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曾以為無法企及的快樂 Chap. 8
傅永傑發現葉幸司很喜歡在週五晚上安排喝酒談天的行程。
轉眼間兩人已經交往九個多月了,傅永傑也隨之升上四年級。不得不說,傅永傑有些慶幸自己先前加入了共筆組,新學年的課業明顯的繁重了許多,除此之外,將在四年級的尾端迎接他的是醫師第一階段國考,原本有些打混的同學似乎也紛紛地拾起了課本。
這時的他們,除了要面對排山倒海新的科目,還要抽時間將以往的科目把握住。完完全全被PBL課程淹沒的他們,考試的頻率也從一個月一次,提升為2~3週一次。假使沒有共筆可讀,傅永傑可能連跟葉幸司說上話的時間都沒有了。(註4)
所幸傅永傑有好好把握暑假的機會,在過去的兩個半月他幾乎很少讓自...
傅永傑發現葉幸司很喜歡在週五晚上安排喝酒談天的行程。
轉眼間兩人已經交往九個多月了,傅永傑也隨之升上四年級。不得不說,傅永傑有些慶幸自己先前加入了共筆組,新學年的課業明顯的繁重了許多,除此之外,將在四年級的尾端迎接他的是醫師第一階段國考,原本有些打混的同學似乎也紛紛地拾起了課本。
這時的他們,除了要面對排山倒海新的科目,還要抽時間將以往的科目把握住。完完全全被PBL課程淹沒的他們,考試的頻率也從一個月一次,提升為2~3週一次。假使沒有共筆可讀,傅永傑可能連跟葉幸司說上話的時間都沒有了。(註4)
所幸傅永傑有好好把握暑假的機會,在過去的兩個半月他幾乎很少讓自己距離葉幸司超過兩公里遠。
暑假的每一天,傅永傑陪葉幸司去上班之後,就在葉幸司公司附近找一間咖啡店念書,直到午餐時間再去等葉幸司一起吃午餐,有時候也會和鐵三角一起吃,藤沐仁和蕭立呈都有感受到傅永傑的稜角圓潤了不少。葉幸司的午休結束時,傅永傑又會回到咖啡廳繼續看書,或者去參加讀書會,待下班時間再回來接葉幸司。
讀書會的成員是學校PBL組的成員,除了傅永傑所處的共筆第八組之外,共筆第七組在PBL課程也和他們一起。如今正是大家陸續地開始準備國考的關鍵時刻,鑒於兩組人先前分工合作得不錯,相處得也挺融洽,因此有人提出一起組成自助讀書會。
傅永傑本來不想錯失在這難得的暑假裡任何和葉幸司相處的時間,但迫於緊接而來的課業壓力,以及李柏睿的熱情邀約,他最後決定只在葉幸司上班的時間參加讀書會,再準時離席去接葉幸司下班。
讀書會本來就是自發性的活動,其他組員也就沒特別干涉他。倒是傅永傑因此與更多同學有一些交流,如今他對這不已似之前那麼牴觸了,葉幸司對於他的改變也樂觀其成。
傅永傑一直認為葉幸司就是最重要的,即便現在結交了一些還不錯的朋友,他依舊認為沒有事可以擋在葉幸司之前。
相對的,葉幸司可以極為適切地把握好這些分際。葉幸司並沒有因為和傅永傑交往而淡出鐵三角的友情,當然也不會沒事去當蕭立呈和藤沐仁的電燈泡,傅永傑這邊卻也從來不覺的葉幸司冷落了自己。這是傅永傑很佩服葉幸司的其中一個地方,他覺得自己需要好好向葉幸司學習。
以往鐵三角三人一起住的時候,很常在下班後一起去吃東西小酌,尤其是在周五的晚間。
對他們而言,每個禮拜五晚上一貫的喝酒談天行程,是在繁忙地工作了一週後,一個很好的放鬆。
葉幸司在與傅永傑交往後,便不會每週都參加這個聚會,除了是想留給蕭立呈和藤沐仁親暱的時間,他其實很喜歡在周五晚間邀約傅永傑去喝酒。也許是離家近的關係,他們時常去光顧Alan的那間酒吧,也曾趁著周末再去那個他們擁有許多第一次的海邊。
在這樣快樂的暑假結束後,傅永傑的大四生活迎面而來。和以往不同,第一週再也沒有課程簡介這樣地寫意時光,襲捲而來的是滿滿的課堂內容、各種形式的作業和不計其數的小組討論。傅永傑將自己的課表交給葉幸司時,葉幸司十分地訝異,因為他拿到的課表不是如他想像中的一張紙,不是那種寫明週間固定每天上什麼課的紙,而是一本時間表,裡面詳細記述著每一天每一堂課的科別、上課內容、進行活動以及課程地點,密密麻麻的時程甚至細分到以半小時為單位,能自習的時間大多僅是小組討論的空閒。
所幸傅永傑仍是學生,做為學生的好處是,再忙碌的一週亦終將迎來禮拜五。
這天下午他們討論完一幕PBL教案時,已經接近葉幸司下班的時間,看著眼前的工作還沒辦法馬上結束,傅永傑趕緊拿出手機準備聯繫葉幸司,發現葉幸司稍早已經傳了訊息過來。
“永傑 我今天想約沐仁和立呈去Alan的那間酒吧 之前一直還沒有機會找他們去😀”
傅永傑看到後想這樣正巧可以好好地處理完眼前的事情,也許晚點還可以和PBL組員們去吃個晚餐再去接葉幸司,於是回覆:“那你不要喝太多 我晚點再去接你”
傅永傑想了一下又確認:“或是你今天要住他們那裡?”
週五晚上葉幸司若是和鐵三角去居酒屋聚會,或是去他們住處喝酒,偶爾會直接住在他們那,一如他們三人往日共同租屋的時光,傅永傑一開始會覺得那兩人佔用了自己的幸司,後來不知怎麼地也漸漸習慣了。但這是葉幸司第一次帶藤沐仁和蕭立呈去Alan的酒吧,酒吧的位置離自己家比較近,傅永傑不確定葉幸司聚會結束後要不要回家。
“永傑 你也一起去吧”屏幕傳來的是葉幸司的邀約訊息。雖然傅永傑暑假時會去葉幸司公司和他們一起吃午餐,四人卻其實不太有機會一起去喝酒。許是看在葉幸司任由他三不五時在自己身上蓋印章的份上,傅永傑也尊重葉幸司有與朋友相處的時間。
“好 但我可能來不及去接你😢”傅永傑答應,想著要如何盡快處理完眼前的任務。
“我先帶立呈他們過去點東西吃 你忙完再直接過去 不急哦”葉幸司記得傅永傑今天下午的課程會比較花時間:“你有沒有想吃什麼 我等等先幫你點你慢慢來就好”他擔心傅永傑沒好好吃東西就急忙趕去,想著那裡的菜單上有一些食物,打算先幫傅永傑點好。
“幫我選一個你喜歡的義大利麵吧 我等等過去🥰”傅永傑回覆完又打起精神加入討論。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好不容易這天的case告一個段落,傅永傑和組員確認過自己負責的部分後,便光速收拾東西準備離去:「我先走了哦,不跟你們去吃晚餐了。」也不等其他人回覆便逕自走了。
「又這麼匆忙,肯定是男朋友。」李柏睿看著傅永傑早已消失的背影說。
「習慣了啦,他就這樣啊,不要管他,我們自己去吃。」連宥芯和杜子桓已經見怪不怪,連宥芯則是調侃起杜子桓:「怎麼最近都沒看你去找你女友?」
「有啊,我們一個禮拜約會三次欸,誰有辦法像傅永傑這樣整天繞著男朋友啊。」杜子桓反駁:「我這樣都已經沒什麼額外看書的時間了,我看以後我要帶我女友一起去讀書會才可以。」
「來啊,反正她也要看書吧」杜子桓的女友是同校主修工程的學妹,課業其實也不輕鬆,但考試頻率與他們不大一樣,以至於杜子桓常常覺得自己要去圖書館約會。
「傅永傑有男友這件事,我到現在還是覺得很神奇耶。」與傅永傑還不太熟的其中一個第七組的同學說。
「對啊,這也太反差了吧。」另一人附和。
雖然多認識了一些人,但傅永傑常接觸的還是李柏睿、連宥芯、杜子桓三人。傅永傑覺得自己相對以往已經花費許多心力在朋友上,能有幾個較為熟稔的朋友已經足夠,也不打算刻意經營,以至於其他與傅永傑不熟的同學仍舊覺得傅永傑有一層神祕感。
共筆組的三人經過一學習的洗禮,則是早已習慣他的個性和模式,只要傅永傑的共筆有準時交,開會時認真討論不擺爛,其他飯局或是讀書會他愛去不去,他們其實也懶得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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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永傑抵達的時候,蕭立呈早已吃完他的餐,葉幸司和藤沐仁的亦所剩無機。
「你們還沒點酒哦?」傅永傑放下書包去洗了個手,在葉幸司身旁坐了下來。
「等你調給我們啊,」葉幸司撫了一下傅永傑的耳朵:「我剛才已經跟Alan講好了哦。」
此時,葉幸司預先幫傅永傑點的奶油海鮮麵送了上來。「你先吃吧。」葉幸司說著幫傅永傑打理了一下餐具。
他們前幾次來的時候,酒吧已不像剛開幕時那麼擁擠,許是葉幸司認識Alan的緣故,只要付成本價和少許的清潔費,Alan便由著傅永傑到吧台調酒給葉幸司喝。
只是基於傅永傑的私心,他從來沒有調Sapphire Martini給葉幸司喝過,葉幸司倒是也沒有特別提。
「我為什麼要調給他們喝?」傅永傑拿起葉幸司幫他擦拭好的餐具開始吃眼前的義大利麵。
「小氣欸小鬼。」蕭立呈假意抗議。
「總要等我吃飽吧,」傅永傑就是想懟懟他們:「等等啦。」
「永傑交了朋友後,個性確實圓滑了一些。」藤沐仁對葉幸司說。
「要你管。」傅永傑雖然已經與他們親近了不少,語氣上仍是不饒人。
葉幸司覺得這也是傅永傑的可愛之處,便沒有多加管束,只是說:「好啦你餓了吧,趕快吃吧。」同時順了一順傅永傑的頭髮。傅永傑倒是不再多說,乖巧地邊吃邊聽鐵三角聊天。
吃完那盤義大利麵後,傅永傑熟門熟路地到吧台和Alan打聲招呼,便兀自調了摻雜著自己小心思的四杯酒。
其中三杯是二十歲生日那夜他調給葉幸司喝過的酒,包含繽紛的彩虹酒、被他稱為屬於二十歲滋味的Daiquiri,以及最後讓葉幸司喝醉的Whiskey Sour,第四杯則是他其實知道酒譜卻從沒調給葉幸司喝過的Sapphire Martini。(註5)
(截自History4-近距離愛上你ep.6)
「幸司先選,」傅永傑端著四杯酒回來時不容置疑地宣布,並將酒捧到葉幸司面前:「你想喝什麼?」
「不用啦,」葉幸司覺得對好友有些不好意思,試圖說服傅永傑:「我比較常跟你一起喝,給沐仁和立呈先選吧,好不好?」
「好,你們選吧。」傅永傑看似妥協,但將酒放到桌上時,他有意將那杯放Sapphire Martini放在蕭立呈和藤沐仁較難拿取的位置,這讓他們下意識會從餘下的三杯開始選。
藤沐仁首先選了看起來較清爽的Daiquiri,這是之前葉幸司說覺得酸酸甜甜似乎十分喜歡的酒,因此傅永傑特意調了這款。蕭立呈則選了看起來相對濃厚而嚐起來也是有些酸酸的Whiskey Sour。
「好了,幸司換你。」傅永傑看著眼前餘下的彩虹酒和Sapphire Martini對葉幸司說。
「我不知道原來你也會調這杯酒,」葉幸司終究仍是拿起了那杯Sapphire Martini,傅永傑很努力的觀察卻幾乎感受不到他有一分遲疑。葉幸司只是看著他問:「之前我們來怎麼沒有看你調過?」
「我看你喜歡喝所以去查了酒譜,」傅永傑罕見地對葉幸司說了謊,並有口無心地問了句:「好喝嗎?」
「好喝,」也許是出自傅永傑之手有加乘的效果,葉幸司非常真心實意地誇獎:「比專業bartender Alan調得更好喝。」
「小葉,」蕭立呈忍不住吐槽:「我說你會不會太寵他?」
「才不會,」葉幸司有些深情地看著傅永傑:「我的永傑調的最好喝。」
傅永傑還是十分動容的,他相信葉幸司說這些話絕對是出自內心、一絲不假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什麼意思,他就是對圍繞著葉幸司的那些藍色元素耿耿於懷,明明幾個月前高群青傳的訊息葉幸司至今都沒有回覆,傅永傑也近乎淡忘了,但每一次葉幸司找他喝酒時,這杯酒都像是一根倒刺插在他的血肉裡,時不時便有些不舒服,卻又沒有決心奮力取出。
偏偏葉幸司對這杯酒的態度非常地自然,這讓傅永傑更加沒有開口的契機,他不想要自己為了一杯葉幸司慣喝的酒變成一個無理取鬧的男朋友。於是總說服自己當作沒有這件事,反正自己非常善於假裝。兩人在一起之前,傅永傑假裝自己可以安於當葉幸司的弟弟,假裝了八年,演技精湛到他都有些佩服自己。
而今天他就是有些小小的自虐,想知道葉幸司到底會從他二十歲生日調的那些酒裡面選或是挑中那杯他心裡一直過不去的Sapphire Martini。傅永傑知道,葉幸司這麼選完全不能代表什麼,也許是因為他沒有喝過自己調的這杯酒所以想喝喝看,又或許他就是習慣喝罷了,並沒有為了誰或是為了什麼。
傅永傑不認為葉幸司會騙他,只是他深知習慣是多麼潛移默化地影響著一個人。
他就是有一些不甘心而已,明明他比那些人都要更早認識葉幸司,憑什麼在那些他無力參與的年歲,必須將葉幸司拱手讓人呢?
