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北双一】像鱼
*愚人节大逃猜补档
“三月的最后一天,我们私奔吧。”
张超的电话拨过来的时候蔡程昱正在刷牙,他含着满嘴薄荷味的泡泡拿起手机,皱起眉头看上面显示的来电人,指甲一划,然后听到对面没头没尾来了那么一句。说真的他想钻进手机爬到通话的另外一端去敲敲他那个男朋友的脑袋,看里面是不是装满了水,如果没有,就把漱口水吐他脸上。蔡程昱忍住起床气,含含糊糊地说,想我了就直说。
我认真的,蔡蔡,他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困倦。
蔡程昱突然心软下来,拿起毛巾擦了擦嘴,然后举起手机往卧室里走。“你是不是在家里待太久了?”
对面没理会他的问...
*愚人节大逃猜补档
“三月的最后一天,我们私奔吧。”
张超的电话拨过来的时候蔡程昱正在刷牙,他含着满嘴薄荷味的泡泡拿起手机,皱起眉头看上面显示的来电人,指甲一划,然后听到对面没头没尾来了那么一句。说真的他想钻进手机爬到通话的另外一端去敲敲他那个男朋友的脑袋,看里面是不是装满了水,如果没有,就把漱口水吐他脸上。蔡程昱忍住起床气,含含糊糊地说,想我了就直说。
我认真的,蔡蔡,他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困倦。
蔡程昱突然心软下来,拿起毛巾擦了擦嘴,然后举起手机往卧室里走。“你是不是在家里待太久了?”
对面没理会他的问句,自顾自地说:“这段时间我想了好多,明天和意外,你永远不知道哪一个会先来临。你看这次天降横祸,全世界人民都在遭殃,我这一秒在跟你通话,可是你能猜到我下一秒会说什么吗?我不知道……我可能怕,失去你。”
张超静默了几秒,蔡程昱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听着手机那端逐渐平静下来的呼吸声。
“你说得对,我想你了。”他压着嗓子,尾音缱绻,末了还叹了一口气。
蔡程昱顿时觉得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绵密地压上心头,张超不是一个习惯示弱的人,虽然他总不啬于表达爱意,但这种带着丧气的情话,蔡程昱还是第一次听他嘴里这么说出来。他自己也难受,这一点他们都心知肚明,他又何尝不想对方。
上次见面还是因为工作,张超被临时拉来晚会救场,他站在场边完完整整地看男朋友彩排了三遍,全无差错,这才松了一口气。张超下台的时候踉跄了一下,他伸手去扶,两人对视,蔡程昱看着他眼睛里一夜未眠的疲惫,却也知道不好说些什么。舞台对于他们来说,既是圣殿,又是战场,象征着至高无上的荣耀,所以他们总是心怀虔诚。穿戴整齐握上麦克风的那一刻,就应该披荆斩棘,竭尽全力。张超是为了舞台而生的人,而他自己也是。他小声说加油,张超嗯了一声表示回应。
他和张超被分到了一间休息室。趁着开场前工作人员进出忙碌,无人理会他俩的时候,蔡程昱走了过去,装作拿茶几上的水,实则偷偷捏了捏斜靠在沙发上玩手机的那人的手,很软,像是捏了一团棉花。张超瞥他一眼,轻笑了一下,又掩盖似的咳嗽一声,然后蜷起手指回握住他的手。
蔡程昱端起那杯水,准备递给张超,张超一只手握着他不放,另一只手还抓着手机,没有要接的意思。张超摇了摇头,又冲他挑了挑下巴,示意他喂自己喝。蔡程昱对耍着赖的男朋友有些无奈,却也拿他没办法,张超摆明了一种今天你肯定要心疼我的态度,明显有些肆无忌惮。蔡程昱四下张望,大家都在忙着做自己的事情,无暇顾及沙发上的二人,于是把水杯递到他的嘴边,没想到张超却迟迟不肯张口。他有些恼,刚把水杯移走,张超这时又乖乖地张大了嘴,像个等待投食的小狗狗。蔡程昱倒水的动作仅仅维持了两秒,继而飞快地把杯子放回茶几上,“想喝就自己拿起来喝,又不是没手。”
“这不是忙着牵你吗?嗯?是谁先来主动的?”张超笑得狡黠,眼尾弯弯。
没来由地,蔡程昱好像一下子就被击中了,他眨了眨眼睛,心脏柔软得一塌糊涂,有什么东西满得快要溢出来。他想亲吻眼前人,他想牵着他的手逃亡到世界尽头,去没有任何人能够找得到他们的地方,等一轮初升的旭日从海平线上冒出头,看无尽的天空融进一望无垠的田野里,又或者只是躺在草坪上,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只要跟他在一起。
蔡程昱被催促他上场的声音打断了思路,张超冲他摆了摆手,并用嘴型说了加油。没来得及说出口的“我喜欢你”被拉扯成数千公里,又被突如其来的疫情拉成无限期。在这段时间里,每个人都好像一只压抑的困兽,自己画地为牢,身体崩成一条弦,随时可能断裂。
蔡程昱听着电话那端的摇摇欲坠,他伸手抱住那块唯一的浮木。
“你刚才第一句说的什么?”
“我说,三月最后一天,我们私奔吧。”
“好。”
直到坐上通往陌生城市的高铁时,蔡程昱才觉得自己好像疯了。他草草收拾几件换洗衣物塞进背包里就往火车站赶,没留给自己喘息的时间,不然可能会后悔自己做的决定。张超发微信报备自己也上了高铁,并表示一夜未眠打算补个觉。蔡程昱无聊地把朋友圈划到了上次更新的地方,下拉,没有新内容。歌手的录制空档给了他三天的自由时间,算上一来一回,实际能相见的时间不过两天,说是私奔,不过是换个地方锁住自己。隔离期意味着他们这两天都要在酒店度过,大费周章跑到异地只是为了仪式感罢了。蔡程昱望着窗外一点点倒退的景色,在心里默默算着两人之间的距离,一千公里,五百公里,一百公里……三米。
张超穿着那件灰白相间的呢子大衣,口罩戴得严严实实,身旁放着银白色的小行李箱,站在月台上冲自己挥手。蔡程昱隔着玻璃窗挥手作回应,刘海扎到眼睛里,有些刺痛,他一边揉一边走下高铁。张超迎上来,看见他这幅样子瞬间就慌了,“你怎么就哭了?别哭,我在这呢。”
蔡程昱懒得辩驳,趁机搂住他,下巴枕上他的肩,“我也真的好想你。”
张超圈着他的腰,“你又瘦了。”
身边的人行色匆匆,无人驻足观看两个陌生男人的拥抱。即使有,蔡程昱也不打算在乎,毕竟他最在乎的人已经拥在怀里了。良久,他们才松开彼此,相顾无言,然后同时笑了出来。真好,外面纷纷扰扰,而我同你在一起。
到了酒店,蔡程昱先去洗手,走出来就看见靠在墙边的行李箱。“就出来两天,还是待酒店,你咋这么精致?不愧是精致张总,啧啧。”
“好歹是旅行嘛。”张超擦干净手上擦留的水珠,走过去蹲下拉开行李箱的拉链。
蔡程昱目瞪口呆地看着散落一床花花绿绿的衣服护肤品零食甚至还有一台switch,看来他还真是有备而来。
“哎,蔡蔡,这个零食你吃过吗?我不知道你们安徽有没有这种零食,反正我小时候很爱吃,叫一根葱。”张超边说边扯开包装袋,然后递给他,“你尝尝?”
蔡程昱在高铁上饿得不行,叫了肯德基的外卖,现在满肚子都是可乐炸鸡,他晃了晃头。又听着张超在一旁咬得嘎嘣脆,还是没忍住伸手问他要了一根,放进嘴里咀嚼,脆脆的,葱香四溢。
“怎么样?我童年的味道。”
“有点新奇,像是坐上时光机,认识了小时候的你。你朝我伸出肉肉的小手,脆生生地问我要不要尝尝你最喜欢的薯条。”
“那大哥哥要再来一点吗?”
