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寻风的诗歌
完结了QAQ想要评论QAQ
希望能够给每一个读过本文的盆友带来治愈和开心(づ ̄ 3 ̄)づ
7
两天后。
荧和派蒙睡得饱饱,舒服地伸着懒腰漫步在蒙德城的街头。快走到冒险家协会的时候,派蒙想起先前的事,忍不住碎碎念:“不知道海伦和珍妮有没有和好……也不知道海伦有没有写出满意的作品……”
荧指向前方:“你看,她来了。”
派蒙惊讶地顺着她的手望过去,只见海伦正气喘吁吁地向两人跑来,她脸上的神色实在慌张,甚至超过上次在密境里被丘丘人揪住衣领的时候。
“荧!派蒙!虽然委托已经结束了,但是我真的有个特别重要的事拜托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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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能够给每一个读过本文的盆友带来治愈和开心(づ ̄ 3 ̄)づ
7
两天后。
荧和派蒙睡得饱饱,舒服地伸着懒腰漫步在蒙德城的街头。快走到冒险家协会的时候,派蒙想起先前的事,忍不住碎碎念:“不知道海伦和珍妮有没有和好……也不知道海伦有没有写出满意的作品……”
荧指向前方:“你看,她来了。”
派蒙惊讶地顺着她的手望过去,只见海伦正气喘吁吁地向两人跑来,她脸上的神色实在慌张,甚至超过上次在密境里被丘丘人揪住衣领的时候。
“荧!派蒙!虽然委托已经结束了,但是我真的有个特别重要的事拜托你们!求求你们了,我会想办法赚钱支付报酬的!”
荧耐心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怎么了?海伦,不要着急,慢慢说。”
“都是我不好!呜……”
少女的情绪过于激动,忍不住哭出了声,“珍妮她一直想去雪山冒险,但我因为忙于写诗从来都没有答应过……前两天吵架之后,我想去找她和好,才知道她独自去了雪山!”
派蒙忍不住插嘴道:“额,这不是挺好的嘛?就当是散散心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可是!刚才我在阳台写诗的时候,听到一位冒险家急匆匆地来找凯瑟琳小姐,说……说探险队遇到了暴风雪,现在全都失踪了!珍妮肯定也在里面!怎么办……我只好来找你们了!求求你们一定要帮我!”
“天啊!暴风雪?!!”
荧迅速冷静下来,认真说道:“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不会坐视不理。”
她和派蒙对视一眼,立即向城外赶去。海伦忙追上前,抓住她的手:
“我和你们一起去!”
三人不敢有丝毫停歇地赶到雪山脚下。暴风雪已经停了,救援营地的队员看到荧,也不再阻拦,只是叮嘱她们山中有古怪、一定多加小心,便圈出了探险队路线图。
荧和派蒙带着海伦沿路线小心前行,可风雪掩盖了前人的踪迹,山路也格外难走。不知过了多久,海伦明显有些体力不支了,失踪人员却还是没有任何线索。
“珍妮——珍妮——你在哪——”
“海伦,”派蒙有些担心地说道,“你看起来真的需要休息了,要不我们先送你回营地?就算担心珍妮,也不能把自己的安全不当回事呀……”
“我……”海伦的眼角挂着泪水冻结而成的冰霜,“你说得对……是我拖你们后腿了,或许,珍妮真的不需要我……”
“怎么会?你没有亲眼见到她,怎么知道她会不需要?”
又是这道熟悉的声音!
“温迪?!”惊喜止住了海伦即将涌出的泪水,“你怎么也在这里?”
“哎呀……当然是来采风呀!”迎面走来的绿色诗人眨了眨眼睛,“倒是海伦你好像不应该在这里吧?友情提醒一下,今天可是诗歌大赛的截止日哦,你已经交上最满意的作品了吗?”
“没有……但是,想到珍妮生死不明,我怎么可能有心思创作?错过了比赛还有下一次——即便我这一生都无法夺冠,我也要珍妮好好活着!”
“海伦……”
派蒙感动地飞过去抱住了她,温迪鼓励地道:“这句话,等你见到她的时候,可一定要说给她听哦。”
荧有些苦恼地叹了口气:“我们已经查过了救援队圈出的几个地点,但是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是啊,暴风雪的确很棘手,我几乎已经把雪山翻了一遍,也是一无所获,所以我想到——”温迪话音一转,指向雪山北方、一处众人最熟悉不过的地方,“如果在最危险的地方找不到,或许,他们应该在最安全的地方吧?”
“你是说眠龙谷?”荧有些讶异,“可是,那里不难下山,也不寒冷,如果队员们真的在眠龙谷的话,为什么还会失踪这么久呢?”
温迪摊开手掌:“我也说不清楚,可是既然其他的‘路’都已经堵死,不妨试试这条吧。”
8
四人走进愈发温暖的山谷,海伦的脸色终于红润起来。又向前走了一小段距离,杂乱中依稀能辨别出些什么……
“是人!”派蒙激动地转了个圈,“穿着冒险家协会的队服!找到了!”
闻言,海伦的疲惫一扫而空,大步向前跑去,荧刚想提醒她前方或许危险,却见说时迟那时快,山谷深处弹出一道诡异的紫红色光波,众人甚至都来不及反应,便被那光波闪过,陷入了黑暗之中。
……
“派蒙?温迪?海伦?”
荧很快恢复了意识,但随即意识到自己孤身一人,她提起剑,在空旷的山谷中穿梭奔跑,却看不到任何一个人。
“不对劲……所有人都消失了……这不可能!……”
眠龙谷变成了没有出口的迷宫,她记不清自己走了多久、砍杀了多少看起来很恶心的邪恶精怪……她完全忘了疲惫,只有心中的恐惧不断增长。
“派蒙!温迪!派蒙!!!”
忽然间,斜里闪过一道剑光,她下意识翻身躲过,再看向攻击来处——那个金发少年,她太熟悉了,那是她日思夜想见到的人,可也太陌生了,他从没有用这么冰冷的眼神看过自己。
“哥哥……”
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哥哥,是你吗……可为什么……”
对面人不给她留喘息的余地,又是几道暗紫色的剑光刺了过来。
荧狼狈地躲避着,她无法对这个人出手,哪怕她意识到这或许只是个冒牌货。攻击越来越猛烈了,夹杂着淤泥和沙砾的狂风擦身而过,在她手臂上留下几条狰狞的血痕。
她吃痛踉跄,“空”又抬起了手中的剑,就在下一阵飓风又要卷起的刹那,一支挟着疾风的青绿色箭羽射中了他——“噗嗤”一声,人影消失了。
“哥哥!”
温迪轻盈地跳落到她身旁,用清风治愈了她的伤口:“他可不是你的哥哥,只是一个可怕的幻影罢了,我想,你的哥哥一定不舍得这么对你。”
“是啊……”金发少女落寞地垂下了头,“我只是,太想他了……我太害怕……”
“你一定会见到你的哥哥的,但不会是在这里。”
温迪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头,又正色道,“发生了一些意外情况……你应该也猜到了吧?这里不是现实,我们被怪异的光芒卷入了幻境,如果想要救下其他人,我们两个可要快点走出这里了。”
荧点点头,又有些惊讶:“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要不是我熟悉你的元素力,我都要担心你也是幻境捏造出来骗我的了。”
对面人有些得意地叉起腰:“既然是幻境,就不符合常理,敌人的优势也可以为我所用——简单来说,不受幻境的干扰,明确要找到你的目标,我就自然而然地走到这里啦。”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哦?你是有什么计划了吗?”
“刚才,我一直想着逃离这里,被杂念完全击溃了……”荧捏着下巴,若有所思,“你说的话,让我意识到——想要离开这里,或许不应该走出去,而是要,直面敌人。”
她停顿了一下,继而坚定地对正冲自己微笑的温迪说:“我们往山谷最深处走。”
温迪露出一个更明亮的笑容:“有了明智的军师,想必我们的队伍很快就能凯旋了吧。接下来不必害怕,你可以完全把后背交给我。”
9
原本错综蜿蜒的山谷似乎一下子清晰起来,两人迎敌而上、越战越勇、步履生风,不多时,便冲破最后一道屏障,来到了巨大的、炽热的洞穴。
一声咆哮如同热浪般喷涌而来,温迪引出清风抵挡。僵持中,周围的一切都在扭曲变换着,像是噩梦将醒时的挣扎,像是黎明将近时的撕裂,像是狂风将歇时的混沌。
声音渐渐弱下去了,两人所处的空间也趋于稳定。那洞穴正中赫然多出一个狰狞的庞大身影,诡暗的光芒和不详的气息从其中源源不断地向四周涌动,腐烂、恐怖、疯狂……都太过片面,如果一定要描述它,那或许只能是——毁灭。
荧强忍着胸口的不适,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魔龙杜林吧。”
温迪汇聚千风之力射出箭矢,将魔龙没入暴风之中。
“速战速决吧,执剑的勇者!你的伟绩将又一次被载入史册。”
……
这一战并不容易。杜林身上散发的死亡气息持续不断地削弱着二人的精神,它的每一个举动、每一次吼叫都会召出比刀刃还猛烈的邪风,不断有淤泥化作魔物或是紧紧纠缠……荧和温迪一次又一次击中要害,对方也一次又一次崩坏、重聚,但谁都没有停下脚步、谁都没有放下武器,清风和勇气一次又一次升起,直至将那幻影碎为粉末。
“成功了……?”
异样感消失了,荧有些迟疑地环顾四周,似是不敢相信,“可我们好像还没有回到现实……”
话音刚落,两人前方不远处又涌起一阵微风。荧戒备地挡在温迪身前,却眼睁睁看见那风化为温迪的模样。
不,确切地说,是一个和温迪几乎一模一样的、另一个人。
“?!!!”
那人穿着古老又朴素的衣服,一双天空般的眸子带着笑意,风吹动他漆黑的发丝,他怀中的木风琴也随风轻响。
“是你……”
身后的温迪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那人面前,荧猛地反应过来:“温迪小心!它是假的!”
但温迪却并不后退,只是回过头来冲她一笑,便又对那人说:“真想让你看看现在的蒙德,完全是我们曾经一起畅想的样子……蒙德有很多吟游诗人,当然,我是最受欢迎的一个……”
“温迪!”荧快步跑上前,将他护在身后,“别被它迷惑了……”
对面的少年轻轻笑了,眼中像是有暖风流转。
“我知道的,看到现在的蒙德这么幸福,看到现在的你这么幸福……我也很幸福。”
他拨动琴弦,温迪也随之同奏,这琴声如同风一样清澈、如同风一样温暖,吹散了所有的恐惧、疲惫和迷茫,也吹散了整个幻境。
——荧再回过神来时,她和温迪已经站在昏迷的人群之中了。
眠龙谷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温暖的红石散发着莹莹光芒。
荧有些怔怔地开口:“怎么会这样?刚才的那个少年,为什么不伤害我们……”
温迪垂下眼眸,摇了摇头:“也许是因为魔龙残魂已经被我们驱散了,也许是因为我心中清楚他已经不在……在幻境之中,除了最后击败的残魂本体,我们见到的一切或许都只是内心的照影。”
“魔龙杜林已经葬身此地好多年了,为什么突然会发生这种事?”