同時傅永傑也有些心疼,他不知道在那些他還來不及長大的日子裡,葉幸司究竟獨自跌跌撞撞地受了多少傷。
人果然是貪婪的吧,傅永傑想,以為得到了就會滿足,卻總是想要得更多。他都已經得到了他的太陽,想這些根本一點意義都沒有啊。最終,傅永傑再次說服了自己。
「你喜歡就好。」傅永傑飽含情意地對葉幸司說。
「小葉,我說你今天找我們來幹嘛?」蕭立呈看著兩人放閃,忍不住假意抱怨:「你們兩個來就好了啊。」
「這間氣氛不錯,而且消費也不貴,就想說帶你們來看看,順便捧朋友的場,」葉幸司知道蕭立呈在開玩笑,但還是很認真回答:「而且你們之前跟永傑吃飯不是挺開心的,今天有機會來喝一下永傑調的酒啊。」
「確實是不錯,」藤沐仁算是三人之中對調酒較有研究的:「我這杯Daiquiri雖然配方簡單,但有時候越是經典反而越有挑戰性。」
藤沐仁講完,傅永傑沒有接話,倒是一臉算你有眼光的表情。
「好啦,我去一下廁所,順道去找Alan聊聊哦,」葉幸司起身,並叮囑傅永傑:「你不要每次都跟立呈吵來吵去的。」
「我才沒那麼無聊。」傅永傑明明近來和蕭立呈關係還不錯但就是在口頭上不饒人。
「放心啦小葉,我不會跟一個小鬼計較的。」蕭立呈也是嘴上不肯認輸的類型。
葉幸司有些無奈的笑了笑,便往廁所走去。
「對了藤藤,」蕭立呈喝了幾口酒之後,突然想起自己下午離開公司去找客戶,錯過了今天的臨時會議:「聽說上面最近想要和新的廠商洽談婚禮主題的企劃啊?」
「其實主要是在檢討我們這一季業績下滑的原因,」藤沐仁想到這個就覺得有些煩燥:「上面認為原因出在我們的婚禮主題都沒有推陳出新,他們說從場地規劃、花藝布置、會場音樂到婚禮小物通通都要調整。說是這麼說,但總不能就這樣全部推給小葉他們,直接全部換掉吧,這樣是要忙死設計部嗎?」
「這不對吧,」蕭立呈雖然總是嘻皮笑臉,但討論起工作是非常可靠的:「應該要著重一個部分進行改變,或是做出一些我們公司的特色才能吸引客戶吧?」
「我也是這麼想,」藤沐仁贊同:「是有人提說可以增加婚禮的迎賓酒會,讓婚禮比較豐富。」
「這的確是現在的趨勢,」蕭立呈思考了一下:「我記得前兩個月有餐酒相關的廠商送資料來啊,今天有提到嗎?」
「有,只是……。」藤沐仁看起來有些苦惱。
「我印象中對方開的條件還不錯啊,」看著藤沐仁面有難色的模樣,蕭立呈有些不解:「可以先試著洽談,再決定要不要合作吧?」
「問題在於這件事本來是公關部應該要處理的,但最近上面已經丟過去很多需要接洽的案子,他們完全焦頭爛額沒空處理了,」藤沐仁想到就頭疼:「所以上面好像有意讓我們業二組出面,下午甚至讓公關部把資料都轉過來了,我們雖然每天都在面對客戶,但這跟接洽廠商不一樣吧?」藤沐仁覺得自己的頭真的很痛。
「安啦藤藤,業二忙不過來的話還有業一啊。」蕭立呈立刻展現出可靠男友的一面:「你手邊有廠商的資料嗎,不然我們趁周末來研究研究?」
傅永傑想著藤沐仁和蕭立呈在討論公事,聽起來火暫時還不會燒到葉幸司所在的設計部門,便只是默默地滑著自己的手機,不打算攙和他們的話題,只是時不時地抬起頭來看一下在吧台區與Alan說話的葉幸司。
但此刻,藤沐仁從西裝外套取出的那紙名片,引起了傅永傑的注意。他聞到了一股記憶裡特有的雪松香,這樣的木質氣味,曾有一段日子時常出現在葉幸司的身上。
此時,藤沐仁放在蕭立呈眼前的是一張設計精巧的名片,看似簡潔卻十分地有質感,而上面燙金的字印著一個傅永傑再熟悉不過的名字。
在上天替傅永傑的快樂時光續命了將近七個月以後,他們終究還是沒能避開那個人。
傅永傑幾乎是坐以待斃地聽著蕭立呈唸出上面的字。“蒔悅餐酒集團 行銷總監 高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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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4) 問題導向學習,英文為Problem-Based Learning,簡稱為PBL。結合PBL理念和小組討論方式的課程,便是目前醫學教育大力提倡的問題導向小組討論學習。這樣的上課模式,將各學科如解剖、組織、胚胎、生理、神經解剖、寄生蟲、遺傳的進度重新排列,將相關聯的課程安排在一起進行,同時藉由小組討論的方式,討論與課程進度相關的臨床案例,藉以增進學習效果。
(註5) 四月其實不知道傅永傑在劇中到底調了哪幾款酒,只是借用了幾款顏色較相近的經典調酒放在這個故事裡,如果有知道的小夥伴歡迎跟我說。
結果這次連名片都做出來了,甚至還幫他們公司設計了一個logo (名片的左下角),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在一個還沒出場的角色身上花這麼多無謂的心思,總之希望大家會喜歡。🤣🤣🤣
關於時間線的問題,二十歲的傅永傑,假使不早讀不晚讀不跳級不留級也不重考,那理論上是醫學系三年級,如劇中所述,還要讀完三、四、五、六年級,意即還有四年才能畢業。常理來說,應該是三年級剛開始沒多久,但由於不知道傅永傑生日確切的日期,因此目前套入line tv播映本劇的日期為發生日期,這樣的話劇中故事發生的時間是落在傅永傑大三下學期的時候,那麼與葉幸司交往半年之後傅永傑便會進入更加水深火熱的醫學系四年級的課程,這是這裡說傅永傑升上四年級的原因。假使有姊妹知道傅永傑或葉幸司何時生日,歡迎跟我說,我再修文調整。💗
→ 謝謝熱心回覆我的小夥伴❤ 想要讓時間線合理一些但又怕大幅修改會改到頭昏眼花,所以決定將這個章節的時間點改成永幸兩人已交往了九個多月,等於前面的故事直接往前平移三個月左右,這樣對於前述的其他時間點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影響,例如葉幸司與前男友近兩年沒聯絡這件事,少了三個月應該還是在近兩年的範疇內吧?(自己亂決定😂)
曾以為無法企及的快樂 Chap. 0
靈感來自於B站有集美以阿拉斯加海灣為背景音樂發佈的影片。
傅永傑對於愛情,勇敢而虔誠,但他畢竟仍是二十歲的孩子。
葉幸司溫暖而美好,在我眼裡他最大的缺點就是太完美了。
有甜有虐,ooc屬於我,永幸屬於彼此。
小學生文筆,緩慢練習寫作中,還在思考發展方向,歡迎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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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葉幸司在一起兩個月之後,傅永傑仍然沒有實感。
二十歲生日前的每一步幾乎都在傅永傑的計畫之中,學調酒、考上醫學系、投資基金、讓自己成為更有價值的人,無一不一一照著他的步調實現。
在二十歲生日的那一天,他得到了自己送自己的生日禮物。雖然早晨醒來的時候,葉幸司不出意料地跑了,但那...
靈感來自於B站有集美以阿拉斯加海灣為背景音樂發佈的影片。
傅永傑對於愛情,勇敢而虔誠,但他畢竟仍是二十歲的孩子。
葉幸司溫暖而美好,在我眼裡他最大的缺點就是太完美了。
有甜有虐,ooc屬於我,永幸屬於彼此。
小學生文筆,緩慢練習寫作中,還在思考發展方向,歡迎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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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葉幸司在一起兩個月之後,傅永傑仍然沒有實感。
二十歲生日前的每一步幾乎都在傅永傑的計畫之中,學調酒、考上醫學系、投資基金、讓自己成為更有價值的人,無一不一一照著他的步調實現。
在二十歲生日的那一天,他得到了自己送自己的生日禮物。雖然早晨醒來的時候,葉幸司不出意料地跑了,但那殘留在被窩的溫度,以及枕頭上的氣味,仍然昭示著傅永傑的如願以償。
在那之後,被葉幸司打的兩巴掌,很痛,但這是自己應得的,傅永傑想。
再來幾天,他怎麼傳訊息、打電話,葉幸司都不肯回應,傅永傑感到有些緊張而難以入眠,但也知道急不得。
後來傅永傑站在女兒牆上傳照片給葉幸司,葉幸司終於肯來見他,讓傅永傑得以表明自己的心意。
葉幸司說要思考自己對傅永傑是什麼樣的感情,傅永傑可以理解,但感到十分忐忑。
被爸媽目睹到自己跟葉幸司抱在一起,其實可以用兄弟間的感情搪塞過去,但是讓葉幸司回家的機會就在眼前,傅永傑不能錯過。
爸爸要媽媽叫葉幸司回來,傅永傑怕波及葉幸司,馬上說一切都是自己的錯。
爸爸暈倒了,他還是傷害到了葉幸司最愛的家人。
再後來,媽媽傳訊息跟傅永傑說葉幸司向爸爸出櫃,爸爸讓葉幸司回家了。
傅永傑很開心,儘管這些都比他預期得早,他還沒讓葉幸司愛上他,但是他不貪心,他的幸司回家了。他真的不貪心。
在山上與葉幸司再見面的時候,葉幸司說他是弟弟,他知道、也理解,但心情還是跌到了谷底。
可是我貪心,葉幸司這麼說。
驀地,傅永傑體會到,幸福可以來得如此突然。
傅永傑得到了自己曾以為無法企及的快樂,而這卻令他感到無比折磨。
【九辫】念念不忘【八】
❤眼盲辫儿x刑警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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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念念哄睡着之后,杨九郎又不遗余力地把张云雷哄睡着了。然后重新打开了四年前,“五星杀人案”的卷宗。桃子大概是听到了声响,顶开了卧室门瞧瞧发生了什么事。杨九郎冲她摆了摆手,她就退了出去,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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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念念哄睡着之后,杨九郎又不遗余力地把张云雷哄睡着了。然后重新打开了四年前,“五星杀人案”的卷宗。桃子大概是听到了声响,顶开了卧室门瞧瞧发生了什么事。杨九郎冲她摆了摆手,她就退了出去,回去了念念的卧室。
当年在“冯立新”的尸体和那具无名尸体发现的地方附近,他们又接连发现了三具尸体经过细致的解剖之后,虽然没办法精确到哪一天,但是基本可以确定死亡时间分别间隔一年左右,和之前的两具一样,有受过虐待的痕迹,不排除凶手在实施谋杀之前囚禁过死者。
被活埋的死者呼吸道及食道里的土壤,吞金的死者吞下去的那块金属,还有那根插入第三位死者心脏部位的木桩。有些物理证据会随着时间的消逝而消失,而有些则会以让人意外的程度被保存下来。
目前来看凶手最主要的特征就是模仿了那本小说的杀人手法。《五行杀人事件》是张客辛早期极具代表意义的作品,最初是1988年发表在《推理》杂志第36期的连载上,随后于次年1989年由冬意出版社出版,首次印刷五万册。
这本小说算是初次构建了张客辛推理小说的风格。和一般的推理小说家不同的是,张客辛的小说并不是为了服务侦探而存在的。在他的小说之中,凶手通常都是首发的人物,在整本书中将侦探玩得团团转,尽管结尾的时候侦探们总能抽丝剥茧分析出事情的来龙去脉。然而让读者最为回味无穷的,还是那个设置了环环相扣的陷阱的凶手,甚至会产生小说是为了能够弘扬正气得以发表才在最后将凶手绳之以法的想法。
《五行杀人事件》讲述的是一个平时总是以“老好人”形象示人的林业区工人罗凯,偶然发现自己的妻子有了外遇,外遇的对象还是自己的同事。盛怒之下失手将对方推进了为了植树而挖的土坑中,而导致对方脊椎严重受伤。然而在对方求救之后他非但没有将其救出来,还将土坑填埋了起来,残忍地用活埋的方法将人给杀害了。随后为了掩人耳目,他试图先后用吞入金属,木桩插入心脏,溺水和火烧的方式杀害了毫无关联的另外四个人,造成了一个无差别杀人的假象,让警方陷入了困境。最终杀害了四个人之后,以自焚的形式完成了自己的作业。
罗凯杀死自己妻子的外遇,其实是一次冲动杀人,然而一次的冲动杀人却将他推向了一个我们从上帝的视角可以告知的万劫不复的深渊。小说中的第二个死者是一位记者,因为发觉了罗凯贪污的事情,想要勒索他,却被他误以为被发现了杀人的事情,于是再一次动了杀人的心思。这一次很明显就不是冲动犯罪了,而是在有预谋的情况下做出的杀人的罪行。并且在行动之前他已经在心里勾画了“无差别杀人”的蓝图。
已经杀死两个人的罗凯,为了扰乱警方的思路,在城市的另一头随机找了一个的流浪汉,将其杀害作为案件的第三个受害者,紧接着第四位受害者是一位走夜路的年轻女子。就在警方一筹莫展的时候他的妻子察觉到了他的异常。在他哄骗她,他会去自首之后,却用巧妙地自焚的方式与妻子同归于尽。而一无所知的警方自始至终都以为凶手仍然在逃,调查工作停滞不前。
小说的最后讽刺地写道:尽管警方一筹莫展,但值得庆幸的是,那个弄得人心惶惶的杀人魔,伴随着最后那一场火从此销声匿迹了。
后来杨九郎趁着报道出来之前,买回来了那本书,他反反复复地看了很多遍。虽然警局已经将案件定性为极端粉丝模仿杀人案件,但杨九郎仍持有保留意见。
随着新闻的报道,对案件的讨论很快上了各大媒体的搜索热门,《五行杀人事件》更是登上了畅销榜的榜首。同样也无可避免的,造成张客辛和大儿子张元惨死的模仿纵火案,以及十多年前的连环纵火案都变成附带商品,再一次被人们热烈地讨论了起来。
媒体们绞尽脑汁地想要联系到跟当年事件有关联的人,当然最想要联系到的就是当年的幸存者之一的张云雷,好在他表姐一家有先见之明给他把当年“张磊”的名字个改了,否则即便是杨九郎出面也挡不住这么多的媒体。
同时被再度报道出来的是张客辛的故居。在当年的模仿纵火案之后几乎被烧成了废墟,处于安全考量原本是应该被拆除之后重建的。但是在纵火案发生一年之后被一个神秘的买家买了下来,聘请了专业的工程师对房子进行了加固,却最大限度地保留了房子被火烧过之后的原貌。
当年杨九郎背着张云雷去见了一次秦朗的父母,他也是几番周折才查出他们就是那个神秘的幕后买家。
直到今天杨九郎都记得自己同秦朗父母见面的场景,他们住的是一栋八十年代的老旧公寓,大多是单位发的房子。当时给他的感觉就是,秦朗的父母花了一笔钱买下了那栋烧毁的别墅,甚至花钱“修缮”,自己却没有钱买一套像样的居所。
开门的是一个七十几岁的老太太,身材有些干瘦,不过精神看上去还不错。房间里有股长期不透风的霉味和老人家身上特有的味道,跟着老太太稳健的脚步,杨九郎走过了只放得下一张小方桌的小客厅之后,见到了坐在木质沙发上的秦朗的父亲。杨九郎坐在了他们侧面的单人沙发上,沙发垫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几乎跟直接坐在木条上的感觉一样。
打开了录音笔,二老一瞬间就打开了话匣子,给杨九郎看了不少秦朗小时候的照片,说他是个很聪明的孩子,那个年代家境不好的孩子都比较早熟,秦朗就是最好的例子。因为一次公开演讲的机会,他迷上了张客辛的小说,两人甚至开始了书信往来,之后秦朗经常在周末的时候去张客辛家里做客,跟他一起讨论小说的情节。恐怕是日久生情,一年之后就和张元结了婚。
结婚之后张客辛对这个女婿十分照顾,大力支持秦朗开创自己的事业。虽然是上门女婿,但是从来没听他抱怨过家里关系不和谐。一年后张也出生了,一切应该十分顺遂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会出来那么一件大事,简直难以想象。
“秦朗和张元的儿子,叫‘张也’吗?”