接着张超又拿出了Switch,兴高采烈地介绍起最近流行的新游戏,“动物森友会,好多人都在玩,在游戏里你是一座无人岛岛主,可以种菜钓鱼捕猎什么的,等你攒够了钱就可以增加更多的设施,建立一座城。”
蔡程昱看着张超从水里接连钓起十几条鲈鱼后就兴致缺缺了,打着哈欠去洗澡,出来的时候见他还保持着趴在床上摆弄游戏机的姿势,下一秒却突然弹起身:“我钓到稀有鱼种了!”
“有我稀有吗?”蔡程昱一边擦头发一边问。
张超抬起头,勾着嘴角,“当然没有你稀有,这个世上的柴柴鱼可是有且只有你一条。”
“那你要不要来钓一钓?”
对于鱼儿的邀请,钓鱼人当然是欣然应允。张超从上到下顺着摸那尾鱼的脊柱,鱼喘息着,仰着头大口呼吸着,透明的鳞片挂着点点水珠,脸上的表情带有极致又壮烈的美。鱼离了水会死,海即是他的天堂,又是困境,张超自诩不是钓鱼人,而是拯救者。是他给了鱼二次生命,鱼感恩戴德,甘愿同他一起落入深渊。钓鱼者爱上了他的鱼,而他的鱼正巧也爱他。
——我咬上了你的钩。
——让我成为你的海。
他们一起攀上顶峰。
蔡程昱睡得浅,夜里偶有醒来的时刻,迷糊中发现睡前搂着的热源变成一团冰冷的空气,睁眼看见张超搬了张椅子坐在窗边,背对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咳,你不睡吗?”刚醒的声音有点哑,蔡程昱清了清嗓。
张超扭过头看他,勾起笑容,“醒了,睡不着了。”
蔡程昱基本清醒了,索性也直起身子,倚着墙头,跟他搭话,“你有想去的地方吗?我是说,这段时间过去之后,我们真真正正私奔一次吧。”
“你记得中俄论坛指给我看的城堡吗?我回去查了,叫做克里姆林宫,传说牵手到访这座城堡的恋人永远都不会分离。”张超留给他一脸的高深莫测,站起身去烧水。
“历史建筑还有这种说法呢?那每年去旅游的人这么多,都不分手?”蔡程昱头一回听说。
沸腾的水咕噜咕噜作响,混着张超理直气壮的声音:“我编的。”
蔡程昱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却也明白男朋友的示好,“我渴了,烧开了吗?”
“等一下,太烫了,我兑点凉的……咦?酒店的两瓶矿泉水是不是忘了配?”
“去我包里拿吧,我包里有水。”
张超在蔡程昱的双肩包里掏了掏,掏出了几件衣服,一台kindle,一只滚到背包角落里的瓶装水,还有几块黄色乐高积木:“你就带这么点东西啊,怎么还会有乐高?”
“哦,之前没注意掉进去的吧。”
“我看你直播拼了粉丝送的迪士尼城堡,还真是有毅力,两天就拼完了。”
“那可比不上张总减肥有毅力。”
“你不用减就瘦了,你也太瘦了。”张超走到床边递水给他,蔡程昱伸手去接,被张超趁机揩油捏了捏脸,“还是有点肉手感比较好。”
“陪我去迪士尼吧。”
“你不是去过了?”
“那不一样,你又没去。我们可以去坐大龙哥怕得不行的小飞象,极速光轮也不错,我上次没玩到,只有上海迪士尼有。我们还可以去跟米奇拍照,虽然我上次拍过了,但你不在就当做没拍过。”蔡程昱喝了口水,滔滔不绝地说,“不过去其他地方也行,我们还没有旅行过呢。”
一路上他其实想了很多。塞着耳机,里面播着纯音乐钢琴曲,他出神盯着窗外飞逝的风景。荒芜的田野,互相拉扯的电线杆,飞远的麻雀,看不见云的天空。随手拍了一张照传给张超,信号不太好,小圈圈转了半天才发出去,对方没回,估计是睡了。
他托着腮,思维开始发散。世界上一共有七千个地方,等我们都老了,就可以选个地方定居了。嗯,欧洲挺不错。英国一年四季都是雨季,听说食物也不太好吃,不过西区的剧场倒是很多;法国很浪漫,适合随时随地约会,张超的法语不错,毕竟他那么喜欢浮士德;西班牙有海鲜饭,有位著名的王子唐·卡洛,到那时候我们一定攒了不少主演歌剧的经验,可以拿出来作为和过路人交流的谈资,那我一定得讲讲他演的罗德里戈是怎么靠在我怀里咽气的;哎,意大利怎么忘了,歌剧的起源地,还是我男神帕瓦罗蒂的故乡,嗯,那就放首选……新闻说新冠病毒在欧洲爆发的很厉害,不过等到那时候,社会秩序肯定已经恢复正常了。
不过他会不会不喜欢?如果他喜欢的话,去哪里都可以。我有好多想去的地方,有好多想实现的梦想,我想和你一起完成。
“你刚才坐在窗边想什么?”
“我在想,我的未来,你的未来,还有我们的未来会变成什么样?”
“那你想出来了吗?”
“我想了好几天了,但还是没能想出来。我曾经以为我是一个很有规划,能看清以后的人,但我发现我错了,没人能成功预测未来,何况我不是什么预言家。我能把握的有且仅有,这一刻和你在一起。”
“张超,我们会有未来,我看得见。”蔡程昱拉着张超的衣角让他在床边坐下,从背后环抱住他的腰,“再等等,我们都再等等。”
再等等,再等等,冬天快过了,就快要春暖花开了。
隔天早晨蔡程昱比张超醒得早。他知道张超这几天都睡不好,不想打扰男朋友来之不易的安稳觉,划了一会手机见张超还是没有醒来的意思,这才轻手轻脚地挪下床洗漱。边刷着牙边往外走,发现张超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捧着手机点外卖,“我叫个早餐……米线怎么样?说是当地特色。”
蔡程昱刚想张口回答,意识到自己在刷牙,于是乖巧点头。
“我们上次一起吃早餐是什么时候?”张超“啪”地一声掰开筷子,先递给蔡程昱,自己又另外拆了一副。
“记不清了,几个月前?你来上海找我那天?不过你那天到的时候都中午了,不能算早餐。我们好像真没吃过几次早餐,哪怕前一晚待在一起,醒来也会发现另一个人早就赶行程去了。我们明明没有那么忙,怎么连吃个早餐的时间都没有。”
“你明天几点的高铁?”张超低头夹了一筷子米线,不知道是米线太滑还是筷子没拿稳,刚夹到半空又落回碗里,汤汁溅到桌上。
蔡程昱拿起手机确认,发车时间八点整,面不改色地回答:“十点,还来得及吃个早餐。”
“明天还点这家吗?”
“味道不错,不过我们可以试点别的,毕竟下次来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他们一起过的第二天平淡无奇,如同普通恋人共度的无所事事的无聊周末。用酒店里的电视点播了一部外国老电影,剧情很无聊,刚看了个开头就能猜到结尾,可蔡程昱还是看得兴致勃勃。他靠在张超身上,张超一下一下摸他的头,像抚摸某种新奇的小生物。他央张超去拿零食,趁他离开挪着屁股坐到张超原本坐的位置。男朋友拿着零食回来一脸疑惑,蔡程昱歪了歪头:“你这边角度好点儿,我看得脖子疼。”
“难道不是因为你靠在我身上?”
“你以为我想靠?还不是为了献上本高贵王子的头颅好让你摸个够。”
“哎~狗狗真乖。”张超伸手挠了挠他的下巴,蔡程昱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蔡程昱说是专心致志看电影,结果看着看着睡了过去。估计是睡了有一会儿,不知过了多久被一句铿锵有力的女声“Victory”吵醒,他睁眼一看,电视已经关了。
见他醒了,张超冲他晃晃手机:“王者吗?”
