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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周芷若穿越成荼姚,看到了荼姚的一生,已经黑化又习惯掌控权势的人又怎会甘愿和记忆中一样成为叉烧儿子的跳板,恰逢穗禾上天,周芷若(后用荼姚)打算开始培养她。

荼姚把穗禾推上了鸟族族长之位,还耐心教导她如何御下管理鸟族,穗禾很感动,想报答姨母教导之恩,开始讨好旭凤,但旭凤对她不屑一顾,荼姚看到了眼神一暗,相处那么久,她在穗禾身上看到了曾经自己的影子,身为孤女,无论走的多高,心理总会不安,害怕自己错神片刻便会失去现有的一切,对得到的温暖也会紧抓不放,哪怕知道那温暖可能只是别人指缝漏出的一点而已。

荼姚召来穗禾,告知她自己的打算和布局,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穗禾知道荼姚想当女帝后心脏狂跳,像是窥见了...

当周芷若穿越成荼姚,看到了荼姚的一生,已经黑化又习惯掌控权势的人又怎会甘愿和记忆中一样成为叉烧儿子的跳板,恰逢穗禾上天,周芷若(后用荼姚)打算开始培养她。

荼姚把穗禾推上了鸟族族长之位,还耐心教导她如何御下管理鸟族,穗禾很感动,想报答姨母教导之恩,开始讨好旭凤,但旭凤对她不屑一顾,荼姚看到了眼神一暗,相处那么久,她在穗禾身上看到了曾经自己的影子,身为孤女,无论走的多高,心理总会不安,害怕自己错神片刻便会失去现有的一切,对得到的温暖也会紧抓不放,哪怕知道那温暖可能只是别人指缝漏出的一点而已。

荼姚召来穗禾,告知她自己的打算和布局,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穗禾知道荼姚想当女帝后心脏狂跳,像是窥见了新世界一样,她知道这条路不好走,但她愿意跟着姨母一起,无论前路有多艰难。荼姚笑了,将穗禾扶了起来,给了对方琉璃净火的修炼功法,让她努力修炼,待她们事成,穗禾的对手将会是旭凤和润玉。

荼姚打算将穗禾培养成下一个自己。

这时的旭凤心脏停了一瞬,他觉得冥冥之中自己好似失去了什么,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还是母神出关时(也就是周芷若穿来的时候,旭凤失去了男主光环哈哈哈哈)。

后来荼姚趁着太微不备偷袭,重伤对方,然后对外说天帝闭关,天后代为掌朝,起初朝臣们不以为意,毕竟太微确实偶尔会闭关修炼,但是几千年过去了还没出关也是少见。

最先察觉不对的是润玉,但没等他做什么,天就变了,荼姚联合鸟族反了,推翻了太微的帝位,直接登基为女帝,所有不服的都被打下凡间(月下就被扔了,毕竟他是太微的兄弟又不是她荼姚的)。不过旭凤和润玉被留了下来,荼姚打算把两人做为穗禾的磨刀石。

旭凤最先不忿,各种指责荼姚不对,说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天帝的,荼姚被说笑了,她本来就没打算让旭凤当天帝,如此愚蠢的人,天界随便抓一个都比他当天帝的好。旭凤更气了,知道荼姚吃软不吃硬,就开始苦口婆心劝荼姚把天帝之位还给他父帝,荼姚直接让穗禾和旭凤对打。

这些年穗禾修炼十分勤勉,不过在天赋上确实输了旭凤一筹,这次对打穗禾没赢,于是荼姚直接把旭凤关在一个开辟的空间里,让穗禾提升修为后再进去和旭凤打(就是把旭凤当陪练还不给钱),从而不断提高自身修为。

此外,荼姚还让润玉入朝,从而磨练穗禾。她知道润玉不是好相与的,比旭凤还难对付,所以就命人抓了簌离,让润玉心甘情愿的帮她教导穗禾心计。

至于锦觅,认父了又如何,天帝是荼姚,荼姚一早就罢免了水神的职位,还让水神风神和离了(荼姚刚开始还以为风神跟小昭是一样的软骨头,所以看不上,不过相处久了发现风神还行,两人倒成了知己),而花界也早就被荼姚打下来了,毕竟她可不是太微会怜香惜玉,所以走投无路的众芳主才会让锦觅认父,但认了也没用,水神连天界的门都进不去,锦觅与润玉的婚约也早解了。众芳主不甘,催促锦觅接近润玉,但锦觅只想吃喝玩乐,对她来说花界没了更好,这样花界众人想去哪就去哪,多自由,不用被关在水镜了,众芳主吐血,不知道自己这些年教出了个什么。

后来荼姚当了近万年的天帝,知道自己气运渐失,即将回归混沌(毕竟荼姚之前做过的孽还是应在了她身上),她知道润玉一向心机深沉,现在有她压着还没什么,一旦她走了,穗禾不一定能斗得过润玉。虽然这些年穗禾和润玉相处甚好,润玉似是恋慕穗禾,但谁又知道润玉不是第二个太微,想借助穗禾登上帝位再一脚踢开。

于是为了给穗禾铺路,荼姚去空间把旭凤的凤凰骨取了出来,废去旭凤仙根,确认他不会对穗禾造成威胁后就放了出来,让他在天界做个散仙,然后把凤凰骨融入穗禾体内,助穗禾成凤,武力值上去了,就算是润玉以后想做什么都得掂量着。

然后荼姚开始给穗禾选婿,润玉表明心意,荼姚说想娶穗禾可以,但要发天道誓言,这一世只能有穗禾一人,润玉同意了。

最后荼姚走了,临走前把功力传给了穗禾。

这一世,她把穗禾当成了自己的女儿,两人相互陪伴相互成全,也是无憾了。

最后穗禾称帝,润玉为帝后,一些不安分想作妖的臣子们都被润玉安抚了下来,他们本来打算在荼姚死后反了,扶润玉上位,但润玉按停了计划,说他发了誓言这一生只有穗禾一个女人,所以无论谁当天帝,反正下一任天帝都是他们孩子,但现在如果反了,穗禾一气之下不生崽了,那么下一任天帝选谁?于是那些嚷着正统的臣子安静了。

我只产脑洞,脑洞等人认领哦~(^з^)-☆



柏漓Geisha

【曦瑶/忘羡】毁月当空(1)

文前预警:

*蓝曦臣重生,很黑,不算白切黑,就是单纯的黑

*因为蓝曦臣言传身教,导致蓝忘机也有点黑????

*不会很长,中篇,HE

*在挽回老婆的过程中顺便把弟弟的终身大事也搞定的故事。

*重生时间点是射日之征伊始,反正有些该死的还是要死,不该死的莫名其妙死的都好好活着。

*既然是黑的,那天雷OOC就不用我再说了吧!!!!!!

*曦瑶线:重生曦X原著瑶

忘羡线:含光君(但是知道了后面所有的事情)X老祖羡


《毁月当空》


楔子


观音庙事件后的第十六年,蓝氏宗主泽芜君病逝。...


文前预警:

*蓝曦臣重生,很黑,不算白切黑,就是单纯的黑

*因为蓝曦臣言传身教,导致蓝忘机也有点黑????

*不会很长,中篇,HE

*在挽回老婆的过程中顺便把弟弟的终身大事也搞定的故事。

*重生时间点是射日之征伊始,反正有些该死的还是要死,不该死的莫名其妙死的都好好活着。

*既然是黑的,那天雷OOC就不用我再说了吧!!!!!!

*曦瑶线:重生曦X原著瑶

忘羡线:含光君(但是知道了后面所有的事情)X老祖羡

 

 

 

《毁月当空》

 

楔子

 

 

观音庙事件后的第十六年,蓝氏宗主泽芜君病逝。

 

云深不知处大丧,前来祭祀的玄门中人却见泽芜君平静的躺于棺木之中,栩栩如生。

 

除了蓝启仁,蓝忘机和魏无羡,没有人知道,蓝曦臣最后并没有被下葬,而是躺在了特制的水晶棺木之中,安放于冷泉寒潭洞底。

 

“蓝湛,”魏无羡靠在蓝忘机身上,眼睛却瞥着洞中棺木,“只有一年的时间,你说大哥回得来吗。”

 

蓝忘机只是垂目,半晌,才道:“也许不会了。”

 

蓝忘机又抬眼看向棺材中的兄长,这几年他渐渐又出现在玄门百家的眼中,世人都道泽芜君终于走出了观音庙,蓝忘机却知道,这就像被心魔长久折磨之后的回光返照一般,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千疮百孔。

 

他想起蓝曦臣发动禁术前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不管成功与否,也许他都不会回来了。

 

“忘机 ,你要好好活下去,和魏公子长命百岁,连带着兄长那份。”

 

连带着蓝曦臣应该拥有的长命百岁,和他迟迟才想通却已不可得的情。

 

 

 

第一章

 

随着莲花坞付之一炬,温氏烈阳旗帜在莲花坞的残垣上高高飘起,百家终于愤怒了。

 

覆巢之下无完卵,人们清楚地意识到,温氏横行,是和每个人都息息相关的事情,蓝氏和聂氏联合了江晚吟和江家流落在外幸免于难的修士,四方游走劝说,射日之征正式打响。

 

射日之征惨烈无比,所过之处哀鸿遍野,本就实力大大削弱的江氏被打的节节败退,三个月后,消失许久在传言中已经被温狗杀死的魏无羡携着一支乌黑横笛横空出世,陈情吹彻长夜,御百鬼征战四方,江家一时风头两无,姑苏离战场中心很远,故而蓝氏子弟多是四方游走支援,江氏战场推进之后,蓝忘机也携门生来到了江氏军营。

 

与此同时,蓝曦臣也来到了河间。

 

河间再遇,对孟瑶来说只是短短一年,对蓝曦臣来说,已是前世之事。

 

孟瑶给每个堂中的将领都倒了茶,依旧只有聂明玦和蓝曦臣毫不在意的接过,蓝曦臣微微喝了一口,笑道:“孟公子,好手艺。”

 

孟瑶羞赧道:“不过是普通的茶,泽芜君莫要说笑了。”

 

聂明玦挑眉道:“怎么,你们见过?我本来还想跟你介绍呢,这是我新招的副使。”

 

孟瑶道:“泽芜君,我是见过的。”

 

蓝曦臣接话道:“当年火烧云深不知处,我携书流落在外,是孟公子救的我。”

 

孟瑶一愣,他还以为蓝曦臣是不愿意说出这段过往的,如今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了出来。

 

“哦?”聂明玦用手肘撑着膝盖微微向前,难得好奇道:“竟还有这样的缘分?”

 

“是啊,”蓝曦臣微微一笑,又看向孟瑶,“本来我应该留在云深和族人共进退,但叔父委我以重任,毕竟家主不死,姑苏蓝氏不散。这段经历本应是我毕生之耻,还好,遇到了孟公子,流亡的日子过得倒也不算太差。”

 

孟瑶微微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随即又移开眼神,“泽芜君这么说,真是折煞孟瑶了。”

 

聂明玦道:“这是救命之恩,怎么能是折煞呢,既然你们重逢了,曦臣,你也别急着走了,今夜就留在不净世,昨日打了胜仗,今夜不净世有宴席鼓舞士气,你便一同吧。”

 

蓝曦臣侧头笑道:“聂兄好意,曦臣自然恭敬不如从命。”

 

孟瑶又偷偷看了一眼蓝曦臣,见蓝曦臣也在看他,瞬间又把眼神放了下去。

 

当夜,不净世摆了十来桌宴席,难得打了胜仗,不净世又都是不拘小格的刀客,酒过三巡之后便闹哄哄起来,蓝曦臣觉得吵闹,便独自一人走到了不净世的一处庭院。

 

孟瑶见他离席,便也偷偷的跟了过去,见蓝曦臣抬头望月,不远处的宴席上吵闹声还模糊的在耳旁,但蓝曦臣看起来却很孤寂。

 

一年多前他救起蓝曦臣时,他还不是这般气质,虽然狼狈,却有着少年人的坚韧和决心,如今看起来,不知为何,却有种过尽千帆的沧桑。

 

孟瑶心下一动,出声唤道:“泽芜君。”

 

蓝曦臣愣了愣,回身看向孟瑶,那一刹那,孟瑶觉得蓝曦臣的眼神很奇怪,他从没见过蓝曦臣露出这样的神色。

 

但也只是一刹那。

 

等孟瑶再想看清他眼中的东西时,蓝曦臣已经挂上了平日那副笑容,风度翩翩的朝他微微颔首道:“孟公子。”

 

孟瑶道:“泽芜君似乎没怎么吃东西,可是饭菜不和胃口。”

 

蓝曦臣道:“并非……只是觉得有些吵闹,出来走走。”

 

孟瑶点了点头,蓝曦臣又道:“你在聂氏过的可好?”

 

孟瑶道:“聂宗主很赏识我,在这里也衣食不缺,还算不错吧。”

 

蓝曦臣笑了笑,“你可还想回到金家?”

 

孟瑶沉默了一下,道:“认祖归宗是我娘的遗愿,但聂宗主对我有知遇之恩,何况……金宗主,也并不认我。”

 

蓝曦臣道:“你若真的想,我可以帮你去和明玦兄说,他向来侠肝义胆,也不是私藏之人,不会不放你走的,关键在于,你想不想。”

 

孟瑶脑中千回百转,留在聂氏,他虽然也不差,却不过是凤尾,再好也就比如今好一点点,若是能回到金氏……

 

“你要好好想明白,到底要不要回金氏,不要考虑别的,问问你的心。”

 

孟瑶沉默良久,道:“我想认祖归宗。”

 

没想到蓝曦臣也沉默了一下,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道:“好,明日我便同明玦兄说,别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孟瑶小心翼翼道:“泽芜君是否会觉得我忘恩负义,太过功利?”

 

蓝曦臣只是平淡道:“落叶归根,人之常情。对了,难得能再遇见,总叫你孟公子未免太生疏,我叫你阿瑶可好?”

 

孟瑶愣了愣,随即低头道:“自然是可以的,只是泽芜君不嫌弃我出生卑微?”

 

蓝曦臣无奈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会嫌你?”

 

孟瑶动了动嘴唇仿佛还想说什么,却被远处的将领给打断了:“孟瑶!人呢!过来喝酒了!”

 

孟瑶不好意思的笑笑,“泽芜君,我要走了。”

 

“好,”蓝曦臣颔首,欲言又止道:“再见不知何时,你要保重。”

 

孟瑶点了点头。

 

蓝曦臣看着孟瑶走远的身影,脸上原本柔和的神色又渐渐变的冷然,孟瑶不是池中之物,他拦不住他,拦得住一时,也拦不住一世。

 

既然拦不住,那么他想要的,他都会帮他得到。

 

让他一路畅通无阻的得到。

 

 

 

江氏军营

 

魏无羡晃悠着从江澄的营帐中出来,正打算去看看下一个战场附近有没有可挖的野坟,却碰上了一脸严肃的蓝忘机。

 

自从修了鬼道,魏无羡见到蓝忘机总是忍不住绕道走,此刻也不例外,第一反应就是打个招呼赶紧溜,刚打算脚上抹油,却被蓝忘机一把紧紧抓住了。

 

魏无羡一机灵,赶忙道:“蓝湛,君子动口不动手啊,你不是不和旁人触碰吗?”

 

蓝忘机向来是个直性子,想起出发前蓝曦臣和他说的话,眉间冷色越发明显,也顾不上什么端方雅正,直直的就把他拽到了边上无人处才松了手,魏无羡吃痛的甩了甩自己的手腕,心里嘀咕道:蓝湛今天是发了什么疯,又想吵架是不是。

 

不过蓝忘机第一句话就让魏无羡打消了吵架的念头。

 

“魏婴,你是否金丹有异。”

 

魏无羡浑身一震,立刻往后倒退了两步,脸上挂着假笑,“蓝湛,你说什么呢。”

 

蓝忘机道:“你是否金丹出了问题,才修非常道。”

 

魏无羡撇嘴道:“是不是看我鬼道太强了你羡慕,所以要给我找个借口?”

 

蓝忘机凝眉道:“你不要故作玩笑!”

 

魏无羡也冷下了神色,道:“含光君,你管的也太宽了,你能不能不要老管着我?”

 

蓝忘机不再多话,反而取下避尘丢给魏无羡,魏无羡下意识的接住了,蓝忘机又道:“你拿剑,和我比试一场。”

 

魏无羡又把避尘丢了回去,笑道:“蓝湛,看不起谁呢?要比……等哪天我带着随便的时候再跟你比,不然我胜之不武,于心有愧啊。”

 

“你的金丹没有了。”

 

这回不是疑问句了,而是肯定句,还附带上蓝忘机式的斩钉截铁。

 

魏无羡咽了口口水,浑身僵直的立在原地。

 

他知道剖丹的事情若是真的,必然是魏无羡的痛点,但是魏无羡痛,他又何尝不痛呢?只有和他把话说明了,让他承认了,魏无羡才会对他卸下防备。

 

蓝忘机又微微上前一步,抿了抿唇,解释道:“我并非是来问罪,也并非是要责罚你,只是战场生死一线,没有金丹,终究是以身涉险,何况鬼道损心损性,难保不会铸成大错。”

 

魏无羡深吸了一口气,转身侧目道:“蓝湛,你好好打仗吧,我呢,我好得很,什么问题也没有,至于损心损性这种事,我心我主,我自有数。”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留下蓝忘机一个人站在原地。

 

来找魏无羡之前,他就猜到了今天必然还是不欢而散,两个少年人,皆是最冲动的年纪,可一个想要靠近,一个偏要远离。

 

但是蓝曦臣所说的那些事……蓝忘机默默的握紧了避尘,心中暗下决定。

 

绝对不能让那些事在他的眼前发生。

 

-TBC-


然而,然而

我在魔道搞基建(4)

就这样我和蓝湛在你今天睡我家,我明天睡你家的过程中相处下去了。


我趴在地下翻着书,用脚丫子蹭蹭坐在一旁的蓝湛。蓝湛如同老僧入定,一动不动端坐一旁,我只好用脚继续挠他的脚心,一下两下三下,他躲我进,再躲我再进。


嘿嘿嘿,真好玩,蓝湛的表情真是一言难尽,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个小古板。


“什么事?”蓝湛放下手中的书本,看着我不安分的脚丫皱着眉头。


我想了想,我一开始好像的确找他有事,怎么就玩蓝湛玩上瘾了,不是我的错,都怪蓝湛太好玩了,赶忙说道:“蓝湛!你看看这些神话故事、鬼怪传说,怎么和我们上一世有些重合。”


蓝湛拿着我...


就这样我和蓝湛在你今天睡我家,我明天睡你家的过程中相处下去了。

 

我趴在地下翻着书,用脚丫子蹭蹭坐在一旁的蓝湛。蓝湛如同老僧入定,一动不动端坐一旁,我只好用脚继续挠他的脚心,一下两下三下,他躲我进,再躲我再进。


嘿嘿嘿,真好玩,蓝湛的表情真是一言难尽,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个小古板。

 

“什么事?”蓝湛放下手中的书本,看着我不安分的脚丫皱着眉头。

 

我想了想,我一开始好像的确找他有事,怎么就玩蓝湛玩上瘾了,不是我的错,都怪蓝湛太好玩了,赶忙说道:“蓝湛!你看看这些神话故事、鬼怪传说,怎么和我们上一世有些重合。”

 

蓝湛拿着我手中的书看着,半响语气郑重地说道:“的确有重合部分,但体系更完整。”

 

“是吧,我发现我们上辈子的那些理论都是不完整的,感觉好像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看这本《山海经》所记载的神兽。当年,我们还遇到过竞神失败的那个王八吗,但这本书记载的大部分东西我们原先那破地方压根都没提过,不知道是没记载还是怎么的。而且历史演变的过程也不一样,都是封建社会,但我们上一辈子可是要落后的多。”

 

我蹬蹬脚,想翻身起来,一下子没掌握好力量,“啪叽”一声倒了下去。

 

真丢人。

 

蓝湛伸手扶我起来,我义正言辞的拒绝道:“我在健身。”

 

边说边打了个滚,你就让我躺在这地上吧,夷陵老祖不想起来,含光君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他顿了顿,把我拉到垫子上说道:“坐着也可以健身,地上凉。”

 

嚯,蓝湛真懂事,不愧是我好兄弟,我从善如流地坐了起来。

 

蓝湛不动声色地观察我表情,我魏无羡是这么小气的人吗,看我没生气,便开口说:“魏婴,现在我们还小,很多书都看不了,这些古籍以后再看。我看这个世界我们未来要学的和以前大不一样,有语文、数学、英语之类,还要分文科、理科,再选物理、化学、生物、历史、地理、政治,还有课外选修之流。魏婴,我们可以先学习英语,这些我们之前从未接触过。”

 

蓝湛,你是魔鬼吗!!!

 

我才不到三岁,你就告诉我这些!!!还要逼着我学习英语,什么ABC。我不,你在这样我就要耍赖了哦,我可告诉你我可是很凶的,我魏无羡凶起来当初可是震慑一片人马。不过,谁叫我是好人呢,我今日暂且就放你一马。

 

蓝湛,合着你这段时间都在研究这些了,你这样下去是没有童年的,想想他在姑苏蓝氏的生活,大约小时候的确没玩过,活得和家规成精似的。

 

为了蓝湛的童年,我魏无羡拼了!!!

 

我僵硬的笑道:“蓝湛,好兄弟,为了美好的明天,为了爱与和平,我们应该不要浪漫这大好时光....”

 

蓝湛点头:“如何?”

 

我搓搓小手:“去看动画片?”

 

“.....”

  

咦,他好像不太乐意,难道蓝湛不喜欢看动画片,难道他想出去玩,可是我们现在身体太小,出不去啊。

 

最终蓝湛还是拉着我来客厅,惜姨惊讶地看着我俩:“哟,俩兄弟不筑巢了,不是喜欢天天窝在一起吗。”

 

“惜姨,我想和哥哥看会电视,可以吗?”

 

惜姨笑眯眯地点点头,抱着我说道:“当然可以啦,阿婴要看什么呀,熊大熊二吗?”

 

我摇摇脑袋,叹了口气:“那太幼稚了,我和哥哥是大孩子,要看大人看的。”

 

“哈哈哈哈哈,好,我们阿婴是大宝宝呢,要看大宝宝的,唉呀妈呀逗死我了。”她边说还边揉我的脸。

 

蓝湛把我从惜姨手中抢了过去,呼!女人真可怕,我的脸都要被揉烂了。

 

蓝湛抱着我做到沙发上:“妈妈,你去忙吧,我和弟弟自己来。”

 

!!!蓝湛你狠,我魏无羡输了,他竟然把电视调到了幼儿学英语频道。我感觉此时的我委屈的像一只小猫咪,可怜幼小又无助。蓝湛看着我欲言欲止,不忍心道:“要不,换个台?”


“好!!!”蓝湛你真是个小天使。


画面变成幼儿英语版动画片。呵呵,蓝湛你可真是个小恶魔。



叨叨:

1、我这篇文设定:魔道世界修仙体系不完整,羡羡会在现代看大量神话故事和修仙小说,等到他回去就会实验这些。他会运用科学方式修仙,和另一篇不太一样,《无问西东》修仙还是比较传统的。

2、不提倡幼儿这么小年纪开始学习,但是羡羡和汪叽心理年龄很大了,可以学习。汪叽也不是逼着羡羡学,只是在逗羡羡玩。他现在也学会逗羡羡了。

3、忘羡二人因为表现过于成熟,父母很喜欢让他们两个独处。但是现实生活不提倡,小孩子太小还是需要大人时刻注意。

4、这篇文更新会比较慢,先把《无问西东》写完。

柏湘

第五十一章 朱颜瘦(终)

魏无羡一行人走出密室,只留了两名蓝氏弟子在密室门口守着,谁知走出房间时已近卯时。 


魏无羡伸了个懒腰放肆的大吸了一口室外的空气,不知是否是过去的几个时辰落了雨的缘故,亦或是在那紧闭的密室里,呼吸间都是太过浓重的血腥味道,魏无羡竟然觉得这室外的空气都比之前的惹人喜欢。 


站了一会,天空渐渐变白,魏无羡也清醒够了:“走吧,可以回去向叔父回话了……”,说完便朝前走去。江澄停在原地,突然叫住了魏无羡:“魏无羡……” 


魏无羡原本向前的脚步顿住、收了回来,又看向身旁的蓝忘机:“蓝湛,我和江澄有话要说,你带着孩子们先回去吧...

