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影和瘾(张茂则/曹丹姝)
“你连我身子都不馋,你太监!”
张茂则皱了皱眉,从善如流地在太监和酒吧里其他吃瓜群众的笑话对象里,选择了继续做了太监,十分顺手地把曹丹姝的风衣外套拿在手上,又恭恭敬敬地低着头唤了她一声。
“夫……曹小姐,我送你回家。”
“我都和他离婚了你还叫我夫人?”曹丹姝一双猫似的眼凑了过来,“你们家主子明天大婚……哦不对,二婚,哦不对,我前面还有一个,那是三婚,你跑来我这里干什么?”
是她自己打的电话,张茂则从接到电话到这里,只用了十分钟,却没有质问,只是安静地看着她,伸出手去,扶住那棵摇摇欲坠的花树,他的手长,只是堪堪搭住了曹丹姝的背部,肢体接触都没有,如果她真的醉到走不好,那么...
“你连我身子都不馋,你太监!”
张茂则皱了皱眉,从善如流地在太监和酒吧里其他吃瓜群众的笑话对象里,选择了继续做了太监,十分顺手地把曹丹姝的风衣外套拿在手上,又恭恭敬敬地低着头唤了她一声。
“夫……曹小姐,我送你回家。”
“我都和他离婚了你还叫我夫人?”曹丹姝一双猫似的眼凑了过来,“你们家主子明天大婚……哦不对,二婚,哦不对,我前面还有一个,那是三婚,你跑来我这里干什么?”
是她自己打的电话,张茂则从接到电话到这里,只用了十分钟,却没有质问,只是安静地看着她,伸出手去,扶住那棵摇摇欲坠的花树,他的手长,只是堪堪搭住了曹丹姝的背部,肢体接触都没有,如果她真的醉到走不好,那么稍稍用力扶一把,如果没有,他的手就会自然而然地从她的真丝衬衫上挪开,他的一贯作风,符合礼仪又永远自然而游刃有余。
赵夫人向来海量。
大抵父兄从军的女孩子家里从小就能喝酒,张茂则不清楚,可能是基因好,印象里曹丹姝没有喝醉过,酒桌上的曹丹姝从来不失态,赵家夫人永远仪态端庄,精明干练,公司里一声声曹总叫得赵祯这位正儿八经的赵董都忌惮无比,赵祯和张晗开始偷情了以后,赵夫人下了酒桌就一定是张茂则在接。
赵家夫人怎么可能没有司机,但赵祯的私人秘书出现,到底还能说明这个正妻在赵祯心里还有些分量。
也不知道做给谁看。
张秘书永远可靠,他出现的场合永远合适而到位,准备好蜂蜜水和酸奶,用他特有的,不近到让人感到逼仄,却又不远到让人感到疏远,那样的距离,让曹丹姝知道他来了,于是曹丹姝坐在后座按着太阳穴,透过后视镜看见那个干净温和的侧脸,把酸奶插上了吸管。
酒后的曹丹姝和平时倒也没什么太大区别,和老狐狸推杯换盏的动脑环节过去了,倒在车内的真皮座椅上喝张茂则准备的酸奶和蜂蜜水时,才发现有了那么些困倦。
于是她问道:“又是那个姓张的艺人,对吗?”
张茂则垂着眼,没有回话。
她小心翼翼地喝着酸奶,口红对她而言不贵,但弄脏了吸管也不那么好看——做赵家的媳妇,连这点小差错都不能有。
一直到那杯酸奶终于被她优雅地,不出声响地,不能舔盖地,不能把吸管弄脏地喝完了,才听见张茂则对她说道:“真的是赵董临时有事,在和范经理讨论新提案的具体细节。”
这个时间掐得刚刚好,喝牛奶要专心,嘴里含着东西自然不能和人开口说话,这样不体面,赵夫人不会喜欢的。
车里没有香,张茂则也没有香,但曹丹姝身上永远有香,各色的香,今天掺着太浓重的酒气,所以张茂则无法在驾驶的时候不看着曹丹姝,排除掉车内的酒气和她惯用的香水气息,去找寻曹丹姝真正的味道。
只能靠眼睛看。
于是他在等红灯的时候从后视镜安静而沉默地看着曹丹姝靠在后座,微微扬起她骄傲的头颅,神色平静,不知道正在想什么,夜里的道路上都是来去的车灯,泛黄而带着暖意,但没照进车里,只看得见曹丹姝的皮肤是雪一样的白,眉是死寂的黑色,他对女人的化妆品不敏感,只知道她的嘴唇很红,曹丹姝的五官很是明艳,这样的红在她唇上应该是很鲜活的颜色,但张茂则却生生地看出了一股落寞苍白的意味来。
那张因为过分艳丽而显得苍白的嘴唇终于吐出一句话来:“你没必要和我解释,我都明白,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嘛。”
接着扯了扯唇角,鼻腔里窜出一阵冷气,算是笑过。
这个甚至不能被当做笑话的冷笑话理所当然地没有取悦车里的任何一个人。
“张秘书,你也是这样吗?”
张茂则很是坚定地对她说道:“不,我不是。”
“干嘛答得那么爽快?”曹丹姝笑了笑,对他说道:“你老板以前也是那么说的。”
坐在后座的女人歪了歪头,发现自己是在赵祯的秘书面前说的这句话,又收回了话茬,靠在后面,闭目养神了。
他说:“我不一样。”
“只要您一句话,我就会为您去做事。”
“任何事。”
累极了的她想了想,发觉这的确是付了钱的,赵祯开的工资,讲这几句话给她这个失意落魄的女人听,不过分。
张茂则开车一直很稳。
曹丹姝人品好,酒品也好,倒不爱借醉发疯,到底审时度势惯了,在这以后就安静地继续闭目休息,没过多久,就听见张茂则在驾驶室轻轻地叫她。
作为赵祯的秘书,张茂则一直贴心,没有送曹丹姝去她和赵祯那个毫无温度的华丽“爱巢”,而是曹丹姝嫁人之前自己在市中心住的单身公寓,他下了车,拉开车门,道:“今天夜深了,回去时间太长,我怕耽误夫人休息,所以就自作主张,把夫人送到这里了,还望夫人见谅。”
这一定不是赵祯的主意,也不会用这么合理恰当的说辞,不打她的脸。
他如果连这种小细节都为她想到了,怎么可能和别的女人浓情蜜意,难舍难分。
她前阵子在国外处理赵氏旗下一家子公司的上市事宜,出国没多久就看见某小花爆出十指相扣的神秘男友,赵祯这个分位当然不会拍脸,就一个背影,和一个戴着全球限量版名表的手腕。
这表是曹丹姝买的,她当然认识。
和她之前那只表是一对。
新换的表指针走到凌晨一点,正好张茂则送她到家门口,曹丹姝站在门口,问了他一句:“你家是在xx区吧?”
