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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纸桑

【神里】受人之托

  缺德短篇,沙雕,一发完


  今天生日,祝我自己生日快乐


       最近,我接到一份特殊的委托,作为一名精英小队的指挥官,通常情况下我的能力范围和打打杀杀脱不开关系,不谦虚地说,让我去打几个据点或是和代行者眉来眼去一阵子也就是游一趟ICU的功夫,不算太过困难,但这份委托却是无耻的。总而言之,里让我去神威那儿说说他的坏话。

  里怒气冲冲地找到我,表面上,他平静无波,但一沓任务报告忽然抛尸般摊...

  缺德短篇,沙雕,一发完

      

  今天生日,祝我自己生日快乐



       最近,我接到一份特殊的委托,作为一名精英小队的指挥官,通常情况下我的能力范围和打打杀杀脱不开关系,不谦虚地说,让我去打几个据点或是和代行者眉来眼去一阵子也就是游一趟ICU的功夫,不算太过困难,但这份委托却是无耻的。总而言之,里让我去神威那儿说说他的坏话。

  里怒气冲冲地找到我,表面上,他平静无波,但一沓任务报告忽然抛尸般摊开在我桌上,我不禁以为自己触犯了天条,比如,我写的报告全是同一个模板改了日期,按照字数的需要摘抄武侠小说战斗片段凑够剩下的字数,因此他的零度定标可能会发出一道真气把感染体的丹田震碎,读完令他勃然大怒,或是我近期安排露西亚和丽芙前去挖矿却让他留在宿舍里充电,好像我故意给他穿小鞋似的,但这不怪我,要怪就怪这机体内卷的时代,甚至更糟糕的,他终于发现我胆敢不慎将他的外套扔进公共洗衣机混洗。实际上三者都发生了,在他发难之前,我试图装作冰清玉洁。然而,里却说要我帮他一个忙,紧接着颁布了这么一道委托,请我务必把他说得十分不堪,让神威对他望而生畏。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试图劝说里收回委托,首先,我是一个有道德的人,在背地里说人坏话这事我是干不得也不屑干的,哪怕是用加班剥削群众却带资进组专门自吹自擂的大傻逼天空霸主,我也没说过她的坏话。其次,牺牲自己的光辉形象,以贬损里的光辉形象,最后都是灰鸦小队失掉颜面,里不要脸倒是没所谓,我还不至于超脱世俗的眼光。况且神威也不是等闲之辈,要是他讨厌里不成先讨厌我,连带着添油加醋,让他的好队长库洛姆也觉得我人品不行,那我就因小失大了。于是我问,神威又怎么你了。

  里沉默了一阵,委婉问我,指挥官,你会愚蠢到把重要的朋友变成前男友或者前女友吗?我当场冷汗就下来了,从朋友到前任之间一定是省略了什么不得了的步骤,我马上想起一个朋友,暗暗震惊里居然看破了我的心思,而且在我还在臆想的阶段就出面批判我,想让我对得不到祝福的恋情望而生畏。但我很快冷静下来,充分联系上下文,明白里是指桑骂槐,这位将愚蠢实践的先驱者一定是神威同志。

  事情逐渐明朗,神威指不准冲哪个朋友告了白,为了顾及里的隐私,我暂且不多加推断这个朋友是谁。不难看出,我们这位朋友既不想失去愚蠢的神威,又不是完全不好他这口菜,秉持着谨小慎微的态度,里会发现分手是大部分情侣的下场,而且网路上不知道哪些闲人创作的构造体文学中往往也喜好以生离死别作为结局,其中不乏一些通读下来只有结局令人印象深刻,好比是厨子随意制作了些凑合饭菜,但花了七七四十九天在菜里藏暗器,可谓是为了一根针做了一桌席,吃完不见得记得味道,一想到有人会为你损伤的胃口感到快活,反正我是不想再吃了。里对感情破裂的忌讳只会比我更深,我很难想象里会怎么对待前男友,最差是剁椒,好点是清蒸,而且如果里和神威也进入生离死别的戏码,我说不好他是会催促神威快点立遗嘱不要便宜了别人,还是会在沉默中对情绪消化不良。为了造福和谐社会,里已经试过和神威玩牌赌钱并把对方赢得身无长物的途径了,他试图通过经济的剥削,让神威对自己产生畏惧,或者厌恶,结果神威输完之后非常敬佩,更生出越挫越勇的好胜心,恨不得取钱来再输几把,最后还是里良心隐隐作痛才作罢。一招不成,曲线救国的策略便是让我这个无辜的指挥官当恶人,为他们的友情做出莫大牺牲。里咬咬牙,承诺事成之后,我的作战报告他都可以代写。

  我接下这么个委托,绝对是出于对队员的深切关心,和代写报告没什么关系。问题在于我这人说好话还有些水平,说坏话却没能修得经验,一旦坏话说得不好,很可能只会损害自己的名誉。里让我不用担心,他会在袖珍通讯略作指挥。

  听上去万无一失,我只需要当个复读机,就能永久豁免杂活,我是说,就能帮助有需要的伙伴。于是我很快约了神威见面,做作地唉声叹气。神威果然问起我有什么苦恼,我猛一叹气,说起灰鸦之中有一匹害群之马。

  神威懵懵地看着我,一时语塞,关切又友好地扒拉我的肩膀,说道:“不要灰心指挥官,虽然你的私生活……风评不怎么样,但你这个兄弟我是非常认可的。”

  我瞬间忘了正事,严肃指出到处叫别人老婆和真的把别人当老婆有本质区别,这不影响我纯情的本质。神威笑了,点头附和,又问道:你和我队长也是这么说的吗。

  我的大脑哐一声当了机,好在里在通讯中打断我:不要让突击鹰的掌控对话走向。我又点明害群之马就是里,这样一来,神威只能好奇地问为什么。

  关于这些造谣,我已经打好草稿通篇背诵了,我循循善诱告诉神威,里非常自恋,经过具有反光功能的物体必然被自己的倒影吸引,有几次我以为他目不转睛在看我,也奇怪地看回去,结果他捋了捋发型,又整理了外套的皱褶,说了句perfect,原来他是在用我的眼球当镜子,受到同样对待的还有感染体锃亮的尸体,身为男人实在难以容忍。神威听完点点头,不乏赞叹地说:怪不得我老觉得他那么帅,果然还是要下功夫的。

  里在通讯里发出危险的声音:你觉得我很自恋?

  我这才醒悟,我竟然答应了里这家伙在他本人面前说他坏话,明明是他要求我罔顾事实地丑化,转眼间却是我陷入里外不是人的境况。

  尽管他们两个人对我的发言都不是太赞同,我还是要坚持下去。抛出第二个论点,试图说服神威,里这个人过度自信,不肯承认错误,每次迷路都要头铁地带领大家将错就错,不止如此,他还固执地鄙视我们正确的方向感。除此之外,对突击鹰,他向来是不太看得上的,他说突击鹰一个精英队伍集齐了吃喝玩乐嗜睡不良恶习,愧对纳税人,下次是不是还要优先招收嫖赌人士呢,不像他修身养性,纪律严明。神威听完如此侮辱,竟然笑起来:里哥自信的样子还蛮可爱的,你那么沮丧,是不是他不准你打游戏机啊指挥官。

  合着就不能给神威说话的机会,否则他总能帮里找到借口。里催促我再说狠点,我决定豁出去了,拿出我庞大的阅读量,引经据典,对里的生活琐事通通大解读特解读,从人类社会属性的重要性批判里有话不说就要憋着的闷骚性格,从洁癖可以看出这家伙强烈的控制欲,常年掩饰自己的真实内心恰恰说明他多半有精神创伤,因此具有潜在的家暴倾向,从他书写的字体来看,他很可能爱好SM,你不知道什么是SM吗,那当我没说,法奥斯指挥官学校教过过犯罪心理学和侧写技能,种种迹象表明,里情史丰富,欲望强烈,喜新厌旧。

  但凡是我能想到的贬义词,我都善加利用,要不是构造体无法产生分泌物,我可能还会加上随地吐痰,至于里原本那些优点,我就说成是演技。本以为这就能让神威目瞪口呆,友邦惊诧,但看神威的表情,我只好安慰自己,只要能损害一丁点他心中对里的赞赏和偏爱,我就心满意足了。

  里在通讯频道沉默了半天,看起来我大费口舌唯一震撼到的对象似乎只有他自己,他冷冰冰地问:刚刚那些,都不是你的真心话对吧?不如等你回来,我们再来讨论一下我的暴力倾向。

  说实话,事情进展到这个地步,究竟是勇于直言不讳还是造谣生非,我也不太确定了,但事后我肯定免不了求他不要放在心上,一切不中听的部分都是为了崇高的目的。

  神威的笑容渐渐不见了,我正以为我巧妙的诋毁终于扭曲了里的形象,难免油然而生出一种骄傲,好像我没有浪费口水似的。神威低下头琢磨自己的指尖,指挥官,他说,你很了解他嘛。

  我点点头,那是,里是我的队友和同伴嘛。

  神威看向我,好似我刚刚的发言十分欠妥,让他倍感受伤似的。他说: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些,你还是别说了,你永远是我的好兄弟,但再说下去,我怕我会嫉妒你。

  嫉妒,嫉妒我什么,我瞳孔地震,里也霎时没了声音。我暗暗祈祷里能想出下一步策略,但里在通讯频道吐出一串省略号之后,结结巴巴地说:不、不要听他胡说八道,今天…还有很多正事,暂、暂时先撤退!

  说完,里仓皇逃出通讯。留我和神威大眼瞪小眼。我想世上没有比这更尴尬的事情了,里信了我的坏话,神威完全没有信,但他们一致对我非常失望,我感觉自己整个人的层次就卡在这里了,因为无法说出令所有人都满意的坏话,我只能度过一个相对失败的人生。好在神威不是会记仇的人,他挪动自己的钢铁胯骨撞了一把我的腰,好像嫌我太安静,又小声说:指挥官,你该不会是受了谁的托故意来跟我说这些吧。

  哪有,绝对没有。我别扭地否认。

  接下来,神威又神秘兮兮地说,其实他觉得我这个人很开明,思想前卫,不拘小节。虽然他的话中肯客观、符合事实、切中要害,但这些都只是铺垫,他问我,如果有什么人喜欢我的队员,我会不会像那种军官上校一样,揣着枪守在家门口,并发誓要枪毙每一个爬上自己女儿窗户的男人。我也不知道神威平时都在看些什么怪东西,我说这方面可能不需要我代劳,里会自己枪毙这些人的,为了安全起见,不如另觅芳草,我看丽芙也挺好。

  我一说完,神威抱臂而立,正色说道:“好哇,果然是里让你来的。”

  我以为事情不会再糟糕了,但这时库洛姆从远处走来,问我们在聊什么,其友好的笑容,洁白的牙齿,清风霁月般的身影,深深阻碍了我原本将要出口的供词。像他这么一个完美的队长,要是知道我为了几份报告就污蔑队员,一定会大失所望,那样的事态绝对不可接受。我赶紧把神威拉到一边,请求他把我们这次对话当成秘密,没想到神威浓眉大眼的,竟然趁机漫天要价,可见里对突击鹰的评价不能说全是偏见。神威说:当然没问题啦,我们是好兄弟嘛,不过俗话说亲兄弟明算账,我帮你保密,我肯定有什么好处是吧。

  我咬咬牙,忿忿地说:什么都行!

  

  

  那天晚上,我几乎难以入睡,尽管神威托付我办的事情要简单得多,只是让我在里面前多说说他的好话。但我深入思考了一番,我先前答应帮里劝退神威,现在又去和神威统一战线,里一定会认为我是棵靠不住的墙头草,轻易背叛了队友。实则不然,我是经过深思熟虑,发现里一开始的逻辑漏洞,他说把朋友变成前任愚不可及,那么不妨把朋友变成永远的现任,就不存在这种麻烦了。鉴于一见钟情只存在于少数人,以朋友的身份认识未来的恋人反而更为常见。想通这一层,我的倒戈恰恰是帮助了里解决烦恼,因此虽然背叛是成立的,绝不代表我做人没什么底线。

  说服自己之后,我终于安心睡去。第二天找到里,我问他对神威到底是怎么看的,难道神威身上就没有一丁点优点值得动心。里沉默了一阵,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你不是来替谁探底的吧。

  哪有,绝对没有。这次我决定谨言慎行,杜绝不打自招的可能。里半天也没说他到底是什么想法,就说,神威这个人麻烦得很。

  人家库洛姆都没说麻烦呢,你倒先麻烦上了。我腹诽着,问他是哪里麻烦。里似乎回忆起什么,但又说不出来,整个人憋红了脸,嘴唇哆嗦着,说:那,那你觉得呢。

  我提出的问题竟然又回到我自己手上,唉呀,我忍不住想,神威说不定不是喜欢里这个人,他就是喜欢自问自答的感觉,不如下次我送神威一块镜子,沉默和还嘴,里能做到的,镜子都能做到,也不失为一种代餐。

  趁着这个好机会,我马上搬出一些好话,说神威长得虽然不是惊艳四座,但在我看来眉清目秀,他对大家总是态度友善,因为性格简单,与他相处社交成本低,情绪收益高,生活乐趣丰富,何况他还有个好队长。总而言之,要是能和这种人在一起,肯定是愉快的体验。

  里甩来一道不赞同的目光,噢,他说,你倒是对他很了解啊,那他对你是不是也有一样的看法,你们关系也不错吧。

  我必然不会放过机会,当场真假参半地渲染了几段现编的故事,表现出神威善解人意、令人温暖的一面。事后我回忆起来,这一部分肯定是哪里渲染过了头,但当时我对自己的临场发挥只感觉相当满意,心想这世上恐怕再也没有比我更得心应手的说客了,就算是那铁皮的加百列来了,也得为我的口才感动。

  然而,里听着听着,沉默的面容上很难说是什么表情,反正一点儿也没有感动的迹象。他抿着唇,紧紧瞪着我,好像整个人变矮了几寸似的。

  是吗,他说,既然你们俩互相看得上眼,那就再好不过了,他不是经常来找你吗,不如写一张调队申请,我去和库洛姆说说,让他不要不识抬举,把神威调来让你们俩互相愉快愉快,不管怎么样,你还是我最尊敬的指挥官,但神威嘛。里顿了顿,和自己的呼吸搏斗了几回合,继续说:有他在的地方,我就不出现了。

  尽管我不可谓头脑不灵光,当时还是彻底愣住了,这又是怎么回事,我简直毫无头绪。事后复盘,我不禁理解为,里的心情可能就像是家里的长子不得不让出自己生日蛋糕顶上那颗樱桃给其他人,他既不能情愿,又不能不退让。可不等我想出个所以然来,里飞快地找到一件活给自己干,就要出门去,开门的瞬间,竟然正好对上想按门铃的神威。

  “哎呀,里哥,我刚来你就要走啊。”

  “你来干嘛。”

  “我来看看……”看见里的神情,神威犹豫了一下,勉为其难地说,“看看那个,指挥官,嗨指挥官!”

  我抬手招呼了一下,随即也走到门口,我本来只是想确认一下里是不是心情不好,可我一靠近,里带着一股子不甘瞥了我一眼,说道:那你来得正好。一瞬间不知怎么的,里踹了神威的踝关节一脚,神威噗通一声就给我们俩拜年了,他倒下的瞬间,露出身后被挡住的库洛姆。神威毫无准备,库洛姆满脸诧异,我更是惊慌失措,里又把神威拉起来,指着我说:“就在这,一次看个够。”说完,又转头对库洛姆道:“你们突击鹰是停水了还是没wifi,天天往灰鸦跑,下次来记得带上主持司仪和红地毯,早晚用得上。”

  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下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库洛姆不解地问:“刚刚是什么情况。”

       神威凑过来说,指挥官,你干嘛欺负里哥啊。

        我不是,我没有,我冤枉。但神威根本也不听我解释,他拍拍我的肩,说没关系,我去看看里,下次再来看你。这么一说,我竟然还有一丝感动,搞得好像他真是来看我的一样。他追着里跑了出去,抛下我和他无辜的队长干瞪眼。虽然我心里仍有一丝紧张,但库洛姆的目光让我感觉从容不迫的自己已经回来了,我请他进门,欣然说道:“你放心,里就是心情不好,你随意找个wifi坐坐,灰鸦的沙发信号很强的。”

  

  

  那天之后再看见里,他又和从没发生过什么事一样了,我试图向他道歉,他还反问我只是古道热肠有什么好道歉的,说实话,我也纳闷自己做错了什么呢,于是也就识相地不提这件事情了。后来战事频频,我一时没想起来过问他们濒临崩溃的友情是否还有后续。

  有一天我们登上运输机,里的终端响了一声,他看了一眼终端,回头看去,就看见在停机坪上集合的突击鹰,库洛姆正在叮嘱他们任务细节,就在我和库洛姆互相打个招呼的瞬间,我看到神威朝里比了几个手势,分别代表一个时间,然后是一个地点,最后是一种抽象的概念,那是法奥斯指挥官的通用暗号,库洛姆教给神威,我教给里,合着他们就用来干这个。里毫无波澜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笑容,紧接着不动声色地回了几个手势。我不禁想起他托我说他坏话的时候信誓旦旦的表情,懵懂无知但好骗的我,真是信了里的邪,尽管最后他的确帮我代写了三个月的报告,但我的天真再也回不去了!

  旁边的露西亚扫了里一眼,里又扭头向别的方向。

  指挥官,他们刚刚在说什么啊。露西亚小声问。

  呵呵,没什么大不了,我不无嘲讽地说,他们祝对方妇女节快乐。



END


嗑啥啥不行,没品缺德第一名

十里两道风

【城翊】优先心动嫌疑

      “你给我等着!”

      杜城气急败坏,扔了电话脸还涨得通红。想起来旁边还站着沈翊,那人倒是没什么反应,无所谓地朝他笑笑。

      杜城心虚地搓手:“你不要在意啊。”

      沈翊:“我没在意啊。”


      季星辰邻省扫...


      “你给我等着!”

      杜城气急败坏,扔了电话脸还涨得通红。想起来旁边还站着沈翊,那人倒是没什么反应,无所谓地朝他笑笑。

      杜城心虚地搓手:“你不要在意啊。”

      沈翊:“我没在意啊。”

   

      季星辰邻省扫黄,正赶上他俩出去办案子,怎么那么巧房间挨着人家现场,迎面扫了个正着。

      八卦传千里,张局一大早给叫去问:“怎么回事啊?”

      杜城着急上火:“我们可是正常出差啊!”

      张局:“哦,这个倒是,我派出去的。”

      “那您还问!!”

      “嗐,” 张局慢悠悠喝口茶:“流程总是要走的嘛。”

      “季星辰那个王八蛋,等我收拾他!”

      “让你平时挤兑他,逮着机会还不臊着你。”

      “我怎么着无所谓!沈翊脸皮儿薄,让他怎么办!”

      “行了行了多大点事儿,”张局站起来撵人:“ 我看沈翊没怎么地,你倒像让人烤熟了!”

 

 

      杜城气消不下去,转身又去骂季星辰:“别的省份也归你管?!你不认识我你还不认识沈翊吗!!”

      季队低声下气:“诶呀师哥,那联合行动谁知道你也在啊!”

      “你什么意思你有理了是吧!!”

      季星辰:“师哥你可有点奇怪啊,出差挺正常一事儿啊,别人又没说什么----”

      杜城恼羞成怒,话筒吼得嗡嗡响:“那你查我身份证干什么!!!”

 

      队里热闹,免不了几句玩笑起哄,杜城听见的一律冲上去解释,脸红脖子粗:“没有的事儿啊!!”

      蒋峰觉得稀奇:“这怎么还当真了呢?”

      李晗点头:“是有点露馅儿的意思---”

      蒋峰:“城队想开了?”

      李晗回头往406看,恨铁不成钢:“够呛。”

 

      406的门大敞四开,杜城站在门口,跟沈翊讲话。嫌疑人出现,就是他画像的样子,丝毫不差,连那个凶狠的气质都几乎一模一样。杜城拿着监控截图比照:“绝了!真是他!”

      沈翊放下画笔:“进来说?”

      “啊---”杜城离他老远,脚下没动:“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沈翊盯着他看:“我这里有地雷?”

      “啊?”

      “看来不是有地雷,”沈翊重新坐下:“是有嫌疑。”

      “啊?”杜城让他说得发愣,接不下去,只好费劲找了个话题:“晚上聚餐,你从哪里走?”

      沈翊重新抬起头来,语气冷淡:“我还能去吗?”

 

      饭没吃成。上回跨省那案子出了点儿小岔头,还得过去一趟,处理明白。杜城买了傍晚的票,简单收拾就准备出发了。沈翊从办公室追出来:“你自己去吗?”

      杜城:“就剩个尾巴,大热天的你就别跟着折腾了。”

      沈翊盯着他看:“我不怕热。”

      杜城往包里塞东西:“我还怕呢,你多歇歇。”

      沈翊原地站了会儿,没再说话,转身走了。

      406门咔嚓关上,像带着点气,杜城抬头光见个背影:“诶沈翊!”

      人没叫回来,还冷不丁让谁撞了个趔趄,何溶月拿着报告从过道挤过去,毫不掩饰的嫌弃:“让一下,你蠢到我了。”

 

      岔头比想象得复杂,杜城一个多礼拜都没回来,半夜三更跟蒋峰视频布置任务,胡子茬都冒出来。蒋峰对着屏幕调侃:“头儿啊你去卧底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儿!”

      “谁知道能拖这么多天,手上活儿利索点,注意安全。”

      “放心,没让沈老师出去。”

      “嗯,”杜城点头:“你跟沈翊说,就是之前他判断的那样,解决了,别惦记。”

      “我说?”蒋峰把摄像头转了个半个圈,镜头晃动,停了的时候沈翊就这么出现在屏幕上,一言不发朝他看。

      杜城愣了:“你怎么也在?”

      回过神心突然又虚起来:“那个,那个,就是那个……”

      “知道了。”

      冷冷淡淡的一句,给人噎得回不出话来。杜城反应了半天,终于觉得哪里不对劲:“都几点了你俩怎么还在一块儿!!”

      镜头晃来晃去不知道挪到哪里去,何溶月冷冰冰的声音:“快挂了吧,脑子都要顺风吹过来了---”

      ……

      “你怎么也在?!”

 

      杜倾请客吃饭,没管杜城出差。那边酒足饭饱,这边杜城吐噜着方便面嘱咐:他家胡同深,楼上灯亮了再走。等我回去再来一顿,带上我!!!

      半小时之后蒋峰回:沈老师不让我们送啊!

      胃里头不上不下,免不了惦记,掐着点私信沈翊:到了吗?

      没动静。

      过几分钟又问:“到了吗?”

      队里的群嗡嗡闪动,沈翊:到了。

 

      杜城回来路上就给自己安排了一场,行李箱立在脚边上,风尘仆仆。蒋峰啧啧啧地嫌弃:“都不说收拾收拾,也不知道着的什么急?”

      杜城懒得理他:“沈翊呢?”

      “哦,这回知道急的什么了---”

      杜城提着杯子要扔他,被李晗一把拉住:“诶城队城队!沈老师说要先回去喂下猫!”

 

      外边不知道什么下了点小雨,沈翊到的时候长条桌子围着,十来个人已经坐了个齐。蒋峰举着胳膊招呼:“沈老师,这里!”

      留得位置在角落里,杜城旁边。蒋峰站起来把过道让出来,挤眉弄眼:“城队特意挑的!”

      “嘶!用你话多!”杜城急着打断他:“快让路!”

      沈翊往这边看,摘了挎包笑笑,直接坐下了:“不用了,我就在这儿吧。”想了想,解释:“身上湿。”

      “我又不怕,”杜城语气里都是不解,坚持冲他伸着手:“过来啊!”

      “空调有点儿大。”

      “好像是有点儿。”杜城抬头,伸胳膊到空调口去试:“那你坐我这儿!”

 

      李晗跟何溶月偷偷咬耳朵:“菲姐说得对,城队果然面糙心细!”

      何溶月点头:“就是没脑子。”

 

      角落里还算宽敞,沈翊离旁边半个人,袖子上的水还是蹭到了杜城手上。

      “下雨了怎么还骑车啊?”

      “不大。”

      “坐那么远干什么,”杜城拿了纸巾给他擦:“脱了吧回头再感冒!

      外套搭在椅子背上,杜城低头翻自己的行李箱:“先穿上。”

      那边不知道谁调侃,被队长红着耳朵训斥:别胡说八道!沈翊没什么表情,接过来放在身后:“不凉了。”

 

 

      也算好久没聚,手头大案子都结得差不多,聊得热火朝天。杜城把桌子那边的菜夹过来,放在沈翊碟子里,边转头跟旁边人说笑去了。沈翊喝了半杯,脸色红润起来,支着下巴去侧头去看他,胡子茬黑眼圈都熬出来,倒是挺高兴的样子。

      看了半天,轻声问:“回来了?”

      “嗯?”

      沈翊没再说话,那边吵闹得很,杜城侧身低头,耳朵追着贴上来:“什么?”

      菜又夹过来一口,杜城想了想,突然笑了:“回来了。”

 

      “又说悄悄话!”蒋峰在那边隔着桌子闹:“你们俩怎么总有那么多秘密呢!”

      杜城伸手拦住:“去,别烦他!”

      蒋峰不依不饶,攒了几个人一道来起哄,左一句右一句,杜城逐渐招架不住,没一会儿只剩一句:“别听季星辰胡说啊那都是没有的事儿!”

      沈翊从他身后站起来,举起杯子笑笑,一饮而尽:“没有的事儿。”

 

      闹腾得也差不多,一顿饭里杜城想着沈翊停在门口的单车,滴酒没沾。没成想结个账的工夫,沈翊就骑上走了。杜城拿蒋峰撒气,没什么用,只能开上车,沿着路去慢慢赶上。

      车骑不了多快,杜城一直追到胡同楼下,居然也没见人影。楼上灯黑着,杜城没忍住,电话擂过去:“你在哪儿呢?”

