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噫!做大事的人!开心地循环起来!
自制 剧情出自lofter @擂文 大大的《一世真》原文【http://jiushifangwendedifang.lofter.com/ 】感谢授权。萧景琰视角回忆向,殊琰的一场跨越画质的恋爱……剪的很混乱。诚心卖一发《一世真》的安利,蹲等大大出本。原文已转甜,我却还在虐。之于林殊,萧景琰是他望不穿和参透了的人。
[琅琊榜]一世真【二十五】(殊琰)
[琅琊榜]一世真【二十五】(殊琰)
坐在床边的蔺晨穿着的一袭蓝色衫子如今都是一处处被血浸染成的绛紫色。
从林殊进门开始,蔺晨就看着他,林殊却看不到其他人。
蔺晨叹了口气,起身给林殊让出了榻边的位子,林殊就慢慢走了过去。
只见景琰一双眼睛紧紧闭着,气息微弱。
林殊只是看着,几乎抠进床榻的手指碰到了榻边还未干涸的血迹,他在自己的甲胄上蹭了蹭,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此刻和冰冷的铠甲一样凉。
他从未这么怕过。
第一次上战场,敌人的刀剑贴着自己胸前划过的时候,他也没有怕过。
梅岭那一次,大概是他离阴谋和死亡最近的时候,他也没有如此恐惧。
他不停的说,“景琰,别怕,你不会死的。...
[琅琊榜]一世真【二十五】(殊琰)
坐在床边的蔺晨穿着的一袭蓝色衫子如今都是一处处被血浸染成的绛紫色。
从林殊进门开始,蔺晨就看着他,林殊却看不到其他人。
蔺晨叹了口气,起身给林殊让出了榻边的位子,林殊就慢慢走了过去。
只见景琰一双眼睛紧紧闭着,气息微弱。
林殊只是看着,几乎抠进床榻的手指碰到了榻边还未干涸的血迹,他在自己的甲胄上蹭了蹭,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此刻和冰冷的铠甲一样凉。
他从未这么怕过。
第一次上战场,敌人的刀剑贴着自己胸前划过的时候,他也没有怕过。
梅岭那一次,大概是他离阴谋和死亡最近的时候,他也没有如此恐惧。
他不停的说,“景琰,别怕,你不会死的。”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声音,床榻上的人似乎清醒了一点,勉强睁开了眼睛。
林殊在那双黯淡的眼睛里看到了惊慌的自己。
“小殊……”
在一片混沌里,好像回到了梅长苏病重的那一夜,他紧紧握着眼前人的手。
那日梅长苏在病榻上那句自己没听清的话,也在隔世的此刻,明明灭灭的意识里浮沉着,逐渐清晰起来。
【景琰,别怕。】
只是人在世间,只要还有在乎的,不想失去的,就不能不怕。
原来他来了。
他在,自己就永远不会到山穷水尽,孤身而战的地步。
景琰一点一点张开没有血色的嘴唇,轻轻的唤道,“苏先……生……”
他唤了一声,却没有得到回应。
倦意和疼痛像在两头扯着他的意识,让他睡不得,也醒不了。
他只能无力地闭着眼睛,轻声说,“苏先生…………太奶奶病了。”
“如果母妃在,太奶奶会没事的……都是因为我。”
半响之后,他听到了低哑着声音的回答,“不是你的错,景琰。太奶奶会没事的。”
景琰摇摇头。
这些话他不能对任何人说。
只有梅长苏。
“会好的,景琰。你也会没事的。”没有温度的手指沾着清水擦过他的嘴唇,“我在这里呢。”
床榻上的人闭着眼睛,咳嗽了两声,才皱着眉一字一字的说,“……小殊他不在。”
————
林殊一动不动地守了半夜。
眼看天边已经泛起了白色,窗外已经结起了霜露,卫铮不得不走进房里,“少帅,必须回去了。”
林殊却置若罔闻,甚至连头都没转一下。
“少帅……!”黎刚也往前了一步劝道。
“他不会死的。”蓝衫子的人靠在门边,语气轻松,“血流得虽然多,但万幸穿着盔甲没伤到要紧的地方,昨晚没死就不会死了。”
林殊这才转过头来,看向了那个人,“你是谁?”
“我是梅长苏”蔺晨盯着他看了许久之后,不紧不慢地添了三个字,“的朋友。”
“多谢先生相救。我现在要回营地一趟,请先生照顾好景琰。”林殊起身对蔺晨郑重的行了一礼,“还有一样,你那里有能让人腹痛或者发烧的丹药吗。”
“我是大夫嘛。”蔺晨不动声色地一笑,添了不伦不类的后半句,“这种害人的药自然要多少有多少。只是你要拿来干什么,把祁王那些人全都药倒吗?”
“参与刺杀的人,我都杀了。”林殊说,“其他人要有这样的心思,我也不会留。”
站在一旁的列战英却大怒,质问道,“审都没审就杀了!?你急着替祁王消灭证据,可有想过殿下!”
“不会是祁王兄,留着那些人也给不了景琰什么交代,只会让背后用计的人得逞罢了。”
林殊说完看了列战英一眼,后者面无表情的说道,“靖王殿下说他负责猎场守备,出了刺客之事责无旁贷,不会将此事报告给陛下。”
末了列战英冷笑了一声,“少帅尽可告知祁王殿下,让他安心了。”
蔺晨收敛起了笑意,“那你要药来做什么。”
“既然要瞒住景琰的伤,便要让猎场中其他人也跟着病倒,这样才不会有人疑心。”
蔺晨听罢从包袱里翻找了片刻,扔给他一瓶药,“把这个药粉用布包起来放在猎场河流上游的石头下压着,当兵的粗人喝了不会有事,而那些娇贵的皇室宗亲大概只能拉肚子到围猎结束了。”
“多谢。”林殊把药瓶揣进怀里,“请先生照看景琰。”
蔺晨挑眉,“这话你刚说了。”
“那请你带一句话给梅长苏。”林殊站住了脚步,眼中带着暗色,“既然他拉着景琰走上这条路,至少要护他周全。”
“好说。”蔺晨思考了一下,“不过我回想了一下,他在的时候,靖王还真没出过这种事。”
————
林殊回去之后才不过几个时辰,列战英就收到消息,营地里的人病了一半,皇帝皇子还有随行的侍女都是上吐下泻的,连回宫都不行。
几个御医看诊了半天,只说是今春雨水过多,泥土流进了溪水里才让水带了土气,才会让人腹痛。
为今之计就只能开些药,可附近没有更干净的水源,终于只能等症状自己缓解些再回宫去。
“乱成这样也就没人顾得上殿下了,有御医问起来,少帅就说殿下昨夜就回了帐子也生了病,现在刚服了药睡下。如今殿下帐前都是咱们的人牢牢守着。”
列战英点点头,又想起一事来,“那几个人是祁王的人,祁王世子若想起要找人的话……他也病了吗?”
“世子有些发烧,也没再找过那三个人。少帅说世子再想起来问,就说这三人得了令去淇水找祁王殿下了。”
————
景琰醒过来是在第三日的午后。
蔺晨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衫,靠在窗边哼着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小曲,用手里的扇子敲在腿上一下一下的打着拍子。
“醒了?”蔺晨低头问他,“我在你药里放了些醒神止痛的药进去,为的是能让你几日后能坐马车。回去之后还要好好养才行,开补药不是我的专长,你就捡着金贵的吃就是了。”
“……你为何来了。”
“你跟我说的,要借《翔地记》给我,我正缺本书领着飞流到处去玩呢。”
只是一本书而已,自然用不到蔺少阁主亲自来取。
能让他来的,无外乎是林殊在北境的伤。
虽说是轻伤,但蔺晨和景琰一样,提到北境,总是有些放心不下。
“小殊的伤势如何?”
蔺晨被一语道破,偏偏景琰没有半点要打趣他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关心林殊,让他生气都不行,张着嘴又闭上,最后憋出来一句,“……你这人真是无趣极了。”
“……那些人都如何处置的?”
“都杀了。”蔺晨回答他,“林殊杀的,一个没留。”
景琰听了之后闭上眼睛,良久无言。
“他这件事处理得果决,要我说也没有比这个再好的处置方式了。”
“……”
“你是不是觉得,以林殊的性格,不应该杀掉那三个人?”蔺晨挑眉问道,“既然要活在庙堂之上,你总不能让林殊手上从来不沾血。”
蔺晨把玩着白玉雕成的扇坠,许久之后轻叹了口气,“……何况他这么做,也不全是为了你。”
景琰平静道,“为了祁王兄,这三个人,他不杀,我也要杀的。”
“只是你的副将气得很,觉得他是在维护祁王而不顾你死活。”
“祁王兄不会杀我……有人有意挑唆罢了。”景琰下了决心一样,皱着眉慢慢吐出了一口气来,“只是他再来,我不会再见。”
蔺晨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你真要借此事与林殊决裂?你知道将来自己要身败名裂万劫不复,便要在此时和他撇清关系,让他独善其身?”
“……”
“你可有想过你如此付出的结果是什么?我看不如这样,你让他帮你,事成之后金陵容不下你们,你俩就携手共游江湖如何。”
景琰摇摇头,“他虽然向往江湖,却仍然是入世之人,江左盟宗主也不是他真心本愿,更何况,他还有高堂……”
“说白了你就是不想让他变得有一点像长苏。”蔺晨打断他,“萧景琰,你可知道梅长苏并非是凭空冒出来的,那些计谋也不是鬼使神差帮他想出来的。”
他低头摆弄着那白玉的雕作的梅花,“梅长苏身体里是林殊的魂,林殊的骨。”
“……这话倒不像少阁主会说的。”
“你以为我对你说这些是为了你么?”蔺晨站了起来,走到景琰面前看着他,一字字说,“长苏在最后对我说,让我在他不在的时候护着你。”
“我守了这个诺言一世……我以为二十年够了。”
重来一世,所有人都活着,梅长苏却还是不在。
蔺少阁主一向傲气,行事为人从不吃亏,和梅长苏的这个约定,确确实实是亏大了。
于是景琰对他说,“二十年已经够了。”
“你说没用。”蔺晨往外走的脚步停了一下,回头对他说,“这是我和梅长苏的约,和你没关系。”
——待续——
蔺晨对景琰,对林殊的感情都很复杂。
我希望我在这章表达明白了。
有问为何景琰会对太皇太后有歉意的,上一世太皇太后并没有这场病(病了之后提前有些糊涂了),他总觉得或许母妃在宫中的话太皇太后就不会病了。
再重申一下,【这篇文章除了林殊和景琰的感情是爱情(含友情)以外】其他角色之间的感情都是友情,友情,友情。
“得一心不离”的爱情固然是自古凄美故事的主旋律,可我觉得“承一诺不负”的友情也是一种很动人的感情。
谢谢大家喜欢小殊,也多谢长评><
[琅琊榜]一世真【十九】(殊琰)
[琅琊榜]一世真【十九】(殊琰)
“飞流”
短短两个字,让景琰全身一震,几乎握不住手中的剑,猛地回头看向蒙挚。
蒙挚看到景琰惊讶的神色,也跟着发愣起来,忽然又如同恍然大悟一般睁圆了眼睛看向景琰,激动得话都说不太清楚,“您也,也认得他!”
两人说话的功夫,被飞流踩在脚下的刺客自知不敌,只能咬碎了藏在牙后的毒药,在垂死之际,将一枚暗器对着景琰打了过去。
飞流忙伸手去拦,被蒙挚抢先一步将暗器稳稳的捏在手里,“有毒……看来这次,谢玉为了这个禁军统领的...
[琅琊榜]一世真【十九】(殊琰)
“飞流”
短短两个字,让景琰全身一震,几乎握不住手中的剑,猛地回头看向蒙挚。
蒙挚看到景琰惊讶的神色,也跟着发愣起来,忽然又如同恍然大悟一般睁圆了眼睛看向景琰,激动得话都说不太清楚,“您也,也认得他!”
两人说话的功夫,被飞流踩在脚下的刺客自知不敌,只能咬碎了藏在牙后的毒药,在垂死之际,将一枚暗器对着景琰打了过去。
飞流忙伸手去拦,被蒙挚抢先一步将暗器稳稳的捏在手里,“有毒……看来这次,谢玉为了这个禁军统领的位置是下了重手了。”
蒙挚看了一眼景琰身边跟着他的都是他的亲信,才放下心,“我稍后去拜访殿下。”说罢对还蒙着面的飞流说,“你来不来?”
