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死川兄弟] 糖浆绷带
——又名《亲吧,不亲白不亲》
这篇设定有点奇怪,建议仔细观看
养父子设定 二人差十岁
玄弥: 一名警察
脸上的伤是抓捕抢劫犯时弄伤的 有前世记忆一直在寻找哥哥
实弥:孤儿
脸上的疤痕是一次车祸造成的 没有前世记忆
黑体字是风哥内心
ooc 文笔烂 警告
不喜勿喷!不喜勿喷!
————————————正文开始——————...
——又名《亲吧,不亲白不亲》
这篇设定有点奇怪,建议仔细观看
养父子设定 二人差十岁
玄弥: 一名警察
脸上的伤是抓捕抢劫犯时弄伤的 有前世记忆一直在寻找哥哥
实弥:孤儿
脸上的疤痕是一次车祸造成的 没有前世记忆
黑体字是风哥内心
ooc 文笔烂 警告
不喜勿喷!不喜勿喷!
————————————正文开始——————
*
孤儿院,一个满是孩子的地方,大多数孩子们都其乐融融的生活在一起,共同期盼着自己未来的父母家人,他们为此而努力互相帮助和竞争,真心的为离开的孩子祝福…当然,这种情况也只是对大多数人而已
不死川实弥,一个不招人待见的孩子,即使是待人温柔的“妈妈”们也不愿和他有过多的交流,也对,谁会喜欢一个满脸伤疤的“扫把星”呢
六岁时实弥来到了这儿,原因很简单他唯一的亲人,他的妈妈,在接他放学时出了车祸死于非命,那场车祸不仅给实弥带来了伤疤和悲痛,更给他带来了无尽的诅咒
五年来,实弥曾被收养了三次,无一例外收养他的人在一年内不是死就是残,恍如天煞孤星的他无人再敢收养,当然,也只有实弥自己知道那些收养他的人都是怎样的混蛋
不愿被收养也没人敢收养的实弥本以为自己的一生就会如此,浑浑噩噩平平淡淡独自一人的人生,却被那个男人搞得稀碎
十一岁那年,那个人来到了这儿,明明长着一张恶人的脸明明留着混混才留的发型,却笑起来十分温柔
虚伪,恶心这是实弥第一次见到玄弥时的想法,他见过太多这样表面绅士风光背地里却有着虐待儿童的恶心癖好的人了
所以,当实弥偷听到他要收养自己时,内心的恐惧让躲在门外的他不住颤抖
“啊,不死川先生!您真的要选这个孩子吗?可是他……”
“欸?欸!难不成已经有人要收养了吗?!!”
“啊…那倒不是…就是……”实弥听到那位‘妈妈’压低声音说“那孩子..克人…不吉利……”
此时此刻,实弥多么希望他可以知难而退放弃自己
可事与愿违“嗯…没关系,我…非他不可”
彻底绝望的实弥瘫靠在门边,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我!明明才从一个地狱里逃出来..现在又要……为什么!
吱呀——门突然被打开了,毫无防备的实弥不住向后倒去
糟了要被发现了!
一双手接住了他,随即实弥便落入温暖的怀抱中“太好了…我终于……”
后来他说了什么实弥并没有听清,因为当他被抱住时一股巨大的难以言状的情感从心脏泵出,挤压着实弥的全身,仿佛下一秒就要从身体里冲出
真是奇怪啊,明明才第一次见面却有那么强烈的熟悉感,明明想要逃离身体却不自主的抱了上去…我…以前认识他吗?……
被挤压到酸痛的眼眶,此刻再也兜不住集满的泪水,不死川实弥第一次在一个‘陌生人’面前泪流满面
*
“啊啊,实弥,别傻站着啦,快进来!”实弥并没有回应玄弥,他只是默默的站在一边低头不语
说实在的,实弥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变成这样,他以为自己会打会闹会想尽一切办法让玄弥讨厌自己,可他没有,他只是沉默的站在一边看着玄弥忙碌,任凭玄弥拉着他的手将他领回家
“汪汪”一声犬吠打断了实弥的思考,一只全身雪白的狗从客厅里钻了出来
实弥抬起头一脸震惊的看着玄弥“嘿嘿,这是我养的狗,叫小青风”玄弥笑着挠了挠头“怎么样?实弥喜欢吗?”
看着在自己腿边撒娇的小青风,实弥第一次在玄弥面前露出微笑
“嗯,喜欢”
后来,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玄弥带着实弥参观了他们的家
房子并不算大但内容却很丰富,盆栽随处可见,客厅的装饰架上都摆满了东西在那些小物品的中间摆放着一把青绿色的长刀十分显眼
在实弥的卧室里不死川玄弥还送了两只超大的独角仙和实弥作伴,它们一只叫做“玄太郎”另一只叫“超级无敌实太郎”
他真的很不会起名,实弥吐槽道
值得一提的是,玄弥的卧室就在实弥的旁边,而小青风的窝也就在实弥门边,而实弥的卧室是整个房子采光最好的地方,房间里应有尽有,书架、书桌、台灯、窗上青绿色的风铃……甚至是实弥半夜起来喝水的杯子也被涮好放在床头柜上,不得不说,玄弥真的很贴心
晚饭,他们吃的是萩饼,饭后又吃了些西瓜,玄弥很乐意跟实弥交谈仿佛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他什么都知道不管是实弥喜欢的还是厌恶的,而实弥也知道了一些关于玄弥的事
他是一个警察,一个射击极准的警察,很厉害,他收养实弥的理由也很简单,想找个人作伴,没错就这么多
实弥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个劣质的谎言,不过实弥还是想赌一把,赌一把他是一个想真心收养他的人
半夜,实弥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星星祈祷
“拜托了,希望这一切都不是一个甜蜜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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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杨 的标题名!
唉,我尽力了,想的很丰富但写出却净是流水账
猜猜结局会是啥
期待评论!!
[不死川兄弟]买礼物的分步步骤
设定接之前的论坛体
群聊里的话用[]表示
全文概略――实弥思路清奇,队友痛心疾首
“他们在谈什么?”
代号“霞柱”的时透无一郎走进产屋敷公司的办公大楼,他注意到正在休息室内谈话的炼狱杏寿郎和不死川实弥,这两个人工作没有什么交集吧?抱着疑问他向守在休息室门口的伊黑提问。
“不死川的私事……”
不等矮个子的男人说完陪在旁边的甘露寺热情地解释,“不死川先生打算向炼狱先生学习长男力哦!听起来好帅啊!”
“为什么突然要学这种东西?”
原本伊黑已经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守在这里的五分钟九柱除了几个当事人只有悲鸣屿没有来他这里问东问西,当然富冈义勇在还没有开口时就被他用镝丸吓走了。但...
设定接之前的论坛体
群聊里的话用[]表示
全文概略――实弥思路清奇,队友痛心疾首
“他们在谈什么?”
代号“霞柱”的时透无一郎走进产屋敷公司的办公大楼,他注意到正在休息室内谈话的炼狱杏寿郎和不死川实弥,这两个人工作没有什么交集吧?抱着疑问他向守在休息室门口的伊黑提问。
“不死川的私事……”
不等矮个子的男人说完陪在旁边的甘露寺热情地解释,“不死川先生打算向炼狱先生学习长男力哦!听起来好帅啊!”
“为什么突然要学这种东西?”
原本伊黑已经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守在这里的五分钟九柱除了几个当事人只有悲鸣屿没有来他这里问东问西,当然富冈义勇在还没有开口时就被他用镝丸吓走了。但是无一郎天真纯洁的脸庞太有杀伤力了,他还是如实回答了,“因为不死川觉得自己以前对他弟太凶了,现在想要补偿一下,然后炼狱不是也有个弟弟嘛,所以就找他谈谈。”
无一郎乖巧地点了点头,“那伊黑先生你为什么要站在这里?”
“防火防盗防富冈义勇。”
无一郎再次乖巧地点了点头,他才十六岁不想懂他们大人的事,于是他径直向休息室走去。
“停停停!”伊黑迅速拦住了他,“不死川交待过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可是我也有哥哥,我觉得我可以参与讨论。”无一郎用圆溜溜的大眼睛无辜地望着伊黑,并且寻求着甘露寺的帮助。
你小子逻辑很奇怪啊,你又不是哥哥……伊黑为了在甘露寺面前保持形象没有说出口,“你哥哥有长男力吗?”有一郎不是那种看不惯就直接开骂,忍不了就干脆动手的人吗?
长头发的美少年默默转移视线望着窗外的云朵,“我觉得炭治郎很有长男力。”
转移话题了!你也知道你哥哥长男力不足啊!所以你只是想溜进去偷听吧!伊黑口罩下的脸憋出一个忍无可忍的尬笑,时透家果然没有好对付的。
“是啊,炭治郎真的很好呢!”完全没有感受到气氛变化的甘露寺接口道,“有一次下雨他还请我去家里避雨,还借了我小祢豆子的衣服,虽然有点小。”
“那我进去向不死川先生推荐炭治郎。”
伊黑毅然决然地挡住了时透,这个十六岁的孩子已经比他高上了一点,但是伊黑相信在气场上自己和镝丸加起来绝对不会输,“你想引战吗?不死川可是看不惯那个疤头小鬼的,你要是说了,里面会变成‘炭治郎辩论赛’的。”
“那我和炼狱先生一队。”
“我和不死川一队,甘露寺当裁判……等等,为什么已经开始分组了?!”
“你们聊什么那么开心?”不死川一开门就看见憋笑得满脸通红的甘露寺和气急败坏的伊黑,以及绝对是伊黑生气的罪魁祸首的时透·我什么都没有做·无一郎。
“这个不重要,不死川先生你想好怎么补偿玄弥了吗?”时透一本正经地提问,完全忽略了对他吐蛇信子的镝丸。
“已经谈好了!”炼狱大声回应着,他揽住不死川的肩膀宣布道,“不死川准备给他弟弟买个礼物。”
一时间,墙角后面、办公桌旁边甚至窗帘里传来了几种不同的响动,在不死川实弥的死亡凝视下宇髄天元携我妻善逸、嘴平伊之助和灶门炭治郎从各自的藏身处出现在大厅,至于富冈义勇,他一直站在离休息室不到五米的地方待机。
我守在门口究竟有什么意义?伊黑看了一眼已经憋笑得蹲在地上的甘露寺,算了,甘露寺开心就好。
“我喜欢什么东西?”玄弥狐疑地打量着同伴,“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今天晚上善逸破天荒地主动来不死川家玩,名义上是“家里的游戏机被不讲理的师兄霸占了所以来你家玩”,实际上善逸在玄弥房间里左顾右看。
“怎么可能嘛!我是那种欺骗朋友的人吗?”善逸摆着手否定着,心中对自己的战术表示赞扬,他拒绝了炭治郎和伊之助一起来,他们俩一个撒谎时表情扭曲一个根本不会说谎,只有自己靠谱。
玄弥送给他一个鄙夷的神情,但是没有多问,“你想要什么饮料?我去帮你拿,还有游戏机在书桌左边抽屉里,要玩自己拿。”
“雪碧,如果有零食就更好了!”
暂时支开了玄弥,善逸开始进行今天晚上他的秘密任务――今天上午他们几个被不死川实弥“邀请”帮忙调查玄弥想要的礼物,作为玄弥的同龄人兼同学,他们三个被安排向玄弥套话和暗中观察。
完全不像是十八岁的人的房间啊……善逸看了一圈感到一丝困惑,除去一些射击相关的物件这里几乎可以说是朴素。居然有半个书架的数学题册,真是不得了!善逸研究起玄弥的房间,然后他在书架上发现了一本《金刚经》,他突然想起玄弥似乎和悲鸣屿关系很好,这应该是那位岩柱赠送的。
“要说喜欢的话,”几分钟后玄弥捧着一堆零食回到了房间,“我觉得盆栽很好,绿色植物看着就很舒服。”
“你是七老八十的退休大爷吗?”善逸忍不住吐槽。
“烦死了!你个叽叽喳喳的碎嘴麻雀!”玄弥不甘示弱地怼道。
善逸望着这个被全体柱成员关心的少年,思考了一下,盆栽啊,感觉是挺符合玄弥的喜好的,反正任务完成了,今天就好好玩吧!
善逸:[玄弥说他喜欢盆栽。]
回到家善逸就迅速在名为“不死川兄弟和好协助群”的群聊里发了上述信息,顺便一提,不死川兄弟和富冈义勇并不在这个群聊。
伊黑:[意料之中啊。]
宇髄:[不华丽得让人心疼,他真的是十八岁,不是八十岁吗?]
蝴蝶忍:[玄弥当然是是如假包换的十八岁呀,喜欢植物也很好啊。]
炼狱杏寿郎:[唔呣,那我现在就告诉不死川!]
时透无一郎:[请等一下,我觉得不应该直接告诉不死川先生。]
炭治郎:[怎么了吗?]
时透无一郎:[这是不死川先生给玄弥的惊喜礼物,如果我们直接告诉不死川先生就没有意义了。]
伊之助:[虽然不是很懂,但是有道理。]
悲鸣屿:[我们给不死川提供线索,让他自己思考玄弥想要的礼物。]
时透无一郎:[是的,我是这么想的。]
甘露寺:[很好呀!很有趣的样子!]
伊黑:[好的,那就这样决定了。]
善逸对甘露寺发出信息后两秒钟内就出现的伊黑无话可说,他翻着聊天记录,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会搞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产屋敷公司的办公大楼里正在进行无声地博弈,面对炼狱和时透正直的神情原本憋着火的不死川实弥妥协了。
“好吧,你们不说就不说好了,但是线索快点告诉我,赶紧买了赶紧结束。”不死川实弥望着面前的一群人不耐烦地说。
“这种态度不行!既然给玄弥买礼物就要认真,你这样根本没有长男力!”炼狱家大哥义正言辞地说,一切话语只要是他说出来可信度都会蹭蹭的上升。
“要认真思考。”无一郎补充道。
“我先来吧!”看着有些冷却的气氛,甘露寺率先举手,“那个,就是能让人心情放松的,很自然的,啊,就是呼啦呼啦的然后嘭的一下……对不起。”活泼的女孩自己描述的过程中手舞足蹈,但是她从众人呆滞的表情中逐渐感到尴尬,最后缩回了伊黑身边。她是想描述花开的样子吧,伊黑无奈地扶额,虽然很可爱,但是拟声词的问题还是要改改。
“然后我来说吧,”蝴蝶忍接过话题,微笑着望着不死川实弥,“礼物价格不用很贵,但是要用心对待,不死川先生您懂了吗?”