魏无羡一行人走出密室,只留了两名蓝氏弟子在密室门口守着,谁知走出房间时已近卯时。 

 

魏无羡伸了个懒腰放肆的大吸了一口室外的空气,不知是否是过去的几个时辰落了雨的缘故,亦或是在那紧闭的密室里,呼吸间都是太过浓重的血腥味道,魏无羡竟然觉得这室外的空气都比之前的惹人喜欢。 

 

站了一会,天空渐渐变白,魏无羡也清醒够了:“走吧,可以回去向叔父回话了……”,说完便朝前走去。江澄停在原地,突然叫住了魏无羡:“魏无羡……” 

 

魏无羡原本向前的脚步顿住、收了回来,又看向身旁的蓝忘机:“蓝湛,我和江澄有话要说,你带着孩子们先回去吧……,我过会就来找你……”,蓝忘机原本是不愿的,可也只是沉沉的看了江澄一眼,又捏了捏魏无羡的手,对魏无羡说了一句:“等你”,就带着蓝思追与蓝景仪走了。 

 

魏无羡与江澄立在廊下,清晨的微风吹动二人的衣袍,江澄率先打破了沉静:“你,在云深……竟然也受得了那三千家规”,魏无羡看着一阙鱼白的天空笑了笑:“你如今是越来越像一位宗主了,人也不像之前,一点就炸……” 

 

两人又聊了许久,大多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江澄告诉魏无羡云梦的莲塘去年收了许多莲子,比前几年都多,魏无羡告诉江澄和蓝忘机游历遇见了什么凶险的邪祟。 

 

远远看去,恍惚回到了两人十五六岁的光景,似是梦回少年,可细看,却早已大不相同。 

 

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江澄从怀中拿出一枚清心铃丢给魏无羡:“莲花坞可没养狗”,说完便大步朝前走去。 

 

魏无羡愣了一下,将清心铃好好收起来,笑嘻嘻的追上去:“我说江澄啊……,想要我回来就直说嘛,诶!江澄!你等等我……” 

 

………………………… 

 

没过多久,一众宗主三三两两的从听湖阁出去,带着一身疲惫回了自己的宗门,全然没有了来时的气魄。秦氏父子与尹小姐由蓝氏收押,就在昨日蓝启仁与蓝曦臣已经与一众宗主商议决定。可魏无羡所关心的并不在于此。 

 

回到云深的第二日,蓝忘机与魏无羡早早的起床洗漱,去偏殿叫蓝思追一起用完早膳,卯时刚过就到了松风水月,却发现蓝曦臣也正好在。 

 

行过礼安坐下来,蓝曦臣替魏无羡与蓝忘机各斟了一杯茶:“忘机、无羡,此行辛苦了”,蓝忘机还是雅正的一丝不苟:“兄长言重”,魏无羡却是笑得贼兮兮的看着蓝启仁与蓝曦臣:“兄长都说此行辛苦,叔父,不知道这么辛苦的我们……能不能得到蓝氏的赏赐呢?”,魏无羡还重重的说了那个“们”字 

 

蓝曦臣笑了笑:“如此下去,我的寒室,怕是要被无羡掏空了……,到时还望叔父收留”,蓝思追与蓝景仪憋不住笑出声来,蓝启仁倒是若无其事的摸了摸胡子:“无事,还有我的松风水月……”,魏无羡一听,憋不住大笑起来,可看着众人惊讶的眼神,只能硬生生收住:“哈哈哈……呃……,咳,叔父言重,我来讲讲这次的事情……” 

 

蓝启仁见状,摇了摇头,又喝了一杯茶。魏无羡给蓝思追使了个眼色,蓝思追会意开始讲述。 

 

约至午时,四人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清楚。蓝启仁摸着胡子说道:“让如此多人同时进入同一个幻境,固然有峡谷瘴气的地利,所需灵力也不可小嘘,可秦氏父子二人……灵力似乎非常低微,他们如何能成事?” 

 

魏无羡喝了口茶:“据我的猜想,应当是猫眼石协助才能成事,可是……此事也有诸多疑惑”,蓝曦臣听魏无羡如此说问道:“无羡……此话怎讲?” 

 

魏无羡放下茶杯,看着蓝忘机问道:“蓝湛,你还记不记得,幻境之中,秦宗主暴毙的场景?”,蓝忘机点点头,蓝启仁问道:“忘机?可是有什么不妥?”,蓝忘机若有所思:“确有不妥,幻境之中,秦宗主骤然暴毙,可暴毙之前,他被猫眼石控制神志全无,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可在叫魏婴名字的时候,我感觉并非是与幻境中的人对话” 

 

蓝曦臣一听紧张起来:“这是何意?借秦宗主身体叫无羡名字的人,难道不在幻境之中?”,魏无羡点点头:“我和蓝湛感觉相同。当时秦宗主叫了我,可我感觉叫我的人像是通过一面镜子,正看着幻境中的我们……,我至今也没想明白为何” 

 

蓝启仁想了一会,看着蓝思追与蓝景仪问道:“你二人未曾进入幻境,现世之地可发现有何异常?”,蓝思追与蓝景仪皆是摇头。魏无羡叹了口气:“我也问过温宁,他也没发现任何异常” 

 

几人皆是一阵沉默,魏无羡见状给几人斟了茶:“不急不急,总归是邪不压正,生前哪管身后事,浪得几日是几日……” 

 

…………………… 

 

阴冷潮湿的地宫深处,巨大的石台之上站着一个身着暗绿长袍的男子,身旁随侍的人引来一名黑衣人,黑衣人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身着暗绿长袍的男子发问:“怎么?这次竟然一个都没有?”,那名黑衣人擦了擦汗规矩回话:“回主上,那魏无羡与蓝忘机识破了幻境,况且……幻境好像也出现了问题……” 

 

那名男子挥了挥手,随侍的人便和黑衣人退了下去。男子手中细细抚摸着手里的铜镜,嘴里喃喃道:“不知下次,你会不会还是如此好运……,嗯……,含光君……,夷陵老祖……呵呵呵……”,说完便笑了起来,笑声在地宫深处,断断续续的,随着一阵绿光,男子也消失不见。 

 

 

 

 

 

 

 

 

 


花灯哇

胡说八道22 最是乖巧听话

电视剧、动漫、原著混合,设定观音庙瑶妹存活,后人娱乐解说历史,全员风评被害,放飞自我之作。忘羡、曦瑶、轩离、追凌、桑仪……对江澄不友好,对所有人都不友好!


………………………………………………………………………………………………………………

在刚取得射日之征胜利的当下,得知几十年后温氏余孽借着蓝家名头登上仙督之位,统领百家。

世间最讽刺之事莫过于此,曾经受过的温氏欺压,三年的战争血火,都成了一场笑话。

聂怀桑知道蓝思追的身世,隐隐间透露金光瑶江澄心知肚明。

蓝家呢?

蓝忘机的儿子,又是温氏余孽,生母应当姓温。

蓝忘机向蓝启仁蓝曦臣解...

胡说八道22 最是乖巧听话

电视剧、动漫、原著混合,设定观音庙瑶妹存活,后人娱乐解说历史,全员风评被害,放飞自我之作。忘羡、曦瑶、轩离、追凌、桑仪……对江澄不友好,对所有人都不友好!



………………………………………………………………………………………………………………

在刚取得射日之征胜利的当下,得知几十年后温氏余孽借着蓝家名头登上仙督之位,统领百家。

世间最讽刺之事莫过于此,曾经受过的温氏欺压,三年的战争血火,都成了一场笑话。

聂怀桑知道蓝思追的身世,隐隐间透露金光瑶江澄心知肚明。

蓝家呢?

蓝忘机的儿子,又是温氏余孽,生母应当姓温。

蓝忘机向蓝启仁蓝曦臣解释,“思追并非亲子,但我视如亲子。”

声音不小,周边人亦能听到。

虽然不知蓝忘机为何笃定蓝思追不是他亲生子,难不成偷偷和云梦江氏取过经。

金光瑶心忧蓝氏处境,猜测道:“或许往来石并非是看血亲,看的是重要之人。”

譬如金凌之于金子轩,被蓝忘机视如亲子的蓝思追。

为何和魏无羡扯上关系?

至此,蓝思追从母不详,变成父母皆不详。

大海捞针无过于此,聂怀桑有心解决“刀灵”之事,但总不能将所有温氏幸存幼子排查一遍吧。

如果还找不出来,难道再将温氏男女过一遍?

[身世之谜最开始爆出来的惊呆了所有人,不过真的解决了一个困扰了许久的问题——为什么一个蓝家人会晕船却酒量极好。因为他本就是生在岐山长于乱葬岗的萝卜成精]

的确没听说过哪个姑苏人晕船的。

蓝思追,外号萝卜,特点酒量好会晕船。

聂怀桑原以为蓝思追幼时被养在莲花坞,后来被抱到云深不知处。

居然是乱葬岗,和两个人脱不了关系,魏无羡温情。岐黄神医妙手温情,恰恰是一个女人。射日之征前在温氏内部地位颇高,难道蓝思追是她的儿子?

[观音庙后又一批少年出头,蓝思追蓝景仪金凌是其中佼佼者,年轻气盛却能和一帮老宗主们斗得旗鼓相当,金凌仰仗的是出身和脾气,蓝思追靠的是以理服人,蓝景仪凭的是一张利嘴]

话题又变了,为什么不说蓝思追,那才是最关切的问题。

其他人关心的是蓝思追登临仙督是否会报复百家,聂家人则心系“刀灵”。

[玄正三大嘴炮,金光瑶说的是他想让你知道的事实,江澄说的是他以为的事实,蓝景仪说的就是事实,有理有据不容置喙]

“我笛子吹得难听?”魏无羡记性不错,蓝景仪能把死人吹活的技艺评价他?

[观音庙后仙门大会,金凌牙尖嘴利,蓝景仪舌灿莲花,江澄寸步不让,加上聂怀桑一旁煽风点火,好大一场热闹,仙门百家过得那叫一个欲仙欲死]

金凌还没有影,蓝景仪尚未长成,江澄和聂怀桑都是老熟人,未来仙门交托到他们手上,会是什么结果!

欲仙欲死是什么形容词!

[四大家族四大宗主,各有各的不对付,但人生嘛,胜在折腾。有些人折腾自己,有些人折腾别人。唯独少了金光瑶的身影,姑且算是一件憾事]

金光瑶神色一黯,观音庙又是观音庙,不信这一世自己闯不过去。

[蓝景仪喜欢和魏无羡一起夜猎,夷陵老祖法力无边,谈笑间邪祟灰飞烟灭。蓝景仪惨一点,既要被邪祟玩又要被老祖玩,但还是乐此不疲]

江澄奇道:“你们是忘年交?”带坏蓝家的未来宗主。

[小辣椒最大的优点,从来不把外面的麻烦带回家,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偶尔顺手帮小伙伴主持正义]

所有人看着蓝曦臣抱着的蓝景仪,你们家孩子没抱错,他其实姓江吧?

[两代双壁,蓝景仪动口能力强,动手能力更强。除了胆子大了点,嘴巴快了点,话多了点,说得直了点,禁犯的多了点,家规抄得多了点……算是最乖巧听话的一个]

蓝启仁面沉如水,糊糊是在讽刺吗!

[小时候老老实实做门生,长大了兢兢业业做宗主。爱岗敬业,我辈楷模]

光幕暗淡。

蓝景仪冥冥中听见人叫自己的名字,陡然醒来精神百倍,恰好赶上尾巴,太复杂的听不明白,简单的一听就懂。

原来夸自己呢!

笑嘻嘻的鼓着掌,“景仪乖巧!”

“景仪可爱!”



顾南烟

我的男主终于拿对了剧本

本文羡羡偏OOC

除了羡羡和二哥哥  可能对其他人都不是很友好

看情绪写剧情走向  在写文跟剧情时间段看谁不爽就怼谁


看清楚再进来  不引战  想什么写什么   圈地自萌


什么江粉 全员粉就别来了  我疯起来二哥哥都虐


一  天道震怒


魔道小世界已出生万年,被赋予运气的蓝安 温卯 江迟 ...

本文羡羡偏OOC

除了羡羡和二哥哥  可能对其他人都不是很友好

看情绪写剧情走向  在写文跟剧情时间段看谁不爽就怼谁

 

看清楚再进来  不引战  想什么写什么   圈地自萌

 

什么江粉 全员粉就别来了  我疯起来二哥哥都虐

 

 

 

 

一  天道震怒



 

魔道小世界已出生万年,被赋予运气的蓝安 温卯 江迟 抱山 蓝翼等天资纵横之人也开宗立派引领修真界,风气一片正好,按照这个情况很快他就能续满功德成功升级世界等级了,他一直想不通为何他还不升级,视察过后发现,蓝安为一人入红尘,人去我亦去,此身不留尘,行吧,至少蓝安留下了家族,继承人蓝翼也一样天资纵横,蓝翼是蓝安的孙女,蓝氏目前的唯一一个女家主,独创了弦杀术,由于弦杀术太过暴戾,杀人手段血腥,尽管功法威力极大还是被蓝家雪藏,时间一久成为了蓝家禁术,之后蓝翼更是想度化阴铁被反噬身死道消



 

天道郁闷,好吧,蓝家已经狗带了,再看温家,温卯虽然已逝,但是却创立了岐山温氏,其后人温若寒也是天资过人,沉迷武学是好,也可帮小世界突破,而且还想一统修真界,其实这原本没什么,可温若寒沉迷武学,只管自己任由家族造孽,导致世间怨气增多,修真界污浊不堪,就算你一人突破成神也挽救不了世界,天道无语



 

本想着江迟和抱山能拯救一下,谁知道江迟的后人越来越无修德修道之心,將自家家训踩入脚底,而抱山虽然还在世间,却因世间污浊不堪,人心败坏不愿再入红尘隐世归去



 

天道想,这样不行啊,什么时候才能升级,于是费尽了千辛万苦孕育出了天道之子魏无羡,给他一个什么身份好呢,世间大佬就抱山一个,那就入她徒弟一脉吧,藏色之子,可没想到抱山一脉出山后便脱离师门,阴差阳错死掉了,自此留天道之子一人在世间摸爬滚打受尽苦楚,最后被世人逼得身死魂消,天道终于震怒


 

 

魏无羡死后三月,这一天本来风和日丽,突然间天地变色,天狗食日大地震动,天雷滚滚,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落下,世人人心惶惶


 

姑苏 议事厅


 

蓝启仁:“曦臣,自三日前乌云蔽日起到现在也没有散去,此事可有眉目”



蓝曦臣微微眉心微撵:“回叔父,自三日起曦臣查藏书阁查阅,恐和天道示警有关。”



蓝启仁急忙道:“自古以来唯有苍生祸乱天道才会示警,为何?”


蓝曦臣犹豫道 “叔父,最近修真界大事只有乱葬岗围剿一事,是不是?”



“荒唐!魏婴修邪魔外道,犯下大错,穷奇道不夜天他犯下的杀孽百死难赎,天道怎会因他示警。”




“可是叔父,乱葬岗围剿确实疑点重重,百家无损伤,被杀死的却尽是老弱妇孺,连..忘机带回的遗孤都只是四岁小儿,这如何?这如何能如外界所言与百家为敌称霸修真界?何况魏公子若是?那忘机又如何能拼死相救!”



想到现在仍在床上重伤难行的弟弟,蓝曦曦臣心中一片悲痛,提起蓝忘机蓝启仁脸色也立马不好看了起来,长久的叹了一口气


“忘机他……罢了罢了,如今人已经不在了,明日金陵台清谈会商讨天道示警一事也不必让他知晓,让他安心养伤吧”“是,叔父”



夜晚  静室


 

蓝曦臣缓缓走近便看见自家弟弟趴在塌上,肩背上的血侵染了白色的中衣,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痛觉一般,昔日明亮清冷的双眸落下灰尘变得如死灰般冷寂


蓝曦臣心中一痛轻声道“忘机,你可还好?”



蓝忘机听见蓝曦臣的声音缓缓的抬头看向蓝曦臣,眼眸轻微颤动唤道


“兄长,我无事”


话说无事,可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脆弱和伤痛,蓝曦臣眼眶微酸,自己有多久没见过这样的弟弟了,自母亲逝去,自家弟弟越来越清冷,情绪也越来越少,平日他最希望能看见弟弟不同的情绪增加弟弟少年的气息,可万般都不该是这样的情形下,一阵静默中蓝忘机再次开口


“兄长,可是出了何事?”



却又突然想到什么急忙想起身“是不是阿苑?…”



蓝曦臣被自家弟弟突然动作吓得心跳都停了一瞬,急忙按住他道


“无事,忘机,既然叔父已应允了你留下他,便不会做别的事”



蓝忘机听闻嘴角微抿,不再说话,蓝曦臣心中苦笑,也知道是因蓝家瞒着他围剿魏公子一事心中已生隔阂,此时他却无法劝慰什么了


“忘机,明日我将赴金陵台商议最近天象有异一事,阿苑便由门生看顾随静室左右,你好生养伤,切莫再乱来了”


蓝曦臣知道现在那个孩子是蓝忘机唯一的念想了,自己不在肯定不会放心别人看顾,只能让门生在静室旁看顾一二,果不其然,蓝忘机答


“可,多谢兄长”



次日 金陵台


 

金陵台大厅内一片人生鼎沸,各仙门百家一片嘈杂,均是对这天象异样心下惶恐,金光善使了个眼色给金光瑶,金光瑶点了点头


“各位,且听在下一言,先下太阳遮日,百姓惶恐,诸位还是要稳定心绪,别自乱了阵脚才是”



“敛方尊说的是,可这千百年来天生异象从未有过,请问各位仙首可有什么眉目”



“依我等看该不是那魏狗没死才造出这等异像欲对我等报复”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江澄,毕竟当日围剿只有他一人进入伏魔洞,江澄见众人看向他,眼含煞气



“姚宗主,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要乱说,当日江某确实进入伏魔洞,也确定魏无羡的确百鬼反噬身死,你们如此说话,是说江某包庇他不成”

紫电隐隐冒出电光,只怕下一刻便会出窍,金光瑶见此



“各位,夷陵老祖恶果磊磊,江宗主大义灭亲,想必定然不会包庇,既然他说夷陵老祖已身死,想必不会有错”



“可是敛方尊,夷陵老祖神通广大,谁知道是不是用什么邪术,不然怎会天象异常”



“就是就是,这魏狗死就死了,死了都让人不安生”



金陵台上一片哗然,人人惊恐不已,其实就是怕夷陵老祖还活着,参加围剿的人便会被丧心病狂的报复,陷入暗无天日的腥风血雨


“各位,请听我一言”蓝曦臣见他们说的越来越离谱,忍不住站起来说道


“二哥,难道你已知道为何天地异像了吗?”




“曦臣,你已知道了?”聂明玦本被仙门百家吵得头痛不已,眼看霸下都要压制不住,故而一直没有说话



“是的,大哥,阿瑶,各位,这几日我一直在蓝氏藏书阁中查阅古籍,终于知晓原因,此乃天道示警,不过上古藏书记载中,唯有此间苍生祸乱,怨气恒生天道才会震怒示警,之后书中提示也是语述寥寥”


话还未说完仙门百家一片嘈杂



“苍生祸乱,不就是说那邪魔外道魏狗吗”


“果然是他,果然是祸害,死了都不让人安生”


“就是,各位想必是天道看不下去,我们必定得寻到这魏狗魂魄让他魂飞魄散才行”


“说得对,夷陵老祖魂魄至今还未找到,我们赶紧把他找出来,再杀了他挫骨扬灰”


“对对对,让他魂飞魄散,绝不能让他为祸世间”



金光瑶听到此处只觉得大事不妙,别人都不知道可事实如何他是最清楚不过的,如若真是天道震怒,恐怕这魏公子来历不小,如此说来此事不光是自己和这群仙门败类遭殃,还连累了大哥二哥和无辜百姓,这可如何是好,想着与金光善对视了一眼,金光善先下也是心中打鼓,难不成这魏无羡还是天道要庇护的人不成,哼,天道庇护又如何,谁让他软硬不吃,不肯受招揽,如今还不是被自己算计,阴虎符也落入自己之手,统一仙门指日可待!




可不管他们此时如何想,事也已成定局,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刚想到此处,突然天空响雷,直劈金陵台,雷光生生不灭照的整片天空发亮,众人只觉得喉间卡了根刺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全部都被这突然来的雷电惊呆了,此时天空一片银白的巨幕,天空中响起的声音仿佛就在人耳边,引的仙门众人头晕目眩,一阵脸色发白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天地之间,其犹橐(tuó)籥(yuè)乎?虚而不屈,动而俞出。


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天地是无所谓仁慈的,它没有仁爱,对待万事万物就像对待刍狗一样,任凭万物自生自灭。圣人也是没有仁爱的,对待百姓也如同对待刍狗一般,任凭人们自作自息。天地之间,岂不像个风箱一样吗?它空虚而不枯竭,越鼓动风就越多,生生不息。政令繁多反而更加使人困惑,更行不通,不如保持虚静)



“然天道至仁,未免世间消亡,哺天道之子,打破世间屏障,得以突破瓶颈,得证大道,却未想天道之子命运多揣,为拨乱反正,重塑世间道德纲要,习鬼道,平衡世间阴阳,拯救无数无辜生灵”此时画面出现了玄武洞内救人场景,射日之征魏无羡到处支援救人场景



看到听到此处下面吵嚷一片


“这,这是做什么,难不成还是我等错了不成”



“就是,魏狗别耍花样,这等邪术你以为能骗到我等吗”



“夷陵老祖我告诉你,别装神弄鬼,邪不压正,我们才不会怕你”


   

   

底下的人骂的正欢的时候,金光瑶和蓝曦臣聂明玦对视一眼,一个也没开口说话,心里却明白,这恐怕真是天道了,金光善现在脸色发白惶惶不安一句话也不敢开口说,突然三道天雷劈下,刚刚还在破口大骂的方宗主,林宗主,姚宗主被劈了个正着,姚宗主最为严重金丹碎裂,双腿以下全没了,众人瞳孔一缩,却是再也不敢说话了,而江澄面色已然难看到了极点,心里想着若不是魏无羡在玄武洞多管闲事何至于自己家族灭门爹娘惨死,无论众人怎么想,天上光幕和天道的声音依旧不消



“然尔等抱弱势强,是非不分,颠倒黑白,忘恩负义,虐杀老弱,辱其尸身,人心腐败,罔顾人伦,逼死天道之子”



水幕上莲花坞灭门,虞紫鸢把责任推到魏无羡身上,江澄被抓,温宁救江澄,偷出法器,收敛江澄父母尸骨,带往夷陵疗伤,收留二人,看到这的时候聂明玦终于忍不住暴起抓住江澄衣领


“当日我问你温情温宁与你有何恩情,你为何不说”

江澄脸涨通红

“温狗屠我满门,难不成我还要感谢他吗”



聂明玦一把把他甩在地上

“我们玄门众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只计仇不报恩,真是无耻小人。”



江澄面色铁青,却又说不出话反驳,金光善本欲说些什么,但想到水幕可能放出之事此刻也不敢再说话了



接下来魏无羡刨丹还恩被扔下乱葬岗,江澄更目眦尽裂

“魏无羡!凭什么,凭什么你不告诉我,你害我莲花坞被灭,阿姐金子轩惨死,我不该恨你吗,怎么现在我海对不起你了!”



