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点击下载 关闭
巳月曲水 巳月曲水 的推荐 siyuequshui.lofter.com
oaktree

【斐喜】演技篇(上)|七夕特辑|戌时

“说回来,高斐你的演技真是烂,还好百合的戏好。” 全家福如是说,冲好兄弟一个嫌弃眼神,再冲心上人递个讨好的笑。


一线牵众人复盘着今日设计让秦公子“英雄救美” 试人品的戏码。


“话不能这样说,那一次在水月庵,高大哥的戏可是好得不得了。” 平安咬着手,认认真真—— 他过目不忘且一针见血——就是有时真相总有点扎心。


高斐脸上表情僵住,余光飘向他令狐弟,张嘴想分辨什么,却觉得怎么说都有点怪。


想想附和着平安,“对,那一次,连那深藏不露八面玲珑的风流女尼姑都骗过了。高大哥……那个四字词叫什...


“说回来,高斐你的演技真是烂,还好百合的戏好。” 全家福如是说,冲好兄弟一个嫌弃眼神,再冲心上人递个讨好的笑。

 

一线牵众人复盘着今日设计让秦公子“英雄救美” 试人品的戏码。

 

“话不能这样说,那一次在水月庵,高大哥的戏可是好得不得了。” 平安咬着手,认认真真—— 他过目不忘且一针见血——就是有时真相总有点扎心。

 

高斐脸上表情僵住,余光飘向他令狐弟,张嘴想分辨什么,却觉得怎么说都有点怪。

 

想想附和着平安,“对,那一次,连那深藏不露八面玲珑的风流女尼姑都骗过了。高大哥……那个四字词叫什么?你那天教我形容演技好的词,‘本色出演‘!对,还有‘戏假情真’!”  想想最近跟她义兄学字念诗,找着机会总要学以致用,丝毫没留意到她义兄此时越发尴尬的神情和那次满嘴塞了辣油包子有一拼。

 

“想想,这周的认字课,取消了。” 高斐冲他义妹微笑着。“连带课堂上的大肉包阳春面桃花烧麦莲子糖水,也不会有了。” 

 

阿喜在一旁气定神闲地摸着扇子,波澜不惊,故意避开高兄情切投来的目光。

 

“那个……令狐弟。” 众人散去后,高斐故意慢了脚步,“那一次在水月庵……”

 

阿喜仰头看看他,似笑非笑。

 

“高兄为什么演技好,令狐弟你还不清楚吗。” 高斐似下了决心,语气甚至有点委屈。

 

“君子坦荡荡。而且,高兄也无需和我解释什么。” 令狐公子冲他高兄文质彬彬地应一句便快步离开了,挑不出毛病的风度,留下个高兄在当地如鲠在喉,沮丧得好想舞剑把那花花草草都修理一遍啊。

 

“戏假情真,倒也有理……” 高斐目送令狐弟远去背影,喃喃自语,“不过这情嘛……哎!” 

 

瞬时间,一地碎叶落花,终究是它们承担了一切……

 

***

 

那一日,去水月庵探路前的高神捕,颇有些忐忑。蛛丝马迹显示这是个烟花之地。纵使他文武全才、身经百战,这风月无边之所却是毫不了解,正在院子中对月踟蹰,恰见外出办事晚归的令狐弟。

 

“高兄何故深夜徘徊。” 阿喜在他身侧坐下关切道。

 

“明日探访水月庵,事关破局,可是我从不踏足这烟花之地,怕被看穿坏了大事,故而踌躇。” 高斐微微皱着眉,目视眼前眉清目秀的公子,忽然心中一动。“令狐弟,可否帮我一忙?” 

 

***

“时已深夜,为何这水月庵尚中门大开?” 高斐往前一步,目光深沉。

 

“那是为有缘人大开方便之门。” 阿喜轻笑,轻摇红扇,眉目风流。

 

“请问公子,何谓有缘人?” 高斐心中似有所感,顺口而出。

 

月色下的公子按扇不语,半响才怅然道,“兄台的有缘人,大概是……众人皆醉我独醒。” 

 

“众人皆醉我独醒?众人皆醉,即为佳丽,我独醒,便剩一人。” 高斐笑道,“公子所言,莫非是说佳人有缘?” 

 

阿喜莞尔,“高兄机警,看来是有缘人了……”  话毕垂目一叹,高兄你纵然才思敏捷,片刻便解我辞中意,可惜啊,也是那迷醉的蠢钝儿之一罢了,你与我……也只能是有缘无份。

 

“公子何必叹息,我……岂止是有缘人,简直是有心人。” 不知为何,对着他的令狐弟,高斐就是文思如泉,脱口而出。“公子文采风流,十足一朵,解语花。” 话音一落,不由自主便执了他令狐弟的手,轻轻一包。

 

阿喜全身微微一动。 二人携手对望,都有些迷失,一时间月色朦胧,暖风熏人,竟不知今夕何夕。

 

片刻之后,阿喜惊醒一般抽了手,急匆匆道,“ 好了,一番演练,高兄明日便成竹在胸了。 也不早了,高兄早些安歇。” 

 

令狐弟拱手告辞而去,高斐有点痴痴傻傻地看着自己的手,他觉得明天又要和福头谈谈了……

 

且不论福头怎么又埋汰他七尺昂藏假凤虚凰,高神捕的水月庵之行可是发挥出色,狠狠地打了那个说他断袖分桃的兄弟的脸。当然,当那清秀小尼姑迎出来之时,高神捕恰到好处地侧了身,避开脸,眼睛半阖……

 

脑海里都是公子眉目如画于是对答如流这种事,他可是不会说出来的。

 

 (我的时区4号还没过,明儿继续😉)


 

 

 

 

 

 

 

 

 

 

 

 

 

 

 

 

 

 

 

 

 

 

 

 

 

 

 

 

 

 

 

 

 

 

 

 

 

 

 

 

 

 

 

 

oaktree

【斐喜】演技篇(下)

(嗯, 热爱cosplay的这版斐喜口味有点特殊。)

腰悬美玉的红衣公子摇扇而过,丰姿飘洒。

胸中一股暖热,忍不住往前把人拥个满怀。

唔,果然是惦念中的檀香盈袖,君子如玉。

“啪!”一拳迎面而至,虚还是实?分毫不虚。真真美目含嗔,令狐弟震怒时也那么英气好看!