和赵祯最近的居所打车都过不了起步价,但离这里的确远了不少,董事长夫人转了转眼珠,对他说道:“我这里有客房,你要不眯一下,明天还要上班呢。”
这太僭越了。
于是他贪婪而又合理地拒绝了,站在门口,等曹丹姝关上门,再听着她拉上防盗扣,安安静静地走了。
永远安静而又合理的张茂则。
离婚了以后的曹丹姝有的时候会想起张茂则,很奇怪,相比于她爱的不行了才嫁过去的赵祯,相比于她这么个跳脱性子硬生生学了这么久的规矩的赵祯,相比于这个给了她少女时代所有期望,又给了她所有失望的赵祯,曹丹姝更加容易想到张茂则。
一种像影子,像水,像空气的存在。
她甚至想不起来张茂则长什么样。
太安静也太合理了。
曹丹姝是一个敏感的飒姑娘,对于特别美好的事物容易心生向往,所以喜欢上了除了做丈夫以外几乎完美的赵祯,对于不合理的事情心有算计,所以做的长赵夫人这个宝座,但一直到了离婚以后,她才发现喝了酒以后没有酸奶,赵祯最近听说在和一个姓禾的女人打得火热,但好像又和那个姓张的女艺人没断联系。
不清楚。
她离开了赵氏,几乎净身出户,财产分割太过麻烦,她从前那么喜欢他,和他一起打天下做事业的时候也从没计较过什么,夫妻一体,她的和他的有什么区别?后来死了心,一心想走,只觉得失去了的自由和死去了的曹丹姝比那些钱财股份相比实在过于珍重。
至于宫斗失败,卸磨杀驴,兔死狗烹什么的,已经不是她所需要再去关心的了。
流言在你在意的时候,可以杀人,但真正不在意的时候,又不过只是轻飘飘的几句话而已。
曹家不缺钱,她有的是本事,到了哪里都能好好生活。
于是她撒着欢喝完酸奶舔盖,吃饭的时候翘起腿来,带着她的大眼镜在床上的小桌板上吃着夜宵大骂最新韩剧的绿茶女二,和哥哥去剑术馆打遍天下无敌手,穿着运动服素着颜就下楼丢垃圾,结果因为垃圾分类没做好,被大妈揪着一顿猛批。
贵妇人的生活到底没有弃妇生活有意思。
想念张茂则是从什么时候起的,她也不是很清楚。
可能是和哥哥一起喝酒的时候,忽然想喝一杯酸奶,可能是换了三五个司机都没张茂则开车平稳的时候,可能是出门买羊肉酥饼习惯性想带一份却又只能转送给小侄女儿吃的时候。
于是她找了一天仔细回想了一下张茂则。
他们的相识其实在她和赵祯结婚以前。
她那会儿年轻,还暗恋赵祯,听说他结婚,难过了一阵子也想说得找个男人,正巧父母介绍,就出门和一个男人相亲了。
于是那个姓李的男人从近几年的交通路况讲到人心浮躁,人心不古,顺带正儿八经和她聊起了道教的修仙辟谷一说,曹丹姝那会儿还是个小暴脾气,一杯水直接泼人脸上,踩着小高跟,跑了。
本来想给男方一个发挥空间,所以没有开车,那阵子手机软件还没那么流行,那地段不好打车,曹丹姝站在路边打车,好不容易招了半天手,发现一辆车越过了她径直去了前方,她这才看到不远处有个年轻人也在打车,那人拉开了车门,报了地名,和曹丹姝的目的地差不多,她那会儿刚毕业,虎头虎脑的满头热血,根本没想太多,挤进车里就和他说道:“先生你好,介意拼车吗?”
新鞋磨着的脚让她并不想再等待下一辆车,那个年轻人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但好在点了头。
于是她坐在了他身侧。
司机话多,问小姑娘你是哪里人怎么这么胆子大,曹丹姝那会儿话多,和司机骂了一会儿奇葩相亲男,反正横竖也没熟人,就顺嘴说:“我其实有喜欢的人了,所以这个相亲也没有什么意思,就当是笑话了。”
那时候的张茂则就在她身边,但曹丹姝想了很久,没记起来那时候的张茂则是什么表情。
就像她不知道,赵氏遇到恐怖袭击的时候,她拼了死去维护赵祯,而他却头也不回地投向另外一个女人时,张茂则为了回去捡起当时曹丹姝随手给他的小雕塑,左肩受了伤。
他那样没有存在感的一个人,不在意的时候就不会被看到,等到在意了,想起来了,曹丹姝才发现,一个人没有影子,是一件可怖的事情。
他的表情一直很少,在她面前显得安静,恭顺,界限分明,但永远都会按时出现。
在赵祯和别的女人度过的一个又一个的夜里,张秘书永远都在她身边,工作的时候在,私下里给她醒酒,送她回家,陪她说会儿不涉及赵祯的,安全的话题,饿的时候有羊肉酥饼,口渴的时候有蜂蜜水,或者一切她想喝的东西。
她以为这场离婚是她对赵祯的戒断治疗。
却没有想到真正成瘾的根本不是赵祯。
赵夫人喝酒了,喝大了,所以打电话给张秘书,再正常不过。
曹丹姝喝酒了,喝大了,所以打电话给张茂则,她却不知道是不是还能正常不过。
好在他来了。
还是笔挺的西装,和赵祯相比到底廉价,但也不至于沦落到去卖保险,但就这样,还是看得出身量修长比例匀称,脸是干净的,少年似的面皮白净,唇红齿白,很是温柔安静的,像水一样的乖,但眼睛里的担心一点也没有少。
她于是问了一个困扰了她很久很久的问题。
“张茂则,你喜欢我吗?”
他没有回答。
但那一个表情实在妙绝。
鼻翼微颤,忽然就红了眼,又立刻低下头去,安安静静地对她说道:“您还好吗,我送您回事。”
“你就是喜欢我,对不对。”
她还是歪着头,很认真地想了想,道:“可是我让你进我屋你一次也没进。”
“你连我身子都不馋,你太监!”
他还是没有回答,思考了一下,决心把这件事归于表情包太过洗脑,带着她出门,曹丹姝一屁股坐上了副驾,他看了她一眼,在她还没有说出更奇怪的话之前,对她说道:“你等等我。”
“你不会跑吧?”
“你在这里,我不会跑,给我十分钟,去去就回来。”
曹丹姝用酒精上头所以有些迟缓的脑子想了想,最后被他第一次没说敬语,只说了“你”这一句话,哄好了。
他果然去买了酸奶。
十分钟之内回来。
回来的时候气息有些不均,大概是跑过了。
酸奶还是她最喜欢的口味。
还有一个小小的蛋糕,垫胃用的。
离异女性曹丹姝掀开酸奶包装,心满意足地舔了盖,口红七七八八地掉,也没补,烈焰红唇被她吃得颜色退了不少,倒是粉嫩了几分,没什么样子,张茂则开着车,却总往她那边看,终有一次,成了他落进她眼里,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的曹丹姝扬着一圈奶胡子问他:“你还没回答我,你是不是喜欢我呢?”
喜欢?
什么是喜欢?
他跟着赵祯这么多年,眼看着他喜欢了这么多个人,爱了这么多个人,又转眼一个又一个的全部辜负,那是喜欢吗?
还是她冒冒失失地带着那样蓬勃的朝气闯进他闭塞的车里,叽叽喳喳地和司机师傅唠嗑,但最后他眼见着那个叽叽喳喳的姑娘越来越少说话,越来越让人心疼,越来越强悍,越来越……
越来越多次地出现在他背德的梦里。
但到底还是心疼更多。
其实他哪里有资格心疼曹丹姝?
但心疼就是心疼,看着她越能干就越心疼,看见赵祯越风流就越心疼,看见她越规矩就越心疼,他听说爱情是没法掩盖的,但曹丹姝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发现,所以这一定不是爱情,可至于到底是什么,他又说不清了。
他没法把曹丹姝和“他的爱情”这四个字放在一起,云泥之别就是云泥之别,他张茂则和赵祯相比差距的那可不是一星半点,永远学不来的天之骄子半分气度,只是这样卑微,没有存在感,为另外一个世界的曹丹姝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可因为实在太过卑微,也只能做这些杯水车薪,无法真正让她走出痛苦的事来。
“你喝醉了。”
他安静地吐出这句话,然后继续开车,送她回到公寓。
停了车以后曹丹姝伸出手去,摸了摸张茂则不知何时湿润的眼角,问他:“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哭。”
他迅速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没有用力,一直在颤抖,但就是没有用力,怕这场梦会醒一样,她这才发现张茂则的指尖其实是偏凉的,他握了好久,才用同样的微不可闻地颤抖的声音说道:“别这样……曹小姐。”
她听见他说:“我会当真的。”
曹丹姝向来是个爽朗的姑娘,发现说不通,就凑到他侧脸,把那一滴眼泪吻掉了。
她终于看见了安静的,恭顺的,得体的张茂则除了作为一个影子以外的表情。
原来惊愕的,不可置信的,含着热泪的张茂则,是这样的表情。
【夏露】夏日祭小甜饼
【糖苹果】
OOC
HE
庙会的入口人流越来越多,其中有不少穿上了漂亮的浴衣打扮得精致又漂亮的女孩子们。尽管如此,在入口角落的穿着粉色浴衣的金发女子还是吸引了不少游人的目光。
再一次拒绝了一个前来邀约同行的男性,露西疲惫地叹了口气,看了看庙会外面的街道,抱着普鲁走进了庙会。
小镇以东洋文化为特色,时到夏日,举办了盛大的“夏日祭”活动,吸引了不少人游客。他们一行人刚好在附近任务,就打算来这里放松一下。
明明和纳兹越好一起逛庙会的...