      沈翊声音远远的传过来:“江边儿。”

      “大晚上你去江边儿干什么?!”

      说是说,还是滋嘎调了头,一溜烟开过去了。

 

      半夜里凉风起来,车停下往那边看,沈翊在路灯下边坐着,一小团光晕罩住,模模糊糊。杜城走过来,嘟囔:“你们艺术家怎么就不能好好过日子呢?”

      “画画的而已。”

      “画画的就能大半夜不回家啊?”

      沈翊耸耸肩,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满不在乎的样子:反正也只有我一个人。

      “……”杜城噎住,半天才说:“那你家猫呢?你也不管了?”

      月朗云淡,沈翊晃荡着腿,一直往江那边看。星星几颗几颗聚在一起,偶尔闪动,好看得让人难过。

      杜城也坐下来,隔了点距离,看得到星星,也看得到他。

 

      “回吧?”

      “嗯,”沈翊答应着,没动:“晚安。”

      “嗯?赶紧走啊!”

      “明天见。”

      杜城差点气笑:“你跟我,一起!我送你,快走!”

      “我叫了车。”

      “你宁愿叫车也不叫我?”

      沈翊笑笑:“我叫你干什么?”

      杜城愣了,又盯着他看,突然问:“腿怎么了?”

      沈翊轻描淡写:“摔了一跤。”

 

      就绊在江边的石子路上,手跟膝盖都擦破了皮,车倒什么事儿没有。杜城叹气:是真能豁得出去自己。

      拎着俩车把给车塞进了后备箱,再把人拽进副驾驶。来回折腾出一身汗:“这回行了吧祖宗?”

 

      杜城叹了一路气,到楼下沈翊还照例没睁眼,解了安全带探身过去看,安安静静软绵绵,交出怀抱就可以整个圈住的样子。

      哼!杜城伸手出去,遮住路灯的光,在心里抱怨:

      在别人车上你也敢这么睡吗?

 

      可能也敢。沈翊胆子大,即使一个人,漆黑夜里的江边,手心擦破,裤子上沾了泥跟血印子,他不去找,也能自己坐上一宿。

 

      指头缝里还是漏了光,沈翊推门下车,杜城在后边问:“背你吗?”

      沈翊笑笑:“别闹了。”

      要跟着送上楼,也被拒绝:“不用,又要解释了。”

      “沈翊……”

      沈翊回头:“晚安城队,明天见。”

 

      背影消失,今天彻底结束了。

      胡同里没有星星也没有风,蝉鸣心跳都传不出去,杜城就站在这场憋闷里,一动不动。楼上的灯亮了又灭,手机响动,沈翊的几个字:   

      “回去吧。”

 

      沈翊破天荒的迟到了会儿,打了车过来,包里鼓鼓的一团,脸上尽是担忧的神色。
      “抱歉啊它不舒服,有点担心它自己在家。”小猫从包里钻出来,病恹恹的样子。沈翊紧紧抱着,又跟他解释:“城队,我来上班,家里就只有它自己了,我实在是不放心。”

      两个毛茸茸的一起看向他,杜城点头,心里却不痛快:都那么看我干什么,我还能不答应吗!

      宁愿叫车都不叫我!!

 

      沈翊的猫很乖,一上午就趴在画板下边,几乎没动过。沈翊被叫去张局那里汇报,中间李晗去给喂了一次水,再回来,居然就不见了。

      空调很低,沈翊却急出了一头汗。挨个屋找过去,到了杜城这里,才算是放了心。小猫静静趴在他桌子上,离开段距离,一人一猫各干各的,相安无事。

      杜城抬头看他,心里发虚:“它自己跑来的……”

      沈翊没说话,过来托住小猫,抱走了。过了会儿微信发过来:“谢谢。”

      杜城有点不乐意:跟我客气什么!

 

      “那您就直说啊!”

      杜城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蒋峰撇嘴:“我敲半天门您都没听见!”

      “胡说八道!你这辈子什么时候敲过门!”

      蒋峰不理他,继续:“不痛快就直说啊!”

      “直说什么?”

      “您说呢?”

      “那你怎么不说!!”

      蒋峰瞥一眼门口,正看见路过的李晗,赶紧鬼鬼祟祟把门关上:“我跟您可不一样!”

      是不一样,你又没有千难万险的。

      杜城想着,突然生起气来,水杯墩在桌子上,砰地一声,溅了蒋峰一胳膊。

 

      沈翊越来越忙,画不完的像讲不完的课。警校的实习生或是别的分局的同事,遇上他都高兴地叫:“沈老师!”

      沈翊笑着答应,叫得出他们所有人的名字。

      神采飞扬。不像那天在江边,脸色苍白,手心膝盖都带着伤,是发光发亮,星星一样。杜城在旁边看着,有时候看出了神,恍惚里不哪边是真的。

      他太好了,所以要乘风而起,总归不会永远遇到错的人。

 

      “诶诶诶!”张局敲着桌子:“想什么呢!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保证完成。”

      杜城不经意地往桌子那边看,调令,压在文件夹下边,露出几个字来:“谁的?”

      张局嗤之以鼻:“装什么?你不是看见了吗?沈翊的。”

      “他同意了吗?”

      “没谈呢,”张局有意撵人:“你当组织是什么,真派下来轮得到你们挑?当然要在最需要他的岗位上了,这还有得商量?!”

      杜城:“我这里就是最需要他的岗位。”

      张局:“哼,是得有个拴狗的。”

      杜城关门前又回了次头:“我以后,都敲门。”

 

      所以,你能帮我,留住他吗?

 

      406的灯一直没灭。杜城在外边绕了好大一圈,还是上楼来,回身带上门,坐下。

      沈翊抬头:“有事儿?”

      杜城眼圈黑着,没头没尾:“你有被人揭穿过吗?”

      沈翊:“我又没做过什么坏事。”

      “亏心事有吗?”杜城继续,声音很低:“怕别人知道那种,夜深人静想起来就担心得谁不着,越怕越露,藏不住那种。”

      沈翊放下笔:“严重吗?”

      “严重。”杜城低下头,把脸埋在胳膊里,深深叹了口气:“很严重。”

 

      水杯冒着点热气,杜城不想喝,只是攥在手里。

      沈翊坐在他对面,听见人问:“手指头怎么了?”

      沈翊低头看,一道小口子:“削笔刀。”

      “哼,”杜城轻声嘟囔:“削笔都不会了吗?”

      放下杯子拿过笔来,一下一下,笔屑一层层地落到纸上,接住,想成片,却碎得让人难受。

      哼!别人有我削得这么好吗!

 

      “你削得也一般。”沈翊忍不住笑了,矮凳上伸不开腿,杜城整个窝在那,委委屈屈,笨拙又认真的样子。

      “未必就是天大的事儿,”沈翊狡黠地笑,眼睛都弯起来:“不然我们交换秘密怎么样?我先说,晚上姐姐找我吃饭,你来吗?”

 

      杜倾的项链辗转找人终于修复好,电话里都高兴地笑起来:“谢谢了小翊!多亏了你!”

      “杜城小时候送我的,断了以后总找不到一样的珠子。”

沈翊也笑:“嗯,很漂亮!”

      “等姐姐回去请你吃好吃的!”杜倾兴高采烈:“这回也叫上阿城!”

 

      “哦对了,”杜倾像突然想起什么:“阿城最近是想养猫吗?”

      “嗯?”

      “喜欢得不行,又不敢伸手抱,说小猫很敏感,说不定会害怕。我家阿城啊,从小到大,没有怕过什么,都是别人怕他的份儿,”杜倾语气轻缓,声音慢慢地传过来:“他是真喜欢,你去劝劝他,放开了去嘛,喜欢成那样,何苦要为难自己。”

      “他喜欢的,姐姐更喜欢。”

 

      深秋事多,整个北江都忙得团团转。汇报的时候遇见过几次,张局跟菲姐低声说着什么。杜城一句没问过,林林总总,心里也猜到了几分。

      沈翊出差越来越频繁,从最开始的两三天,到这次的一个月,要出发的时候杜城正出任务回来,满头满脸的汗。

      406有点冷清,杜城站在门口,看他收拾东西,终于还是问:“沈翊,你会走吗?”

      “去哪儿?”

      “换组,市局,更需要你的地方?”

      沈翊手上停下,看向他,半天才说:“可以啊。”

      杜城的汗凉下来,勉强笑笑:“路上小心。”

 

      这个礼拜杜城饭都吃得少,废寝忘食,何溶月的报告都险些跟不上。李晗整理出来的文件夹分门别类,用小狗贴纸标着,显眼得很。杜城盯着看:“哪来的?”

      “沈老师送的。”李晗眨巴眼睛:“每个人都有,各种小狗,好可爱。”

      “他送的?”

      “嗯,说留个纪念。”

      杜城抿嘴盯着看,看了好一会儿,呼吸突然沉重起来。大口大口,终于怦地起身,一步一步走到406去。门没锁,画架奖状都不见,整整齐齐空空荡荡,所有熟悉的气息,像跟沈翊一起,被带到了江那边去。

      张局的门被猛地推开,杜城红着眼睛:“是定了吗?”

      “什么?”

      “沈翊!是定了吗?!”

      张局桌子拍得砰砰响:“什么都得跟你汇报?!”

 

      “谁说的下次敲门?!!”

 

 

      没有背影,今天又要结束。

      跟自己说好的,去做对的事,去说对的话,让他展翅高飞,去遇到他对的人。可事到临头欲望鼓噪,秘密始终是秘密,嫌疑却永远无法解除。

      胡同里终于起了风,杜城站在这风口里,心跳如雷。电话那边沈翊轻轻地:“喂?”

      “沈翊,”杜城按不住身体里咣咣的响动:“你是不是看出来了?”

      “嗯?”

      “你是不是看出来了?要是我永远不说呢?我们永远是搭档,你会回来吗?”

      沈翊那边人声嘈杂,好像捂住了话筒:“杜城……”

      杜城嗓子哽住,重复:“我永远都不说,永远是搭档!”

      那边顿了顿,半天没有声音,再等了等,沈翊好像轻声笑了:“要不然呢?”

      胡同里微风四起,星星突然都涌出来。沈翊那边电流声滋啦响过,真的笑了:“杜城,你怕我干什么?”

 

      电话挂断,杜城懵了一会儿,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心脏重新接线,砰砰砰砰狂跳起来。几个字带着颤音,抖着发过去:

      “那,我要是说了呢!!”

      沈翊的回复很快就到:

 

      “你想养猫吗?

      我正好有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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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


十里两道风

【城翊】冷热交战


 

      “这是第几回了?这是第几回了沈翊!”

      杜城吼得整个楼层都震,桌子拍得砰砰响:“是个电诈案你就要来这么一回吗!!你自己不要命,我们全组都要替你买单吗!!!”

      沈翊梗着脖子,不甘示弱:“跟他们你还要讲良心吗?!”

      “那也需要证据,需要程序!那也轮不到你!!出去拼那个命!!!”

 ...


 

      “这是第几回了?这是第几回了沈翊!”

      杜城吼得整个楼层都震,桌子拍得砰砰响:“是个电诈案你就要来这么一回吗!!你自己不要命,我们全组都要替你买单吗!!!”

      沈翊梗着脖子,不甘示弱:“跟他们你还要讲良心吗?!”

      “那也需要证据,需要程序!那也轮不到你!!出去拼那个命!!!”

      “那雷队呢,”沈翊脸色煞白,直盯向他:“你不是也恨了我那么多年!”

    

      房间突然静下来,只剩俩人面对面站着,呼呼喘粗气。

      “沈翊你听着,”杜城眼睛危险地眯起来,声音冷得像冰:“要拼命,你还没有那个能耐,到时候----”

      杜城逼近一步,下巴几乎压住人鼻尖:“还要我出人保着你!” 

      字句出口就冻上,那人眼神像冰棱,刷刷射出去,头也不回,怦地摔门走了。好一会儿沈翊才推门出来,蒋峰搓着手迎上去:“沈老师你,你别往心里去,城队他,他他他不是那个意思-----”

      “对不起。”

      “啊?”

      沈翊煞白着脸看向他,又说一遍:“对不起。”

      蒋峰楞了,回过神手摆得像风扇:“啊没有没有!没有的事儿!”

 

      杜城回自己房间又摔了一阵,还是气,呼呼地喘了半天,还是恨得缺氧。有人敲门他不应,何溶月进来,报告放在他桌子上:“你差不多得了,没有戳人肺管子的。”

      杜城:“不戳能改?再冲上去找死吗?”

      何溶月:“那你好话不能好好说?”

      “好好说?!好好说谁能听!”杜城火又腾上来:“等真捅上几刀没半条命再好好说?!”

      何溶月不理他:“你那么说话,就相当于指着你鼻子点名说你全世界最讨人厌!”

      杜城喷着热气:“无所谓,我又不是!”

      “呵,”何溶月嗤之以鼻:“你还真是。”

 

      “杜城,你自己可没这么怕死过。”

 

      杜城这场气生得惊天动地,沈翊也像颗闷弹,无声无息一炸,瞅着平静,地下几百尺免不得掀起点大风大浪。俩人对面擦着肩膀过,都再没多看谁一眼。

      李晗跟着发愁:“唉,完美搭档都不完美了。不过可是,沈老师这么硬气,还挺帅!”

      蒋峰捻着下巴:“那是,换个人试试?城队不反复擒拿个三百回能痛快?”

 

      李晗叹气:“老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啊,沈老师又一天没出来了,饭也没吃----”

      “爱吃不吃!!”杜城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不吃大米都捐出去!!”

      “闲着你们了!!!!”

 

      蒋峰偷偷给李晗发微信:心真狠啊,要动真格,你听听那三岁小孩儿气疯了的话!

 

      谁也不敢再提,沈翊较着劲,没日没夜关着门画,十七个嫌疑人画了三天,挨个交在蒋峰手上,转身又进去了。杜城胡子拉碴脸色也不好,吃着饭突然扔了筷子,给蒋峰安排工作:“去把  库里堆的案子都找出来,挨个画像。”

      蒋峰一口肉噎在嗓子眼里:“啊?”

      “没听见?”

      “那,翻到哪年?”

      “往前五十年!”

      蒋峰吓得吞了一口:“那!这!沈老师不得累死在406!”

      杜城端起盒饭:“总比有空送死强。”

      不知道里边听见没听见,反正到了下班点儿门也没再打开过。杜城下楼转了个圈回来,路灯都亮了,沈翊也没有要收摊的意思。

      里边赌着气,外边杜城黑着脸不闻不问。

      连着几天都这样,今天下班点杜城冷冰冰哼一声:好,都跟着。集体加班,陪着沈老师。

      “都别回家,一起熬着,别吃别睡,别拖沈老师后腿!”

      “后半夜打地铺!不!管!饭!!!”

 

       半层楼都静悄悄,正对面的门吱嘎打开,沈翊在那半敞的门里收拾东西,慢条斯理地,一张一张整理好,装进包里,折起画板,走出来。

      “城队,”沈翊走到杜城面前,声音多少有点哑:“你让大家回吧。”

      转头跟蒋峰他们抱歉地笑笑:“对不起啊。”

      蒋峰俩手摇得像起飞:“啊没有没有,没有没有的事儿沈老师!”

      沈翊点头:“明天见。”

 

      外边有点小雨丝,沈翊跨上自行车,几步骑远了,开始还摇摇晃晃,很快就笔直一条,穿进薄薄的风里了。

      “城队,城队?”蒋峰伸手指头在他眼前晃:“咱也回吧?”

      杜城回过神来,周围早就没了别人,蒋峰看他没啥血色的嘴硬抿着,叹出口长气:“城队你说你,何苦来呢----”

      “你不让沈老师在这里,他收拾东西回家不在咱眼前,还不知道怎么拼命呢,能放心吗,你看他那状态---”

      杜城咬了咬牙,像没听见,转身走了。

      唉,蒋峰一个人盯着两边看,也有点发愁:咱们这好像冰雪奇缘。刚入秋就天寒地冻的,那谁是艾莎呢?蒋峰在脑子里给杜城换上身蓝裙子,滋啦打了个寒战:果然好冷。

      透心凉。

 

      “你就不能管管吗?”菲姐找到张局那,满脸愁容:“都闹了好些天了,日子还过不过了!”

      张局不以为然:“私仇,耽误不了工作。”

      “那好好的搭档,不得闹黄啊?”

      张局给她倒水:“放心,除了杜城没人受得了他那脾气。”

      “什么?谁?说反了吧你?”

      “反过来也一样。”张局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来:“诶,要不然,出一期板报,把他俩闹矛盾的事儿写上,越详细越好,配上点图,声情并茂。”

      菲姐:“什么?那也太损了!就让沈翊出!”

 

      板报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出,路海州最近来北江频繁,偶尔还跟沈翊关门聊上几句,旁人看着都有点趁虚而入挖墙脚的意思,杜城咬牙挺着,一声不吭,没打听过一句。

      现场是不会带着沈翊去的,这大半个月都是这样,也不知道是谁惩罚谁,谁跟谁置气,总之就是俩人一对,没个高兴的。杜城外边出任务回来,正赶上路海州往出走,人家跟他打招呼,他像没看见,鼻子里哼一下,扬着下巴走开了。路海州倒没跟他一般见识,转回头跟沈翊告了别,走了。

      沈翊往这边看一眼,愣住了。蒋峰衣服角上带着血,再看杜城,背影大喇喇的亮着,出门穿着的夹克衫,领子到腰,长长一道口子,布料刺眼地翻着,毛边飞起来,利器划开的样子。

      “怎么了?”沈翊心提起来,追过来问。

      杜城不吭声,眼神都没给一个,进去张局那汇报了。沈翊盯着他背影看了半天,转回头去看蒋峰,蒋峰让他盯的心虚起来:“我……我这……不是我的……”

      李晗也呀地跑过来,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不是我的血,都放心啊,沈老师也放心,城队也没事儿,执行完任务,见义勇为,别人的,这都不是我们的,都没事儿没事儿啊----”

      语无伦次,也算说得差不多,沈翊往那边远远看上一眼,没再说话,转头回406了。门关上,蒋峰才长出一口气:“呼---- 这不行啊,我喘不上来气啊,怎么这么紧张呢---”

      李晗:“我看沈老师,怎么有点儿委屈的样子啊。”

      “我不委屈吗!”蒋峰嘴撅得老高:“我招谁惹谁了我这正常工作怎么每次都是我啊——”

 

      这还不算完,杜倾从国外飞回来,李晗没接着电话,又直接找到他这来:蒋峰啊,快通知阿城沈翊他们,姐姐请吃饭啊。

      蒋峰想说姐啊你不知道啊这饭怕是吃不成,杜倾那边嗐,这算个什么,迅速报了个时间地点,咔嚓挂断了。

      得罪城队也不敢得罪城队他姐,何况还是吃饭这种好事儿。到了地方杜倾已经等在那里,往他们身后看,杜城沈翊,果然一个都没来。

      姐啊---

      队里边一个个愁眉苦脸,挨着个诉苦。

      “嗐,不就这么点事儿,”杜倾不以为然:“那就咱们吃,你们是谁不认识我怎么着?管他俩干什么!”

      “可是姐---”李晗多少露出点愁容:“这回还怪严重的----”

      “唉,这手心手背啊---”杜倾往她盘子里夹菜:“反正都不是我的肉!”

      杜倾又去看菜单,抽空应付着安慰:“吃你们的,管他们呢,闹够了就好了。”

 

      这日子过的,唉…… 诶?这虾还挺好吃!

 

      杜倾回来,有人撑腰,队里的腰杆好像也直起来了,毕竟他俩亲姐说了,怕什么,关键时刻还能不相认啊?

      蒋峰也有了底气,说话不结巴了。

      午饭时候沈翊门没开,杜城忍不住盯着看,蒋峰主动站起来,字正腔圆:沈老师没在!

      “干什么去了?又被借走了?!”

      李晗赶紧站起来:“没有没有,没被借走,请假了。”

      “请假?”

 

      菲姐轻描淡写:“啊,请假了。”

      “请假?”

      “啊,请假,医院去了。”菲姐对着电脑哒哒哒哒:“你来我这坐半天,就是为了问这?”

      杜城心还挂在别的地方:“他怎么了?”

      菲姐继续哒哒哒哒:“没说啊,吐了,发高烧,胃痛,外伤,过敏起疹子,没说啊!”

      杜城没脾气:“您这气可是喘得够长的!”

      “反正肯定是不轻,要不没见沈翊请过病假。”菲姐啧啧啧:“这沈翊啊,一个人,没人照管,天凉天热小病小灾的,也没个人在意,受点气吧,也没个人说,诶杜城你这脸色怎么也这么差呢。”

 

      沈翊下班前还是回来,手背上贴了胶布,是挂过水打了吊瓶的。李晗迎上去问:沈老师你这怎么没回去休息啊?

      沈翊冲他笑笑:“画一半了,还差几笔。”

      杜城虎着脸坐着没动,也不抬头,沈翊看他,想起点什么,又露出抱歉的神色来:“哦,我拿了就走。”

      蒋峰站起来:“快下班了沈老师我开车送你!”沈翊笑笑:“不用,骑会儿就到了。”蒋峰还坚持,沈翊苍白个脸,不笑了:“我不想只给你们添麻烦。”蒋峰愣住:“诶沈老师……”

      没叫住。外边还下了点毛毛雨,沈翊连个雨披都没有,自己跨上自行车,骑上走了。

      杜城盯着人背影,半天一动不动,盯得眼睛发酸。蒋峰叹气:“城队……” 

      “总比老想着拼命好。”杜城咬了咬牙,怎么觉得自己也难受起来,不知道哪里疼,就是违背意愿地与心脏僵持着,撕扯拉动,酸得要命委委屈屈的。

 

      沈翊到底没说那天是怎么了,看样子倒是好好的。杜城的心多少松了点儿。沈翊按时吃饭,也再没加过班,又两个礼拜过去了,还是哪里不对劲。

      今天来了就直接进了406,头也没回。杜城眼尖,看他嘴角一块淤青,挺大一片,边儿上都带了点紫,好像伤的不轻。

      “有人敢欺负他?!”

      蒋峰拦腰抱住:“诶城队城队!不是不是!”

      “什么不是?!”

      “沈老师最近在上课,自由搏击,”蒋峰撒手,比划了两下:“搏击,还有体能,射击什么的。”

      “他学那个干什么?!”

      “嗐,沈老师不是说了,不想是你麻烦。”

      “谁说他是麻烦!”

      蒋峰不吭声了,明显的嫌弃表情。

      杜城又问:“你怎么知道的?”

      “上回路队来,提了一嘴,让我们多陪着练,下手也不要太重,画像师多珍贵多抢手,应该有道防线,没必要武力值输出,人才啊,难得啊,什么什么的……”

      “用他说!”杜城突然烦躁起来:“你怎么不早说!”

      “您这也没问啊——”

      “哼!”杜城原地转了几个圈,去找张局了。

      蒋峰回头冲李晗比了个耶:大功告成。

 

      “敲门,敲门不会吗!”张局看见他就觉得头疼:“又要干什么?”

      “路海州来找您了?”

      “啊,干什么?”

      “为了沈翊?”

      “啊,夸上天。进可攻退可守,难得一见的人才啊。长得还好,关键时刻还能卧底。路队那边同意他要上一线的请求,体能最近也跟得上了。”

      “张局!”杜城急的眼睛通红:“你同意了?”

      “我?我尊重你们。”张局一副平静的样子:“希望你也尊重他。”

      “好,尊重。”杜城咬着牙:“市局也算高升了,没人拦着,去一线吧,拿着枪去拼命,出生入死载入史册!!”

      “杜城你不要发疯!”张局语气严肃起来:“看看你自己,还像个队长的样子吗?”

      “我就快不是他队长了!”

      “起码现在还是!哪怕最后一天,也要尽职尽责!”

      最后一天,最后一天,杜城几乎控制不住地一把拍在桌子上:“他是个画像师!他去好好画画,去做更有用的事情,我们去保护他!我去保护他,把他放在我身后,不好吗!!”

      “非要枪林弹雨才算警察吗!我想保护好他,不是所有人都要成为第一道防线的!他安安全全的,他那双手才能救更多人不是吗!”

      缺氧,难受得缺氧,杜城心里憋闷得几乎酸楚,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没人能懂他,没人明白,沈翊,或许明白?可他偏不愿意,在这不愿意里跟他别扭,甚至做着打算摆脱他,去求助另外一个人,或许跟他相似,就只为了摆脱他。

      “杜城,我希望你只是因为这个。”张局盯着他看:“无论如何,过度保护都不明智。”

      杜城不想听,他没觉得他都是对的,可沈翊,尊重他,尊重他,怎么才叫尊重他!放任他处于危险之中?还是放任他去义无反顾地去执行自己的正义,他想起沈翊画过的一幅画,寥寥几笔,众多背影里他自己回过头来,他说:如果一定要有人牺牲,可以是我。

 

      “杜城,现在你的状态不适合谈话,换下一个。”

      杜城回头,沈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直直地望向他,带着嘴角那一小片淤青,眼睛却跟他一样,胀的通红。

 

 

      这个任务是联合行动,危险系数不低。张局特意把杜城叫到办公室:带上沈翊。 

      杜城:“不行!”

      张局:“你说不行就不行?滚蛋!”

 

      计划周密,部署完整,最后一个嫌犯从已知出口逃窜,未持枪械,C2组,沈翊那里。干脆利落的擒拿,力道不足,但对付这类,够用了。只是嫌犯狗急跳墙藏了把小刀,一回身,闪了道凶光,有人扑过来挡在他前面,护住他手腕向后扯,飞踢,反掰,擒拿压制。

      杜城的白色T恤染了半身的血,看起来比实际要吓人。伤口在左手,深而狭窄,长长一道,豁开了皮肉。

      急诊里杜城这样的算不上什么大事儿,缝了针打了麻药,嘱咐家属给托着观察,就忙活别的去了。人来人往环境嘈杂,沈翊脸色煞白,轻轻扶住,不看他一眼。

      杜城没话找话:“他们上次,把咱俩牛排吃了。”

      沈翊:“给你买。”

      杜城:“不花咱俩钱,让姐请。”

      沈翊还是不肯看他,杜城铁了心挤兑:“路海洲就把你教成这个样?你这不白学了,看来也调不过去了。”

      沈翊脸色煞白,眼圈却让人挤兑得通红。杜城有点慌:“诶干什么,你可别哭啊。”

      沈翊声音都梗着:“你就这么恨我,你就非要这么对我!”

