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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君(长期接稿

【论都】台风眼(中)

❗️M家长大的黑论x都,奥斯卡论,慎入。❗️

❗️人物十分ooc,巨ooc慎入❗️

❗️中途有任何不喜请退出,不要为难自己也不要为难他人❗️

*希望都都没崩(都都宝果咩😭

*本篇8k+

 



6.

自从鸭乃桥提到了M家以后,一色过了将近两个礼拜心神不宁的日子,还是在鸭乃桥“虽说如此,但是M家有所手段时,一定会给我下战书的。现在不用担心了。”是安慰中渐渐褪去了神经质。接下来的两三个月里普通的处理大小案件以及从未远去的文书工作才是常态。


没有班要上的日子,一色有时候会约着鸭乃桥在街上晃悠,或者单纯地去拜访一下侦探的家。


直到十字路口的惨案。


哪怕...

❗️M家长大的黑论x都,奥斯卡论,慎入。❗️

❗️人物十分ooc,巨ooc慎入❗️

❗️中途有任何不喜请退出,不要为难自己也不要为难他人❗️

*希望都都没崩(都都宝果咩😭

*本篇8k+

 



6.

自从鸭乃桥提到了M家以后,一色过了将近两个礼拜心神不宁的日子,还是在鸭乃桥“虽说如此,但是M家有所手段时,一定会给我下战书的。现在不用担心了。”是安慰中渐渐褪去了神经质。接下来的两三个月里普通的处理大小案件以及从未远去的文书工作才是常态。


没有班要上的日子,一色有时候会约着鸭乃桥在街上晃悠,或者单纯地去拜访一下侦探的家。


直到十字路口的惨案。


哪怕是繁忙的东京都,也有那么一些深夜里人迹罕至的小路。细细的柏油路从远方而来,汇成一个细瘦的十字路口。附近的各个小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连门口的小黑板都懒得换新鲜的粉笔字。


一个男人,穿着沾满血污的衬衫。他正安静地躺在十字路口的中心,脚的方向延伸着断断续续的血迹。


现场已经给了初步的尸检结果。逝者在午夜停止了呼吸,身上多处外伤,全是生前造成,最严重的颈部伤口虽然骇人,但能判断死因是失血过多。腿骨踝骨肋骨手骨均有不同程度的骨折,恐怕死前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鸭乃桥躺在他身边,出乎意料的沉默。


“论……没有什么发现吗?”一色皱着眉,平常的案子这时候他早就开始滔滔不绝他的证据陈述了。


“不是。”鸭乃桥爬起来,拍拍外衣上沾着的土,“但确实发现不多。”


“你都没什么头绪……”


“但是可以肯定,他是在室内被袭击的。”冬天的风措不及防地吹过来,外套不够厚的一色打了个哆嗦。鸭乃桥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给一色围上。


“我知道了!”一色有些兴奋,“因为现在已经是冬天了,但是附近并没有找到他的外衣!”


鸭乃桥笑了笑:“都都真的成长了不少呢。”


“那我们去问一下附近的店吧。”


一色跟雨宫报告了一下,随后拉着鸭乃桥走访了附近的店。但附近的店家要么说没见过,要么是没有人。一路上斑驳地铺着薄冰,还有因日照升温而化冰产生的水,一色还不小心在冰面上打了个滑,抱怨了两句不知道哪个店泼出来的水。


一色有些气馁,但鸭乃桥指指前面一家拉面馆:“前面还有,接着问。”


推开拉面馆的门,一股暖洋洋的热气铺面而来。拉面馆的老板从里面走出来,问他们是不是要吃些什么。老板是一个看上去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留着很浓密又老派的胡须。


一色摇摇头,掏出照片按例询问。老板摇了摇头,表示他没见过这个人。他昨天下午五点多出了趟门,拜托了常来店里帮忙的年轻人看店。说不定他见过。


“那他今天会来吗?”


正说着,门外进来了一个年轻男人,甚至说不上是男人,看起来是刚成年的男孩。还背着电脑包,眼上的眼镜因为骤暖而蒙上了一层水雾。


“有客人吗,田野叔?”年轻人把眼镜摘下来放在桌上,放下电脑包。


田野招了招手:“阿拓,这两位警官有事想问你。”


“警官?”拓真脱了外套,用衣袖擦干净眼镜上的水雾,再戴回脸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一色给他看了照片,拓真看了以后说:“这个人昨天晚上在店里吃饭了。不过中间接了个电话,就匆匆忙忙出去了,他的外套和大衣还有公文包都落在店里了。我等了他好久也没有回来,只好先关店了。他失踪了?”


“他死了。”鸭乃桥突然开口。一色马上转头,不解地看着他。


拓真瞪大了双眼,长大了嘴,茫然又震惊。眼睛来回扫视一色和鸭乃桥,不可置信地开口:“死了?怎么回事!”


“他死在了两条路以外的十字路口。我们在询问最后见过他的人。”鸭乃桥的声音听不太出来情绪,“看起来你就是这个人。”


“我最后见他,就是他接了电话出去以后。后来我看他好久不回来,我还出去找了他,结果没找到。”拓真有些惊慌,连忙摆手加解释。


“可以把你见他的整个过程讲一遍吗,细致一些。”


“论?”平常的询问都是他来,一色一时间有些不清楚鸭乃桥为什么突然介入。而且他的语气总有些令人在意的咄咄逼人……


“今天我来问好了,你休息一下咯。”鸭乃桥扬起语气,接着转向拓真,“你可以说了。”


拓真:“啊,好。


“嗯……昨天晚上那位先生进我们店来点了一碗酱油拉面,然后付了钱。给他做好以后我就继续做我的作业了。过了一会吧,他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匆匆出去,还是很谦卑的语气,我猜是他的老板吧。但是他就再也没回来了,过了很久我才发现的,大概有半个多小时。所以我就出去找他,在附近的便利店也问了说没有看到。所以我就回来了。等他等到晚上十一点,实在是太晚了,我把他的衣服和包都放到柜台里面就锁门回家了。”


“他进门的时候大概几点呢?”