神捕尽管鼻子酸热,心底话还是出了口,“打得好!令狐弟,你再打多我几下!”

……

高斐猛地从床上坐起,拨开捂在口鼻上的锦被。摸摸脸,梦中被令狐弟狠揍的那一拳仿佛还在热辣辣的痛。

自春香楼被那错认的红衣公子打了一顿回来,他就不时做这个有点黏腻暧昧的梦。

“哎……多情自古……” 高斐对着寂寞灯烛,相思袭来,...

(嗯, 热爱cosplay的这版斐喜口味有点特殊。)

腰悬美玉的红衣公子摇扇而过,丰姿飘洒。

胸中一股暖热,忍不住往前把人拥个满怀。

唔,果然是惦念中的檀香盈袖,君子如玉。

“啪!”一拳迎面而至,虚还是实?分毫不虚。真真美目含嗔,令狐弟震怒时也那么英气好看!

神捕尽管鼻子酸热,心底话还是出了口,“打得好!令狐弟,你再打多我几下!”

……

高斐猛地从床上坐起,拨开捂在口鼻上的锦被。摸摸脸,梦中被令狐弟狠揍的那一拳仿佛还在热辣辣的痛。

自春香楼被那错认的红衣公子打了一顿回来,他就不时做这个有点黏腻暧昧的梦。

“哎……多情自古……” 高斐对着寂寞灯烛,相思袭来,无可奈何——大被蒙头过,梦里应有尽有——“空余恨!”


***

“顾家小姐,张家公子。” 阿喜看着手中的花笺若有所思。

“顾家要向张家提亲,名将之后对公侯世家,绝配。令狐弟何故迟疑。” 高斐在阿喜身侧坐了,一眼看出他之所想。

“张斌张公子……我倒是与他在婚宴上有过一面之缘……” 阿喜沉吟道。

那日热闹的婚宴之上,一袭红衣的令狐公子执杯浅酌。喜筵的酒虽好,她却从来克制。身为大媒,怎可贪杯失礼? 尽兴的酒,还是留着与她的高兄对饮吧。

公子的长袖被轻轻扯住,回身看时,是个眉目清俊的陌生后生,笑吟吟立在身侧,要敬他酒。

阿喜客气应了一杯,那公子便自来熟般攀谈起来。看得出他博古通今,而且风度潇洒。 一番对答,阿喜对他印象不错,只是这公子目光中一种炽热,又让她隐隐不适。临别之时,张公子似无心提起,说日常爱在兆木居喝酒,有缘再会。

“兆木居?这名字……有玄机。你是说他……” 听完前情,高斐眼神一闪。

二人眼神一对,心领神会。兆木者,分桃也,颠倒也。

“待我明日到这兆木居打听,看看是否你我心中所想,没准,还能与张公子重逢,一试虚实!” 阿喜心生一计。

“令狐弟……” 高斐急忙道,“高兄陪你去。”

“高兄放心,我演技可比你能耐多了。” 阿喜记起之前高斐去水月庵探路前那忐忑模样,忍俊不禁,心想我令狐喜女扮男装多年无人识破,演技在长安大概也是排得上名号的。


第二日,阿喜便打马造访这长安城郊的清幽之所。

敞轩几间,里面多是一对一对的清俊公子,也偶有阖家老少围炉而坐。一个白衣公子临窗独斟,不是那张公子又是谁?

忽然出现的阿喜让张斌喜出望外。自婚宴一别,他便风雨不改来此,等了一月半旬不见人,正心灰意冷,没有想到这翩翩公子真的应邀了!

二人点了酒菜,酒过三巡,相谈甚欢,讲的却都是些古今之事,并无暧昧,阿喜想,难道是自己误会了他?毕竟这酒肆风景清幽,爱来此地的也未必就一定是断袖分桃。

“公子风度翩翩,文武双全,又是世家,料想能与公子朝朝暮暮的小姐,必然是丽质天生,满腹诗书。” 酒酣耳热,张斌含笑探问,一双细长凤目锁定阿喜。

阿喜心中一动,故意皱眉执杯不语,只是喝闷酒,半响摇摇头叹息,“公子……不知我。” 

“哦?莫非公子,尚未娶妻?”

“确未娶妻。”

“那有中意的佳人否?”

“无,我从未想过。”

“哦 ?”张公子脸上兴致愈浓,“为何不想?愿闻其详。” 

阿喜目光迷离,手中杯在唇前一转,苦笑一下。

“实不相瞒,我……确实有过一意中人。 我与他,投契非常,出双入对,比剑赋诗,也确是有过段同心相知、忧喜与共的畅快时光……” 阿喜又低叹一声,“只可惜,天意不可违,与他相配的,始终只能是将军之女,而非世家公子,他便……哎……”

苦笑几下,酒意上翻,一双美目中尽是惆怅,虽是逢场作戏,却也是有感而发。

“令狐公子所说的意中人……莫非也是一名公子?” 张斌不动声色地往阿喜身边靠近了些,手上杯子一倾,琼浆便不小心洒在了她的衣襟之上。

“张某失礼了!” 张斌佯作惊慌,拿了帕子就要往阿喜身上拭……

“令狐弟!” 忽闻头顶霹雳之声,阿喜整个人被紧紧护在个宽广臂弯里。

“高兄?!” 阿喜一惊。


原来高斐始终放心不过,跟着他令狐弟入了这酒肆,坐在不远处暗中观察。方才阿喜的一番话,听得他心中倒海翻江,只想立刻冲上前去对着他弟问个真假。隐忍了半天,忽见这张公子似要对阿喜动手动脚,脑子一炸,便推案而起将人护住。

“公子何人?竟敢对令狐公子如此唐突?”张斌在旁脸色不善,剑柄一扬,就要对高斐出手。

阿喜大惊,二人要是在兆木居为他令狐喜打起来,这新奇故事被口舌之人添油加醋传出去,真似打翻了颜料缸子,精彩纷呈,百口莫辩。与其让张斌与他打,不如…… 

阿喜心中决断,厉声低喝道,“高兄!你我早已分道扬镳,你又何必朝秦暮楚,纠缠不清!” 话音一落,人已猛地挣开高兄怀抱,冲他脸上一拳袭来。

“啪!” 