“对啊。因为跟他小儿子一样也是一月份出生的,就叫‘张也’了。”老太太解释道。
老头子拍了她一下,像是在嫌弃她净说些没用的话,“小孩跟他们家姓是秦朗自己提出来的,本来也没什么可说的,上门女婿嘛。不过秦朗怕我们俩心里有疙瘩,还说跟张客辛商量过了,今后再生孩子,可以跟我们姓。”
“我们也没疙瘩,孩子留着咱家的血就好了,跟谁姓还不是一样活着。秦朗就是孝顺。他真的是个好孩子,从来没有害过人,怎么可能为了钱做那样的事呢?!”老太太说道激动地地方泪花涟涟。
“张客辛对秦朗可好了,真就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儿子。投资失败什么的,都是瞎编的,秦朗开口问他要钱搞投资,就从来没有被拒绝过。他不需要杀人啊!”老头子提到儿子也渐渐激动了起来。
安抚了一下老人家的情绪,杨九郎终于问到了那个问题:“你们为什么要买下那栋房子?”
“我儿子是清白的,那个房子里还有证据,绝对不能被销毁。”当年买房子的钱是秦朗刚结婚的时候给二老的,是留给他们养老用的。当年警方板上钉钉说是秦朗放的火杀的人,他们不敢声张。现在十多年过去了,再过不到一两年案子就过了有效追诉期了,秦朗也就等于是无罪释放了。
他们这才把消息放出去,也想着接受一些采访,让大家重新关注起来这件事,一来说不定重新想起来的时候会有一些新的线索,或者大众对于事件会出现多方面的考量,或许能还儿子一个公道,二来就是赚钱,他们也给儿子赚点钱。
杨九郎的最后一个问题,让两位老人都有些意外,“张客辛对张磊好吗?”
老两口似乎是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一下子就给问懵了,两个人回想了一下,老婆婆就有些迟疑地说:“也好吧,但那孩子就不成气候。”随后和老伴儿对视了一眼,似乎表示肯定地点了点头。
这句话评价似乎是一句转述,但不知道究竟是张客辛对张云雷的真实评价,还是秦朗对张云雷的评价。
回想到这里,杨九郎低下头看了看张云雷乖巧的头顶,怎么会“不成气候”呢,他是大学老师,是导盲犬学校的义工,会做各种好吃的小点心,优点数都数不过来。那个评价怎么看都极为不准确。
睡得迷迷糊糊时候,张云雷的感到杨九郎凑过来抱住了自己。他不耐热,秋冬交替的时候,总会热得蹬被子,那段时间杨九郎就会抖着被子把他整个儿裹起来。
杨九郎关了灯,一张手就看他迷迷瞪瞪地翻了个身,缩到了自己怀里来,嘴里还嘟嘟囔囔地说:“这么快又要换被子了吗?”这是夏天还没过呢,就以为要到冬天了。
你看,怎么连迷糊起来都这么可爱。可不是老成气候了么!
【九辫】三庆爬宠馆【三十一】
这章虽然较欧哇但是并没有欧哇,你们懂的吧!
轻微心理障碍蝴蝶研究专家辫儿X就问你英勇不英勇刑警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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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0 欧哇
杨九郎失踪那天,原本是他和张云雷约好要去结婚的日子。
说是结婚其实也是走个形式,两个人穿得好看一点儿,然后到民政局门口走一趟,然后去约好的照相馆照个正正经经的结婚照,再拿着杨九郎用萝卜刻的章给盖个结婚证。中午小两口说要去吃牛肉面,等到了晚上两家人和几个好朋友再过来一道吃个饭,一道庆祝一下。不过当然了,饭钱得从额外的份子钱里出,这都是提前说了好的。
就在日子定下来没多久之后,杨九郎他们队里就接到通知...
这章虽然较欧哇但是并没有欧哇,你们懂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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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0 欧哇
杨九郎失踪那天,原本是他和张云雷约好要去结婚的日子。
说是结婚其实也是走个形式,两个人穿得好看一点儿,然后到民政局门口走一趟,然后去约好的照相馆照个正正经经的结婚照,再拿着杨九郎用萝卜刻的章给盖个结婚证。中午小两口说要去吃牛肉面,等到了晚上两家人和几个好朋友再过来一道吃个饭,一道庆祝一下。不过当然了,饭钱得从额外的份子钱里出,这都是提前说了好的。
就在日子定下来没多久之后,杨九郎他们队里就接到通知,之前捣毁的毒窝又有变故,这次几乎是垮了大半个国家,上面希望他们派一小队人过去,辅助当地刑警进行调查。当初的案子是杨九郎跟的,他过去也是责无旁贷。不过阎鹤祥也跟上面打过招呼了,到了日子不管案子进行到了哪儿得放人回来一天把婚结了。
于是由于杨九郎不在,一直在纠结穿什么的张云雷只能求助姐姐王慧,毕竟他的清一色的不是黑就是白,光是看起来一样的白色T恤就三十来件。王慧当年结婚的时候他们条件不好,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形式,也就是去民政局领个证,连婚纱照都没拍。当时家里给她准备了一条大红色的裙子,说不管怎么样,结婚要喜庆一点儿。
于是王慧自个儿出门,给张云雷筹备了一整套大红色的行头,红T恤,红裤子,红球鞋,加红色小包包。
一开始张云雷觉得裤子看着有点儿小,就先试了一下裤子,郭麒麟精神抖擞地抱着安迪指着他,说“快看,你舅舅要去闹海了!”
这话王慧就不爱听了,一定要他把全身都换上,这一下出来就从小哪吒,变成愤怒的小鸟了。但是毕竟是王慧选的,谁也不敢说不好,于是婚服就在一片十分不由衷的掌声中敲定了。
张云雷本人很满意,信誓旦旦地说要给杨九郎一个惊喜。郭麒麟放下越来越抱不动郭汾阳,也不知道这是惊喜还是惊吓。不过就着他们那股情人眼底出西施的劲,说不定杨九郎就能觉着特别好看也说不定。
原本杨九郎是准备预定提前一天回来的机票的,但是后来听说结婚前一天两个人是不能见面的,咱们既然走了那个流程那么就按照流程办,于是他跟家里报备了一下,才跟队里说决定要当天一早飞回来。
就在前一天他们接到线报说毒贩会连夜登陆,去现场这种事原本也轮不到杨九郎,毕竟他们过来只是辅助的,不过临时有位警员拉肚子了,他就顶了上去。那夜他和另外一位警员作为先锋部队的“后勤”,在车里留守。
车窗开了一道小缝,咸腥的海水味扑面而来。此起彼伏的海浪声,像是有人一下又一下地扫着碎玻璃。杨九郎的手边摆着一个不锈钢的保温杯,里头泡着浓茶。这个杯子是张云雷给他装进行李里的,非常直男地让他多喝热水。
坐在隔壁的小警察今年刚刚警校毕业,或许是第一次参与这么大的行动,全程过度兴奋,叨叨地说个不停,直到后半夜才消停。消停下来就开始不停地打瞌睡,咖啡喝了两杯眼皮还是打架,于是就惦记上了杨九郎手边那点儿浓茶。
摸着良心说,杨九郎本人并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但就对张云雷有那么一些执着,硬是装作没看出来小警员的诉求,抱着被子“咕嘟咕嘟”就给喝完了。
出事的时候张云雷刚刚被尿憋醒,迷迷糊糊地捞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或许是心有期待,总盼着一觉醒来杨九郎就已经出现在他面前了,才觉得这一夜特别得长。这会儿离杨九郎上飞机还有一段时间,窗外天灰蒙蒙地泛着一点儿蓝,看不出天气好坏。昨晚去现场之前杨九郎给他发语音报备的时候,那头听着风挺大的,所以他说可能也是白蹲,这种天气船估计靠不了岸,让他不要担心。
想到这里张云雷翻了一下微信,发现没有收到杨九郎的后续短信,莫名觉得有些不安。按理说这个时候他应该提前结束蹲守准备去机场了,甚至应该已经到机场了,怎么都没联系自己呢?
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张云雷想着或许他是怕打扰自己睡觉吧。
电话是关机的时候,张云雷想着或许他行动结束忘了开机了。
上完厕所洗手的时候,张云雷告诉自己作为家属不要成天悲观地疑神疑鬼。
后来他又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就被阎鹤祥的电话吵醒,告诉他杨九郎出事了。
事情具体是怎么发生的跟着杨九郎一道上船的那个小警员磕磕巴巴了半天也没说清楚。他们本来都以为这次的蹲守又是一场空,毕竟风浪实在太大了,就是有船过来也很难靠岸。没想到突然就在陈曦中看到了一道光远远地从海浪中有节奏地打了过来。接着他们就听到耳机中传来行动队长提示准备行动的声音。
后来就突然开始行动了,对方火力十足,还有人逃回了船上,队长请求支援之后,他们就快速行动了。小警员完全是凭借着一腔热血跟着杨九郎就顶着枪林弹雨冲了进去,连自己是怎么跳上船的都不知道。
等他拽着不知道从哪儿摸来的绳索在风雨中摇曳的时候,才感到一阵阵心跳过速引发的眩晕。然后他在海浪声中听到了一阵金属与金属摩擦出得让人牙酸的声响。就在他准备回头的时候,杨九郎突然冲了过来,抱着他身后的那名匪徒摔进了海里。
当时他们的窗已经开出海有一小段了,海浪那么大,搜救队的人不眠不休地工作了四五个小时,那个时候每个人都很清楚,杨九郎生还的可能性微乎及微。更有可能,连遗体都找不回来。
阎鹤祥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给郭麒麟打了电话,郭麒麟在电话里就说了一句他马上去玫瑰园。后来他又给郭老师打了电话,郭老师也是愣了几秒,然后才跟他说,他应该按照流程告诉张云雷,他有权知道发生了什么。
所以在张云雷稀里糊涂地接了阎鹤祥的电话的时候,发现师父,姐姐,大林和安迪都在他房间里。甚至连他的衣柜都被打开了,里面已经收拾好了。所以他大概不用再一一确认了,他没有理解错,杨九郎确实是出事了。
家里已经做好了十级海啸的准备,然而张云雷的反应着实是清淡了一点。他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然后才像是刚刚反应过来一样,问他们有人通知九郎父母了吗?