拓真想了想,掏出手机翻找起来,他又把眼镜摘下来随手放在一边,翻了一会才说,“晚上九点零三分,我记得他来的时候我在看一个视频,所以找了一下播放记录。”


鸭乃桥接手他摘下来的眼镜,稍微看了看:“近视镜还需要摘下来看东西吗?”


拓真愣了一下,随后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其实我有一个眼睛是远视,不过这副眼镜是网络配镜,有些问题,我也懒得追究……”


“对眼睛不好还是换掉吧……”鸭乃桥顺嘴提醒,眼镜转了个方向,“你昨天擦眼镜了吗?”


拓真发出疑问的语气词,鸭乃桥解释了一下:“你昨天不是出去了吗?”


“哦,水雾啊。擦了。有时候店里暖气开的很足也挺麻烦的呢。”


“我是说的不是水雾。”鸭乃桥蹭了蹭镜框上沿奇怪的褐色痕迹,“我说的是血。”


见拓真脸色有变,鸭乃桥继续说:“说到底,他接电话和离开店铺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没有监控只能依靠目击者的证言。该说你真的很果断吗,果断到正面袭击割喉,喷出来的血溅了一身,连眼镜都沾满了。所以后续的工作你都是摘了眼镜干的吧。包括泄愤地制造伤口,殴打,还有挪尸,最后清理现场。”


“把尸体搬到两条路以外的十字路口,还用水冲掉了大部分滴落的血迹来掩盖。如果不是因为气温结冰,恐怕我也不会找到——”


拓真突然夺回眼镜,冲向门外。店主田野喊了他一声,有些不解又有些害怕。


“都都!我留下来解释。”鸭乃桥大喊。一色已经紧跟着冲了出去。


拓真钻进了小巷子,一色虽然是训练有素的刑警,但是苦于拓真对巷子的布局和障碍物都更熟悉,始终保持着一个尴尬的距离。鸭乃桥飞速结束了解释工作,冲出来跟上两人。


“前面是大路了!”一色大喊提醒鸭乃桥,“不能让他进人群!”


来不及了,拓真已经冲了出去,拉住了路灯下的一个女生。女孩还穿着附近高中的制服,她还有些懵的时候一把刀就横在了她的脖子前。


她惊叫了一声,随后被更逼近的刀吓得不敢再吱声。一色愤恨地瞪着拓真,但是不敢贸然上前。鸭乃桥随后跟上,小声说:“我已经通知雨宫刑警了。先拖住他。”


“救救我!”女生呼救道,周围的人已经怕事地散开,停留在稍远的地方看着。一色缓了缓气,尽可能降低攻击性地说:“你先放开那个女生。”


“不可能!”拓真大吼,“后面那个你不许动!”


想先绕开从他背后解决掉的鸭乃桥停住了脚步。他有些烦躁地嘁了一声,默默回位。


“不想让她死就别乱动!”


“为什么要杀人。”鸭乃桥抬高了声音,“你还在上大学,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他该死!我们爸爸妈妈都因为他,再也回不来了!他死了才能让爸爸妈妈瞑目!”


一色:“你先冷静下来,这些事我们都会查清楚的。”


“你们都是废物!难道当年没查吗!”


鸭乃桥手机一震,快速浏览一遍对面发来的消息:“雨宫说,死者名叫东龙太郎,供职的企业其实是一家皮包公司,实际在做诈骗工作。几年前因诈骗被起诉,但是有人介入,最后无罪释放,是他父亲被骗的案子。之后他父亲自杀,母亲也在不久后因病去世……”


被诈骗走财产的父亲,受不了打击自杀的父亲,因丈夫去世和财产诈骗双重打击而去世的母亲,被遗留下来的孩子……


鸭乃桥飞一样的语速在最后一句话落了实,一色有些不忍地抿了抿嘴,转向拓真:“当年的案子——”


“不许你提我爸爸妈妈的事!”拓真打断了一色,目露凶光,像一只护食的小兽。“我现在不需要你们任何人的帮助。”


“那我来做你的人质,你先把那个女孩放了。”一色往前迈了半步,“不要再伤害无辜的人了。”


一色见拓真脸色有动摇,紧接着又往前半步,结果被拓真挥刀喝止:“你不许过来。你是警察,我制不住你!”


“那我来。”鸭乃桥出声,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武器和攻击性。“我不是警察,我只是来暂时帮忙的侦探。”


拓真没有回应,他的视线在手中的女孩和面前的两人中来回打转。在他犹豫的时候,鸭乃桥快速抽出自己的手机塞进一色衣兜:“我收完消息给雨宫发了定位,拨了通话。”


拓真定定地看了女孩一眼,终于做了决定,他抬刀指向鸭乃桥:“你先过来。”


鸭乃桥眼神晦暗了一瞬,他高举双手,一步一步地挪过去,尽量让自己的动作平缓到有些慢吞吞而显得没有危险性。一色压低了一些声音冲着通话对面问:“雨宫前辈,还有多久能到?”


