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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黑魂

「敞亮」候鸟


 ooc预警/毫无安全感厂/害怕直面感情️🕳️🕳️/一更完5000+/he/

 

推荐搭配 曾轶可《夜车》食用口味更佳

 

 

北国的冬天大雪纷飞,你像候鸟一样,留你不得,我只能选择追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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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oc预警/毫无安全感厂/害怕直面感情️🕳️🕳️/一更完5000+/he/

 

推荐搭配 曾轶可《夜车》食用口味更佳

 

 

北国的冬天大雪纷飞,你像候鸟一样,留你不得,我只能选择追随。

 

                             (一)

    “没有谁会记得你两三年……”王昶修长的手指随意的划拉着手机屏幕,看着那些泛着十八九岁少年失恋疼痛感的文字映入眼底,经常被他人夸的脸庞笼罩起一丝忧郁。“…两三年吗?……”他不记得了,他已经记了梁伟铿十多年了,具体是几年呢,自己也模糊了。放下手机,王昶踱步来到窗边,眼前是城市夜晚蒸腾起闷热的雾气与绚烂到让人眩晕的霓虹。过去的好几年里,差不多每个夜晚他都这样度过,一面把自己内心深处深埋着的自己一遍遍拉出来凌迟,一面想着那个差一点就能忘记差一点就能拥有差一点就能圆满的人。

    “喂,阿昶,还不睡,黑眼圈要掉到地上去啦……”

    他时常想,如果自己能够再脸皮厚那么一点点就好了,一点就行,也不用太多,得到了梁伟铿的话自己也不用每天幻想他催自己睡觉了。

拖着脚步回到床上,王昶把自己埋到被子里,北方的冬天,真是难熬。

    其实他也不是没想过重新开始属于自己的美好生活,他试着重新拾起自己的爱好,跑到天涯海北去livehouse,整点rap听听,旋律爆棚的那种……他笑啊笑,把自己扔起来到半空中漂浮,每到这时,大脑一瞬间的放空让他感到轻松,不过几个小时,等他从天旋地转的快乐里抽身出来的时候,扑面而来的失落往往占据了他整个身体,“如果你在呢,阿铿,阿铿……”就这么想着吧,他想,“万一真的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呢……”

    如果能用幸福覆盖掉所有悲伤,那么王昶会是最幸福的人。

 

                            (二)

    球场上,他们跑啊跳啊,笑啊闹啊,练不好了被教练教育两句,练好了被教练夸两句,这样的生活在王昶看来是一段任何时候无法比拟的好日子。自信、意气风发、冠军、搭档、朋友,他拥有的东西多到他自己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一只手握住拍子,另一只手攥紧最珍贵的搭档的手,如果能一直这样走下去就好了,走到时间的尽头直到走出时间,走出桎梏,走出世人的眼光,可惜没如果。

    得到了他们的第二块奥运金牌后,梁伟铿退役了,比他自己预期的晚了两年,因为他还要陪王昶再拿一块金牌。从梁伟铿嘴里知道这件事后,王昶沉默了,他不明白为什么梁伟铿这么早就要退役。

    “我说阿昶,我也想继续打下去的啊,可是我的身体条件不允许我的打法继续下去了,可是你还可以呀,再找一个强点的年轻一些的重炮手,你带带他兴许……”梁伟铿率先开口打断了寒气凌冽的沉默,紧接着王昶打断了他好像是解释的说辞,“你说的这么好,你以为你退役了我换谁都可以吗?……”王昶灰暗的眼眸锁着地面,始终没抬头看梁伟铿一眼。尴尬的沉默又涌过来死死裹住各有苦衷的两人,最后还是教练过来把梁伟铿叫走办理相关手续才有人开口说话。

    那时,王昶认为自己害怕的是与新搭档磨合不好不能打出成绩,梁伟铿认为自己害怕的是他走了王昶不能用光鲜的成绩来满足他那好胜的心。

    他们都错了。

    直到梁伟铿把自己包装成一个无所谓的人,好像这样能守住他那可怜的自尊一样,他才意识到这哪里是什么好胜,这完全是舍不得。

 

                            (三)

    那时王昶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他也理解梁伟铿是真的饱受伤病困扰,再加上他根本看不得自己最最好的搭档在自己无数个午夜梦回醒来的时候疼的睡不着觉,索性稀里糊涂的就服了软。听到他的道歉以及安慰,梁伟铿一把抱住了王昶,利用身高差像之前数不清多少次胜利后那样把头埋在他颈侧,“阿昶,我真的很舍不得你,我打不下去了,但你会有下一个四年的……”说到一半,他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了,

    但他分不清,是不舍,是不敢,还是其他一些什么,只知道他们抱在一起的那一刻,他忽然意识到以后拥抱的次数会屈指可数了。

    送别会上,教练与队友们一一为梁伟铿送上祝福,有祝他日后飞黄腾达的,有祝他早日遇到真命天女的,有祝他天天开心伤病早日康复的,反正大差不差。最后说的是角落里的王昶,他举着酒杯,平日里冷静聪明的他此刻手里的酒颤了又颤,大脑一片空白的他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为搭档即将奔赴新生活而高兴,其实内心早已翻腾起波澜壮阔。

    “首先……感谢阿铿与我搭档这么多年,一路披荆斩棘拿到许多冠军,成就了我的冠军梦……你辛苦了……”说完,他仰头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又拿起酒瓶给自己倒满,“其次,我要感谢你,阿铿……包容我照顾我,如果不是你,我不会那么快找到自己的状态,我也不会毫无顾虑的做自己……”这句讲完,又一杯酒,“最后……最后我要祝福你,梁伟铿,祝福你余下一生快乐健康,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说到最后,王昶和梁伟铿的眼睛都有些湿了,两人和着眼泪喝下了最后这杯酒,有些队友也跟着掉了眼泪,毕竟梁伟铿性格这么好,大家都愿意跟他做朋友。

    送别会结束后,教练难得给了王昶三天假期,说是什么让他适应适应没有梁伟铿的生活。这期间他们通电话,聊微信,打视频,反正是照常联系,梁伟铿流水账一样讲述着他在家乡的生活,可口的饭菜,熟悉的环境,亲爱的家人朋友……王昶淡淡的笑着,像那次土味情话憋笑挑战一样,淡淡的笑着,听着梁伟铿讲着,“你几时来这边?我给你在新家留了一间房……”听到这句话,王昶很开心,阿铿也不像在队里天天夸别人帅那样没心没肺,至少还记得给他留一间卧室。

 

                           (四)

    北方的秋天,来的悄无声息。树叶落满天坛东路,铺出一条枯黄色的大道,走在路上,王昶每一脚都踩到干干的树叶发出清脆的声音。秋天的空气干爽的扑进他的鼻腔,他抬头望望湛蓝的天,一群候鸟掠过飞向南方,联想一样的,他拍了照片发给梁伟铿。距离他们上次聊天已经过去了一个礼拜多,“候鸟回家咯,南方的家。”王昶敲了一行字,连着图片发了出去,对面过了一分钟回复道“这是迁徙啦,懂不懂,不是回家,它们还会回来北方的。”梁伟铿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关于候鸟的东西,王昶笑了,眼光像秋天的湖水,虽是温度依旧但早已有了寒冷的前兆,沉默了一会儿,他说“那你呢,还回来吗?”手机上方的对方输入中断断续续。

    “肯定会呀”

    “我会去北京看你们的”

    “你也可以放假了来广东这边”

    “你等着我”

    ……

    这一等就是四年,梁伟铿从未再来过北京。倒是候鸟从未失约,来了又去,不知疲倦,穿梭在南北两头。

    这四年,王昶与新搭档磨合不好,一直没什么出色的成绩,也没有拿到奥运名额。他和梁伟铿在奥运会上的成功卫冕被网上说成了他最后的荣耀,认就认了,他想,大不了他也退役。很快申请批下来了,他也像四年前梁伟铿退役时那样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然后大包小包的离开了这里。家人早已在北京买房陪他生活,他也就留在了北京。

    微信来新消息了,王昶捞起床边的手机,盯着锁屏上的通知一言不发。

       铿仔:陈指导和我通电话了 说你退役了 ……

     他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来,打的字删了又删,最后只留了一句“嗯,我也退了,打不动了”发给对面。他拖动屏幕划着,四年来两人的聊天记录少之又少,最多的竟然是各种节日的祝福。他心里涌上一股没源头的欲望,他想见他,见见这四年前突然丢下他的人,见见这平常只会发节日祝福的人,见见这说好了来北京看他却叫他等了四年的人。对面迟迟没有回复,王昶沉不住气了,“阿铿,我去广州找你玩好不好,想散散心了。”消息发出去,这次却是秒回,“好哦,我会等你,你到时候来了跟我说,我去接你!!!”

    等待,到底是什么呢?是对绝望者救命的稻草,还是对志得意满者又一次的奖励?

    王昶的等待,大概是前者。四年来,他一个人数过满天星斗,背着锢住自己的球拍静静走在路上,走过春花满街,走过夏夜阑珊,走过秋凉如水,走过冬寒凌冽。怎么会一直磨合不好呢?怎么会打不出来状态呢?他一遍遍走着,一遍遍问着自己,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王昶?

    无数次与搭档打比赛放到身后的球飞速落到地上,无数次想要击掌却发现搭档没有这个习惯,无数次早上胃疼却无人问津。

    为什么呢,王昶?

    “你什么时候来北京?候鸟又走了”

    “再等等啊阿昶,我最近没空”

    “我快打不下去了”

    “好好休息,你一定行”

    “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相信你”

     ……

     他们默契到,认为对方一定会懂得。

     那些心照不宣的瞬间,不过是还没走出来的人对自己的惩罚。

     再等等吧。

     最后一球落地,王昶又输了,输给了之前他和梁伟铿一直赢的对手。他受不了了,这种状态,拼死也拼不出来的球,无望的冠军,失望的教练,落寞的搭档……他抓起手机,给梁伟铿疯了一样的打电话,

    “喂,阿昶,你从来都用微信打语音,怎么突然打电……”

    “阿铿……阿铿……我不行阿铿…”委屈的话音中夹杂了王昶的啜泣,梁伟铿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说实在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王昶老带新也找不到状态,

    “别哭王昶,是不是和搭档配合出问题了,还是战术不对,换一换再试试看呢?”他试着给王昶解决问题,可看起来效果甚微……

    “如果是你就好了啊…铿仔,你能不能来看看我……”王昶仍旧想让梁伟铿来看看他,“那个,我时间不够,我在给省队……”

    “你总是说没时间,哪怕只是半天呢?我状态不好,教练帮不了我,搭档帮不了我,我自己都帮不了我自己,梁伟铿,你几年前就说要来看我,你要我等你,天上的鸟都飞了几万公里了,你到底什么时候能他妈的来啊……” 很荣幸,两位都迎来了冗长的沉默,梁伟铿又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阿昶,我一定去……”

     

    其实听到前面几个字时王昶就明白了,他赌气般挂断了电话,电话那头梁伟铿听着嘟囔的忙音,不知道想些什么。

 

                             (五)

    他们再没聊过天,就连后来王昶退役的消息都是陈其遒告诉梁伟铿的,他与他聊了微信,他说要去广州找他。

    梁伟铿慌了,之前他说去北京故地重游再看看王昶,一直都没去过,这次好了,他直接来广州了,怎么面对他呢?

    这种慌张,近似于王昶在赢下比赛后拥抱间隙轻吻他侧颈时那种慌张,近似于王昶在直播连麦中认真说土味情话时直勾勾盯着他那种慌张,近似于深秋夜晚两人并排走着王昶突然挽住他胳膊靠在他肩头时那种慌张,近似于王昶哭着说为什么不去北京看看他时那种慌张。

    终于,王昶来消息说他下午就到,梁伟铿把早已收拾好的房间窗帘拉开,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真美啊,就像那年夺冠后天上飘下来的金雨。他开车去接王昶,车子停在路边,他一个人走进去等着。

    等会儿要以什么表情迎接他呢?梁伟铿想,笑一笑吧,或许他也跟着笑笑。想着想着,王昶已来到他身后,他远远的就认出来他的铿仔了,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背对着这面动也不动,肯定在想事情。

    “嘿”王昶的手抚上梁伟铿的肩头,他转过身来,两个人笑得眉眼弯弯,拥抱在一起,“好久不见呀阿昶……?阿昶…”没人回应梁伟铿,他好像听到王昶在哭,又哭了吗?厚实的手掌覆上王昶那颗毛茸茸的脑袋,“阿昶,这不是见到了吗……”王昶自顾自的在他颈边蹭了又蹭,最后抹干眼泪跟着梁伟铿上了车。

    梁伟铿早早就预定好了粤菜馆,想请王昶尝尝自己的家乡味。他把豉油鸡又往王昶面前推了推,示意他多吃吃这个。饭间,两个人笑着,说着几年间的事情,畅意之时,王昶喝多了。

    

                             (六)

    梁伟铿一顿操作把王昶安顿到车上,系上安全带,这才放心开车回家。路上,王昶嘀咕着一些话,他就全当他是醉酒的呢喃,听着听着越发不对,“阿铿……铿仔,你为什么……让我等那么久?”梁伟铿本就忐忑的心此刻又疯狂跳了起来,“什么嘛…喝醉了也要讲我…”说着停了车,捏了一张纸去给王昶擦汗,不知道为什么,他的额头上弥漫了汗珠,像多年前他们打比赛时那样,梁伟铿想,自己是易汗体质,随便几个球就出一身汗,可王昶不一样,只是这种细密的小汗珠。

    约莫是的确喝的太大了,王昶迷迷糊糊听见梁伟铿说要走了,于是吵吵着不让走陪陪我什么的话,还流下两行泪来,梁伟铿擦了汗又去擦泪的就忙死了,慌乱间,王昶拉住他的手腕,抽泣着嗫嚅“不要离开我……铿仔……我离不开你……”

    到家后,梁伟铿凭借着力量优势把王昶背到楼上,却没想着又弄到了旧伤。虽已是十一月,广东的风还是微凉,早已把王昶吹醒,他不过是想借着喝醉酒的名头多赖一会儿,发觉到梁伟铿的不适,他立即使出那些年他用在自己身上的按摩手法,给梁伟铿缓解疼痛。

    深夜,灯火惺忪,两人对坐。许久,王昶开了口,“你一个人,还习惯吗?”说完他便紧紧盯着梁伟铿看,仿佛要从他的表情上来获取答案一样,而梁伟铿这边以为王昶是在说客套话,就说了个还好,这回答让王昶的眼眸瞬间暗了下去,即使是暖黄色的灯光也照不透他的眼底,“这样啊……”王昶小声说,而对面的呆呆的梁伟铿和小狗一样傻傻的微笑着,

    “没有你的日子,我一点都不习惯,阿铿,你知道吗?我睡不好吃不好练不好,我跟他们好几个人配的时候都想起你阿铿,我发现我状态不对,我以为只要我用心练就可以了,结果不是,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听到王昶的话,再加上他之前流的眼泪和超长时间零对话让梁伟铿反应过来,两个人中最离不开的是王昶,不是他自己。

    “你说要来北京,我开心了好久,我每天都在等你,那段时间我训练都有劲了,可以说那段时间是我换搭档以后打的最好的一阵子……可你一直不来,我等啊等,等到候鸟又飞回来了,你还是没来。”

    听着王昶淡淡语气的叙述 ,梁伟铿的自责达到了顶峰,他想说些什么来为自己辩解,可突然发现残酷的真相,自己一转身就能回到正常的生活,可王昶呢?自己在逃避,逃避那些边界模糊的瞬间,王昶却还在因为他一句随口的话深陷其中……太不是东西了,靠……

    “你不用担心失去我,因为你要开始新生活了,阿铿,可是我没有,我是那个小心翼翼怕被你忘掉的人。遇见你之前,那些破事搅和的我跟一只找不到方向的鸟一样,直到你来我身边,我才找到方向,你离开我,我又变成一只笨鸟,我害怕……”

     王昶不说了,低着头像是一个做错事等着妈妈惩罚的孩子,几秒钟后,他才小声的说“我害怕你找到喜欢的人,那我就再也回不去了……”

     听到他这么说,梁伟铿笑了,原来他担心的事也是王昶担心的事,他亲昵的看着王昶,眼神温柔的想要把他吸进自己的漩涡里,与他一同翻腾,“没事的阿昶,”他伸手摸向王昶耷拉着的嘴角,“没事的阿昶,我在乎的,从来就只有你……我不去北京,是因为我怕你的想法跟我不一样,我们到最后什么都不是,还好,还好……”

 

                            (七)

     两人回到了北京,此时正值深秋,,王昶开着车带梁伟铿回队里看了看,得知二人近况时,教练和其他队员都很开心。回去的路上,天空掠过一群候鸟,排成人字形向南飞去。

     “阿铿,它们回家去了”

     “人家那叫迁徙”

     “阿铿,我们回家来了”

     “你什么时候陪我回广东,我想吃早茶了”

 

 

 

                   -------END-------

    

 

    

 

 

 

 

 

 


尹志平不是个好东西

【王梁】被abo世界的自己偷家了吧

*来一点平行世界,abo世界的昶子穿到正常世界,给正常世界的铿仔一点点小震撼。

*铿仔:哇他们好恩爱

厂子:他是没有老婆吗亲我老婆干嘛!

*所以要好好吃饭,不然都制服不了对象。

  

  


  


  


01


这叫什么事……


  


广东仔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垂,脑子里转的还是教练满脸严肃地要他接个视频,然后露出他搭档那张赏心悦目的脸,直白又明亮的眼神弯起来。


  


我有点想你了,什么时候回来。


  


啪得就被教练转回来——更显得刚刚那个场景勾人的格外突出——玩笑地不像是正经话,肥仔速归,王昶傻了。


  


哪里傻了,哪...

*来一点平行世界,abo世界的昶子穿到正常世界,给正常世界的铿仔一点点小震撼。

*铿仔:哇他们好恩爱

厂子:他是没有老婆吗亲我老婆干嘛!

*所以要好好吃饭,不然都制服不了对象。

  

  


  


  


01


这叫什么事……


  


广东仔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垂,脑子里转的还是教练满脸严肃地要他接个视频,然后露出他搭档那张赏心悦目的脸,直白又明亮的眼神弯起来。


  


我有点想你了,什么时候回来。


  


啪得就被教练转回来——更显得刚刚那个场景勾人的格外突出——玩笑地不像是正经话,肥仔速归,王昶傻了。


  


哪里傻了,哪有这么好看的傻子!


  


  


02


梁伟铿进门是被一群人目送进来的,以几个师姐的目光最为灼热,罪魁祸首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一转头看见他笑的跟花儿似得。


  


他也没忍住跟着笑起来。


  


这个单间居然也能挤得下这么多人。


  


大家真的都挺八卦的。


  


梁伟铿关心的话还没说得出口就被搭档突然一个拥抱憋回去了。


  


他是不是听见周围倒吸了一口凉气的声音了?


  


王昶双臂环着他的腰,把脸埋进小腹,蹭了蹭,闷声问他:“你怎么不在啊铿仔,一醒来看见你不在,我很不放心,以后别一个人出门,很危险。”


  


好,好奇怪的姿势……


  


梁伟铿无助地看向陈导,陈导扭开脸,表示自己年纪大了什么都看不懂。


  


  


03


您玩超话的时候比谁都溜吧!


  


那我超话里面也不会有人发你俩这样搂搂抱抱吧……哦,也见过。


  


  


04


梁伟铿抓着王昶的胳膊,这人怎么抱的这么紧?


  


“阿铿,你肚子怎么变小了?”


  


“我不是减肥了嘛,都去年的事了……”


  


“减肥?”王昶抬起头,似笑非笑地顶着后牙,“你又减肥了,生了孩子自然就会瘦了,为什么要这么着急,我很喜欢你——唔!”


  


要不说是重炮手呢。


  


捂人嘴的时候就是严实啊。


  


师姐们赞同的点点头,配合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广东仔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想找一条裂缝钻进去,他满面通红地不知道应该干点什么,脑子里能想出来的恶毒话语全部都化成一句笨蛋啊你在说什么鬼话!


  


教练见怪不怪地拍了拍梁伟铿的肩膀:“不是和你说了,王昶傻了,哎别捂了,快捂死了。”


  


不能捂死吗。


  


  


  


05


王昶那小子从早上一起来就开始满世界的找你,说什么你身体不好,怀了孩子还要乱跑,影城有谁啊,影城到底有谁啊。


  


师姐学着王昶当时的语气,阴暗的扭曲的恨不得当场爬行的。


  


梁伟铿盯着自己的胳膊,不知道如何消化身体不好这四个字。


  


“哦对,我们一开始觉得这小子在骂你,他说你是个b,他是个a,后来觉得应该是血型,但是最后,我们一致觉得是性别,别说他真仗义还给你安了个能生的性别。”


  


“……”


  


“想骂就骂吧小胖,别憋着,对孩子不好。”


  


谢谢雅琼姐。


  


如果你们不是笑得这么开心。


  


也暂时不要拉着我的手接好孕,真的。


  


偷偷骂两句,好气。


  


  


06


“你生气了?”王昶直直地盯着他。


  


“没有吧。”太奇怪了,梁伟铿垂着眼避开这个视线,当然如果王昶再说什么别气着孩子的话他真的会骂扑街的。


  


“别气了,可爱死了,还生胖气。”王昶揽着他的肩膀,两个人在床边晃晃脚。


  


莫名其妙气消了。


  


首先,广东仔剖析了一下他和王昶的关系,是纯洁的,干净的,没有杂质的友情。


  


但是很明显,面前这个王昶,纯洁的爱情里面没有一点友情——或者自欺欺人一下,他和王昶是单纯只是生个孩子的好朋友——那他跟王昶还是搭档的话,他俩打的是……混双?


  


王昶戳了戳他的肩膀,问他真的没怀孕吗?


  


何止啊,他也不是什么beta,身份证上明明白白地写着男。


  


王昶将手移到他的后颈,又是那种很奇怪的氛围,捏了捏,突然向后仰倒上去:“这是个噩梦!肥仔你打我两下!”


  


“这可是你说的。”


  


“等等,阿铿,谋杀亲夫啊!”


  


  


  


07


“我得想办法回去。”王昶突然很认真地和他说。


  


“很急吗?”他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让这个奇怪世界的搭档回去。


  


王昶弯弯眼:“因为你怀孕了,我们的孩子,我担心你。”


  


这就很奇怪了,他俩怎么看都不是很配对吧。他不自在地避开眼:“你真选了我,因为我是能生孩子的性别吗?”


  


“你不是匹配给我生孩子的,也不是我单方面选了你,是,”王昶认认真真地跳下床,蹲在梁伟铿面前,仰头说,“是我们都认定了彼此,你选了我,我也选了你。”


  


“你可能不懂阿铿,但我们是相爱的。”


  


王昶骄傲地直了直腰,一个触碰轻轻落到他唇边。


  


  


08


梁伟铿顶着一张爆红的脸,还是先打开了宿舍门。


  


“陈导,你们嘀咕地太大声了。”


  


大家矢口否认,然后才坏笑着问:“会还是咱昶子会,下一届是不是也能一金一钻一吻了?”


  


  


  


09


这个又不是王昶。


  


梁伟铿逃也似的说要给人带晚饭,热浪扑在脸上,今天的广东仔是脆皮烤好的,要熟了。


  


他磨磨蹭蹭地走了一路,还是蹲在宿舍门口不敢进去。


  


路过的师哥说他也挺怂的,王昶都快把自己当成傻子了,就也主动一点不就好了。


  


这又不是王昶。


  


他蹲坐在地上,搭档只是搭档,又不会真的变成对象,有时候还是会很羡慕师哥师姐,因为他真的不会生孩子。


  


王昶的心思他不是看不出来,可是如果就是那个世界的他们,他也和王昶是同个性别,大约也是不能在一起的,做搭档不好吗,至少还能是个搭档。


  


王昶也是胆小鬼。


  


王昶啊,王昶。他默默念这个名字,心里又酸又涩,算了算了,他没有这么好命。


  


这要是王昶就好了。


  


  


10


“梁伟铿!”


  


背后的门打开,王昶急匆匆地跑出来,一低头的四目相对。


  


梁伟铿愣愣地看着这个好像也挺生气的搭档,黏糊糊地应了声在这儿。


  


“我都看见了都听见了,他要不要脸,”王昶咬着牙,头回脸沉地这么吓人,“他亲你哪儿了摸你哪儿了,凭什么啊凭什么他这么好命!”


  


“指哪方面?”梁伟铿问。


  


“哪方面都是。”王昶蹲下来揪着他领子,左看右看,也难为他背心还能找到领口。


  


“就这儿了。”


  


“什么?”


  


“亲回来。“


  


“等一下……他没亲这儿。”


  


“怎么他亲你你不推我亲你就推凭什么?”王昶尤嫌不够,试图再次非礼广东仔,然后被无情推开,“凭什么!”


  


“我俩是朋友。”意思够明确了吧。


  


“你和他就是爱人了?”


  


“王昶这个事他不一样……”


  


“现在让我亲,不然我就半夜爬你床亲。”


  


王昶不可置信地看着把他真推开的梁伟铿,好像是气急了,似笑非笑地扯开嘴角,终于是抓着对方的手,用力地关上门。


  


  


  


00


果然毫无悬念地被制止了。


  


平时不好好吃饭吧这会儿还玩上个世纪那套。


  


到底是什么让昶子觉得他可以强迫小胖啊。


  


郑师哥摇摇头,这小子这会儿挂脸呢,人把小胖的魂儿都勾走了还挂脸。


  


  


end

APPLE

渴望


ooc预警,请勿上升正主



我渴望有人至死都暴烈地爱我,明白爱和死一样强大。



“谢谢阿k带的早饭啊”

“阿铿能帮我扔下垃圾吗?”