所有人都以为魏无羡是想要强大的力量才修了鬼道,没想到真相居然如此,聂明玦心下后悔,蓝曦臣想到自家弟弟更是心中悲痛



静室



“魏婴  魏婴  对不起  对不起”


一字一句宛如泣血,却怎么也唤不回心中的那个人了,蓝启仁看到天幕所说之事便知不好,匆匆赶来只见自家侄子一口血喷出昏迷在了塌上



水幕依旧在继续,金光善射日期间每次在魏无羡支援过后传播魏无羡谣言,招揽魏无羡不成挑拨离间,授意金光瑶招揽鬼修,建立练尸场滥杀无辜,穷奇道救温宁陷害魏无羡滥杀,穷奇道截杀魏无羡,使温宁发狂伤各家子弟,引魏无羡上不夜天,引江厌离去不夜天身死引得魏无羡失控,江澄忘恩负义造谣魏无羡与仙门百家为敌,与仙门百家杀害无辜之人投入血池,一庄庄一件件


“金光善!!”


“金光善!!!”


“阿瑶!!”



聂明玦江澄正欲暴起要砍(杀)了金光善,蓝曦臣目光悲痛看向一片脸色惨白的金光瑶,说不出话了,真可笑,自己相信的义弟欺骗利用了自己围杀了亲弟弟的挚爱之人,他还有何面目去面对忘机,可是谁都没做出什么的时候,突然一晃眼便回到了云深不知处,聂明玦回到清河,江澄回了莲花坞,仙门百家也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地盘,众人本欲再上金陵台,却发现各自都出不去家门仿佛被结界笼罩一般


 

这时天幕上出现了一排大字




为重塑世间道德纲要,开始回溯,封住过往记忆一切重头开始,是否再受天道之子庇护,且看尔等机缘,回溯倒计时12:00





人烟寒橘柚

魔道之云雪缘(三十四)

魔道之云雪缘(三十四)


书粉穿越养羡的故事。

羡羡不在江家长大!拆“轩离”预警!

提前预警,不喜误入!

无脑爽文,文笔偏幼稚,有波折,不虐。


兰陵城,金麟台。

曾经最是奢靡繁华的兰陵金氏,如今却是乍一看却是一片断壁颓垣般的凌乱。

姜瑜刚一进门,便险些被落在路上的横梁绊住了脚。

“姜姑娘,实在是对不住。您也知道,前几个月,温……温家来了我们这一趟,就成了这样了。后来咱们公子去听训,家主又被温家派了任务去跟几个家族交涉,这一直也没腾出手来好好收拾。您见笑了。”

带路的仆人弓着腰,语气倒是谦恭谄媚,只是听着这一连串滴水不漏的托词,又怎...

魔道之云雪缘(三十四)

 

书粉穿越养羡的故事。

羡羡不在江家长大!拆“轩离”预警!

提前预警,不喜误入!

无脑爽文,文笔偏幼稚,有波折,不虐。

 

 

兰陵城,金麟台。

曾经最是奢靡繁华的兰陵金氏,如今却是乍一看却是一片断壁颓垣般的凌乱。

姜瑜刚一进门,便险些被落在路上的横梁绊住了脚。

“姜姑娘,实在是对不住。您也知道,前几个月,温……温家来了我们这一趟,就成了这样了。后来咱们公子去听训,家主又被温家派了任务去跟几个家族交涉,这一直也没腾出手来好好收拾。您见笑了。”

带路的仆人弓着腰,语气倒是谦恭谄媚,只是听着这一连串滴水不漏的托词,又怎么能猜不出这是金光善派来糊弄她的人精呢?

 

姜瑜在心底冷笑着:眼瞅着伐温之战将起,金光善还没答应里连盟,倒是先卖起惨来了。上次温氏虽上门,最后金家还不是把罪推给了其他家族,到底是雷声大雨点小罢了;再说就凭金家这家大业大积攒的底子,又岂是那一次给温家的赔偿能拖垮的。如今在她面前做出这副样子来,不过是既不想出力,也不想出钱罢了。

只是明面上,终究还不能把厌恶显出来。

于是姜瑜一边装模作样地随着仆人的介绍时而嗟叹时而义愤,当真好似一个娇生惯养意气用事的大家小姐;一边却把灵力灌入了袖子里的留音符。

 

步入待客厅,果见到金光善在屋内长吁短叹,又做作地装出一副慈眉善目的笑模样来招呼她:“姜姑娘来了,快坐。”

姜瑜只觉得叫她一个看过原书的人来跟金光善虚与委蛇实在是打心底犯恶心:一想到当初穷奇道和不夜天的围攻迫害,就恨不得现在捅死他算了。

硬忍着气,开门见山地说了自己全权代表姜家来处理伐温之事,又肩负蓝、聂两家的嘱托:“温氏咄咄逼人,这次岐山更是险些害了各家嫡系公子的性命,是可忍孰不可忍。当此之际,需得百家全力反击、合力反抗方才有生路。是以姜、聂、蓝三家与百家约定七日后在姑苏聚首,共议大计。在此之前,还需各家早日打点物资人马,多做准备。金家亦是百年世家,想来必能身先士卒,做这伐温之战的中流砥柱。尤其是这兰陵一带,还需由金宗主亮出旗帜,派出精兵,率先出征才好。”

 

就见金光善先是略微有些震惊,没想到姜瑜当真有这个话语权;接着一听姜瑜要逼他出头,又长叹道:“温氏欺人太甚,百家同仇敌忾,我金家本也该冲锋陷阵。但姜姑娘你们姜家久不在中原,可能不了解百家情况。我们金家自愧不如聂家勇猛,亦不如蓝氏有玉石俱焚之大义,虽有心匡扶正义,奈何势单力薄。更兼前日来温氏上门强取豪夺,生生取走金氏一半的家产。如今金氏内外交困,虽有心却缺力,恐怕只能略尽绵薄。想来这百家联盟,也需得各家量力而为,或用心,或献力,万不可强人所难,否则与那温氏何异?”

 

罗里吧嗦一大堆,核心不过是想做那墙头草:一边没有明确拒绝加入百家联盟,一边又想积攒实力、扮猪吃虎。装可怜加道德绑架,这一套没人比金光善更熟练。

若此刻为了得到金氏之力而苦劝,只怕金光善还要坐地起价,想在百家中讨点便宜。

但姜瑜懒得和他争辩:“金宗主所言有理。此前我们几家也曾商议,这伐温之战实力悬殊,加入联盟的家族需得有毁家纾难的决心来全力以赴;若是有所顾虑,只怕是对各家都不好。如金宗主所说,晚辈的确对百家不够了解,只知道金家百年来有赫赫威名,却不了解如今的艰辛,是以仓促上门联盟,多有冒犯。既然金家眼下有困境,确实不该强人所难。晚辈这便告辞回去复命,以免呆久了被温氏知道,给金家惹来麻烦;也将金家的困难告知众人,想来百家也必能谅解。”

说完,当真行礼作揖,告辞欲走。

 

这一连串的操作把金光善看傻了:他是看着姜瑜年纪小,是以搬出一套冠冕堂皇的说辞来妄图把人绕进去。横竖金家富可敌国,任谁打仗能不想要这么个钱袋子?想伐温,本就该是百家求着金氏才对。

可没想到姜瑜当真理解成金家衰败了,后又干脆放弃拉拢他们金家。

是姜瑜真的不懂事,还是如她所说,百家联盟必须要决心坚定之人?

 

可是没等金光善思虑明白,就见姜瑜真的已经走远了,连半点“欲擒故纵”的犹豫拖沓都没有。

金光善沉思片刻,脸色一下子冷下来,挥手招来属下:“去,查查这黄毛丫头到底走了没。再探探最近她有没有往别处去。”

 

怕的就是他不派人跟着。

姜瑜刚出了金麟台,连半点行踪都没藏着,大摇大摆就去兰陵附近另一个家族那里。

只是这路上早已差遣仆从将留音符带走,送去岐山温氏;又挥手示意暗卫们把先前准备好的消息在大街小巷散出去。

 

之后的三天,金光善听着下属的汇报,生生砸碎了七八套名贵摆件。

“你说兰陵城附近的小家族都答应结盟了?”

“是,好像姜姑娘之前就派人找过他们。他们都是之前……之前跟着咱们,后来被温氏搅和一通结了些怨的。”

“我上门那是逼不得已,是给温家看的。之后我不是偷偷给了他们补偿了吗?”

“据说,这几家里有孩子在岐山听训受了伤。”

“那我也没不让他们抗温啊,不是说好了要等着我点头,我带着他们一起加入百家联盟,大家才好说得上话嘛!再说,眼下形势不明,谁知道百家抗温是输是赢!温家能是说倒就倒的吗?我好心劝他们静观其变,跟着我才能在这乱世中找好风向。他们倒好!”

 

金家的属下看着眼前暴怒的家主,抿抿嘴,不敢接这话,只在心里嘀咕:您之前也答应人家要在内部结成小联盟,结果温家一降罪,立马就把人家推出去。这搁了谁,心里都得起隔阂啊。

但眼下金光善肯定想不到这一茬了,他还在气这几个附属家族朝秦暮楚,不由得咬牙切齿:“好,加入就加入。到时候被蓝家和聂家压着说不上话,他们才知道跟着金家的好处。也不想想,没有大家族带着,他们能有什么地位!”

 

下属听见这话,颤着声补充道:“宗……宗主。这几天兰陵附近起了一些流言。说……”

“说什么!有话直说,别支支吾吾的!”

“说金家这些年已经因为供奉温家被拖垮了。还说温家这些年能益发嚣张作威作福,都有金家不断供给金银财宝做的孽。温家的帐,也跑不了金家。又说前几天见着姜姑娘半日就从金家离开,一看就是结盟不成,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金家早已是强弩之末,看不上跟金家联盟了……”

“一派胡言!”

 

金光善气得脸色通红,一把将茶盏摔在地上——这么些年,都是他靠着流言蜚语作践别人,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流言逼到头上。

“荒谬至极,荒谬至极!我金家百年威名,岂容市井无知之辈小瞧。这等鬼话难道也有人信?”

下属觑着金光善的脸色,有些不敢说,但这消息又委实十分重要:“这几日流言旺盛,暗卫探查到兰陵城附近的小家族们私下偷偷碰了头,想……想推选出新的兰陵之首!”

“痴心妄想!枉他们平日对金家唯唯诺诺,原来一个个都等着金家出事呢!全是妄想!”

 

金光善止不住地喘着粗气,对这几个家族恨到了极点,然而还没等他想到对策,“添乱”的人就来了。

“父亲!你为什么不答应百家伐温的联盟!”

这大大咧咧迈入家主正厅,连下属阻拦都置之不理的,不是金子轩又是谁?

 

自打从玄武洞回来以后,金子轩就一直在家里郁郁寡欢。

这位“天之骄子”近日来接连受挫,温家上门、岐山听训,都把他的尊严辗到土里。

而百家里的佼佼者们,又让他再次感到失落。

且不用说家族遭难的蓝曦臣依旧不卑不亢,就连一向以废物著称的聂怀桑都能混个人缘,平平安安扛过温家的刁难。更离谱的是,连聂家那个叫孟瑶的,不过是一个客卿都能救下自己。

而最让他受刺激的,还是玄武洞打开后,蓝忘机那谪仙临尘一般的气度,和魏无羡斩杀玄武的惊鸿一剑。

乱世纷纭,英雄迭起,百家争鸣。

但是这里面没有金家,也没有他。

 

对温氏的恨加上对自己的怀疑叠加在一起,弄得金子轩成日长吁短叹。

身边的仆从战战兢兢,生怕因为伺候不好这位千娇万贵的少爷被主母发落。

姜瑜就是这时候派人去给仆从出主意,请他劝少爷出门散散心,去看看金宗主请去外边酒馆唱戏的名伶班子。

这酒馆本是金宗主置在外边常去“消遣”的温柔窝之一,端的是雕梁画栋、金玉满堂。

不过金子轩不太了解父亲都去那做什么,只知道是金家产业。正值心中烦闷,便想去也无妨。

这一去,满耳朵的流言蜚语自然就躲不开了。

 

而比起说金家的这些流言,还有更让金子轩觉得刺耳的话。

“要我说,这金家也确实就是败落了。先不说金银财宝都拿去孝敬温家,光说这金家人,就烂到根里了。金光善那个老色鬼什么样咱们都知道,他养在金麟台上那个宝贝疙瘩金子轩也不是什么能抗大事的!”

“可不是嘛。咱别的不说,就看看百家联盟这事。蓝家那边,蓝曦臣、蓝忘机,蓝氏双璧那都是受命于危难之中,当真是英雄出少年。聂家的聂明玦聂宗主更不用说,当年小小年纪就已经是一家之主,谁敢不敬?还有那会宁姜氏,人家才叫目光长远深明大义。本来会宁离温家远着呢,但人家就是懂唇亡齿寒的道理,知道早做筹谋。咱们百家要是早有这个远见,也不至于被温家欺负这么多年。再看看人家家族现在是谁出来独当一面?那魏婴魏公子,原是姜氏长老藏色散人之子,他的天才事迹咱们这些年可没少听说。那姜宗主的独女,一个小姑娘,都能出来游说百家、杀伐决断。再看看咱们金麟台那位金公子?他会什么?可不是连个丫头都不如嘛!你说是不是金宗主当年看错了,其实生的就是个丫头来着?”

说话人声音不小,这对金子轩的奚落话音一落,引得酒馆人群哄堂大笑。

 

酒肉之地,能有多少好人。横竖知道金光善今日都没功夫来这,金家最近又威名扫地焦头烂额,一个个都敞了怀地说。

“哟,可别拿金子轩和姑娘比,都给人家姑娘丢人。我听人说了,那日姜家来人,姜姑娘端的是仪态大方,一把上品灵剑随身携带,正是女中英豪。咱们这位金公子呢?一年也不知道能夜猎几回,每次出行浩浩荡荡带着一大群随从,就差抬着轿子去夜猎了。偏偏还好意思吹嘘自己,说什么世家公子榜。我呸!我看这次,金家也是心虚,要是真打起来上了战场,金子轩是不是得原形毕露?诶你们说他不会被吓得,剑都拿不起来了吧。”

“诶!拿什么剑呢?你忘了,这些世家公子的剑都在岐山被温家给缴了。咱们修士,剑不离身,剑就是命。纵然在岐山是形势逼人没有办法,但总该是惦记着的。你看各家都知道奋力一搏才能把属于自己的夺回来。金家呢?嚯,少宗主的剑都给人家缴了,这可都是踩到脸上了,还不是上赶着去供祖宗?”

“怕不是金子轩本来就不会用剑吧?所以才不在乎。”

“岂止不会用剑啊?别的他也不会啊,你见他管过金家的事吗?我看啊,金光善早知道这个儿子不成器,啥都没让他管。”

“你说说,要不是金光善就他一个儿子,我都以为金麟台没把他当少宗主呢?”

“你这话就不对了?金光善哪里就他一个儿子。你忘了那年还从金麟台上滚下来一个呢?还带着他娘一起,摔得那叫一个惨啊。我听说啊,那也不是唯一的一个。金光善是谁啊?上到大家小姐,下到青楼的,有他下不去口的吗?光他在这栋楼里,都不知道招来多少人了。看见那戏班子了吗?别看金光善现在没空,过不了几天,那戏子就该是金子轩他后妈了!”

“要我说啊,金光善还是想不明白。把这些美人们生的儿子都接回来多好。金子轩说不定还不如那个妓女生的呢!”

 

“咔”

二楼走廊处,扶手的木头承受不住金子轩的怒气,从中间断裂开来。

仆从自知闯了祸,低着头半点不敢吭声。

而楼下议论的宾客们正越来越往下流的地方说,哪里顾得上这边角落里有谁在。

 

“回金麟台!”

金子轩咬着牙,忍住了下去跟人大吵一架的冲动,头也不回地往家里走。

一边走,一边心里却翻江倒海一般。

这些人的话虽然充满恶意,但话糙理不糙,有些事情的确就是真的。

比如自家父亲确实没有加入百家联盟,也确实没有替他讨要岁华剑的意思,甚至这些天完全不在乎他在温氏听训的屈辱。

也比如,现在各家的确都是新一辈在崭露头角。蓝曦臣、聂明玦、蓝忘机、魏无羡,每一个都年少成名;只有他还在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鄙夷对象。

还比如,他确实很少参与家族事务。金家给了他最好的教育,父亲给他名师名剑,给了他骄傲的资本,却总说他还小,不让他参与家主间的会谈,也不许他置喙温家。至于母亲——母亲只会告诉他,有些事情其实不必知道得太早,反正金家未来的家主只会是你;你是矜贵的金家少主,不必参与那些琐事。

 

有什么事不必太早知道?他凭什么不能参与金家的决策?他作为金家少主,难道不能给金家的未来做决定吗?

 

金子轩就是怀揣着这样的想法冲进了大厅。

然而金光善作为父亲和家主的威严犹在,他刚吼了一句话,瞥见金光善的眼神,竟不知为何有些畏缩。

“大呼小叫,有你说话的份吗?谁让你乱跑的,不知道现在是多事之秋吗?回去找你母亲!”

这些话与刚才酒馆里的流言蜚语重叠,又勾起金子轩心里的叛逆。

然而他还没有再开口,就听得下属来报:“启禀宗主,温家又来人。他们说……温宗主有令,要在百家建设监察寮!温家在兰陵的监察寮就定在金麟台,请宗主前去迎接使者……入主金麟台。”

 

金子轩勃然大怒:“你说什么?什么入主金麟台?这里是金家!”

金光善身子一晃,几乎不敢相信听到消息,可细想下来,温氏统领百家的野心不是早就写在明面上了吗?

彻底入主各家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至于为什么金家当先?

金光善怒极反笑。

这些日子突然崛起的流言蜚语很难说背后没有人操控。既然这边传开了,温氏知道也并不奇怪。想想当时他与姜瑜说的话,虽然不答应做出头鸟,却也并未明确拒绝联盟。这等对话一旦传到温家耳朵里,再与他数月前刚说好的永远效忠对比起来——不难想象温家有多愤怒。

但偏偏金家衰败是他亲口说给姜瑜的托词,在联盟的时候含糊其辞试图左右逢源的也是他。纵然流言的背后真的有姜瑜,也说不得她捏造,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原本两面逢源的计划,彻底变成两头不讨好。

更关键地是,金光善想到了温家来建监察寮的狠毒之处:一旦监察寮建起来,阵营便是泾渭分明。兰陵周围的家族都已经决定反温,那么开战以后,他们首先要攻打的,就是金麟台!

这是让金家先替温氏挡刀!

 

金光善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知道是该做决断的时候了。

“温氏带了多少人来?领头人是谁?”

“领头使者是温氏旁支的一位公子,随行大约有五十人。此刻都被挡在金麟台结界外。”

“人数可曾判断清楚?是否有人暗中潜伏?”

“已有暗卫回报,未发现有人潜伏。金麟台周围各处防护阵法也均无异样。”

“好。”

金光善闭了闭眼:只来了五十人,看样子温氏虽然恼怒,但终究没把金家放在心上。再加上前段日子温旭才来敲打过,只怕他们下意识认为,金家是不敢反抗的。

但温家没想到,如今的局势,金氏怎么可能还无防备?上次金麟台被闯,是温旭出其不意加上人多势众,而这一次,金氏还是有机会的。

 

“带他们进来,记住,要好言好语,让他们放松警惕。”

“父亲,您这是要?”

“开启金麟台上的杀阵。待温家人踏上金麟台最高层台阶的时候,立刻动手!动作要快,一个不留。尤其要警惕,不能让他们有任何放信号叫增援的机会。所有消息一律封锁。从现在起,金麟台进入戒备,金家人非得我令不得外出。快去!”

金光善虽然多年沉溺酒色,但头脑始终够清醒,说话也足够说一不二。一声令下,金家的客卿门人们纷纷应声而动。

 

“父亲,你终于想明白了。”

金子轩既惊且喜。

这一步踏出去,与温氏决裂、与百家联盟便是势在必行了。

金光善被逼到头上,不得不赌上这一把,心情正是烦躁。一转头却看见只会添乱的金子轩,更是烦上加烦。

但事已至此,他也不能多说什么。

既然金子轩想闹,就让他闹吧。反正就算是打起来,金光善也不会自己上战场,就让金子轩去吧。看他今日情形,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竟有现在就越俎代庖置喙决断之意;不如送他上战场,好让他转移转移精力。

 

金光善现在如何想,金子轩不知道,正在兰陵城不远处用法宝关注这边境况的姜瑜也不知道。

但姜瑜知道,金光善应该已经知道了什么才叫流言杀人,知道了被流言蜚语逼得焦头烂额无路可走,只能孤注一掷是什么感觉。

不着急,还早着呢。

她们几个穿越者筹备近十年,不就是为了掌控整个仙门的话语风向?

金光善喜欢给别人泼脏水,就等着自己往后余生,都活在脏水里吧。


浪人行歌

【博肖】桥和路 (二十一)

-破镜重圆


前情提要:

“如果我说我以前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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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许久没有说话,或者说在这场不期而至的重逢里,两个人都没有提前准备好要说的话。分别太久,年少的爱恨早已被时间模糊,化成不清不楚的执念。

说到底,这也不能怪王一博,毕竟人在从自己在意的人那里受到伤害时,似乎总要相应地伤害对方一次,才能够找到心理平衡,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被治愈。

“我……”王一博缓缓开口。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也无暇细想眼前渐渐变亮的一切意味着什么,更没空注意胃里突然越来越紧越来越膨胀的感觉,身边那...

-破镜重圆








前情提要:

“如果我说我以前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我知道。”




——————————————————




两个人许久没有说话,或者说在这场不期而至的重逢里,两个人都没有提前准备好要说的话。分别太久,年少的爱恨早已被时间模糊,化成不清不楚的执念。

说到底,这也不能怪王一博,毕竟人在从自己在意的人那里受到伤害时,似乎总要相应地伤害对方一次,才能够找到心理平衡,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被治愈。

“我……”王一博缓缓开口。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也无暇细想眼前渐渐变亮的一切意味着什么,更没空注意胃里突然越来越紧越来越膨胀的感觉,身边那个人身上清淡的香味像越来越近,又像很远。迟钝地抬手按上眼睛,不自觉地皱紧眉头。

肖战盯着他望了很久,察觉到王一博不同寻常的脸色,出声问道:“王一博?”

王一博张张嘴,却没法应答。

“王一博?”肖战攥紧了他的外套衣袖,“你还好吗?”

王一博努力地抬头,脚步却不自觉往前跌了一步,像是撞进那个人的怀抱。“我……”

“先别说话,去沙发那边坐下。”

肖战给前台打电话订了餐,皱着眉回身去看王一博。他浑身都是湿的,又在门口站了五六个小时,估计期间肯定没有吃饭。肖战突然烦躁起来,走到王一博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王一博正小口抿着热水,不合时宜的低血糖让他显得无辜又脆弱。意识到身边有人了以后,抬头与之四目相对,两个人谁也没有移开目光。

这个人不说话的时候就像是生气,但王一博觉得自己已经看不懂他眼里的情绪了。

“为什么不吃饭?”

王一博一顿,反问:“为什么要走?”