飞流摇摇头,轻巧的就腾空而起到了树上,蒙挚一伸手竟然没有捞住,让他几个纵跃就逃走了。
他身法灵活轻功奇佳更胜于之前,而且一招一式里更有些蔺少阁主的影子。
景琰忍不住笑了,看来蔺晨找到了他,待他很好。
————
深夜,蒙挚从靖王府的后墙翻了进去,一路小心的到了内院,看到景琰正坐在院内,拿着那枚暗器细细端详。
房内昏黄的烛火明明暗暗之中,那微阖的眼睛里带着一丝难掩的倦意,恍惚竟有些当年梅长苏的模样。
于是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道,“殿下何苦接下这个案子……”
“若我不接,这个案子迟早是祁王兄的。这样的阴诡暗箭他如何会防?倒是夏江不必称病,只要再拖延一些时日,就大有借谢玉的手除去祁王兄的可能。”
蒙挚看着眼前的人。
曾几何时,萧景琰也并不会防范那些诡计谋算。
但上一世,为了林殊和祁王,为了天下和赤焰军,他成了不得不去面对这些的君王。
“若你真要一力抗下一切,为何不让小殊留下来帮你反而执意希望他离开金陵?”
景琰仿若无关喜怒般的平静说道,“林殊是赤焰军主帅林燮的独子,那么他会在我与祁王兄之间作何选择也是一目了然的。”
“两年前我不让你进禁军,也是同样的道理。”
“……”蒙挚的目光落在榻边墙上挂着的那张林殊所赠的朱红铁弓上。
在蒙挚心中,萧景琰是君,林殊是友,祁王是他们最敬重的人,即使听到景琰如此说,他也即刻就明白了这话中包涵的苦涩,“那时候,我还没记起来全部的事情。”
“你既然知道飞流,也该能明白我如今做的事是为了什么……我也不再瞒你。”
“我无意皇位,更不会害小殊和祁王兄,也不会像誉王献王一般姑息养奸,这些年我用的人都是真正的济世之才,用计除去的都是奸佞小人……蒙挚,我不要你帮我,只不要成为我的阻碍即可。”
“当年…小殊也和我说过一样的话。”
景琰沉默了好久,半响才盯着烛火缓缓说“‘选择您,是因为苏某别无选择’——这是当年的‘他’对我说的。”
“祁王兄活着,于公于私,小殊断然不会选我。”
“可您这次选的路,是不逊于当年小殊走过的艰险,而且你身边并无旁人相助……就算最后祁王殿下会顾念着情分放过你,你和小殊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办?难道要从此陌路吗?”
听到这句话时萧景琰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动摇的神色,不过只有一瞬。
蒙挚非常清楚,眼前这个人的身体里,是一个登上过天下最孤独位置的魂魄。
他得到过天下,却也失去过一切。
如今他想要保护他曾经失去的,代价却是舍弃自己。
最残忍的是,他必须亲手杀死那个活在祁王和林殊心中,从未变过的萧景琰。
当年的梅长苏别无选择,现在的萧景琰也是。
“这些年我做的事,都是当年萧景琰不屑也绝不会去做的,将来我要做的事,无论是小殊还是祁王兄,都绝不会再像以往一样待我了。”
“至于其他,蒙挚,你认为‘我’必须要一个谋士吗?”
林殊战死后的二十年,萧景琰独自撑着这个天下。
何尝没有阴谋诡谲的暗涌,明刀明枪的厮杀,都被他一件件化解了。
“只要能下狠心逼自己,人可以做到好多事。”
“殿下,可我听小殊说,你有一个帮你的谋士……”
“他没告诉你那个人的名字吗。”景琰晃着杯中的茶,他不爱茶,却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你若是常来靖王府也应该见到的,所以小殊问起时,记得说见过。”
“到底是谁啊?”
“梅长苏。”
蒙挚握紧了拳头,短短的三个字,他却觉得如千钧重。
这个世上恐怕没有谁能比他更懂得这三个字的苦涩,而自己所能知道的,不过是这种苦涩的万一罢了。
于是他一掀衣摆跪了下来,“让我跟随您吧殿下。”
背对着他的靖王慢慢的转过身来,看着他问道,“你可知跟随我的后果吗?”
“知道。”
“我这次不是韬光养晦,而是要锋芒毕露的在朝上分庭抗礼,你若助我很有可能会被连累。”
“是。”
“也不会有任何人感激你,小殊不会,祁王兄不会,天下人也不会。”
蒙挚仍低着头,声音坚如磐石“是。”
“既然如此……你便来吧。”
————
蒙挚要离开的时候,忽然咦了一声,飞身上了房顶。
一会儿只听悉悉索索的一阵动静,蒙挚再下来的时候,怀里扛了个飞流。
飞流一着地看到了屋子里的靖王,想起自己是要‘暗中保护’的,忙转身就要出去。
被蒙挚伸手一捞,就牢牢的把他拽回怀里,还高兴地拿胡子扎他。
飞流奋力挣扎,看得出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但蒙大统领的怀抱不是谁都能挣脱得开的,憋得脸都红了还是徒劳无功。
景琰也难得的带了一点笑意,温言问,“你来保护我的?”
飞流停了踢腿,点点头。
“谁让你来的?”
飞流摇摇头。
“他不让你说?”
“恩!”
“那我猜……是蔺少阁主,对吗?”景琰笑着从桌子的盘子里拿了一块点心递了过去。
“…………唔。”飞流脸皱在一起,这个蔺晨没告诉他能不能说。
接过点心之后,放在鼻子边上仔细地闻了闻,才小心的咬了一口,“他说不让说。”
蒙挚在后面笑,靖王对付飞流还是有一套,“那你叫什么?我猜猜,你叫飞流!”
少年塞得满嘴的点心,答得含含糊糊,“不是。”
“不是?”这下两个人都惊讶了,蒙挚把飞流的脸扳过来细看,顺便拿袖子给他擦了嘴边的点心渣子,“是我们家飞流没错啊,难道改了名字了?”
“那你说,你叫什么?”景琰还是好脾气的笑,又给他了一块栗子糕。
飞流眨眨漂亮的眼睛,认真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叫小美人儿。”
正在喝茶的蒙挚一下子把水喷了出去。
入夜的时候,景琰看着守在自己床边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飞流有些无奈。
从前飞流就是这样看着病中的小殊。
“我不用你这样贴身的照看。”
飞流眼睛也不眨一下,安静的吃着橘子,“夜里尤其要看。”
“谁告诉你的?”
“蔺晨哥哥。”
“那……你知道梅长苏吗?”他犹豫了片刻,才把那个他曾以为这一世只属于自己的名字小心翼翼的说了出来。
飞流想了想,点点头。
景琰呼吸骤然停顿了一下,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带着一丝急切的颤抖,“你记得?”
“蔺晨哥哥的朋友,不出现。”
“你的意思说……蔺晨告诉过你,梅长苏是他的朋友,可是却不在这个世上。”
飞流点点头,很高兴这个人能听懂自己说话。
可这个人的表情,却像是要哭出来一样难过。
————
七日内,天泉山庄包括卓鼎风在内的所有在金陵的高手都受了重伤。
而且几乎没有人看到伏击他们的是谁。
“谁又好意思说,自己败在一个十岁的孩子手里。”蒙挚不放心飞流,一直跳在屋顶上跟着看,如今回来,很是在景琰面前夸奖了飞流一顿。
“不过卓鼎风的武功是上了琅琊高手榜的,以飞流毕竟还是十岁的孩子,如何赢得了的?”
“伤卓鼎风的自然不是一个人,我远远看着,来了好几位高手呢。不过飞流来之前,显然是刻意学了克制天泉剑的功法,一招一式全是照着薄弱点去的。”蒙挚揉揉飞流的脑袋,又说道,“不过啊以卓鼎风的个性,这次败在一个孩子的手里还输的这么难看,肯定是不能再找殿下还有其他人麻烦了。我这个麻烦算是暂时解了……可殿下也失去了捉拿天泉山庄的机会,要知道上次小殊可是摆了一个大局才扳倒了谢玉……你也要?”
景琰摇摇头,“谢玉没有上一世的军功和荣宠,我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
蒙挚松了口气,“对景睿,小殊始终是觉得亏欠的。殿下这样……也很好,也很好。”他说道一半觉得不伦不类,说完之后看着景琰似乎没有介意的样子。
“谢玉做的恶还在。我不讨,也会有其他人来讨。”景琰对飞流说,“我这里有封信给蔺晨,若宫羽要来,我不会阻拦。”
——————
看到了那个关于希望可以用点赞和评论给作者鼓励的帖子,其实对我来说正是如此,懒怠如我,如果没有大家想要看下去的鼓励的话,大概早就把这篇文停在脑洞阶段了。但每次大家留言我都只有时间看却没有时间回复,真的很抱歉,我以前是每个留言必回复的,只是现在除去花在三次元上的时间,剩下的时间只剩下些许拿来写文,实在没有精力一一回复,希望过一阵可以忙碌过去。
不过大家的回复我都有认真看哦哦哦哦!!
还是那句话,谢谢大家><
飞流的名字……蒙挚和景琰都叫不出口。也就蔺晨叫得一点也不脸红了,这一次没有苏哥哥救你,飞流对不起QAQ
还有关于上一世的记忆,并没有很多人有。周玄清作为npc已经退场了,他属于只在梦里模糊梦到过这样程度。飞流没有记忆,只是听蔺晨提到过梅长苏这个人。
拥有比较清晰记忆的是景琰,蒙挚,庭生,蔺晨这四个人。
【诚台/微靖苏】山河犹在(第十四章/HE)
觉也睡了恋爱也谈了,该做正事了(你
主诚台,靖苏前世今生出没。《山河犹在》前文走01 02 03 04 05 06 07 08 09 10 11 12 13
第十四章
“德等率部深入敌后,为保卫祖国而战,已历三年,深知敌伪阴谋,在于分裂我内部团结,以求倾覆我国家,灭亡我民族,宰割我人民。”①
一大清早,明镜手里就拿着个报纸,看似在阅读,实际上并未翻页。等听到身后明楼过来的动静,趁他在饭桌前坐下时,“啪”一声把手里的报纸拍在他面前...