“铿仔我今天生病了你帮我去和教练请假吧”


以上这样的对话在王敞耳边总会上演。


王敞和梁伟吭认识的第一天就发现对方是个老好人,性格憨憨的,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连拒绝都不会。


和梁伟吭不同,王敞虽然天天嘻嘻哈哈,微笑唇让他显得充满亲和力,但遇事上极有原则,大部分人不会轻易招惹。


“我不需要你给我带早饭。”短短一句话就冷酷地拒绝了梁伟吭的好意。


手上拎着早饭的吭仔头回被人拒绝,他好奇地望向王敞早已走远的背影,明明大家一般都会...


ooc预警,请勿上升正主



我渴望有人至死都暴烈地爱我,明白爱和死一样强大。



“谢谢阿k带的早饭啊”

“阿铿能帮我扔下垃圾吗?”

“铿仔我今天生病了你帮我去和教练请假吧”


以上这样的对话在王敞耳边总会上演。


王敞和梁伟吭认识的第一天就发现对方是个老好人,性格憨憨的,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连拒绝都不会。


和梁伟吭不同,王敞虽然天天嘻嘻哈哈,微笑唇让他显得充满亲和力,但遇事上极有原则,大部分人不会轻易招惹。


“我不需要你给我带早饭。”短短一句话就冷酷地拒绝了梁伟吭的好意。


手上拎着早饭的吭仔头回被人拒绝,他好奇地望向王敞早已走远的背影,明明大家一般都会高兴地接过早饭,为什么要拒绝我呢?


不过早上的小插曲丝毫不会影响梁伟吭的心情,他知道自己的新搭档有点脾气在身上,相处这几天他也发现王敞是个有主见的,不愧是浙江人,干啥都很聪明,符合刻板印象。


跟王敞做搭档是一件很开心的事,球场上的两个人仿佛天作之合,兴许上辈子也是队友,无需多言便能理解对方的意思。打出一个漂亮的好球时,他们会自然地拥抱在一起,吭仔不反感肌肤接触,甚至在回抱王敞时会闻闻他身上的味道,有点像衣服洗干净后晾在外面阳光的味道。


他爱跟着自己的搭档,王敞不会让他动不动就做些其他事情,甚至自己帮他带东西王敞都会拒绝。


某天吭仔忍不住问他“你干嘛老拒绝我啊?”


王敞听到连头都没抬,低头摆弄拍子“不是我拒绝你,是你真的愿意跟个傻胖媳妇似的老伺候我吗?”


傻胖媳妇?王敞这句话有点带刺,不知是不是嘲讽自己太老实,吭仔心里有些难过,毕竟一个月下来他是真心把王敞当朋友。


“那我之后不带了。”


他语气有些失落,整个人丧丧地离开球馆。


这回轮到王敞看吭仔离开的背影,他轻轻叹气,真的很像胖媳妇啊…

阿吭最近起的早,王敞回回起床都没看到他,有次他甚至专门定闹钟早起都没碰到人,意识到对方故意躲着他时,王敞抿紧唇,神色凝重,那天的话还是说的太重了吗?


最近几天吭仔在给自己加练,他天天早起去跑步,可能被王敞那句傻胖媳妇气到了,在努力减肥摆脱胖字,至于傻媳妇嘛,吭仔没多想,他才不觉得自己傻呢!


“呼、呼”天有点热,7月的天即使是清晨也遭不住跑这么多圈,吭仔跑的腿脚发软。


前方不远处有个人站在跑道上,个子高高的,穿件白T,是王敞。


吭仔没停下,他打算忽视对方直接绕过去,但王敞不想如他意。在即将转弯时王敞伸手拽住他的胳膊“干嘛?真当看不见我啊?”


“……”吭仔平复下跑步的喘气声,喉咙有点干“你来干嘛?”


王敞还跟以前一样不着边,耍帅似的从身后拿瓶水“送水。”


送水?吭仔这下真觉得对方不着四六,前几天不还凶我,这是准备找台阶下?


他低头看了眼那瓶水,视线却被王敞的手吸引,之前没发现,王敞的手挺好看,又修长又白,骨节分明的,适合当手模。

王敞眼看胖媳妇憨憨地盯着水,还以为他闹别扭不愿意要,他把瓶盖拧开递到对方面前“阿吭,喝水。”

明明是陈述句,但为什么有点命令式的语气,你以为是我教练啊…吭仔心里这么想着,手却很老实地接过喝了一口。


“对不起。”


道歉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吭仔仰头一口水还没下肚就被这三个字成功呛到“咳咳咳”他擦下嘴巴惊讶地想看看是什么改变了王敞“你和我道歉?”


“对,前几天我不该那么说你的,我只是希望你自己做你喜欢的事,但我话说重了没表达清楚,可能让你误会了。”


如此大方的解释倒是显得吭仔有些不好意思,什么啊,这么真诚大方地道歉反而生不起气来。“没关系,我早都消气了”

“真的?”

“对啊,你看我像老纠结生气的人吗,这都小事”

“那我们去吃早饭吧”

“诶诶哦噢!”


猝不及防收到邀请,吭仔实属诧异,王敞这人有点意思。


相处三个月后,吭仔发现自己的搭档是越处越有意思,人品好球品好有实力有颜值,真该做男明星啊


“你真的好适合当明星诶王敞”


受到夸奖的某人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是吗?”肉眼可见的高兴,但刚笑咧开的嘴马上因为吭仔下一句话闭上“我长得没你好看,感觉大家不是很喜欢我。”


“胡说八道,你明明很可爱啊”


得到可爱夸奖的吭仔眼睛一亮“真的吗,我可爱吗?”


王敞感觉自己看到一只毛茸茸的狗狗在吐舌头,他停顿片刻“嗯真的很可爱,你可爱不是写在脸上吗?”


简直就像丘比特的爱之箭射中自己的心,吭仔被夸的傻笑,王敞不会骗人,他说自己可爱肯定自己就是可爱的。


兴奋的铿仔笑嘻嘻地贴在王敞身上“我们等会去哪吃饭啊?”


“你想吃什么我们就去吃什么”

“那等会我们去吃火锅吧?”


一个浙江人一个广东人,“你要吃火锅?”


“系啦,我高兴!”


王敞被吭仔的笑容感染,他情不自禁地盯着对方胖胖的脸,嘴巴说着好好好,心里忍不住想自己的胖媳妇是真真真可爱啊!


作为二婚匹配者王敞选手,经历过前任搭档的背刺经历后,本能地对其他人感到警惕。但初见吭仔他就觉得这个人傻傻的,肯定好骗。


不喜欢他给自己带早饭是不想他起早还得专门跑一趟回宿舍给自己带饭,但吭仔坚持这么做,王敞不知道到底他习惯性就对周围人这么好还是他是老好人,也许心里会觉得累。


如果吭仔多为他自己考虑就好了。


说出那句像胖傻媳妇伺候自己的时候,王敞心里也隐隐感到担忧,要是吭仔真生气了,那自己就是孤家寡人。


得知他故意躲着自己时,说实话心里有点慌,为此他专门起大早,亲眼看到吭仔在操场跑圈。其实他站在外面看了很久,心里也有点乱,最后下定决心还是说开,于是他去买了瓶水打算哄人。


没想到吭仔太好哄了,只要自己说声对不起,他就不生气了,乖乖的像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动物,只要挠挠下巴就能骗走。


以前他不理解,大家都说爱让人变强大,要多爱才能变的强大呢?王敞渴望的是那个人至死都暴烈的爱着自己,即使太阳会燃烧自己,他乐于死在太阳的光芒下。


但他也很矛盾,一边渴望爱意一边试探爱意,庆幸的是自己遇到了吭仔,每一次试探都以肯定作为回答。


搭档一年后,王敞非常有自信的说出那句话“我搭档心情不好的话,那一定是我心情不好的时候。”


他带着炫耀的心思回答问题,好似生怕有人不知道自己的搭档在热烈地爱他,偏偏吭仔真如太阳般的温度爱着他。


“你粉丝怎么比我多这么多啊?比我多一倍诶”


吭仔随口一问,王敞却高度敏感,“没有啦,现在刚直播不久,不急还没开始,再说了,大家喜欢的是我们啊”


笑嘻嘻的胖媳妇其实没放在心上,转头心思就放到弹幕上。王敞偷看好几眼吭仔的表情,确定他没有失落或者难过的情绪后才放心,自己的太阳明明那么耀眼。


爱让人变得强大,但也会让人变的弱小。他渴望吭仔极致的爱意,他明白倘若失去了对方的爱自己必会像胆小鬼一样落荒而逃。


不过幸好吭仔会一直爱我,正如自己会永远深爱着他一样。


乐色场

【银/冲土】(abo)抖s的战争

从贴吧搬过来的古早回忆

3w字算是甜饼。删改了部分内容

希望不会雷到任何一双眼睛

总之就是Alpha抖s组xOmega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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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居酒屋内。


“总一郎君,你说土方会喜欢上一个Alpha吗?”


此时的坂田银时,也就是大名鼎鼎的白夜叉先生,满手是汗,眼神也收不住地四处乱跑。他发誓,自己在私塾念书那会儿逃课翻墙,被松阳当场抓包都没这么夸张。


“怎么,老板,你是想问土方先生会不会喜欢上你是吗?”总悟慵懒地拖着尾音,看着坂田银时窘迫的样子有点想发笑。


“别、别开玩笑了哦,总一郎君,阿银我怎么可能会喜欢那个...

从贴吧搬过来的古早回忆

3w字算是甜饼。删改了部分内容

希望不会雷到任何一双眼睛

总之就是Alpha抖s组xOmega副长

*************************



1.


居酒屋内。


“总一郎君,你说土方会喜欢上一个Alpha吗?”


此时的坂田银时,也就是大名鼎鼎的白夜叉先生,满手是汗,眼神也收不住地四处乱跑。他发誓,自己在私塾念书那会儿逃课翻墙,被松阳当场抓包都没这么夸张。


“怎么,老板,你是想问土方先生会不会喜欢上你是吗?”总悟慵懒地拖着尾音,看着坂田银时窘迫的样子有点想发笑。


“别、别开玩笑了哦,总一郎君,阿银我怎么可能会喜欢那个脾气又不好又喜欢逞强的蛋黄酱星人啊?而且啊,那家伙怎么看都是Alpha吧,两个Alpha在一起什么的,想想也是不可能有结果的吧。”银时边说边把桌子拍得啪啪响,一副别扭到堪比硬将双脚强行塞进神乐小一号的拖鞋里的状态,看起来倒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的紧张似的。


明示到这种地步,大概也就差报出某鬼之副长先生的证件号了。


拙劣的演技让总悟简直看不下去。他知道,土方是个Omega,这个在真选组也不算是秘密,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暂时还未对外公开。而且土方十四郎此人,不论是气场还是性格都跟柔柔弱弱的Omega完全沾不上边,凡是见过土方的人都会将他默认成Alpha。


鬼之副长具体怎么个A法?大概是就算此时真选组官宣土方十四郎的第二性别,铁证如山,也不缺有各路吃瓜人士纷纷谴责造谣。


总悟跟土方相互陪伴了差不多有十年,总之称不上什么互相扶持,都是他在单方面在欺负对方而已。至于最后为什么产生了过界的想法,就连他自己都不甚清楚,他只知道自己表达喜欢的方式一个是无条件的顺从,这是只对姐姐才有的特殊待遇,还有一个是长期的针对,这种类似于小学生的做法,对象也只限定为土方。


他觉得他的土方先生还一直把他当小孩子看待,处处都会让着他,比兄长更为称职,跟姐姐一起填补了他从小到大的空缺。他一向明白土方先生的身边站着的不止他一个,近藤、山崎,还有大把多到数不过来的家伙们,起初他还并不以为意,只是坂田银时的突然出现让他产生了十分难得的危机感。


“没错,老板,两个Alpha是不会有结果的,所以你只好死心了呢。”他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嚼着嘴里的泡泡糖,想尽量表现得事不关己,“还有,不是总一郎,是总悟。”


“我说老板,你到底是喜欢上了土方先生的哪一点了呢?”总悟发问。


就算是别扭如坂田银时,在未来小舅子「诚心诚意」的发问之下也自知再装下去毫无意义,这才选择摊牌。


“真是败给你了…其实吧,这种事情要是突然说的话也说不上来,”经过一番短暂思索,坂田银时第一次深感自己语文水平的匮乏,“大概就是喜欢他不轻易认输的样子,让人很有征服欲望什么的...还有心是口非的时候,也会让人觉得有点可爱,不,不对,用这种词来形容那家伙总觉得有点恶心啊…而且如果是吃狗粮的时候那还是免了吧。总之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家伙就擅自成为了生命中特别的存在,光是想到这个就挺让人伤脑筋的……”


总悟听得差点把泡泡糖给咽下去。


危机感并非毫无由来,而现在更是越发强烈,导致他不得不对坂田银时产生敌意。


“喜欢这种东西,跟第二性别什么的无关吧,不如说是从一开始就打从心底里觉得无所谓。”只要对象是那家伙的话。


银时揉了把乱糟糟的卷毛,语气慵懒的让人也想跟着打哈欠。


冲田总悟一时间居然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如果论起谁更能在土方这里占据上风,他自认为自己可以不输除了近藤勋以外的任何人,但若是此时银时来横插一脚,那结果或许就要另当别论。


光是想到这个就足够他不爽很久。


“老板,如果土方先生现在已经有了恋人你会选择知难而退吗?”


“怎么可能,除了阿银我还会有哪个白痴喜欢这个m形刘海青光眼的小哥?总、总一郎君你别开玩笑了,真是的,算我用三百日元拜托你了。”


坂田银时瞳孔地震。毕竟是自欺欺人,多少让他底气不足。土方十四郎要论起长相,这实属他最不缺人称道的优点,虽然不想承认,但就连他一个大男人都会觉得对方俊朗到有些过分的地步。


比如坂田银时至今无法理解,为什么副长先生仅是在原地安然一站都能把一群小姑娘迷得七荤八素。


“不是总一郎是总悟,老板。”


总悟抽着嘴角,脸上一僵,毫不犹豫地把坂田银时这四个字列入了暗杀名单里,争取早日能排除后患。


“土方先生他已经有恋人了哦,所以老板你还是放弃吧,有些东西是强求不来的。”少年脸上俨然挂上让人如沐春风般的、完全符合当前年龄的笑容,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却让坂田银时有点后背发凉。


“不可能,总一郎君你别骗我了,土方君会有恋人?这个玩笑真的一点都不好笑,下一句你是不是想说那家伙的恋人就是你啊?”坂田银时笑得快背过气。对于土方十四郎来说,工作才是他的恋人,如果哪天副长大人要真谈起恋爱那才是他想象不来的。


难不成是地下恋?怎么可能。他可是一逮到机会就和副长先生假装偶遇,不是先挑话题拌嘴就是挑衅滋事,把流程式的架吵完,就变着借口约人家喝酒畅聊人生理想,几乎把人家的下班时间占得彻底。


看坂田银时笑得如此肆意,这让冲田总悟多少更加不爽。


“回-答-正-确”


冲田总悟笑得渗人,让坂田银时觉得周围的空气都骤降十度。不,可能还不止。


坂田银时没想到自己一语中的,不禁吐槽起自己打小钢珠的时候都没碰见过这种绝世好运气。


“总、总一郎君,难不成...你是Omega?”坂田银时觉得这个设想极其不合常理。如果说这么可怕的抖s是Omega的话…


卧槽…光是想想都让人一阵恶寒。


“想什么呢老板,人家可是货真价实的Alpha啊。”总悟直勾勾地盯着银时看,像要把他盯出个洞才肯罢休。


“等等,总一郎,不对,冲田君,不是你说两个Alpha在一起是是不会有结果的吗?!”坂田银时问。


“什么?我有说过吗?”总悟开始很合时宜地装傻。


“你…”银时刚想说下文便被总悟不知道哪里拿来的火箭炮轰出了居酒屋,一时间吸引来许多围观群众。


“老爹,钱全由他付吧。”总悟拎走了他的火箭炮往真选组的方向走去,吹着口哨看上去十分惬意。他走前甚至还不忘用看败犬的眼神睥睨坂田银时,顺带一句嘲讽:


“老板,我可是每天都可以跟土方先生睡在一起哦。相比之下,老板你还真是超——可怜啊。”



第一局,冲田总悟胜





2.


冲田总悟也不是没有对土方展开过攻势,比如在土方信期期间把他的抑制剂藏起来,比如在土方洗澡的时候把他的睡衣换成了女仆装,再比如在土的浴衣上开上一道口子。


这些曾经都被新八吐槽为“冲田先生只是单纯地在欺负土方先生吧?”。或许在旁人看来确实如此,但对于冲田总悟来说这些事情却有着极为特殊的含义。


当然,这种奇怪的行为也并没有得到当事人的理解,而且每次做完这些他还免不了要被近藤勋一顿说教。他反而是比较羡慕银时那样可以用一种成年人的方式去靠近,不会有他与土方之间那种若有似无的疏离感。


或许是因为青春期来得太迟,身体与心理上的双重成长也在不断将他驱使,驱使他拒绝将土方仅仅当做兄长来看待。他现在对于成长拥有以往从未拥有的迫切,跻身成年人的行列不过是是第一步。


他得让他的土方先生正视他的全部。



真选组内。


“土方先生,下午好。”总悟连门都没敲就进了副长先生的房间。他坐在土方的对面,装作十分专注的样子端详着对方的脸。


“总悟。”


被叫到名字的总悟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土方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生气了?


冲田总悟突然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于是马上改口道:“抱歉土方先生,我没意识到今天是某人的生理期。”


然后土方十四郎的脸色随之变得更为阴沉。显然周遭充斥着的低气压已经能达到屋内烧不开水的地步。


“总悟,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能让我和近藤先生稍微省心一点吗?”土方十四郎拿出了街道办事处下发下来的修理条款,几乎是每一条上面都写着“冲田总悟”这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以及“赔款人:土方十四郎”的字样。


“还有啊,总悟,麻烦给老子解释一下,备注里写的‘可提供肉偿服务’是什么意思?这几天要不是山崎剪断了电话线,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个人会打过来!!”


“土方先生不要这么生气嘛,至少在某一方面来说你还是很受欢迎的。”冲田总悟说。


“再这样下去只能把山崎卖掉了吗...?”土方十四郎现在特别头疼,只好把脑袋撑在桌子上。


“不对哦,土方先生,山崎是个Beta,明显是卖掉身为Omega的你比较划算吧?把你卖给那些高官老爷,明显比山崎值钱多了。”冲田总悟回应道。


可以说现在土方十四郎的脸色是差到了一定地步。如果不是顾及真选组的颜面,他实在是想摁着冲田总悟的头,给那些惨遭火箭炮蹂躏的建筑们一个一个道歉。


“总悟,你太让我失望了...现在,赶紧回去好好反省一下!”


又来了……


又是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对他进行说教。每次跟土方十四郎的相处总会让冲田总悟无可避免地感觉到两人之间的隔膜。


他眼前开始浮现起几天前坂田银时跟土方十四郎勾肩搭背的场景,发现一旦自己刻意去回忆,脑海中的每一个细节都会带着清晰的刺痛。


此间经历了一番良久的沉默,冲田总悟也没有如土方十四郎所想的那样乖乖离开自己的房间。


“土方,我…”


看着土方此时正襟危坐的模样,同那天与坂田银时靠近的身影根本重叠不上。


「嘀嘀——」


只可惜那几个音节还未完全脱口而出,他的声音便被几声响铃打断。


“嗯?抱歉,总悟,我先接个电话,有什么事情之后再说。”


“又是骚扰电话吗...”土方十四郎自言自语着,看都没看就接了起来,“喂,这里是土方,请问有什么事?”


“土方?啊,其实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就是…今天晚上有空吗?很久没见面了所以想着喝一杯什么的,老地方见好了。”对面传来的是熟悉的声音。


“不说话就代表同意了哦,那晚上八点等你。”土方刚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联系人,就被对方钻了这么个空子。


“喂!我还没有同意啊!”他刚喊出来,没想到对方直接挂掉了电话,那边传来的只剩下忙音。


他翻开手机——距离八点不过是四十分钟时间。工作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


或许出去喝一杯也未尝不可。


“是老板打来的吗?”这句话实属明知故问,不过保险起见,总悟还是要来确认一下。


“嗯。”土方应声。


“定食屋那里?”总悟问。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就不能不去?”


“总悟,问题太多了,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说。”临走的时候土方十四郎还不忘补充了一句,“如果近藤先生问起来就告诉他,让他不要担心。”


老板这个跟未成年少女同居的无业游民Alpha,还长期带着两个未成年出入各种不良场合,绝对要去歌舞伎町街道办事处举报。冲田总悟恨恨地想。


第二局,坂田银时胜






3.


定食屋内。


“哟,你来了啊土方君。”土方刚进来时就看见了已经喝醉了的坂田银时。鬼知道他在这里坐了多久。


“喂,请别人喝酒哪有自己先喝醉的道理啊?”土方坐在了自己固定的座位上,看着银时醉醺醺的样子居然觉得有一点好笑。


“还好吗,万事屋?”土方将手在他面前晃了几下,结果自然除了傻笑以外毫无反应。


不会就这么醉倒了吧?还真是他会干出来的事。他无奈地往四处看去——桌上是一杯已经帮忙倒好的酒。


他几乎是一饮而尽。


最近他心中平添诸多不快,其中大多都来源于总悟愈加不知分寸的恶作剧。不过让他最为挂心的也还是总悟。他不知道自己的话对方听进去了多少。


他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的银时,又联想到总悟。明明都是江户为数不多而且数一数二的Alpha,外在条件也深受欢迎,但却都是不让人省心的抖s。土方开始有些心不在焉,他回想起总悟似乎还有话想对他说,不过当时自己只顾着赴银时的约,没去在意对方的话。


所以说老子想这么多干什么。


他自己倒了杯酒,不过摇晃了一下酒杯,没有喝下去。最近的事情太多了,多到他完全没有时间顾及自己,银时邀请他出来,即使表面上不见得有多高兴,但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也确实是有这么点愉快的。当然,只有一点点而已。


“明明看起来心情很好嘛,怎么不说话?”银时保持着趴在桌子上的姿势,抬起头看着他的脸。


“谁心情很好啊?少自以为是了...明明是一进门就看到了一个醉鬼。”土方拿起烟点了起来。


青色的烟雾就像他眼睛的颜色,不论看几次都莫名被吸引住目光。抽烟的样子,喝酒的样子,嘴唇一张一合,有种说不出的...色气?坂田银时的脑海里也只剩下这一个糟糕的词来形容。


好在没有哪条法律规定对于美丽的事物只容许看一眼,于是“欣赏”这个词汇变得无比缠绵。


然后,然后银时就这样情不自禁抓住了土方的手臂,气氛似乎也因此变得非比寻常。土方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他先是紧张地看了坂田银时一眼,随后银时也适时松开了手,但动作看起来依旧暧昧,仿佛两人的关系在客人们微妙的目光下已经悄悄盖了章。


他在银时面前吐了一口烟,把头转了回去。也看不出是生气还是有了醉意,脸上有点泛红。


“喂,最近跟你们家那位洋葱头抖s怎么样?”坂田银时尴尬地揉了下鼻子,企图转移话题。


“你说总悟?这家伙还是小孩子脾气,真是让人头疼啊...”土方没听出言外之意,只是把它默认成对他和总悟的寒暄。“每次大半夜都把别人搅得睡不着觉,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一点啊...”


“欸,什么?这明显不太对劲吧?!”坂田银时一下子站了起来按住了土方十四郎的肩膀。


半夜,睡觉,长大。坂田银时从土方十四郎的话里提取出的这三个关键词足够拼凑出一个相当糟糕的画面。


“有什么不对劲吗?总悟这样我都已经习惯了。”土方用一种疑惑且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银时,似乎在说你这家伙好像有什么大病。


“土方,不要一口一个‘总悟’的,平时怎么都没见过你叫一句‘银时’啊?!这个也太糟糕了啊喂?绝对跟我想象中的一样的吧,绝对是这样的对吧?”坂田银时喊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实在是让土方怀疑他们两个是不是在谈论同一件事情。


“吵死了……..从刚才起就一直说着一些奇怪的话,做一些奇怪的事情,所以说你到底想要对我说什么?”


“我想说!能够在你身边的Alpha只能是我!”银时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无比认真地看着土方的眼睛。


“你、你这白痴在说什么傻话啊?!”土方觉得自己像发烧,脸上一阵发烫,“为什么老子身边只能有你这个Alpha?!就算总悟抖s,那不是还有近藤先生吗?”他感觉自己大概是被坂田银时传染了,也跟着在胡言乱语。


“哈?你什么时候还跟那只大猩猩搞在一起了?他果然有了新八的姐姐还不够,还跟你在一起吗?这个欲求不满的混蛋!”他几乎有点语无伦次,“还有你!身边有了我有了那个小鬼还不够,跟大猩猩这个有妇之夫搞在一起不觉得羞耻吗?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你的脑子还清醒吗?讲了这么多我都不知道你想表达什么,喋喋不休的,要发酒疯也有个限度好吗?”土方十四郎的脾气有些上来了,不冲人骂脏话已经是他的底线了。


“阿银我只想说,就算你是个Alpha,我也喜欢...我说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银时借着酒力往他身上凑过去,却被对方一把子推开了。


“你这个醉鬼,果然是把老子当做别人了吧?”土方十四郎知道自己是个Omega而不是Alpha,即使他对坂田银时的话还有点半信半疑,但是从刚才起心脏还是跳动个不停,“走了,这次就好心把你送回去,下次遇见你一定要绕路。”



第三局 坂田银时胜





4.