温迪的面色少见地凝重起来。
“很抱歉,我暂时也无法得出答案……地底的风无时无刻不在向外渗透,原本的秩序受到扰乱将是必然——但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或者说,从两千多年前就已经准备好了。”
他认真望着金发的少女,眼神是一如既往的清朗,“我会好好守护。”
荧的神色也柔和下来:“我会同你一起。”
10
队员们被运送至山脚下营地后陆续醒来了,无人不在为脱离噩梦而欣喜落泪。荧好不容易才把黏在自己头上抹鼻涕眼泪的派蒙拽下来,走出帐篷,便看见在篝火旁取暖的一对好友。
“珍妮,虽然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原谅我……但是,我为你写了一首诗!至少,请你允许我把它唱给你听!”
“好吧,要是写得不好,我可立马走人!”
——
云对风说,吹吧,吹吧,请把最美的故事带给我
风对云唱,飘吧,飘吧,无论泪水和阳光都穿过
云随风动,迎接日出与日落
风向云起,告别青山与湖泊
可云时常流泪,它担心自己没有手,抓不住来去无踪的风
风亦时常悲鸣,它恼火自己没有眼,看不到变幻莫测的云
于是,云只好浇灌起一株又一株蒲公英,将思念写入信笺
“吹吧,吹吧,愿你听到我的心弦”
风卷起那一株又一株蒲公英,把回信种入田间
“飘吧,飘吧,月缺之后又是月圆”
蒲公英随风起舞,云成了它的舞伴
风轻声唱起歌谣,歌声回荡在云天
——
诗歌还没唱完,刀子嘴豆腐心的少女便红了眼眶,等到歌声落下,她连忙把自己的手套给对面的诗人戴上。
“你个傻瓜……手都冻红了!你到底知不知道怎么好好照顾自己啊!”
海伦噙着泪连连点头:“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以后,我会贴纸条提醒自己,记得关门、关窗户,记得给阿德拉贝尔喂食、打扫!以前我犯下的错误,我全都会改!求求你,重新和我成为朋友吧!”
“算了,这个月,我就好好考察一下,你说得是不是真的……”
“太好了!”海伦高兴地蹦了起来,转了好几个圈之后,又突然想到什么,支支吾吾地挠头问,“那个……珍妮,如果我说,我想把写给你的这首诗当作诗歌大赛的投稿作品……你会同意吗?”
珍妮气得瞪大双眼:“你——竟然还没投稿?!我说,这都马上要截止了吧!真是笨蛋,不会生活就算了,怎么连自己最重要的事情都不放在心上……我们现在立刻回蒙德城!现在!”
“那你是……愿意咯?”
“当然了!哪一位冒险家不想被写进诗歌里传唱!你说是吧,亲爱的大诗人?”
“遵命!全世界最棒的冒险家小姐!”
“噗哈哈哈……是不是每个诗人都这么油嘴滑舌,会说好听的话逗人开心……”
看着两人匆匆离去的背影,荧忍不住笑弯了唇角。
…………
时间像风一样飞速流过,荧和派蒙也结束了假期,准备重新踏上旅途。再次路过冒险家协会时,凯瑟琳小姐微笑着向二人告别,楼上突然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
“荧!派蒙!”
两人抬头望去,只见海伦站在阳台上,正挥舞着一张报纸,“好消息!第二名!”
派蒙朝她用力地摆手:“恭喜你呀!海伦!”
“我还会继续朝着冠军前进的哦!”海伦笑道,“你们或许还不知道,温迪的诗和我是同样的主题,真希望你们也能读一读!”
她松开手,报纸随着风摇摇晃晃地飘到荧的手里。荧和派蒙同她道过别,一边翻看报纸,一边向城外走去。
“我看看,我看看,”派蒙摇晃着脑袋在报纸上搜寻,“哦!在这里,我来念!”
一声琴响打断了她,两人循声望向城门口。
晨风吹拂,城外蒲公英轻轻摇曳,绿色的诗人沐浴朝阳,笑着拨动了手中的琴弦。
“写给你们的诗,当然要我亲口来唱咯。”
寻风的诗歌
4
“怎么样?我找的这个地方还不错吧!让我加入你是绝对不会后悔的!”
话音刚落,遗迹半开的门中涌出狂风。海伦拨开被吹得满脸的长发,激动不已:“就是这个!席卷着故事的风!我听到了、我感受到了!”
荧握紧腰间的无锋剑:“我感受到了魔物的气息。”
“你们的感觉都很敏锐!”温迪赞许地点点头,又对着她和派蒙悄悄耳语,“这个遗迹里最近又聚集了一批魔物,刚好满足她的要求。只是要辛苦你了哟!”
荧和派蒙对视一眼,跑到海伦前面,率先走进了遗迹。
这一路,他们逆着风奔走、挟着风战斗,也借着风飞翔、迎着风歌唱。有几次,丘丘人的箭羽险些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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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我找的这个地方还不错吧!让我加入你是绝对不会后悔的!”
话音刚落,遗迹半开的门中涌出狂风。海伦拨开被吹得满脸的长发,激动不已:“就是这个!席卷着故事的风!我听到了、我感受到了!”
荧握紧腰间的无锋剑:“我感受到了魔物的气息。”
“你们的感觉都很敏锐!”温迪赞许地点点头,又对着她和派蒙悄悄耳语,“这个遗迹里最近又聚集了一批魔物,刚好满足她的要求。只是要辛苦你了哟!”
荧和派蒙对视一眼,跑到海伦前面,率先走进了遗迹。
这一路,他们逆着风奔走、挟着风战斗,也借着风飞翔、迎着风歌唱。有几次,丘丘人的箭羽险些刺中海伦,深渊法师的魔法差点烧灼了他们的衣角,也不时有坍塌的高墙和幽深的坑洞阻拦脚步,不过这些危机都被荧和温迪轻松化解,一路下来,也算有惊无险。
“真是一次无与伦比的探险体验!”
海伦气喘吁吁地坐在遗迹门外的草地上,还不忘摸出口袋里的笔记本,“我记了不少突然出现的灵感,现在,我要把它们整理成诗……”
——
听啊!这如嘶吼般的风声
看啊!这如地狱般的战争
心脏在烈火中跳动
号角在寒冰下长鸣
利箭划过夜空
歌声引向夜明
——
“哇!”派蒙抱住双臂,“听起来就让人心跳加速的一首诗!不过,我们好像没有遇到冰属性的深渊法师吧……”
海伦摇着笔道:“艺术源于真实,艺术高于真实。为了诗歌的完整,有时候我也需要进行一些虚构嘛!”
“原来……”荧不禁捏着下巴思索起来,“我平时的战斗在别人眼中是这样的。”
不再对两人抱有希望的海伦走到温迪面前,有些紧张地问道:“你觉得呢?你觉得我这首诗写得怎么样?”
看着她如同等待审判般的神情,温迪认真答道:“我觉得每一首发自内心的诗歌都是完美的。不过,如果你要参赛的话,就一定要选出那个自己毫不怀疑的作品吧?”
“…………”
闻言,海伦呆立许久,疲惫地垂下了头。
“你说的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好像不能……”
5
几人沉默着回到了蒙德城。可此时的蒙德城看起来与平常有些不同,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冒险家协会里不见凯瑟琳的身影。
“那我先回家了,”海伦抱着风琴,深吸了口气,“明早继续吧。”
“海伦,”派蒙叫住她,鼓励道,“要相信自己呀!好好休息,明天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灵感的!”
女孩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好的,谢谢你了……”
几人挥手道别,正要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开,便听见小巷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海!伦!!!”
这怒气滔天的吼叫真是把所有人吓了一跳,海伦连忙把风琴紧紧抱稳在怀里,惊疑不定地看向来人:“怎、怎么了……珍妮?……”
珍妮扶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几次指向对面的人想要开口,又忍不住连连咳嗽起来。跟在她后面的莫娜小跑上前,清了清嗓子,对众人道:“还是我来解释一下吧。”
——“我正在房间里钻研新买回家的占星仪器,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听清楚来人不是来收房租的歌德老爷之后,我才放松下来开了门,就看见珍妮小姐非常焦急地站在外面,她请求我帮她寻找走丢的猫。“
——“什么?!“
海伦大惊打断,“阿德拉贝尔走丢了?!现在找到了吗?!”
“你现在有心思关心它了?!”珍妮终于缓过气来,怒气冲冲地质问,“那你离开家之前不关水龙头和房间窗户的时候,为什么不想想它可能会出事?!”
“我!——”
海伦愣住了,事实上,她也的确找不到任何理由,“对不起……我、我……忘记了……对不起……”
“是啊!你总是忘记!一句忘记,一句疏忽,就能把别人的生活搞得一团糟!”
珍妮猛地指向旁边空空的冒险家协会,“就因为你的忘记,不仅阿德拉贝尔丢了,淹没了房间的积水还把楼下的凯瑟琳小姐淋生病了!那可是无论白天黑夜都在努力工作从不偷懒的凯瑟琳小姐啊!”
海伦恐慌地看向那个空位置,泪水已经盈满了眼眶:“对不起……凯瑟琳小姐……珍妮、真的……对不起……”
“别、别吵架了……”派蒙有些着急地飞到两人身边,“凯瑟琳她……肯定不会有事的!现在我们先一起去把走丢的阿德拉贝尔找回来吧……”
荧也点头道:“是啊,别担心,放心交给我们。”
“没错没错,”莫娜胸有成竹,“伟大的占星术士已经可以确定,你们要找的那只猫就在附近。派蒙,荧,麻烦你们和我一起去找一下吧。”
“欸嘿,”温迪挠头笑道,“那我就在这里陪着海伦和珍妮吧,免得她们两个打起架来。”
……
荧和莫娜跟着星盘的指引,爬上爬下、穿梭匍匐、食物引诱,终于将那只可爱的猫咪抓到怀里。三人匆忙赶回,海伦和珍妮正一言不发地站在两边,看得出海伦想要道歉,也看得出珍妮不愿搭理她,温迪站在两人中间,正弹奏着舒缓的音乐。
派蒙:“卖唱的……你…………”
荧将猫咪放到珍妮手中,女孩的神色总算有所缓和:“谢谢你们!还好阿德拉贝尔没事……”
海伦也松了口气,忙上前道:“太好了!……那、珍妮……”
“抱歉。”
珍妮冰冷的语气令她一愣。
“怎么了……怎么、给我道歉?……应该是我——”
“我刚刚仔细想过了,海伦,其实你的生活里并不需要我和它吧?”
海伦彻底慌了,声音颤抖起来:“诶……?”
对面人继续道:“你是个诗人,你的行为就像你的想法一样不着边际……其实你想想,如果你一个人生活,就不会有人突然说话打断你的灵感,也不需要你浪费唱诗的时间给猫咪做清洁……”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里也有了极力抑制的哭腔,“不会有人,总是想要拉你出去旅游,尽管你已经说了无数次的下次一定,可她还是,妄图占用你准备比赛的时间……”
海伦流下眼泪,慌乱地解释道:“不是的,珍妮……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真的、对不起……”
“海伦,你再好好想想吧!”