觉也睡了恋爱也谈了,该做正事了(你
主诚台,靖苏前世今生出没。《山河犹在》前文走01 02 03 04 05 06 07 08 09 10 11 12 13
第十四章
“德等率部深入敌后,为保卫祖国而战,已历三年,深知敌伪阴谋,在于分裂我内部团结,以求倾覆我国家,灭亡我民族,宰割我人民。”①
一大清早,明镜手里就拿着个报纸,看似在阅读,实际上并未翻页。等听到身后明楼过来的动静,趁他在饭桌前坐下时,“啪”一声把手里的报纸拍在他面前。
“尚祈各界先进,全国同胞,群策群力,共救危亡,临电不胜屏营祈祷之至!”①
明镜气势汹汹地斜瞪着他,明楼心里再有苦也只能赔着笑脸。自得知明诚被捕,且被不明人士成功营救,日军和76号断定他们尚未离开上海,告示和悬赏贴得满城皆是。明镜有火,她气不过自己为了这个家牺牲了那么多,而家中两个弟弟却瞒她至此,她的火没处可发,自然就是明楼受着。
明楼一边安抚自家大姐,一边朝坐在对面的明台使眼色,明台哪敢在这个时候替他喊冤,回过去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心下琢磨着偷偷溜去看看阿诚哥。
明诚的军统特务身份已然暴露无疑,他现下藏匿在上海街巷内梁叔家中,而冲动前去救人的明台没留下活口,倒也还算安全。自那一日与明诚坦诚相见,他们仍是聚少离多,若是不正经的讲,两人正是热恋期,颇有些新婚燕尔的味道。
明台人在家中,心大多是飞到城市的另一边。明家的人都觉得有些怪异,却又问不出什么来,大多时候他手里明明捧着本书,眼神却是放空的,脸上挂着大大的傻笑,嘴角都要咧到耳后去了。
分开的时候是如此,碰面的时候更叫人没眼看。其实太过亲密的事,以明诚的性格是不会当着众人面做的,真正让人觉得无法介入的是那种氛围。
明台发现这人看他的眼神不同了,以前也是疼爱,但那种疼爱里多少带着管束,只要明诚认真起来,尽管他哼哼唧唧却总会服软。而现在,那眼神却更多怜惜,那般专注那般浓郁,连空气里都染上些许酸楚,他陷了进去便觉得连时间流逝也无限延缓。此外,就连明台逗弄他,这人竟也不是从前那样无奈但宠让的感觉,他能感受到那种发自内心的依顺。
夏天突然就来了,细细软软的春雨被倾盆大雨所取代,而雨过天晴,又是湿湿热热的黏腻温度。反正明台是恨不得时时刻刻让明诚待在他的视线范围里。他能过来陪着这人的时间大多是闲而无事的,屋内闷热,两人便搬了躺椅在那树荫下,这院子虽小,但花草繁茂,格外清幽。
明诚看书,明台便看他。午后的阳光从枝桠叶缝照了进来,斑驳的光影覆盖在明诚身上,微蜷的长腿、洁白的袖口,执着书的修长手指,领口露出一截的脖颈,明明暗暗,错落有致。看着看着太阳已经滑过树顶,换了角度便直射脸颊的阳光让明台不自觉眯起了眼,视线中都是圆圆浅浅的光晕。
他伸手想去揉揉,却在半途被人抓住了手腕,那人一个用力,躺椅摇摇晃晃便离得更近了。轻轻的吻落在睫毛、脸颊,一路向下,干燥而柔软的嘴唇尝起来朦胧似梦,却比那夏日解暑茶还让人觉得清凉舒爽。
总是在这样的梦幻中,不知何时他就发现自己已经被拉到另一把躺椅上,两个大男人面对面侧卧竟也不觉得挤,只是耳边除了几许蝉鸟相鸣,还有身下椅子发出难以忽略的“吱呀——”几声。
他往明诚那边挪了挪,手里环着对方的腰,脑袋靠在人颈窝。温煦的阳光照得明台发困,却还嘟嘟喃喃轻笑:“等会椅子塌了可不许让我摔地上,看我不压着你……”
明台窝在他脖颈的呼吸弄得人痒痒的,他吻了吻近在唇边的黑发,抬手虚盖在这人双眼,那日光便不那么刺眼了:“睡吧。”
陋巷小阁,一方孤院,如同世外桃源般隔绝了外界纷乱。四面青瓦围墙,头顶是一片小小的湛蓝天空,竟颇有几分山中不知岁月改的境界。
这里没有连天的炮火,没有飞溅的鲜血,还无须以命搏山河,也无须生离长相思。有的只是可以随意耗掉的闲暇午后,可以转身相拥的亲密距离,以及心意相通后,眼眸中满满当当的彼此。以后回忆起来,这几个月大抵是他们这一生中最轻松也最安稳的日子。
夏去秋来,深绿到发黑的树叶渐渐就黄了。凉风一过,纷纷扬扬的秋叶盘旋悠扬地落了满地,然后天气便越来越冷,直到最后一片枯叶决然落进寒冬。
这本就人烟稀少的“孤山”终究是要人去楼空。
肃杀的寒风萦绕在中国大地的每一个角落,前线的抗战越来越激烈,而更严峻的问题偏在此刻浮出水面。敌我双方都明知,只要国共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仍然牢不可破,那么想要全面占领中国仅仅只是设想而已。
可国共间政治和军事的摩擦越来越剧烈,直到一月初始,有消息传来,皖南新四军在叶挺、项英率领北移途中,遭到国民党7个师约8万人的突然袭击。双方激战7昼夜,终因众寡悬殊,弹尽粮绝,大部分新四军士兵壮烈牺牲。②
梁叔、苏医生,还有明台自己,都知道明诚该走了。他既然已经暴露身份,那上海必然没有他的容身之所,此时重庆尚不知他的另一层身份,而在国共如此明显的交锋下,无论是抗日还是将来与国民党的斗争,消息传递和资源截取就显得尤为重要。
明台曾经问过他:“都是抗日,有什么不一样吗?”
那时明诚回答:“现在看起来虽都是报国,但心中的信念不同。”
只是此时此刻,先犹豫不敢直言的竟是明诚。
其他人不同他讲,他便等明诚来告知将要离去的消息。明台还记得很多年前那个下午,这人纵然不舍,却也没有半分迟疑,他是坚定且强势的,一边丢给他一个重磅炸弹,一边鞭策他努力读书。而如今,自己年岁不小了,明诚却不如当初果断了,于是他等啊等,倒是自己先没忍住。
那天明台很难得地自觉烧了壶热水,端着盆子摆在那廊上,拉了明诚来给他洗头。
有些东西是不变的。比如明诚纤长的手指穿插在他头发中,指尖温柔地按压头皮,泡沫顺着两鬓和脖颈流下。水是温热的,但暴露在寒冷中不一会儿就凉了,脖子里的水珠冰得他缩了缩,就有手掌轻轻擦去了那些冰冷。
也有些东西是变了的。多年前的那日他差点气愤地掀了水盆,没洗干净的泡沫混着水弄得他双眼通红发涩,打湿的头发抵在那胸膛也沾得一片湿漉漉的。可现在他老老实实地坐在屋檐下,随手拿了本书翻阅,身后那人轻柔地拿毛巾擦拭着发丝。
他翻着翻着,忽然举起了手,高度刚刚好示意明诚书中的画面。
“你看,她真美。”
那是一本中国地理相关书籍,褐色区域是比较荒芜的黄土,蓝蓝绿绿的是偏向南方的水乡。黄河长江几乎横贯东西,那寥寥几笔仿佛勾勒出奔腾的滔滔波浪;往北是如同卧龙盘踞大地的万里长城,几乎要从画中腾飞而出;再北一点是素白的长白巅峰,冰清玉洁,傲世遗立。
“我从巴黎回来后就在想,真不敢相信这是我自己的国家。”
他看到了一个千疮百孔的中国。一路的断石焦土,仿佛无法散去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如果仔细听,竟几乎还能听见当时战场上的遍地哀嚎。山河破碎,生灵涂炭;民族危难,锥心泣血;这些书中一个个看着触目惊心的词语就那么在他眼前显现。
“阿诚哥,你去过北平吗?听说那里有很多风景,紫禁城、圆明园、万里长城。我想等抗战胜利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去看看了。中国这么大,还有那么多地方没有到过,等祖国统一、失地收复,你、我,还有大姐大哥,我们一起去。”
明台收了书,伸手握住头顶的手站了起来,他转身对上那人的黑眸,眼中闪耀着一往无前的光芒。明诚心中拂过一阵清风,怔怔地看着他:“明台……”
他话未说完,就被一根手指轻抵住了嘴唇。明台用指尖细细摩挲,视线在他脸上描绘过,然后微微前倾,很温暖的唇就贴了上来。那是一个令人动容又细致的吻,明诚的眼眶都有点发热。
人一生有太多的牵绊,友情、亲情,以及那被赞美过无数次,又有无数人狂热追逐的爱情。多少文人墨客撰诗作画,都是为了歌颂自己寻得的灵魂共鸣,他们甚至号称那是无比珍贵的另一半自己。
可这样的乱世,又有谁能安心守着珍爱之人安稳度日。中国正陷入苦难之中,有人醉生梦死,颓靡度日;有人唯利是图,蝇营狗苟;有人怯懦不前,甘当逃兵;有人丧权辱国,背叛信仰;也有人——这个国家屹立不倒的脊梁,在与残暴的敌人殊死相争。
对明台而言,这个他生长的,有明诚所在的土地,就是全部。
“所以请你为了我,一定回来。”
TBC.
①1940年三月汪在南京宣读《还都宣言》,汪伪政府正式成立,这两段摘自共产党全国通电,呼吁民族团结,一同抗日。
②指1941年1月皖南事变,国民党第二次反共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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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台/微靖苏】山河犹在(第十二章/HE)
这一章就是阿诚终于想起来了。
主诚台,靖苏前世今生出没。
《山河犹在》前文走01 02 03 04 05 06 07 08 09 10 11
第十二章
这是明台第二次这般坐在明诚的房间里等他回来。
上一次,他满怀期待,也隐隐不安,但说到底,是希望多一点的。只是那晚明诚隐藏在阴影中的脸掩盖住了所有情绪,他以为只是自己一厢情愿,不曾细想便仓皇逃离。而这一次,他的心底平静无波,那个笃定的事实几乎就要破土而出。
可是等到太阳坠向天际,落日的...
这一章就是阿诚终于想起来了。
主诚台,靖苏前世今生出没。
《山河犹在》前文走01 02 03 04 05 06 07 08 09 10 11
第十二章
这是明台第二次这般坐在明诚的房间里等他回来。
上一次,他满怀期待,也隐隐不安,但说到底,是希望多一点的。只是那晚明诚隐藏在阴影中的脸掩盖住了所有情绪,他以为只是自己一厢情愿,不曾细想便仓皇逃离。而这一次,他的心底平静无波,那个笃定的事实几乎就要破土而出。
可是等到太阳坠向天际,落日的晚霞燃进夜幕,明诚依然没有回来。然后明楼带回消息说,学校里突然派遣明诚出差,可能要十天半个月才回家。明镜抱怨了几句学校能有什么事情这么紧急,连家都不先回一趟,而明台一直紧盯着明楼,眼神暗沉。
他一夜未睡,翻来覆去的思量,茫茫中抓住了那日老师看到照片时惊讶的脸色。
第二天清晨,从窗户外望出去,就能看到停留在明宅不远处的几辆黑色轿车。有几个人站在车旁,身着黑衣黑帽,正朝着明宅的方向盯梢。明台心下一阵揣测,自己近来没有什么大的活动,不太可能突然暴露,但看这帮人的模样显然是来监视某人。而家中除了他,与这些特务有所纠葛的只有在伪政府工作的明楼。
那些怀疑的答案呼之欲出,明诚出事了,而与他联系紧密的明楼便成了首要目标。
明台心里一下烧起了一把火,气得抿紧了唇,咬牙抱着从明诚房间里找到的密码盒就冲到了明楼房间。“砰砰砰”几声巨响砸开门后,看到的是那人一脸怒气的面容。
“一大早的,你胡闹什么!”
明台脸色比他更阴,不管规矩就把人推进房间,拿在手中的东西被他朝地上使劲一砸,他喊得更大声:“我要答案!”
“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
“阿诚哥去哪了!”
狠劲上来了,明台伸手就是一拳,拳头朝着明楼的脑袋直奔而去,对方露出惊愕的神情,堪堪向后躲过。
“反了你还!”
他不接话,学来的那些招式毫无章法地就朝人招呼,明楼见他动了真格,劝说既然无用,索性也反击起来。两人互相擒住对方的手,两脚夹在对方脑袋,都憋红了脸,倒在地上扭作一团。最后还是明楼拗不过他,先放开了人躺在地上气喘吁吁。
“汪主席要回南京了,你阿诚哥去送送他。”①
他闻言起身便走。
“他们对这次行动早有准备,我不准许你去!”
明台仍是不听,明楼猛然厉声喝道:“你给我站住,在军校里王天风是怎么教你的!军令如山,你现在抗命就是去自投罗网!”
明诚一直知道他的小少爷是个烈性之人,只是没想到明台竟冲动至此。
但他不曾知晓的是,那人在越过铜墙铁壁来到他面前之前,曾下了怎样的决心。
敌人若是对这场暗杀早有准备,明台又何尝不知抓到人后肯定会高度戒严,这个时候无论是去灭口还是救人,等待着对方的断然是天罗地网。可只要还有一线生机,他都绝对不会放弃。他等了那么多年,从来不曾等到想要的结果,明诚不仅是他最喜欢的阿诚哥,更是他的家人,自己如何能够坐以待毙。
面对明楼的怒喝,他挺直了背,绷紧了腿,抬手向人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男儿胆魄,军人威严,全在这严肃的一敬礼中诉尽。明楼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他也不躲闪,两人目光皆如炬燃烧对峙。然后他又放下手,用力地弯下身,朝多年敬畏的大哥深深地鞠了一躬。
“纵然是豺狼虎穴,可明知阿诚哥有危险却作壁上观,这不是我明台做得出的事。”
“也请大哥放心,若是遭遇不测,明台虽然不孝,但断然不会卖国求生,妨碍祖国统一大业,有辱中华民族气节!”