肖战的疑问只是在自己脑子里打了个转,被王一博的问题反推回去,暴露出两人之间的不平等。

“早饭吃了很多,中午吃不下,晚上没想到你这么久不回来。”王一博说完,又继续盯着肖战,“你呢?”

肖战先一步移开视线,“是么,那你跟前台借电话跟我说一声就好了。”

“然后呢?”

“我来北京是来玩的。”不是来缅怀过去的。

“这样。”王一博目光放回手里的玻璃杯。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其实并没有特别在意答案是什么,当然有过困惑与痛苦,在一切刚刚发生的时候,但时间毕竟是治疗一切的良药。

他不在乎,或者说没有那么在乎。

门铃响,订的餐到了。肖战走过去开门接了下来。

“吃饭吧。”肖战走近说,“吃完饭洗澡,把衣服换了。”

“你明天什么安排?”

“没有。”

“那上午去我家。”

“行。”





晚上王一博没留下来,洗完澡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应该回去收拾一下屋子。上一部戏杀青不到半个月,紧接着又去别的城市录节目,两个多月没住人的家肯定尘土飞扬。

租住的房子一百多平,一个客厅两个卧室一个厨房两间厕所,无论怎么看都该是用来金屋藏娇的格局,一个人住确实显得空荡多余。然而王一博因为近几年工作上的收入上涨幅度大得惊人,一时也就得意忘形,加上实在喜欢这间屋子的落地窗,延伸的全景阳台,夜晚拉开窗帘就是北京繁盛绚烂的夜景,也就这么住了下来。

一个人的生活过得越简单也越贫瘠,这间房子算是王一博对自己生活情调方面的奢侈的补助。

开了窗将两个房间里灰扑扑的空气放出去,又翻出新的床单把客房的换掉,走进厨房打开冰箱看了看,皱眉思考干脆直接换一台的可能性,最后挽起袖子认命地把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扔进垃圾桶。做完一切已到半夜了,王一博揉揉鼻子觉得明天感冒的话是件很丢人的事情,翻出药片吞完后认命地去浴室重新冲了把热水澡。

感谢药片让人容易犯困的副作用,这一觉睡到了早上八点。睁眼醒觉的时间,王一博接到尹正的电话,车队想聚个餐,问他最近什么时候有空,最好是今晚。懒洋洋地应了几声,想要拒绝,话到嘴边又问能不能带朋友一起。尹正没来得及说话,那头已经有人嚎了一嗓子,“带!随便带!”

尹正把队友紧接着的那句“但是男的不行”捂回去,问:“谁啊?”

“你认识。”王一博起床往卫生间走去,“反正到时候再说吧。”说完挂断了电话开始洗漱。

他朋友不算少,不到三十的年纪在圈子里有联系近十年的朋友在别人身上算难得,在他这里却自然无比。慢慢长大,对社交这件事终归有了世俗心,这几年来圈内圈外的人认识了很多,能一起喝酒的有,能一起聊天的也有。只是能交心的越来越少,一个人的时光越来越多,话比年轻时候更少了,却觉得这样最舒适。

王一博想到这里,突然又想到肖战身上。当初肖战退圈的消息是在微博上看到的,他和每一个无关的网友一样,一样的震惊,震惊之后是难以掩饰的愤怒。

凭什么?明明已经熬过来最难熬的时候,明明再坚持一下就能站到光芒万丈的顶峰,明明他离他们曾无比渴望的梦想是那么的近……为什么放弃?凭什么放弃!

但他也同任何一个无关的网友一样,无处可申诉这份愤怒,他用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才把肖战背叛了两个人的梦想这件事翻篇,不愿承认,但这比当初肖战无情放弃他还要难以消化。


肖战来了以后对房子的面积表示了礼貌性的惊讶,再然后两个人波澜不惊地过了一个上午。

中午吃完外卖,肖战礼尚往来地把碗筷收拾好端到厨房水池边,王一博靠在厨房门把晚上车队要聚餐的事情跟肖战说了。

“你想去吗?那些人你都不认识,除了尹正,不过他们都挺好玩的。”王一博淡定地看着肖战的身影,“不去的话晚上点外卖也行,这附近的其他外卖也不错。”

“可以。”肖战把冲干净的一只碗倒扣把残留的水倒掉,“我可以去。”

王一博沉默了两秒,喊:“肖战。”

“嗯?”

“我们重新开始吧。”他的声音很低,被水流声盖了七七八八。

他注意到肖战没有说话,一直没说话。他不知道肖战有没有听见,但不管听没听见,他都不会再说那句话了。





原本聚餐定在海底捞,一群年纪已经不小的人甚至还在群里认真算计一番是不是该厚脸皮跟谁借个大学生折扣,最后因为吃饭时间不合适用不了而不得不放弃这个念头,顺带也忘记了提前定餐位。

王一博和肖战出门得晚,没赶上一堆人浩浩荡荡去海底捞发现没有人订座而排队要等前面五十多桌时灰溜溜地去别处觅食的盛况。

后来是在几个人七嘴八舌的拼凑叙述中了解了这件事,讲述人的脸上都是对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人都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肖战听完忍不住笑了笑。

桌上都是王一博的朋友,对肖战这个人虽然不认识但也不排外,只是在询问肖战喝不喝酒时被王一博挡了下来。

王一博说:“他不会。”

肖战:“可以喝。”

王一博:“不能喝。”

坐在对面的尹正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梭巡,打圆场道:“你们两个应该不是开车来的吧,反正你们俩得留个人清醒着,不然打车回去也不靠谱。”

肖战顺势下了台阶,轻描淡写道:“那我喝点果汁吧。”

王一博接过朋友手里的酒瓶,给自己的杯子斟满。

尹正眯着眼睛静静看了一会儿,下一秒抬起酒杯冲面前空空摆了一下,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桌上的场子彻底打开了,三个人四个人地找起各自感兴趣的话题,王一博自然融合在自己的朋友圈里,肖战安静坐在一边自己吃自己的。

“我跟你们说,上次在赛场上遇着那傻逼就是他妈的欠收拾,手脚不干净还……”

尹正轻咳了一声,打断他:“你喝多了吧?什么时候的事?”

“你不记得了?”说话这人满脸不可置信,“就上次……”

“不记得,说点我知道的行么?”尹正说完眼皮浅浅地往前抬了抬。

“欸对你记错了。”旁边有人附和着尹正,压低道,“又不全是自己人,别什么都说。”

其实不难理解,有些话可以随便讲,有些话最好还是关起门来自己说,不是针对某个人,而是没有人能保证自己这些话不会被有意者听进去。

王一博抬眼和尹正对视,脸上没有表情,尹正冲他笑了笑。

桌上气氛变得不咸不淡,肖战手伸进口袋摸了摸,然后抬手拍了拍王一博的肩膀,“我出去一下。”

王一博想问去哪儿,目光瞥见肖战捏在手里的烟盒后不说话了,点点头表示知道。看着肖战拿起手机和烟盒出门的背影才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脚不自在地动了一下,踢到空酒瓶,低头望过去,却在凳子底下发现一个黑色钱包。

这年头现金用得少,带钱包出门的人不多,但对于出来旅游的人来说,钱包用来装证件再合适不过。王一博弯腰把钱包捡起来握在手上,出于保险还是问了周围朋友是不是他的,得到一众否定的回答后,王一博把钱包重新握在手里。基本能确定钱包是肖战放在口袋里被掏东西的动作带出来的。

有人喊他喝酒,他举起酒杯饮完,听着朋友跟他说话也只是笑笑,手在桌下摸着手里钱包的皮质纹路,无意识地扣上又打开,打开又扣上。

这个钱包王一博不认识,肖战的一切王一博都不认识。

几次之后钱包没拿稳掉在地上,王一博放下筷子俯身又去捡。桌下的阴影里仍然有昏暗的光,伸手碰到钱包的边缘,捏住边角捡起来,看到打开的钱包里的东西,动作慢了下来。

钱包里是薄薄的工作牌,很小的工作牌,放在钱包里正好。上面写着公司与部门,还有肖战的员工照。照片里的肖战面对镜头面带微笑,这笑容不刻意也不温暖,王一博还是多看了几秒,伸上手摸了一下,不算鲜明的凹凸的手感让他察觉到似乎里面还压着什么,将工作牌从钱包里抽出来,犹豫了一下才把软塑料的材质撑开,抽出名片发现里面压着两个折叠整齐的纸条。

展开其中一张看清楚上面的字,王一博的呼吸无限放轻,心跳却越来越快。





TBC


凡入清音【看置顶】

【忘羡】彼岸(终章)

对江家不友好系列

有神界设定

不喜勿入!


  道侣大典在商量之后举行的地点必然是在云深不知处了。

  然而此次参加的人数可谓是多了。除却仙家百门之外,神界和冥界之人也尽数来了。

  更让人惊讶的是,神界的天尊和冥界冥王也在其中,可谓是大事了。

  冥王不用说,多数是因为好奇,而天尊是被泯半胁迫来的。

  原话为:“不想去合适吗?不需要去威慑一下那些人吗?难不成以后人间归冥界管吗?阎都去了,你不去合适吗?”泯笑得很“和善”。

  最后在泯的“劝说”下,天尊还是去了。

  所以这便可以堪称修真界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典礼,甚至可以说是三界最大。

  毕竟不管冥界还是神界...

对江家不友好系列

有神界设定

不喜勿入!




  道侣大典在商量之后举行的地点必然是在云深不知处了。

  然而此次参加的人数可谓是多了。除却仙家百门之外,神界和冥界之人也尽数来了。

  更让人惊讶的是,神界的天尊和冥界冥王也在其中,可谓是大事了。

  冥王不用说,多数是因为好奇,而天尊是被泯半胁迫来的。

  原话为:“不想去合适吗?不需要去威慑一下那些人吗?难不成以后人间归冥界管吗?阎都去了,你不去合适吗?”泯笑得很“和善”。

  最后在泯的“劝说”下,天尊还是去了。

  所以这便可以堪称修真界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典礼,甚至可以说是三界最大。

  毕竟不管冥界还是神界,大多数都是孑然一身,估摸着时间再长一点都能当和尚了,反正就是没有成对的。

  泯无奈的摇了摇头,想了想,还真是……

  哦,黑白无常不算,那两个算特例。

  

  两位主角还没有露面,泯打量了一下多数都一脸正经的神官,内心啧啧啧,一个个装的和真的似的。

  看着一些人敬畏的眼神,泯心中觉得有些好笑。

  今日云深不知处也和往日不同,多数都着上了大红,也比平日热闹了些。

  

  看着魏无羡和蓝忘机穿着大红色的喜服,多数人都被惊艳了一番。

  真的是惊艳绝伦。

  

  魏无羡直到和蓝忘机拜完堂,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明明几天前,他还以为自己就那么死了,没想到,短短几天,就……

  魏无羡歪头看了看身边的蓝忘机,心中满满的幸福感,自己这是有多大的运气,才遇到了蓝湛这样的人。

  看到泯她们面带祝福笑容,心中要是止不住的温暖。

  

  入洞房。

  “蓝湛。”魏无羡的面容被烛光照应的柔和。

  “嗯。魏婴,我……”

  “嘘。蓝湛。”魏无羡抱住蓝忘机。

  “春宵一刻值千金,有什么话,以后再说。”说罢,吻上了蓝忘机。

  那漫漫无望的十三年,我不会再让你等了,不论今后有什么事,他们都会一起承担。

  有对方在身边,还怕什么呢?

  

  

  

  啊啊!终于写完了,不要问我为什么这么少,因为我一时半会想不出来了,这算是正文完结了吧,当然之后的一些细节我会当番外写的。

  大家敬请期待吧。😏

当然,如果有什么想看的内容可以告诉我哦!

  

  

抱走小秃驴

【魔道】伴君此生

[图片]

最近莲花坞养了一只猫。一只有些特别也不怎么特别的猫。不特别在那只猫有身普通黑亮的皮毛,不如同与那双与众不同的血红色眼睛,圆溜溜的大眼睛每当注视人时总给人一种阴森之感。


说来也奇怪,那只猫对谁都充满敌意,唯独对那新上任单薄肩膀扛起云梦的宗主“江澄”无半分敌意。


据说那只黑猫是自己找上莲花坞来的,就在“夷陵老祖魏无羡”身死魂散的第七天早晨有人出莲花坞时就见它蹲在湖对岸,隔着莲花湖蹲守在那处静望莲花坞的方向。


那只猫奇怪之处其实有许多,比如当时它蹲守在莲花湖对岸时,偶有人经过也不见怕,反倒有时会走上前一双红眸盯着采摘莲蓬的仙子……更准确说应当是仙子手中饱满美味的莲蓬。...


最近莲花坞养了一只猫。一只有些特别也不怎么特别的猫。不特别在那只猫有身普通黑亮的皮毛,不如同与那双与众不同的血红色眼睛,圆溜溜的大眼睛每当注视人时总给人一种阴森之感。


说来也奇怪,那只猫对谁都充满敌意,唯独对那新上任单薄肩膀扛起云梦的宗主“江澄”无半分敌意。


据说那只黑猫是自己找上莲花坞来的,就在“夷陵老祖魏无羡”身死魂散的第七天早晨有人出莲花坞时就见它蹲在湖对岸,隔着莲花湖蹲守在那处静望莲花坞的方向。


那只猫奇怪之处其实有许多,比如当时它蹲守在莲花湖对岸时,偶有人经过也不见怕,反倒有时会走上前一双红眸盯着采摘莲蓬的仙子……更准确说应当是仙子手中饱满美味的莲蓬。


仙子本就心性善良,又对修仙魔怪之类并不陌生,有些便觉着这猫儿定是启了灵根,又见它生的漂亮,有些仙子则忍不住递出一朵莲蓬。


怪的是那只猫接过莲蓬并不吃,或者拿来玩儿。每当它接过仙子递来的莲蓬后,便吃力叼回初始蹲坐的位置继续观望莲花坞方向,仿若一尊为莲花坞而生的雕像。


原本以为它叼着莲蓬为好玩,后来有人发现那些莲蓬竟在早晨不见了踪影,而黑猫却依然蹲守在原处,好似从未动过一般,至于那些莲蓬去了哪里也没人过问,想来或许是猫贪玩掉进湖里去了吧。

其次另一件怪异之事,起初没人察觉直到过去很长一段时间,有人发现那猫每日蹲守在莲花湖对岸寸步不离,唯有江宗主出莲花坞的时候,它便像被人解了定身咒,悄悄的尾随在小江宗主身后,好似守护般。


要说那猫什么时候被小江宗主看到的,还得追溯回它蹲守莲花湖两年之后。


那次小江宗主为云梦百姓除邪物时由于邪物过于狡猾差点着了道,也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是那只猫奋不顾身扑上去暂时挡了一下邪物才勉强让小江宗主逃过一劫。


而那只黑猫因被摔在树身上差点身死。好在小江宗主这人面冷,心底到很善良,见它为救自己差点去了命,便赶忙带回莲花坞医治。


说来它的命真够大,骨头多处碎裂,腹内大出血它竟还能生生从死门关爬回来!!之后便顺理成章被江小宗主收养在身边,几年如一日的照料。


有人说江宗主心底善良,明明是个浮躁的人却甘愿因为一只猫曾经的救命恩情细心关照看来就很麻烦的动物。


也有人说,那只猫绝对通灵根,当初小江宗主打算送它回家的时候它死活不肯,没法子只好留下它。


时间如同流水经过干涸的小溪眨眼已过。十年来那只猫早已成为了江宗主最亲密的挚友,哪怕它并不是人,甚至没法陪着江宗主说话聊天……


莲花坞今日很冷清,没有人敢在这段时间内没事找事大声喧哗,大家就好像有个共同的默契,不论做任何事都做到最好,生怕触了宗主的霉头。不仅仅是人如此就连那只猫也没了往昔的活力,趴在江澄腿上安静陪着他,任由他温暖略带薄茧的纤长手指一下下拂过皮毛。


它并没有像往常那般眯眼享受来自江澄的温柔,此时此刻它那双血红色的双眼正盯着不远处的祠堂处,眼里似乎有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你会一直陪着我吗?”说罢他的唇角勾起一抹苦涩,不仅自问:这年头谁又能陪谁度过一辈子?当初的那个人不也口口声声说陪着自己一辈子,结果后来他走了,走的‘干干净净’当真是来时孑然一身,去时干净利落!


十二年来他甚至天真的无数次幻想过自己回到了最初,而眼下的情形全都是一场噩梦,可当梦醒天亮时他才发现原来莲花坞毫无变化,他仍是那个孤孤单单的宗主!


他其实老早心里就明白自己回不到过去,更没有办法让父母阿姐回来也……让他回来,即便如此他却依然自欺欺人的不愿从梦中苏醒,去坦然接受已逝的过往。


十年来四处抓鬼修除了除害,其实也有心不死的原因在其中。


叹口气他的手停在黑猫的腰处,语气失落的问:“你说还会回来吗?魏无羡自己不都说‘祸害遗千年’像他这样的祸害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就死了呢?所以魏无羡他一定会回来的对吧?”

会回来吗?自欺欺人的话已经说了十二年之久,他却仍旧不死心的一遍又一遍重复,生怕自己心里的答案呼之欲出让那最后一点期待化为泡影。


不是不知道这种可能几乎为零,当初魏无羡死的时候血红色眸子里的解脱放下他不是没有看到,既然已经解脱了当真还有什么原因值得他回来吗?难道是那个可笑至极的少年‘梦?’

对,是梦没错,虽然很清楚当初少年人一心一意许下的承诺如今无非流年记忆,但他还是不愿从那个美梦中醒过来面对已经没有家的莲花坞!

 
 ————————

cr:玄冥


又似春风四月里

【竹马从天降】01

“再一次见到那个小了六岁的弟弟时,自己竟然得管他叫师兄”


竹马爱情故事

HE 放心阅读







01


A大和当年没有太大的变化,走进校门就是一条林荫道,两侧的银杏树茂盛高大,将九月里依旧灼人的阳光遮掩了大半。

地上的沥青重新铺过,平整的鸦青色从脚下向前延伸,踩上去有种厚重的踏实感。


肖战摘了墨镜,用手背蹭掉鼻尖的汗珠,露出一张好看得有些过分的脸。


正是开学的时候,学校里人来人往,不少女生忍不住把眼神落在肖战身上,和身边的伙伴窃窃私语,甚至拿出手...



“再一次见到那个小了六岁的弟弟时,自己竟然得管他叫师兄”





竹马爱情故事

HE 放心阅读











01







A大和当年没有太大的变化,走进校门就是一条林荫道,两侧的银杏树茂盛高大,将九月里依旧灼人的阳光遮掩了大半。

地上的沥青重新铺过,平整的鸦青色从脚下向前延伸,踩上去有种厚重的踏实感。

 

肖战摘了墨镜,用手背蹭掉鼻尖的汗珠,露出一张好看得有些过分的脸。

 

 

正是开学的时候,学校里人来人往,不少女生忍不住把眼神落在肖战身上,和身边的伙伴窃窃私语,甚至拿出手机偷偷拍照。

有几个社团招新的负责人在路边踌躇了一会儿,大着胆子过来发报名表。

 

“同学,有没有兴趣关注一下我们话剧社?”

 

肖战愣了下,有些无奈地笑,“不好意思,同学,我不是新生。”

 

小姑娘盯着肖战的笑容脸都红了,说话有些磕巴,但还是努力道,“是,是学长吗,也可以呀如果你对这个感兴趣的话……”

 

肖战把墨镜别在衬衫口袋上,微微俯下身,跟小姑娘摇头致歉,“准确的说,我已经毕业很多年了。”

“不过还是谢谢你,”肖战微笑着,“至少说明我看起来还算年轻。”

 

岂止是还算年轻,一身简简单单的衬衣牛仔裤,看着比路上来往的男孩子都有朝气。

小姑娘红着脸看肖战走远,半天没想起来把递报名表的手收回去。

 

一直到肖战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几个拿手机拍了照的女生才反应过来。

 

“我知道他是谁了!!!”一个女生拉着身边同学的袖子,激动得眼睛放光,“之前A大最有名的校草肖战啊!”

 

“……谁啊?很出名吗?”

 

“肖战啊,这你都不知道?!”女生一脸恨铁不成钢,“他以前在学校可出名了,我大一刚进来的时候,还在我们学校论坛里看到有人发帖提到他,什么十佳歌手,专业第一,反正就没有说他不好的!”

 

“哦哦……那他今天回来看老师的吗?”

 

“估计是吧,哎呀刚才太着急,照片都拍糊了……”

 

 

 



肖战不知道身后关于自己的这些议论,顺着记忆往经济学院的大楼走。

毕业后就再也没回过学校,但是关于学校的印象却仿佛刻在脑海里一般,挥之不去。

进了校门一条笔直的林荫道,左拐是错落的各学院大楼和教学楼,人工湖分隔开各院系和住宿区;湖心岛上的杨柳虽然早已落叶,但黑天鹅在湖中优哉游哉,倒也景致如画。

 

肖战不赶时间,就当是故地重游,放慢了脚步。

 

毕业那年肖战放弃了保研机会,头也不回地跑去广州创业,把导师气得够呛。这几年他一直回避和A大的联系,跟老同学的交往也不算多,本以为自己应该对校园感觉到陌生的,却发现自己连毕业以后教学区里新开的咖啡吧和小食堂的位置都一清二楚。

 

肖战长长的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还真是足够别扭。

 

 

 




快走到经济学院楼下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肖战接起来,“妈,我刚到学校呢。”

 

“我知道,我是来跟你说晚上早点回来,去你王叔叔家吃饭,”肖母说着,又不放心的强调了一遍,“必须得去啊,你林阿姨可是喊了我好几回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王家……

 

肖战无奈道,“知道了妈,你都说好几回了,我肯定去。”

 

肖母半信半疑,“说好了啊,可别给我找借口。”

 

“放心吧,我一定去好不好?”

 

“真是不知道你们俩小孩在闹什么,小时候那么要好,说不联系就不联系了,让我们做父母的都尴尬……一博还会常常来看我和你爸,你倒好,这几年统共才回来几次,回来了也没能和一博碰上……”

 

肖战头疼地打断自家老妈的抱怨,“好啦好啦妈,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以后天天在你面前烦你行不行?”

 

“谁要你讨嫌!”肖母笑骂一句,“你去忙吧,晚上见。”

 

 

收了手机肖战思绪有些复杂。

决定回北京的时候肖战就知道躲不开见面,毕竟自家父母和王一博父母是多年朋友,好得跟一家人一样。自家老爸从重庆调到北京这么些年了,两家人始终来往密切,哪怕是自己当年突然离开、和王一博单方面断连之后,两家人的关系也没受影响。

 

时间可以消磨记忆,也可以冲淡感觉。

肖战自觉不会再干出和当年落荒而逃一样的蠢事儿,也早就能够和小时候一样,将王一博视为疼爱有加的弟弟。

只是事到临头,依旧有些近乡情怯和没来由的烦躁。

 

王一博应该已经开始接手王叔叔的生意了吧?也不知道小孩长没长变?老妈总说一博这孩子现在越来越好看了,但肖战觉得,王一博从小就长得漂亮,天生就是人群的焦点。

 

他胡思乱想着,走进经济学院的大门,顺利找到位于十楼的副院长办公室。

 

 





 

肖战扣了两下门,听到里边的“请进”才推开门。

 

“方教授,”肖战笑着和办公桌后头的人打招呼,“您好,我是肖战。”

 

“小肖啊,你好你好,”方教授摘掉金框眼镜,站起来和肖战握手,“我今天比较忙,走不开,只好麻烦你过来跑一趟了。”

 

“您太客气了,拖到开学才来见您,本来也是我失礼了,”肖战双手交握自然垂下,恭敬又礼貌,“能做您的研究生是我的荣幸。”

 

方教授笑着伸出手指在空中点点肖战,“上次去开会,听你父亲讲起你,怪不得他满脸骄傲,果然是一表人才。”

 

肖战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笑,“您太过奖了。”

 

方教授微微颔首,“那我们长话短说,来,坐。”

 

 

 

“你的成绩很不错,毕业这么些年还能考这么好,很难得了,”方教授说,“说实话,我倒真有点可惜你只读个在职了。”

 

肖战坐在方教授对面,身板笔直,“我工作室总部迁到北京了,手底下也不少人,确实没法完全抛下,一门心思回学校读书。”

 

“你的工作室发展如何?”

