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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秋江
瑜粉多年,终于在二十岁被广播剧...

瑜粉多年,终于在二十岁被广播剧刀哭。

就好像刚让世间认识了这么好的人,又让他来不及享受太平岁月。

有时候不敢细推史料,他可能一次都没抱过自己女儿。

周胤酗酒,可如果是周瑜亲自教的孩子,会是周循那样的少年君子吧。

风华绝代,终究是逃不开遗憾啊。


瑜粉多年,终于在二十岁被广播剧刀哭。

就好像刚让世间认识了这么好的人,又让他来不及享受太平岁月。

有时候不敢细推史料,他可能一次都没抱过自己女儿。

周胤酗酒,可如果是周瑜亲自教的孩子,会是周循那样的少年君子吧。

风华绝代,终究是逃不开遗憾啊。


朵拉恭

【德哈】微醺柠檬酒

#1


这活儿谁也不愿意干,但必须有人干。

哈利咬咬牙,端着两支酒杯走进了审讯室。


#2


审讯室内的男人等他许久了。即便不是等他,也是在等与他同一阵线的人。

这屋子的布置看着阴森。正中心有一张桌,上头放着盏台灯,除此之外只剩两把椅子。

桌子尺寸很小,目的就是让接受审讯的犯人在视觉上感到审讯他的傲罗强壮而高大,以此来增加迫感。蒙灰的墙壁、墙上的守则,还有再狭窄一些就能让光都透不进来的铁窗缝隙,都是为此而生的。

但目前坐在审讯室内的男人好像完全不吃这套。他双脚交叠着搁在木桌上,双手抱着胸左右环顾,活脱脱一副自我防卫中的模样。他见走进来的是...

#1

 

这活儿谁也不愿意干,但必须有人干。

哈利咬咬牙,端着两支酒杯走进了审讯室。

 

#2

 

审讯室内的男人等他许久了。即便不是等他,也是在等与他同一阵线的人。

这屋子的布置看着阴森。正中心有一张桌,上头放着盏台灯,除此之外只剩两把椅子。

桌子尺寸很小,目的就是让接受审讯的犯人在视觉上感到审讯他的傲罗强壮而高大,以此来增加迫感。蒙灰的墙壁、墙上的守则,还有再狭窄一些就能让光都透不进来的铁窗缝隙,都是为此而生的。

但目前坐在审讯室内的男人好像完全不吃这套。他双脚交叠着搁在木桌上,双手抱着胸左右环顾,活脱脱一副自我防卫中的模样。他见走进来的是哈利,倒也不惊讶,反而是咧开唇角勾出一个笑来。

 

“稀客啊。”德拉科戏谑道。

哈利忍了:“马尔福。”

 

#3

 

那是两杯柠檬酒。玻璃高脚杯上还叉着两片薄青柠。

这种酒很受年轻人的推崇:柠檬的酸涩中带着冰糖的甜,酒精度数也不会太高。不至于三杯下肚就把胃吐个干净,也不足够像在派对上喝果汁那么令朋友觉得扫兴。最重要的是制作方法简单,提早准备些材料,在办公室里自己就能调上一杯。

这也是为什么哈利准备它的原因。他将两支高脚杯都放在木桌上,示意德拉科挑一支。后者想都没想就挑了离他更远的那杯。哈利耸耸肩,坐到德拉科对面,捧起剩下的一杯小酌着。

 

他瞥了一眼德拉科,对着柠檬酒轻轻抿一口:“你倒挺自在。”

“常来啊,”德拉科笑,“这屋子我比你熟多了,傲罗先生。”

“他们……他们觉得你有什么还没说的?”

“你的傲罗兄弟们,”他故意在某些词汇上停顿,“觉得我隐瞒了一部分食死徒名单。”

哈利问:“那事实上呢?”

“谁知道呢?”德拉科将问题抛回去。

 

就他妈知道这活儿不好干。哈利暗骂道。

他只能看见德拉科一半的脑袋,另一半被他的鞋底挡住了。他浅色的金发被白炽灯管照得近乎透明,衬得他原本苍白的脸有股病态的诡异。更别说他一贯如此的表情:似笑非笑的,时不时抽动鼻窦,嘴角拉出居高临下的角度。

这时候他起身跑路的心思已经动了。但一扇单面玻璃外就是正倾听他们对话的同僚,再怎么样也得多坐上十分钟。

哈利一分一秒地煎熬着,不断埋怨为什么上司不肯在审讯室里加个钟。

 

“等等,”哈利正要继续享用他的柠檬酒,却被德拉科出声拦住了,“换一杯。”

哈利叹了口气,一半是出于对从前同学的无奈,另一半是作为经常不被犯人相信其实很和蔼的傲罗:“你每周过来和傲罗周旋、打心理战,有意思吗?”

德拉科抿了一口原本属于哈利的酒:“基本没什么意思。”

“那你直接把名单交出来不就好了?”

“我还没说完呢——”德拉科一饮而尽,“今天轮到你审讯我,就很有意思。”

哈利沉默,半晌后低低吼他的名字。似乎是在警告。

“这就生气了?”德拉科的双脚终于从木桌上放了下来,但还是散漫地摊在靠背椅上,歪着脑袋对哈利调笑,“来吧,傲罗先生。试试撬开我的嘴。”

“你作为前食死徒,原本应该受到魔法部的看管和制裁。但谅在你——”

“——对战局有功,特赦不必遭受牢狱之灾,”德拉科打断他,这话他每周都来听,耳朵都听出茧了,“但必须摄入踪丝,受到魔法部的严加看管。不论出于何种目的离开住处三十公里以外,都必须向魔法部提前报备。”

哈利顺着他的话往下问:“这一个月来,每周三晚上八点,踪丝的追探便会被阻拦。你做什么去了?”

“你们不会真以为一根发光的头发丝就能㧽住我吧?”

“魔法部怀疑你与四散逃亡的食死徒接应。”

德拉科看起来烦躁了不少:“那就让他们怀疑吧,你们还能怎么样?钻心咒?我他妈可是在黑魔王手下呆了三年。”

“哦,那他会拿钻心咒惩罚你吗?”

“不怎么。等等,我他妈凭什么告诉你——”

 

德拉科愣了愣,他突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4

 

德拉科咬牙切齿:“吐真剂?真有你的。”

“无奈之举。”哈利耸肩。

“你怎么知道我要喝哪杯?”

“我不管你喝哪杯。两杯都加了。”

 

“不怕我问你点儿魔法部的秘密?”

“才入职一年,能知道什么机密?”

德拉科咄咄逼人:“魔法部就这么对待救世主?”

“我只是个普通的傲罗。”哈利说。

 

德拉科听不下去了。他站起身子,将另一支还是满着的酒杯推到哈利面前。

 

“喝了。”

“你不是想知道我每周三晚上去做什么了吗?”

“把它喝了,我就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

 

#5

 

这两杯酒都是哈利调的。他亲自挑选的柠檬和冰糖,也是亲自把吐真剂混了进去。

即便没有多少次真正的审讯经验,但站在单面玻璃后观摩前辈们工作时,或多或少也会接触到类似的情形,自然知道在饮用吐真剂之后的做出的承诺拥有怎样的分量。

哈利迟疑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思考。但他最后还是结果德拉科挪来的杯子,干脆地仰头一饮而尽。

 

酸涩的柠檬、甜腻的冰糖、热辣的白酒。

再加一点愚蠢的执念。

 

“你叫什么名字?”

“哈利·波特。”

“年龄?”

“二十一。”

“你对金妮·韦斯莱抱有什么样的情愫?”

“我们现在是朋——嘿!”哈利瞪他,“别触及到我的隐私。”

 

德拉科盯着他镜片后的绿眼睛一会儿,才不疾不徐地开口“你后悔吗?”

哈利摇摇头,又点点头:“一路上牺牲了许多人。”

“我不是问你这个,”德拉科吞了吞口水,“我是问你,后悔救我吗?”

 

#6

 

那场大火把什么都烧尽了。历史、知识、几千上万年来的积累。

还有他们从十一岁,或者更早就开始积攒的情愫:仇恨、交锋、挣扎……都在一场大火里化为了灰烬。

 

“不。”哈利回望他灰蓝色的眸子。

“那你为什么救我?”

哈利沉默了一会儿:“我不能把你留在那儿。”

“别妄图用文字游戏搪塞我,波特,”德拉科冷笑,“除非你不想交差。”

 

#7

 

贝拉特里克斯拽着哈利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去看面前的男人。

赫敏的蜇人咒让哈利的脸肿得不成样子了。德拉科是怎么认出他的?碧绿的眼睛?被膨胀的肿块挤到辨认不出的闪电伤疤?他自己知道不是那么浮于表面、标志性的象征。

 

是他的眼神。

是哈利·波特看向德拉科·马尔福时的眼神。

 

厌恶的、憎恨的、埋怨他立场的眼神。

若是换到曾经,德拉科必然会以同样凌厉的目光去回应。那时候他以为自己是另一种天选之子,真诚地相信着自己有朝一日能把救世主踩在脚下。

现在这个机会就摆在他眼前。如同父亲所说的,一旦他立下了认出哈利·波特的大功劳,召唤伏地魔来庄园,马尔福这个姓氏即便回不到的岁月,也是会沾上荣光的。父亲说不定能要回他的魔杖、说不定食死徒们会搬出马尔福庄园,不再借着暂住的由头对他们盯梢……

“我不确定。”德拉科说。

那一刻的德拉科只想把哈利·波特的隐形衣抢过来披在身上,好遮住他无所遁形的懦弱和恐惧——他恨他吗?不可能不恨。如果没有预言之子,他们该是黑魔王麾下最得力的忠臣,该是在食死徒群众一呼百应的领袖。

可德拉科不愿让他死。他迷茫又混乱的脑海中闪回过无数记忆:他第一次与他在对角巷相遇,他在车厢里伸出又被拒绝的手。魁地奇比赛时擦肩而过。三人组的背影。迷情剂的氤氲。偶尔和平的对视——他不希望他死去。

 

“我不确定。”他又强调了一遍。

哈利抬了抬眉毛,这微小的动作唯独离他只剩几寸距离的德拉科能注意到。

 

“德拉科?”哈利的声音微不可闻,这已经算失了分寸。

德拉科瞥了他一眼,只是隐蔽地点了点头。

 

#8

 

哈利仍旧没直接回答:“这几年你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吗?”

“嗯,”德拉科点头,“时常。”

“你想知道什么?”

“如果差点儿就要烧死在火海里的人不是我。是高尔、是克拉布、是贝拉特里克斯、是我父亲,你还会折返回来吗?”

 

离那天已经有多久?整整四年了吗?哈利仍旧能够清晰的回忆起当时的每一个细节。

几乎要舔上鞋尖的火舌,掌心里全是黏溺的汗。他第一次去拽攀上了高处的德拉科,就是那些汗让他脱了手。

一旁的罗恩愤怒而紧张地嘶吼着,但那声音被远处杂物堆坍塌而下的落地声盖住了。火势愈演愈烈。他一边调转着扫帚的方向,手心在夹克上胡乱地擦了一把,终于把德拉科拽到了扫帚背后。

 

“你和他们不一样,”哈利说,“你不希望我死。”

“你很得意吧,傲罗先生?”德拉科苦笑,“让一个食死徒仰慕你?”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更早,比你能够回忆起的每一个时间点都要更提前。”

“我从来不知道。”

“你该庆幸我的多情,才没让你当时就死在黑魔王的魔咒下。”

“那之后呢?”

