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台】夜 会
一个NPC视角的楼台。
隐晦向。轻微的NPC×台台。介意的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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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宵禁之后的街道上遇见我,只是轻轻一瞥便收回目光,继续走他的路;仿佛在此时此地出现的我不过是路边寻常景色,丝毫不值得动摇。雨后的夜色中,路灯将水亮的地面映照得仿佛无风的湖水,不知怎的,上头忽然落了一只受伤的天鹅——我隔着车窗望见他高挑清朗的背影,只觉得他步履微晃、却坚决前行的样子,实在引起我的怜爱,于是我命令司机在他身旁停下了车。
“晚上好。”
他看看我,大概有那么一两秒吧,仿佛在考虑什么——是什么呢?他最终对我绽开一个笑容,我太熟悉那...
一个NPC视角的楼台。
隐晦向。轻微的NPC×台台。介意的慎。
※※※※※※※※※※※※※※※
他在宵禁之后的街道上遇见我,只是轻轻一瞥便收回目光,继续走他的路;仿佛在此时此地出现的我不过是路边寻常景色,丝毫不值得动摇。雨后的夜色中,路灯将水亮的地面映照得仿佛无风的湖水,不知怎的,上头忽然落了一只受伤的天鹅——我隔着车窗望见他高挑清朗的背影,只觉得他步履微晃、却坚决前行的样子,实在引起我的怜爱,于是我命令司机在他身旁停下了车。
“晚上好。”
他看看我,大概有那么一两秒吧,仿佛在考虑什么——是什么呢?他最终对我绽开一个笑容,我太熟悉那种笑了,纯真,狡黠,编故事。但他的眼睛那么亮,像玫瑰色的星星。
“你好。”
他的声音很轻,彬彬有礼,不卑不亢。
“需要搭车吗?”
他愣了一下,随即毫不掩饰地笑了起来。
“先生,你就不怕我是可疑人物吗?”
“凌晨一点多独自走在租界街头,确实可疑。”
“既然如此还邀请我上车?”
“放你这样的孩子一个人在这儿不够绅士。”
“我二十二岁了。”
忽然地,他收敛笑容皱起眉,嘴角不高兴地抿起,好像我这奇怪的中年人真的将他这位美丽的小先生看轻;街口三三两两的人影慢慢走近,应该是巡查队在巡逻,他的目光往那方向几无觉察地一凛,而后再度对我露出一个笑容——简直像掺了毒的蜂蜜一样的甜美,令我有些许心惊。
“那就麻烦你了。”
我猜得没错,但他似乎比我想得还要不简单。
他的皮肤本已经足够浅淡,似乎是忍得狠了,白瓷般的脸上毫无血色、些许冷汗沿着额角面颊不受控制地滑下;街道没了白日里的熙熙攘攘,引擎声的间隙,我几乎听得见他藏在喉咙里的痛嘶声。
“不要紧吧?”
“…什么?”
“不介意的话,让我看看。”
“说实话,介意。”
车窗外路灯昏暗的光芒像雷电闪过。他勉力笑着,年轻而柔软的眼角满是戒备和警告。
我看着他的眼睛,而他也看着我。沉默中车慢慢减速,司机在前座低声道:
“先生,前面有检查站。”
他的身上有一种奇特的芬芳。
并不是突发的诗意,只是非常客观的形容。我知道这种香水,但通常更为年长的人才用。沾染在他身上,倒有些让人浮想联翩。他的衣着讲究,从头到脚都精雕细琢、引人侧目,总归感觉有些难以接近;而此刻,他卸下刚才拒人千里的姿态,乖顺地、熟练地蜷卧在我怀里,像是家里头一睡下去就难以叫醒的孩子一般——但我知道他正仔细地听着车窗两侧的对话。
“他是谁?”