张超这赛季早就排上了王者,挂着明晃晃的28颗星。而蔡程昱还苦苦在铂金和黄金段位之间挣扎,赢两把,输两把,等于白打。他早就在第四次晋级赛失败之后,果断选择放弃这个游戏。张超当然是不信邪:“你玩猴子,本王者开小号带你上分。”
开局,蔡程昱拎着金箍棒雄赳赳气昂昂地往红buff那走,张超补位辅助,选了个东皇太一,慢悠悠地飘在他后头,“你先把野区清一波,我跟一会射手,然后我们去上路抓人。”没成想张超刚飘到己方下塔,小地图就显示对面的鲁班七号和庄周来下野区反红,赶紧急刹车往回跑。
“哎哎哎,对面来反红了,两个人,张超救我!”
“不要慌,你有惩击。我马上到了,你走位躲一下啊。”
蔡程昱按闪现,结果卡进了墙里,这下直接被对面鲁班摁着打。就在千钧一发之时,东皇带着他的黑球赶到了,场面顿时变成二打二。张超操纵着能量体往鲁班身上蹭,鲁班接连后退,一旁被鱼粘着的孙悟空趁机冲上来抡一棒子,这下鲁班也掉了半管血。互相消耗了一波,见占不到便宜了,两位敌方英雄识趣地扭头就走。蔡程昱正要跟上去,被张超叫住了:“别追了,对面的法师下来护了,切不掉他。你先把红buff打完吧,我帮你打。”
结果一局下来,80%以上的时间张超都在辅助蔡程昱。可怜己方后羿全程孤独推塔,还被对面的兰陵王抓了两次,气急败坏地扣起局内文字。
[己方]后羿:东皇跟我稳赢,别跟猴了。
[己方]东皇太一:我乐意,我爱跟谁就跟谁。
[己方]后羿:小情侣打什么王者,去玩黄金矿工吧。
[我]孙悟空:我觉得你只是羡慕我有男朋友。
蔡程昱感觉自己全程像个冷漠无情的工具人,张超指挥他抓哪他就锤哪,张超吸了个敌人,他就对着那人疯狂抡锤,一局混下来居然还拿了个MVP。敌方水晶爆炸的那一刻,蔡程昱想,自己简直就像被包养的小白脸,不过被人带飞的感觉:真、是、爽。
事后张超表示:黄金局真的很好打,蔡程昱被困了一个赛季只能说明他菜。
事后蔡程昱表示:下个赛季你要没能带我上王者,我们就分手谢谢。
快到夕阳西下的时候,他们溜到了酒店的露台上。高楼林立间,一抹浅浅的斜阳透进来,洒在蔡程昱的身上,他闭上眼睛,把自己想象成温暖水域中自由自在的游鱼。鱼的记忆只有七秒,他只能永远寄生在这片水里,才不会忘记它的样子。张超是他的渔人,是他的水,是他的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逃不走,躲不掉,离开就会死。
张超问他,蔡蔡,我们下次一起看夕阳是什么时候?
张超总是很担心,这两天一直在提问题。
蔡程昱知道每个问句背后都藏了一句我想你,藏着满溢爱意,但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男朋友的问题,只能尽力安抚他的负面情绪:“你每次看到夕阳的时候都要想起我,这样我们也能算是在一起。”
张超捏他的鼻子,他不甘示弱去扯张超的耳朵:“你干嘛捏我!”
“没有,我只是想感受一下你的存在,感受现在的、在我身边的蔡程昱。”
蔡程昱一顿,扯耳朵的动作变成了轻柔地揽脖子,“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你说我们在这里喊话会不会有别人听见?”
“可能会有吧。”
但是这重要吗?他们相视一笑。
张超朝着落日余晖喊话:“我想——和你在一起!”
男高音嘹亮的嗓音响彻天空:“我们——私奔啦!”
如果明天我们将要分离,那么我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蔡程昱别过脸去看张超,棱角分明的侧脸被夕阳铺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他飞快地用唇瓣蹭过张超的脸颊:“给你盖了个章,不许你和除了我以外的人看夕阳。”
“不会的,”张超与他十指紧扣,“夕阳哪有你好看。”
“你这嘴可真甜。”
“因为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啊。”
蔡程昱听多了他的情话,脸上有些不屑一顾,心里却还是美滋滋的。人总是爱听夸自己的话,尤其从心上人的嘴里说出。
“等我们老了,我们每天都来看夕阳好不好?”
“好,等我们老了,我们可以看一整天夕阳。”
“张超你又在瞎说,哪有太阳一整天都在下山的?”
“确实没有,毕竟我的小太阳永远都在发光。”
直到滚上床,蔡程昱依然在回味这句情话,后知后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摸着张超宽阔的背,鱼也好,太阳也罢,反正他只会为这一个人而臣服,而这个人同样臣服于他。无数次的坦诚相对,他们早已摸清对方身体的习性,一次又一次的释放,全然把另一个人融进了自己的身体里。他们一起做逃亡者,奔向全世界最快乐的巅峰,奔向天涯海角,奔向自由,明天,和未来。
“等我一起。”
“嗯。”
蔡程昱仰着脸,脸上挂满乱七八糟的生理泪水和汗水,张超的脸也好不到哪去,平时打理精致的头发此刻乱糟糟的像个鸡窝:“蔡程昱你高/潮的时候能不能别抓我头发了,我感觉这样下去我就要秃了。”
蔡程昱表示好,但下次还是接着抓。
每当临近分别的时候,碎片化的记忆总是会被无限放大。张超握着热水壶给他倒水,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张超盖着被子倚在床头玩手机,抬头问他想吃什么;张超一边玩switch,一边不经意说,其实我们以后去无人岛生活也不错,我钓鱼,你种菜,反正我们能活下去……蔡程昱又想到很久之前,想到他和张超第一次见面。
那天候场面试的选手不少,但大家好像都被一种紧张的情绪环绕,没人敢大声说话,都在默默盯着手中的曲谱。蔡程昱就是在那时和张超对上眼的,他一点都不紧张,眼神里透着实力者的自信,就像看见另一个自己。这一眼让他们彼此都相信,一定会和对方在舞台上相遇。
蔡程昱摸上那张沉睡的脸庞,仔仔细细地描着他的额头,鼻子,眼睛,最后是嘴唇。因为不知道下一次相遇是什么时候,所以每一次道别我都想用力记住你的脸,就像鱼永远记得住水的拥抱。
晚安,我的爱人。
吃了早餐,张超执意跟他一起去高铁站,却怎么也不肯透露自己是几点的车。蔡程昱害怕面对离别的情绪,怕爱人难过,绞尽了脑汁,一路上都在见缝插针地讲微博搞笑段子。见张超神情无异,这才放下心来。直到张超随他进了站台,他才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对:“哎你身份证是怎么刷进来的?”
“我看到你有一条显示改签成功的短信,”张超一摊手,“所以我也改签了。”
“你也改到十点了?等等,就算时间一致你也进不了站台啊……”蔡程昱突然转过弯来,“你改去长沙了?”
“是呀。”
“你傻不傻呀,去长沙我就要跟他们练歌录制了,又不能和你待在一块。”
“至少我们还有几个小时可以私奔啊。”张超把箱子拎上车,发现蔡程昱还呆呆地在月台上站着,“你想什么呢,上车啊。”
蔡程昱有点恍神。前天他在高铁上,张超在站台上冲他挥手,示意他快来找自己;而现在张超上了高铁,冲着站台上的他招手,问他怎么还不快跟上。
好好把握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钟,我想这就是私奔的意义。
“来了!”蔡程昱踏上车。
【南北双一/超昱】绝配 番外
·哈哈哈没想到这玩意居然还有个番外吧!(?