一个人搀扶着一个醉汉还是有点费力的,更何况从刚才把银时拉起来的时候,他的手还十分不安分地在土方的腰际乱摸一通。如果是平时的话,土方一定会把他摔在地上,但是现在的白夜叉大概已经醉的分不清东西南北,也不能放在这里不管,众所周知有害垃圾不能随地乱扔,影响市容多不好啊。他觉得他的处境有点难办,这家伙怎么看都像是故意的,可无奈自己手头又没有证据。


“土方先生,原来你已经走到这里了啊,现在已经快凌晨了哦,如果不是在这里看见你,我都要以为你已经被抛尸街头了呢。”总悟远远就看见了土方,他摘下耳机往对方的方向走去。


“啊,总悟,来的正好,快来搭把手,把这个碍事的家伙送...回去。”


出于人民警//察的职业道德,他搀扶无业游民走了好几条街,同时又要跟性//骚扰做对抗,土方十四郎现在算是身心俱疲。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他将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


“诶?土方先生你这是在求我帮忙吗?那乖乖套上项圈我就帮帮你吧。”


他本以为总悟又在跟他玩笑,不想男孩真的不知道哪里找来了一个项圈,没等土方同意就给他扣上了。黑色的皮革在昏黄的路灯下泛着光泽,上面的铃铛是总悟临时加上去的,走两步就是清脆的声响,让土方十四郎本就疲惫的心灵更是雪上加霜。


“喂,总悟...”土方刚说完一半,坂田银时的半边身体就被冲田总悟架了起来。


银时现在已经醉到在讲胡话,土方压根懒得理他,但只有总悟听出来万事屋老板是在喊着土方的名字。


他们一起搀扶了一段路,但是过程中银时一直死命搂住土方的腰不放,当面团那样捏,下手也没个轻重,但凡是个碳基生物也不堪遭此对待。


“总悟,就把他扔在地上吧,别管他了,我们走。”


在坂田银时第八次对他动手动脚、连掐带拧的时候,土方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如果坂田银时没醉着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打过去,或者是拿他的手灭烟头。


“好嘞。”显然总悟早就想这么做了。“不过这样丢在这里会有损市容,所以我和土方先生一人一只脚,把老板给拖回去怎么样?”总悟的脸上是人畜无害的微笑。


“就这么办吧。”土方的眼神异常冷漠。


“喂,老板,现在装醉装够了吧?”总悟在银时耳边轻声说道。


“诶?”银时心头一凉。


“土方先生负责右脚,我负责左脚,我们一起把老板拖回去。”


“嗯,开始吧。”


“但是考虑到老板的脑子会受到损伤,所以我们可以找一个树干把老板绑到上面,之后我和土方先生一人抬一头,这样就可以安全一点了。”


银时一开始的确有点醉意,但是在土方来后也就顺理成章地展开了装醉的计划。而现在听到了两个当事人一脸平静地大声密谋,他开始慌了。他微微睁开眼睛,看见冲田总悟和土方十四郎正在用手比划着什么。


“总悟,这个太麻烦了,我们还是直接拖着走就可以了,没必要考虑这么多,反正他的脑子已经坏掉得差不多了不是吗。”土方看着躺在地上的坂田说。


“那就按土方先生说的做好了。”冲田总悟明显是冲着坂田银时来的,毕竟坂田银时看见了冲田总悟脸上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


“啊,阿银我突然发现自己酒醒了,那个...这里是哪儿啊?”银时奋力起身,装作不明情况的样子,浮夸的演技连自家的定春都看得出来。


“啊啊,原来阿银在这里啊,让人找得还真是辛苦呢。”新八看见不远处坐在地上的卷毛,一下子就认出来是自家的老板。他边向着他们三人挥手,边跑到银时身边,有点费力地将他搀扶起来。他看了看旁边的总悟和土方,笑得有点无奈:“阿银,这样太给冲田先生和土方先生添麻烦了哦,好啦,我们快点回家吧。”


“这次实在是麻烦冲田先生和土方先生了,我代阿银向你们道谢,现在已经很晚了哦,大猩…近藤先生的话也应该很担心吧,你们也快点回去吧。”新八边说边礼貌地鞠躬。土方不禁在内心吐槽道明明算是监护人了,却一天到晚没个正形,孩子能不受”上梁不正”的影响真是太好了。


等等,你刚才是想说大猩猩来着吧?!


总悟心里倒对这些槽点无感,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能从新八口中听到“你们”两个字,心中就忍不住喜悦起来。


“在走之前我有句话想跟老板说。”总悟走到银时跟前。


“现在我要跟土方先生「一起」回去了,那么,就在这里分别吧,老板。”


土方不禁感叹,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正当总悟以为自己赢了的时候,坂田银时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土方君,这一次是阿银我的错,下次还可以一起喝酒吗?”


土方哦了一句,也没有拒绝的意思,这完全出乎总悟的意料。


“下次换我请你好了,别再喝醉了,万事屋。”他说。


“ok~”银时给了总悟一个眼神,笑得有点意味深长,“那么总一郎君啊,咱们就在这里分别吧。”


毕竟是个连喜欢的人的酒都喝不到的小鬼呢。他的眼神里有这个意思。



第四局,平。







5.


总悟就这样跟土方一起回到了屯所。他们看上去都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只是土方因为喝了几杯酒有点上头,走路的时候有一些晕眩,但是表情里什么东西也看不出来。一路上,二人无话,总悟尽量跟他并排走着。


虽然土方经常有说在堤防总悟的暗杀之类的话,但他还是愿意去信任总悟,如果要说原因的话,可能是有一些东西,即使是不像他那样心细如发的人也能明白。就像此时总悟明明离他不远,好几次想像银时那样,毫无顾忌地抓住土方的手,却还是犹豫着放了下来。


两个人在缄默中一前一后抵达了屯所。


“副长,需要喝水吗?”山崎问。土方只是摆手,直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总悟也光明正大地跟了过去。当土方快要关上门时他将手抵在了门框处,直接轻车熟路地进入了土方的房间。


在第二性别分化之后,总悟几乎很少来土方的房间里,真选组里所明确的“AO有别”这一规定是近藤专门为土方设置的,所以不论是谁在进入土方房间前都会敲门确认一下。


即使总悟从来没有把这条规定放在眼里,但他有时还是会因为土方允许自己随意进出房间而感到恼火。


“总悟,有事吗?”土方的声音因为酒精变得有些沙哑,听上去从容又温柔。


“我想跟土方先生一起睡。”总悟说着,已经从橱柜里拿好了棉被。


“你还是小朋友吗?已经很晚了,快去睡觉。”土方边解着衣服边把总悟往门外送,只是把这个当作总悟的一时兴起,他觉得总悟还是孩子心性,连睡觉的时间都不让他省心。而这次总悟却突然拉住了他的手。


但也仅是虚虚一握。在感觉到土方有点冰凉的体温之后他又再一次松开。土方十四郎的表情里只剩下一片疑惑。


“我想跟土方先生一起睡。”他又重复了一遍,正色道。


土方拿他没办法,他最不擅长应付的大概就是跟总悟性质差不多抖s和各种死缠烂打。


“还真是麻烦啊。”他说,“如果觉得冷的话就多拿一些被子,下不为例。”


总悟记得上一次土方也说过相同的话,每次他口中的下不为例都让他觉得为下一次的有机可乘做了铺垫。


他每次都喜欢把特别珍视的东西放心里默默珍存着的、从不表现出丝毫的土方先生。他直觉异常敏锐但对于个人情感而言却又有点迟钝到过分的土方先生。他表面上难以靠近,甚至于残忍,但内心却比谁都温柔坚定的土方先生。总悟始终都认为他可以站在土方身边,甚至可以比谁都更能在他心头占据一席之地,却没能更加亲近。每当他想去触碰彼此之间那条无法逾越的界限时,某种成形的道德就会让他像被烫伤那样缩回手。他更不像坂田银时一样,一经出现就把他的世界和土方的世界搅得天翻地覆。


“那就睡在土方先生旁边好了。”总悟说。


“随便。”土方几乎是倒头就睡。不一会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其中还泛着微微的鼻音。他一向是浅眠,看这副毫无防备的样子应该最近繁忙的事情又增添了不少。估计整个真选组就总悟能有这份待遇,他睡在土方旁边也不会被说什么。明天一醒,又是新的一天。


“土方先生还真是会装呢。”这句话是冲田总悟说给自己听的。


他在整理好被子之后就一直看着天花板,即使是后来戴上了眼罩也不是特别想睡。他起来看了看土方,伸出手勾住了他的头发,一圈圈地缠绕在指根上。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突然忍不住想对一个人这么做。透进窗的月光让他看清楚了土方的侧脸。表情安静。月华落在那张颇见造物主偏心的脸上,像镀了层银,使他的轮廓变得柔和了些许,恍若神祗。


这其实看上去跟平时没什么过多的差别,只不过是他睡着的时候轮廓会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温和,却又会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易碎。就好像他现在正吸吮清辉,做着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总悟的手指稍稍用了点力,扯进土方的发丝。对方的嘴唇微动,把头发往被子里埋的动作看起来与平时相比,简直可爱的不像话。


“别闹...”那声音听上去鼻音很重,语气也含含糊糊的。


明明是个Omega却连一点自觉都没有。


他随手拍了一张土方的睡颜,特意选择了银时的邮箱进行发送,他也不知道对方在不在。但像任何一个孩子那样,不炫耀自己的战利品对他来说怎样都划不来。何况他真心喜欢。


他深知自己行为的幼稚,但又很难不因为向对方宣示主权而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感。


“老板,就承认现实吧。(配图)”


当坂田银时收到邮件时第一个动作就是把身体探出窗外,往真选组的方向看去。


他一开始收到冲田总悟的邮件并没有细看的打算,只是突然看见了照片里的那个人,让他每一个字乃至连标点符号都反复确认了好几眼。


“我说,总一郎君你为什么非要跟阿银我这个快三十岁的大叔抢土方君不可呢?你不是很想当副长来着吗,所以啊,阿银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只要帮阿银我搞定土方,就凭那只母猩猩和你们家大猩猩的关系,副长之位不用猜都是你的东西,确定不考虑一下?”坂田银时回复。


“抱歉老板,副长之位和土方先生我都要,真是让你失望了呢。”


“喂,臭小鬼你是还没断奶吗?就这么忍心看阿银我一辈子单着吗?”银时觉得这个应该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这么快速地回复别人的消息,为此他甚至不惜使用道德绑架。


“已经很晚了哦,我也该跟土方先生睡觉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土方先生其实是个Omega,他也迟早会是我的。老板你来的太晚了,根本完全不会是我的对手。”


总悟这么说只是为了刺激银时。但这种快意差点就要让他信以为真,把所有的危机感抛之脑后。


银时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那一句话足足看了好几分钟,也来不及怀疑事情的真假。土方不是Alpha,反而是个Omega?


他感觉世界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第五局,冲田总悟胜。






6. 


这个世界上大概真的存在着一种引力,会把两个原本毫不相干的家伙的生活强行联系在一起。


坂田银时记得自己第一次与土方十四郎相遇是在施工的屋顶。那天与其说他是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大打出手,倒不如说那是对方主动的挑衅。刀刃相撞,胜负的判决只在一瞬之间。他赢了。这毫无悬念。他还亲手将对方的佩刀砍作两截。虽然是以被砍伤肩膀做结,但这天的博弈把那两段本可以毫无关联的人生一下子串联在了一起。


……


都怪总一郎君那小子,害阿银我都担心起来了啊,真是的。他躺在榻榻米上看着天花板。孤A寡O共处一室,是个正常人都是知道避嫌吧?不光是共处一室,还一起同睡,怎么想都让人觉得大为不爽。


不过这只是停留在怀疑阶段,他更倾向于是冲田总悟在胡编乱造,毕竟两人的关系从始至终都没有从土方口中得到澄清。


他倒是对土方Omega的身份接受得够快。与其说是出于强大的接受能力,倒不如说自己是在明确对对方的喜欢的后,就觉得所谓的第二性别,不过只是些乱七八糟的字母,怎样排列组合都好,他根本不在乎。就好像只要那个人是土方十四郎的话,一切也显得不再这么重要了。



不同于其他温温柔柔的Omega,土方倒是非常……强势?毕竟是冠以“鬼之副长”头衔的家伙。就对方能在Alpha成群的真选组里也能对一切应对自如一事,就说明了对方在身体和精神力上的强大。


不像。他在心里给了一个否定的答案,但难免在新的思路面前有所动摇。他怀疑总悟也许又在诓骗自己,毕竟这不是他第一次上当。


坂田银时难得失眠,平时的他几乎沾上枕头就能一觉到天亮,但此时脑海里居然会被一团意味不明的字母搅得一团糟。这大概是他第一次感觉到第二性别的可取之处。


说起来,白夜叉这一称号是他在战场上分化成Alpha之后出现的,就如同在此之前没有人会因为自己在刀法上的造诣而高看自己一眼,仿佛前十几年所经历的一切都可以被区区一个字母所覆盖。之前敌人确实会因为自己的强大而对他有所忌惮,但在确认自己Alpha的身份后,那份忌惮就好像演变成了对这决定性字母的恐惧,这件事他无论何时想起都会觉得荒唐可笑,以至于谈起第二性别他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态度。


这种情况直到他意识到自己对土方的感觉之后。


这也是他第一次会因为第二性别而产生危机感。倒不是在他先入为主把土方十四郎当成Alpha后觉得双A恋不可取,他在乎的一向是对方的感受,考虑更多的还是土方十四郎是否会因为两人过近的交往而产生抵触感。然而这种情况现在看来也只是一种设想了。他没想到有天自己居然也会因为自己的第二性别又惊又喜。


不过,现在最让人头疼的还是土方身边有个虎视眈眈的臭小鬼守着。鬼知道为什么这种白学现场现实中居然真的存在!是因为白色相簿的季节快到了吗?!


……


上了灯的歌舞伎町可比白天要热闹得多。银时刚掀开居酒屋的门帘,几乎是同时的,土方也正好要走进去,两人的指尖轻轻相触,就好像接通了了电流让银时在一阵酥麻后抽回了手。


“你来了啊。”他尴尬一笑。


“难得你这家伙也会请客,不来岂不是浪费了。”土方难得的微笑可比一个月只能吃一回的芭菲更会使他血糖升高。


居酒屋里的清酒气味好像来得比任何一天都要好闻,也可能是看见土方上扬嘴角的模样,让他还没喝酒就感觉到些许醉意。


“昨天的事情……真的很抱歉。”


“那种事情我一向不会在意。”


两人埋头喝酒。


坂田银时暗骂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偷偷瞥了一眼土方,却发现对方的脸有点红,但又不像是酒精上头的醉态。


“话说,你喜欢的那位,是Alpha?”土方突然发问。


“土方君很好奇那家伙?”


“嗯,是个人都会有好奇心的吧。”他说。


“啊……说起那家伙,起初阿银确实以为他是Alpha来着。”


“他?”土方扬起眉毛,似乎下文足够勾起他的兴趣。


“没错,那家伙是男人啦,而且长相也非常帅气,是那种相当受欢迎的男人哦。阿银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原来他是…Omega。”坂田银时对Omega这个词将信将疑。


他观察着土方十四郎,但很遗憾,对方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在一杯接一杯喝酒。


“这样啊。”他的语气听着有些拘谨。


“先不聊这个了。说起来,你跟冲田君…是什么关系?难道是…男朋友之类的?总是看你们同进同出什么的……”他尽量让语气听上去很轻松,但手指还是会忍不住摩挲着杯口。


“男朋友?到底是要多m的人才会喜欢上那种抖s混蛋啊?不过是很普通的上下级关系罢了。”土方的眼睛下意识往下一瞟。


“那…土方君现在想过恋爱吗?”


“恋爱什么的,净是些无聊的事情罢了。你呢?如果知道那位是个Alpha,还是一样会去选择他吗?”


“这是当然的吧。在某一刻发现自己实在放不下那家伙的时候,第二性别什么的,其实已经无所谓了啦。”


他喜欢的从始至终都是那个人本身,肤浅至外貌,深刻至灵魂。更何况那个人生来就如此耀眼,又怎会让人不愿将自己的一颗真心如数奉上?


“土方君也是这么觉得的,对吧?”他问。


“嗯。”


“还是第一次觉得,分化成Alpha,好像也变得有意义起来了……”银时对他眨了眨眼。


总觉得空气中的清酒气息好像变得更浓了。




“哎呀,是我打扰你们了吗?”


不合时宜的声音先从不远传来,却迟迟不见有人从正门走进来,坂田银时回头,才发现冲田总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土方十四郎的身旁了。


真是够难缠的。亏他今天还特意换了个地方约土方喝酒,结果还是被找上门了。


“总悟?” 


土方并不知道他会来。


“明天可不是假期,多少有点身为警察的自觉啊土方混蛋。”如果这句话从土方的嘴里说出来可能会让人更容易接受,但一想到说话的人是冲田总悟,很难让人不联想到对方一天不翘两次班就算可喜可贺的工作态度。


“阿银的酒可是还没喝完哦。这么着急的样子可真不像总一郎君你啊。”银时顺势又给土方倒上了一杯。


土方看了眼墙上挂着的老式时钟,对总悟的话表示赞同:“确实,时间也差不多了。”


那双灰蓝色的双眼在酒后变得湿漉漉的,像清晨盈满潮雾的森林,会让人联想到某种小动物。


坂田银时还想说点什么的,手却先一步拉住了土方。他只好在对方疑惑的注视下尴尬一笑,连忙指了指瓷杯:“好歹喝完再走,不是吗?”


“好的。”总悟应声,在土方之前夺过酒杯,一股脑把里面的酒液咽了下去。


他不喜欢酒,自然品不出所谓的香醇,只能尝出满嘴的辛涩。但今天的酒尝起来好像也没那么糟糕了。


总悟下意识用余光确认了眼身旁。


“走吧,土方先生。”


幸好发烫的耳尖可以藏在最近稍许长长的头发里。


“走了。”土方向银时告别。


坂田银时刚到嘴边的再见还没说出口就听见土方十四郎在叫他:“万事屋,这次可别像昨天一样回去得太晚,不然那两个小鬼又该着急了。”


“再见。”


很少见的,两个人出来喝酒既没有掐架,也没有经历一番唇枪舌战,只是静静喝酒,倾听对方所说的话。回想起最初见面时的刀剑相向,现在这种场景,完全是以前无法想象的。


不可思议。




第六局,坂田银时胜?





7.


“我说土方先生。”


“怎么了?”


自从第一杯酒下肚就是一副晕沉沉的状态。


“今天是土方先生的发情期吧?抑制剂好像也变得不够保险了呢。我说你,该不会是产生什么类似于耐药反应的症状了吧?”


他轻松语气中夹杂的攻击性没有任何掩饰,土方听出他这是在生气。


“啰嗦。下次会好好注意的。”土方把后颈往衣服里埋了埋。


土方对Alpha信息素不同于普通Omega一样敏感,所以在大量人员出入的屯所也能对各种事情应付自如,可偏偏就是发情期并不算稳定,有时候周期长到会让他遗忘自己身为Omega的事实。就是因为这种不可控的因素,每一次的发情期就好比是每学期宿舍的突击检查,让他在大概的日子里不得不随身携带抑制剂。


就医生的检查结果来看完全是因为个人体质和工作压力过大所导致的,但土方十四郎知道休假只会让自己的心情更加烦躁以及让桌上的公文堆得更高。


他是在快出门的时候才发现身体上的异样的。每到这种情况,出于保险起见,两只抑制剂的注射是必不可少的,他也习惯了这么简单粗暴地处理自己的生理问题。只是没想到这次连双保险都会失效。不过好在抑制剂还算对得起开头那两个字,不至于让他的处境过于难堪。


“走快点吧土方先生,如果很不幸遇到一群难闻的家伙,我可没有帮你对付他们的打算。”总悟虽这么说,却把他的衣角拽得很紧。


土方瞪了他一眼,但考虑到现在的处境只好把领子立起来遮挡住腺体。他烦躁地把地上的石头踢远,看上去简直像个行走的火药桶,可能距离引爆还差个完美的契机。



“土方先生有想过被标记的事情吗?这样的话,即使没有抑制剂也可以度过发情期了呢。”男孩试探性地问。


“被标记这种事情,就算是现在也完全无法想象。”他的语气平静到像是在转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语调里也翻不出一点平仄。


“也是呢,对你来说的话。”总悟笑了笑,用故作轻松的语气回答他。


不知道是第几次两人一起走夜路,昏黄的灯光将影子拖拽得很远。有时候连周遭的沉默在总悟的眼里也会变成一种浪费。


一回到房间,他就丢了一只抑制剂过去,顺带“啪”的一声帮对方把门关上。


针尖刺入静脉,液体正缓缓注进滚烫的血潮。随着潮热的散尽,僵硬的身体终于肯彻底放松下来。他倚靠在壁橱旁,会回想到武州时期分化成Omega的那段记忆,连同初次将抑制剂注入血管的狼狈。私生子的身份本来就让他无法融入大家的视野中,于是Omega的身份自然也被他小心翼翼地掩藏起来。


低贱的出生本就让他注定融入不了其他同龄人的社交圈,Omega的身份无疑又是增添了一道枷锁,让他在这条本就不易的道路更是举步维艰。


在昏暗的壁橱里,等待着炽热一点一点消失。视线的迷糊和环境的暗淡让他分不清昼夜,房外的时钟也老旧的彻底,听不见指针的一丝声响。就好像时间冻结在原地不再前行。他在漫长与死寂中等待得快要睡去,直到有人拉开了那扇门——


“一早上都没看见你,原来是躲在这里偷懒啊。”


他用手遮挡住眼前射入的刺目强光,直到双眼适应了明亮,才在半虚脱状态下从指缝间看见小小的孩子正拿着竹刀指向自己。


“什么啊,是一个人躲在这里哭鼻子吗?”总悟注意到他眼角的红,脸色也算不上好。他的汗水完全打湿了鬓角,连衣服的布料上也留下一片深色的痕迹,紧紧粘在皮肤上。


“谁会哭啊。”他连反驳都不想用太多力气。


一看见来的人是这个未经分化的孩子,他居然顿时在心里松了口气。


他身上的热潮已经慢慢褪却了,不过爬起来还是有些吃力。他刚抬起头,脑袋便“咚”的一声狠狠撞在橱壁上,这下才算是让他彻底清醒起来。


“你这家伙是怎么进来的?”他揉着微微肿起的脑袋。


“窗上那一层是油纸吧?竹刀一捅就能从里面打开了,很方便吧?”土方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果不其然上面出现了一个大洞。


“给我向窗户纸道歉啊混蛋!”他刚想抬起手来弹总悟的脑门,但无奈意识刚刚恢复,肢体动作还显得过于迟钝,总之漏洞百出,就这样被总悟先一步闪躲过去了。


“抱歉啊,看见土方先生还这么有精神的样子,实在是太遗憾了。”他对土方做了个鬼脸,从老地方翻了出去。




其实总悟从那个时候就知道了吧?土方用手捂住双眼。


所以上京都后,对自己体检报告中的结果一点也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感觉到惊讶。想来也是,好像只要到了特定的日子,那个总是会对自己不依不饶的小鬼就不会来打扰他了,巧合到像是精心安排好的那样。




“土方先生,你还活着吗?”总悟朝屋内大喊,搞得生怕他听不见似的。


“托某人的福,活得不能再好了。”土方瘫在壁橱旁,语气听上去很放松,总悟都能想象到土方先生此时勾起了嘴角的模样。那是短暂脆弱过后的触底反弹。


今夜的月色很浓,压在总悟的腿上, 仿佛沉得让他迈不开脚。他在心里以此作为借口,就这样坐在门外不走。


“土方先生。”他叫了一声。


“什么事?”他见门外的身影没有半点要离开的迹象,像是被固定在原地一样。


“虽然气味很淡,但是你就这么自信,在那种情况下老板不会对你怎么样吗?”


“ 还是说……”他停顿了一下,将目光投落在地上。


“那家伙对你而言,已经不知不觉成为那个非常特别的存在了吗?”


他当然不会希望这变成事实,可心中不免为此烦闷。


“开什么玩……”



“随便问问,不用这么急着做出回答嘛。”还未吐出的字就这样硬深深打断在喉咙里。


“那么,晚安了,土方先生。”总悟的语气逐渐温柔。


如果不是从刚才起就和对方保持一定的距离,以及两人之间相隔的这扇门,怕是自己就该被本能所驱使,失去该有的自制力了吧。


总悟离开了。透过门的只剩下一地澄清的月光。影子停留过的痕迹怎样也找不到了。





第七局,冲田总悟胜?





8.


特别的存在?开什么玩笑……


如果说白夜叉和幕府警//察能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喝酒那确实称得上是特别,但如果是单纯以万事屋老板和真选组副长的身份呢?抛开第二性来说,这好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毕竟他们是……


土方发现这是道难得会让自己的脑子对答案一片空白的填空题。


好像很久以前起那家伙就有事没事约自己出来喝酒,当他回过神的时候,那个男人就这样很自然地成为了自己固定的喝酒对象。


他想起在居酒屋里,坂田银时这样看着自己。红色的眼睛里温柔浓烈,让他一瞬间居然会因为承受不住其炽热,而产生想要逃开的错觉。


「这是当然的吧。在某一刻发现自己实在放不下那家伙的时候,第二性别什么的,其实已经无所谓了啦。」


真像那家伙会说出来的话。



……



居酒屋内。


“老板,这次找你可不是来跟你打架的。”


“那真难得啊,总一郎君。”他嚼着嘴里的丸子,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老板你,对土方先生应该不是抱着那种随便玩玩的态度吧?”