都等了那么久了...
算了,那家伙八成又和哈比去找好吃的了。
只是在庙会里没走多久,就在一捞金鱼的摊位前看到哈比和夏...
【糖苹果】
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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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会的入口人流越来越多,其中有不少穿上了漂亮的浴衣打扮得精致又漂亮的女孩子们。尽管如此,在入口角落的穿着粉色浴衣的金发女子还是吸引了不少游人的目光。
再一次拒绝了一个前来邀约同行的男性,露西疲惫地叹了口气,看了看庙会外面的街道,抱着普鲁走进了庙会。
小镇以东洋文化为特色,时到夏日,举办了盛大的“夏日祭”活动,吸引了不少人游客。他们一行人刚好在附近任务,就打算来这里放松一下。
明明和纳兹越好一起逛庙会的...
都等了那么久了...
算了,那家伙八成又和哈比去找好吃的了。
只是在庙会里没走多久,就在一捞金鱼的摊位前看到哈比和夏露露跟温蒂。
露西远远地站着看着他们,按下心里的疑惑和越渐滋长的落寞。在三五成群的混人流中慢慢走远。
一个人逛庙会,也算新体验。
对吧?
不啊,她还有普鲁。
只是随着夜色加深,普鲁也回到去了星灵界。露西给自己买了一根糖苹果,不怎么甜,还花了她500J,真是黑店啊。
她坐在摊位背后和绿化的小道里,看着庙会里温暖的灯光和热闹的人流,还是感觉太安静了点。
要不还是再逛一逛前面?那里还没逛过呢。
露西正准备起身,又猛地坐回去。
虽然人很多,但是那抹绯红的发色还是很引人注目...在艾露莎旁边的是,杰拉尔啊。
真好...
看着艾露莎脸上少见的羞涩的笑容,露西重新投入人流之中。听说有家很著名的香水店也在这里设了摊位,去看看吧...
总不能因为某个人就没了好心情...唔...对!
香水店的摊位是一个大大的帐篷,每次露西按着指引进去,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事,浑身就被带着香气的水雾包围。
是帐篷入口上方挂着的喷雾...不过喷雾似乎出了点问题,水雾太大,让头发和身上的浴衣都沾上了一层水汽...带着玫瑰和茉莉的香气。
挺好闻的,但是她之前没有尝试过这种类型的香水...一下子那么浓有点不习惯。
笑着接过店员满脸歉意递过来的湿巾,露西在角落小心翼翼地擦了擦头发和手...脸上还有她今晚花了很多时间的妆容,不舍得弄坏。
难道,纳兹是因为我准备时间太久才?
擦拭完,露西也没有继续逛香水店的欲望。一直萦绕在身的香水味她还没适应好...心情也还没调整好。
纳兹,是个大笨蛋!
正气呼着...却又被人拦了下来
“哟小姐,一个人吗?要不要一起逛庙会?”
“不要。”
露西没好气地拒绝,准备绕过他们走,结果却被抓住了手。
“一起嘛,反正都是一个人,我们做个伴怎么样?”
甩不开对方的手,露西瞪着对方,“我说了...”
话还没说完,自身后的一只健壮的手臂搂了上来,略带强势得把她按下那个带有熟悉温度的胸膛里。
“她有伴了。”
纳兹阴沉着脸看着搭讪露西的人,语气带着威胁,“快滚!”
男人很快被纳兹眼中的怒气吓跑。
所以他并不知道刚刚气势汹汹吓跑他的人,正像只被主人冷落得大犬一样跟在露西身边摇晃着尾巴。
“露西!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身上混了好多种气味,我找了好久...”
“露西,我刚刚见到格雷那混蛋和朱比亚在买糖苹果,你也给我买一个好不好。”
“露...露西?”
自顾自说了一堆话的纳兹终于发现怀里的人的不对劲。
露西挣开他的手臂,背对着他向前走了一步,“我才没有伴,我是一个人来逛庙会的。”
“什么嘛露西,我们不会约好今晚一起来逛的吗。”
“可是你自己不知道跑去哪里了!”露西怒气冲冲地回过头吼着,而后又委屈地小声说着,“我找不到你,等了你好久...”
几乎微不可闻,但是作为灭龙魔导士的纳兹还是听到了。
他抓了抓自己本身就够乱的樱色头发,上前一步再次把混露西搂进怀里。“对不起,露西。”
“我没有留下你一个人,我去做了点东西,我忘了跟你说一声。抱歉,露西。”
那颗混乱又暴躁的心在熟悉又温暖的胸膛里渐渐平和,下一秒又跟着那颗紧贴着的心一样渐渐加快...露西把头埋在对方的胸膛,除了纳兹的味道和他的汗味还有她身上的香水味...
因为这浓重的香水找了她很久吧...
“...你去做了什么?”
纳兹把露西微微推开,从背后拿出一个面具,“喏,我去做了这个!是给露西的!”
看着丑不拉几的面具,露西的眉头跳了跳,“这上面画的是鬼吗?”
“啊!露西真聪明,是鬼哦!”
“你刚刚就是去做这个面具给我?”
“对啊!做了有点久...”
“为什么要画鬼面具送给我啊!别人戴的面具都很可爱啊!”她欲哭无泪。但却阻止不了对方想把面具往她脸上戴。
“纳兹...别,我不要。”
“不行,露西你一定要戴着!”
面对强硬又带着孩子气期待的纳兹,露西无可奈何,“哎,别带头上啊,我扎的头发会乱的...我别腰上好不好?”
“...唔,好吧。”
露西笑出声,看着纳兹立马把面具别在她的腰上。仔细看看..唔,画的挺有抽象派的风格。
“呐,露西,给我买糖苹果吧。”
“...好好”
带着一进庙会就直接找他的纳兹重新逛一遍庙会,露西没有一丝不耐。似乎忘了不久前自己才把这几条街上的摊位都看了一遍。
不过也不用再担心会有别人上来搭讪,因为身边的少年啊,一直在紧紧牵着她的手,或搂着她的肩膀,美名其曰要保护好面具。让她哭笑不得。
再同一间摊位买回来的糖苹果这次居然甜得腻人,她才咬了几口,就被纳兹拿了过去。
“哎,你干嘛吃我的,不是给你买了吗?”
“吃完了,不怎么甜,露西这个好甜。”
看着纳兹脸上灿烂的笑容,她红了脸。并且在对方的注视下,脸上的温度越升越高。露西避开纳兹的视线,看了看周围,“好像多了好多人往那边走哎,有什么活动吗?”
“不知道。”
“……”
“啊!我想起来了,差不多要放烟火了吧,那边好像是观景台,我们去那边吧纳兹!”
吃着糖苹果的樱发少年自动自觉地跟上兴奋的露西,小心翼翼地护着她不被别人撞到。
到了观景台的时候人已经很多,但是他们还是很幸运地站到了比较前的位置。
身边的人还是成群结队的,但她也不再羡慕,露西往纳兹的身边在贴近了一下,下一秒就被他搂近怀里。
“纳兹。”
“嗯?”
“谢谢你。”谢谢你的面具,还有,一直在我身边。
“露西,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哦。”
心满意足地看着露西脸变得通红,纳兹嘴角又往上扬,但是紧接伴随着一阵声响,在夜空中绽放的烟花吸引了露西所有的目光。
唔...纳兹三两口吃完剩下的糖苹果,略不爽。
好像不甜了。
那就吃点甜的吧。
在少女毫无防备的时候,他略带强势地扣住露西的下巴,然后凑了上去,在一片柔软中成功捕获最甜的味道。
稍微用力,就听到露西细微的呻吟声。
他舔了舔当作安慰,然后更加强势地撬开她的牙关,寻找更香甜柔软的存在。
旅店老板说,在夏日祭的时候给喜欢的女孩送上亲手制作的痴鬼面具就可以和她永远在一起。
虽然他不太相信,但还是花了好长时间才做了出来。
我要你,我要纳兹和露西,永远在一起,再不分离。
FIN-
关于夏露夏日祭的文我想写好久了,因为这张配图,画师不知道是谁。想过好多版本,有想过丽莎娜也在,露西吃吃醋,但是还是想给夏日祭下的夏露最甜的糖苹果!