事实上阎鹤祥第一个通知的就是他们,他身为队长这大概就是他最不愿意做却又责无旁贷的工作。杨九郎的父亲本人就是警察,所以消化消息比一般人要快一些,反而安慰阎鹤祥让他好好安抚张云雷那边,不用担心他们,作为刑警的父母,他们是有准备的。
张云雷知道,他决定要跟杨九郎在一起的决心是很大很大的,因为他把完整的,也是残缺的本我放到了杨九郎的面前,让他来决定要不要继续跟自己在一起。知道现在他才发现,自己似乎是忽略了,他对九郎的责任。其实在决定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承担起了会失去对方的风险。
不过最开始的几天他还是在措手不及中过得浑浑噩噩的,好几天都需要待在衣柜里才能睡着。
后来他看起来似乎是好一些了,自己尝试在床上睡,哪怕一夜都睡不着,也不去衣柜里。坚持了几天,每天也能够浅浅地睡一会儿。
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他开始在家里标注杨九郎的位置,杨九郎做过的椅子,用过的筷子,吃过的酱……都被他标上了。别人也不是不能用,但都会听到他从不知道哪个角落里跑出来,然后耳提面命地告诉你,这个是杨九郎用过的。
他还开始一遍又一遍地跟每个人说跟杨九郎有关的事。小到牙不齐,大到放屁臭,总之事无巨细吧,都被他给叨叨了好几遍。
三庆园里新到的守宫也被起名叫仰羊,合着几天前的小奶蛇蛋,跟再之前的那条大蟒蛇,连出了好几个仰羊,每次他一说,九力他们都得猜这是在说谁。
看到他这样,郭麒麟都想去攻读一个心理学位,看看这样的PTSD到底要怎么治。郭老师给儿子拦下来了。“没事的,他只是害怕自己会忘记九郎。”
郭老师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有些落寞,让郭麒麟突然想起了他在非洲失踪的那次。张云雷为了不让他们担心,自己主动把郭老师忘了,来愈合那段伤痛。这一次他一定也是怕自己会把杨九郎忘了,才时时刻刻地念叨。
每天早上起床,张云雷都要对着镜子提醒自己:“我要接受九郎不在了,这样才不会忘记他。九郎不能被忘记。”
一直到杨九郎的父母送来了他的信。这封信按理说应该交到妻子手里,但杨九郎和张云雷到底还没结婚,按照流程阎鹤祥交给了他的父母。杨爸爸和妈妈自己决定要把信交给张云雷。
信其实很简单,就好像写信的人也没有真的觉得大概率是走个过场,也不会觉得自己大概不会再回来了。
开头交代了一下存款状况,和银行卡密码。告诉父母不要太伤心,他是在做他喜欢,且正确而有意义的事情。一直到最后才提到张云雷。
信里写着:
我当时说要教你怎么样告别,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和你说再见。但是你要知道,我的希望是你一切都好,顺利安康。然后不论你记不记得住,都希望你此时此刻能够知道。我爱你。欧哇。
自从杨九郎出事以来一直没有掉眼泪的张云雷在看完信之后,忍无可忍地哭了好一会儿。他好像终于歇下了这段时间的盔甲,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
原本应该让一直担心他的家人们稍稍放心一些,但他哭着说话的样子,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都狠狠地揪在了一起。
“我不想要欧哇!”
因为你不爱我97
从天津过完年回来,张云雷又开始新一轮的工作,很多都是年前堆积起来的事,即使心里有千钧重压也不得不强打精神忙起来。
王雨把新一年的专场行程报到社里,却久久没有批复,他有点想不通,虽然杨九郎之前被停场,可过年都上天津家里住去了,怎么还没得到“大赦”。问了几次总经理,含含糊糊的态度越发叫人摸不着头脑。
王雨打电话给张云雷抱怨这事,张云雷半晌没出声,最后只淡淡说等着吧,会有结果的。
王雨突然想起藏心里最深的秘密,惶恐起来:“不会是……”
张云雷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低低应道:“是。”
王雨一下瘫了,怕什么来什么,如...
从天津过完年回来,张云雷又开始新一轮的工作,很多都是年前堆积起来的事,即使心里有千钧重压也不得不强打精神忙起来。
王雨把新一年的专场行程报到社里,却久久没有批复,他有点想不通,虽然杨九郎之前被停场,可过年都上天津家里住去了,怎么还没得到“大赦”。问了几次总经理,含含糊糊的态度越发叫人摸不着头脑。
王雨打电话给张云雷抱怨这事,张云雷半晌没出声,最后只淡淡说等着吧,会有结果的。
王雨突然想起藏心里最深的秘密,惶恐起来:“不会是……”
张云雷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低低应道:“是。”
王雨一下瘫了,怕什么来什么,如果认真追究起来,他有知情不报的罪过,王惠不会放过他。
“到底是怎么搞的,你们怎么答应我的?赶紧想个对策,总之坚决不能承认。”王雨气急攻心,声音都在抖。
“没用,我姐自己看到的……”张云雷平静地说,已经毫无情绪波动。
“你们干什么了?”刚问完这句王雨就后悔地想吞了自己舌头,被抓包辩无可辩还能是在干什么,他不禁脑补了一下往常两人黏糊的场景,自动又升了一个级别。
张云雷听到问话,本来波澜不惊的老脸一红,支吾了两声:“没什么……我全坦白了。”
“姐怎么说?”
张云雷这回没再说话,王雨也没追问,最后叹口气:“我知道了,你跟家里好好说,大不了……”大不了怎样,他也不知道,讪讪地转化话题,“九郎呢?”
“他?忙吧。”
那日从天津家里狼狈地被赶走后,杨九郎再没联系过他。说来也奇怪,如果是以前,他必定惶惶不可终日,胡乱猜疑杨九郎的心思用意,没等杨九郎做点什么,自己在心里早就千回百转所有坏场景都想了个遍,可这次张云雷却十分平和,充满一种难以言喻的笃定与踏实,他知道杨九郎绝不会临阵脱逃,他们在一起面对,也就没什么好怕的。
郭德纲打电话只说了四个字“来家一趟。”就挂了,张云雷握着手机发了半天愣,该来的总会来,他每天都在等这个电话,左右他心意已定,再难的关也要过,早过早了。
郭德纲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喝茶,窗帘拉得严实不透光,更显得人面沉如水。
张云雷轻轻地在书桌前站定,低低叫了声:“师父。”
郭德纲仿佛没见着他似的,抿口茶一点点咽了,张云雷见状不敢再动,垂首静立。
郭德纲拇指摩挲茶杯外沿半晌,终于神色一动,细不可闻地叹口气:“裂了吧。”
张云雷像被人打了一拳正中胸口,闷闷地提不上下一口气,不由地双膝一软跪在郭德纲桌前,哀哀叫他:“姐夫,爸爸……”
郭德纲不理他,垂眼盯着手中茶杯说:“济南德云社马上开业,新成立的十队常驻那边,杨九郎任队长并兼剧场总经理,要人要钱都给他,全社的逗哏随他挑,他看上谁,我亲自去做工作。你这两年好好唱歌,想和谁合作想拿什么奖上哪个平台,只要你说,我一定帮你办到。对外也不必宣布裂穴,只说各自工作重心不一样,暂不开箱……”
张云雷竖着耳朵仔细听,心一点一点凉下去,能安排得这么井井有条,师父必定经过深思熟虑,言语缓慢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仪。他该怎么办?
“我不干,我要说相声,我……”张云雷索性把心一横,大声反对。
郭德纲闭了闭眼,尽力放缓语气:“没有不让你说相声,过个几年,等……等没事了,你再找个搭档……”
“不,我只和杨九郎说相声,就认他一个搭档……”
“啪!”郭德纲手中的杯子砸到地上裂得粉碎,他怒不可遏地瞪着张云雷:“你只要和他在一起,这辈子就再也上不了台!”
“不上就不上!”张云雷脱口而出,立刻知道坏了,果然,郭德纲脸上掀起暴风骤雨,狂怒不止,他猛然站起身,指着张云雷的手指微微发颤,再也没有平时的淡定:“你……混账东西,你再说一遍……”
张云雷心里又惊又怕,只是事到如今,还有什么退路,他是绝不可能听从裂穴的安排的,他垂下眼眸,两行眼泪滚落:“只要和杨九郎在一起,不上台就不上台。”
郭德纲想不到他倔强如此,惊愕地望了他半天,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痛心地摇摇头:“张磊,你8岁跟我来北京,挨了多少打骂吃了多少了苦都不必说,你能再站上这个舞台……”他喉头一紧,几乎说不下去,深吸了口气才继续,“这个舞台是你拿命换来的,你也不要了吗?”
张云雷这才抬眼,对着郭德纲惨然一笑,一字一句无限悲凉:“可是,杨九郎也是我拿命换来的啊!”
郭德纲一听这话,仿佛被重锤打倒,立时脸色一片灰败惨淡,他知道一切再无挽回的余地。
死一般的静默笼罩整个房间,郭德纲仰面朝天坐在太师椅上,定定望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他不动,张云雷也纹丝不动,渐渐的腿酸麻难耐,仿佛无数根细针一齐戳他的血脉,难受得不行,可张云雷觉得这样心里才好受些,他明白,这回是真伤了师父的心。
过了半晌,郭德纲才有气无力地挥挥手:“随你吧。”
他伸手按开一直紧闭着的电动窗帘,光亮一点点跃入房间,被窗帘遮住的阳台上跪着一个人早已泪流满面。
“翔子?”张云雷一见他惊讶地叫道。
杨九郎满脸泪水还努力冲着他挤出笑容,简直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张云雷眼里噙着泪,也不禁扬起一个笑。
两人就这样遥遥对望着又哭又笑。
郭德纲抹抹脸,用疲倦的声音叫他们俩:“以后你们的事我不再管……”
见师父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张云雷和杨九郎无比愧疚地齐齐叫道:“师父……”
郭德纲的精神好像一下被抽得干干净净,一直以来他的雄心壮志支撑着他从未向时间服输,尽管一批批年轻人成长起来,他还觉得自己正当壮年,征讨挞伐无往不利,然而这一刻,看两个徒弟跪着,他突然觉得自己老了,少了年轻时的决断和狠戾,多了一些不忍心,再压不住事。
年轻时的坎坷经历教会他戏比天大,安身立命吃饭的碗郭德纲看得比什么都重,可这两个得意门生却轻巧巧地就想放弃,为了所谓的爱情,他实在想不通,也理解不了,然而,再怒其不争也没用,终究不是他出来闯江湖的年代了,孩子们有自己的路要走,磕磕绊绊哭哭笑笑本来也是人生常态。
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常常挂在嘴边劝人的话,怎么轮到自己了,倒看不开了。郭德纲自嘲地笑笑,带着几分倦怠:“起来吧。”
张云雷迟疑着想站起来,却因为腿麻使不上劲,身子歪了一歪,杨九郎从阳台外几步跨过来将他搀扶起来。
郭德纲见两人并肩站着小心翼翼地看自己,叹了口气:“今天你们讲的话我记住了,你们自己也记住,别最后落个互相怨怼……”他顿了顿,又无奈地一笑,“说了不管你们……就这样吧,走吧。”
张云雷还是没动,又叫了声:“姐夫,我姐……”
郭德纲闭上眼不再说话,杨九郎扯扯张云雷的衣服,张云雷与他目光相接,懂他意思,两人一同悄悄退了出去。
刚坐上车,张云雷眼泪又流了出来:“师父一定伤透了心。”
杨九郎沉默了一会才开口:“我们好好地生活,他会高兴的。”
两人又一起陷入沉寂,杨九郎突然一笑,刻意提高声音,用欢快的语气说:“不想那么多了,好多天都没见着面,出去吃饭去?”
张云雷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想去外面吃,去你家吧。”
“我那没东西吃啊。”
“随便弄点得了,叫外卖也成。”张云雷仰头靠在座椅上,“这几天我累坏了,不想动。”
杨九郎没再反对,朝家的方向开去。
进了家门,张云雷往沙发一躺,动也不动,杨九郎站着看他笑:“怎么着,要我伺候你吃啊?”
“随便,下碗面也行。”张云雷阖着眼说。
杨九郎没说话,过了一会,走过去挨着张云雷坐在地上,头靠上张云雷的胸口。张云雷伸手将他脑袋揽在怀里,轻轻抚摸短发茬,刺刺的,痒痒的。
“点了外卖。”杨九郎乖顺地任他抚弄。
“嗯。”
静一会,杨九郎又说:“我告诉我妈了。”
正梳理他头发的手一顿,杨九郎微微仰头看他,张云雷笑了笑:“阿姨还好吧?”
他不问杨妈妈怎么说,只问人好不好,因为已料到是什么情况,张云雷有时是十分敏感的。
杨九郎凑过去亲亲他的嘴角:“会想通的,这世上哪有拗得过孩子的父母。”
即便如此,张云雷还是叹口气:“我希望大家都不要难过。”
杨九郎又重新靠回他怀里,用力吸张云雷身上的味道,这样让他感觉安心。
九辫儿【失控】(142)哪里舍得
有人说我不甜,我当场就笑了【卡车装糖不是说笑的】
——————
厨房温着吃食,杨九郎站在锅前,扭过脸看着靠在门框上盯着自己的张云雷,有点好笑又有点无奈:“您非要跟着下来做什么?大晚上的我把东西热好给您端上去就好。”
张云雷自打能站起来,就总喜欢站着,杨九郎总觉得是因为他这几个月躺着坐着的时候太久,所以才总想时时站着,大约也是怕自己站起来是南柯一梦,所以总是站着,让自己踏实一点。
张云雷靠在门上,声音懒懒散散的:“我不想吃这些,你给我做个炸酱面好了。”
杨九郎站在那里,手里还端着阿姨给两个人留着的小炒肉,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才说了一句:“角儿,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只会吃,哪会做呐?”
张云...
有人说我不甜,我当场就笑了【卡车装糖不是说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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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温着吃食,杨九郎站在锅前,扭过脸看着靠在门框上盯着自己的张云雷,有点好笑又有点无奈:“您非要跟着下来做什么?大晚上的我把东西热好给您端上去就好。”
张云雷自打能站起来,就总喜欢站着,杨九郎总觉得是因为他这几个月躺着坐着的时候太久,所以才总想时时站着,大约也是怕自己站起来是南柯一梦,所以总是站着,让自己踏实一点。
张云雷靠在门上,声音懒懒散散的:“我不想吃这些,你给我做个炸酱面好了。”
杨九郎站在那里,手里还端着阿姨给两个人留着的小炒肉,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才说了一句:“角儿,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只会吃,哪会做呐?”
张云雷歪了歪头:“那你给我下个面条吧,我不想吃米。”
杨九郎犹豫了一下才妥协似的弯腰从底下的收纳柜里拿了一捆挂面,刚想拆封就听到张云雷说了一句。
“我不吃挂面,不顶饱你又不是不知道”
杨九郎又弯下腰把面放回去,转过脸去开冰箱门:“我可跟您说好,我没做过,要是不能吃了,您好歹得把师父给您留的菜给吃喽。”
张云雷盯着他看,一边声音淡淡的应了他一声,一边勾了笑,身子撑起来一点儿往他那边靠了靠,大约是想碰一碰他,手上又没劲儿,未果,又靠回去。
杨九郎烧了水,半转过身子一伸手就扶了他的腰,盖好锅盖才转过脸笑了笑,声音温温和和的:“去外面等一会儿吧,等水开了再来。”
张云雷拽着他的手往前走了一步靠在他怀里,眼睛盯着放在灶台上放凉的面条:“你今天……都去干嘛了?”