又提醒我之前对玄弥太凶,这些人真是多事。实弥不由得咋舌,但是理亏使他不得不乖乖回答了一声“懂了”。
“获取难度也没有很大。”炭治郎第三个发言,如沐春风的笑容让实弥找不到发火的机会。
“说不定街边的店里就华华丽丽的有哦!”
无视了宇髄夸张地语调,实弥陷入了沉思,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啊?从甘露寺开始那堆拟声词就莫名其妙的。
“体积也不要太大的,我去玄弥房间的时候感觉他那里闲置空间也不多。”善逸结合自己的见闻提议道。
让人精神放松,价格不高,容易买到,体积不大,需要用心对待……实弥从没有想过买个东西能这么复杂,“还有什么吗?”
“没了吧,再说下去就要直接告诉你了。”伊黑大大的异瞳里是满满的不耐烦。
你们倒是直接告诉我啊?!还有你不耐烦什么,我才应该不耐烦!目送众人离开,不死川烦躁地揉着头发,他作为玄弥的哥哥实在失职,居然连弟弟喜欢什么到要从别人那里知道。
“不死川,”悲鸣屿沉稳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高大的男人拍了拍实弥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有这份心意玄弥就会很开心了,不要太有压力,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我们只是提供建议。”口中念叨着“南无阿弥陀佛”的男人嘱咐完自己徒弟的哥哥便随着其他人一起离开了。
说起来玄弥好像拜悲鸣屿先生为师了,说什么要和哥哥一样进入产屋敷公司,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弟弟,等等,不死川实弥脑子里啪嚓一下闪过一道光,“他们说的,果然是那个吧。”
两天后,玄弥把自己的三个小伙伴邀请到离家不远的快餐店。三人走进嘈杂的店里时就感觉到角落里的玄弥散发出一种阴郁的气场――他周围的餐桌空无一人。
搞什么啊那个大叔?!善逸在脑内嚎叫,一个盆栽都买不到吗?!
“玄弥你还好吗?”炭治郎明显感觉到朋友的忧伤,关切地坐到他身边。就连头脑单纯的伊之助都小心翼翼地坐到对面,没有出言嘲讽。但是玄弥一言不发,沉默让三人倍感不安,伊之助甚至开始往善逸身后躲。
沉寂了数十秒,突然间玄弥有了动作,他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快速地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物品放在桌子上,用颤抖的声音问道,“我哥哥是不是不想和我住在一起,他是不是在暗示我出家?”
毫无头绪的三人组望向桌上的礼物,然后震惊了,那是一本崭新的书,封面赫然写着――
佛教十三经
事后善逸总结,“优秀的大哥都是相似的,失职的大哥各有各的失职。”
END
【实玄】盲区涉险
cp:不死川实弥×不死川玄弥
原作向 情节捏造 很多私设
—
被允许去探望他大哥的时候,不死川玄弥心情复杂,担忧和焦虑沉重地压在身上,让他感到忐忑不安。他低头跟着前方带路的隐,听对方叮嘱他:“先说好,等到了那里,你千万不要冲动,不要随便说话,更不要顶撞、激怒他,否则今天就是你我的死期,明白了吗?”
“明白了。”
不久前,风柱受伤的消息传来,当时不死川玄弥碰...
cp:不死川实弥×不死川玄弥
原作向 情节捏造 很多私设
—
被允许去探望他大哥的时候,不死川玄弥心情复杂,担忧和焦虑沉重地压在身上,让他感到忐忑不安。他低头跟着前方带路的隐,听对方叮嘱他:“先说好,等到了那里,你千万不要冲动,不要随便说话,更不要顶撞、激怒他,否则今天就是你我的死期,明白了吗?”
“明白了。”
不久前,风柱受伤的消息传来,当时不死川玄弥碰巧在蝶屋接受治疗,他霍地从诊疗床上起身,使给他上药的小葵着实受了一惊。女孩嗔怪地叫他不要乱动,将他按回去坐好,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僵着身子让她为自己包好纱布,心思却飘出门外去,偷听隔壁蝴蝶忍和前来报告情况的隐之间的对话。
据说,风柱刚完成了一项艰险的任务,一番激战后成功将鬼斩杀,但自己也遭到袭击,两眼被血鬼术击中,失去了视力。目前他已回到家,状况尚不明朗。蝴蝶忍便离开了一段时间,回来后配制好药剂,由隐拿去交给风柱服用。她一转头,看见不死川玄弥站在门口,双手垂在身侧无意识地磨蹭裤缝线,小心翼翼地开口:
“忍小姐,请问大哥……我是说,风柱大人,他还好吗?”
蝴蝶忍见他已知此事,便也不做隐瞒:“不死川先生伤得不重,只是暂时性失明,之前也有过类似病例,只要按时服药注意休息,很快就会好了。”
玄弥点了点头,还是难以放下心,他嗫嚅着,试探地问道:“那……我能去看他吗?”
蝴蝶忍望着他,笑容轻柔:“玄弥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悲鸣屿先生有说过,你不可以随意接近不死川先生的哦?而且你自己的伤都还未痊愈呀。”
“我知道,”玄弥急急地说,“可是大哥受伤我实在是……师父那里,我会向他谢罪的,我、我的伤也不要紧……”
蝴蝶忍静默地看了他半晌。玄弥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令她生气,不知所措地抿紧了嘴唇,却见她又弯着眼睛笑起来:“玄弥君若是觉得可以,那就随隐一道去吧。”
盛夏时节,天空蔚蓝如洗,日光明亮炽烈。从树林里走过,到处弥漫着树脂和泥土的清新气息。出了这片林地,不远处就是风柱府邸。
一座偌大的庭院,内部建筑古朴简约,门边钉有木质门牌,上面刻写着不死川。玄弥并非第一次来,依然充满未知的紧张。他一言不发地跟在隐身后,迈入院子,再穿过长廊,走进了风柱所在的起居室。
见到不死川实弥的一瞬间,玄弥的心不可抑制地狠狠跳了一下。这是一种长期以来形成的条件反射,难以改变。
他定了定神,拘谨地随着隐跪坐在地板上。隔着一张桌子,不死川实弥坐在对面,夹着日轮刀将双臂环在胸前,一脸的疲倦冷淡。他看起来无大碍,身上不见外伤,双目仍显凌厉,不像是失明之人。玄弥鼓着勇气仔细瞧,才发现其实他的眼神并没有对焦。
“药放那儿,你们可以走了。”他说。
这么快?玄弥茫然地想着,就见隐站了起来,迅速鞠躬行礼,一边说着告辞的话一边拉起他,整个行动一气呵成。
他被半拖半拽地带出门后猛地反应过来,刹住脚步:“这就走了?”
隐像看蠢货一样吃惊地看着他:“不走还想干嘛?看不出他心情很糟吗?你不要命啦?”
玄弥辩解道:“别这样说,大……风柱大人是个好人。谢谢你带我来,我现在还不能走。”
“你是疯了吧?”
可能真是疯了,玄弥心想。他把隐送走,转身返回屋里。他当然明白自己在做一件很冒险的事情,可是老天应该会原谅他,毕竟大哥如此状态,他说什么也做不到不担心。
不死川实弥倚在榻上,捕捉到脚步声,他皱眉道:“又怎么了?”
这一问句,颇具压迫感。玄弥不敢动了,默默就地跪坐下来。他也不敢说话,怕自己刚说一个字,就被实弥撵出去。
实弥没得到回答,便有些不耐烦:“说话啊,哑巴了?”
听他这样问,玄弥脑中蓦地生出一个念头。倒不如就让大哥真的认为自己是个哑巴好了,这样就不必出声,免得被认出来。他思考着,迟疑地曲起手指,在地板上敲了一下,表示:是。
大概实弥也没料到会是这样,他顿了一下,问:“那你有事?”
玄弥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想告诉实弥,他希望能照顾他,陪着他早点好起来。可他不能说。大哥不会爱听的,何况说的人还是只会惹他不高兴的自己。
他在地板上又轻轻敲出两个音节,试图表示:没事。
实弥伸出一只手,手心朝上,冲着他:“你那套我不懂,会写字就过来写给我。”
啊?
玄弥愣了几秒,才理解他的用意。他是叫玄弥把想说的话写在他手掌上。这个认知令玄弥略感诧异,不确定是否可以照做。这样行吗,他心想,可如果不能开口的话,这也不失为一个交流方法。实弥的手伸在他眼前,催促似的晃了两下,像难以抗拒的诱饵。
他犹豫地凑上前,捧住实弥的手。这是大哥的手,曾经无数次地牵着他、为他捏饭团、帮他遮挡风雨的手……过往如海潮一样涌来,玄弥心头暖热,垂下眼睛悄悄端详这只手。上一次握住它,已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如今大哥的手已完全是成年男子的大小,手指修长,手掌宽阔,掌心肉柔软可爱,茧子和疤痕像战斗勋章,小臂上青筋虬露,看上去能摧毁一切,更能捍卫一切。
他用手指在实弥的手掌上一笔一划地写:我做饭,好吗?
小时候家里很穷,没读过什么书,他学会写字,还是拜了师之后的事。悲鸣屿先生教他念经书,他磕磕绊绊地学,背不下来就抄,逼自己奋进,虽然没什么天分,好歹知道勤能补拙。抄得多了,慢慢掌握了基本字词写法,算不上多好,倒是也够用了。
实弥辨别出写在手掌中的字句,哼了一声,将手收回:“随你便。我要睡觉,要是有人来访,就说我不见,让他们回去。”
大哥这是同意了?玄弥难以置信,怕他反悔,连忙起身退出了房间。
玄弥走到厨房,打算做些东西给实弥吃,再劝他服药。自他杀完鬼回来,就是这副样子,还没吃过饭,想必会很饿。他从储物柜里找到食材,翻出一口铁锅,煮了米饭,又做了酱烧肉、凉拌苋菜和鲜笋味噌汤。
等待饭煮好的期间,他又找来一块板子,刻上“谢绝探视”的字样,挂在了院外。大哥不想被人探望,可说不定真会有人来,比如伊黑先生,甘露寺小姐,甚至是悲鸣屿先生……如果被发现自己在这里,还要赶人家走,那显然有些不妙。玄弥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这样做比较好。
做完这些,他端着餐食和药,回到了起居室。
实弥没在睡觉,而是坐在榻上擦拭日轮刀。这事对他来说熟能生巧,不用视力也能干好。他用绢布抹去刀上的尘土,再蘸取刀油,力道均匀地进行盘擦。刀身呈现淡绿色,上面铺开锯齿形刃纹,在精心的养护下,愈发显得亮且锋利。
玄弥进来的时候,看到他刚好完成这项活计,收刀入鞘的动作十分之流畅,不禁错觉他视力已然恢复。然而他放下刀具,又变回还没适应失明的盲人,一双眼空洞无神,像蒙了山间的雾。
玄弥把食物放到桌子上,发出响声,示意他用餐。待他坐过来,玄弥又不动声色地将碗盘往他那边推了推,以便他拿取。
实弥拿起碗,喝了一口汤,一小块笋进入口中,他咀嚼两下,尝了出来:“鲜笋味噌汤。”
对,对。玄弥在心中肯定道,观察着大哥的脸色。好吃吗,大哥会喜欢吗,他很想知道,但没办法问出口。过去总是身为长子的哥哥做饭更多,他虽然也做过,但那时年纪小,手艺也一般,做的次数总归是少的。现在他已经有所进步了,不晓得大哥吃了感觉如何呢?
实弥拿起筷子,却没夹菜,问道:“怎么,你不吃?”
他很自然地在桌面上摊着手掌,让玄弥解释。玄弥用手指写:我,不饿。
他刚一写完,还没缩回手指,突然间实弥手一合,就把他抓住了。玄弥吓了一跳,心怦怦乱撞起来,他无措地看着实弥,任由他将手里的筷子强硬地塞进他手中。
“吃。”实弥说,“我没有苛待队员的无聊癖好。”
玄弥不敢反抗,只得一溜烟跑去厨房,又拿来一副碗筷,给实弥使用。
一度只存在于他幻想中的情形眼下竟然就这么实现了:他与大哥坐在饭桌前,平和地共进一餐饭。虽然建立在大哥并不知道对面的人是他这一基础上,但玄弥还是觉得很满足了。如果时间能停在此刻就好了……这个想法才一冒头,就被他飞快打消,骂自己白痴,实在太自私。
不要此刻,他想。不要此刻,要大哥早点恢复视力,健健康康。他不会留恋于这种侥幸得来的机会,他只要大哥能好起来。他可以继续笨拙又执着地以自己的方式请求大哥原谅,直到他接受自己的道歉,真的愿意和他一起吃饭为止。
一人受行动限制,另一人被情绪影响,这顿饭吃得甚是缓慢。
饭后,玄弥收了餐具,将备好的药和水推到实弥手边。据说这药剂里有紫藤花的成分,可以加速血鬼术消解。忍小姐说只要服药和休息,大哥很快就会好。他殷切地捧起实弥的手,在他手掌中写,请您服药。
实弥不为所动。
大哥怎么这样固执,玄弥暗叹,难道他不想快点康复?还是出于自尊心,想要硬抗?