珍妮终于泣不成声,“如果一个朋友会阻碍你追求梦想,那你是要朋友还是要梦想……对不起,我真的累了……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梦想的……”
6
“怎么……会这样……”
目睹一对好友不欢而散,派蒙也难过得快要哭出来,“海伦,你不追上去吗?再不追她真的走远了……”
海伦无力地抬起头,环视众人问道:“我……应该追吗……”
荧无奈地叹气道:“这确实是个我们都无法替你做的决定。”
“我说,”莫娜有些恼怒地走上前,“这件事情你可要好好想想!我刚刚占卜了一下,如果你不努力争取的话,你们两个的友谊可就真的到此为止了。”
“这样啊……但是,没有我的话,她应该会过得好一些吧……”海伦喃喃道,“我们两个想要的生活太不一样了,我刚刚来到这里租住的时候就知道……她太好动,总想去各种各样的地方,可是我……”
“可是,”派蒙伤心地捂住胸口,“友谊是很珍贵的……”
海伦沉默着看她,许久才摇了摇头:“像我这样的朋友……应该是不珍贵的吧。”
“怎么会……”
……
莫娜很是无奈地离开了,余下几人陪着失魂落魄的海伦回到家,并使用元素力帮助她打扫了乱成一团的房间。
坐在餐桌上,派蒙拿出菜谱试图转换海伦的心情,但对方显然心不在焉,一旁的荧用余光看到了,也不免有些失落。
“真的是非常感谢你们,”海伦对几人鞠躬道,“吃完这顿饭,委托就结束吧。真的很抱歉……我可能,有点累了。”
温迪摇摇头:“没关系,但在离开之前,可以允许我问你一个问题吗?”
“诶?”海伦有些讶异地抬头,“……当然。”
“为什么想要成为吟游诗人呢?”
昏黄的灯光里,温迪的神色温柔,“是怎样的一缕风,拂动了曾经的你?”
“…………”
“我从出生起就没有见过母亲,父亲也总是忙于工作。
“小时候我总是缠着父亲,要他陪我……他说……”
梦想是一个很美好的词,思及过去的海伦也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他说,写信给风吧,思念的人会听到。”
派蒙眼泪汪汪地发出一声感慨:“海伦……”
“我对此深信不疑。”海伦微笑着闭上眼睛,“所以我登上房顶,写了一封又一封,写给工作的父亲、写给远方的母亲,我大声在风中唱诗,祈求风把我的歌声带给收信人,我也真的听到了许多个温柔的声音给我回信。
“那种感觉,真是幸福极了……后来,我给越来越多的人写信,又逐渐不再给别人写信,而是写给自己。在这个过程中,诗歌已经成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了……”
荧认真地道:“你是得到风神垂爱的子民。”
“是啊,”海伦连连点头,“风神大人是这世上最伟大的诗人,我也一直相信,有着这段经历的我一定是风神的宠儿。要证明这一点,我就当然要……当然要成为同样伟大的诗人!”
“原来是这样……”派蒙感动地道,“加油呀,海伦!”
“我会的!我……”
许是又想到了方才的事,海伦缓了语气,“无论遇到怎样的困难,我都不会放弃写诗的……”
荧却摇摇头:“你是风神的宠儿,是不需要任何事情来证明的。”
“什么?……”
海伦困惑地望向她,“可是,如果我不证明这一点的话,我要怎么证明我是……呃,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你向风写诗,得到风的回信,就已经证明了一切。至于是否要成为冠军诗人……”荧一边说一边用余光看向温迪,“我想风神是不会提出这种要求的,风神只会希望你每一刻都像曾经在风里写诗那样幸福。”
“……?!!!”
温迪笑着点头:“我也这么认为。”
派蒙也拍拍胸脯:“我也这么认为!”
“原来,是这样吗……”
一缕暖风从窗户吹进来,海伦垂眸看向自己飘动的发梢,小心翼翼地,迎着风来的方向走到窗边——这是她再熟悉不过的风了,可她第一次为此流泪。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或许,我在第一次拿着信纸登上房顶的那一刻,就已经是世上最棒的诗人了……”
温迪递给她一张手帕,轻声道:
“所以,海伦,你应该也意识到了吧?灵感并不是刻意追寻得到的,而是从你此刻的情感之中诞生的。
“对家人的思念,对冠军的渴求,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你了。现在的你,是为什么而创作的呢?”
正擦拭泪水的海伦手上一顿:“我……”
“不必急于给出答案。在你创作诗歌的一生中,或许要很多次地思考这个问题,那么,无论是困惑、迷茫,是喜悦、得意,还是失落、悲伤……都是神的恩赐,是你重新认识自己的机遇。”
和煦的微风流转在他周身,那双春风一样温柔的眸子里,倒映着女孩再熟悉不过的面庞。
“所以,请你好好地看着现在的自己,倾听世上最无与伦比的灵感吧。”
“……”
“呜呜,卖唱的……”
派蒙感动得一塌糊涂,抓住荧的披风抹了把鼻涕。本打算鼓掌的荧手势一转,把盘子里最后一块肉丢进嘴里,于是派蒙哭得更惨了。
窗边的两人没注意到这边的战斗,海伦的神色愈发明朗,她擦干眼角最后一滴泪水,郑重道:“谢谢你,温迪,我会好好想想的……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竞争对手!”
“欸嘿?很好的竞争对手,也不会手下留情哦!”
[花宁]你的名字
*以花子视角展开,如果是深夜学校没人时,花子会想什么呢。
*以六号事件后开始
*胡乱不清要素多
*算激情短打?
八寻。
这是我第几次呼唤这个姓氏,早就记不清了。
从厕所第一次召唤我出来、到现在,我们熟悉了多少呢?此刻的星空如同四号的画,我想起了那晚的星星,我想起了你对我说的话,我想起了你对我说
“我们一起逃走吧!”
八寻。
八寻宁宁是个怎样的人?是向往恋爱的少女,是乐观勇敢的女孩子,是敏感的、是善良的,是美丽的、是可爱的,是呼唤我的人,是主动想和我做朋友、想了解我的女孩。
她喜欢我。
八寻,喜欢我。
……我也喜...
*以花子视角展开,如果是深夜学校没人时,花子会想什么呢。
*以六号事件后开始
*胡乱不清要素多
*算激情短打?
八寻。
这是我第几次呼唤这个姓氏,早就记不清了。
从厕所第一次召唤我出来、到现在,我们熟悉了多少呢?此刻的星空如同四号的画,我想起了那晚的星星,我想起了你对我说的话,我想起了你对我说
“我们一起逃走吧!”
八寻。
八寻宁宁是个怎样的人?是向往恋爱的少女,是乐观勇敢的女孩子,是敏感的、是善良的,是美丽的、是可爱的,是呼唤我的人,是主动想和我做朋友、想了解我的女孩。
她喜欢我。
八寻,喜欢我。
……我也喜欢她。
八寻。
她快死了,一年之内,但谁又知道能到什么时候呢。身为怪异的我对生者的死亡根本就不关心,毕竟我早就死了。本应是这样的。但是八寻被一号,未来,推动时间的那一刻,我是挣扎的,我不想看到,也不愿看到。为什么?明明可以还原回来的,为什么当时我看到死亡的八寻会那么的痛苦,就像本不该存在于我胸腔内的心脏在叫喊,痛哭着:八寻,你不要死。
死人是没有未来的。
少年的话确实触动了我,那个源家的孩子,就算他是满腔热血地说着漂亮话,就算我明知道怪异不能干涉生者的生死,但我还是无法避免地想到:如果说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八寻活下去呢?
可是,我为什么想要八寻活下去?
我不明白。就算我的直觉在隐约地提醒着我,但是我不想明白,怪异和生者是不同的。生者是有未来的。
八寻。
她亲了我的脸颊。
无论我的理智再怎么否认,再怎么抵抗,在看到八寻那双眼睛,那双玫红色似乎有些窘迫的眼睛朝着我眨时,我的五感,我的全身都在叫嚣着:
我喜欢她,我非常非常喜欢她,喜欢到我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地步,我想要给她很多、我的所有、我。
我一定要救你,八寻。为了你那个璀璨的未来。
八寻。
我尝试各种办法,四号也找过了,甚至和六号达成过交易,但是八寻。你为什么一直朝我跑来?你为什么总是像不顾一切般地、牵住了我的手?
你为什么要说,你喜欢我?
我想起了和小葵的谈话。我想否认时,小葵打断了我,把我的心思暴露无遗。
全部。我说。
我喜欢八寻的全部。
……
就算一会也没关系吧,就算稍微贪恋那么一点也没关系吧,就算眷恋她的体温、她的眼、她的发丝也没关系的吧。
我没想到,再次见到她,我会这么开心。
于是我亲吻了八寻。
八寻,生者和怪异是不同的,死者和怪异也是不同的。明明是郁金香那样无望的爱恋,你为什么还是要对我说喜欢呢?
我真的会舍不得的,但是我没办法陪你长大。
八寻如果活下去的话,你的未来肯定会非常耀眼。有喜欢的人,有了不错的工作,有了幸福的家庭,美满的婚姻,然后和爱人孤独终老。时间可以化解所有的痛苦。就算没有我,你也能够拥有幸福的未来啊。就算没有我,八寻。八寻明明可以再自私点的。
但是,为什么要执着于我呢,为什么牵着我的手不放呢,八寻?
八寻。
我从来没有亲口承认过,就算我的态度像开玩笑那般,但是我喜欢八寻。
生者和怪异是不同的,我们注定是没有未来的。
所以,我不能说。
请不要对我这么温柔了,八寻。那样我该怎么忍受你的离开,或者离开你的漫漫长夜呢?那样的寂寞,我已经不想再体验了。我那莫须有的心脏又开始疼痛了。
八寻宁宁。
八寻。
八寻。
八寻……
你的名字被我嚼尽,吞咽,我也无法排遣此刻的寂寞。就算是此刻,八寻,我也非常思念你。
月亮悬挂于我无法触碰的天边。
————————
花子不需要睡觉,那在那些漫漫长夜,他又在想什么呢。
八寻不只是一种后期的爱称(?),也是一种隔阂,霓虹那边关系更亲密的人一般直接喊名了,但花子从来没有叫过宁宁的名。
【钟离乙女向】此去三千年(53)
漫天流光溢彩,攥去在场无数人心神,金红的光倾泻,流淌,燃烧。
夜色深重,玉京台身处高地,风吹凌冽,人潮却腾升着汗意,叫好声,欢呼声,笑闹声不绝于耳,钟离却在这滚滚热潮中,轻轻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
你出声询问,目光还落在不远处的花棚上,一簇簇金红的火光映亮嫩绿的柳枝,清浅的翠色骤然浓郁起来。
“按例,火树银花轮过一番,当由月海亭遣人宣读贺词,礼毕,工造司点起二十四间玄元灯,奏请天听,亲燃薪火。”
如今已轮了三轮,却一点动静没有。
你会意,沉思一番。
“恐怕是工造司出了问题,我这些日...
