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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好言

☪️浮生辞(楚乔传衍生文,甜虐宇文玥)by姜郎

五十六

进入地道后,整个知秋院地道四通八达,各处又设有断龙石以防外敌跟进来,可谓是避难的不二之所
 “叶凋,你是属老鼠的么?” 燕洵被叶凋顶了之后,一直觉得憋闷,此时趁机嘲讽道
众人来到腹地都被惊呆了,知秋院在江湖中的排名一直是不上不下,恐怕是因为大家都没见识过知秋院地下的风光,这地下的规模不知比地上部分多出多少倍,楚乔真的觉得要感谢现代影视剧对叶凋的熏陶,
只可惜这个地方遭到攻陷,一旦内部被曝光,再启用的可能性就不大
宇文玥扫视一圈后看到睡眼惺忪的墨儿却独不见柳善,立刻转头问“可看到柳善?”
叶凋也有些郁闷的摇了摇头“乱起来时就不见了”叶凋在把各处断龙石放下时,特意看了一眼,屋内并无异...


五十六

进入地道后,整个知秋院地道四通八达,各处又设有断龙石以防外敌跟进来,可谓是避难的不二之所
 “叶凋,你是属老鼠的么?” 燕洵被叶凋顶了之后,一直觉得憋闷,此时趁机嘲讽道
众人来到腹地都被惊呆了,知秋院在江湖中的排名一直是不上不下,恐怕是因为大家都没见识过知秋院地下的风光,这地下的规模不知比地上部分多出多少倍,楚乔真的觉得要感谢现代影视剧对叶凋的熏陶,
只可惜这个地方遭到攻陷,一旦内部被曝光,再启用的可能性就不大
宇文玥扫视一圈后看到睡眼惺忪的墨儿却独不见柳善,立刻转头问“可看到柳善?”
叶凋也有些郁闷的摇了摇头“乱起来时就不见了”叶凋在把各处断龙石放下时,特意看了一眼,屋内并无异状,感觉不像是被强制带走的
宇文玥和燕洵神情都有些严肃,再一次感觉坠入了一个摸不透的阴谋中
楚乔见两人神情不对“怎么了?”
 “时间太过恰巧,感觉是冲着燕洵来的”宇文玥靠在石壁上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想众人担心,刚从昏迷中醒来,就碰上如此复杂的事情,宇文玥感觉体力有些被透支,现在如果表现出虚弱,恐怕立刻会被星儿强制休息,然而燕洵陷入到如此危险境地,皆因自己的不察,如今柳善失踪使得事情的头绪更不清晰

地上浓烟滚滚,知秋院的大门已被砸开。
一个小小的身影被一名将士拎到了一顶密不透风的轿子前,一个年轻的女声响起“你要见我?”
幼小的女童脸上全无惊慌之色,声音平静而冷淡的道“我要见长老”只有柳善自己知道自己是故作冷静而已,她必须找长老问清楚,燕洵到此不到两日,知秋院便遭到攻击,目标是谁不言而喻,通知探子召燕洵来此地的事,所知之人甚少,有时间在知道后组织人手的只有最早知晓燕洵可能来的人,宇文玥、她、接应的探子以及……寒山盟被灭前的大长老
“长老?你是说寒山盟新任的盟主大人”年轻女子的声音中满是嘲讽
“盟,主?”柳善一下跌坐在了地上,颤颤的爬了起来高声的质疑“谁给他的权利继任盟主之位!”
“如果我说是我呢?”一只白生生的手撩起身前的纱帘,漏出精致的妆容和一丝不苟的发髻“我以大魏长公主的身份要他继任寒山盟盟主”说话间元淳轻轻的抖开艳红的下摆,踩着士兵的背脊,走下了车轿,看着一脸失神的幼女脸庞,蹲下望着她,就好似望着当年长安大婚时的自己,不禁笑出眼泪来,笑罢,抹去眼泪低声充满怜爱的问道“你如此愤怒不甘、不顾性命的找过来,到底是为了你心中的少主楚乔呢?还是为了燕北王燕洵呢?”
“不管你为了谁,今日燕洵、楚乔还有宇文玥,都要去死,你阻止不了,我也阻止不了,因为要杀他们的不只是我”元淳白生生的手拢了拢柳善凌乱的头发,擦去幼童般小脸上的污渍“所以不要像一条狗一样哀求,一个根本不爱你的男人,和一个爱上仇人的少主,不值得你如此低贱”