“钻心咒。死了两个食死徒,幸存的关在地牢,”德拉科的目光死咬着他,“那时候救世主又在哪里?又在救谁?”

“我没有办法——”

哈利没有再说下去,有些话不该钻进他傲罗同事的耳朵里。

 

“萨里郡小惠金区女贞路4号,”德拉科打破沉默,“我每周三去的地方。”

哈利偏了偏脑袋,只花了几秒就在记忆深处找到了关于这个地址的记忆:“我姨夫家?”

“曾经是。一年前我兑了点加隆,去麻瓜地产商那儿把它买下来了。”

“你买它做什么?”

“总之不是集会。”

“别妄图用文字游戏搪塞我。”哈利回敬道。

德拉科沉默了一会儿:“我猜你哪天会回来。”

“为什么是周三?”

“1991年7月31日。”

“是霍格沃茨入学的日子。”

“是我们在对角巷碰面的日子,那天是周三。”

 

德拉科扯下高脚杯上仅剩的青柠片,扔进嘴里恶狠狠地嚼着,青涩的酸味让他的眉头蹙成了一团:“向你的吐真剂、以及糟糕的魔药技术发誓。”

 

#9

 

审讯该结束了。

 

哈利站起身子,迟疑了一会儿,从属于傲罗的制服口袋里掏出两个小瓶。

水滴状的小瓶,瓶口的木塞紧紧地被拴着,没有丝毫打开过的迹象。其中近乎透明的液体因为瓶子的翻腾冒出几串气泡,扔到桌上,很快就平静了。

“吐真剂,”哈利说,“我没倒进去。”

德拉科也拿出口袋里的小瓶,把其中的魔药全洒在地上:“我也是。”

“我早猜到你随身带解药——他们不是第一次给你下吐真剂了。”

“这违反规章制度吧?”德拉科瞥一眼贴在墙上的规定,“你不该告诉我,傲罗先生。”

 

德拉科保证,他在电光火石间看见哈利把魔杖抽出来了。

哈利扔瓶子的动作让宽大的傲罗袍子遮住了其他傲罗窥探他们的视线,杖间在空中晃动几下,隔着墙对他们施了个闭耳塞听咒。

德拉科失笑:“你的叛逆心倒一直没改。”

“实话告诉我,”哈利没接他的茬,“你那几个晚上究竟去了哪里。”
“我说的都是真话——萨里郡小惠金区女贞路4号,每个周三晚上八点都准时到达。”

“其他的呢?每一句都是真话?”

“他妈的。我说过了,我说的都是真话!每一句!”

 

德拉科猛地站起身子,他把嚼烂了的青柠片吐回杯子里,又抓起一瓶吐真剂仰头一饮而尽。他翻过那张狭小的木桌,扯着哈利厚实的衣领,把他戴着眼镜的脸拉到面前。他们鼻尖碰上的时候,德拉科的一只皮鞋还踩在木桌上。

“你不躲吗?”德拉科的声音在发抖。

哈利的眼神不再锋利了:“你不怕了吗?”

并不甜蜜。酸刻、苦涩,但确实饱含深情。德拉科的吻技不娴熟,甚至称得上是糟糕——牙尖发狠地压着他的下唇,猛烈的攻势似乎意图堵住哈利的呼吸。哈利不仅没躲,还安慰地哄着他的舌头,一丝一缕都认真地吐息。

德拉科终于松开他:“所以你要不要回答我?”

“回答什么?”

“我受刑的时候。我的救世主拿了我的魔杖,去了哪里,又救了谁?”

哈利绕过德拉科的皮鞋,抓起剩下的一瓶吐真剂,仰头痛饮。

 

“我每一刻,”他的声音颤抖着,“都没办法忘记你。”

 

#10

 

站在单面玻璃外的是西莫和纳威。

他们都举起魔杖放在耳边,好抵御哈利隔着墙施展的闭耳塞听咒。

 

西莫先开口:“报告怎么写?写哈利·波特以为我们不会解闭耳塞听咒?”

“……总不能按照真实情况写。”

“不能吗?”

“写成恋爱小说吗?”纳威有些局促,“我们一定得继续盯着看吗?”

“按照规章制度来说,”西莫咬咬牙,“确实如此。”

 

审讯室狭小的铁窗外透进黄澄澄的光线,把德拉科黑漆漆的西装照成了暖色。

哈利毛茸茸的乱发被他揉得更乱了,但没人在意这个,他们只顾着盯着对方的眼睛笑。

 

他们又吻在一起。

柠檬酒刚入口时并不美味,只能尝到酸和苦涩。

但只要耐得住性子,冰糖的甜总会来的。

 

 

FIN.

祎浔

【德哈】街口

*给 @成冰纪-先翻主页再问 《盲区》的G~

*德哈星际带球跑《眼中有星辰》火热预售中

===========


德拉科在街口碰到了波特。

第一个念头是他眼花了,因为波特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或者在任何其他地方。德拉科闭上眼捏了捏鼻梁,再睁开眼时,依旧见到波特站在他的面前。

“你是人还是幽魂?”德拉科站得远远的,“还是谁喝了复方汤剂?”

“是本人。”波特看起来很年轻,还是学生时期的模样,身上穿着脏兮兮的校服,“是人。”

“不可能。”德拉科一脸戒备,“你死了,死了十几年。”

波特愣了一下,“那你就当我是……”他歪歪脑袋,“一段存留的魔法记忆吧。”...

*给 @成冰纪-先翻主页再问 《盲区》的G~

*德哈星际带球跑《眼中有星辰》火热预售中

===========


德拉科在街口碰到了波特。

第一个念头是他眼花了,因为波特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或者在任何其他地方。德拉科闭上眼捏了捏鼻梁,再睁开眼时,依旧见到波特站在他的面前。

“你是人还是幽魂?”德拉科站得远远的,“还是谁喝了复方汤剂?”

“是本人。”波特看起来很年轻,还是学生时期的模样,身上穿着脏兮兮的校服,“是人。”

“不可能。”德拉科一脸戒备,“你死了,死了十几年。”

波特愣了一下,“那你就当我是……”他歪歪脑袋,“一段存留的魔法记忆吧。”

德拉科正值三十岁的生日前夕。魔法世界里充满了未知,他在二十多年的人生中见过无数奇妙的事物。就算此刻他见到死去的救世主,倒也不是很惊讶,甚至可以说是从容地接受了波特的说辞。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后天是你的生日吧?”波特脸上带着笑容,指指远处的小公园,“我来预祝你生日快乐,能陪我走走吗?”

 

救世主留下一段魔法记忆来预祝他一个马尔福生日快乐,这件事本身就充满了荒诞的味道。

曾经他们在校园时期互看不顺眼五六年,直到波特发现德拉科被黑魔王逼迫去杀死邓布利多。他把德拉科拉进了凤凰社,才有了一段难得的和平时光。

只可惜那段时光短暂而慌乱,最终救世主的牺牲结束了战争,而德拉科带着父母远走他乡,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德拉科也曾经想过,如果波特还在的话,如果他们还有时间相处的话,也许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们能成为朋友。

 

“你看起来和我想象的很不一样。”波特打断他的走神,“我以为你会生活得更……更纯血一点。”

德拉科身上的穿着依然十分讲究,但都是麻瓜的服装。黑色衬衫的袖子挽至手肘处,轻薄的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垂下的衣摆落在膝盖附近,走动的时候会随着小腿前后摇摆。

他的头发比年轻的时候长一点,金色变得更浅,被用发胶拢到脑袋后,看起来像是一个成熟的大人。

“战争改变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着一段虚无的记忆,德拉科说话变得坦率起来,“你改变了我。”

波特有些惊讶地望着他。

“没有什么好不承认的,这是事实。”德拉科耸耸肩膀,“随着年龄的增长放下很多不必要的偏见之后,反而可以更加坦诚。”

他扭头看向波特,“看见你还是十七岁的样子,我甚至有点恍惚。”德拉科笑了一下,“也有点羡慕。”

“有什么好羡慕的?我都死了。”波特扯了扯嘴角。

“活的人才会有烦恼。”德拉科说,“当然,我其实更希望你还活着。”

波特又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德拉科笑起来,“这话有什么不对的?最后那段日子,我们不都休战了吗?要严格来说,我们也曾经算是战友。”

波特低下头想了一会儿,“只是没想到会从你口中听到这些话。”

 

德拉科眺望着远方,小公园里的空地上有一群孩子在玩耍。父母们坐在旁边的长椅上一边聊天一边照顾着自家的孩子。

“说是你拯救下来的世界好像有点夸张,可事实似乎又确实如此。”他说。

秋风清爽地吹来,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乘着风掠过他们的耳旁。

“我很喜欢你救下来的这个世界。”德拉科想了想,“可是……有时候我也会更希望你还在。”

波特望着他,有些出神。

“如果你还在,我们也许有机会能重新认识,最后可能会成为朋友。”德拉科转过头,“毕竟若不是你拉了我一把,如今我就无法站在这里。”

德拉科微微低头,垂眼盯着还是学生的波特。他看起来像是大战那段时期的波特,也许是波特赴死之前留下的记忆。那时的波特永远都是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校服从来都穿不整齐,领口敞开露出凌厉的锁骨。德拉科有些忍不住,伸手给波特拽了拽衣领。

波特抬眼看他。

“对不起。”德拉科松开手,“年纪大了,看不惯不好好穿衣服的小年轻。”

波特笑了起来,“你怎么说话的口气这么像一个父亲。”

德拉科扯了扯嘴角,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远处传来一声稚嫩的呼声。

“爸爸!”

两个人一同望去,一个看起来像是三四岁的金发小男孩站在远处朝德拉科招手,他身后站着一位同样是金发的美丽女性。

德拉科抬起手和小男孩挥了挥手,小男孩远远地冲他喊道:“你等一下,妈妈说我可以再玩一会儿!”

德拉科对他点点头,等小男孩转身又去和小朋友玩耍后,才放下手臂向波特介绍:“我的妻子和儿子,他每天幼儿园放学后都要来这附近和朋友玩一会儿再回家。”

波特出神地望向远处的孩子们,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的夫人很漂亮。”

“她很温柔,是个喜欢麻瓜的巫师。”德拉科说,“她也改变了我很多。”

波特点点头,和德拉科一起看了一会儿孩子们的游戏后,突然又问:“罗恩和赫敏的情况你了解吗?”

“你没留影像给他们?”德拉科有些不解。

波特摇摇头,没有过多的解释。

“格兰杰在魔法部,那是最适合她的地方。韦斯莱在经营他哥哥们的魔法把戏坊,如今是个小富豪,就是每次见到我都要显摆一番。”

波特和德拉科一起笑了。

“他们都很想你。”德拉科说,“所有人都很想你。”

“包括你吗?”波特突然问起一个有些不恰当的问题。

“是的,包括我。”德拉科再次坦诚地回答。

 

他对于波特的想念是在某一个偶然的时刻,脑海中突然会出现波特那头乱糟糟的黑发的那种想念。也许是走在回家的路上看见远处的余晖的时候,也许是坐在玻璃窗后的沙发上碰到一场春雨的时候。

要是救世主能看见这美丽的景色,会有多好?