希望你们喜欢~
另,其实面具梗是我作的,因为之前还看到一张夏露夏日祭的图,纳兹是亲在露西呆着的面具上的啊啊啊啊,可惜我找不到图了。
第六十章
“墨子曰:‘若使天下兼相爱,国与国不相攻,家与家不相乱,盗贼亡有,君臣父子皆能孝慈,若此则天下治。’……”旭日初生,偌大的妖尾山庄的最后一进院落里,就有朗朗的读书声传来,是细腻清爽的女声。
在床上还在养伤的那个黑发男子,本来睡得正香,冷不丁就被这读书声吵醒了,他不耐烦地拉起被子蒙住脑袋,想方设法地捂耳朵……那姑娘不理,自顾自地继续大声念书。
“喂!能不能别念了!”葛吉尔终于忍无可忍,一下子掀开被子抱怨起来。
在书桌旁摇头晃脑念书的蕾比听到了,好不容易停了下来,道:“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这几天你天天早上念书,什么孔子曰、老子曰、孟子曰……今天又是墨子曰……我都快烦死了!”葛...
“墨子曰:‘若使天下兼相爱,国与国不相攻,家与家不相乱,盗贼亡有,君臣父子皆能孝慈,若此则天下治。’……”旭日初生,偌大的妖尾山庄的最后一进院落里,就有朗朗的读书声传来,是细腻清爽的女声。
在床上还在养伤的那个黑发男子,本来睡得正香,冷不丁就被这读书声吵醒了,他不耐烦地拉起被子蒙住脑袋,想方设法地捂耳朵……那姑娘不理,自顾自地继续大声念书。
“喂!能不能别念了!”葛吉尔终于忍无可忍,一下子掀开被子抱怨起来。
在书桌旁摇头晃脑念书的蕾比听到了,好不容易停了下来,道:“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这几天你天天早上念书,什么孔子曰、老子曰、孟子曰……今天又是墨子曰……我都快烦死了!”葛吉尔皱着眉、瞪着他那凶狠的眼睛,一脸不耐烦,这个一贯冷酷残暴的男人,一脸凶相地抱怨时却莫名有些可爱。
“喂~你这人知不知好歹!我念书那可都是为你好!”小小的蕾比一下子站起来,双手叉腰,就像教导不良儿童似的道,“孔子讲仁爱,老子讲天道,孟子讲性善,而今天我念的墨子,讲的是兼爱天下~墨子的思想可是侠道精神之滥觞,你懂不懂啊~我这是让你倾听圣人之言,好好改变一下你那弱肉强食的阴暗之见!”
“哼!圣人之言?全都是放 屁!这人世间真要如他们说的那么好,江湖上哪里来的那么多杀戮!”
“你!你这人还真的是……冥顽不化!”蕾比生气地把书扔到桌子上,“算了!我才懒得管你~小露传书回来说,他们今天就出发返回山庄,我打算给他们买点好吃的去~我看你跟我吵得这么有精神,看来是伤全好了,那一会儿跟我去集市,帮我拎菜吧~”
葛吉尔:……
而此时云镇的云水小筑门前——
我们的露西大小姐,一大早就顶着一对儿黑眼圈一脸疲惫地站在大门口,头发还有些蓬乱,没有梳整好……哼!都怪孟姐姐!说什么不靠谱的话!搞得她昨晚一晚上各种想入非非没有睡着,今天各种困倦不说,还更害怕见到夏了,昨晚上自己心里那点儿小九九多羞耻啊!
这时大家也都在陆续准备出发,这次打算走陆路,墨尘一大早就雇好了马车等在门口,沃连则帮忙把一些路上必要的东西装上马车。夏兴致勃勃地牵了两匹马儿过来,想着昨天丫头有些反常,今天一骑马说不定就好了~
夏一边摸着手里的小马驹,一边对露西喊道:“露西~过来一起骑马吧~你不是一直想骑马吗~”
露西听到夏的声音身子明显一颤,整个人又开始紧张了,这要是往常,一听要骑马,小丫头别提多开心了,但是现在……露西犹豫了,吞吞吐吐地,都不敢看夏的脸:“我……我……”
这时候太子正好出来了,细心的殿下看到露西头发蓬乱,还有黑眼圈,便温柔地笑道:“缘溪~你昨晚没睡好吧~这骑马就别骑了~不如与我一同乘车吧~”
“嗯,好呀~”鬼使神差的,露西瞬间答应了。
夏:!!!
看着丫头颠颠地跟着太子走到马车边,墨尘伸手,扶着露西进了马车,夏心里的那股烦躁怎么也压不住了,体内的纯阳真气更是不安分地乱跑,整个空气似乎都变热了,他那只一直攥着马缰的手,一下子烧断了手里的缰绳!连夏身边的小马驹都感觉到了主人身上不寻常的高温,偏过头去想躲开夏,被夏一把拽住烧断了的缰绳给拉了回来。
“躲!躲什么躲!连你都敢躲我了?!”夏冲着小马驹低低地怒吼。可怜的小马驹眨眨眼睛,委屈巴巴的眼神瞅了过来……
艾露莎和洛基在一旁,默默目睹了全程。
“啧啧,这一大早的,空气怎么这么酸呢~”艾露莎道。
“是啊,不仅酸,还燥热~”洛基“啪”地一下打开手里的扇子扇着,“看来这一路有好戏看了~”
马车一早从云水小筑出发,就一路向东。江南毕竟是水乡,即使走陆路,沿路也山山水水不绝,时值暮春,夏天的气息已经很浓厚了,树木郁郁葱葱,春花初谢,夏花含苞。沿路的小河里,还游着先知水暖的绿头鸭,鸳鸯也成双成对,双双划水……
马车迎着春风,一路颠簸,马车四角长长的流苏随风飘荡……马车里,露西有些拘谨地坐在太子身旁,也不主动说话,只是偶尔太子问几句无关紧要的问题,丫头乖乖答了,其余都是沉默,气氛有些凝重……
露西总是时不时望向窗外,缓解尴尬的同时,还偷瞄几眼外面骑马的夏。终于,在露西第无数次望窗外之后,太子忍不住要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了:“缘溪~你老看外面,外面有什么啊?”
“啊?额,没,没什么,就是外面风景还不错……”露西赶紧把头转回来,乖乖坐好。
太子一听笑了,道:“你还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单纯、善良,这说谎也不会说~”
“太子见笑了~是我不礼貌了……”露西低头。
“别这么拘谨嘛,不要叫我太子了,现在我是微服~”
“那……公子……”
“你以前不是喊我‘轩哥哥’嘛?现在也可以啊~”
“以前那是不懂事嘛,现在怎么好意思……”露西推脱。
太子苦笑了一下,原本以为,她还能像以前一样,是那个唯一一个让自己感觉不到身份差距的天真的小丫头,现在,却在他们中间感受到了名为“隔阂”的存在。或许生在皇家,注定是要承受孤独吧。
之后的聊天无非是太子问了问露西为什么在妖尾门,为什么要流浪江湖,露西规规矩矩一一答了,当然,她没有提离家出走的原因恰恰是因为与太子的婚约。
“这么说,你来妖尾门也是为了体验江湖?”
“嗯,差不多吧,我就是想自由自在一些~”
“说来也是,像我们这些贵族,真正体验到自由的时候很少,浪迹江湖,对我们来说是一种奢侈~这也是微服私访的原因之一吧,不过更多是为了体察民情~”
“太子体恤民情,实乃社稷之福~”露西这不是吹捧,是实话。
“你看你,又叫我太子!”