      杜城着急去给人擦眼泪:“我又没说什么---”

      手被稳稳按住,沈翊迅速抹了把脸,挺凶:“别动!”

      “我恨你干什么,”杜城声音小小的,几乎听不见:“巴结你还来不及,这么抢手。”

      “你就这么巴结我?!”

      “你看你脾气多大,路海洲还敢打你主意。”

      “哼,别人可不在乎。”

      杜城有点着急:“他那有什么好!”想了想又抬手给他看:“你可是欠上我人情了!毕竟也是替你流了血的!”

      “所以呢?!我还你?!”

      “诶不用不用!端茶倒水伺候伺候就得了。”

 

      “可以。”沈翊没吭声,半天才回答出这一句。

      杜城笑了:“还好不是你。”

      急诊室嘈杂,沈翊没听清:“什么?”

      “还好不是你,”杜城长出口气,像突然想开了:“我知道,即使今天我不冲出来这样做,你 可能也会挡掉的,或者受一点小伤,无关紧要那种。并不是不认可你的能力,是队长,同事,搭档,我百分百信任你,方方面面。但作为我自己,我是宁愿是自己坐在这里,等着医生给我缝针的,甚至是开刀,毕竟这样,好受一点-----

      沈翊,你要知道,这已经与能力本身无关,更不是你说的那种麻烦。”

      杜城冲他笑笑,如释重负的样子:“作为两个人,你,我,我更愿意保护你,我没法承受失去你。”

      沈翊低下头,轻轻握住他的手:“过度保护可不是好事。”

      “你听到了?”

      “没听到前也是这样。”

      “嗯,我也看到你那副画了。”

      “嗯,我知道。”沈翊终于抬起头,直看向他:“杜城,如果有牺牲,不必非要是我,但可以是我。”

      沈翊眼睛亮晶晶,杜城看了会儿,忍不住笑了:“只要有我,就不会是你。”

      “随你吧,”沈翊打了个哈欠:“累了,四十天不跟我说话,现在可能也是做梦。”

      杜城抬起完好的那只手,轻轻去擦人嘴角:“对不起。”

      “再说一遍。”

      “对不起,”杜城手没离开,在那块淤青的浅印子上来回徘徊:“尊重你。要是你还是想要去路海洲那里----”

      “怎么样?”

      “那我就跟你一块儿去。”

      沈翊让他逗笑:“那张局就会把咱俩做成板报,巡回展出。”

 

      麻醉剂药效上来,杜城歪头靠在人肩膀上:

      “沈翊,别去冒险,各司其职,你不是麻烦,你是他们的骄傲。”

      “哦,他们的。”

      “也是我的,”杜城晕晕乎乎,却异常认真,伸手勾住人手指头:“我比他们更骄傲。”


       因为,可能,你就是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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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祝猎罪图鉴2开播,城翊回归! 

 

 

 

 


鲸落无声

【城翊】我愿

🌕一些捅破窗户纸文学

🌕He!He!He!中秋节都要给我团团圆圆!

🌕全文3k+,食用愉快~

——


01


手机振动声响起时,杜城还在恶补昨晚那少得可怜的睡眠时间。


他迷蒙地睁开眼,只见面前办公桌上到处散乱着要补交的材料——这是他熬了一整个晚上的劳动成果。


至于手机,已经成功被埋在这堆纸的最底部不知所踪,他寻声胡乱伸手摸索着,最后终于解救出了这个强行从美梦中唤醒他的罪魁祸首。


“喂阿城,今天忙吗?”接了电话,杜倾的声音很快传入耳中,一听便知他的好姐姐今天心情不错,“晚上怎么安排?要不要来我这儿吃饭?”


杜城简单抹了把脸,看了眼桌上的各种资料回道,“...

🌕一些捅破窗户纸文学

🌕He!He!He!中秋节都要给我团团圆圆!

🌕全文3k+,食用愉快~

——


01


手机振动声响起时,杜城还在恶补昨晚那少得可怜的睡眠时间。


他迷蒙地睁开眼,只见面前办公桌上到处散乱着要补交的材料——这是他熬了一整个晚上的劳动成果。


至于手机,已经成功被埋在这堆纸的最底部不知所踪,他寻声胡乱伸手摸索着,最后终于解救出了这个强行从美梦中唤醒他的罪魁祸首。


“喂阿城,今天忙吗?”接了电话,杜倾的声音很快传入耳中,一听便知他的好姐姐今天心情不错,“晚上怎么安排?要不要来我这儿吃饭?”


杜城简单抹了把脸,看了眼桌上的各种资料回道,“晚上应该在局里凑合过吧,有些案卷要整理。”


“今晚下暴雨,你确定在局里过?之前不是还和我说你办公室天花板漏水,师傅还没来修嘛?”杜倾干脆直接拍了板,“中秋节既然不值班就赶紧回来,正好叫上小翊来吃饭,我买了他爱吃的蓝鳍金枪鱼。”


“啊?”杜城还没反应过来对面已经挂了电话,他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最后推开门鬼鬼祟祟走到了406的门口,扣响了门。


“城队?找沈老师啊?他今天不在。”正当他迟迟得不到回应打算推门而入时,李晗正巧路过,“沈老师去警校城郊那个校区上课去了,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啊?哦,哦。”杜城一脸无措地边挠头边挪回了办公室,嘴里还嘀咕着,“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事。”


——

“三,二,一......准备下班!”


蒋峰眼巴巴地倒数着,刚要从座位上跳起来,却发现有一个人比他走的更快,“城队?你干嘛去啊?不会又有案子吧?”


杜城不知是走得太快没有听到,还是听到了懒得回应,无视了蒋峰揣着车钥匙就直直朝楼下走去。


“我赌一包泡面,城队肯定是去接沈老师了。”一旁李晗凑过来小声对着蒋峰道,拉着人直接走到窗边,“你看,城队的车是不是往反方向走了?”


蒋峰立刻鬼鬼祟祟地来到窗口往下看,只见黑色的牧马人直接朝右一拐窜了出去,“嘿,还真是!”


02


虽说预报晚间有雨,但郊区这天气实属是变幻莫测。走出教学楼前还是晴空万里,然而没行几步天边一片黑云飘过,大雨瞬间倾盆而下。


沈翊本打算去便利店随便凑合一顿晚饭,眼下走到半路,手往包里一摸才恍然想起伞被落在了分局的406。


这下好了,四处没有躲雨的地方,他只能硬着头皮加快了骑行的速度。


等人到了便利店门口沈翊早已浑身湿透,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难受的很,进门又是一阵冷气袭来,让他忍不住打了寒噤。


“沈老师,你没带伞啊?”


正值晚饭的高峰期,店里有不少沈翊的学生将他认了出来,他尴尬地笑了笑算作回应,从最近的货架上随便挑了个饭团就去机器前买单。


上了一天的课,手机自然调成了静音模式,付款前才发现手机里静静躺了两条几个小时前的消息:


「今晚有空吗?我姐喊你来吃饭。」


「你在郊区?我一会儿来接你。」


从分局到这得开两个小时,要是现在开始算开个来回,等到倾姐家得要半夜了,沈翊正思考着该回些什么,对话框那头又跳出一条新消息:


「抬头,看外面。」


熟悉的牧马人停在了便利店门口路边,杜城打开门从驾驶座上走了下来,撑伞来到了他的面前,“走吧沈大画像师,我奉老姐之命来接你回家。”


原本还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杜城直接拦腰打断,而他手上刚买的晚餐也被霸道地夺走随意丢进了后座,“不许拒绝啊,我姐还专门买了你爱吃的鱼。”


沈翊笑了,原本想要拒绝的话转了好几个弯,最终变为:“好啊,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03


还没等沈翊完全坐稳,杜城从后座扯了条毛巾盖在他的身上,“你不知道今晚上下暴雨吗,怎么不带伞?”说罢又顺手把沈翊面前的空调风口转了个向。


“出门急,还真没看天气预报。”沈翊也不客气将毛巾往身上一裹,又打开手机查了下软件,突然间又想起了些什么继续道,“我得回趟家换身衣服。雷雨天留晓玄一个在家不安全,它胆子小容易应激,要去吃饭的话还得把它带上。”


杜城抬手在导航栏点了俩下,切了另外一个地址,又调出了先前沈翊闲来无事设的车载音乐,就这样混着落雨声,顷刻间充斥于整个车厢。


沈翊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今天怎么这么有兴致?”


杜城忙躲过了身旁探究般的视线,“这不回去还早嘛,你先睡会儿。”


“我把空调温度调高点,别感冒了。”


舒适度正好的座椅,温柔舒缓的古典纯音乐,加上杜城情不自禁跟着哼哼的低沉,沈翊便在迷迷糊糊间头靠车框,独自陷入了沉睡中去。


——

杜倾非常乐得见到两个弟弟能一块来吃饭,这些年爸妈常年在国外,而杜城又是三天一小案五天一大案,难得今年他们有空,趁着中秋节就得赶紧抓住机会,把人全都叫回来。


三个人加上一只猫让这个夜晚总算有了点人气,杜倾做了很多菜,杜城情有独钟的全肉宴、沈翊心心念念已久的蓝鳍金枪鱼,还有她自己爱吃的蔬菜,以及整整一大锅排骨汤。


几人饱餐了一顿,饭菜传出的香味同时也吸引着晓玄在桌旁来回转圈,最后实在是馋的不行,直咬着沈翊的裤腿不放。


沈翊见状干脆把晓玄抱了起来,扫视了圈桌子简单思索片刻有什么是猫能吃的,正当他要准备夹一筷子生鱼片喂给它,却是被杜城抢了先。


杜城将鱼片伸到晓玄嘴边,在它张口要咬时收回了手,一来二去把晓玄惹急了眼,直接朝着杜城手腕处的表带来了一口。


“嗷!”


沈翊噗嗤笑出了声,赶忙把自己手上的鱼肉塞到了猫嘴里,“让你逗它,晓玄可凶了,下次咬的可就不是表带了,估计你的手要不保咯。”


杜倾也跟着笑了起来,“活该!”


吃饱喝足后的晓玄发出了阵阵舒服的咕噜声,在沈翊怀里就地一窝躺了下来,杜城是不敢再招惹这位祖宗了,只好灰溜溜地去收拾桌上的碗筷......


04


窗外风大雨大,确实把晓玄吓得不轻,直往沈翊怀里钻。今日过节他们喝了不少酒,现在酒精上头,他晕晕乎乎抱着晓玄靠在床头,转头望着室外的夜景。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吃过一顿饭了。


这些年他们奔波于大大小小的案件中,不是在分局食堂潦草解决温饱,就是在高强度工作下干脆忘了这一茬。


杜倾的家在一片别墅区,相邻两座屋子间隔较远,照理来说应该隔绝了邻居家传来的各色声响,却不曾想萨克斯的乐声幽幽传至他的耳畔。


起初声音断断续续难以辨别,不过时间久了,沈翊倒是能听出对方吹奏的是什么曲子了,非常经典的世界名曲,《回家》。


一时间沈翊恍了神,他的记忆随着萨克斯柔和的音色仿佛回到了过去,回到了许老师那个老式小屋。


还记得七八年前那会儿老师家里有台唱片机,平时不怎么用,但那天是中秋,他、许思文和师姐都在,过节的气氛很浓,老师也不免上头多喝了几杯。


葡萄美酒夜光杯,似乎就差了那么点音乐,许老师难得找出了张精心保存的黑胶唱片,当时放的第一首,便是这《回家》。


......


这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杜城不知何时忙完端了碗东西走了进来,“喏,醒酒汤,我姐做的。”


沈翊把晓玄放在了床上,伸手去接,“替我谢谢倾姐了。”


他轻抿了一口,视线又落回了风雨飘摇的窗外,“一个人住着习惯了,好久没有回家的感觉了。”


“如果老师还在的话,还真想带着你们去老师家尝尝师娘的手艺。”


杜城欲言又止,“沈翊......”


“可惜今年中秋看不到月亮,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唔?”


出乎意料地,很突然地,借着酒精壮下的胆,杜城直接俯身落下一吻,堵住了沈翊的嘴。


沈翊在原地懵了半晌,迟疑了一会儿,最后问道,“你就没有什么其他要说的吗?”


“或许,你也可以把我当成家人,沈翊。”杜城在他的耳畔低语着,“你可以把这里当成你的家。”


“虽然没有月亮,但,今晚月色,很美。”


“我喜欢你。”


屋里并没有开灯,沈翊歪着脑袋与杜城对视着,眼眸却清亮无比,“我是不是今天晚上喝太多了?”


杜城还没来得及接话,便被沈翊拽住了衣领被迫弯下腰。


温热的气息再次贴上唇瓣,这一次却是沈翊先动的口,“现在这样,其实也挺好。”


风云不知何时尽数散去,外面似乎停了雨,守得云开见月明。


End.


卡点一更证明我还活着,祝大家中秋快乐哇!


二编:成功把前天晚上神志不清写的流水账给补全了,下次再也不敢ddl写文辣——(灰溜溜地爬走)

不飞去的鸟

【月L】我会将生命的重量压在你身上

Weight. Wait.

一些甜蜜白月L以及他们的结束 满足我的萌点

含有微量隐性BBL




1


龙崎似乎从来没有换过打扮。鉴于基拉调查总部大楼是室内恒温的。

但今天真的很冷,外面刚下冻雨,使室内湿度也很高,让人打寒战。夜神月盯着龙崎蜷缩地蹲在他的转椅上目不转睛浏览大屏幕,纤长的指节搭在膝盖,似乎是不自觉地往覆盖掌心的白色袖口里缩了缩,像濒死蜘蛛的腿颤颤巍巍。

座椅边缘那双白得透明的脚淡淡地发紫。

浅棕色头发的青年不禁盯得入了迷,直到抬头对上那双又大又圆的深灰眼睛,透露出孩童般的好奇,又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夜神月不禁红了脸佯装咳了俩下。

“拜托......

Weight. Wait.

一些甜蜜白月L以及他们的结束 满足我的萌点

含有微量隐性BBL




1


龙崎似乎从来没有换过打扮。鉴于基拉调查总部大楼是室内恒温的。

但今天真的很冷,外面刚下冻雨,使室内湿度也很高,让人打寒战。夜神月盯着龙崎蜷缩地蹲在他的转椅上目不转睛浏览大屏幕,纤长的指节搭在膝盖,似乎是不自觉地往覆盖掌心的白色袖口里缩了缩,像濒死蜘蛛的腿颤颤巍巍。

座椅边缘那双白得透明的脚淡淡地发紫。

浅棕色头发的青年不禁盯得入了迷,直到抬头对上那双又大又圆的深灰眼睛,透露出孩童般的好奇,又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夜神月不禁红了脸佯装咳了俩下。

“拜托,穿双袜子吧。” 他低声说,虽然也没指望龙崎听话。

“这对你造成了什么困扰吗,月君?” 黑色的哥特刺猬故作天真地歪了歪头。

“不是!……好吧某种程度上是的,我担心你的健康。你都冻坏了。”

月承认他的关心是真心的,他甚至伸出双手把L僵硬的手指拉过来,包在温热的手心揉搓,让一向坚忍的侦探不知所措……也让走进来的夜神局长和渡愣在原地。

这时夜神月只好拿出自己闪闪发光的长男气质,微笑着问父亲有没有带来他新买的换洗衣物,他要给龙崎一双袜子保暖。

“等、等——月君我可没答应这种事!”

而逼人就范只需要一把扣住那冰冷刺骨的脚踝。夜神月有点幸福到焦虑地想,伟大的L这样柔软可怎么办啊。



2


“龙崎,海砂也许有点聒噪,但她没有恶意,况且她是月的朋友,你该给他们相处的时间和隐私。“

一次三人的拌嘴争吵中,相泽先生劝告L。虽然有时挑战L作为上司的权威,但侦探能看出他本质是个好心的男人,尊重一切合理想法,甚至……对L有点像渡会对青少年时期的他一样心软?说到底这个警察还以为龙崎和月一样比松田小一辈。

夜神月盯着L又把拇指审慎地塞进那张罪恶的嘴里。

“……抱歉。” 黑发的人说,像一只被踢的小狗。

月想扇自己。L没什么该道歉的,是月的错,海砂根本比不上他一点。月完全不记得自己怎么会答应和那样的人交往,他搞砸了。


“——但海砂小姐也是我的朋友,第二个朋友。我想和朋友们一起玩,这样…不好吗?” 龙崎的下唇微微凸出,头倾斜地搭在膝盖上,瘦削的脸颊只被压出一点肉,低落地缓慢眨眼。

“不…没有……” 相泽看上去非常动摇,月则受到了致命一击。没有人能想到那个L居然有这样的一面,即使是心机又怎么样。这招对弥海砂都非常受用,娇小的双臂凶猛地搂上了龙崎的脖子,开心地把他的头发揉乱,承认这个“朋友”的可爱。

渡在房间的一角擦着茶杯,无奈地摇摇头,暗中感叹L把小时候的招数都拿出来了。



3


“龙崎,还不睡吗?今天明明看完了这批的所有文件啊。”

“……我在看另一个案子,月君。需要调整一下脑子。” L一手调度着手提电脑上触目惊心的凶杀现场照片,一手捏着勺子在可怜的香芋蛋糕上戳戳弄弄。

夜神月一时震愣:“你在基拉调查之外还在接其他案子?”

仿佛察觉到月的语气里奇怪的部分,L抬起头安静地观察他。

“一直是。这个世界上的罪恶从不可能因为基拉的恐怖活动完全停止。L、艾尔德柯尔,还有德纳夫,每周依旧在收到委托。”

夜神月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他感到……很复杂。一方面是对基拉和世界上那么多犯罪的行为,一方面是对L这样疏离压抑的语气。


一部分的他感到敬畏,面前这个人成为世界第一也是前三的侦探实至名归。足够近才知道,L明明是一个柔软脆弱的人类,但他能把情感剥离,用逻辑、知识、信息、和心智意志编制成铠甲,去对抗那么多黑暗和残忍。夜神月对这样强大存在的钦佩中带着几分爱怜?

另一部分的他感到一丝不快……嫉妒?

月不该这样想的。L并不是三心二意,他的其他案子也在拯救很多人的生命,他怎么能因为L的大脑没有被基拉案侵占掉其他一切而闪过不适。

自己这种想法……很像基拉。想要独占对手,贪婪地吞噬掉L存在的全部。

夜神月只能打个寒颤,那晚又是抱着龙崎入睡。



4


他准备给龙崎剪那厚厚的头发时,渡突然急促地敲门进来,头一次失去了老绅士的风度,用浓重的英国腔快速地和侦探母语交流。夜神月勉强跟上,好像是一个叫B的人死于心脏麻痹,在美国洛杉矶。

L没有表情,只是迟缓地点点头,肩膀垮了下去。月都能感觉到他的内心受伤。

老人沉重地走到L面前蹲下,与他的男孩额头相抵,伸出双臂给出一个紧紧的、保护的拥抱。L过长的黑发遮住了他低垂的脸,但他的袖子皱皱的,犹豫地勾上渡的脖子,手指慢慢在对方衣服上收紧,轻轻抓住布料颤抖,十足像个迷失的孩子。夜神月光是看着就想哭。

他偏过头去退到一旁,不禁觉得自己冒犯了一个极其亲密又脆弱的时刻。


凌晨,L吃力的喘气声将月唤醒。注意到苍白的人满脸的冷汗和僵直的脖颈,他连忙将L小心翼翼地推醒。侦探霎时睁开黑洞似的双眼,浑身抽搐了一下,宛如被现实的闪电击中,宛如被梦中的怪物生吞活剥,温热的液体从脸庞猛然落下,“啪嗒”打在被单上,把夜神月吓坏了。

L开始哭得很厉害,以至于呼吸都很困难。他看起来不太清醒,自己也无法控制。

月只能手足无措地冲上前去抱住L,握住一只皮包骨的手腕。他感受着脉搏,并检查了他放在床头的手表,以跟踪它的速度。

它比健康还快。惊恐发作。


L注意到他的动作。更僵硬了。

不知为何,月本能地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像被火烫到似的把手表丢到一旁,砸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不,不是这样的。

我不是基拉啊。

他只能嘴唇贴着L的头发不断地引导呼吸,乌黑的脑袋顶上温热地散发洗发水的香气。

“别害怕,你会没事的。”



5


L迷恋的基拉终于回来了。

L爱的夜神月永远消失了。


怀中的身体从未这么轻,也从未这么重。慢慢变冷,像风中的蜡烛熄灭,像人类的希望泯灭。

夜神月这时才忽然意识到,他再也没有机会知道L是谁了。

他还没有真正地吻过他。即使他抱着死去的他在怀里,嘴唇擦过脸颊。

他杀了他,他抱着他死去。他恨过他,他爱过他。

他从来没有吻过他,他不知道他的真名。

从一堆沙子中取出笔记,那个名字他不敢念出来。

他没资格念出来了。


夜神月突然感觉全身上下一阵剧痛,仿佛有人要把他的心他的血肉他的灵魂都生生剜出来,又仿佛他的新世界化作了实体,千万吨黑暗致密沉重的铅水从头压下,要将他淹没、压死、碾碎。

他疼得浑身打颤,冷汗直流,几近呕吐。

啊,那是L。月该知道的。

他的生命,连带着所有人的。

L将生命的重量压在了他的身上。




The End.

燻ぶる思は憂募らせる

【月l】Silent Love

老婆L死了太伤心了,写了心目中月l的结局

ooc预警/原著向/不喜勿喷


碰到笔记本的那一刻,大量信息涌入夜神月的脑海,许久不见的得意的笑重又出现在他的脸上。眼底闪过一丝猩红,面对着即将到来的胜利,有些许迫不及待,然而出乎意料的,出现了一丝本不该属于基拉的犹豫。

面前的L神色淡然,漆黑的眼眸里闪烁着深不可测。他无数次地坚信着夜神月是基拉,对夜神月来说无疑是个极为危险的存在。而此刻自己的嫌疑已洗清,L再没有理由指控自己,现在,也该是L落幕的时候了。


还记得,从前是月光下的同床共枕。被绳索牵住的两人朝夕相处,或打打闹闹,波澜起伏;或欢声笑语,携手共进。而L的睡颜,夜神月更...

老婆L死了太伤心了,写了心目中月l的结局

ooc预警/原著向/不喜勿喷




碰到笔记本的那一刻,大量信息涌入夜神月的脑海,许久不见的得意的笑重又出现在他的脸上。眼底闪过一丝猩红,面对着即将到来的胜利,有些许迫不及待,然而出乎意料的,出现了一丝本不该属于基拉的犹豫。

面前的L神色淡然,漆黑的眼眸里闪烁着深不可测。他无数次地坚信着夜神月是基拉,对夜神月来说无疑是个极为危险的存在。而此刻自己的嫌疑已洗清,L再没有理由指控自己,现在,也该是L落幕的时候了。



还记得,从前是月光下的同床共枕。被绳索牵住的两人朝夕相处,或打打闹闹,波澜起伏;或欢声笑语,携手共进。而L的睡颜,夜神月更是难以忘怀。

寂静的夜,只有片片月光轻洒,两人平稳的呼吸声在空气中氤氲,交错,重叠。

一声轻笑划破了这片宁静:“我还是坚信你就是基拉啊,月。或许,我还是比较愿意死在你手里吧。”

“那可真可惜,因为我不是。”

…………



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朝夕相处的时光流逝,智力不相上下的两人凭肩作战的日子也随着笔记的出现一去不复返。

此刻,仅有立场,仅有L与基拉的对决。而这个胜利,会属于基拉。




“海砂,我需要L的真名。”

“好啊好啊,能帮到月君的话真是太好了。”

然而L已经设想到了这种情况,早已清除了关于自己的一切信息,也时刻不忘提防着海砂的到来。

月烦躁不堪,想到了雷姆,而想借助她之手除掉L。将他们一网打尽,扫除一切障碍,省去不必要的麻烦。他知道,只要让海砂请求,雷姆不可能拒绝。

然而还是希望亲手将L葬送,这或许是属于夜神月的最后一丝温柔,又或许是那冰冷的心中,对L生出了一丝特殊的感情。



而不曾想到,L会主动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雨中的邂逅完毕,聆听着阵阵钟声,L也说出了最后的低语:“感觉告诉月的话,也没关系哦。毕竟就算我不说,也逃不过啊。

“我叫L,L·Lawliet。或许,我还是比较愿意死在你的手里吧。”



微微一震,L又在试探自己吗,这些都是徒劳了,而现在的月面对着眼前在雨中又显瘦削的L,却选择相信。眼底笑意更盛,然而却带着一丝诀别的悲痛。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是。你告诉我也没有用哦。”



不久后,轻轻落笔“L·Lawliet”

多好听的名字啊,要是我不是基拉你不是L,或许我们能够永远并肩前行。

夜神月波澜不惊的眼眸中荡漾起丝丝涟漪。

立场之下,无处选择。

毕竟,L是夜神月唯一的软肋。

而为了伟大的正义,不容许完美的计划出现一丝纰漏。

吸气,等待。

他终于等到了,L捂着心脏的倒下。



装模作样扑过去将L抱起,“龙崎?!”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一片柔软贴住了自己的嘴唇。

“太好了我是对的……果然是你啊,基拉……”

柔软的气息最后一次拂过耳畔,在空气中消失殆尽带着一丝笑意的黑色瞳孔终究失去了光彩。随着冰凉的身体从夜神月身上滑落,夜神月愣在了原地。

不知是对唯一的对手的死而放松,抑或是感到一丝落寞。而L的那个吻,又有何意?夜神月不理解,也不想理解。



自信的笑容消失了,一切都凝滞了。手中是L冰凉的尸体。夜神月不断安慰着自己,正义需要牺牲,但唯独不希望,他的离开。

无论是L,还是L的那份温柔,都会被埋葬,都不会,也不允许,动摇基拉的心。世界上还有无数的犯罪需要被制裁,而这下,终于没有人再妨碍,可以安心完成任务了。



日复一日,观看新闻,写下姓名,用鲜血污染双手,一遍遍书写满页名字,发动着这没有硝烟的战争。伴随着一位位罪犯心脏麻痹着倒下,这个没有罪恶的时代,即将到来,而夜神月,也会成为新世界的神。



然而除了一遍遍重复的制裁,心中念念不忘的,还有L的墓。

自己也不清楚原因,却仍不忘每年11.5为他献上一朵白玫瑰,伫立良久,悄悄地到来,又悄悄地离开。

也常常为此被嘲笑:“怎么,舍不得了?人类真是有趣啊。”又一次次淡淡地回复:“我没有。”



不知不觉,这个世界,渐渐只剩和睦。

基拉的过错,也没有人再追究。

屹立于房屋之巅,俯瞰着计划的实现,轻易得不真实,而任务完成的空虚,一瞬间涌上心头。

果然没有了L,很无趣啊。



“你现在要怎么办呢,计划已经实现了吧?”不顾路克的大笑,夜神月再次提笔,写下那个自己都不曾预料的名字,留下自己最后的痕迹。

“夜神月”

带着释然,入梦。



L与基拉的盛世迎来了落幕。

虽然调查总部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了答案,但都一致选择了沉默。

留下的,仅仅是两座坟墓。

墓旁,白玫瑰静静地凋落,飘下的,是属于他们两人的silent love。



“I'm enough to match you.”



fin.

