近还行,要不哪有时间陪他啊。”
门口“咚”的一声。
“我去,能不能看着点儿,你再把玻璃给我撞碎了。”
都不用看就知道是烧饼又撞门上了。这会儿正扶着额头进来。
“你都撞了几回了,也不长记性,冒冒失失的。”
“你别说啊,前两回撞的都没有这回疼!”揉着脑门儿嘴里还嘶嘶抽着凉气。
我转身去后厨把他那小音箱拿出来。
“后边线有点儿裂了,我拿绝缘胶带给你缠了几圈,以后把你那破转椅离他远点,别一顿磨那电线,迟早让你给磨断了!”
“行行行!”烧饼不愿意我像他妈一样总叨叨他,但我必须要这么做,这是他妈走之前特意交代我的。“我的小孟儿真是贤妻良母。”
“良母我还勉强可以接受,贤妻就算了吧。”
“哥哥!这是什么呀?”小青放下筷子,抬头看着他。
“音箱,你看啊。”烧饼掏出手机,连上蓝牙,放了一首鸟叔的《DADDY》。光听还不成,自己还得跟着蹦跶一段儿,逗得小青笑个不停。
“行了行了你,这三脚猫功夫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我看他的模样实在好笑,忍不住打断他。
“对,我这不行。你孟哥会跳舞,改天让他给你跳一段。”
“去你的吧!”
“小青,吃完没,吃完咱回家。”
“走吧。”小青跟在四哥后边,说着今天学校发生的事情。
烧饼盯着他们俩的背影往外瞧了半天。
“哎!干什么呢你?”
我突然说话吓得他一激灵,这才回过神来坐回到桌边。
“那人看着也没多大啊,孩子怎么都那么大了?”
“收养的。他去孤儿院做义工,那孩子当时才三四岁,瘦瘦小小的,实在可怜。他就给抱回来自己养了。”我喝了口茶。“就因为带着小孩,家里给安排的相亲都无疾而终。现在的年轻人,养自己的孩子都嫌费劲,何况是孤儿院收养的。”
晚上高老板和栾哥又早早凑在一堆儿“相爱相杀”。
“瞧您那个样子,三十岁的年纪五十岁的心灵。”
“您还以为自个儿二十岁呢啊?”
“你俩差不多得了啊,”洗着菜就听见俩人在那说,“你俩就差一岁,谁瞧不起谁啊?”
“你俩就差一岁啊?!”旁边一喝茶的白静小伙突然搭了一嘴,一脸惊诧。被高老板“深情注视”了一会儿后赶紧放怂。“当我没说!”
小伙儿我认识,晚上常来。名叫张九泰,是个公司文员。
“你瞅瞅你啊,诶呦说咱俩差一岁都没人儿信。”
“我怎么了,这人到中年气质还是这么儒雅。”
俩人拌嘴的声儿被门口更大的拌嘴声儿盖过去了。
“长没长眼?!”
“你瞅啥呢你?!”
...
“诶诶诶干嘛呢!”我从厨房出来一看,果然俩人里有一个是烧饼,另一个是武术教练刘筱亭。好嘛,这俩要是打起来我还真猜不出来谁输谁赢。
“他扒拉我。”刘筱亭说这话时候很严肃,但看他的表情就是很想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谁扒拉你,你自己走路不看挡别人道了!”
眼看着上手了,我手上全是面粉还在桌子里头干着急过不去,九泰赶紧上去拉架。
给俩人掰扯开,分别坐在最左边和最右边。
烧饼吃得快,没过一会儿就走了。
张九泰坐在刘筱亭身边儿,叼着吸管。“你们学武之人都这样吗?”
“什么样儿?”
“动不动就上手打架啊。”
“也不是吧...”
“开饭了!”我端着盘子送到每个人面前。
这就是生活。
用心体会,酸甜苦辣咸,每一天都有不同的味道。
3、
“孟儿,你帮我看看!”烧饼早上神神秘秘的跑进来,举着手机,屏幕上放着几张西装照片。“你看,我穿哪个好看?”
“我瞅瞅。”
他举着手机,一张一张的翻。
“别别...诶,往回一个...对对对...这蓝的就不错。”我看他笑容灿烂,眼睛都快笑没了。“抽什么风儿啊你,想起来买西服了?”
“我想...约人看个电影。”
“约谁啊?”
“这你甭管了。”那人把手机一收。“还不一定约不约得成呢。”
我想了会儿,隐约觉得有点不对。“等会,看电影谁穿西服啊?”
“不穿吗?”
得,这是真不知道。
“我也没跟人看过电影...”