“呵呵……”露西挠挠脑袋。
赶了一天的路,眼见天色渐晚,大家却还没有到下一个镇子,倒是遇上一个破庙,太子兴致盎然地提出露宿,露西也欣然应和。
“真是贵族啊,出来一趟简直就像是体验生活!”夏心想,看到露西和太子的想法那么有默契,夏更是有些不爽,可这有什么办法呢,要说成长经历,显然太子比自己更接近露西。
拿定主意后大家就进入破庙准备休息了,艾露莎把庙里的干草铺开,弄成睡觉的小窝,沃连和洛基把车上的几床棉被搬下来,露西自告奋勇地出去找生火的干柴,夏则悄悄跟着露西出去了……
天已经擦黑了,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露西在林子里捡树枝,夏远远跟在后面。
“喂!露西!”夏纠结再三,还是走过去开口了。
露西一听是夏,想赶紧逃,还没迈出几步,“啪”地一声一只胳膊撑住露西旁边的树,正好把露西拦了下来,是夏。他步步紧逼,一只逼得露西靠在那棵树上。夏那只胳膊越过露西的耳朵撑着树,完全没有要放下的意思,整整比丫头高了将近一头的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被自己和树圈在中间的丫头,他就这么直愣愣地盯着她,一言不发。
好……好近啊……露西感觉到夏燥热的气息包裹着她,挨着夏胳膊的那只耳朵估计红的都快熟了,露西不敢看夏,只是一手捂着小鹿乱撞的心口,看着地面。
夏看着瑟瑟发抖的丫头,就像是被大灰狼抓住的小白兔,叹了口气,道:“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从昨天开始就一直躲着我么?”
“谁……谁躲你……我没有……”露西不敢看夏,只是垂死挣扎地狡辩,声音越来越小。
夏看到露西的反应,停了一会儿,道:“是因为太子么?”
“不是……不是的……”
夏又看了一会儿心虚的露西,放下了胳膊,拉开了距离,道:“露西,你昨天上午才跟我说,要和太子保持距离,这么快就食言了?”
“我又没跟太子怎么样……就说说话,叙叙旧而已……”虽然夏拉开了距离,但露西还是不敢看夏。
“没怎么样?那他要住破庙你跟着应和什么呀,你自己身子体寒,不怕着凉啊!”
“哎呀~这又没什么,我的事你就别操心啦!”露西只想赶紧摆脱这种局面,她的心真的要跳到嗓子眼了,说话也有点不知轻重了。
“切~你以为我乐意管你啊!等到时候太子跟你处得好,要把你直接带回京城,可别又来找我哭鼻子啊!”夏有点恼,嘴上赌气地说着,说完就走了,只留露西一个人抱着一堆树枝站在原地。
这时候太阳正好完全落山了,林子里慢慢变黑了。露西看着夏离开的背影,感觉心里有点堵得慌,夏可能真的生气了……可是他为什么这么生气呢?不会是吃醋了吧?啊啊啊,露西啊露西,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这么自恋啊,赶紧跟夏恢复正常关系不就好了嘛!
露西一边敲着自己的傻脑袋,一边往回走……
入夜了,大家七零八落地睡在破庙的各个角落里,都睡熟了,尤其是露西,她昨晚没睡好,今天一下子就睡着了,毕竟是露宿一个走风漏气的破庙,夜里还是有些凉的。夏看着缩在墙角的丫头,蜷着身子,身上虽然盖着被子却还是单薄,便悄悄走过去,把自己的红毯子也给露西加了上去……
生气也好,吃醋也罢,什么都比不上露西的身体重要,夏轻轻理了理露西的刘海,看着睡着正香的丫头,还是睡着了好,睡着了终于不躲着自己了~夏如是想着……
第四十五章
从首饰店出来的瞬间,夏回头,又看了一眼那个掌柜,夏眼睛微眯,眼神里几分审视、几分怀疑。那掌柜看到了夏的眼神,依旧报以和蔼的微笑,末了还加了一句:“欢迎再次光临小店~”夏没有理会,大手揽着露西的背出了首饰店。
夏他们刚出去,那掌柜的瞬间变脸了,他眯着眼睛看着露西的背影,舔着嘴唇自言自语道:“这可是个人间绝品啊……上等货中的上等货啊……”
再说夏他们这边,一出店门,夏就拉着露西到旁边的空地上,丫头还低着头,夏弯下腰认真地对上她的眼,耐心地问道:“露西,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那个掌柜的做了什么?”
“诶?怎么了?”夏这么一问,艾露莎才反应过来露西的样子有点奇怪,“怎么了,露西?”艾露莎也问。...
从首饰店出来的瞬间,夏回头,又看了一眼那个掌柜,夏眼睛微眯,眼神里几分审视、几分怀疑。那掌柜看到了夏的眼神,依旧报以和蔼的微笑,末了还加了一句:“欢迎再次光临小店~”夏没有理会,大手揽着露西的背出了首饰店。
夏他们刚出去,那掌柜的瞬间变脸了,他眯着眼睛看着露西的背影,舔着嘴唇自言自语道:“这可是个人间绝品啊……上等货中的上等货啊……”
再说夏他们这边,一出店门,夏就拉着露西到旁边的空地上,丫头还低着头,夏弯下腰认真地对上她的眼,耐心地问道:“露西,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那个掌柜的做了什么?”
“诶?怎么了?”夏这么一问,艾露莎才反应过来露西的样子有点奇怪,“怎么了,露西?”艾露莎也问。
“唔……其实好像也没什么……”露西看大家这么关心她反而觉得自己矫情了,挠着头道,“就是,那个掌柜的一直在看我,看得我浑身毛毛的……”
“哎呀,人家跟你说话,看着你不是很正常的么?”艾露莎摆摆手道。
“不是,不是那种普通的看,准确地说,应该是盯,那眼神很诡异,让我有一种被窥伺、被侵犯的感觉……”露西搜肠刮肚地找词形容,“哦!还有他的语气,那个尾调拐的,有点阴鸷,总之我觉得他不是好人啦……”
夏听着露西的描述,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抬头看了看那首饰店的招牌“傅记珠宝”,转头问沃连:“沃连,这家首饰店是不是人贩子窝点?”
“怎么会,当然不是,如果是的话我怎么能让两个姑娘就这么进去呢~”
“竟然不是……”夏摸着下巴呢喃。
“夏,难道你怀疑那个掌柜是人贩子?”洛基也反应过来。
“诶?不会吧,刚才伙计还跟我说他们老板人很好,是个大善人,在云镇口碑很不错呢~应该不是人口贩子吧。”艾露莎道。
人贩子……?似乎并不太对,露西低头想着,因为那个掌柜看她的眼神,并不像是盯上了“货物”,更像是盯上了“猎物”……但露西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可能太敏感了,便抬头对大家说:“既然他是好人,我们就不要猜啦,可能是我多虑了~我们走吧~”
露西拽着夏往前走,夏最后又疑惑地看了看那家店,终于离开了……
“夏,我们是不是接下来该去风雨酒楼了?”露西看夏低着头,还在想刚才的事,便问他下一步行动。
“嗯……”夏抬头又看了看露西,小丫头今天穿的裙子很漂亮,旁边的艾露莎一身红衣也很是显眼,便又道,“不过,去之前你们俩得把这衣服先换换,我们可是要去人贩子窝的,你俩这么美~太容易被盯上了~”经过刚才的事,夏更加觉得这个云镇不安全,女孩子这么显眼很不明智。而露西听到夏夸她美,虽然是无意间的,但小丫头心里还是有了一种莫名的满足感,抿着嘴暗自笑了,她自己也不懂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换衣服?”艾露莎回过头,“换什么衣服?”
“换男装!”