 

“还能开得出工资,”肖战开玩笑,“暂时不会倒闭。”

 

“那就是很不错了,”方教授表情慈和,很是欣赏的样子,“后生可畏啊。”

 

“我本科学的是设计,做生意我是外行,所以才想着来读这个学位,”肖战很是诚恳,“希望能跟老师多学习。”

 

“这是自然,”方教授乐呵呵的,“我也希望教出优秀学生嘛。”

 

两个人闲聊了几句,气氛相当不错。肖战从小就特别招长辈的喜欢,这几年摸爬滚打下来,再难缠的甲方都碰上过了,更是将说话的艺术修炼得炉火纯青,没多少功夫方教授看肖战的目光就少了些客气,多了几分真心的欣赏。

 

“对了,我知道你忙,平时没课的时候也不必来学校,有事直接联系我就行,”方教授说,“要是我不在,就找我的一个学生。”

“是个明年要毕业的学生,现在帮着我处理些低年级研究生的日常事务。跟你一样,也很优秀,”方教授似乎很喜欢这个学生,夸奖的话一句接一句,“本科也是我们A大的,而且还是从少年班进来的,年纪小小,但学术和实践能力都很强。”

 

肖战说:“是吗,那我这位师兄的年纪估计比我小不少吧?”

 

方教授想了想,“好像今年22了吧?确实是比你小几岁。”

 

肖战心里咯噔一下。

 

“知道你要来,我今天一早就和他讲了,让他过来一趟,你们认识一下,”方教授未察觉肖战神色中细微的变化,继续说,“以后有什么事你们直接联系也行,年轻人之间嘛,总是好说话些……”

 

话音未落,身后就传来敲门声。

 

“方老师,您找我。”

 

“一博啊,你来了,”方教授笑着站起来,“认识一下,我今年新收的学生,肖战。”

 

肖战在听到身后人说出的第一个字的时候就僵在转椅上呆住了。

他缓缓站起来,转身抬头看去。

 

王一博穿了身极为讲究的藏青色西服,摘了领带,衬衫扣子解开两颗,看上去沉稳又潇洒,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

“你好啊,”他唇角弯起,一字一顿道:“肖战师弟。”

 

 

 

什么叫做凭空一道惊雷劈在头顶上,肖战在这一刻有了深刻的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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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羡】那些灵魂出窍的日子

最后补档/

忘羡only

婚后,甜的

1w7+一发完

————————

魏无羡呆愣地看着榻上沉睡的自己,有点儿茫然。

他将手掌举至眼前,却没有阻挡到视线,光也直直地穿透了手掌。

然后他俯身检视自己在榻上的身体,呼吸绵长平稳,面色正常,就像只是睡着了似的。

魏无羡满心疲惫地叹了口气,自己不过是想修炼个金丹,怎么就被那副身体赶出来了呢?

看着榻上自己标准的蓝家睡姿,双手放在身侧,被子好端端地盖至肩膀。魏无羡伸手在这副身子的脸蛋上用指尖勾勒着五官,心想:虽然不及前世的样貌,但果然还是怎么看怎么帅。

指尖在脸上游走,这身体却仍是毫无感觉似地睡得安稳,魏无羡无奈地又叹了口气。

想想...

最后补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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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甜的

1w7+一发完

————————

魏无羡呆愣地看着榻上沉睡的自己,有点儿茫然。

他将手掌举至眼前,却没有阻挡到视线,光也直直地穿透了手掌。

然后他俯身检视自己在榻上的身体,呼吸绵长平稳,面色正常,就像只是睡着了似的。

魏无羡满心疲惫地叹了口气,自己不过是想修炼个金丹,怎么就被那副身体赶出来了呢?

看着榻上自己标准的蓝家睡姿,双手放在身侧,被子好端端地盖至肩膀。魏无羡伸手在这副身子的脸蛋上用指尖勾勒着五官,心想:虽然不及前世的样貌,但果然还是怎么看怎么帅。

指尖在脸上游走,这身体却仍是毫无感觉似地睡得安稳,魏无羡无奈地又叹了口气。

想想这么说也不对,魏无羡本人现在是最有自觉的了。他看着自己的身体,又看看自己半透明的灵体,一时之间不知做何感想。

前些日子,他们回到云深不知处,生活安定下来。重生后四处奔波无暇修炼的魏无羡终于有了时间,他一边回忆上辈子修炼的方法,一边尝试用这副身体炼出金丹。

谁知道这过程岂止是不顺利,更像是这副身体处处与他为难。灵力在体内流转,一开始甚是舒服,但游走到心脏的时候却是阵阵的刺痛。

魏无羡不解。以前修炼时完全没这种状况。莫非是这副身体根本就不适合修炼?这、这未免也太不幸运了!

昨日晚间,魏无羡在静室里无所事事,又等不到蓝忘机回来,便想着利用时间打坐修炼。他端坐在榻上,运转起灵力流过四肢,最后小心翼翼地送到心脏。

不料,这次的疼痛比往常都要剧烈,灵力不受控制地乱窜,冲上脑门又是一阵剧痛,全身经脉针扎似地疼,他身子一软,歪倒在榻上。

魏无羡挣扎着想起身却力不从心。疼得头昏脑胀,一动就疼,不动……好像还是疼得要命,灵力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像是要将他的魂魄驱逐出身体。

正是此时,蓝忘机轻轻地推开房门,甫一步入静室便看到榻上魏无羡苍白着一张脸、眉头紧锁、双眼紧闭,蓝忘机心跳顿时停了一拍,急行至榻前揽起魏无羡抱进怀里,右手与魏无羡的十指紧扣,缓慢且温柔地替他梳理狂暴的灵流。

魏无羡任由蓝忘机抱着,感觉身子软绵绵的。疼痛未减,但环绕着熟悉的檀香味让他既安心又昏昏欲睡。

蓝忘机察觉到怀中人儿强撑开却将闭未闭的双眼盯着他瞧,便也望了回去。魏无羡对上他淡色的双眸,看见里头满是担忧,便安抚似地微微勾唇一笑,想伸手揽他却力不从心,只能无力地勾了勾指尖。

蓝忘机察觉到魏无羡微蜷的指节,伸出一手与他十指相扣,另一手扶上他的后脑,俯首复上对方的唇,只轻柔地贴着,并未深入。灵流在蓝忘机的控制下逐渐平稳,渐渐泛起一股暖意。魏无羡觉得身体愈来愈沉,未等到这个吻结束,已觉意识模糊,眼皮千斤似的沉。

蓝忘机感觉怀中人失了力气,揽着他脖子的手也无力地滑落。魏无羡身子一沉,垂下的脑袋软软地靠在蓝忘机胸膛,蓝忘机扶着他后脑的手也改以揽住肩膀,将人抱在自己怀里。

虽感觉魏无羡体内的灵流已经平稳下来,蓝忘机仍是不放心,再次注入灵力在他身子里巡一圈,确定确实没有异状才松了口气。

将人平放在榻上,掖好被角,理了理他散乱的发。蓝忘机看着魏无羡苍白的脸终于有了点红润,眉宇却还是微蹙着,睡得不甚安稳。

据魏无羡的描述,这副身子似乎不愿让他修炼,运起灵力时总是心口发闷,甚至是阵阵刺痛。蓝忘机也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差池,毕竟献舍这事留下的资料并不多,眼下只能自己找出问题。

蓝忘机拿了盆温水,用毛巾简单地替魏无羡擦拭身体,随后也躺上榻,轻轻搂着枕边人,熄灯睡去。

魏无羡这一睡便睡到了中午,一觉醒来便是这个状况。

打量了好一会儿自己安安稳稳地在榻上睡着的身体,左思右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魏无羡只好先随意晃晃,或许会有什么意外的发现。

没有肉体的灵魂自然是轻飘飘的,魏无羡只稍微使力,整个人便飘了起来,竟然还有一点儿好玩。魏无羡得了趣,便开始在静室里飞来跳去,像个小孩儿似的玩得不亦乐乎。不多时便发现身子竟然可以穿过物体,但却穿不透墙壁。

他还发现,镜子竟然也映不出自己的身影。

魏无羡尝试说话,得到的却只是一片安静。

……

这下可好,等蓝忘机回来,唤不醒榻上的魏无羡,又看不见他的灵体,他也无法出声叫

唤,这可不急死蓝忘机?!

眼下还是得先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魏无羡想。刚刚自个儿闹腾了会儿,现在静下来仍然满脑子空白,他对这个莫名其妙的状况也是毫无办法。

轻飘飘地坐在地上,魏无羡有些懊恼。

或许可以留个字在纸上?魏无羡灵光一闪,爬至案前,却忘了他根本碰不到物体,如何提笔沾墨?

魏无羡再次懊恼地垂下头,却见桌上一纸留有蓝忘机工整的字迹,写道:

魏婴:

醒了先吃饭,不可乱走,好好休息,待我归来。

                                                 蓝湛

魏无羡顿觉心暖,果真见桌上留有早饭,大概是知他身子有异,所以并无辣食。

不过当前这个状态,魏无羡根本碰不到食物,自然也没法进食,只好在静室里四处转转,想着办法。

回到榻上,看着自己毫无意识的睡颜,心里想道:莫玄羽啊莫玄羽,你这身子是怎么回事?都给我了还给我添什么麻烦。

他是真心想把莫玄羽拖回来打一顿,揪着他的领子咆哮。想归想,魏无羡也没办法拿他怎么样,毕竟莫玄羽早已魂归大地。

魏无羡试着回到那副身体里,但手才刚触碰到,便觉有股推力排斥,竟是又将他推了出来。

……

还是先想办法让蓝忘机察觉到他这灵体好了,魏无羡想着,又一次陷入苦思。

他记得上辈子在乱葬岗时,闲来无事发明了许多玩意儿。当时便创了一种符文,写在符纸上烧成灰后洒入水中,能使灵体在水面上现形。

如果稍微改良一下,或许可以让灵魂直接现形也说不定。

魏无羡心里大喜,便开始着手改良,手一伸,却是穿透了笔。

……

提不起笔要如何画符、烧符?魏无羡顿时觉得他似乎是傻了。

毫无办法,魏无羡再次感到满心疲惫,甚至有些困倦。颓坐在地上,看到了和陈情摆在一起的忘机琴。

蓝湛啊蓝湛,我的好蓝湛,你一定要试试看问灵啊。

魏无羡心想,眼睛一闭,任由灵体歪倒在地,睡了过去。

*

蓝忘机在藏书阁忙了一个上午。虽说蓝家的藏书阁他早已读了个遍,哪本书放哪儿他都一清二楚,但他仍是不厌其烦地一翻再翻,只希望能找到助魏无羡修炼的方法。

终究是无果。献舍的资料太少,自古以来例证可考的也不过三四个,但都仅是数句描写复仇的恐怖过程罢了。

半日下来一无所获,算算时间魏无羡也该醒了,或许魏婴知道的会比自己还多些,蓝忘机想着,将手上的书放回架上,起身回到静室。

昨晚魏无羡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得蓝忘机措手不及,要再发生个一次两次,他怕是得将魏婴锁在身边无时无刻盯着才能安心。

蓝忘机放轻脚步,无声地推开静室的门。

门内整齐得与他早上离开前无异。桌上的纸笔没被动过、早餐没人吃过、甚至榻上的人也睡得无比安分守己。

一种不祥的预感缠上蓝忘机心头,眉间不自觉的蹙起,走向榻的步伐又快了几分。

蓝忘机摇了摇榻上睡着的人,边开口唤道:「魏婴?」

榻上人儿仍是闭着眼,毫无转醒的迹象。蓝忘机俯身,双手捧着魏无羡的脸,将额贴在对方的额上,感受到对方的呼吸依旧平稳,颤都没颤一下。

维持了十多秒如此亲密的接触,蓝忘机终于还是直起身子,捧着魏无羡脸的手蹭了蹭他的脸颊,再唤道:「魏婴?」

仍是毫无动静。

这不是魏无羡会开的玩笑。若魏婴真要戏弄他,早在他将额复上时就该「醒」了,然后抬手揽住他的脖颈,让他压在自己身上,再笑嘻嘻地讨个早安吻。

但是没有。

蓝忘机想起昨晚魏婴躺在自己怀里晕过去的画面、想到他与魏婴互通心意时的拥抱、想起魏婴刚重生那段日子时不时蹭上自己的床、想到他们一路走来的总总……

这下即便是蓝忘机也不能冷静,他看着榻上心爱之人对自己的举动毫无反应,唤也唤不醒,仍是双眼紧闭、呼吸平稳。

若魏婴一直醒不来的话……怎么办?

蓝忘机慌了。他能与仙门百家为敌,他能反抗甚至打伤长辈,他能承受三十三道戒鞭之刑,但他唯独不能再一次失去所爱之人。

他不能……绝不能!

蓝忘机猛然抬头,他相信魏婴不会就这样离开。至少……至少会留下点什么。

不料才一转身,蓝忘机便一个踉跄,撞上了矮桌桌脚,桌上的碗盘翻倒在地,哐啷哐啷的声响吵醒了歪睡在地的魏无羡。

魏无羡一手撑地坐起,一手揉着眼,迷迷糊糊地道:「唔嗯……蓝湛你回来啦?」

但蓝忘机却像没听见似的,甚至不管一地的碎瓷片和翻倒的饭菜,迳自翻箱倒柜起来,竟是找出许多魏无羡无聊时随手撇下的玩意儿。

魏无羡才想起,蓝忘机现在看不见灵体的他。魏无羡看蓝忘机着急到连雅正也忘了的模样,登时睡意全无,俐落地起身奔到蓝忘机身边。

魏无羡在蓝忘机耳边喊道:「蓝湛,蓝二哥哥,含光君!我在这儿!」

然而并没有任何声音传出,蓝忘机依旧面色焦急地四处翻找,把魏无羡曾经碰过的、写过的东西都翻了出来。

蓝湛这是……要做什么?

魏无羡不解,但是看着蓝忘机眼眶有些发红,动作也愈发粗鲁起来,他便觉得整颗心揪成一团,难受得很。

翻完了一处,蓝忘机把魏无羡曾经写过的纸张捏在手上,又转往另一角继续翻找。魏无羡一看,那些他以为扔了的东西竟然都被好好地收着。

魏无羡甚至看到了一张纸上竟涂有那他自创的、可以让灵体现形的符文!

魏无羡顿时又燃起了希望,他跟在蓝忘机身边,满脑子思索着该样让他察觉自己的灵体和符文的效用。

但当蓝忘机翻了一处又一处,直到把整个静室翻遍了,魏无羡还是只能焦急地绕着蓝忘机打转,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喊道:「蓝湛,我在,别怕!」

空气随着蓝忘机逐渐沉重的表情而愈发冰冷,魏无羡着急地站在他的面前,伸出的手却直直穿透了他的身体。

静室终究还是被翻得乱七八糟,书籍和纸张散乱在地,碗盘的碎片也未清理,但再怎么样也不及蓝忘机心里万分之一凌乱。

蓝忘机跌坐回榻上,脸深深埋进双手之中,仍然无法平静。那人儿还是闭着眼,和睡着时没两样,仿佛下一秒就会撑开眼睛对他笑。

魏无羡站在蓝忘机面前,双手捧着蓝忘机的脸,他知道碰不到,所以只是停留在那个位置。魏无羡垂下头,额恰好抵在蓝忘机头顶,好像这么做就能让对方感觉到他的存在。

魏无羡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说着:

「蓝湛,我在,我在。」

即使无人听见。

过了约莫一刻钟,蓝忘机才抬起头来,望了一眼榻上的人儿。接着起身,将手中的纸搁在一边,默默地绕过满路的障碍,走出了静室。

此时魏无羡心里也不比蓝忘机好受。他知道蓝忘机苦等他十三年,这十三年里,蓝忘机受的伤害已经够多了。魏无羡不想、也不舍得让他所爱之人再苦等他,哪怕一分一秒。

于是魏无羡能做的,只有尽快让蓝忘机发现自己。他看着那叠被蓝忘机翻找出来的纸,里头应该是画有那张能现形的符的。若能与蓝湛对上话……

想着想着,魏无羡望向角落的忘机琴。

看来,还是只能靠蓝湛了……

不过几分钟,蓝忘机端着一碗水回到静室。坐在榻边,把一勺水轻抵在榻上人微启的唇边,水却全沿着嘴角滑了出来,蓝忘机便改用指尖沾水,一点一点地抹在他的唇上。

魏无羡伫在一旁,看蓝忘机就这样慢慢地喂掉了半碗水,心里暖得一塌糊涂。有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涌上心头,眼眶也微微发热。

此时,静室外传来一声:「含光君,您在吗?」

是蓝思追的声音。蓝忘机手上动作不停,回道:「在,何事。」

「是这样的,先生方才捉回几只低阶走尸,希望您能陪同小辈们练习问灵。」

魏无羡一听,心里大喜,终于等到机会了!蓝湛你可千万别推辞啊!

对于蓝启仁的请求,蓝忘机自然无法拒绝,眼下自己对魏婴的状况也毫无办法,只好应道:「好,我马上过去。」

门外传来声「是」后,脚步声渐远,蓝忘机才站起身来,扫了眼凌乱不堪的静室。简单清理好翻倒的饭菜和碎满地的碗,其余的古籍纸类则先堆到一边。

蓝忘机带上忘机琴,离开前又回头望了一眼榻上的人,轻声道:「好好休息,待我回来。」

魏无羡看蓝忘机面无表情的脸此时有几分阴沉,整个人散发一种生人勿近的冷冽,但仍然能在他淡色的眸中找到几分焦急和慌张。

魏无羡勾起一抹苦笑,站在蓝忘机身侧道:「蓝二哥哥你别怕,我就在这儿呢。」

*

这么一翻闹腾后,竟已是黄昏时分。随蓝忘机步出静室,云深不知处的半片天空已经染成诡谲的橘红。

魏无羡半步不离地跟在蓝忘机身边,几乎快要贴在蓝忘机身上了。但蓝忘机丝毫没有感觉到,仍是面色凝重地走着,步伐有些急促。

魏无羡在蓝忘机身边转啊转,一会儿飞到他面前亲亲他的额头,一会儿又贴在他背上蹭,但这可一点都不好玩儿,魏无羡只希望他再走快些,一边在心里想着待会儿如何抢在那几具低阶走尸前应答蓝忘机的问灵。

他没有被问灵的经验,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回应蓝忘机对着走尸问的灵。魏无羡心底思索着的同时,他们已经到了地方。

那是在练剑场旁的一处空地,地上画了个阵法将几具走尸困在里面。几名蓝家小辈已在一旁等待,景仪和思追也在其中,一群人见蓝忘机来了便恭敬地拱手道:「含光君。」

蓝忘机心里牵挂着魏无羡,眉头紧锁,微微向小辈们点头回应,才转而看向一旁的低阶走尸,道:「开始吧。」

先由蓝家子弟奏问灵,若不答,则换一人;若答了,则由蓝忘机再奏问灵,检视所答是否为真。

一名弟子率先往前,一串弦音自他手中流泻而出。半晌,无应答。该弟子收了琴,有些垂头丧气的退了回来。另一人接着向前,又是一串弦音,不似蓝湛弹得那般清脆动人,却也不比上一人差。又半晌,仍是一片安静。

蓝忘机站在一旁看弟子们逐一上前,却都无法得到回应。想来也是情有可原,毕竟问灵在以前并非人人必修,是近日才列为主修项目之一。

在五六人失败以后,终于有一名子弟的问灵有了应答,他望向蓝忘机,脸上半是欣喜半是紧张。蓝湛对他肯定的点了点头,不论所答是否为真,至少已是有所进步。

蓝忘机翻琴在手,向前走了数步,尚未拨弦,却见走尸全都瞪大着翻白的眼望着蓝忘机,竟是吓得转身退走,直至碰上阵法边缘,无处可退才停下。

一旁众子弟见此皆是惊讶不已,蓝景仪则脱口而出道:「含光君,您好厉害!他们一看到您,吓得转身就跑!」

见此景,蓝忘机无语片刻,低阶走尸自然怕他,但也不会畏惧到如此程度。能让这些走尸如此退避三舍的,世上怕是只有……

蓝忘机脑中浮现一人的身影,双眼微微睁大,心中猜测一闪而过,同时手中琴音铮铮的流出,却不是对着前方的走尸,而是向空中而奏。

清冽的两个音节如鸣声脆,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迫切和期待,传入魏无羡耳里自然而然的化做一声熟悉的叫唤,向他急切地喊道:「魏婴!」

魏无羡此刻仍是站在蓝忘机身边,闻声大喜,回道:「在!我在!」

忘机琴的琴弦自发而动,响起了魏无羡的答句,清冽冽的琴音在空中悠然回荡。蓝忘机再次扬手拨弦,问道:「可有受伤?」

「无事!就是灵体无法说话,差点没急死我!」

一串弦音流出,轻快的声调节奏与魏无羡说话的语调一样,蓝忘机悬着的一颗心这才终于放松下来。

蓝家小辈们个个面面相觑,也不知含光君问了谁的灵,更不知那一串快节奏的弦音是答了什么。众人只好望向其中问灵习得最好的蓝思追,问道:「这是在说什么啊?」

蓝思追也只是熟练「尔乃何人」、「为谁所杀」和一些简单的问答字句,自然听不懂那串回答,但含光君一开始弹的那两声却是他自小听到大的!

蓝思追面带犹豫,却还是向众人道:「我想,含光君问的可能是魏前辈的灵……」

众子弟们闻言大惊,魏无羡前些日子不是还与他们打打闹闹说说笑笑的,怎么就……

蓝景仪不可置信地道:「你听错了吧?!」

蓝思追也是不解,但他自小不时会与含光君游猎四方,那时含光君除了教他问灵的基础弹法之外,最常弹的便是这两个音。蓝思追一开始并不知道那两音是何意,直到魏无羡重生后,他才知道这些年来,含光君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四处奔走夜猎。

那清脆的两个音分明是含光君在呼唤他所深爱之人!

思及此,蓝思追向蓝景仪摇了摇头,道:「没有听错。」

他顿了顿,缓声道:「但应该无事,不必担心。」

蓝景仪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蓝景仪语句方落,众人便见含光君一直紧拧的眉微微松开,又信手拨了琴弦。

一群人还愣着,便听见蓝忘机侧过头来对他们道:「今日先散了,明日再练。」

虽不明所以,但众子弟也不敢有任何意见,整齐地道了声「是」便各自散去。

蓝景仪和蓝思追则是踌躇片刻,望了一眼蓝忘机。蓝忘机也注意到两人,对他们道:「无事,回去休息吧。」

既然蓝忘机说了无事,那便是真的无事。闻言两人也是松了口气,转身离开。

待人都散去,蓝忘机才又拨弦,问:「可有办法?」

见蓝忘机神色不再冷峻,魏无羡也放松了下来,盘着腿飘在空中,一手托腮,道:「你可知道我曾创一符,可令灵体现形?」

蓝忘机略一思索,答道:「知道。」说罢又扬手拨弦,问道:「需要水?」

魏无羡惊道:「你怎么知道的?我和你说过吗?」

「并未,但你曾在静室画过。」

原来那些他无聊时留下的东西蓝湛不只有好好收着,更有好好研究过,而且只看符文就知道有何作用、如何使用!