阿婉

月L:总有人背着同事调情

无死亡笔记背景

警察夜神月*侦探L

其中有涉及日本警察知识,因为作者查资料不是很明白所以可能有些地方有点问题,但是不影响观看(作者按中国来了)

其中有涉及案件不要太深究,可能有些地方逻辑不太自洽(

OOC致歉,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害怕网络暴力,作者这边是有大纲的)

全文1W+


下面正文






  夜神月今天被警视厅升任为了搜查一科的组长,也是警视厅这么多年以来最年轻的一位组长,从他在东京大学毕业以优异成绩进入警视厅到现在仅不到三年,他就已经侦破了大大小小的很多案件,不管是抢劫案,凶杀案等等,其中甚至包括了一些近几年尚未侦破的案子。而且办案夜...

无死亡笔记背景

警察夜神月*侦探L

其中有涉及日本警察知识,因为作者查资料不是很明白所以可能有些地方有点问题,但是不影响观看(作者按中国来了)

其中有涉及案件不要太深究,可能有些地方逻辑不太自洽(

OOC致歉,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害怕网络暴力,作者这边是有大纲的)

全文1W+


下面正文






  夜神月今天被警视厅升任为了搜查一科的组长,也是警视厅这么多年以来最年轻的一位组长,从他在东京大学毕业以优异成绩进入警视厅到现在仅不到三年,他就已经侦破了大大小小的很多案件,不管是抢劫案,凶杀案等等,其中甚至包括了一些近几年尚未侦破的案子。而且办案夜神月来讲最难的不是找到凶手,而是找到关键证据给凶手定罪。

  没错,夜神月是一个可以靠直觉和一些看起来零碎的证据去找到凶手的人。

  你问体术?上面不是说了吗,优异成绩毕业,包括但不限于理论成绩,还有柔道,剑术等等,如果夜神月和歹徒迎面撞上,你也不用太担心歹徒,因为夜神月在法学和医学也有所了解,他明白“轻伤”在医学上是如何定义的,在法学上又是如何规定的。

  于是就有一些场景。

  某位不知名抢劫犯:不知道啊,他们验完说我是轻伤啊,都说夜神警官是正当防卫啊。

  某位已经成功混淆警方视角并且逃亡好几年的杀人犯:不知道啊,夜神月那个**拿着一大堆间接或直接证据就把我抓了,我当时明明处理的天衣无缝啊。


  ...

 

  

“恭喜你啊月君,欸不对,现在是夜神组长了。”

  松田桃木笑嘻嘻的拍了拍准备去厅长办公室的夜神月,揶揄道。

  夜神月浅笑,他冲着松田桃木挥了挥手,看起来有一丝丝不好意思和谦卑“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说着他低头整理了自己一丝不苟的领带,抬头瞬间笑容又恢复了平日的自信和温文尔雅“那我先去厅长办公室了,回见。”

  一进入走廊夜神月笑容消失,仔细看神情有一丝不耐。

  无趣。

  夜神月这么想着走向了走廊最深处。

  夜神月站在厅长办公室门口,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他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同时在心里过了一遍厅长可能说的话和自己的答复,以确认有没有问题,两秒钟后他敲响了厅长的们。

  

警局最强大脑名不虚传。

 

很可惜今天他的话术注定是派不上用场了。

 

  “厅长,恕我直言,这我很难理解。”

  五分钟后,夜神月在工作以来头一次对厅长如此直接的发表疑惑和不满。起因是厅长办公室沙发上坐着的黑发,白体恤,蓝牛仔裤的长发青年。

  夜神月刚进办公室就被这个青年吸引了目光,因为这个青年毫无形象的窝在宽大的沙发上,像孩子一样抱着膝盖蜷成了一团。最令夜神月震惊的是,这个人!没穿鞋!他连袜子都没穿!!而且青年的旁边还放着手推车,上面摆着甜品和已经吃完的蛋糕托,数量很多,夜神月在震惊之余开始疑惑这人会不会得糖尿病。

  青年听到了开门声,他抬眼看向了夜神月,夜神月也得以看到了青年的脸,发现青年的皮肤很是苍白,快要和眼白融为一体,但是眼睛下方的黑眼圈重的惊人,他的眼睛很大,看向自己的目光里带着审视。

  夜神月和青年在极短的时间里观察对方并且做出了大概评估,他们都嗅出了同类的味道,夜神月耐心等待着厅长的介绍,好评价对方是敌是友。

  夜神月移开目光,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看向了厅长,他甚至连眼睛弯曲的弧度都挑不出毛病——多一分谄媚,少一分虚伪。

  厅长正在和一位白发老人交谈,这位白发老人身穿西装,夜神月从衣服的质感和裁剪立马估计出了这件西装的价格绝对不会低于五位数,而且从外貌和口音看因该不是日本人,有点像英国人。

  夜神月评估着这位老人,心想:或许我在一本科学杂志上见过他。

  夜神月在厅长和老人交谈的间隙适时的出言打断“厅长,您找我?”

  厅长转头看向了夜神月,突然兴奋,他伸手招呼夜神月过来。

  夜神月看着激动的厅长,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小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警视厅的顾问L,前几年一直在处理FBI的一些案件,所以你可能没见过他。”

夜神月眉心一跳:警视厅顾问?什么意思?后半句我能理解,前半句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一直是国文满分的夜神月开始怀疑自己。

厅长激动的从桌子一侧绕出,走向了这个被称为L的青年,L也配合起身,但是光脚踩在了地上,夜神月盯着L细白的脚。

脚骨好看,但是驼背,这么看来那种和沙发融为一体的坐姿应该是个人习惯,是因为平常没有安全感吗?

夜神月移开目光,重新看向了厅长,内心默默想着。

厅长没有发现夜神月短暂的走神,热情不降反增“L可是很厉害的侦探,20岁就帮助FBT处理案件了,他最近回到日本,你们可要好好配合啊!”

夜神月:!!!!

夜神月:真的是这个意思!

 

夜神月在并不长的工作时间里一直是孤狼型选手,他不需要同伴和搭档这类生物,如果有需要用到同事的时候,那也是利用,夜神月曾经不只一次办案中质疑过同事的智商和怀疑他们是靠着正规渠道进入警视厅的吗。

一群蠢货里偶尔有几个智商在线的,数量极少甚至可以忽略,这么多年(并没有)只有一个南空直美的智商在标准水平之上。(这里指能跟上夜神月思路,并且做出反应)

夜神月如是说。

 

夜神月本能排斥“搭档”。

 

他的完美面具有一丝破裂,他试图制止。

“厅长,恕我直言,这我很难理解。”

 

 

 

L在松软的沙发上无聊的吃着蛋糕,听着警视厅厅长与渡的交谈,感到百无聊赖对于这个即将到来被称为警视厅搜查一科最年轻的组长也没有太大兴趣,主要原因是他听渡说这位夜神月是夜神总一朗的儿子。

或许是关系户呢。

L舔掉了最后一块蛋糕屑,顺手把盘子放到了旁边的推车上,他这么想到。

啊,好无聊,什么时候可以走啊...想吃涩谷的大福了...怎么还没说完啊不就是想让我留在日本呗在拐弯抹角什么啊,好累一会儿溜走去吃吧可我不会走电车还是等一下渡吧,再不让我吃我的思考能力要下降50%了救命啊。

在L快要因为缺失甜品而死掉的时候,门被敲了三下,间隔时间一样,L来了兴致,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判断可能有点失误。

三下过后门被从外打开,L带着这种心情看向了门口。

门口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青年,穿着警察制服,扣子一丝不苟的扣到了最上面一颗,领带打的板正,像是那种穿着警服拍平面广告的禁欲模特。

L和这位年轻的夜神组长对视。

啊,看来不是关系户,是有真本事的啊。

L敏锐的感觉到了同类的气息。

好吧,判断失误。

不过或许可以考虑有一个搭档了。

但是感觉这个人笑得好假啊。

L有点后悔了。

想吃大福。

 

 

夜神月看着自己新般的办公室里多出来的沙发,小冰箱,空气净化器等一系列鸡零狗碎的东西,完美面具又一次破裂。

他嘴角狠狠抽了一下,差点维持不住笑容。而那位自称为渡的老人向他解释“十分抱歉夜神组长,厅长为了让您和我们L更好配合和交流案情,专门在您的办公室里准备了一张桌子。”

“没事没事,既然日后要一起工作很长时间,那L的感受也很重要啊。还有,称呼我为月就可以了,不用这么客气”

沙发,冰箱和加湿器怎么解释?还有这个几乎铺满整个办公室的地毯?也是局里配的??

夜神月很努力(并没有)的分析眼前的情况。

现在在厅长的安排下,他这位天天玩单机的人即将与这位据说侦破了无数疑难案件的天才侦探的人携手办案。

这个天,才,侦,探,还有个怪名字,叫L。

哦,想起来了,渡是英国有名的科学家。

夜神月笑眯眯的和渡攀谈,余光看到坐在沙发上的L在啃指甲。

啊,更不爽了。

夜神月笑容完美,他扭头看向了L,先发制人。

“L,我准备去处理最近发生的一起凶杀案,你要与我一起吗?”

 

L没有想到在见完自己未来的搭档后他还不能去吃大福,现在的他坐在了搜查一科组长办公室里的沙发上,熟练的蹬掉了鞋子蜷成了一团开始啃指甲,听渡和夜神月你来我往互相试探。

这个沙发应该是渡换过的,L想着,他并不准备加入二者的谈话,刚才他随手翻了翻渡调查到的夜神月的资料。(刚开始以为是关系户所以不想看)

他很能理解夜神月这种孤狼选手对于突如其来的搭档的敌意,如果夜神月没有引起他的兴趣他肯定也会有敌意的。

这个兴趣是指同类相吸,L解释。

他感受到了夜神月的余光在观察自己,频率不高也很隐蔽。

可惜被我发现了,L有点开心,感觉自己浅赢一局。

然后他听到了夜神月的探案邀请。

L在夜神月有些挑衅的注视下再一次光脚踩在了地上,不过这次有地毯。

“可以,不过我们能去先吃大福吗?”

“还有,月如果觉得L不好叫的话,可以叫我龙崎。”

夜神月没有去思考L是如何发现自己觉得L这个名字很拗口,而是又一次看向了那踩在地毯上的双足。

好看。

 

我是指地毯,夜神月解释。

 

 

等一下,吃大福是什么意思,他不是才吃了好多甜品吗?

 

 

为了防止证据和调查进度泄露,渡包下了甜品店,于是就有了接下来一幕。

表情看起来稍有些一言难尽的夜神月看着和正在品尝大福的L,桌子上摆放着很多文件,上面还有食物残渣。

夜神月看着一片狼藉的卷宗陷入沉思,他不断拒绝L递来的各种味道的大福。并且给予了迟来的反击。

“龙崎,不能把不喜欢的东西给别人吃,这很不礼貌哦。还有,不要浪费粮食,渡会生气呢。”

夜神月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示意旁边被L咬过一口嫌弃味道不好撇在一旁的甜品,又示意了一下后方的桌子。眯着眼睛笑得像一只狡黠的狐狸。

L的意图被拆穿,他若无其事的看向了桌子上摊开的卷宗,但是偷瞄不远处渡的行为还是揭穿了他的镇定自若。

哈哈赢了!

夜神月暗爽,扳回一城。

夜神月依然撑着下巴,他看着还是蜷成一团的L,思考很久还是决定装成好奇的样子发出询问。

“龙崎,你为什么总是窝成一团啊?”

L头也不抬,依然在查看卷宗,他啃着指甲含糊不清的说“因为如果我和月一样做的端正的话我的思考能力会下降30%,”

夜神月:真是出乎意料的回答呢。

夜神月再次发出疑问“甜品也是吗?”

L放下了卷宗,去拿一旁那些被他咬过一口又被抛弃的甜品,准备在渡发现之前毁掉证据。

“是这样的,月很会举一反三呢。”

夜神月:不像夸奖。

夜神月并不想去深究刚才的话是贬是褒,他对于L放下卷宗这个行为很感兴趣。

“这个案子,有头绪了吗?龙崎?”

L叼着叉子点点头。

夜神月感觉自己的心脏不受控制的开始狂跳,他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那是一种久违的兴奋。

这份卷宗是被夜神月删减过的,而L看这份卷宗前后不到5分钟,但是L却说自己已经有头绪了。

来吧,让我看看,你是否有资格做我的同伴,做我惩治罪恶路上的同行者。

 

 

“这个人,是自杀吧。”

 

 

!!!!

 

 

真是难得感受到的兴奋啊。

夜神月心想。

 

 

他说对了。

这个人是自杀。

是一位走投无路的高智商人才为了自己的妻儿自杀去伪装成他杀骗保的案子。

因为自杀手法和人物关系导致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场凶杀案。

现在只有夜神月和L知道这是一起“完美的自杀”。哦,还有他的妻子。

 

 

夜神月装作疑惑的外头,看似不解的询问道“啊?为什么是自杀啊。”

他知道L看穿了他的明知故问,因为自己脸上难得有真实笑容,L又怎会看不出来。

毕竟这个人一直认为我笑的假呢,嫌弃的眼神可骗不了人呢,L。

夜神月心想。

 

“因为那张在公路上被监控拍下的照片。”

L看不起来兴致缺缺,很明显,对于他来讲这起案子并没有什么难度。

夜神月适时的皱眉,表达出恰到好处的疑惑。

L面无表情的看着夜神月缺乏感情的表演。

啊,好假,他在我面前装都不想装了。

L把下巴搭在了膝盖上,他微微眯眼咬着手指,语气里没有一丝起伏。

“根据卷宗,你的同事似乎认为案件是这样的,一位误入歧途的高新人才负债累累,在不久前一位债主对他尤为穷追不舍,二人貌似发生了口角并且有肢体接触,最后死者被愤怒的债主连捅数刀,然后债主拿死者的车开到郊区抛尸,这一过程恰好被监控拍下,而且也从死者衣服上的血液里提取到了两个人的DNA,你的同事毫无疑问的认为债主是凶手,而且恰好他说自己那天喝醉了酒无法自我证明行动轨迹,他们那一片也没有监控谁都无法证明。”

L感觉自己要累死了,可是看着对面的夜神月他绝望的发现夜神月并没有让他停止的意思。

毁灭吧,地球怎么还不爆炸。

夜神月看着L的小动作,有点无奈。

怎么和一个小孩一样。

夜神月笑着把L的手从嘴里解放出来。“别咬了,都成这样了。”

L有点惊讶,他的手被夜神月擦干净了。

??这是干什么??

然后夜神月往他手里放了一瓶酸奶。

哈,原来是让我继续说啊。

L不是很想理他了。

 

“在路上被拍下的那张照片,那个债主是死者的妻子假扮的吧。”

夜神月惊讶捂嘴,他瞪大了双眼“什么?”

 

啊,好假

 

L再一次感叹。

 

 

“即便照片里的那个人已经尽力伪装,但是男女的头肩比是骗不了人的,还有和驾驶座靠背的比例,这个人明显是一个女人,而且从伤口来看,他应该是自己捅自己吧。”

 

 

L歪头看着夜神月,把喝光的酸奶放在了桌子上。

“可以了吗,夜神组长?”

“还有,我不喜欢说太多话,今天算特殊情况,以后有这种陈述案件的时候麻烦你出席一下。”

 

夜神月给L递上一杯果汁用来代替被他喝完的酸奶。笑容里带着满意。

 

这是找到同伴的欣喜。

 

“明白了,那么龙崎,接下来,我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表达我的诚意。”

L咬着吸管看着坐在对面的夜神月,大眼睛一眨不眨。

“就让我成为我们的发言人吧。”

 

 

总算真诚的笑了啊,月君。

L皱了皱鼻子看向了手里的果汁,有点不够甜啊。

 

 

 

 

东京是一个大都市,人口多,社会关系复杂,于是案子也会有很多,但是不管是什么类型的案子,夜神月和L总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出色完成,他们也被厅长大力表扬,二者甚至有时间去处理以前的悬案。

夜神月也在不断地探案中展示出来其超高的智商和极快的反应力。

L和夜神月都不得不承认对方是百里挑一的天才,他们有时总会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毕竟这个世界上能跟得上他们的思维速度的人极少。

二者也越来越熟悉,在发现对方的优点的时候,一些被刻意忽略的感情也浮出水面。。

 

被隐藏起来的种子总有一天会长成苍天大树。

 

 

那是在一个晴朗无风的夜晚,警视厅除了几位值班警察之外就只剩下了查阅卷宗的夜神月和一旁一直在吃蛋糕的L。

 

 

夜神月曾经真诚好奇过L为什么每天吃那么多甜食却不会胖。

L睁着他的大眼睛并且嘴里还吊着他的蛋糕叉子,非常理所当然的表示“我用脑多啊。”

夜神月十分怀疑他的用脑量能否消耗他摄入的那么多甜食,最后还是为了他的牙齿决定没收他的甜食。

L不可置信。他看着自己被夺走的甜食大惊失色,他发出了疑问“月君你干什么??”

夜神月高高举起蛋糕盘,为了防止L出其不意出招拿走,他在躲避L的追杀的同时一脚踢走了小推车,不远处的渡与他配合默契稳稳接住了小推车,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推着车子离开。

渡曾经拜托他帮忙控制L的摄糖量。

因为渡害怕L长蛀牙。

这个想法与夜神月不默而合。

夜神月看着叼着叉子的L,笑了一下,取下了叉子,很无奈“说了多少次。不要叼着叉子走来走去,很危险。”

 

然后夜神月在L的注视下用叉子吃完了剩下的蛋糕。

 

今天晚上却没有人来管控L。

因为监工夜神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在L多吃掉三份小蛋糕后,他发现夜神月一反常态的没有阻止他。

有点奇怪,看一眼。

啊,月君睡着了。

L觉得很惊讶,因为夜神月每天在人前神采奕奕,是所有人眼中的好组长,他仿佛从来都不会累,即使连续熬夜也从他脸上看不到疲态,今天还是L和他从事这么久以来,夜神月第一次在他面前睡觉。

提一句,一般只有L窝在沙发上小惬,这个时候夜神月一般会把自己的外套披到他身上。

 

L不太想深究为什么不用毛毯。

 

L坐在转椅上向夜神月划去,他近距离观察着夜神月的脸,这个距离他甚至能数的清夜神月的睫毛。

月君长得很好看,L第一次见他就知道这个事实,如果不是第一印象好,不然他也不会耐着性子给夜神月讲那种看一眼就知道经过的案子。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L的确实是对这张脸很感兴趣。

 

大好机会啊。

 

这是正在描绘夜神月面部轮廓的L。

 

诶哟我天南通!

 

这是今晚值班前来查看的不幸的松田桃木。

 

L听到了门口的动静,他的姿势没动,微微侧头看向了声源处,一双极大的眼睛就这么直直的看向了松田桃木。

松田桃木:!

“我就是看见灯亮着,过来看一眼,没别的事情。”

松田桃木急速倒退,连连摆手。

L依然没有说话。

 

他对这个人有点印象,月君在没有升为组长之前和这个人关系不错。

不对,是在自己没来之前和这个人关系不错。

L心想。

 

松田桃木的后背浮起一丝冷汗,因为从发现自己起,这个天才侦探就一直在盯着自己,他的眼睛很黑很大,而且那双眼睛全是审视,没有一丝情绪。皮肤也很白,他咬着自己的手指,整个人在椅子里蜷成一团,因为姿势的原因他只能看见侦探的小半张侧脸,看不清神情。

我怎么感觉L对我有敌意呢。

松田桃木感觉自己要死了。

 

其实松田桃木自从发现夜神月总是与这位被众人称为L的人一起探案时,他就对这位天才侦探很感兴趣。

 

现在没有兴趣了。

 

这个人,哦不,他和夜神月,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松田桃木在焦急的等待着L的回复时,突然感觉这种敌意似曾相识。

那是L刚搬进夜神月办公室的时候。

 

松田桃木其实偶尔能发现夜神月并不太愿意与他们这些同事携手办案,而他们也无法跟上夜神月的思路,但在L出现后,他发现这两个人竟然意外的合拍,但是他出于自己的好奇和自认为是与夜神月关系不错的同事问过自己的疑问。

“组长,那个L看起来好奇怪啊,你们真的能一起办案吗?”

 

那是松田桃木和夜神月共事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到夜神月这个神情。

 

夜神月脸上虽然带笑,却没有一丝温度,神情看起来是做作的惊讶,他对着松田桃木摊手,语气冰冷甚至带着一丝不屑。

松田桃木感受到了来自夜神月的敌意。

 

和现在一模一样。

 

松田桃木开始回忆,当时月君是怎么说的来着?

 

哦,他说。

 

“你在说什么啊?难不成要求我和你们一起合作吗?”

“你们为什么认为自己够资格评价他?”

 

下一秒夜神月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收起了自己的敌意,仿佛刚才的所有都是幻觉,但是松田桃木明白。

这是警告。

 

不要去评价不改评价的人。

 

松田桃木感觉那次的自以为是和今天的值班是他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他僵硬地看着L光脚踩在地毯上,驼着背,双手插兜朝他缓步走来。

“你和月私下关系怎么样?”

他听见L这么问他。

 

松田桃木有点惊讶,他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可现在最要紧的是,他发现本来趴在桌子上熟睡的夜神月缓缓起身,松田桃木清晰的看到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睡意,冷冷的看向了自己。

 

啊?他没睡?那这算什么?小情侣的情趣吗??

 

L不知道夜神月已经醒来(根本没睡),他依然注视着松田桃木,执拗的等待着一个回答。

松田桃木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L感觉自己的职业生涯已经结束了。

 

夜神月的眼神太冷了。

 

夜神月不咸不淡的打断松田桃木和L:“龙崎,你怎么又不穿鞋。”

L似乎是被吓了一跳,轻轻一抖,他回眸看向了坐在椅子上的夜神月,看了一会才开口,他语气平淡。

“好麻烦,不想穿。”

夜神月看起来有些无奈,他拎着专门给L买的拖鞋走了过去,当着松田桃木的面单膝跪地。

“抬脚,龙崎。”

L也很配合的抬脚,让夜神月帮他穿上了拖鞋。

 

脚腕好细。

夜神月心想,他感觉自己可以轻易折断它。

在夜神月的手不受控制的即将放在L的脚腕上时,他感觉到了L的脚踩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夜神月抬头和L对视,二人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疯狂和占有欲。

那种情绪就像水一样融入空气里,它无处不在,在这样的氛围里,他们都明白有些东西在这时已经开始改变。

 

 

有些东西不用宣之于口,当事人早已心知肚明。

 

 

被南通吓死的松田桃木:谁来管一下我的死活呢?

 

 

搜查一科的各位最近很苦恼,因为他们实力超群的组长老是和那位天才顾问起摩擦。

“月君,你这么使唤组员确定不是在压榨吗”

这是在吃零食的L,他再一次对于夜神月的决策发出疑问。

“龙崎,你这么误会我我可是会伤心的哦。”

这是头也不抬整理资料的夜神月。

“又开始了!”

这是被夹在中间瑟瑟发抖只敢在内心诽谤的无辜组员。

 

“啊?可是我最喜欢月君了欸,我这么说你有好受点吗夜神组长?”

这是歪头看向夜神月的L。

“出现了!!阴阳怪气!!!”

组员听到了这番“内涵”,顿时感觉此地不宜久留,害怕祸水东引到自己身上,匆匆告辞然后跑开。

 

夜神月看着离开的组员,看着L很是无奈。

“龙崎,你不要老是这样,组员都被你吓跑了呢。”

L没有立即答话,他在夜神月的注视下,伸出舌头仔仔细细舔掉了叉子上的蛋糕屑。

叉子是银色的,舌头是粉红色的。

很好看。

L舔掉了叉子上残留的蛋糕后,他漫不经心的抬起眼。

“啊?可我是真心的欸。”

“肺腑之言哦,月君。”

夜神月死死盯着L的动作,笑容不变,但眼神却开始变化“这句话是真的吗?”

“你猜猜呢。毕竟月君这么聪明。”

L用叉子叉起来一块蛋糕,再一次光脚踩在了地毯上,走到了夜神月的桌边,脚步像猫一样轻盈,他把叉子递到了夜神月的嘴边。

夜神月笑着接受了投喂。

 

“又不穿鞋啊,龙崎。”

“很麻烦啊,而且,月君不是也喜欢我不穿鞋吗?”