“你平时自己看电影穿啥?”
“背心儿大裤衩啊。”
“......”
烧饼又把手机掏出了扒拉,我一瞅人在那搜“看电影穿什么”。
“孟儿,小青想吃白菜了,我刚买了一个,晚上来啊。”
四哥突然进来把一个装着白菜的袋子放桌上,烧饼前一秒还在那聚精会神的看手机,下一秒蹭愣一下立正站好对人家傻乐。
“行啦,别看了,人都走了!”
“啊?...啊...”这才缓过神来坐回凳子上。
“...他啊?”我一扬下巴指指门口,斜着眼睛看他。
烧饼眼睛瞪的溜圆,“你咋知道?!”
我抄起白菜楔他脑袋。“你以为你傻我也傻啊!”
“孟哥,差一位啊,开黑来不来?”周九良在那儿喊着。
“我过来打游戏你们吃啥!”
栾云平、张九泰、刘筱亭和周九良,聚堆儿打游戏,留下高老板在角落独自孤独。
“看看,这就是新时代年青人的生活,您老人家已经融入不了了。”栾哥一边儿打一边儿说。
“整天看着屏幕,也不知道健康不健康!”高老板推推眼镜。
刘筱亭手没停。“诶呦不行不行,哥这儿草丛有人追我了!”
“哪儿呢,啊我看见了。瞧好了您内!”
“我去,一波了一波了,九良活了没赶紧来!”张九泰激动的声音都提高了俩分贝,“我擦,栾哥四杀,太猛了!”
半分钟之后听见四个人手机里响起“victory”的音效,我才敢端菜出来。永远别惹一帮正在打游戏的老爷们,影响到他们能把菜扣你脸上。
其实孤单的不止高老板一个,他们没看见而已。
走到另一边的角落,抽出青年手里拿着的酒瓶子。
“嘿,别喝了。吃点东西吧。”
青年喝得醉了,脸上一片绯红,斜斜的依靠在墙边默不作声。
“哥...别...”青年从我手里抢着瓶子,眼角一滴泪珠顺着面颊滚落下来。我愣住了,手里一松瓶子就被夺了回去。
青年没有喝,把瓶子放在桌子上,捂着脸小声啜泣。
屋里突然安静了片刻,对面那几个人齐刷刷看向这边,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收场。
门哗啦一响,走进来一个人。
“有吃的吗?”
老天,这是我的救命神吧,帮我收了这小伙儿好吗。
“有,有,想吃什么?”
他的出现成功转移了注意力,让我这个不知道怎么劝人的人得以脱身思考一会儿。
“兄弟?”这人坐在了刚才喝醉的人旁边,跟我一样抽出了他手里的瓶子。可能是因为陌生,醉酒青年没有反抗,任凭他把瓶子收走,杯子里的酒换成了茶水。“啥不开心的事儿啊?”
“......”
本来也没期待一个喝醉了的人能讲出什么来,只是跟他聊聊天,让他醒醒酒而已。
醉酒的小伙靠着墙睡着了。
到了关门儿时间,大家没有办法,只能掏出他的钱包翻翻证件,有没有联系人电话地址之类的。
“不行就住我这吧。”我皱眉。
“孟哥你也挺累的了,还得收拾店里,忙不过来吧。”
店里确实没什么多余的地方,小伙儿也住不舒服。
“等会儿我看看啊,这有身份证。”最后进来那小伙儿从他钱包里翻出一张证件,“尚九熙...这住址就在我家对面儿啊。”
“真假?”周九良满脸疑惑。
“真的。”从兜里翻出自己的身份证,递给周九良。
“何九华...真的啊...”
“那...我给他带我那儿去住一晚上吧,也好照顾他。”名叫何九华的跟我说,像是在征求我的同意。
“可,这一陌生人,我也不放心你就这么带他走啊。”
“这么办吧。”何九华把身份证拿过来放钱包里,然后把钱包递给我,“我这里有身份证银行卡,押在你这儿,明天早上我带他回来再取走。”
“好。”
4、
何九华没有食言,第二天早上真的带着尚九熙回来了。
后来我们才知道,尚九熙是一个摄影师,跟谈了八年的女朋友求婚,被拒绝了。刚毕业没几年的小伙子,给不了女孩一个安稳的家。
“我买了一套房子,交了首付,现在还在还房贷。”尚九熙把手里的戒指盒子扣上,“本想跟她一起装修的,装成什么样儿,都听她的。现在看来,都没有用了。”
“我觉得你们还有挽救的余地。”何九华放下筷子。
“什么?”