“这是当然的吧。老实说,知道那家伙居然是Omega的时候还真是吓了一跳。”


如果说视线这种东西可以实体化的话,估计总悟的眼神都快把他捅成筛子了。


“确实,第一次对Omega有概念的时候,我也不相信土方混蛋是个Omega。”


“所以呢?不要觉得更早遇见就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更了解那个家伙哦。”


“那对于初来乍到的老板来说,你又了解他到什么地步呢?”


确实,坂田银时相比起真选组十年来的羁绊来说简直像个匆匆的过客。


总悟抓住这一点,接着补充说:“所以还是放弃吧,老板。输给我也不算丢人。”


他明明知道这种轻飘飘的劝退根本不会起到任何实质性的作用,甚至可能会产生反作用。就像是幼稚地宣誓他对土方先生那并不存在的占有权。


“开什么玩笑,阿银可是那种会对第一眼看上的人超级执着的类型哦。”


无视了总悟充斥猜疑和敌意的目光,坂田银时的表情难得会变得这样正经,所有以为不经意的慵懒就这样一扫而光。


“所以说让老板‘放弃’的这个选项从一开始就是不存在的是吗?呵…看来完全是我多想了呢。”他起身提上自己的佩刀,似乎不打算继续坐下去。


“老板,结账,算那家伙的。”


他用手指了指坂田银时,然后走出遮阳棚。


诶?又来?


银时转过头对老板讪讪一笑,企图免付冲田总悟的霸王条款。结果还是在老板和善的目光下宣告失败。


……



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不是能够轻易解决的,这点总悟心知肚明。他意识到原来自己也会有天抱着一丝侥幸。


土方虽是半道闯入他的生活,但却不知不觉已经成为自己生命中不可替代的一部分,或者说有些已经成为“冲田总悟”本身。人就算有再大的能耐,又该如何将自己割舍?


这样想着,他忽然伸手看着指缝间漏出的阳光,如同抓不住的沙尘,思绪也随之坠落,落进武州那段不算久远的记忆里。


他时常会想起十岁那年,拉开壁橱,看见土方蜷缩成一团的模样——像只被雨水浇得浑身湿透的小动物,就跟刚被近藤先生捡回来的那天一样。正因为即使是那番模样也当然不会让他产生任何同情的情绪,于是他理所应当地对对方做了个鬼脸之后翻出了房间。


他刚开始还没意识到什么,只是某次偶然间听见有人谈论起Omega,这才对分化之类的事情有了点概念,如果不是因为突然想到土方那张红的不自然的双颊,他也不会后知后觉自己胸口上的滚烫,就好像所有血液都集中在一点,等待着一个能够将所有心绪喷薄而出的小口,以至于后面那些人讲什么他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


土方混蛋是Omega。他懵懵懂懂地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这件事情近藤大概是知道的,所以每到那种时候都以办事为由帮土方掩饰过去。


那天晚上他悄悄去了近藤的房间向他问起Omega的事情。


“这个嘛……”近藤还没做好被提问的准备,只能临时在脑子里思考了一下。


“其实无论是Alpha,Beta,还是Omega,其实都是世界的一部分,不管是哪一个都有他们存在的意义,并没有什么优劣之分啊。只不过,对于Omega来说,因为存在身体上的差异,所以应该被更好地保护起来。这些总悟都是可以理解的吧?”


总悟沉默了一下。


“那那家伙该怎么算?”


近藤知道总悟指的是土方,一下子所有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


“他明明这么嚣张,这么让人不爽……”


可看见对方蜷缩在角落里,得到了自己一直想看到的落败的模样,居然会让他提不起继续s的兴致。


“十四他啊,受到了刻意的照顾的话,反而会变得生疏起来吧。所以总悟还像平时一样对他就好。”


总悟低低地回了句哦,结果却听见了近藤爽朗的笑声。


“虽然总是吵架,可结果总悟还不是很关心十四的嘛。”


冲田总悟记得自己当时脸烫得像发烧,一句道别的话也没说,埋着头就跑出了房间。今天发生的种种对他来说实在做不到说忘就忘,他就连入梦都是土方,如果他当时能问上一句对方身体上的状况,或许土方就会以感冒发烧之类的借口糊弄过去,这样他说不定还会一厢情愿地去相信,也就不会去想到Omega的事情,更不会去听。


都怪土方混蛋。


……


所有的疑惑和懵懂截止在他分化成Alpha的那刻。起初的燥热和晕眩还让他误以为是发烧。当他从热汗里醒来时,他发现近藤守在旁边,却不见土方。那个男人明明每次自己一得病就寸步不离地照顾自己,说他是自己的亲兄长也总会有人上当。


他迷迷糊糊记得今天好像是对方的发情期。虽然已经从武州来到了江户,但他却还是会想今天土方是不是又把自己在壁橱里关了一回。


“现在开始,总悟就算是真正成年了。”近藤拍了拍他的肩。


变成Alpha的心情和往常的任何一天相同,称不上欣喜,就像每天跟土方吵架一样平常。


他刚分化成Alpha,还控制不好信息素的释放,而土方又处在特殊时期,他也不能去跟对方见面。他一天没见到土方,居然会觉得周围好像少了点什么,没了争吵,看不到对方生气的表情,连嘴里的泡泡糖嚼起来都没什么味道。他把泡泡糖吐在包装纸里丢进了垃圾桶,像连同丢光了他的喜怒。


身上又热又重,冲田总悟索性选择找个阳光不那么强烈的地方睡觉。



第二天见到土方,他还是像往常一样变着花样调侃,土方也会毫不留情地吐槽自己,两个人看上去跟分化前没什么两样。如果一定要说出个不同的话,总悟会觉着今天的空气中好像多了一种气味,闻上去很淡,像清酒。


在土方去做工作报告后,总悟问了好几个队员有没有闻到类似的气味,结果得到的答案都是没有。他本不想去深究这种气味,毕竟闻起来不像毒气或瓦斯那样让人身体感觉到明显的不适,可偏偏在土方的房间又闻见了那种气味。


“土方先生。”他在门外叫了声。


他不经意瞥了眼土方十四郎的后颈,第一次觉得对方被发尾遮住的那块皮肤白得发亮。


“嗯?”


“土方先生今天的脸也很像〇〇呢。”


“……”


“嗯。”土方显然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后继续写着纸上的东西。


如果换做武州时期的话,这会儿土方估计是不会对他这位小朋友抱有什么怜爱之情,提起袖子就是一顿打,总悟也会不甘示弱,通常是对他那头长发连拉带扯,两个人大概率会打得难舍难分。正是因为小总悟知道,即使是生气,土方也有身为年上者的分寸,这便是他得寸进尺的理由,也正是深知土方对他如此容易心软,所以变着花样欺负对方让他乐此不疲。


说起来,他一直很好奇土方对自己的底线。如果……


“干、干嘛?!”


他凑到土方身边,手指落在对方的后颈上。这简直像碰到膝跳反应的开关,土方被碰到后整个人都弹了起来,让总悟怀疑他是不是在垫子底下安了个弹簧。


“啊,刚才有虫子落在上面了。”


土方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在寻找说谎的迹象。


“现在飞走了。”


“总悟,赶紧去工作,别来这里瞎晃。”


总悟的谎言平时向来编得不太走心,可土方这次还是在将信将疑之际选择相信总悟的鬼话,这反而让总悟皱起眉。但在确认了某种事实之后,他很快陷入轻松的状态。


他知道的,关于无论如何都会很轻易获得原谅这点,可是他对土方享有的特权。


“知道了,土方先生。”


他在心里偷笑。



第八局,冲田总悟胜。





9.


居酒屋内。


坂田银时时不时看着墙上挂着的钟表,指针仿佛从刚才起就没动过几步,盯着看了好一会才对它精确的运作确认无疑。


时间是土方十四郎下班的时刻。


等待。即使是攘夷时期大名鼎鼎的白夜叉也无法在这个词面前做到真正的心平气和。他用手指敲击着桌面,企图覆盖掉周遭酒杯相击的声音,以此舒缓内心的暗流,但到头来发现,这总不如土方切切实实坐在自己的右手边来得更让他安定。


“约我出来就是为了让我看你发呆吗?”


正当紧张着,不知何时土方已经站在他身边了。


他细瘦的手上夹了根烟,白色的纸卷不时摩挲着指缝间的薄茧,让坂田银时见了,如同心上像系了根羽毛,随着土方指尖的动作就会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痒意。


两人的目光短暂对视,银时见他的眉毛难得没有蹙起,烟蓝色的眼睛比任何潭水都来得清澈,心中一动,像免费观赏了一幅油画,还是出自巨擘笔下的那种,让他除了一句“好看”之外,形容词变得异常匮乏起来。世间独有。他沉浸在这个词中难以自拔。


土方身上穿着的还是那件黑色的浴衣,与平时布料贴合身材的制服相比宽松不少,但仍能从轮廓看出副长的窄胯细腰。衣带系得紧实,与胸口露出白花花的一片正好相对,硬朗的线条顺着胸部的沟壑一路直下,大概是走着过来的,肌肉凹陷处被薄汗打湿成一片晶亮,让人觉着少看一眼都是吃亏。


“当然不是。”尽管有所克制,但坂田银时仍笑得很灿烂,看上去像只憨痴的大型犬。


“土方君,过来坐。”他拍拍自己右边的位置。


土方哦了一声,坐到他旁边,像往常一样点了份土方special。他用余光打量过去,本以为坂田银时会向往常那样毫不留情吐槽自己的食物像狗粮,结果这次却发现银发的Alpha只是专注于喝酒。


角落狭小的空间对于暧昧的发酵是在合适不过的场所,即使深知这一点,银时仍然无法阻止愉悦感在胸腔中的跳动。心脏像浸泡在蜜罐里那样,又甜又沉。


银发的Alpha决定今天就实现他的告白。


在土方到来之前他已经在心里pass掉105个方案,好不容易在打好腹稿后把土方约出来,结果就在土方坐到他身边的一秒钟不到,那张平时就习惯跑火车的嘴却一时间不知道以什么话作为开场白。


“土方。”


“嗯?”


既然如此,那就先叫对方的名字开始吧。


“那天说的并不是醉话,也没有把你当成其他人,其实我喜欢的,从始至终都是你这家伙啊,只是你这家伙本身,仅此而已。所以啊,Alpha还是Omega什么的,根本打心底里觉得无所谓,只要那个人是土方君你,不管怎么样都喜欢……”


“你能明白吗?”


该说的和不该说的都一股脑说完了。坂田银时看着土方十四郎的耳尖一点点发红,明明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什么男子高中生,但心脏还是会为此颤动不已。他看过很多次土方的脸红,比起醉酒状态下的那种毫无防备的姿态,这次是他为数不多的、在两人都保持清醒的前提下,近距离的目睹。


恍惚间他只觉得对方现在的表情,看一眼都觉得物超所值。


本以为土方听了一定会生气,结果却发现对方变得嗫嚅。


“呃,万事屋…说实话,我很意外……喂,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啊……”土方觉得大脑像卡了壳,“其实我……”


“哎呀,是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土方身边又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个子的身影。坂田银时的血液登时就涌了上来。


“总一郎君,不要打断成年人之间的对话啊…”银时换上低沉的声音,眼底的猩红没有来得及收住。


“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哦。”


拜托,这个借口都快被用烂了。


话是冲田总悟说给坂田银时听的,可他目光却停留在土方十四郎的身上。


他在无声催促。


银时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本就乱糟糟的卷毛变得更加不服帖。


“土方,走之前让我知道你的答案吧。”


银发的Alpha尽量压制着自己因情绪高涨而爆发的信息素。总悟无疑像是踏进了他的领地的不速之客。Alpha们无声的较量,就连不明所以的过路人都能感觉到周围骤降的气压。


“老板,强人所难可不好啊,让土方混蛋说出伤人的话什么的。”


总悟露出一抹浅笑,心里却是由忐忑和胜负欲混杂在一起的情感。他会开始怀疑自欺欺人的到头来是不是自己。


“什么意思?”坂田银时颇不服气。


“混蛋土方身边的Alpha,有我一个就足够了。”


“少做梦了,白痴小鬼!”


“完全不想被废柴大叔说呢。”


两个Alpha你一言我一语,难以让土方十四郎插进半句话。他在一旁听得脸上一阵红一阵黑,终于忍不住了,就猛吸一口烟,抽完就给两个Alpha一人一个头槌,来结束这种难以忍受的喧闹。


“你们两个是脑子该不会都被百货大楼的自动门夹了吧?不嫌丢人?”


为了维护警//察在市民心中的良好形象,他强忍住将一连串的脏话咽进肚子里。


这种烂俗小说里才会发生的情结让他觉得目眩,直至一个人抓住他的手臂。


“土方先生…”

他率先听见的是总悟的声音。


“土方先生,能陪你一起下地狱的那个家伙,只能是我。所以,不论是过去也好,现在也罢,还是未来,你只需要注视着我一个人,只需要好好呆在我的身边,这样就好…”他的语气越说越轻,仿佛在真正触碰到对方时登时没了底气。


两个Alpha不约而同将目光转移向自己,仿佛他成了法庭上备受关注的关键证人,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让一个人得到无罪宣判,亦或是另一个人的死刑。


“所以说,土方先生…”/“土方君…”


一边是总悟在自己手臂上无意识按出的红痕,一边是银时拉住自己衣袖的手,无论是那一边的脸上都是一个大写的“无辜”。


妈//的。


在内心进行了一番毫无意义的挣扎后,他拽过坂田银时和冲田总悟的手臂,气呼呼地说:


“到底是哪个混蛋规定只能选一个的?”


本来以为是修罗场二选一的典型剧情,结果却是一条未曾设想过的道路。


“诶?”


两个抖s面面相觑。可土方脸上的表情看着又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第九局,土方胜。








10.


如果不是因为坂田银时,土方十四郎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冲田总悟。


和银时喝酒的过程中,他发现只要自己一提到总悟,银时就会变得格外话多,无一不是批判两人过于密切的关系,从而引发了一系列的误会。


送走了银时,空旷的大街上只剩下他和总悟。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远不近,完全没有让暧昧发酵的契机,彼此不吵不闹相安无事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不会有更进一步的关系,仅是作为兄弟或者家人的身份存在在彼此身边,不会牵手,也不会拥抱。


他不知道银时是怎么看待的两个人的关系的,反正他自认为平时没有逾矩的举动,不过见对方那副认真的样子,不由得他不胡思乱想。他在居酒屋里讲了很多点,说他对总悟重视、偏爱、甚至有时候还会有些双标。这些词土方起初只能认可第一个。总悟确实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但至于偏爱和双标,他向来认为自己无论对哪个下属都是一视同仁。


在从酒馆回家的路上,他低头踩灭嘴里叼的最后一支烟,无意中看到路灯下投射的身影。


两人并肩而立的影子,让他突然意识到记忆中的男孩已经无法同他身边的男人重叠在一起。总悟的身高在武州时期只能勉勉强强达到自己的腰,而现在却快赶上自己了。他看着眼前的冲田总悟,还感觉有点恍惚,仿佛过去的十年只是转瞬之间,而自己像经历了一次短暂的时光旅行。


“土方先生,怎么了?这么看着我,是酒喝太多没力气走路了吗?想要我背你?”


长时间的沉默下,总悟见土方突然停下看着自己,还误以为是对方发现自己想牵他的手。


“没那回事。”土方否认,连忙继续往屯所的方向走。


回到房间,他没想到总悟还会提出跟他同房睡的要求。他现在困得要命,假装没理会,换上睡衣,没成想备受冷落的总悟盯他的背影盯得凶。他打算把总悟往屋外赶,只是最后实在耐不住总悟的请求,况且棕发男孩连被子都搬出来了,整个人往被窝里一钻,直接装死,弄得他实在没办法,只好说了句“下不为例”。


躺在床上,他回想起今天下午,男孩因为自己的责备,眼里居然掠过一丝受伤。他在赴约的路上还因为自己没能把总悟的话听完,而心生不小的罪恶感,为此,他现在强忍睡意,只为等待总悟的后文,或许是时间隔得太久,总悟一言不发,他索性就睡了过去。


记得以前有个晚上小总悟突然钻进自己的被子里,拿冰凉的小脚往自己背上踩,吓得他整个人从床上差点蹦起来。


“你来这里干什么?”


土方想掀开被子,却看见总悟连人带席卷作一团。


“房间里有女人数盘子的声音,我害怕。”


只要是逗弄土方,他说的瞎话就向来不用打草稿。这次他偶然抓住土方怕鬼的把柄,想借此机会好好吓唬这个讨厌的家伙。


“怎么可能?少开玩笑了笨蛋小鬼,赶紧回你的房间睡觉去吧。”他把总悟从被子里面揪出来。


“真的,不信你去看看。”他站起身赶忙把土方往门外推。


大半夜,月亮被乌云淹没得严实,外边一片漆黑,草丛里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土方硬着头皮往外踏了半步,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站在中庭,赫然与他正对上,那身形细长得像根竹竿,在凉风中战栗,仿佛下一秒就要折断,连经过的风都像极了嘶哑的长叹,吓得他立马堵上房门,僵硬在原地。


总悟见自己推他不动,心里暗自窃喜,打算明早赶在土方醒来之前,把院子里那根挂了白色被单的晾衣杆收起来。


“怎么不去了?”他故意问。


“知道你害怕,所以今天就特别允许你睡在我房间里,等下别出去了。”


如果不是听见土方的声音里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他差点要信以为真了。


“你是害怕了吧?刚才看见那个。”总悟强忍着兴奋,见土方重新铺被子时手仍在发抖。


对方还特意给他留了个床位。


“谁害怕了?好了,床给你铺好了,赶快进去睡觉。”


本来总悟打算吓完土方就跑回自己的房间,只是方才在对方的房间里上蹿下跳弄得他有些疲倦,况且地上铺着的厚厚的棉被一看就很暖和,他想都没想就再次钻进去。


他没想到鬼怪对土方的威力实在过于强大,要不是有棉被隔着,他和土方的身体就快挨在一起了。黑发的男人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瑟瑟发抖。总悟感觉到一只被汗浸得发凉的手握住了自己。那只手握得用力,一时半会儿他挣扎不开,只好让他这么握着,埋怨自己简直是自找麻烦,本来渴望入睡的心情就这样被土方十四郎搅得清醒,而土方则先他一步入睡了。


睡到快天亮的时候总悟才发现两人的距离近到呼吸快融在一起。那张让人讨厌的脸都快凑到自己的被子里了。他把土方的手指掰开,才发现对方此时睡得很沉,对此没多大反应,就连自己趁他入睡时扯了他的头发,他还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他实在是想对这张熟睡的脸做些什么,便穿上衣服,拿起油性笔在上面隔空比划了几下。


先从额头开始,他要在上面画个大大的乌龟。


撩开刘海,他不止一次发现土方十四郎的皮肤十分光洁,可以很好地在上面上色。


然后是眼皮。


他凑近土方,用笔盖拨弄了几下对方的睫毛。总悟看见它们在自己的笔下颤动,不知怎的感觉心尖发痒。


再之后是鼻子,涂成橙色或许不错。


高挺的鼻梁被手指滑过,总悟觉得光是这样还没什么意思,便捏住土方的鼻子。一时的呼吸不畅,让土方微微张开了嘴唇。


最后是这里。


不知道是不是还出于想逗弄对方一番的情绪,总悟将手指放在土方唇间的凹陷摩挲。


他静静放下手里的笔,居然一时间不知道该在这张脸上画点什么才好。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努力学写字,只是为了在土方十四郎的名字后面加上「笨蛋」两个字 ,而现在面对土方十四郎的脸,不仅仅是画,他连个字也写不出来。


最后他索性用彩色笔胡乱涂一通,然后提起作案工具就跑。


洗脸的时候,土方才发现自己的脑门上多了几朵五颜六色的花,一看就是总悟的杰作。





早晨,土方比总悟先一步醒。


当初那个埋进被子就会被盖得严严实实的小男孩,现在已经居然会嫌被子短了。自从总悟分化后,两人的关系就发生了某些微妙的变化。总悟再也没在夜间打扰过他。


他看着眼前脸快凑到自己被子里的总悟,对方也只有睡觉的时候才会让他觉得省心。总悟的刘海很乖巧地贴在额头上,让土方忍不住伸手去揉他的脑袋。触感比想象中的还舒服,连他的心情也一同软化下来。可惜总悟一向浅眠,被这样一模头,一下子就睁开了双眼。


“土方先生在做什么?”


土方对两人过近的距离后知后觉,顿时觉得头发烫手,立马缩了回去。


“头发沾灰了。”


总悟哦了一句。


之后就像平时这样,两个人早早起床到各自的岗位值班去了。离开前土方还觉得心跳得厉害,像是做了坏事被当事人抓包,好在他们都十分默契地没再提起这件事情,但土方还是觉得脸上一阵滚烫。


在总悟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他的身体上感受到了Alpha浓烈的信息素。虽然只是短短一瞬,却让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处细胞都在高声叫嚣,未能及时收好的、极具攻击性的信息素,正勾起他身体里的某种本能。


他瞥见总悟藏在头发里的耳尖也变得通红,便连忙起身。


都怪笨蛋天然卷,害他觉得两人的关系真的变得有些奇怪。



再次和坂田银时喝酒时,银时开门见山地问他总悟是不是自己的男朋友。答案显而易见,不是。可当自己开口否认的时候心里又感觉到异样。他开始疑心起两人平时表现得有这么像情侣吗。


坂田银时生怕他没自觉,便罗列出一系列证据:同进同出,同睡一间房,还每天相互调侃,打情骂俏。


同进同出相互调侃确实说得也不错,睡一间房他还可以解释,但打情骂俏是什么?是指他天天跟总悟斗智斗勇提防被暗杀吗?


结果银时好像还有话说,却被总悟出声打断了,为了带他走,总悟还喝了自己杯子里的酒。


“看来两只抑制剂好像已经不太保险了呢。”


他的声音听着像生了气。


总悟也是在把土方带出居酒屋的时候才发现这个事实的,他身上没带抑制剂,只能尽量加快回去的脚步。


清酒的气味不浓,但对不胜酒力的冲田总悟来说几乎一闻就要醉。他刻意跟土方十四郎保持适当的距离,但走得太快会让土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这总归让他感到烦躁。而在后面跟着却会让他忍不住往对方的腺体上瞟,反而自己的状况要变得不容乐观。最后他索性选择跟土方并排走。


他想牵他的手。他告诉自己,这样或许能走得快一点。可明明还有其他方法,要拖要拽哪一个的效果不比牵手来得直接?


“跑吧。”冲田总悟看了他一眼。


话音刚落,土方十四郎顿时感觉到手腕一紧,整个人被拽得差点一个踉跄。


两个人在月下飞奔。今夜的风变得安静,街上吹拂的只有两人乱了的呼吸。他不时偷看总悟,正如总悟也在偷看自己,两人的视线匆促对上,又匆促分离,而他的余光中也逐渐仅剩下总悟的面影。


回真选组的速度从未如此快过,土方回过神来发现已经被拉到房间里来,他在屋里翻找了一阵,不料总悟从门口给他丢进来几支抑制剂。他没问这是哪里来的。简单注射完后,整个人虚脱般靠在壁橱外。


他在静静注视总悟的背影。


两人又是无话,直到总悟开口打破了沉默。


“土方先生就这么自信,在那种状态下老板不会对你怎么样吗?”