魏无羡心中赞叹:不愧是我的好蓝湛!

蓝忘机又拨了弦,道:「回去吧。」

「等等,蓝湛。但那符只能让灵体在水面上现形,若是要直接现形,怕是得再经改良。」

蓝忘机微微颔首,道:「你回静室,我去拿水。」

蓝忘机看不见就在他身侧的魏无羡,不知他是否还有事要说,便随手拨了弦问是否还有事。魏无羡闻声回道:「等等,我想看看这几具走尸。」

蓝忘机偏头望向那几具仍是缩在离他们最远地方的走尸,一双双翻白的眼球直直对着他们,缩瑟着一动也不敢动。

魏无羡慢慢地靠了过去,地上阵法只有将走尸困在里头之用,并无阻拦旁人进入的功能,魏无羡便直接入内,又靠近几分。

原本呆立不动的走尸随着魏无羡的靠近开始微微颤抖,近到五步的距离时,竟都颤抖着跪下,伏着首不敢乱动。

没想到即便没了肉体,这些走尸仍然对他俯首称臣。难道当年在乱葬岗习的鬼道竟然是刻在灵魂上的吗?

魏无羡顿时了解了这几日修炼发生的种种异况。灵气与怨气本就相互不容,而住了不干净的魂的身体,自然是无法练出金丹的。

蓝忘机在一旁,也把情况猜了个大概,道:「先回去,其余的事再想办法。」

魏无羡也知道,当下要紧的还是先让灵体化形,便回到蓝忘机身边,乖乖地站在他身侧。

蓝忘机又等了一会儿,像是在等待魏婴回到身边,半晌才缓步朝静室走去。

这一路,蓝忘机没再说话,步伐依然急促,但却没有了来时的慌张。

魏婴就在自己身边,他没事。

*

推开静室的门,入目的先是凌乱一地的古籍,纸张散乱在整个房内,再来便看到榻上的安安静静躺着的人,最后是那叠堆在榻边的魏无羡的手稿。

蓝忘机在地上拨出一小块空地,将端着的一盆水放好了,接着到榻边抽出一张画有奇异符文的纸,拨弦问道:「是这张?」

魏无羡凑上前一瞧,答道:「没错。」

但这要怎么修改才好,一时之间魏无羡也毫无头绪。却见蓝忘机已经端坐在案前,提笔沾墨。

魏无羡愣愣地看着蓝忘机动作利索地在空白符纸上画了符文,与他画在纸上的略有不同,看到最后魏无羡讶异不已。这样改,似乎可行!

蓝忘机将符纸挟在指间,一眨眼就烧成了灰烬落在水中,动作迅速不带一丝犹豫。

待水面慢慢平静,果真映出了魏无羡的身影。魏无羡看着水面上,是许久不见的、自己前世的样貌,不禁有些怀念。

蓝忘机盯着水面的身影,催促道:「手,放进去。」

魏无羡依言伸手,触及水面的一刻,指尖泛起荧光,接着从手开始向上蔓延至全身。荧光褪去,灵体不再虚幻无形,而是确确实实地站在那里。

但即便看上去再真实,终究是碰不着的。蓝忘机却像不知道这一回事似的,仍然张开双手欲将身边人揽入怀中

魏无羡顺着蓝忘机的意往他身边一靠,堪堪停在他怀里,虽然感受不到对方的体温,却有无法替代的安全感。

魏无羡安心地阖上眼,嘴角不自觉的勾起微笑。他听见耳边传来蓝忘机的声音,有些颤抖,有些哽咽。

「……魏婴,我找到你了。」

魏无羡心里一暖,同时有些酸涩。这一句话,蓝湛究竟憋在心里多少年了。魏无羡努力忽视眼角的泪光,扬起一笑,道:

「蓝湛,别怕,我在。」

*

天边的橘红已然褪去,换上一片漆黑的墨 色。此时已过云深的宵禁时间,静室却仍灯火未熄。

蓝忘机正收拾归类着堆满地的古籍,魏无羡则跟在他身边绕着圈转,不一会儿觉得颇为无趣,便在案前坐了下来。

魏无羡无事可做,想说话逗逗蓝忘机,开口却没有声音传出。他懊恼地瘪了嘴,只能直直的盯着蓝忘机的背影瞧。

似是感觉到魏无羡的视线,蓝忘机转头望去,却见那人委屈巴巴地撅起嘴,指了指桌上忘机琴,又指了指自己。

蓝忘机明白,魏无羡自醒来便没人看得见,而现在终于可以让人见着了却没能说句话,还得用问灵来达意,怕是要闷坏了。

蓝忘机走近桌面,站在魏无羡面前,拨了下琴弦,琴声回荡,传入魏无羡耳里:

「?」

没有字句,就是一个孤伶伶的问号。魏无羡却压根不在意,张口便喊道:「啊啊蓝湛我好无聊啊!」

蓝忘机理解地点点头,道:「我知。」

同时再次拨弦,问道:「你欲如何?」

魏无羡双手撑在地上,身体向前微倾,喜道:「拿那个香炉过来玩玩儿?」

蓝忘机略一皱眉,思索半晌,才道:「不可。此物尚不知有何影响,不可随意使用。」

魏无羡闻言不开心了,半瞇了眼,鼓起腮帮子,瞪着一双大眼瞧他。蓝忘机却不领情,转过身子不去看他。

魏无羡见状急欲起身绕至蓝忘机面前,不料轻飘飘的灵魂一个不稳,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伸出的手竟是穿过了蓝忘机的身体,整个身影也随后穿了过去。

蓝忘机睁大了眼,看着魏无羡从自己的身体穿出,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魏无羡亦然。他维持着扑倒在地的姿势,撑着地的双手微微颤抖起来。

碰不到……真的碰不到。

霎时,静得像是空气都凝结了似的,闷的喘不过气。

蓝忘机先回过神来,低声唤道:「魏婴。」

魏无羡用力眨了眨眼,缓缓站起,转身面向蓝忘机,涩声道:「我在……」

两人脸色都不太好,显然是被方才的意外给吓了一跳。魏无羡本以为可以现出身形已经足够暂时应付这灵魂出窍的异状,但当他身体穿过蓝忘机时,他才意识到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魏无羡垂了眼帘,正收拾着情绪时,蓝忘机冷不防地转身离开静室,脚步略显急促。

蓝忘机急急地抱着香炉回来,点上后置于桌面,向魏无羡道:「睡觉。」

不等魏无羡回应,蓝忘机已经就地坐下,一手扶额,双眼阖上。

怎么不去榻上……魏无羡才想起他的身体还在榻上睡着呢。

于是魏无羡也在蓝忘机身边坐下,阖上眼入了梦。

未睁眼,便觉一阵微风拂面,随后是耳边窸窸窣窣之声,魏无羡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正要张眼,却被一团毛绒绒的生物扑了满脸,魏无羡猛然坐起,接住从脸上滑落的生物。

是一只黑色的兔子。

此时身在树林之中,身下压着软软的青草,阳光从叶间空隙照下,幽静的林间里有一道道金黄光束,煞是好看。

魏无羡一把抓住掉在自己怀里毛绒绒的小东西。小兔子使力挣扎,短短的腿胡乱地蹬,长长的耳朵抖了抖。魏无羡越看越是觉得可爱,难怪蓝湛会喜欢。

正当魏无羡抓着黑兔子的两只耳朵将牠拎起来时,正好听见了一阵脚步声。魏无羡抬头,一身白衣的蓝忘机就站在眼前,怀里抱着一只白色的兔子。

魏无羡唤了声:「蓝湛?」

只见蓝忘机蹲低身子放下手中的白兔,伸手将魏无羡抱了满怀。脸撞在对方胸膛的同时,魏无羡也放了手中的黑兔,回抱对方。

几缕发丝从蓝忘机颈旁垂落,魏无羡不安分地蹭了蹭,沉浸在熟悉的檀香味之中。

黑白两兔没了束缚,跳到一旁欢脱地蹦着。又看两人抱得紧,似乎开心得很,两兔也在一旁扭成了一团。

两人抱了好一会儿才松手,那两只兔子竟钻了空档跳进两人之间。魏无羡看黑白兔默契十足的动作,不禁笑道:「蓝湛你看,这俩个小家伙像不像我们?」

蓝湛目光直直盯着眼前人,答道:「像。」

魏无羡乐了,一双眼笑得瞇了起来,道:」走,我们也去找点乐子!」

蓝忘机点头,站起身,将手递给魏无羡,后者顺着力道扑进蓝忘机怀里,双手在他背后寻着抹额垂下的带子,俐落地扯了下来。

夺过抹额的魏无羡冲蓝忘机眨眨眼,将抹额绕在自己腕上,正要绕到另一只手时,蓝忘机却猛然伸手捏住了抹额的后半段,将它绕在自己的腕上,打结。于是两人便牢牢地绑在一起了。

「蓝湛,这样要怎么……」

魏无羡的话说到一半,便听件脚步声往这方向靠近,瞬间收了声,与蓝忘机绑在一起的手反手握住对方手腕,两人躲在一粗壮的树干后方。

来者脚步轻快,一身云梦江氏校服,黑发高高地绑了起来,嘴里还哼着某不知名的小调,赫然是年少的魏无羡。

年少的魏无羡见了地上扭成一团的黑白两兔,显然觉得颇为有趣,蹲下身来将两兔抱起,喃喃道:「这里竟然真的连一只山鸡也没有。也罢,抓两只兔子也好,兔肉可好吃了!」

不料,怀中的黑兔似乎是受了惊吓,腿一蹬竟然脱离了他的魔掌,一蹦一跳地往树后藏着的两人跳去。

魏无羡看黑兔朝自己奔来,心里暗叫不妙,忽地一只手环过他腰间,一眨眼自己已被蓝忘机抱着跳上树。

蓝忘机一手还与魏无羡绑在一起,只得用另一手抱他。在树上站稳后仍然没有放开,两人便维持着这样的姿势朝下望。

只见那只黑兔用后腿站立起,前脚靠在树干上,求救似的向上看着他们俩,耳朵垂在后方一颤一颤的,像是在向他们求救,一双无辜的大眼里满是惶恐。

少年魏无羡追了过来,抱起正尝试往树上爬的黑兔。见怀中黑兔视线未离开树上,他也疑惑地抬起头。

魏无羡:「……」

树上两人:「……」

一阵微妙的尴尬后,树上的魏无羡揽着蓝忘机想:不过是个梦而已,就算被小时候的自己看到他和蓝湛在树上相拥而且手上抹额将两人绑在一起的暧昧画面,其实也不是很尴尬的。

树下的人望了树上半晌,终于回过神来,沉默地转身离开。

魏无羡见此,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却见黑兔仍在他怀里挣扎,于心不忍,脱口而出喊道:「喂!那两兔子别烤了,云深不知处禁止杀生的!」

树下的魏无羡步伐一顿,缓缓转过身来,微仰起头看着他们,问道:「不然,要留给你们吗?」

树上魏无羡见对方语气自然,便摆摆手说道:「不用不用,你拿去送蓝湛吧,他会很高兴的。」

语毕,他感觉搂着他腰间的手收得紧了些。

树下的魏无羡一愣,随即展颜笑道:「我也这么觉得!」

少年轻轻的笑声如悦耳的银铃,清澈地回荡在空中。尚未经历岁月历练的少年脸上是尚未褪去的青涩,双眸却满含无限星辰。阳光透过叶隙洒下几道光芒,衬的那笑容愈发灿烂。

年少的魏无羡抱着兔子离去,脚步一如来时轻快。

当少年的背影在林间小道尽头淡去,魏无羡道:「不知我是怎么想的,竟然没在那个年纪就和你告白,白活了好长一段时间。」

蓝忘机神情认真的望着魏无羡的侧脸,道:「晚了也无妨,至少没有错过。」

魏无羡愣了一瞬,转头正视蓝忘机的眼,那双淡色的眸子里满是真挚的情感,比冬日的阳光要暖千万倍。

这是只属于他的阳光。

魏无羡扬起笑,道:「蓝湛你怎么可以……」他猛然倾身向前,伸手抱住眼前人,道:「怎么可以让我这么爱你!」

蓝忘机被他这样猛然一扑,险些失了平衡,才刚稳住身子,却是魏无羡因自己的动作歪了身体,往树下掉去。

手腕处的还紧绑着,魏无羡一掉,蓝忘机自然也跌了下来。落在地上感觉却不太疼,魏无羡就躺着的姿势往蓝忘机怀里蹭了蹭。

蓝忘机将手枕在魏无羡脑袋下,让他躺舒服些,柔声道:「休息吧。」

魏无羡不满地扭了扭,道:「天天呢?」

「以后补回来。」

魏无羡轻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懒懒地躺在蓝忘机怀里,问道:「你明早还去讲学吗?」

蓝忘机果断回道:「不去。去藏书阁。」”

「藏书阁的书你都看过几回了,里头有纪录办法吗?而且你都几天没去讲学了,这可以吗?叔父知道了又要骂我了!」

魏无羡顿了顿,缓声道:「明早我与你一同去讲学可好?下午再去藏书阁。」

「你想见思追他们?」

「嗯。」

魏无羡躺出了点睡意,便往蓝忘机怀里挤了挤,阖上双眼。

魏无羡不说话,蓝忘机自然也沉默。半晌,魏无羡的声音已染上困倦,却道:「我睡不着,蓝湛你唱首歌哄哄我。」

于是,树林里除了青翠的鸟鸣和风吹过的飒飒声响外,还多了轻柔的歌声,哼着温暖的曲子,回荡在静谧的空气中,一直、一直响着,直到怀中人儿呼吸变得绵长而平稳。

*

魏无羡悠悠转醒时,蓝忘机端坐在一旁,见魏无羡醒来下意识地就要扶他,伸出的手却顿在半空 。

魏无羡翻了个身,喃喃着模糊不清的话,又躺了半晌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用胳膊支起身子,睡眼朦胧地道:「蓝湛……现在什么时辰了?」

蓝忘机目光直盯着魏无羡,道:「卯时了。」

「还早啊……」魏无羡揉揉眼,才想起昨晚是入了香炉的梦境,蓝湛醒了,自己自然也跟着醒了。

魏无羡还想躺下继续睡,却听蓝忘机道:「你不同我去兰室了?」

闻言,魏无羡要歪倒的身子又坐直了,本还半瞇的眼登时精神起来,道:「要的!我们这就走!」

却见蓝忘机仍是看着自己,没回话,也没要动作。魏无羡歪了歪头,眨了眨眼。啊了一声,脑袋才彻底醒了过来。

自己这还是灵魂状态呢。

魏无羡从地上跳起来,冲蓝忘机歪头一笑。原本高高束起的黑发此刻散乱地披着,只穿着一件白色中衣,衣领微敞,可见大片半白半透明的肌肤。

蓝忘机看着这副模样的魏无羡,神色平静,道:「整理仪容。」

闻言,魏无羡才垂首看了眼身上已松开的衣服,晃了晃凌乱的长发。以往他清醒时蓝忘机都已替他打理好这些,一时之间竟有些不习惯。

魏无羡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拉了拉衣领。但那头长发经过昨日的蹦蹦跳跳飞上飞下早已打结无数,魏无羡用手顺了顺,手指却卡着结梳不开。

魏无羡用力扯了几下,结没开,倒是断了一小撮发。魏无羡干脆将头发一把抓起,捡起昨晚落在地上的红色发带胡乱绑起来,歪歪斜斜的样子倒有些俏皮。

蓝忘机移开目光,脑海里却全是魏无羡的身影。

见时间仍然充裕,魏无羡出了静室后比手画脚地说他想看兔子,两人便绕了路到养着百团小毛团的那片草地。兔子们看见魏无羡,惊慌地自动退开了一圈,绕过去扑上后头的蓝忘机。

魏无羡见怪不怪,谁让他总爱追着兔子跑,看到牠们就是念着叉起烤了,兔子们哪只不是见了魏无羡就躲得远远的。

魏无羡也不恼,倒是乐得看蓝忘机被一团团毛绒绒的生物围住。他知道蓝忘机已经好几日抽不出时间来看这些兔子,他不希望蓝忘机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失去原有的生活。

毕竟他还是欠蓝忘机太多了,不论是前生还是今世,若少了蓝忘机,他的人生就不会是完整的。

直到该前往兰室时,蓝忘机才赶走了不断围上的兔子,魏无羡回到蓝忘机身边,冲他一笑。瞇起的双眼,勾起的嘴角,日光下的魏无羡笑得比太阳还灿烂些,蓝忘机觉得他此时似乎全身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蓝忘机深知此生再也离不开这人了。

蓝家子弟经过昨晚的问灵后,个个是好奇又不敢探听,只好凑在一起讨论着。一见蓝忘机走来,自发地噤声回到座位,一双眼睛却还是忍不住好奇地打探蓝忘机的表情,当他们看到跟在蓝忘机后头进来的身影时,皆是瞪大了眼,压不住地惊呼出声。

那人一头黑发歪斜地束起,几撮没绑着的凌乱地散在耳旁,七分俊俏,三分轻佻。一蹦一跳地不肯好好走路,与雅正的蓝忘机形成强烈的对比。

「那是……魏前辈吗?」愣了好半晌,才有一人不确定地低声问道。

众人也无法肯定,那确实不是他们所熟悉的样貌,但那双炯炯有神的眼和透出的笑意却又是他们无比熟悉的。

蓝忘机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神色如常地坐下,任魏无羡在他身边瞎忙着打转。打从灵魂出了身体、言语沟通困难以后,魏无羡的肢体动作就丰富多了。一下摆手一下晃脑,就是不肯好好待着。

众弟子耐不住好奇,又抬头瞥了几眼,却惊见蓝忘机正好也望着他们。尚未来得及收回视线,又见蓝忘机身后冒出半张脸,乌黑的瞳眸盈满笑意,在蓝忘机头上比了两个兔耳朵,指节曲起又伸直,恰似兔耳朵在不停抖动。

众人连忙撇开视线,面色僵硬地端坐着,心里无声呐喊:「是魏前辈没错了!」

魏无羡见他们的反应甚觉有趣,却听蓝忘机低声道:「魏婴,别闹。」

魏无羡依言乖乖收回手,在蓝忘机身旁坐下,讨好似的对他眨眨眼睛。随后魏无羡感受到蓝家小辈们的目光,偏过头朝他们一笑。

公务繁忙时蓝忘机不能陪他,他便会带着这群孩子夜猎,久了也就成了习惯,小辈们时不时会来找他,或是讨着听些奇闻趣事,或是商讨下次夜猎之事。这次发生这样的事,怎么样也得知会他们一声,免得让人担心。

这样露个面,总比什么也不说来得好,魏无羡心想。

当蓝忘机开始讲课,他便自动退到墙边坐着,免得蓝家子弟们将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了。

魏无羡难得地静了下来,思索着眼下的状况。蓝家的藏书阁虽资料庞大,但终归不是万能的,何况蓝忘机熟读里头藏书,要是真有解决之道,他不可能没有想到,这怕是也找不到办法了。

不过说到怨气,世上倒也没有人比魏无羡更了解。当初怨气能入他的魂是因为体内没有金丹,微弱的灵气自然抵抗不了怨气。但现在,怨气在他魂内已久,早已生根了不说,灵力只是流过就疼得狠,强制将其驱逐的成功率能有多大?又会有多难受?

魏无羡想起当年在乱葬岗被怨气包围时,头昏脑胀、浑身发冷、从指尖到头顶阵阵抽痛的感觉,眼神霎时黯淡,打住不敢再想。

都过去了。魏无羡阖上眼,再睁开时又是神采奕奕。

待讲学结束后,魏无羡朝不时望向他的小辈们挥了挥手,用唇语说了句不用担心,也不知他们看懂了没有。

两人直奔藏书阁。蓝忘机毫不犹豫地取了书,似乎已有想法,魏无羡则安静地坐在他对面,一手支着下巴盯他盯得出神。

只不到一刻,蓝忘机已阖上书,抬头看向魏无羡,对面的人却已半瞇了眼打起盹来。大概是感觉到蓝忘机的目光,魏无羡眼皮颤了颤,睁开了眼。

魏无羡嘴一开一阖做了几个唇型:「这么快?」

蓝忘机点头,道:「昨日已查过一次,今日只是确认。」

蓝忘机将书转了个方向推至魏无羡面前,指了其中一行。魏无羡扫了两眼随即会意,喃喃道:「冷泉吗……」

冷泉能驱邪避恶、稳定心性,也有疗伤和恢复精力的奇效,可说是作为净化灵魂最好的地方。以泉水为引,注入灵力,将魂内的怨气逼出,魂归体后还能即时以泉水疗伤。不过泉水引的灵力无法控制,会瞬间灌入魂中,怕是疼都来不及喊就晕了。

蓝忘机见魏无羡垂首不语,面色微忧道:「若你不愿,另寻方法。」

魏无羡闻言抬头平视蓝忘机,眼神坚定,道:「没问题,就今晚。」

蓝忘机读懂了魏无羡的唇语,点点头,道:「你先休息会儿,酉时我去静室找你。

魏无羡颌首,起身与蓝忘机同行。回静室的路上二人各有所思,整路静默。

直至天色完全暗下来,蓝忘机才将冷泉周遭的阵布好,回到静室时魏无羡正坐在榻边看着那副熟睡的身体,不知想着什么。

听闻开门声,魏无羡转头望向蓝忘机,无声一笑,站起身。

「走吧。」

蓝忘机俯身将榻上的人儿抱起,魏无羡在一旁跟着,有些忐忑,也有些开心。

他不想再只是个灵体,不想再让蓝湛担心,不想再这样无能为力。他要彻底清除体内的怨气,重新修炼。

然后与蓝湛一起,走一辈子。

冷泉边叠了套整齐的衣服,铺了层毯子在地上,蓝忘机轻轻地将手上的人放下,与魏无羡挨着肩站着。

夜已黑,泉水却发着微光,灵气缭绕,似是入了仙境。蓝忘机自袖口抽出数张符纸,捏个指诀将其燃成灰,扬手洒入水中。

水面登时一圈圈涟漪扩散开,灵气随如鳞

的水波荡漾,眼前是一片灿烂,魏无羡却无半分心情观赏。

他知这灵气愈是浓,抵抗怨气的功效愈好,成功的机率也就愈大。魏无羡看着清冷的灵气在泉水上徘徊,不知够纯不够纯,心里忐忑得很。

只见蓝忘机缓缓步入泉中,水面以他为中心染上一圈圈晶蓝色荧光,四周顿时亮了起来。

蓝忘机半身浸在水中,朝魏无羡伸出双手,似要拥他入怀。那双淡色的眼睛闪烁着明晃晃的星光,清晰地映着魏无羡的身影。

当初重生归来,在莲花坞外的树下,蓝忘机也是这般伸出双手看着他,千言万语不及这双眼所藏的柔情,再多痛苦和不安也都在那怀抱中显得微不足道。

魏无羡迎了上去,他多想现在就将眼前人紧紧锁在怀里,但此刻双手却只能堪堪停在对方背上,没有一丝温暖能够传来。

缭绕的灵气霎时凌乱地窜起,全往魏无羡的魂里冲。魏无羡只觉胸口一闷,随后是刺骨的疼痛,像是有人硬生生地将心脏从胸口拔出,视野登时占满刺眼的白光,脑袋像针扎似地刺痛,震耳欲聋的嗡嗡声徘徊不去。

有谁正呼唤着自己的名,似在远方,却又像在耳畔,模模糊糊地听不真切。魏无羡拚了命地睁大了眼,五感却早已尽失。他感觉身子正不断地下沉,下沉,沉到一个伸手也勾不着光亮的地方。

身边是无尽的黑暗。

魏无羡知道,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疼痛,而是伸出的手没有人握住,是寒冷的时候没有人拥抱,是没有人想要靠近、没有人愿意理解。

他曾是这样一路走来,浑身肮脏,满是血腥。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他从树上摔下,直撞上了地上,满口泥巴;梦里的他一个人走在堆满尸体的路上,路很黑,黑得看不到尽头。

他绝望地杵在那儿,一道光却破开黑暗,照了进来,洒在了无生机的土地上,路顿时明亮,眼前一人正朝自己伸出双手。

他曾经孤身一人。

但再也不是了。

魏无羡醒时,全身都暖烘烘的,一偏头便觉颊上有细丝扫过。他眼皮颤了颤,缓缓睁开。

只见一张挨得极近的脸,双眸阖着,颈边发丝滑过。魏无羡挣了挣,蓝忘机便醒了过来。

魏无羡朝他眨眨眼,正欲笑时嘴却猛然被一柔软的唇抵住。

带着浓浓的情意,却只是轻轻地覆着,没有深入。他的魏婴回来了,有血有肉、不再飘渺无形。蓝忘机暗暗发誓再也不让他受伤。

十三年确实很长,长到足够彻底忘记一些人、一些事,但他对魏无羡的情感却没有被消磨半分,反而像尘封的酒,愈酿愈浓,愈浓愈无法忽视。

蓝忘机抱紧了怀中的人,感受着他的体温、他的呼吸、他的所有。

然后与他一起,走一辈子。

—正篇完—

◇番外一◇

回到身体的第一晚,魏无羡美滋滋地睡到了午时。醒来第一眼就见蓝忘机挺直的背影,正端坐在案边批改笔记,甫一翻身,细微的扰动传入蓝忘机耳里,便迅速放下手中的笔靠了过来。

蓝忘机一手揽过他的肩,另一手扶他的背让他坐起。蓝忘机神色如常,但瞳眸中仍然藏有紧张,魏无羡揉揉眼轻快地道:「蓝湛,早上好啊!」

蓝忘机:「午时了,你身体如何。」

魏无羡拍了拍他扶着自己肩膀的手,笑道:「好得很呢,别担心了。蓝二哥哥,今天有什么要紧事吗?」

蓝忘机慎重地点头,道:「陪你。」

魏无羡乐笑,掀开被子洗漱去,却被蓝忘机一把捞回,递了杯水过来,便替他准备浴桶去了。魏无羡也乐得让他伺候,端着水小口小口抿着。身体无恙,就是渴了点饿了点,使不上力罢了。

案边几张已批改好的纸整齐地叠在一起,中央压着一张批了一半的,魏无羡看了眼,是最近蓝家小辈们习问灵的笔记。魏无羡不懂问灵,没法替蓝忘机批,只好拿起那些已经改好的纸张随意看看。

有一张字尤其工整,红笔批注的地方甚少,最后一行红字写着基础已精,可再精进,魏无羡扫了眼名字,蓝思追三字端正无比,有几分蓝忘机少年字迹的影子。

好歹也是自己种过的孩子,如今也已修炼有成,魏无羡顿时有种儿子长大了的感觉。

魏无羡倍感欣慰之时,蓝忘机已备好浴桶放好水,回来从后方搂住魏无羡,伸手就解起他的衣带。

“蓝二哥哥今天怎么这么主动啊?”