“知道我是干嘛的吗?”何九华转向他。
“干嘛的。”
“我是一个,家装设计师。专门给人装修房子的。”何九华拍拍他的肩膀,“都走到这份儿上了,别给自己留遗憾。把房子装了,好好跟她再求一次婚。”
“小孟儿!”烧饼少有的早晨造访,浅蓝背心格子外套上头还带个墨镜,一改往日糙老爷们的风范。“看咱这身儿怎么样!”
“你还别说,这人不捯饬不好看,一捯饬还真不像西山挖过煤。”周九良在旁边瞎搭茬。
“吃你的面吧!”我跟他说完转头仔细端详烧饼,“正经不错。”
“不正经也挺好。”
“行行行您说啥都对。”
“对,我还得求你个事儿。”烧饼掏出一张电影票,“帮我给他。”
“您吩咐我照办。”我把票收进抽屉里。“先说好,我就管给票啊,人收不收去不去我可就不管了。”
“那我知道,您就给我送了就行。”
“恋爱使人头昏。”周九良看着烧饼蹦蹦哒哒出门儿,吃完最后一口。“你说一个人能为爱牺牲到什么地步?”
“不太清楚。”我扫着地面,“可能是还没体验过爱得撕心裂肺的感觉吧。”
“像烧饼这样,像尚九熙那样。”
“你是不快迟到了?”
周九良一看表。“诶呀!是是是!”
“快跑啊!想啥呢!”
临走的时候我还拍了他屁股一把。破小孩,不着急不着慌的。
故意在路口多待了一会,果然蹲到了带小青上学的曹鹤阳。
“四哥,那啥。”我从兜里掏出电影票。“饼哥让我转交给你。”
张九泰和刘筱亭有一阵没来了。
“嗐,你还不知道呢啊?”栾哥眼睛瞪得老大,“他俩!”
“啥玩意就...?”
“谈恋爱了!”
“啊?!九泰不是最讨厌练武的吗?”
讨厌和喜欢不过一念之间。
谁能成想谁能料到,你会爱他哪点恨他哪点。
当他足够强大到在你心里占据一席之地的时候,那些你眼中的缺点便再也不算做是缺点了。
“他确实练武,我确实讨厌练武的人。但他确实可爱,我也确实喜欢像他这样可爱的人。”——张九泰语录。
俩人确立关系是某天晚上,他们一块儿去了一家酒吧,刘筱亭到台上唱了一首《求佛》。
“我们还能不能能不能再见面,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
不是那么撩人的音调,不是什么醉人的气氛。昏暗的灯光笼罩,张九泰霎时间却只感到惊艳。
“看不出来你,侠骨柔肠啊。”
“谁告诉你,骨头硬的人心肠也一定硬了?”
“几场繁华落幕之后我终于想起了你。”
“砰!”
一声酒瓶子碎裂的声音。
俩人同时回头,眼见着前面不远处攒着两堆人。中间一个穿着豹纹短袖像暴发户似的油腻中年男性和一个反扣帽子像是社会不良青年的人撕打在一起。
酒瓶子是青年身后一个高个儿男孩砸的。
闻声,骚动的人群一片安静。
“你他妈把手放开。”高个儿男孩儿急红了眼,抄起酒瓶子追着那个中年。
“您不是最能拉架了么?到了施展才华的时候了。”刘筱亭说。
“走啊。”
帽子青年像是喝多了,刚才一股气儿顶着,现在没了脾气反倒虚脱了差点跪倒在一地玻璃碴子上,幸好张九泰眼疾手快挎着肩膀把他扶住了。
高个儿被刘筱亭边劝边拦着,看看身后人醉懵了,也就不追了。
“张九龄!”高个儿拍着那人的脸。
张九泰和刘筱亭一边一个架起帽子青年,“别在这儿呆着了,出去醒醒酒吧!”
高个儿也喝了不少,走路歪歪斜斜,俩人一对眼神给带到我店里来了。
才会有,我现在要讲的故事。
5、
张九龄和王九龙打小儿就是哥们儿,一起上过房挨过打的铁哥们,从小学开始到现在念大学一直在一个学校。
“他爸妈吵架,离婚,那时候他就没少受折磨。他才十来岁,没人管,在家里蒙着被子哭。”王九龙说着往旁边看了一眼,“后来我就经常陪他去喝酒。他一喝酒,好像就能忘了一些痛苦的事儿。”
“可是酒醒了还会想起。”尚九熙手里转着酒杯。“你们都看我干嘛?九龙你继续说。”
“对。酒醒了,他就更难受。后来他经常彻夜不归,对于现实能逃离一会儿是一会儿。”
“他得学着去接受。”周九良叹气,“逃避什么都解决不了。”
“...我不忍心...”