德拉科偶尔会这样想着。

“说实话我到今天也无法像你一样拥有那种牺牲的勇气。”他突然开口,“我很好奇你走向禁林的路上,脑子里在想什么?”

波特双手插进校服袍的口袋中,“我也不知道哎。”

他顿了顿,突然问德拉科:“你三十岁的生日愿望是什么?”

“嗯?”德拉科笑了,“三十岁了怎么还会有生日愿望这种幼稚的东西。”

“随便说一个吧。”

德拉科如今什么都不缺,就连家庭也幸福美满,早已经没有什么要盼望的东西。

“那就……”德拉科想了想,“世界和平?”

波特看向他的眼神有些无语。

“是你让我随便说的。”德拉科挑起眉,“这个愿望很伟大啊。”

“好吧。”波特耸了耸肩,“那就世界和平吧。”

“嗯。”德拉科的眼尾含着笑,“感觉更像是你的三十岁愿望。”

 

波特笑了一声,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怀表,低着头摆弄了一会儿。

德拉科好奇地看着他,不明白这个怀表有什么意义。

“我要走了。”波特突然抬起头,翠绿色的双眸一下子撞进德拉科的眼帘。

“走?”德拉科还没反应过来,“魔法记忆要消失了吗?”

“嗯。”波特点头,他扭头看看远处的小男孩,“祝你们一家人幸福美满。”

他又回头望着德拉科。

“也祝你生日快乐,德拉科。”

德拉科还没来得及道谢,波特就突然消失在他的眼前。

 

“刚刚你在和谁说话?怎么那个人好像还穿着霍格沃茨的校袍?”

回家的路上,儿子背着小书包在前面玩耍奔跑,妻子走在德拉科身边好奇地问道。远处的晚霞把世界映成了橘红色,夕阳垂在地平线的边缘,一点一点落下去。

“一个老朋友。”妻子没见过波特,德拉科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街口碰见,聊了几句就走了。”

他话音刚落,儿子就从前面跑到德拉科的面前,兴奋地对他说:“爸爸!今天老师讲了一个好棒的故事!我讲给你听好不好呀?”

德拉科和妻子停下自己的话题,一人一边牵起儿子的手,一起笑着听儿子讲故事。

“有一个勇敢的小男孩,他为了拯救他的朋友们,一次又一次地挑战怪兽。可是怪兽过于强大,小男孩不是它的对手。后来小男孩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穿越时空,到未来去向未来的人求助……”

德拉科突然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小男孩的手被拉扯了一下,抬起头好奇地看着他。

“怎么了,爸爸?”

德拉科猛地转身,惊惶地望着身后那空无一人的街口。


——FIN——


啃瓜子儿

终于没忍住,还是自己去捏了几个比较喜欢的角色!!

(超喜欢捏出来的莉莉!)


捏脸网站:artbree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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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冰纪Cryogen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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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各位对盲区的厚爱!放两张实物图给各位看看( repo来自@祎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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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桐木

-月色-

是咕咕了好久的生贺orz(好家伙

也是给@Cups 言言这篇 的配图!

贺图 ,当然要打啵啦!

希望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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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柚的皮

【现欧】向阳(完)

※现欧,带白本,1W5,一击脱离

※为了给高老师一颗糖,我OOC了整个世界……对不起我有罪


向阳


01

欧阳忽然觉得好久没见到老高了。

这么想着的时候手指已经飞快点开微信发了一个在干嘛的表情,等了三秒,没反应,又大爆手速刷屏了五个爸爸再爱我一次的表情。

那边正在输入中半天,回过来一个长脚鸟试探的表情,还是从他这边偷过去的。

那会儿还是新垣结衣的新电影上映,他一个人坐在电影院不停盗摄给老高发过去,美曰其名云date,然后醉心新垣结衣的美貌发了一张这个长脚鸟表情“在违法边缘试探”。

不过老高自己P了一下文字,改成“在死亡边缘试探”。

难得见老高丧得这么明显的情...

※现欧,带白本,1W5,一击脱离

※为了给高老师一颗糖,我OOC了整个世界……对不起我有罪


向阳

 

01

欧阳忽然觉得好久没见到老高了。

这么想着的时候手指已经飞快点开微信发了一个在干嘛的表情,等了三秒,没反应,又大爆手速刷屏了五个爸爸再爱我一次的表情。

那边正在输入中半天,回过来一个长脚鸟试探的表情,还是从他这边偷过去的。

那会儿还是新垣结衣的新电影上映,他一个人坐在电影院不停盗摄给老高发过去,美曰其名云date,然后醉心新垣结衣的美貌发了一张这个长脚鸟表情“在违法边缘试探”。

不过老高自己P了一下文字,改成“在死亡边缘试探”。

难得见老高丧得这么明显的情绪,欧阳哈哈大笑:“怎么你论文还被教授卡着呢?”

老高说:“是啊。你们最近不忙了?”

“别提了那个死老头……”欧阳抓着他一顿吐槽,老高话不多,聊天记录差不多每隔五行绿色才会有一段白色的文字泡,但回的每个点都让人听着很舒服,也不会觉得自己一头热。

欧阳好像又找回了当初在学校那种亲密无间的感觉。

“我是程序猿好吗程序猿!又不是管销售的,就瞟过一眼的数据怎么记得啊,非抓着我不放……”

那边可能正在忙,发了语音过来,依然是当年令三千学院少女沉迷的男神音,不过稍微有些哑:“下次就随便答个数,说应该是这个,具体我下去再核实一下。他不是要你的数字,只是如果你答不知道在客户面前他下不来台。”

“社恐怎么知道你们这些人精的想法!”欧阳抱怨道,听语音的时候隐约听到那边轻咳了几声,便问道:“你感冒了?”

这回那边打了字过来:“最近忙得有点上火,没来得及去医务室。”

“……那你多喝点水。”欧阳回完了有点讪讪,自我吐槽了一番,又不禁想到老高懂得真多,如果是自己病了对方差不多能当半个医生,哪里的问题,吃什么药,有什么忌口,结果轮到对方病了,他好像也只能跟个中央空调一样说多喝热水。

好在老高也没在意,又聊了两句就催他上床睡觉,他嘴上应着,本来想再打半个小时御魂,对面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别玩阴阳师了,明天早上还得早起。你才得罪了老大,别再迟到了。”

于是欧阳只好闷闷不乐地道了晚安,乖乖爬上了床。

临睡的时候才想起,本来想问老高最近有没有去看心理医生,病状有没有好点,又忘了。

 

大学毕业后四个人真正意义上各奔东西,主席留校当了辅导员,伟哥和欧阳一起在校园招聘上相中了邻城的几家企业,几轮面试之后欧阳成功进了其中一家成了24小时连轴转服务器一崩他也得跟着崩的苦逼程序猿,伟哥做市场方面的工作,挣扎了半年又觉得大城市消费太高,辞职回老家找工作了。

老高考上了全国政治中心城市的研究生,还是比本校好很多,出来后简历上光有大学名字含金量就蹭蹭蹭往上涨的那种。

欧阳其实不太愿意和老高分开。作为一个社恐死宅,大部分时间都和周围人隔着次元壁,网上朋友遍天下,同城找不到人吃饭,不客气地说老高是他一生中最好的朋友,尽管出现得晚了一些,大学才遇到,却也好过从小一起长大却话不投机的青梅竹马们。

只是巴巴去问了然后又刻意找去他的城市好像有点太黏黏糊糊,老高从来没跟他说过要考哪个学校,知道的时候已经报完名了,不由有些讪讪,觉得自己一头热。再加上那边面试结果已经出来了,两厢权重,最后选择去了邻市。

分开后欧阳恢复了大部分时间一个人的生活,活在二次元的时候打游戏看新番给新垣结衣打call鸡血上头倒是仿佛和以前没什么区别,静一下来无聊了没个人说话的时候又想念老高。

只是现在很少能约着一起打游戏了,自己常年连轴转,而老高那边名牌大学的含金量果然不是白给的,课业繁忙起来甚至比自己这个加班狗更甚,这让欧阳有点遗憾。

偶尔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到底还是拉远了,但每天不间断的微信好像又稍微弥补了。他经常微信骚扰老高,对方也照单全收,每次都回得很快。跟对方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聊了好久之后又感觉好像回到了大学时候,信誓旦旦地说老高你是我的充电宝。

对方颇为无语,道:“获此殊荣,不胜惶恐。”

欧阳捧着手机心满意足地笑得在床上打滚,那一丁丁点的寂寞烟消云散。

有一个朋友,无论哪个次元都很合拍,能接上你二次元的梗,也能跟你聊二次元帮不上忙的三次元的事,欧阳一直觉得遇到老高的自己在三次元也很欧。

 

 

02

新垣结衣结婚的时候欧阳一颗死宅心碎成了玻璃渣。

他在微信上对老高愤愤地怒吼道:“恋爱有什么好!!结婚有什么好!!!恋爱是人生的坟墓!!是堕落的源泉!!!单身狗才是人类进步的生力军!!”

“……”

“呜呜呜老高老高我被绿了我被绿了。”

那边正在输入半天,估计在找表情包,最后发过来一个新垣结衣的“死宅真恶心我才不是你老婆”。

一瞬间戳爆了欧阳的怒点:“我当然知道不是啊!!现在结婚了连占占口头便宜也不可以了吗?”

他像个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发脾气的小孩把所有坏情绪和耿耿于怀全部倾泻出来:“我是来找你安慰的又不是来让你提醒我这个事实的!我们不是朋友吗?!”

“欧阳……”

欧阳关了微信气咻咻地登上微博,在首页一片死宅的哀嚎中一边念叨着“这年头果然还是粉纸片人比较安全”一边用力敲击着键盘斩钉截铁发了一条——“我宣布从今天起我老婆是MIKU!为公主当一辈子的骑士!”

大家都在哭自己的,当然没人理他。

过了一会儿欧阳冷静下来,又点开微信,和老高的聊天界面终止在老高那句“欧阳”,后面也没再发消息来。

情绪过了的欧阳又有点后悔。

仔细想想已经好久没和老高吵过架了,单方面的也没有。大学宿舍里面四个人,三个都是人精,只有他一个社恐,区别在于老高从来不像伟哥和主席一样在乎别人的看法,人缘或是人脉,他都不需要的样子。

只偶尔在教欧阳怎么应付龟毛的导师,纠缠不休的学弟学妹,或是脾气奇差的领导时,能窥视到其实他对人际关系里的弯弯绕绕一直门儿清。只是门儿清不代表他想要按照规则忍受而已。

大一与他争吵那次之后,两人都调整了相处方式,尤其在毕业后,欧阳每天和老高聊天,对方仿佛从来没有一句话让他有过丁点不舒服。

于是他好像一个被宠坏的骄纵小孩,一点点脾气都不能忍受。

这样一想欧阳又有些内疚,他从来都是直来直往的人,也不啰嗦,在微信上戳了对方几下,大方地道了歉。

只是发过去的消息如石沉大海。

“不应该啊,老高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吧……”欧阳念叨着,刷了一会儿微博,又翻来覆去看微信聊天记录,“我也没有表现得很生气吧……”

也许在忙?