拆炸弹这种高危工作,其实卸掉外部的零件,剩下的无非就是核心部位的一红一蓝两根线二者择一,一边是生,另一边则是死。
时间还在飞快流逝,显示屏上的数字一跳一跳地抓紧了明台的心,他握着手里的刀,犹豫着靠近了红线,短暂的停顿过后,又移到蓝线旁边。心下的焦灼成了额上细密的冷汗,滑落到泛着冷光的刀刃,他在那反光中看到了自己苍白的脸。
可是时间不等人,纵使再有耐心,郭骑云也已忍不住出声催促。明台仍是做不下决定,便抬头去看明诚。他对上那人如墨色沉郁的双眸,那里饱含太多曾经他无法读懂的心思,深沉且决然。而现在那双眼睛全心全意地看着他,明明映出的只有自己于暗室中混沌的身影,却好似发出了坚毅的光。
明台闭了闭眼,转瞬间回忆如走马观花涌入。第一次注意到明诚有双好看到会说话的眼睛,和一直牵着他不曾放开的手;彼时年少不算厚实的肩背,靠着却异常安心满足;明诚会给他剥很多很多只虾,会给他讲很多很多故事;不厌其烦地重复一遍又一遍单词,即使已经困倦到支着胳膊也能入睡。
还有那些春日里的风筝,酷暑中的摇扇,秋风冬雪也吹不散化不掉的温暖,以及十几年来未曾在记忆里泛黄的画卷。
而此刻,那眼睛说的是:我相信你。
明台忽然就笑了。在这样再不能更明显的事实面前,这个人,到底是怎么能够强迫自己说出“你是不是觉得我喜欢你?”这种话。于是他站了起来,在惊异的目光中将那把刀交到了郭骑云手里,然后一个转身用力抱住了明诚,力量大到像是要与他嵌进身体里,血肉相融,再不分离。
惊恐一瞬放大了明诚的瞳孔,他几乎是咆哮道:“明台!你是不是疯了!”
“我不是疯了!”
明台感觉到怀里抱着的身体竭尽所能开始挣扎,他只好用更大的力气抱紧,然后几个字猝然重重砸在明诚耳旁,明台的脸就贴在他脖颈,呼吸温温热热的,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是觉得你爱我!”
突然被挑破的感情让他震惊得脑内一片空白,他张了张嘴,拼命嘶哑着声音说出话来:“明台……明台……”
他喃呢他的名字,声音却止不住颤抖:“你先放手,听话……先放开我……你不能……”
你不能陪我一起死。
然而明台丝毫不为所动,不仅固执地不肯撒手,竟还放松了身体把全部的重量都倚靠在他身上,他耳边响起这人释然的轻笑,明诚便是怕极了他这样的轻笑,那一日电话的忙音仿佛还回荡在胸腔。他还想做无谓的挣扎,但明台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无数忽明忽暗的画面像是席卷入他的脑海,又像是本就源于记忆深处喷薄而出。
“记住,吴淞口波涛如山时,那就是我来见你了。”
——萧景琰,我都要上战场了,把我的弓还给我吧。
曾经不断出现在他梦中的苍白人儿那般无奈浅笑,恍恍惚惚和明台的脸重合。
“国家至上,民族至上。”
——这一世你我皆有更重的江山社稷、家国恩仇要承担。
伴随着徘徊在耳边的铿锵八字,那人身躯单薄,却在寒风中岿然不动立于高墙,傲然放眼天下。
——救了卫铮,折了梅长苏,这样的买卖殿下觉得划算吗?
——明知是陷阱,是虎狼之穴,可是仍然要闯,利弊得失如此明显却仍然要去救。如此愚蠢却又如此有胆魄的人,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
到最后,前世和今生的记忆反反复复交错,从四肢百骸溢成一片汪洋的海。
——敢问先生,等到那位归人了吗?
他从未如此相信,如此确定,会存在“似是故人来”这种宿命。
直到明台的这句话穿越漫长的千年岁月而来,即使曾经被遗弃于无人聆听的时光罅隙之间,即使曾经被掩埋于不见天日的黄土白骨之中。在忍受过庞大的孤独与煎熬之后,也许因为太过深情,也许因为太过执著,终于成为浩瀚时间长河中的奇迹,斩开无边暗夜,带着破晓的黎明降临。
他说:
“阿诚哥,别怕。”
——景琰,别怕。
TBC.
下一章不上肉简直没有天理。
请不要太纠结这一章剧情的合理性><人家就是()甚喜狗血且不擅谍战
然后有一个【【【出本意向调查】】】
①1939年汪在南京被刺杀,后逃往上海,1940年在日军扶持下正式建立伪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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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台/微靖苏】山河犹在(第九章/HE)
主诚台,前世今生出没。
《山河犹在》 前文走→ 01 02 03 04 05 06 07 08
注明一下:为了剧情发展(谈恋爱),阿诚还是大哥的下属,但换了另一个身份隐藏,不在伪政府工作,明台后来是上海分部的第二行动小组,so阿诚是第一行动小组。【因为要让他出任务,你们懂得。】
第九章
那一瞬间,明诚几乎是疯了。
电话挂断后的忙音掐住了他的咽喉,心底一阵一阵愈发汹涌的恐惧将他淹没。他拿着车钥匙的手难以克制地抖动,试了好几次也没有对上孔眼,在焦急的心绪中冷汗已经密密麻麻...
主诚台,前世今生出没。
《山河犹在》 前文走→ 01 02 03 04 05 06 07 08
注明一下:为了剧情发展(谈恋爱),阿诚还是大哥的下属,但换了另一个身份隐藏,不在伪政府工作,明台后来是上海分部的第二行动小组,so阿诚是第一行动小组。【因为要让他出任务,你们懂得。】
第九章
那一瞬间,明诚几乎是疯了。
电话挂断后的忙音掐住了他的咽喉,心底一阵一阵愈发汹涌的恐惧将他淹没。他拿着车钥匙的手难以克制地抖动,试了好几次也没有对上孔眼,在焦急的心绪中冷汗已经密密麻麻布满了额头。最后那团火炸得他用力一下锤在了方向盘上,这声巨响他恍若未闻,只狠狠闭上了眼。
滴——
疼痛清晰地从手掌蔓延到胸腔,让他清醒了一些。他终于发动车开了出去,明明入秋,他却觉得车内又闷又热,即使开了窗户呼吸仍是没有得到缓解。车窗外的人影不断在视界里退去,影影绰绰竟全是黑白。
滴——滴——滴——
他用力压制着恐慌侵蚀自己的理智,尽量冷静地分析着其他可能性。一会儿从无边无尽下坠的深渊里挣扎出一丝侥幸,一会儿犹在耳边的那声轻笑又重重砸在他心上。发出电报等待回复的那一段时间被无限拉长,漫长的煎熬中只有一线绷紧的希望勉强吊住了心脏,然后他收到了答复,上面只有一句话。
我们都可以死,为什么唯独你兄弟不能死。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这句话终于完全摧毁了将将悬在半空的那股对峙力量,那个他不愿承认也不愿道出的可能结果,由一个“死”字割开了豁口。断了的线没能制止下坠粉碎,那一刻,有一股不太符合明诚坚毅性格的绝望情绪席卷了全身。但这绝望竟出乎意料的有些熟悉,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因为面临这样的失去而痛不可当。
在出发通知明楼这个消息前,明诚先擅自做主下达了营救任务。军校那边还未有所警惕,抓紧时间尚能将明台从那个地狱里带回,而他自己,也需要一次这样不顾一切的反击。
匆匆赶到办公室的时候,明楼略带责备地看着他:“发生什么事了,你不去上课,反倒来我这里干嘛?”
“大哥,明台出事了!”
“什么?!”
“王天风和他在同一班去香港的飞机上,明台恐怕是被他带走了。”
面前的人猛拍一下桌子站了起来,脸色顿时阴沉下去。明楼沉默地不发一言,然后走到窗边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陷入了深思,而明诚已经等不及道:“不能把明台的命交到一个疯子手上,我已经派了人手过去。”
“没有我的命令,你怎么敢!”
“我不能再一次失去他了!”
这句话响起的那刻,不仅是明楼,连明诚自己都愣了一愣。仍旧是怒火,仍旧是恐惧,但不一样的是那熟悉的感觉越来越清晰,而他的身体里仿佛有另一个人强烈地抗拒着再沉入那样的绝望。
——救了卫铮,折了梅长苏,这样的买卖靖王殿下觉得划算吗?
“阿诚,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什么再一次?”
秋意更浓。
营救行动还是失败了。明诚没有想到他的小少爷竟然是自愿留在那里,他派去的好几个人不仅没有带走人,还被打伤了回来。他以为自己多少是了解明台的,却没有发现这个看似任性的小少爷已经悄悄长大了。
那个曾经软软糯糯在他怀里缩成一团的小娃娃,终于脱离他的怀抱直奔风雨而去。本来是摔了一跤也要泪眼汪汪撒娇的小肉丸子,如今却能将好几个人同时击得节节败退;本来是红着眼倔强地不愿让他离开的清秀少年,如今却有了更为坚定的信念,而他的人只带回八个字。
国家至上,民族至上。
下午三四点钟,大学本位于清净的路段,路上行人稀少,明诚从学校出来后慢慢散步回去。他还沉浸在那句话给他带来的冲击和震撼,脑海里勾勒出那样勇敢无畏的明台,心越是疼得厉害,却也越是欣慰。这八个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偏僻的小巷静悄悄的,他拐过一个转角,巷子口有一个术士模样的人摆着摊,一旁的墙上靠着个白布杆,上书:通古今,算前生,测来世。现下在租界内做这样生意的已不太常见,却也不是没有,明诚心中一动,一边暗暗嘲讽着自己,一边难以控制地去了。
他测字,一个“苏”字。
即使行为一时没有控制住,但他心里仍是不太信的。接受了这么多年教育,对这些玄乎的东西他向来敬而远之。果不其然,那个术士看着就像装模作样的摆了几个铜钱出来,在纸上涂涂画画像是拆解。这人一会儿扯到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一会儿又扯到有缘人近在眼前,劝君莫放一场空。
他又在心底笑了回自己的荒唐,起身准备离开。然而下面的话,却让他定在当场。
“先生前世执念过重,硬是求得一个来世赴约。”
明诚没有回答,心中却激起了千层浪。他脑子里粗粗掠过一个猜想,把自己惊到不敢继续深究。
“敢问先生,等到那位归人了吗?”
他一直自以为是地把明台从他的未来里推得越来越远,擅自就做了决定,要把他的小少爷隔离在风雨外。殊不知,被他推开的人从来就不是贪图安乐的纨绔少爷,这样是保护,却也是将人留在原地。
在明诚接连不断的梦里,那个千年以前的人,他的热血,他的大义,早已深入灵魂。明诚还记得在那个无际的暗夜,约下的无法实现的归期。最后他抬手捂住了脸,遮住了自己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只可惜,这世上早已没有神明容得他后悔。
TBC.
借用开开说的一句话 这简直就是……same soul in different time
今天迟点还会有更新 再有几章能写到全文第一个大高潮了我也好兴奋!!
然后问个问题…… 如果这个出本子的话><有人要买吗() 毕竟lo主很懒
昨晚有太太投喂我诚台图了呜呜呜好幸福!请姑娘们不要大意的继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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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台/微靖苏】山河犹在(第八章/HE)
主诚台,靖苏前世今生出没。
《山河犹在》 前文走→ 01 02 03 04 05 06 07
剧情开始推动感情线了,从这章开始会和电视剧有不同发展。
第八章
飞机刚刚落地,完全不同巴黎的肃杀气氛就侵袭而来。
去年①那场战争太过惨烈,车开过的一路皆是荒凉之地。上海周边没有山和丘陵,有的只是稻田、港汊和小河。而战火烧毁了大部分田地,春季已至,本该是绿苗盈盈的景象,如今却灰败且贫瘠。
回到这个曾经的战场,明台那点伤感又自艾的小情绪慢慢就转为沉重的压抑。彼时中国军队在充满...