 

啊,视奸被发现了。

 

 

夜神月早就发现了L很喜欢自己的脸(是的那天他就是在装睡,反正L事后也发现了)

 

这是一天例会结束,昏昏欲睡的L在一旁的椅子里啃指甲,警视厅众人早已对这一幕见怪不怪,相反,L肯来参加例会才是让所有人感到震惊的。

夜神月整理好了会议记录,一转头就看到了L困的要摔下椅子,夜神月忍俊不禁凑了过去,二人呼吸近在咫尺,这次和夜神月那次装睡不一样,因为L是真的在睡。

夜神月极具侵略性的眼神扫过L的每一处五官,他的每一个瑰丽的梦境都由眼前这个肤色苍白的清秀男人编织。

 

夜神月伸手抚摸L同样颜色浅淡的嘴唇,轻轻摩挲,虽然力道不重,但是在手上枪茧的作用下,L的嘴唇逐渐变得鲜红。

像是血的颜色。

夜神月心想。

L早就在夜神月伸手摸他的唇的时候就已经醒来,但是他没有睁眼,感受着夜神月抚摸的力道。

L感觉到夜神月的手停了下来,他等了一会发现夜神月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有浅淡的呼吸声。于是他伸出舌头开始像舔蛋糕叉子一样舔夜神月放在他嘴唇上的手。

意料之中,L听到了夜神月逐渐粗重的呼吸。

L睁开眼看向了眼神晦暗不明的夜神月,并且停下来动作。

 

啊,好看。

 

L再一次感叹夜神月真是长在了自己的点上,他的视线若有若无的瞟向了夜神月下方,又重新把目光移到了夜神月脸上。

L没有说话。

夜神月感觉到了L目光里的揶揄,他并不在意,他把手上的属于L的涎水重新摸到了L的嘴上,被摩挲的红肿的唇显得晶莹剔透,在苍白的脸上感觉像是抹了口红。

夜神月意味不明的开口。

“L,你曾经说过我们是搭档,是朋友吧。”

夜神月依然和L离得级近,说话间吐息弄得L的脸痒痒的。

L眯了眯眼,他好像听懂了月的意图。

 

 

“你想用手还是脚?”

 

 

L往前凑了凑,二人的嘴唇若即若离。

 

“脚。”

 

L笑了起来,他的额头抵在夜神月的肩膀笑得无声。

 

“月君,说实话你勾引的手段真的很低劣。”

“彼此彼此。”

 

 

 

 

夜神月把卫生纸扔进了垃圾桶,看向了沙发上半瘫的L,笑得纯良无害。

“龙崎,吃蛋糕吗?”

L的脸上带着罕见的红晕,他眯着眼睛看着夜神月,语气有点咸。

“我可以理解为月君你要喂你的好朋友我吗?”

 

记仇。

夜神月对于L的小脾气一向是纵容的,他任劳任怨的端着一盘甜品一点一点喂着L。

 

夜神月拿大拇指擦掉了L蹭到嘴角的蛋糕,抿掉。

他笑着说。

 

“如果你愿意的话,好,朋,友。”

 

 

晚上夜神月回了一趟父母家,自从他进入警视厅以来就因为一些原因搬了出去,今日突然回去让夜神幸子很是高兴。

夜神妆裕很兴奋的围着许久未见的哥哥转圈,嘴里不忘揶揄到“呀,这是谁啊,稀客呢。”

夜神月无奈的笑了一下,他揉了揉妹妹的脑袋走向了餐桌,向正在看报纸的父亲点头。

“父亲,晚上好。”

夜神总一朗点头回应,他放下了手中的报纸,询问“吃完饭走还是留下过夜。”

夜神月一边帮着母亲端饭一边回答“晚上回局里,就不在这里过夜了。”

夜神总一朗点了点头,继续问“你和L的相处怎么样,他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能把他一直留在警视厅,对日本是有好处的。”

夜神月落座,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在夜神总一朗追问之前,他看似不经意的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父亲,我谈恋爱了。”

夜神总一朗:!

夜神幸子:!

夜神妆裕:“什么?哥哥竟然谈恋爱了”

夜神妆裕很兴奋,她明白哥哥为什么今天回来了,合着是谈恋爱了啊!!

“真的吗?多大了?什么工作?什么时候带回家看看啊?”

这是夜神幸子发出的疑问。

夜神月笑得眉眼弯弯,一一回答“比我大一点,但人很好,也是在警视厅工作,大概过一段时间就能带回家里来。”

夜神妆裕继续兴奋“长得怎么样?”

夜神月仿佛就等着人问他这个问题,立马拿出手机展示给他们看。

 

夜神月的手机屏保是L的睡颜。

 

夜神总一朗:!

夜神幸子:!

夜神妆裕:“哥你真是gay呀!”

夜神妆裕反应和父母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夜神月赶在夜神总一朗爆发的前夕起身,他看起来并不在意夜神总一朗和夜神幸子的回复,他近乎漫不经心的说到“事情已经告诉你们了,如果能接受过一段时间我会带着他来家里做客,不行的话也无所谓。”

夜神月在说话的间隙走到了门厅开始穿鞋,很明显他今天并不准备在家里吃完饭。

“那么,期待回复。”

 

 

夜神月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看来在一起待久了还是有点被L同化啊。

夜神月一边想着一边伸手解开了自己的风纪扣,然后刷卡打开了办公室的门,他准备今天晚上处理一些工作。

夜神月开门竟意外地看见了他的出柜对象。

L在他的办公室里。

夜神月解领带的动作一顿,他倒是真没想到L会在这里。

 

“龙崎你怎么在这里?”

“你父亲联系我了。”

二人近乎同时开口。

夜神月早已料到夜神总一朗会联系L,但是还以为坦白局会是明天早上的事。

“我怎么不知道我和月君在一起了,不是好朋友互帮互助吗?”

L瞪着他的眼睛问道。

 

夜神月突然不想继续试探了。

他解掉自己的领导团在手心里,站在了L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可是,L,你好像是一见钟情。”

 

啊,原来早就被发现了。

 

L心想。

 

L伸手把夜神月拽的附身,不得不撑着沙发维持平和。

 

“嗯,接吻吗?”

 

夜神月轻笑“这算表白吗?”

 

“你猜猜?”

 





我们可是势均力敌外皮下的一见钟情呢。





初见时心动的可不止一个人。


病灶深处🍀

最近指挥官看自己的眼神很怪

主神里、指卡(卡穆)

沙雕文

全员OOC,设定奇怪

包含充满误解的恋爱关系

如有错字,请多多包涵(x)


OK?

GO↓

——————————————————

1


又来了。


神威那平日粗大的神经此时敏感的察觉到指挥官的眼睛往自己这边瞟了一下,人类的动作很迅速,就像是无意间扫过某个人的脸那样平凡无奇,倘若自己行走在人行道上,也会稍微抬眼看一下擦肩而过的路人吧。但神威就是觉得怪怪的,说不出哪里怪,但从前与指挥官相处时,他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这样的方式看自己。


神威突然感觉心里发毛。


“突击鹰那边有什么任务吗?”指挥官冷不丁地问他。


“啊,我今天都没任...

主神里、指卡(卡穆)

沙雕文

全员OOC,设定奇怪

包含充满误解的恋爱关系

如有错字,请多多包涵(x)


OK?

GO↓

——————————————————

1


又来了。


神威那平日粗大的神经此时敏感的察觉到指挥官的眼睛往自己这边瞟了一下,人类的动作很迅速,就像是无意间扫过某个人的脸那样平凡无奇,倘若自己行走在人行道上,也会稍微抬眼看一下擦肩而过的路人吧。但神威就是觉得怪怪的,说不出哪里怪,但从前与指挥官相处时,他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这样的方式看自己。


神威突然感觉心里发毛。


“突击鹰那边有什么任务吗?”指挥官冷不丁地问他。


“啊,我今天都没任务,”神威战战兢兢地回答,“就路过,我就是来找里哥玩……”


指挥官脸色有些细微变化,看神威的眼神又回到了关心低年龄儿童的模式,或者说慈爱:“什么又找你的里哥玩,怎么?你想玩什么?一天没见就想他了?”


一旁的丽芙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及时拿着文件挡住自己的脸:“抱歉。”


提到这个,神威就先把对指挥官的疑问放在一边,无辜又委屈:“我,我那个……你也知道的指挥官,里那样的人不找点借口接近他,他根本不会主动来找我。”


神威都和里相处那么长时间了,愣是没表白,也不知道他俩单独在一起干啥,难道是唠家常?指挥官知道神威私下有用功学习,查找了黄金时代到现今反击时代的资料库,其中对恋人表白的攻略书庞如烟海,看来无论是哪个时代,怎么对恋人开口戳破感情都是一个亘古不变的难题,究其原因在于,理论是一回事,实地操作是另一回事,比如神威,即使他强行记住了诸多连他和卡穆都认为肉麻至极的情话,在面对里那张脸的时候,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因为神威觉得自己好像在对里耍流氓。


神威会选择诸如宿舍币又不知道被哪个崽种偷了,在空中花园非常流行的消消乐游戏“战双”中长期霸占排行榜第一的位置,自己想装游戏插件结果被告知游戏屏只能装在肚子上这种绝望惨事等等作为聊天话题,里虽不会阻止他,但总投来“哦看看这里有一只愚蠢的土拨鼠”的视线。


“里哥对我不太好。”神威悲观地说。


“里不会讨厌你的,”指挥官安慰他,“可能你在开口前,铺垫诸多‘你这个是做什么用的’、‘里哥你怎么不说话’这样毫无意义的发言。”


指挥官几乎要脑补出神威说这些话的腔调还那股缠人劲儿。


“那他就是觉得我烦。”神威的脸皱成苦瓜。


“对傲娇就要打直球,直接冲到他面前对他说我喜欢你,完事。”指挥官言语中满是“这有什么难的”,活像个巴不得猪拱自家白菜的怪家长。


神威不确定里对自己究竟是爱情还是当友情,万一自己一开口表白朋友都没得做,里甚至会觉得他恶心,接近他是为了想搞他。至于神威之前信誓旦旦的说里和指挥官都是好兄弟,现在想想真是后悔药都没得吃。


恋爱的人总是容易多想且降智,这一点在神威身上尤为明显。


“你既然最近都没事的话就多来串门吧,”指挥官意有所指,“里的性格就是那样,平时觉得你吵你烦,但你如果某天突然不来了他就觉得难受了。”


神威心里没底,卡穆也早已不耐烦,说里那样的人把起来急不得,你不可能今天表白明天就能上床。


我喜欢里哥又不是为了和他上床!


「哦原来如此,」卡穆不为所动,「你性无能。」


神威这时候看见指挥官又想起刚才的视线,本能地打了个激灵,赶紧告别了两人,指挥官说正好自己马上去打囚笼,让他到工具间找里。


从办公室出来的神威开始和卡穆嘀咕:指挥官怎么用那种眼神盯我?


「注意到了。」


而且不是第一次了,上次我们去开报告会,灰鸦小队和突击鹰坐在一起,不得不说灰鸦的正装真帅,里哥也特别喜爱那种样式的衣服,他怎么穿都好看,而且他们白色的制服在黑压压的构造体中特别显眼,我一眼就看见他们向他们打招呼……


卡穆耳边嗡嗡作响。


「重点呢?」


重点来了,走在队伍前头的指挥官马上就看见了我,这其实是很正常的反应,如果有人在背后叫我的名字我也会回头看他,可指挥官就不一样,我就觉得奇怪,怎么描述呢……像恨铁不成钢?但今天我对指挥官说没给里哥表白他也没露出这种眼神,倒是刚进门看了我一眼。


「那天我没仔细看。」


……和你说这些个简直没用,我要和里哥商量一下。


「你说事情的时候从来不会单刀直入,废话真的多,你再这样下去你和你的里哥一点可能性都无。」


神威没继续理他,穿过走廊来到工具间,工具间关着门,里面有窸窸窣窣的翻动零件的动静。


“里哥!你在吗?”


声音停下来,随后脚步声由远及近,工具间的门打开了,露出里那张有些不快的脸,靛青色的光镜微微仰视着比他高一些的装甲型:“别这么叫我。”


里的眼神里带着别扭的抱怨。


可神威没意识到对方潜藏在意识海的别扭劲儿,他缩了缩脖子,本来他可以说一些别的话岔开话题,就像前几天他喊“里哥”被怼了之后顺理成章的和里哥拌个嘴,然后理所当然挤进他宿舍参观,可卡穆和指挥官的意见还回荡在耳朵边,他便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里上上下下扫了他几眼,他上次和神威拌嘴不欢而散,难道今天学乖了?神威就憨站着一声不吭,这么大个的装甲型在门口像堵墙,神威的眼睛快速眨了几下,这是他利用自己那并不出彩的分析系统思考的表现。


“里哥我有事情和你商量。”他俩面面相觑一会儿,神威终于说话了。


这还真是少见,里想,神威选择和他商量事情而不是一个人横冲直撞说明这家伙也算是开窍。在战场上无论他说了多少回“不要一个人进入敌群”,神威总是会以装甲型就是负责开路的理由在他面前像炮弹一样冲过去把大批敌人炸开花。


于是他让神威先进工具间,自己继续翻找零件。


神威一进工具间就看见操作台上摆着几个小机器人,里在为它们替换一些部件,神威忍住想吹一吹万能里哥的欲望,在一旁细致的观察起来。


机器人虽然不大,没有多少精美的装饰,但看得出它并不粗糙,有一些微小的零件大概是里亲自动手改装的。里真是一个细心的人,神威开始情不自禁脑补里坐在工作台前认真为机器人更换部件和调试的模样。


里一直没听见神威吱哇乱叫,回头就见他盯着机器人,抢在神威开口之前介绍:“这是我之前送给露西亚和丽芙的,现在到修理期了。”


“这样,”神威点头应道,“这机器人做的真好。”


为什么我没有里哥送的小机器人!我记得灰鸦指挥官也有一个吧?我不服!


「你又不是灰鸦的队员。」


我是灰鸦的编外人员,系统里清清楚楚的写着呢……


两个声音的互相交流都在神威的意识海悄悄进行着,从外面的人看来神威只是十分正经的站在工作台前看着,一米八的大个就那么杵着。


作为外面的人,里自然不知道神威和卡穆的小九九,他用猎奇的眼神对神威行注目礼,按照往常,他必定对里表达自己也想要一个机器人的迫切感,神威或许开始表达“为什么灰鸦的人都有我也算灰鸦的人俺也想要”的意图,而里也可以顺水推舟做一个给他,但现在这人怎么回事,就这?就完了?


里突然就莫名其妙的心底泛起一股无名火,这生气生的让他也一头雾水。


“有什么事快说,”里的语气明显烦躁起来,“你别在这傻站着耽误我工作。”


神威丢下诸多铺垫,开门见山道:“我觉得指挥官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什么?”里反射性的认为自己的收音装置出了问题。


“我觉得指挥官看我的眼神很奇怪,”神威重复了一遍,又做了个简要说明,“我敢打包票,指挥官从来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你和露西亚、丽芙。”


在基地中指挥官与构造体的意识没必要相连,这也是为什么神威大大咧咧的直接找里商量,毕竟万能的里哥一定无所不知,给他合理而严谨的解释。


神威虽然平时傻乎乎的模样,但从来不会对他开这种玩笑,加上今天他沉默的实在诡异,里确信,这事应该是真的,至少无论事情是何种面貌,神威以他的角度描述说的都是真的。


“有可能指挥官只是单纯的看你一眼?”里艰难的猜测,他从来没探究过那个人的脑回路,就像他从不探究那人为什么花黑卡买血清也要冒着危险上战场一样,即使那确实会获得一些材料,“你怎么会那样觉得?”


“因为我觉得指挥官好像有话对我说,又隐忍着,他是不是讨厌我?”


我真的觉得指挥官要讨厌我了,这么久都没拿下里哥,辜负了他对我的期望。


「怎么可能是这么弱智的原因。」


万一指挥官不高兴,直接把里哥许配给别人怎么办?


「……你旧时代的封建小说看多了吗?」


“应该是你的错觉,指挥官从来没有说过讨厌你,相反,你有一段时间不来他还会念叨……呃……”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某种事件的概率在运算中疯狂上升,万能的里哥此时脑门渗出些冷凝液。


“那既然不是讨厌我,那指挥官是有什么事和我说吗?”在之前的日子里他和指挥官是无话不谈,两个人还一起溜出基地来到平民社区吃烤串。


“这样吧,你下次和指挥官交流的时候把光镜的录像开了,你再让我看看。”要用实事求是、客观的态度处理这事儿,让神威录个像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神威拍了拍脑门,那只能等下一次再见指挥官把录像开了,这事儿对他也有些难了,因为他现在没法去正视指挥官的眼神,对视一次就给他带来诸多的心理压力。


“谢了里哥!那下次……就,就麻烦你了。”神威的还是没习惯这种礼貌且安静的交流方式,这导致他说话嘴秃噜瓢。


“嗯,嗯……不客气。”里敷衍,眉毛纠成一团,连神威那平时触怒他的称呼也没在意。


神威离开工具间的时候还不忘把门带上。


感觉和里哥的沟通效率上涨了不止一个档次,哎……真的是我自己的问题……


「哼。」


这样的话里哥和我的关系会变好吗?


「这我不知道。」


你怎么能不知道呢卡老师!你可是老师!


「别学那个指挥官称呼我!」


里在神威走后终于找到了替换小机器人的部件,以及一些可以修改的备用芯片。


他安好部件,动手连接机器人的线路时,手里传来细微的嘎嘣一声——他把电线剪断了。


这很不寻常,运算能力是里的长处,无论是异火还是乱数都是如此,控制的每一个力道都有详细的参数,除非……他根本没心思看,是的,他是没心情在意参数。


里呆然的看着手里的电线,转而去操作光刻机修改芯片。


不知芯片出了什么错误,装给机器人后这小家伙开始不停的手舞足蹈跳桑巴舞。


里托腮看小机器人乱扭直到耗尽剩下的电量,他现在情况不大好,意识海的波动形状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动力核心以及供给流动的循环液频率加快,压的他喘不过气,这样下去不行,如果在战场上,他可是会被重启的。


在十分钟之前他的心情还不错,甚至想给小机器人加上新做的发声元件,再扩充这些小玩意儿的资料库……现在他已经没心思搞这些了。


就神威说的那几句话?


指挥官喜欢神威吗?


里在还是莫里安的那18年人类生涯中恋爱经验为零,他开始疯狂回顾以前看的小说、电影、电视剧等等一系列作品,加上神威这一描述——他不可避免的想歪了。


作为灰鸦小队的一员他应该旁敲侧击对指挥官表达按规定人类不准与构造体有除了上下级之外的关系。


……可他没继续对神威说,指挥官非但不讨厌他,甚至称得上很上心。突击鹰作为斥候部队,先人一步进行地区侦查,神威总是作为独行侠冲在前头,神威有一段时间没来灰鸦、就连平时任务面也见不到的时候,指挥官就会在灰鸦基地门口四处张望,好像某个没头脑的金毛犬真的会从远处飞奔过来打招呼似的。


里放下手中的焊枪,总有什么东西压在意识海上,他感到难受、承重不堪。或许这几天太过劳累,连精神都无法集中,继续工作下去的效率很低,他需要去培养仓睡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变好。


那边的神威回了突击鹰,兴致高昂的主动向库洛姆申请任务,库洛姆觉得今天的神威有点不一样。


“平日里见你没心没肺的傻乐,这次怎么更过分了?”


“今天尝试和里哥相处时少说话,非常有效,”他一边说还自信的点点头,“我们这次根本没吵架,库洛姆,我平时真的烦吗?”


“又吵又烦。”


“哇真无情……但这次我和里哥的关系肯定像galgame的好感度一样飞涨。”


说不定里应该喜欢你吵吵闹闹的。库洛姆突发奇想,如果方法不对好感度会下降吧?


“神威,你要记得存档。”库洛姆留下这一句话后,装作很忙的样子匆匆走了。


2


卡穆觉得不对劲,虽然神威平日够蠢,靠一副自来熟来处理人际关系,恋爱却完全不一样,从某种意义上,让里突兀的感受到神威态度转变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但自己可没有未来视,毕竟他只是个三观正常……他觉得自己三观挺正常的构造体,而不是恋爱大师。


比起神威和里的关系,他的心思目前都在灰鸦小队的指挥官那儿——那个老好人、好像谁都能捏的软柿子、喜欢去囚笼和试玩区找揍的奇葩。


神威只是感受到指挥官似乎有某种诉求,但在卡穆这里情况就略微不同,他不喜欢人太多的地方,那日在报告厅里他待在意识海屏蔽外界信号,在那一刻某种第六感就像刺激信号一般入侵他的意识,让他打了一个激灵,这种感觉类似于在战场上遇见了强敌,人类肾上腺素分泌后的紧张与危险感,神威的机体视界与他共享,接下来那小子就跑去找里闲扯淡,他也没有再看清究竟是从哪里传来的视线。


根据神威所说,那一定是灰鸦指挥官。


他是在梦魇难度里被揍的太狠,对自己心生怨恨?这也不可能,那是空中花园根据和他的战斗数据自动形成的模拟影像,他们相遇应该只有神威被帕弥什侵蚀,寻求暗能帮助后他们潜入神威意识海打的那一架,而且模拟影像实际上也是根据那次战斗提取出的信息进行的再次回顾而已。


再说了,被梦魇卡穆暴打关他卡穆什么事?


这样算起来,卡穆和灰鸦指挥官实际上只见了一次面。


卡穆越想越迷惑,遇上那个指挥官问问是最好不过,但他灵敏过分的预感告诉他还是不要单独和那家伙见面比较好,退一步神威也不会轻易让自己出来,所以这事儿就这么放下吧。


另一种程度上来说卡穆是个很纯粹的人,正如神威总是评价他是个满脑子打打杀杀的暴力狂,遇到解释不清的现象他会把它简单化——没有什么是大剑解决不了的。


3


里从休眠中醒来,却感到自己完全没有满能源的精力充沛,虽然他的能源槽确实是满的,动力核心运转良好。


神威的话仍然像乌云笼罩在他的头顶,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那家伙的烦恼一定要和他讲,害的他现在也跟着心情变糟。


分析型构造体的检测机能早早感知到意识海的不稳定性,为他做分析矫正,并自动发送了分析报告给了里。


里很少触发它,因为以前他的意识海足够稳定,就算在战场上因为帕弥什病毒产生波动,指挥官的思维信标也会帮助他回到原来的频率,这次他看了一眼所谓的报告,转头就把他丢进垃圾箱粉碎掉。


大概科学理事会的某个新人又在构造体上做实验了,里想着,这简直是瞎胡闹。


总之无论怎样,里已经下定决心去指挥官那儿打探一番。


指挥官发现今天里少有的主动到他办公室里作报告,里不喜欢繁复缛节,他更喜欢待在工具间或者训练场,浪费那些冗长的时间站在原地把自己写的东西再复述一遍,低效率且无意义,在和指挥官商量过了之后就直接以电子邮件的形式发给他,连面都不用见。


指挥官看见里就像看见大象自己走出冰箱,尤其他还早早的等在办公桌前整理文件。


“里?稀奇,今天怎么了?”


“做报告。”


指挥官开始苦思冥想,最近工作不多,是难得的闲置期,升格者就像集体放假了一样毫无动静,他们平时的任务也就变成了清理残余感染构造体,没什么技术含量。


“我记得最近没有需要作报告的任务。”指挥官如是说。


里否认:“作报告不一定是作战任务。”


“嗯,呃也是。”


“这次的主题是《宿舍家具制造S属性概率详解》。”


啊?


“我研究了一下指挥官你的制造记录,C级的你直接分解就好了,再用图纸造出S的几率也很小,别舍不得。”


“这,这——”指挥官还想说些什么。


“指挥官你对神威怎么看?”


世界上竟有思维如此跳跃之人。


“这上下文有什么联系吗?”指挥官不禁疑问,“神威?他怎么了?”


男人想了一下,作恍然大悟状:“难不成你想让神威住在灰鸦宿舍里——”


“不是!!”里第二次打断指挥官,他本来正经的表情开始崩坏。


指挥官显而易见的失望起来。


这个男人切实的感到遗憾,不仅仅是因为他俩没实质性进展,还有神威他,他的宿舍币实在太多了,来一趟灰鸦能叮呤咣啷掉好多。


不过在里的眼里这种失望就别有用意了。


“指挥官,构造体不能谈恋爱。”他隐晦的表达出自己的意见,显得既正式又毫无私心。


指挥官睁大眼睛,愕然的盯着他,只感到大事不妙:“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是不是兄弟?我们都得说实话,”里反问他,“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建议。”


男人哑然了,确实在某天晚上灰鸦小队空闲,四个人一起喝酒聚会,他酒量不好出了洋相,强行和里勾肩搭背,一边打酒嗝一边拍胸脯打包票:“里,好兄弟,以后谁欺负你就和我说,我去揍他!”


他确实这么说了,还被丽芙和露西亚录了下来当每次节日的演出项目,倒不是有什么意见,也的确他从心底把里当好兄弟,可“永远的好兄弟”这话他还对神威说过,指挥官的额角开始渗出冷汗。


“里,这我们都清楚,”男人尽力让自己镇定起来,“神威他人很好,虽然他仍隶属突击鹰,但其实大家都把他看做灰鸦的一份子……我希望你能改变一下想法。”


里突然觉得疲惫,分析机能已经警铃大作,吵得脑袋嗡嗡作响,他又把之前扔进系统垃圾箱的检测报告拾起来,上面第一行有十分扎眼的两个大字——吃醋。


这是最影响意识海稳定性的情绪,占比85.6%,剩下的分别是困惑、恼怒以及疑神疑鬼,它根据仿生模拟的心律和意识海波动计算得出,是科学、理智、有根据的分析结果。


里第一眼看见这俩字的时候有种荒诞感,因为在这之前他连爱情都不晓得,上次丽芙表达自己想去教堂和穿婚纱体验的意向时,他还以看清现实为理由击碎她的幻想……自己是恶鬼,若出现在童话里应该是阻挡王子公主幸福在一起的恶龙,口喷蓝色烈火的那种。


现如今爱情这东西居然降临自己头上,是对他的报复吗?