·现背/有私设/可独立食用
·前文见合集
------以下:
自从张超和蔡程昱做到了坦诚互谅,又进一步打开了心灵之后,二人的相处方式有了细微的变化,开始朝他们的cp名靠的越来越近了。
用一句话总结起来大概是,他们都变得孩子气了,但说白了就是变幼稚。而实际上这变化让人深受其害。不过倒不是两位当事人,受害的是隔壁川子。
“川哥!开门啊!你的弟弟来看你了!”
大中午头的,鞠红川觉得自己太阳穴跟开了挖掘机一样突突突的疼,他发誓自...
·哈哈哈没想到这玩意居然还有个番外吧!(?
·现背/有私设/可独立食用
·前文见合集
------以下:
自从张超和蔡程昱做到了坦诚互谅,又进一步打开了心灵之后,二人的相处方式有了细微的变化,开始朝他们的cp名靠的越来越近了。
用一句话总结起来大概是,他们都变得孩子气了,但说白了就是变幼稚。而实际上这变化让人深受其害。不过倒不是两位当事人,受害的是隔壁川子。
“川哥!开门啊!你的弟弟来看你了!”
大中午头的,鞠红川觉得自己太阳穴跟开了挖掘机一样突突突的疼,他发誓自己真的很想把外面他那位好弟弟关在门外任其被邻居告扰民然后让物业给他拉走,但鞠红川活蹦乱跳的良心还是挽救了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蔡程昱。
“说吧,这次又是因为啥。”
“我被猝不及防造成三次元实质性物理伤害!”
“说人话。”
“张超对我进行了胡萝卜攻击!!!”
“???”
事情...是这样的。
“超儿。”
“......”
“张超,起床了。”
“......”
“张超,离婚吧。”
“......唔,别闹。”
“谁跟你闹了,你他妈起不起!”
前一天因为蔡程昱心血来潮极其认真的花一整天手绘了两本结婚证而感动的一塌糊涂的张超抱着蔡程昱搞了一晚上,此时困的一批。他不解的强迫自己从周公那里离开,内心世界非常复杂。
不对啊,今天上班?噢他们不上班。
那是疫情过去了?没有啊!
我闹铃响了么?没响呢啊,也就是现在还不到九点啊,蔡程昱怎么这么早就起了呢?
而且他是怎么做到还下得来床的???
顶着一头问号醒来的张超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站在旁边用马桶刷指着他的蔡程昱,吓得他一激灵,什么都想起来了。
“蔡蔡,是我昨天不够努力吗?”
张超在戴着口罩捂得严实的蔡程昱脸上还是看出了大写加粗的‘冷漠’两个字。他仔细观察了一下,蔡程昱一手举着马桶刷,一手叉着腰,站立的重心全放在了右腿,应该除了腰疼没有什么别的不良反应。张超再次自我怀疑为什么蔡程昱可以跟个没事人一样站在这里催他起床大扫除。
“你别给我废话,说好的每个月五号大扫除,休想抵赖,快起来,把粥熬上顺便把厨房的收拾擦干净了。”
“噢......”
张超睐了一眼蔡程昱,故作委屈的撇撇嘴,又舒适的伸了个懒腰不紧不慢的从床上掀开被子慢腾腾的往下挪,动作迟缓的跟个残疾人一样。
蔡程昱不知道张超又在抽什么风,他现在腰疼的怀疑人生,还要死要面子活受罪装着没事,可没什么耐心陪张超玩闹。于是在张超又坐那不动打哈欠的时候蔡程昱忍无可忍的踹了他一脚,结果被人精张超等候多时的一把拽住了细白的脚腕给拉到了怀里。
“你干啥!”
张超得逞的笑的一抖一抖的,趁人不防夺走了蔡程昱还傻乎乎举着的马桶刷把它扔到地上,又扯掉蔡程昱的口罩,抱着他翻了个个儿把人压在了床上,看着脸颊发红瞪着他的小狮子没忍住在他脸上嘴巴上啄了好几口,跟个啄木鸟一样腻歪人。
“既然您都这么问了,那么我就接上这个老土的梗。”
“?”
“干 你。”
“......”
半个小时之后,因为大清早耍流氓而被蔡程昱狠狠掐了肉的张超get蔡程昱同款扶腰站在厨房里愤愤的搅着汤锅,嘴里还不停的碎碎念,嘀咕着什么年纪轻轻的就家暴,美声界的流量要弑夫。
给正忙活洗厕所的蔡程昱烦的爆出了金色男高的威力,怒吼一声“你他妈把嘴闭上!!!!”
蔡程昱没有严重的洁癖,但是爱干净,所以同居的第一天他就跟张超定好把当天定为每月的大扫除日,那时的张超已经被同居的喜悦冲昏了头脑,蔡程昱提什么他都点头如捣蒜,把他自己其实是个懒汉的事情忘了个完。
于是自那起的每月五号前后都是双一cp家最不安宁的日子。一开始张超还能借口自己或对方不在家来“赊账”,但他是万万低估了蔡程昱对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张超一早就该明白,就算那天两个人真有谁有工作不在家,大扫除也只会延期,不会缺席。
在收拾完洗手间,张超擦完家里的桌子之后,蔡程昱就要开始扫地了,但是他的体力条几乎快耗尽,最关键是腰疼的受不了。照以往分工都是他扫地张超拖地,原因是当初张超非常无辜的双手一摊说他不会扫地,蔡程昱也觉得比起拖不干净还是扫不干净更为要命,于是就毫无怨言的承担起了这个更费腰的活。
此时蔡程昱靠在洗手间的门框上一个人生闷气。他一边给自己按腰一边瞪着正在厨房里盛汤的张超,暗骂狗男人靠不住,长这么大连扫个地都不会,光会在床上逞本事有何用,哼。
还没骂完呢,蔡程昱就看见端着汤走出厨房的张超方才脸上因为大扫除一直抹不掉的郁闷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反而冒着些神清气爽,把碗放在了餐桌上叫蔡程昱来喝。
蔡程昱狐疑的看着张超似笑不笑的脸,那俩小眼仿佛闪着精光,让人害怕。
“你...心情好了?”
蔡程昱放下扫把走过去坐在张超对面,眼神就没离开过同样看着他的张超。
“是啊,把你最爱喝的南瓜粥熬好了,我的心情也就跟着好了。”
屁话。蔡程昱拍掉张超捏他脸蛋的手,但他饿的不行急需补给,也就半信半疑的抱起汤碗喝了一大口。
汤刚进嘴里的时候蔡程昱还在不满张超为什么不给他拿勺子,但是当味蕾传来那个绝不应该属于南瓜粥的味道的时候,聪明的蔡程昱一切都想通了。
“张超我去你大爷!!!!!”
感受着从舌头喉咙鼻腔直向天灵盖发射的他厌恶至极的胡萝卜味冲击波,蔡程昱在心里问候了张超祖宗十八代。他表情像吃了shi一样把那一口艰难的咽了下去,又赶快随手抓了颗餐桌上的糖塞进嘴里。
靠!!!尼玛还是张超的榴莲糖!!!
尝到榴莲味的那一刻蔡程昱白眼一翻差点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他直接把糖吐到了垃圾桶里,呸了一路跑到客厅,从零食箱里扒出来仅剩的一袋酸奶一饮而尽。
而目睹全程的罪魁祸首张超此时已经笑出鹅叫滚到了桌子底下,他没有心的笑到直不起腰,笑到眼角泛泪,笑到家里冰箱上的声控灯闪成了迪厅灯球。
而笑成傻子的鹅还没缓过来劲儿呢就被气呼呼的蔡程昱糊了一脸围裙,收获了蔡程昱再一次的离家出走,只不过这次蔡程昱都摔上门几步路了张超还在笑。
得,笑完了不就得去追人了么。张超揉揉笑疼了的肚子,乐呵的穿上外套朝那条已经不用开导航就能找着的路出发,心里还在被刚才傻傻的蔡程昱可爱到发笑。
这边鞠红川对于这种小朋友式吵架无语到都懒得睁大眼睛看看这个说好成熟的城市到底是怎么了。但作为兄兄他还是象征性的劝了几句,温柔的拍着蔡程昱的小脑袋瓜一本正经的跟他讲张超是个神经病你别跟他计较。
话音刚落,鞠红川家的大门就被神经病敲响了。
“开门!蔡程昱!你开门呐!你有本事离家出走!你有本事开门啊!开门呐开门呐!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蔡程昱!开门呐!”