他又想到了孩提时代,那时家务繁杂,弟妹幼小,实弥早早就习惯了忍耐,即使生病,也不会休息,更不会去看医生吃药,纯粹是靠顽强的生命力和抵抗力熬过去的。他们都不敢生病,有一回玄弥得了重感冒,高烧到起不来床,实弥跑到街上,从药房买来药,将他抱在怀里,撬开他的嘴灌下一碗米汤,又让他吞下药。难受和愧疚让他在迷迷糊糊间掉下眼泪,实弥紧紧抱着他,不住地安慰:“没事的,玄弥,哥哥在这里。哥哥会想办法的,别怕。”
那次如果不是实弥,他会发烧而死也说不定。大哥就是那样,自己怎么都可以,却不会让家人有半点危险。他从小就是个不顾自身的人。
想通这一点,玄弥决心这次不论如何也要劝服他。他又在他掌中写,请您服药。
实弥挥开他的手,作势要起身,他拽住他,一根筋似的重复写道,请您服药。
实弥扬起脸,冲着他的方向。知道他看不见,玄弥还是有些心虚,躲开他的眼睛,把药放进他手里。
他计划着实弥若再不服药,就要孤注一掷地趁他不备时塞他嘴里了,虽然失败率极高,还会惹他发火,但起码也是一试。好在实弥没给他这个可能性,他攥着药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小子,就非要这么坚持吗?”
不坚持,大哥也不配合吃药啊?玄弥困惑地想着,未作任何表现。
实弥抬起手,将药服入口中。玄弥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吃药的全过程,立即将温水奉上。这回他没拒绝,痛快喝下了大半杯水。
玄弥这下总算松了口气。抬头一看,发现窗外天色已晚。吃了饭,还吃了药,接下来该是沐浴休息了。他拉过实弥的手,写:我去烧水,您更衣洗浴?
实弥不置可否,玄弥默认他答应,便撤出房间,去准备热水。
他走到长廊尽头的浴室里,在水池中放满热水。他试好水温,正打算回去接实弥,就见他自己过来了。
他褪去队服,换了一件浅色浴衣,随意地套在身上,露出大片胸肌。玄弥上前想要扶他下水,却抓了个空,他脚步虚浮,但走得很快,丝毫不在乎失明带来的不便。
水雾氤氲,空气潮湿,他脱掉浴衣扔在一旁,踏入水池中。热水没过他结实有力的双腿,没过他线条优美的腰臀和胸腹。玄弥感到屋里温度过高,热得他脸颊发烫,正欲逃出门去,就被叫住:
“喂。”
实弥靠在池壁前,转过头来对他说:“过来给我擦下背。”
无法拒绝。玄弥耷拉着眉眼,走到池子边,拿起毛巾浸湿,开始为他擦背。
以前一起生活的时候,他也为他擦过背。他会和大哥一起给年幼的弟弟们洗澡,给他们擦背。等大伙洗完,他俩再洗。实弥先帮他擦背,力道素来轻重得当,恰到好处地带来舒适感受。而轮到他时,实弥便毫无保留地转过身去,把后背交给他,笑着说:那就拜托你喽,玄弥!
这还是重逢之后,他们离得最近的一次,近得他能看见实弥肌肤上细小的毛孔和纹路。他微低着头,背对自己,雪色的头发被水打湿,晶莹水珠自发梢坠落下来,沿着脊柱一路滑进温热的水池里。
大哥……他心里默念,静静打量目及之处他身上的每一处疤痕。在分开的日子里,他也添了不少伤疤,可哥哥的远比自己还要多。他忍不住伸手,想要抚摸他身后一道狰狞的旧疤,却又想到这似乎僭越,只得停在离它咫尺的地方,不敢随意触碰。
他用湿毛巾搓弄他紧实的背肌,控制着手下力度,尽量想让他满意。但实弥没让他做太久,很快就叫他停了下来。
“够了。”他说,声音被潮热的室温泡得低沉湿润,“你出去吧。”
玄弥将毛巾交还给他,顺从地离开了浴室。他来到起居室,打亮一盏光线温和的灯,沏了热茶,点燃助眠的香薰。
希望大哥能睡个好觉,缓解疲劳。他心里祈祷着,尽可能地将自己能想到的所有都布置妥当。
过了一段时间,实弥回来了。
沐浴过后的他,显出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未干的头发有些凌乱,衣服潦草地披在身上。玄弥下意识想去扶他,硬生生忍住了,站在一边,看着他一步步走进房间,摸到榻上,直至稳稳坐下。
到此时,玄弥明白,作为一个隐瞒身份的普通队员,他能做的再没有什么了。于是,他走到榻前半蹲下去,轻握住实弥的手,在他掌心里写,请您休息,早些康复。
实弥张开手掌,像是在认真分辨被写下的每一个字。他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玄弥放开了他的手。他站起身,无声地注视了实弥片刻,随后走出了房间。
但他并没有真的离去。
他走到廊外,绕到拐角处,在窗下找了个隐蔽的位置,贴着墙壁席地而坐。
因为终究不放心,也怕实弥夜里醒来会有什么需要,玄弥决定今晚守在这里。他靠着墙,凝神聆听,屋子里没有任何响动,实弥应当是歇下了。
想到实弥的眼睛,玄弥不由得叹了口气。绛紫的瞳色,与他的一样,但哥哥的眼睛很温柔,睫毛纤长,笑的时候弯起来,弧度非常漂亮。被血鬼术击中,一定很痛吧?发觉自己看不见了的时候,他会是什么心情呢?
寂静的夜铺陈在庭院里,玄弥双手抱膝,从檐下抬头仰望夜空。天幕广阔幽深,星星浮在朦胧云雾间时隐时现。若在平时,他几乎没有办法接近这间宅邸,可现下却悠闲坐在此处,与大哥仅一墙之隔。直到他好起来,自己还能照顾他吗?绝不会做得过分,就只是像今天这样而已,他还会接受吗?
……
他正想得出神,突然听到一阵高亢的叫声。一只鎹鸦从夜色中飞来,绕着房顶打转,一边扑腾双翅,一边报告着鬼的行迹,催促猎鬼人即刻出发。
玄弥定睛一看,发现那竟是风柱的鎹鸦。主公对队员一向爱惜,按照队内规矩,伤者在痊愈之前是不会被委派的。是不是弄错了,他犹疑地想问个究竟,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房门打开了,里面走出个人影来。
不死川实弥走出房门。他又换上了队服,日轮刀别在腰间,身后背负着决绝的“殺”字,仿佛善战的年轻修罗。鎹鸦不再打转,飞到他身边,为他指明方向。
该不会是……玄弥震惊不已,他紧咬嘴唇,大气不敢出,一动不动,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为零。
他目送实弥向院外走去。几步之后,他停了下来,没有回头,玄弥听见他开口,平静地说道:
“你可以放心了。”
玄弥一怔,不容他细想,实弥又继续说了下去。
“我走了。”他说,“等我回来时,希望得到你离开鬼杀队的消息。”
说罢,他便出发了。掀起一阵呼啸的风暴,转眼间不见了踪影。
玄弥呆愣地望着实弥离去的方向,久久回不过神来。大哥出任务了?他的眼睛已经好了吗?是什么时候好的?他早就察觉到自己没走而是躲在这里了吗?刚刚那些话是说给自己的吗?他知道那个人就是自己了吗?他怎么会知道?他从何时起知道的?……
无数没有答案的联想闪过脑海,玄弥被定在原地,一种前所未有的颤栗感犹如急剧电流般,自他的心脏扩散至全身。
— Fin .
锻刀村篇开播以来看得好开心,哥弟真好啊我嗑生嗑死……这一次终于写了原作向,还用上了万能的血鬼术梗,写了脑补很久的内容,总之搞得很畅快!
感谢您看到最后!
【实玄】风雪夜归
*玄弥存活IF,短打,没头没尾
他们搬到一个小镇去住的时候距离无限城一役已经过了两个月,那一年不死川实弥二十一岁,鬼舞辻无惨在阳光下化灭成凿粉在风中飘散,温暖如水的光芒怀抱大地与城市,彼时人们才从梦中醒来,打着哈欠准备开始新一天的工作。而他们互相搀扶着对方,鬼杀队的使命自此完成,队士们沉默却也爆发不出欢呼——太惨痛了,这是一座用血肉与悲伤搭建而出的丰碑,矗立于每个人心中最疼痛的角落。日出如血,日轮刀入鞘,一场不为人知的战争落下。
年幼的主公让每个人留下了鎹鸦,队服可舍弃也可留住,日轮刀因为现代生活谨防出鞘吓到他人,随后他又与妹妹们分于所有人一些盘缠,置办家业的资本,随后深深的鞠了一躬,晨光...
*玄弥存活IF,短打,没头没尾
他们搬到一个小镇去住的时候距离无限城一役已经过了两个月,那一年不死川实弥二十一岁,鬼舞辻无惨在阳光下化灭成凿粉在风中飘散,温暖如水的光芒怀抱大地与城市,彼时人们才从梦中醒来,打着哈欠准备开始新一天的工作。而他们互相搀扶着对方,鬼杀队的使命自此完成,队士们沉默却也爆发不出欢呼——太惨痛了,这是一座用血肉与悲伤搭建而出的丰碑,矗立于每个人心中最疼痛的角落。日出如血,日轮刀入鞘,一场不为人知的战争落下。
年幼的主公让每个人留下了鎹鸦,队服可舍弃也可留住,日轮刀因为现代生活谨防出鞘吓到他人,随后他又与妹妹们分于所有人一些盘缠,置办家业的资本,随后深深的鞠了一躬,晨光如捋,不死川玄弥牵着不死川实弥已经少了两根手指的手,忽然感念如此温暖的自然造物。他给大哥换了绷带,羽织也选了大袖,遮住受伤的那只手与满臂的伤疤,而不死川实弥伸出手揉了揉胞弟的头,对着他露出让他心心念念好多年的那一个温暖笑容。
他说,都结束了,从今以后好好生活吧。
他们的行李不多,简单收拾了一下就上了路,不死川玄弥朝着灶门兄妹挥手,恢复人类的少女温柔开朗,朝着他们喊要好好相处啊,不死川实弥呿了一声,不耐烦地拍了不死川玄弥的后脑勺,说了一句废话罢,这女孩,和她哥哥一样。而黑发少年却从字里行间听出温柔的意味,忍不住嗤嗤笑起来,得到的是兄长奇怪的目光。定居的小镇很不错,他们经营了一家杂货店,镇上的人一开始都在怯他们的凶相与伤痕,时间一长却发现这兄弟俩性子都是极好,便也放开了态度,更有甚者带着孩子们来店里串门,小孩倒也不懂事,顺着货架一爬蹦到不死川实弥身上,揪着人的头发咯咯大笑,不死川玄弥看着大哥青筋绷起,刚急着劝阻却被隔壁的女孩儿拦下赠予点心,脸红推脱的时候眼一瞟,却发现兄长把小孩抱进怀中,正温和笑着训斥——所以我就说了,我的哥哥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不死川玄弥心里嘀咕,并且把事情写进了信里寄与悲鸣屿行冥与灶门炭治郎。
日子一天天地流逝着,不死川玄弥在春日做好萩饼,他们偶尔会去山间的溪边踏青野餐,退了休的风柱用和纸折叠一个翠色风车,插在春雨过后湿软的泥土上,垂钓也并不是每一次都能得到收货。夏日的时候他们会靠在玄关处看星星,就像小时候一样,日子再也没像那时这么紧过,西瓜便被破成两半以奢侈的方式被食用,他们一人抱着一半,铜勺在月光下熠熠生辉,蝉鸣和萤火虫交相于草丛之中——秋日便忙碌了起来,镇上的人们总会来拜托体力很好的两兄弟帮忙收粮食,这是在杂货店之外不小的额外收入,每当这时不死川玄弥会给悲鸣屿行冥写信,在信桶里夹杂两枚稻粒,文字多半是问安。
但是不死川实弥没有熬过二十四岁那年的寒冬,他走的时候没有声音。前一日夜晚他们还在温泉中洒水嬉闹,喝了半壶的梅酒搁置一旁,酒精和蒸汽把不死川玄弥的脸蒸的酡红,最后他的兄长搀扶着他在无人的石板路上跌跌撞撞,围巾裹住他的脸颊,让他呼吸与视听都有些困难,不死川实弥对着他说了什么,他没听清楚,只记得夜色中他的长兄露出笑容,给了他一个温柔到让人落泪的拥抱,又执意要和他睡在一起,他觉得奇怪,却也只当做兄长闹小孩脾气。翌日清晨他便摸到床被中冰冷的肌肤,不死川实弥躺在他的身边,神色平和却没有生气,屋外下着纷然大雪,寂静笼罩着一切,他的兄长只像是睡着,眼睫纤长,嘴唇紧抿,神情温和而安详。
太安静了,不死川玄弥想,风声呼啸而过,最后只是如雪一般归于寂静。他没有哭,只是很快安排好了丧葬事宜,他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却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他本以为他们还能一起去踏一次青。不死川实弥的日轮刀摆在房间内,那把锋利刀刃的主人很爱惜它,经常会用刀油来保养刀身,不死川玄弥将它带来了,大雪之下一点苍绿显得格外鲜活,黑发青年拔出日轮刀,端详了一刻它的锋芒后,将刀插入碑边泥土之中。他并不打算哭泣,若长兄仍在,定会指着他的额头训斥,而且他也长大了。不死川玄弥在墓前站到雪掩埋脚面,手指都冻得通红,直到风开始呼啸,卷起雪花扑在墓碑前,他才如梦初醒般转过身离去。
没有回过头。
踏青时他学会了折风车,不死川玄弥端详那个小巧的纸制品半天,最后思索片刻出了门。不死川实弥的墓里住宅区不远,不算是起眼,他依靠着那把刀很快找到了那个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土包,他蹲下身,把风车插在刀的一边。春风踏过的时候风车转了起来,仿佛一抹新绿生长于土地。
不死川玄弥顿住了,随后他缩了起来,倚靠着墓碑放声痛哭,恍若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
【实玄】步履不停
是私设如山的现代pa
-
不死川实弥发来的地址信息只有街道名和楼牌号,除此之外没有标点也没有问候,简洁得像是快递包裹上的收货地址,看得出来他不想在这个弟弟身上多浪费一秒。不死川玄弥按着地图的导航走到十字路口,左右转了两圈确定方向后,终于看到了目的地。他的行李只有一个旅行箱,轻装上阵,路途上没有耽搁一秒,即便如此还是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几分钟。
公寓大门要刷卡进入,实弥等在门外,秒针又转了一圈,他保持着双臂环抱的姿势看了看表,重心从左脚挪到右脚,继续用鞋尖点地面。玄弥走近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脸不耐烦的实弥,七年没见过面的他唯一的亲人。
“哥哥。”
实弥噌的转过头,...