高斐不可思议地捂着眼眶,火辣辣地痛。这酸爽……梦想照进现实,甜到忧伤。

“蠢钝儿,你还不给我……走!” 阿喜忍无可忍地对他猛使眼色,才让高斐如梦方醒。

“方才那蠢钝儿,就是令狐公子所说的中意之人吧。不瞒公子,张斌我也是同道中人,我却从不为这世间陈规所限,至情至性,定不忍让公子如此神伤……” 

高斐走后,张斌安抚着令狐公子,却发现眼前人脸色一冷、方才执杯伤怀的风流之色,早已消失无踪。


***

“高兄。” 

高斐正在灯下自己料理着发痛的眼眶,忽然听得几声扣门。果然,是令狐弟来了。

“今日为了不穿帮,高兄,小弟得罪了。” 阿喜低头递过一管膏药,神情十分愧疚。“这个药,去淤青很管用的。” 

“令狐弟说哪里话,我皮糙肉厚的,这点算什么,是我冲动失礼了……” 高斐忙劝慰,“所以那张公子真的是个虚的?” 

阿喜颔首,“不错,他后来亲口承认是同道中人了,我已上顾府说明,此事已了。”顿了顿,下决心般道,“高兄,我替你上药。” 

棉纱沾了药膏按在高斐的眼侧红肿淤青处,眼神专注,动静轻柔。令狐弟的脸那么近,近到呼吸也略莫可闻,淡淡一阵檀香,高斐不觉痴了……

阿喜也察觉到高兄眼神有异,心中咯噔一下,“高兄……” 想要说什么,却觉得说什么都不需要了。

灯烛摇曳,二人呆呆对看了一阵,恰似那一晚月夜执手,心中迷醉。最终又是阿喜惊醒般把眼神挪开,有些狼狈地收拾了药箱。

“令狐弟!” 匆匆离去的阿喜忽然被高兄叫住。“其实,今日你说那番话……” 

阿喜愣了,眼中有点热却没有回头,狠了心沉声道,“ 逢场作戏罢了,高兄莫放心上。” 

怔怔看了令狐弟离去后,在房中独自神伤的高斐并不知道,不远处的西厢,也有人和他吟着一样的句子。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 

“令狐弟请!” “高兄请!” 

成婚后的高斐与阿喜,不时还是如旧日兄弟相处一般结伴同行。

福头揶揄他俩是假凤虚凰上了瘾,却被百合骂一句“人家这是别人羡慕不来的夫妻情趣,你懂什么”。

这一日在合兴茶馆,月娘见“兄弟”二人前来,心领神会端来鸳鸯糖水,多甜少滑,令狐公子的心头好。

“令狐弟,这碗是你的。” 高斐替娘子盛了一碗,牙箸巾帕递到她手上,无微不至。二人边饮边谈,不时对视而笑,还偶尔窃窃耳语几句。

这兄弟间的黏腻,月娘早见惯不怪,但是却让不明就里的人侧目而视。不远处,就引来了一人饶有兴味的眼光。

“令狐公子!” 称呼声有点熟悉。

“张……公子?” 

张斌莞尔,“令狐公子果然还记得我。 你不知道,自从兆木居一别,我可是日日相候,望穿秋水……竟不知公子如此无情。” 

阿喜张口欲辩,那张斌却抬手止之,冲高斐行礼,“ 哟,这不是公子爱慕那蠢钝儿吗? 你们是破镜重圆了? 不得不说,令狐公子与你,确是登对。” 

阿喜一口糖水要喷出来。高斐脸上是阴转晴,倒也不辩,饶有兴趣看着娘子面红耳赤。

“那是自然。” 高斐潇洒一礼谢了他。说完,护食一般把他令狐弟的肩膀亲密拢住。“令狐弟,你我真心相许,何须在乎世人目光。我也愿张公子你得偿夙愿,觅得知心人。”

张公子遥遥一指不远处一位昂扬公子笑道,“找到了。 以后两位来兆木居一起喝酒?” 

高斐大笑,“好好好,一定。” 

张公子走远,高斐自言自语,“你相公我戏好吧,游刃有余的。”  

果不其然,阿喜气得不理他了。可是这要发火的样子看在她相公眼里,更可爱了。

高斐还不知死活,“ 其实当日阿喜说对他说意中人那番话,是戏假情真,对不对?“ 

“这鸳鸯糖水,你一个人喝完吧!” 

”哎,哎,令狐弟你怎么说走就走……等等你相公啊……”

不远处的张公子目带羡慕对身侧人提点道,“ 你看,他们虽无正式名份,都直接互称相公了,真是令人感动啊……


***

夫妻二人谁的演技更好的争论,在当晚仿佛便有了个了结。

“娘子,今晚玩什么?” 

美人儿拿出盒象牙签儿,笑着摇匀了。

高斐随手捻出一个来看,意味深长,“呀!演这个刺/激!” 随即在阿喜耳边寥寥几句。

阿喜红了脸,声如蚊讷,低低地应了声,“嗯。”

娇美的娘子演起捕快来,可是丝毫不含糊。竹篾高高举起,轻轻落下,撩得人心痒。高斐觉得多年前那个又痛又快的梦,终是圆了。


(啧啧啧,福头:你们真会玩!)


 











墙外道

奇文可赏——《一点残阳欲尽时》读书笔记

《一点残阳欲尽时》这文,在文库最鼎盛的时候开始连载,迄今也算得是一个传奇了,在文连载最火的时候,打开帖子被开头雷了一个跟头,毅然弃了,如今离开坑已将四年,作者居然还在不紧不慢地一把把撒土,在这个码字可以当钱花,速度与长度可以碾压一切追求的时代,作者这种不搭理读者的嚎叫,只管自己爽的精神实在难能可贵。

当然我重新拾起此坑,却不是因为作者如此个性令人赞叹,而是得知了庸人自扰居然是rob1112的另一个马甲,这位作者绝逼是数年前原耽圈的一股清流,当年好多作者在BL文里还在追求着霸道总裁的言情套路,这位作者在文里却讽刺着那些嫌贫爱富的同人女,更可贵的是她幽默刻薄却不着痕迹,妙语连珠,令人哈哈一笑之余...