对面的声音应该是被鸭乃桥调的很小,但也能感觉到雨宫在奔跑,冲通话大喊了一句“2分钟”。


再撑一下就好。女孩已经被鸭乃桥替换,她飞奔过来扑进一色怀里,颤抖的手环住他的胳膊,拽紧了他的袖子。而鸭乃桥顺从地把自己的脖子塞进拓真和刀刃之间,刀刃虚虚贴上脖子上的绷带。


“你父母的事我很遗憾。但是那个诈骗公司的规模不小,有人刻意保下来的话是谁都没有办法的。”


“闭上你的嘴。”拓真道,“你果然胆子够大。”


鸭乃桥蹙眉。而此时雨宫带队正好赶到,大声对拓真做出警告。


鸭乃桥被比自己矮一点的大学生一手制颈一手持刀地劫持,叹了口气暗道着也算新奇体验,看雨宫等人已经赶到,大学生挥刀指向雨宫,嘴里叫着跟刚刚类似的话。


应该可以了。


趁他持刀的手离开脖颈,鸭乃桥抬臂用力肘击身后的人,拓真痛呼一声,随即发现自己拿刀的手已经被制住,手腕被反向一扭,刀就掉落在地上。身前的人轻描淡写一样绕到外侧,制着他的手腕,等着刑警冲过来把他制服。


“我没说你能制服我吧。”鸭乃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过你之前的行径也算了不起了,辛苦了。”


拓真一怔,喃喃自语一句。随后就被押走了,走之前还回头看了一眼一色那边。


一色正安慰着受惊的女高中生,她还有些失语,只能紧紧抓着他。一色的手臂已经被箍得有些麻了,不过考虑到这是女孩遭遇的一场无妄之灾,出于心疼的心理还是任由她抓着,软声软语地安抚女孩的情绪。


雨宫走过来:“一色。”


“是!”


“这次……算是干的不错。我都听到了。”


“啊,多谢雨宫前辈夸奖。”一色现在没有办法鞠躬,不然肯定要给难得夸上一句自己的雨宫前辈狠狠鞠几个。


“警察先生……能送我回家吗……”女孩好像缓过来了些,她扯扯一色的衣袖,很小声地说。


雨宫叹了口气,看看女孩说道:“一色,这边就交给你了。”


“好的雨宫前辈。”一色目送雨宫离开,身边的女孩又开口:“送我到前面的公交站台就好了,我不麻烦的……”


一色点点头,出声把在思考状态的鸭乃桥拉回来:“论,我先送她去公交站。”


鸭乃桥还有些神游状态,随口嗯了一声。


一色带着女孩走向公交站,配合着女孩的脚步走的不算快,但不过二三百米的路程,也慢不到哪里去。女孩在到地方以后已经松开了一色的胳膊,转而紧紧抱住自己的包,安静地等着公交车。


而鸭乃桥一直在思考,他刚刚如果没听错的话,从拓真嘴里泄出来的如果自言自语一样的话是“果然啊。”


向每一位犯人用真挚的语气道辛苦来嘲讽,以示自己压抑的恶趣味是他的个人习惯。虽然很张扬很明显但是没人对他这个行为做出过疑问。但是这个大学生对他似乎有些不可能的熟悉感。


他想起来前几天收到的消息,英国那边的人接到了一桩委托,恐怕又是他主动出击接下的,委托人的名字里和刚刚那个被称作“阿拓”的大学生有同样的发音,照片也能对上脸。


不过委托,还要告诉他我不甚显眼的癖好……


等等,他刚刚为什么要看都都?


鸭乃桥回忆着他劫持女孩的时候,女孩因为惊慌有些变形且被散乱的长发模糊的面容在鸭乃桥的回忆中清晰起来,和“阿拓”的脸慢慢重合,能找到几丝微妙的相像。还有阿拓刚刚脱口而出的“我们爸爸妈妈”。


档案里提到委托人有一个妹妹,妹妹同样是委托人!


难不成……他又要对我下什么绊子吗……不对!


他不是在看都都,他在看人质!


鸭乃桥在推测出结论的一瞬间就从原地弹了出去,他用尽全力向车站奔跑去。他有些后悔把手机给了都都,现在没办法联系他提醒他小心那个女高中生。


再快一点,求求了。


在能看到都都的一瞬间,鸭乃桥就扯着嗓子大喊:“都都!小心!”


“论?”一色回头看向声音方向,看他跑的这么快有些疑惑,在脑海中组织的问题还没成型,腰侧兀得传来痛感。一色还能诡异地感觉到刀刃穿破西服以后是如何一寸寸刺进身体,割开他的肌肉纤维。


他茫然地回头看去,女孩的包是翻开的,她正握着一把水果刀的刀柄,刃部不用说。女孩睁开双眼,双手发抖地松开刀柄,虎口处沾着些许血迹,她嘴唇微动,不知道在跟谁说话,应该是在跟一色说:“对不起。”


如同蚊子叫一般轻又细的话语,背后却是实打实的铁器入肉,她来不及再扣好包了,只能随手一撩让搭扣大概重合,拎着包带开始狂奔起来。


“都都!”鸭乃桥看着一色跌坐在地,女孩已经逃跑。不能放走犯人,他只能带着焦急的心继续追赶着故意杀人的女孩。


穿着皮鞋的女高中生自然是跑不过一个身体素质好到过分的成年男性。鸭乃桥抓住女孩的一瞬间就停下脚步死死拽住她,还不等他逼问,女孩就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发生什么事了?”雨宫突然出现。


“她刺伤了都都。”


“什么!”


鸭乃桥把这边一丢就飞奔回一色身边,一色靠着站牌,眼神涣散,不过还没昏过去。


“都都!都都!”鸭乃桥手忙脚乱地从一色兜里找出自己的手机,在浓重的血腥味中叫了救护车。


“论……”一色艰难地抬手,鸭乃桥慌忙接过他的手,一色头一歪,靠在站牌上闭上了眼。


“都都!”