“噢,失礼了……这是舍弟,同学会上喝多了点,这会儿撑不住了,我接他回家。”
“是吗?你们长得不像啊。”
怀里的身躯不动声色地一颤。
手电筒的白光扫过他静谧的侧脸,他感到不舒服似的,揪着我的衣襟又向里缩了些。我伸出手,耐心地撩开他额头上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就像在梳理幼鸟的羽毛。
其中一个巡逻兵戳了戳同伴的手臂,神情暧昧地一笑。
“噢,‘弟弟’是吧……”
他们接过了我递出去的几张纸钞。我松了一口气。
“快走吧!宵禁以后还在街上晃,危险得很。”
“谢谢。”
检查站的灯光慢慢消失在车后。感到他的身体放松下来,我放开了紧紧摁住他已然暗暗探向自己怀里的手。
“随身带枪可不会是好人家的孩子。”
“车里常备吗啡针这种紧缺物资的也不会是正经生意人。”
他恢复了一点精神,又变得伶牙俐齿起来;我无奈地笑了笑,但没有放开他。
“别动。那东西只能镇痛,不能疗伤。我给你找个好诊所。”
“不用,我要回家。”
“别怕,是那种什么都不会问的医生。”
“我不是怕这个。这么晚还不回去,我家里人要担心的。”
他的话音软糯、语气认真,不像是说谎;我哭笑不得,忍不住掐了掐他的后颈。
“你这小毛头,做这么危险的事,竟然还在乎家里人担心?”
“你知道我做什么了?你都不认识我。”
可能是药剂起了作用,他的声音有些委屈,神情也有些迷糊起来,歪着脑袋向我身上靠;发现姿势不舒服,竟直接在我腿上找了个位置伏了下来。我有些摸不清他究竟是太不小心、还是另一种我所不知道的戒备,但最终没有拒绝——说到底,谁能拒绝呢?
“我哥哥也有一块。”
“什么?”
摇晃的车身中,他的手指轻轻地在我手表上打转。我感到一阵舒适的心悸。那根细白的手指仿佛透过表盘边缘,直接抚触在我的手腕上,既热又软,噬痒无比。
“你的手表。我哥哥也有。”
“噢,你欢喜么?”
“欢喜的。我向他要,但他们说我还是小孩子,不用戴这么好的表。”
“那我的这块送你。”
“我只要他的。”
心悸变成了说不出的滋味,而他闻起来愈发香甜了。我轻抚他耳后小块滑软的皮肤,怂恿他说下去。
“你哥哥疼你吗。”
“他有的时候很凶,还打我。”
“那你怕他了。”
“怕啊。但他是欢喜我的。”
“噢,是吗……那你呢?”
“我也爱他。”
我忽然找不到话来说。而他也不疑心我会就这样将他带去什么地方。我看出来了,他什么也不怕。如果可以的话,我倒真想就这样把他偷走——他嘴里的那个哥哥,知道他在做些什么吗?知道如此年轻的他刚刚身处险境吗?知道他曾经对谁开过枪吗?是真的被他蒙在鼓里,还是……
我不敢去想。我不应该去想。
他并没有问我是谁。
“谢谢你帮了我,先生。”
前面不远就是他口述的方位。不出所料,是座豪华的住宅。我惊讶于他并不向我掩饰他的住所,或许是感谢我的相助,也或许是料定了我不会借此要挟什么。
我闹不清他是聪明还是不慎。或许他正与我做着一样的事,或许没有。我并不想刨根问底,只想和他再多说两句。
“不用客气,我想你与我有缘。”
“要不是你,我或许明天才能到家。这样我可以少挨一顿骂了。”
一双含情的眼睛,似真似幻的笑意——我一定会忘不了他那掺着天真、危险和故作成熟的的香气。一想到这里,我几乎要有些郁结起来。
“你还是需要处理一下伤口……”
“谢谢你。”
仿佛瞬间从药物的麻痹作用中清醒一般,他的温度骤然离开。
我的目光紧紧跟随他一直到他消失在那扇门后。就像从未相遇过一般,他并未有半次回头。
我知道我们不会再见了。
//.完.
距离【天台】(上)
明台一直认为他和老师之间差一个拥抱,可他真正抱住对方的时候,他们之间却隔了满身的炸弹。
王天风曾经问过他是否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他说老师盛气凌人,其实那只是他被绑到军校以后的想法,更确切的说是半带赌气的想法。
明台向飞机上那个可爱的小女孩送去飞吻后,回身坐正的时候注意到了王天风,对方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他。明台只和他对视了几秒,虽然错开了视线,却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坐在旁边的这个人带着一种神秘的气息,让人捉摸不透,让他不由得想要靠近并探知究竟,所以在乘务员推车问他需要点什么的时候,他率先向对方搭了话,让王天风先请,一面低头思索着...