杨九郎沉默了几秒,声音低低的,答了他的话:“去见我爸了,他同意了。”
张云雷愣了一下,问了一句:“伯父先前就知道么?”
杨九郎的下巴放在张云雷头顶,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知道,我爸说过,如果我放不下你,那就不该放,如果我要不起你,那就不能要,如果我担不起这世俗,那便不该拉着你进那万丈深渊。”
“角儿啊……”杨九郎紧了紧手臂,长叹了一口气:“可我哪里舍得您,我就算与这世俗抗争到遍体鳞伤,也绝不会放开您,我发誓,我发誓不会放开您。”
张云雷听他温温和和的声音用最平常又最坚定的语气慢腾腾地说这些话,一个字一个字都听得出来是仔细斟酌思虑过的,张云雷忽然就知道他一下午一晚上在外面做什么了。
“我好像总是过分担心你了……九郎啊……”张云雷的声音带了点儿哽咽,他心头窝着热腾腾的一团火,杨九郎这样的人做什么事情做什么决定都好像都是深思熟虑过的,他给到自己面前的每个决定,仿佛都预先处理好了,递过来的不是让自己思虑的现状,而是无法改变的结果。
这样的人,是不需要担心的,因为自己无法改变他的决定,或好或坏,他只会坚定不移的走他自己选择的那条路。
“可我何其有幸呐。”
可我何其有幸呐,这样的人,为了张云雷这个人,一次一次的变本做好的决定,一次一次地改变,一次一次地放弃做好的规划愿意陪自己走另一条路。
杨九郎的手顺着背脊抚上来,极浅的拍了拍他的肩头:“角儿……”他顿了顿,喉头上下滚动了一下压下嗓子眼的情绪。
“水开了。”
张云雷合眸,抱着他腰身的手紧了紧:“我好害怕你做傻事。”
杨九郎放在他肩头的指尖几不可见的僵了一下,然后他笑了笑,吻落在嘴角,哄了一句:“不会的,我还要好好儿的来见您呢,别担心了。”
张云雷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应了一声,心里被杨九郎哄的踏踏实实的,目光落在沸腾的锅里,眨了眨眼:“下面吧,我不吃炸酱面了,把小炒肉放进去就着吃吧。”
杨九郎就这样一只手抱着他一只手把面放进去,又把炒肉放进微波炉,两个人站在锅前,等着里面的面慢慢沸腾。
郭德纲悄无声息地从厨房门口走开,其实很多时候不用求证,毕竟他们两个人相互依偎着站在那里的样子,比任何的话语都具有说服力。
杨九郎,是真的放弃了那一条顺应世俗却背弃一切的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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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ql实录:煮个面都要黏在一起【摊手】
【九辫】三庆爬宠馆【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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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注:这章还不是完结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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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 终局【不是结局】
这制作标本的步骤完成之后,接下来就是布局了。警方经过周密地计划,公开宣扬找到了失窃已久的蝴蝶标本,并且承诺会在将蝴蝶标本以张氏夫妇的名义无偿捐献给昆研所,在那之前,会将其安置在市博物馆展览一周。
外人不知道,如果顾磊当真参与其中,定会了解这就是个请君入瓮的骗局。然而在张云雷渐渐地记起更多以前的事之后,杨九郎觉得值得一试。
展览首日进行了开幕仪式。张云雷作为跟这个蝴蝶标本渊源最深的人,自然被邀请到了现场。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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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注:这章还不是完结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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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 终局【不是结局】
这制作标本的步骤完成之后,接下来就是布局了。警方经过周密地计划,公开宣扬找到了失窃已久的蝴蝶标本,并且承诺会在将蝴蝶标本以张氏夫妇的名义无偿捐献给昆研所,在那之前,会将其安置在市博物馆展览一周。
外人不知道,如果顾磊当真参与其中,定会了解这就是个请君入瓮的骗局。然而在张云雷渐渐地记起更多以前的事之后,杨九郎觉得值得一试。
展览首日进行了开幕仪式。张云雷作为跟这个蝴蝶标本渊源最深的人,自然被邀请到了现场。同时被邀请的,还有市长和市长千金。当然全国一些知名的蝴蝶研究专家也都受邀出席,外面更是围了一圈来自全国各地的蝴蝶爱好者。
皇蛾阴阳蝶本就十分稀少,近几年更是鲜少有人看到,像是这个标本内的集合了两个近乎绝种的蝴蝶的皇蛾阴阳蝶就更是百年难得一见。即便没有切实的证据证明这种皇蛾阴阳蝶已经灭绝,但这辈子想要亲眼近距离地看一次实物,恐怕也就只有这次机会。
站在台下的杨九郎明明知道这只是一个局,但在看到心心念念的人意气风发地站在聚光灯下受万众瞩目,心中仍然会燃起炙热的火苗。
随着最近张云雷时不时地记起更多以前的事,他总是很自责自己居然把哥哥和爸爸妈妈给忘掉了。之前对他说的话,多少有一些安慰的成分。然而此时此刻,杨九郎却觉得,就是这些曾经出现在他生命里闪闪发光的人们,将那些闪闪发光的人性,潜移默化地注入进了他的灵魂,让他成长成了如今闪闪发光的样子。
“骗子!”突然一声怒吼打断了顺利进行的开幕式,一个人从人群中站了出来,直指聚光灯下的张云雷,“就是这个人,一个满口胡话的大骗子!”
全场所有的闪光灯都不由地调转方向,媒体人都兴奋起来,找到失窃多年的蝴蝶标本固然令人感到兴奋,但这样的花边新闻其实才更吸引眼球。
来人就是顾磊。杨九郎不由地捏紧了拳头,他知道这次的部署万无一失,就是顾磊平添出一双翅膀来,也不可能飞出这里的天罗地网。然而看到这个人,这个隐藏在暗处威胁了张云雷这么多年的人就站在几步远的地方,血液便不受控地沸腾了起来。
“站在台上的这个人不叫张云雷,他甚至不叫张磊,他是被张建夫妇从山里捡来的孩子。”他说到这里,在场的媒体人都忍不住纷纷议论起来。其实这个事也不怎么新鲜了,之前张云雷被绑架,那个远在广西的愚昧村落的事就已经被人扒过了,这人要是在这个时候炒个冷饭,那其实也没什么意思。
就在大家兴趣缺缺的时候,顾磊放出了重磅炸弹,“他的标本是假的,我手里的才是真的。”说着便拿出了那个货真价实的蝴蝶标本。
当场一片哗然,在场的不乏蝴蝶研究的专家,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想要一睹皇蛾阴阳蝶的真容。
“只要鉴定就能知道真假,他的标本一定是最近刚刚制作的,不论是再好的保养液也无法将那么脆弱的蝴蝶保存得如此完善,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他那只是假的。”顾磊自信满满地说道。
这时的聚光灯有重新对准了张云雷,而站在台上的他却没有丝毫得慌乱。他轻轻地握住了两只手,坦诚地说道,“我的蝴蝶标本确实是假的。”就在在场的所有媒体人都炸了锅的时候,他还放出了更重磅的炸弹,“他的也是假的。本来就没有什么皇蛾阴阳蝶的标本,都是假的。”
这简直就是平地一声雷,惊得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就连顾磊也一样,他先是惊了一下,然后跳起来就想要反驳,却又在一瞬间冻住了一般恍然大悟,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别人或许会质疑,但他瞬间就明白了,张云雷说得都是真的。
张云雷在聚光灯下拉开了背后的帷幕,大屏幕上显示的就是他制作标本的整个过程。甚至连蝴蝶都是根据郭麒麟买回来的国宝级金斑喙凤蝶后期制作的,蝴蝶还好好地养在三庆园里。可以说从里到外,原原本本就是假的。
在闪光灯不要命得闪烁中,张云雷眼前出现越来越多刺眼的光斑,随后变成了他熟悉的黑斑。他并没有慌张,只是不着痕迹地撑住了手边的台子。
黑斑的事他果然瞒不住杨九郎,被发现之后,杨九郎就立刻带他去医院做了检查。但那会儿看遍全身,也没找到原因,最后医生说或许可以试试心理医生。后来就是在心理医生的帮助下,他才能逐渐想起以前的事。
医生说黑斑就像是遮住他记忆的幕布,每每他想要想起什么的时候,黑斑就会在眼前出现。而他现在已经足够强大了,只要拉开幕布,记忆就会重现。
在一片光斑之下,张云雷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但他知道杨九郎就在不远处的台下,全心全意地注视着他,也就一点儿都不害怕了。
“在我曾经非常年幼,非常不懂事的时候,爸爸妈妈有一次有机会把昆研所里一只受了伤的金斑喙凤蝶带回家里修补翅膀。我当时并不知道这种蝴蝶十分珍贵,只是觉得它很好看。”张云雷平静且理解地解释着他的记忆。
蝴蝶的翅膀修补好之后,它在温箱里快乐地飞了几天,再然后就自然死亡了。当时张云雷觉得很可惜,因为如果做成标本的话,很难避免它翅膀上那处修补的痕迹,于是就自作主张地找来了另一只稀有蝴蝶标本,将两个半只的蝴蝶拼接在了一起。他那个时候还不知道这个世上有皇蛾阴阳蝶这个蝶种,这么做,完全是无意的。
当时张建夫妇只是觉得很惊喜,没想到他还没受过真正专业的训练就可以做出这么出色的蝴蝶标本,于是自豪地跟亲近的同事兼邻居顾森,展示了一下。当时没有解释,只是想看看那样专业的蝴蝶研究专家能否看出这个标本是张云雷后期制作的。没想到却让顾森起了歹意。
为了给蝴蝶标本制造声势,他瞒着张建夫妇给蝴蝶标本买了高额保险。而他不单单只是盗走了蝴蝶标本,他十分清楚如果蝴蝶标本被偷,张建夫妇恐怕会怀疑到自己,而且他也不好出手。于是他决定做得决绝一些。
他的妻子本姓张,算是几经辗转,机缘巧合才逃离了那个广西的村落。她同张建夫妇也是朋友,介绍过很多山里特有的蟒蛇,才引得他们去那里考察,只是不想他们会将村里的“祭品”偷了回来。她絮絮叨叨地提过很多次,他们都会被大祭司诅咒的,说得多了顾森都烦了。
为了顺理成章地拿到蝴蝶标本,顾森让妻子联系了村里的家人。以告知祭品的下落为由,换取当初逃离村落的宽恕。他的妻子也照做了,村里人当真找了过了,只是没想到他们居然没抓到当时的张磊居然丧心病狂地把张碚抓走了。
得知真相之后顾森的妻子就垮了,毕竟张碚是她看着长大,几乎当半个儿子那么养大的孩子。后来顾森就假借给妻子治病为由,在黑市上卖掉了蝴蝶标本,带着妻子和顾磊移居海外,没想到他们刚到国外就收到了张建夫妇遭遇雪崩不幸去世的消息。他的妻子更加坚信这是大祭司的诅咒,同年郁郁而终。
原本他们若是在国外也能安度余生,但顾磊对那个蝴蝶标本像是着了迷一样,一定想要将蝴蝶标本找回来。他多次回国就是因为得到了黑市的消息,后来还以成功海外归国华侨的身份认识了市长千金。市长千金并不知道事情缘由,只知道自己的男朋友对蝴蝶标本尤其热衷,也是动用了不少关系,才找到了那个蝴蝶标本,没想到还当真就是辗转多年的蝴蝶标本。
为了独享蝴蝶标本,顾磊“监守自盗”,让“三十”再度现身,成功偷走了蝴蝶标本。
这么些年他为了找回蝴蝶标本,自己练就了一身制作蝴蝶标本的本事,只是技艺再精湛都很难找到金斑喙凤蝶。顾森在这件事上看到了商机,在国外找人制作了以假乱真的金斑元凤蝶标本,让顾磊将其制作成皇蛾阴阳蝶的标本,每每“三十”出现,他就在黑市上卖假的蝴蝶标本,也总有财大气粗的收藏家上当。
父子俩一个执著于标本本身,一个执着于金钱,居然屡屡联手成功。直到如今才落了网。
顾磊当然知道这是个陷阱,傻白甜的市长千金什么都不知道,还兴奋地告诉自己蝴蝶标本终于找到了让他一定要过来看。但他知道他必须过来,拿到蝴蝶标本之后他才知道,他真正执着得根本就不是什么标本,他执着的是张碚那个人,所以才他需要正面将张云雷假面具撕碎。
顾磊从小调皮捣蛋惯了,到现在也想不通,张碚那种别人家的孩子,是怎么才愿意跟自己每天都腻在一块儿的。原本都好好的,他们俩一道上学,一到放学,他调皮捣蛋,张碚就帮他收拾,一直到张磊的突然出现。就连这个“磊”字都是因为自己才选的。
这个小毛孩突然出现,就抢走了张碚的全部注意力。张碚事事以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为先,让顾磊觉得心里空了一个大洞,时时刮着酸涩的风。
那个金斑喙凤蝶原本是他弄死的,张培还给他说教了一下午,好不啰嗦。但那也是,张磊到了这个家之后,张碚第一次这样只关注自己一个人。谁也没想到他回家的时候就突然多了一个皇蛾阴阳蝶的标本。张碚是几天之后才把标本拿给他看的,满心满意都是对张磊的夸赞和自豪之情,或许是夸多了看出来顾磊表情不太好,张碚还说会把蝴蝶标本送给他。
他曾经在门后听过父母商量要联系村里人把张磊给抓走,于是满心欢喜地等待着。没想到那群人最后抓走的居然是张碚。顾磊过了一段行尸走肉的生活,不过那时候他们一家三口在国外,父母和老师都以为他只是到了青春期沉闷的年轻人而没有在意。
后来他将满心的愤懑转变成了对蝴蝶标本的执着,一定要找回当初的标本,把这个当成了张碚的遗愿来执行。
也就才有了如今的场面。
案子终于破了,顾森也因为涉及国际诈骗被通缉,尚九熙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这个月的奖金总算是有着落了。顾磊一直想要见张云雷,杨九郎一直没松口,觉得既然案子结束了,那就没有什么再添堵的必要了。
可张云雷知道之后,还是决定去看一眼。
上一次两个人这样坐在桌子两端似乎是很久远之前的事了。顾磊知道有些话自己必须要说,这就是他冒着被抓的风险,也一定要站出来的原因。
“你是个灾星你知道吗?张碚是被你害死的。张叔叔和阿姨也是,他们一家三口都是被你给害死的。”顾磊连珠炮一样倒着自己想说的话,“那天不是你躲起来了你知道吗?是你把张碚推出去的,你说他才是张磊,你不是,你把他推向了死亡。”
顾磊像是怕张云雷不相信一样,不断地添加着细节,说得就好像他当时在场一样。听得隔壁监听室的杨九郎和尚九熙都捏紧了拳头,一个想冲进去揍人,一个想着随时得拦住队友。
其实顾磊当时就在现场,他等不到张碚就来找他。那群人来的时候,慌乱之中张碚让张云雷躲进了柜子里千万不要出声,就来不及顾上顾磊了。那群人凶神恶煞地冲进来,看到两个孩子有点儿懵。知道张磊不在之后,就大喝了一声,问谁是张碚。
顾磊发誓他只是太害怕了,他也还只是一个孩子,他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就伸手指了指身边的张碚。
而已经记起一切的张云雷并不想要去纠正什么,或是申辩什么。他也有些话想说,说完这件事大概就是全部结束了。
“所以你看,记忆是会被扭曲的。但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善意,却会长长久久地影响下去。即便是你这样的,提到哥哥的时候,眼睛里也有光。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没有资格去替代哥哥做任何的决定,但是我相信,他没有怪过你。”
【九辫】三庆特调所【一】
【写在最前面的一点】
这篇文的灵感来自于俄罗斯真人秀《通灵之战》的第十五季,我也不记得是看了那个up主推荐的,总之就是超级炸!就很多是神棍,但我朱莉·王是神!