蓝忘机不睬他,迳自解着他的衣服。魏无羡也由着他将自己剥了个干净抱进盛满温水的木桶里,不忘用手舀水泼向蓝忘机。他也不躲,任几滴水珠落在脸上。

魏无羡笑嘻嘻的抬手将其抹去,顺势拉下蓝忘机亲了一口。蓝忘机面不改色,犹自替他洗好身体,将人抱出浴桶。

魏无羡才踩上地,忽觉脚一软,蓝忘机眼明手快地扶住他,紧张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饿晕了而已。」

蓝忘机扶着魏无羡坐下,道:「我去准备午餐。」

魏无羡百般无聊地支着下巴等待,忽想起前些日子蓝忘机买了些天子笑在静室,便趁他去备午餐的空档准备一饮而快。

不料酒坛举到嘴边时就听见开门声,蓝忘机拿着午餐回来,正好撞见魏无羡提着酒坛仰首欲饮。魏无羡手一抖,几滴酒水不慎洒在地上。

「哎!蓝湛,你这也太快了!」

蓝忘机皱眉,将手中的饭放在桌上,夺走魏无羡手上的酒坛,道:「饭早上就备好了。」

蓝忘机把酒搁在桌上,又道:「吃饭,别喝酒。」

魏无羡也是饿坏了,看饭菜都已摆到自己面前,便不再管那杯酒,吃起饭来了。

菜色清淡,却不像蓝家膳食那样难以下咽。魏无羡往嘴里塞了几口,看向蓝忘机:「你自己做的?」

蓝忘机点头,正要将桌上那坛酒处理掉,魏无羡见了大惊:「哎!别!」

蓝忘机抬眼,蹙起眉:「你别喝酒。」

魏无羡眼珠子一转,道:「我不喝,你可以喝啊!」

蓝忘机闻言,思索了会儿,摇了摇头道:「我要照顾你。」

魏无羡听了乐得笑弯了眼:「我这不是活蹦乱跳的嘛。你尽管喝,醉了我照顾你呀!」

见蓝忘机依旧无动于衷,魏无羡放下碗,道:「你不喝,我就不吃饭!」

蓝忘机有些犹豫:「我……你得好好休息。」

魏无羡:「我才刚睡醒呢!蓝二哥哥,你就顺了我一次吧,我保证不乱来的!」

蓝忘机对于魏无羡总是有求必应,终究抵挡不住他的款语温言,仰首饮了一口,随即端坐着睡着了。

魏无羡趁这时间迅速将午餐解决,坐在蓝忘机面前端详起他的面容。睡着时的蓝忘机给人的感觉比醒时柔和许多,虽说魏无羡爱惨了那双淡色的眸,但此刻闭着眼的他也有种另类的魅力。

只要是蓝忘机,魏无羡都爱。

蓝忘机醒时便见桌子对面魏无羡正双手托腮、一双眼睁得大大的盯着他瞧,见他醒了便笑着道:「醒啦?」

魏无羡站起身,绕过矮桌至他面前,俯身盯着他极浅的眸。这双眼真是好看极了,即使再看百年也不腻,魏无羡如此想着,蓝忘机却猛然将人拉下,扣着他下巴用嘴封住他的唇。

魏无羡觉嘴唇被咬得又热又疼,不意外地尝到些许血腥味,扣着他下巴的手收紧,退也退不开。

魏无羡双手无力地推着蓝忘机,脑袋大片大片空白,他觉得自己真的会窒息在蓝忘机强势的吻下,魏无羡的挣扎因缺氧而逐渐无力,当他以为自己要晕过去时,蓝忘机终于松开了嘴。

「唔……哈,蓝湛你生气了?」

才刚从蓝忘机的吻下逃脱,又猛然被一双手揽进怀里,脸颊撞上蓝忘机的胸膛,扣着他肩膀的手抓得生疼。

「没有。」

清冷的声音传来,魏无羡忍不住想抬头去看蓝忘机的表情。魏无羡挣扎了一下,蓝忘机抓着他的手收得更紧了。魏无羡只好呜咽道:「蓝湛你轻点,我疼!」

话一出,蓝忘机真的松了手,魏无羡连忙挣脱出去,随即又回头双手捧着蓝忘机双颊,主动将脸凑上去。

「生什么气呀,蓝二哥哥?」

蓝忘机移开目光,冷冷的道:「没有。」

魏无羡笑道:「还说没有,嘴都嘟起来了。」

魏无羡怎会不知道蓝忘机在气什么。蓝忘机从来都护着他,一点小伤就自责得不行,这次他修炼出了状况,还闹了这么一出灵魂出窍,蓝忘机会有多内疚?

魏无羡捧着蓝忘机的脸,轻柔地将唇覆在他额上,一路吻至眼上、嘴角、脸颊、最后落在耳边,柔声道:「是我没照顾好自己,你就别气了。」

蓝忘机一颤,摇头:「要不是我……」

「蓝湛!」魏无羡猛然抱住他,脸埋在他颈边,紧紧抱着他:「我真的没事了。」

蓝忘机一顿,伸手回抱魏无羡,好半晌才松开。魏无羡扬起笑,蓝忘机也微微勾起嘴角,原先淡漠的表情因此柔和起来,魏无羡顿时看出了神,不自觉地喃喃道:「蓝二哥哥你怎么这么好看。」

蓝忘机没听清,歪头眨眨眼。魏无羡这才回过神,戏谑地抬手勾了勾他的下巴,道:「蓝二哥哥想去哪?」

蓝忘机抓住魏无羡的手,拉着他就要从窗户翻出去。魏无羡惊道:「别啊!含光君,你的面子还要不要啦?」

蓝忘机不睬,仍然带魏无羡翻窗出去,见四周并没有其他人后他才松了口气。不料蓝忘机拉着他就是一阵疾行,魏无羡整个人几乎是被拖着前进的。云深不知处禁酒,蓝湛已经被他哄着犯了一道,现在多犯几道似乎也没什么区别了,魏无羡想。

两人一路疾行至一片草地,路上幸运的没有遇到任何人。魏无羡想着幸亏下午是蓝家子弟们练剑的时间,并不会出现在这附近,才放心地跟着他快步而行。

蓝忘机一站上草地,一群兔子便争先恐后的扑上来。蓝忘机抱起脚边一只白的,道:「湛儿。」

魏无羡:???

只见他指了地上一只黑兔,又道:「婴儿。」

魏无羡恍然大悟,蓝湛还真帮他的兔子取了名字,用的还是他俩的名!

魏无羡乐不可支,看着一脸正经的抱着软绵绵的兔子的蓝忘机,笑道:「用我们俩的名给他们起名字,不害臊呀?」

蓝忘机看着他,忽然伸出一只手摀住他的嘴,放走了怀里的黑兔,继续指着地上的兔子道:「小婴、小湛、阿婴、阿湛……」

魏无羡挣脱了蓝忘机的手,连忙出口打断:「够了够了,我知道了!但是这么多婴的湛的,怎么就没有魏婴和蓝湛?」

蓝忘机闻言垂下眼帘:「有。」顿了顿,又道:「已经死了。」

魏无羡惊讶,脱口而出问:「怎么死的?」

「老了,就死了。」

魏无羡眨眨眼,忽然想起什么,道:「难不成是我送你的那两只?」

蓝忘机点头:「养了很久,死了,埋在后山。」

语毕,蓝忘机又拉起魏无羡,往后山疾行而去,后头跟着一群蹦蹦跳跳的兔子。

埋着两只兔子的地方不远,以他们的速度不一会儿就到了。一群兔子也没落得太远,也追了上来围着地上那两个小石碑。

两个小小的石碑紧紧靠在一起,上头只简单写了某年某月某日。前方摆了个小花盆,里头插着的花已枯萎。

蓝忘机从附近寻了朵盛开的小花换上,双手合十轻闭双眼。魏无羡看着蓝忘机的侧脸,顿时觉得时间的流逝无比缓慢。

半晌后,蓝忘机睁眼,转头看向魏无羡,「你不喜欢牠们?」

魏无羡连忙道:「喜欢,喜欢!」,也双手合十,闭了眼对着两个小石碑。睁眼时却见一只白色的兔子被塞到自己怀里,魏无羡伸手抱住,听见蓝忘机道:「叫牠的名字。」

魏无羡一愣,看着怀里的小白兔,又看看地上其他白兔,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差别,他只记得白色的都带个湛字,抱着碰运气的心情猜:「小湛?」

见蓝忘机并无说什么,只是又抱起脚边的一只白兔塞进自己怀里,还是道:「名字。」

魏无羡瞎猜:「湛儿?」

这会儿蓝忘机微微蹙眉,魏无羡便知猜错了,连忙改口道:「阿湛?」

蓝忘机这才恢复平时的表情,弯腰又抱起一只:「给你,都给你。」

魏无羡此时左手右手各托着一只白兔,连忙道:「不了,我抱不下了!你自己留着吧!」

蓝忘机闻言却垂下眼帘,有些垂头丧气之感,喃喃道:「你果然不喜欢牠们。」

魏无羡愣,自己平时虽是时不时就说要烤了这些兔子,但那也纯粹玩笑话,蓝忘机却以为他真的不喜欢牠们。

魏无羡道:「怎么会呢,牠们这么可爱,我最爱牠们了!」

不料蓝忘机闻言猛然抬头,竟是一把抢过他怀里两只兔子扔在地上,「不给你了。」

???

魏无羡不懂蓝忘机此刻想些什么,只好柔声道:「蓝湛,你都说给我了,我好想要啊!」

蓝忘机仍道:「不给。」随即拉起魏无羡的手,往来时的路奔了回去。一群兔子见蓝忘机走,也蹬着他们短短的腿跟了上来。

蓝忘机停下,转身严肃道:「别跟来。」

魏无羡这才忆起他方才一时口快,把“喜欢”说成“最爱”,蓝忘机这是和兔子吃醋了!

魏无羡心里美滋滋的,由着蓝忘机拉他一路疾行。前方的人脚步忽然一顿,魏无羡煞不及撞了上去,「哎呀,蓝湛?你醒啦?」

蓝忘机还拉着魏无羡的手,有些怔的道:「我做了什么?」

魏无羡笑道:「你摔了你家阿湛和湛儿。」

蓝忘机:「……」

蓝忘机无言片刻,不解道:「我为何要摔牠们?」

魏无羡笑弯了眼,咧嘴一笑,「因为……因为你太爱我啦。」

蓝忘机正要追问,魏无羡已扑进他怀里,笑道:「蓝湛你放心吧,兔子再可爱也不及你万分之一,我最爱你啦!」

见魏无羡似乎开心得很,蓝忘机也不再纠结自己醉时做了什么,反正自己的全部,都是魏婴的。他只是静静的回抱怀中人,感受他紧紧贴着自己的心跳。

魏婴的全部,也都是他的。

于是再无任何事可以将两人分离。

两人回静室后又是一翻折腾,魏无羡睡醒时夜幕已低垂,蓝忘机正端坐案前提笔抄写着。魏无羡裹着被子翻下榻,缓缓移动到蓝忘机身边。

扫了眼蓝忘机放在一旁、已写满了的纸一眼,魏无羡疑惑:「为何抄家规?」

蓝忘机平静道:「饮酒,犯禁,罚抄家规三遍。」

魏无羡笑道:「疾行,犯禁,我也罚。」随即也拿了张纸端坐起身。

蓝忘机见魏无羡真的提笔准备抄写,道:「你不用。」

魏无羡迎向蓝忘机的目光,眨眨眼道:「为什么?」

蓝忘机面色不改,眼底却多一分宠溺,道:「我替你抄。」

魏无羡却笑着摇摇头,道:「你与我,共厮守。有喜同乐,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情之所系唯你一人,离了你便是异乡。

◇番外二◇

魏无羡好久没拿剑了。

自从洗净灵魂后,魏无羡就觉手脚像是卸下铅块,登时轻盈了大半,看这世界都可爱了起来。

虽说这副身子天生灵力低微,但有含光君日日为他疏通灵脉,加上他有心修炼,要练不出金丹都难。

于是,魏无羡重拾少年潜心修炼时的作息,天尚未明便已起床静心打坐,三餐若非蓝忘机端着餐盘过来,怕是会这么一直练到结丹。

不出一个月,魏无羡已觉体内灵力充沛,翻腾的灵流汇聚与腹中,丹田处传来一阵温热。

魏无羡登时乐得跳起,朝守在一旁的蓝忘机道:「蓝湛!成了!」

四肢都盈满源源不绝的灵力,身子轻盈万分,魏无羡兴奋地嘴角止不住上扬,带笑的眼中流转着千万光芒。

饶是蓝忘机也再无法冷静,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淡若琉璃的双眸中映着魏无羡雀跃的身影,眼底满是柔情。

「嗯。」

蓝忘机低低地应道,也是藏不住的兴奋。他牵起魏无羡的手,摩挲着因废寝忘食而消瘦得分明的骨节。

「先吃早饭。」

魏无羡笑着点头,时东方天际泛白,太阳正从重重山峦中探出,晨曦照在他笑得灿烂的脸庞,一时间他的身影与少年时重合。

蓝忘机顿时想起,他们相遇时,眼前人儿也是这般笑得纯粹。

他随即也轻笑出声,两人相握的手紧了几分。

「走吧!」

「走吧。」

蓝忘机去讲学时,魏无羡提着随便兴冲冲地跑去了校场。

剑出鞘,闪烁的红光随即亮起,在空阔的校场上格外耀眼。

十多年没练剑了,但握着剑的感觉还是这么熟悉。云梦的剑法他一步也没忘,那是深深刻在骨髓的记忆。

他一遍又一遍地舞着剑,每出一招心里都是阵阵狂喜,一身黑衣随他的动作翩然扬起,在剑身掠过的红光中不断变换身姿。

蓝家小辈来到校场时,见到的就是这么一番光景。

云梦的剑法不似姑苏蓝氏的那般沉稳保守,但少年心性却都极容易受这灵活轻快的剑法所打动,登时一个个都看愣了神。

魏无羡一提起剑就忘了时间,此时已过讲学时间,蓝家小辈们纷纷来到校场,却都站在一旁无人上前打扰。

直到魏无羡注意到校场边的众人,停下动作望向他们。

蓝家小辈连忙站直身子,拱手行礼,道:「魏前辈。」

魏无羡收剑笑道:「抱歉,抱歉,耽误你们练剑了。」

蓝思追道:「魏前辈……您成功了?」

魏无羡灿然一笑,道:「如你所见。」

几乎是同个瞬间爆出一声欢呼,随即涌上将魏无羡团团包围。

这些日子魏无羡几乎是除了修炼没做过其他事情,一心想将金丹炼出。众小辈们也知道这事,都是乖乖地不去打扰。而今事成,众人便热情地涌上,蓝景仪道:「魏前辈,以后就看不到你吹笛御尸了吗?」

魏无羡笑道:「吹笛当然可以,御尸就真的不行了。」

闻言,几名小辈们露出惋惜的眼神。魏无羡好笑地伸手拍了拍他们的头,道:「御尸有甚么好,我还羡慕你们使剑呢!」

又道:「你们都给我好好练,以后谁让我发现修鬼道,捉回来种在你们家祠堂前面!」

听魏无羡半打趣半郑重地道,众人乖乖地点头,又一人道:「但魏前辈,你修都修成了,现在生活也这么安定,又为何要重修金丹,多受一次苦?」

魏无羡闻言摇了摇头,道:「你这就不对了。鬼道终究是不稳定,而且有损心性,使久了不论谁都会走火入魔的。何况……」

蓝忘机一身洁白的身影闪过脑海,魏无羡顿了顿,继续道:「何况日子也没有永远的安稳,变故随时可能发生,我们预料不到未来,但随时做好万全的准备总不会错的。」

这一群养尊处优的小公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点完又傻懵懵地晃了晃脑袋,看得魏无羡忍不住发笑。

「你们现在只管认真学习,听你们家含光君的话就对啦。」

这一句他们懂了,一个个都用力的点头,乖乖提着剑两两对练起来。

魏无羡挑一处干净的地坐下,托着脑袋看少年们在校场中舞剑的身影,不禁想起以前他也曾这般和一群师弟修练打闹。

他的身边曾经有很多人,但愈是往前走,有些人从人生中退场,有些越走越远,终至殊途。

但也有人自始至终都站在他身旁,不论风雨不论蜚语都坚定不移。

此生能遇一人不离不弃,何其有幸。

他扬起一笑,一如当年云深求学时,那个恣意风光的少年。

—番外完—

酌与夏花

【暴躁情姐在线助攻】第二十二章

☞一个被刺激的脑洞,生子向,不是坤乾

☞对jc不友好

☞ooc我的,人物墨香的


  眨眼间便到了七月末,清河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皆因不净世的赤锋尊今日大喜,仙门百家纷沓而来,不净世车马盈门,热闹非凡。


  丹丘境的人到的不早不晚,仿佛掐着点来,既没抢了谁的风头,也没压着谁的光芒。


  魏无羡难得正式穿了象征着丹丘境宗主的家袍,一袭深蓝广袖宽袍,领口袖摆腰带上绣着暗金花纹,正是彼岸天开得极烈的彼岸花。平常半散的头发也束了玉冠高陇,他长身玉立,不怒自威。


  蓝忘机照旧是姑苏蓝氏的白色家服...

☞一个被刺激的脑洞,生子向,不是坤乾

☞对jc不友好

☞ooc我的,人物墨香的



  眨眼间便到了七月末,清河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皆因不净世的赤锋尊今日大喜,仙门百家纷沓而来,不净世车马盈门,热闹非凡。


  丹丘境的人到的不早不晚,仿佛掐着点来,既没抢了谁的风头,也没压着谁的光芒。


  魏无羡难得正式穿了象征着丹丘境宗主的家袍,一袭深蓝广袖宽袍,领口袖摆腰带上绣着暗金花纹,正是彼岸天开得极烈的彼岸花。平常半散的头发也束了玉冠高陇,他长身玉立,不怒自威。


  蓝忘机照旧是姑苏蓝氏的白色家服,束着抹额,与他并肩而行。

 其下门生皆是清一色的蓝色家袍,个个身姿挺拔,一身正气,一行人远远走来格外醒目。


  温宁也受聂怀桑相邀,本来还请了温情,可她宁愿窝在药园捣药也懒得走这一遭,是以温宁带了她的大弟子温蔚前来。温情这一脉承了医道,服饰与丹丘境弟子有所不同,虽然款式一致,但服饰上绣的却是火焰丹纹,算是丹丘境附属,却自成一脉。

  

  聂怀桑早就翘首以盼,一听门人汇报丹丘境将至,兴奋的跑到不净世门口,魏无羡等人刚好到达。


  “魏兄啊,可算把你盼来了。”


  聂怀桑笑的格外开心,和大家一一见了礼,便和魏无羡聊了起来。两人常有书信来往,且他还时不时的往丹丘境送些小孩子的物件,魏无羡与他自是熟络。


  “劳聂兄惦记,平常两个孩子缠着走不开,你看现在我不是来了吗?”


  聂怀桑点头附和,朝他身后左右张望着,见魏无羡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不由讪笑道:“魏兄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明知道我眼馋你家两个宝贝好久了,你还藏着掖着?”


 魏无羡啧了一声,道:“我就说聂兄醉翁之意不在酒,原来是打我家孩子的主意呢!”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宴客厅的方向去。


  “该不会当真没带来?”


  “叔父和大哥先你一步将他们抱走了。”


  聂怀桑顿时苦了脸,悻悻道:“那我还是忙完再来看他们吧!魏兄,含光君,温宁,你们先在此稍坐片刻,婚礼马上要开始了,我就失陪一会先去招呼客人了。”他将一行人引到一处席案落坐,拱手赔礼,魏无羡笑着点头,让他不用客气尽管去忙。


  宴客厅里几乎兵朋满座。


  自金麟台一别后,仙门百家诸多修士还是第一次见到魏无羡出现在人前。


  虽然他人没出现,但他的传闻却一直在修士间广为流传,怀孕生子,和含光君结为道侣,重修金丹…可以说丹丘境这一年多来出尽了风头,而魏无羡则是一直处在浪尖上,光是听传闻,便让许多人各种羡慕嫉妒恨。


  此时突然见到他,又忍不住为之惊叹,眼前人一身耀眼风华,哪还看得出曾经孤孑阴郁的夷陵老祖的影子?