元淳一直在调查楚乔,顺着寒山盟摸到了柳善这条线,又通过柳善发现了,明为燕洵线人,暗中却已被草原部族买通了的这枚小小的探子,连上了燕北这条线,元淳竟然毫不避讳,对楚乔的恨和嫉妒早已使得她疯狂起来,魏帝被元彻软禁,元彻如今应付门阀士族分身乏术,最近又遭到南境柱国大将军的掣肘,根本无心顾及元淳在做什么,这才使得元淳有机会会同魏舒游纠结买通各个关卡放这批几股势力纠结的特殊军队进入大魏腹地。


如今地下的所有人都在忙碌着,虽然各处断龙石都已落下,但此地不是久留之地,只能作为临时修养和调整之所
“从对方的攻势来讲,完全是正规军的做派,远程攻击破坏对方反击能力,然后再以原木撞击城墙,这完全就是最中规中矩的攻城之法”叶凋皱了皱眉说出自己的看法“从时间点和这种大费周章的程度上来看,燕洵应该是他们的主要目标,只是到底咱们要对付的敌人是谁?”

宇文玥有些头痛,自己昏迷期间的信息都不在掌握,如今只能靠现有的信息分析猜测,
“燕洵来此不足两日,有时间又有能力组织攻击的人,一定是最早知道消息的人,比知秋院里的人还要早,所以,要么是柳善,要么就是与柳善接头的探子出了问题”宇文玥睁开眼睛看向燕洵,“燕北恐怕已出现内奸”

楚乔皱眉“燕北内部不消停?”

“如今燕洵得以在与大魏的战争中抽身,眼见他回到燕北整顿军务、收拢势力、重振民生,恐怕是草原八部里有人坐不住了”宇文玥虽然没有准确的谍报,但凭借对人心的把握和对时局的推测,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叶凋点头道“这些桀骜不驯的草原部落不受管制不服约束以久,当年定北侯对他们的管辖极严,定北侯被害幕后不乏他们的身影,草原八部在九幽台一事中不知起了多少推波助澜的作用。刚送走一个定北侯没过几年,竟又迎来了一个燕北王?怎么可能做得住?”

燕洵一直沉默的听着他们的分析,忽然冷笑的看向宇文玥“你倒是比我这个燕北王还了解燕北!”宇文玥知道燕洵又想到九幽台的事儿心气不顺

“少在这甩脸子给宇文玥看!当年的事情他能做的都做了!”为了避开皇帝和宇文灼的眼线,宇文玥没办法用谍纸天眼,通过知秋院动用了一切他可以动用的江湖力量为定北侯传递消息,叶凋身在其中,亲眼见识了燕世城的固执,枉废了宇文玥的煎熬和心血,想起这一切,叶凋更是气愤

宇文玥不愿在此时纠缠,截断他们的谈话道“仅有燕北内患不足以成此事,一定有大魏的人接应,否则这支至少有千人的军队如何能悄无声息的进入大为腹地。”

“大魏之中想要我死的人不少,但看他们这架势,可不单单是冲着我燕洵而来的,宇文玥,有没有想过来人之中也有想要你命的人”燕洵只是不舒服于一群人都说是冲自己来的,好像自己连累了他们一样,胡乱提出了一种可能。
宇文玥却低头沉思,出声问正在被白药子包扎伤口的月七“和柱国大将军去长安的还有谁?”
月七惊讶地抬头,随后面色凝重地答道答道“将军夫人,安南郡主” 公子的亲弟林曜之母,之前大将军有意要公子回将军府的事儿恐怕早已被南境的势力知晓。顿时月卫都面色凝重了起来。


元淳真是为宇文玥觉得可悲,好像想杀他的自小都和他有些攀亲带故,这个保养得宜的中年女人是原南境王的遗女,安南郡主,南境王听说不知什么原因,二十多个姬妾中竟没有一个生的出儿子的,不是流产便是早夭,到了中年方得了这一个女儿,这其中为什么南境王就是生不出儿子的问题,只能作为猜测藏在心里,因为没有继承人,在南境王百年之后,南境王的封号便被撤除了,徒留了这样一位郡主在南境的势力中挣扎求存,后来宇文玥的亲父现在的柱国大将军,前往南境平乱顺便娶了这个南境王遗女,也因此一举拿下了南境、收拢了南境的势力,成为了矗立在魏国南境的“柱国大将军”。