《一点残阳欲尽时》这文,在文库最鼎盛的时候开始连载,迄今也算得是一个传奇了,在文连载最火的时候,打开帖子被开头雷了一个跟头,毅然弃了,如今离开坑已将四年,作者居然还在不紧不慢地一把把撒土,在这个码字可以当钱花,速度与长度可以碾压一切追求的时代,作者这种不搭理读者的嚎叫,只管自己爽的精神实在难能可贵。

当然我重新拾起此坑,却不是因为作者如此个性令人赞叹,而是得知了庸人自扰居然是rob1112的另一个马甲,这位作者绝逼是数年前原耽圈的一股清流,当年好多作者在BL文里还在追求着霸道总裁的言情套路,这位作者在文里却讽刺着那些嫌贫爱富的同人女,更可贵的是她幽默刻薄却不着痕迹,妙语连珠,令人哈哈一笑之余心领神会,唯一可惜的是可能因为她写文就是为了讥刺,字里行间充满戏谑,笔下的人物也因此不太招人喜欢。

因为慕她的旧名去刷文,我的初衷就是去寻开心的,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写得居然是这样一篇文,更没想到的是,她居然写出了程小七和皇帝这两个人物。

一点残阳这文,真称得上是包罗万象了,大部分读者在安利这文的时候都会说这是宫斗文,其实刷了之后才发现,宫斗,宅斗,政斗,推理,什么都沾边儿,甚至还带了一点儿武侠,写宫斗政斗,波谲云诡,留白甚多,不说一句废话,可讲起程小七的极品亲戚和皇亲国戚们的家长里短,又带着一种浓浓的三言二拍式的八卦感,更妙的是这两种模式承接转合自然流畅,那边厢斗得你牵心挂肠,一转头又递上一段八卦家事缓冲情绪,你才觉得作者这么干太过无厘头,结果最后这些情节都天衣无缝地融合到一起去了,看的我目瞪口呆,高啊,实在是高……

较量

好的爱情小说应该是怎样去描述爱情的?或者说好的恋爱关系到底应该是怎样建立的?

这是女性最津津乐道的话题,就我个人的看法而言,爱情本身逃不开感观上的欲望刺激,比如外貌,金钱,权势,才学甚至性欲在爱情双方建立关系的最初所起的关键性的引发作用,但是如若小说过分地把描写集中于美貌,钱权所起的威压作用或者没完没了地用床戏强调双方的互相吸引,大多会引起这部小说很肤浅的印象,因为人们真正觉得有价值的爱情并不在于欲望的放纵和满足,而在于心理和灵魂是否得到了来自另一方的折磨和抚慰。

因此,我觉得真正可以建立良好长久的恋爱关系的双方,必然是在智商和情商上处于同一层次的人,因为一段关系的建立与维护,不可避免地会引起生活习惯,生存环境和三观方面的碰撞,较量和彼此妥协,而外貌钱权地位这些都是附加条件,并不起决定作用。至于那些双商超标的霸道总裁爱上除了善良一无是处的小职员的故事,我只能认为这是霸道总裁不为人知的心理问题引起的特殊嗜好,并不属于正常人的理解范围。

看过一点残阳的读者会有个印象,那就是虽然第一部的故事虽然有点残酷,但却是写得最好看的,之所以好看,因为这一部,是程郁和皇帝的观念与情感碰撞是最激烈最火花四射的一部,也是戏剧冲突最强烈的一部,换而言之,第一部很完美地描述了程郁和皇帝的情感和意志较量的过程。

谈过恋爱的人大多了解,爱情双方在建立关系的初期大多是有个了解和试探对方底线的过程,这个过程在实际上是有点儿较劲的意思在里面,身处关系之中的人会觉得这个过程很煎熬也很有挑战性,所以有句名言会说,先承认自己动了心的那一方就输了,又有人说爱情犹如战场,先妥协的一方会一溃千里,一退再退。这话说得太绝对,但是也有其道理,因为情感关系建立初期会同时建立双方长期相处的模式,一旦定了格会很难改变。

最开始,程郁无疑是处在一个完全弱势的地位,他的尊严和生死处在一个被随意践踏和放弃的临界点,皇帝先把他当作发泄工具,后又当作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自然是觉得他没资格做自己的感情对手。然则天长日久地相处下来,却觉得这个人威武不屈富贵不淫,生死大事不能使之稍动,只有情义栓得住,更兼洞明世情七窍玲珑,他竖他当靶子,他看得明白,权势所压不能反抗,但你也别指望我跟别的奴才一样从里到外地配合你。

一个合格的皇帝,必然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对于程郁,不管是作为一个情人,还是作为一个在自己谋划中的关键棋子,皇帝必然会要求对他的绝对控制,然而他却发现,这个人自始至终没有在精神上对他低过头,他也自始至终无法完全控制这个人的一切,无法完全预测他的行为,却也因此会有意外的惊喜与情感冲击。皇帝对程郁动心,除了欣赏他的为人处事,除了床第缠绵带来的暧昧情愫,只怕这个人所激起的新奇感和征服欲,更起了关键作用。

大约就是因为不能完全控制,皇帝对程郁过去曾属于并无限留恋的那个世界是相当排斥的,他吃周济的醋,不止一次毫无风度地阻止程郁与无尘展颜等人的接触,程郁露出一点儿对故人的追念与怅惘都会令他气恼。

程郁有没对皇帝动过情?其实这个并不是程郁自己控制得了的,在这么一个封闭的绝望的环境中,一个可以掌握他生死大权的人,起初对他暴虐,其后却慢慢转变态度,盛宠加身,有求必应,就算他感觉得出他没多少真心,恐怕也不免对皇帝生出些斯德哥尔摩式的依赖,再加上同床共枕肌肤相亲的暧昧本就是一种很奇特的情愫,小七此前未经人事,对皇帝生情也不是不可理解的。
然而福王死后小七对皇帝已是不再抱有什么期待了,皇帝对小七在福王事件中的表现满意至极,赞他智勇双全,处事通透精明,事后却又觉得不是滋味起来,小七一脚已踏入死地却咬牙不肯向他吐一字乞怜,他俩睡了这么久,连他这导演棋局的人逢场作戏也作出了几分真情,程小七却一派君叫臣死臣就去死的洒脱,对他这个九五至尊的万千宠爱毫无留恋与仰仗的意思,真是个令人尴尬的僵局。

在皇帝与程郁的这场情感角力中,那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程小七一直就站在悬崖边上,退无可退,再逼他,那就要么死要么逃,真要把这段感情继续下去,妥协的人只能是皇帝。从第二部开始,皇帝就一直在让步,当然,九五至尊自我惯了,哪怕退一小步都是很难说服自己的,起初他想挫磨程郁的傲气,甚至营造一种你跟后宫别人没啥区别的假象来强迫小七低头依附,结果反而使得程郁更加逃避疏离。

老天爷也像是在有意成全两人,杨新语事件让皇帝终于意识到,在他和程郁两个人之间,真正处于情感上弱势的人,实际上是他自己,程郁本来就对他从无期待,离开了他,天空海阔会更加快乐,反而是他自己,卫英离去之后,他心里那个洞多年来一直无法填满,好容易又等来一个可心之人,倘若再失去了,他难道要就此孤独终老?