  众人忍不住心中泛酸,又碍于如今丹丘境的实力不敢造次,是以宴客厅里的气氛诡异的安静。


  直到婚礼开始。有聂氏门生前来请人观礼,才打破了这里的寂静。


   一身大红喜服的赤锋尊百年难遇的和颜悦色,令人大开眼界,不过想到今日是他大婚又纷纷理解,脾气暴躁如聂明玦,也有为爱动容的一天。


 新娘子盖着盖头看不到面容,不过观之身形想来也是个美貌仙子。


  据说新娘是方外散修,与赤锋尊在一次夜猎中交过手,两人因此有了交集。


  据说是赤锋尊先看上人家的,至于怎么追到手的,没人敢说,也没人敢问。


 众人围观了赤锋尊的大喜,在司仪的唱礼下三拜完成,一群人闹着送了新娘回房。


  观礼完毕,婚宴也正式开始。



  赤锋尊端着酒杯穿梭在席面之间一一敬酒,众人有意灌醉他,纷纷与他碰杯一饮到底。蓝曦臣作为他的义弟想帮他一把却有心无力,姑苏蓝氏禁酒,让他望而却步。


  敬酒的人太多,赤锋尊喝到一半就几乎晕头转向,还是敛芳尊和聂怀桑出面,两人一唱一和的拖住众人,蓝曦臣趁机将他带走才得以解脱。就是苦了敛芳尊和聂怀桑,和大家喝的天昏地暗,这场豪饮直到半夜醉倒一片才结束,而两人也醉的不省人事。


  看着厅里醉倒的人或趴在桌上,或躺在地上,不时还有人大着舌头喊“干杯”,蓝曦臣嘴角抽搐,吩咐聂氏门生将客人一一送回客房,再送上准备好的醒酒汤,以免宿醉醒来头疼。


  早在观礼时,被蓝启仁抱走的俩兄妹回头见到魏无羡,咿咿呀呀的吵着回到他的怀抱,就此缠着不放。


  因此,魏无羡和蓝忘机在观礼完毕后便抱着孩子回了聂怀桑安排的客房,宴客厅里一片嘈杂且酒气熏天,他怕两个孩子受不了。


  早有门生单独安排了膳食送到客房,待他们用完膳,又一一收拾干净,告礼退下。


  来到陌生的地方,也不见他们认生,反而好奇的四处张望。客房里放了许多玩具和孩子用的一应物品,不用想也知道是聂怀桑的吩咐。膳后陪着他们玩了一会儿,习惯了蓝忘机的作息规律,一家四口也准备就寝。


  出门在外,两个孩子第一次得以和他们同床,好在床够宽,不然还真躺不下。


  天天现在爬的格外利索,不时从魏无羡身上爬过,就差没满床打滚。朝朝就没见她爬过,不是晃晃悠悠的站着就是稳稳当当的坐着,此刻格外乖巧的缩在他臂弯里,两只小脚丫蹬在他肚子上,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不放。


  “天天,你再不躺好小心你父亲扔你下床。”


  魏无羡这句威胁还是挺有效的,刚绕过他脚下的小家伙顿了一下,嗖嗖嗖的爬了回来,在他外侧乖乖躺好,还假装闭上眼睛。蓝忘机关门回来熄了灯,睡在最外面。


  他刚躺下,天天一骨碌爬起来趴在他身上,双手搂着他脖子不放,撇着嘴在他耳边咿咿呀呀的说着。


 魏无羡啧了一声,挑眉道:“还说不得你了,现在都学会告状了。”


  天天扭头,冲他哼了一声,又将脸埋在蓝忘机脖子上。


  “蓝湛你看他,都学会凶我了!”


  蓝忘机对这父子俩的日常迷惑行为已经见怪不怪,见他也撇了嘴一脸委屈,伸手在他头上揉了一下以示安慰。


  倒是朝朝忽然坐了起来,踩着魏无羡颤巍巍的走了过去,在天天后脑勺重重拍了一巴掌,又迅速的扑向魏无羡,一个翻身滚回之前的位置。这一连贯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看的魏无羡惊诧不已,就连蓝忘机都微瞪着眼,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好在天天没哭,只是含着一泡眼泪委屈巴巴的看着魏无羡,不停的叫着“阿--阿--”。


  魏无羡顿觉好笑,耐心的解释着:“不是我打的你!是妹妹打的,因为你向你父亲告我状,妹妹帮我出气呢!”


  天天扭着身子爬到魏无羡身上,和朝朝互相瞪着眼,就在魏无羡以为他要打回来的时候,只见他伸手在朝朝脸上捏了一下,轻哼一声又缩回手。


  见此,魏无羡和蓝忘机对视一眼,纷纷笑了起来。


  “天天不愧是小男子汉,知道心疼妹妹啊。爹爹代她向你道歉好不好?”魏无羡轻揉着他的脑袋,柔声安慰。


  小家伙别扭的在他掌心蹭了蹭,忽然往上爬了一截,在他脸上吧唧的亲了一口,留下一个口水印子,心满意足的翻身,大剌剌的在两人中间躺下。


  蓝忘机瞬间黑了脸。


 “这小子是故意的吧!”


  魏无羡将脸上的口水擦掉,见他乖巧的模样又不由得心软:“就把蓝湛让给你一晚上。”


  

 “魏婴。”


  蓝忘机对于他的让字略有不满,欲言又止。


 就在魏无羡睡着了时,他悄然起身,将熟睡的天天抱到床的最里侧,和朝朝并排睡着。还把朝朝压着的魏无羡的胳膊抽了出来,直到将他抱在自己怀里,才觉得安心。


  

  翌日,魏无羡在蓝忘机怀里醒来,笑而不语。


  在客房用过早膳,两人带着孩子去找蓝曦臣,彼时蓝曦臣照顾醉的一塌糊涂的两个弟弟一夜未睡,两人平常看起来性子最是温和,没想到醉后就跟释放天性一般疯的厉害。一个闹着要去游遍天下踏遍河山,一个吵着要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两人几乎抱头痛哭,互相倾诉。


  蓝曦臣一个头两个大,实在忍无可忍,直接劈晕了两人,才得了片刻清净。


  

  他们过来时蓝曦臣刚用完早膳。


  天天在看见蓝曦臣时眼睛都亮了,咧嘴一笑,露出刚长不久的一口乳牙,朝他伸手。


  “大--大--”


  “天天,来大伯抱抱。”蓝曦臣伸手接过他,小家伙顿时笑的更开心。


  魏无羡表示没眼看,他算是发现了,这小子对长得好看的人特别优待。每次回云深不知处都格外喜欢黏着蓝曦臣,让蓝启仁都忍不住酸了。


  幸好还有一个朝朝理他,不然蓝老头估计得酸成柠檬。


  几人坐着闲聊,说到昨夜怀桑等人的醉态,魏无羡笑道:“看来是等不了聂兄酒醒了,昨天还嚷着要看看他们兄妹呢!大哥,等他醒了,你告诉他有空去夷陵玩。”


  蓝曦臣点头应下,道:“昨日叔父回了云深不知处,我才有空留下看顾一二,不然就他们那副醉态,不知要惹什么乱子呢。”


  “兄长辛苦了。”蓝忘机也适时宽慰一句。


  “不过是帮大哥安排一下客人而已,哪来辛苦一说。既然你们要赶着回去,我就不多留你们了,路上注意安全。”蓝曦臣柔声嘱咐,又对怀里的天天道:“天天,要不要和大伯一起留下?”


  天天看了看他,又看向魏无羡和蓝忘机,魏无羡趁机道:“我们要回家了,你和伯父在这里玩几天怎么样?”


  听到回家二字,小家伙连忙朝蓝忘机伸手,生怕他们真的走了。


  “还不算太傻。”蓝忘机抱着他轻声说了一句,换来魏无羡的怒视:“蓝湛,你嫌弃谁呢?”


  蓝忘机:“……”


  蓝曦臣:“……”


  “没嫌弃。”蓝忘机干巴巴的解释。


  魏无羡嗔了他一眼,道:“就算嫌弃那也是你的种!”

  

 

  蓝曦臣不忍直视,干咳一声道:“你们赶路要紧,我就不送了,快去吧!”那极速的语气就差没来一句:


  不管你们要吵还是要秀,回家去好吗?


 在他的催促下,两人带着来时的门生,御剑回了丹丘境。

  

 他们一走,蓝曦臣觉得不净世的空气都清新很多,至少不是甜腻腻的。


  他的结论下的太早。


  这不,新婚燕尔的赤锋尊携了夫人来撒狗粮了。


 饶是温润如玉的蓝曦臣也受不了这甜到掉牙的气氛,和酒醒后的孟瑶聂怀桑一起见了新添的大嫂,便早早赶回了云深不知处。


  嗯,还是云深不知处的空气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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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锋尊和他的夫人,到时会写在番外。

酌与夏花

【暴躁情姐在线助攻】第二章

☞一个被刺激出来的脑洞,生子向,不是坤乾

☞对jc不友好

☞ooc我的,人物墨香的


   好不容易花光了所有积蓄买齐了所需材料,温情掐着晃不出半点儿响的钱袋,首次为了钱途发愁。堂堂医仙没被雷劫劈死,最后却为了钱财折腰,传出去真是要贻笑大方。


   将药材整理好,直接用火熬成浴汤,如今魏无羡身体不一样,若是制成丹药内服恐有影响,用浴汤浸泡,在佐以针法舒络经脉,效果也不差。

   吩咐温宁看好火候,温情则去伏魔洞找魏无羡。


   伏魔洞光线昏暗,空气也...

☞一个被刺激出来的脑洞,生子向,不是坤乾

☞对jc不友好

☞ooc我的,人物墨香的



   好不容易花光了所有积蓄买齐了所需材料,温情掐着晃不出半点儿响的钱袋,首次为了钱途发愁。堂堂医仙没被雷劫劈死,最后却为了钱财折腰,传出去真是要贻笑大方。


   将药材整理好,直接用火熬成浴汤,如今魏无羡身体不一样,若是制成丹药内服恐有影响,用浴汤浸泡,在佐以针法舒络经脉,效果也不差。

   吩咐温宁看好火候,温情则去伏魔洞找魏无羡。


   伏魔洞光线昏暗,空气也不流畅,温情边走边想,这乱葬岗非久留之地,还是要另立安身之所。想到生计问题,不由得再次为钱惆怅,烦躁的揉了一下眉心,进了洞里见魏无羡正拿着阴虎符研究,不由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魏无羡摩挲着阴虎符,沉声道:“我在想,这阴虎符终究是害人之物,且不受控制,要不要将之焚毁以绝后患。”


   温情倒不惊讶他这想法,只是觉得要是那些仙门百家知道,估计会气的吐血。突然灵光一闪,温情笑的一脸灿烂,道:“毁了多可惜,外面有的是人抢着要,不如把它卖了,还能解一下燃眉之急。”


   “啊???”


   “只不过需要稍加改动一下,卸了它的阴煞之气……交给我吧!”温情朝他摊开手,魏无羡犹豫了一下把阴虎符放在她掌心,温情合掌收进了空钱袋里,想到很快就有一大笔收入,心情也好了不少。


  “准备一下,一会儿我让温宁把浴汤抬进来,你直接进去泡着,我给你施针。”温情交代了注意事项,魏无羡一一记下,这关系着自己能否重修剑道,还有体内的两个小生命,虽然他暂时还感受不到他们的存在,但是不妨碍他再去赌一次。


   温宁很快将浴桶抬了进来,漆黑的浴汤泛着腾腾热气,魏无羡只着了中衣坐进桶里,滚烫的药汤包裹着他冰凉的身子,灼热感缓缓渗进皮肤,渗透骨血。不过瞬息,便感觉身体似被火烧一般,就连血液都滚烫的沸腾了起来。体内的怨气肆虐暴动,阴冷的气息沿着经脉流走,一冷一热两道气息在他体内争相角逐,毫不退让。


魏无羡只觉得冰火两重天,苍白的皮肤被撑的血红,温情掐着时机在他身上一一施针,一缕缕怨气顺着银针飘了出来,重回天地,直至彻底清除干净。乱葬岗上的天空更加黑沉沉的,之前受他所控的怨灵凶尸忽的躁动了起来,瞬息间又被另一道恐怖的灵压镇了下去。


   温情将自身的威压全部对外释放,绝对的实力面前,可比强行控制好多了。


   待体内的阴冷气息一空,灼热之气瞬间遍布全身,温情拔了针,在他再一次承受不住灼热之气时又一次施针,这一次排出的是漆黑的污浊,散发着恶臭溶于水中,待没了异物排出,温情才收针。魏无羡只觉得身体轻盈,丹田处也没了那种死寂感。虽然依旧空空的毫无灵力,但是小腹处升起一道暖洋洋的气息,沿着四肢百骸流走,令他疲惫的身体瞬间恢复活力。


   温情皱着眉给他把了脉,嫌弃的收回手退后,道:“倒是会心疼你爹!我让温宁给你换水,你先把自己弄干净。”说完也不等他答话就疾步出去,实在是受不了他身上的气味了。


    足足换了三遍水,魏无羡神清气爽的出了伏魔洞,没了怨气缠身,以往阴郁的面色红润白皙,眸光清澈明亮,一袭粗布也掩盖不了一身风华。


   因乱葬岗上怨气冲天,温情只好给他布了个聚灵阵,这段时间他只需待在里面好好修习,本身天赋异禀,又是修过一次有基础知识,是以重修灵力对他而言只是灵力的缺少问题。


   

   至于乱葬岗上的怨气,温情将以前的镇压阵法重新修饰加固了一遍,乱葬岗得以更加稳定。默默的吐槽着自己身为一个医修却要干着和所修无关的活,更加坚定了赚钱大计。


   唉,又是为了钱操碎心的一天。



     这两天夷陵放出了一个消息,引得仙门百家震动。纷纷派人赶来,一时间夷陵这个僻静的弹丸之地人满为患,好不热闹。


   这日,天气晴朗,温情带着温宁下了山,在夷陵城内寻了个空旷处,让温宁将之前写的布帘子横挂起来,只见其上写道:“阴虎符拍卖,价高者得!”


   再简洁明了不过,一时间闻风而来的修士纷纷涌了过来,温情施法将面前空了一丈的距离出来,好整以暇的坐在了借来的一张板凳上,温宁安静的站在她后面。许多修士不认识她,却认识她身后的鬼将军,原本拥挤的嘈杂在看见温宁的时候个个仿若被禁言一般,安静了下来。


   温情满意的开口:“想必大家来此都是为了一件宝物----阴虎符!”她扬手晃了一下手中的阴虎符,道:“之前说了是拍卖,那就按着拍卖的规矩来,谁出的价最高,阴虎符就归谁!天下就此一枚,绝对童叟无欺!”


  “温姑娘好生嚣张!此等邪物不交于仙门百家看管,竟想以此祸乱苍生!”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传来,众人纷纷让道,只见聂明玦提着霸下虎步龙行,停在了一丈开外,再前进不得。


   “阴虎符岂能流落世间,到时岂不是又一场人间浩劫?”兰陵金氏的金光善也随后赶到,在他其后,蓝曦臣和江晚吟也随之而来。


  四大世家之主一下子齐聚一堂,倒让许多蠢蠢欲动的人歇了不少心思。


   温情淡然一笑,道:“聂宗主,我不过是卖个物件讨生计,何来嚣张一说?说来也惭愧,要不是魏无羡太穷,这一年来又将我唯一的积蓄都花光了,我们也不至于如此,还不是被生活所迫!”


   “……”


   “夷陵老祖很穷吗?”


   “不是说他在乱葬岗上骄奢淫逸,独自称王吗?”


  “怎么听她说的,还一直倒用温氏的钱?”


   在场的人议论纷纷,就魏无羡有钱没钱展开了争论,最后阴谋论的认为这是夷陵老祖的新手段。


   “唉……想当初魏无羡在射日之征中立下多少汗马功劳,救多少人命于水火之中,冲锋陷阵他在前,论功行赏他靠边,狡兔死,走狗烹,不仅没捞到半分功绩,还落了个人人喊打的下场!”温情扼腕叹息:“如今为了生计被迫卖个阴虎符,你们又跳出来阻拦,莫不是忘了,你们其中,有多少人如今能够站在这里对他喊打喊杀,都是他曾经拼了命将你们从死亡堆里拔出来的?”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温情一番话说的在场的人一片哑然。

的确,若不是魏无羡,射日之征将会更艰难,也会死更多人,抛开他现在不谈,在射日之征中他的功劳有目共睹。而且,战后凡是有半点功绩的,哪个不是论功行赏了,听这意思,魏无羡竟然没有半分奖赏?


   众人诧异的看向云梦江氏的宗主,江晚吟。当时云梦战功累累,大多数是因为魏无羡,按道理,江家应该论功行赏才对!


   一些在场本想加入云梦的散修一时按捺住心思,对这位江宗主的品行持怀疑态度。


  对于这些散修而言,加入家族全靠功绩傍身,彰显身份地位,倘若一家之主不论功只论过,那他们还不如做散修来的自在。


   且不论事后江家风评如何,且看现在江晚吟的桀骜之态,也着实让人望而却步。


   聂明玦蹙眉,冷厉的目光直射江晚吟,道:“江宗主,此事当真?魏无羡当初当真没有半分奖赏?”


 江晚吟目光狠厉的盯着温情,冷冷道:“是又如何?当初他魏无羡与我江家荣辱与共,若不是他为了眼前的温氏余孽,又何至于落到今天的境地?”


   “荣辱与共?江家的辱他担了,江家的荣何曾沾了半点?射日之征后,他可有职位加身,可有银钱犒赏?除了一个云梦大师兄的虚名,江宗主可给了他什么?”

温情毫不留情的戳穿他的幌子。继续道:“江宗主口口声声说他是为了我们这些温氏余孽,可知他此举,也是为了替你还恩,当初是温宁救了被化丹的你,也是温宁偷出了你父母的遗体交还给你,当然这些在江宗主眼里,不过是些不值一提的小恩小惠,只不过魏无羡大义,替你还了而已!”


聂明玦惊道:“江宗主,当初你说不过是小恩,为父母敛尸救你性命,如此大恩,你居然一言以蔽之?”

   

  江晚吟怒容满面,反驳道:“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都是他们造成的吗?他们害死了我爹娘,血洗了莲花坞,凭什么我就要记着他们的一点恩惠?”


  “就凭我温情一脉历代从医,手上从未沾过任何无辜者的鲜血,你的父母更不是死在我这一脉的手上。就凭射日之征,我这一脉也只行医救人,从不杀人害人!”

   

  “你姓温,你更是温若寒眼前的红人,你也配说你无辜?”江晚吟怒极,一张脸扭曲的狰狞。


  

   温情嗤笑,对于这套姓温即罪不屑置辩。


   聂明玦对于江晚吟的行为颇有微词,还想说什么被身后的聂怀桑拽了拽袖子,摇头示意。


   一旁的蓝曦臣也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些缘故,一时对魏无羡的感官更为复杂,思及之前在金麟台评判他性情大变,顿时羞愧难当,未知全貌,不予置评,他终究是没做到。反而是忘机一直坚信着!


   温情将众人的反应收在眼底,淡淡道:“本来也是过去的事了,非要在这里翻旧账,既然都翻出来了,不讨要一番都说不过去了。左右你们给他封了个夷陵老祖,那么夷陵这个地界,从今以后就归属于夷陵老祖座下了!”


   金光善眯眼思量,出来打了圆场:“罢了罢了,此事本就是大家思虑不周,且夷陵一带本也是无人管辖,便归属于他如何?”


   几位大人物都默认,其他小宗主更加无话可说。


  “只是这阴虎符……为患至深,还望交于我等看顾,以免为祸世间。”金光善一脸义正言辞。


  温情笑道:“好说!就看金宗主出多高的价了!毕竟阴虎符价值如何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金光善脸色不郁,沉声道:“休得张狂!即是为名除害的好事,怎能待价而沽?”


  “谁不知道兰陵金氏的奢华有钱,区区钱财何足挂齿?想来金宗主身为百家之首,善行此等兴义利民之举必会深受百家爱戴的!”温情又道:“当然了,倘若金宗主吝啬这点身外之物,摈弃了心中正义之道,任邪物祸乱于世,也是情有可原的!大家应该不会怪你的!”


   温情左夸右贬,总之一句话:想要阴虎符,拿钱来买!


   蓝曦臣欲开口,温情凉凉的看了他一眼,默了。这感觉就是在给金宗主下套……


  另一边的聂明玦也在聂怀桑的示意下忍住没出声。倒是江晚吟,冷哼一声,不屑于再看她。


   


   金光善一时有些骑虎难下,阴虎符他自是想要的,只是之前想着巧取豪夺,没想到现在明晃晃的摆在面上,他若说一个不字,想必肯定有胆大之辈会买了,毕竟异宝动人心。不过如此一来,他也省了不少麻烦。思及此,他道:“利民之举,岂能置之不理?温姑娘不知开价多少?所说又做得了主?”


  温情把玩着阴虎符,道:“即在我手里,自然是做得了主!至于价格,金宗主觉得阴虎符值多少钱?”

   

   他当然不能说无价之宝,只是斟酌着开口,道:“黄金百万如何?”


   温情道:“黄金玉石各百万!金宗主愿意,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愿意就当我没说!”


  若不是这个世界没有灵石灵玉之类的,她也不会低俗的要黄金这种东西,只是偏偏她们目前缺的正是这些。


   对于这个价,众人虽然难以接受,但是想到阴虎符的价值,又坦然了。


   金光善心里吐血,也不得不答应。


   “那金宗主何时拿钱?”温情直白的问他。


   金光善对她暗恨,也不得不笑着道:“来回御剑也需些时辰,温姑娘且等着吧!就是不知这阴虎符……”言下之意是怀疑真假。


   温情调侃道:“世间就这么一块,金宗主如果不信,我们不妨试试?”


  众人脸色一变,齐齐后退,金光善暗骂,不要命了谁敢在这里试?只得道:“想来温姑娘也不敢欺瞒于我,试就不必了。”



  温情也不急,悠哉悠哉的坐在那里,反正她有的是时间,不在乎这一时片刻。只是一众人在那干站着,倒显得尴尬。一些散修见已成定居,三三两两的散去,时间一长,最后只剩下四大家族的人留下。


   “泽芜君,怎么不见含光君?”温情突然开口。


  蓝曦臣想起被罚刑杖后尚在面壁思过的忘机,温声道:“忘机已于不日前闭关。”


   “是么。”温情意味不明的答了一句,没再寻问。


蓝曦臣只是觉得她话里有话,又不好相问,见她不在开口,便也歇了心思。


   直到过了午时,金光善派遣回去的人才回来,将两个乾坤袋交给了温情,温情顺手将手中的阴虎符丢给他,被他手忙脚乱的接过。


  “金宗主慷慨,想来不会介意多赠两个乾坤袋吧?”温情拎着手里的袋子,笑的一脸和善。


  金光善一心扑在阴虎符上,随意的点头敷衍了她,便辞过几人以处置阴虎符为由匆匆回了兰陵。


   其他几家家主都是眼睁睁看着他出钱买下的阴虎符,虽然心中有忧虑,也不好过于干涉,见他一走,都纷纷辞别。


   温情更是招呼温宁还了借来的凳子,和聂蓝两位宗主客套了两句就走了。



    一场卖宝风波让温情赚了满簸,回了乱葬岗的第一件事就是着手准备在夷陵寻地修建仙府事宜。


   魏无羡从来不操心这些,在得知她坑了金光善一把时也忍不住一乐,转瞬又担心他回头报复。


  温情道:“不怕他来,就怕他不来!”


   最后地址选在乱葬岗对面的一座荒山,在温情大方的砸钱赶工下,一座山门缓缓修建而成,不过月余,便大功告成!


  于此同时,金陵台也迎来了满月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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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姐表示,符还是那个符,你有没有用那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