也不知最近这安安静静假死的宇文玥又怎么碍到这位的眼了,竟毫不避讳的,随着自己来杀人,
不过谁叫宇文玥自小就这般碍别人眼,总是毫不费力轻轻松松的就掩盖了被人拼劲全力释放出的光芒,还记得小时燕洵、宇文玥、魏舒亭作为小侍读,陪着元彻、元蒿等一干皇子学习孔孟为君之道时,太傅的评价让多少皇子牙根痒痒,又让父皇对年纪尚幼的宇文玥生出多少猜疑和忌惮?要不是后来宇文玥一直抱病,做不了陪读,恐怕父皇还真是难以安枕,当时看着父皇用那种藏着惊惧的眼神和小小的宇文玥说话的时候,自己还觉得可笑来着……

元淳是不在乎让宇文玥和楚乔做一对亡命鸳鸯,带着柱国夫人来杀人来的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这个该死的世道,越乱越好,死光了才清净,元淳冷笑着看着半日间便破败不堪,残垣断壁的知秋院。

百-里-桂-花

【东凤同人】《枕中书》中篇(二)

二、
此时的天应城皇城之内,楼兰王女安心拜见过女帝,便被交由宫学中的女傅款待。
大周朝如今在位的女帝年号嘉鸿,人称嘉鸿帝。大周开国皇帝原是大唐皇后,后因唐帝年老德薄,女帝武氏上承天命,登基为帝,改国号为周,百年后将皇位传于皇太女太平公主,自此大周朝历代皆传位于长女,至今已有一百八十三载。
因在位的是女帝,如今这大周便不十分拘着女子,宫学官学皆招女弟子,女子入朝亦可为女官。如今领着安心游览宫学的两位,便是大周宫学的两位女傅崔氏和上官氏。
楼兰乃是边陲小国,弹丸之地,因地处绿洲,扼着往西域去的一处要道,便也有几分要紧,但若论国力,比起大周自是远远不如。崔氏与上官氏虽说为人皆自谦和,并未存着轻视之心,却无论...