当年皇帝登基之时,卫英提出分手,他俩都是前程似锦,雄心壮志,皇帝倒能潇洒得不强人所难,而今做了这些年的孤家寡人,却再也洒脱不起来了,他成全程郁不愿踏入后宫的心意,尊重他为人处事的原则,甚至连他过去极为不爽的程郁的故旧,他竟也主动去接触了;他以盛宠孤立程郁,监视他的行动,让他只能来依靠自己,这统御天下的帝王权势,竟用来圈住一个他当初随意凌辱的死囚,也真是天道好轮回。

 让我觉得特别有意思的是皇帝如此耽于与小七的床事的原因,尽管他自己总说是**的缘故,实则这也不过是耍流氓的闺房戏言,除却早期确实是发泄欲望的无节制暴虐之外,到了后期依然这样耽溺就未免微妙,而且仿佛也挺难想象他早年跟卫英也会这么耍流氓。

恐怕正是因为现实生活中他一直无法完全从精神上征服小七,才会在床上找补。这个从身体到意志都如此强韧的男人,到了床上却如赤子般柔弱无助,任他摆布,他想让他痛苦他就痛苦,想让他害怕他就会恐惧,想让他快乐他也会快乐,而程郁在床上也确实是最难掩饰情绪的,皇帝坚持他们裸身相对,也正是不想程郁在床上对他还有所保留。比起现实情感中的弱势地位,皇帝在床第之间是绝对的掌控者,这对于皇帝来讲真无疑是精神鸦片,也怪不得他会乐此不疲。只可笑外人颠倒因果,连小七也以为自己是以色侍君,不能长久,殊不知倘不是他,皇帝对别人哪会有这种兴趣。

不过反过来讲,恐怕闺房之趣也是皇帝对小七最大的吸引。小七哪里都好,就是太古板正经了些,跟耍流氓的皇帝调合一下真是绝配啊😊。

故事到了第三部,程郁在皇帝面前说话已经不再语藏三分,大多直来直去,也不再那样排斥床事,足见皇帝的用心与努力,两人尽管都各有各的不安全感,但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幸福呢?人间烟火夫妻,谁比谁更在乎一些,谁比谁多算计一些,谁比谁付出多一些,谁又比谁保留多一些,到底哪个能算得清呢?不过是有老天成全,能多一日相守,便是多一日平安喜乐吧。

价值观:小人物的胜利与因果现世报

一点残阳在某种程度上是明清社会的浮世绘,尽管有各种的架空设定,不甚严格,但其实所透露的价值观,却是中国古代儒家传统道德的精髓。全文描述的载体,很意外地并不是治国平天下的朝臣和英雄人物事迹,而是“家族”以及“治家”。除却比较零碎的小事,故事的描述实际上是围绕两位主角的“家”及家庭成员展开的。皇帝的家自然就是后宫,那实际上相当于是一个小朝廷,而程郁的家,是一个普通的仕宦小康之家。虽然看上去天差地别,但某种意义上讲,都是一个权力圈子。权力圈子必然有上级与下层,程家的上层阶级是家主程元威,二房胡氏及其子女,相对的,路姨娘和程郁碧莲以及小厮丫头是这个家族的受欺压排挤的下层;对应而言,后宫的上层阶级无疑是皇帝,太后与皇后两派以及皇帝的宠妃,而既无娘家势力,又无恩宠子女的妃嫔和宫女太监是下层。

官迷程元威相对于权力金字塔尖的皇帝而言,自然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程郁更是小人物里的小人物,然而这个故事,讲的就是一个下层的小人物与上层的大人物剧烈碰撞与较量的故事。

程郁是不折不扣的小人物,小人物最大的悲哀就是不能选择和掌控自己的命运,但程郁是生活的强者,不甘于命运的支配。他叛出程家,行走江湖,后又追随周济,做的其实都是帮助无辜的小人物抗争的侠义之事。在他因为皇帝的缘故变成了一个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之后,他时时关注的依然是那些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小人物。他了解这些小人物的无奈,明白小人物同样有自己的力量与光芒。实际上,程郁查案,最大的特点就是几乎都是从小人物身上寻找线索的,而案情的突破口也全在那些看上去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至于那些上层的大人物,有更多的权力与资源,他们可以随意践踏小人物的命运,并且大多并不把这种行为当回事儿。比起太后皇后欣妃,皇帝其实算得上是一个比较不错的上位者,他有理想有原则,心中也有善恶的基本底线,然而面对程郁这样的小人物,他最初依然暴虐得令人难以原谅,我想在遇见程郁之前,在他心里,所谓的小人物跟物品无异,是没有任何人权的。

然则所谓的大人物却一样脱不开命运之神的摆弄,他们忽视小人物的力量,却往往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他们践踏小人物的命运,却逃不开因果报应的怪圈。皇帝多年困顿于后宫与前朝勾搭连环的派系斗争中不得而出,因为用了一个程郁,竟自此云开月明;程珏夫妇随意践踏桂香的命运,害她无辜受累,堕胎落入风尘,最终被她一脚踢得身败名裂断子绝孙;杨夫人死前怕继室温氏对儿子不利,害她终生不育,到底因此害的自己儿子仕途无望;皇帝当初对程小七暴虐冷酷,不把他当人看,谁成想最后赔上了自己的心。

作者的因果报应论的观点在无尘道长死前的一番自述中已是非常明确,这个看似十分宗教的观念用于治国理家却有十分明确的说法,那就是所谓的防微杜渐,程元威纵容胡氏溺爱两个子女,结果程凤华和程珏自私自利为所欲为,败尽家族名誉;皇帝当年对宠妃偏听偏信,忽视下层小人物