“你在害他。”高老板是最直白的那个。“你真的想让他好,就应该引导他慢慢接受。不单单是接受痛苦,还有让他意识到生命里还有其他美好存在,应该去体验。”
“呦,您嘴里能说出这样儿的话我还真是没想到。”栾哥还不忘给他捧。
“聊正事呢咱这儿,咱以后有的是时间吵。”
“我不知道这么陪着他能有多大的作用。但他曾经说过,要是我不跟他在一块儿了,他也就不过了。为了他也好,为了我自己也好,说什么我都不能走。”
第二天中午,王九龙自己来了一趟。
“他呢?”
我简单做了点东西凑合一口。
“他还没醒。”
“你喜欢他是不?”
“......”
我看见他头低着,夹菜的手突然僵住。
“你看他的眼神里已经不仅是兄弟之间的情义了,更像是挚爱和疼惜。”
“...哥你说话怎么跟写小说的似的...净整那文词儿...”他笑了一下。“反正...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他知道吗?”
“我不清楚...”
“昨天老高说得对,他这样的人最缺的就是安全感。给他足够的爱和包容,天塌下来你个儿高撑着呢。”
“...我明白了...哥,谢谢你。”
不知道今天什么情况,人出奇的全。
“烧饼,你前两天不带人看电影去了吗?怎么样啊?”栾哥喝了点儿小酒。
“嗐,就那样儿呗。”烧饼摸摸后脑勺,“那电影我是真不爱看...反正,看他还挺乐呵的。”
“你无所谓,把人家陪高兴了就行。”何九华说话的时候我正好从厨房里端菜出来。
“哎,还没问你俩呢,房子装修完了么?”
“快了,这不怕那女的着急咱都十倍速开整了。”
尚九熙还在一边扒拉他,“好好说话,什么那女的那女的...”
“行行行,尚九熙谈了八年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女朋友!”
“诶呦我去...”
门开了张九龄和王九龙喘着大气儿进屋,话都没说一屁股坐桌前边儿了。
“你俩这,又喝了?”
“哪儿啊,我带他上游乐场了...累屁了我都...”王九龙把乱成一团的头发往后扒拉。“人就愿意坐那危险的,哪个吓人上哪个...”
“还说我,那过山车呼呼绕圈转时候你不也挺来劲吗?”张九龄往墙角一堆,一动不想动。
高老板一看表,“这都什么点儿了,才回来啊?”
“可不是吗!我俩玩儿的就晚,人家闭园了才走。这傻儿子把钱包手机都落人家园儿里了,半道儿我俩又折回去取东西去了!”
“谁傻儿子,叫爸爸!”
“去你丫的。”
手机铃响。
我到后面接完电话,把钥匙扔给栾哥。
“哥,一会儿帮我锁下门,我得先走了。”腰上的围裙解下来放好。
“怎么了?”
“周九良发烧了,我去他那儿看看。”
退烧药吃了也不见效,那小孩儿死犟就是不去医院,费了半天劲才把他折腾到这儿。
挂了急诊,上来下去的拍片抽血,我都累得够呛甭提他一个病号儿了。
“咳嗽有段儿时间了吧?”
“嗯。”
周九良嘴唇发白,坐在椅子上得半靠在我身上才稳当住不会倒下。
“肺炎,最好办个住院。”
“好。”我接过医生开的单子。
“今晚必须留院,以后就随意了。等会办好去叫护士到病房里打针就行。”
“行,谢谢医生。”
打上针的时候他发烧还困,迷迷糊糊的意识不清。
“孟哥,对不起啊,这么晚...还麻烦你...”说话声音很小,我得凑到他身边才能听见。
“嗐,没事儿。要不这个时间我也在店里,睡觉还早着呢。”
护士把药瓶挂上。
“家属看着点儿,需要拔针按旁边的铃。”
“好嘞,谢谢你啊。”
我给他拉上被子。
“赶紧睡吧,我看着你不用管了。”
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反正眼睛是闭上了。
安稳了没多久,似乎看见他在发抖。我把外套脱下来盖在他身上,走得急,什么都没带。
“哥...冷...”
小孩儿呢喃着。
“还冷啊?”