二、
此时的天应城皇城之内,楼兰王女安心拜见过女帝,便被交由宫学中的女傅款待。
大周朝如今在位的女帝年号嘉鸿,人称嘉鸿帝。大周开国皇帝原是大唐皇后,后因唐帝年老德薄,女帝武氏上承天命,登基为帝,改国号为周,百年后将皇位传于皇太女太平公主,自此大周朝历代皆传位于长女,至今已有一百八十三载。
因在位的是女帝,如今这大周便不十分拘着女子,宫学官学皆招女弟子,女子入朝亦可为女官。如今领着安心游览宫学的两位,便是大周宫学的两位女傅崔氏和上官氏。
楼兰乃是边陲小国,弹丸之地,因地处绿洲,扼着往西域去的一处要道,便也有几分要紧,但若论国力,比起大周自是远远不如。崔氏与上官氏虽说为人皆自谦和,并未存着轻视之心,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楼兰王女看着天真烂漫,一张嘴说话,却处处挑衅,时时带刺,恨不得将大周朝宫学里上上下下皆尽惹恼了才好,又拉着皇太女武滟比背左传,偏皇太女于此一向不大好,叫比了下去,气得脸色都不大妙了。
崔女傅心中十分纳罕,无论如何想不通这楼兰王女行得是怎么个路数。须知往大国为使,若真心实意要交好,须得不卑不亢,有礼有节才是,如此倨傲分明是要开战的意思,偏那楼兰如今叫北突厥隐约摆布着,哪里像是能与大周一战的,崔女傅不免多想,几乎已然认定这楼兰多半已投了北突厥,此番前来怕是不安好心。
看来要禀明嘉鸿帝,须得备着与楼兰一战,将其收入大周囊中,才算保险了。待将安心送回鸿胪寺驿馆,崔氏便打定了主意。
此时那王女安心又哪知自己今日一番张狂举动,落在大周上下官员眼中是这等意味呢?她因第二日很是空闲,又见弟弟楼兰王子安平要去赴鸿胪寺的私宴,自家觉着有些无聊,便要往天应城中去走走,瞧一瞧中土市井人情。
安平见她要独自出门,慌忙拦住,随手指了一个护卫:“你今日随着我姐姐出去,务必要护住了她。”
安平哪里知道,他指的不是旁人,偏偏是他这一众护卫中,最不会听他差遣之人。
这人其实是漠南突厥叶护哥舒光,他原也是漠南的贵族,手握重兵,如今偏偏混在楼兰的使团中偷入大周,却不是为着家国大事,而是为着一个女人。
为着他当做妻子,对方却不把他放在心上的一个女人——抚远公主武萱。
三年前武萱获封抚远公主,本是要往北突厥去和亲的,哪知走在半路上,两箱便挑明了要为敌了,倒把这公主尴尬得来不得去不得,半路上与一个侍卫私奔,却又叫沙匪劫了,饱受凌辱,怀了身孕,就此神智有些不清了,想不起自己的过往来。哥舒光将她救下,便很是同情,一向十分照料这母子两人,一来二去竟生了情愫。
哥舒光原要娶她,哪知一夕之间武萱便不见了踪影,哥舒光百般查探才发觉,武萱不知何时恢复了往日记忆,竟是带着孩子,随着一队大周使团悄然回了天应城。
哥舒光很是伤情,气愤不过,就此瞒住了身份,带了三个死士混进楼兰使团的队伍,往大周来了,只想寻着那武萱,将她的心意问个清楚明白。
他昨夜一同入驻了驿馆,原想今日觎个机会脱身而去,听了安平之言,正中下怀,心道等与这安心王女去到闹市当中,趁乱将她丢下,自己正可以走脱,便一口答应下来。
哥舒光与他那三名死士,共计四人,护着安心一同出了驿馆。安心原本只想着自己出去转转,也自在些,奈何弟弟放心不下她,只得依允了弟弟的安排,她一路走到西市最繁华的所在,在一处桥上站定,回头看见哥舒光脸上全是心不在焉,便问道:“大周朝真是热闹得紧,你也不曾见过这样的地方吧?”
哥舒光年少时曾在天应城做过三年的质子,如今虽说人事全非,倒也算不得全然陌生,但这话他哪敢说,只得点头不语。
安心只当他是个木讷的,冲他笑笑,便去瞧两旁店铺去了。她进了一家银楼,瞧中个钗子,便掏钱要买。
哥舒光见她进了银楼,心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扭身带了三名死士便要往人群里扎,哪知刚迈了两步,就听身后一阵喧哗吵闹,其中最耳熟的不是旁人,就是安心的声音。
哥舒光心内一声长叹,犹豫了半晌,以眼神示意三名死士先行一步,自己转回身来。
就见安心正叫那店老板扯住,一个喊着“不给钱”,一个喊着“我给钱啦”,好不热闹。
哥舒光上前一看,心下恍然。原来那店老板手里拿着的钱币乃是楼兰通用的贝币,在大周却是用不得的。
这王女竟是不晓得换些通用的银钱么。哥舒光心下暗笑,走上前说了一句“我来”,伸手去摸钱袋,却发觉自己竟也没带大周能使的银钱。这下,他却也不好意思笑话这王女了。
那店老板和安心都眼巴巴瞧着他,只等哥舒光拿出钱来,等了半晌却不见有动静,安心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店老板脸色却已经很是不好了。
“你们这两个却是哪里来的,既然没钱,把我的钗子还来。”说着就要来抢安心手里的钗子。
安心哪里肯依与他立时争抢起来,叫那店老板一把推了开去,哥舒光心下不忍,忙伸手一扶,安心正跌在他怀中,抬眼看他道了声谢,就又要去抢钗子。
眼看周围人越聚越多,正乱着,互听喧嚣之中一个清凌凌的声音传来:“多少钱,我帮她付了。”
安心与哥舒光一道向说话之人看去,立时都看得呆了。只见一个紫袍银发的高大男子,怀抱着一只赤红的狐狸,分开人群走了过来,所到之处,围观之人皆不由自主纷纷为其让开了道路,皆看得呆了。
那人衣着古怪,宽袍大袖,竟不知是何形制,安心呆看了半晌,又一低头,正巧看见那人怀中昏昏欲睡的狐狸。
刹那之间,她突然一阵莫名晕眩。
抱着狐狸那人却已经走到店老板身前,一手抱着狐狸,一手用两指拈了一吊钱丢给那老板,道:“不必找了。”