终于,看着破涕为笑只以张超为原则的蔡程昱,鞠红川终于忍无可忍了。他咬牙切齿的拎起蔡程昱的后脖颈直接打开门把人朝外面一扔就关上门反了锁,一气呵成的动作在完成的那一刻鞠红川舒心多了,这个成熟的城市又安静了呢。
张超又是道歉又是宝贝的哄了人一路,蔡高贵还是气鼓鼓的,跟个炸了毛的小企鹅一样。张超更是觉得可爱和好笑了,他在拐进小区的前一刻拉着人的手去了前面超市。
“汤倒了,糖扔了,现在带你来买好吃的,蔡蔡大人大量,原谅超超好不好?”
蔡程昱斜眼看着一边面不改色说着不符合他人设的话,一边把可乐酸奶这些蔡程昱爱吃的往推车里放的张超,嘴上说着别恶心人,其实非常辛苦的忍住疯狂上扬的嘴角。
“张超,我腰疼。”
“我给你揉,现在还是回家?”
“张超,我好累。”
“回去我把地扫了拖干净,你歇着。”
“超儿,我爱你。”
“哦是吗,好巧哦我的可爱宝贝,我也好爱你诶。”
“....张超你能不能少说点骚话。”
“你明明爱听。”
“...nsdd。”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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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开车写手,写的文也一直绿色健康小清新,如果屏文删文这种事发生在我身上,那大概是这个世界疯了。
我有所有文的备份,也可以随时发txt或者网盘,一个app倒了还有另一个,看似好像无需担心。
我无所畏惧,可我为什么依旧愤怒。
因为写手们的自由创作在被无条件大面积扫射,因为本该光明正大的文字要躲躲藏藏胆战心惊,因为这件事本身就是错的。
而我们被某些所谓的“规矩”框了太久,才会想尽办法狡兔三窟。这块领域本该不是孤土,而是供人欣赏的耀眼星云。
敬同人,敬创作,敬艺术,敬文学,敬感情和欲望,敬自由与灵魂。
Raise a glass for freedom...
我不是开车写手,写的文也一直绿色健康小清新,如果屏文删文这种事发生在我身上,那大概是这个世界疯了。
我有所有文的备份,也可以随时发txt或者网盘,一个app倒了还有另一个,看似好像无需担心。
我无所畏惧,可我为什么依旧愤怒。
因为写手们的自由创作在被无条件大面积扫射,因为本该光明正大的文字要躲躲藏藏胆战心惊,因为这件事本身就是错的。
而我们被某些所谓的“规矩”框了太久,才会想尽办法狡兔三窟。这块领域本该不是孤土,而是供人欣赏的耀眼星云。
敬同人,敬创作,敬艺术,敬文学,敬感情和欲望,敬自由与灵魂。
Raise a glass for freedom, something they can never take away.
你尽管来,我绝不后退一步。
【南北双一】小星星 05
深秋天有些凉,蔡程昱把手从袖子里伸出来,往怀里一掏,掏出了藏在校服里的牛奶。
高杨从后面小跑了两步追上他,轻轻拍拍他的肩膀,“蔡蔡,这几天怎么你自己上学啊?你家长呢?”
“出差了。” 蔡程昱把牛奶放在桌子上,打着哈欠趴下。
上上周的周末太阳很好,蔡程昱抱着晒得暖暖的油爆虾公仔坐在沙发扶手上,看张超一刻不停的在家里忙活。
一个多小时以前,张超跟蔡程昱说:“我要去出差几天,你要不要去我妈那儿待几天?”
“不要!”蔡程...
深秋天有些凉,蔡程昱把手从袖子里伸出来,往怀里一掏,掏出了藏在校服里的牛奶。
高杨从后面小跑了两步追上他,轻轻拍拍他的肩膀,“蔡蔡,这几天怎么你自己上学啊?你家长呢?”
“出差了。” 蔡程昱把牛奶放在桌子上,打着哈欠趴下。
上上周的周末太阳很好,蔡程昱抱着晒得暖暖的油爆虾公仔坐在沙发扶手上,看张超一刻不停的在家里忙活。
一个多小时以前,张超跟蔡程昱说:“我要去出差几天,你要不要去我妈那儿待几天?”
“不要!”蔡程昱斩钉截铁,“韩阿姨肯定一天到晚‘昱宝快起床,昱宝多吃点,昱宝多穿点……’你们家的唠叨都是一脉相承的。”
“那也是关心你,爱护你。”
“谢谢哦。”
“那你吃早饭怎么办?还有晚饭。”张超抓了抓头发,“你也不会做饭……”
“外卖。”
“那多不健康。”
然后,张超开始为蔡程昱的一日三餐发愁,从考虑去邻居家蹭饭,到计划让公司里的谁天天来给他做饭……最后张超打开了冰箱,翻出了冷藏室里没吃完的水饺、汤圆、云吞还有各种各样的小包子。
“你早上起来可以蒸几只小包子,晚上呢煮一些汤圆啊饺子什么的,我看冰箱里还有鸡蛋,你也可以煮鸡蛋吃。”张超一面往便签上写鸡蛋的做法,一面对蔡程昱喋喋不休,“还有甜橙和苹果,要吃!回来我会检查冰箱的。”
“哦,知道了。”
张超如果是一个家长,那他一定非常优秀,每天早晨六点钟给蔡程昱打电话叫他起床,晚上七点钟给蔡程昱打电话叫他和他的晚餐合影照片微信传给他,晚上十点半给蔡程昱打电话叫他睡觉……
“糟糕。”蔡程昱猛地直起身子来。
“怎么了?”
“我家长说今天有冷空气来袭,叫我带一件厚点的外套。”蔡程昱挠了挠头,“啊呀我给忘记了!一会儿要是降温了怎么办呀!”
“给你家长打电话。”高杨说,“叫他给你送件外套来,出差不要出了,宝宝要冻死了。”
“这样岂不是显得我很没用,离开他就生活不能自理——起码不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你还小嘛。”
“总有一天要长大的。”蔡程昱重新趴到桌子上,手指头划拉过一本本书,“就像……宇航员总有一天要离开太空,回到属于他的星球上一样。”
“宇航员如果遇到一个宜居的星球,会不会就不回去了?”
蔡程昱看着高杨。
“那样要穿越多少个光年才能遇到?”
蔡程昱期盼张超能拿着一件厚外套出现在教室门口,因为他有点冷,当窗外开始下雨之后,仿佛要冷死了。
“卖核弹的小女孩一个核弹都没卖出去。”高杨的同桌代玮一边整理书包一边给高杨讲冷笑话继续降温,“平安夜她太冷了,就点燃了一个核弹,全镇的人都看见了她外婆。”
“蔡程昱冷。”高杨看了看代玮又看了看蔡程昱,“今天我妈妈来接我,蔡蔡要不要顺路把你送回去?”
“你把你的小同桌送回去吧。”蔡程昱撅起了嘴,“我自己回家好啦。”
虽然承认起来有点丢脸,但是蔡程昱享受了几天自由之后,他的确开始想张超了。
特别是在半夜鼻子塞住的时候。
蔡程昱披了一条毯子,坐在自己房间的小书桌前,一只手拨动桌上的小小的地球仪,另一只手搅拌着杯子里的板蓝根。
地球仪上的太平洋就像回家路上遇见的小水洼那么大,蔡程昱看见会踩一脚,小水洼里的泥水溅到他的鞋子上。
有时候张超会骂他,会蹲下来一边给他擦鞋子一边骂他……
蔡程昱吸了吸鼻子,看着桌上的钟。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觉?明天要上课的。”
“我想你。”
“蔡蔡?”