漫天流光溢彩,攥去在场无数人心神,金红的光倾泻,流淌,燃烧。
夜色深重,玉京台身处高地,风吹凌冽,人潮却腾升着汗意,叫好声,欢呼声,笑闹声不绝于耳,钟离却在这滚滚热潮中,轻轻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
你出声询问,目光还落在不远处的花棚上,一簇簇金红的火光映亮嫩绿的柳枝,清浅的翠色骤然浓郁起来。
“按例,火树银花轮过一番,当由月海亭遣人宣读贺词,礼毕,工造司点起二十四间玄元灯,奏请天听,亲燃薪火。”
如今已轮了三轮,却一点动静没有。
你会意,沉思一番。
“恐怕是工造司出了问题,我这些日子不临司务,不知此事交由谁来办?”
“如今应是由江工司把控,他是前任工司的学生,对此事当最为熟悉。”
他刻意绕开了毕工司。
你心中微微一暖,仰头朝他笑。
“工造司改换门庭太快,毕工司素来藏拙,未现世之前,恐会将其中关窍当作不传之秘,就为了惊一惊我们的眼,好吹着胡子夸自己的本事……”
钟离看着你,目光沉静,温和。
“唤月海亭宣读贺词吧,江先生是个稳重的人,哪怕钥匙没寻着,也会把此外一切安排妥当。”
两人相视一笑。
“那盏宫灯?”
“嗯。”
钟离不多言语,侧头同一旁的魈低语几句,魈应是,振翅飞走,七七眨巴着水润的眸子,目送他迅捷的身影融进漫天流光。
你推了推钟离,钟离微顿,将你放下。
“奏请天听,该是帝君出面么?”
钟离摇头。
“今年交由若陀出面,亦是合规。”
你挽着他的胳膊,瞧他被火光映亮的侧脸,轮廓分明,当是刚正不阿,肃正严厉的长相。
这样严肃的人,也会为了陪伴一个人,将工作排开,立在高台下,成为一个旁观者。
“要叫帝君失望了。”
你挨着他的胳膊,做了个鬼脸。
“我还不打算将帝君赠我这盏灯交由他人。”
钟离垂眸看你,半晌,轻轻一笑。
“我知道。”
“同去?”
“好,依你。”
月海亭很快接了帝君口信,吃了一惊,连忙派人知会各组工匠,准备上台,新官上任的江工司长叹一声,七尺男儿,险些绷不住泪来,一下瘫在长椅上,眼袋青黑,眸中却光亮灼人。
胡堂主啧一声,捏着他的鼻子,灌了一碗醒神汤。
“小江,出息呢?”
出息?出息能当饭吃吗?
小江没有出息,小江走马上任,经手的首项工程就险些完不成,无颜谈出息。
若陀舒开眉眼,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帝君同离亲至,不会有失,无需多虑。”
他抬脚朝殿外走,临门的月海亭公员赶忙上前。
“若陀大人,马上就到您燃灯之时了,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若陀摇摇头,织金锦扇展开扇了扇,微笑不变。
“哪里还用的到我?忙了半宿,我也终于能落个清闲,该去城里转上一转。”
他大步踏出门去,清朗的笑声缭绕在月海亭高粱之上。
那人不敢多拦,只得顿足长叹。
“帝君口信未提此事,还望若陀大人同帝君商议好了,莫叫燃灯无人……”
……
“……故以此火,驱邪纳吉,感怜君泽。愿万民喜乐,盛世长虹!愿此薪火相传,美德不灭!”
台下涌起山呼海啸的应和声。
月海亭官员抹了抹额头细汗,退到台下去,众人安静下来,不少人屏住呼吸,十万双眼睛顶着花棚,尊崇的神明将为璃月点燃最烈的光与热。
金色的流光顺着风的轨迹,自四面盘旋而来,汇聚在玉京台中心,二十四间玄元灯依次燃起,像是二十四具巨大的火炬,迎风烈烈,让玉京台亮如白昼。
台上台下,似开满了朱红牡丹,簇拥着一道玄金色的身影,高大,挺拔,巍然不可撼动,他负手而立,金红漫流,火苗跳动,等待最终的绽放。
人群中突然传出一阵惊呼,有人指着天。
“快看,月亮坠下来了!”
月亮自然不会坠下,坠下的是那盏宫灯,不知是什么原理,那宫灯浴火而涨,不多时竟有半间花棚那么大,其间清光流泻,愈发灼目,真好似一轮玉壶光转。
“妈妈,月亮上有人。”
有被妇人抱着的小孩子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指着硕大的宫灯,口齿不清道。
那‘月亮’自天穹坠下不过短短数息,叫人惊鸿一瞥,看不真切。
妇人笑着刮了刮孩子的鼻子。
“那是天上的仙娥,追着月亮下来啦。”
“会不会摔到呀?阿宝上次从草堆子上摔下来,疼了好久。”
“这……不会的,有帝君呢。”
呼啸的风声贯入,你精心算着,像一片附在灯上的月华,跟着风向,时不时调整力道,叫那灯正正落入花棚,旋即飞身跃下。
一道身影靠近,坚实有力的双臂伸出,轻易将你接下,拥在怀里。
你靠在他身前,双臂笼住他脖颈,忍不住轻笑。
没等钟离说些什么,一道艳丽的光芒映入他的双眼,二十四间玄元灯灼目的火光都叫掩去。
花棚下部爆出一点极其耀眼的火花,在惊雷似的爆炸声中,那火花腾空而起,先化为一团赤色花心,又迅速聚集成一簇花蕊。随后,金红色的花蕊迅速向四周舒张,伸展成一片片跃动的流火花瓣。
远远望去,就像是一朵牡丹怒放,艳光四射,灼灼生辉。
紧接着,二十四间玄元灯无风自燃,纷纷化作火色牡丹,撕裂浓稠的夜色,在飒飒夜风中次第绽放,饱满的春意流淌在璃月万巷,叫道旁柳树枝叶舞动。
花团锦簇,绚烂至极。
山呼海啸般的喝彩声淹没了料峭寒意,人群兴奋至极。
直叫苍竹生翠,万物春醒。
通天彻地的流火掩去花棚中的身形,你抬手抚上钟离的侧脸,琉璃色般清浅的眸中映着跃动的火光。
“险些忘了,帝君大捷归来,可想要什么奖赏?”
钟离怔了一下。
“奖赏?”
“大捷归来,帝君必会封赏诸军,赐礼众将。”
你朝他眨眨眼睛,那火光便也跟着跳,让他觉得那颗磐岩般的心脏都烧了起来。
“帝君犒赏众士,我来奖励帝君。”
你歪歪脑袋,有心调侃他,伸直手臂,揉揉他的发顶。
“帝君做的好棒!想要什么奖励呀?”
钟离没有动,漫天流光掠过他的金眸,砸出点滴涟漪。
少女看着他,眸光明亮,纯粹,欢喜。
那涟漪越来越大。
“阿离。”
他轻声道。
你以为他在唤你,便微微直起身子,将耳朵凑到他身前。
“怎么?”
他轻轻咬上玉雪莹白的耳廓,微凉的唇含住那小巧可人的一点耳坠。
“阿离。”
他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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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乙女向】此去三千年(46)
月华隐去,钟离抬眸看你。
他坐在塌侧,扣着女子纤细柔白的手,心口剧烈跳动。
你支起身子,凑到他面前,额头相抵,剔透若琉璃的眸子映进一池金色,恍惚间他似乎又闻到你发间霓裳花的香气,能听到到逆鳞被触碰那一瞬间,浑身紧绷,理智熔断的轻响。
一种无法自控,灭顶般的本能。
他抬手,将你耳侧凌乱的长发拨弄倒耳后,金眸半阖,冰凉柔软的唇瓣轻轻贴了一下你的,极尽轻盈,又如此慎重。
“阿离。”
他谓叹一声,一时无言。
星月相皎,不若你我。
得卿此意,无报琼瑶。
你直视着...
月华隐去,钟离抬眸看你。
他坐在塌侧,扣着女子纤细柔白的手,心口剧烈跳动。
你支起身子,凑到他面前,额头相抵,剔透若琉璃的眸子映进一池金色,恍惚间他似乎又闻到你发间霓裳花的香气,能听到到逆鳞被触碰那一瞬间,浑身紧绷,理智熔断的轻响。
一种无法自控,灭顶般的本能。
他抬手,将你耳侧凌乱的长发拨弄倒耳后,金眸半阖,冰凉柔软的唇瓣轻轻贴了一下你的,极尽轻盈,又如此慎重。
“阿离。”
他谓叹一声,一时无言。
星月相皎,不若你我。
得卿此意,无报琼瑶。
你直视着他的眼睛,双眸含笑,故意撒娇道:
“看来帝君是不打算追究我玩心太重了?”
钟离被逗笑了,指节轻轻刮过你的鼻尖。
“当罚。”
你故作惊愕地看他。
钟离按你在榻上躺下,拉了拉薄毯。
“罚你安心睡觉,不许闹了。”
你把半张脸埋进薄毯,拽着钟离的袖子轻轻晃了几下。
“别去外间了,留下来陪陪我吧。”
钟离没作声。
“我还有问题想问。”
你拉着他的袖子,钟离轻轻一叹,还是依你意思,在你身侧躺下了。
你抖开毛毯,将两个人一起裹起来,窝在他怀里,感受到钟离的手环在你腰侧,语调上扬。
“方才帝君突然失控,是因为我碰到了什么吗?”
钟离嗯一声。
“逆鳞。”
你啧啧称奇。
“传言龙身有鳞倒生,谓之逆鳞,触者杀之,如此看来,传言倒多有不实。”
“……”
钟离拥着你,沉默一会儿,道:
“未必不实。”
“……不要拆台,谢谢。”
谢谢他本能的双标。
你又拉着他扯了几句,钟离静静地听着,偶尔回应一两句。
你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不一会儿睡意上涌,阖上眸子,没了声响。
怀中人清浅的呼吸拍在他胸膛,心口一阵阵发热,月华再现,与她的银发交相辉映,恍若仙境。
“阿离,我曾这样拥你入眠过。”
隐晦的心思在暗处生根发芽,直取当空皓月。
“再等我几日。”
钟离一动不动,目光落在满床月华上,心跳渐渐平复下来,倦意漫流,意识逐渐朦胧。
夜色昏沉,月过枝头。
怀中人轻轻勾起唇角,似是笑了,夜风穿过窗棂,像是星与月的呢喃。
“……好。”
……
许是睡前的情绪太过激荡,昏沉间,平日抑制的种种情绪齐齐涌出,如水潺潺,一个又一个破碎的梦境压下来,将你的意识团团笼住。
你梦见初见之时那金光倾泻的岩枪直指庞然青兽。
梦见万民来朝,高台上挺拔的身影龙眉凤目,贵气天生,坦然受这万民敬仰。
梦见化名钟离的神明,在如酥春雨中漫步,衣袖尽湿,沉稳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小巷中回荡,无人问他冷暖。
你心中微微一疼,上前去拉他的手。
两人掌心相错,未有触碰。
钟离脚步微微一顿,有些错愕地回首。
身后细雨朦胧,晨光熹微,风吹雨斜,道旁新枝上青翠的小苞在眼角晃动。
他眉间的期许淡了下去,长睫低垂,石板上的青苔映在稍显黯淡的金眸中。
你来不及多做什么,下一个梦境压过来。
你置身一片黑暗中,翠色的流光带来恍若幻觉的声响。
像是两人在对话,女声轻柔空灵,男子低沉和缓。
“……你见到她了?”