欧阳回想了一下老高说最近他在做什么,居然只是模糊地有点印象说好像哪门课学期末的论文被导师毙了,要重新选题。

欧阳翻到最近一条语音,就上次抱怨不晓得销售数据被老板批的那回,老高的声音喑哑得有些失真。

欧阳又听了一遍,最后决定给他打电话。

连打了两次都无人接听。

欧阳心头火气,紧接着又接连拨了好几次,烦也要烦死你。

终于打到第六次的时候那边接了电话。

“……喂。”

老高声音通过手机传输过来,欧阳一怔。

——哑得不成样子。

若不是声音透过手机听筒贴在耳朵上,仿佛近在耳边,沙哑得只剩气音一般的“喂”几乎快要消失在电流之中。

“喂……?”对面又猛地咳了几声,迷糊中费力地问道,“有什么事……”

“老高,老高老高!”欧阳回神,忙应道,“是我是我,你病了?”

“欧阳……?”对面挣扎着从气音里挤出沙哑的本音,似乎还没清醒,带了点模糊的睡意,“对不起,睡着了……你不生气了?”

欧阳不说话了,一句“我才该说对不起”在嘴边揉来滚去说不出口,最后道:“你在哪里?病成这样去医院了吗?”

“没关系,睡一觉就好了。”老高的声音低低的抵着声筒,仿佛贴在耳边,带着鼻音和将醒未醒几不可查的一点孩子气,“不去医院。”

“靠,都这样了还作什么妖!”欧阳气急,“我……”

戛然而止。

过了好一会儿,那边才反应过来这头没声了,问道:“欧阳?”

“没什么,”欧阳干巴巴道,“那你好好休息。”想想又加了一句“多喝点水。”

挂了电话的欧阳觉得自己丧爆了。

这近一年来过得太舒心,老高好像一直在他身边一般,甚至不用打电话,每次微信只要敲他,一直都在,恍惚就觉得和在学校没什么区别。

他差点脱口而出“那你好好待着我马上过去”,而刚好就那么一瞬间,仿佛一直被某种人为堤坝拦截的时光的洪流,终于呼啸着喷涌而出,浩浩荡荡顺着时间轴冲刷过一个个节点,因为伟哥一个电话就放了妹子鸽子跑回宿舍看老高的的事情记忆里依稀像是昨天,今天终于被时间摧枯拉朽一般推回了四年前。欧阳搜着两地的机票,看着天南地北的温差,点开明天密密麻麻的工作日程,默默地把那句话咽了下去。

欧阳默默做了十分钟的心理建设,然后深呼吸,战战兢兢点进拨号页面,小心翼翼地打了总监电话:“老大,我是欧阳……啥?道歉?哦哦对、对不起,我是想说……啊对对对,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我是想说……明天我,能不能,请个假?”

电话里沉默半晌,瞬时传来了堪比免提公放的咆哮:“欧阳你不想干了就直说!!明天多少活儿你行程表上没有吗?啊?!”

“……哦。”欧阳默默揉着耳朵,听了一会训,又不怕死道:“明天我加班的话,后天能不能……”

“欧阳你存心打电话气我的吧!”

“我保证明天做完!老大你信我手速!”

这边好说歹说费了半天口舌终于请到了后天一天的事假。

挂了电话的瞬间欧阳马上葛优瘫在沙发上吐魂,对一个深度社恐来说打电话和接电话都是一件令人惊恐的事。

平复十分钟情绪之后再打老高的电话就没人接了,这时候欧阳有点担心起来,他知道老高绝对不会去医院,让他去一趟医院,他大概情愿直接死一次。

……这逼不会直接烧死了吧。

欧阳努力试图回想一下大学同学有哪些去了B市,不过连课也没去上过几回的人连同班有多少个同学都不记得,只得作罢。

漫无目的地翻着没几页的电话簿,第一次对自己三次元悲剧的社交关系感到绝望。

一直拉到最下面W,看到伟哥的电话才找到救星一般赶紧拨了过去。

伟哥一如既往的中央空调人设不崩,标准四声响后接起了电话:“欧阳?出啥事儿了,难得联系我嘛。”

欧阳赶紧把老高的事一说,说到一半忽然想起伟哥老家就在B市不远,动车就两个小时,心里一动:“你在N市?不然……”

伟哥对欧阳一如既往地不通人情有点头疼,无奈道:“欧阳,不是我不乐意帮兄弟,只是照你这么一说,情况也没那么严重,发个烧休息一下就好了,老高是个成年人了,完全有能力照顾好自己。况且我这不在N市城区内,这一来一回捣腾,怎么也得一个通宵,明天早上公司有重要项目不能请假……”

说再多欧阳没再听进去了,言语未尽之意挺明显,这事儿没到生死攸关的当口,他和老高交情也没到这份上。

“哦……”欧阳干巴巴地说。

伟哥不说话了,过一会儿叹了口气,道:“我问问学妹,我记得他们宿舍有人在B市,赶明儿要有空,让他去看看老高。”

好歹有个保障了,欧阳松了口气,想了一会儿,忽然道:“伟哥,其实你人挺好的。”

伟哥哭笑不得:“咱好歹一个屋子里睡四年了,你才发现吗,平时都谁给你带饭拿快递啊!”

“老高啊。”欧阳不假思索,末了叹了口气,“我觉得咱宿舍除了我,你们都是人精。”

“这是夸奖?”

“所以,老高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伟哥呼吸一窒,苦笑道:“得,跟你说话从来不能留三分情面,欧阳,你一定要摊开来讲吗,不会因为今天这事就恨上我了吧。”

“没没,”欧阳忙道,“我就是有点不理解。老高这么聪明的人……”

伟哥叹了口气道:“欧阳,这事儿是你想多了。一来老高没得罪过我,我们关系不错,只是没到那份上,你不也说老高是挺聪明,一般不会做得罪人的事,当然,洁癖那个事出有因,我也能理解。”

“二来我真不觉得这是个事儿,老高就算心理有那么点小毛病,也完全能照顾自己。”

“剧社有个学妹,我记得之前去帮忙的时候经常‘高老师高老师’地在老高身边,”欧阳也不反驳,静静道,“快毕业的时候有次我跟老高出去吃饭遇到她,就这么从身边目不斜视地过去了,跟没见着老高这人一样。”

“你也知道我跟老高关系铁,我就觉着虽然是有那么点毛病,但他挺好的,”欧阳叹了口气,“没怪你,我是真想知道你们的想法。”

“你也说过老高聪明,”伟哥沉默一会儿,再开口却答非所问,“像他这种双商皆高的人,只要愿意,就能非常讨人喜欢。”

“是啊。”欧阳不明所以,附和道,“所以到底为什么……”

伟哥打断他:“欧阳,这几年你们吵过架吗?”

欧阳想说当然,刚刚还吵,仔细想了想那只是自己单方面发火,就没说话。

伟哥见他想了半天,已了然,不再追问,意有所指:“你说你们关系最铁,那你为什么还要向我们了解老高呢?”

欧阳觉得他话里有话,正要追问,伟哥又很快换了话题:“学妹回我QQ了,她说明天有空去看看,欧阳,老高住哪?学校?”

“在……”忽然一下怔住,老高住哪,他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记忆,好在上次老高教他的方法忽然冒上头活学活用,欧阳赶紧回道,“具体的我记不清了,待会翻了给你。”

“行了,那就先这样,你也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先挂了哈。”

挂了电话欧阳开始翻密密麻麻的聊天记录,终于承认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他在说自己的事情,偶尔会问到对方的近况,那边也无一例外地说很好,只是有些鸡毛蒜皮的琐碎不尽如人意。

揣摩人心方面,欧阳自认完全不是对手,就像几次想问老高心理医生的事,轻描淡写就被他绕了过去。

欧阳心思单纯,大部分时间除了工作就是浸泡在二次元的汪洋大海,只要浮上岸的短暂时间里和对方聊上一会儿就已经心满意足,不然也不至于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其实对老高知之甚少。

伟哥的话忽然又浮现在脑海,欧阳心里一动,奇怪的感觉更甚。

感觉自己在老高面前就是透明的,而对方却大半都隐在黑暗之中,只给他看一个模糊小角落。他真是被灌了迷魂汤了才过了这么久都没察觉到巨大的信息不对等。

收回神的欧阳赶紧搜了下记录,终于在七个月前的记录里找到一个地址,也不知道对方搬没搬走,直接发给了伟哥。

欧阳在渐暗的天色里叹了口气,按开手机看到锁屏的照片,才想起,他一点儿都没再想起新垣结衣。

 

 

03

B市的秋转冬温度下的非常快,小白站在公寓门口对着冰冷的手指呵了口气,她穿着灰色带绒毛边的长筒靴,白色毛绒大衣,戴了顶毛线帽,整个人都显得毛茸茸的。

大冷的天,即使是她也不想出门啊。

小白叹了口气,不过如果是那个人的话,见一见倒也无妨。

这样想着按响了门铃。

没有人开。

小白裹了裹雪白的粗毛线围巾,虽然有些粗糙,但考虑到是某人亲自动手织的,倒也不是不能忍受这么不女神的东西出现在自己身上。

她很耐心地又按了一遍,等门铃响完又接着按,足足按了五分钟,终于听到里面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防盗门从里边打开,老高穿着深蓝色的棉衣,随便披了件大衣,趿着拖鞋站在门口。

小白趁着他愣神的功夫抓紧时间欣赏了一下当初全院女生都醉心的美貌。

他在生病。

任何人都看得出来。鸦羽般的头发衬得脸色更是雪一般苍白,因为发烧两颊浮现病态的嫣红,眼尾烧的通红,倒让平时凌厉的眉眼显出几分弱色。跟记忆力运筹帷幄掌控全场的样子比起来——

真是可怜啊。小白在心里玩味地调侃,面上却露出了甜美的笑容:“高老师,听说您病了,我过来看看。”

被这个称呼提醒,老高仔细打量了她一眼,这才想起面前的是谁:“……小白?”

“对,是我,高老师,我可以进去吗?”

“听说?听谁说?”老高烧得很厉害,大脑运转明显慢了下来,该抓的重点却依旧一个不落。

小白从未见过这样的高老师,觉得很有意思,面上不显,依然笑容真诚,嘴上却毫不留情:“欧阳啊。因为我和高老师同城,他拜托我过来看看哦。”

虽然是欧阳拜托了伟哥伟哥又拜托了小静小静又联系了自己,也可以说是欧阳拜托了自己。

小白如愿看到高老师握着门把的手一紧。这才注意到,他非常瘦,比起大学时候瘦了许多,手背握紧之后看得到遍布的暗青血管,忽然没了调笑的兴致:“高老师,我可以进来吗,带了些药……”

“不可以。”

“……”

小白脸色一僵,女神笑容快要挂不住了:“……高老师?”