是私设如山的现代p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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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川实弥发来的地址信息只有街道名和楼牌号,除此之外没有标点也没有问候,简洁得像是快递包裹上的收货地址,看得出来他不想在这个弟弟身上多浪费一秒。不死川玄弥按着地图的导航走到十字路口,左右转了两圈确定方向后,终于看到了目的地。他的行李只有一个旅行箱,轻装上阵,路途上没有耽搁一秒,即便如此还是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几分钟。
公寓大门要刷卡进入,实弥等在门外,秒针又转了一圈,他保持着双臂环抱的姿势看了看表,重心从左脚挪到右脚,继续用鞋尖点地面。玄弥走近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脸不耐烦的实弥,七年没见过面的他唯一的亲人。
“哥哥。”
实弥噌的转过头,神情凶狠得像是在看仇人,他一句话都没说,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卡,划了一下后直接走了进去,玄弥赶紧小跑了两步,多亏他反应灵敏用脚抵住了即将关上的门才没有被锁在外面。如果被锁在外面实弥是绝对不会回头给他开门的,玄弥对这点很有自信。
一言不发地乘电梯,一言不发地打开家门,实弥连拖鞋都没换,直接踹开了次卧的木门。
“能住就住不能住就滚。”实弥说完扭头就要离开,摔上防盗门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如果不是那个多管闲事的老头子我才不会收留你。
床单被随便叠了几下放在柜子里,门卡和钥匙在床垫上,玄弥收拾好,跨坐在行李箱上掏出手机给“多管闲事的老头子”——这些年来他生活的福利院的院长先生打电话报平安。
“爷爷,我已经见到大哥了。一切都好。”玄弥低下头,“您也要保重身体,放假了我就回去看您。”
上了年纪的人开始一连串的嘱咐,让玄弥注意安全,专心学业,好好和哥哥相处。
“那孩子之前还假装成拨错号码,问过你的情况来着。”
玄弥愣了一下,隔着客厅,他的房间对面就是实弥的房间,他们终于又生活在一起了。
“我会好好向大哥道歉的。”挂断电话前,玄弥这样说。
冰箱意外的并没有玄弥预想中那么寒酸,但比较对象仅限于其他经常需要加班的独居男性。玄弥在福利院经常去厨房帮忙,练就了一身还算过得去的厨艺,他想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去附近逛一下熟悉环境,顺便买些食材。
玄弥搬进来的第一天,实弥一整晚都没有回家。接下来的几天也是如此,直到玄弥要去学校报到的前一天,实弥才终于出现在家里。玄弥正蹲在地上整理这几天买到的二手教材,实弥一声不吭地走进来,直接在他面前拍了一叠现金。
“给、给我的么?”
“笨手笨脚的家伙就别给我出去打工到处添乱。”实弥说完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那是足够用一学期的数额,玄弥站起来后做了个深呼吸,轻轻走到实弥的房间外敲了敲门,里面的人并没有给他回应,玄弥又深吸了一口气,按下把手把门推开了一道窄窄的缝隙,“谢谢大哥。”
实弥的房间很简单,衣柜、双人床、办公桌,他坐在电脑前背对着门,冷冰冰地说:“那就别让我看到你。”
“我还没有大哥其他的联系方式,能不能、”
“最好把现有的也删掉。”
玄弥有些挫败地低下头,“那晚安,大哥。”
实弥又过了会儿才回头看向重新被关严的房门,明天玄弥就要去参加入学典礼,开始读化学生物学专业,实弥的脑袋向后仰过去望着天花板,听院长老头子说,他学这个是因为想进入鉴识课工作,臭小子。
玄弥几乎整晚都在做梦,梦到实弥还会对他笑的小时候,梦到他又重新开始复习备考,还梦到那场改变了一切的大火,几个梦境相互掺杂着,导致他醒来的时候头昏脑胀。实弥的房门关着,鞋子还像昨晚一样摆在门口,玄弥顿了顿,瞬间清醒过来,这是第一次,他起床之后实弥竟然在家。
玄弥一边准备早餐,一边在心里排练等会儿要怎样和实弥打招呼,直接说早上好么,还是问他要不要喝杯茶先,或者应该先把炒面盛好放在桌上。排练到第十九个场景,实弥终于推开了房间门,玄弥紧张地提起茶壶,"早、早上好大哥,要来杯炒面么?"
搞砸了。
实弥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从他身边走过,没一会儿叼着牙刷走出来,打开电视播到晨间新闻的频道。
最终实弥还是没吃早饭就离开了。炒面用不了多久就会粘成一坨,不能留下晚上吃,玄弥只好耷拉着脑袋把它们都倒进了垃圾袋。让实弥原谅自己会是场艰难的战役,玄弥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设。
入学式很隆重,玄弥还在门外遇见了灶门炭治郎,他们俩在内考时有过一面之缘,玄弥本想装作没看见,没想到炭治郎竟然隔着老远,很大声地朝他打招呼。在玄弥思考要不要回应他时,炭治郎已经走到了他身边。
“好久不见,太棒了,看来我们都成功被录取啦。”炭治郎说着看了看玄弥身后,一脸惊喜地掏出手机,“那个,可不可以帮我和后面这个入学式的牌子拍一张照?我想发给妹妹。”炭治郎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发给妹妹,玄弥听完没有犹豫地接过手机,还十分尽责地聚焦调光,最后拍出一张完美的入学照。
“谢谢!你想拍一张么,我来给你拍吧。”
“…………那也帮我拍一张吧。”
照片里的自己站在入学典礼的大牌子旁边,玄弥几次点开信息界面,最后还是没有把照片发出去。
一年级大都是基础课程,课表安排得并不算紧凑,玄弥目标明确,从开学第一天起就拿出了当初备考的劲头,没有课的时候,他便一头扎进图书馆,还以为这样能远离社交专心学习,事实却正相反,在第三次偶遇炭治郎后,对方热情地表示,不如加入他们的学习小组吧。
这才几天,他竟然搞了个学习小组。
玄弥完全是“被加入”,在炭治郎发出邀请的第二天,这家伙就带着另外两个组员,十分自然地和他坐到了同一张桌子。几天下来玄弥觉得,这三个人多多少少都…………挺有个性的。炭治郎不必说,他像是从小吃着乐观明朗小药丸儿长大的;我妻善逸看起书来总是叫苦连天,其本质却是个毫无感情的刷题机器;还有嘴平伊之助,玄弥不止一次怀疑过,他可能是不小心选错了专业,否则他应该在读兽医。
开学后玄弥没再见到过实弥,他并不意外,现在比前几天方便多了,实弥只要白天随便挑个时间回家,就百分百不会和玄弥撞见。但玄弥还是坚持每天发信息问他要不要回家吃晚饭,从来没收到过回复,只有变换方位的拖鞋能让玄弥知道实弥回来过。
总而言之,玄弥的生活并不轻松。晚上一个人时,会想到自己还没有好好向实弥道歉,白天回到学校,又要接受自己莫名其妙地加入了莫名其妙四人组这件事,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除了下课后一起学习,上课也开始坐在一起,甚至中午吃饭也是。
今天的四人组不太完整,第一节课就要结束,玄弥也没有出现。炭治郎给他拨了四次电话才终于被接通,玄弥的声音一听就是病了,八成还很严重,在答应替玄弥请假让他好好休息后,玄弥用虚弱又沙哑的声音对炭治郎说,回去把你的笔记借我看。
实弥在午休时间回了趟家,开门便觉得不对劲,玄弥的鞋竟然摆在门口,这小子今天不做模范生了么,实弥在心里骂了句脏话。玄弥的房门虚掩着,实弥快速瞟了一眼,玄弥应该还没起床,实弥不准备过问,他只需要进房间,换一套新衣服,然后离开。
如果玄弥没有用他有气无力的病号声音叫了一声“哥哥”的话。
“滚,别跟我说话。”
玄弥就像没听见,又叫了一次。
“说了别叫我混——”
实弥一把推开玄弥的房间门,房间主人还在睡着,他缩在被子里把自己裹成粽子,手机掉在了地上。
玄弥再一次醒过来时太阳已经落了大半,他坐起身,额头上的退烧贴也跟着掉了下来。餐厅的桌上摆着外面打包回来的食物和药,旁边是实弥留下的愤怒便签,“今晚不退烧就杀了你!”
玄弥捏着便签跑回房间,捡起手机立刻拨通了实弥的号码。
“喂、喂大哥,我已经醒过来了,也退烧了。”
“挂了。”
“等等大哥!………你晚上要回家么?”
“不回。”
实弥说完没有再给玄弥开口机会,直接按了挂断。
“你不是说今晚有事要回家。”伊黑把钥匙插进锁孔,“结果怎么又到我这里来了。”
“后来又没事了。”实弥进门后主人一样到冰箱里给自己拿了听气泡水,“如果你和甘露寺结婚了我就不来了。”
“什、我们、我还没有求婚!啊,不是、”
饲养箱里的蛇探起身子想要去吃伊黑夹着的乳鼠,实弥心情十分不错,“喂你的蛇吧,都要爬出来了。”
新闻里正说到有新一轮流感病毒来袭,患者多出现反复高烧的症状,提醒民众要勤洗手,保证生活环境的清洁和通风,有任何问题最好及早就医。伊黑一边给甘露寺发消息要她多注意,一边拿出自己的药箱,问实弥要不要个口罩。
“要不要一个啊,喂。”
实弥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我有事要回家一趟,明天见。”
啊?伊黑转过头,实弥居然已经关门走了。
实弥在回家的电车上用手机搜索这一轮流感的症状,他不知道玄弥之前的高烧持续了多久,也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反复。他什么都不知道。
门还没被完全推开,实弥先是看见了玄弥摆在门口的鞋子,然后听见了玄弥跑过来的声音,“大哥你回来了!”
这才对,如果玄弥在家,一定会很快出来迎接他,玄弥的状态不错,实弥换好鞋看了他一眼,“没死就好。”
“大哥吃晚饭了么?”
“吃了。”实弥想到什么,走到玄弥面前恶狠狠地说,“如果你他妈觉得精神萎靡浑身乏力就马上告诉我,死也给我死在医院,别死在家里。随随便便就感冒,这种体质我劝你抓紧时间转个专业,小心哪天被毒死。”
实弥很久没对他说过这么多字了,玄弥消化了一会儿,“我的专业不会毒死人………啊!还有,入学的时候拍了照片,我可以发给大哥么?”
实弥没说话,回到房间关上了门。没拒绝就是同意,玄弥这么想着,打开和实弥的信息框,选定图片发送。
玄弥穿着正装制服站在入学典礼的牌子旁,表情因为紧张略显严肃,实弥收到后看了好久,轻轻点了保存。
年轻人的身体恢复起来相当迅速,玄弥一觉醒来自觉没有任何异样,正常上课完全没问题,实弥却瞪着眼睛恐吓他,如果传染给别人他就是学校的罪人,逼着他又在家呆了一天。接下来就是周末,炭治郎听说玄弥已经痊愈后,还是坚持要送慰问品,而且还要顺便给你送笔记嘛,炭治郎补充道。
善逸和伊之助临时被叫走帮忙,最后炭治郎提着三人一起买的蜜瓜一个人去了玄弥家。门铃的听筒没能掩盖炭治郎声音中的元气,正在穿鞋的实弥皱了皱眉头,玄弥马上解释,是来看他的同学。
炭治郎和实弥在家门口碰了个正着,这个人应该就是玄弥的哥哥,炭治郎很标准地鞠躬问好,说他是来给玄弥送学习笔记的。
“他那个废物脑子看再多笔记都一样。”实弥只扔下这一句。
“欸!”炭治郎转过身,实弥已经走进电梯,“您怎么可以这样说!”
玄弥把炭治郎拉进屋里,“不是的大哥他、都是我的错。”
“就算是吵架了也不能这样啊!”