艾露莎刚想说是不是没这必要,就听露西一旁兴奋道:“女扮男装吗?这个好~我早就想试试了~”既然露西很期待,艾露莎也不好反对,于是他们一行人又进了一家街边的衣服店。
露西在衣服店里挑选着,遥遥地就看见一件跟夏的白衣几乎一模一样的白色圆领轻袍,很自然地就选了这件,而艾露莎则挑了一件藏青色的交领袍。于是两个姑娘就到里屋去换衣裳——
艾露莎久在江湖,自然不是第一次穿男装,换的时候轻车熟路,很快就换好了。但露西就不一样了,她研究了半天,好不容易穿上了,但系上腰带后胸部还是很明显地突出出来,显然一看就是女子嘛,而且露西身材比较瘦小,店里最小号的衣服穿在身上还是大,松垮垮的,就像是小孩子穿了大人的衣裳……
于是艾露莎换好衣服,一撩开隔间的帘子,就看到了一团乱七八糟的露西,艾露莎哭笑不得地揽过丫头,道:“露西……男装不能这么穿……”
露西抬起头,看见艾露莎的一身男装穿得整整齐齐的,一只马尾辫不变,脚上还是穿着她的黑靴,但艾露莎个子本来就高,气质又有几分英气,藏青色的袍子穿在身上毫无违和感,就像是个帅气的男子了。但是!露西最在意的是!艾露莎的胸部竟然是平平的!不对啊,她记得艾露莎不是平胸啊……
“艾露莎,你怎么弄平的啊……”露西不禁上手去摸。
“噗……”艾露莎笑了,原来重点在这里……便回头喊道,“老板娘~麻烦再拿一个肚垫来~”艾露莎又拉了拉露西衣服的肩,又加了一句,“再加两个肩垫~”
老板娘笑眯眯地拿来了东西,也不问什么,江湖上女扮男装的多了,老板娘也见多了,把东西拿来就退了出去。
艾露莎把露西穿得七扭八歪的袍子脱下来,先给她在肚子上绑了一个软软的肚垫,再把两个肩垫绑在肩头,然后才给露西套上袍子,果然,这样一来,袍子的肩也不垮了,胸也平了,露西一脸惊奇地看着这神奇的变化。肩是架起来了,但袖子还有些长,艾露莎只好拿了两个黑色护腕,把长出来的袖子收进护腕里,又把露西的发髻拆了,改成马尾……
七七八八一折腾,男装露西就新鲜“出炉”了~艾露莎领着丫头出来,洛基一看露西的样子就笑了,道:“露西啊,我看你该改叫小小夏了,夏~快看你的缩小版~”
夏抬头,只见露西一身白衣,黑护腕,黑腰带,黑靴子,跟夏一模一样的穿着,但是丫头毕竟是丫头,长得那么秀气,身形那么瘦小,就像是一个青稚的小小少年。
夏嘴角一勾,道:“行!挺好的~”他站起来付了钱,拉起“小小夏”,大家一起出了衣服店……
过了几条街,大家就来到了风雨酒楼门口,这酒楼一楼大堂是吃饭的地方,二楼、三楼是客房,看着这个人声鼎沸的酒楼,夏道:“大家做好准备,今晚,咱们就住在这儿!”
众人了然,由夏带头,一行人走进了风雨酒楼……
第十一章
城内一家客栈的一间房内,没有点灯,漆黑一片,一个黑衣人翻窗入房,随即抱拳跪地,道:“帮主!”他蒙着面,声音有点闷闷的。
“怎么样了?”被称为“帮主”的男子问道,他的声音颇具威严,还带着些许阴邪尖刻。
“目标已经发现,只是……”
“只是什么?”
“妖尾门的火龙同她在一起,属下们实在不敢靠得太近,火龙实在是太敏感了。”
“哼!真是废物!一个火龙就把你们吓成这样!”男子表现出不屑与怒气,吓得黑衣人赶忙俯首。“继续跟踪,今晚去探探虚实,另外,把铁龙给我召回来!”
“是!”黑衣人领命而去。
妖尾门?很好!看来这次,我们可以新账旧账一起算!
——————
“老板!要两间房!一定要挨着~”...
城内一家客栈的一间房内,没有点灯,漆黑一片,一个黑衣人翻窗入房,随即抱拳跪地,道:“帮主!”他蒙着面,声音有点闷闷的。
“怎么样了?”被称为“帮主”的男子问道,他的声音颇具威严,还带着些许阴邪尖刻。
“目标已经发现,只是……”
“只是什么?”
“妖尾门的火龙同她在一起,属下们实在不敢靠得太近,火龙实在是太敏感了。”
“哼!真是废物!一个火龙就把你们吓成这样!”男子表现出不屑与怒气,吓得黑衣人赶忙俯首。“继续跟踪,今晚去探探虚实,另外,把铁龙给我召回来!”
“是!”黑衣人领命而去。
妖尾门?很好!看来这次,我们可以新账旧账一起算!
——————
“老板!要两间房!一定要挨着~”夏领着终于玩够了的露西进了家客栈。
“客官,不好意思,节日人多,就剩下一间了……”
露西刚想说我们去别家看看,没想到夏直接说:“一间就一间吧,带路!”说着随手摸出块碎银子扔给老板,跟着小二上了楼。
露西:!!!!
进门前夏在小二耳边附耳说了什么,小二应了一声就离开了。夏径直入房,露西却站在房门口不肯进,一双大眼睛恨恨地盯着夏。
“别这么看我~快进来~”夏头也没回地说,“你不进来今晚就在下面大堂打地铺吧~”
露西一听这可不行,立马走进去占据了床,道:“我不管!反正今晚你睡地上!”
“你干嘛呀,又不是没同屋过~”夏看着又一次气成小包子的丫头,越发想逗逗,专门语气随意又轻佻。
果然,这丫头一下子脸红了,“谁……谁……谁跟你同屋过!”
好玩~再逗逗~夏走到床边俯下身,脸靠近露西的脸,邪邪一笑,道:“那不如今晚我们就试试同床共眠?”
太……太……太近了!夏的热气几乎是扑面而来,露西脸要红成番茄了,但那双深棕色的大眼睛却又直视着夏,透着倔强以示抗争。
夏颇有些玩味地看着她的大眼睛,刚想再说什么,便听见敲门声,门外传来小二的声音:“客官,您要的地褥和被子拿来了~”
“哦,来了!”夏笑着又瞄了一眼番茄露,便去开门了。“多谢~”夏接过被褥,关上门,开始在地上铺褥子,边铺边说:“你要脱衣服呢就把床帐拉下来,虽是暮春,即将入夏,天还是有点凉,把被子掖好~”上一秒还坏坏的夏,这一秒就成了君子。
原来他本来就要睡地上啊……“敢耍我!”露西嘟哝着,“坏蛋夏!”她恨恨地放下床帐,缩进去,脱衣睡觉。不一会就传来了清浅的呼吸声。
这丫头,看来是玩了一天玩累了。夏如是想着,也躺了下来,他仰着面,双手枕在头下,一条腿上曲着,闭目养神。他们已经被盯上了,所以夏不敢睡太死。一间房正好,他可以随时保护露西。
半夜无虞。夜间很静,静到一根针掉在地上夏都听得清楚。今晚的月光也很好,透过窗纱映入屋内。忽地,屋顶上有两声轻微的瓦片相撞之声,就像是有一只野猫轻盈地踩过一般,旁人定是听不见的。可夏是何人,一下子就睁了眼,一双墨瞳在银月的照映下无比锐利。他嘴角微勾,心道:
来了!
第六章
“这是露西。”夏介绍道,又向露西说:“他就是我们妖尾门门主,马卡洛夫。”
“爷爷好~”露西小嘴甜甜的。
“嗯,好,小姑娘长得真漂亮。”马卡洛夫慈祥地说,“好,这孩子不错,说吧,什么时候办事啊?”
诶?露西对这种问法颇感奇怪,但随即以为马卡洛夫问什么时候做任务,于是道:“看爷爷的安排~”
“嗯,也对,该我做主。那姑娘娘家那里啊?”
娘家?越问越奇怪。但露西还是老实应了:“我家住京城。”
“哟!京城可是好地方啊,姑娘不嫌弃我们这偏远小镇?”
“怎会,怎会,一点儿也不~”
“真是好姑娘啊!那你跟我说说,看上我们家夏哪点啦?”
“诶?夏?”露西又一次懵住了,转头看夏,他已经扶额状了。...
“这是露西。”夏介绍道,又向露西说:“他就是我们妖尾门门主,马卡洛夫。”
“爷爷好~”露西小嘴甜甜的。
“嗯,好,小姑娘长得真漂亮。”马卡洛夫慈祥地说,“好,这孩子不错,说吧,什么时候办事啊?”