老高烧得有些迷糊,大脑费力地运行着,人却死死盯着小白,重复道:“不可以。你还没有用酒精擦手,鞋子上有泥,没有喷消毒水……”

女神小白低头一看,高筒靴鞋跟果然溅了一点点泥水,被一个男生,还是学院男神的人当面指出来,脸上差点挂不住。虽然伟哥有提醒高老师有点洁癖,可消毒水是什么?至于吗?

可看着对方握着把手坚持站在门口,烧的人都有点摇摇欲坠,没法,总不能都在门口吹冷风吧,只得咬咬牙道:“好,我擦鞋,酒精洗手,全身喷消毒水,这样可以进去了吗?”

老高听到这句话,眼神忽然就透过她飘忽起来,许久,后退一步道:“……我去拿酒精和消毒水。”

小白用洗手液洗了三次又用酒精消过毒,全身喷了消毒水之后,终于被允许触碰高老师家擦得锃亮的热水壶和杯子们。

“我没事,”老高裹紧了大衣,“只是睡着了,醒来也告诉欧阳了。”

“嗯哼。”小白微笑着点头,把热水壶接满水,按下开关。

老高沉默一会儿,又道:“我自己来就好,药也……”

“高老师,”小白轻快道,“杯子需要再洗一遍吗?您常用的是哪个?”

老高注视着美丽高挑的少女,就像看一个硬挤进细胞里的污渍,用尽办法也没法把它排出去,只好扭开头:“随便。”

小白愉快地在温暖的木质地板上走来走去,余光瞥到老高一直盯着她走过的地方,就像看一个移动的大型细菌携带体,下一秒就要掏出高锰酸钾拖地一样,坏心眼地在客厅绕了一圈。

怎么办,大细菌突然很想拥抱一下高老师。

水壶里的水开了,咕噜噜冒着热气,温暖的蒸汽散进干冷的空气里。在柔软的米色灯光里,老高坐在布艺沙发的角落,垂着眼,忽然问道:“你跟欧阳还有联系吗?”

小白最后洗了一个马克杯,倒了杯热水放在茶几上,听到这话几不可闻地轻哼一声,随即语调可爱模棱两可道:“不然人家怎么知道高老师您病了呢。”

躬身放杯子的时候离老高坐的位置有些近,他身子不明显地往后缩了一缩。小白没得寸进尺,放好杯子之后乖巧地退回到沙发的另一头,拿出袋子里的各种药品,以一种拉家常的微妙口吻道:“欧阳很担心您呢,只不过没请到假。”

老高沉默一会,道:“他没和我说过。”

“是吗,”小白不以为意道,细细翻看着药品上的说明,“一天两次,一次一粒……高老师,吃这个。”

老高摇了摇头:“不用了。”依然缩在沙发边上,高烧让他额头上的汗很快浸湿了额角的碎发,过一会儿他就忍不了了,从茶几下翻出了消毒湿巾,开始擦脸。

小白透过杯子里蒸腾的雾气看那张白皙的脸,她能感到从进来起,对方就一直绷着神经和身体,对她防卫甚重,数好的药和马克杯放在面前,他碰也不碰,活像她是个病原体。

小白嫣然一笑,忽然道:“我好久没见高老师了,这次来也是想通知您——”

“我要结婚了。”

老高的动作停住了,宛如一个精密的齿轮一下崩开来,他烧的很严重,依然努力处理摄取的信息:“和谁……?”

小白避开不答,笑语嫣然:“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们还是想给您发个请柬……没请很多人,都是要好的亲戚朋友,希望高老师能祝福我们。”

“你们……?”齿轮碎成千万片,成千上万个零件摇摇欲坠。老高垂着眼,看不清表情,手上捏着湿巾,神经质地不断擦着手,重复道,“他没跟我说。”

“他没跟我说。”

“啊对了,”小白没看到一样,忽然从包里拿出手机翻起来,“给您看婚纱照。”

“不用了,”老高站起身,“我要休息了。”

小白看着他往阳台走,在身后游刃有余地提醒道:“高老师,消毒水在鞋柜上,您刚拿给我的。”

老高停下脚步,转身的时候小白快步上前拉住他,举着手机:“我们还是想给您看看啊。”

“不用了!!”被接触到的皮肤瞬间仿佛有千万只虫子密密麻麻地覆盖过来,黑色潮水从手腕处汹涌而来将他整个人都淹没,冰冷的感觉从站立的地表平面幽魂般萦绕上来。老高一个战栗猛地甩开女生的手,退后两步,一直被压制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整个人都尖刻起来,“别碰我!跟我有什么关……”

最后一个字咬在舌尖,老高看清面前手机屏幕上两个美丽的同样穿婚纱的女生,一下说不出话来。

小白不甚在意地揉着被甩开的手腕,无辜道:“我们是一类人,我想要得到您的祝福,不算过分吧?”

潮水退下,客厅里的地暖仿佛才又开始工作。老高抬手揉了揉早已冷汗涔涔的额头,被高度烧掉的智商慢慢如数回归大脑,想起照片上眉眼艳丽的女生穿着洁白的婚纱柔和了棱角的样子:“本子……你是故意的。”

他早该发现不对劲,如果是欧阳,怎么可能现在还分隔两地,从头到尾女生也没说过是欧阳。

小白耸了耸肩,不再装得楚楚可怜,轻哼一声:“您之前让本子那么难过,欧阳学长又甩了我,我们向您讨回这一点不算过分吧?”

“……抱歉。”冰凉的指尖慢慢回暖,房间里的灯光又明又暖,仿佛刚刚刹那头晕目眩的惨白都是错觉,“可你当初跟欧阳交往,也不是喜欢他吧。”

小白嫣然一笑:“那又是属于我们的另一个故事了。”

女生说着重新把那条有些粗糙的围巾严严实实围起来,拎起了自己的包:“是小静让我来的,不知道欧阳学长找了谁。您好好休息,记得吃药,我先走了。”

小白一直走到玄关,才听到后面老高沙哑的声音:“祝你们幸福。”

女生露出了甜美的笑容,转过身:“结婚的事情也是真的,我们出柜了,虽然过程很艰难,所以——谢谢,我们会的。”

最后说着大大方方地张开双臂讨要一个拥抱:“我们成功了,已经不需要这份好运了,现在,可以把这份运气给你吗?”

老高沉默片刻,抬起眼仔仔细细扫视面前女生的肌肤,围巾,大衣,裙摆,最后——

“不可以。”

“……”

大细菌最后还是没能成功拥抱到高老师。

 

 

04

欧阳刚在跟老高聊微信。

对方应是一醒来看到未接来电,发了微信过来。不爱接电话是社恐的通病,用欧阳的话来说,打电话堪比面试的测试现场反应能力,而面试这种东西,人生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欧阳很少接到老高的电话。

微信里的老高还是熟悉的样子,欧阳发了好多抽打的表情:“去你丫的吓死爸爸了!”

那边又是正在输入中,最后发了张小蟑螂爬护栏的“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

“靠!”欧阳瞬间觉得被挑衅了,大爆手速从表情包里翻出七个版本的“背影”刷屏一样发了过去。

老高:“……”

欧阳抱着手机哈哈大笑起来。

确实对老高来说,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比任何人都讨人喜欢。欧阳很喜欢他,非常喜欢,作为一个二次元自诩阅尽千帆笑点极高的人,哪怕是看他吃瘪,也能笑上好一阵。

“那你好好休息先,”欧阳犹豫了一下,担心伟哥找的人万一没去,自己说破岂不多此一举,便没提,只说,“我有空去找你玩!”

放下手机慢慢回想伟哥说过的话。

跟老高相处非常舒服,舒服到没有感到任何一丝不对劲。

欧阳是个性子很直的人,一贯有自己的想法,面对父母的高压政策也能毫不在意地反抗到底,偏有这么一个人,仿佛摸清自己全身的根骨软肋,每一句话都能熨帖妥当,忠言也顺耳。每次只要和他一说话,就仿佛回到最舒适而熟悉的环境里,让人生不起半分警惕。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

欧阳细细翻着和老高的聊天记录,房间里很暗,他没开灯,手机上莹莹的光照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些难得一见的冰冷。

欧阳心思单纯,感兴趣的事情很多,当然,这些老高全都知道。他问欧阳最近有什么好看的番,问欧阳最近有什么游戏,问阴阳师最近出了什么活动,不经意地提起新课的同学说要带他打农药,说新教授一口官腔很像主席和欧阳的老板。

欧阳只是厌烦经营人情世故,并不是傻。他知道老高可以从闲聊里知道他最近在打什么游戏,追什么番,从他不屑一顾的回答里get他依然没跳王者荣耀的坑而继续在玩守望先锋和炉石传说,听他对老板的各种抱怨推断出近几天的各种行程与工作。

他这么了解他。

而每每欧阳不经意问了他不想答的事,比如去看心理医生了吗,比如是不是感冒了,比如他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他就能够自然而然地让话题在他手心里周转。

欧阳觉得自己就像一头傻乎乎的驴,被老高一个胡萝卜吊着到处转。

而老高就像大学四年来一直表现的那样,完美无缺,运筹帷幄,不动声色,波澜不惊。

除了心理上的那一点小毛病。

而这点小毛病已经离欧阳很远了,翻了这么多记录,几乎找不到老高对这个问题有过稍微详细一点的回答。

若不是这次老高生病露了点端倪,以自己大大咧咧的性子,可能仍然不会觉得哪里不对。

刚刚微信上他既没再提被岔走了许多次的心理医生的事,也没有追问老高的近况。他在思索他们之间的关系。

越是亲密越容易争吵,因为关系愈是密切愈是不容易妥协,会在对方面前毫不客气地展示所有不满与不安,所以仔细想想近四年都没吵过架,其实是很恐怖的事情,像一朵塑料花,永不凋零,永不褪色,艳丽而虚假。

他一直觉得老高是自己的铁哥们,然而就像伟哥问的,那为什么还要向别人了解他呢。

因为他对于我来说是如此陌生。

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老高一般,不知道别人眼里的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也不知道他眼里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他大大方方毫不遮掩地把人生摊开到对方面前,而换来的是对方在迷雾里的影影绰绰。

但这些他都没有说出来。

反正已经请了后天的假。

既然你不愿意给我看,那我就自己亲自去看看。

 

记录还没翻完,忽然收到几条接连不断的微信。

欧阳只好先退出来,看到界面跳出来的名字有些发愣。

居然是小白。

分手过后两人再无联系,欧阳手机一直没换过,微信里小白的对话框已经掉到很后面找也找不到了。

想到这茬欧阳还有些尴尬。

两个人的交往就像小孩子过家家,只持续了三天。当初是小白倒追,欧阳犹豫很久,想到既然是漂亮的小姐姐,虽然是三次元的,又和自己有共同的爱好,不然就试一试好了。

试一试的结果很惨烈。

如果说这段短短三天的交往教给他什么,那就是仅仅基于共同爱好搭建起来的交往单薄得甚至不能称之为爱情。

他们可以一起讨论新出的日剧,可以一起通关新出的游戏,但不是所有二次元的东西都合拍,小白有许多喜欢的都一一被欧阳深度鄙视了,而欧阳推崇的一切高深的玩意小白完全不能理解,而双方对彼此现实里的样子知之甚少,欧阳并不是会体贴和忍让的性子,甚至没过磨合期,他就完全退缩了。

两个人和平分手,再不联系,欧阳退回到了二次元的安全区,才终于感觉生活又恢复了正常。

而小白不知道出去什么原因,既不纠缠,也不见伤心,拉黑联系方式的事情更是没有,就这么平平淡淡地淡出了欧阳的记忆。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小白居然去了B市。

小白:我去看高老师了哦,他没事,就是烧还没退,已经留了药给他。

小白:[图片]

小白:[图片]

小白:[图片]

小白发过来的图一张是老高家门口,一张是留下的药,还有一张是模糊的偷拍,穿着蓝色睡衣的老高。

欧阳载了最后一张的原图,放大了看,不禁轻声惊呼。

欧阳:他怎么这么瘦了!!