炭治郎的话被玄弥打断,“不是吵架。我对大哥说过更过分的话。”
炭治郎没再出声,但他的眼神和表情都在说,只要玄弥愿意讲的话,他会做个倾听者。
要从哪里说起呢。
玄弥很久没有完整地回忆这件事了,应该从那个恶劣的老爸说起吧。玄弥是家中的老二,除了实弥这个哥哥,还有五个弟弟妹妹。从记事起就没怎么见过父亲,每次见面,都是沉迷赌博的父亲回家要钱,每一次都会把家里弄得一团糟。后来他实在搞不到赌资,在街上抢了别人的钱包逃跑的路程中出了车祸。
“料理好他的后事之后,大哥对我说,今后就由我们两个保护妈妈和大家了。”
玄弥当时很帅气地反问他,不应该是“今后也由我们保护大家么”,毕竟那个父亲从来没为家庭付出过任何努力。日子过得平凡而幸福,玄弥以为他们就会这样一直一直生活下去,直到那天晚上。
“那人是个连环纵火犯,到现在也没有抓到。”
那天晚上,那个人选中了不死川一家。他顺着窗子翻进来,打算从窗帘下手,从外面看已经是漆黑一片,可其实不死川太太正点着一盏小小的台灯整理账单和收据,于是那个人钳制住不死川太太后,拿起刀捅进了她腹部。
最先醒来的是实弥和玄弥,两个人顺着窄窄的木质台阶跑下来时,火势已经很难控制,而妈妈正倒在血泊中。
“我小时候身体不太好,很快就喘不过气来,大哥背起我,把我送到了外面,他手臂上还留着那时候烧伤的疤痕。”玄弥低着头抹了抹眼睛,“把我送出来后大哥要再次冲进去,被跑出来的邻居拦住了,没多久救援人员就到了,可是妈妈本来就受了伤,弟弟妹妹们年龄太小,困在火场里,也没有抢救过来。后来,后来大哥找到我,明明是大哥拼了命才把我救出来的,我却问他,为什么不救妈妈和弟弟妹妹,为什么要害死他们。”
如果之前压住自己的过去有一千斤,现在大概还有九百九十九斤吧,玄弥想,因为倾诉卸掉了一些,也仅仅是千分之一,他还没有好好道歉,还没有征得原谅。
炭治郎过了会儿才轻声说:“其实,不死川先生也很关心你的吧,不然也不会给你准备药和食物啊。”
“大哥一直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
“……………这个我还无法发表意见。”
“他是。”
看在玄弥刚刚痊愈的份上,炭治郎没有再次反驳。
玄弥觉得他和实弥的关系最近跃升到了一个崭新的高度——从绝对谷底攀登至摇摇欲坠。比如他们已经一起吃了几顿早餐,虽然实弥在餐桌上依旧一言不发,食不言,玄弥认为这是实弥坚持的餐桌礼仪;再比如当下午没有课时,玄弥已经敢拨电话给实弥,问他忙不忙要不要回家吃饭,十次有九次会被直接挂断,剩下那一次实弥会接起来,吼着叫他滚,可以就生活琐事产生交流,玄弥认为这也是一大进步。
五月过后,天气渐渐炎热起来,雨水也跟着变多。不论多大的雨,实弥总是不打伞,玄弥发现后,把他新买的雨伞贴上便签立在了门口,上面写着“大哥不打伞会感冒的”。第二天雨伞不见了,便签被团成团丢进了玄弥鞋子里。玄弥捡出来后把便签抻平,发现上面多了一句话:你以为我是你么!
即使课程不多,到了期末依旧很忙,有考试有论文,四人组连晚饭都开始一起吃,然后再去图书馆复习到闭馆时间。等期末结束,每个人都好像脱了一层皮,善逸揪着头发坐在食堂大吼这才是一年级,今后可怎么办啊,炭治郎笑得像初升的太阳,说,嗯!一起加油吧!
玄弥和院长约在了假期开始后第三天,像之前说好的,放假了就会回福利院去看他。和实弥讲完后,对方第二次甩了玄弥一脸现金。
“之前大哥给我的钱还剩下好多,不用再给我了,谢谢大哥。”
“切!”实弥别过头,“是叫你拿去给那个老头子买礼物!”
“哦!那个我已经买好了。”
“那就给我多买一点!”
实弥丢下钱就走了,玄弥没办法只能把现金收起来。
玄弥的房间里新添了一张书桌,很简单,是自己组装的那种,玄弥离开后的那天晚上,实弥轻轻推开门走进去坐在椅子上,他之前留给玄弥的便签竟然就贴在桌子上方。玄弥不久前打电话来说会多待几天,他想和爷爷一起带着孩子们去野营,臭小子,翅膀硬了!
野营基地到了晚上宁静又凉爽,其他孩子都疯了一天钻回帐篷,玄弥和爷爷并排坐在帐篷不远处的小椅子上,抱着杯子喝茶。
“读大学的感觉怎么样?”爷爷笑眯眯地问。
玄弥伸直双腿,“啊———期末超级累的。”
“和哥哥一起生活呢,一切都好么?”
“嗯,一切都好。”玄弥晃动着双脚,“哥哥是最好的。”
玄弥回去时是中午,他放下行李后先去了附近的超市,买了糯米和红豆。炭治郎说,要想向一个人道歉,首先要向他的胃道歉,玄弥确定这句话本来不是这样的,但他觉得也有些道理,所以下载了教程,准备明天做萩饼给实弥,他记得实弥之前最喜欢吃这个。
实弥打开家门,最先闻到了煮红豆的香味。
“大哥”,玄弥从厨房跑出来,“吃晚饭了么?”
“你又在瞎搞什么?”
“我在跟着视频学做………呃,红、红豆沙!”
“那种东西还用学?”
玄弥挠了挠头,为了给实弥一个惊喜,他不得不说谎。
第二天玄弥起了个大早,大米和糯米是前一晚泡好的,要蒸熟晾凉,红豆煮好,放糖制成红豆沙,再捏成团。实弥翻了个身,玄弥至少已经在厨房忙一个小时了,也不知道他假期为什么还要起这么早,实弥突然坐起来,该不会是交了女朋友要出去约会吧。
实弥板着脸打开门,板着脸走过厨房,板着脸看到了玄弥端到他面前的一碟萩饼。
“我做了萩饼大哥,等一下要尝尝么?”
原来他昨晚煮红豆是要做这个,实弥多看了两眼碟子里的点心,“哦。”
剩下的萩饼被玄弥放进了盒子里,等实弥吃完早餐他把盒子推过去,“大哥要不要带着这个,分给大家吃之类的。”
实弥冷着脸,然后粗暴地拽过了包好的餐盒。
抱着餐盒走在路上的时候,实弥没忍住举起来闻了好几次,有淡淡的豆沙味散发出来,他开始在脑子里列名单,要拿给产屋敷部长、伊黑和甘露寺,其他人看心情!
四人组在假期也没有断了联系,伊之助去了乡下奶奶家避暑,炭治郎计划和全家一起到海边玩,善逸在之前不小心看到炭治郎和妹妹视频后,轰轰烈烈陷入单恋,最近每天都在给炭治郎洗脑,力求让他相信带上自己一起去海边才是最佳选择,而玄弥瞒着实弥在附近的书店找到一份兼职,几乎没有什么工作量,他只需要隔一天去一次,帮忙找找书搬搬东西,其他时间可以窝在角落里安静地看下学期的教材。
有过一次成功的经验后,每次不需要去兼职,玄弥基本都会起个大早,做好点心让实弥带着去上班,他还尝试了大福和铜锣烧,实弥从来没发表过评价,但每天晚上他带回来的都是空盒子。
甘露寺所在的二课最近刚刚破获一起重大诈骗案件,难得的可以清闲几天。快到午饭时间,她抱着马克杯溜到实弥座位边,假装不经意地问:“弟弟这几天没有新作品呀?”
语气确实很努力地装作不经意了,问题却十分直白。
实弥从卷宗里抬起头,“他叫玄弥。”
“哦哦,玄弥最近在忙什么?”
好像还是不太对,实弥皱起眉头,“还是叫弟弟吧。”
“嗯嗯,玄弥弟弟最近怎么样?”
实弥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伊黑对甘露寺摇了摇头,让她看自己的。
“你弟弟最近在忙什么?”
这下对了,实弥重新低下头,“不知道,每天都在厨房里研究新烤箱。”
甘露寺兴奋地握起拳头,“让弟………让你弟弟加油不要太辛苦哦!”
玄弥的“兼职”行动败露在一个星期二,因为实弥破天荒的,第一次主动给他打了电话。
玄弥躲进了员工更衣室,实弥的声音听上去很不爽,“你不在家?”
在脑子里闪过几个蹩脚的谎话后,玄弥还是实话实说,他在书店打工还没结束。
“不是因为缺钱花!就在咱们家附近,也很轻松,还可以看书。”
“我去找你。”实弥顿了顿,“我没带钥匙。”
实弥按着地址找过去,玄弥正站在书店的玻璃大门内,左右来回望,看到实弥后他跑出去,把钥匙递过来,接着小声问,“我马上就结束了,那个,可以一起回去么?”
“麻烦死了。”
实弥好不容易正点下班,是应该早点回家休息,玄弥点点头,“那大哥、”
“我在隔壁等你,结束后马上出来。”
“欸?哦!知道了!”
书店隔壁是一家咖啡店,实弥推门进去,才发现自己看少了几个字,这其实是家宠物咖啡店,除了常见的猫猫狗狗,他还看见一个女人手上抱着个小刺猬。实弥还在震惊里,小腿就被什么东西撞了撞。
是一只白色的秋田犬,它闻了闻实弥,围着他转了两圈,接着在他面前坐下来,用黑溜溜的眼睛望着实弥。
实弥蹲下去,和它对视一会儿,越看越觉得,这个眼神,好像玄弥,他没忍住伸出手挠了两下它的下巴。
“小春很喜欢您呢。”店员笑着走过来,“我们还有其他小动物,先生要看一下么。”
实弥的手放在小春头顶,“有独角仙么?”
“抱歉,这个还没有。”
“那算了。”
“先生要喝些什么吗?”
实弥抬起手,小春立刻很听话地伸出前爪放到他手掌上,实弥笑了一下,“最畅销的那种,要一杯。”
玄弥结束后一秒都没有耽搁,推开咖啡店的门刚好遇见实弥在看小春吃东西。
“大哥。”
实弥悄悄对小春比了个再见,出去后把手里的纸袋推到玄弥怀里,“赠送的。”
玄弥眨了眨眼,“他们家还会赠送么?”
实弥一脸怒气地吼到:“少废话!”
八月初,炭治郎发来了全家在海边玩儿的照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善逸竟然真的跟去了!
“因为善逸听上去真的很想到海边放松一下。”
他当然想去了!玄弥在心底喊,炭治郎紧接着又发来一条,问他和哥哥相处得如何了。
玄弥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没有犹豫地回复道:一切顺利。
实弥今天并不算忙,下班后又整理了一下材料,玄弥今天烤了小饼干,盒子里只剩最后两块,实弥收拾好后,把那两块一起塞进了嘴里。
“要走了么,实弥。”
是产屋敷耀哉,实弥站直后捂着嘴把饼干咽下去,“是,部长,您也要回去了么?”
“有空的话,跟我去喝一杯吧。”
实弥愣了愣,自然是答应了。吧台的灯光和啤酒一样都是黄澄澄的,实弥在产屋敷面前,露出了因为关心和了解所以十分健谈的一面。等他们都叫了第二杯,产屋敷才笑着说:“我今天遇见了玄弥那孩子呢。”
实弥呛了一口,险些把酒从鼻孔喷出来。
“如果换成别人,说不定会把他当成可疑人员抓起来。”产屋敷回忆起今天偶遇玄弥的场景,“和你长得很像啊。”
玄弥只是想来看看实弥工作的地方,不过和产屋敷聊了几句后,便把满腔壮志说了出来,“正在以进入鉴识课工作为目标进行努力。”产屋敷向实弥重复着他的话。
“我会叫他不要做梦的。”
产屋敷通过档案和案件记录了解过一些实弥之前的事,实弥本人对家庭情况一向讳莫如深,所以一直没有人去问他更详细的情况。
也许是因为面对着自己最尊敬的人,也许是因为酒量并不好的实弥已经喝完了一整杯啤酒,他才能第一次把以前的事说出来给别人听。
那场大火之后,实弥自己的生活都是问题,他的年龄不够,不可以抚养玄弥,而收养条件又是众所周知的苛刻,他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各方面都堪称完美的家庭可以接受玄弥,把玄弥送去后,他却一次又一次地偷跑出来,最后没有办法,只能把玄弥送去了福利院。
实弥本来想,只要玄弥融入新的家庭,快乐地生活一段时间,慢慢的就会忘记之前的事情,忘记自己这个哥哥,新的家庭会成为他最重要的家人,他会再次走上正轨。
去福利院就算了,实弥太想知道的时候,会假装喝醉或者拨错电话,问问玄弥的情况,从院长嘴里听说,玄弥之所以选现在的专业,是因为想进入鉴识课工作。
实弥低头看着酒杯,“总是接触这些,他不是就一辈子都忘不掉么。”
“实弥你会忘掉玄弥么?”
“嗯?我,我怎么可能。”
产屋敷轻轻笑了一下,“如果说我这些年从人身上学到了什么的话,应该就是和爱的人在一起,我们都是无所不能的。”
实弥盯着啤酒上的泡沫,他多希望自己是个无所不能的哥哥。
盛夏来临,酒馆旁的水果店外摆着圆滚滚的大西瓜,玄弥小时候最喜欢吃西瓜,实弥记得,他多看了两眼,买回去的话玄弥一定超开心,可是——
“一直都在吃玄弥做的点心,为了表示感谢,帮我带个西瓜回去给他吧。”
“欸?”
产屋敷走进店里写了张字条贴在西瓜上,又捧起西瓜放到实弥怀里,“替我好好感谢他呀。”
实弥单手抱着西瓜,空出一只手按门铃,玄弥把楼下的门打开后,脑袋探出来眼巴巴望着电梯口,看到实弥怀里的西瓜后,赶紧跑过去接了过来。
“谢谢你的点心。产屋敷。”玄弥小声念出来,“好大一个,我去泡起来!”
第二天玄弥切了西瓜做餐后水果,又挖了些果肉出来做成凉糕,第一次尝试也不知道味道如何,他小心又期待地等着实弥的评价,实弥吃完一块后,又叉起一块放到嘴里,“还不错。”玄弥的眼睛亮起来,他把盒子扣好,推到实弥面前,“那这个!大哥今天带去吧!”
新学期的玄弥状态似乎特别好,炭治郎猜绝对和他哥哥有关,玄弥好像只把这件事告诉了自己,炭治郎趁着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图书馆翻资料的时候悄悄问他,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好事。
玄弥弯着眼睛说,每天都有好事。
实弥开始在早餐时问他学习怎么样,如果不能回家吃饭,也会提前告诉他,有时还会买些很贵的食材回来,玄弥很心疼,因为用自己的方法烹饪实在有点浪费。
“大哥刚发了信息过来说会买青花鱼。”玄弥抬起胳膊拿下一本书,“这个我会做,太好了!”