信与不信这个撇开不谈,我觉得最触动我想要写一个故事的是朱莉一直说她不为活人服务,但是她从来没有利用自己的能力去鼓励受害者家属报复,或者做别的什么阴暗的事。她一整季说话很直,看上去很冷,但是却是暖的。这一点真的很触动。
在本文中应该会借鉴其中的几个故事,我当然也会标注。如果有感兴趣的小盆友可以去B站看一看。
最后就希望你们喜欢这个故事。但不用我说也应该知道不用太当真的吧,哈哈哈。
1.0...
【写在最前面的一点】
这篇文的灵感来自于俄罗斯真人秀《通灵之战》的第十五季,我也不记得是看了那个up主推荐的,总之就是超级炸!就很多是神棍,但我朱莉·王是神!
信与不信这个撇开不谈,我觉得最触动我想要写一个故事的是朱莉一直说她不为活人服务,但是她从来没有利用自己的能力去鼓励受害者家属报复,或者做别的什么阴暗的事。她一整季说话很直,看上去很冷,但是却是暖的。这一点真的很触动。
在本文中应该会借鉴其中的几个故事,我当然也会标注。如果有感兴趣的小盆友可以去B站看一看。
最后就希望你们喜欢这个故事。但不用我说也应该知道不用太当真的吧,哈哈哈。
1.0 颜狗中蛊
入了秋之后,B市这种北方的城市,仍是不到六点天就亮了,杨九郎像往常一样闹铃响之前就醒了。他工作日里向来是没有起床气的,一口气就爬了起来,按了根本来不及响的电子时钟,踢他上拖鞋晃进了浴室。
等到洗漱完,坐到餐厅的吧台上时,杨九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今天根本就不用上班。岂止是今天,这次停职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不过是去收拾一下办公桌而已,到也没必要起这么一个大早。
与此同时在B市另一边的三庆园特殊调查事务所也早早地开了张。以为白发苍苍的老人精神烁烁地埋进了三庆门的大门,被一个胖墩墩的小眼睛请进了古色古香的会客室。
“大爷您稍等,灵媒师马上就到。”胖墩墩的小眼睛李九天招呼完,立刻就有一个看起来很成熟稳重,丢到人群中就不会再看一眼的董九力就把茶水端了过来。
近日来拜访的老人名叫梁方,到了这个年岁也算是阅人无数了,自然没有把这个人当做是名声在外的灵媒师。他是土生土长的B市人,唯物主义了大半辈子,如今一只脚都要踏进坟墓了,却要来求通灵这种“跳大神”的存在,心里也是气不顺。
尤其他是拜托了熟人才联系到郭德纲郭大神的,还提前做了不少的工作,第一次会面弄得战战兢兢的,没想到刚把诉求对他说了,就被他推给了自己的徒弟,虽说是他门下的大弟子吧,但梁方就是觉得膈应。他个性本就执拗,回家想了好久都想不通,自己这次到底是人情不到位,酬金不到位,还是礼数没到位。
可是不管如何他还是来了。哪怕散尽家财,丢尽颜面,他也不能放过那个凶手。
对于这个张云雷,有备无患的梁方自然也提前打听了一下,这个人是郭德纲的妻弟,还是娃娃腿的时候就跟在郭德纲身边学习,算是他的大弟子。据说是有天赋又勤奋的传奇存在。入门早的师弟都喊他“师哥”,入门晚一点的都喊“二爷”,喊多了,外界的人也都跟着尊称一声“二爷”。
关于“二爷”,尤其为人所知的不是他本人有多厉害,而是通灵这个事是有反噬的。据说他曾经为了完成委托甘愿忍受断骨之痛,到现在腿脚都没好利索。当然有人会拉踩说他学艺不精,不过冲着这样的契约精神,也值得尊敬。
“二爷,大爷来了!”李九天离开会客室就一路小跑进了后面的休息室。
“谁大爷?”张云雷起太早了根本没睡饱,被董九涵客气地拎过来之后,就一直靠在椅子上醒盹呢。这会儿李九天蹦进来,他就勉强睁开一只圆圆的眼睛。
李九天就是没睡醒也不敢回“你大爷”,只能赶紧改口,“梁方梁大爷,那个大单!”
这么一说张云雷就想起来了,这单生意是师父让给他的,这倒不常见。因为现在还能找到师父的,背后都是大有来头。结果师父一句“酬金丰厚”基本就把他打发回来了,最后那句“人财双收”张云雷也就没深究。
“二爷,咱为了钱,醒醒!”董九涵照顾张云雷有些时日了,这位爷的命脉他还是捏的准的。
“行了,走吧。”张云雷撑着扶手站了起来,没有扶董九涵伸过来的手,自己站稳了就往会客室走了。
这次梁方带来的委托有些特殊,他要张云雷调查杨九郎是否是杀害他女儿梁安娜的凶手。按理说这事应该是交由警方处理的,但坏就坏在杨九郎是个刑警,老爷子怕他们官官相护有什么猫腻儿,在找了好几个不靠谱的侦探之后,这才想到了通灵这个法子。
事儿倒是不难,张云雷只需要通过梁安娜的眼睛看到最后杀害她的人是不是那个杨九郎就行了。唯一的要求就是杨九郎也要在场。像是通灵这样的事法【三庆】律上自然是不会认可的,梁方要杨九郎规整地当面向自己道歉。
梁老爷子走了之后,张云雷仍旧一言不发地坐在那张楠木椅子上。李九天和董九涵相互瞧了一眼,推了推董九涵。董九涵往前走了一步,“二爷,这件事有什么难办的吗?”
张云雷把玩着手里的扇子,漫不经心地分析道:“梁方这个人看起来不像是会信什么牛鬼蛇神的人,他花了那么大的价钱来找我们办事,他就不怕我们骗他吗?反正也不用付什么责任。”
经张云雷这么一说,他们也察觉出一点儿不对劲来。确实如果是平时的小单倒也算了,这可算是倾家荡产这个级别的。老爷子不给自己留点儿棺材本吗?
“他要是不傻,就应该让我画出或者形容出梁安娜最后见到的那个人,再去对比是不是杨九郎。”张云雷继续悠悠地转着扇子,表情却没有一丝悠闲。
“退一万步说,他就是想要一句道歉。他怎么知道杨九郎就会心甘情愿地道歉呢?”张云雷这会儿基本算是在自言自语了。
通灵这种东西,你可以不信,但不能亵渎。董九涵懂了他的顾虑,“二爷要我们去推了吗?”
按理说师父交下来的任务是不能推的,但郭老师对张云雷是不一样的,别人不能推的,张云雷若是觉得不对,郭老师是不会说什么的。
“不,我要去会会那个杨九郎。”张云雷把扇子放了下来,拍了拍手,吩咐道:“九力查一下杨九郎的行程,九涵备车。九天把晚上的仪式准备好。”
收拾东西的过程比杨九郎想象得要简单,队里的哥们都过来安慰了一番,说这会尽快抓到凶手还他公道。话也不多说了,杨九郎把东西都收进了柜子里之后,就两手空空地迈出了警局。
谁知道刚出警局就遇上一个碰瓷的,眼见着慢悠悠就蹭过来,然后抱着杨九郎的大腿就摔了一跤。杨九郎推了推墨镜冷冷地看着这个喊着“哎哟哟”,然后稳稳地坐在自己脚上,疑似还是个有洁癖的碰瓷患者。
“小杨啊没事吧,大爷可什么都看见了啊。你别怕。我刚刚就看到两个小伙子在这儿又是洒水又是扫地的我就觉得不对劲,没想到真的是要来碰瓷的。没事,大爷给你做证。”隔壁小区的门卫大爷急匆匆赶过来,他每天看着杨九郎买早餐上班,小伙子又懂礼貌,时不时能聊上两句,这会儿立刻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
抱着杨九郎大腿的正是张云雷,虽说让九力他们把街给扫了,他心里那关还是过不去,这才抱着杨九郎大腿稳坐在他脚上。结果第一次单独碰瓷就失败,简直出师不利。张云雷掐指一算,得出结论:“大爷克我。”
“还坐着呢?”把大爷劝回去之后,杨九郎低头看着张云雷,这小子看着个子不低怎么这么瘦,这么给他坐着都硌脚。
“拉一把啊哥么。脚麻了。”张云雷也不想,但他怕自己一松手就摔马路上,多脏啊。
杨九郎如今无事一身轻,也就不计较了,一伸手直接把张云雷给拎了起来。张云雷倒是不客气,指了指自己的裤脚,“我裤子都脏了,你请我喝杯咖啡吧。”
杨九郎自己也说不出来为什么,他看着张云雷抬起眼的那一瞬间,就不自觉地点头了,简直就像是被下了蛊一样。
“我叫杨九郎。”到了咖啡馆,杨九郎把手在裤子上搓了搓才伸了过去,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有种相亲的错觉。错觉一经产生,杨九郎就不由地担心起今天的穿着来。他平时也不拾到自己,今天更是连胡子都没刮……
杨九郎不必要的担忧被张云雷果断的自我介绍打断,“你好,我叫张云雷,这是我的名片。”
双手接过黑色烫金的名片,看到上面“三庆园特殊调查所”的时候,杨九郎还思考了一下,这到底是哪个部门。再往下看就看到了“灵媒师”三个字,眉头不由地一皱。心里只飘过一个不适时宜的念头,现在跳大神的都这么年轻好看吗?
“我是受到委托来调查您妻子被害一案的。”张云雷抿了一口咖啡直工直令地说道。
其实不用张云雷说,杨九郎也知道他的来意,既然他没有隐瞒,那自己也可以坦诚:“她是我的前妻,我们已经离婚一年了。”
他和前妻是大学同学,大学期间仅限于认识而已,毕业之后的一次聚会上才说上话,后来就稀里糊涂地谈起了恋爱,一年后就算是顺理成章地结了婚。结婚之后因为杨九郎工作的关系聚少离多,一年后两人就和平分手了。
本着好聚好散的原则,两个人分手之后还是朋友,逢年过节的时候也发发短信。事情发生之前,梁安娜给杨九郎发了短信约他出来见面,她似乎是有什么事想要对他说,但见了面却又什么都没有说,匆匆见完就分手了。她就是在回去的路上遇害的。
由于杨九郎是她手机的最后一个联系人,又出现在案发现场附近,一开始才被列为调查对象。更不巧的是,他们离开咖啡馆的时候,由于是在下雨的缘故,梁安娜脚滑了一下,杨九郎扶她的时候,被她不留神划破了手臂,也在她的指甲里留下了他的皮肤组织,最后才被列为了首要嫌疑人。
其实案发到现在他已经遇到过好几拨前岳父找来的不三不四的侦探了,遇到灵媒还是第一次。想想老人家唯物主义了一辈子,为了唯一的女儿连通灵的法子都想出来了,有些心酸。不过这个人能这么直来直往地跟自己谈,这一点杨九郎很欣赏。
欣赏归欣赏,并不代表杨九郎相信这个世上有通灵这一说。就当是完成老爷子的一个心愿,也带着小小的他对张云雷的私心,同意了通灵的邀请。
通常碰到这么大的客户,阵仗也得相应的做得宏大一点。看到李九天连阁楼的坩埚都搬了出来,董九力就很默契地把电磁炉拿了出来,自从上次的燃气炉烧到一半没气了之后,他们就斥巨资买了一个电磁炉。
除了坩埚之外,未经发酵的葡萄汁,水晶球,塔罗牌这些都是必须的。既然金主这次这么爸爸,那蜡烛咱们就忍痛拿出最贵的那几根放正中间。不过也不是说遇到爸爸所有的东西都要用最好的,比如说其他隐蔽的地方可以放一点儿便宜的蜡烛的,本来只是用来烘托气氛的,质量次点儿效果更明显。
“灯光这样看起来怎么样了?”董九力站在梯子上负责调节着灯光的角度,看到李九天比了个ok的手势,记录下了每一个灯的编号,“那亮度呢?需不需要再低一点?”