小白:……

小白:欧阳学长,时隔三年对前女友的第一句话就是先忙着关心别人,是不是太没有良心了?

欧阳:……对不起对不起!

欧阳:那个……我不知道伟哥找的人是你啊

小白:噗,人家开玩笑的啦。

小白:其实这次也是借此机会见见高老师,也想联系一下学长你

欧阳:呃……

小白:我要结婚啦,想给学长们发请柬

欧阳:是、是吗!恭喜你啦那就!!!

小白:……学长,你松了口气的样子太明显,人家很没有面子的。

欧阳:……

小白:[电子请柬]

小白:我们请的人不多,希望你和高老师都能来哦。

小白:被我们邀请到时荣幸哦,记得带够份子钱

欧阳:……

欧阳:?????????

欧阳:你、你们???!!!!!

小白:[/可爱]

小白:学长歧视吗?

欧阳:那倒不是……不对,你不是我前女友吗?!!!

小白:……

小白:是的哦

欧阳:这是,这是本子??

小白:很稀奇吗?学长不是还看过惊爆草莓

欧阳:……我只是第一次见到身边人gl,总之,恭喜了

欧阳躺在床上看本子和小白的电子请柬,到现在还缓不过神来。

前女友结婚了,新娘是个姑娘,还是个追过老高的姑娘。这复杂的爱恨情仇!

两个女生都很美,电子请柬做的非常有心,每一帧画面都配着一段文字,欧阳仔细看了下,似乎都是当初剧社排过的戏剧台词,女生有的照片上穿了婚纱,有的照片穿着不同的戏服,和台词都非常相称。

有一张雪白婚纱照下面一句话欧阳有些眼熟,但相配的照片又没有穿戏服,一时间想不起是哪个剧。

欧阳退出请柬又划上去看老高的照片。

之前都没来得及细看,他真的瘦了好多,脸色也是不正常的苍白,因为高烧长长的眼睫湿漉漉的,头发也被汗水浸得半湿。

他一定很难受。

欧阳有点赌气地想,伸手戳了戳照片里的人脸,活该啊。

把人都耍着玩,瞒得严丝合缝,自己缩在阴暗的角落可劲儿地造作自己,图啥呢?

手指触到屏幕里淡色的唇,忽然电光火石间想起小白请柬里那句耳熟的台词。

剧社确实没排过,因为原作小众的原因社长是不予通过的,又因为当时看bl小说如痴如醉的女生们呼声太高,只拿出一部分做了有声剧。

老高被女生硬拉去献了声,欧阳记得他带着耳麦念过的台词,所以会觉得眼熟。

——“真的疼一个人,你才是得费劲心思骗他,小心地骗上他一辈子,让他一直都高高兴兴的。”

窗外隐隐的雷声滚滚,顷刻间黑云压城,忽然就变了天。一片漆黑里,时光浩荡如汹涌的潮水,如盘古开天的那一道光,澎湃的浪潮将一帧帧画面推上回忆岸边。

他记得老高念得每一字一句,声调嗓音,也记得他带着耳麦的样子,右边耳麦上贴了一个MIKU,是当初自己一时兴起的赏赐,一直到毕业,那只miku都完好无损地趴在老高白色的铁三角上。

他问老高是不是也喜欢Miku啊。

老高点头说Miku挺可爱的。

他便很高兴,大力拍着老高的肩膀说有眼光。

他说过一句天海佑希真不错。

偶尔就会见到老高在补女王的教室。

仔细想想为什么会喜欢老高,因为觉得他喜欢的老高都喜欢,老高愿意和他一起吃鸡一起玩阴阳师,一起看新垣结衣和新番,有一个人愿意吃你的安利就会特别开心。

所以他抛出的梗老高都能接上,他不擅长的领域老高也都游刃有余。

老高还会帮他带饭拿快递,一直带了四年。

老高似乎无所不能。

所以他和老高一起一直都高高兴兴的。

一直都,高高兴兴。

可是,老高他高兴吗。

他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了解过他了。仔细想来,他最接近老高的时候却是大一关系最远的时候,他们大吵了一架,最后谈判,和好,他带着老高去看心理医生,了解到他有一对严苛的父母。

尔后,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却怎么也不能再近一步了,偶尔关心问他医生的方案有效吗,他说很有用,问他父母怎么样了,他说就那样,还行吧。

他拉着老高去看新垣结衣的电影,出来后一路兴奋鸡血,他说老高我好开心啊,老高你开心吗。老高说开心。

他跟着老高去剧社,坐在下面看他们在台上洋相百出,笑得跌倒椅子下面,他说老高老高笑死我了。老高说算了你高兴就好。

他带老高去漫展,一直不停兴奋地叽叽喳喳,他说今天超满足,果然还是永恒的one piece老高你喜欢路飞吗。老高说OP挺好的,我喜欢艾斯。

他跟小白交往,内心忐忑不安却还强作镇定,大力拍着老高的肩说兄弟终于脱单啦单身狗羡慕吗。老高说羡慕。

狗屁。

欧阳吸了吸鼻子,常常吹嘘二次元泪点奇高无比的欧神眨了眨眼,温热的水滴便从眼眶温柔地坠下,砸到手背上。

你这么厉害,你怎么能骗我呢。

 

 

05

老高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痛恨生病,他会全身黏黏糊糊,会没有力气用消毒水一遍遍地擦拭家具,会脑子反应特别慢。

虽然归根结底他生病的原因是在气温骤降的天气里一天洗了三次澡,还反反复复地拖了地,清洗了机房的电脑,回来时候已是深夜。他洁癖发作得厉害,却已不在乎,反正早已无人风露立中宵。

可一切都是从生病起开始不对的。

他拖着沉重如浆糊一样的大脑,先是惹得欧阳生气了,还昏睡过去漏接的欧阳难得的电话,然后事情接下来便如同脱轨的列车一般失去了控制。

找不到他的欧阳打给了伟哥,而伟哥居然还能联系上小白,更失控的是,小白找过来,他溃不成军,完全被看透。他短路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猜测小白会不会就此再次联系上欧阳,会不会对他说些什么。

现在欧阳微信问他去看心理医生了吗,而见鬼的是今天的欧阳特别执着,他完全不能把话题转移开去。

“看了,”他只好说,“换季的时候表现有些严重,医生说还好,让我下周再去一次。”

“是吗。”欧阳轻描淡写道,他认识欧阳这么久,第一觉得对面这个人完全无法看透。

欧阳是个情绪很丰富的人,生气,兴奋,失落,害羞,每次透过微信白色的文字泡,他几乎能脑补出对面人的神情,毕竟他这么了解他。

可现在他完全无法猜透欧阳到底什么意思。

“那你把病例拍给我看看。”欧阳说。

他几乎握不住手机,上次被小白咄咄逼人地逼迫到底线的感觉隐隐又浮现上来,被压制的感觉非常难受,可他发不出脾气,他无法对欧阳说出关你什么事。

他无法对欧阳说半个不字。

“全身没力气啊,明天再拍给你好吗。”他用力按着手机,一团乱的脑子都不知道在打些什么,发出去才发现语气已接近恳求。

“不好。”欧阳说。

“欧阳……”

“现在就拍给我看。”

“你在生气?怎么了?小白跟你说什么了吗?”

对面显示正在输入中了许久,然后发回来硬邦邦的几个字:“给我看。”像是打了一大串又一一删掉。

“小白第一次见到我这毛病,夸大了也正常,我真没事,你明天不上班?”

“不上。”

老高握着手机怔住了:“明天你们不是要开部门总结?”

“你记得真清楚。”欧阳无不讽刺地说。

老高沉默片刻,终于问道:“你在生什么气?”

欧阳喜欢用感叹号,要不就不带标点,现在一段一个句号,他终于开始有些意识到欧阳情绪不太对了。

“病历。”

“好吧,好吧,”老高几乎能想象欧阳在对面咬着牙用力敲击键盘的样子,“我没去,骗你是我不对。不过我觉得还好,不用转车过去那么麻烦。”

欧阳没说话,他只得继续道:“真的,你不相信我?”

“不相信,”欧阳气鼓鼓地答道,“大骗子。”

老高哭笑不得:“我骗你什么了……就这一件事至于吗?”

“你现在住在哪?”

“龙井街,我不是告诉过你了?”

“几号?”

“46”

“几幢几楼几号?”

“4幢902,欧阳……”

欧阳不理会他,一鼓作气道:“窗台上有花吗,地垫是什么颜色的,鞋架放在门外还是门内?”

“你怎么了……查户口吗?”

“我们不是朋友吗?”欧阳反问道,“六个月前你搬家,就告诉我一句你搬出学校了,什么都没说。”

“我只是觉得没必要……”

“我也不对,”欧阳自言自语道,“我一点也不好,一直在说自己的事情,一直都在自顾自的开心。”

“你高兴吗,老高,你现在开心吗?”

“为什么这么说,我也没什么不开心呀。”老高把滚烫的额头抵向手机屏幕,仿佛想要透过莹莹的光亮汲取一丝暖意。每次打开这个窗口,都是我最开心的时候。

过了一会儿,欧阳换了个话题:“你喜欢艾斯?”

“嗯。”

“那你告诉我艾斯死了以后,是谁继承了他的能力?”

“……”

“那克莱尔的情人是谁?”

“加罗威。”老高条件反射般答道。

“看,其实你一点也不喜欢OP,”欧阳说,“你喜欢纸牌屋。”

今天的欧阳有备而来,让人捉摸不透,老高拖着浆糊般的大脑已经完全跟不上他的步调。

“上个星期你说论文题目被教授毙掉了,为什么?”

“……”

“是不是有人剽窃了你的创意,和你撞题了,你不得不换掉它?”

“……”

“后来你过了,你们班上有人挂科了,我猜是他,你做了什么?”

“……”

“想问我为什么会猜到吗,老高,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思考。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我觉得这些事情没必要说……”

“我们不是朋友吗?”欧阳再次反问,“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对方一再相逼,老高有些火气上头:“都是些现实的琐事,你又不喜欢,有什么必要反反复复拿出来讲?”

“喜欢纸牌屋又不影响我偶尔会看OP,欧阳,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所以新垣结衣,OP,十月新番新剧,你‘偶尔’都会看,阴阳师,守望,吃鸡,炉石,刺客,你‘偶尔’都会玩,所有有关你的事情,我不喜欢,你都不会讲,是这样吗?”