林美人的生死和明贵人的正当诉求,处事不公,到底被拖入了一场阴谋的漩涡,险些搭上了自己的命。(我太喜欢明贵人和杨新语弑君这两出案中案了,设计精巧,寓意深远,竟颇有些红楼中玫瑰露茯苓霜的意味)

在程郁跟皇帝的这场下与上的观念碰撞与较量中,虽然权势所迫,受制于人,但精神上他无疑是胜利者,自始至终他都不改初心,真正在这段关系中改变自己的,是皇帝。

上位之人,行事或许常有不得已之处,但处事之时,却须得克制任性,秉公正之心,待下也当宽严有度,慈悲为怀。从我国古代唯一的贵族小说红楼梦来看,这显然是我国几千年的专制社会的上层阶级总结的处世智慧,在今天看来,依然不失普世价值,甚至颇有尊重人权的现代感,我想一点残阳之所以这样令人追捧,读者所能体味的,必然远不止爱情二字。






渠为首

内衣、小药丸与爱

【42】

大胡子的绑定化妆师他老妹听见自己哥哥的要求,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很显然已经适应了他想一套是一套,迅速调了高光液和粉底来给盖聂上妆,他最近本来就胖了些,脸上大面积扑了高光后,真就显出一种蓬蓬的肉感来,大胡子还在旁边指手画脚:“再肥美一点!”

化妆师把他赶走了,回过头来跟盖聂说,“你再胖一些是会更好看。”

盖聂抬着下脸让她扫腮红,没说话,心里却有点怀念卫庄的营养餐,多是多,好吃也是真的好吃。

有了化妆加持后,他的“肥美”程度终于达到了大胡子的要求,大胡子给他选了一套黑红色的外袍,然后开始对他提要求:

“盖老师,”他在摄像机后面很诚恳,“咱们是要母仪天下——雍容点,表情别这么淡...


【42】

大胡子的绑定化妆师他老妹听见自己哥哥的要求,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很显然已经适应了他想一套是一套,迅速调了高光液和粉底来给盖聂上妆,他最近本来就胖了些,脸上大面积扑了高光后,真就显出一种蓬蓬的肉感来,大胡子还在旁边指手画脚:“再肥美一点!”

化妆师把他赶走了,回过头来跟盖聂说,“你再胖一些是会更好看。”

盖聂抬着下脸让她扫腮红,没说话,心里却有点怀念卫庄的营养餐,多是多,好吃也是真的好吃。

有了化妆加持后,他的“肥美”程度终于达到了大胡子的要求,大胡子给他选了一套黑红色的外袍,然后开始对他提要求:

“盖老师,”他在摄像机后面很诚恳,“咱们是要母仪天下——雍容点,表情别这么淡,太寡了,啊?”

盖聂遵从他的要求,表情更柔和了些,结果就看见大胡子牙疼般咧嘴,“太妈了!”

他们又试了几次,总觉得少了什么,最后大胡子一拍手,“我懂了! 你抓过奸没有?”

“……”所有人都一脸诡异地看着他。

“没有。”盖聂很诚实。

“那你吃过醋没有?”大胡子锲而不舍。

盖聂想了想,点点头。

这回所有人都看他。

“加点那个感觉进去。”大胡子说,“就…正宫的气势,ok?”

盖聂自己没怎么吃过醋,但他有丰富的卫庄观察经验,现在都还好,年轻的时候卫庄一看见他身边有陌生人,气场能瞬间拔到八米。

他试探着模仿了一下卫庄当年的表情。

“对了!”大胡子激动,“太对了!”


在“母仪天下”之后,大胡子又根据色号不同要了“祸国妖妃”“娇俏少女”等等feel,这些都很顺畅,就是外袍很重,中途他被叫停补妆。

“妹!”大胡子喊,“肥美啊!”

化妆师翻了个白眼。

他们进到化妆间的时候,沙发上坐着个人在看手机,盖聂愣了一下。

“老板。”化妆师淡定地和卫庄打了个招呼,卫庄嗯了一声,她也不再理他,迅速地给盖聂补妆,但是高光液有点不够,她皱着眉叫了个特快外送,先去给盖聂拿备用的干衣服了。

“怎么过来了?”盖聂问他。

卫庄抬眼看他,他很久没看见过盖聂的古装了,就算有,大多数化妆师也是给他很素淡的妆面,但这次的妆…偏粉一些。

人面桃花。他想,我该再给他补补气血,最好日常里就像这样。

他走过去,俯下身亲吻盖聂,盖聂已经习惯了他这种毫无预兆的亲近,看了一眼门帘,见拉严了便没阻止他。

“甜的。”卫庄说,一舔自己嘴唇上沾到的口红,“看来这批合格了。”

盖聂喘了口气,刚要说什么,卫庄又压下来,扣住了他的后脑勺,盖聂从他嘴里尝到了清凉糖的味道,他有点想尝尝,但怕这个时候回应对方会有些不可预料的后果,就没动,想等他自己尽兴。

“妹啊你停一下咱们给盖老师换——”

大胡子冲进来的时候,脚步一顿,刚推开卫庄的盖聂有点喘气,不过他确定大胡子没有看见什么,便很淡定地抬头去看导演。

大胡子诡异地看着他,诡异到盖聂心里有点打鼓,然后他又瞄见了卫庄一脸似笑非笑,才终于去看镜子。

他口红完全被亲花了,斜斜地一道蹭出嘴唇。


“哎呀!就这!就这!”大胡子一拍大腿,打破了这片死寂,满脸欣喜若狂,“偷情圣女!我妹儿就是跟我心灵相通!”

他就这样拉着盖聂去上镜,卫庄刚开始伸手挡了一下,但后来想了想,还是让他就这样把盖聂拉走了,盖聂拍最后这个色号的时候,发现卫庄一直看着他,表情有点奇怪,介乎于愉快和不爽之间,来回切换,不过他奇怪的时候很多,盖聂也习惯了。

他们走的时候,卫庄作为老板,直接征用了那套用作道具的口红套盒,盖聂心想他心里果然还有个未泯的美妆博主的梦。

“怎么过来了?”他又问一遍卫庄,这次对方回答他了:“顺路。”

盖聂觉得他是胡诌,不过也没有再问,他跟着卫庄出去,此时外面大雨倾盆,他支了伞等卫庄过来,卫庄看一眼,顺手把伞拿到自己手里。

他比盖聂年长一岁,从小到大也高那么一点,他总嫌盖聂打伞会挤他头顶,习惯成自然,就是他打伞了。

上车系了安全带,盖聂顺手往旁边一摸,果然在车座中间摸到了保温桶,他一打开,果然是鸡汤面,还卧了个蛋。

“你吃了吗?”