“就现在。”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你该睡觉了,蔡蔡。”
“今天下雨。”蔡程昱抬着头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空,突然没头脑地来了一句,“月亮都看不到。”
“月亮今天休息不营业。”张超顿了顿,“所以今天我代替月亮跟你说晚安。”
蔡程昱裹紧了毯子,不高兴地挂掉电话,从抽屉里翻出了一盒火柴。
和那顶王冠一样,是张超过生日时用剩下的。蔡程昱划亮了一根火柴,把桌上的小蜡烛点亮。
蔡程昱爬到床上掏出他的日记本,拿起笔在日记本上画一个穿着厚厚的宇航服的小男孩,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
“宇航员西西歪也喜欢一颗遥不可及的星星——”他放下了笔,把日记本合上,吹灭了蜡烛。
“好好睡一觉,明天就能重启。”
蔡程昱小时候搞坏过张超的笔记本电脑,手足无措地面对着墙壁,害怕暴脾气的超超哥哥会把他打一顿。
“修不好吗?重启也好不了吗?”
蔡程昱这次也修不好了,睡一觉重启了还是修不好。脑袋昏昏沉沉的,两个鼻孔都塞得不通气……
“可能是最近信息量太大了,我的处理器散热不够……”蔡程昱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我的cpu要烧起来了。”
“你是不是昨天着凉了?”高杨把手伸向蔡程昱的额头,“哦哟!可以煎荷包蛋了!”
接到蔡程昱班主任的电话时,张超刚到家不久,从冰箱里清理出几个快要烂掉的苹果和橙子。
高杨的肩膀支撑着蔡程昱重重的小脑袋,他抬头看着蔡程昱的家长——目露凶光。
“提醒你要降温了,怎么也不多穿两件?”张超恼火地把手里的小毯子给蔡程昱围上,“叫你每天吃苹果吃甜橙全当我放屁,我走之前冰箱里放十盒牛奶,回来就少一盒?每次感冒都要发烧十天半个月的,蔡程昱下雨下多了你脑子里进水了?”
“叔叔。”高杨忍不住插话,“蔡蔡已经很难受了。”
张超心里窜起一股邪火,正想揪住蔡程昱这个冒失鬼新帐旧帐一起算,话还没到嘴边,蔡程昱倒是先开了口。
“对不起啦。”
高中生头发乱糟糟的,面色苍白,大约是因为感冒发烧,鼻子红红的,眼眶也红红的还有一些些湿润,撅起来的小嘴委屈极了。
明明张超小气又记仇,明明心里一大捆火药马上就要爆炸,可蔡程昱一句话,那根导火索就好像受潮了一样。
“别生气嘛,我这次是运气不好。”
现在是深秋,天有些冷,可也没那么冷,高杨戳了戳蔡程昱帽子上的小球球,扁扁嘴问他:“你热吗?”
“嗯。”
“那你脱掉点。”
蔡程昱指了指路口打车的张超,“我不敢。”
“你怕他?”
“我不想让他生气。”
高杨以前觉得蔡程昱是一只小刺猬,今天扎你一下,明天扎我一下,致力于把全世界惹毛。
原来小刺猬也会收起自己的尖刺,露出圆圆的软软的肚皮——甚至,如果那个人喜欢,小刺猬还愿意用他的尖刺去扎一些小果子。
小刺猬蜷着身子缩在张超的怀里睡觉,张超歪着头,脸贴着蔡程昱的头发看着被雨模糊的世界。
“谢谢你陪着他。”张超突然转过头来看着高杨,“学习也挺紧张的。”
“叔叔我出国。”
“……”
“叔叔我是生活委员,应该陪着蔡蔡的。”
“你……”
“司机师傅前面停一下,我到了。叔叔再见!”
蔡程昱的脑袋动了动,他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眼张超,“到家了吗?”
“没有。”张超说,“你睡吧,到家了叫你。”
外面雨下得很大,张超轻轻拍着蔡程昱的背,身子坐正了些。
他有点希望雨下得大一点,再大一点……
“师傅,下雨天路滑不好开,开慢点。”
蔡程昱醒过来已经快晚上九点半了,张超正端了一杯开水进来,手里还拿了些药。
“我饿了。”蔡程昱揉揉咕咕叫的肚子。
“我给你煮了青菜粥。”张超拉蔡程昱起来,走到餐桌旁,又拿了一个咸鸭蛋出来,“吃得清淡些。”
蔡程昱翻了个白眼,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青菜粥送进自己嘴里,“你不是说下周一才回来吗?”
“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了。”张超坐在他对面,慢条斯理地剥咸鸭蛋,“你昨天不是打电话来哭诉?”
“我才没有哭诉!”
“啊呀,你妈妈把活蹦乱跳的蔡程昱交到我手上,我总不能还给她一个破碎的儿子吧?”
“你可以不还给她。”
“我不在这几天开心吗?”张超把咸鸭蛋递给蔡程昱。
蔡程昱挖了一大块蛋黄,一边搅拌着碗里还很烫的粥,一边思考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嗯?不要怕伤我心。”
“第一两天还是开心的,都没人念叨我。”蔡程昱放下了勺子,认真地看着张超,“后来所有的开心都在打折,而且……我觉得自己就像空心菜。”
“那你说实话,晚上几点睡觉的?”
“好晚的,我又入睡困难了,睡觉的号都摇不上。”
“你不睡觉在干嘛?”
“你们人类真可爱,问我不睡觉都在干嘛,我还能干嘛?当然是联系外星人炸星星呀。”
“为什么要炸星星?”张超抬眼,“星星是宇宙赠予月亮的恩赐。”
“可是下雨,月亮不营业。”
“我可以代替月亮营业。”
“天气晴好的时候,漫天的星光,你到底要哪一颗?”
张超将橙子剥开放在盘子里,他把盘子往蔡程昱面前推了推,“我不想打扰那颗千载难逢的星星,所以蔡蔡你也不要问。再吃点?”
“像我这样的人,也该是千载难逢。”
蔡程昱吃了甜橙吃了苹果吃了猕猴桃吃了药喝了热水,被张超赶去睡觉。
张超调好了空调的温度,掖掖蔡程昱的被角,“学校里给你请假了,作业你那个不会叫人的同学会给你送过来。”
“我现在睡不着,你能给我讲故事吗?”
“我以为这是幼儿园小朋友才会提出来的要求。”
“你就当……嗯……我是还在上幼儿园的昱宝,你是在上中学的超超哥哥。”
张超被他逗笑,“那你的虾虾去哪里了?”
“搬家的时候弄丢了。”蔡程昱爬了起来,从衣柜里拖出他的油爆虾公仔,“这是昱宝的新朋友虾虾。”
“老朋友新朋友都叫虾虾?”
“对。”
蔡程昱把虾抱在手里,眨眨眼看着张超,“你陪我说说话吧。”
“好。”
“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蔡程昱扁着嘴,有点不高兴。
“那你早点睡觉。”
蔡程昱缩到被子里,看着张超走到门边,手摸到了开关。他突然说:“今天月亮不跟我说晚安吗?”
“晚安。”
“我刚才亲了风一口。”蔡程昱对着门的方向吹了一口气。
“风亲你了吗?”
“没有。”蔡程昱重新躺好,“晚安,月亮。”
“晚安,蔡蔡。”
灯灭了,门也关了,蔡程昱不知道,风有没有吹到张超脸上。
他抱着虾在床上滚了几圈,想起他的日记本今天还没添两笔,于是爬起来开了床头灯去涂鸦。
画一个小外星人,头上长着两根天线,天线对着浩瀚的宇宙发射信号——
“今天的西西歪是一个小外星人,他向月亮发射信号……”
“宇宙悄悄拦截了我爱你的信号。”
蔡程昱把笔和日记本放到床头的抽屉里,关上床头灯闭眼躺了一会儿,忽然听见开门的声音。
“你干什么呀?”借着客厅里微弱的光线,蔡程昱看到了张超的脸。
“今天没有给你讲故事,也没有陪你说说话。”
“你要补偿我什么吗?比如带我去吃小龙虾什么的……”
张超走过来,弯下腰拨开蔡程昱额头上的头发。
“我得亲你一口。”
【南北双一】小星星 03
张超在厨房里洗碗,蔡程昱的背抵着门框,一边瞄厨房里的动态,一边给他的小伙伴们发求救信号。
高贵王子:我的家长开完家长会从学校里回来就没跟我说过话怎么办?