树叶像是一夜之间都变成了金黄色,实弥第一次到玄弥的学校接他时,还在路上捡了好几片。找教学楼太麻烦,实弥直接站在了校门口最显眼的雕像下面等着。
伊黑和甘露寺经常光顾的拉面店老板那天一次性送给他们十多张抵用券,两个人拿来分发给了大家,反复强调那家店真的相当不错。实弥不是会留这种东西再在以后特意去吃的人,拿到券后就给玄弥发了信息,问他要不要去吃,玄弥几乎秒回了一个“好!”。
玄弥是一路跑过来的,一边喘一边说,教学楼的电梯出了故障所以耽搁了一会儿。
实弥没说什么,把叶子举到玄弥眼前。
“咦?”玄弥前后翻着看了看,“好完整。”
实弥露出了你小子很有眼光的表情,“是吧。”
铺满落叶的路面踩上去像松软的地毯,玄弥把叶子握在手里,准备明天去买几个标本画框。
冰箱门上逐渐贴满了食谱,玄弥每学会一个新菜都会记下来,实弥的厨艺其实并不怎么样,之前自己住的时候仅仅是能把菜做熟,所以如今他在厨房里的定位是主厨玄弥偶尔不听管教的助手。
“帮我打下鸡蛋大哥。”
玄弥把两颗蛋和玻璃碗递过来后,熟练地切起豆腐。筷子和玻璃碗撞击的声音应该算是厨房中最常听见的声音之一,实弥站在玄弥身后搅蛋液,突然发觉自己原来错过了那么多。玄弥是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么多菜色,玄弥第一次开火有没有烫到,甚至是近在眼前的,玄弥是怎么搞定了那个烤箱,然后烤出那么多好吃的小饼干。
说到烤箱,玄弥最近有一个无论如何都不能被实弥知道的小秘密——他想在实弥生日那天做个生日蛋糕,为了保密他不能在家里练习,烘焙教室取代了图书馆,成了玄弥下课后直奔的地方,失败的试验品最终都进了炭治郎、善逸和伊之助的肚子。
实弥压根不记得自己的生日,所以前一天晚上玄弥拦着他不让他打开冰箱时,他根本没想到是因为冰箱里藏着一个蛋糕胚,只当是玄弥买了好多东西放进冰箱,怕自己会弄乱之类的。
玄弥最终没在蛋糕上弄太复杂的图案,一是因为他技术不到家,最重要的是因为他有更想做的事情。等实弥起床从卧室出来,玄弥赶紧端起蛋糕几步迈到他面前,蛋糕上均匀地抹好了奶油,上面写着:给哥哥。
蛋糕胚细腻柔软,甜度也刚刚好,两个人要吃完一整个相当有难度,玄弥像往常一样问实弥要不要把蛋糕带去和大家分,实弥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不要。"
"蛋糕确实不太好带呢。"玄弥点点头,实弥又吃了一大口,他不带去又不是因为这个。
进入十二月时间就像被加速了,可能是因为可以期待的事情太多,玄弥也在期待,他和实弥即将一起度过的圣诞和新年。
早上问实弥晚上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实弥想都没想就说了奶油炖菜,这个简单,玄弥搓搓手,"我下午没有课,大哥回家之前告诉我就可以。"
结果一直到将近七点,实弥都没有一点消息,玄弥拨了电话过去,响到第二声时,他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电话被接起后,说话的却并不是实弥。
实弥受了伤,已经送去医院了。玄弥听完这句话就冲了出去,坐在出租车上两条腿不停地抖,电话里的人听到玄弥关门的声音后立刻跟他解释,伤势并不严重,实弥在出任务时被混在人群中精神崩溃的嫌疑人用刀袭击了,因为他反应迅速很快侧身躲开,所以没有伤及要害。
没有伤及要害所以并不严重这句话简直不讲道理!
玄弥赶到医院时实弥已经做好缝合被送回了病房,产屋敷和伊黑也在,因为手上还有工作,伊黑很快就离开了,走之前拍了拍玄弥的肩膀,说如果实弥醒过来的话一定要告诉他。
“那个,我守在这里就可以,已经很晚了,产屋敷先生您也先回去吧。”
产屋敷没有动身,表情一如既往的温和,“从我认识实弥开始,那孩子就一直住在那间公寓。”
“欸?”玄弥不明白产屋敷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说起公寓的事情。
“是个很金贵的地段,知道实弥住在那一带后,蜜璃和小芭内便吵着要去看看,还自备了牛肉,说要吃一顿便饭,我也被拉了过去。”产屋敷复述起甘露寺的话,因为不死川长着一张会在不良街区住单间的脸啊,说不定是有个可爱的女朋友!
“发现他确实在独居后,那两个孩子还很失望来着。”
玄弥还是没搞懂这些话的意义,只是静静地听。
“那个时候,另一间卧室就已经是随时可以入住的状态了,我想,即使你们分开了很多年,他也从一开始就做好了迎接你的准备。”
玄弥因为吃惊瞪大了双眼。
实弥睁开眼先是觉得口干舌燥,然后是受伤的位置火辣辣的疼,他小心翼翼转动脖子看向旁边,玄弥正用一种扭曲的姿势睡着,不知道是不是什么兄弟感应,玄弥几乎是立刻睁开了眼睛。
“大哥你醒了!”玄弥噌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这有水,吸管,我来按铃叫医生,你、你怎么样?”
玄弥说着说着,鼻子酸酸的,视线变得模糊,滚烫的眼泪噼里啪啦砸到他的袖口和实弥的被子上。他脑子被乱七八糟的假设和长久以来积压的情绪挤满,如果不是因为实弥反应迅速,如果他没有搬过来和实弥一起住而这种事情依然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他想,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我还以为,以后只剩我自己了。对不起哥哥",玄弥说完伸手抹了把挂在脸上的眼泪,可很快又有新的眼泪落下来,"对不起,一直没有好好向你道歉,之前说了那么过分的话,哥哥一定很难过,对不起,因为愧疚一直不敢联系哥哥,对不起——"
"嘶,下来一点。"
"嗯?"玄弥带着重重的鼻音,听话地坐回椅子上。实弥这才敢抬起手臂帮他擦掉眼泪,他叹了口气,"明明小时候遇到什么事都会忍住不哭的。"
玄弥听完紧紧抿住了嘴,想把即将掉下来的眼泪逼回去。
护士小姐像是见惯了这种场景,走进来后哄小孩儿似的问玄弥,感情真好呀,弟弟很喜欢哥哥吧?玄弥本来就不擅长和女性相处,被这么一问,满脸通红地站起来说去买早餐,离开之前先用实弥的电话向产屋敷和伊黑报了平安。
回来时护士小姐已经去了别的病房,玄弥等在门口问了实弥的情况,护士小姐笑着说,没有大碍只要静养就好了,放下心的玄弥这才带着早餐回了实弥的病房。实弥平躺在床上,虽然闭着眼睛,但玄弥知道他没有睡着。
“让你害怕了吧。”实弥听到声音后睁开眼睛望过来,眼神疲惫而温柔,“对不起。”
“哥哥为什么向我道歉!”
“做哥哥的怎么能让弟弟害怕呢。不会只剩你自己的,我永远不会只留下你自己的,玄弥。”
玄弥听完,鼓起嘴,憋着一股气似的把早餐放在床头,然后迈着大步向门外走去。
“欸!你要去哪儿——?”
“又想哭了但是不想让哥哥看见!我马上回来!”
两个人在玄弥要不要留在医院陪宿的问题上产生巨大的分歧,实弥威胁说如果玄弥晚上留在这里自己就会趁他睡着把他打晕,玄弥只当没听见,“自己在家住我会害怕。”
什么鬼话,实弥瞪了他一会儿,又不能真的把玄弥打晕,只能同意了让他晚上住在病房。
这期间产屋敷、伊黑和甘露寺都来探望过,还有其他玄弥叫不上来名字的人。甘露寺终于见到了玄弥,一时间差点儿忘掉自己到医院来的目的,问候实弥几句后,拽着玄弥讨论起烤饼干的技巧,实弥看着说得热火朝天的两个人,用眼神询问伊黑这是在搞什么,之后发现伊黑也在用同样的眼神望着他。
他们在医院里度过了圣诞节,实弥从来不过这种节日,不如说之前几年实弥没庆祝过任何节日,玄弥本来对圣诞节也没多大的感觉,可今年不一样,重要的不是节日,而是和谁在一起。如果放在之前,实弥顶多在医院呆三天就会跑出去,现在玄弥动不动就会拿出"担心害怕"的杀手锏,最后拖到新年的前一天,实弥才又呼吸到外面的空气。
因为工作特殊,实弥在新年这天向来没有假期,玄弥被邀请去炭治郎的出租屋吃涮锅,他在路上顺便给实弥送去了烤栗子。
"要去那个元气小子家?"
"是炭治郎啦。"
"路上小心。"
玄弥的下巴缩在围巾里点了点头,"新年快乐哥哥。"
实弥有一瞬间透过玄弥呼出的白气看见了很久之前,白气散去后,站在他面前的是他的现在和未来,"新年快乐。"
年尾和年初实弥总是很忙,玄弥在家休冬假,几天就吃光了一大兜橘子。按实弥的计划他是要在玄弥生日那天早上给他做早餐的,他定了比平时更早的闹钟,走出房门,玄弥竟然已经在厨房了,实弥那一瞬间的表情丰富又精彩。
玄弥却面带嫌弃,"我就猜到哥哥会起床,可是你做的早餐真的没有我做的好吃。"
哈?实弥脸上只剩下不服,他气哄哄地走回房间,拿出个小盒子,"啪"的一下拍在玄弥手边,"切!生日快乐。"
盒子里是一块手表,和实弥手腕上那块是同一个牌子。玄弥嘴巴几乎张成O型,"这,太贵了吧,我还在上学就、"
实弥拽过玄弥的手腕直接把表帮他戴了上去,满意地点了点头,"刚刚好。"
玄弥还在小声嘀咕,这不会有人说么,实弥立刻问回去,谁敢说你么?
产屋敷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进来的,玄弥看到实弥的表情后,迅速捏了两个饭团,果然,挂断电话后实弥没有时间吃早餐,立刻就出门了。走到电梯口,实弥又转身回去打开了家门,玄弥跑到门口,问他是不是忘带了东西。
"那个人,昨晚又放火烧了民宅。已经进行过比对确定是同一个人了。"
玄弥愣在了门口,实弥接着说,"我一定会抓住他的。"
因为是时间跨度很长的连环作案,案件性质又很恶劣,电视上还专门进行了报道。实弥连着几天都没有回家,玄弥的冬假结束,又开始了校园生活。
犯人被逮捕的新闻是炭治郎第一个看到的,他的全部软件推送都没有关闭,于是最先收到了新闻通知。实弥的身影出现在了新闻图片的最角落,是针对案件召开的记者会的照片,实弥站在台边,衬衫袖子挽起来,露出了在那场大火里留在的伤疤,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玄弥第一次翘掉了一节课,等实弥从办公楼走出来,他冲上去抱住了他。报道里写犯人患有心理疾病,玄弥没有看下去,他不想看也不需要看。
"哥哥。"玄弥在实弥耳边轻轻叫他,来的时候他有很多话想说来着,那些话在见到实弥后不知道被抛向了哪里。
"哥哥。"他又叫了一次。
“晚上吃猪排饭可以么?”
实弥撇撇嘴,明显不太情愿,“我要吃乌冬面。”
“可是我想吃猪排饭。”
“那还问我干什么!”
“随便问问。”玄弥像恶作剧得逞后的孩子一样笑了起来。
去年的这个时候,因为可以和实弥共同生活而翻涌的种种情绪完全超越了被学校录取的喜悦,现在一年过去了,天气又开始回暖,玄弥刚在一场小小的“争吵”中战胜了实弥,他们要去超市买食材,然后一起回家,做玄弥想吃的猪排饭,而实弥点的乌冬面,会留给未来的某一天。
“哥哥,今年可以一起去樱花祭么?”
“我说不可以有用么?”
当然没用。
“那温泉,也一起去吧!”玄弥凑过去,他们的手臂贴在一起,“之前还想滑雪来着,我还在节目里看到过一家老字号萩饼店,还有———”
有那么多的事情想一起做,幸好,他们同样也有很多很多很多的时间去把所有想做的事情一一完成。
End.
授权转载
这次宇佐葵太太依然给了我中文版,还给我解释了好多(其实是受179刺激没听懂我问题233)总之这位台湾太太和液体猫渣太太一样人很好很耐心,有能力的要去她们主页看看哦😘
原作p站:链接
176的妄想漫画在上一篇
如果没看懂,这是太太的解释:
也還是兩邊都再生了(跟上一篇一樣) 但這次是 一邊化鬼的成分變灰了 另一邊作為人還活著>< 總之不管怎樣都希望活著Q口Q(死腦筋
p2是單純玄彌沒了的線(
禁止二传,商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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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玄】逃与追的二重奏 2
在上班前再摸一点——
随缘更新
#学pa
#哥(高三)没记忆,弟(高一)有记忆
#无血缘关系
三年级
“那家伙,果然是在躲着我!”
课间时分,不死川实弥一拳锤在课桌上,饱经风霜的课桌在他的拳头下发出了吱嘎一声脆响。
这声巨响使坐在他附近的几名学生纷纷扭头望向他。
“谁啊。”
“就是昨天那个,一年级的——”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蝴蝶忍的声音已阴测测地响在身后:“我啊,昨天回到家以后,听我可爱的妹妹说,放学的时候,有个凶神恶煞的三年级学长堵在门口,认识的学弟们热心地想要帮忙,可是那个学长完全不领情,还给学弟们的头顶一人来了一拳。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不死川。”
宇髄天元...
在上班前再摸一点——
随缘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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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高三)没记忆,弟(高一)有记忆
#无血缘关系
三年级
“那家伙,果然是在躲着我!”