我手里握着他挨了一针的手,手臂因为药水的流入冰凉冰凉。我脱了鞋,躺到他身边,把他搂进怀里。
他似乎真的感受到了温暖,紧紧抱在我身上。
蓦然发现如此热情的北京城,夜晚竟然如此冷漠。承载着多少无处安放的青春,又让多少孤单的人失魂落魄。
蓦然发现我们不过都是茫茫浮世里的微小尘埃,除了彼此一无所有。
6、
我的钥匙扔给栾哥一周,他帮我按时开店关店,我到点儿来做顿饭就得离开——医院里的那小破孩还等着吃呢。
“嚯,这雨下的,差点给我拍死。”烧饼进门儿先抹了一把脸。
我一看时间,正好是小青放学的点儿。还没等他站稳就拽了两把雨伞塞他怀里又给他推了出去。
“四哥没带伞去去去赶紧去接人去!”
饼哥一脸迷茫的进了屋,又一脸迷茫的被我推出去。
一脸迷茫的把四哥和小青接回来的时候,一脸迷茫的变成了四哥“家里那口子”。
再次见到他们的时候是一家三口了。饼哥给大伙冷笑话,还没有他平时说话有意思,只有四哥一直捧场笑个不停。
“我讲这...也不好笑啊...怎么我说什么你笑什么?”
“这是我的职责。”
作为牵线儿的小红娘,我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总算是熬到周九良出院,生活也恢复了正常。
他吃好喝好,我东奔西跑。他胖了一圈两圈,我累得没着没落。
“孟哥,这啥人?咋一直睡觉呢?”张九龄他俩旅游刚回来,指着一边一直趴桌上睡觉的人小声说。
“我也不知道,早上我刚把门打开他就来了,一直睡到下午,醒了一会要了碗面吃了,又睡到现在。”
“这得累成啥样...”
快关门的时候人醒了,揉着眼睛从桌上爬起来,我一眼看见了他西服外套上挂的小牌牌。
“郭麒麟,副总经理。栾哥,这跟你是一个路子的。”
“我瞧瞧。”
栾云平到他旁边一细看。
“我去,这何止一个路子,这不我董事长儿子吗!”
那孩子一睁眼,“这是我爸常说那栾经理吧!我在照片上看过您...”
“你没见过他?”我问栾哥。
“他刚毕业,听过他名儿。”
郭麒麟念大学的时候,喜欢一个正在读研的同系师哥,名叫阎鹤祥。
俩人一起去食堂,一起跑圈健身,一起听音乐看电影,考试周一起泡图书馆。师哥照顾他无微不至,这是一个身在以“挫折教育”为主的家庭里的孩子,很少能感触到的东西。大林不由自主的依靠他。
偌大个北京,孤军奋战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阎鹤祥家境不太好,毕业以后艰难打拼,最难的时候地下室也住过。郭麒麟想过帮衬他一把,但阎鹤祥性子里不屈,硬是不要他的接济。
“他不知道我爸有公司,我也没敢告诉他。”郭麒麟被大家围着,说着之后的事情。“我去年开始实习了,跟他一块闯了一阵。”
“我俩住在最破的出租屋里,什么也买不起,就吃楼下一老奶奶卖的抻面。诶呦那滋味儿,清汤寡水的我就是觉着香。后来有一回,我下楼取东西,我爸给我来电话,他也没看就接起来了。”
“就那回,他是真的生气了。气我骗他,说他过得再不堪也用不着我来施舍他。然后他就走了。”
“去哪儿了?”栾云平问。
“不知道,我去他工作的地方,他们说他辞职了。他说他要看着我毕业,现在我毕业了,他却不见了。”郭麒麟叹了口气。“我在我爸这公司干了好几个月了,越干心里越难受。现在我爸这边儿也在给我施压,我是真的无计可施...”
大林把胸口的名牌拽下来放在桌上。
屋里鸦然,一片沉寂。
“想要什么就赶紧去追,想要爱谁就用力去爱,别等到错过了才后悔。”
尚九熙跟何九华从门口走进来。
“我这都快关门儿了,你俩怎么这时候来?”
“孟哥,我俩今天不吃东西。就是来,宣布个事儿。”尚九熙扭头看了一眼,何九华朝他点点头,意思是可以说了。“我要结婚了。”
“诶呦!求婚成功了?!”屋里一片欢呼。
尚九熙笑着摇摇头。
房子一周前就装修好了,为了马上就能住,何九华大到墙皮涂料小到地砖家具都用的无毒无害的。
安排女孩见面的头天晚上,俩人折腾了一宿装饰了一个大型求婚现场,粉红浅蓝满满的一屋子少女心。
尚九熙在楼上带着耳机,楼下何九华猫在一小饭店,抱着听筒给他当参谋。
“对不起。”
电话竟然在最重要的关头断线。
尚九熙再把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何九华小跑着上楼。
女孩儿已经走了,剩下尚九熙一个人红了眼眶。
“...她说什么?”