即使看不见对方的表情,但通过那冰冷而锋利的语气,很难让人察觉不到他在生气。土方十四郎多少也能明白总悟生气的原因,可话到嘴边却偏要倔强地拐个弯。


之所以会赴约,不只是出于对坂田银时为人的信任,还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总悟会跟来,男孩永远会把他那套别扭的关心留给自己。


总悟的关心不算罕见,那孩子表达感情的方式其实说直接也直接,恶作剧得逞了就笑,生气了就吵,累了喜欢往他背上靠。而有时候也爱跟他一样掖着藏着,尽说些唱反调的话。对于自己第二性别的状况,男孩很少会问,结果一出特殊状况跑去找抑制剂倒是找得比谁都快,连山崎都要自愧不如。也不知道那几支玩意儿那里搞到的,包装盒上一串密密麻麻的洋文,能看出是上等的进口货。


“土方先生,还活着吗?”总悟在门外喊他。他大概还是不太放心。


“托某人的福,活得不能再好了。”他从裤袋里掏出根烟点上,希望尼古丁可以使疲惫的身心得到缓解。身上的热度散却,可胸腔里却还没退烧,心跳得好烫。本来好好一句谢谢,说出来也容易,但一想到以脆弱的姿态展露在对方面前,想说点软话却又让他犯难。


“总悟,早点回屋睡觉去吧。”


听上去像在赶他走。实际上恰恰相反。他居然希望总悟能留下来。


“土方先生好像很着急啊,是现在才感觉到很羞耻吗?”他那股不满的情绪如果有实体,应该快把他的门纸捅出个大洞。


“少瞎猜了,白痴。只是看你出门这么急,衣服也没多穿几件,还在外面坐了这么久。”土方说。


那句“别着凉了”怎么也说不出口。


总悟听后一顿,跟他哦了一声,又嘟囔了几句后,才乖乖道了晚安。离开之前总悟还在原地呆呆站了会儿,似乎在确认他是否有在里面好好坐着。


当得知外面只剩下一地冷月光,土方才算彻底放松下来。但心里却多少也多了些“原来如此”的坦然。


重视、偏爱、甚至还会有些双标。


他现在可能会愿意承认这前两项了。




土方的房间里,白天里如果没有总悟光顾,更多的会是写字和翻公文的声音。一旦有对方的介入,引发的不仅仅是工作效率下降的问题,他的血压也会居高不下。如果不是近藤说怕伤了和气,他会想在门口挂个“冲田总悟和狗不得进入”的牌子。用的一定得是标红加粗的字体。


刚提起笔没多久,他就听见那个熟悉的脚步声,皮鞋还特意把地板踩得叭叭响,生怕土方不知道来的人是谁似的。他本来没想着理会,但迟迟不见总悟进来,便往门外看了眼。


他与那双暗红色的眼睛对视,装作是见了一团空气,然后默默把脑袋埋回公文堆里,慢得很刻意,像电影里的长镜头,总之就是很不给面子。见土方没给他什么反应,门外的脚步声很不识趣地顺着走廊祸害了几圈后又重新回到他门前。


“哦,是总悟啊。”他这次捧读的时候干脆连头都懒得抬。没有比这个更让他难以应付的事情了。


“近藤先生让我别总来打扰你,除非是你主动叫我来的。”总悟说完便顺理成章地进了他的办公区,也不知道是第几次进门没脱鞋,土方起初见了还会批评几句,现在基本随他去了。


“嗯。”


他不卑不亢地应了句,拿起今天的报告书开始浏览。


“今天的团子很好吃呢。”总悟从食盒里拿了串一口咬下,故意在他旁边大声咀嚼。


“嗯。”


“今天的阳光也很适合午睡。”团子吃完了,总悟便拿出眼罩戴上,翘着腿躺在他旁边的空地上。


“嗯。”


“地板太硬了,还是靠在土方先生的背上比较舒服。”


还没等土方应出声,总悟就让两人的肩挨在一起。他把脑袋顺势往后用力一靠,好在土方早有防备,不至于笔下的一撇歪出纸张。


“休息完了就快去工作。”


“知道了,老妈。”


可总悟在土方身后就没有一刻是闲着的,他伸出食指在他的背上写字,写的东西不用说都知道肯定没几句好话。土方尽量去无视,但奈何背脊的皮肤比较敏感,而且手指划过的力道也不重,但又像想把他脊骨的轮廓摸透,实在不能怪他一痒就是从背上钻痒到心尖。


土方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不知道以什么作为开头,只好默默忍住,把头埋得深了些。本以为总悟没了兴趣就会收手,没想到下一秒他该换了目标,用手指戳了记他的腺体的所在位置,这让他条件反射般从软垫上弹了起来。


“干、干嘛?”


他记得自己以前有好好教育总悟,Alpha碰了Omega的腺体跟摸了人家的屁//股是一个道理。


总悟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像触了电似的迅速收回手。土方看见他脸上相同惊愕的表情,居然一时间分不清到底谁是被骚扰了的那个。


“啊,刚才有只虫子落在上面。”


“现在飞走了。”


如果不是看见总悟的耳尖又在泛红,土方大概怀疑自己会信以为真。


“总悟,赶紧去工作,别在这里瞎晃。”不知道这是他第几次下逐客令,这次的总悟也没再装作耳背,很识趣地起了身。


“知道了,土方先生。”


只见总悟一走,土方的脸红瞬间就憋不住了。鬼知道他刚才的身体有多僵硬,脑子里除了浆糊就是一团乱码。


双标。土方费了好大劲才从一片混乱的状态中,将这个词从大脑里提取出来。


先不管总悟是纯粹出于恶趣味还是好奇,他想像着如果身后坐着的是另一个人,一旦做出相同的举动,指不定这里要变成案发现场。但是自己居然对总悟连最基本的气愤都没有。


重视、偏爱、双标。这些词在现实中的体现跟坂田银时所说的分毫不差。他对总悟的重视,已经不仅仅是出于长达十年的陪伴。他对总悟的偏爱,如今也已经无法用年长者的身份来作为借口,也无法再让自己一厢情愿地去相信,将自己说服。他的双标,也只是因为对方是总悟,才会一次次降低自己只为他而设的容忍底线。


他被自己后知后觉的情感搅得一团糟。就算心里仍然拒绝承认也是毫无作用。况且总悟那点箭头,他一个明眼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简直是越活越退化,快三十的男人居然会像个处于思春期的高中生。土方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万遍还不止。








11.

如果不是冲田总悟,土方十四郎也不会知道自己喜欢坂田银时。


坂田银时平时懒散惯了,Alpha也没个Alpha的样子,偶尔放出点信息素,闻起来像山泉水,淡得要命,也不具有任何攻击性。


凡是跟坂田银时在一起,两个人大概率都是以吵架作为结尾,闹得凶了甚至还会大打出手,谁也不会给谁留情面,两人被彼此气红脸的次数多得数不清。可就是这样喧闹的日常,居然有时会让土方觉得无比畅快,就好像彼此只是没有信息素的普通人。


或许只是他因为还不知道土方是个Omega。


那天晚上,穷到日常揭不开锅的万事屋老板居然说要请他喝酒。接完对方的电话,他一开始瞟了眼墙上的日历,再三确认今天不是愚人节,才决定赴约。可结果进了居酒屋,掀开帘子却看见银时已经在座位上喝得上头。


“哪有人请别人喝酒,自己却先喝醉的道理?”他故意打趣道。


他见坂田银时那头本就不服帖的天然卷被揉得更加糟乱,不仅不嫌,反而觉得好笑。对方此时居然还能完整叫出他的名字。根据对方一向糟糕的酒品,土方十四郎判断坂田银时还没醉得彻底,顶多是轻微上头,于是他试探性地叫了坂田银时一声,看他还有没有反应。


“你来了啊。”


大概出于酒精的作用,这次碰面银时不仅没挑话题跟他吵,还给了他一个微笑,看上去挺傻。


土方在银时的示意下,坐到了他旁边的空位上。之后他们开始很平常地喝酒,很平常地聊天,直到坂田银时突然说起胡话。


他说他想做他身边唯一的Alpha。


几乎同时地,整个定食屋的常客在听了那句撕心裂肺的宣言后,纷纷把目光投在他和坂田银时的身上。土方被银时盯得脸上发烫,一时间承受了银发Alpha的深情注视和看客意味深长的目光的双重夹击。


“你的脑子没喝坏吧?”


没成想,他骂完的下一秒,银时就抓住他的手臂,像块牛皮糖一样甩也甩不掉。在外人眼里他们就像是在闹别扭的情侣,随着聚集在两人身上的目光越来越紧密,土方怀疑这下估计是解释不清了。


“没坏没坏,阿银现在很清醒!我想说是…那什么,就算你是个Alpha我…我也很喜欢啊!”


坂田银时一面说着自己没醉,一面又拽着他不肯放手,嘴里还嚷嚷一系列羞耻到爆的蠢话,听得土方十四郎都替他感到害臊。


“发酒疯也给我有个限度啊!白痴!”


“而且站在你这混蛋眼前的可不是什么Al…”


那个单词还没讲完他就感觉到背上一寒。他突然想到坂田银时一直以来都是误以为自己是Alpha来着。他起初是想找个机会解释他的第二性别的,可后来发现对方好像并不执着于知道答案,于是索性就一直让坂田银时保持着错误的猜想,而且这样一来还省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一片混乱之中,他得出了一个大胆又叛逆的猜想,只是他不敢顺着这个思路再深究下去了。


真的假的…?


如果换做是以前,面对坂田银时的纠缠,他揍人绝对不带手软,而现在一旦产生了这种猜想,坂田银时的任何举动在他眼里都变成了另一种信号。


好在银时终于把自己喝趴下了,他顿时觉得世界清净,可没过多久又开始烦躁起来。接下来他考虑的事情从如何让坂田银时闭嘴,变成了如何把坂田银时送回家。出于人设,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对一个认识的醉汉不管不顾,而且现在大晚上的,也总不能打电话让孩子们来接他们白痴的监护人。于是作为人民公仆的土方先生决定支撑起坂田银时的半边身体往屋外拖。


幸好扶到半路,他遇见了总悟,男孩给他搭了把手,分担了不少重量。只是坂田银时醉了也丝毫不安分,一只手不时就要往他身上一通乱来,他气得差点拿那人的手灭烟头。


又好在新八出现得及时,土方把人往对方那里一送,心想着这倒霉玩意儿总算有人接手了,只是苦了孩子还要受“上梁不正”的荼毒。


土方看见银时走起路来歪歪扭扭,本以为他一趟路下来仍不是很清醒,结果却发现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无比认真,给他一种灵魂出窍的错觉。


“土方君,这次是阿银我的错,下次我们还可以一起喝酒吗?”


配合上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坂田银时似乎存心不想给他拒绝的权利,他静静注视着土方十四郎的眼睛,就好像所有的话都只是为了能从他嘴里听到一声“好”。


坂田银时又在盯着他看。土方十四郎被他盯得不好拒绝,索性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答应下来,没成想坂田银时变脸变得挺快,上一秒正经,下一秒就又是用轻佻的语气跟他比了个OK。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先入为主,他觉得坂田银时的眼神实在有些烫人。从刚才开始土方十四郎就在被那种似乎不切实际的猜想所困扰,为了证明他的猜想正确与否,他决定在下一次喝酒时好好试探一番。




只是土方的发//情期来得很不凑巧,在第二次赴约前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身体上的异样,及时注将抑制剂注入体内。


总悟知道土方今天晚上的计划,正倚在门外,看着情绪不佳。


“呵…这副状态下还要去赴老板的约,土方先生到底是有多在意他啊?”


“只是简单的赴约而已,别想太多了总悟,我们的关系还没好到那种地步。”


“土方先生又在自欺欺人了,明明是这么信任那个家伙…”总悟嘟哝了一句,沉着脸看他离开。


土方走在路上,已经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非要在屋顶上砍了坂田银时一刀,让两个人原本可以毫无瓜葛的人生轨迹产生交点。他心里腹诽道是孽缘也就算了,可偏偏整个歌舞伎町居民都对他俩产生了什么特殊的滤镜,人人都说他们是对冤家,可同时人人又调侃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搞得就好像说他们没一腿就简直是对不起广大吃瓜群众似的。


又是在意,又是信任的,他们的关系哪有这么亲近?如果偏要说是在意,坂田银时——攘夷时期大名鼎鼎的白夜叉,人头赏金能比得上他累死累活一年干下来的工资,说不在意他自己都不信。至于信任…他也不知道这是总悟在哪里得出的结论,更别提两个人平时见面就掐的关系,怎么看都不像是好的样子。


大概是坂田银时意识到昨天的事情足够社死,于是今天改换了地方喝酒。


“呃…昨天真是不好意思啊。”银时冲他干笑几声,语气听着怪别扭的。


“那种事情我并不会在意。”


不在意才怪!!到底是心多大才会不在意那种事情啊喂!!!


他们一杯接着一杯喝酒。土方十四郎却觉得这种诡异的安静让人尴尬到脚趾都难以伸展。才喝了几杯他就有些开始犯晕。


他忽然想起自己的医生曾建议他不要过度依赖抑制剂,凡是涉及到抑制的事物,大部分都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就像过度紧压的弹簧,会失去它应有的弹性那样。虽然出门前做了双保险,但此时似乎已经逐渐失去它的效用。


“话说,你喜欢的家伙,是个Alpha?”他打算在走前先套话。如果证实只是一场误会,以后再想一起喝酒就不会有所顾忌,但如果真的证实了坂田银时对他有意思……


那他该怎么做?


“其实也不是啦…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是个Omega…什么的。”


“那家伙脾气大,烟抽得又凶,身手也还过得去,明明看上去比Alpha还Alpha来着…”


土方十四郎听得嘴角一抽。这真不能怪他对号入座,只能说特征明显到装傻已经不见得有多高明的地步。可他还是硬着头皮接坂田银时的话题。


“即使一开始误以为他是Alpha,结果还是会喜欢上吗?”他都不知道自己在问些什么有的没的,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好结账的事情。


“是啊,”银时喝了口酒,“喜欢什么的,跟第二性别无关吧?”


坂田银时说完把头转向他。


“啊…这样啊。”


别往老子这里看过来啊!


土方在心里骂骂咧咧,花了三秒钟时间勉强接受了坂田银时喜欢自己的事实,并在心里高呼救命。


在酒精和热潮的支配下,他的脸红得一塌糊涂。


被麻烦的家伙告白了…虽然没指名道姓,但那双眼睛里面就好像写满了自己。他想起那天晚上,被自己搀扶着的坂田银时,嘴里在叫自己的名字,叫得很轻,但还是被他听见了。


幸亏总悟及时出来搅局,他可以不用再忍受这种过于前卫的惩罚方式。暴露在坂田银时那种试探性的目光下,对他来说与受刑无异。


“税金小偷平时还真是有够浪费的,好歹把酒喝完再走啊。”


银时指了指酒杯,不料总悟先他一步夺过,喝完了里面的酒。坂田银时见了,先是对总悟皱了下眉,而下一秒看向自己的时候,眼睛里便充满怨念,像是在质问他“怎么这么快就要走?”


那双死鱼眼只有在和眉毛挨得很近的时候,土方才感受到了真正属于白夜叉的那种英气。


该怎么做?


他说:“万事屋,这次可别像上次那样回去得太晚,别让小鬼们太担心了。”


“再见。”


他尽可能让自己表现得潇洒些,来掩饰内心的无序和慌乱。他甚至暗自祈祷坂田银时别再用那种本人毫无察觉的、黏糊糊的眼神盯着他看。不然他的心会跳得厉害。




回到屯所,总悟在门口问:“土方先生,虽然气味闻着很淡,你就这么自信,即使在那种情况下老板也不会对你怎么样吗?”


“还是说……”


“对土方先生来说,老板已经变成了不可替代的存在了吗?”


他刚想反驳总悟的话,但总悟让他不要急着回答。


不可替代的存在?开什么玩笑。只是…


只是单纯信赖他的为人罢了。


“信赖”这个词一出,他就觉得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发生变化。他始终认为用“不可替代”来形容他眼中的坂田银时,这显然太过,但好像一时间也找不到更为合适的词。他的世界没了坂田银时照样可以正常运作,该过的还得过,没了坂田银时和他喝酒,他大可再找一个,只是或许有了对方的存在,自己的生活似乎会变得轻松许多。


就好像世界上不会有比两个人相处,更让他能从压力中迅速得到解脱的事情,虽然知道这只是短暂。


而且Alpha也好,beta、Omega也好,在对方眼里也无非就是个字母,不会起任何决定性的作用。在坂田银时的面前,他感受到的从来不会是约束。


他承认自己在意并信赖着坂田银时。可光说是在意和信赖,又好像不够。


他发现自己好像没这么讨厌坂田银时。只是不讨厌着不讨厌着,不知怎的,就这样喜欢上了。






12.



结合以上所述,于是,当土方听见总悟和银时同时向自己告白时,他的大脑迅速面临宕机的风险。


喂喂…这是什么情况?!gal game?这种展开出现在少年jump里真的不要紧吗?绝对会被腰斩的吧?!!就算假设大家都能接受这种恶俗的修罗场好了,但是这也根本就不是简单的二选一的问题吧!!


不论是银时还是总悟,他都没有理由放下其中任何一个。可气的是情感又不同于实物,无法掂出个轻重,两个人都是他生命里无可代替的存在,也自然没有高下之别。


而这两个习惯了在他这里为非作歹的家伙,此时又故作乖巧,说是尊重他的选择,可结果一个两个都用那种等待法庭宣判书的眼神凝望他。平日里不着调的家伙们现在越是正经,他所感受到的烦躁感也越强烈。


这选个屁啊!


“喂,到底是哪个混蛋规定只能选一个的?!”他气呼呼地质问起身边的两个Alpha。


“诶?”


坂田银时和冲田总悟面面相觑,还误以为是自己得了幻听。


“土方君,那个,我再确认一下,你刚才的意思是…两个都要,对吧?喂!绝对是两个都要对吧?!”


“你这不是理解得很清楚吗?!”


“在这种情况下开玩笑可不行啊,混蛋土方。居然能面不改色说出这种话,也未免太不知羞耻了吧?”


“到底是谁不知羞耻啊喂!”


“就是啊!土方君还真是不知羞耻啊!已经欲求不满到了这种地步吗?!”


“少给他帮腔啊!白痴天然卷!”


身心俱疲之下,土方十四郎颤抖着手给自己点上根烟,狠狠吸了一嗓子。


“真是有够麻烦的…接下来了的话,你们两个家伙乖乖竖起耳朵听好,我就说一遍——”


“你们两个,我都不讨厌…就算表现得都这么明显,我也没说过什么拒绝的话吧?”现在的局面实在是让他难以启齿,但姑且还是硬着头皮说下去了。


“而且…”


“只有小孩子才会做选择题吧?”土方十四郎停顿了一下,在两人复杂的神色中开始他的后文,“作为成年人,当然是把每一个选项都牢牢攥在手心里才对。”


坂田银时和冲田总悟的心里都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


说着他便一把拽住银时和总悟的后领,大步往门外的方向走去。


“喂喂…土方先生”/“土方君…这是干什么?”两个抖s难得在这件事情上保持极高的同步率。


“先说好,你们的身份证都带在身上的吧?”


“去哪?!”x2


“开房。”


老子那什么期还没过呢。





第十局,土方胜。

FIN.





































千岁

全明星阵容!

  那个时候的画风真好呀

  (又是怀念老画风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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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免

【快平/新平】基德的挑战书

授权搬运。原作者百度all平吧@晴天70816

♛已完结,会把太太的几篇文都陆陆续续的搬过来

♛tag如下,介意删。

♛全文4373字,不喜点❌,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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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人生的最后一刻,天空中的星星却仍是稀稀落落的,为他送行的队伍还真是吝啬。


面对被城市五彩斑斓的霓虹灯照得亮堂堂的夜空,他讽刺地想着,犹如断线的木偶,笔直地从空中落下。


码头上的远光灯把他周围的海水照得犹如白昼空中的蔚蓝,若不是肺里缺氧的窒息感破坏了他欣赏周边美景的好心情,他不知道还要沉迷多久,现在他一只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另三只则像乌龟一样极其不文雅地泅水,只是他的努力接近徒劳...

授权搬运。原作者百度all平吧@晴天70816

♛已完结,会把太太的几篇文都陆陆续续的搬过来

♛tag如下,介意删。

♛全文4373字,不喜点❌,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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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人生的最后一刻,天空中的星星却仍是稀稀落落的,为他送行的队伍还真是吝啬。


面对被城市五彩斑斓的霓虹灯照得亮堂堂的夜空,他讽刺地想着,犹如断线的木偶,笔直地从空中落下。


码头上的远光灯把他周围的海水照得犹如白昼空中的蔚蓝,若不是肺里缺氧的窒息感破坏了他欣赏周边美景的好心情,他不知道还要沉迷多久,现在他一只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另三只则像乌龟一样极其不文雅地泅水,只是他的努力接近徒劳,他没有继续下降,却不见他向河面靠近。


莫非他的一世的英明就要毁在傻瓜警察的那把破枪手里,他呛了一大口水,难过极了,腹部的疼痛因为缺氧渐渐消失,他以无暇顾及周围被血液染红的海水正在发着红光。迷蒙之际,眼前像是出现了幻觉——他仿佛看到了人鱼。


“服部你疯了!”新一伸手想要拉住那个冲动得不用大脑思考的人,可是他毕竟离他有些距离,手还没有伸过去,人影都已经看不见了。


桥墩底下漆黑一片,手电筒照射出白晃晃的光都被巨大的黑口不遗余力地吞下,什么也看不见,就只是无尽的黑暗。河水的流速不算慢,没有任何指示的情况下跳桥救人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平次后悔的是现在不是白天,不然大家都能欣赏到他堪比标准跳水运动员的落水英姿。即使是夏夜,晚河水刺骨的寒冷也没有丝毫减少的迹象,这倒是把他那发热的头脑浇得凉了半截,只觉得自己是有些意气用事,然后直直地向基德落水的方向游去。


活过来的感受却也不是那么的好过,鼻腔中还在流水,喉咙那仿佛刚吃了卡罗莱纳死神(世界上最辣的辣椒)一般,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应约地看到一个人在跪在他身边喘着粗气——是个男的,失落感油然而生。等他缓得差不多了,总算看清眼前那人,也是即为狼狈,被冷水浇透全身,头上原本神采奕奕的毛无精打采地耷拉下来,现在还像是做了极限运动后的状态,不过现在自己的情况一定更糟,“喂,还真是谢谢你啊。”


谢你个头!


平次还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被他一气更是气息不稳,肌肉抽搐的酸疼感,让他全身提不起一点劲,最后整个人仰躺在草坪上——今天的夜空果然不美。


新一正在着急,即使自己怎么也不肯承认自己在为那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担心:“还没找到么?”警车,快艇早已经出动搜寻,却没有找到任何一个人。


“快斗少爷!快斗少爷!”一个沙哑又苍老的声音由远而近。

这大晚上的还有哪家的小少爷在外面瞎逛?


平次看了眼在他一旁捂着脸全身颤抖的基德对他露出个胜利式的笑容:“看来天无绝人之路,关西的小子,我们后会无期。”


真是令人讨厌的语气。


基德的伤口似乎是受到了二次伤害,疼得他冷汗直冒。听那同伙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基德终于显出些慌乱,两个筋疲力竭的人的斗殴可以用慢镜头来诠释——好,现在平次站了上风,整个人压在基德身上将他“牢牢”制服住,双手捂着他的嘴巴不让他有一丝向他的同伙求救的机会。


他们两的距离逼得极近,也对,毕竟身体处于相对贴合状态,平次呼出的气息还能原原本本地到达基德湿漉漉的脸上,看他屏息凝神的警戒样,基德的恼怒算是消散了不少,其实平次根本就没有什么力气,有的只是全身的重量,这可以忽略,只是他压到了自己的伤口,疼得他一时摆脱不了嘴上那只软绵绵的手,而已……


基德表示自己很荣幸地收到了对方差异的表情,情势大反转显然让平次沉不住气了:“别以为你还能从我手上溜走!”


基德看了平次握着他手腕的手,笑道:“你这是向我告白么?小黑人?”


“你!好啊!你有本事进了警局再去闲扯,你个小白脸!”


“诶呀,我在外面好好的为什么要去警局?”一辆警车从理他们不远的道路上驶过,平次刚想喊话,就被基德堵住了嘴。


“他们两个没准都被河水给冲走了……”中森警官开着警车瞎想,“那个小鬼怎么这么冲动,这么远的距离即使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都不一定能够游到……”他有急忙闭上了嘴,因为后视镜里那群内心受伤的小孩眼里仿佛能挤出水来了。


“放心吧,那小子命大。”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小哀给后排沉默的某人安慰道。


“小偷先生,我想告诉你,时间持续越久,对你越不利。”平次用眼神示意基德他还在流血的伤口,雪白的西装有一大片都被染成了血红,服部觉得他墨绿的衬衫也算是报废了。


被好心提醒了的基德虚脱地倒在地上,他可一点都不想被平次交到警方手里,虽然他的性格比新一讨喜:“嗯?别碰我!喂!我叫你别……”


平次把基德的上衣小心翼翼地褪去,撕下基德雪白的披风,包扎起他的伤口,“你这人的脑回路是不是不正常?”


待平次把他的服装整理妥当,才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值得尊重的,即使你是给别人造成困难的小偷,你也有权利拥有自己的生命,它们不应该被践踏。还有,你自己也一定要重视生命,毕竟那是你的,而且只有一条。”


果然他的性格比名侦探的讨人喜欢,只是倔强又更胜一筹:“你还真是天真的可以,我告诉你,战场上,不是你生,就是你亡,你这么个世界观,我还真担心你将来被哪个自以为是的给骗了。”


“哪个自以为是的?还有我告诉你,我的智商一点都不低,怎么可能会被人骗?还有就是你现在在我的手上,最好给我安分一点,别以为我会被你给洗脑。”后脑勺传来的钝痛,以及基德越发灿烂的笑容,他才发现自己被暗算了,基德的同伙……可恶!


“我下次一定会抓到你的!”


>>>


饶是服部平次内心怎么不平,现在也只能被禁足在医院,翻着几本被新一翻烂的的推理小说郁闷着什么时候能出去对基德进行抓捕。


耳尖的他隐约听说基德又有活动,可是这枪伤哪儿有好得这么快,还是那家伙也坐不住了?怎么想自己都不应该躺在医院里,起码给他一份报纸嘛!这几本小说他也是看了三遍不止好么!


“服部君,这是你要的报纸。”这个护士姐姐虽然有些面生,但是她的美丽与高贵都在她将手上的报纸交到平次手上的那一瞬间体现出来,这绝对是除了他母亲以外最为之心的女人没有之一,“谢谢护士姐姐。”平次脸上绝对写了“感激涕淋”这四个字,还以为新一那家伙对他进行了绝对封杀呢。


“服部君真是有些可怜,明明那么地想要知道外界的消息。”她熟练地帮服部吊上点滴,“服部君运动过量,明天才可以下床“哦。”护士小姐突然间凑近他的耳边,好听的女声突然转变为有磁性的男声,平次一怔,“侦探小子的观察能力不能因为到了医院里就减弱啊。”


“怪盗基德!”平次想要起身采取行动,可是被手铐锁住的右手限制了他的行动,“啧!什么时候……”他挣脱了半天也没成功。


“关西小子,你的右手还在打点滴,不要乱来啊,会出问题的,还有,很高心与你的再次见面。”挑逗性的语调,还有抛出飞吻的那个魅惑的动作,让被限制了行动的平次气不打一处来。


“这还未经雕磨的绿松石还真是美丽,挺适合你的啊。”基德拖着手上的宝石,有些无奈地看着白天铐住平次的手铐正躺在他的手腕上发着刺眼的银光,他是兴奋多于无奈呢,还是有什么其他的情感混杂在其中?