“你们俩干嘛呢?”张云雷的声音一响,两个窜天猴赶紧排好队站好,再一看他皱眉头,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也没想明白到底是角度出了问题,还是强度对不上。
要不是董九涵眼疾手快地踢掉了那团电线,张云雷怕是进来就得直接给他们跪了。等到董九涵把灯打开之后,看到这一屋子乌烟瘴气的,张云雷的脸色更难看了,缓了半分钟才挥了挥手,吩咐道:“把这些虚头巴脑的都撤了吧。”
这一下别说是董九力和李九天了,连董九涵都蒙了,都收了是说这次要来真的吗?
“二爷……”董九涵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通灵是会有反噬的,程度也视情况而定,既然梁老爷子不信,那有必要为了这么一个案子承担这样的风险吗?
“我有数。你先别跟师父说。”张云雷打断了董九涵,顺带着掐灭了他想要提前去请示师父的小焰火。张云雷跨过好几个障碍才坐到他平时坐的位置,弯下腰从桌子上挑选了几样晚上要用的到的东西,“你们俩把东西收拾干净,给我泡壶茶来。”
话刚说完董九涵就准备行动,被张云雷拦了下来,“九涵我有别的事要交给你。”
到了预定的时间,梁老爷子和杨九郎准时地来到了三庆园的门口。杨九郎依旧保留了原有的客气,梁老爷子也难得地多看了他两眼,随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地由李九天领了进来。
和梁老爷子不同,杨九郎是第一次来到三庆园,原来听说这儿有个什么书馆,还以为是听评书的地方。和预想中跳大神的场所不太一样,之前看那些占卜的影视片段,都是有个大锅在“咕嘟”什么药水,再来一个水晶球,还有一些塔罗牌什么的,然后灯光一定要暗,气氛要迷幻。如此敞亮,是与时俱进了?
梁老爷子估计心里也做好了张云雷会披个大斗篷,画个大浓妆什么的打算,结果看到他就规整地坐在那里,穿着跟白天一样的白色衬衫,破洞牛仔裤,看起来和在校大学生没什么区别。
见到梁老爷子来了,既是委托人,又是长辈,张云雷立刻站了起来,等到梁老爷子落座之后才跟着坐下来。
“人都到齐了,就让我来解释一下通灵的过程吧。”张云雷交叉这双手,准备用简洁的逻辑解释一下,他们即将会看到的现象。
“不必了。既然我是委托人的话,我想我还是有一定的决定权的,请你直接开始吧。”梁老爷子一点儿面子都没给,直接否决了这个提议。
看到杨九郎摊开双手表示没有异议之后,张云雷点了点头,示意李九天把大灯关掉,整个屋子一下子暗得伸手不见五指。杨九郎感到有人走到了自己身边,不过以为是跳大神的什么小设计,也没打算说破。
对这一点梁老爷子倒是有不满,不过是他刚刚自己说不用对流程的,这会儿碍着面子也不好意思打断,就暂时忍下来了。
通常这个时候应该是董九涵站在张云雷的身边,不过他今天有别的任务,所以是由董九力和李九天守在那两边的。两个人对守护这活儿还不熟,这会儿刚一开始,就紧张地冒了两头汗。
张云雷的面前摆着一面看起来脏兮兮的镜子,镜子前面摆了一碗水,他拿起火柴点燃了一束艾草,艾草特殊的气味立刻弥散开来。他闭上眼睛,将艾草举到镜子前有规律地划开,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咒语。
随后预想中的火焰突然变大,或者什么特殊的声响之类的都没有出现,在艾草即将烧完的时候,张云雷睁开了眼睛。不知道是光线产生的错觉,还是他戴了什么特殊的美瞳,梁方和杨九郎都看到火光熄灭的那一瞬间,他的整个眼球都被黑色覆盖了。
通灵开始了。
【九辫ABO】当霸总小说里出现一个相声演员 03
***九辫ABO如题,设定混乱预警,慎入。
***合集禁止连续点赞 容易限流 连续点赞拉黑 谢谢
***前文见合集
杨九郎回家的时候还带着怒气,张云雷倒不理他,抱着自己的三弦、快板和大褂就上楼了。
他本来还想买个鼓,但是大鼓不好拿,他打算明天再去买。
杨九郎吃瘪地坐在沙发上一个人生气,看张云雷没心没肺准备上楼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叫住了他。
“站那儿。”
张云雷也听话,抱着东西就站在那儿了。
“我今天说的话你记住了?”
“你说什么了?”
杨九郎看他那个什么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更来气了。
“我今天跟你讲过了,以后不许你出去说相声找工作...
***九辫ABO如题,设定混乱预警,慎入。
***合集禁止连续点赞 容易限流 连续点赞拉黑 谢谢
***前文见合集
杨九郎回家的时候还带着怒气,张云雷倒不理他,抱着自己的三弦、快板和大褂就上楼了。
他本来还想买个鼓,但是大鼓不好拿,他打算明天再去买。
杨九郎吃瘪地坐在沙发上一个人生气,看张云雷没心没肺准备上楼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叫住了他。
“站那儿。”
张云雷也听话,抱着东西就站在那儿了。
“我今天说的话你记住了?”
“你说什么了?”
杨九郎看他那个什么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更来气了。
“我今天跟你讲过了,以后不许你出去说相声找工作,你就在家里做好你的少夫人,要钱我会给你的,不要出去丢人。”
张云雷抱着三弦的手紧了紧。
“丢人是什么意思,小爷听了这么多人话今天突然听见你说这话怎么还听不懂了。”
“你是我杨家的少夫人,你的一举一动都与杨家息息相关,我不想人说杨九郎的Omega到外边去说相声了。”
“那唱戏可以吗,唱戏我也行。”张云雷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他。
“不行!”杨九郎调门瞬间高了一度。“我警告过你了,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明天我会吩咐下去,D城所有戏班子和相声班子,都不会让你去应聘的。”
张云雷也生气,气得直嘬牙花子,但是一想到刚刚杨九郎那么大声讲话,明显是被自己激怒了又觉得有点好笑。
“所以今天那个仁心社的班主,你认识?”
“D城有谁会不认识我?”
虽然他这么说,张云雷却还是看出来他眼神有一丝逃离。
“好,我不去应聘,那你得让我去听相声吧?”
“有那个时间听听音乐会不好吗?”
张云雷看看他,“怎么的,喝咖啡高雅,吃大蒜就低俗了?感情杨总家马桶都是纯金的拉屎看不出来是吧?”
杨九郎被他这话噎了一下,觉得恶心。
“以后在外边不要这样讲话,太不文明了。”
张云雷看看他,用鼻子哼了一声,转头上楼了。
杨九郎看着他的背影,没来由地想骂人。
张云雷回了房间,把大褂拿了出来,又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手机还是自己的,但是里面的联系人一个也联系不上,打电话也没法接,他联系不到师父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回去。他从包里拿出大褂换上,又把三弦拿出来擦了擦,拨了两下。
三弦的声音响起,瞬间帮他找回了身为一个相声演员的所有记忆。
他放下三弦,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
“并非是儿臣以小犯上,有一辈古人也做比方,楚庄王有道施仁政,四境安清守封疆……”
他一边唱着一边走,从窗口走到门口的时候一口气唱了好多句,眼前已经慢慢黑了。
张云雷伸手扶着门,在期待自己眼前再次亮起的时候会不会就回到剧场后台,眼前还是郭麒麟和陶阳。
“你在干什么?”
门被猛地推开,张云雷死死地嗑在了门上,应声倒地。
杨九郎走进来,就看见了张云雷正捂着脑袋坐在地上。
张云雷睁开眼睛,眼前还是别墅的卧室,他并没有回去。
杨九郎还站在旁边,没有半分要扶他起来的意思。
“不要唱了,早点睡觉,我明天还要上班你不要吵我。”
张云雷现在沮丧大过生气,头痛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就是看着眼前的地面,觉得自己回不去了。
“我这就睡觉了。”
他站起来,低着头推杨九郎出去。
杨九郎看他头一回没反驳自己,低着头自己又看不清他的表情,还以为他真的撞在门上撞痛了,按住了门,“怎么了?”
张云雷还在努力地关门,“没事,我睡觉了。”
说完,卧室的门关上了。
杨九郎也没在意,转头就回了自己的卧室。
张云雷来到杨九郎家里已经一年了,在杨九郎的印象里,张云雷不是讨好他,就是故意勾引他,想在杨家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地位。
而他是什么时候突然变了呢?
就是前天他突然愣神说自己不是张云雷,之后他就变了个人一样,再也没缠着自己了。
杨九郎心里还有点高兴,感觉轻松了不少。毕竟张云雷在他心中这是一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omega,还算不上他的什么人。
他看了一会儿书,管家走了进来,拿了一个文件夹进来。
“杨总,曹家的资料已经整理好了。”
杨九郎接过文件夹,“张云雷的发情期是什么时候?”
“应该是下个月月初。”管家回答道。
“好,他卧室里的抑制剂应该剩的不多了,记得先不要给他补。”
“是。”
杨九郎说完继续低头看曹氏的资料。
曹氏集团算不上是杨九郎的敌人,双方并不在同一行业,杨家做的是房地产,曹氏做的是保健品,本来没什么交集。杨九郎只是和曹家的少爷曹禹同关系不好而已,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让人去搜集曹家的资料,时刻注意着他们有什么动静。
他看完资料,隔壁张云雷的房间很安静,他估计张云雷不会再有什么声音了,便伸手关了灯睡着了。
张云雷躺在床上睡不着,他看着陌生的天花板,看着窗外的一点亮光落在自己的三弦和大褂上,沮丧的感觉突然也没那么强烈了。
他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又风风火火地出门了。
管家看他要出门,赶紧拦住了他,“少夫人,要不要司机送您出门?”
“不用,门口不就是公交站吗,我坐公交。”张云雷一摆手,往外面就走。
坐公交到了昨天买三弦的地方,张云雷又买了一个鼓,写了地址让人送到家里去,转头又去了仁心社。
这次园子里的演员都认识他了,赶紧跑到屋里去喊陆仁。
陆仁跑出来接张云雷,“您怎么这时候来了?晚上场这还没开始呢。”
“这不是我找工作的事儿嘛。”张云雷一开口,陆仁差点哭出来。
“少夫人,杨总可给我们知会过了,这块地是杨总租给我们的,如果我们要是收了您,那我们可就不能在这儿说相声了,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张云雷恨得牙根痒痒。
行啊杨九郎,釜底抽薪这一招学的挺好啊,小母牛腿上爬虱子够牛逼啊。
“我不找工作了,”他说,“您就让我跟您这儿学学相声怎么样?我交学费。”
“哎呦不敢不敢,”陆仁连连摆手,“少夫人,您放过我吧。”
张云雷从仁心社出来的时候,只想把杨九郎掐死。
刚想着杨九郎,杨九郎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
杨九郎在电话那边被他吼得愣了一下。
“你现在在哪里?”
“你管我!”
“我接你去买衣服,”杨九郎也不管他回答的是什么,“下周五晚上有一场晚会,你跟我一起去,你之前买的衣服不能穿,我带你去做两套。你现在就站在原地,等我过去。”
“我——”张云雷话没说完,杨九郎已经把电话挂了。
两分钟之后,杨九郎的车就停在了张云雷面前,保镖下车给张云雷开门。
张云雷上了车看着杨九郎,刚才生气的感觉一扫而空。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儿啊?”他带着笑问道,“是不是派人偷偷跟踪我啊?”
杨九郎没理他,张云雷就知道他肯定派人盯着自己了,笑的更开心,“呦,我们杨总,还有这种爱好啊,喜欢当跟踪狂啊。”
“不是,”杨九郎憋不住了,反驳了一句,“我怕你自己在外边给我惹出什么乱子,丢人。”
“所以就派人跟踪我啊,那干嘛不自己跟我一起出来呢?”张云雷笑眯眯地看着杨九郎。
杨九郎瞥了他一眼,“公司很多事情要处理,再说我也不会浪费时间陪着你。我说过,张云雷,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在明面上看起来更符合杨家少夫人的身份,你不要以为我对你多说一句话,你就能翻天。”
张云雷没有翻天,但是翻了个白眼。
“好的杨总,道理我懂。”
——说得好像谁愿意搭理你一样。
——TBC
上了热搜才知道我当爹了(二)
且说四位正主还没见上面呢,微博上先吵开了,原因很简单。
第一,孟鹤堂和谁有一个孩子了!
第二,何九华居然是下面那个!何九华的孩子又是谁的!
其中吵的最凶的有好几撮人,唯粉自然是各自为营,大概其意思就是请关注正主作品,祝福小崽子平安长大,其他人勿cue。
但孩子都有了的情况下两家的cp粉难得的光明正大起来了,基本分成几派。
不宠不良堂,周九良十七岁就跟了孟鹤堂,两人到哪都没分开过,而且老周最喜欢小闺女,所以孟鹤堂的孩子肯定是周九良没跑!
孟鹤堂是栾云平唯一的双标对象,再说栾队多...
且说四位正主还没见上面呢,微博上先吵开了,原因很简单。
第一,孟鹤堂和谁有一个孩子了!
第二,何九华居然是下面那个!何九华的孩子又是谁的!
其中吵的最凶的有好几撮人,唯粉自然是各自为营,大概其意思就是请关注正主作品,祝福小崽子平安长大,其他人勿cue。
但孩子都有了的情况下两家的cp粉难得的光明正大起来了,基本分成几派。
不宠不良堂,周九良十七岁就跟了孟鹤堂,两人到哪都没分开过,而且老周最喜欢小闺女,所以孟鹤堂的孩子肯定是周九良没跑!
孟鹤堂是栾云平唯一的双标对象,再说栾队多宠,而且仕途坦荡,肯定是栾云平的!总队长最行!
尚何是王道!你管人家搭档不搭档的,说不定就是何九华怀孕尚九熙才跑的!他两肯定有事!不然哪来一服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
老秦和九华都一起和师父合影了!这才叫官宣好不好!而且老秦多宠九华!九华也只去老秦直播间了呢!肯定是秦霄贤的!