异火机体又开始自己生成分析报告。


改天得把这功能删了,里的思维又跳跃起来,其实承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反正没结果。


嗯,我喜欢神威。


带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承认这件事意外的简单,就像要决定晚上喝什么颜色的经验仓一样轻松。里面色平静,他没继续说话,不想过多解释,他会控制不住自己对指挥官说我反对,好像个无理取闹的泼妇,也会暴露自己喜欢那个金毛的事实,这事也没必要让别人知道,自己烂在肚子得了,所以他拿起桌上的资料准备快步离开办公室。


“等一下,”指挥官出声阻止他,面对里那有些冷淡、漠然的目光,他不自觉地把声音降低几个分贝,“你手里的那个……宿舍家具分析报告能留下来吗?我急需。”


里快步把报告放回桌子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指挥官眼睁睁看着里的好感度从熟悉变成陌生,这可坏事了,他拒绝了神威就拒绝了,为什么连带着自己也被讨厌到好感度清零?因为帮神威求情?耳朵听着里脚步声逐渐走远,另一边赶紧连上自己的个人线路呼叫神威。


另一边的神威正在十五号城市废墟清理低级感染体,表演大剑无双,快乐的心情连带着战斗力直线上升,突然视野中指挥官个人频道急呼强行连接,神威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指挥官的惨叫充斥了耳膜。


“神威!神威——”


指挥官还没说完话,他就被挂了。


随后一行字出现在眼前:我在执行任务呢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哈哈哈;D!


神威重新把注意力放回战场时,一只酷似旋转垃圾桶的感染体一边喷着子弹一边转着花向自己袭来,他迅速把大剑架在面前,用防反把它砍飞了。


我刚刚挂掉指挥官通讯,有点抱歉……


「嗯。」


唉,其实也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为什么会觉得指挥官很奇怪呢?


也许这的确是卡穆的问题,神威直到现在也说不清道不明的,但卡穆却感受的十分清晰,就像那淤泥缠住了他,灌进他肚子里,把他硬生生往下拖,粘稠、危险、无法自拔——又恶心,是第六感作祟,相应的反馈给同一存在的神威……那个指挥官真正看向的目标是自己。


「你回去再听指挥官说?」


要去吗?


「要去,我有事问他。」


卡穆的语气没有异常,甚至不像当初第一次和指挥官见面那样语中带刺,神威反而惶恐起来。


你,不要搞事。


「老子只是单纯的有事要问,你怎么又开始说废话!」


只说了五个字就被打上废话冠军称号的神威快马加鞭结束任务,并蹭上最近一趟回空中花园的运输船。


来到灰鸦基地的时候,明显能感受到空气的沉闷,丽芙与露西亚不在,神威探头探脑叫了几声里哥,但毫无回应,如果气氛能够实体化,那现在会有一大团乌云飘在基地的天花板上。


进入办公区之前要存放武器,神威顺手把大神威和腿上绑着的刺刀拿下来放置到专门的武器架上。


「把剑带上。」


卡穆……我觉得你今天比指挥官还要奇怪。


「把剑带上!」卡穆焦躁起来。


总得有个理由吧!


「危机感。」


对于卡穆的言简意赅神威只觉得不可理喻。


如果我带武器,办公区的警报会以100分贝的音量尖叫,然后把警卫队引来,所有人都会在灰鸦基地门口围观我被逮捕,最后关进小黑屋、面临军事法庭的审判。而且指挥官是人类啊卡穆,怎么可能打得过你,你赤手空拳都能打得过他啊!有什么事我代你问不就行了?


这东西可不能被神威知道,卡穆难以想象神威如果知道了接下来自己和灰鸦指挥官的谈话内容是怎样扭曲的表情,但同时他少有的认同了神威的说法,也勉强说服自己不再纠结武器这事儿。


神威推开虚掩的办公室门,看见办公桌后的男人以一种及其颓废的样子瘫在椅子上。


“我要说一件事,你千万别害怕,”指挥官有气无力道,“里今天专门来找我,对我说他不支持构造体谈恋爱。”


卡穆立马明白了指挥官话语里的含义,而神威意识海的反应比他的逻辑元件更快,一阵强烈的波动差点把卡穆击倒,本来宁静平稳的深绿色扭曲变形,居然透出电子噪音的黑白色杂质来。


神威宕机了,如字面意思的,他浑身僵直,还保持着刚刚进门的微笑,大睁着眼睛看着指挥官一动不动。


卡穆当机立断一脚把神威踹开自己顶上,意识海的波动这才平息下来。


“喂……神威?你没事吧?!”男人被好兄弟的反应震慑到,虽然是在基地里,但他还是投放了思维信标进去。


“别碰我。”


思维信标被挡了回去,指挥官没在意他的态度:“神威怎么样了?”


“在意识海某一个地方消化这个过于震撼的消息,他自己能处理好。”


面前的人是谁已经不言而喻,指挥官本能的撇开头不去看他,室内逐渐充满了尴尬的空气。


“怎么,我不在的时候只敢偷窥,现在我站在这儿反而不敢正视我了?”卡穆的言语和表情充斥着显而易见的嘲讽,这方面他一直很擅长。


倒也不是,指挥官想,神威的脸做出讥讽的表情很别扭,如同斑马线上的井盖重新装回去结果线没对齐,很别扭。同时他注意到了另一个信息,卡穆知道自己看他。


“挺丢脸的。”指挥官如是说。


指挥官的行径是下意识举动,每当神威和他打了照面,他会想到卡穆的事,当他意识到这点时没去特意去改变自己的行为,而是这么放任了,如同卡穆所说,这种行为很像偷窥,描述起来也很像变态。


“你是变态吧?”


“给你带来困扰了吗?”


“我倒是没什么,”卡穆瞟了他一样,“我察觉到你的视线,这种感官也反馈给神威了。”


那还真的是相当麻烦,指挥官对于卡穆的谴责哑口无言。自从男人知道卡穆与神威的关系后就预料到这事儿不好办,喜欢的人和哥们在一个身体,这太难了,并且从神威对里有恋爱倾向后他也一直是支持态度,今天的变故太多,很有可能神威和他会双双失恋。


指挥官的手掌不安地摩挲桌面,终于正视卡穆的眼睛:“我道歉。”


这回轮到卡穆扭过头,他就是不能听这种好话,好在灰鸦指挥官的优点是废话不多,言简意赅的很。他抖了抖身体,好像鸡皮疙瘩也会掉下来,然后又绕着办公室的茶几走了一圈,拿起一把椅子放到指挥官眼前示意,指挥官马上明白了他的意图上前坐下,最后卡穆来到原本指挥官的位置霸占了转椅:“你什么时候看上我的?”


这场景眼熟,指挥官在港匪片里看过,警官在盘问罪大恶极的嫌犯,这时候应该有个烟雾缭绕的审讯室、咔咔闪个不停的白炽灯。


犯罪嫌疑人愧疚地承认犯事的全经过:“我是一见钟情。”


卡Ser嗤笑一声,把腿翘上深红色的办公桌,开口便直击对方要害:“什么一见钟情那什么玩意儿,你梦游呢?我听着想吐,你就是馋身子。”


“当然,感情的培养过程也是有的。”


“我和你有个屁的感情培养。”


“囚笼啊,还有噩梦boss啊,”犯罪嫌疑人一脸正色,从他的身上居然散发着伟光正的气息,“虽然是演练性质,那也不是你本人,可面对着天天交手的对象,脸对着脸总会擦出那么些火花,如果那是真正的你,我相信我们的关系会更亲密一点。”


“……”卡Ser卡壳了,这种臭不要脸的态度让他怀疑现在的灰鸦指挥官是不是被人假扮了。


卡穆确实想过指挥官是不是因为被“他”暴打而怀恨在心,事实证明被暴打而印象深刻是真的,但增长的不是仇恨而是爱情。


这不是有脑子病吗?


卡穆首先得出这个结论,但马上又否定,如前面所述,指挥官和卡穆只见过一次,那时候他们之间的气氛一点也不愉快,而且指挥官就是个人形自走WIFI,参与构造体的战斗就是送死,这家伙没有送上门找打,那他脑袋是出了什么问题?和灰鸦的构造体干架隔空打牛也把指挥官打傻了? 


“我本觉得你是个普通的变态,”卡穆说,“没想到你是抖M。”


“惭愧惭愧。”


卡穆一脸嫌恶:“可我没有当S的意思,而且我告诉你,这根本不可能,且不说我和神威是一个躯壳,我根本不可能喜欢你,倒不如说一想到‘喜欢’这个词就浑身难受,滚远一点。”


看在神威的面子上他还能和这个指挥官好好说话,但马上他就忍不住想要跳起来打这人,就如同囚笼和噩梦boss里的“自己”所做的那样。


“如果我说你将来会有单独的机体呢?”


“……你说什么?”


卡穆蹭地一下从椅子上冲过来,伸手抓住灰鸦指挥官的衣领把他提起来:“你说什么?”


指挥官放下之前嬉皮笑脸的态度,一字一句的认真说:“我说,卡穆,以后可能会有你单独的机体,甚至加入我的麾下。”


卡穆出拳速度很快,指挥官感到一阵劲风擦过自己的脸颊,随后碰的一声——装甲型构造体直接摔倒在地,脚下的地板连带着震了震。


男人毫无愧色:“不好意思,用了些属于指挥官的权限。”


卡穆脸朝地趴着,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我记得神威是突击鹰吧,你为什么会有机体的管理权?”


“为了方便思维信标投入和对你的嗯……管理,空中花园准许我拥有神威机体的权限,”指挥官想了想,又补充,“神威也说过吧,他算灰鸦的编外人员,这事儿他同意了。”


奇怪就奇怪在这里,他与神威共用身体,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植入了灰鸦指挥官的权限……而且这玩意儿明明白白就是冲着他来的啊!


不,也许是有乘虚而入机会的,神威干过硬挤进灰鸦宿舍强行和他的里哥在一起休眠的蠢事,大概就是那时候在灰鸦的地盘上被安装了控制权。


美色误事啊混蛋神威!!


卡穆抽出五秒的空回意识海找神威,发现意识海深处已经被那家伙竖起高高的防火墙,得,看来是自闭了,活该。


“你根本是在扯淡,由黑野制造吗?”卡穆即使形象全无的趴着也不忘维持酷哥人设,“他们不可能把我和神威的意识分开的,他们做不到。”


指挥官的回答模棱两可:“说不准,而且这不是你一直要求的?想要单独的机体。”


卡穆是说过,要霸占神威的意识然后消灭他,如果自己有了单独的机体且没有神威的干扰这也变相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这并不妨碍灰鸦指挥官是个混蛋的事实。


人最怕万一,灰鸦指挥官说的话如果是真的呢?虽然卡穆已经不是人了,但思维方式仍属于人类范畴,他突然觉得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关系,就像之前从未有人提出要为他做什么,每次一听什么爱情友情就浑身难受,对待别人的好意像个豪猪,只要有人试图接近就把浑身的刺支棱起来,而这个人类的出发点,他自己说的,喜欢卡穆。


卡穆首先是觉得这家伙在开玩笑,在骗他,想嫖他而已,按之前的经验往人性最邪恶的地方想准没错,过了一会儿又觉得灰鸦指挥官没必要这样,真有那方面想法他根不会提前告诉自己,而是直接等新机体一出就利用权限把事办了。


灰鸦指挥官很有耐心,等趴在地上的卡穆思考完毕,和他之前的过激言论格格不入。


卡穆这般思来想去一通,猛然发现自己潜意识默许了这指挥官的“好意”,顿时无法接受,瓮声瓮气地说:“滚你妈的。”


“反正日子还长,慢慢考虑。”


“你耳朵有问题吗?”


指挥官无视了卡穆愤怒的争辩,不如说甚至乐在其中,今天卡穆和他说的话能抵上之前的五倍不止,已经达到了预期的目的,他解除限制终于让卡穆自由行动。


卡穆敏捷地从地上爬起来,没有再次试图攻击人类,他不想再体验鼻梁狠狠砸在地板上的感觉,他不会心疼神威的身体,可痛觉信号结结实实的和他联系在一起,摔在地上也很难看,更何况神威现在没法出来顶包,于是卡穆选择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把办公室门关的震天响。


卡穆离开后,指挥官发现地板被神威逆元装置砸了一个穿刺形的坑。


4


卡穆决定如果那指挥官敢欺骗自己,就把他杀了,不计后果。


从指挥官办公室离开后,冷静下来的卡穆才察觉到神威机体的录像功能开着,回想起之前神威答应里要把和指挥官见面的录像给他看,这事态立刻复杂了起来。


这玩意儿必须得销毁。平心而论,他绝对不想让第二个人知道他和灰鸦指挥官的纠葛,不知道神威在经历过失恋打击后还会不会翻出录像看,卡穆一想到神威叽叽喳喳的样子就脑壳痛,他已经不想再多生事端,他现在就要找到里,然后代表神威把他的那些花花肠子都卖给里哥,最后再说服神威以后就别单独和指挥官待在一起。


当然解决他俩那些误会只是顺手的事。


5


找到里还多费了些功夫,卡穆发现里取消了自己的定位,明显不想让人打扰他,而大门的出入记录中没有里的编号,他还在基地内。刚才闹出那么大动静里都没出现,八成是在隔音的训练场,而此时训练场的靶子们大概已经被噬狼枪打了个遍。


卡穆的猜测总是很准,他来到训练场的时候里刚结束一场射击测试,身上还散着冷凝液降温核心后的白汽,里显然没有料到“神威”来找他,脸上还残留着某种咬牙切齿的神色,环顾整个训练场,所有的靶子包括备用靶子的中心都被噬狼枪蓝色的火焰弹烧出一个大洞,卡穆很好奇里在射击的时候把假定敌人带入了谁,如果是神威的话,那他俩会很有共同语言。


里见到神威的那一刻想让自己变得尽量冷淡一些,但很快他发现了面前这个神威在气质上略有不对,是同一硬币的反面。


“卡穆……”奇异的是,在察觉到这并非神威本人时,他反而松了一口气,虽说这时候他本该用枪指着卡穆然后按响警铃。


“别紧张,我只是来简单说个事,”卡穆眨了眨眼,尽可能让自己显得无害,并且直奔主题,“神威喜欢你。”


什么?


“你是不是从指挥官那里听说了什么?”里脑袋发蒙,没闹明白是真是假还是卡穆人设崩坏过来开玩笑,嘴上本能的争辩,“是指挥官喜欢他吧,不是我,他应该去指挥官那里回应……”


卡穆的脸一瞬间有些扭曲:“别提灰鸦指挥官,那家伙是个万恶之源,唉,傲娇就是麻烦,反正我就这么说了,你也喜欢神威是不是?神威也喜欢你,信不信随意,好了,你们两情相悦,我去叫神威。”


正好今天也把神威长久以来不敢向里哥表白的问题解决了,回到意识海的卡穆想,自己真他娘的是个好人。


现在没有任何意识控制的神威机体第二次重重摔在地上,直接给还在震惊中的里哥来了个五体投地。


此时的神威很像金毛败犬,哭丧着脸回忆自己干了什么被里哥讨厌,卡穆很轻易的一刀瓦解了他的防火墙,提着他的衣领把他揪出来。


“卡老师,我做错什么了?”神威像条死鱼被拖着,浑身上下写满了绝望。


“你什么都没做错,”卡穆懒得和他解释前因后果,“快去外面和你的里哥见面。”


神威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丢了出去。


“神威!神威!”隐隐约约听见了里的声音。


第一个感觉信号是痛,他脑门痛,安装逆元装置那部分金属骨架难受,好像被人抓着脑袋撞到墙壁上,第二个恢复的是视觉信号,光镜重新聚焦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里那双靛蓝色的双眼,湿漉漉的,非常可爱。


神威马上察觉到里的脸离自己居然如此之近,他现在上半身被里抱着,那是一种非常暧昧的姿势。


“我,在做梦吗?”神威喃喃自语。


里的反应速度奇快无比,他马上把神威撂在地上,迅速站起来。


此时微红的薄云已经爬上二人脸颊,神威尴尬的爬起来,有些无所适从。


里在原地转了几圈,终于下定决心开口:“刚才卡穆说你喜欢我……真的?”


神威愣愣的看了他几秒,浑身因为紧张和兴奋而发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点头如捣蒜。


里叹气:“你说话,别只点头。”


“里,里哥,我,我喜欢你!”神威优秀的发声元件带着颤音,磕磕绊绊说不出完整的话,他的核心温度在迅速升高,循环液流速加快,他要炸了,真的。


大可不必这么紧张,里没想到神威反而是反应最剧烈的,这时候作为被喜欢的人,应该上去安慰一下?


里走进神威,伸出手缓缓抱住了他:“那太好了,我也喜欢你。”


说完这句话,里像安心了一样舒了口气。


对指挥官说什么构造体不能谈恋爱,那都是骗人的,是双标,真正看见喜欢的人对自己表了白,里根本狠不下心拒绝。


神威反手抱住了里,而与此同时有一些冰冰凉凉的东西贴到里的皮肤上。


里发誓,他第一次看见神威哭:“你怎么哭了?”


“里哥,这是不是两情相悦?这是两情相悦吧?我在书上看的,”神威像个小孩一边呜呜地流着清洗液,一边话痨的嘟囔,“我们以后可以一起去看电影,一起去商业街散步,一起去空中花园的观星台……”


卡穆,虽然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真的太感谢你了。


“是的,可以一起去任何地方。”安慰似的,里抚摸着神威柔软的金发。


卡穆有什么感想?卡穆差点被这甜腻的气氛淹死,早溜了。


虽然里这么安慰神威,但这飞醋还吃了,里可一点没忘:“神威,你还记得指挥官看你那事儿吗?”


“哦,刚刚指挥官找我的时候我录像了……”神威后知后觉,在自己的储存目录翻找刚刚的录像,“诶?被删掉了?”


里神色古怪地看着他。


“啊这,刚刚是卡穆控制机体,应该是他删的,”神威绞尽脑汁的想,“我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删。”


里听了神威的话,好像冥冥之中理解了前因后果,如果牵扯到卡穆,那这事件的发展顺序让他觉得不可思议,同时这份奇妙的看法也转移到了指挥官身上。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里都不可能用正常的眼光看待指挥官了。


“你怎么就心大的让卡穆占据了身体?”


“空中花园在我的机体里安装了权限管理,管理权在指挥官手上,我是不会担心啦。”


一码归一码,虽然卡穆帮了他是真的,他感激之情也是真的,但他讨厌卡穆用他身体搞事也是真的,如果能有坑卡穆的机会,有仇必报的神威当然不会放过。


这真是感天动地的真挚兄弟情。


【尾声】


卡穆说他不相信一见钟情也情有可原,指挥官这边却有一段不一样的故事。


在男人还未成为指挥官之前,某个下午在课间打盹的时候,他见到那景象模糊扭曲,只有一个暗紫色的身影烙印在脑海中,他就在那里如一块冷硬的石头矗立着,暗沉的眼瞳平静地注视着他,自己与他聊着天,温和而宁静,像已经认识了很久,还有很多话想倾诉。


“假如……那个时候,指挥官是你的话,该多好啊。”


声音透过口罩的过滤,沉闷且苦涩,他就发表自己的遗言似的,这样的语气诉说感想,给所有的对话、所有的故事做了个结尾。


自己的声音是模糊不清,别的声音是扭曲变形,只有这句话贯穿了他的心脏。


他是在向自己求救吗?还是单纯的抒发自己的遗憾呢?


不得而知,那一段旧梦已经是过去,埋藏进时间的烟海之中,而且现在的卡穆也不知道“自己”说过那样的话,如果向他开口说了这段不知是梦还是臆想的往事,更会招致他的鄙视,会被骂惨的吧。


指挥官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END)



对二测的卡穆印象深刻,却也无法做什么了

你以为造机体的是黑野?其实是我库洛哒!

卡老师快落地!


求评论////

非同梦

里哥快看那有个感染体

神威×里

有私设。

推荐BGM:《バケモノの唄 (怪物之歌)》 


这个故事不是关于仓促的告别,不是传达不到的话语,不是抓住的手又松开,也不是生命的消散。是一个长眠于此的构造体用自己的方式将爱传递给另一个永远奔跑永不停息的构造体的故事。


帕弥什,黑暗的时代,战火,废墟,埋葬了不计其数的爱情。


01

一个非常普通的晴天,勤劳的里先生正蹲在收纳柜前,正在收拾他的工作间。

神威的杯子?不要了,扔掉。

还没修好的游戏机?用不着了,扔了扔了。​

和神威的合照?里犹豫了1秒,放在垃圾袋里,扔了,人都不在了,还留着干什么用?​

收拾完毕,里一手一...

神威×里

有私设。

推荐BGM:《バケモノの唄 (怪物之歌)》 


这个故事不是关于仓促的告别,不是传达不到的话语,不是抓住的手又松开,也不是生命的消散。是一个长眠于此的构造体用自己的方式将爱传递给另一个永远奔跑永不停息的构造体的故事。


帕弥什,黑暗的时代,战火,废墟,埋葬了不计其数的爱情。


01

一个非常普通的晴天,勤劳的里先生正蹲在收纳柜前,正在收拾他的工作间。

神威的杯子?不要了,扔掉。

还没修好的游戏机?用不着了,扔了扔了。​

和神威的合照?里犹豫了1秒,放在垃圾袋里,扔了,人都不在了,还留着干什么用?​

收拾完毕,里一手一个垃圾袋,两个袋子合起来有三分之二的东西都是关于神威的​,要么就是神威的。

推开宿舍楼大门,明媚的阳光让他不禁闭了闭眼。

太刺眼了。​

02

里一遍一遍又一遍的看突击鹰的任务报告,里面的内容非常简单:神威在调查任务中失踪,人回不来了。指挥官眼看着里面无表情实则意识海波动越来越大,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所有人心知肚明,不管是指挥官还未送出的好感礼物还是里还没抽出时间修理神威弄坏的游戏机,

似乎什么都晚了。

03

里显然是最先走出阴霾的人,沉默了一天后第二天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按时把指挥官从床上捞起来制定作战计划,然后将指挥官准时送到指挥局开会,最后把自己塞到工作间没日没夜的工作,直到丽芙拽着里叫他去休息。

里并不想休息,于是他利用分析型强大的功能模块,找出一堆理由告诉丽芙他并不需要休息。看着对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里保证再工作五小时后肯定准时回去休息。

丽芙咬着嘴唇,小声的说,要是神威先生在这里就好了。

里觉得自己有一点生气了,他完全不明白自己的作息时间和那个连自己都保护不好的笨蛋有什么联系,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神威的话,一定能把里先生劝去休息的……”

后面的话他没听,但是丽芙这么说是有原因的。有一次神威来灰鸦串门,看他工作时间太长,连哄带劝叫人去休息,但是当事者无动于衷。脑回路简单的装甲型直接把人抱起来放在休整仓里,伸手给里设置好休眠时间,就离开了灰鸦休息室。

里看着盖上盖的仓门,意外的没有和神威反着来,冷酷地哼了一声迷迷糊糊的陷入了梦乡。

这一切都被空花最先进的辅助型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04

“全体成员,本机即将开始减速降低轨道高度,十秒后航天发动机点火反向推进,会有约两倍标准重力的瞬时加速度,请系好安全带……”

伴随着引导AI的机械声,所有人熟练切换机载有线通讯联络。

……

“全体成员,戈壁风沙过大,能见度极低,无法目视红潮显露区域。”

……

又来了。

指挥官说此时此景他突然想起来万事单挑塞壬,赛琳娜决绝的接过位域节点。他还想起来汉斯总指挥,还有生命之星的VIP病房……

舱壁的颠簸不允许他继续往后想,紧接着是湍流。

在剧烈运动颠簸中,里听见指挥官无能狂怒大喊着什么:他妈……机舱……中……断裂……迫降!!”

05

里灰头土脸从地上爬起来,心说这什么迫降,这就是运输机直接从天上解体,人直接往下掉。这下好了,全走散了。

迅速找到高地,里敲敲终端,光屏闪了几下终于正常显示,谢天谢地,他现在只需要和指挥官以及其他人一个通讯然后发个定位,等待汇合就行。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这样。

汇报完毕,里环顾四周,突然看见远处有个人影闪了一下。

这种破烂地方还能有人??感染体吗?