红莲夜

东风久(第三章 人生自是有情痴 贰)

月不肯落,星不能沉。


所以将明未明的天色又复归黯沉。


其实神仙手足无措的时候,也与寻常人并无分别。


望了望托抬星辰运转的帝君,以及站在他旁边明显无能为力的天君,连宋神君觉得此时说不得也只有他挺身而出,总不能当真眼看着帝君意气之下,将天地气机弄得大乱,只不过此时多半阻止他无用,劝说多半也无效,所以还是得另寻他途。只是眼前众人,阿离还是个孩子,而白浅心神大乱,只是司命,怎么却是一脸的失魂落魄?


连宋神君猛然间觉得自己仿佛窥见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 “司命,你今天见过她,觉得青丘这位女君究竟是要闹那一出啊?”


司命之前很有些神不守舍,此时被他突然一问,倒也认真...

月不肯落,星不能沉。


所以将明未明的天色又复归黯沉。


其实神仙手足无措的时候,也与寻常人并无分别。


望了望托抬星辰运转的帝君,以及站在他旁边明显无能为力的天君,连宋神君觉得此时说不得也只有他挺身而出,总不能当真眼看着帝君意气之下,将天地气机弄得大乱,只不过此时多半阻止他无用,劝说多半也无效,所以还是得另寻他途。只是眼前众人,阿离还是个孩子,而白浅心神大乱,只是司命,怎么却是一脸的失魂落魄?


连宋神君猛然间觉得自己仿佛窥见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 “司命,你今天见过她,觉得青丘这位女君究竟是要闹那一出啊?”


司命之前很有些神不守舍,此时被他突然一问,倒也认真回想了一下,“今天小殿下的举止确实透着几分古怪,竟有些道别的意思。只不过……”


只不过,他还是不相信她会是自寻了断的女子。


她今日的种种举动,都似要抛舍下一切,此时命星将殒,更仿佛验证了猜测,但他关注了她整整一万年,他亲见她长大,亲见她稳重,亲见她历世,她身上何曾还留有当初冲动莽撞的一丝痕迹?这种成熟曾不止一次的刺痛过他,就如看着本不该长大的孩子被迫去抵御风雨,但如今,他却有些庆幸,这样被磨砺着长大的孩子其实应该不容易生出傻气的念头,就好象她曾不止一次的向他懊恼过:“当年还是太年轻冲动,割尾巴前也不知道该先打听一下这样做成不成?好歹当时应该先去寻几样凝练淬形的宝物配着使用,总能将法器的效力提升一二……”


不,不,他不觉得今日的白久还会做什么傻事,她早不是当初只有一头热血一腔孤勇的小狐狸,疾风暴雨若不曾摧折她,便只会令她更加坚强,他须得坚信这一点。


“不会!”他平生第一次如此肯定而郑重的说道:“小仙相信女君定有成算……”


仿佛是回应他的话一般,遥遥远处,忽有钟声响起,如哀似叹,缈缈散入天际。


“是落仙台的钟声!”司命觉得自己仿佛抓住了某种关键,他顾不上向连宋解释,已向苍穹上的神尊扬声高唤,“帝君,小仙知道女君在何处了!”


活了这么久,连宋神君第一次在堂堂帝君脸上看到这样大起大落不受控制的丰富表情,如果不是这个神仙一怒,随随便便就能令天地山河变色,他竟觉得,能赶上这么一个能自持的东华帝君也算是不枉仙生了。

***

 

如果诛仙台是群仙避忌的所在,那么位于天河畔的落仙台更是一处神仙远之惟恐不及的所在。


浩瀚天河,奔流汹涌,自古以来,便没有任何人能知道天河的尽头是哪里,谁也不知道它最终落到何处,只是把那从无人见过的无底之处唤做归墟。


而落仙台其实是类似归墟一般的存在,便是神仙也不知道从彼处跌落会沦落至何等样的处境,自诛仙台跌落不过是失去神仙的修为,纵成凡人也还有再度修仙重来之机,可从落仙台上下去,却意味着要么跌入天河,进入无尽归墟,要么彻底放弃神仙之体,进入三千界的六道轮回,如入猪狗虫蚁畜生道,则生灭如蜉游一瞬,入恶鬼修罗道,则恶业缠身难有来世,便是投胎为人这一点点微薄的愿望,也不知道需要多少造化与机缘。