其他零零散散支持烧饼的,张鹤伦的,金霏的等等,总之是微博炒成了一锅粥。
一共50个热搜,47个都是德云社的,来来回回最多的就是这两小崽崽的爹是哪位?
而这两爹,一个坐在床上顶着鸟巢看照片,还有一个站在画室门口放空。
“周九良,开门!”
周九良吓的脑袋上的卷卷吨吨吨的晃,仔细辨认了一下,应该是烧饼的大嗓门,周九良瞥了一眼刚刚四哥的通话记录,搓了两把脸,自我安慰“没事没事,反正孩子是我的,他嗓门大也不好使!”
等着烧饼再砸门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张鹤伦开口了“要不我们先找小孟吧。”
“能找着小孟,还找他?”烧饼瞪了一眼张鹤伦,继续砸门。
栾云平拦了一下烧饼“发微博这么大的事情,师父肯定惊动了,那小孟应该”
“大爷!”烧饼刚说完,门就开了。
周九良看着门外的三座大神,本来的害怕瞬间就转化成了气愤“孟哥是我的!孩子也是我的!肯定和你们没关系!”
栾云平沉着脸看着他“小孟孩子是你?他什么时候怀的?什么时候生的?在哪生的?现在孩子多大了?”
周九良被栾云平问了个哑口无言,但眼神里透着的不甘直戳戳的对着眼前几人。
“什么也不知道,还说孩子是你。”烧饼冷笑道“你自己还是孩子呢,哪来精力在管孩子,把你自己先管好了吧。”
张鹤伦只是淡淡的扫了周九良一眼“栾哥,我们先去找小孟,他一个人带个孩子肯定不方便。”
周九良眼看着几人离开,紧攥成拳的手才缓缓松开,在门口站了许久,周九良才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随便拽了一件衣服,就往外跑。
相比于栾云平几个人的大张旗鼓,秦霄贤难得聪明一会,直接给何九华打电话了,不过不是何九华之前的号码,而是何九华出国之后托他重新办的手机号。
他本来以为何九华只是无聊想去国外散心,谁知道他是去生孩子的!早知道他就跟着去了呀!
正在和郭麒麟交流心得的孟鹤堂看见旁边何九华的手机在响,有些犹豫的拿在手里,上面来电显示只有一串号码,没有联系人姓名。
“谁的电话?”郭麒麟奇怪的看着孟鹤堂有些不对脸色,下意识的猜到“老秦?”
“嗯。”
郭麒麟瞥了一眼还在和郭老师说话的何九华,直接拿过手机“我来。”
不等孟鹤堂拒绝,郭麒麟已经把电话接通了。
“九华,你在哪呢?”
“孩子是你的嘛你就这么着急。”郭麒麟拍了拍孟鹤堂手,示意他别着急。
对面的秦霄贤能听出来不是何九华,但具体是谁脑子又有点迷糊,但何九华的事重也就不客气的怼回去“你谁呀,他是我媳妇,孩子当然是我的。”
“我怎么听说是尚九熙的呀。”
孟鹤堂看郭麒麟还闹就想抢手机了,但被郭麒麟躲远远。
“我的,肯定是我的。”秦霄贤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停车场走“他人在哪呢?我这就过来。”
郭麒麟看了一眼回头的何九华,果断挂掉了电话。
秦霄贤“………………”。
“大林!”孟鹤堂过去拿过手机“老秦也是为九华好,你别闹。”
“你刚才不还替九熙打抱不平呢不是?”郭麒麟拉着孟鹤堂坐下“不说他,你怎么回事?连个电话没人给打?”
孟鹤堂甩了甩手“干爹说手机有辐射对孩子不好,就拿走了。”
郭麒麟笑了“我说呢,栾哥他们一个都找不着你。”
“也不一定。”孟鹤堂叹了口气“北京这地方我也就能往干爹家躲了,栾哥,应该能想到。”
孟鹤堂刚说完话,就听着有人敲门了。
郭老师看着何九华瞬间僵硬的模样,拍了把他后脑勺“你怕什么,能来这逮人的能使冲你来的?”
果不其然,何九华看了一眼客厅,里面已经没有了孟鹤堂的影子,只有郭麒麟一个人悠悠闲闲的挑着桌子上的酸杏干,刚尝了一口,脸就皱巴了。
阿姨过去开了门,隔着老远都能听着烧饼的大嗓门“大爷,小孟是不是在您这?”
郭老师看了眼何九华“你也进去吧,估摸着你也不愿意见人。”
“谢谢师父。”何九华小声说了一句,就顺着郭麒麟指的方向跑了。
栾云平刚往里面走了几步,就看着郭麒麟笑嘻嘻从里面出来,瞬间就肯定了“小孟就在这是不是。”
“我爸也在这。”郭麒麟看了看烧饼和张鹤伦“你两也来呀。”
烧饼不服气道“师父的爱徒还能强行给人家当爸爸啊。”
张鹤伦在旁边点头“小孟愿意谁还不一定呢。”
“来了就都进来吧。”于大爷从楼上下来,看着几个人,脸上笑意满满,看着还行,就算亲爹不要,这还有三愿意养活的。
正说着又有人敲门了,于大爷笑了“开门吧,今儿个算是热闹了。”
“大爷好。”尚九熙拘束的躬了躬身。
栾云平看了一眼尚九熙,又看向于大爷,笑道“您这是真热闹。”
“那是,我喜欢热闹。”
尚九熙低着头在旁边不说,其实他之所以过来,主要是因为多刷了一会微博,就在何九华的超话里,有粉丝拍到了何九华和孟鹤堂一起出机场的照片,而开车的人可不就是于大爷家的司机嘛,所以他才一个情不自禁就跑过来了,等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人已经进门了。
等着于大爷刚下了最后一个台阶,门又响了。
尚九熙里的最近就顺手给开了,门外头站着的是还肿着半边脸的周九良“干爹。”
于谦本来还添置在脸上的笑容,在看见周九良的瞬间,什么好脸色都没有了,看着眼前这个猫崽子,拐了自己干儿子不说,还能让他干儿子为他一个人跑到国外去生孩子,结果当事人还一副啥都不知道的样子,想着就来气,当下也没有逗乐的心情,大步一迈就进了屋里。
郭麒麟拍拍胸脯“师父这是生了大气了。”
“谁说不是。”栾云平整了整衣服“我们当成宝的人,有些人偏不在乎,谁能不生气。”
烧饼率先朝着客厅走去,张鹤伦紧跟上两步,栾云平看了一眼周九良和尚九熙,大步走开。
烧饼一进门就翘着,于大爷坐在郭老师旁边,整个客厅颇有一种审贼的架势。
郭老师瞥了眼烧饼,朝自家师哥小声问“看您这脸色,也来了?”
于大爷哼了一声“你教的好徒弟。”
“那不也给您调教了不是。”郭老师紧赶着劝两句“您消消气。”
后面一伙伙人进了客厅,郭麒麟就松开搂着栾云平的胳膊,乐嘻嘻的躲到一旁,大有乐趣的拿了一把瓜子攥手里。
“少爷们都来了。”郭老师扫过众人瞧见尚九熙倒是多看了两眼。
“师父,大爷。”栾云平第一个开口“我们来看看小孟。”
“用你们看?”于大爷说着话又瞪了一眼站在后头的周九良“我儿子我还养的起。”
“大爷您这就……”
“干爹,孟哥的孩子是我的。”周九良从张鹤伦和烧饼中间挤出来,直接在老两口面前跪了“我,我想见见孟哥。”
“现在知道想见了,我看小孟之前失踪了四五个月也没人着急呀。”于大爷说完多看了一眼在后面楞神尚九熙“不过也是,还有人失踪了七八个月都没人关心的,是吧。”
郭老师摸了摸头上的桃,怎么大冷的天这么热呢?
楼上,孟鹤堂拽着不情不愿的何九华躲在二楼的柱子后面,看着底下的动静。
“九熙怎么找来的?”
何九华摇头,他是真不知道,自从从他们裂穴之后,某人躲他如洪水猛兽一般,哪里还有心能来找他“估计是被九良拽过来的。”
孟鹤堂顺着护栏缝往客厅瞧,看着周九良肿着的半边脸,心里也是不怎么好受。
“你心疼了?”
“何苦呢。”孟鹤堂叹了口气“他还小呢,怎么就能接受自己都有孩子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自己又不是不行。”孟鹤堂说完反问道“那你呢?”
何九华眼不从心的也偷偷往楼下看“你都行,我怎么不行?”
“我是说老秦。”
何九华沉默了一会“他要真能接受,我随了他的愿不好嘛?”
孟鹤堂自然知道何九华说的这两个他,一个是秦霄贤,一个就是楼下的尚九熙。
“大华,九熙可能就是太在乎你了。”
“所以,他觉得这是我最好的选择,那我何必和他犟,反正对上他,我也从来没赢过。”
九辫儿【失控】(137)不止也不甘
郭德纲几乎可以说是毫不迟疑的点了头,道了一句:“只要你们自己不分开,便不会有人阻止你们在一起。”
杨九郎和郭德纲对视,眼底的狠厉潮水般褪去,低下头,很深很深的吸了口气,哑着声音道了一句:“师父……”
长久的沉默之后,郭德纲听见杨九郎的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即便阅人无数如郭德纲,也难以在那一瞬间说清楚杨九郎到底是高兴还是难过,亦或是平静的接受这个结果罢了。
“我知道了。”
郭德纲看着杨九郎从书房出去,在长久的沉寂之后,郭德纲才迟来的想起另一种可能性。
这一切会不会只是杨九郎的计谋,要求的,便是这个结果。
毕竟他怎么舍得张云雷为了他。
那么难过。
杨九郎的心思太深,平日里又...
郭德纲几乎可以说是毫不迟疑的点了头,道了一句:“只要你们自己不分开,便不会有人阻止你们在一起。”
杨九郎和郭德纲对视,眼底的狠厉潮水般褪去,低下头,很深很深的吸了口气,哑着声音道了一句:“师父……”
长久的沉默之后,郭德纲听见杨九郎的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即便阅人无数如郭德纲,也难以在那一瞬间说清楚杨九郎到底是高兴还是难过,亦或是平静的接受这个结果罢了。
“我知道了。”
郭德纲看着杨九郎从书房出去,在长久的沉寂之后,郭德纲才迟来的想起另一种可能性。
这一切会不会只是杨九郎的计谋,要求的,便是这个结果。
毕竟他怎么舍得张云雷为了他。
那么难过。
杨九郎的心思太深,平日里又刻意藏着,郭德纲能猜准他七八分,已经是极限了,可是在有关张云雷的事情上,郭德纲能吃准杨九郎十成十。
这样最好。
一头狼,有能拴住他的绳子。
最好。
杨九郎从书房出去,一扭脸便对上站在书房门外的张云雷的脸,四目相对,两顾无言。
张云雷面上的表情很淡,看不出什么激烈的情绪,像是平日里两个人说两句日常的小话一样,问了一句。
“现在,能下定论了么?”
杨九郎和他对视,一个站在房门口,一个扶着栏杆站着,两个人不过几步的距离,可谁也没动。
杨九郎像是没听到张云雷问的话一样,站在原地沉默着看着他。
张云雷觉得自己从没经历过如此漫长的等待,他咬牙,低了头,罕见的退了一步:“那我等你。”
他到底是舍不得自己先一步下结论,到底到底,还想等他一步。
师父找他,绝不是为了换搭档的事儿,现在能让郭德纲如此在两个人身上费心的事儿,除了情感,便没有旁的了。
所以张云雷等着,又不甘心等着,他守在这里,想早一点问一个确切答案。
杨九郎没应声,甚至没动,他看着张云雷扶着栏杆走了几步,忽而极深极深的叹了口气。
乱了,一切都乱了。
张云雷的腰身被从后面过来的人揽住,熟悉的怀抱,张云雷甚至不用费心分辨就知道这是杨九郎。
“角儿……”杨九郎叫了他一声,声音里带着一点儿迟疑的斟酌,顿了两秒,身后的人到了身前,熟练的揽了腰身抄起腿弯,道了一句:“我送您回房。”
张云雷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杨九郎在犹豫的,他只能看懂世俗这一层,可是单这一层,其实也够了。
他犹豫,张云雷理解。
可他一直不说别的阻碍,这让张云雷很难受。
是两个人的事情,他却非要一个人默不作声的面对和处理。
思绪还未结束,张云雷的身子就挨了床,他回神,背脊靠上床头绵软的靠枕,下一秒手腕便被杨九郎捉住。
对视,杨九郎的眉眼间情绪复杂,捉着手腕沉默了好半晌,才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角儿,等我……”杨九郎顿了一下,很轻的声音也很温柔:“好不好?”
张云雷几乎是瞬间就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事情,还没张嘴就听见杨九郎接着补了一句。
“就等我半天,好么?角儿。”十指交缠,杨九郎的吻落在张云雷的手背上:“我不能这样和您在一起,我得……”
对视,张云雷杨九郎接下来要说什么,可他没什么想说的,也愿意等他接着把话说完。
杨九郎的声音很低很低,没有接方才的话头,而是接了他进书房前张云雷问的话。
起身把人揽到自己怀里,下巴放在张云雷纤细的锁骨声,没敢用力,松松垮垮的放着装个样子,他待他,像待个易碎的瓷娃娃。
“不是要回答么?是,我爱您,不止于搭档,不甘于搭档,确实困于世俗,也确实不敢背德。张老师……就等我半天,我回来,您看您还要我么?”
张云雷的心跳的很快很快,他听着耳边杨九郎认真的声音,先是觉得果然如此,然后又觉得这个人不敢背德又敢半天后和自己在一起,怕他去做傻事。
可是他一问要不要他,张云雷便满心满眼的想着要把这个人留在自己身边,旁的事都好商量,唯独这件事,张云雷怕他变卦。
“你自己说的,半天,你若是不回来见我……”张云雷眯了眯眼,带了笑,眼角也带了一点儿泪光:“那便罚你不能和我在一起了。”
杨九郎浅浅的吻了一口,立誓一般极认真地道:“我发誓,除了生死,没人能将我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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