诶?露西对这种问法颇感奇怪,但随即以为马卡洛夫问什么时候做任务,于是道:“看爷爷的安排~”
“嗯,也对,该我做主。那姑娘娘家那里啊?”
娘家?越问越奇怪。但露西还是老实应了:“我家住京城。”
“哟!京城可是好地方啊,姑娘不嫌弃我们这偏远小镇?”
“怎会,怎会,一点儿也不~”
“真是好姑娘啊!那你跟我说说,看上我们家夏哪点啦?”
“诶?夏?”露西又一次懵住了,转头看夏,他已经扶额状了。
“老爷子,你以为我们来干嘛的?”夏无奈问。
“不是终身大事嘛~”马卡洛夫应着,“放心,爷爷有分寸,不为难你未婚妻~”
夏露:……
于是夏露花了将近一个时辰解释他们不是为了终身大事来的……
明天一定找拉克萨斯决斗!口干舌燥的夏在心里默默下战书。
“所以,你是要加入妖尾门做任务?”老爷子总算是反应过来。
“嗯!对!”
“不行!”老爷子瞬间严肃起来,“要说你要做夏的媳妇儿,那没问题,你说你要出任务,那绝对不行!”
“为什么呀?”委屈的语气。
“孩子,你不会武功吧。”马卡洛夫何许人,早在露西进门的瞬间就知道她一点内力都没有。
“我会啊!”
“三脚猫的功夫不能算!”
……T-T “噗!”夏乐了。“不许笑!!!”露西炸毛。
“爷爷~好爷爷~江湖人都说,您妖尾门门主心宽似海,怎么会连我一个小女子都容不下~”露西卖萌撒娇拍马屁,晃着马卡洛夫的胳膊。
这软软的赞美听得老爷子心里舒服,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语重心长说:“不是我不容你,实在是任务凶险,你说你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万一出任务遭了毒手,叫我怎么忍心嘛。”
“可这里不也有很多如花似玉的姑娘吗?像蕾比……”
“蕾比能背下来藏书阁里所有的武功秘籍。”夏好心提醒。
“那还有米……”
“米拉比我都厉害!”夏继续好心提醒。
……露西还没认识几个人,列不出来了。
“别想啦~你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比你厉害。”夏笑眯眯地说。
如果眼刀能杀人,露西已经把夏千刀万剐了!
“我倒是想到一个活适合露西干!”夏说。
“什么什么?”露西兴奋。
“说来听听~”马老爷子道。
“蕾比一出任务藏书阁就没人管,不如让露西去管书~”
露西一听,笑容立马消失。马卡洛夫倒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这个挺好,那就让露西做这个吧~”
从妙艺阁出来天已经黑了,露西气呼呼地走在前面,夏默默跟在后面。
“露西~”企图讨好。
“别跟我说话!”怒气冲冲。
夏叹了一口气冲上去拉住她,露西一把将他甩开,别过头不看他。夏伸手把他的头别过来,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出任务真的很凶险,你只是想看看江湖,妖尾门其实就可以见到不少江湖人士,你没必要涉险。女孩子嘛,在藏书阁读读圣贤书不是挺好的嘛~”
“圣贤书!哼!你信不信,四书五经我能倒着背下来!”一想到那些从早读书读到晚的日子,露西声音都颤抖了,已带哭腔。
“额……那就看看历史啊什么的,学学处世之道、帝王之术~”夏迟钝,还在火上浇油。
一听帝王之术,露西不说话了,她低下头,金色的刘海遮住了眼睛,那一幕最不忍回忆的往事在她的脑中浮现,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夏吓坏了,伸手要帮她拭泪,却被一下子打开。
“我这辈子再不要学什么帝王之术!”露西仰头突然道,她那双棕色的大眼睛噙满泪水,映着冰冷的月光,竟有一丝不符合她年龄的决绝。“为了那所谓的帝王之术,他连母亲去世都没来看一眼,十几年了,他从来就没有关心过我,帝王之术是什么!只教会了人冷酷无情、权谋算计,全都是满纸的荒唐言!”
夏愣住了,他没想到戳到了丫头的痛处,更没想到这个小姑娘有这么通透的见解,和自己看史书时的感受一模一样。他沉默了,气氛一时陷入了尴尬……
【怀吉×徽柔】少年游(10)
私设架空 ooc属于我
东京城里普通小郎君和小姑娘的故事
咳咳 今日更新内含福利(且看且珍惜)
——————————————————————————
这姑娘浑身淋的都湿透了,在他怀里不知是怕的还是冷的一直发颤,话也说不清楚,只一个劲儿的念叨:“怎么办呀,怎么办呀……”
怀吉也没法子,只好把她抱起来朝屋里走,又吩咐守夜的家里人去煮姜茶再升个火盆。
徽柔湿哒哒的坐在椅子上,两只手揪着他的袖口 用力的指节泛出清白的颜色。
怀吉也急得不行,瞧她这情状不敢多问,可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衣裳给她换下湿衣,再这样...
私设架空 ooc属于我
东京城里普通小郎君和小姑娘的故事
咳咳 今日更新内含福利(且看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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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姑娘浑身淋的都湿透了,在他怀里不知是怕的还是冷的一直发颤,话也说不清楚,只一个劲儿的念叨:“怎么办呀,怎么办呀……”
怀吉也没法子,只好把她抱起来朝屋里走,又吩咐守夜的家里人去煮姜茶再升个火盆。
徽柔湿哒哒的坐在椅子上,两只手揪着他的袖口 用力的指节泛出清白的颜色。
怀吉也急得不行,瞧她这情状不敢多问,可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衣裳给她换下湿衣,再这样下去明天怕是要病了。
没办法,只得叫人先回国公府去找苗娘子报个信,再看能不能取一套换洗的衣裳过来。
守夜的婆子被叫起来,急急忙忙生了个炉子送进来,又将门窗关严不叫一丝凉气透进来。
微微的一点火光照着少女的脸和微红的眼眶,怀吉叹了口气,蹲下身,顺着她手上的力道把两只手放到她的膝上,仰头看着她,笑了笑,温声道:“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好不好?”