主诚台,靖苏前世今生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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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开始推动感情线了,从这章开始会和电视剧有不同发展。
第八章
飞机刚刚落地,完全不同巴黎的肃杀气氛就侵袭而来。
去年①那场战争太过惨烈,车开过的一路皆是荒凉之地。上海周边没有山和丘陵,有的只是稻田、港汊和小河。而战火烧毁了大部分田地,春季已至,本该是绿苗盈盈的景象,如今却灰败且贫瘠。
回到这个曾经的战场,明台那点伤感又自艾的小情绪慢慢就转为沉重的压抑。彼时中国军队在充满积水的战壕里忍受着日军的炮火,泥水飞溅,步履难行,头顶弹片横飞,碎肉残肢遍野。前沿阵地似人间炼狱,一寸山河便一寸血。
但慢慢靠近上海市中心租界,又是另一番天地。街头巷尾堆积着沙包以及铁丝网构筑防御,仍有几个外国水兵持枪守卫,那块写着“华军禁止入内”的木牌竟还挂在那里。战役发生时他被明镜派人牢牢看住了,只能在市区范围内活动。
那段时间,只偶尔能听见几声枪炮巨响,市区内茶楼酒馆生意兴隆,娱乐场所锣鼓喧天。若不是机场远在郊区,他没有见到那些光秃秃的灰土,根本难以想象当时市外不过几十公里远处炮声震天,杀意横行的情况。
到家的时候,明镜正站在门口张望,一看到车来了,等不及就匆匆小跑了几步过来。
明台坐在车里深呼吸了一回,把自己从沉思中拉出,又压了压心头的失意,然后换上明媚的笑容一下子扑过去抱住了大姐。明镜给他扑得向后退了一步,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嘴里说着你还知道回来,手上却是回抱住了人。
“怎么突然就舍得回来了,你不是说还要多呆几天的呀?”
明台笑笑,心底终是苦涩蔓延,却只耍贫嘴回道:“这不是想你了嘛。”
明镜拉着他往屋里走,没几步就发现他走路姿势怪异。撩开裤腿一看,之前被磕到的脚踝已经肿了起来,她一下就心疼了:“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哪里弄成这个样子,伤到了也不说!”
“行李太重,回来的时候不小心就磕到了。”
明镜一下拉过他手里的箱子,另一只手紧紧搀着他进了屋。她一边吩咐阿香去拿医药箱,一边赶紧让明台坐下,在给他上药的时候还念念叨叨着“阿诚也真是的,这么大个箱子也不知道帮你拎”。明台一路上都还沉浸在悲伤情绪中,伤口的疼痛竟也未曾察觉,此刻在明镜关怀又疼惜的轻柔动作中,才又难以抑制地红了眼眶。
过了片刻,电话叮铃铃响了。
“大姐,明台到家了吗?”
明镜接起电话噼里啪啦就是一通数落:“刚到没多久。阿诚啊,我说你怎么也不帮帮明台,他脚都给那箱子磕青了,肿起来有那么大一个包。我说你和明楼都是怎么照顾他的呀!”
明台看见明镜也不顾电话那边的人看不见,两只手指比划了一下,甚是气恼。
电话那头传来明诚低沉磁性的道歉,那么平静温和,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仿佛明台最后的仓皇逃亡只是一场梦。也许那真的是梦,阿诚哥还是那个顺着他宠着他的阿诚哥,他也依旧是那个殷切地盼着他回来的小少爷。
可是胸口的疼痛不容忽视地提醒着他,破碎了的尚未痊愈,无法面对的不仅是现在,还有过往。
明镜又责问了几句,转眼看到那个身影独自扶着台阶旁的扶手就准备上楼,一瘸一拐的,竟生出几分落寞。她急急喊道:“明台,明台,你别乱动,小心点!”
明台不答,她便匆匆搁了电话追上去:“哎,你不跟你阿诚哥讲电话啦?”
明诚一直屏住呼吸小心听着对面的动静,到最后,只剩“滴——”一声忙音包围了他。
他们都发现明台有些变了,但又说不上来具体哪里变了。
他还是那样爱玩爱闹,撒起娇来没皮没脸的,明镜想着男生到了这个年纪总有些精力过剩,被明台缠了几次也就答应了他要学格斗的要求。格斗学起来辛苦,练习的过程中难免磕磕碰碰,明镜给他上药的时候他也总是疼得龇牙咧嘴,但没想到竟不像以往一样没了兴趣就半途而废,真的扎扎实实地赶去上每一堂课。
但是明台不再像以前一样盼着守着电话铃响,也不再嚷嚷着要跟明诚讲话了。相反的,有时候明楼让他接电话叮嘱几句学业,他也总是说不上两句就不耐烦地挂了,好像生怕面对接下来的问题。明镜悄悄问过明楼是不是在巴黎发生了什么,但那人只说兴许小孩子脾气,不要理。
除此之外,空余的时间他也更爱发呆了。同学们发现向来风风火火的小少爷突然安静了不少,经常能看到这人独自望着窗外,视线没有焦点,但一看就是很久。有几个平时对明台有好感的女生大着胆子问过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明台却又马上嬉皮笑脸地逗她们:“就是在想你啊。”
几句玩笑,几回失落。心尚不知何处,哪来什么心事。
酷暑过后,凉风寥寥。表面无波的租界突然几声枪响打破了平静,原是留守在租借内的五二四团一营为了纪念自己的部队出征抗日一周年,官兵举行了升旗仪式②。仪式进行中,数百英、意和白俄军人冲了进去,不由分说就开枪扫射,四名中国士兵当场于国旗下毙命,十一人负伤。
这件事在学校也引起了轩然大波。
“欺人太甚!”“此举实在仁义尽失!”
“当我泱泱大国无人可战!”
都是热血男儿,一群学生浩浩荡荡地就拉起了横幅,喊着口号游行到领事馆门口抗议。
明台也在人群中跟那些拿着枪的士兵推搡着,人群密集,他被踩了好几脚,但心中的那团火却越燃越烈。有几个女生比较柔弱,踉跄着被挤倒了,他也不顾自己就去拉人,最后大家身上都青青紫紫的带着伤,校服白衬衫上全是沙土。
被明镜拎回家的时候,已是深夜。他的额头不知被谁扔的石子砸伤了,血迹已干,凝固成狰狞的暗红色,明镜气得眼睛都红了,刚到大厅手一指就让他跪下。跪下的时候他才发现膝盖上也有伤,忍了一忍没有出声,面上却仍是疼得咧嘴。
“说,你错哪了!”
“我没有错!”
“你!”明镜一抬手,他吓得缩了一缩脖子,却没有半点闪躲的意思。
那个巴掌终是没有落下,明台抬眼瞄了瞄大姐生气里带着心疼的脸色,正声说道:“大姐,这件事我是冲动了,但我没有做错。保家卫国,是每个中国人的责任!我们必须要让他们知道,中国人不是一群绵羊!”
“去年上海战争,您把明家的矿业迁到外地去的时候③,不也告诉我只有意志坚强,才能生生不息。我们的抗争,也正是为了中华民族永存于世!”
明台越说越大声,一身的狼狈也掩盖不住双眼里迸发的光芒。
整个屋内有好一会儿都是寂静的,只有他的声音回荡在胸膛。这下子明镜那双红了的眼睛真的泛着水光,心中半是感慨半是欣慰,但明台一直是她的心头肉,她强压住眼泪将跪在面前的人扶起,紧握着他的手说:“报国有很多种方式,前线的士兵浴血奋战是报国,后方的支援施救也是报国。你有这份心,姐姐很欣慰,但姐姐希望你能安稳的活着,好好读书,学成之后一样能为国家做贡献,好吗?”
明台想要反驳,但低头对上明镜湿润的双眼,那里有深沉的爱和太多的不忍,他终是点了点头。
又一次坐上飞机,目的地却是香港。明镜本来数落了他几句明楼明诚都在法国,去了也好有个照应,之前还三天两头想跑过去,现在却非要一个人到香港。他一边带着笑安抚着其实不舍的明镜,一边保证自己会好好学习不让她担心。
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片他成长的土地时,心中也告诉自己,文化不死,民族永存。
然而明台走后不几天,明楼和明诚也回到了上海。
这一日明台给家里来了电话,明镜火急火燎地从楼上跑下来,她抱着话筒接连责怪了好几句到了之后这么久才报平安,又是一些听惯了的嘱咐后,她也有些困惑地对明诚说明台指名要跟他讲。明诚心中一窒,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却花了全身的力气克制着才用平稳的步伐走了过去。
“阿诚哥,你有没有想我?”
他张了张嘴想要将心中的思念倾泻而出,但喉咙却干涩地说不出话。紧接着那个日思夜想的声音又在他耳边轻笑:
“上次一别,不知何日再见。你要是想我的话,记住,吴淞口波涛如山时,那就是我来见你了。”④
TBC.
他不让你发现,不代表他还没有长大。
每天微博首页都没有诚台,心好累,肚好饿(눈‸눈)①指1937年底中日淞沪会战。
②1938年留守租界的一营士兵被无故枪杀。
③上海原是商业中心,淞沪战争爆发后,为保存国家实力,无数中国人在弹雨下,将每台机器每个螺丝钉拆下,承载着这个国家最后的精血,缓慢又异常顽强地向中国腹地而去。
④引用淞沪会战中十四师师参谋长郭汝瑰给师长的遗嘱,原句是“他日抗战胜利,你作为名将,乘舰过吴淞口时,如有波涛如山,那就是我来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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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台/微靖苏】山河犹在(第七章/HE)
主诚台,靖苏前世今生梗出没。
第七章
明台跌跌撞撞冲出去之后,明诚一下子卸了力,整个人都靠在了身后的墙上。
不多时,楼下传来重重的摔门声,那一声比“啪”一下摔碎了他的心还要狠。明诚猛地握紧拳,然而疼痛仍不遗余力地侵袭了全身。巴黎尚未回暖,入了夜的雨如同细密且无处躲闪的寒针扎得人极致冷,那雨声渐渐大了,直到闪雷怒鸣,击得角落里的人惶然睁开了眼。
明台!
他用力拽着门把手站了起来,因为失...
主诚台,靖苏前世今生梗出没。
第七章
明台跌跌撞撞冲出去之后,明诚一下子卸了力,整个人都靠在了身后的墙上。
不多时,楼下传来重重的摔门声,那一声比“啪”一下摔碎了他的心还要狠。明诚猛地握紧拳,然而疼痛仍不遗余力地侵袭了全身。巴黎尚未回暖,入了夜的雨如同细密且无处躲闪的寒针扎得人极致冷,那雨声渐渐大了,直到闪雷怒鸣,击得角落里的人惶然睁开了眼。
明台!
他用力拽着门把手站了起来,因为失血眼前还黑了一黑。他身上是一片狼狈,脸上也是一片仓皇,但明诚顾不得这么多了,匆匆就跑出了房间。明楼听到了动静,开门见他这幅模样,脸色沉了沉:“你说什么刺激他了?”