正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去看看,头顶上传来重物砸下的呼啸声。

里连忙朝一边闪去,哐当一声,视线被激起的风沙模糊,直到散去,他看见失踪5个月之久的神威就站在面前。

准确的说,感染体神威正在他面前。

06

神威觉得他倒大霉了。

感染体多的离谱,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身上的帕弥什浓度越来越高,循环液也流了不少,秉持着为人类收复地球的伟大事业献出一切的信念。神威用尽最后的力气砍完最后一个感染体,他再也没有余力去想别的了,只是觉得有一点点小小的,遗憾。之后陷入了沉睡。以上这还不是最倒霉的。

最倒霉的是他竟然又醒了,装甲型这辈子都没这么抱怨过自己命硬,但作为精英斥候,神威很快冷静下来分析情况。

自己在哪?环顾四周,大概是哪里的戈壁,红潮已经蔓延到这里。但是这些并不能帮他判断自己的位置。

终端?重启,没反应。好像进水了。

自检情况?机体损坏程度41.96%,内部零件进沙子了,损耗程度35.60%,循环液流失程度,已达到第一警戒线。帕弥什浓度,啊,他已经可以算是感染体了。

神威有点难以接受自己已经是感染体的事实,他有点想他们了,严厉又不失温柔的队长,靠谱的万事还有卡穆。还有灰鸦小队,他突然想起来里哥还没把自己的游戏机修好呢。不过转念一想他大概这辈子也拿不到了,一下子就释怀了。指挥官啊……帕弥什对所有人类是平等的,神威骤然感到一阵从自己身上发出的杀气,人类的样子让帕弥什逼迫他去杀戮。本能只好让他拿起大剑在空地上来回砸。发泄。

回不去了,神威悲伤的想,不过暗能本就让他和其他人不一样。突击鹰无疑和灰鸦关系很好,别人就不一定了。他是异类,虽然他几乎和空花的所有人都能相处的很好,但是有的没的,神威还是能感觉到一些异样的眼光。孤独。现在又加了个帕弥什,神威觉得现在让他去死都没什么问题了。

对,好主意。这样也不会给任何人添更多麻烦了。

神威抬起大剑,慢慢挥舞起来,利用惯性,他要将自己砍成两半。即将甩向自己时,帕弥什突然爆发占据三分之二的意识海,手里的动作戛然而止,然后大剑以怪异的姿势砸向地面。

在暗能的加持下慢慢恢复意识,仅此一次神威就明白了,他死不了。身体的掌控权几乎不在他手上,硬撑罢了。神威将会慢慢忘掉一切,究竟是帕弥什先一步完全占据他的意识海然后他的机体报废下岗,还是他破破烂烂的机体突然散架下岗,他想不出来。

那就算了,往前走吧,走到哪算哪。

意志与病毒抗争着,他有点迷迷糊糊地想,好像有谁喜欢养花来着,是谁呢?神威慢慢想着,好像是一个蓝眼睛构造体,长得很好看,叫里,好像和自己关系相当好。

那就没问题了,反正他没什么可去的地方,正无聊呢,有事情去做了。如果有机会见面的话,神威要送他几朵干花。

07

途中并不顺利,红潮所及之处一片死寂,好不容易找到几朵,被他一碰,帕弥什直接把他碰的一朵花腐蚀完了。神威愣了愣,然后找了几个比较长的树枝,在被自己腐蚀完之前放进不透风的口袋里保存成干花。

沉默的行走在这片戈壁中,似乎过了很久很久,这天,神威看见了一个蓝眼睛的构造体,但是已经想不起来他是谁,帕弥什让自己忘了太多,但是凭着直觉,神威要去找那个人。

于是轮起大剑就飞奔过去。

08

然后出现了刚才的一幕。

里被眼前的人震惊了。

距离突击鹰的任务报告上传时间已经过去5个月,神威已经感染帕弥什他不震惊,他活着而且看起来还能交流才是最让里震惊的。

快速扫描眼前的装甲型:

发声装置损坏严重。

定位装置已丢失。

循环液储存量告急。

机体零件几乎全部老化。

帕弥什浓度爆表。

几个数据就让里明白眼前这人的身体状况已经到极限了。他首先确定这个神威打不过他。其次确定这是最后一面了,即使他给神威注入备用循环液,机体损耗程度也不能支持他在地球上流浪下去。但是我们可能会说里哥救一下吧,换换几个重要零件什么的。但是这损耗程度,里大夫真治不了了,他现在也不能去科学理事会申请一套神威的新机体。最后里很意外,在帕弥什几乎完全侵蚀意识海的情况下,神威竟然还保持一丝理智没有攻击他。他相信暗能在一定程度上简单维护着他的意识海,可是什么东西让他宁愿被帕弥什折磨将近半年也不肯成为纯粹的感染体放纵自己去杀戮?是什么作为支撑他活下去信念?而且他明明应该什么都忘了才对。

里决定先和他搭上话再说。他递给神威一个铁管,让他在地上写字。

“神威。”

“(我吗?)”

“对……”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们那边,有没有一个很会种花的?他对我来说很重要。)”神威直接进入主题,他的时间宝贵,效率至上。

“好多人会种花,可以说一下具体特征吗。”

“(我想想。)”金发构造体陷入沉思,里不动声色的瞄着他,如果不是看见已经变成猩红色的人工光镜,里都要觉得这好像是在任务途中的一次闲聊。

很久很久很久,神威终于拾起铁管:

“(先生,那人好像叫里,你认识他吗?蓝色眼睛。我觉得你和他有点像,是兄弟吗?拜托了。)”神威写完睁大眼睛,用请求的目光看着里。

被看的人觉得自己好像被雷劈了。

难不成这个笨蛋坚持到现在就是为了他?为了他什么??

“(?)”看着那人表情管理逐渐崩塌,神威缓缓画了个问号。

09

里也喜欢效率至上,他立刻表明身份,还把铭牌给他看看,神威很高兴了,然后把身上的口袋全摸一遍。

“(是这个袋子吗?不是。这个?不是。为什么我的衣服上有这么多口袋呢??)”神威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了,找了好久,他从衣服内衬口袋里面翻出包裹的严实合缝的——一沓干花。

“为什么要给我这个?”再一次震惊。这家伙连自己是谁都快忘了,竟然还有心思记着里的一个小爱好?!

“(我觉得你喜欢养花。)”

“(干花不能再种到土里,你要把它们放到花瓶里。很好看。我好不容易找到的。)”

“(我送给你。)”

的确很好看,莫里安看着成天在家喊无聊的弟弟,去花卉市场买了几盆便宜的花放到阳台上。植物让整个家有了一些活气。为了留住这份来之不易的快乐,莫里安工作之余曾仔细阅读过一些关于养花书籍。久而久之,种花习惯就一直留在身边了。

现在指挥官也会经常夸他种的花都很精神,还好看。阿西莫夫听闻从他这拿走一个小仙人掌,一年不浇水都没事的那种。

里想起来神威似乎对向日葵情有独钟,他们也很搭调就是了。

有时候他会放一些干花到花瓶里。

“里哥,这是什么?”

“干花,这个叫满天星。”

“呀,这个名字我喜欢。你看,它们就像宇宙中的小星星一样。很美哦。”

很美。

美得这位里先生现在想起来都要被气得落泪了。

10

“你还记得什么?什么都可以。”

“(刚才说的那些就是全部了。也没有别的了。不,好像还有,突击鹰是谁,你知道吗?)”

……

如此之类的问题,里回答了几个,神威也觉得再想不起来什么东西了。

里悄悄自我检测一下,很好,自己身上的帕弥什浓度在临界点以下。指挥官和其他两人在赶来的路上。一切并不算顺利。

“(这什么?)”神威伸手,天空落下一些白茫茫的东西。

“它叫「雪」。”

地球的寒冬来了。

11

兴许是见到想见的人了,神威有些放松下来。

异变横生,被暗能压制了这么久的帕弥什今天终于趁着身体主人松懈的时刻瞬间爆发。人工光镜发出猩红的光芒,他轮起大剑就要砍。里也不是吃素的,一个完美的后空翻还顺便开了几枪。

两人乒乒乓乓一阵,不出里的意料,神威很快败下阵来,似乎是机体内部某个重要零件终于断裂,他站不起来了。里蹲下查看情况。

神威的人工光镜在紫色和红色之间来回切换,闪得他头疼。帕弥什不会为他们轰轰烈烈的故事而让步。这一刻,神威强大的意念似乎终于坚持不住了,霎时双眼血红,左手向前伸去,他将要掐断里的脖子。里没反应过来,再睁眼就是神威的食指已经够到他的面前。闭上眼睛心说完了栽到笨蛋手里了,全空花都会拿他做文章,大概是竟然想和一个神志不清感染体友好交流顺便还回忆过去,最后被犯病的感染体掐死了,可笑至极。

剧痛没有传来。

12

“指挥官,我们这些构造体,严格意义上说,已经没有生命了。为什么我们还会害怕死亡呢?”

“神威也会问这种问题么……真的变成熟了呀!”

“指挥官你快说啊别卖关子了。”

里不知道屋里发生什么,他刚从工作室回来,就在要推开休息室的门时,听见指挥官说:


因为你们还会流泪。

拥有的同时又怀念失去的一瞬一瞬。

害怕自己爱的事情如同烟雾一般散去。遭受了苦难后,依然选择在黑暗的跑道上,秉持着自己的信念疾驰。

还爱着这片大地。

13

里睁开眼睛,接下来看到的一系列场景让他简直想把神威踹出地球。

神威的左眼冒着猩红的光,右眼在两色之间来回切换。他的右手颤抖着握住左臂,不断发力,想把左手拉回来。里听见螺母松动稀里哗啦落在地上的声音,极速后退摸出双枪。

他听见神威痛苦呜咽着,他看见神威用尽全力不想伤害他。

里觉得可能是地震了,因为他的手一直在抖。他现在什么都做不到,也帮不上忙,走近只会害了自己。

构造体优秀的动态视力让他捕捉到神威的双眼有一瞬间变成了熟悉的粉紫色。而正是那一刹那,他亲眼看着神威将右臂迅速做拉回动作,把还在发力的左手作为刀捅向胸口。


???

“!!神威你大爷的——”

里再也忍不住了,跑过去滑跪到神威面前,双枪扔到一旁,他颤抖着,慢慢托起神威的脸颊。

装甲型稳定下来,似乎是感到了温度,费力睁开双眼——温柔的粉紫色。然后缓缓抽出左手,艰难抽出自己的机械心脏,连同自己的铭牌一起扯下,笑眯眯送到里的面前。如同一个虔诚的信徒,为自己的神明献上一切。

神威笑了一下,闭上眼睛,没有其他动作,就这么保持着这个单手托举的动作,跪坐在地上,嘴角弯弯,飘落的雪花轻轻盖上他的发丝,宛如一座沉默的雕塑。


一切都发生的这么快。不到10分钟,又一个生命在他面前逝去了。


里看着安静下来的人突然怒不可遏,

他想对神威说赶紧把你那个烂大街的笑容给我收回去。

他想说我难道稀罕你那个早就停产的古董心脏吗。

他想说你要是再不说话我就把干花全扔了,扔的一束不剩。

他想说的太多了,没有送出的蝴蝶标本,还未完成的拥抱,还没有修好的游戏机,掉在休息室角落的宿舍币……

神威把很多东西塞进过这个陈旧的心脏:逝去的友人,血色的夕阳,未曾说出的话语,无数的遗憾……都打包起来送给了里,包括他背负的那些真相和爱和痛苦和世界和人生。

里感受到了。

猛得掰开神威的手指,将停止震动的机械心脏放进战术背包,平时里可能会在乎滴滴答答的循环液会弄脏背包,但是他现在只想把它保存下来,这是神威给他的最后的礼物。破损铭牌也挂在胸前,和自己的铭牌碰的丁零当啷的响。

14

怔怔地低下头,泪水肆无忌惮地涌出,泪流满面。手背反复蹭过眼睛,但无济于事,擦干的地方又被浸湿。

里觉得大概是风沙吹到了眼里,要不然眼泪怎么会擦不干呢。是吧。



end


​来点评论吧(悲

君不争

【黑神话】 悟空× 杨戬

 

灌江口,杨戬的福地洞天。

 

这是他私设的秘密结界,四周的场景随心念流转,变幻无穷。此刻,这里是宁静的,却又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孤寂。

 

孙悟空前来耍闹的时候,这里是满山桃林,瓜果飘香,绿荫成片成片地遮盖在山野。


那时,他们就坐在一条清澈的小溪旁边。杨戬刚刚掏出从天上拿来的美酒,孙大圣一勾手就给抢了过去,动作麻利得毫无顾忌,对着嘴就一饮而尽。

 

旁边的哮天犬很不高兴,嗷嗷直叫。

 

孙大圣挠了挠下巴,歪着脑袋看着这条曾被自己教训过的狗。

 

“嘿嘿,你家主子请俺老孙来喝酒,你这畜生还有意见了不成?”...

 

灌江口,杨戬的福地洞天。

 

这是他私设的秘密结界,四周的场景随心念流转,变幻无穷。此刻,这里是宁静的,却又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孤寂。

 

孙悟空前来耍闹的时候,这里是满山桃林,瓜果飘香,绿荫成片成片地遮盖在山野。


那时,他们就坐在一条清澈的小溪旁边。杨戬刚刚掏出从天上拿来的美酒,孙大圣一勾手就给抢了过去,动作麻利得毫无顾忌,对着嘴就一饮而尽。

 

旁边的哮天犬很不高兴,嗷嗷直叫。

 

孙大圣挠了挠下巴,歪着脑袋看着这条曾被自己教训过的狗。

 

“嘿嘿,你家主子请俺老孙来喝酒,你这畜生还有意见了不成?” 


孙大圣掏出耳朵里的金箍棒,只是绣花针大小,在手上耍了耍。


哮天犬仿佛想起了一些并不太愉快的往事,低声呜咽了两声汪汪,缩在杨戬衣服后面,只露出一双警惕的狗眼。

 

杨戬随手一挥,桌子上瞬间变出了一大桌酒宴。珍馐美馔,琳琅满目。

 

孙大圣扫了一眼,看到了紫芝瑶草,交梨火枣,还有几颗眼熟的蟠桃。

 

孙大圣眉开眼笑,“杨兄弟,你难道也学俺老孙闹天宫了不成?这些个东西可都是玉帝摆宴才会有的。”


说罢,便迫不及待地抓着蟠桃往嘴里送。

 

杨戬仿佛无所谓地笑了笑, “小神可没有大圣的泼天本事,我向来不爱吃这些,从天上带下来,让大圣尝尝鲜儿吧。”

 

孙大圣一手抓着蟠桃,另一只手捧着酒壶,一口桃子一口酒,吃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嘴上流着桃汁,嘴边都是酒浆,在阳光的映照下,亮闪闪的,透着一股肆意的快乐。

 

哮天犬又呜咽地叫了两声,似乎在表达着不满。

 

杨戬反手在他狗脑上拍了一下,“莫要多嘴。”声音中带着一丝严厉。

 

孙大圣吐出嘴里的桃核,毛茸茸的爪子在耳边竖着,仿佛听懂了哮天犬的嚎叫声。

 

孙大圣抓起一个蟠桃扔给哮天犬。

 

“杨兄弟,你对我倒是仗义,这只黑狗说,你从天上带的东西,灌江口的上上下下可从来没吃过一点,这回全让老孙霸占了。”

 

哮天犬欢天喜地地啃着桃子,尾巴欢快地摇着。

 

杨戬被戳破了心思,很不耐烦地踢了哮天犬一脚。

 

“去一边吃去,吃完桃子,去灌江口庙门口趴着去。”

 

大圣从衣服里摸出两颗花果山的桃子扔给杨戬。

 

“俺老孙花果山的山桃,虽然比不得蟠桃延年益寿,不过也好吃得很,给杨兄弟尝尝。”

 

杨戬接过山桃,风轻云淡地放在桌子上。

 

“瞧这倒也不错。”

 

如今,很多年过去了,大圣死了,是自己亲手带人干的。

 

桌子上的山桃从来没动过,杨戬静静地坐在那,目光久久地凝视着桃子出神。

 

自从大圣死后,周围结界的风景,就永远变成了无边的白雪。寒风凛冽,雪花纷飞,整个世界仿佛被冻结在这寒冷之中。

 

杨戬作为天神,这点寒冷并不会影响他,无非是心念的展现罢了。


可他却任由这低温包裹着自己。

 

杨戬拿起山桃摸了摸,犹豫了片刻,轻轻咬了一口。

 

嗯,味道确实鲜美,那猴子没骗我。

 

他肩膀的白雪又落了一层,眉毛和长发都染成了白色,却浑然不觉。

 

他坐在这里很久了,思绪仿佛也被这漫天的雪花冻结。

 

杨戬想起大圣来他这里大吃特吃的景象,悠悠一叹,把山桃又放回了原本的位置。

 

杨戬也不清楚,怎么老是想起那只猴子。

 

可能是那猴子啃桃子的样子,真的挺蠢的。

 

想到这里,杨戬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可眼中却闪过一丝落寞。


真想再瞧瞧那副蠢样啊。

 


喜熵

【相里X男漂】树影余音(上)


浅浅造谣明年的追月节

纯爱双猫情窦初开版,字数6k2


树的声音会被听到,即便你并不在这里。


“·······我想要我喜欢的人,也喜欢上我。”

 

相里要到达月树屋时,小帕将这样的心愿条递给了他。机械手闪过几分锐利的光芒,昏黄灯光照耀下,青年展开信件,嘴里慢慢念出了信件中的最后一句话。 

“······”

 

随即小帕转了一个圈看着盯着信件没了声的家伙,“喜欢...


浅浅造谣明年的追月节

纯爱双猫情窦初开版,字数6k2


树的声音会被听到,即便你并不在这里。


“·······我想要我喜欢的人,也喜欢上我。”

 

相里要到达月树屋时,小帕将这样的心愿条递给了他。机械手闪过几分锐利的光芒,昏黄灯光照耀下,青年展开信件,嘴里慢慢念出了信件中的最后一句话。 

“······”

 

随即小帕转了一个圈看着盯着信件没了声的家伙,“喜欢······”

 

“这样的愿望还真是少见呢······”

 

话语间,眉头已经微微蹙起,身体有些疲惫的撑住胳膊,灵活的指尖旋着额前的发丝,“好像是——有些难办了。”

 

喜欢另一个人——


书本的知识并不包含喜欢的真实模样,也许是天上的星星,也许是乱码后依然运作的程序,也许是书卷中潜藏的纸条,也许是这封愿望中,颤抖的笔迹。

 

“要如何实现呢?”

 

从月树屋下传来好听的声音中蕴含着几分无助的苦恼。


喜欢——人与人之中最为特殊的一种关系。自从帕斯卡离开,从那之后,机器比起人类更贴合他的身体与环境。

而机器不会表达喜欢,运作的代码不会产生与人相关的情绪。


似乎从选择这一条路开始,相里要就不得不走向真实与抽象的分界线,迷茫着走向未知。可万一有一天撕裂了呢?


他不由得会思考到这条路的尽头的黑暗——因为尽头已经没有父亲与母亲的身影在等待他了。

 

他期盼着前路又谨慎的停住。

想到这里,青年浑身的气质都沉寂下来,相里和小帕的风扇在空中呼啦啦的响,四周安静的如同死寂一般······离别是无数人都难以拒绝的问语,感情的联系在和生和死之间蔓延,痛苦又执着的联系着彼此。


从某一刻开始,看着帕斯卡消散在空气中后,勇气,热爱,一系列人类拥有的感情是那么美好又弥足珍贵,如果有一天他真的会因为追求真理而背弃这些情感呢?

难以拒绝的诱惑,是对真理无所拘束的向往,断臂的疼痛在真理面前都显得那样渺小······


突然,如昏暗中锐利的光芒,简单的话语闪现在他的脑海——


“哪怕你走的再远,也有人等你回来。”

 

沉静又带着无限力量的声音再一次出现在他脑海里。

 

“等我······回来吗······”

 

他的舌尖绕着最后的字眼,默默地重复着,思考着,缓慢的咀嚼,嚼碎了,咽下去。

相里要低着头,机械臂转动时发出流转的声音,他不再思考那些千奇百怪的问题,而青年温和的声音再度清晰的映在眼前——

金色的光芒像太阳一般,沉睡在他的心里,在他自己还未意识到时,光芒便已经开始向外发散。

 

他曾无数次踏上寻访真理的路途,却不曾想到每每在准备抛下一切时,都会想起这句话。

 

青年的声音并不沉重,但却有着山峰刀削一般的力量,沉沉地砸在他的心底。

他不会放弃真理,也不会放弃羁绊。 


那么,如果喜欢也算作真理的一条,那么人对物的喜欢与人对人的喜欢有什么分别呢?

 

······


 新的问题层出不穷,小帕和相里在他身边停滞,等待着他的思索。

直到小帕再一次将信件放回到他手中,相里要才意识到,自己又因为多余的思考,推迟了追月节的时间,他站起身,摇了摇头,嘴角不由得弯起,看向小帕与相里的眼神柔软,

“不论怎样,先去看看吧?”

“······”

 

 

 

 

而事情总是不如相里要想的那样简单。

信件中那难以掩饰的爱意,却在现实中变作束缚的藤蔓,他站在二楼看向那正在争吵的二人之间······所谓的爱,在另一个人眼里转为纠缠,风烈烈地吹起他衣角,传来呼呼作响的摩擦声,茶色的发丝也不由得朝着风的方向偏了过去。


他的眼睛似乎也迷茫了,朝着黑夜望去,却找不到光亮。

 

“这——就是喜欢吗?”

 

现实好像和自己理解的真理有了隔阂和差距,他的眸光带了几分审视,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表情,

 楼下还在争吵,女人不愿意再多说一句话,而男人却变得更为歇斯底里,

“可是我做什么都会想到你。”

“难过的时候会想到你,开心的时候也会想到你。”

“我只是——喜欢你。”讲到这里,男人近乎哽咽的从嗓子里挤压出这句话,仿佛剖心剖腹只换来一阵寂静。

 “······”


所谓爱意,在不被接受的人面前,变成了卑微的承载体。

 

相里要身边方块结构体无声旋转,耳边夹杂着男人颤抖又悲伤的声音,他哭泣的近乎崩溃又无助的表情,像光幕一般呈现在他眼前。

 

喜欢——是这样的吗?

 

被别人理解的心情与沉默,还有令人窒息的逼迫和妄想。

蓝紫色眼睛中红色的光芒闪烁不定,像预示某种危险与灾难的来临,眸光倒映着街角二人的身影,一直等到画面中的男人垂头丧气的离开。

 

悲伤、不甘、难过、羞耻,情感带来的重量是如此沉重,到最后,他依然听得到男人带着哭音,砰的一声,无奈的将花扔进垃圾桶,接着整个人像是灵魂都被抽离出来一样——

“原来,月树屋也是假的······”

他听到男人叹息与仇怨,沉闷的钟声敲响在胸腔。他沉思的表情未变,眉眼压低,淡漠的眼眸看向黑夜中消失的身影。

愿望中的喜欢,原来只是嫁与他人的情感吗?



恍若耳鸣,相里要的眉梢带了几分冷漠,蓝色的眼睛无关望着街角的黑夜,

 

“喜欢或许是一种更为复杂的情感。”

“但人与人之间的羁绊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搭建起来的······”


 

妄念索求,愿想中的喜欢与爱那样现实又如现在具体,可——这是真的喜欢吗?他不由得发问,看着男人的愿望,这样的喜欢是否是另一种形式的自私呢?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不知过了多久。寂静的声音中潜藏着他思考的争吵声,在理解人与人牵绊的这条路上,有着更多需要他发现的事。不多时,他朝着月亮的方向抬头望去,眼尾上挑,不知道为何清冷又明亮的光芒映入眼睛之中,冲淡消散了眉眼间的冷意······


喜欢,心底里念出这样的话语时,

铃铛声突然响起,玻璃一般破碎的撞击声,连同光影与温和的注视,划过他的眼前。

 那是一个人的——背影。

 

青年黑色的长辫悄然坠在身后,发丝摇曳,金色的眼眸背光坚定又沉着地注视着他。他不由得再一次想起在黑暗中对峙偏执时,青年如鹰击长鸣一般打碎暗色,义无反顾的跳进这个身陷囹圄的困境。

缠绕在他身上的愿景被偏执困惑,而那时,有一个人用锐利又温暖的刃锋,切断身上那一处处看不清又模糊的束缚。

一切在他的面前变得清晰起来·······


眼前浮现的画面,让相里要再一次陷入回忆与深思,他的机械手捻起刘海中被冷风吹的干涩的发丝,淡淡的摩擦声中,蓝紫色的眼眸半阖着,困惑中带着思量,有带了几分无人可见的眷恋,毫无目的地看向虚空。

思考的声音逐渐被放大。

月光照亮他的背影,机械臂映出不近人情的冷漠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嗓子从胸腔才发出一声不可发现的叹息······

跳动的玻璃珠最终回落地面,吵闹声逐渐停驻,思索蔓延的辞藻从无穷无尽的世界中迸发而出——



 如若追求真理是一件前路未卜的事,那么追逐群星就是另一件让人无法拒绝的事。

从一开始感受自己想要和他人产生羁绊的过程,就已经走向了难以刹车的路程。

他总会抱以学者的心态询问他的看法,理解他的思维,记录他的回应。

他也曾说过自己比起结果更注重过程本身。

 

 

那么自己等待着另一个身影来临时的呼吸,是喜欢吗?

看到他被人拥簇而默默注视观察时,是喜欢吗?

月光那样美,带给他的震撼却不及金色眼眸万分之一,是喜欢吗?

 


那么如果自己妄图追逐群星最为闪耀的那颗星呢?

也是因为——喜欢那一颗星星吗?


一切的答案,似乎都挂在自己面前,像极了自己难解的题解开时无法言语的成就,而现在,找到答案后,内心唯有挫败。


他迟疑了。


最闪耀的星星归处仍旧是天空,不是森林,也不是原野。

 

 

相里要的眼底浮起一团希望却被暗色压下。一时间明白了自己心意之后的发现,有些令人无措。伴随而来的是迷茫中的慌乱。眼波流转,他再一次看向天空的月亮无声的回答着他。

那是无言的答案。


最终,抚着下颚的手缓缓垂下,他身上的气质又渐渐转为人们熟悉的那个首席,相里要脸上带了几分释然的微笑,深邃的瞳孔,幽幽又寂静的同月亮回话。


“或许,我还不够到达寻找真正真理的能力。”

他无可奈何地看向群星,

“因为我总是会被牵绊所吸引。”

“会因为存在而在意。”

“因为在意而······”

 

声音戛然而止,沉默之中蕴藏着无数的喧嚣,相里要抿唇,心底浮起点点焦躁。

月树屋与青年约定的时间,即将到来。

 

 

 

 

 

 

 

追月节——

这一年月树屋迟迟不见青年的踪迹。正应了第一次与漂泊者过追月节时的那句话,他没法确定漂泊者会在哪里,在干什么,无望和希望的纠结似乎比起漂泊者本身更难让人探析。

相里要还是担忧看了看远方前来的路,攀上树枝把今年实现的愿望点亮,悬挂起来。手下的动作却越来越缓慢,他迟钝的看着纸条上面的字,默不作声。


漂泊者的性格应该不会是不信守承诺的人。

就在相里要站在树枝上看着愿望的字眼出神,心里刚刚冒出这句话时,一阵清亮温润的声音从树下传来。


“需要帮忙吗?”