“是,她停留了半刻。”
“大概是梦的余烬吧,她的权能本就可以将梦境与现实相互转换,从这个角度来讲,短暂的将梦境与未来的现实相连,确实可以达到穿越时空的效果,前提是,她知晓某个时刻的未来,才能在梦境中复现出来,并化虚为实——真是充满想象的权能呀。”
“原来如此。”
“所以你这次造访须弥,是为了求证吗?”
“不,是为一个答案。”
男子似乎踌躇了一下,声音放轻了些。
“依阁下之见,可还有……这样的机会?”
对面的女子沉默了很久,久到你以为这梦境就这么结束了,才听到温柔似水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不愿诉说谎言,但这次恐怕是极为巧合的现象,自她归去已有七百余年,在那时,她的权能还无法自由触及未来,余烬渐消,若想再遇见这样的机会,恐怕要等待的时间只会更加漫长。”
七百年一遇的奇迹吗?
那男子似乎笑了笑。
“无妨,我会等待。”
他道了谢,脚步声渐渐远去了。
寂静的黑暗中,女子叹息如水。
“杳无音讯之人,要等到何时呢?”
一载春秋如梦,缱绻过往影,相逢又是何年?
故人回首如旧,孤杯祭余生,邀月问冷暖。
晨鸡起鸣,搅碎混沌梦影。
你睁开眼睛,坐起身,望着窗外寂寥幽竹,怔怔地出了会儿神。
身侧一片空荡,钟离已然离开了。
外面响起门扉被扣动的声响,七七抱着医书,小心地迈过门槛,厚重如板砖的书籍挡住她的大半视线。
你回头看她,女孩儿对上你的视线,慌慌张张地丢下宝贝医书,趴在榻沿,吃力地伸直手臂,擦拭你的眼角。
“师父,别哭。”
你愣了一下,抬手,指尖擦过眼角冰凉。
你有些惊讶。
玫红色的眼睛盛满担忧与关切,巴巴地望着你。
你笑了一笑,伸手将玉雪可爱的糯米团子抱进怀里,捏了捏她的小脸蛋。
“没事,做了个梦,叫七七担心了。”
“是噩梦吗?”
你垂下眸光,温柔的看着她。
“是啊。”
他那么好,应当事事如意,一生顺遂才是。
那样的梦,不衬他。
ps:庆帝君今日开池复刻。
(不怎么会有人拿这个当贺文(目移))
咱也开学了,忙了一些,将将好赶上,我差点忘了今天开池了,再补个贯虹去(虽然但是贯虹好看!祈求不歪hh)。
一载春秋如梦,缱绻过往影,相逢是何年。
故人回首如旧,孤杯祭余生,邀月问冷暖。
顺口编的,只求切题不求别的,我莫得文化hh
主要是喜欢最后一句,写到梦境,突然就想到那样一个场景。相思人两隔,天地茫茫皆不见,我见不到你,唯有邀请明月,代我问一问你的冷暖安好。
孤杯,孤杯。
写完又有点感叹,因为明月都不是同一轮,月亮都没得邀,孤杯无人碰。
【钟离乙女向】此去三千年(43)
……
你按着躁动的心情,安安分分地在往生堂养伤。钟离出征许久,你又昏迷数日,政务堆积良多,钟离来来往往,也不知是怎么腾出时间,坚持早晚同你一起用饭,卧床几日,你深觉体重见长。
大军归来后,诸事更是繁琐,你知晓他忙碌,从不多作挽留,归终她们也各自领了事务,忙忙碌碌,自顾不暇,不得已少来了些。
工造司内部大整,一时颇为混乱,好在你早在钟离出征之时便将要紧的工作处理完。
因权能受损暂时联系不上荻花洲,你如今无事可做,便把七七拎过来,教她读书,辨识各类药草。
七七独爱医书,学的津津有味,玉雪可爱女孩儿仰着脸,玫红色的眼睛一眨一眨...
……
你按着躁动的心情,安安分分地在往生堂养伤。钟离出征许久,你又昏迷数日,政务堆积良多,钟离来来往往,也不知是怎么腾出时间,坚持早晚同你一起用饭,卧床几日,你深觉体重见长。
大军归来后,诸事更是繁琐,你知晓他忙碌,从不多作挽留,归终她们也各自领了事务,忙忙碌碌,自顾不暇,不得已少来了些。
工造司内部大整,一时颇为混乱,好在你早在钟离出征之时便将要紧的工作处理完。
因权能受损暂时联系不上荻花洲,你如今无事可做,便把七七拎过来,教她读书,辨识各类药草。
七七独爱医书,学的津津有味,玉雪可爱女孩儿仰着脸,玫红色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将你无聊的心绪驱散大半,只夜深人静时,会望着房梁楞上一会儿,脑中时不时闪过记忆的碎片,螭的恶意,不明所以的艾利欧格,还有少年神明温热的心脏。
莫名的,你笃定原身的梦魇魔神并非这个名字。
你查阅了很多资料,收获极少,常百思不得其解,往往想着想着,意识便朦胧了起来。
夜穹昏黑,笼罩四野。
钟离踏着月色,来到往生堂。
奥赛尔讨伐战诸多事宜总算尘埃落定,钟离轻舒一口气,捏了捏因数日不眠不休而微疼的眉心,走到你住的屋子前,推门进去。
你还未歇下,正对着房梁发愣,思绪飘得极远,见他进来,呆呆地看着他。
钟离将手覆在你额头上,轻声问道:
“阿离,可是倦了?”
你回过神,朝他笑了笑,抱住他的胳膊蹭了几下。
“没有,睡不着。”
你凑到他面前,皱眉看他面色。
“帝君,你几日没休息了?”
红血丝都熬出来了。
你起身下榻,点上安神的熏香,拉着钟离在塌边坐下,将一杯热茶塞到他手里,轻轻揉按着他的太阳穴。
钟离失笑,身上暖和起来,心里也是。
“倒是我叫阿离担心了。”
你冷哼一声,手下动作轻柔又耐心。
过了一会儿,钟离捉住你的手腕,将你按回榻上。
“多谢阿离,你该休息了。”
他臂如千岩,轻柔又不容置喙地抵着你,给你盖上薄毯。
你挣了几下,没挣开,一双眸子琉璃似的剔透,长睫忽闪,望着他。
“你呢?”
“我在这里守夜。”
往生堂守什么夜?有鬼不成?
“我看你也需得休息,一起睡吧。”
你往里侧挪了挪,拍拍身侧空出来的床榻。
钟离目光凝住,半晌,侧开头。
“不必,我……坐在这里便可。”
坐在这里和躺在这里有什么区别吗?
您老都深更半夜留在这里了,突然在这里较什么真呢?
你不能理解。
钟离倒是很坚定的模样,吹了灯,闭目养神似的,任你东挠一下西扯一句也毫不动摇。
你思考一番,放弃做无用功。
你躺在榻上,抬手,以一种别扭又古怪的姿势圈住了他劲瘦的腰身。
这个姿势显然不大舒服,至少不适合安睡。
钟离无奈地睁开眼睛,满室昏暗中燃起金色的微光。
“阿离。”
你迎着他的目光,面不改色道:
“方才同帝君说了,我睡不着,需得抱点什么才好安心入睡。”
“你何时养成这样的习惯?”
“方才。”你顶着他无声的谴责,粲然一笑。“而且这样东西需得柔软又坚韧,刚好合臂粗细,不能如手炉那般热,也不能如寒铁生凉……”
你絮絮叨叨讲了一大堆苛刻的条件,末了偷瞥他一眼,长叹一声。
“可惜我才寻着,便有人不乐意了。”
钟离勾起唇角,金瞳沉静,盈满舒缓的笑意。
“莫闹,你会休息不好。”
您老坐着就能休息好了是吗?
“帝君躺下来,不就好了。”
“不可。”
归来那日与你相拥而眠,已是十足的逾矩,不可再犯。
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放纵自己,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生出更深的欲念。
明明已不需几日了。
你也一口拒绝。
“那我也不放,睡不着。”
钟离从你灼灼的目光中看出你的坚定,一时无奈。
他向来拗不过你。
“如此,我倒有一折中之法。”
你警觉地盯着他。
“倒还有一物符合阿离所求。”
你:?
这不可能,你方才就差报某人身份证号了——如果他有的话。
……钟离从不无的放矢,不能真有吧?
钟离清咳几声,示意你放手。
你坐起身,抱着双臂,目光落在钟离脸上,脑中飞快地回顾着自己那苛刻的鬼话。
屋内没有点灯,可这点昏暗对两位魔神来说委实不算什么。
你睁大眼睛,错愕地看向自己腰间。
微凉的长尾绕着你的腰身盘了一圈,金棕色的鳞片微凉,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刮过你的肌肤,如一道颀长的光带,尾端纤细,然后逐渐粗壮起来,金色的绒毛犹如袅袅祥云,簇在尾部,蓬松柔软的一团,正正好落在你臂弯里,时不时欢快地扫一下你呆滞的面颊。
你愣愣地抱住,目光中是三分震惊三分茫然还有四分不可置信。
钟离长睫低垂,侧过头,没有看你。
只是一瞬间,他就后悔了。
钟离素来善于预判所有可能,并作出最为有利的抉择,少有误判。
他长睫微颤。
钟离并不排斥展露龙身,在尚且不能自如调用元素力的幼生期,强健有力的身躯是他纵横战场的依仗。
其中,最为凌厉的部分,便是那金色菱石般的龙尾,颀长有力,鳞如刀林,横扫间千岳崩毁,可叫昏晓相割,便是再坚不可摧的磐岩寒铁,亦不能阻其分毫。
那是他身躯的一部分,他对其了如指掌。
“……”
钟离额上沁出冷汗。
本应如此。
ps:键盘有自己的想法系列。
笑死我了,帝君啊帝君,人贵有自知之明,自信满满地挖坑给自己跳这种事……(被暗杀)
【钟离乙女向】此去三千年(24)
cp:钟离×你
你=玩家
钟离设定稍有改动,魔神战争期间尚未磨损严重,尚且有锐气锋芒的一面。
女主的设定扮猪吃虎。
…………
………
枕着潺潺水声,你做了一个梦。
一个美梦。
璃月城内细雨绵绵,雨露润泽,万物并秀,庭院中的花木愈发蓊郁茂盛。
应是刚过了海灯节,朱红的门楣上挂着一盏盏憨态可掬的鱼灯。
说起来,你还未曾在璃月度过这个节日。
你提起裙角,跨过门槛,眸中笑意闪动。
若是有,定要拉钟离去放松一下。
侧殿一面...
cp:钟离×你
你=玩家
钟离设定稍有改动,魔神战争期间尚未磨损严重,尚且有锐气锋芒的一面。
女主的设定扮猪吃虎。
…………
………
枕着潺潺水声,你做了一个梦。
一个美梦。
璃月城内细雨绵绵,雨露润泽,万物并秀,庭院中的花木愈发蓊郁茂盛。
应是刚过了海灯节,朱红的门楣上挂着一盏盏憨态可掬的鱼灯。
说起来,你还未曾在璃月度过这个节日。
你提起裙角,跨过门槛,眸中笑意闪动。
若是有,定要拉钟离去放松一下。
侧殿一面的菱花槅扇窗对着前院,窗扇开着,微风拂进来,一股清新的草木气息。
钟离手持文犊,低声跟魈吩咐着什么。
眼看着魈肩背笔直,应下话来,动作干脆利落,你轻轻咦了一声。
魈这孩子,不知不觉这么沉稳了吗?