“欧阳,你冷静一点。我觉得人都有点隐私,有些东西,”喉咙很痛,老高艰难地咽了一下,隐约觉得哪里绝对失了控,达摩克利斯之剑仿佛已在头顶高悬,“我说不说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吗,你不会喜欢的,不如不说。”发出去之后他握住手机,自言自语一般又重复了一遍,“不会喜欢的。”

“是吗。”欧阳轻快道。

“我不会喜欢,是哪种喜欢?”

虚空中“砰”地一声枪响。

他最后想起自己改过那张表情,在死亡边缘试探。

没有预告,没有讣告,看不见的血液顺着额头的孔洞淅淅沥沥地淌了一地,白色脑浆连同先前脑海中纷杂的思绪一起流下来,流得一干二净。

判决已下。

他知道了。

 

 

06

尚不成熟的时候伟哥曾经问过他要不要跟欧阳说清楚。

可笑的是他居然认认真真考虑过,并且在无尽反复的抉择里挣扎许久,差点踏出那一步。

好在最后没有。

大四那年主席和他女朋友分了手,因为那个女孩子不是本地的,家境也一般,给不了他什么助力。

他们仨都觉得主席势利,面上不说,心里难免瞧不起。

后来分道扬镳的时候宿舍四个人最后一次聚在一起喝酒,主席喝醉了,抱着手机里女朋友的照片哭得很厉害,明明已经醉的神志不清了,却还咬着牙按着手机不给她打电话。

欧阳特别不能理解,既然还喜欢干嘛不在一起,什么钱啊事业啊都是虚的。

你懂个屁。主席骂道。

他说,爱情的本质就是互相之间的索取,毕业之前他们在一起,互相索取对方的陪伴,慰藉,虚荣,喜欢与心动,毕业之后呢,他需要的事业的进步她已不能给,她需要的安慰和陪伴他已给不出。分手是早晚的事,长痛不如短痛。

一瞬间如同醍醐灌顶。

凛冽的酒香浇醒了他的白日做梦,几百个日夜里反复和挣扎都仿佛幼稚得可笑。

欧阳于他,是人间四月的艳阳天,是冬日壁炉里燃烧的火,他予他以光,予他以暖,予他以妄想照进现实的爱情。

可他能给欧阳什么呢。

言不由衷的‘共同爱好’,每天带个饭拿个快递。即使退一万步来讲欧阳在爱情里索取的既不是物质也不是精神,那至少也还有喜欢与爱吧。

可是这个他也不能给他。

他不会喜欢的。

就在那一天,犹如一个魔咒,犹如孙悟空终于从五行山下出来,又一头砸进唐僧手里里,把他从反反复复挣扎的牢笼里释放,又在他头上卡了一道紧箍咒。

至此,他永远也不能说爱。

永远只给欧阳他喜欢的,把自己所有的软弱,不堪,自私,阴郁,甚至是病入膏肓的洁癖都一并藏起。

他靠近不了太阳,但至少能一生都蜷缩在旁边汲取那一丝一缕的暖意。

这就足够了。

 

 

欧阳一直没有在回消息。

后来他试图打了电话,关机。

他终于绝望了,把桌上的退烧药摔了出去。

算了吧,算了吧,这操蛋的人生。所谓命运就是把所有你珍惜的一切统统摔碎给你看,他这么小心翼翼,不过一次发烧就什么都搞砸了。

什么都搞砸了。

多不公平啊,有人无恶不作逍遥法外无人追究,有人自以为是坑害别人幸福一生,他遵纪守法乖巧听话,结果心理有病,容貌秀丽双商皆高,结果喜欢男人,孤独一生无以慰藉,结果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窗外长夜荒凉,北风呼啸如呜咽,天地广阔,他渺小得像个砂砾。

他躺在床上,感觉细小的病菌们排着队唱着歌一个个从床单欢快地爬到他身上,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快要把他压得喘不过气。

但他没有力气起来喷一遍消毒水,再洗一次澡。

手神经质地搓揉这床单,他闭着眼就这么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感受不到时间的流动。

房间里只有时钟秒针“哒哒哒”的声音,仿佛数学循环一样,永不停息,延伸到时间的尽头,漫长得近乎可怕。

天亮了吗?

他想起明天似乎还有课。

但这都已经不重要了,反正都病入膏肓。

就这样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恍惚间回到了大学宿舍。头顶那头有莹莹的电脑光,还有欧阳敲击键盘的声音。

嗒,嗒,嗒。

他昏昏沉沉地睁开眼。

咚,咚,咚。

梦境照进了现实,有人在敲门。

拉开窗帘,天亮了。

 

 

07

他打开门。

那人披星戴月而来,风尘仆仆,逆着光,栗子色头发外一圈金色的光晕。

“老高,”他说,“我没喷消毒水,也不想擦酒精,刚刚坐了凌晨的打折机票,下飞机又挤了两个小时地铁。”

“so,我可以进来吗?”

他怔怔地看着对方。

那是跨越七海的风,漂洋过海而来。那是开天辟地的光,雷霆万丈而下。

“算了,”那人嘀咕,然后猛地朝他扑了过来。


——太阳撞进了他怀里。


END


注:请柬上那句话来自蓝淋的《君子之交》我最爱的小攻

又:那啥,喜欢现欧的姑娘不用fo……真的是一击脱离。评论一下太多就不一一回复了,谢谢大家(鞠躬)

枣糕废鱼

【考究(?)】明侦官方广告中的“侦探事务所”

明侦6季以来,其实大家会发现金主爸爸的广告是依托在明侦相关的一个“侦探社”下解决问题展开的,随着季数越来越多,我决定整理考究一下存在于广告中的这个“侦探事务所”的背景和人物设定。

本条的内容来自自截广告截图和分析,如有补充将同步更新。

本文将分五个部分介绍该世界观及其设定,每部分在原有广告基础上都会有我自己的分析,为了使其更带感可能有一些夸张的脑补成分,不是官方结论。


(一)背景

首先,在广告中,提到过“侦探城”的称号,“侦探城”的外观设计非常哥谭式,镜头中常年黑夜,少见白天。多高耸的建筑楼群。是一座现代化城市,但建筑风格阴森诡异,甚至带一些宗教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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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侦6季以来,其实大家会发现金主爸爸的广告是依托在明侦相关的一个“侦探社”下解决问题展开的,随着季数越来越多,我决定整理考究一下存在于广告中的这个“侦探事务所”的背景和人物设定。

本条的内容来自自截广告截图和分析,如有补充将同步更新。

本文将分五个部分介绍该世界观及其设定,每部分在原有广告基础上都会有我自己的分析,为了使其更带感可能有一些夸张的脑补成分,不是官方结论。


(一)背景

首先,在广告中,提到过“侦探城”的称号,“侦探城”的外观设计非常哥谭式,镜头中常年黑夜,少见白天。多高耸的建筑楼群。是一座现代化城市,但建筑风格阴森诡异,甚至带一些宗教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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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还有显著的赛博朋克元素特点。这里也第一次出现了侦探事务所的外部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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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背景城市有些上世纪九十年代画风打底的设定但,在事务所的内部,却保留着“高科技”“日常生活”“传统侦探”三种风格混搭的装潢风格。

我们已知的是,至少在侦破技术层面上,这个世界观设定是非常领先的。

null出现过诸如悬浮屏幕,触控操作,机器人,大数据监控等技术。

而同时也保留着“洗衣机”“冰箱”“现代家具”等日常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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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撒第一次提出了事务所的全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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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得以一窥事务所的内部大厅构造。


我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侦探事务所是处在一个犯罪高发赛博朋克暗黑风格的城市,它是一座独立建筑,内部搭载高科技侦破工具,是侦探们的工作生活场所。事务所对外承接侦探任务。


下面第二部分我将由几位侦探分别展开,介绍他们的人设,和相关的技能设定,以及不同侦探办公室的不同风格,并由此延伸补充该世界观细节。


(二)侦探人物

1,撒侦探。


撒侦探主要工作是:在办公室接委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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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撒侦探在事务所保持着最老派的侦探作风:接委托,做调查。


由图可以看到,撒的办公室陈列相对整洁,保留了一些老旧装饰品,最中间是办公桌,有着明显高级知识分子的对称式稳重审美趋向,旁边多为档案和档案柜,同时,撒侦探的背后有一面书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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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遥控打开,里面是停车空间。停放着属于撒侦探的侦查用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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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侦探的探案配置是雷凌185T,同时撒侦探在该宇宙观中,是个车技极好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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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在回忆中出现驾车盗取马栏山机密的镜头。那个时候的撒侦探就已经车技极佳,在追车中甩掉大队追赶人马了。

我们是不是可以脑补,年轻时的撒侦探是个勇敢而正义的侦探冒险家呢?


撒侦探的另一件探案配置是手机,在关键时刻可以变身成为机器人,帮助撒侦探进行快速的现场侦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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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事务所遭到破坏性的偷盗时,撒侦探使用机器人帮助侦查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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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看到这并不是撒侦探的办公室,似乎是个灯光更暗的存放证据的地方,装潢要比撒侦探的办公室凌乱很多,但遭到了盗窃,撒侦探在来到现场时表现地很着急。

由此我大胆假设,事务所除了大家各自的办公室外,应该还有一些类似证据室的地方,而有敌对的组织会对其进行有目的的破坏。

看起来,这个世界观下事务所也有一些针锋相对的敌对黑暗势力。


在最新的故事中,撒侦探出了外勤,在盗取一部手机时,第一次出现了黑白双撒的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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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虽然在争抢同一样目标物品,却没有表现出极强的互相攻击性。

这点官方还未放出其他线索进行解释,我猜测其或许是新一季撒侦探遭遇的强劲对手,或者是撒侦探的手机机器人的新形象。


同时,在该世界观下,有一伙人似乎具有对“事务所”侦探们考察的权力,撒就曾被考察过。该伙人以一个大家口中的“老探长”为头目,对侦探们很苛刻,经常为他们出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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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考察过程中撒侦探表现出了轻微的不屑,同时轻松出色地完成了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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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撒侦探的人设大概如下:

事务所的领头侦探,接委托人的当面委托,拥有可以化身机器人的探案专用手机,喜欢驾车出任务,对于上部权威有着轻微的不满,聪明自信且办事灵活,多次遭遇与敌方组织的纠缠,但均化险为夷。


2,何侦探。

何侦探在事务所中出场较少。以居家友善的侦探前辈形象出现,未见其工作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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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鬼侦探遇到侦破问题时,何侦探主动出现友善询问对方,并试图给出建议帮助。鬼侦探对对方的到来反应非常自然,而且对对方很信任,应该是在事务所中关系很好并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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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ll何侦探打趣鬼侦探,又展现了他调皮活泼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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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着搜证王的称号。


我将何侦探人设定义如下:事务所的坐镇侦探,多留守事务所内并不会出危险外勤,与警方关系密切因此能常去案发现场搜证并深谙此道,有搜证王的称号。作为经验丰富的前辈经常在侦查和生活上关心帮助其他侦探,是大家长一样的存在。但有时也会常与其他人开玩笑,甚至有些腹黑。


3,白侦探。


(虽然这是白小龙衍生广告但我将它并入广告宇宙观一起考虑了)