“这个东西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平次才不会谢基德在报纸里留下的那枚银针,不然他又要在新一面前丢人了。安安分分地度过了一个并不愉快的下午,大晚上的怎么还能继续窝在医院里?


“你这样跑出来真的好么?”


“什么好不好的,抓到你就是最好的事!”


基德看着手腕上的手铐,笑得深沉:“你喜欢手铐play?”


“啊?”显然是没有明白过来基德说的是什么意思。


“实话告诉你,我也挺喜欢的。”平次的手被反钳在身后,就这样被铐住了,他被基德扛在身上的时候大肆反抗。


“你这个小偷!放我下来,有本事正面交战,啊,给我解开!”平次气急败坏,语无伦次,他觉得他的关西名侦探的脸真是丢尽了。他把头埋在基德披风里,活像一只鸵鸟。


“你还真是可爱。你说你智商不低,怎么不想想这手铐是我的呢?”


“怪盗基德,束手就擒吧!”


迟来的各组探员和关系东名侦探——小柯南,举着枪或者是——手表?纷纷瞄准海岸中身着一袭白衣的怪盗基德,只是今天的状况跟以往有些不同。


“窗户被锁,排风被堵,你进来的大门有我们的警员守着,排风系统已经开启,你的烟雾弹恐怕这时候也排不上什么用场啊。”中森警官觉得他今晚真是帅爆了,撩了撩他的“秀发”指着怪盗基德说道,“你已经无路可退了!”


“呵,是这样子么?那你们看看,我手上的是谁?”基德放下一直安静地趴在他肩上的平次。


“嗨,各位……”他听着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这次丢脸丢大发了。


“服部!”柯南小朋友都能听到他自己细小的手关节发出咔咔的清脆声响,“你不应该在医院里好好躺着么?”


“当然是我把他请过来的啊?不然我要怎么出去?”他一只手的手臂卡着平次的脖子,另一只手拿着他的扑克枪指着平次的脑门,“那么,麻烦借过一下好么?”


人质意外的乖巧,警方根本没想到基德会来这一招,全慌了,他们比平次更乖巧地让了道。


现场唯一的小朋友柯南同学怎么能容忍基德在他的面前劫走平次这样的事情发生呢!之前在河边的草地上发昏厥的平次时他就气愤了半天!


基德上了天台,柯南小朋友直接拿出他的滑板在楼底等待。


“中森警官,这颗宝石看来不是我想要找的那颗宝石,还给你。”看着中森有些笨手笨脚地接收基德抛过来的宝石,他笑道,“那么,告辞。”


中森警官认为怪盗基德绝对是忘了什么事情,但是他肩上那只跟基德等身的大阪警署本部长之子怎么可能会比宝石还容易让他遗忘,他只听到了平次的一声大叫,惊得他连手上的宝石掉地都没有发现——这在他眼皮子底下劫持人质,此人还身份特殊得事情无论如何也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风寒冷,刮得他的脖颈凉飕飕的。


“还看什么看!快去抓捕怪盗基德,解救人质啊!”希望楼下,媒体的相机像素没有这么高。


平稳着陆的基德终于放下一直安分到有些怪异的平次,谁知那家伙的前脚还没着地,后面就开始吐了,还好基德的动作快,不然一身白衣就毁于一旦了。“这就是不乖乖待在医院的结果,所以有时候别人好心的劝告是要听的。”


“要你管,你根本就没有资格说我。”平次原本想要起身,奈何腿脚绵软无力,双手还被手铐靠着,根本起不来,趁着基德“柔情似水”地蹲着为他拍背的功夫,直接顶上了基德的伤口,引来对方的大骂。


平次只好双腿夹着他的受伤的腰肢,完全不顾形象地坐在他的大腿上,奸计得逞一般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傻笑:“怎么?还疼么?”


柯南小朋友自然是不能接受这样的场景设定的,亏他还在跑了这么远的路,回报给他的就是失踪的两人甜甜蜜蜜的一脸夫妻相,他首先本应该怒斥怪盗基德的——“服部平次!”


全名直上,惊得“打情骂俏”二人动作一僵。


平次正奇怪着新一为什么现在还对他发火,一个霸道的吻直接让他大脑当机了。放大数倍的精致的脸占据了他所有的视线,那人还在毫不留情地搜刮这他肺中仅剩的空气。


“那么多谢款待。”仿佛吃饱喝足,怪盗基德扬长而去。


平次的脸乖乖地埋在柯南小朋友小小的胸膛里,就能猜出他在害羞。


他摸了摸还湿漉漉的嘴唇,想着:还真是可爱。


他看着新一像护牛犊子一样护着平次,意味深长地笑了,他拿起他的扑克抢,发了张卡片给工藤新一,“不服来战”


那么说这是战书喽?


气得新一把它撕成了碎片。


“工,工藤,我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闭嘴!”


——END——


♞因为原来的排版在老福特上看起来不太舒服所以我改了一下。

♞如果喜欢欢迎评论,都会反馈给太太本人的,感谢(⑉• •⑉)‥♡

常清

对于格里菲斯的直球,格斯是一副tm我们才第一次见面,别说的好像认识我很久一样!

并且觉得这个白毛男嬉皮笑脸。(啊不是,这波好感开局就负数)

以及用剑来决定去留,一开始是格斯提出的,格里菲斯不过是按照格斯的意思出剑,难怪最后格斯要走,格里菲斯直接拔剑。

这个时候格斯真的不喜欢格里菲斯,但他承认对方长得漂亮!


对于格里菲斯的直球,格斯是一副tm我们才第一次见面,别说的好像认识我很久一样!

并且觉得这个白毛男嬉皮笑脸。(啊不是,这波好感开局就负数)

以及用剑来决定去留,一开始是格斯提出的,格里菲斯不过是按照格斯的意思出剑,难怪最后格斯要走,格里菲斯直接拔剑。

这个时候格斯真的不喜欢格里菲斯,但他承认对方长得漂亮!


sjwhdiyjhsw

作者twi:묭 @lll2S2S

汉化仅供同好试阅交流 禁二改商用

仅发布在wb/lof 勿转出 已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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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夕玦

【轩源】美人画皮

昨天轩源太上分了!所以打乱一下排布,今天先发这篇,小宋冲鸭!


张真源第一次见到宋亚轩的时候,他正趴在露台上往下望。


他穿着蕾丝领子的白衬衫和卡其色的五分裤,脚上亮闪闪的牛皮鞋和白袜子装饰着更像是旧式贵族里的小王子,过长的头发披散着落在肩头,脸蛋白皙漂亮,唇瓣鲜红的仿若涂了胭脂,连眼尾也缀着一点点红晕。


他好漂亮,生的像是画中的仙子,从头精致到脚,连无聊撑着头逗弄面前的含羞草都能入画被人传阅,眼波流转间俱是风情。


张真源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一个抬眼就被惊艳,呆愣愣站在原地许久回不过神,甚至那少年同他讲话的时候也慢半拍才反应过来。


“你是家里新来的仆役吗?”声音也很...

昨天轩源太上分了!所以打乱一下排布,今天先发这篇,小宋冲鸭!


张真源第一次见到宋亚轩的时候,他正趴在露台上往下望。


他穿着蕾丝领子的白衬衫和卡其色的五分裤,脚上亮闪闪的牛皮鞋和白袜子装饰着更像是旧式贵族里的小王子,过长的头发披散着落在肩头,脸蛋白皙漂亮,唇瓣鲜红的仿若涂了胭脂,连眼尾也缀着一点点红晕。


他好漂亮,生的像是画中的仙子,从头精致到脚,连无聊撑着头逗弄面前的含羞草都能入画被人传阅,眼波流转间俱是风情。


张真源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一个抬眼就被惊艳,呆愣愣站在原地许久回不过神,甚至那少年同他讲话的时候也慢半拍才反应过来。


“你是家里新来的仆役吗?”声音也很好听,如冰撞水脆动悦耳。他微微向外俯身,想看清底下人的模样。


“啊、啊,我是。”张真源感觉喉咙有点发干,他手上还拿着浇花用的水壶,锃亮的漆皮铁桶拎在手里颇有分量,身上灰扑扑的工作服和沾着泥土的鞋边都在昭示着身份,让他在这个漂亮的人面前升起几分羞怯。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张真源。”


“挺好听的。”他轻笑:“长得也很可爱。”他说可爱的时候像是在称赞东西,就是那种摆在货架上的、可以随便评头论足的东西。


张真源不知道怎么回应,只好尴尬的揪着裤边,他能猜到面前这人的身份——宋家小少爷宋亚轩,名义上的掌权人,实际上的金丝雀。


他的父母在他十岁时去世,留下大笔遗产,然而过于年幼的继承人没能力守住家业,且身体不好常年卧病在床,只能暂时交由他的堂叔管理,一管就是十年。


谎言编织的再好也只能是谎言,丑陋的真相盖上用权力和金钱交织出来的华美衣袍足够迷惑外人的眼光,起码没人出来质疑过这样的管理。


张真源偷瞄站在露台上的小少爷,他个子高挑,人虽然瘦削但是脸色并不惨白,精致漂亮的眉眼都在彰显活力,这样的人禁锢于笼子中,就是折翼的天使。


“上来陪我说说话吧。”小少爷冲他招手:“很久没看见这么年轻的新人了,看来我同管家说的话还是有点用处。”


张真源很犹豫:“这不合规矩。”管家安排给他的工作是园丁,只要负责好花园里的花就足够,如何能上小少爷的阁楼呢?


“一点小小的话语权我还是有的,你不用担心受惩罚。”宋亚轩拿手指敲了敲脸颊:“还是说你不想同我说话?是觉得我太无聊了吗。”


“没有!不是!”张真源连忙否认:“同您说话是我的荣幸,只是我衣服和鞋都是脏的,怕上去污了您的房间。”


“这有什么关系,叫他们打扫不就好了。”宋亚轩笑的眉眼弯弯,声音极度蛊惑:“外面太阳这么大,快上来吧,我屋里有茶和小蛋糕,陪我说会儿话就好。”


张真源无法,用水壶草草冲洗了下手,向阁楼上走去,宋亚轩就站在楼梯口迎接他,见到他,直接抓着他的手腕把他带入房间,将桌子上的甜品架整个推到他面前:“你看,我有很多小蛋糕,你想先吃哪种?”


他像个和朋友分享收藏品的孩子,眼眸里闪烁着纯洁透亮的光,丝毫不在意灰扑扑的工作服和沾着泥土的鞋子,神态自然的牵起他的手万分熟稔。


张真源没办法抗拒这样的亲昵,甚至因为过近的距离而面颊飞上红晕,他能闻到小少爷身上清爽的柑橘味,看见他脸上细微的表情,比在下面的时候更漂亮,一眼就能倾心。


“我吃这个吧。”张真源从架子上拿下一块草莓蛋糕,他原先只从橱窗里见过这样精致的甜品,每一个都价值不菲,只敢路过的时候在橱窗外看看,甚至过生日时候的愿望都只是能买一块蛋糕而已,现在却有一整个甜品架摆在面前。


他吃东西的时候喜欢蜷缩起身体,小小一团,目光专注的盯着面前的蛋糕,吃的脸颊鼓起来,宋亚轩盯着他,眸光闪动,嘴角勾出一抹笑容。


“你嘴角沾到奶油了。”他凑过来,拿帕子去擦他的脸,手指拂过面颊温温的,距离近到能看见小少爷煽动的睫毛,鸦青色的羽睫打下一点阴影,漂亮的眼睛秋水潺潺,嫣红的唇瓣咬住露出一点贝齿,无处不是诱惑。


张真源被这个距离惊到,椅子发出巨大的摩擦声,在静谧的空间无限放大,宋亚轩没怪罪他的无理,反倒笑起来:“别惊慌啊,我又不是要吃你。”


“你知道我是谁吧?我叫宋亚轩,常年住在这个阁楼里,身边都是上了年纪的仆役,很久没看见与我一般大的人了。”他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张真源倒了杯红茶:“我只是想找个人陪我说说话,吓到你了是吗?”


张真源想,他偷听见的话原来都是真的,宋家的小少爷,就是披着光鲜亮丽的皮而被囚禁在笼中的鸟而已,身边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也无法出去,整日困在这个庄园里,虽然坐拥富贵却也受尽限制。


他心软,见不得面前年轻男孩受了委屈又隐藏期待的模样,挣扎良久才大着胆子坐回位置,伸手接过他递来的茶:“您是少爷,我只是一个仆役,陪您说话是应当的,您以后要是有需要,可以随时叫我。”


“别搞这么生分,房间里只你我二人,直呼名字未尝不可,况且我想寻的是个能说贴心话的人,你要只当我是少爷,可就浪费这份心意了。”


“我们第一次见面……不太好吧?少爷,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少爷未免也太单纯了点,只是看见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仆役就能把人拉进房间想要谈心,举止如此亲昵,若是一个怀着坏心思的人另有图谋,小少爷可就惨了。


“你第一次见我,我却不是第一次见你,我已经在阁楼上观察你好几天了。”宋亚轩指指露台的边角:“我看人很准的,你对花草都能如此爱护,心肠必定不坏。”他看了何止几天呢。


“谢谢少爷抬爱。”张真源终于露出笑容。“别客气,多吃点。”宋亚轩又递给他一碟饼干:“你多大了啊?和管家签了多久的契?家里有什么人?”


“我21岁,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和管家签了三年的契。”张真源知无不言,他没觉得这些有什么好隐瞒的,宋家再不受宠的少爷,也是含着金汤匙的富人,不会从他身上图谋什么。


“那你比我要大一岁,论常理我还该喊你声哥哥。”宋亚轩咯咯笑出声,不知道哪里戳到了他的笑点,但是他笑起来实在好看,白皙的面颊染上两分红晕,明媚又艳丽。


“别打趣我了。”张真源有点不好意思:“你平时都待在阁楼上吗?”他来宋家也有一个星期,平时都从仆役的口中了解宋少爷,今天是第一次见。


“也不全是,每天上午我会去主楼书房上课,下午去琴房练琴,偶尔也可以翘掉,闲暇时间算多吧,只不过我比较喜欢待在自己的阁楼。”


他们开始攀谈,像真正的朋友一样,距离感消失的迅速,张真源发现宋亚轩很平易近人,且学识渊博,和他聊天让人愉悦又放松,不知不觉天就黑了。


“遭了,我花园还没有打理!”张真源看见暮色沉沉才知晓时间的流逝,想到被自己扔在外面的水壶,不由得暗叫糟糕,如果没完成任务,是会被罚钱的。


“少爷,我得赶紧走了,花园不打理完我今天的晚饭就会泡汤。”张真源站起来要走,却被宋亚轩拦下。


“我可以跟管家说把你调来我身边,你愿意吗?”他放下帕子去捉张真源的手,指尖摩挲着手腕,偏偏脸上满是无辜,水盈盈的眸子写满期待。


“你会很轻松,不用再去打理花园,也不用担心完不成工作没有饭吃,只要待在我身边陪着我就好。”


他给的条件足够诱人,下午的交谈也足够瓦解防备,张真源只犹豫了一下就点头同意,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很荣幸。”


“我也很开心。”宋亚轩摩挲着他的手腕没有放开,羽睫轻眨,看不清眼底的情绪,唯有上扬的嘴角表明心情。


如宋亚轩承诺的那样,张真源日常非常轻松,只用围着少爷一人转就好,帮他准备换洗的衣服、上课的书籍、练琴的琴谱,陪他吃饭、聊天、逛花园,倘若不是阶级的差异,张真源恍惚间真的以为他俩在谈恋爱。


与谈恋爱的模式太像了,宋亚轩很会撒娇,早上不想起床的时候就会软乎乎和张真源讨饶,求他再睡十分钟,遇到不喜欢的菜也会皱着眉夹给他,日常的牵手拥抱更是不少,他最喜欢趴在张真源的背上要求他背。


他灿烂的笑容、弯弯的眼睛,凑近时好闻的柑橘味,亲昵的触碰和不设防的拥抱都足够击中张真源的心脏,让他不自主就沉沦在名为宋亚轩的漩涡里。


可是怎么可能呢?宋亚轩是小少爷,他只是个仆役,天鹅不会亲吻乌鸦,少爷也不该落入淤泥,他那样漂亮的人,该好好的站在云端,生活给他足够苦难了,不能由他再添上几笔,他应当做少爷的保护伞,而不是最后的稻草。


他整顿好心情端着餐盘向宋亚轩的房间走去,路过回廊听见两个杂役对话。


“张真源这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被少爷看中带在身边,一天天的多清闲啊,拿的工钱还比我们高。”


“抱怨有什么用,有本事你也长的像他那么精神啊。”


“哎你说少爷是不是看中他的脸了?个子高肌肉也结实,不会少爷饥渴了召他暖床吧?”


“你挺会想的啊,倒也不是没可能?”


“上流社会的人玩法花着呢,别的不说,咱少爷这脸是真漂亮,不知道床上什么滋味。”


“要是能上了咱们少爷,哪怕只有一次,命赔进去也值了。”


张真源听见他们的污言秽语只觉得头上火烧的厉害,他放在心尖尖上呵护着生怕磕了碰了的人,就沦为他们嘴里不入流的玩物一样,叫他如何能忍?当即放下餐盘冲上去给了两人一拳。


他自小从孤儿院长大,没少受苦楚,讨生活时候练就的一身打架本事并没有因为入了宋家而丢失,打的两个仆役鼻青脸肿,但也因为过于拼命不设防,嘴角挨了一拳,身上也被踹了两脚。


他对着镜子确定脸上只微微青了一点点后才放心走进宋亚轩的房间,前几天宋亚轩的堂叔回家,没少叫他去参加宴会,都是些乌烟瘴气的场合。


进不去宴会厅只能在旁边干着急,每次看见宋亚轩强撑着笑脸回来都觉得心疼,好不容易送走了堂叔,他变着法哄小少爷开心,这两天刚有点笑模样,可不能因为他同旁人打架再坏了心情。


可谁知宋亚轩敏锐,他还没走近呢就被发现了端倪,直接扯着手腕拽到身前:“谁伤了你?”


他头一次见到宋亚轩冷脸,日常含笑的眼眸都似冰封着霜雪,骤然凛冽的气质如出鞘的锋利刀刃,只待供出打伤他的人就会挥出。


“没、没有,我自己不小心撞的。”他有一点磕巴,却坚持不肯说实话,僵持了两秒之后宋亚轩先败下阵来,抱住他把头抵在肩膀上。


“别让自己受伤好吗,你对我真的很重要。”宋亚轩的手仍旧放在他的后颈上,这是一个挺强势的姿势,想退都退不了。


“别人都嘲笑我的处境,只有你不会。”他攀附着张真源的脖颈,湿热的气息洒在裸露的皮肤上,滑腻的触感有点像蛇,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吗?”房间里只有床头有盏昏暗的油灯,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棂笼罩在面颊上,让他仿若月下仙子、画中精灵。


“会的。”张真源喉头干涩:“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除非你先抛弃掉我。”我会虔诚的追随着你,当你的信徒,除非世界崩塌生命走向终结,这份信仰才会湮灭。


“那真好,我们不会有分离了。”宋亚轩露出灿烂的笑容:“你想吻我吗?”他是夏娃的禁果,是潘多拉的魔盒,是诸神的宝藏,鲜艳红唇一张一吐之间就是一个致命的问题,偏偏漂亮的脸孔仍旧纯洁无瑕。


张真源呼吸一滞,以为自己肮脏的想法被他发现,脑中拼命的想对策,可唇瓣刚张开就被手指抵住,手指的主人朝他贴近:“我想吻你,你和我有同样的想法吗?”


距离近到彼此的呼吸都能打到面颊上,张真源鬼使神差的点了下头,然后就看见宋亚轩笑起来,月光都会在这样的笑容面前黯然失色,万物为他倾倒。


宋亚轩吻了上来,这是一个温柔的、缠绵的吻,由浅入深,初时只是唇瓣摩擦,再后就是分开唇瓣交换气息,黏腻的水声响在耳畔,极尽浪漫。


一吻结束张真源还没回过神,他不知道这是施舍还是梦想成真,呆愣愣的看着宋亚轩,而宋亚轩抚摸着他的头发略带几分无奈。


“还没明白我的意思吗?”他又啄吻了一下张真源的唇瓣:“我喜欢你,想同你在一起,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不分离好不好?”


张真源激动的说不出话,只狠狠点头,梦想成真带来的巨大惊喜充斥着胸膛,他紧紧搂住面前的爱人,只觉眼眶湿润。


“想不想体验一下快乐的事情?”宋亚轩把张真源推到床上,贴近他的耳朵轻咬:“放心交给我吧,你会爱上这种感觉的。”


吻逐渐落下,烙印在每一寸皮肤,春天对樱桃树做的事情,一件不落的施展开来,绮丽多姿。长年锻炼的身体柔软而富有活力,折腾起来也只是隐忍的呜咽,泛红的眼尾为夜色更添几分风韵。


擦去怀里人脸颊上的泪痕,给人细心的裹好被子,宋亚轩披了件大衣走出房间,径直来到二楼的书房。


“我堂叔已经活的够久了,这个年纪的人安逸的走也能算个喜丧,替我多准备点元宝纸钱。”宋亚轩随意翻看桌子上的文件,漫不经心的决定着人的生死:“还有今天和真源打架的两个仆役,逐出去,放话说他们手脚不干净在宋家偷了东西,其他家看着办。”


管家恭敬的俯身听候着他的吩咐,犹豫半晌,还是忍不住开口:“少爷,张少爷万一知道……”


没等他说完就被宋亚轩打断了:“他不会有机会知道的,我也不会容许这样的情况发生,他想要什么,我都有能力满足。”他想要乌托邦,他就给他构筑乌托邦,他想要宋亚轩是个漂亮纯洁的少爷,他就能装扮出纯洁无辜的样子。


他想要天上的星星月亮他都能为他采摘的到,前提只有一点:他不能离开他。张真源是宋亚轩的底线,也是他的软肋。


“管好你手下的人,但凡有一点端倪让真源察觉到了,后果你们都知道。”他仍挂着灿烂的笑容,却没了天真的样子,几分森冷几分残忍彰显的淋漓尽致。


管家知道,这才是真实的宋亚轩,美人皮美人骨下是完全的黑心肠,十岁遭逢大难,十二岁能从他堂叔的困囿下回到祖宅,从此韬光养晦一直到十六岁拥有完全推翻堂叔统治的实力,却像猫捉老鼠一样一直吊着,让真真假假的谎言迷惑着外人的视线。


他从前也疑惑为什么有强大的实力却还要装样子奉承堂叔,直到那天跟着宋亚轩出门,在街角看见张真源,他的老板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笑容。


他需要构筑一个庞大的谎言,构筑一个被欺压的小白花的身份,因为这样的伪装能让他更容易俘获爱人的心。


让张真源丢掉上一份在餐馆打杂的工作,不经意的透露出宋府招人的消息,给他安排在宋亚轩阁楼下整理花园的工作,让仆役们闲谈时说起少爷悲惨的身世,一步一步,环环相扣,都在将这个少年拖入宋亚轩的陷阱。


心思缜密、手段狠辣,与这样的人为敌只会死无葬身之地,但是成为他的爱人,将会享受世间所有荣宠,他的一切温柔与体贴只会对你展现。


管家恭敬的退了出去,宋亚轩扔掉文件,回到房间抱住张真源,外面的凉气钻进了被子使得他眉头皱起,迷糊的睁不开眼,但是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后舒展眉头,主动投入宋亚轩的怀抱,手揽着他的腰把头埋进脖颈。


宋亚轩抱着爱人闭上眼,他知道自己的谎言不可能维持一辈子,面具终有揭开的一天,但必须由他亲自来揭开,而在那天到来之前,他要做的就是让张真源深爱自己死心塌地。


他终于把他十岁时候的绮丽幻想攥在手心,那个明明身处福利院却有着堪比太阳般灿烂笑容的男孩,肯省下自己为数不多的粮食去喂小动物,甚至与自己都没有见面,在听见院长说旁边搬来了一个生病的小男孩之后肯把一个月才有一颗的糖果通过墙缝递到自己手上。


他是他愿意停留在这浊世的理由,是他肯从淤泥里向上挣扎的动力,是他清醒夜里久久回味的美梦。


现在,他如愿以偿。


九仙儿
  关于展辞的十件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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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展辞的十件小事

Melina啊

童话说

现背文学,请勿上升。

再重复一遍,是胡诌的,因为心疼西城所以有许多私设,请各位自己避雷。

enhypen李羲承✖️aespa柳智敏


2023年2月18日。

即便到了凌晨三点,首尔却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特别是弘大这条街,几乎是每一家商店都灯火通明。难得在颁奖典礼之后没有别的行程,李羲承戴着口罩准备出门散步。

“孩子们,我出门散步,顺便吃个夜宵,有人要去吗?”

“啊好累,晚上吃什么?”

“我现在只想睡觉。”

“阿萨,今天可以睡美容觉了。”

“不是还有泡面吗?”

“好啊好啊,再点份炸鸡吗?”

“热量......