徽柔原已止住了眼泪,可被他这么软着声音一问,咬着下唇又呜呜咽咽的掉起了金豆子。
少年皱了皱眉,声音略低了些下来:“徽柔,你不要让我担心。”
他这一句语气梢重了些,少女立时便抬眼看过来,委屈道:“你凶我。”
她总是这样,不高兴时就像只撒娇的猫儿往他怀里钻,东挠挠西抓抓的作弄,偏不许他拒绝,否则便委屈的像是他欺负了她似的。
“我并没有。”怀吉无奈的笑开,将袖子从她手里拿出来,转而握住那双冰凉的小手。
“你就有。”徽柔挣开他的手,还不高兴的拿脚踢了踢椅子腿儿,赌气道:“你们都凶我。”
怀吉听她说你们,只得猜测是在家里受了委屈,可又想不通,被整个国公府的主子们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姑娘怎会被委屈的冒着雨来拍自己的门。
他看着徽柔,用一种极少见的认真的语气跟她说:“徽柔,你要知道,我在有些事上迟钝的可怕,倘若你不说,我便是想破了头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伤心,假如……”
他顿了顿,又重新将她一双柔软的手拢住,微微用了些力,倒像是怕她逃了似的。
等到徽柔也好奇的看过来,想要听听他后面的话时,他才继续放缓了声音说:
“假如我们以后还要长长久久的相处下去,我不想总是猜来猜去,有什么事什么物件,哪怕是什么人,惹你不高兴了,你都要告诉我。我不想你不高兴。”
他的声音比她听过的任何一首童谣都还要温柔,像是她幼年时,跟着爹爹姐姐在长野之下玩闹,爹爹将她高高的举起,她听见的从风里送来的花开柳摇莺啼燕语的声音。
“怀吉,”她颤颤巍巍的开了口,嗓子喑哑像是难受到快要说不出话来:“爹爹要把我……许给先头那位李娘子的娘家侄儿。”
怀吉的手倏尔收紧,将她攥的死死的,手背上清晰可见鼓起的青筋。
“你弄疼我了。”徽柔动了动,想把手抽出来。
他恍然回神,猛的松开她,身子往后仰了仰,险些跌倒。
“是真的吗?”他哑着声音问。
徽柔低着头,两只手绞在一起,单薄的肩塌下来,几乎要把自己缩起来。
她仍是掉着眼泪,哭的有些抽噎,断断续续跟他讲着自己方才偷听来的话:“……嬢嬢同爹爹吵了起来,爹爹气急就朝姐姐砸了个茶盏,姐姐一边哭一边问爹爹是不是要拿我的一生去赔……”
“爹爹还说,还说那李玮憨厚老实,素来善良,又生了一双与先头李娘子极像的眼睛……”
“可我小时候见他,便觉他像一只傻兔子,如今已十八九了,不要提做官上进,便是学馆也没念过……”
“爹爹他说知道嬢嬢姐姐的打的什么主意,说我我年纪小,被浮华浪荡迷了眼……”
怀吉一直蹲在她身前,沉默的听她说话,他的眸色沉沉的,叫人瞧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直到徽柔说到这里,少年像是突然忍不住了,眼神直直的看向她。
“怎、怎么了?”徽柔鼻尖红红的,一双梨花眸叫泪水洗的亮亮的。
怀吉还是不说话,嘴唇抿的很紧。
徽柔低着头,只能看到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圈。
忽然一只手扣住她的脑袋,怀吉就仰身吻了上来。
或许说撞更合适些,他很用力,像是在努力压抑着生气的情绪,牙齿同她的磕在一起,疼的两个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徽柔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着了,身旁又没有别的依附,有些无措的伸手攀住了他的肩膀,乖巧的由他索取。
少年于情事上尚且青涩,并不知道该如何取悦她,只是凭着本能的去探索,感觉到她有些害怕,那只托在她脑后的手就安抚似的捏了捏少女纤细柔软的后颈。
许是这亲吻也让徽柔情动,她红了眼尾,推着怀吉的肩,从椅子上扑进他怀里,怀吉有些承受不住的往后倒去,两个人便一起滚在了地上。
怀吉的后背撞上了桌案脚,笔洗掉下来,十数只毛笔哗啦啦的散了一地。
这姑娘无知又莽撞,不知是不是从话本子上看来的,竟要去扯他的腰带,怀吉忙伸手按住她,她便带着点哭腔的撒娇:“松开呀你。”
一声惊雷响起,天光一瞬乍亮,将她原本在烛光里朦胧的脸照的明晰,连那眼里翻涌的情/欲也全都毫不掩饰的一一摊开给他看。
怀吉推着她坐起来,她的衣襟微敞,湿透的裙子撒开遮在他身上,少年有些难耐的抬起一只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将要说什么,门外的婆子突然小心问道:“郎君可是有什么事?”
想是被方才笔洗跌落的声响惊动了。
他低低的清了清嗓子,努力不让自己的语气听着失常:“没事……”
这话的尾音像是被人突然截断,落的有些突兀,而怀吉却也正咬着自己的指节,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徽柔俯身埋首在他胸前,两只手柔柔的捧着他的脸让他不得不仰起下巴,而凉凉的唇瓣正一下下的啄吻着他喉间那一处凸起。
“徽柔,不可以。”他低低的喊她的名字,语气柔软缱绻。
她停下动作,松开手,重新挺起腰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弯起眸子笑了笑。
“不要这样笑。”他的声音越发哑。
可这姑娘素来就不怎么听话,她瞧着怀吉笑的两颊的梨涡都浮现,然后娇娇软软的问:“怀吉哥哥什么时候来我家提亲啊?”
她那笑容像极了促狭捉弄人得逞的模样,满是耀武扬威,可这事上,怎可能尽让她占了上风。
怀吉抬手护住她的脑袋与后腰,轻而易举的便将她推倒,徽柔尚未来得及反应,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呀。”
少年俯过身,轻轻与她道:“你爹爹说的很对,我生于浮华,如今这般,即是浪荡,可对着你,我便千般万般的忍不住,徽柔,你说我要怎么办才好。”
他虽从没有过经历,可手指灵巧极了,几个缠绕便将她的腰带解开,外衫落下,像一朵轻盈盛开的花。
徽柔不自觉的颤了颤,纤细的肩若隐若现,她像是仙女褪去了自己的羽衣,盛放给他一个人看。
怀吉的手从她的袖间探上去,细细的按捏着她臂间的软肉,她耐不住了从喉咙里泄出一两点奶猫儿般的轻喘,他便凑到她耳边。
“嘘。”
窗外雨声淅沥,大约是快要歇了,忽而有人高声道:“国公府来人给姑娘送衣裳了。”
接着是院门被打开的声音,脚步嘈杂的一行人进来了,听着约摸有四五个。
被冲昏的头脑立时清醒过来,徽柔揪着他的外袍,小声问:“怎么办呀怀吉……”
“别怕。”
怀吉轻轻拍了拍她的头,用她已经散落的外衫将少女裹起来,直接抱进了内室,抖开被褥将她盖好。
在转身离开前,他握住了她的手,郑重许诺:“明日,我就上门提亲。”
苗娘子已顾不得其他就推门进来,见怀吉正蹲在桌案边捡散落一地的毛笔,不由得有些歉意:“对不住啊怀吉,徽柔她……她没给你添麻烦吧?”
怀吉站起身,衣袍略有些凌乱,但还是朝她作揖行礼,温声回道:“她于我而言,从来都不是麻烦。”
婢子进了内室,将仍是浑身湿漉漉的徽柔扶起来,快快的给她换上了干衣。
她脸上有些潮红,苗娘子摸了摸她的额头,竟有些发热。
正当时,怀吉端了一碗姜茶送进来。
他落拓站在苗娘子面前,行了一个标准的长揖大礼,声音温柔却坚定道:“某今日有个不情之请,想请娘子成全。”
苗娘子大约猜到他想说些什么,只是没料到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当口,她反问:“是徽柔求你吗?”
“不是。”怀吉还未起身,恭谨的弯着腰。
苗娘子又问:“那是你同情她吗?”
“也不是。”
再问:“你喜欢她?”
“是。”
他是可以将这个字说的坦坦荡荡的,虽然此刻的他也说不清楚这份情意起于何时将来又会止于何处,但他只要一想到以后风雪夜归时,她会在檐下点上一盏灯笼,一边翻动着碳炉里煨着的圆芋头一边等他,或许有些困了,打着呵欠时眼角染着点泪花,但只要他出现,她必然会一如既往的雀跃着扑进他的怀里。
只要一想到这些,他便觉得往后的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都好像不再只是漫长人生中流逝过去的时间,而是值得期待的美好岁月。
苗娘子用手背试了试姜茶的温度,觉得合适了,递给徽柔,拿眼神示意她别说话。
“常言道,聘为妻奔则为妾,你若想求娶徽柔,为何不按礼上我家下聘,而要在此时向我请求呢?”
怀吉撩起衣摆跪了下去,举手成礼,回答道:“若贸然上门求娶,只怕国公爷此时并不会应允,而且徽柔的婚事想来娘子做不了多少主,可您是她的生母,她心里爱您敬您,我也一样,所以才在私下这样请求,至于聘礼,不瞒您说……家里已备了好几年了。”
他这话说的很实诚,并无半点言辞闪烁的地方,到最后竟无端有些羞涩。
苗娘子有些红了眼,伸手把他扶起来。
她拍拍他的手,慨然道:“你此时待徽柔的心我是知道的,可你又拿什么来许个长长久久呢?”
少年浅浅的笑开,眉眼弯弯的看着徽柔,温声说:“若这世上真有来世,我还做一个白衣书生,在某年某月的某个清晨,打马路过她采桑的陌上,拾起她遗落的花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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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亲亲抱抱扑倒了!别的都没有!还是要等到成亲的好伐!
今天没啥话,就祈祷不要被pb就好
我的脑子已经开始想番外了,回头一看还没写到成亲,那没事了😁
今天脑了个刚刚飞升的小神仙怀吉和天族公主,蛮想看女撩男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概是不会写了就是想一想,大家也可以顺着脑洞跟我聊聊啊,说不定我又奇迹灵感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