“你以为我是你?”卫庄回他,把档挂上,“行程表上没饭点,你就不知道自己带吃的?”

其实麒麟应该是有给他准备的,不过盖聂也没辩解什么,自动解读为他吃了,就低头吃面,不说话了。

这一带很偏,雨水濛濛,车路上的灯都是一盏亮一盏没,光明明灭灭的,他吃东西半点声音都没有,卫庄就偶尔扫他一眼,确定这人没蒸发。

盖聂脸上还带着妆,这是唐妆,丰润又大气,眼皮那扫了点红,脸颊上也还有些口红——大胡子保留了他花掉的口红,于是这么看过去,在淋漓湿漉的光里,就有一种朦胧的动人。

卫庄没有再看他,他把车提速了,他车好,开的又很稳,于是感觉不出来在飙车,盖聂吃完面后一抬头,看着两边都成了残影的景色:“……”

好在卫庄没飙多久,这个速度他们很快就到了市区,卫庄抄了近路,盖聂看他那架势,便问了一句,“你很熟悉这里。”

“在附近住过。”卫庄只说了一句。

他这么说,盖聂自然就猜出这是他们分开的那十年卫庄住过的地方,其他时间卫庄都和他住一起。

卫庄对那段时间的态度很吝啬,不管对外对内都是闭口不提,盖聂也不太清楚,看他不想说,也就不多问。他开了包钙奶饼干给卫庄,放在车前台上,卫庄挑剔地看了一眼,倒也没说不吃。

他像猫在挑剔猫粮,盖聂评价。

猫下车的时候因为毛太长,在座位缝里卡了一下,倒抽一口冷气,盖聂帮他把头发解开了,卫庄表情有点恼火,拿了饼干转头就走。

他俩的戏份在不同的场景,卫庄饰演的是成年后狼孩,而他则要先和少年狼孩搭戏,说是搭戏,更多的是一个犯罪者在暗中凝视另一个“有潜力的同类”。

“你是个疯子。”导演告诉他,“盖老师可以先找找感觉。”

“找找感觉”通常意味着演员按自己对角色的理解表演一段,表演的好会保留,说不定还会剪进正片,表演的不好也没什么,就当热身。

盖聂看了一眼这里现有的道具,东西很少,他饰演的罪犯是个人皮魔鬼,唯一的弱点是重欲,所以他房间里的东西虽少,但每一件都是奢侈品。

他最后拿起的是一把小提琴,转身走出了房间,摄影师一愣,正要跟上去,倒是导演抬手挡了他一下,“拍全景。”

雨势并没有减小,盖聂走到空旷地带时已经被淋了个透湿,他一甩琴弓上的雨水,将小提琴架到肩上。

琴声起的很突兀,在磅礴的雨声中显得尖利又嘶哑,像个孤寡的鬼,他就这样拉出一声又一声,道道皆在攀升,与这样高亢的乐声不同,他轻轻地哼唱起来——纵使在这样的环境中,没有收音设备能捕捉他的声音。

他哼着温柔的小调,脚步在泥泞中旋转,雨水让他的身形显得有些模糊,但也可以辨别出他跳的是华尔兹——只有男步,不甚标准,有的地方极为随性,偶尔遇到石头,他还会轻跳起来,跟燕子一样躲过去。

琴声时高时低,婉转的像爱情,他的表情迷乱又沉醉、像一个要醺死过去的人,浸在一个无边际的梦里,很快他的琴声又被破坏了,美妙不再,它无止境地拔高上去——像乌鸦看见腐肉,亦或者图穷匕见。

琴声戛然而止。


盖聂回来后就被毛巾和姜汤包围了,他一边说谢谢一边擦头发,导演坐在他身边看回放,他平日里没心没肺嘻嘻哈哈的,到正事上却很严肃,问盖聂,“这是初见之后?”

“是。”

“见猎心喜。”导演评价。

盖聂点了点头。

他以为自己遇见了同类,但并没有立刻把对方当做平等的存在,换言之,他仍然把自己放在了猎食者的位置。

之后的数年,他织了一张庞大的网,试图网罗他的猎物,他的阴谋令成为世界冠军后的狼孩身败名裂,一度歧途。

“下一场。”导演没有发表更多的评价,他把这一条保留了下来。

下一场是他们的初遇,准确说是盖聂不知道第几次去看狼孩的拳击赛,而狼孩第一次堵到他。

盖聂饰演的这个角色和狼孩的相处方式四个字可以形容:又茶又钓,他见猎心喜后就回去把狼孩分析了个透彻,发现他的成长过程里一直缺少长辈引导,而他本身又对女性没什么兴趣——他喜欢强大的东西,他有极强的征服欲,他不适应丛林外的现代社会,却又对它很感兴趣。

于是他愉快地亲自上阵了。

他把自己打造成了一个现代社会的成功男人,穿着西装去了地下拳场,站在狼孩必然会看见的地方看他,他出现在他每一次比赛上,无论是正规比赛,还是地下黑赛,但他从不见狼孩,只是在对方的休息室里留下一束花。

按他的计划,他是打算把人捧到天上又摔进泥泞后再见他,不过狼孩打破了他的计划。

饰演少年狼孩的是一个年轻演员,他坐在盖聂的车前盖上,看他的眼神纯粹又热烈,以至于这个杀人魔愣了一下。

狼孩给了他一朵山茶花。


“卡!”导演喊,“土土,你的眼神不对。”

卫土土立刻停下来,从车前盖跳下来,去和导演商量,倒是盖聂还有点迷惑:他刚刚那一愣是货真价实。

“土土怎么来内地了?”他问场务。

“您多久没看手机啦?”场务同情地看他一眼,全天下都知道他被流沙断网,“他要和耳朵结婚了,回来祭祖呢。”

盖聂算了算,他们这个年纪堪堪到琉岛的法定年龄,和他当年结婚的时间居然相差无几。

“他们说要给您一个惊喜,就没告诉您。”场务笑起来,“没想到您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盖聂自觉是太不关心时事了,便走到土土那边去,刚好听见导演说,“你的眼神太柔了,强烈一点,能体会吗?”