所以当众人来到落仙台时,多少不免有些惊讶,天河之水浩浩荡荡,落仙台上竟是一幅绝美图画:无边无际的芙蕖盛放如海,一朵紧接一朵艳如朝霞,花海中心案几陈列,伏于案几之上的鹅黄衣裙的袅娜女仙仿佛只是醉倒,一只玉手兀自紧紧握了酒壶,察觉到众人的到来,她微微的扬起头,星眸微肿,脸色苍白,却是成玉。


“这样的地方,怎么来了这许多尊贵人物?”也不知是不是喝多了酒的缘故,成玉的眼神甚是朦胧,笑容飘摇,神色悠悠。


连宋在这一瞬间,委实不知道该生气的好,还是该安心的好些,他小心翼翼的望了一眼帝君,只见上古神尊的脸色与他身上的白袍几无分别,一双幽黑眸子也似透着惨淡之意,落仙台上明明无风,他的全身衣袍却都在轻轻晃动,“她呢?”


“不知帝君问的她是谁?”成玉笑了起来,轻飘飘的反问了一句。


“成玉,休要胡闹!”一时之间,倒有几位神仙不约而同的说出了同样的话。


“胡闹么?或许是有一点,”成玉点了点头,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瞥见连宋要过来相扶,竟踉跄着连退了几步,正好站在落仙台边上,轻轻一仰,便会跌入天河,此刻在场众人都对她相知甚深,知她一贯狡狯能做戏,但此时此地,却谁也不敢轻易冒险进逼。连宋更是焦急,连声唤道:“你这是要做什么?快回来。”


“三殿下,休要着急,”成玉嫣然微笑,仿佛方才不过是无意举动,“小仙其实知道你们要来问些什么,本来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阿久也早将后事托付于我,只是意外看到帝君来了,小仙却有些不好说了。”她逐一指点:“天君天后阿离皆是阿久至亲之人,我与司命是她相识多年的至交,可是帝君却与她算什么关系?帝君早已摒弃红尘,挂在墙上,怎却来理会这些不相干的事?”


虽然知道这是有意的心口插刀,但堂堂东华帝君觉得自己还是无法闪躲的被狠狠插中,只是,却也有些欣慰,这颗心若还能知晓疼痛,那就是还未曾全然死去?他想他其实想回答这个问题已经有许久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说出口,此时,虽是晚了,但终归,他还有机会郑重的把这句欠了她许久的话告诉给她亲人好友:“她,是我此生惟一至爱。”


这其实不算得是出乎所有人预料的答案,只不过从他嘴里吐出,委实的教人动容,尤其阿离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故事,小小少年惊骇得掩面失声:“帝君怎会是这样的帝君?”


“本君就是这样的帝君,”东华扫了他一眼,“我喜欢她已经很久了,久得比你的年纪还要久一些。”


成玉本来一直笑的脸上终于流露出哀恸震动之色,“原来帝君也会这样说话?”她怔怔的道,声音轻微几不可闻,“可是我们听见有何用?那个想要听的人却并不在此。帝君既已直承与女君关系,那成玉此时便将女君临行前嘱咐托出。”


她环顾着眼前众人,跪倒于地,语声清脆,“小仙在此九重天上,本属微末之辈,今日诸位君上齐至,还请瞧在小仙受青丘女君之托的份上,宽宥无礼之罪。”


“女君托成玉禀天君:白久承青丘东荒女君位一万年,无进取之功,仅能恪尽职守,幸未负所托,只痴活八万余岁不能度劫飞升,有愧女君之位,今日辞去,惟愿天族狐族能始终世代交好,福泽万民。”


“女君托成玉禀天后:她自小养在姑姑身边,受姑姑耳提面命,无奈天资愚笨,没能学得姑姑的好处,空活八万年,依然是个不省事的,所以这些话也无颜当面跟姑姑说,只能请姑姑将心放宽些,只当她是不成器走失了,万勿迁怒别人,实在是她此前去人间经历了几遭,觉得自己这样的八万年委实是太长了,漫无边际的让人害怕,她实实是厌了神灵这样漫长平静无波的时光,左右神仙也没来世,便索性弃了吧……”