明台一直认为他和老师之间差一个拥抱,可他真正抱住对方的时候,他们之间却隔了满身的炸弹。
王天风曾经问过他是否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他说老师盛气凌人,其实那只是他被绑到军校以后的想法,更确切的说是半带赌气的想法。
明台向飞机上那个可爱的小女孩送去飞吻后,回身坐正的时候注意到了王天风,对方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他。明台只和他对视了几秒,虽然错开了视线,却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坐在旁边的这个人带着一种神秘的气息,让人捉摸不透,让他不由得想要靠近并探知究竟,所以在乘务员推车问他需要点什么的时候,他率先向对方搭了话,让王天风先请,一面低头思索着在这个神秘人物身上会不会发生什么呢?当明台接过倒满都快洒出来的香槟的时候,惊讶却又在意料之中,兴奋感调动起明台的全部神经,他的注意力集中在王天风手中的红酒上。轻松解决掉企图行刺的人,也向对方展示了自己利落的身手,明台感觉的到人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他知道,这次该对方对自己感兴趣了。
明台说:“家里人告诉我,要和陌生人保持距离,这样可以保一世平安。”
从见到王天风的一开始,明台就知道这个人神秘并且危险,和他接近绝对不会有什么一世平安,可他还是忍不住靠近对方。就像在飞机上他忍不住出手一样,虽然拒绝了对方的邀请,可下了飞机他还是忍不住主动和对方打了招呼,并且交换了名字。王天风……明台在内心重复了一遍,非常好听的名字,莫名的感觉和这个人很配,然后主动伸出手和对方握在一起。
王天风说会给他机会,他一直以为自己还有犹豫的时间,可事实上对方并没有给他太多考虑的时间,就那样被蛮横的绑到了军校,从小被宠到大的明台少爷表示很不爽。不爽到他不断咒骂着王天风,不爽到他完全忘记似乎是他先主动搭讪对方的,不爽到他忽略了自己其实很想跟他走的想法……这种不爽让他不管做什么都带着赌气的成分,比如不吃饭企图打光军校的所有子弹,他想探知这个人的底线在哪儿,可对方却总是用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他,并且一次次纵容他的任性。
王天风是个疯子,这是明台被绑到军校的第一天就得出的结论,这个结论并没有因为王天风对他的纵容而有所改观,以至于在他知道对方的外号就是疯子的时候非常赞同的点了头,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仍然喜欢接近王天风。军校里,明台和其他同学的关系并不算好,他枪法一流,各方面第一,在格斗训练中把别人打到满地找牙,吃饭单独和王天风一起,与同学疏远,但只要和老师离得近,那就很满足。
与老师独处的时光,是明台最享受的时候,即使是在刑讯训练的时候,但花样回答王天风那句“谁派你来的”一直是他的乐趣,今天说“听说军统姑娘漂亮”,明天说“是他可怜老师才来的”,后天说“因为看上了老师就跟来了”……虽然每次得到的是更严重的暴打,但总是和老师的脖颈“失之毫厘差之千里”的道具刀片,却在渐渐的接近,如果不是郭教官中途来看戏,提前结束了训练,早晚有一天会和老师有“亲密接触”。
明台不喜欢郭骑云,不单单是因为对方总看不顺眼他,更是因为他觉得郭骑云离王天风太近了。他总是站在老师身后半步的距离,老师会亲切的叫他骑云,他似乎了解老师更多……明台羡慕着他们的距离,也嫉妒着他们的距离,他和老师离的很近,可总觉得差点什么。在走出刑讯训练室的时候,明台回头看了一眼郭骑云紧张的表情,然后抿着嘴关上了门。
明小少爷,天生有种让人愿意亲近 的能力,比如在家里所有人宠他,尤其是大姐明镜,比如大哥的前女友汪曼春也很喜欢他,比如快速收服以“拒人千里之外”著称的生死搭档于曼丽,还有老师……从飞机上第一次见面,老师就对他信任至极,军校里也得到了王天风的特殊照顾,可以和老师同桌吃饭,可以有各种特批的特权,可以得到老师单独的特训……明台以为自己的特殊会直到毕业,可与郭骑云在训练场上的大打出手改变了一切,他没想到一直疼爱他的老师会把他赶出军校。
明台一直想离开军校,但绝不是以这种方式。王天风转身离开医务室后,明台还处于混沌状态,他知道自己让老师很失望,甚至都不愿回头多看自己一眼,可骄傲的小少爷还没找到合适的台阶下,好在林参谋给了他回去的理由。一切都是王天风计算好的,明台知道他的老师还想让他回去,只是等待他的,不再的温情脉脉。
“你凭什么特殊!凭什么和我讲条件!你忘了,你是一个战士!山河破碎,国将不国,你还成天在这里跟我谈自由,跟我要自由,好啊,我给你自由了,你还回来干什么?回答我!回来干什么!”