7.

医院的空气里总有一股挥之不去的味道,是药味和消毒水味,还混杂着一种阴森森的味道。让鸭乃桥极为不适。


一色已经脱离了危险,麻醉的药效还没过,正躺在病床上安静地输着药液。


犯人大学生名叫织田拓真,刺伤都都的女高中生叫织田春,是他的妹妹。两人均以不同罪名被逮捕。


所幸织田春不是什么受过训练的杀手,就是一个普通的学生,要不然一色真的是冲着鬼门关就去了。


雨宫在太阳落山之前赶来了医院,没有带花,只买了些水果和吃的。鸭乃桥哑着声音道了谢。


“织田拓真和织田春都已经死了……他们咬了有毒胶囊,什么都没透露……”


“……”


“鸭乃桥先生也不要太自责了,没人想到会发生……这些事。”杂乱的人物关系和情况让雨宫一时总结不出来一个概括词。


“谢谢你,雨宫。”鸭乃桥抹了把脸,“你当时怎么知道出了事的?”


“在指挥事情的时候没功夫管手机。等想起来的时候,听到电话里你大声喊一色,接着是一色的声音,还有他倒地的声音。我觉得很不对劲就折返回来了。没想到出了这么严重的事。”


鸭乃桥看了看雨宫,她的大衣里面还是工作时的西装。距离下班时间确实也没过去多久,她还能带着这么多一看就是用心挑过的食物一路赶来。


“雨宫小姐也是很好的上司了。”


雨宫把头低下去些许,不自然地拉了拉耳边的鬓发:“一色他,进搜查一课也蛮久了,总是添麻烦,闯的祸也不少……不自觉地就多上了点心吧。”


可能对于这个聪明又强势的女人,遮掩比承认要来的更容易一些。她脸上还残留着难为情的神色。


鸭乃桥显然也注意到了,笑了笑。一色也已经不知不觉,得到了雨宫的承认吧。


“这件案子后续的麻烦只多不少,一色刑警又在住院,雨宫小姐今天已经很忙了,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那……一色就拜托鸭乃桥先生了。”


鸭乃桥点了点头。雨宫最后看了眼一色依然苍白的嘴唇和不动声色降低的点滴液,收紧大衣离开了病房。


水果的清香让阴森森的味道稍微退了些许,单调颜色的病房也显得亮堂一些。鸭乃桥轻轻握上一色的手,小心避开留置针的位置。失血导致比平时冷许多的手,在鸭乃桥温热的掌心中缓慢地回暖。


可能麻药的药效开始退去,腰侧的伤口让一色在睡梦中微微皱眉。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护士说伤的并不算很重,不会很晚。


快点醒过来,活蹦乱跳地跟我说话吧。


8.

鸭乃桥打完电话回来,发现一色自己坐了起来。


“啊,论。”一色抬起没输液的手跟他打招呼。


“都都,你怎么样!”鸭乃桥一溜烟跑到床边,接住他下落的手,“这么坐起来不怕扯到伤口吗?”


“还好啦,不是很疼。感觉躺久了有点难受,就坐起来。”一色安慰地笑了笑,“我睡了多久啊?”


“不是很久,一天。愚蠢的一色警官优秀的身体素质是为数不多的优点了。”鸭乃桥坐在床边,有些闷闷地说。


“我都这样了你就不要讽刺我了嘛——嘶。”


“怎么了!”鸭乃桥说完就要摁床头的呼叫铃。


一色拦了一下:“没啥事。就是有点扯到伤口。”


“你醒了本来就应该叫医生来看一下的。”说完还是摁了。


护士来检查一遍以后,给出了很乐观的评价。叮嘱了不少注意事项以后离开了房间。


“你看,我没什么事吧。”一色扯扯鸭乃桥的袖子。


“对不起。”鸭乃桥低着头。


“诶?为什么要对不起。”


“我应该想到的,本来你不用经历这种事的。”


“没有人能想到那个女孩会杀我吧,不是论的错啦。”一色握住他的手,“不要再自责了。”


鸭乃桥还是低着头,眼见顺毛没用,一色想着干脆握着他下巴让他抬头好了,可惜自己的手已经被鸭乃桥反握住了,还握得紧紧的。他只好就着这个姿势把鸭乃桥的下巴支起来,让他跟自己平视。


“论不需要因为这些事再自责了,既然我还好好的在你面前,你就先把眼前的事顾好。我没有怪你,也不会怪你。”


那双平常闪耀着光辉的蓝色眼睛里蓄着泪,无端像一只委屈巴巴的大狗。大狗凑过来,在一色的颈窝乱蹭,黑色的乱发在皮肤上游走,有些发痒。一色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蹭到自己身上,接着鸭乃桥就抬臂整个环住他的肩膀,还很细心地没敢在他伤侧用力。


“都都不能死。”都都能感觉到论嘴唇附近的皮肤因声音在发颤,“都都绝对不会死。”


好痒。


论顺着肌肉的走向,嘴唇一路向上。细细密密的吻连成线,从脖颈延伸到下颌,再慢慢移动到嘴唇。最开始只是简单的唇瓣摩擦,之后就是对不设防的都都进行攻略。


灼热的气息入侵一色都都丸的口腔,撬开没有任何防守的牙关,将舌推进深处。


失去发声器官的都都只能从鼻腔里表示不解,伤侧的手插着留置针,完全无法反抗。只好用能动的那只手拍拍论,还被拉住搭到了论的后颈上,默许自己把手扣在他后脑。


当然都都只是虚虚地搭在上面,论也自然能察觉到,于是主动进一步加深这个吻,还刻意用牙齿碾了一下都都的嘴唇。


直到都都拍打的动作变得急促,鸭乃桥才松开他,呼吸有些乱。


后知后觉,一色的身体本能地屈起来,整个脊椎也因残留的感觉不断升起酥麻感。身体有些失控,好像还出汗了……脸颊很烫,烫的吓人。手脚反而很凉,估计血液忙着供给超负荷运作的大脑,顾不上神经末梢了吧。