现背文学,请勿上升。

再重复一遍,是胡诌的,因为心疼西城所以有许多私设,请各位自己避雷。

enhypen李羲承✖️aespa柳智敏

 

 

 

 

 

2023年2月18日。

即便到了凌晨三点,首尔却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特别是弘大这条街,几乎是每一家商店都灯火通明。难得在颁奖典礼之后没有别的行程,李羲承戴着口罩准备出门散步。

“孩子们,我出门散步,顺便吃个夜宵,有人要去吗?”

“啊好累,晚上吃什么?”

“我现在只想睡觉。”

“阿萨,今天可以睡美容觉了。”

“不是还有泡面吗?”

“好啊好啊,再点份炸鸡吗?”

“热量太高了。”

关于enhypen成员之间的一些典型各说各话。

李羲承认命的换了一身私服,他早该知道,不该对这群家伙抱有希望。再三确认自己裹的很严实之后拿好钱包就出门了,毕竟他不想再发生一次忘带钱包的窘况。

其实只是想随便走走,他发誓。

但是当他又走到汉江,看着夜幕下的水面时,还是会控制不住的想到柳智敏,这很奇怪。他们只是见过几面,也是在活动中碰上。

唯一一次是在2020年,时间轮轴向前拨动,回到2020年9月。

当时的他因为社内的选拔赛而身心俱疲,最终场之前,也许是pd们大发慈悲,放他们一天的假期,希望各自都能以最好的状态回归。

李羲承本来是想回家的,事实上,他也确实是回家与家人待了一会。

然后因为不想让家里人担心,而准备外出散心,以提前结束休假为借口。

他向来不是脆弱的人,但这也是他第一次产生怀疑自己的心情。

这样真的对吗?没问题吗?是不是做的不够好,自己应该更努力的。

每天每天,这种想法就像一颗地雷,时不时就会爆炸。为此他付出了几倍的努力,无论是训练还是责任上。

他并不是永动机,以超高速运行的大脑也有想要休息的时候。

就在此时此刻,夜幕星河中。李羲承在汉江的临边沙滩上,难得放肆叛逆了一把,就迎着夜风,赤脚踩进海里。

水流不断拍击着他的脚背,从他的角度看,漆黑的夜幕与水面几乎融为一体,更远处的连接处,看起来是自由与美丽的。

好似被海妖引诱一样,控制不住的,尽管有水流阻力,还是想要往深处去。

“喂你,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啊!”

突然他的胳膊被人抓住,一道悦耳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整个人被迫转身。

然后他看到了这辈子最漂亮的人,就算只露出眼睛。她扎着丸子头,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眼睛大大的,一个夜晚都没有出现过的月光,命运般的,出现在江的尽头。

少女不由分说的拉着他的胳膊往沙滩上走,一时发愣也就没有挣扎,任由对方这样拉着自己。

说实话,是有些堂皇的,他没想到真的会有人以为他想不开。

“我说你有什么想不开啊,怎么说也不能投江啊。”

少女一边拧着卫衣外套的水,一边嘟嘟囔囔的类似教训着他,丸子头显得她整个脸蛋像个鹌鹑蛋一样,虽然嘴里在数落着他,李羲承却觉得,这样有点可爱。

“我没有想不开。”

“没有想不开?水面都到你腰那里了。”

女孩很明显不相信他的话,并且有理有据的反驳。李羲承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只能微低了头,认命听她唠叨。

“因为好像开始变得害怕。”

“好像做什么都不对,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问题,是不是因为不够好,所以造成了遗憾发生…”

不知不觉的就说出了自己的烦恼,这让李羲承自己也没想到,对于他来说,这样难以开口的话,会这么简单的吐出。

“所以你真的没有尽力吗?”

李羲承愣了一下,仔细想过之后开口。

“当然不是。”

“每次我都尽力了,我很努力很努力的去练习去帮助任何一个人。但只要结果不好,我就觉得是我的责任。”

“我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但我似乎做不到。”

“那就不去想了!”

“内?”

他已经做好了被安慰的准备,无论是谁,似乎都只会宽慰他,但她显然不同。

“人偶尔是要放松的,总是把自己逼的太紧的话,会有反效果喔。”

“更何况,你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全部,不是吗?”

“已经足够了。”

这五个字好像在这瞬间就这样砸进他心里,从来无条件付出,似乎是不知疲倦的他,终于得到一个“就算是到此为止也没关系”的回答。

“欧尼,我们要回去了,你在哪里啊,快点啦。”

不远处有个女生的声音传来,面前的女生突然开始慌乱。

“啊啊啊完蛋了,被经纪人知道一定会骂我们的。我先走了,答应我,千万不能再想不开喔。”

女生宛如炮弹一样的嘴速,带着不自觉的撒娇,李羲承几乎控制不住嘴角的上扬。

“一定要帮我保密哦,我可是瞒着经纪人出来的。你知道的吧。”

“从某种意义上,我们也算同病相怜吧。”

女生娇憨的眨眨眼睛,嘴巴抿起,几乎是在引诱着他点头同意。

见到他点头,女生才放心的往沙滩外跑。

李羲承的心情逐渐感到平静,甚至有些雀跃的心情是怎么一个既视感?

“李羲承xi,你也许应该多为自己考虑一些。”

没想到她会在转过头,以至于李羲承脸上的笑容都来不及收,但也被她的话惊讶到。

她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难不成也有关注过我吗?

以上,李羲承内心。

不过看着少女越跑越远,他终于没忍住出声,虽然知道对方可能是练习生,也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做。他是正在参加生存战的练习生,不知道能不能够出道,更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但他总有种不现在叫住她,就会错过些什么的直觉。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开口。

“喂,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啊。”

“我是刘知珉,记住这个名字。我也会成为大明星的!”

女生本来已经走到同伴身边,听到声音有些意外的转过头,然后笑起来,昏黄的灯光似乎都给她镀上一层柔光。

刘 知 珉

这三个字在他嘴边被反复呢喃,也许今夜他永远不会忘记。

但紧跟着他的生活也开始忙碌起来,选拔战结束之后,七个人开始准备出道,练习舞蹈、拍物料、MV,生活突然繁忙的让他没有时间去想其它的任何。但偶尔,非常偶尔的时候,他还是会从心底冒出这个刘知珉这个名字,就像那天晚上她突然出现一样。

时间来到2023年2月18日。

enhypen在频繁的国外演出之后终于回到韩国,李羲承宛如挺尸一样,从公司化好妆换好衣服之后挺到了颁奖典礼,一方面是不想让衣服褶皱,另一方面…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刘知珉了。

是的,在李羲承出道之前,那天晚上的女生就提前出道了,她也确实做到了所承诺的那样,成为女爱豆中的大势。

因为是前后脚出道的,所以经常会撞回归。他会在候机室问好时仔细看她今天的心情是否开心,次数多了,就算偶尔刘知珉是在营业,李羲承也能看出她的真实心情。

但他和刘知珉似乎都保持了某种意义上的默契,从第二次在后台见面开始。

李羲承跟着成员们去问候前辈,很明显,就算只是出道早十几天,也要遵守前后辈制度。

他本来是有些紧张的,但是例行鞠躬之后,抬头的瞬间,直直的撞进刘知珉眼里。

看到她眼里的笑意以及狡黠的眨眼睛,所有的紧张都化为乌有。这很奇怪,李羲承的心情完全被一个只见了两面的人影响。

然而这个时候的李羲承,显然还不懂的什么叫做“一见钟情。”

直到李羲承站在主办方安排的位置上,还有些出神,他已经很久没见家人…也很久没见过刘知珉了,这样想着一边和其他爱豆鞠躬问好。

左边胳膊突然被人撞了撞,他下意识往左边方向去看,几乎是余光看到的瞬间,双手就背过去,挺直的腰背深深弯下,久违的紧张,以及在他耳边逐渐变大的心跳声。

导播之所以称为导播,自然是有原因的。大屏幕切到刘知珉的时候,他没忍住盯了好一会,直到身边niki用胳膊碰了碰自己,他也没移开视线。

其实他知道粉丝们都是“火眼金睛”,推特上关于她的相关从未间断过,但是这一次他想放任自己。

 

李羲承从回忆里抽身的异常艰难,当他回过神,眼前依旧是黑漆漆的一片水,还有闷响的水声。

他又看了一会,今夜不像与刘知珉相遇的那晚,尽管黑夜,但依然有闪亮的碎星和迟来的月亮。

但今晚,他几乎能够确定,不会有月亮,更不会他起伏不定的心绪。

随手开了一瓶便利店里买的小麦啤酒,虽然李羲承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需要发愁的,但在啤酒灌进嘴里的瞬间,咽下的时候,还是觉得轻松不少。

“爱豆也可以这样喝酒吗?”

“被拍到的话,明天标题就是,enhypen成员李羲承xi凌晨汉江醉酒了。”

有些耳熟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李羲承整个后背都僵硬起来,几乎是不敢动,生怕是自己的幻觉。

“我说,你很没礼貌哎李羲承。”

“跟你说话不回答我吗?”

听到她略带不满的声音,李羲承才连忙转过身,入眼所及的果然是她,刘知珉站在他一米处,带着鸭舌帽,口罩没有摘,但他还是看到一双漂亮的眼睛。

“你怎么?”

“我怎么会在这里?”

李羲承呆呆的点头,她似乎是被李羲承的呆样逗笑了。

“你真是个胆小鬼。在待机室见到为什么就那样走了?竟然不来跟我打招呼吗?”

“太过分了。”

“我一直在等你联系我。”

李羲承张了张嘴,又找不到为自己辩解的理由,心里那个不敢去想的想法却越来越成型。

颤抖着、害怕着询问。

“你知道你到这里,有多大的风险吗?”

“当然。”

“你知道你努力了那么久的,也许都会付诸东流?”

刘知珉的目光正对上他,颇为认真的回答。

“不去试试,怎么知道结果?”

巨大的狂喜几乎要淹没了他,差点没控制住想要伸手抱住眼前的人。

倒是刘知珉先退后了一步,微微歪头说。

“现在拥抱的话,明天是要公布恋情吗?”

李羲承的耳朵几乎是一瞬间就烧红了起来,伸手挠挠后脑勺摇头。

最后的最后,月亮终究奔他而来。

 

 

 

 

  

  

  

彩蛋:

李羲承直到凌晨三点才回到宿舍,本来他是想送刘知珉回去的,但她说以防被拍到,所以被撵回家了。

偷偷摸摸的开门时,他有种做贼心虚的既视感,手心蜷缩着塞在兜里,还是能想到与刘知珉触摸时的温度,只是这样想着,嘴角就控制不住的勾起。

也许是想的太入迷了,打开客厅的灯光之后,中央的地板上围着坐了六个人。

完全被吓了一跳!

甚至惊讶的退后了一步,有些结巴的开口。

“你,你们干嘛?”

“哟,约会回来了?”

这是朴成训。

“在一起了吗?”

“确认关系了吗?”

这是梁祯元和沈载伦。

“不会连联系方式都没有吧?”

这是Jay。

“哎咦,那也太逊了。”

这是niki。

“牵手了吗?还是bobo了?啊,浪漫的爱情啊~”

这是激动的金善禹。

李羲承一整个黑人问号脸。

“你们在说什么?当然都没有!我们只是朋友!”

“yeah,朋友~”

“谁会信啊,你看人家的眼神直勾勾的。”

“太痴汉了。”

“羲承hiong好笨蛋啊。”

“他难道以为能瞒过我们?”

“不是吧不是吧?”

哇哦,今天又是李哥没面子的一天。

 

 

 

 

 

 

 

 

 

 

废饼

【早川家】一个晚上

  他站在街角发短信,问晚上要吃什么。东京的风总带着一股烧焦般的苦味,勉强可以忍受,他选择把脸往领口里埋深些,也能抵挡寒冷。


  那边很快有了回复,大概是一直盯着手机的缘故,依旧是云里雾里的。“肉,水蜜桃”。秋明白自己问也白问,却还是开始寻找水蜜桃。这个季节哪有呢,他于是站在明亮的玻璃柜台前,被香甜酥软的黄油味熏得头昏,指尖浮空挑选,把两盒水蜜桃冻,榛子塔,巧克力糊蛋糕拎在手里。秋问:能吃出桃子味吗?最好不要是添加了香精,那样太假,他们会不喜欢。


  店员说:不是啊不是,都是用今年夏天存的果酱做的,买给小孩尽管放心。


  秋没有反驳也没有回应,掏出钱包付钱,还要去买可乐饼,时...

  他站在街角发短信,问晚上要吃什么。东京的风总带着一股烧焦般的苦味,勉强可以忍受,他选择把脸往领口里埋深些,也能抵挡寒冷。


  那边很快有了回复,大概是一直盯着手机的缘故,依旧是云里雾里的。“肉,水蜜桃”。秋明白自己问也白问,却还是开始寻找水蜜桃。这个季节哪有呢,他于是站在明亮的玻璃柜台前,被香甜酥软的黄油味熏得头昏,指尖浮空挑选,把两盒水蜜桃冻,榛子塔,巧克力糊蛋糕拎在手里。秋问:能吃出桃子味吗?最好不要是添加了香精,那样太假,他们会不喜欢。


  店员说:不是啊不是,都是用今年夏天存的果酱做的,买给小孩尽管放心。


  秋没有反驳也没有回应,掏出钱包付钱,还要去买可乐饼,时间不早了。



  

  “你回来了。”都守在玄关处,眼睛瞪大像两尊并不安分的护卫狮子,帕瓦闻到甜味,转身勾住电次的肩:“本大爷吃过桃子诶,有腐烂的臭味,你最好别吃。”


  秋还没脱衣服,先把两碗果冻掏了出来,一人一个。熟食的温度令大衣口袋热乎乎的,然后是洗手,把可乐饼加热配沙拉卷心菜,以及早上做好的豆腐汤。他听到两个人在小声嘟囔,粉红且晶莹剔透的点心对他们来说很是新奇,或许还暗藏危险。水蜜桃腻人的芳香充斥了秋的四周,他怀疑店员的话,搞不好纯天然的果酱会加更多白砂糖。电次尝试第一口,随即大喊大叫起来,好吃好吃好吃。帕瓦说骗人的吧,这玩意比本大爷头发还粉。她整个吞下去,一边咀嚼一边恍惚,接着蛮不讲理去抢电次那份。


  过了一会儿,电次走进厨房,他穿着秋的旧衣服,因为瘦,领子松松垮垮塌在一起。


  “她把我的抢走了,”他很难过,“我才吃了一口。”


  秋把美乃滋挤进碗里:“明天再买。”


  他说:“你的分我。”


  “只买了两个,一会儿多吃些巧克力好吧?”


  电次看到一旁有他剥下的烂菜叶,就要捡起来吃。他眼疾手快倒进垃圾桶,总是这样,秋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改掉。秋把还在拌的沙拉夹起一筷子赛他嘴里。


  “……可我想吃水蜜桃。”


  他咀嚼菜叶,牙齿尖尖的,打着哈欠走了。


  


  饭后吃甜点。秋果然把蛋糕多分了一块给电次。巧克力糊让电次暂时忘记水蜜桃,而帕瓦叫嚣着不公平啊不公平翘辫男。他喝着茶,说:“你不是抢了他的果冻?”


  “本大爷的那碗太少了。”她噘嘴。


  秋不太爱吃甜的,被他们熏陶的也能咽下榛子塔了。浅棕色奶油配果仁,他现在才觉得累,呼吸也累。机械地拿叉子往嘴里送,猛地帕瓦脸凑近,她十字架样子的瞳孔亮晶晶,尖牙蹭在秋脸上,把他刚含进嘴的蛋糕咬走。


  “哇!”电次跳起来,“你亲他。”


  他站着,又补充:“你有三天没刷牙了。”


  女孩满不在乎笑,炫耀似的作出吞咽动作:“本大爷才不学人类呢。”


  电次还站着,终于下定决心,他低头去舔秋叉子上的奶油,坚果颗粒脆脆的发甜,秋叹气,把蛋糕一推,“我去洗澡了。”


  “我也去。”电次跟上来,“我不要和帕瓦一起洗了,她好臭。”


  秋点点头,算默许了。


  帕瓦满脸黑糊糊的巧克力酱,她反驳:“哪有……本大爷也要一起。”


  “大便不冲恶魔。”


  “死电锯。”


  秋把头发散开,他去给浴缸放水。电次和帕瓦吵吵闹闹,他先脱了衣服,整个人躺在热水里,雾气蒸腾,黑发盖住眼睛,秋说:“帕瓦先去隔壁水龙头下洗干净。”


  “哼。”虽然不满,她还是抱着沐浴乳离开了,“我也要和翘辩男一起洗。”秋说下次吧。


  电次窸窸窣窣洗了头,他踏进浴缸时被水烫了一下,龇牙咧嘴的。两个人都没说话,秋是累的,几乎要睡过去,连天花板都看不清。电次的小腿也是瘦骨嶙峋,唉。他闭着眼。唉。电次则盯着他苍白的肩膀看,他想他果然更想吃水蜜桃多一点。


  


  晚上,他们玩困了,抱成一团倒在沙发上。秋收拾了浴缸和碗筷,把两人背到卧室。最后他揉着肩膀回到自己床上。


  枕头旁摆着半块榛子塔和半块巧克力蛋糕。


  看来是良心不忍,给他留的。秋把它们塞进冰箱,记事本上写下:水蜜桃果冻三人份。好吧,明早吃什么呢?

         他困极,想着想着,直接就在沙发上睡了。



下次就写凰……

大眼影视
皮蝇在皮下产卵,女孩痛苦不堪,清理过程超解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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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有方舟

短打婚后小甜饼

有私设 ABO背景 不细写

婚后小甜饼

瞎写😅

极限短打

今天看到一个很可爱的小朋友 突发奇想觉得14带孩子也会很可爱 就短打了个小甜饼


姜泰现看着崔智宇小朋友站在舞台上 马上就要哭出来的表情真的很想笑

一边唱着可爱的儿歌 一边要哭不哭的眼泪在眼里打转 嘴却还没停下 委屈的表情隐忍着自己不哭出来 但是崔智宇小朋友终于在音乐灯光停下后哭出了声


“妈妈啊”哭的撕心裂肺


姜泰现无奈的抱着自己的儿子 不好意思的冲身边的老师家长笑着 那个臭男人还没有来...


有私设 ABO背景 不细写

婚后小甜饼

瞎写😅

极限短打

今天看到一个很可爱的小朋友 突发奇想觉得14带孩子也会很可爱 就短打了个小甜饼




姜泰现看着崔智宇小朋友站在舞台上 马上就要哭出来的表情真的很想笑

一边唱着可爱的儿歌 一边要哭不哭的眼泪在眼里打转 嘴却还没停下 委屈的表情隐忍着自己不哭出来 但是崔智宇小朋友终于在音乐灯光停下后哭出了声


“妈妈啊”哭的撕心裂肺


姜泰现无奈的抱着自己的儿子 不好意思的冲身边的老师家长笑着 那个臭男人还没有来


在最后大合照的时候崔连准还是没有赶来 崔智宇小朋友已经哭累睡着了 在妈妈怀里 歪着头睡得很香


把儿子放到宝宝椅上扣好姜泰现才空下来看一眼手机

果然是崔连准的消息

老婆帮我和智宇说声对不起吧 实在走不开了

附上一个小表情


姜泰现无奈摇摇头 开车去崔连准的公司


员工们看到老板娘来了那肯定是不能懈怠


姜泰现有点乱 没细数围着自己让自己走路小心的人有多少人 他们看到孩子睡了都一个个跟蚊子似的 说话又小声又频繁


员工们觉得老板娘比那个天天臭脸的老板要好亲近很多


走到崔连准办公室才终于清净


崔连准看清楚来人马上站了起来 从老婆手里接过儿子


用口型说“怎么睡了”


看到崔连准把孩子放到沙发上睡


开口“还不是因为你没来 明明答应他会来 他在表演的时候就差点哭出来”

“对不起嘛老婆 合作方突然过来谈 他说这两天这两天 我也不知道这么巧是今天啊……”

“行啦 你还是想想怎么骗孩子吧 我习惯你老放鸽子了”


崔连准凑过去给了姜泰现一个吻 看着老婆的脸觉得又没够 又亲久了一点


不知道的以为姜泰现是小情人 这么腻


“so 可以下班了吗”

“可以了可以了”

“回家你烧饭”

“好好好”


崔连准烧好了饭 儿子还是没有醒 就和老婆过起二人世界 在崔连准把姜泰现横抱起来压到床上打算迫不及待的脱衣服 正在解皮带 崔智宇小朋友发出了他醒了的信号


哭了 还找妈妈


崔连准碍于是自己的儿子 心里没有骂脏话 语气很幽怨

“你还找妈妈”

姜泰现笑着安抚的亲了崔连准一下 摸摸他的脸 赶紧去哄儿子


儿子醒了就要吃饭 吃完饭 崔连准身上的火也熄的差不多了 可是心有不甘 还是摁着姜泰现来了一小时的爱情时间


做完崔连准搂着姜泰现抱怨到

“我后悔死把那小子生下来了”

姜泰现想 我都没后悔你后悔什么

孩子又不是你肚子里出来的

而且还不是都怪你 要不是你不带套我能中标?

现在在这后悔

一大串的抱怨在脑子里转 最后就浓缩成一个白眼


姜泰现不是顺产 生智宇下了很大的功夫 忍着痛挨了好几个小时 最后还是剖腹产 

崔连准在崔智宇生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很仇视自己的儿子


这小子怎么这么胖 害得我老婆受了这么多苦


现在崔智宇在另一个房间睡的正香 殊不知他爹现在划算着卖了他能换多少钱


——————————


崔智宇小朋友今天和往常一样在门口等妈妈来接自己


结果是爸爸


爸爸说妈妈今天很累睡着了


爸爸还说今天自己休息晚上让爷爷奶奶带自己去游乐园


耶终于能去游乐园了!


欸不对 爸爸休息为什么还要让爷爷奶奶带我去游乐园


刚刚开始疑惑 爸爸又说

“晚上和周末你在爷爷奶奶家睡哦 爷爷奶奶很想你啦 多玩几天 帮爸爸多陪陪爷爷奶奶”


内!爷爷奶奶很想我 好吧好吧


崔智宇很开心的答应了


崔连准勾起一丝坏笑:傻小子真好骗


回家等着老婆睡醒 奈何老婆一睡醒就开始找儿子 崔连准没忍住 噘着嘴委屈


“我给送爸妈那去了 我好不容易休息 你就不能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几天啊”


“不好意思啦 这两天好好陪你行了吧”


老婆又张罗去烧饭给自己 


就我们两个人 去吃点好的


(崔智宇:???)


吃完饭回家崔连准久违的体验了性生活的滋润


掐着老婆的腰一边卖力的打桩一边听着老婆情动的呻吟 崔连准在心里默默竖起大拇指 觉得这才是生活


做了很久最后姜泰现都累的直接睡了 崔连准帮着清理收拾 心里想 还是没儿子好 要那儿子干啥 除了磨我老婆还会干啥


姜泰现想的是 天天两人男人轮着磨我 我不累才怪了


姜泰现天天的日常就是带孩子 两个孩子


一个三十二岁 一个六岁


乐在其中


——————————

loft web:明月有方舟

感谢观看 感恩一切







MEI莓

【休现】按捺(下)

老梗双向,忍不住还是想写到南山塔小情侣场景,咻咔视角,搭配黄昏食用更佳。

整篇会再重新修一下,谢谢对前文的喜爱!


5.

这个问题该简单些还是难些呢?

休宁凯总是很擅长这种事情。提问恰好分寸,只有两个人听懂的问题。

还是在迁就自己。


6.

预留给钢琴的时间被挤占,对于过去的休宁凯来说不是什么可以轻易原谅的事,但现在他不会再摆出不耐烦的神色。那样显得他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背光时下楼,影子折在每一阶楼梯上,长地近乎可怖,休宁凯差点要被那种程度吓到了,不知怎么就想发笑。个子和肩膀是最容易触发有关休宁凯生长速度感叹的按钮。沿着台阶而下,他在平台那里停住。


大朵大朵...

老梗双向,忍不住还是想写到南山塔小情侣场景,咻咔视角,搭配黄昏食用更佳。

整篇会再重新修一下,谢谢对前文的喜爱!


5.

这个问题该简单些还是难些呢?

休宁凯总是很擅长这种事情。提问恰好分寸,只有两个人听懂的问题。

还是在迁就自己。



6.