土土皱了皱眉,导演见状,干脆说的更直接了,“狼孩是想跟他上床,懂吗?他在求偶!”

“求偶”两个字铿锵有力。

土土、盖聂:“………”

“懂了。”土土说。


然而实际上并没有,又卡了好几次,最后土土有点抓狂,蹲在车前盖上薅自己头发,盖聂看他一眼,心想年轻真好,等你到卫庄这个年纪就会开始爱惜自己的头发了。

“别拘谨。”他说,“是我太严肃了吗?”

“不是您的问题。”土土说,“是我一直把您当长辈……有点难。”

盖聂刚想再和他说两句让他放松一点,就听见后面不耐烦地“啧”一声。

“有什么难的?”卫庄说,“卡几次了?这就是新生代的实力?”

盖聂转头看他,这人刚拍完一场拳赛,披着上衣过来,身上都还在冒热腾腾的汗气,他看了一眼就提醒,“衣服穿好。”

“就你话多。”卫庄张嘴就怼他,“有这个空不如早点把戏过了回去睡觉。”

土土翻了个白眼,毫不犹豫地呛回去,“你行你上。”

卫庄冷笑一声,走过去和导演说了几句,然后他就转过头来看土土,做了一个“滚开”的手势——居然还真的准备上,土土挑起眉,跟只兔子似的跳下来,给了盖聂一个眼神。

于是盖聂意识到他在打助攻。

……可是他们不需要啊,盖聂茫然,土土对他们的关系有什么误解吗?

不管有什么误解,最后结果就是卫庄一屁股坐上了车前盖,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盖聂眨了眨眼,土土在上面的姿势像匹蓄势待发的小狼,而卫庄像个——山大王?

伴随场记板开合的声音,他把这些想法驱逐出去,朝卫庄走过去。

在他的脚步声响起的一瞬间,狼孩就扭过头看向他,他眼睛灰亮,牢牢地盯着他,杀人魔不自觉地停下脚步,停在离他三步之遥的地方,回视着他意外出现的“猎物”。

狼孩的视线微微动了动,他的焦点很微妙,好像是从盖聂腿上看上去,又好像是从他胸口看上去,最后落在盖聂脸上。

他没有直接把山茶递给对方,他的手指在山茶的根茎上轻轻拈着,然后笑起来,把山茶递了过去。

“卡!”导演喊,然后一脸严肃地看土土,“差不多就是这样,但眼神也不用这么色情,纯一点,ok?”

土土:“……噢。”


【43】

发不出来,下次更新再想办法发吧

阿叙

如何快速融入圈子并了解各种各样的梗

入门推荐#

占tag歉

1. 《撒野》by.巫哲

2. 《镇魂》by.priest

3. 《破云》by.淮上

4. 《上瘾》by.柴鸡蛋

5. 《锋芒》by柴鸡蛋

6. 《夺梦》by.非天夜翔

7. 《含桃》by.绿野千鹤

8. 《酌鹿》by.绿野千鹤

9. 《影帝》by.漫漫何其多

10. 《刺青》by.不问三九

11. 《六爻》by.priest

12. 《解药》by.巫哲

13. 《默读》by.priest

14. 《有...

入门推荐#

占tag歉

1. 《撒野》by.巫哲

2. 《镇魂》by.priest

3. 《破云》by.淮上

4. 《上瘾》by.柴鸡蛋

5. 《锋芒》by柴鸡蛋

6. 《夺梦》by.非天夜翔

7. 《含桃》by.绿野千鹤

8. 《酌鹿》by.绿野千鹤

9. 《影帝》by.漫漫何其多

10. 《刺青》by.不问三九

11. 《六爻》by.priest

12. 《解药》by.巫哲

13. 《默读》by.priest

14. 《有姝》by.风流书呆

15. 《过门》by.priest

16. 《无双》by.梦溪石

17. 《听听》by.弄清风

18. 《不死者》by.淮上

19. 《AWM》by.漫漫何其多

20. 《杀破狼》by.priest

21. 《小情歌》by.莫晨欢

22. 《娘娘腔》by.水千丞

23. 《鱼不服》by.天堂放逐者

24. 《坐等飞升》by.雾十

25. 《一级律师》by.木苏里

26. 《伪装学渣》by.木瓜黄

27. 《帝王攻略》by.语笑阑珊

28. 《巨星手记》by.语笑阑珊

29. 《土匪攻略》by.语笑阑珊

30.《将进酒》by.唐酒卿

32. 《妖怪公寓》by.醉饮长歌

33. 《迪奥先生》by.绿野千鹤

34. 《君有疾否》by.如似我闻

35. 《职业替身》by.水千丞

36. 《寒武再临》by.水千丞

37. 《空降热搜》by.颜凉雨

38. 《地球上线》by.莫晨欢

39. 《青龙图腾》by.淮上

40. 《人鱼王座》by.明仔

41. 《角色扮演》by.颓

42. 《24分之一》by吕天逸

43. 《提灯照河山》by.淮上

44. 《我五行缺你》by.西子绪

45. 《死亡万花筒》by.西子绪

46. 《谁把谁当真》by.水千丞

47. 《非职业半仙》by.拉棉花糖的兔子

48. 《偷偷喜欢他》by.长生君

49. 《半妖与半山》by.弄清风

50. 《幼崽护养协会》by.酒矣

51. 《掌门压力很大》by.九州月下

52. 《写实派玛丽苏》by.吕天逸

53. 《想飞升就谈恋爱》by.龙柒

54. 《能连你家Wi-Fi吗》by痣鸽

56. 《影帝和他的傅先生》by.弄清风

57. 《我开动物园那些年》by.拉棉花糖的兔子

58. 《不红就要继承家产》by.长生君

59.《元帅们同时闹离婚》by.龙柒

60.《必须向七个男人求婚怎么破》by.龙柒

61.《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by.肉包不吃肉

62.《全球高考》by.木苏里

63.《某某》by.木苏里

64.《嫁给暴君后我每天都想守寡》by.浮白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