一色甚至有了脑浆沸腾起来的错觉,他只知道自己现在有些缺氧,心脏剧烈跳动,一泵一泵往大脑拼命地输血。脑袋有点晕晕乎乎的,身体也飘飘然,搞不清自己坐在哪里,好像风暴把自己卷起来了呢,还噼里啪啦地下着大暴雨。


鸭乃桥看着懵懵的不知道灵魂飞到哪里去了的都都,自己叫他都听不见。有些恨铁不成钢。


“笨蛋都都。”


9.

住了差不多半个月,身体状况基本复原。一色终于迎来了出院的日子。他嘴上抱怨着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躺着都快四肢退化了,但实际上悄悄勾住正在收拾行李的恋人的小指,不动声色地撒娇。


动不动就操心是遇见鸭乃桥之后的事了,在此以前他也是被奶奶娇惯着长大的小孩子,撒娇卖乖倒是比当老妈子来的顺手。


“回家了。”


鸭乃桥揽着一色的肩,有些像逃命一样从住院部离开,告别阴森森的病房走廊。


公寓的百叶窗是开着的,阳光随性地铺在懈怠之地,两人解开围巾,脱下大衣。十几天的陪护让屋子显得冷清不少,但是橘黄色的阳光倒是在室内很张扬地宣告温暖的存在,尽管已经入冬。


就在热恋的情侣正为了黑蜜是否可以作为主菜加入未来菜单问题打着无意义的口水仗时,鸭乃桥的手机突兀地响起。没人觉得是一个重要的电话,鸭乃桥根本没注意来电人,抛出一句“那是因为都都从来不愿意试黑蜜牛排”后摁下了通话键。


“论。”


慵懒的声音从听筒中响起,明显不是日语的发音让鸭乃桥的脸色一下子凝固。


“打开免提好了,他也有权利听。”


鸭乃桥拧眉,打开免提后把手机放在桌子上:“你想做什么?”


“现在日本应该是早上九点左右吧。上午好,一色都都丸。”


没有理会鸭乃桥的问题,自顾自地和一色打起了招呼。来电人的日语并不算很标准,能听出来明显的英国人口音。


“你是谁?你怎么找到这的!”


“一个电话而已,翻翻通讯人的功夫。”对面似乎打了个呵欠,“至于我,我的名字是米洛。”


“米洛·莫里亚蒂。”


“你是M家的人?之前那个案子是你做的吗?”一色对着话筒大声质问。


米洛轻笑一声:“你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笨。看来论找了个好朋友呢。”


“现在英国是半夜十二点,你闲的不睡觉专门盯着我们吗。还是需要有人给你读童话故事才能睡着?”鸭乃桥毫不留情地出言讽刺。


“鸭乃桥……论。你倒是变了不少,还挺有趣的。”米洛拖着长音不熟练地念着他的日语名字,随后放大声音,“我挺想见见他的,在那之前,不要死了。”


忙音从扬声器里响起,连续且短促的嘟嘟声让人心情烦躁。


“论,你来日本就是因为他吗?”一色退出了通话界面,烦人的忙音暂且消失。他想起之前论烦闷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道。


鸭乃桥沉默了一会,随后点点头。


“我以为这次的案子是冲着我来的,没有想到他盯上的是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


“所以……织田兄妹的案子,是他安排的?”


“估计是用杀你的条件来换他们复仇的机会。一但被捕就自尽防止拷问,M家的一贯作风,对失败者的斩草除根。”


一色陷入了自己的思考,没有注意到鸭乃桥的语气有些过于熟稔,他似是自言自语地念着:


“那是两条人命……他们兄妹已经很可怜了,即便如此还要利用他们,那是两个活生生的人……”一色不自觉地抠起指甲。


“捅刀子的也是他们,你不要忘了。”鸭乃桥扶住一色的肩,晃了晃他,把他从胡思乱想里拽出来,“这是你的职业,你的责任!”


“都都,不要混淆目标。织田家既然同意,证明他们也接受,他们的目的也达到了,他们毫无疑问地是杀人犯。难不成你身为警察要包庇犯人吗?”


“没有!”一色下意识地反驳,随后又降低了音量,艰难地说,“你说的没错。我大概只是……有些心疼他们。”


鸭乃桥叹气,张开手抱住一色感觉到一色同样回抱,把脸埋在他胸前。


“都都,不要哭了。”


“我没有。”明明声音还带着哭腔和鼻音。


“都都还真的是一个纯粹的善良笨蛋。”


“我不是。”


“好好,都都不是笨蛋。”




奶香柚子酒(接稿中)

【论都】鸭嘴兽饲养指南

论都秋日集邮庆典——Day5——10:10

  

*秋日变冬日,今年变明年,不愧是我(所以我偷偷换主题不会有人发现的,先写完哪个发哪个)

*论19都22,一色都都丸交番巡警时期if的ooc废话日常喜剧故事(真的很废话)

*bgm:怎么我睡不着你也不来救我

    


--


#〖第一条·不要随意踏入鸭嘴兽的领地〗

  “森岛小姐……真的有人住在里面吗?”

  一名警官站在走廊上苦恼。

  “有啊!”