蔡程昱看着微信里弹出来的“哈哈哈”“加油会挺过去的”“你好惨啊哈哈哈”……那一瞬间他翻了一个白眼,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去死吧!”
“张超!”蔡程昱跑进厨房,关了水龙头,两手扳着张超的肩膀,“你知不知道,许多家庭破裂的原因就是家庭成员冷暴力!”
“……你想说什么?”...
张超在厨房里洗碗,蔡程昱的背抵着门框,一边瞄厨房里的动态,一边给他的小伙伴们发求救信号。
高贵王子:我的家长开完家长会从学校里回来就没跟我说过话怎么办?
蔡程昱看着微信里弹出来的“哈哈哈”“加油会挺过去的”“你好惨啊哈哈哈”……那一瞬间他翻了一个白眼,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去死吧!”
“张超!”蔡程昱跑进厨房,关了水龙头,两手扳着张超的肩膀,“你知不知道,许多家庭破裂的原因就是家庭成员冷暴力!”
“……你想说什么?”
“你怎么可以对我进行冷暴力呢?”蔡程昱目光炯炯,“为了维系我们的感情,让我们两个人保持良好的关系,你怎么可以对我进行冷暴力呢!不管怎样,你都应该跟我说啊——就算是骂我吧……”
张超盯着蔡程昱撅起来能挂油瓶的嘴,伸手捏捏他的脸,“我没有在生你的气,虽然你他妈的犯浑了考了个班级二十……你回去看书写作业。”
“不行!一定要说为什么!”
蔡程昱从高杨的手里摸了两根上好佳的粟米条塞进嘴里,眯着眼睛看着天上白白的云。
“我家长的眼光怎么可以这么差,数学老师竟然是他前女友!他还被数学老师甩了?”
“数学老师怎么不好了?”蔡尧也抓了一把粟米条,“除了她讲的我听不懂以外,我觉得啥都好。”
“她的眼睛……有点小!”
“你眼睛还没她的大呢。”高杨挑眉。
“那……她的牙没有我的齐。”蔡程昱咧开了嘴,露出白白的牙齿,“而且她……太矮了!普通话还不标准!字也写的太难看了!我家长跟她分手简直明智!”
“但她甩了你家长。”高杨继续打击蔡程昱,“并且你家长因为她不跟你说话。”
“她竟然嫌我家长数学不好!”蔡程昱暴走,“不嫌她矮冬瓜居然还嫌我家长数学不好?矮冬瓜!”
高杨忍不住笑了起来,转移话题道:“蔡蔡,班主任让我们在后面心愿墙上写自己的心愿,你的心愿是什么?”
“我希望自己矮10厘米。”
“我要当个宇航员。”蔡程昱地目光无比坚定。
“为什么?”高杨不解,“前几天还说要当个歌剧演员的。”
“我他妈要把那颗星星炸下来!”蔡程昱忽然叹了一口气,躺倒在绿茵地上,“好累啊,生活好难,长大好苦,连星星都跟我作对。”
蔡程昱很小的时候,张超还和爸妈住在老房子里,老房子有一个阁楼,阁楼外面是一个大大的露台。
夏天张超卷了一条席子上顶楼的露台,头枕在手上看着夜空里的星星。
蔡程昱被喷上了不知道多少花露水,胖乎乎地手指着天上的星星。
“那个大勺子是北斗星。”
“那个呢?亮亮的呢?”
“那是北极星。”张超大大的手抓住蔡程昱小小的手,划过一颗又一颗星星,“这是织女星,这个呢,是启明星——”
“哦!”
“那个最胖的最圆的星星叫蔡程昱,看见了吗?”
“哪个?哪个呀?”
“那个呀。”
天上像勺子一样的七颗星星叫北斗七星,神仙拿它来捞汤圆,北斗星附近最亮的那一颗叫北极星……
“张总你要下班了没?”蔡程昱不高兴地把书包扔在张超办公室的沙发上。
“你怎么过来了?”
“我钥匙丢了,我就过来找你了,现在我肚子很饿。”
张超从抽屉里拿出了一袋小熊饼干扔给蔡程昱,“我还要等一会儿才能下班,你先写会儿作业。”
“我作业在学校里写得差不多了。”蔡程昱指着墙上的钟,“这都九点半了。”
“公司这阵子要忙起来了,我难道把工作带回家做?”
“我在学校里写不完作业也带回家写。”蔡程昱在沙发上躺下,往自己嘴里拋小熊饼干,“咱们可以在餐桌上写作业。”
“哦。”
蔡程昱侧过头看着张超皱起来的眉毛,灯光下漂亮的手轻轻摩挲着一页页的文件。他捡起一块小饼干砸向张超,“张超!”
“干嘛?”
“放下你手里的事情,拿上你的包你的手机你的钥匙。”十七岁的男孩子语气里有种不容置疑的笃定,“现在天黑了,我等你一起回家。”
今天张总开了敞篷车,蔡程昱躺在后座上,一只手压在脑袋下面,另一只手指着天。
“好多星星。”
“你真的想去当宇航员?”
“对啊,我还要去炸星星。”
“星星招你惹你了?”
“哼。”蔡程昱爬了起来,抱起脚边的书包,“我是不是太没用了,去不了宇宙,摘不了你要的星星,就连……”
“什么?”
“周考的数学题都不会做。”
“没事儿,我数学题当年也不会做。”
“难怪要被人甩呢。”蔡程昱翻了一个白眼,“你不能因为年轻时遭受过情感上的打击,就把自己的情感寄托在星星上——你也不是外星人呀。”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
“我不小啦!”蔡程昱身体往前了一些,“我会快点长大的!我最近又长高了!”
“那你回家写完作业早点睡觉,还能再长高一些,像……你们班那根旗杆一样,你班主任说他上课叠千纸鹤来着。”
“不要,你是我的标杆。”
蔡程昱的阵地从书房转移到了餐桌,练习册习题卷纠错本单词书……堆得餐桌上水饺都没地方放。
张超一面倒醋一面问蔡程昱:“你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不知道啊,都可以吧。”蔡程昱的手在嘴巴跟前小小的扇着风,“啊好烫好烫……你明天来接我放学吗?我钥匙丢了——你要是工作没完成,可以带回家来加班!”
“钥匙丢哪儿了?找过没?”
蔡程昱刚想回答,手机里就跳出了一个弹窗,蔡尧问他作业写完了吗吃鸡吗?
“和平精英……的……草丛里……有……虫子,我……害怕。”
“你不想跟人家一起玩,也不要说这种胡话。”
“家长你把你的耳朵关上,怎么能偷听别人聊天?”
“你自己念出来的。”
蔡程昱伸出两只手,把张超的耳朵捂住,“关上!”
张超慢悠悠地夹起了一只饺子,蘸醋塞进蔡程昱嘴里,“今天数学周考怎么样?”
蔡程昱扁着嘴,两只手收回来交叠着放在胸前,口齿不清地对张超说:“十分简单。”
“……剩下一百四十分呢?”
“他妈的太难了!”
张超笑得两只眼睛弯成月牙,“学不好数学不妨碍我们过好我们的一生。”
“妨碍你谈恋爱。”蔡程昱一只手托着脸,一只手拿着筷子戳着盘子里的饺子。
“一个人呢,会遇到很多很多人,有对的有错的,也许过程曲折,但最后总能找到照亮我们眼睛的那颗小星星。”
蔡程昱放下了筷子,端正坐姿认真地看着张超,“问题是——你一天到晚在家待着,不怕外星人把你那颗星星抢走啊?”