课间时分,不死川实弥一拳锤在课桌上,饱经风霜的课桌在他的拳头下发出了吱嘎一声脆响。
这声巨响使坐在他附近的几名学生纷纷扭头望向他。
“谁啊。”
“就是昨天那个,一年级的——”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蝴蝶忍的声音已阴测测地响在身后:“我啊,昨天回到家以后,听我可爱的妹妹说,放学的时候,有个凶神恶煞的三年级学长堵在门口,认识的学弟们热心地想要帮忙,可是那个学长完全不领情,还给学弟们的头顶一人来了一拳。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不死川。”
宇髄天元爆出了一阵大笑,险些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是那些小鬼的错吧!”实弥的额角爆出了青筋:“要不是他们碍事,我早就逮到了那小子。”
“不死川啊,在对着热心的学弟说着什么无情的话哪。”
“你们在聊什么?”富冈义勇从桌边一脸茫然地抬起了头。
“什么也没有。”
“很好,不死川仍然很有精神!”炼狱杏寿郎说,“不过灶门少年已经拜托了我向你转达,你的行为已经给一年级的学弟造成了困扰,去一年级门口堵门的行为,请不要再做了!”
“啊?”实弥扭头看向他:“什么困扰?灶门又是谁?”
“哈哈哈哈,是什么呢?”杏寿郎精神奕奕地闭紧了嘴。
“灶门炭治郎,是昨天想要帮你的热心学弟之一。”宇髓天元插嘴。
就连这名字也令人非常不快,不死川实弥皱起了眉。
天元又开口说道:“既然学弟已经开口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不死川。因为你莫名其妙的理由难为学弟学妹们的话,可是会被一年级的老师投诉的啊。说起来,听你说过你最大的妹妹再过两年也要升学了,志愿也是这所学校吧。那时候灶门他们可还没毕业哦,你也不希望等你妹妹入学之后,听到的都是自己亲生大哥的恶名吧?”
“啧,但是——”
伊黑小芭内啪地一声合上了课本,冷冷道:“虽然不想在你们聊得正开心的时候打断你们,但是姑且还是提醒一句,快要上课了。”
上课铃响起以前,不死川实弥看见他的几位同学都聚向了杏寿郎身边。
“…听说…”
“是吗…”
“…好吧,虽然…但既然是那孩子的…”
他们的声音压得很低,从实弥的位置,只能听到零星的几句话。他刚想出声去问,那几人却已散开,各自朝自己位置走去。
蝴蝶忍路过不死川实弥的座位旁,低头扫了他一眼。
“真可怜。”
那声音轻的宛如耳语,实弥却准确地捕捉到了这三个字。
为什么可怜?谁可怜?
一连好几天,这几个字都持续地回荡在实弥的耳边。
令人精神紧绷的一周终于要结束了。
不死川玄弥收拾好书包,站起身,舒展着有些僵硬的肌肉。
从那天的事发生算起,已经过去了三天了。
最初的一阵还是有些不安,于是第二天就立刻给射击部请了一周的假,以便在再出现堵门现象的时候可以立刻逃窜回家。但直到现在为止,大哥再也没有出现过。
三天,弄不好大哥已经把这件事忘在脑后了吧,很好,看来自己是担心过度了。
他背起书包,与还有社团活动的同学一一道别后,大步朝着校门外走去。
这周没有社团活动,连空闲时间都变得比以往多了很多。但总是这样悠闲可不行啊,从小学到高中的费用,并非寺庙承担,而是悲鸣屿师父私人的支出。虽说在师父的坚持下,维持了工作日的社团活动,但对于周末的打工,玄弥也一样坚持着最终令师父点头了。
如果早知道这周会发生这样的事,就该去问问水果店的店主这几天要不要临时工了。
不死川玄弥低着头,边走边想。
虽然那家店主的时薪给的不高,但好歹也能多替师父缓解一些经济压力。况且那条街离不死川家不算太远,走运的话还能远远看一眼回家的大哥——
低垂的视线中忽然出现了两只脚。
心不在焉的玄弥,险些一头撞在了这人身上。
“抱、抱歉——”
玄弥猛地抬起头,致歉的话尚未说完,整个人却好像瞬间被冻结在原地。
不死川实弥伸出手,搭在了他的肩头。
那声音听在玄弥耳中,宛如恶鬼送来的死讯。
“喂,你这家伙,还真难等啊。”
宇髄天元的话,击中了实弥的软肋。
一年级的怨言与投诉根本无所谓,同学的警告本来也没打算当一回事。但是,假如寿美入学的时候因为他这大哥的无聊举动而被那时候高年级的小鬼们针对上,哪怕只是被背后指指点点,也完全无法接受。
既然不能在教室门口堵人,那就去校门口吧。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不死川实弥开始了为期三天的计划。当然,这个计划一丁点也没和任何人透露过。
最初的时候,是在社团活动结束前半小时去校门口等待。结果一直等到清洁工都开始离校,也没有等到他要等的家伙的影子。
第二天提前了一个小时,依然一无所获。
接着,就到了眼下的第三天。
从下课铃敲响开始就一路狂奔到了校门口,终于将人逮了个正着。
黑发的少年维持着低头的姿势僵在了原地,不死川实弥又问了一句:“你不是在射击部吗,为什么走这么早?”
不死川玄弥抬起了头。
实弥一怔。
回想起来,他竟然还是第一次清楚看到不死川玄弥的脸。
和古怪的发型相比,那张脸却并不显得叛逆。
紫色的眼睛很大,眼角挑的很高,虽然身材瘦瘦长长,但脸上姑且还是有些肉的,眉眼间带着清晰可见的孩子气。
——可爱。
看到那张脸后,脑中蹦出的第一个词,令不死川实弥吓了一跳。
可是当他再想要仔细打量那张脸时,被按住肩膀的少年已经挣脱他的手,拔腿朝外跑去。
“你这混蛋——!”
不死川实弥骂了一声,提步追了上去。
“给我站住!为什么要跑!”他一边跑一遍怒吼道。
“为什么要追啊!!”
狂奔中的黑发少年以同样怒气腾腾的声音回答他。
“因为你在跑啊!”
“就是因为你追过来我才跑的!”
“所以到底为什么要跑!”
这样的对话简直毫无意义,不死川玄弥闭上了嘴,拼尽全力朝前迈开脚步。
但距离还是缩短了,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啊啊,真是要命。
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完全不是大哥的对手。
玄弥因绝望而闭上了眼睛。
但就在下一刻,急转过的拐角处,忽然窜出了一个人影。
“哟,不死川!今天竟然是回家部吗!”
就像是故意一般,拦在道中的炼狱杏寿郎,将不死川实弥的脚步彻底截断。
“让开,炼狱!”
“这可不行,在马路上狂奔,是要被禁止的危险行为啊!对了,不死川弟,你也是!”
“……好的。对不起,学长。”
黑发的少年一边道歉一边放慢了脚步,毫无阻拦的他,却依然一路小跑,在不死川实弥的眼皮之下,消失在了下一个拐角处。
“——玄弥!!”
实弥忍不住大喊出声。
眼前的同学望向自己的眼神中突然带了一种奇怪的神情。
“是想起来了吗?不死川?”
“啊?想起来什么?”
“……啊哈哈哈,没什么!这几天都没在剑道部遇见你,原来是到这里来了!不死川,找学弟的麻烦可不是三年级学长该做的事啊!”
玄弥的身影一定已经无迹可寻,不死川实弥放弃了挣扎,黑着一张脸恹恹道:“谁在找麻烦了?话说回来,你叫那小鬼什么?不死川弟?”
杏寿郎顿了一顿:“啊,因为是一年级的学弟不死川,所以是不死川弟。对,就是这样,没错!”
“……你觉得我是笨蛋吗?”
“嗯?不死川的数学考试经常拿到满分,怎么也不可能是笨蛋吧!”
谎言。
一望即知的谎言。
但不死川实弥已经懒得去揭穿了。
——为什么。
搞不明白。
——原来只有我不认识吗。
想不出同窗们以谎言搪塞自己的理由。
——为什么要跑?
明明是初次见到的脸,却总是觉得熟悉。而念出那个名字的时候,才发觉就连这个名字,也像是曾在舌尖停留过无数遍。
——这么讨厌我吗?
光是想到这件事,心脏就莫名地疼痛。
“混蛋……”
不死川玄弥并没有跑出很远。
当被实弥喊出名字的那一刻,他就下意识停住了脚步。
炼狱杏寿郎与实弥的对话,也完完全全听了个清楚。
“太好了。”
他对自己说。
——即使看到我的脸,大哥也没有想起来,真是太好了。害怕大哥会想起来的我,真像个傻瓜。
不死川玄弥背靠着围墙,抱着书包,慢慢滑坐在了墙角。
脸上传来了被东西滑过的触感,他伸手摸过脸颊,指尖染上了一点湿意。
——啊,我为什么在哭啊。
玄弥将脸深深埋进书包。
——太丢脸了。
授权汉化
出了一口气呢,玄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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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_8_ghost): https://twitter.com/8_8_ghost?s=01
机翻+臆想,有的地方狗屁不通不要较真!话说真的没有懂韩语的小伙伴吗555真的好难……啃不下去
有好心人指正啦,p2声音那风哥说的是“你说什么屁话呢?再说一次”
p4玄弥最后说的是“那么到此为止与您谈话我非常高兴,风柱大人”我觉得我那个“轮到你了”就很好X
请勿二传商用!!!
授权汉化
出了一口气呢,玄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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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翻+臆想,有的地方狗屁不通不要较真!话说真的没有懂韩语的小伙伴吗555真的好难……啃不下去
有好心人指正啦,p2声音那风哥说的是“你说什么屁话呢?再说一次”
p4玄弥最后说的是“那么到此为止与您谈话我非常高兴,风柱大人”我觉得我那个“轮到你了”就很好X
请勿二传商用!!!
【实玄】与爱有关
【2022愚人节实玄17h-17h】
上一棒:@浴缸章魚
下一棒:@Evanescent
ooc,6k+,很俗套的表白剧情,但愚人节快乐
不死川实弥听见弟弟不死川玄弥告白的时候狠狠给了他一巴掌。玄弥梗着脖子问:“哥哥为什么打我,我喜欢你有错吗?”气得实弥反手又给他一巴掌,瞪着玄弥的眼睛骂:“你个混蛋,我是你亲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大逆不道的鬼话吗?!”
左右脸两个红通通的掌印浮现在玄弥脸上,玄弥啐了口血,他也没想到哥哥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教训自己,但他一头死驴犟得不低头,丝毫不躲实弥愤怒的眼睛,说:“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爱你,不仅是兄弟间的爱...
【2022愚人节实玄17h-17h】
上一棒:@浴缸章魚
下一棒:@Evanescent
ooc,6k+,很俗套的表白剧情,但愚人节快乐
不死川实弥听见弟弟不死川玄弥告白的时候狠狠给了他一巴掌。玄弥梗着脖子问:“哥哥为什么打我,我喜欢你有错吗?”气得实弥反手又给他一巴掌,瞪着玄弥的眼睛骂:“你个混蛋,我是你亲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大逆不道的鬼话吗?!”
左右脸两个红通通的掌印浮现在玄弥脸上,玄弥啐了口血,他也没想到哥哥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教训自己,但他一头死驴犟得不低头,丝毫不躲实弥愤怒的眼睛,说:“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爱你,不仅是兄弟间的爱,我不告诉哥哥你就没办法坦荡地站在你身边,所以我要说。”
实弥握紧拳头又松开,牙齿气得格格响,说:“玄弥,我看你是昏了头,没死在无限城就打算把命搭我这是不是?”
“没错,我知道我违背了哥哥的愿望,但我的幸福就是你,你要觉得我恶心丢人,尽管杀了我。”
红血丝布满实弥的眼球,散瞳微微颤抖,顶着这副能吓哭孩童的可憎模样的实弥不怒反笑,掐住玄弥的下巴恶狠狠地说:“杀你太简单了,我的弟弟必须是个正常男人,你怎么走上的歪路,我就怎么把你扳回来。”
实弥说完用力一推,转身摔门而去。
玄弥想到了实弥这样激烈的反应,表白前就做好了可能永不再相见的心理准备,他是非表白不可。经历生死后他更明白了哥哥在自己心中的份量,鬼化的眼瞳缺血后视力很差,他躺在地上面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茫然地感受温热的血一道道溅在脸上脖子上,通过气味他知道哪些是实弥的血,太多了,每一道都是实打实的铁刃砍在心口,因为看不清战况和实弥的伤势让他恐慌得无以复加,直到一只沾满粘腻鲜血的粗糙的手握住自己的手时才放下焦灼的心。
从那之后玄弥就清楚了,自己一颗心是被哥哥紧紧攥着的。
听见实弥的脚步声心脏就开始擂鼓,实弥低头握着自己的手腕包扎时脖子好像也被勒住喘不上气,实弥与自己并肩走路时眼睛不由自主地牢牢粘在实弥的侧脸,实弥说出的每一声“玄弥”都像投入水潭的石块打破他表面维持的镇静。
夜晚吹灭灯,兄弟两人卧在两张榻榻米上做不同的梦,玄弥梦见哥哥浴血死在一片晨光中,肠子流了一地,长长的睫毛下眼眶空空如也。惊醒后慌张地确认哥哥是否还在身边,从背后紧紧抱住哥哥才能从噩梦的恐慌中逃离,获得平静入睡的机会。
实弥感受比自己还要宽大的胸膛贴近后背,健壮有力的臂膀搂着自己的腰,他把手搭在玄弥的手上,问:“做噩梦了?”