  邻居晃着她那鼓鼓囊囊的购物袋,语气激动。

  “房东从来不出门的!每次需要物资也是叫我们这些租客邻居替他买!可是这一个星期里我每天都来按门铃,把门铃摁...

论都秋日集邮庆典——Day5——10:10

  

*秋日变冬日,今年变明年,不愧是我(所以我偷偷换主题不会有人发现的,先写完哪个发哪个)

*论19都22,一色都都丸交番巡警时期if的ooc废话日常喜剧故事(真的很废话)

*bgm:怎么我睡不着你也不来救我

    


--


#〖第一条·不要随意踏入鸭嘴兽的领地〗

  “森岛小姐……真的有人住在里面吗?”

  一名警官站在走廊上苦恼。

  “有啊!”

  邻居晃着她那鼓鼓囊囊的购物袋,语气激动。

  “房东从来不出门的!每次需要物资也是叫我们这些租客邻居替他买!可是这一个星期里我每天都来按门铃,把门铃摁碎到扰民了里面依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帮忙买的猫粮猫砂也给不了他!我马上就要出去旅游了,好长时间不在家!我怕猫猫在里面饿死啊!!”

  “我知道了!您冷静一点!”

  一色都都丸刚刚在岗亭换好班,一位女士就火急火燎地破门而入。森岛小姐一边哽咽一边扯着他的衣服,话也说不清楚。但一色警官还是听准了“性命关天”的字眼,一路踩着单车飞奔到了公寓。

  再次按动门铃无果,一色连忙看向有些心灰意冷的邻居,她又要哭出来了。

  作为交番巡警,走丢问路、争吵打闹,一色都都丸都要负责疏导民里民外的小事杂事,几年的锻炼下来他已经拥有了娴熟的业务能力。他向来沟通快、效率高,加之他温和的脾性,森岛小姐很快就在他的安慰中镇定下来。

  “但一直没反应也不是办法……”

  “还是进去看看吧……”警官自言自语,他摘下帽子问:“有没有其他的通道可以进入房间?”

  双手一撑一抬,棕发在空中短暂停滞,年轻的警官平稳落地。外门刚好没上锁,一色都都丸拨开避光的帘子走进去,差点以为自己进了哪个黑漆漆的洞穴。

  四周全被窗帘遮得严严实实,外面明明是大阳天,这里却不露一点光。

  “这屋子的主人是吸血鬼吗?”

  一色警官忍不住吐槽,但他可不是无聊的观光客。

  脚下踩入突兀的柔软,紧接着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它们离一色很近。但四周昏暗,一色并没有察觉到怪异。

  前厅到大门的距离格外远,就在一色即将够到门把手的时候,那个跟在身边的细小的声音突然从头顶重压下来,横空将一色挥跪在地,还瞬间取下腰间的手铐反客为主。

  “小偷。”

  低音抵在一色耳边,带着灼热到异常的呼吸。对方也不听人解释,抓着手臂就往旁边拧。

  “等等!等一下!我不是……啊——!!”

  门外响起森岛小姐的声音——“一色警官?里面怎么样了?”

  

  

#〖第二条·不要随意饲养鸭嘴兽,特别是闷在家里常年不出门的〗

  “居然有警察从阳台翻进别人屋子里啊?”叫作鸭乃桥论的房东靠在墙上,把自己缩进起球的衣服里懒洋洋地笑。

  森岛小姐成功解救了奄奄一息的小猫,她在一旁抱着咀嚼鱼干的猫咪痛哭。

  而误会解除、巨力脱手、手铐解开,一色都都丸扭动着自己发红的手腕。

  “力气好大……”巡警嘟囔,“你在家的话为什么按门铃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我睡着了,当然听不到。”

  屋子的主人不愿意拉窗帘,大白天选择了开灯,空旷的房间里只有替代了地砖的软垫。

  连家具都没有,真是怪人……待在屋子里长蘑菇吗?一色喃喃。

  “一色警官,你把心里话说出来了……”鸭乃桥论有气无力地吐言,他似乎有些虚弱,从墙上缓缓滑坐在地。

  黑色的发丝不自觉往一色都都丸的方向倒,被反应飞快的警官及时接住。

  “鸭乃桥先生?好烫!”过高的体温无需停留就能把警官的手烫走,他手忙脚乱将鸭乃桥撑起。

  他全身都在发热,高健的身躯缩在外套里像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炉。

  “森岛小姐可以麻烦您去药店买点药吗?这家伙好像发烧了!”

  一色都都丸努力搬动已经将整个身体往自己这边倾倒的病人:“嘿咻!小心小心!接下来……”他四处张望,没找到想要的东西,不确定,再看一遍。

  “床在那……”

  迷迷糊糊的鸭乃桥论读出了警官的疑惑,指向犄角旮旯里隆起来的被子。

  这也能叫作床吗!怎么有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住出了一种流浪场所的感觉啊!

  “你又把心里的吐槽说出来了一色警官……啊你名字好别扭……”鸭乃桥论被他逗笑了。

  “全名一色都都丸,你怎么叫我都可以啦。”警官正专注于把这个嘴巴不停闲的炉子塞进格外凄惨的被称之为“床”的地方。

  巡警细心的将被子盖牢:“森岛小姐去买药了,你家有药箱吗?看看有没有家用药能用得上……”

  被安妥得贴贴实实的巨大生物又指了另一个方向。

  没有家具,所有东西只能零散地堆在一起。一色观察了好久,终于找到偌大的房子边上那个埋在“废墟”里的白色箱子。

  “全是安眠药啊?你睡不好吗?”他拿出所有已经见底的安眠药瓶,药箱就空了一大半。

  鸭乃桥的声音闷在被子里,只能辨认出“不是睡不好是一定要睡”的尾语。

  一色警官不想让他支出太多精力,东忙西跑,找来体温计让鸭乃桥论叼着:“先量个准确的体温吧……是着凉了吗?”  