他摇摇头,但终究无法挣扎,复又点了点头。
“不能让明台看见血。”
他还想接着说下去,但明楼打断道:“知道就好,先去包扎伤口。”
“可是大哥,明台跑出去了,外面还在……”
“我不会替你去找他,做决定的是你。既然你这么选择了,就得学会松手。阿诚,你不能永远为他遮风挡雨,明台终究要自己长大。”
明楼仍不给他说完的机会,也不顾明诚怔怔的神情。
“而你的选择,就是让他尽可能远离风雨。”
明台根本找不到方向。他不知道耳边模糊的风是因为奔跑造成的,还是本就有寒风砭人肌骨;他也不知道脸上冰凉凉的水是因为眼泪跌落,还是越来越大的雨将他裹挟;他只知道渗人的冷。巴黎深夜的街头看不见人影,路灯蒙蒙,两旁建筑被拉长的影子辨别不出形状,夜雨仿佛将整座城市分崩离析,诡谲的阴影倾覆了他的世界。
脑海里自顾自无序又不歇地翻涌出过往的点点滴滴,他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炸了。
十五岁那年,明诚第一次给他洗头,手指温温柔柔的,说出的却是告别的话。他又气又恼,最后是被独自留在原地的不甘占据了大部分情绪,然而明诚用一个拥抱轻松化解了他的不安。他说让他好好读书,自己很快就会回来,于是明台相信能够追上那人的步伐。
啊啊啊————
四五岁的时候,他第一次和明诚去放烟花,这个小哥哥面上冷冷的,但一直不曾放开的手却暖暖的。也是那时候,他发现明诚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像是默默地温情言语。于是他总想着离那人近一点,再近一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朝夕相处的半个多月,他还记得明诚无奈但纵容的眼神,那敲在手背上的一下一下都挠得心里痒痒的。还有下雨天,他撑着伞走在明诚身边,两人靠得极近,肩与肩的摩擦,不经意间触碰到的双手,点亮了灰沉沉的天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明台强迫自己停了下来,他不敢再想了,再想便是灯火阑珊处、烟花灿烂时。现在他的手是冷的,嘴唇也是冷的,他摸了摸左胸,似乎也是冷的。但他以为自己的头一定是滚烫的,就像他以为自己发出了那些撕心裂肺的尖叫。然而四周寂静无声,明明大雨模糊了视线,脑海里却只能听见内心最深处的悲鸣。
最后他是自己回去的,明诚没有出来找他。
而这个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多呆了。
他拒绝了明楼的送行,也不愿意和明诚再多说一句话。这时他才明白,原来书中说的小鹿乱撞是真的,悦君方知苦也是真的,他生气,却也知道这种事不能责怪别人。现在想来,他那些小心翼翼的试探,沾沾自喜的满足,都成了笑话。就算他再不相信,事实只不过是,明诚不是不拒绝,只是没有察觉。
然而踏上飞机的那一刻,明台心里却生出些迷茫。
就这样了吗?阿诚哥不喜欢他,不像自己喜欢他那种喜欢,于是他匆匆逃走了。那以后,他便再不同他放肆,再不与他亲近,再不和他相见了?阿诚哥,就再也不是他的阿诚哥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明诚悄悄地送了他一路。他看着明台仍旧围着来时的那条鲜蓝围巾,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视线。那人手里还拖着行李箱,行李箱又大又笨重,少年拖着有些吃力,下台阶的时候没有掌握好力度,一下磕在脚踝。那个身影顿时俯下身去,脸上露出吃痛的表情,委屈又倔强地咬着唇。伤了脚踝后,看他磕磕绊绊地走着,有好几次,明诚都要忍不住冲上去了。
可直到再看不见一点明台的踪影,他却还站在原地。
明诚记得自己离开上海时也不曾回首,他不知道那时的明台究竟在何种境地。他忍不住去猜想,这个人是抱着怎样的欣喜,拖着负荷的行李,独自就从那么遥远的地方飞到了巴黎。这个人来的路上有没有不当心伤到,落地后看到陌生的面孔和环境有没有丝毫怯懦。他甚至觉得只要明台回头张望一下,自己就会克制不住。
然而那人就这样一步一步离他远去,他终究是无法知道答案了。
明诚是个不常做梦也不常流泪的人。
只是这一晚,他又做了一个梦。他的困惑越来越深,梦境也越来越深。有那么几许,他甚至以为自己就是梦中那个人人恭敬的“殿下”。梦中他孤身立于城墙之上,夜色沉郁,静静地眺望着远方的黑暗。然后那个与明台极其相似的人,默然走到他身旁。
他听见自己说:“你如此相信我能承其所志,做一个以民为重的好皇帝,那就尽你所能,安然无恙地回来。我绝不会让帝王之位,动摇我的本心。但我仍然希望,你能一直在我身边,亲眼看着我,去开创一个不同的大梁天下,好吗?”
城墙上燃着的火炬照得那人苍白的脸也添上几分暖色,他露出点点笑意,不是像明台那般开怀的笑容,而是温润且深沉的微笑:“当然。”
然而自己的心里却未感到丝毫轻松,反而像是强压住悲痛,与这人约一个不能实现的归期。这种情绪太过浓重,以至于明诚醒来时,都能感到脸上一片湿润。
都说人生苦短,无梦难活。
TBC.
插两刀:第二章“明诚没有回头,所以他不知道那人一直挥舞着手臂张望了很久,虽然连茫茫黑点都看不见了,仍是呆愣地站在原地。”
第四章“背后是灿烂的烟花绽放在浓郁的夜色里,仿佛近在眼前的高耸的埃菲尔铁塔倒映在塞纳河波光闪烁的水面上,朦胧却又耀眼。他就在这样巨大又明艳的光芒中,一步一步笑着朝明诚走来。”
为了最后梦境里那段台词去重看了一下,靖苏真的好虐。所以希望前世未成的约,今生能无憾。这篇大概才到三分之一四分之一的样子,即使诚台很冷,我也一定会写完。
不说了我现在又感动又难过,先去哭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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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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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野》
以前梅长苏从不跟萧景琰闹,可一旦闹起来就闹了大半辈子。
因为他记仇。
彼时一队人马从梅岭快马加鞭地赶了回来,只因那皇榜终于有人一把揭了,脱离了整日被风吹日晒的命运。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梅长苏是不信的,他心想莫不是哪个半吊子的江湖郎中未听闻过那火寒之毒,还以为是个加官进爵的好活?可是不信归不信,那时的身体根本容不得他起来质疑,回去的路上除了偶尔意识徘徊于清醒边缘,他基本上是从未睁过眼。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的金陵城,也不知道自己在被医治的途中说过什么胡话;有好几次,他微微撑开眼皮都只看见萧景琰就守在床沿,然后又马上被拖入虚无的深渊。
这好几次,他都以为自己真的死了。
等到梅长苏真正醒过来,旁边七七八八围了一圈,无一不是红着眼睛恨不得扑上来把眼泪全抹他身上。唯有那人,一双如墨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没有激动的泪水,也没有如释重负的掩面。只有给他去端药的时候,约莫是坐久了腿麻,复又跌坐了一回才站起身来。
没想到梅长苏这病好了还没几天,就已经寻思着去游山玩水。
萧景琰听到这话除了一口回绝外,竟也没有什么大反应。于是梅长苏也不当场跟他使倔,琢磨着过两天偷偷溜了,到时候江湖渺远,又岂是一朝天子能随便干涉的。可他的如意算盘还没打响,当天晚上一列禁军就将苏宅围了个水泄不通。当时梅长苏正在老实吞药,听到动静心里气得差点砸了药碗。
最后他稳了一稳,含着嘴里那口药没咽下去,就等那人进来二话不说喷他一脸。
之前以为自己时日不多,想着终究是亏欠了萧景琰。于是这人总要拉着手就让他拉吧,反正过几日就成了身后名;这人让他喝药就乖乖喝吧,反正再苦还有人捂着橘子递到嘴边;这人要睡边上就……梅长苏抬头看了眼萧景琰脸上端正的“哭给你看”四个大字,睡吧睡吧。
可现在不一样了,听说他这病弱的身子要是好好调理没准还能拖个五年十年甚至更久。而这金陵城好生无趣,山川湖海才是他心之所向。其实苏宅的老老少少也劝过他,一个个都胳膊肘往外拐地描绘着那几个月萧景琰是怎么个悉心照料,于是梅长苏好整以暇地让他们说来听听,他昏迷不醒的时候那人是怎么个生无可恋法。但真要说,他们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道那表情看了让人揪心。
有什么不好形容的,梅长苏心里想。他撑开眼又马上昏过去那几次,大概就是看到了一个人失去全世界的模样。
但越是如此,他越不能留在这里。
萧景琰依旧是每日到这苏宅来,梅长苏生气,却也无可奈何。他只能不着痕迹地躲开萧景琰伸过来的手,假装没有看见萧景琰一直殷切地盯着他的目光,然而手里的书却始终只停留在最初的那一页。
有时候萧景琰是带着公文来的,呆在苏宅的时间也就是对着奏折批批改改,仿佛只要梅长苏在他视线里就安心;有时候比较空闲,他两手空空来了也擅自就用了梅长苏的笔墨,笔在纸上来来回回也不知写了些什么。
然而梅长苏真正开始跟他闹腾,是从那一日新帝登基,一道圣旨让苏宅举家迁进了宫。
这圣旨可谓是一道惊雷,瞬间在金陵城炸开一片热议。从苏宅到皇宫那一路站满了老少妇孺,无一不是对着马车内的人指指点点。饶是他这样气定神闲的人,也没敢掀开马车的门帘,最后看一看这宫墙外的世界。他知道,这一进去,下回可就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了。
宫城外的百姓把这件事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宫城内可就不一样了。一开始宫女太监们只当当新帝图个新鲜,可那眉发皆白的两朝元老们哪能容得下这般逾越,愣是没一口气气背过去,颤颤巍巍地进了宫,三拜九叩,老泪纵横,指着梅长苏一口一个妖孽惑主。那架势,很是有若萧景琰不答应就血溅当场的意思。
可那梅长苏清清秀秀的眉眼,哪里有半分魅惑众生的模样。
这件事折腾了半个月,却始终没有结果。老顽固们不仅在朝堂上跟皇帝争执,他们知道皇帝一向孝顺,于是更哭到了后宫太后那儿。可是素来知书达理的太后,竟一反常态地好言好语把人哄骗了回去,却不对那“妖孽”施半分威严。就连从皇帝还是靖王时就一直跟在身边的列将军,也只说陛下的私事,本将军没有资格多嘴。
可你们没资格,还有什么人有资格呐!
等到风波稍稍平定,人们才真正开始打量起这个让新帝一改往日严明清正的主。他们担惊受怕的那些事,唯恐这个看着清瘦的人仗着圣上宠爱要求加官进爵,只怕前些时候的激烈言语让这人记恨在心,都没有发生。好似梅长苏是被迫奉旨进宫好生养着,朝内外风云一概不理。
其实事实上,也是如此。但只有萧景琰知道的是,梅长苏在跟他生闷气。
梅长苏身子骨不如以前,除了去御花园赏赏花少有外出。每次入夜,萧景琰往他那去了,也是一副懒洋洋不爱搭理的样子。万人之上的皇帝想起朝臣跟他指责的那些个祸乱宫闱,在心里无奈地笑了笑,如今这情况倒是巴不得这人那样。烛光斜影之下,萧景琰也只能自顾自跟梅长苏说说这天下事。
“陛下不怕天下人指责后宫干政,道新君糊涂?”梅长苏冷言。
萧景琰不接他的话,想解释却又无从说起。
“陛下不怕,苏某怕。”
再后来,无论萧景琰说什么他也只是听着,随口“嗯”两声算是作答。萧景琰本就不是多话的人,这般情境下也只能在心中叹了口气,宽衣解带准备入寝。只要不是政务忙到太晚,一般他都是会来给梅长苏暖床的。
说到暖床,也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梅长苏常年手脚冰冷,有时他正要昏昏入睡,就有一只脚伸过来贴在他大腿间,冰得他浑身一颤,一下子睡意全无。他也不恼,在床榻间摸索着握住了那同样冰凉的手,这时候给梅长苏捂着,他是不会挣开的。但如果真的就是捂着也就罢了,到底人在壮年,腿间的那只脚捂着捂着捂热了竟也不安分起来。这种隔靴搔痒的事,每每惹得他睁眼看了看梅长苏闭目无波的容颜,只能忍着。
此外,有件事梅长苏倒是一直做着高兴。御花园的花一年四季不带重样,飞流采回来好几大束装满了他宫里的角角落落,于是剩下的就胡乱摆在养心殿、武英殿;姹紫嫣红、毫无章法,看多了就俗气得很。只要梅长苏兴致来了,就喜欢随手从瓶子里抽出几枝在萧景琰头上摆弄。
有一回他难得去武英殿瞧瞧,看见桌上那瓷瓶里正巧是粉面桃花,就顺手在萧景琰头上插了一排桃花扇面。端详片刻后,觉得还是不够衬人,末了又在他耳边别上两朵,如此才满意的点点头。萧景琰皮肤偏黑,这么衬着粉红格外滑稽,他掐着时间,正好一众官员进了殿内准备议事,有几个看到他们恭敬的圣上这番造型,犹如晴天霹雳怔在当场。
那些个手指颤颤巍巍指着梅长苏,嘴唇抖了半天,倒是升级了个词语,连骂几声“孽障,孽障!”