玄弥已经长得比实弥要高大许多,却仍然像只恐惧懦弱的小狗一样低低撒娇:“嗯。”
于是这不合情理的拥抱竟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完整版走wb id:小伯医生
玄弥也觉得自己脑子昏了,要不然怎么会对着流淌着相同的血的家人做那种事?要不然怎么会对从小一同长大的家人抱有非分之想?要不然怎么会对一个男人产生不洁的欲望?玄弥使劲摇头,想把这些东西一并甩出脑袋,混乱间实弥的脸再次清晰地霸占了玄弥脑海里每一处,微笑的,生气的,阴沉的,平静的,悲伤的,望向自己的,哥哥的脸。
玄弥缓缓跪坐在地上,弯腰捂住了脸,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实弥。
如果这爱是错误,那错误也是两方共同酿下的错。实弥不懂自己有什么本事让印象里怯生生的弟弟直白地对自己宣告错到离谱的爱意。温柔吗?他可曾差点戳瞎玄弥的双眼,冷言冷语刺了玄弥多少回都数不清。容貌吗?哈,就凭他满身伤疤凶神恶煞的模样吗?实弥自嘲地笑笑,还有什么?不过是笨弟弟把亲情和依恋错认成飘渺模糊的爱罢了。还能有什么?不过是生死一线,踏着尸山血海活下来的心悸急需慰藉,抓了跟稻草就忘了池塘水只半人深。
还能有什么?不过是我活着碍了他的眼,行走刀尖仅仅相依为命就觉得比天还大,挡住了万千繁华挡住了世俗幸福,叫傻弟弟以为哥哥就是全部罢了。
“玄弥,没有让你爱上正确的人,享受正确的幸福,是哥哥的错。”
实弥掀开落灰的藤箱,取出衣物和配饰,最下面压着曾经陪伴自己多年的日轮刀。弹开刀镡,锋利的光照亮了实弥的眼睛,实弥也在刀身看到了自己的眼睛,充满血丝的,瞳孔涣散的,疲惫又无奈的眼睛。
“从前你帮我解决了许多麻烦,现在还要让你帮我弟弟解决麻烦,真是辛苦了。”
“饮了无数鬼的血,今日再饮我的,对你也算是不错的了结吧。”
实弥端正地跪坐在蒲团上,也不用布料衬着,徒手握住刀身,深吸一口气,闭着眼举刀狠狠向腹部刺去。
谁料刀尖刚没进肚腹一寸就再不能深入,实弥睁眼讶然发现,玄弥覆满眼泪的扭曲的脸就在自己眼前,手上有什么液体流过,滴答滴答落在榻榻米上,低头一看锋锐的刀刃差点割断了玄弥的手掌。
“你要干什么!”玄弥冲着实弥怒吼。
实弥突然泄了气一般不知道该怎么做,失神的眼睛呆呆地看着玄弥已经露出惨惨白骨的手,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颤抖着去掰玄弥的手。
“不要管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说啊!”玄弥双眼通红,仿佛没有痛感一样再次握紧刀刃,鲜血汩汩流成小河,和着不断滴落的泪水洇红了兄弟两人的和服。
“为什么啊……哥哥就这么讨厌我吗?”玄弥哭得肩膀一抽一抽,他低头抵住实弥的肩,嗓音嘶哑地问:“讨厌我的话……我离开就是,不准死啊……”
“我没有讨厌你……”实弥握着玄弥的手腕,低头死死盯着那滩血,血泊好像倒映出了自己慌张无措的影子。
“哥哥总是这样,从来没有照顾过别人的心情,小时候也是现在也是,我知道是我有错在先,但每次都是哥哥在拿生命开玩笑,一个人杀鬼也好把我抛下也好,你总是这么自我固执!”
实弥听得一愣一愣,满地的血看得他焦急如焚,他说:“你说得对,没错,我就是这样,所以有完没完,快点给我松手啊!”
“你不准死,你要死的话,我一定会立刻跟上你。”
“好我知道了,快点松手! ”
松开手的玄弥突然弯下腰大喘气,快断掉的手掌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又反握住实弥的手腕,夺走日轮刀狠狠甩了出去,一半刀身插进壁板的刀摇晃着嗡嗡作响,玄弥随即瘫倒在了实弥身上。
玄弥在表白被拒绝后跪在实弥所在的和室门口,等待着实弥把自己赶走,他不奢望实弥能够接纳自己出格的爱,不过还是希望能再见实弥一次,即便是盛气凌人的厌恶也好。但在漫长的等待后,和室里传来清脆的刀出鞘的声音,玄弥担心实弥会不会真的要把自己头砍下来,或者拿着刀威胁自己放弃对他的爱。但在下一瞬,熟悉的血液的甜腥味就充斥进鼻腔,玄弥连询问都没有,在嗅到气味的一瞬间就冲进房间握住了马上要尽数刺进哥哥腹腔的刀刃。
比爱更深刻的,是对爱人死亡的恐惧。
泪比血要先涌出来,玄弥的脸距离实弥那么近,却再没有从前夜晚的旖旎,呆滞地反复确认,就像更早以前的噩梦惊醒时分。
恐惧盈满了玄弥整个人,像一块巨石重重砸在了生长着混乱心绪的心脏上。实弥帮他止血包扎,他直直地看着实弥垂下的睫毛,挂着血淋淋肉沫的空洞眼眶的影像诅咒一样在玄弥眼睛合上的时刻冒出来,吓得他再不敢眨眼,生怕下一秒完整的实弥就变成梦里的一堆残肢。
包扎完毕后兄弟两人相对而坐,无言良久。
最开始说话的是玄弥:“我绝对不会离开你。”
实弥心中充满了负罪感,他未曾想到自己的死能对玄弥造成这么剧烈的震撼。实弥从前以为自己的责任只是“保护”而已,保护亲人的生命,守护亲人得到幸福。但现在他有些迷茫,当守护的责任卸下后,他又该做些什么?自己的存在又代表了什么?
原本印象中怯懦的小孩突然变成了一堵高大坚硬的墙,坐在自己面前的是陌生的玄弥,是流同一种血液但不曾真正了解的玄弥。
“不要以为你死了我就可以得到平静的幸福,哥哥说的只是哥哥你的愿望,如果你毁了我的愿望,我还是会一样的怨恨你。”
玄弥少见地抬着头,端正坐在实弥对面直视他,坚定地说:“我已经长大了,有选择幸福的权利,请哥哥不要任性地干涉。”
实弥低着头,看着染血的衣服下摆,喃喃到:“臭小鬼。”
被弟弟说教还是头一回,但实弥已经累得不愿再反驳一个字,他只想闷头痛痛快快睡一觉,最好醒来后弟弟还是那个怯生生狗崽模样的弟弟。
但一走出和室,实弥的困意就消除了大半。玄弥仍然跟在他身后,他回头看了玄弥一眼,又转回来,风把实弥银白色的头发吹得飞扬起来,在下午的阳光里显现金色的光芒。实弥想起小时候弟弟也是这样跟在自己屁股后面,遇见恶声恶气的大人只敢怯怯地抓着自己的衣角。如今长大了,实弥也搞不懂玄弥心里想了些什么,爱这类东西是多么遥远啊,那时能一起平安活着就算是遥不可及的愿望了,实弥想:自己可能是与爱无关的那类人吧。
实弥背对着玄弥,阳光在门上投射出细瘦的剪影,他仰起头,说:“玄弥……”
“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算是恰当的关爱呢?”
玄弥喉头一哽,原本简单的问题玄弥却卡壳了,这问题里有他闻所未闻的,属于哥哥的悲伤。
“哥哥总是在犯错,对不起,不要讨厌哥哥,也不要对我说我根本够不到的爱,好吗,玄弥?”
“如果玄弥说爱我,我要是拿不出同等的情感,该怎么办呢?”
“与其等你讨厌我了,不如早点放弃,去找份长久的爱情,然后偶尔来看望我吧。”
这已经是实弥能够说得出的难得好听的劝告,把仅存的温柔都塞进这几句话里了。
玄弥却说:“哥哥在撒谎。”
实弥的后背一僵,没有回头。
“我说了我绝对不会离开你。”
实弥咬紧牙,抛下一句“随便你”后大步离开。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兄弟两人之间呈现着真空一样的状态,极少的话语,大多数时候都在背对背各做各的事情。实弥不声不响地把玄弥的床铺搬到了另一个屋子,玄弥不做声,夜里依旧盘腿倚着实弥屋子的门边入睡,夜深露重,醒来时常常满头的露水。饶是他身体再好,三四天后也患上了感冒。半夜玄弥冷得裹紧外衣,不由自主打了个喷嚏,怕声音吵到实弥,撑着昏沉的脑袋站起身往自己房间走去。
忽然门哗一声被拉开,穿着睡衣的实弥冷眼瞪着玄弥,走上前扯住玄弥的衣领拉进房间,强硬地脱下玄弥身上湿漉漉的外袍,把他塞进自己的被窝后扔了一条干毛巾搭在玄弥脑袋上。
“不省心的家伙。”
玄弥抽抽鼻子,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实弥却匆匆推门离开,他着急地要起身跟上,又被实弥瞪了回去。没过一会,实弥抱着另一副被褥回来了,麻利铺好后钻进被子背着玄弥躺下。
玄弥头晕得厉害,眼睛发胀,他转过身看见实弥的背影,塌下去的脊背,相触的蝴蝶骨,恍惚想到幼时总黏在哥哥身后,进行威吓的大人,发酒疯的爸爸,恶劣的孩童,通通被实弥拦住。
“害怕的话就躲在哥哥身后。”
他实在算不上是坚强的孩子,即便之后他被逼着坚强,但那时的他还是可以尽情享受哥哥的保护,在害怕无助的时候藏在哥哥的背后。
玄弥伸手抓住实弥的衣服,覆盖在身体上的薄脆的冰哗啦啦碎掉了,露出里面柔软的,温热的,不堪一击的心。
不知道实弥是否感受到了这颗心的颤动,生病的人总是脆弱吗?玄弥的样子让他有种熟悉感,他克制着不要转身,不要往回看,一切都已经不同了,曾经的保护欲在现在是不合时宜的,玄弥……已经不需要自己的保护了。
脑袋里的乱麻越缠越深,再不能给身体下任何指令,于是身体在玄弥纠结的时候擅自把浑身发烫的玄弥搂进了怀里。直到玄弥滚烫的额头贴在自己的颈边,他才回过神来,原来这就是自己的选择吗?
实弥哄小孩一样拍了拍玄弥的后背,玄弥头发浓密且偏硬,扫在脸上刺刺的,像怀抱着一只乖巧的大型犬。
实弥的五感敏锐,沉下心甚至能听见玄弥的呼吸、脉搏和血液的流动。他们之间贴得这样近,说得上是肌肤相亲,血液的流动声在耳边巨化成一条河,或者说是两条交缠不休的河。亲生兄弟血缘的阻绊这么明显,谁也别想脱离谁。
感受到命运的丝线无形牵扯,实弥无可奈何地叹口气,要么是侥幸地松了口气。
玄弥病好后提议一起去旅行,实弥问他想去哪里,他思索了好一会也没结果。先前发生的那些事好像被忘记了,其实是变成了一根细长的刺埋进了两人的心里,擅自动弹就痛得要命。于是他们都当做没有发生,只有在远远一瞥对方的侧脸时才把隐痛翻出来,回味那时纷乱芜杂的心绪。
说起来那样的惊心动魄是该留下点什么,表面上看除了玄弥两只手手心各添一道伤疤倒也真没什么了。
实弥抱着手站在桐树的阴翳里,仰头看喜鹊衔着树枝飞来跳去,远处山峦层层叠叠,大朵白色的云堆成一顶软塌塌的毛线帽。山上有桃花吗?到樱花的盛开似乎还要些时日。还是说要去繁华的都市转一转,希望自己的脸不要成为熙熙攘攘的焦点……想到脖子仰得酸痛,实弥也选不出来到底该去哪里。
玄弥看着哥哥伫立的模样,树荫漏下的阳光慢悠悠晃荡在实弥身旁。连实弥都不知道自己安静了许久,玄弥不愿意打扰哥哥的思考,他本能地发觉实弥变了,是什么改变了实弥,他不清楚。从前在实弥身上感受到的不断升腾的火焰渐渐平息下来,那火焰不仅会烧毁外部的一切,甚至灼伤实弥自己。玄弥曾经害怕但仍然选择与火焰交锋,于是差点害死自己的哥哥,一个想法浮现在玄弥脑海:如果是现在,表白应该会有更好的回复吧。
玄弥直直对实弥说:“哥哥,我们去看海。”
一路上两人言语寥寥,踩着春光默默走着。乘坐火车时实弥鲜少地打起了瞌睡,大概是被温暖的太阳晒困了。下车后玄弥询问了哪里有好景色的海滩,热心的报停大叔翻出地图标注了几个地点。玄弥买了两根盐水棒冰递给实弥一根,实弥接过时漫不经心说:“小孩子喜欢的玩意。”谁知他刚咬下一口就被冰得牙痛,一边嘶气一边瞪玄弥。
到海边时已经是黄昏,大海金光灿灿,落日渐沉,给海面覆了一层皱皱的红绸。沙滩柔软,藏在沙子里的贝壳海螺偶尔会隔着鞋底给脚心带来钝钝的坚硬感。海风灌进羽织,使它高高鼓起,像要飞起来似的。
实弥也觉得自己轻盈得快要飞起来,这样新鲜的感受,只有刻在他灵魂中的仇恨与自责消失殆尽时才能够出现。实弥侧目,瞥见余晖里玄弥的眼睛,把落日,大海,云朵干干净净映照出来。
大海广阔无垠,实弥一步步走向大海,留给玄弥一串浅浅的脚印。浪花高高溅起打湿了实弥的半身衣服,海水没过半身,实弥仿佛站在无边无际的大海正中,孤零零的,像一片落单的帆。
这大概是实弥生命中第一次品尝到落寞的滋味,失去了仇恨与责任傍身,深蓝色的混浊的海水似乎能即刻淹没他。实弥想要赶紧逃离,转身便看见玄弥站在面前。
“你怎么来了?”
“哥哥站了很久,我过来陪你。”
实弥眼角稍稍弯下去,脸上露出微不可查的笑意,说:“谢谢你。”
实弥两臂垂在身旁,逆光的脸落在玄弥眼底,让玄弥产生去抚摸的冲动。
“哥哥,我可以抱你吗?”
实弥睁大眼睛,平静的大脑又混乱起来,想骂脏话却发现没有训斥的力气,等到玄弥把自己圈在怀中时才勉强挤出一句“滚开”。
玄弥还是不管不顾地抱着他。
最终实弥屈服了,人生中很多无可奈何是不是也是这样,不能离开的话,害怕寂寞的话,只能向扭曲的爱的怀抱投诚。
实弥轻轻叹口气,飘浮的心终于安定下来,他伸出双手回应了玄弥的拥抱。
“真是输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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