预留给钢琴的时间被挤占,对于过去的休宁凯来说不是什么可以轻易原谅的事,但现在他不会再摆出不耐烦的神色。那样显得他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背光时下楼,影子折在每一阶楼梯上,长地近乎可怖,休宁凯差点要被那种程度吓到了,不知怎么就想发笑。个子和肩膀是最容易触发有关休宁凯生长速度感叹的按钮。沿着台阶而下,他在平台那里停住。


大朵大朵橘红色的云轻飘飘移过,不着边际,休宁凯从窗边探出身子,指节轻敲玻璃,扣击声在楼道里回响,清脆而悠远。本需要遥遥望着的地方,分不清是在眼前或者不可触及,渐渐让人把握不住。夕阳下人的身影太过于熟悉,休宁凯托腮,能做的也只有在窗口去看完这场连续剧。要播放还是暂停,只有他自己知道。


用理性逻辑剖析一下表白具体过程,要说送花,休宁凯赢在起跑线上,要比熟悉程度,他们无话不谈。但要谈告白的勇气,休宁凯为零甚至是负数堪忧,看,最后还是会演变为对于自信心的打击。


怀着难以名状的心情,揉着后脑勺那团卷发,下楼时每一步的声响都好似踏在心上那般沉重。运动场挥洒汗水的男生们在喝彩,女生在场边等待暗恋对象下场,递水顺便再唠叨上一两句话,两人深陷在蜜糖般的温柔里。玩笑打闹声即使到傍晚也仍不停歇,但那里没有休宁凯。


休宁凯一步一步往下走,留给另一个地点的那个人足够的时间去应对这一切。他嫌暮色过分悲哀应情,甚至想要转身冲回音乐教室,去找钢琴诉诉苦,到底算什么呢。他记得自己曾经收到的某封情书是那样写的,


“最初能看到你就能让我开心许久,但是时间一长,总觉得不满足。”


大概暗恋总是像西柚汽水,幻想总是时不时掉进酸涩的陷阱,又总被这种情感独有的清香所吸引,放不下,只好守株待兔,静静去一点点剖开内里。


他到楼下时,原地只剩下一个人。姜泰现带着笑在认真低头看着满天星,神色温柔。对每一件事都这样慎重的态度,让休宁凯又觉得不甘。


他把握不住位置的橘红色的云掠过眼前,在什么时候又往何处去。


沉默也好,有话说也罢,红灯亮起,休宁凯向来珍重这种时候,足够幸运,时间为他停留。如果心情低沉那就想想至少姜泰现还在身边,这短暂瞬间也只容得下他的存在;如果感到幸福那就想想姜泰现竟然也在身边,随他心跳加速,砰砰作响,那想法破土而出。



7.

葡萄冰沙好凉,这感觉就和冰箱在他嗓子里开了制冷,冻到牙痛。


外卖送到时才意识到自己顺手点了两份,第一时间克制住去找姜泰现的冲动,他坐下打开盖子。


青葡萄果肉点缀在细碎的冰沙上,近乎透明,淡绿色显得食物清新干净。以前一起吃时,混合水果口味也有,巧克力这种单纯的也有,大概他也不是十分挑剔,除了味道过分浓烈的东西,好比番茄酱一类,实在接受不来,他大部分都是可以不看食物样貌把它们放进嘴里的。好比水里掺糖,一半一半,说不上讨厌,也说不上喜欢。


所以真要到要把喜爱上升到可以挂在嘴边的程度,对于休宁凯来说,必然不可轻易提及。


他漫不经心舀起一小勺,从舌头到牙床,冷意似乎游走到神经深处,整个大脑都连着被冻地发痛,单独处事,才意识到倾诉的必要性。他应该去享受这一切,因为宁静让他心安。


自己那份独享完后,另一份冰沙已经化的差不多,杯壁上的水珠淋湿桌布,他又觉得今天的自己有够无语。


洗漱完毕顺带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神情淡漠甚至带点焦躁。休宁凯拿毛巾擦干头发,再抬眼时,依旧是那副表情。真可怜,长进就长进在他终于有了一点该去忧伤的东西。



8.

左脚,右脚,左脚,右脚。


休宁凯被姜泰现随意地挽着,和他一起数着步调节奏。北风扑面而来一阵寒流,让人瑟缩,身侧的人也挽地近了些,肩膀相贴。


大概在山腰处,休宁凯和姜泰现决定暂且分开,他们要去看不同的风景。互相招手,阳光烘暖他的后背,等到视线中身影渐渐远去,休宁凯才转身去玻璃栈道,那里观光人群零星几个。


城市尽收眼底,熙熙攘攘看似遥距千里,距离感让来登山的人有可以喘息的瞬间。偶尔呼吸到这样的空气也很不错。周围清冷,天空灰白,让人感性的同时,头脑清醒,理性思考问题的欲望也十分强烈。他在预料到大脑要进行繁琐的自我提问及时止损。


没关系,回答都简单且一致,我喜欢姜泰现。


他还是决定把最后的呼喊声留在风里,微弱余音,留给山谷,休宁凯去做那极致的浪漫,张扬到极端,含蓄到极端。多些忠实且耐心的听众,山风,深林,群鸟,去痛快地喊出来,讲给自己。


不约而同在小食店相遇,两个人各自拿着两份鱼饼,热气升腾,抬头,相视而笑。热汤划过喉咙,连带着掌心也变得温热,在那好似街头的氛围下随口聊天,说了很多话。


休宁凯尝试去握住姜泰现纤长的手指,感受分明的骨节。姜泰现没有下意识躲开,以为他有些害怕摇晃着的缆车车身,倾斜身子,把头靠在他肩上以示抚慰。


心情好的时间不可多得,又能因为无厘头的理由而开怀,大概和年龄没什么关系,就当他是个容易满足和幸福的男孩。甚至要是再去回想这一天的时候,只要记得他告白练习,以及与姜泰现在一起时才会温暖起来的世界就好。



9.

满天星,那更像警钟,让占有欲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


我希望我今天变成火山的口,热烈烈地冒一次,什么都烧个干净。一生只热热地烧一次,也就算够了。他记得书里这样写到。


所以他约一个浪漫的地点,去做一件浪漫的事。开一听酒去丰富吐槽大会的准备阶段,适时去给予一点提醒暗示。岩浆喷涌前尚且按兵不动,他向来是有耐心的人。



10.

姜泰现只是止不住地笑,一如塞给他柠檬水那时机灵而狡黠。天桥很高,喧嚣底噪,时间为他停留,直到看清眼睛里的宠溺,猜到答案之后,休宁凯利落地吻向姜泰现的耳廓。


情人般地呢喃细语。


kkngt

奎现 “雨爱”

*微博奎现七夕联文活动 7:00 的《雨爱》

*半现背


结束巡演后回到宿舍的第三天,首尔的天空遍布薄而密的青灰色云层。太阳被遮住,替之而来的是空气中缓慢爬行的蜗牛,和被雨珠击打垂落的春藤叶。这场雨从下午开始,由急促的阵雨变为淅沥的小雨,一直到夜晚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伴着花色弹珠般碰撞的雨声,卧室里躺满了被哄入摇篮的成员们。罕见的,没有人肯将纱窗拉严,任由糊在窗上的水滴填满余光。客厅里唯有两人,一人怀抱着指板落灰的木吉他,另一人手上则缠着吹风机的电源线。

姜太显在公司完善创作到夜晚,赶回宿舍时屋里已有三人入眠,只有崔杋圭盘坐在沙发上,望着窗户,侧身聆听着在安静室内被无限放大的淅淅......

*微博奎现七夕联文活动 7:00 的《雨爱》

*半现背


结束巡演后回到宿舍的第三天,首尔的天空遍布薄而密的青灰色云层。太阳被遮住,替之而来的是空气中缓慢爬行的蜗牛,和被雨珠击打垂落的春藤叶。这场雨从下午开始,由急促的阵雨变为淅沥的小雨,一直到夜晚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伴着花色弹珠般碰撞的雨声,卧室里躺满了被哄入摇篮的成员们。罕见的,没有人肯将纱窗拉严,任由糊在窗上的水滴填满余光。客厅里唯有两人,一人怀抱着指板落灰的木吉他,另一人手上则缠着吹风机的电源线。

姜太显在公司完善创作到夜晚,赶回宿舍时屋里已有三人入眠,只有崔杋圭盘坐在沙发上,望着窗户,侧身聆听着在安静室内被无限放大的淅淅沥沥。他见崔杋圭的手指摩挲在指板上,于是将吹风机缠好,放在身边,即便崔杋圭的头发此刻就像被浇透了的木棉花一样,黏在他的脸颊和后颈上。

“哥要创作吗?”姜太显抱住腿坐在崔杋圭旁边。

崔杋圭不答,在琴弦上反复游走的手指终于拨弄了起来。弹响的第一声划破了空气,令人屏息,跟在其后的音符也一点点敲碎了安静的薄膜。

琴声比拍打在实木上的雨滴还更清脆,像是挂在百叶窗边随风轻摇,叮呤作响的风铃。从鼻腔哼出的音符宛如缠在乌云上的水雾,温润但一挥即去。姜太显忽而想起,在不少专辑的歌曲中,崔杋圭的哼音都铺满了音轨的底部,是现代合成器下隐秘的钢琴和弦,填在每一个与贝斯配合的空隙。

崔杋圭的身体随着弹奏的乐曲晃动,从发尾滴落的深紫色水珠晕染在他白色体恤的领边,像是真的淋了雨一样。一旁淡淡笑着的姜太显眨了眨眼睛,用手臂抹掉了其他即将坠下的水滴,让手臂上垂下几条淡紫的水痕。他毫不在意地任由水痕躺在皮肤上,眼睛直直地锁定着要被水融化的那颗黑加仑。

认真弹奏时的崔杋圭怡然自得,不同往日吵闹,似乎将发声的舞台让给了音乐,自己则将想要发泄而出的语句交付在乐曲中。这一面的崔杋圭,姜太显舍不得漏掉任何一个音符,任何一节旋律。

曲子弹到了末尾,哼唱的尾音也融合进了空气,但窗外伴奏的雨丝毫没有要停的迹象。崔杋圭抬头,对上姜太显因近视而近琥珀色的眼眸。

“先吹头发。”姜太显不置可否地起身插好吹风机的电源。

“好。”崔杋圭弯眼,微仰起头等待姜太显的下一步动作。

“哥不会是在等我帮你吹吧?”姜太显轻笑。

“你帮我拿过来不就是要帮我吹的意思吗?”崔杋圭不明所以地对上他的眼神,微皱起眉。

“这是什么奇怪的默认,只是怕哥忘记了然后一头栽在沙发里睡死过去。”

“像这种打着打着游戏就睡在地上,然后一夜不关电源的事,似乎每个月都会发生一次呢。”

看着崔杋圭被说中后讪讪移开的视线,姜太显愈发觉得好笑。

“可是我要弹吉他诶,吹完头发手湿了怎么弹吉他!”

“不是有一种叫作纸巾的东西存在吗?我会监督哥擦手的。”

“显呐……”崔杋圭委屈起来,嘴角耷拉下去。

姜太显轻叹一口气,别过眼。明明根本没有漏雨,崔杋圭却时刻都像一只被淋湿的小狗一样看着他。他瞟了一眼因雨而朦胧的夜色,恍惚间回到了年末时自己也是紫色头发的那个雨夜,进而忽然无法拒绝眼前已经主动坐到地板上的崔杋圭。

崔杋圭冲他笑,似是已经料定姜太显拿他没办法。

“看来以后需要在与哥的相处过程中多修炼一下了。”

“什么?”

“防止哥老是拿这招压榨我。”姜太显认命地拿起吹风机,坐到了崔杋圭的身后。

“那我也要修炼,防止你有朝一日对我免疫,那这张帅脸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姜太显忍住了想把这哥丢出去的想法。

吹风机呼呼的声音代替狂风完成了一副狂风暴雨的听觉假象,席卷了崔杋圭小镇的发顶。手指尖湿润的触感,和逐渐染上黑紫色的指腹,都令姜太显感到熟悉。手指变成紫色了,他叹了一口气。

“还记得吗?去年年底。”

崔杋圭忽而说道,将手伸到头顶,握住姜太显湿漉漉的手指。

“嗯。”姜太显任由他握着,慢慢拾起摇晃的回忆碎片。“哥在给我擦头发时,手指也变成了紫色。”

“但当时不像现在,现在下雨后简直就是免费的桑拿房。”

二一年末,姜太显的头发也因舞台原因染成了鲜嫩的葡萄紫色。在做好造型的第二天,因为工作而被无限压缩的运动时间,令练完舞躺在宿舍床上的姜太显突发奇想。去夜跑吧。

冬天的黑夜来的很早,等到十一二点就已然如同垂幕般伸手难见五指的黑。

姜太显越跑越快,几乎要追上因雨天路滑而反复降速的过车。跑着跑着,天空就开始掉雨点。第一枚雨点砸在鼻尖上,姜太显就已心叫不好,立刻调转方向往回跑。但天时不等人,不到半分钟大雨就倾泻而下。

完蛋了。姜太显咬住了下唇,脱下外套罩在头顶,尝试保住还未见世多久的紫色头发。十二月的雨与七八月不同,是令人发颤的冰冷,渗过衣物窜进骨里。

正当他勉强撑着外套往回跑时,不远处出现了同样的快速奔跑的人影。

看见人影的第一反应,姜太显皱眉想道,崔杋圭怎么永远都不怕摔。当事人却只是跑,撑着黑色的伞跑到了他的身边,拽着他的胳膊一把扯到伞下,额上涔的水珠不知是汗还是飞进来的雨。

“傻瓜呀!”

这是崔杋圭说的第一句话,皱着眉头。

“夜跑前怎么不看天气预报啊,这么晚要不是我打游戏没睡你就要淋感冒了!回去之后你必须跟然竣哥说清楚我晚睡后的壮举……”

“所以哥只是想说服我放任你熬夜打游戏吗?”

崔杋圭一愣,被姜太显的脑回路弄得又气又笑。

“不是。”

回到宿舍后,姜太显对着镜子小心翼翼地扒拉起珍贵的头发。虽然崔杋圭来得及时,但是他的发梢还是被淋湿了些许。

同样的沙发,崔杋圭拉着他坐下,用巴掌大的毛巾细细擦拭,然后又直接用手指捋去零星的水珠。正因如此,那两日里崔杋圭的指尖上也都弥漫着,令人怀疑是中了毒的紫罗兰色。

“现在中毒的人是我了。”姜太显浅笑,莫名的角色互换似乎令他十分满意。

吹干头发后,反复烫染的发丝变得毛躁起来,一根一根地竖了起来。崔杋圭毫不在意地抓了两把,然后将同样染了些颜色的掌心伸到姜太显的眼前。

“那就一起中毒吧。”崔杋圭也笑。

他灵光一闪:“人在食物中毒后也会手指发紫吗?”

“食物中毒是因为吃了含有害物质的食物,毒素再怎样也只会到肠胃里,如果连手指都发紫了,那么也离ICU不远了。”

“可如果是用手抓着吃呢!”

崔杋圭比划起来,假装拿起一块饼干,然后做出手部因为中毒而抽搐的模样。

姜太显有些无语:“那就不是食物中毒了,就只是普通的中毒而已。”

“好吧……”崔杋圭又一次惜败。“想用常识类问题打败太显几乎不可能呢。”

姜太显满意地点点头:“但如果哥愿意和我一起看动物世界的话,至少不会输得太难看。”

“我可只看得下去神奇动物在哪里……”崔杋圭小声嘀咕道。

雨声渐大,这座城市仿佛被浇过头的盆栽。姜太显装作没听见,将吹风机收好,重新坐到了崔杋圭的身边。他期盼崔杋圭再拿起琴,但雨势有增无减,颇有要叫醒屋内三人的意思,于是二人默契地不再发出过大的声音,试着为沉睡的成员们延长梦境。

“都说雨声催眠,哥竟然还能撑到现在。”姜太显说道。“明明平时在待机室都是有地方就能睡的树袋熊呢。”

“那是因为比困意更强烈的情感涌现了。”

崔杋圭转身与他面对面。

“你不会这样吗?虽然很饿但是太懒了所以就没有吃饭。”

“先不说到底为什么会因为懒而不吃饭……比困意更强烈的情感是什么?”姜太显低下头去捋平泛潮的衣角。

“都说雨天会令人变得多愁善感,太显有听过吗?”

“听倒是听过……”

姜太显抬头的同时,震碎雨夜的一声雷自耳边响起。对上崔杋圭视线的那一刻,那人眼中无法说清的蜜意随着雷声一并收起,只剩下一汪水。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环抱住了崔杋圭毫无防备的身躯,绕过肩膀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搭在背上。

不等崔杋圭回抱,他一个重心不稳就将崔杋圭扑倒在了沙发上。与此同时,窗外响了第二声雷。

“天气预报没说过是雷雨呢……”他用手指蹭了蹭鼻子。“……没有困意的话,哥不如陪我摔跤。”

崔杋圭笑出声来,假装痛苦地回抱住他。

“沙袋也是要放假的。”

他环住姜太显的腰,将人缓慢地放到侧边。于是两人面对面地拥抱着,双双侧躺在沙发上,近到鼻尖相撞的距离,才余出伸开腿脚的空间。

雷声的消退,也一并带走了来势汹汹的雨。这场从下午开始直至午夜的雨似乎有了停歇的迹象,已然逐渐无法盖住客厅里的呼吸声,从主角变为了渐弱的伴奏。

真正令人安然入眠的夜晚自此刻才拉开序幕,二人也不约而同地抑制住碾磨在齿间的乐句,依偎在一起轻哼无声的曲子。姜太显忽而不舍起几分钟前还淅淅沥沥的雨,至少能为吉他的弦音演奏节拍,因为此刻,自己与面前人的心跳声占据了全世界的耳朵。

“杋圭哥的感性总是和自然相关呢。”

他尝试着开口。

“总是?明明很少在你面前表现出来,怎么一副过来人的表情。”

“耳机、吉他、故意不擦干的头发都是证据。”

“哥真的总是觉得自己伪装的很好,明明上一次也是因为雨。”

崔杋圭只是将头埋在沙发里。

二零年的晚秋,一场暴雨冲刷了街道,摘下了本能再挺几周的残叶。崔杋圭靠在床边,耳机里播放着只有钢琴和人声的抒情曲。

“叶子们的家在哪里,雨又因何而下呢?”崔杋圭一边问,一边在备忘录里写下字句。

在崔杋圭向自然发问的时候,姜太显枕在他的腿上,斜着看被卷在风雨中的黄叶失重般地纷飞在上空。叶子只是叶子,雨也只是雨,但崔杋圭善于为那些富有的生机的存在赋予意义,每一道叶纹和每一粒雨珠似乎都有独一无二的、存在的理由。

“现在还在备忘录里呢,当时写的东西。”崔杋圭说道,将两三句的短诗念给姜太显听,只不过眼睛看的并非屏幕,而是储存着他的记忆的,姜太显的那双眼。

“那哥都为雨赋予了一些什么样的意义啊。”

“各种各样的,”崔杋圭说道,“思念,忧郁,喜悦……很多很多,每场雨都有不同的代名词,今天的先不告诉你。

“你呢?”

姜太显闭上眼思考半晌,说道:“雨只是雨。”

“是吗。”

“比起雨本身,似乎下雨时的氛围和回忆才是令人想珍惜的,所以雨只是雨。”

崔杋圭也慢慢瞌上眼。

“这样啊。”他轻叹。“如果太显对雨的回忆里都是我就好了。”

姜太显刚欲说些什么,就被崔杋圭紧紧地搂在了怀里。闷热的天气令两人近乎黏合在一起,姜太显仰起头从崔杋圭的臂弯里挣扎而出,却在重新睁眼的那一刻被吻住了唇,不再有话语声。唇与唇分离,雨后潮湿的空气里只剩安谧的爱意。



无上欢喜

彬显 咪

现背,睡前小甜饼,想到哪写到哪,意识流。


[1]

“呀这位亲故……呀……”崔秀彬盯着直播中滚动的留言瀑布,突然拍手笑出了声,两只熬红的兔子眼睛都笑弯了起来,崔氏老三本来靠在沙发的另一头哈欠连连,听到队长鹅叫一般的笑声,搞事雷达立刻滴滴作响,“咻”一下子就蹭了过来,两眼放光。


“莫呀莫呀?”


而后和休宁凯一起爆发甜美笑声。


“太显尼不长到180不改名。”崔然竣笑到捶沙发,复读着屏幕上这位moa的ID名,仗着长兄身份不怕挨打,一连扯着身边姜太显的袖子想让他看。


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崔秀彬却反而静下心来,在一片鸡飞狗跳中,他扭头,姜太显圆圆的脑袋,圆圆的眼睛,就凑在他......

现背,睡前小甜饼,想到哪写到哪,意识流。



[1]

“呀这位亲故……呀……”崔秀彬盯着直播中滚动的留言瀑布,突然拍手笑出了声,两只熬红的兔子眼睛都笑弯了起来,崔氏老三本来靠在沙发的另一头哈欠连连,听到队长鹅叫一般的笑声,搞事雷达立刻滴滴作响,“咻”一下子就蹭了过来,两眼放光。


“莫呀莫呀?”


而后和休宁凯一起爆发甜美笑声。


“太显尼不长到180不改名。”崔然竣笑到捶沙发,复读着屏幕上这位moa的ID名,仗着长兄身份不怕挨打,一连扯着身边姜太显的袖子想让他看。


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崔秀彬却反而静下心来,在一片鸡飞狗跳中,他扭头,姜太显圆圆的脑袋,圆圆的眼睛,就凑在他身边,猫咪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坏蛋哥哥和弟弟们在开他的玩笑,只是傻乎乎地凑到屏幕前,大眼睛被蓝光照亮,闪着布灵布灵的光,似乎想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真好骗。


又认真又好骗。


崔秀彬垂眸眨了眨眼。


估计哪一天被崔杋圭卖了还会帮他数钱。他想。



然而他马上又终止了自己的想法。


兔嘴一撇,圆润脸颊上浅浅的酒窝就显现出来,他温吞地再次眨了眨眼,就像从某个梦里醒来一样。


姜太显怎么会好骗呢。


理性、自持、清醒的姜太显。


成员们私下会对他的训练量发出“哇,残酷啊残酷啊”的惊叹的姜太显。



算了,秀彬再次撇撇嘴,这次露出了一点兔牙。


一定是今天太晚了,大家都熬傻了,姜太显才会露出这副毫无防备的样子。


现在正是韩国时间凌晨三点,他们刚刚结束一场录音,六点半就要出门跑行程录电台了,五个人心一横,索性就不睡觉了,开了个直播。


这种阴间作息开直播的估计就只有他们tomorrow x together了,然而他们没想到还真有一大波比他们作息更阴间的粉丝,水一样的往直播间里涌,看得眼眶乌青的然竣一愣一愣的,无言的竖了个大拇指以表敬佩之情。



等到休宁凯把半个小脸埋进枕头轻轻打起鼾时,崔秀彬就知道这场直播真的该结束了,和moa比熬夜真是异想天开。由于熬得太狠,他嗓子都哑了,只得带着闷声闷气的鼻音向moa们挥手道别,然后就点下了结束的红色按钮。


再一扭头,身后四个已经全部倒了,口罩头发和残妆统统糊在脸上也没力气去管。秀彬叹了口气,揉了揉通红的兔子眼,抬头看向时钟。


四点四十三分。



“几点了。”突然有人发问,吓了崔秀彬一跳,他低头,看到是姜太显蜷了蜷身子,含糊不清地说着。


“天啊,我以为你已经睡着了。”秀彬不由自主地顺了顺他的头发,“四点多了,睡吧,可以再睡几十分钟。”


“唔,我不睡了。”膝边的人却想努力地睁开眼睛。


秀彬疑惑:“你要干嘛呢。”


“我觉得……刚刚,有句录得不好,我想……重录。”猫咪努力的在和睡意斗争,可惜上下眼皮就像黏在一起了似的,怎么也睁不开。


秀彬的手从发丝滑到他的脸颊上,掌心感受着他颤动的鼻息和柔软的皮肤。


“说什么呢。”崔秀彬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又像一阵暖风,风一过,催得姜太显的睡意又重了十分,“太显,你压力太大了,太紧张了,别这样。”


“别这样,”他顿了顿,重复道,“你对自己太苛刻了。”



“可……”猫咪还想下意识地反驳,却不自知的在崔秀彬指腹的摩挲下舒服得不想起身,他在困意决堤的终时提出了最后一个要求。


“那我想到房间里睡。”沙发睡着太难受了,他喃喃道,却支撑不了自己说完整后半句。


但秀彬立马知道原因了,四个人又是横着又是竖着的挤在一块,怎么会舒服,崔杋圭的整条腿都压在姜太显的腰上,看着就难以呼吸。


他轻声说了声好,就站起身,接着把姜太显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让他的整个身体落在自己怀里,像怀抱着轻柔而珍稀的羽毛。


姜太显霎时整个人放松下来,彻底跌进了梦乡。


看着他的半张脸偏在自己的胸口边,秀彬喉结滚动了一下,明知道不会得到答案,他还是鬼斧神差地开了口。


“你能听到我的心脏在跳动吗。”



果不其然,回答他的是一深一浅的呼吸声。



唉,秀彬反倒莫名松了一口气,如果姜太显真的听到了,会给他什么答案呢?


或许是:“哥在说什么,你的心脏当然在跳啊。”


哇,秀彬光想想就觉得浑身都是鸡皮疙瘩,哇,太残酷了啊。



他把蜷成一团的猫放到床上,替他脱了外套和袜子,觉得不够,又替他盖上薄被,还是觉得不够,想让他睡得再舒服一点,就又替他拍了拍枕头,拍出一个温馨的小窝来。尽管他现在还能睡一个小时不到。


他的手撑在姜太显的旁边,离开被单时,留下一个压出褶皱的凹陷,好像应该躺上一个人似的。秀彬眸色深沉地盯了这凹陷几秒,接着缓缓地躺了上去。


姜太显就在他手边,背对着他。他的身量可比姜太显长多了,长臂一笼,就把身边的小猫整个拢进怀里,让他高高耸起的腰背紧紧贴着自己。


姜太显蜷起身子怀抱着自己,他则怀抱着他。


他抖了抖被子,把被边好好掖到自己和怀里人的身下,像一个蚕蛹般的屏障,把两人紧紧包裹其中,只露出脑袋来。



还能睡多久呢?像这个样子,还能持续多久呢?崔秀彬想算一下,但倾巢的睡意此时也席卷了他。想不动了,他迷迷糊糊的,又箍紧了一点手臂,就这样吧,即便是他想就这样直到太阳升起,直到世界末日。



“小猫,晚安。”


他吻他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