“您是有所不知,陛下平日里只爱喝水,我看那水都进了脑子里,养养花正好。”
梅长苏对着他们笑了笑,在另一边又别上一朵。
这话根本就是大逆不道,那官员两眼一黑没想着反驳就朝最近的柱子撞去,还好是蔡大人离得近过去拦着,于是那人一脑袋撞在酒肉肚腩上,只晕乎乎的。这厢沈大人赶忙安抚着那个老臣,一边一口一个大人冷静、别动怒,一边拱手作礼准备意思两句,顺便给皇上提个醒,闹归闹,还是别太过了。然而他们还未言语,萧景琰就摆摆手让他们退下,在他们不解的目光中对他们摇了摇头。
哎,朕心里苦。
宫里的日子说过得慢倒也不难消磨,梅长苏表面上仍是既来之则安之的样子,倒是萧景琰能隐约看出憔悴了些许。身为一朝天子,自当是政务繁忙,可是再忙也没有忙到这个地步,甚至就连蒙挚也看出些端倪,私底下来套过梅长苏的话。
但是能套出些什么呢,他的身体就那么不好不坏地吊着,如今给他调理的全是宫里的太医,他就算有心想瞒也瞒不住。真正困扰萧景琰的,不过是心结罢了。从梅岭回来后,他基本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那日他清醒过来,萧景琰也是平静的。
然而梅长苏知道,萧景琰面上平静,不过是根本没松下心里那口气。
和他同寝的夜晚,萧景琰依然会喊着他的名字惊醒。他假装还在熟睡,却无法忽略那人炙热的目光,有时就是安静地盯着梅长苏的侧脸,偏头轻轻在他唇上一吻;有时他能感受到那目光从惊慌惊恐变为惊痛,于是双手被捏得更紧。
他睡过去了,而萧景琰往往一看就是一整夜。
梅长苏一直暗地里跟他气、跟他闹,然而更多的也是无能为力,他没有胆量许萧景琰最想要的承诺。于是两个人就这么各怀心事地过着日子,醒着的时候,萧景琰还是经常呆在他那里,笔下仍是不停。早在苏宅的时候,梅长苏就瞄过几眼他写字,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写的,无非是他的姓名。
直到有一天,萧景琰一进屋不再假装批改奏折,也不状似放空实则偷偷看他。
他说如果你在这宫里呆着实在无趣,那你便走吧。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忘了本心,做一个贤明的皇帝。
江湖路远,你身体尚未痊愈,太过崎岖寒冷的地还是别去的好。
以后那些性凉忌口的东西就别再吃了,若是真忍不住,就先焐暖了。
你……云游四海,隔个三五年记得来看看我。我……我会一直在金陵。
萧景琰头一回也不管对方应不应,只这么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多话。
完了。梅长苏心想。
萧景琰是憔悴了。他健康的小麦色皮肤也难掩住下眼皮一圈乌黑,讲话的时候会牵扯出唇边细细的纹路,黑发虽是一丝不苟地绾在脑后,但明显不如以前发黑发亮。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两鬓隐隐透出些灰白,讲话的声音也越来越艰难涩苦。
梅长苏看着他变得湿润的双眼,心想几个月前没下的那场雨倒是落到今日了。
“怎么?你这是受不住了赶我走?我还想着闹你一辈子呢。”
完了完了。结果还是说出了口,他还真的要拖着病怏怏的身子在这围城里强撑了。
本该是感人的氛围,这厢梅长苏还在心里懊悔,萧景琰一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已经紧紧把他抱在怀里吻上了。那几乎不能算是一个吻,因为太过用力嘴唇磕到了牙齿,而萧景琰还嫌不够似的在他下唇上厮磨。梅长苏一声痛呼还未出口就被人吞了进去,已经有一只不安分的手解了衣带往他胸膛上摸了。
梅长苏心里那股气刚刚给淋灭一点,又蹭蹭蹭冒了上来。
他挣了两下,假装难受地偏开脸喘着气。萧景琰顿了一顿,似乎在犹豫,但又不舍得半途而废。最后他想了想怕是再难有此时机,一边给他顺了顺背,一边却还往下抚摸。这下子梅长苏猛地咳嗽起来,整个人缩成一团窝在萧景琰怀里,手紧紧抱着他的脖子,脸埋进他胸膛。
“不做了,不做了。”
萧景琰以为梅长苏不忍让他看见那虚弱的模样,一听那闷闷咳嗽声更是心疼,手上停了动作只将人抱在怀里,细细地吻着他的鬓角。梅长苏在埋首间勾了勾唇,竟是一个狡黠的微笑。虽然腿上抵着那热热的硬块不太舒服,但想到萧景琰此时的又焦急又难安的状态,顿时耳目舒畅,抱着抱着便在他怀里心安理得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萧景琰刚刚下了早朝,就有个小太监一路慌慌张张地跑来跪在他脚边,问他是什么事却也哆哆嗦嗦说不清楚,只道苏先生、苏先生他……
萧景琰一听那几个字心中便是一片紧窒,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直往梅长苏那里奔去。一路上他心中设想了无数个可能的景象,也许那宫内入目便是一片刺红,那人旧疾复发又连声咳血;也许那人已经不省人事,脸色苍白无声无息地合着眼;也许、也许……
不会的,不会的。他心思混乱不堪,紧咬着牙不敢再想下去。只有一阵一阵的悲怆在心中蔓延开来。
可谁知,他到了门前却是那样一副景象。梅长苏正踩在椅子上,高举着手去够那最上面的门檐,手里拿着的是一纸红贴,萧景琰稳了稳心神,这才注意到门前贴了幅新对联。
上联:只见春风暖阁心神绕
下联:哪知巫山云雨难出鞘
忽的一阵风起,梅长苏手里抓着的那张横批摇摇晃晃正好落在了萧景琰面前。
上书:宝刀已老
这宫墙内的风波,怕是何曾停过呐。
END.
脑补的时候觉得很萌 写出来不知道萌不萌 我只知道爆字数了()
这是极艳的第二篇番外啦 最后还有一个梗要写 没错是肉是肉是肉!
【诚台/微靖苏】山河犹在(第三章/HE)
此章靖苏出没注意。
前文走《山河犹在》第一章 第二章 这是一篇打算从三岁写到八十岁的文嗯,主诚台。
今天依然边走剧情边“谈恋爱”,不过我哪舍得他们谈太久的“异地恋”呢,嘿嘿。
第三章
明台有一本厚实的日记本,他在上面写下第一个字是一个“诚”字。
教他这个字的是一个眉发皆白的老先生。那位老先生年纪已经很大了,总是带着表面泛着一层油光的厚厚的眼镜,驼着背,一手拿着教杆一手执着书,在教室里一圈一圈逡巡。明台从小顽皮,先生领读的时候从来都沉浸在自己的事里,在课桌上画画小人,捏捏手指,好不有趣。
若是被发现了,那教杆就会不轻...
此章靖苏出没注意。
前文走《山河犹在》第一章 第二章 这是一篇打算从三岁写到八十岁的文嗯,主诚台。
今天依然边走剧情边“谈恋爱”,不过我哪舍得他们谈太久的“异地恋”呢,嘿嘿。
第三章
明台有一本厚实的日记本,他在上面写下第一个字是一个“诚”字。
教他这个字的是一个眉发皆白的老先生。那位老先生年纪已经很大了,总是带着表面泛着一层油光的厚厚的眼镜,驼着背,一手拿着教杆一手执着书,在教室里一圈一圈逡巡。明台从小顽皮,先生领读的时候从来都沉浸在自己的事里,在课桌上画画小人,捏捏手指,好不有趣。
若是被发现了,那教杆就会不轻不重地敲一下他手背,伴随着两声苍老的“肃静、肃静。”
待先生走远了,他又撇撇嘴,冲着那个背影做了个鬼脸,依旧专心玩乐。但是当那个佝偻的身影说今天来讲解“诚”字的时候,他坐得端端正正,认真又仔细地抄下了那句话:诚者,天之道也,诚之者人之道也。①
孔子有云,诚者,物之终始,不诚无物。②
不足十岁的孩童哪里能够理解这两句话的意思,对明台来说,那只是他最喜欢的阿诚哥罢了。于是尽管不懂,等回家后他还是兴冲冲地拿出存了很久的本子,在上面宝贝地写下了这两句话,然后这才翻到首页,又郑重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明台对明诚的亲近之意始于好奇。这个比他年长几岁的哥哥不像大姐那样对他百般呵护,也不像大哥那样对他严加要求,明诚也对他好,但始终淡淡的,带些拘谨带些疏远。好像这个人孤零零地把自己隔绝起来,感受不到善意也察觉不到恶意,不去在乎也不会相信。
然后某一年春节,吃完年夜饭后明诚带着他去看烟花。烟花争先恐后在天空炸响,明诚一直牵着他的手怕走散了,他抬头去看这个小哥哥,五颜六色的花朵在明诚的双眼里绽放开来,眼波流转,如同漫天星辰尽数落入墨色眼眸。
明台被牵着的手一直暖暖的,他在心里想,阿诚哥的眼睛真是好看。
而自从明诚和明楼去了法国,不仅书信和电话来得不多,就连去年春节也未曾回家。来电话的时候总是明楼先在那头讲话,他就守在电话旁听大姐絮絮叨叨几句,忍不住一直催促“我要跟阿诚哥讲电话,让阿诚哥讲电话”。然后听到电话里笑骂了声“你这小子,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哥了”,他就知道可以接过电话了。
每次明台都能跟明诚讲上小半个钟头,可是翻来覆去说的无非也就是那些琐事。最近个子长得很快,衣服没穿几天就要换新的了;上海的玉兰花开了,又香又让人想打瞌睡;阿诚哥你在法国吃得住得还习惯吗?什么时候能回来呀?
明诚不会打断他噼里啪啦讲一大堆,却从不说自己的事,如果被问起来也只说一切都好。有时候明台讲得累了,电话两头就都陷入了沉默,他说得口干舌燥,却丝毫没有觉得开心。听着耳边细微的呼吸声,心中绵长的思念拉拉扯扯勾人回忆,到了嘴边却只剩一句:
“早点回来。”
“好。”
明台就这样一直满怀期待地等啊等,但还未等到明诚归来的消息,上海就在一个清晨,被一则通电全国的广播掀起了风浪。
“全中国的同胞们,平津危急!华北危急!中华民族危急!只有全民族实行抗战,才是我们的出路!”焦急迫切又铿锵有力的男声一遍一遍回荡在人群稀稀落落的大街上,一个又一个响亮的口号跌宕起伏:“不让日本帝国主义占领中国寸土!”“为保卫国土流最后一滴血!”③
本就驻守在上海的日军更为猖狂,为了免遭迫害,大多数的店面都大门紧闭,学校从今日开始停课,路上除了几个和明台一样放学回家的学生,几乎看不到人影。本是夏日炎炎,却因为空旷寂静的周遭徒增几分凉意。
本来一路无事,再有几十米远就能到明宅了,而此时走在他前头的一个女生却突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穿着日军军服的男人一手抓住了女生的衣服,满脸猥琐笑容往她的脸凑近,女生还在奋力抵抗,而明台却愣在当场好几秒。
他的脑子里有一瞬是一片空白的,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面前的景象。其实在五年前④,他已经面对过更为惨烈的场景,房屋倾圮,满地是碎石瓦砾,日军推进着轰隆隆的坦克碾压过残尸断肢,鼻腔中弥漫着血和火药的味道。被刻意压抑到很低很低的呜咽在耳边徘徊不去,小时候教他写字的先生拦在路中央指着那些日军破口大骂,被拖走的时候还气得浑身颤抖。
再后来,他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位老先生。彼时年少,生死存亡不过在心里留下一个懵懂的阴影。而如今,那些画面在他脑海里一个个闪过,双拳不知何时已经捏得死紧。心脏中翻腾着的愤怒唤醒了他满腔热血,明台不管不顾地扑了上去,没有章法地胡乱挥舞着拳头。
他最后看到的画面是一片鲜红,血粘得睫毛湿乎乎的,睁不开眼。
这件事之后,明台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养伤。他面对明镜的念叨和责骂,难得没有撒娇也没有顶嘴。他回想着那个女生满是泪痕的脸,回想着很多年以前那个枪炮声不停歇的夜晚,回想着明诚如点缀着璀璨星光的眼眸。然后他拿出那个日记本翻到某一页,明台对着自己当初稚嫩的笔迹沉默了片刻,上面写着“阿诚哥说,报国是信仰。”
他落笔:舍身取义。
中日全面开战,离人始终未归。
明诚是被一个电话吵醒的,在被吵醒之前,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之所以说奇怪,并不是梦的内容有何离奇,而是他梦见了一个跟明台很像的人。自从来了法国以后,对于自己的梦,明诚一向是有些羞于启齿的。青少年期,男孩初长成,所以做些旖旎的梦也并不怪异,但另类的是,梦里那个对象是他看着长大的弟弟,明台。
起初只是些普通的梦,明台仍像小时候一样窝在他怀里听他讲故事讲着讲着便昏昏欲睡。后来男孩身材拔高,纤细却不显单薄的身材松松地套着一件白衬衫,修长的脖颈从领口露出来,白晃晃地在他眼前。然后他着了魔似的低头吻了吻这人小巧的耳垂,细碎的吻在明台脸上辗转。
明诚羞愧,却也坦然。
而这一次,他可以肯定,那个人不是明台。他和明台非常相像,但没有明台那股阳光清爽的感觉。那个人看着比明台年长不少,整个人却死气沉沉的,一开口总是恭敬地喊他“殿下”。明诚从未见过明台有那般苍白的脸色和阴诡的气质,并且那人的右眼有一道不甚明显但难以忽略的疤痕。他觉得迷惑,但困在那个身体里不能言语。
然后他接起那个电话,就听见梦中那个声音用从未有过的活泼语气道:“阿诚哥,你猜猜我在哪?”