你没有打扰他们,立在外面,等魈旋风般离开,才转身走进去。
钟离背对着门扉,长身玉立,风姿俊秀,听见声响,他没有回头,只有淡淡的温和声音响起。
“还有何事?”
你想了想,好像没什么事,但……
“没事便不能来了吗?”
钟离高大挺拔的身影蓦地僵住,他踌躇了一下,似乎很是不可思议的,急切的转过身。
如烈火烹油,如恒星燃烧。
你没见过他这样的神色,如此急切,眸光沉沉地落在你身上,宛若盛夏下的金辉,压着万千思绪。
他站在原地,不敢相信似的。
你朝他走过去,清亮的目光越过堆叠如山的文犊,落在钟离身上,粲然一笑。
一瞬间,周遭鸟鸣变得模糊,耀目灯火也失去光亮,钟离感到心口抽了一下,继而砰砰直跳,他垂下长睫,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女子。
“……阿离?”
你踮起脚,双臂绕到他脖子后,几乎是贴在他身上,调侃道:
“帝君,你怎么一副阔别已久,相思成疾的样子。”
钟离眼眸低垂,没有作声,亦没有如你所料,害羞扭开脸,悄悄后退半步。
他只是沉沉地看着你。
你莫名有点心悸,微微皱起眉,就要放开他,好好问问怎么一回事。
你还没放开手,钟离突然伸手,坚实的双臂死死锢住你的腰,两人的脸猛地贴近。
你惊了一下,下意识收紧双臂,钟离的头也顺从地下垂,这下两人之间几乎只剩下一点可忽略不计的距离了。
离得近了,他金眸煌煌,更显炽烈,微烫的呼吸打在你耳边,吹红了一片白皙的肌肤。
你默默咽了下口水,干笑道:
“怎么……”
“阿离?”
他似是确认什么,你不明所以地应了一声。
“是?出了什么……”
钟离抬起手,一下一下,温柔的抚过你的脸颊,声音隐隐有些颤意。
“阿离。”
他声音很低,轻的惊不起尘埃。
“是你。”
不是你还能是谁?!换别人不得给您老两耳光大喊非礼?!您一世英名还要不要了?!啊?
你心中咆哮着,却没能讲出任何一句。
一番意外后,你的衣襟微乱,钟离突然将头埋在你颈窝,你的胸膛还在剧烈的起伏着。
他声音有点闷,你看不见他神色,却莫名心中一疼。
“吓到你了?”
是啊,吓到你了!
虽然知道他看不见,但你还是扯出一个笑脸。
“没事,这是怎么了?”
钟离沉默着,一语不发。
你正要追问,突然传来门扉被扣动的声响,紧接着是魈清冷的声音。
“帝君,之前和您提起的……”
怀中猛地一空。
钟离直起身,略显怔然地看向光可鉴人的青石地砖。
她不见了。
魈顿了顿,见钟离僵住,又唤了一声。
“帝君?”
良久,钟离捏了捏鼻梁,转过身,身姿笔挺,渊渟岳峙,气度威严依旧。
岩王帝君,便是如此。
魈松了口气,将一份文书递给他。
“这是须弥那位给您的回函。”
钟离嗯一声,接来看了。
魈等在一旁,莫名觉得帝君有些心不在焉,赶紧摇摇头,试图摆脱这大不敬的想法。
帝君向来忠于职守,由不得他妄自揣度。
钟离抬眸看他一眼。
“怎么了?”
魈下意识绷直了肩背。
“呃,无事,只是想起弥怒又裁了新裳,还没找到……”
模特。
魈悄悄瞥了眼饶有兴趣的钟离,默默把脑中莫名浮现的奇词咽下。
“如此,可否让我看看?”
“您若愿意,弥怒必然欢喜”
毕竟除了帝君,少有人对他那套繁复的设计风格感兴趣,那种不适合战斗的样式,不知帝君要来做甚,是有什么深意吗?
钟离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笑了笑。
“过些日子,我要出访须弥。”
魈错愕了一下,立刻接道:
“可是要通知月海亭提前作安排?”
钟离摇摇头,一双金眸如落日熔辉,目光落在桌案一丛怒放的霓裳花上,竟显得几分叫人心惊的缱绻和晦暗。
“一点私事,不必大动干戈。”
一阵料峭春风贯入政务厅,惹得霓裳花枝摇曳,钟离伸出手,花枝竟也似有灵一般,将柔软的花瓣送进他手里。
钟离表情很淡,眉眼却很柔软,似是想起什么,轻轻笑了几声。
魈不敢多看,垂首称是。
【钟离乙女向】此去三千年(22)
两人又这么拥了一会儿,钟离突然抬起手,指尖在你额头轻轻点了一下。
“累了吗?休息一会儿吧。”
……可不是,这是因为谁啊?
他一说,你便真觉得累了,掩唇打了个哈欠,一边默默腹徘,一边闭上眼睛。
想着想着困意上头,小舟晃晃悠悠,你的思绪也跟着摇晃,江风习习吹过小舟,潺潺的水声模糊了你的意识。
见你睡熟了,钟离画了道符文,流光如萤火,他取出几卷随身携带的公文,怕惊醒你,便掐了船灯,摊在朗朗月光中。
他正襟危坐,肩背笔直,右手执朱笔,时不时勾画一番,神色专注,左手时不时为你挡开寒凉的夜风。
......
两人又这么拥了一会儿,钟离突然抬起手,指尖在你额头轻轻点了一下。
“累了吗?休息一会儿吧。”
……可不是,这是因为谁啊?
他一说,你便真觉得累了,掩唇打了个哈欠,一边默默腹徘,一边闭上眼睛。
想着想着困意上头,小舟晃晃悠悠,你的思绪也跟着摇晃,江风习习吹过小舟,潺潺的水声模糊了你的意识。
见你睡熟了,钟离画了道符文,流光如萤火,他取出几卷随身携带的公文,怕惊醒你,便掐了船灯,摊在朗朗月光中。
他正襟危坐,肩背笔直,右手执朱笔,时不时勾画一番,神色专注,左手时不时为你挡开寒凉的夜风。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夜已深了,钟离放下笔,收好处理过的公文,舒了口气,垂眸,凝视着趴在他膝上睡着的少女。
她一手拽着他的衣摆,一手伸出来,垫在他腿上,小脸枕着自己的胳膊,身上是他裹上的外袍,只露出脑袋,银发披散而下,皎洁如月光,双颊泛着桃花般的浅晕。
夜风吹拂,流水潺潺,两岸苍木枝叶婆娑,沙沙细响声似一捧春雨。
钟离看着看着,竟也不觉阖眼睡去。
……
钟离是被一阵歌声惊醒的。
起初那歌声很低,宛若情人间隐秘的思语,又似林木间鸟雀的啼鸣。
而后语调突然高昂,愤怒卷过江面,嘲弄刺穿长夜。
“……老鼠一样的幼童咬住她的指尖”
钟离心中猛地一紧。
那声音还在轻轻哼着,语调欢快又柔软,却听得人脊背发凉。
“……把你的脚趾给我好不好~把你的手臂给我好不好~”
天光未现,夜色沉沉。
钟离睁开眼,先是垂首,少女不知所踪,膝上唯有一只墨色的腕钏,金纹黯淡,几乎要化进黑漆漆的夜风。
歌声仍在低低回荡,钟离眸光流转,循声看去。
一道身影坐在小舟另一头,背对着他,发髻银亮如月,碧色丝绦高高扬起,纤细柔白的小腿垂在江水中,一动不动,小舟晃晃悠悠的前行,她的腿也随之晃两下,摇出长线似的水波。
钟离收起腕钏,沉默地凝视着她的背影。
似是感觉到他的视线,女子回头看来。
层岩巨渊深处,曾开采出一种上好的宝石,绯色如烟,清透胜水。
宛如心尖上一点温热的血,光透下来,氤氲花影一片,炫目地叫人移不开眼。
人称美人泪。
正如美人白发垂肩,红瞳如血。
女子漫不经心地回看他,嘴角勾起一个凉薄的笑。
钟离闭了闭眼,坦荡的迎上她的目光。
“醒了?”
她撑在船沿上,一使力,轻轻跃起来,猫儿一样,朝着钟离走去。
钟离巍然不动,目光肃正又冷淡。
女子停在离他三寸的地方,轻笑了一声,像是某种糜烂的花,她伸出玉白的手指,点在状若无物的空气里。
一道金色的流光从她指尖蔓延开来,无数符文起起伏伏,横亘在两人之间。
正是玉璋护盾。
“这么冷漠啊。”
钟离坐在流光之后,毫不动摇。
女子眨眨眼,无辜地看着他,两人对视良久。
冷静,接近冷酷的目光。
女子盘腿与他相对而坐,有点惊奇的模样。
“你原也会对我露出这般模样。”
“你不是她,何必伪装。”
钟离面色平静,一口剪断她的话。
“梦之魔神——艾利欧格。”
女子——艾利欧格敛去轻浮的笑,瞳似罂粟,绽出明晃晃的恶意。
“奇怪了。”
她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枝霓裳花,指尖一掐,将柔软的花瓣碾成糜烂的花泥,细细涂抹在透着粉意的指甲上。
艾利欧格不再维持清朗的少女音,音调粘稠又散漫,俨然是个成熟的女子,根植荻花洲的恶之花。
“岩神显名于武,却也智绝一方,猜到我的身份倒也不怎么奇怪,只是一点——”
她赤足站起,笑着拍了两下手,语调甜丝丝的,一派天真好奇的模样。
“你又如何知道此身真名?我明明记得很清楚……那些知晓我真名的凡人,不该都死了么?”
轻飘飘一句话,是尸山血海,是满目疮痍。
钟离眉眼更冷了些。
她将裙角掖在腰侧,披帛也随意丢在舟上,坐着还好,一站起,修长白皙的双腿便尽数暴露在微凉的夜风中。
她俯身,隔着金光流转的玉璋护盾,微笑着看他,胸前线条起伏。
钟离皱眉,冷淡的挪开视线,言简意赅道:
“歌谣。”
“……呵,真是博闻强识,这般腌臜秘事也能入眼,叫人赞叹。”
艾利欧格直起身子,俯看着他,脸上早已不见笑。
钟离向来不争于口舌,亦不在意荣辱诋毁,这次却冷冷打断她。
“慎言。”
他冰冷地审视着艾利欧格。
“我自盐之魔神赫乌利亚的遗物中得此失落歌谣,与他人无关。”
“赫乌利亚。”
她重复了一遍,仰头望月,半晌,冷淡道:
“她啊,那倒是有可能。”
她惋惜道。
“还以为处理干净了呢,早知道前些日子她去荻花洲求救的时候,就该动手……”
“不必。”
钟离语调冰冷,听得人脊背生寒。
“赫乌利亚已逝,民众已迁归璃月。”
艾利欧格错愕地看向他,半晌,笑盈盈坐下,单手托腮,诚恳又真挚道。
“这么大火气?没必要吧?毕竟赫乌利亚那么弱,救了她只会成为我的负累啊,我只是拒绝了她,又没害她。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
她摊了摊手,一脸无辜。
“此世险恶至此,不是谁都有你岩神勇武盖世,我求个安稳自保不行吗?”