  病号乖乖含着,但没多久就不安分地咀嚼起温度计:“运动完洗好澡本来打算推进一下毛发们的爱情故事,结果直接在地上睡着了,醒来就发烧了……连吃几粒安眠药打算睡到自己好,然后就被你吵醒了……”

  “还有毛发们的爱情故事?真烧坏脑子了?”都都丸皱眉,吃安眠药养病也真是奇葩。

  “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啊……”

  “垃圾不需要被照顾……”

  “别这么说自己啊!不管怎么样身体还是很重要的!”看着男子有些艰难地喘气,巡警伸手帮他拨开刘海。

  “所以森岛小姐说这么多天你都没反应,原来是因为病晕了没听到,那确实……万一我没进来真的要一人一猫惨案……不对!你生病了力气还这么大!”

  森岛小姐按响门铃回来了,她又提着满满当当的袋子,她把退烧药感冒药胃药全部买了一通。

  “太周到了……辛苦了!”

  “不用不用!本身就在麻烦您了!”森岛小姐往屋内一瞥,看见鼓起的被子也有些烦恼。

  “这可难办了,他生病没有人照顾。我要出去旅游,其他住户的时间也匀不开。虽然买了很多药……”

  身后传来剧烈的咳嗽声。

  一色都都丸回头看了一眼,面色凝重地盯着那团艰难翻转的被子。

  “亲人朋友没有可以过来的吗?”

  森岛小姐摇了摇头。

  警官深深叹了口气:“我来照顾他好了。”

    

    

#〖第三条·如果鸭嘴兽生病了,请不要过度纵容它的需求〗

  鸭乃桥论把脸埋在被子里,只把眼睛眯成一条细缝露在外面。

  闷在家里的自律学生不会懈怠锻炼,但是绝佳的身体一生病就是毁灭性的。

  他全身发热,软绵绵的身体带着微微酸痛,感官也变得迟钝了,周遭的声音包上一层薄纱飘了过来。

  “冰箱里……哦还有些蔬菜,炖点清粥好了。”

  “这是什么……黑蜜?黑蜜?黑蜜?还是黑蜜?怎么这么多黑蜜啊!”

  “哎呀!猫猫我没有偷藏食物哟,突然蹭我好痒呀……”

  “什么东西绊了我一脚?好长的围巾!拉不到头!”

  “浴室在哪……水盆水盆,毛巾毛巾……”

  一色都都丸是什么单纯的假成年人,他没有意识到有人还在屋里听吗,心里话一句不落全说出来了……

  鸭乃桥论闷在被子里笑,他第一次在这个空间里听到这般活力的声音。

  因为学校的事件,鸭乃桥论把自己封闭在家里,也确实如吸血鬼一般,整夜整日闷在遮蔽的窗帘下找些无可奈何的乐子。一切发声发信的设备都被他丢掉了,他把自己隔绝在罩子里。除了租客们的定期补贴和过往熟人的客套关怀拦截在房门外,鸭乃桥论确实没在这个空间里听到除了自己唔唔啊啊和猫叫以外的声音。

  而现在,这个冒冒失失、毫无顾忌的声音正在屋子的每个角落留下自己的痕迹。纵使他是因为找不到东西而四处乱探,但屋子主人的注意力不自觉就跟了过去。

  “你家……比我想象的要大……感觉空旷的都可以直接在家里练长跑了。”都都丸忙前忙后终于坐定在病号前。

  额头上的碎发又被警官撩起,几声轻柔转到拧急的声音后,浸湿的薄毛巾被轻轻敷上了鸭乃桥的额头。炙热的温度被冰凉中和,很舒服。

  “都都很会照顾人哦……”鸭乃桥的声音被被子闷得响,听起来黏黏糊糊的。

  “小时候生病的时候奶奶就是这样做的,一边说着‘都都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一边像这样照顾我。”都都丸拎起另一条毛巾,折成小正方形从被子里伸进去擦他的身体。

  这次是温热的体感,粗糙的毛巾顺着比正方形稍微大一点的温暖指尖抚过颈部,然后沿着手臂擦下。鸭乃桥论觉得巡警的指尖比自己的皮肤还烫,缓慢的往他的方向靠。迷迷蒙蒙瞧去,后者却是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鸭乃桥觉得自己可以再过分一点。 

  “奶奶带出来的孩子果然是这样的啊……”  

  “果然是怎么样的啊?生病就好好休息,还有闲情说这么多话,看来不需要我,你自己就……”    

  “咳咳!咳……”     

  刻意的咳嗽盖住了一色都都丸的后音,紧接着狡猾的病人扶着额头上的毛巾开始耍赖。

  “警察要见死不救啦——”

  “好啦好啦我不走!”一色都都丸拿他没办法,又把隆起的空隙严严实实遮好,余光瞥见病人的笑。 

  貌似被他缠上了……被他这么一折腾,一色警官自己也被动起一身热。

  不知道是烧得太厉害了,还是身边人的气息过于安心,迷糊的鸭乃桥论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在他睡着的这段时间,他还能感觉到额头上的毛巾每隔一段时间就换了一块新的,来来回回热了又敷冷。

  鸭乃桥论很少生病。可能小时候病过一两次,但他也记不清了。长大的他更是想着顶尖的侦探怎么能被小病打败,上学时偶尔会因为气候突变和过度用脑有一些小感冒,无伤大雅。

  病症只会扰乱他的免疫系统,还有冲击他用于投入案件的脑细胞。即使生病,他也是含着特效药维持着他本来的正常生活,不过话又说回来,谁不是这样一个人熬过来的呢。所以,比起生病的酸软撞击着鸭乃桥论的每一处细胞,这种“被人照顾和在意”的感受倒是他前所未有的。