连带着小帕转圈圈的声音,相里要诧异的随声转头,回过神看向声音的来源。


似乎是看到相里已经做完了大部分工作,黑发的青年有些不自在的笑没了眼睛,右手悄悄挠了挠脸颊,“看上去今年也迟到了,抱歉。”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相里要不由得带上笑容回应他,摇摇头,“并没有。”随即拿起手里的灯笼晃了晃,“这里还有灯笼需要你帮忙挂好。”

听到这里,黑发的青年朝着小帕摇了摇手,从一旁的桌边拿起剩余的灯笼,“看来你还是得压榨我这个新来的员工。”

青年的性格总带着几分可爱,相里继续在树枝下栓好灯笼,暖意从四周传递而来,“也没有那么夸张。”

“你能到场就可以,这——就是员工守则的第二条规定了。”

相里要回头也带着笑意看向他,时间过得有些缓慢,相视而立时,眼中都倒映着彼此的身影,

“所以这样听起来好像你不需要我的帮忙了?”青年的语气微变,调笑起来,手里的动作却从小帕中接过要挂在树上的祈愿,

“那倒没有。还是麻烦漂泊者了。”

“这是最后一个灯笼。”


相里要先从树上跳下,回头看着正在努力挂灯笼的青年,温柔又带了几分迟缓的犹疑,就连眼里本该多余出来的一些情谊,只能在这个时候悄悄流露出几分,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一边叼着绳子一边伸手挂在树枝上的身影。

矫健有力,修长却不失锐利与冷硬的气质,在将灯笼挂好后,如豹子一般干净利落的跳下,

“大功告成。”

而一旁青年的眼睛没有一刻离开过,只是静静地看着,望着,记忆着。


 



这一年中,黑色的身影跑过今州城的各个地方,各个角落,鸣式复苏被压制,每每和忌炎从前线回来时,一众人的簇拥与欢迎热闹非凡,群星中最闪耀的星星不曾对他人掩盖过自己的光芒,也就不得已会让更多人看见,了解和在意。


研究院的生活很是枯燥乏味,相里要在其中找到了自己适合的路途,却也总是在被万千数据吸引的时刻,悄悄注视着漂泊者的每一次归来。

月树屋是很好的场所,很明朗的机会,两个人一起赏月的时候,相里要身上的疲惫与一些束缚都消失殆尽,在青年的身边,不必在意人与人之间的牵绊是否会消失,而是近乎空白的,冥想一般的休息与松弛。

因为他知道,不论怎样,漂泊者总会带着善意与温和的态度回应着他,也能够轻易的将他从滚石的深渊中拉住步伐。


而今天却有些不同,相里要突然蹙起了眉头,露出几分冷淡与不赞同的神色,

“你受伤了?”

听得出他话语间的在意,黑发青年金色的眼睛瞟过胳膊出洇出血迹的伤口,用平常的语气说着:“没什么大事,已经好了。”

 

他似乎从来都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口。

 

相里听得出他不在意的语气,便也不再多问。只指使小相里拿来了绷带,

“你受伤的话还是注意不要乱动。”

此时的青年只想将伤口再一次包扎好,二者的距离瞬时拉进,漂泊者被他轻轻抓住手腕,眼眸闪过一丝诧异,想要拒绝收回手时又平静下来,不再多说话,看着的相里要拆下原有被血液浸湿的纱布,又换上另外一块。

他的手下慢条斯理,有着自己的节奏,面对伤口的处理也显得很是专业,

 “应该是刚刚挂灯笼时导致伤口崩开的·······”

“是我太过大意,连这个也没注意到······”

相里要的眉眼压低,敛着眼睛,红色的圈圈在瞳孔中微微颤抖,他低头时,漂泊者的视角并看不见他的神色,

无奈与怜惜自责,就这样在青年看不见的地方全都倾泻了出来。

“没关系的。”

他的声音温暖又干燥,像是知道一切有关于相里要内心的想法,这样真挚又真诚的回应着他。


但事实并不是这样,听到青年的话语,相里要冰冷的机械手臂在触碰伤口边缘有着人拥有的力度控制,指尖微颤。

他是那样的在意他,而他知道的,漂泊者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温暖与温和······

如果是这样,那他的喜欢,是自私的吗?

相里要在心里再一次询问自己,青年也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萤火虫从他们之间穿过。妄想与愿望不该带上贪婪的意味,相里要深知这一点——


手下的动作不停,直到收回一切深思,露出有了几分勉强的笑容,

至少此刻,他可以靠近青年而不必有任何顾虑,茶色头发的青年靠近,肢体接触的意图显得没那么清白。而神情与动作却很是坦然,他的言语温柔带了几分问询的姿态,让人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

 “今年的追月节,漂泊者想好要许什么心愿了吗?”

漂泊者歪了歪头,似是没预料到相里要会问这件事,想了几秒钟,摇了摇头回答,“嗯······,还没想好。”

 

早已预料到漂泊者的答案,相里要微微挑眉,“去年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

听到他平缓的声音又有些不顾情面的点出问题,青年金色的眼眸有些不好意思,又笑弯了眼睛,就连声音也染上笑意,

“既然如此,不如就许和去年一样的愿望吧。”

听到这里,相里要微微抬头,手上的动作停了,蓝紫色如宝石的眼睛看向他,就像是望进了那被夕阳照耀而波光粼粼的湖泊,两个人靠的很近,风缓缓吹过,不带任何声音,相里要看见他黑色的头发在风中飞扬,金色的眼眸中毫无意外的是对彼此的信任和善意。


 “这样啊······好吧,月树屋接受你的愿望。”


与他不同的情感和在意,意识到这点,相里要眨了眨眼睛,笑意却越发温和,剥离那些私心存在的部分,将情感都悄无声息的藏在自己心里。

 

“那你呢?你想要许什么愿望?”轮到漂泊者开始反问了,他的口音很好听,像是问好更像是说一句很普通的话,仿佛相里要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也可以。

 

我的愿望,或许只是某种妄想。

人一旦有了更多的欲望就会拥有更多的愿望,如同天堑一般的距离,却是从漂泊者口中说出愿望二字。

 

想到这里,相里要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他。他收回目光,将剩下的伤口绷带处理干净。

 

“记得不要碰水,不然伤口发炎也会很痛。”

 

漂泊者点点头,郑重又认真,仿佛在保证自己下一次一定注意,但是相里要知道,漂泊者不会在意。

一旦有什么危险他必然是第一个冲锋在前的人。

只能叹了一口气,用机械手捏捏自己的头发,侧身,又弯腰用手指轻轻点在伤口最外层的纱布之上。无人可见的珍视意味扩散在风中,在相里要触碰过的地方,痒意自伤口逐渐蔓延,只听他慢慢的说:

 

“那我的愿望是——希望你,不再受伤。”

 

青年注视着他,背后是漫天星辰,一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灯笼吹上了天空,祈愿与祝福也都飘向了人间,他蓝紫色的眼睛淡淡闪烁,月光将他最外边的发丝照得近乎透明。连同他最真心与纯粹的祈愿都飘向了漂泊者的眼里,如月华,笼罩着最为珍贵的心脏。

 

青年之于他的在意,就这样坦然又真诚的在语言文字里,显露出来。而未曾显露的部分,被他偷偷藏进星辰之中。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漂泊者眼眸中的金色闪过一瞬光芒,颤动着,微微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闪烁过后,漂泊者才意识到自己失神的态度,急忙撇开眼睛,敛下神色,鸦羽般的睫毛落下一小片阴影。

 

一点点不自然的感觉,微妙的触动他的心情,在相里要对着他许下愿望的一瞬间,与声音契合的还有缓慢的心跳。沉默的人似乎总是沉默,而喜欢微笑的人也总是微笑。

 

但也总是让人觉得无法拒绝。


压下那奇怪的感觉,漂泊者站起身,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空气与时间再度流转,他近乎短路的大脑忽然想起在旁边摊位上遗留的物品,像是得救了一般,转头朝着那边走去。

才走几步,又停下来,背着视线,他感受到那注视,还是点点头回应了相里的愿望。

 

“嗯。”

“我——会注意的。”

“谢谢你。”

 随即消失在月树的另一端。


他没有错过相里要的微笑,也没有错过他对相里要的承诺,唯独错过了一双默默注视他的,酸涩又纯粹的眼睛。

因为眼睛总是背弃他执拗妄图欺骗自己的心灵,早已将潜藏的喜欢偷偷倾吐了出来······


(下一章,是黑猫猫视角——




热血打卤士_
【10:00】【藕饼千日谈】小...

【10:00】【藕饼千日谈】小情侣三周年快乐!

风月宝鉴梗,画得很草很我流dbq

爱信等第二部

千日弹指间,感谢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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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朵栀子

【戬空】七夕宴

·七夕贺文

·赶得急,OOC预警


  “师父……”


  沉香推开孙悟空家门的时候,孙悟空似乎刚醒,正在系衬衫上的扣子,他歪着头用肩膀夹着手机,不知道在聊什么事情,听到开门的动静,他回头给了沉香一个眼神让他先上沙发上等着,沉香见他难得没有插科打诨的样子,以为在聊什么正经事,于是乖乖上客厅等着去了。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孙悟空挂断电话,朝沉香这边走来。


  “师父,你忘了?今天周五,学校早放。”


  孙悟空“哦”了一声,转身进厨房洗了个桃子,突然想起什么来探出半边身子:“我记得杨戬前两天跟我说你们学校暑假补课没有周假啊,早放什......

·七夕贺文

·赶得急,OOC预警


  “师父……”


  沉香推开孙悟空家门的时候,孙悟空似乎刚醒,正在系衬衫上的扣子,他歪着头用肩膀夹着手机,不知道在聊什么事情,听到开门的动静,他回头给了沉香一个眼神让他先上沙发上等着,沉香见他难得没有插科打诨的样子,以为在聊什么正经事,于是乖乖上客厅等着去了。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孙悟空挂断电话,朝沉香这边走来。


  “师父,你忘了?今天周五,学校早放。”


  孙悟空“哦”了一声,转身进厨房洗了个桃子,突然想起什么来探出半边身子:“我记得杨戬前两天跟我说你们学校暑假补课没有周假啊,早放什么?”


  沉香心虚地偏过了头,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话来。


  “蒙我呢,死小孩?”孙悟空毫不留情地弹了沉香一记脑瓜崩,“又逃课,回头你舅知道了教训你,别来找我哭疼。”


  沉香捂着脑袋:“就是怕被他发现才躲你这来的,再说了,师父,您别告诉他不就好了。”


  孙悟空冷哼一声,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我不说学校就不会发现?这个点你们快上晚自习了吧,早晚有老师查到你逃学。”


  沉香没说话,心虚地低了低头,在一阵诡异的沉默中孙悟空好像确定了什么:“你不会用法术了吧?”


  沉香还是没说话,孙悟空更加确定,抬手又给了他一个脑瓜崩:“我教你法术是用在逃课上的吗?”


  孙悟空瞬间没了胃口啃桃子:“被杨戬知道你用这法子逃课估计我也得被啰嗦两句。”


  “他啰嗦你的也不差这两句……”沉香忍不住小声吐槽。


  “还贫嘴?”孙悟空伸手过去揪起他的耳朵:“被他啰嗦完后指不定我教你练功时他都盯着,你就别指望我教你什么花里胡哨的法术了。”


  “别啊师父……”沉香讨好地凑到孙悟空面前:“这样,您给学校打个电话给我请个三天假,我把那法术撤了,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孙悟空被他气笑了:“这才是你的目的吧,想让我帮你请假就直说,弯弯绕绕使这么多法子,跟你舅一个德行。”


  孙悟空是有点惯孩子的毛病在身上,他掏出手机问:“你们老师电话多少?”


  一个一个数字敲过去,孙悟空不确定地问道:“你确定你们老师能信我,我都不怎么管你学校的事。”


  “能行能行。”沉香很肯定的点头“学校收集资料的时候两个监护人我一个填的杨戬,一个填的你,电话号码都留的你俩的,肯定没问题。”


  孙悟空见他那副早有预谋的样子又气不打一处来,沉下声来装严肃:“你确定你休息三天以后能给我回去好好上课?”


  沉香举起右手:“我保证。”


  等孙悟空跟老师三言两语沟通完,沉香已经横在沙发上玩手机了,孙悟空没好气地踢他一脚,让他往边上挪挪。


  “说起来师父,我刚到那会你在跟谁打电话啊,听你语气好像是什么大事。”


  “能有什么大事?”孙悟空解释道:“杨戬打来的,约我明天出去吃晚饭。”


  一听杨戬的名字,沉香瞬间没了兴趣,“哦”了一声,耷拉下脑袋继续刷手机,随即又想起下午的时候同桌眉飞色舞地跟他讨论校园里那条路既可以躲避教导主任的搜查又适合小情侣散步,说什么明天要和她女朋友共度七夕……


  等一下,明天是七夕?!


  沉香这么想着的时候已经顺带把心里话喊出来了:“杨戬明天要约你过七夕?!”


  孙悟空就这么水灵灵地被桃子汁水呛了一口:“这跟七夕有什么关系?”


  “明天就是七夕啊!”沉香也不知道突然搭上了什么奇怪的脑回路,结结巴巴地就开始推理:“你俩平常不在一起吃饭,但一般约饭都约在家里,不是他家就是你家,这么这次约到外头餐厅里去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啊,师父。”


  孙悟空听他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还是一头雾水:“所以?”


  “他不会想趁着七夕跟你表白吧……”


  孙悟空开始庆幸这会他没在啃桃子,不然高低得再呛上一口。


  这边沉香已经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开始劝起来了:“不行,师父,我不同意,你可千万不能答应,你要是一答应成了杨戬的人,就没人给我撑腰了!”


  “这都哪跟哪啊!”孙悟空一脚踹开想朝他扑过来的沉香。


  “我俩就是出去吃顿饭……”孙悟空颇为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


  “什么饭非得明天吃?”沉香还是坚定自己的想法:“不行,你让他改到后头。”


  “改到后天?”孙悟空笑了一下,掏出手机递给沉香:“行啊,你自己跟他说。”


  沉香不动作了,这时候给杨戬打电话相当于自爆逃课的事情,他才不干嘞。


  孙悟空见他垂头丧气的模样就知道他还没放弃那个荒唐的想法:“不是,你到底怎么想的,自你母亲的事情发生后,杨戬最讨厌的不就是七夕这种神仙和凡人相爱的戏码,怎么会想着过七夕。”


  “再说了,这对你不是件好事吗,这几天我都会陪着他,你就安心在我这歇几天。”孙悟空拍了拍他的头略作安慰。


  沉香一骨碌又爬起来:“怎么还要陪他几天?!”


  孙悟空捏了捏被吵到的耳朵:“快到中元了,这两天阴阳有点失衡,有几个山头夜里不太平,但是处在灵山和天庭管辖区的交界处,不大好区分究竟该归谁管,干脆就让我和杨戬一起去收拾了。”


  “他约我吃饭就是为了说这事,谁知道你这脑袋里一天天都在想些什么。”


  沉香抱着胳膊,还是一脸狐疑:“那为什么要出去吃?”


  “可能懒得做饭了呗,上一次吃饭他还嫌我挑食呢。”孙悟空随口说道,显然没把出去吃饭这茬当成什么反常事。


  沉香听着孙悟空的回话,语气和说话方式都跟平常一样,但就是听着怪怪的,然后他一拍脑门想起来,这不就是那群女同学说的老夫老妻相处方式?!


  他登时心里警铃大作,不会他师父已经被早早拿下了吧,他当即决定寻求外援:“师父,那我这两天吃什么啊?”


  “点外卖呗,你不总抱怨杨戬不让你吃外卖吗?”


  “我想找哪吒一起吃饭。”


  “你要出去?”孙悟空瞥他一眼,没多问:“行啊,我不管你,被杨戬捉住就把锅推给哪吒好了。”



  哪吒在听完沉香的分析后对其结论给予了高度肯定:“我早八百年就看他俩别扭了,你知道你三往那一站跟一家三口似的吗。也不知道杨戬这榆木脑袋被什么敲打过了突然开了窍,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啊,你的意思是他俩很早就不对劲了?”


  哪吒冷哼一声:“你跟他俩做几千年朋友也会有同样的感觉。”


  “两个不好惹的硬茬却总是很容忍彼此。”


  说罢,他摆了摆手:“不提了,所以我们现在要干什么?”


  沉香隔了一个花丛指了指前面的孙悟空:“先跟着师父找到他们吃饭的地儿。”


  “……你信不信一会他就该拐到无人的角落驾个筋斗云。”哪吒颇为无语看了沉香一眼。


  沉香挠了挠头:“那怎么办?”


  “孙猴子是你师父,他没教过你筋斗云?”


  “教是教过,但平常上学也用不上,已经忘了……”


  “……借你一只风火轮,等下记得还我。”



  “这是一家酒吧餐厅啊……”哪吒透过暗色的玻璃窗往里张望:“杨戬最是知道孙悟空酒量的,怎么敢带他来这种地方?”


  “完了,要是师父被灌醉了不是任他摆布了吗?!”沉香像一只受惊的猫儿一般弹起,二话不说就要往里闯。


  哪吒忙不迭地跟进去,只是这大门进去还没走几步二人就被拦下。


  “不好意思,我们这未成年人必须在成人陪同下才能进入。”


  哪吒对这话有应激反应,当下就要蹿起来理论,沉香一下按住他的肩把他摁了下去,顺道亮出自己的身份证:


  “我20岁了,成年了。”


  在侍应生怀疑又不放心的目光里,二人最终成功进入。


  “天庭给你开的身份证是20岁?”


  沉香点了点头:“杨戬给我开的,说是成年人的身份总是比较方便。”


  “20岁对于高中生来说是不是太大了,学校不怀疑吗?”哪吒不解道。


  “我留过级,这个年纪才上高中没什么好奇怪的。”沉香说完又补了一句:


  “是真的留过级。”


  “……”这下哪吒终于知道为什么杨戬总对着沉香的成绩单叹气了。


  餐馆里,孙悟空被杨戬引着坐下。他本来对这顿饭没什么想法,但确实是日子特殊,这家餐厅里的其他客人几乎都是一对对的情侣夫妻,今夜的驻唱歌手选的都是一首首的情歌,氛围确实不大适合普通朋友。


  再加上沉香那番话,乍听上去无厘头,但细细一想……说不起疑心那是假的。


  这边的杨戬完全没管孙悟空内心经历怎样一样思想斗争,他正专心致志地切着餐盘里的牛排。


  一时间二人谁也没说话。孙悟空被这沉默整得有些不自在,悄悄抬眼打量杨戬。


  他的穿衣风格没怎么变,还是一贯的深色为主,衬衫上的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露出的一段脖颈在黑色布料下白得晃眼。


  修长的手指抵着餐刀,面上没什么表情,和冷森森的刀光搭在一起,不像在餐厅,倒像在行刑现场。


  只是杨戬看起来对西餐也不甚熟练,握刀的手很稳但是动作很慢,来回拉扯间,小指指节上似乎蹭上了酱料。杨戬从善如流地抬起手,舔掉了那一小块酱汁。


  孙悟空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被那一小截猩红恍了神,呛了口水。


  杨戬随即关切地抬眼看过去,孙悟空立刻像被什么烫了一般正襟危坐起来,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怎么,不适应在外面吃饭?”杨戬问道。


  “……那倒也没有。”孙悟空顿了顿,顺势问出了那个扰得他不得安宁的问题:“怎么突然想着在外面吃饭了?”


  “你忘了?”杨戬状似不经意地提起:“上次吃饭你嫌我做菜总是那几样。”


  “我怕你腻了。”


  他没说清楚到底腻了什么,反倒显得这句话有些旖旎,还带了点控诉的意味。


  孙悟空被他说的有些心虚,好像自己是什么始乱终弃的负心汉一样。


  “来,尝尝这个。”杨戬把手里那份切成小块的牛排给孙悟空端了过去,又开始切自己这份。


  平常在家里吃饭,由杨戬掌勺,餐桌上少见荤腥,偶尔沉香放假回来才会烧几个大鱼大肉给小孩补补。


  “怎么想起带我吃肉?”


  按理来说佛家弟子都是要戒荤的,但孙悟空一向全凭喜好,他也没跟杨戬提过菜的要求,杨戬是念着他也不爱吃肉才专攻素食的。沉香总吐槽说看起来杨戬才像是那个恪守清规戒律的人。


  “清规戒律守久了,就离尘世远了……”杨戬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缓缓一掀眼皮:“难道你不敢破戒?”


  牛排是五分熟的,略带一点血丝。孙悟空作为大妖嗅觉很灵敏,这一点血腥味在鼻腔中被放大无数倍,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在山野间的日子,有厮杀,会狩猎,唇齿间总要见血。久违地对荤腥起了点食欲。


  他向杨戬望过去,瞧见他手背上浮现的青筋,和小臂流畅的肌肉线条……突然就很想咬一口。


  “怎么了,不合胃口?”杨戬察觉到他的视线,询问道。


  “不,没有的事。”孙悟空咽下嘴里的肉,伸了个懒腰,顿觉浑身上下都松快起来了。


  恰巧这时一旁传来惊呼声,一个男生在烛光中面向爱人单膝跪地,耳边是络绎不绝的欢呼和掌声。


  是烟火气,他果然……还是不舍得这热闹人间。杨戬似乎没被这喧嚣的浪漫分神,始终低着头,目光落在他左手的玉扳指上。孙悟空已经不记得这扳指是他哪年送给杨戬的了,只知道自那以后,杨戬一直戴着。


  他始终低着头,安静得与周围的欢腾格格不入。


  但孙悟空知道,这人一直在尘世之中,他们都是俗世中人。


  七夕是神赋予人间的一场风月。


  孙悟空托着下巴打量了一会这称得上浪漫的求婚现场,扭头看向杨戬,露出一点笑意:


  “有酒吗?”


  杨戬显然预料到了,招招手就有人送上一瓶酒来。


  西方的葡萄酒红得透亮,恰到好处的醇香勾缠着味蕾,孙悟空舒服得眯了眯眼。


  杨戬低声提醒道:“这酒劲不小,别喝多。”


  孙悟空笑了:“这么爱管人?”


  “这么爱管人,你有没有想过……成个家什么的?”孙悟空歪着脑袋看他,金睛被酒气一润显得更加澈亮。


  “成家?”杨戬夹菜的手一顿,似乎没想到他会提这么个问题。


  “是啊,我可是听说天宫里爱慕你的仙娥可不少。”孙悟空探身往前,手指轻飘飘拂过杨戬高挺的鼻梁:“不知二郎是多少仙子的梦里人……”


  杨戬端坐着,待他的手指划过面颊,停留在唇边时方出手攥住:“我没兴趣。”


  孙悟空想抽回手,动了一下却没能如愿,杨戬没攥得很紧,但是攥得很牢。


  “是对那群仙娥没兴趣,还是对成家没兴趣?”孙悟空跟他较着劲,还有闲工夫继续问。


  杨戬还是没松手,目光沉沉地看着眼前人,孙悟空的眼里满是兴味,像是已经捉到老鼠的猫儿不介意再陪猎物玩一会。


  “你想说什么?”杨戬妥协似的笑了笑,陪他把游戏玩下去。


  “为什么是今天,为什么是七夕?”孙悟空不再试着抽回手,反倒顺着杨戬的力道往前又探了几分:“杨戬,应该是我问你,你想说点什么吗?”


  指尖轻轻压住唇珠,孙悟空的笑意更深了:“我倒要听听,你这张榆木做的嘴里能吐出什么情话来。”


  杨戬没说话,眉眼低垂,像是在沉思,默然一阵方道:“跟你成家,就能顺理成章的管你?”


  孙悟空一听这话酒都醒了大半,竖起食指指向他:“你这个人,真不会说话就闭嘴!”


  杨戬轻笑着握住他伸出来的这根手指:“不敢,杨戬自知勾引佛子乃是重罪……”


  “拉你入红尘,我自然要负责。”


  这顿饭吃到最后,杨戬还是没能管住他,让这猴子多喝了两口酒。颊边生红云,金睛也水濛濛的,像是覆了层雾气,神志不清地歪倒在桌子上,又非要把头撑起来看着杨戬。


  杨戬认栽般笑了,他扶起孙悟空,转头跟服务员买单:


  “26桌的单我也买了。”杨戬回头看向26桌,正对上沉香探究的视线,轻飘飘的一眼差点把孩子魂给吓飞。


  孙悟空显然已经听不清杨戬在说啥了,迷蒙的视野里只能看到那人的嘴一张一合,杨戬刚刚也喝了点酒,这会唇正红润,泛着点水光,看上去很像沉香之前带给他的果冻……


  “帮我给他们带句话……”杨戬话刚说一半,感觉手上的重量突然撞了过来,他下意识接住那只醉猴,随即感觉唇上一软,像被一片柔软的花瓣蹭过,带着些许温热和酒香。


  一触即分后,孙悟空斜靠在杨戬肩上已经半梦中,徒留杨戬一人在原地愣神,两个人谁也没空管26桌那边发出的尖锐爆鸣。


  “先生,先生?”服务员显然接受良好,看起来习以为常,喊了两句让他回神,认真尽责地询问道:“您刚刚需要我带什么话?”


  杨戬轻咳一声,稳了稳心神:“告诉那边那个大呼小叫的小孩,明天早上我送他上学的时候要看到他的一千字逃课检讨。”



  杨戬的脚步在餐厅门口停了一下,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没太在意七夕这个日子,只是恰好前两天路过这,发现餐馆门口的花开得正盛,想带你来看看。”


  孙悟空醉得迷蒙,没什么反应,只感觉鬓边被很轻柔的拂过。


  杨戬又轻轻碰了碰他耳边簪着的小花,此时恰有烟花升空,一瞬的火光照亮了孙悟空难得安静的睡颜。


  “真好看,不是吗?”

有点咸

前天睡前突然灵光一现的脑洞,二郎戏大圣【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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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维金玉
祝大家能睡个好觉,好好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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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风

画画战双 女装神威真的好顶 我直接兄弟情变质(?)

有自设指挥官以及神里要素请注意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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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幺LIp
里:?! 指挥官不要再教神威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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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官不要再教神威奇怪的手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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