“她说,我们都太年轻,我给不了她足够的安全感。我又是个摄影师,注定满世界的跑,留得住房子留不住人心,有什么用呢。”
求婚用的香槟被两人喝个干净,又继续喝冰箱里的啤酒,醉倒在地上分吃着蛋糕。
“尚九熙...祝你...单身快乐!”吐字不清,抄起酒瓶子把剩下的三分之一一股脑闷了进去。“我干了...你...”
“我爱你。”尚九熙喝红了脸,咧着嘴也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我擦,你...你有病吧你...”
“...我是有病...八年...”
摇摇晃晃起身撕扯着墙上贴的八年以来的合照,把过去的点点滴滴丢进回忆里再不相见。何九华拦着他,“留着啊...怎么说也是...纪念...”
“我...不需要它们了...”尚九熙转过身子扶着他的肩膀。“刚才她还没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想明白了...”
“再美好都过去了。”
“看她...离开的背影...我没有伤心,.而是解脱。我的青春终于收场了...”
“让我心里一颤的,并不是她...”
“那是什么?”
“...是你...”尚九熙与他对视。“是你举着手机下楼的背影...”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我知道这诗用在这儿文不对题,但我只是想告诉你,自由的人只会被自由俘获。”
“你就是我的自由。”
尚九熙蹲在蛋糕旁边,把中间藏着的戒指取出来,满手满身蹭着奶油,把戒指戴在了何九华的手指上。
“因为尺寸不对,还他妈戴小拇指上了,狼狈死了。”尚九熙讲到这还自己吐槽自己一句。
“第二天你俩就成了?”
“没马上就成...”尚九熙皱眉,“我俩倒沙发上睡了一宿,第二天醒了先笑成一团来着...笑完我当时就懵瞪了。前一天晚上趁着酒劲儿,我说的心里话,但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我也不敢多说。”
“后来他说了一句话,我就觉得稳拿了。”
“他把戒指举到我面前晃了一下,告诉我:以后他领我满世界跑,他接的项目在哪,就领我走到哪。”
对的人不取决于认识了八年、八周还是八个小时。做下那个与他共度一生的决定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我们俩的头一天,就是他这一辈子。”
7、
郭麒麟在我这连吃了一个月的清汤面,一天不多一天不少。然后就再没来过。
“他辞职了。”栾哥来的时候这样告诉我。“跟他爸说,心里憋屈出去透风去了,我寻思他估计是找阎鹤祥去了。”
“孟哥,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有一天你不干这个了,你要干嘛去?”周九良坐在我对面吃早餐。
“没有,我觉得我干这个挺好的,我这人也不图什么荣华富贵,平淡安稳脚踏实地就好。”
“...那你觉得,我要是不干我这个了,我能干嘛去?”说话时候眼神闪躲了一下。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没有...我就随口一说。”
我当然知道他不是随口一说,他从来都不是把这种事情放到台面儿上开玩笑的人。他在我面前虽然像个小孩儿一样爱折腾爱闹,从没说过这种没头没脑的话。
“你啊,你能干挺多事儿...嗓子那么豁亮唱唱曲儿呗,你还喜欢那个...”
他没再继续说下去。
大楠中午过来了。
“你俩不前两天找了份兼职吗,怎么有空到这儿来了?”
“啊对,这不工资结了吗。”王九龙咬着嘴唇。“哥,我还想,求你帮个忙。”
“你说。”
“这不是九龄快过生日了吗,我想给他搞个party...但我好不容易才把他从迪厅酒吧薅出来,不能再让他回去了...”
“你想让我帮你开个party?”
“对!”
我思考了一下。
“没问题。”
当晚一个名为“90pa”的秘密组织迅速成立,成员包括除了张九龄本人以外的所有老玩家。
由栾指导总策划。周九良连夜为王九龙采访,收集他们俩之间的小故事写成文案发给尚九熙。第二天一个生日专属图文ppt就交到了我手上。
房间设计由何设计师亲自上阵,高老板遛弯儿的时候把东西采购齐全。
刘筱亭张九泰花了一个中午把房间布景成功,我为了生日会新学了好几种菜。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生日当天,王九龙假装不记得绝口不提也不联系,眼看着张九龄的朋友圈内容开始丧气了起来。
饼哥和四哥带着小青,到张九龄平时喜欢走的那条路上堵他。
“诶呦九龄啊你在这儿呢!怎么打你电话也不接啊!”