钟离垂眸看着水面,不透一点思绪。
“你倒是天性凉薄。她幼时救你出魔窟,可曾嫌你负累?”
艾利欧格撇撇嘴,勾唇微笑,可从她嘴里传出的声音却是十足的惊讶不解,还带了点沉痛。
“还有此事?”
“……”
钟离抬起眼帘,面如寒霜,金瞳追光驱电,要击穿这腐烂的灵魂似的。
艾利欧格微笑不变。
“别这么看我,你想杀我,我也想杀你呀。”
她把手平放在玉璋护盾上。
“但你瞧,我受你腕钏压制许久,力有未逮。而你,也不可能现在对我动手,对吧?毕竟此身可是你的心上人”
她笑道:“既如此,难得我出来一趟,不如我们聊聊?”
“……聊聊?”
“对啊。”
她懒懒散散地歪在舟身上,秀眸半阖,神色寡淡,抬手打了个哈欠,似笑非笑道。
“毕竟你有意放松了压制,总不可能是真为了给我放风吧?”
绝密—盐神赫乌利亚档案2193号文件
其一:神生
静悄悄的山谷里呀,
鹅毛大雪飘进心底。
梦的国度却悄然浮起,
城堡的尖塔戳破乌云的浓密。
瘦骨嶙峋的农人俯身跪地,锈蚀的镰刀埋在雪堆里。
他们狂热的大喊:
神迹!这是神迹!
衣不蔽体的稚童歪歪扭扭的跪下,手脚青紫,大大的眼睛淌出泪珠。
妈妈,我们可以去城堡里吗?
好冷的天气!好饿的肚皮!
烈火烧起人群最后的希冀。
城堡的高塔却浇下了整个冬季。
霜雪堆成她的长发,玉石砌出她的双瞳。
多么美丽,多么高贵。
多么璀璨,多么诱人。
艾利欧格,艾利欧格。
人群称颂她的神名,人群歌颂她的诞生。
可艾利欧格没有奇迹
幼小的神明茫然的站起
听不懂在说什么,看不懂在做什么
未经雕琢的神明,过早的面对期冀。
她手忙脚乱,权能却迟迟不曾降临。
寒风吹过高塔的窗,
顺着冰凉的手脚,住在大家心底。
风雪压塌高塔的顶,
落在玉白的,空无一物的手心里。
她不是神明!她没有神迹!
咆哮卷起霜雪,愤怒的人群冲了上去。
老鼠一样的幼童咬住她的指尖
鲜红的血液从嘴角渗下去。
他惊喜的叫嚷
我看到了美丽的仙境!
肚子不饿啦
手脚不冷啦
人群停滞了些许,热情突破寒铁的心房。
把她带回村里去!
喝她的血,吃她的肉,敲碎她的骨头,养出肥肥的土地~
人群骄傲地宣称
我们将活过这个冬季!
人群欢笑着将她抬起
艾利欧格!艾利欧格!
艾利欧格抱着露出白骨的手指
不理解,好努力
该回应以同等的欢喜。
谢谢,谢谢
艾利欧格学会了第一句。
其二神灭(残篇)
艾利欧格,艾利欧格
村民们笑着,闹着
把你的脚趾给我好不好
把你的手臂给我好不好
贪心的家伙,贪心的家伙
朋友们热情的推搡着,
艾利欧格可只有一个!
要珍惜每一滴血,要怜爱每一片肉
骨头有二百零六
大家不要抢呀,大家不要闹呀
艾利欧格是大家的神明!
艾利欧格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声哭泣
村民回过头,惊喜的拍手
瞧啊!瞧啊!
她欢喜的落了泪滴!
(以上童谣均为本人随意捏造,没啥韵律,轻喷轻喷)
ps:铛铛!三无少女艾利欧格闪亮登场!(无素质,无底线,无道德)
艾利欧格:所罗门72柱魔神中排名15,祂可以探知被隐藏的事物,并左右战士们的意志。(来自百度)
主线就此继续~
身体不太舒服,医生按着我的头输液,不许再熬夜,下章也会比较长,可能会晚几天(手动流泪)
【钟离乙女向】此去三千年(21)
你默了默,无力望天,看来是绕不过去了,只得硬着头皮道:
“……我先前确实认得一个人,和帝君……呃,十分神似,不过并无交集。”
何止神似啊!就是一个人好不好!
这可怎么解释才好?
钟离不语,惹得你莫名有些紧张。
“并无交集。”
半晌,钟离重复了一遍,轻笑一声,仿佛晴光映雪,几乎要照亮这寂寂长夜,语气柔和又随意,夜谈闲聊一般,伸手揽过你的腰,让你靠坐在他怀里。
夜露寒凉,江风不息,你被护在他怀里,身上半点冷意也无,耳畔萦绕着他低沉和缓的声音。
“嗯,好。”
他感到...
你默了默,无力望天,看来是绕不过去了,只得硬着头皮道:
“……我先前确实认得一个人,和帝君……呃,十分神似,不过并无交集。”
何止神似啊!就是一个人好不好!
这可怎么解释才好?
钟离不语,惹得你莫名有些紧张。
“并无交集。”
半晌,钟离重复了一遍,轻笑一声,仿佛晴光映雪,几乎要照亮这寂寂长夜,语气柔和又随意,夜谈闲聊一般,伸手揽过你的腰,让你靠坐在他怀里。
夜露寒凉,江风不息,你被护在他怀里,身上半点冷意也无,耳畔萦绕着他低沉和缓的声音。
“嗯,好。”
他感到了你的为难,便不再追问。
他从来纵容你。
“……不好。”
你皱起眉,回头,两手轻轻拍在钟离两颊上,钟离怔了一下,对上你灼然目光。
“帝君若有疑虑,问我便是,我确有些不能提及的难处,但我更不愿帝君心有芥蒂。”
钟离看着你,心里掠过一丝隐晦的波动。
他位居帝君,身旁人形形色色,或出于尊敬,或出于畏惧,言行间总有所保留,他自然理解,若非必要,也从不追究。
可你说不愿他心生芥蒂。
钟离静静的看着你,一种柔软又微微发涩的感觉翻涌上来,心中满涨。
何况,他也并非全然不在意。
钟离沉默了一会儿。
“如此,我问阿离几个问题可好?”
你低眉敛目,双手交叠安放在腿上,模样乖巧极了。
突出一个诚恳。
“自然。”
“阿离喜欢他吗?”
你:瞳孔地震jpg
你猛地抬头,杏眸睁的滚圆,不可置信地看他。
钟离目光温柔似水,一点没觉得自己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一般。
对视半晌,你嘴角止不住抽了抽。
“……帝君何出此言?”
什么逻辑?!为什么啊?
钟离将手指插进你的发间,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着你的长发,长睫低垂,掩去眸中思绪,只淡淡的笑道:
“初见之时,便有所猜想。”
你认真的思考一番,还是觉得没什么不妥,便苦恼地回头看他。
“为什么?”
……便是这份理所应当的信任和亲近。
钟离顿了下,月光一般的长发从指缝间溜走,少女疑惑的看着他,杏眸如水。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
“阿离,在那之前,我们可曾见过?”
“……”
你瞬间明悟,神色复杂。
“既如此,那你为何如此笃定,我不会伤你害你?”
一副深谙他的品性和为人的样子,难免惹人生疑。
不是没有猜想过你刻意接近他的可能,邀你前往璃月,亦有试探的意图,你七窍玲珑,不该看不出。
可你确然没看出,你一开始就付出了纯粹的信任。
这信任来的太轻易,太理所应当。
思来想去,恐是错付了人。
你突然抬手敲了一下钟离的额头。
钟离错愕。
你拧着眉头,故作凶恶的样子,见他不作声,作势又要敲他。
钟离无奈,轻轻握住你的手腕。
“不要想太多了,帝君。”
你冷哼一声。
“我从没认错你,从来没有。”
最初的信任,往后的亲近,如今的倾慕,都不曾给错了人。
给的就是你,麻烦接好了。
钟离怔在原地。
你凑到他面前,双目相对,十足的认真,离得近了,发鬓上杏花香气直入肺腑。
你疑惑地扯扯他的袖子。
“帝君?听清了吗?”
冰凉的夜风吹乱你额前碎发,钟离恍然回过神,抬手拂开,别到你耳后,然后收紧双臂,将你笼的更紧了些。
你:………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不会着凉。
你郁闷地把脸贴在他怀里,男人清晰的笑声在你头顶响起,听起来慎之又慎,又难得快意。
“嗯,听清了。”
你松了口气,正要抬头玩笑两句,就听见他慢悠悠地道:
“那阿离从前喜欢他吗?”
“……”
这事怎么还没完?
你的笑意僵在嘴角,目光游移,落在银光浮动的小舟上。
你艰难地斟酌着措辞。
“……那时我们也不认识,我对他了解不多。”
钟离嗯一声,漫不经心道:
“那便是不喜欢。”
你:……
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非黑即白起来?
和自己较劲是有什么你不知道的乐趣吗?
你闭了闭眼,字句从牙缝里蹦出。
“……倒也不能这么说……”
钟离不作声,只垂眸看你,面色很淡,目光流转间扫过你的脸,又垂下长睫。
莫名生出点委屈的样子。
“无妨。”
钟离轻笑,俯身,在你耳边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往日如云烟已逝,如今他怀中温软才是真切。
“阿离不必多虑,我只是想见见他。”
你面带微笑,语气意味不明。
辩解无门,哽在喉头,已然心如木石。
“那帝君可得好等。”
【钟离乙女向】此去三千年(19)
cp:钟离×你
你=玩家
钟离设定稍有改动,魔神战争期间尚未磨损严重,尚且有锐气锋芒的一面。
女主的设定扮猪吃虎。
……………………
你闭了闭眼,灼灼日光烧的你眼眶生疼,你仰着脸,眸中一片雾霭霭的白,看不真切。
钟离紧紧地抱着你的腰,带着你浮上水面,垂眸看你。
没有指责,没有疑问。
“阿离。”
他温柔的抚摸着你的脸颊,让你靠在他身上。
“别怕,我在这里。”
你没什么反应,抬起头,目光扫过他的脸,和他对视,...
cp:钟离×你
你=玩家
钟离设定稍有改动,魔神战争期间尚未磨损严重,尚且有锐气锋芒的一面。
女主的设定扮猪吃虎。
……………………
你闭了闭眼,灼灼日光烧的你眼眶生疼,你仰着脸,眸中一片雾霭霭的白,看不真切。
钟离紧紧地抱着你的腰,带着你浮上水面,垂眸看你。
没有指责,没有疑问。
“阿离。”
他温柔的抚摸着你的脸颊,让你靠在他身上。
“别怕,我在这里。”
你没什么反应,抬起头,目光扫过他的脸,和他对视,眼神空洞麻木。
眼前的人紧紧地抱着你,神色温柔沉静,高天悬星般的金瞳微暗。
你缓缓侧过头,耳边是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你静静地听了一会儿,觉得较往日大概快了些。
钟离没有动。
何必呢?