“她说这样不负责任的行为自然是对不起爹娘、爷爷姐姐的,更加对不起青丘,可是身为神灵的命运已经注定无法选择,所以她希望能有一次没有被规定的命运,可以自己去争取,而不再被天命所主宰。”


“她说她身为青丘女君,狐族帝姬,如此舍家去国,委实有愧于父母,有愧青丘,有愧于女君职守,惟有留下法器‘五心罩’,愿此物能在她去后代她庇佑青丘五荒……”


白浅一直怔怔的听着,此时蓦然听到“五心罩”几字,不禁大为震动,泪水夺眶而出,哑声道:“小九真是好狠的心,她筹划这桩事竟有几千年了罢,居然将我们瞒得这样紧,”她望向夜华,哀哀道:“这孩子怎么能对自己这样狠?九尾狐的每一条尾巴都能凭执念凝为法器,‘五心罩’就是斩下九尾狐的五根尾巴凝念而成,五心合一,将此法器施为结界,坚不可摧。可是这样的法器,从来只是传说,因为从来没有一只九尾狐,可以做到这样决绝,可以忍受这样的疼痛,以及怀有这样深的执念……她一个没有飞升上仙的神女,怎么能做到悄无声息的斩下自己的五条尾巴不被我们察觉?难怪她这几千年都不肯与我们亲近……我……我……”她只觉得自己心痛如绞,再也说不下去,只觉得一双温暖的臂膀无言的将她抱住,给身心寒冷的她带来一丝温暖,她望着成玉遥遥招来奉上的琉璃盒子,只觉得自己看到只有斑斑血泪,那里能够伸手接过?


“这是她忍受了多少苦楚留下的一番心意,姑姑怎好不受?”成玉轻轻一叹,柔声相劝,目光转到东华脸上,见他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平生竟是从未曾见过如此失魂落魄的帝君,心中不由得浮起些微怜惜之意,“帝君可要听听女君临别之语?”


东华想要回答,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他一生中从未有如此不能自控的时候,就象他从未曾想过她会有如此的决绝,神灵的时间太漫长吗?她竟这样害怕,这样厌倦吗?究竟是有多决绝,才会隐瞒这么多事,连所有的至爱亲朋都察觉不到丝毫?不不不,她曾经是那样明媚鲜妍活泼任性的少女,是谁令她变成这样?


她应该也是早就对他彻底死心了吧?他忽然想起他们之间最后一次相见,是了,他带着笑意用手指拂过她的眉心,他没有怜惜她泪光模糊哀哀欲绝,他就转过了身不曾回顾的决绝离开,他还说过什么,成全?还说去吧?她其实是早已不再对他抱有希望了罢?所以这一万年来,她再不曾找过他,再不曾恳求过他。


他从来没有如这此刻般深恨自己,恨他的自以为是,他以为她还年轻,他以为他们都有漫长的神灵时光,他不愿成为她的束缚,他以为天命既然不允他们在一起,他便将她推开,那么她便会在漫长的时光里渐渐忘记过去,重新寻到其它的快乐。



原来并不能。

他从来都只当她是一个孩子,他从来没有郑重的问过她的心意与想法,他一直以为他能为她安排一条妥帖的道路,他以为他一直默默的关注她、照拂她、确认她一切安好就够了,她的伤心会在神族漫长的生命中渐渐被遗忘。可是并不是,他自以为是的关注,其实根本就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他不知道她的恐惧,她的疼痛,以及她放手选择另一条路的决绝。


他从不知道他竟会错得如此离谱,他从不曾想过她会这样离开。


他摊开手,看见嵌在他掌心黯沉的赤红星辰,因为得到上古神尊血肉的滋养供奉,隐约还流转着那么一抹星光,这是她的命星,他不能让它落下,所以他将它摘下嵌在自己掌心,以为这样就能保证它的长明不灭,以为这样终有一天可以将它重挂天际,可是他现在怀疑了,他不知道是否会有这样的机会,她以这样的方式离开,剔骨还肉,舍家去国,不留一点眷恋,他想白浅说得真对,天下怎么会这样狠心的孩子?