“饼哥?你们怎么在这儿?”掏手机一看什么也没有。“我这也没未接...”
“大楠喝多了,你快点儿去吧!”
“不是,四哥这什么时候的事儿啊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呢啊?”
一进屋张九龄看见头上挂的横幅,立马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感情你这么些天瞒着爸爸整这个呢!”笑着冲上去要揪大楠的头发。
刘筱亭把灯一关,ppt投影打在墙上,连我们这些外人都觉得感动。
“从前,我是胖小子,你是黑小子。”王九龙边看着ppt边说着,“现在我是高小子,你还是黑小子...”
张九龄一记眼刀。
“不是...哥,我是想说...”
“从小你就护着我,现在我长大了,我也想守护你。”
“我不知道我能陪你多久,我也不知道...你愿意让我陪你多久...但是只要你让我留下,我就永远陪着你...”
“你想陪我多久啊?”张九龄问。
“当然是!...”王九龙停顿了一下,声音却小了下去。“一辈子。”
“你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
无论是十来岁的少年疯狂,或是二十岁的青涩纯真。我很庆幸一路有你陪我走那些孤单的路。我更希望我们的三十岁、四十岁...等到一起花白了头发在百岁村里喝泉水的时候,也一样是你陪着我。
“惟愿风雨吉,处处皆是你。”
8、
“你站那干嘛?风不大吗?”
离远看着周九良站在门口,手里提着箱子,怀里还抱着什么。
“哥。”他咽了一口唾沫。
“你这是要去哪儿?”
“回老家,下午的车。”我才看清,他怀里抱着的是一只用毯子包裹着的小猫。“我妈病了。”
“那你...”
那你还回来吗?
我想说,却又把后面的几个字咽回了肚里。
“那你...注意身体...回去以后多吃点好的...”
“孟哥,这猫我带不走了,养了好久了,留给你吧。”小猫放进我怀里,出奇的没有挣扎。“北漂了这么多年,我也...很累了。”
“说到底还是没有孤注一掷的勇气,放不下其他的。也许我想明白了还会再回来,也许...”
“我知道。”我把猫窝放在了一个适合它的位置。“做你想做的事就好。”
“我饿了。”
“我去给你煮面。”
吃着吃着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下来了。他以为埋着头我就看不到他哭,还哑着嗓子说“哥...你这面今天煮咸了...”
“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你做的面跟我妈做的是一个味道。”
吃完最后一口,他站起身背上包。
“那我...走了。”
“嗯,好好活着。”
小孩跑出去没两步,又跑了回来,一头扎进我怀里。
“哥,谢谢你。”
提上行李跑了出去。
这一次,他没有再回来。
快到年根儿底下家家户户洋溢着喜悦的气氛。我给我的小地方换了个新门脸儿,里面的桌椅也都换了新,还给橘哥——周九良那只猫,买了套红衣服,你还别说,它穿上还怪好玩儿的。
过节就应该有个过节的样子。
没想到的是大伙都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没有回家,今年的春节竟然准备凑到我这儿过了。
春节前一周接到尚九熙的视频电话,说他跟何九华在意大利领证了,还跑了趟上海,现在在内蒙古。
“你俩这绕的够远的,怎么不去南极呢!”
“嘿哥你还别说,南极真在我俩计划范围之内!”尚九熙嘴一碎起来真是没完没了。
“边儿去别跟我贫!”
“对,你猜我俩去上海碰见啥了?”何九华抢过手机。
“碰见啥了?碰见南极来的企鹅了?”
“不是...那企鹅跑那么远腿不磨没了...”尚九熙顺口往下接,发现我们好像在聊正事,“碰见郭麒麟和阎鹤祥了!”
“啊?”
“他俩在上海开了一家软件设计公司,自己当老板呢!”
“太好了!”
“我俩明天飞机回北京,过年去你那儿过啊。”
“行啊,今年他们也都在这儿,正好咱聚一聚。”
墙上挂的电视里放着春晚。
“你别说哈我就喜欢岳云鹏这贱了八嗖这样儿,太有意思了!”栾哥在旁边跟着放的相声一句一捧。
“您改天上去给岳云鹏捧哏去得了!”大楠一边说一边摆弄着手里的面皮儿,怎么也包不上。“嘿我还不信了...”
高老板喝口茶水,“你还是先管管你那饺子吧。”
“哥,你是不是吃醋。”
刘筱亭一脸严肃,可我们还是想笑。
“他吃个屁醋他!巴不得我走呢!”栾哥包完一个饺子,“看看咱这饺子!”