张超慢条斯理地夹起一只饺子,在醋里滚一圈,在辣椒酱里滚一圈……
“蔡蔡,你去看看窗外的星星。”
“看见啦,今天晚上的星星可亮了呢!”
“宇宙里的信号告诉我,我的小星星在向我靠近。”张超慢慢地弯起了唇角,“星河万顷,都是见面礼。”
这是蔡程昱今晚第四次看手表,十二点半——如果他六点半起床他还能睡……六个小时。
一想到这里,蔡程昱就睡不着了,爬起来开了台灯,从枕头底下掏出他的日记本。
画一个坑坑洼洼的小星球,再画几圈光芒就是一个小星星……再画一个戴王冠的小男孩……
“撒一把盐……我要是一点钟还睡不着,我就把盐焗小星星吃掉!”
凌晨一点钟,蔡程昱从床上爬起来,像打了鸡血一样跑去把张超摇醒。
“我睡不着。”蔡程昱说,“数羊数水饺喝热牛奶我都试过了。”
“……”张超把被子拉起来蒙住自己的脑袋。
“我睡不着!我失眠了!我失眠了!张超!我失眠了,我的天都要塌了!”
“去楼下跑两圈,回来就睡着了。”
蔡程昱信了张超的鬼话,穿着睡衣去楼下跑圈,跑了一圈饿得慌,就去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里买了几串关东煮,吃完再跑……
一晚上没睡的后果,大概是脑子跟浆糊一样什么也想不清楚,数学课困语文课也困,体育课那是困死了。
一个足球砸过来把他砸倒在地上,他直接就不起来了。
“你没事吧?”高杨问他。
“我好困。”蔡程昱打了一个哈欠,“我好想睡觉。”
“可是你的手流血了。”高杨指了指蔡程昱手臂上的一道伤口。
“好痛哦!他妈的痛死我了!”
男孩子调皮也是常有的事情,小时候斗鸡摔断了牙,跑步扭伤了脚,拍皮球砸到了头……
莫名其妙被足球砸中脑袋,手臂被小石子划了一道又深又长的伤口还真是头一回遇到。
蔡程昱扁着嘴委屈吧啦的坐在医院的急诊室里,垂着眼睛看自己刚处理好的伤口。
“你怎么回事呀?”
“我摔了一跤。”蔡程昱抬头看着张超,“那个医生说不打麻药伤口好得快,他妈的太痛了!痛死我了!我再也不要上体育课了!”
高杨看了看自己被蔡程昱掐的青一块紫一块的手臂,又看了看他突然掉下来的眼泪。
蔡程昱到底什么构造?该哭的时候不哭,痛都痛完了开始掉眼泪?反射弧也太长了吧?
张超从口袋里摸出一根可乐味的棒棒糖,拆开包装纸递给蔡程昱,“给你吃颗糖。”
“我妈妈用藤条家法伺候都没这么疼……”蔡程昱捂住了脸,“太难为情了……都怪那个盐焗小星球……害我睡不着觉体育课被足球砸。”
张超蹲下来,掰开蔡程昱捂脸的手,抽了一张纸巾给他,“蔡蔡,不许哭了。你快要十八岁了,是个大男孩了。”
“我不是才17岁吗!我还小呢!”
“不许哭,不许流这些小珍珠。”
蔡程昱艰难地抬起左胳膊,“那你给我呼呼。”
“呼呼呼呼。”
“还要呼噜呼噜毛。”
“呼噜呼噜毛~吓不着~”张超忍不住笑了一声,“可以了吗,小朋友?”
“我觉得还是很疼,但是我还可以忍。”
张超站起来,拿起一旁蔡程昱的书包,“作业什么的都去学校给你取回来了,咱们回家了。”
“我都这样了还要写作业!”
“是啊,伤的又不是右手。”张超扶了蔡程昱一把,“慢点来,药拿好——今天晚饭想吃什么?”
“盐焗鸡!”
想填这个表好久了一直没填,今天突然翻到了原图就填啦。
不知道带cptag会不会不好,带的tag都是我最近最上头的cp(。
其实我是个隐藏的all昱玩家。但还是南北双一最戳我…实在太喜欢两个小朋友了。
他们不过是二十出头风华正茂的少年呀。骨子里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却敛着属于各自名校专业第一的傲气。一个心直口快,另一个不甘示弱,再加上魔鬼剪辑,就有了双一吵架名场面。于是此后的巡演、节目,小朋友常常默契地cue这件事,直到它逐渐成为大家眼里的一个梗。也许他们不是真的爱玩这个梗,而是出于对对方不言而喻的保护与温柔吧。
他们太过珍惜两个相似的灵魂的碰撞,珍视优秀的人之间的惺惺相惜。
他们对歌剧的爱也...
想填这个表好久了一直没填,今天突然翻到了原图就填啦。
不知道带cptag会不会不好,带的tag都是我最近最上头的cp(。
其实我是个隐藏的all昱玩家。但还是南北双一最戳我…实在太喜欢两个小朋友了。
他们不过是二十出头风华正茂的少年呀。骨子里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却敛着属于各自名校专业第一的傲气。一个心直口快,另一个不甘示弱,再加上魔鬼剪辑,就有了双一吵架名场面。于是此后的巡演、节目,小朋友常常默契地cue这件事,直到它逐渐成为大家眼里的一个梗。也许他们不是真的爱玩这个梗,而是出于对对方不言而喻的保护与温柔吧。
他们太过珍惜两个相似的灵魂的碰撞,珍视优秀的人之间的惺惺相惜。
他们对歌剧的爱也是特别令我动容的。两个小朋友一定会互相加油鼓劲坚定地走完这条路的。期待一下双一的歌剧二重。
然后呢,最近小凡高你蓝,卓玮做头发,哲凡国庆漫展,糖也都很多~
我们比流言先认识他们,36个人都是很好的朋友。
mxh是真的。
mxh没有意难平。
最后,欢迎姐妹来找我玩呀:D
【沙雕应援】打投之王
改革春风吹满地,湖里姐妹真努力
这个节目太疯狂,个个都是大蛊王
假酒歌
斗鸡忙
最后再来混乱大查房
记得那是2018年的第一场雪
比2017年来得更猛烈一些
声部全齐
修养全在
憨批
36个憨批
我粉的都是些什么憨批
鹅厂不做人
能赢火箭那是men
用打投支持湖
那就叫做投湖
现在请听第一个话题
湖人总冠军!
不是篮球
节目有点土
成员有点憨
但个个身怀绝技
学历还都不一般
隔壁比较乱遭
各家勾心斗角
纵观内娱风云
湖里风景更好
铁憨憨的心
火辣辣的情
钱包空的湖姐我们碗碗水端平
今天开始打投咱们崽能赢...
改革春风吹满地,湖里姐妹真努力
这个节目太疯狂,个个都是大蛊王
假酒歌
斗鸡忙
最后再来混乱大查房
记得那是2018年的第一场雪
比2017年来得更猛烈一些
声部全齐
修养全在
憨批
36个憨批
我粉的都是些什么憨批
鹅厂不做人
能赢火箭那是men
用打投支持湖
那就叫做投湖
现在请听第一个话题
湖人总冠军!
不是篮球
节目有点土
成员有点憨
但个个身怀绝技
学历还都不一般
隔壁比较乱遭
各家勾心斗角
纵观内娱风云
湖里风景更好
铁憨憨的心
火辣辣的情
钱包空的湖姐我们碗碗水端平
今天开始打投咱们崽能赢
打投不能输!
不然马佳又赶猪!
支持得花钱!
不然高雅要冬眠!
链接多发群!
老公能在湖里寻!
你我多一票!
下期台上听鹅叫!
每天投一投!
蔡蔡立马牵你手!
人气高一点!
川虎相爱到永远!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