一股奇异而晦涩的冲动席卷了你。
“你不会一直在。”
你听到自己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淡淡的,没什么感情。
这听起来就像抱怨,或者赌气。
你心知不妥,可你控制不住。
钟离显然没料到你的发言,微微怔了一下,心头一紧,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她有所隐瞒,有所担忧。
总以为他将她保护的很好,可他心上的姑娘,甚至不认为他会与她并肩而立。
钟离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只是寻了个由头冷静一下,一回头,却只见少女如飞鸟折翼,坠入水中。
那时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心中罕见的升起一丝慌乱。
“我会。”
你的头轻轻动了动。
你隐瞒了钟离很多,立场迥异的可能不能说没有,只能说很大,你们两人心照不宣。
你赌自己在得到信任前,有足够的能力去掩饰过往,赌这一路相伴的感情能抵得过过往给这具躯体留下的,不得不承担的残酷。
这便是你最初的心意。
想来并不如何纯粹。
但你不知道钟离如何想,你猜不透他,一如此时此刻,他声音轻柔又坚定,没有仿徨和犹豫,字句从他口出吐出,便是承诺,便是契约。
不论出于何种考虑,岩神给出了他的承诺。
而你得到了隐晦的,一直期待着的契约,却不再想要签下姓名。
你不再甘心。
你直勾勾的看着他,突然璀璨一笑,若夏花绚烂。
“我有一样东西,想要很久了。”
没有敬称,也并不柔软,甚至直白的有些突兀。
微及萤火的凡人。
会害怕,会担忧,会动心的……
贪婪的凡人啊。
你欲向天穹索取太阳。
钟离垂下长睫,静静地听着。
两人的衣物早已被潭水浸透,金乌振翼卷入云层,不见其踪,清透的潭水便沁出些清凉的碧色,钟离紧紧拥着你,彼此的体温在这方寸幽凉中愈发清晰。
“我心知那不属于我,他的风姿该是万众敬仰,可当喷礴而出的日光照在我身上时,总有刹那,我想要他属于我。”
沉稳有力的心跳在你耳边回响,精确如巍巍高山,万古不变。
“时间越久,便越显得美好,我偶尔也会觉得,不可亵渎,不可奢求。”
你抬头,钟离的眸中燃烧着星海的光,专注而温柔。
金色的光辉倾泄而下,你几乎要落下泪来,但你不肯低头,倔强的迎着那恢宏的天光,低低问道:
“可是我想要,怎么办呢?”
这场面实在荒诞,一个刚溺水的魔神,一个救了你的人,你却拉着他,说起这种不着边际的话。
钟离垂眸,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肃然,郑重。
你执拗地望着他。
你不再满足于最初的承诺,向他讨要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琼玉。
时间仿佛按了暂停键,只有耳边的心跳彰显着存在感。
钟离抬眸,迎着你透亮的眸子,轻轻笑了一下,很温柔的样子,海渊般包容,几乎让你溺毙其中。
峡间风起,云层倏然散去,金日倾斜而下,落了你们满身。
他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沉稳,坚定,仿佛千岳当前,不可撼动。
“那便去取,无需犹疑。”
他微凉的手指抚了抚你的长发,珍重如掬起一捧银光浮动的水月。
“你当值得这世间一切美好之物。”
你看了他很久,呼吸几乎停滞,然后笑起来,笑得眉眼弯弯,笑得泪水涌出来,一滴一滴砸进身下的清波里。
一瞬间,你蓦然想起,你不是魔神离,不是荻花洲的独裁者,你是你自己。
你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父母赋予你最初的生命,命运赋予你血肉身躯,而你的灵魂属于自己。
豁然开朗,不外如是。
自此而后,再无泥沼能拖曳你的轻盈。
“好啊。”
ps:咱这是个小甜文,主打一个细水长流,朋友们这点事不值得我举刀啊,沟通就能解决的事为什么不沟通呢(手动狗头)
这段主要还是解开女主的心结,让女主正视自我的价值,不依附任何人存在,人本身就可以是自己太阳。
预警一下子,下章可能有一点点16+,喜欢清水的姐妹不喜欢不看也不会影响主线的
【钟离乙女向】此去三千年(15)
cp:钟离$你
你=玩家
钟离设定稍有改动,魔神战争期间尚未磨损严重,尚且有锐气锋芒的一面。
女主的设定扮猪吃虎。
……
……
翌日,雨过天霁,晨时的风带着湿润的凉意,一扫溽暑时节的热意。
“……帝君,我昨日是不是叮嘱过,穿的爽利些?”
钟离嗯一声。
你面色复杂,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诚恳的问道。
“所以是我对爽利的理解有误,还是帝君把我讲的话当穿堂风?”
钟离垂眸。
男人上衣下裳,衣领交叠,飘逸的玄色的衣袖上滚着金线织就的方胜纹,腰束...
cp:钟离$你
你=玩家
钟离设定稍有改动,魔神战争期间尚未磨损严重,尚且有锐气锋芒的一面。
女主的设定扮猪吃虎。
……
……
翌日,雨过天霁,晨时的风带着湿润的凉意,一扫溽暑时节的热意。
“……帝君,我昨日是不是叮嘱过,穿的爽利些?”
钟离嗯一声。
你面色复杂,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诚恳的问道。
“所以是我对爽利的理解有误,还是帝君把我讲的话当穿堂风?”
钟离垂眸。
男人上衣下裳,衣领交叠,飘逸的玄色的衣袖上滚着金线织就的方胜纹,腰束绯色鞶革,宛若长夜中探蕊的朱顶红,惹眼得很。
鞶革系的很紧,清晰的勾勒出其细窄的腰身,腰侧缀了一块白玉,他肩背笔直,便更显得身姿纤长。
他抬起纤长茂密的眼睫向你看来,眼尾扫了一抹嫣红,中和了那双金眸过分凌厉的气势,显出些温润的无辜来。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不好看吗?”
“……”
好看!好看死了!但这是好看不好看的问题吗?!
你扭过头,嗓子有点干渴。
男人声音和缓,如江畔清风徐徐而至,刮的你耳朵痒痒的。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我并无与人出游的经历,便问了若陀的意见,若陀说你定会喜欢……”
“嗯,好看。”
该死,被看穿了。
荒谬的念头一闪而过。
这人莫不是知道自己好看,故意…
你住脑,面无表情的打断他,背过身,从袖中拿出一颗核桃大的机关,丢进水中。
那机关见水而长,几息之间,竟已长成一叶小舟,舟身纤薄如纸,银光浮动。
钟离意外的抬眉。
“此物名为核舟,遇水则延,离水则缩,是前些日子托归终研造的。轻巧便捷,可惜启动能源靠的是元素力,也做不到量产。”
你拉着钟离上舟,摇动船桨。
江流湍急,小舟摇来晃去,顺着江流漂然而下。
许是刚下过雨,江面上笼罩着一层朦胧的白雾,两岸青山连绵,峰峦绰然多姿,舟行其间,犹如穿行于名家山水的迤逦长卷。
两人均没有说话,任小舟在江水中沉浮。
你扒在舟边,双手托腮,赏了一会儿风景,回头看钟离。
钟离坐的端正,表情淡淡的,只目光专注地落在爬满苍松绿藤的悬崖峭壁上。
他没有回头,声音却柔和。
“怎么了?”
你擒着一抹笑意,对钟离做了个手势。
“你听。”
两岸崇山峻岭,怪石嶙峋,悬泉瀑布冲刷山岩的声响中,有一声一声遥远苍茫的啼鸣声,在空旷幽深的山谷间回荡,千回百转,经久不散。
你不禁开口吟诵: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好诗。”
你噗嗤一声笑出来。
“可不是好诗,这可是太白……”
钟离收回流连的目光,认真地聆听着。
“……太白先生亲作。”
一股电流的刺痛感划过大脑皮层,你下意识收了言语。
钟离并未在意,只是点点头。
“人观猿啼,常觉凄切苍凉,此诗却不拘一格,旷达自然,猿鸣错落谱名曲,心醉不觉舟千里,意境辽阔,别出心裁,实乃佳作。”
你笑了笑,应了几句。
舟行入支流,江面越来越窄,苍天的古木枝繁叶茂,投下一江阴凉。
小舟搁浅在一处缓坡边,你拉着钟离下去,单手拎起小舟抖了抖,水珠从舟身划落,跌在江水里,溅起一圈一圈细微的涟漪。
你将团起的核舟揣进袖子,示意钟离跟上。
两人都没有动用元素力,沿着崎岖的山路慢慢往上攀登。
刚下过雨,山石很滑,泥土潮湿,你走得小心翼翼,钟离跟在身后,步履稳健。
不知从何时起,钟离高大挺拔的身影越过了你,每每遇到泥泞和湿滑的陡坡,他便会先走过去,然后回身,隔着纱衣的广袖,稳稳托住你的胳膊,如此反复数次。
又一个苔藓丛生的陡坡前,钟离轻巧的跨上去,你望着他伸到你面前的手,忍无可忍,伸手握了上去。
钟离稍稍使力,将你拉了上来,将要转身,就被扯了一个踉跄。
钟离站稳,下意识皱起眉,目光落在你脸上,有几分罕见的错愕。
也许对你也算不上太罕见,你漫不经心的想。
你举起两人相握的手晃了晃,眉语目笑道。
“这样更稳当些。”
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你手心,轻轻颤了一下。
分明还是白天,丛生的林木却将日光吃干抹净,只投下寂静清凉的浓荫。
耀眼的金色却从他眸中倾泄而出。
眸光流转间,好似这世间另一轮金乌,在阴郁的林间熠熠生辉。
金乌缀于高天,岩神行于人间。
此刻,人间行走的太阳凝视着你。
神明目光郑重,要做什么重大的决策似的。
“阿离。”
你抬眸,坦然地迎上他深邃的目光,嫣然一笑,两颗小小的虎牙若隐若现,一副好说话的样子,手上力气却又重了几分,充分传达出你的坚持。
“嗯,在。”
放手是不可能的。
凝视半晌,钟离垂下眼帘,很是无奈地叹口气,眼神却是温柔。他不急不缓地走到你身侧,宽大的手掌轻易笼住你的手。
他向来拗不过你。
于是他轻轻笑了几声。
“好,依你。”
手背有温热的触感传来,烫的你心底一暖。
你抬眼望着他的侧脸,眉眼舒朗,鼻峰挺立,薄唇微翘。
你便也收回目光,嘴角不自觉翘起。
两人并肩而行,宛若再寻常不过的登山客,跨过坎坷的石道,一路向上。
钟离再没有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