TBC.
小少爷你个颜狗(被打死①②出自《礼记·中庸》
③指1937年七七事变,日军全面侵华战争打响。
④指1932年一二八事变,日军袭击上海及周边。
这章渡一下,顺便激发小少爷的血性,毕竟看这个标题就是在正剧中谈恋爱有木有!
山河兴亡,浴血报国。与君同行,此生无憾。←大声回答我听起来带感吗!
我看看今晚能不能肝出来下一章让他们见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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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苏】我为什么不开心——蔺少合鸟主版
谢绝无授权改写
谢绝无授权改写
谢绝无授权改写
16/2/23
-----------------------------------------原文:
世事难料啊 没想到新年第一发是蔺苏
以下是少鸽主某夜失眠时写下的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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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不开心》
1、
长苏昨晚趁我喝醉睡熟
偷了我一杯酒喝
2、
他居然只偷酒喝?!
3、
日常山顶舞剑(1/1)
今天的风儿太喧嚣
衣服都吹成卫生纸了
4、
飞流见我总是跑
而且最近不知道和谁学的 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喊
你追我 嘿嘿嘿
还好他只会几个字几个字地蹦 要真说全了让他苏哥哥听见
要了命了也是
5、
听见了?!
6、
长苏!这个真不是我教的!你听我说...
谢绝无授权改写
谢绝无授权改写
谢绝无授权改写
16/2/23
-----------------------------------------原文:
世事难料啊 没想到新年第一发是蔺苏
以下是少鸽主某夜失眠时写下的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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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不开心》
1、
长苏昨晚趁我喝醉睡熟
偷了我一杯酒喝
2、
他居然只偷酒喝?!
3、
日常山顶舞剑(1/1)
今天的风儿太喧嚣
衣服都吹成卫生纸了
4、
飞流见我总是跑
而且最近不知道和谁学的 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喊
你追我 嘿嘿嘿
还好他只会几个字几个字地蹦 要真说全了让他苏哥哥听见
要了命了也是
5、
听见了?!
6、
长苏!这个真不是我教的!你听我说!
别别别 你别生气 要不你还是罚我吧
啥?洗一个月碗?不可能!换一个!
啥?!一个礼拜没有性生活?!
来 长苏 你把洗洁精递我一下
7、
我就一背锅侠
飞流学好的没我份 学坏的全赖我
8、
想离家出走
可是还有好多碗没洗
9、
今天把长苏之前写的词谱成了曲送给他
可他说他写的是当年林殊行军打仗时发生的事 我的曲太安逸 不搭
我说我素来放浪耽于享乐 没见识过戎马倥偬的场面 也不认识什么林殊 自然不搭
他好像不太高兴 我没哄他
10、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山顶
对 就是我每天舞剑的那个山顶
11、
好气哦
想攒钱买一个洗碗机
12、
媳妇爱生气 身体还不好
我一还嘴他就装病吓我
怎么办?在线等 十万火急
没有酬劳 攒钱ing
13、
今天写了首诗念给长苏听
他说我又胖了
14、
我拦得住你吗?
15、
廊州这个地方冷得要死
飞流跑得越来越快了
16、
今晚的月亮好圆啊
好困
可是还要熬夜做护心丹
17、
十二年前我就知道
这金陵城你是迟早要回去的
18、
今日你走 我不留你
只盼望来日再见时
你他妈给我活着
19、
等会
你再把那个萧景琰的地址给我留一下
20、
南楚的茶太难喝
比飞流泡的还难喝
想回琅琊阁
21、
琅琊阁的茶也变难喝了
不知道金陵的茶怎么样
22、
靠北啦你这是什么茶?!
这么好喝都不和我分享?!
梅长苏你变了!
啥?上次来金陵之前从我那拿的?
23、
今天的发型也很不错呢
飞流我再说一次
只说一次哦
我们这个大型体验式傣族泼水游戏昨晚已经结束了
你这样持续沉迷其中我会很苦恼的
24、
而且我说过多少次了
你苏哥哥在的时候 不可以泼
那你再重复一遍如果泼到他的话会怎么样?
对 我就把你吊在琅琊后山的迎客松上 让你当琅琊阁的吉祥物 迎风飞扬
25、
这都一家子什么人啊
有这样的队友 头发都要多掉几把
长苏是不是因为头发快掉没了所以才束起来的?
26、
金陵太冷 不喜欢他现在的发型
想看他把头发散下来
想带他游遍大好河山
27、
这世上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永不停歇
你永远把自己放在最后面
28、
那我呢?
29、
之前还说种了一山的梅树给谁看
现在知道了 给萧景琰看的
这个时候知道哭了?
该
30、
我醉欲眠卿可去
都给我滚
31、彩蛋:
“偷了你一杯酒而已
一觉睡到现在 还敢让我滚
信不信分分钟装病给你看?”
FIN
【胡歌穿越琅琊榜】不識01
这是 一篇脑坑文,本来只写了篇序就不想继续了,谁知脑洞停不下来,所以烤完柿回来就下了笔,从来没开过锋的笔,文力为负,只存在脑洞,不存在文笔,没有大纲,一切靠无底脑洞支撑,传奇玄幻科幻魔幻灵异生子等等一切皆有可能,走无定向,逻辑是用来吃的。
能坚持看完的亲请勇敢地表达你的想法,虽然我并不会采纳。
本文非RPS,纯属yy,与演员无关。
——*——*——*——...
这是 一篇脑坑文,本来只写了篇序就不想继续了,谁知脑洞停不下来,所以烤完柿回来就下了笔,从来没开过锋的笔,文力为负,只存在脑洞,不存在文笔,没有大纲,一切靠无底脑洞支撑,传奇玄幻科幻魔幻灵异生子等等一切皆有可能,走无定向,逻辑是用来吃的。
能坚持看完的亲请勇敢地表达你的想法,虽然我并不会采纳。
本文非RPS,纯属yy,与演员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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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歌侧躺在大叶罗檀三屏罗汉床上,恹恹地看着床侧屏上雕刻的细致的卷草纹,目光呆滞。
三天前,胡歌睁眼看到的不是毛茸茸挥舞着剧本怒气冲冲地四处找人,而是古色古香的木雕大床,还天真的认为自己又在拍戏的时候睡着了,努力挪了挪身体,想看看拍摄进度到哪里了,回身就看到顶着副导演宏哥的脸的黎纲一脸惊喜地走过来:
“宗主!您总算醒了!”
“……”
胡歌才没有像马尔泰若曦一样疯狂地四处寻找摄像机和隐形的剧组。呢。
实际上,胡小白内心已经完全懵逼了。
【what the fu[哔——]k!】
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自己只是想安安静静地拍个戏没想到一个玩笑都能成真穿就穿吧穿到飞流身上也好起码能做个能吃能睡不用斗智的米虫居然真的穿到已经半只脚迈进阎王殿的梅长苏身上虽然自己是主角但是真的不用如此厚待自己还是个孩子领完便当就准备回家找麻麻呢科科、
胡歌脑内厚得看不见人的弹幕迅速飘完也不过才0.01秒。
老胡不愧是老胡,立马“梅长苏”上身,迅速安抚好既哀痛又欣喜的黎纲,瘫床上就开始思考如何才能回到现代。
然后,就思考到现在了。=口=!
拍戏毕竟比不过真刀真枪,开始的时候,他每次和宅里的人说话,心都会抖一下,三天下来,除了黎纲甄平晏大夫吉婶几个苏宅的主要人物之外,就只有小飞流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几乎一刻不离。胡歌内心也是喜悦的,飞流跟吴磊真的很像,自己对待他也更真实一点,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飞流一直没有觉察出他的苏哥哥已经换了芯。慢慢的接受了这个设定,胡歌对穿成梅长苏这件事也镇定下来。
刚能下床的时候,胡歌自我安慰,我不哭要坚强我不会轻易地狗带……等晏大夫让出房门了,先试试投湖,不行再试试跳楼。
事实证明,老胡你真的想多了。江左盟的下人哪能是吃干饭的,宗主的身边要么时刻跟着黎纲甄平,要么时刻跟着甄平黎纲,其余众也在看不见的什么地方里三层外三层地包着,一只蚂蚁都不会放过。别说湖边、高楼,就是走远了几步路,甄黎两人就立马如临大敌地劝说他们宗主回屋休息,生怕累着。胡歌一直怀疑晏大夫是否背后威胁过两人……
溺水和坠楼这两条路是行不通了,胡歌打算静观其变,反正剧本他已烂熟于心,只要剧情不被他这只小蝴蝶掀起太大的风浪,一切还尽在他掌握中。
通过几日不动声色地旁敲侧击,胡·柯南·歌基本掌握了现在的剧情发展。据了解,梅长苏是刚跟随萧景睿、言豫津二人到达金陵,一路上,从福州沿汾江主流船行十余日,至陵峡上岸,再经徽州陆路近十天,水陆交接,旅途劳顿,学识渊博的苏兄又一直没有被两个好学又精力旺盛的年轻人放过,刚到金陵宁国侯府安顿好,就病倒了,这一倒便让胡歌上了身,梅长苏便成了胡长苏。
还有一点很让胡歌歌方脏:蔺晨并没有亲自去南楚帮梅长苏处理景睿的家事,而是待在琅琊阁一边收收阁内琐事,一边给梅长苏研制药丸,而且,“蔺少阁主不日将抵达金陵”,黎纲打开从飞流手里抢救下来的鸽子的腿上绑的布条,如是说。胡歌知道,要说最了解林殊的是萧景琰,那最懂梅长苏的莫过于蔺晨了,若是这位少阁主来了,就难保他的身份不被揭穿,到时候蔺晨究竟会对他这个冒牌货做什么,他想不到也不愿想。
不过,未来的一切还都是未知数,如果身份被揭穿,蔺晨再怎么想赶走他找回梅长苏,原主的复仇计划还是要施行的。现在,麒麟才子初入金陵,靖、苏还未见面,剧情才刚刚拉开帷幕,胡歌心想,还是要多为自己的路做些铺垫。
毕竟,建设社会主义小康社会的任务高尚又艰巨,而自己又有一位率性耿直的君主需要攻略……
这么一想,自己的未来真是光明又美好呢。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
这章也是碎碎念类型的铺垫= =,这烂作者也就这能耐了,大家好好干!嗯!
所以老胡是穿越在酥胸刚入金陵时期,前方一切困难的铺垫都有酥胸给他做好啦!也并不是我懒的写_(:з」∠)_
合鸟主下章应该就会上场了……吧。你们觉得骚鸽主会多久认出胡歌不是梅长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