我瞧了一眼,“您包那个还真挺像饺子!”
“是吧!”
“还有啊你可别这么说高老板,你上回旅游时候人见天儿思念你呢。”
“小孟你别胡说,我那哪是思念,我那叫独孤求败难寻敌手。”
“嚯,嚯,嚯,谁跟您是敌手了,瞧您那个退休老干部的做派!”一听这栾云平马上就来话了。
“这茶壶还是你给我买的呢,你这不是纵容我向未老先衰的邪路上一往无前吗?”
“得得得你俩怎么嘴那么邪乎,给个话头就能唠下去啊...”尚九熙笑着打断他俩。“你俩都吵了这么些年,风也过雨也走有过泪有过苦你俩都没把这关系吵没咯,你说这大江大河山海云烟的世界这么大能找这么个人不容易...”
“你有什么资格说人家嘴碎!谁给你的勇气!”何九华一手面糊他脸上。
“就是,嘴碎嘴碎,谁能比得过栾队。”烧饼刚说一句话就被小青塞了一口苹果。
“...看着没,孩子都让你闭嘴...”曹鹤阳笑得直不起腰。
张九泰刚下完一锅饺子回来,“同志们,你们能不能说重点?!重点?!”
“好了!重点就是,你俩搭伙过日子得了!”我说完,俩人对视一眼。
“我去,谁跟他搭伙过日子,溜溜哒哒的扯那纷儿闲。”
“我这是闲云野鹤的浪子生活,你看李白,一代文豪,人过得那叫一个洒脱!”
“人是洒脱,你是托傻!上托儿所时候就傻!”
...
我回头看了一眼抱着小鱼干的橘哥。
生活嘛,平安喜乐就好。
9、
日子一如既往,又不太一样。
早上买菜时依然会在路口看见四哥和小青,只不过小青不是被四哥拉着小手,而是骑在饼哥的脖颈上。
刘筱亭请我到他的训练场去玩了几圈。现实跟我想的有点不一样,竟然是张九泰在学耍棍子,刘筱亭抱着本书在角落一边休息一边翻看。
何九华和尚九熙世界各地飞着,时不时和我视频,我看到他们手上的戒指了。当然,这次不是戴在小拇指上了。
我终于联系到了郭麒麟和阎鹤祥,他们说,在上海过得很好,不要挂念。他们还说,当时是一时冲动昏了头,最后才发现其实早已谁都离不开谁了。
张九龄和王九龙又去了酒吧,这次是勤工俭学,当服务员,俩人准备攒钱买一对儿项链。
有的时候还要装装样子。
比如闲逛的时候,装作没看到栾哥陪着高老板在公园听戏下棋。上菜的时候,装作没听到高老板跟大楠请教哪个英雄好用。
人总会变的,何况是为了爱呢。
我听见门口有响声。
“对不起啊,我们还...周九良?”
我做了两碗面。
“我把老家的房子和地卖了,在北京的一个编辑社找了工作。”
“那你妈...”
“带来北京了。”
“所以...”
“我准备孤注一掷了。”他笑得眼睛弯弯的。
我看到他瞟了一眼地上的橘猫。
“我没忍心给它绝育,带它配种了,生了三只小猫崽儿在栾哥家里养着呢。”
“我来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他从包里掏出一个红色的本儿。“孟鹤堂,你愿意把你的名字写在我的房本儿上吗?”
“你个作家,表白的时候能不能拽点儿文的,怎么这么直接呢!”
“整那些个都没用。”他乐了,“就要你一句话。”
“那好啊。”
“姻缘有份,孟哥。”
“我这就算从了良了。”
我猜我俩上辈子一定有事儿——我俩上辈子许过愿,这辈子一定要在一起。
10、
这些,是我私藏的小秘密,装着我的满心欢喜。
窗外的花又开了,我已不知道与这世界上的万千风景一同度过了多少日日夜夜。
其实一切美好与爱意,就藏在每分每秒,每个微不足道的渺小瞬间,等待着你去探索捕捉。
如果,你依然不知道去往何处追寻。
来吧,来深夜食堂。
我为你点上一盏彻夜不灭的灯火。
END
第一次写群像,第一次写这么多对儿,第一次用第一人称,第一次打大纲。这篇文章有太多个第一次以至于自己也拿捏不准状态。6k字推翻重写一次,最终成品虽然还是比想象中的要差一些,但还是决定发出来。
因为我真的很喜欢这种单纯的温暖。
ooc属于我,美好属于他们。
其实最美的那些情话,不都是出自他们自己口中吗。
祝各位平安喜乐,前程似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