有一段打地下拳击的经历,似乎暗示了其出身:由地下拳手逐渐发掘侦探天赋,成为一位野生地下侦探,解决事务,有着自己对正义的坚持。似乎有一个妹妹。后被事务所吸纳为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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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ll在思考时的爱好是转筹码。


null在接受考察时态度蛮横,行动凛冽,据其自述一直在进行潜伏侦查活动。

null而潜伏的场所是有巨额金钱交易的赌厅。不知他转筹码的习惯是否也与此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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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我觉得最有意思的出现了:

小白在接受“老探长”团刁难时,对方丢出了一个棘手的难题,小白化身潜伏进赌场观察交易才发现了真相,并且成功侦破汇报给了老探长考察团,在小白调查的赌场,前台的女人,正是撒接受考察时,在旁边做记录的女人,撒指出她脖子上的首饰其实是监视器。


我们是否可以怀疑,这伙考察他们的上级,似乎着手制造了一些重大案件和混乱,或者就经手着怎样的犯罪行为,并以此来为难侦探事务所呢?


null小白侦探在接受考察时,态度散漫。


我会这样定义小白侦探人设:主要工作是完成危险的潜伏,武力值高,搏斗,枪械均精通,同时善于混迹涉黑地下场所收集信息。态度散漫讨厌拘束,聪明寡言脾气差,深情有正义的坚持。持久地追踪着自己妹妹失踪的案件并顺线索一直与大型犯罪组织斗争,是“考察团”不喜欢的刺头。


4,鬼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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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ll鬼侦探的官方称呼是脑洞侦探,最常出现在抛头露面的活动比如侦探大赛上,似乎不是主要的危险侦破工作者。

这次官方给出了鬼侦探的办公室陈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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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ll 杂乱,温馨,有一张工作桌却没有接待椅,说明并不是靠接待上门委托人的委托,墙上贴满照片与证据。后面空间被扩建了,多了一处生活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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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ll同时鬼侦探还是侦探事务所的官方发言人,曾在两个黑衣保镖保护下代表事务所进行答记者问。

由此可见,事务所其实已经是个对外有名的机构了。


null但鬼侦探在后期还展现了自己应用高信息技术的能力,出乎意料地是个计算机技术流。

null而且在这时她似乎会变得不一样,更加凶狠严肃。

或许我们有理由怀疑被针对性破坏的证据室是属于她的?

不过在这个世界观下鬼是有个恩爱的男友的,男友知道她的侦探身份并以谜题向她求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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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眼中鬼侦探的人设会是这样:因为形象可爱惹人喜欢是事务所对外的代言人,更多时候都是在代表事务所参加一些侦探活动,比赛等等。不作为独立可委托的侦探,完成的任务是事务所指派的,大家的团宠。同时作为技术支撑控制着整个事务所的信息系统,作为后勤从网络上为各位外勤侦探收集信息。有男友感情稳定。


5,勋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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勋侦探出场是从19世纪自己的事务所被召唤穿越来的,在回忆中出现了他猎人和公主(没截)的形象,大概是因为他曾扮过各种人侦破十九世纪的魔幻神秘案件,不仅侦破普通案件,还与超自然力量斗争。


null但可能是因为穿越过来之后一落地落在了侦探事务所下开设的美好事物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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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成了专职解决美食研究所问题的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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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空间温馨舒适明亮,更像传统家庭客厅,就是摆满了各种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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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事务所最常做的就是研究菜品,解决的都是一些从与食品有关的小案件延伸揪出来的背后阴谋,除了与事务所其他侦探合力侦办的案子,还有一个小团队,带领着他们破获与美食相关中的犯罪,甚至是超自然力量。

但其他人似乎都不信他的超自然邪恶力量的说法,从未被考察团考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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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只养的小猪,代替侦查犬的工作,叫闻闻(玩梗直接套用了)。闻闻是他的掌上明猪,很宠。


我会这样定义勋侦探:唯一与超自然力量相关的十九世纪穿越侦探,因为天性自然傻和逐步适应现代生活而闹出不少笑话,信奉美食的信条,是事务所的伙食保证。与爱猪闻闻和美食小团队认真致力与和各种奇奇怪怪说出去别的侦探都不怎么信的玄学犯罪团伙斗争。真的•拯救过世界。被撒侦探嘴上嫌弃玩的最欢的乐天派,从时代辈分上其实算所有人的太祖爷爷。

但因为一直没人告诉他他也就没意识到。


6,张侦探

机械技术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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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ll喜欢穿西装,办公空间整洁明亮现代化遍布高新便利生活的产品。


可以看出,张侦探承包了除了做饭之外事务所所有的后勤工作,是个平平无奇的动手小天才,兼职奶妈。

在被考察时阐述自己的工作内容与工作效率,多次被考察团考察的侦探。每次回答的都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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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ll负责打扫卫生助理家具制作健康饮品,很居家范。自己给自己打家具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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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ll侦探工作一向与机械机关破译有关,似乎对机械的操作使用有些天生的敏感度。似乎是事务所的机关破解者。

同时也是事务所的装备制作者,喜欢自己研究新的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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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ll大部分侦探用工具都出自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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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喜欢招待大家牛奶火锅。

null我会大概这样定义张侦探:事务所的技术支撑兼职后勤奶妈,机关破译者。对生活质量要求很高,为人温柔体贴,办事一丝不苟。西装三件套爱好者,发明家工程师。出身优渥,但不顾家人的反对从事侦探职业,并没有太多侦探外勤的机会但把自己的科班优势发挥到了最大化,被人为难时有自己的坚持。周而复始苦口婆心地劝说事务所其他侦探注意健康作息生活,多喝牛奶多吃水果。

7,鸥侦探

飒爽英姿,美女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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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ll负责审讯,技巧丰富。有黑衣人保镖紧随左右帮忙抓人干活。

同时可以看到鸥侦探的工作间,相对采光昏暗,杂乱不堪,甚至灰尘积累。因为她常出外勤,不是办公室侦探。


null同时在事务所的鉴真局工作,具有侦查鉴别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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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ll鸥侦探退伍特种兵出身,是带领小队出危险的枪战外勤的人,会有生命危险。

null与自己小队的情谊深重,关心战友。因为在战争中被自己的队长保护逃过一劫,但对方却牺牲了,因此把老队长的责任扛在了肩上,可能侦破的逻辑性不够,但对朋友忠诚,与犯罪对抗时坚定勇敢靠谱,直觉奇准。


鸥侦探在我这里人设大概如下:退伍军人成为侦探,办事雷厉风行英姿飒爽,手段十分强硬,嫉恶如仇,忠诚。将保护他人当作自己的天职。外勤侦探,不仅身手了得战斗意识好,还是一个神枪手。审讯有一手。撒侦探经常对她献殷勤被无情“殴打”。战场上有故事,似乎对她造成了后遗症。

8,大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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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ll神神叨叨的侦探,属于事务所却不常在这儿工作,武林世家出身,借着侦探的名头调查自家流失的武功秘籍,江湖信息通。在关键时刻总是能帮上大忙,但有时候就像个偷蒙拐骗的江湖术士,在现代都市中维系失落的武林,做侦探带着一股侠客小说中的古代剑客神探的味道。



9,贾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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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且稚嫩的新人侦探,自己也总在学习中,是考察团推荐安排过来的,自己就傻乎乎地来了。似乎还不明白自己被安排了怎样的秘密?对未来充满憧憬。


10,范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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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ll范侦探主要负责解密。年纪虽轻,房间装潢和服装都很老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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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ll黑衣人保镖紧随其后。

我们会发现这些墨镜黑衣人是事务所最常见的工作下手,出现在保护鬼发言人答记者问,和向鸥汇报情况时。而他们似乎都很听范侦探的,范侦探似乎是他们的直接管理者?


(三)世界观下的机构

null侦探事务所本身,靠接委托,与警方合作等方式获得案子侦查任务,侦探合作或者单独完成任务,在这其中与各种黑暗组织斗争,也招惹了不少麻烦的对手。上面似乎受制于某机构,要定期向其汇报接受考察与刁难,大部分侦探不满。

null鉴真局。事务所下设的证据鉴别痕检科,当然,也干分辨真假的活儿。

null美食研究所,事务所下属,被事务所保护的科研机构,主要研究美食,但借此为外表也承载了以张侦探带头的设备研发。

所以张侦探总是在研究完技术装备就做饭的日子中。


美好事物事务所(未截图,见勋侦探穿越那张)

媒体中心,对外宣传的口径。

也为鬼侦探的信息系统提供网络支持,相当于事务所庞大体量的网络中心。

null酒馆。

一般情况过来阐述委托的公共地方。阐述的委托会被收集递交于侦探,看是否值得去接这个案子。一般都是一些小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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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ll名侦探学院,近期才开设的对口事务所学院,进行招生培养,旨在为事务所定向培养输送新的侦探人才。表现好的可以提前去事务所跟着侦探实习。

(四)世界观下的事件

null侦探的外勤任务:关键证据盗取

除此之外,据口述侦探们的任务还有:潜伏调查,犯罪现场搜证,抓捕嫌疑人,审问,调查网络悬案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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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ll“老探长”考察团对侦探的考察

null“侦探年度大奖”贾斯汀被人邀请参加,获了这个奖才进的事务所。邀请他的人是考察团的人。

null侦探比赛,每年夏季举办的全世界性质的侦探比赛。事务所每年都必须出人参加。


(五)总结


总的来说,这是一个略混乱的赛博朋克味道侦探架空世界,处在同一事务所的侦探们对扛着各种犯罪与邪恶,进行精彩的故事与冒险。也有许多可以展开的细节。

人设上的组成是领头羊撒,大家长何,潜伏卧底白,团宠吉祥物鬼,加buff法师勋,后勤保障张,机灵混子大,外勤战士鸥,新人贾,辅助范。

感觉这个世界观很多故事都可脑补展开讲。比如撒的过去,何和警方渊源,白的家庭,鬼的技术,考察团到底好坏,为什么把新人贾派过来,鸥的战场故事,黑衣保镖为什么听范的,破坏证物室的组织。

等等,真带感。

厌世。

画了这样的东西做点吧唧

大概月底左右,给对角巷代理

【我觉得娜娜明摘了眼镜就有一种脱十件的效果!!】

画了这样的东西做点吧唧

大概月底左右,给对角巷代理

【我觉得娜娜明摘了眼镜就有一种脱十件的效果!!】

J.LAKE

“我不是个合格的大人吧?”


一定要点开看喔,虽然效果没做好,有剧透,选择性观看

“我不是个合格的大人吧?”


一定要点开看喔,虽然效果没做好,有剧透,选择性观看

时间酒

一个西装练习 是安安老师的黑帮🐟哥

一个西装练习 是安安老师的黑帮🐟哥

阿喵

盲生发现的一个华点🧤

bjt:手套戴着好热,放地上又好脏(不开心

wdx:乖乖乖 给我给我给我(宠溺

盲生发现的一个华点🧤

bjt:手套戴着好热,放地上又好脏(不开心

wdx:乖乖乖 给我给我给我(宠溺

9号球衣
普谣合唱舞台真的是故事感满分!...

普谣合唱舞台真的是故事感满分!!!

普谣合唱舞台真的是故事感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