王天风在雨中愤怒地质问着明台,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沉重的敲打在他心上,明台跪在地上用力抱住王天风,这是第一次,他们之间离这么近,可老师却是那么的高高在上遥不可及,往日对他特殊关照即将烟消云散。明台为过去种种的任性认错,祈求着再一次的机会,王天风给了他机会,并且明显放水,这恐怕是老师最后一次纵容他了,明台这么想着。
明台留了下来,像一个新生一样重新开始,他正式和于曼丽搭档合作,完成各种训练任务,也开始放下少爷的架子和其他人打成一片。明台和同学之间的关系越来越近,却和王天风越来越远,他们不再一起吃饭,不再有什么特权任性,不再单独相处……
重新回来的明台依旧堵着气,不过这一次他知道自己要证明什么,他要让老师知道他能坚持下来,他是一个合格的战士,可以直面战争的残酷。
在明台执行第一次正式任务之前,他又一次和王天风坐在一起吃饭,并享用着老师的那份牛肉罐头,这种类似“断头饭”的待遇以至于让明台以为信封里装着的不是港大教授的照片,而是刺杀冈村宁次的任务。在他看着照片思考着谁会去香港看他时,他的老师严肃又神秘兮兮地问道:“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我为什么要爱上她?”对于王天风的问题,明台简直觉得莫名其妙,他不明白老师为什么会这么想,明明……明明什么?明台内心呆了一下,刚刚自己想到了什么?有个答案即将呼之欲出,但他没有继续想下去。
任务成功完成,明台要毕业了,这一次他是靠自己的实力走出军校的,疯狂的“毕业典礼”结束后,“疯子”老师难得温情起来,到让明台有些不适应,这好像第一次离老师这么近,却是要即将分别了。看着老师用手帕用心擦拭着那块手表,然后把压箱底的家当就这么递了过来,明台不止为何突然有想拥抱的冲动,但他忍住了这种莫名的情绪,就那样目送着老师越走越远。老师,我说不会偶尔想起你,是因为我会经常想起你……
——可能再见面,就是你死我活。
——那就别再见了。
《国风·王风·大车》:
大车槛槛,毳衣如菼。岂不尔思?畏子不敢。
大车啍啍,毳衣如璊。岂不尔思?畏子不奔。
(大车奔驰声隆隆,青色毛毡做外衣。难道我不思念你?说相爱怕你不敢。
大车慢行声沉重,红色毛毡做大氅。难道我不思念你?怕你私奔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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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后初霁。
“我又回来了。”
不知道是十三年后重返金陵,还是元佑六年梅长苏重返赤炎后又回到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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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梗来自 @...
《国风·王风·大车》:
大车槛槛,毳衣如菼。岂不尔思?畏子不敢。
大车啍啍,毳衣如璊。岂不尔思?畏子不奔。
(大车奔驰声隆隆,青色毛毡做外衣。难道我不思念你?说相爱怕你不敢。
大车慢行声沉重,红色毛毡做大氅。难道我不思念你?怕你私奔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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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后初霁。
“我又回来了。”
不知道是十三年后重返金陵,还是元佑六年梅长苏重返赤炎后又回到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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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梗来自 @清商无韵 与君长歌尽繁花
感谢商商给我的配文,指路:【靖苏】毳衣如琰
写的真是太好了,我语死早,小伙伴去看文就知道我想说啥了![比❤️]
妈蛋手机和电脑色差好大……… 还有很多可以细化的……然而我画不动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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