他听到成玉声音幽幽,“女君本不想与帝君道别,可是临去前,她还是去了太宸宫,只是,帝君并不在那里,所以她只能为帝君留下一瓶桃花,想来帝君稍会回宫便能看见,以前她总跟我说她与帝君之间,隔着天命,小仙其实并不相信,象帝君这样的神仙,怎么会为天命所困呢?但如今,我却有些相信了,也许帝君与她之间,确然隔着天命,所以她去寻帝君的时候寻不到,帝君来找她的时候她已离开。所以,错的其实是我,如果当年不是我一直鼓动她唆使她,便不会有今日?帝君可以依然是帝君,她也可以一直好好的做青丘女君。”


他突然间有些想笑,原来她还去向他道别,还为他留下一瓶桃花,难道她也以为他还能那样安然的继续在太宸宫度日过呢?继续这样无望无尽的漫长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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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更其实还是没写完这一章,但实在拖太久了,也太长了些,就先更了吧……



lin.rachel

东凤续写,情’怨‘一生 情’缘‘永世

二十一 送礼


  凤九这几日乖乖的,哪里也不去,最多就是去自家姑姑宫殿看看阿瑾。要不就是在自己的寝殿中待着,就是去上清镜也带着无心无月,让他们两个在外面守着,她可不希望上次的事情再发生。眼看天君寿诞之日,就要到了。自己身为六合八荒之主,没有一份贺礼是不可能的,这段时间除了待在寝殿中,也想着这个问题。现在自己身为凤帝,和天君同位,送的东西不仅要符合身份,又要不失天君尊严,真是伤脑筋。无心无月看着自家君上头疼,也想了不少东西,可惜都被凤九一一否决。


  就在凤九头疼的时候,我们的成玉元君出现了。成玉到紫薇宫时,就...

二十一 送礼

  

  凤九这几日乖乖的,哪里也不去,最多就是去自家姑姑宫殿看看阿瑾。要不就是在自己的寝殿中待着,就是去上清镜也带着无心无月,让他们两个在外面守着,她可不希望上次的事情再发生。眼看天君寿诞之日,就要到了。自己身为六合八荒之主,没有一份贺礼是不可能的,这段时间除了待在寝殿中,也想着这个问题。现在自己身为凤帝,和天君同位,送的东西不仅要符合身份,又要不失天君尊严,真是伤脑筋。无心无月看着自家君上头疼,也想了不少东西,可惜都被凤九一一否决。


  就在凤九头疼的时候,我们的成玉元君出现了。成玉到紫薇宫时,就见凤九就撑着头歪着身子,靠在榻上。身着红纱衣,身穿红色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歪着头在思考什么。无心无月两人就站在一旁,看着凤九。成玉看见这幅样子,想起帝君交代的事情,虽然有点对不起凤九,但是也是为了他们俩好。还有连宋,这件事情解决之后,看她咋收拾这个浪荡公子。


  成玉唤了凤九一声,不见凤九有动静。就问了无心无月,成玉一听,和帝君所料不差。就直接坐到凤九面前,拍了一下凤九说:“我的凤帝陛下,想什么呢?”凤九一看成玉坐在自己面前,就说:“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都不知道呢?”成玉一听,这个凤九还是和以前一样,便笑道:“我进来许久了,看你在发呆,想些什么呢?”凤九一听,就烦道:“成玉,过两日天君寿诞。我现在是六合八荒之主,以前送礼都是我爹姑姑爷爷他们头疼,这回轮到我了。我也不知道送些什么?你说怎么办呢?”


  成玉一听笑道:“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凤九,居然还会头疼这个问题啊。”“如何不头疼,以前是以前,现在和以前不一样的,我现在代表的是六合八荒,还有青丘,不能丢了面子。”凤九一听到关于面子问题,立即大声道。自己以前就是不顾体面,才落得一个什么下场,这回可要好好守着自己凤帝的面子。


  成玉听完,就对凤九说道:“我以前就听过,你擅长兵器打磨制造之事。可是真的”凤九听完就说:“是啊,你问这个做什么?”成玉听完就拍了拍凤九的脑袋说:“你这个小傻瓜,这礼物不就有了吗?凤帝亲手所造法器,送与天君,既符合你的身份,又不失体面。又可以借此法器巩固四海九天 六合八荒之情,多好啊。”凤九一听,拍了一下自己脑子,连忙说:“对啊,我如何没想到啊,还是成玉你聪明。”“可是,没有好的材料啊。”凤九听完高兴了一下,但是又头疼这材料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