  额头的温度还在不断更换,感官和思绪正在慢慢恢复正常。

  “论……论,起来吃点东西,喝完粥要吃药了。”

  睁眼,刚好看见贴心的一色警官端着一碗粥过来了。热粥下肚,病人感觉自己精神了很多,终于有力气支起半身盯着警官。

  屋子里没有可摆放的家具,一色都都丸怕软垫不稳会把东西打翻,找了个托盘搁在自己腿上。因为忙活有些燥热,一色都都丸早已把警用背心脱了下来,低头准备的时候,蓝色的衬衫敞着空空的领口,露出暖色的脖颈。

  小小的,鸭乃桥感觉自己一只手就能把脖子包裹住,用指尖去摩挲他跳动的血管。

  仔细阅读药物说明书没有互冲后,一色都都丸还没把药和水送到病号面前,后者就苦着一张脸。

  “好苦,不想吃……”

  “你是小孩子吗,吃药还要送糖!”

  “嗯!我还没毕业!”恃宠者甚至自豪地点头。

  “这不是借口!而且这只是药丸耶,喝水咕噜一吞不就下去了吗?”  

  “可是药丸化开不也是苦的吗!都都给我混点黑蜜喝嘛……”

  架不住那双委屈的眼睛,好说话的警官又回到厨房,往水里加了一点黑蜜混开。

  “都都真听话——”病号得逞地哼起歌。

  “真的感觉在照顾小孩子……”

  “那没办法,谁叫你答应下来了,而且如果你中途跑掉我就出去说你私闯民宅。”

  “私闯民宅这个词太严重了吧?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警官乖乖接过病人喝完的水,又重新倒了一杯。

  虽然嘴上吐槽但手都没闲过嘛……鸭乃桥论扭头看他,接过已经加好黑蜜的水。

  一色都都丸嘟囔着要再测一次温,手便直接放上了鸭乃桥的额头,“看起来精神很多了……”

  蓝色眼睛因他突然的动作激起波动,越过面前的手看一色都都丸专注的样子,自己大气不敢出。

  正面贴合了一会,又背手再试探一下,甚至顺下脖子再测。都都丸得出结论:还是有点发热。

  毫无自觉的一色警官显然没有意识到,病号在他一系列举动后再次升温的可能情况。

  “或许得等药效上来,论再休息一下吧。”一色把愣神的鸭乃桥推回被褥里,外面全黑的阴影遮住了后者的表情,“我呆了一天,也得回去了。”

  “吃完的安眠药已经给你拿出来了,放了买的家用药,如果醒了还是有点不舒服就吃开了封的那两种……以后不要再用安眠药硬睡过去了。”

  “都都……”

  看起来病恹恹的人正艰难地探出头,努力捕捉走到门口的警官。

  “都都还会来吗?”他的声音又闷在被子里,在空气中拉出腻歪的尾音。

  一色都都丸回头看他,棕色头发下那个笑容背着走廊的灯光,却格外晃眼。

  “会哦!在你病好前我都会来找你!”

  轻巧的关门声后,整间屋子又落回完全的黑暗,恢复了原来一片死寂的模样。

  有恶魔在作祟,鸭乃桥论不想让病好得太快。

  

    

    

#〖第四条·聪明的鸭嘴兽会装病博取同情,请仔细甄别鸭嘴兽委屈巴巴的状态〗

  一色都都丸又一次从阳台翻了进来。

  这次他提前处理好了工作上的事情,也跟同事商量好换班安排,确保自己能抽出时间照顾鸭乃桥论。事情确认来确认去,来到公寓的时间比预想的还要晚。本来以为这么多次的照顾,病菌都应该被他的面面俱到动容吧,结果死按门铃依然没有反应。一色警官在门口徘徊半天差点踹门而入,最后还是走了老路。

  鸭乃桥论骗人,他的病早就好了。从门外响起声音的那一刻起,鸭乃桥论就缩回了被窝里,把自己裹得皱皱巴巴还装模作样贴了张退烧贴,他其实就等着警官从阳台翻进来,欣赏他那焦急的样子呢。

  “论!还在发烧吗?”一色都都丸那张娃娃脸着急起来显得更可爱了。

  “都都……你来啦……”鸭乃桥论故作难受皱着眉心,还咳了两声。

  “药呢?今天吃了吗?不会还没吃饭吧?”

  一落脚就开始忙活,一色都都丸发现安置药箱的地方多了一张小桌子。

  “耶?之前有这个东西的吗?”

  “都都之前不是觉得屋子太大却没有家具吗?所以找了点家具这样方便一点……”

  “是这个道理没错……但是你不是应该更注意自己一点嘛?”

  鸭乃桥论扯着他的袖子,小幅度晃动:“都都这不是来了吗?”

  “别仗着生病跟我撒娇……”被他轻轻拽着,一色面部有些发热,掰开他的手连忙逃去厨房。

  “今天吃什么呀——”外面的鸭乃桥论理直气壮使唤道。

  “做什么吃什么!你一点也没有生病吧!”

  以防着凉,一色都都丸还是贴心的给鸭乃桥论披了件外套才让他上桌。原来在被子里缩成一团看不出来,出了被子的鸭乃桥居然比自己要高大这么多,虽然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一色都都丸做了素面。因为工作的缘故,一色都都丸通常都是在超市或者便利店里买些速食快餐,自己在家也只是简单做一点家常菜,不会什么高深美味的料理。不过此刻在蒸气环绕的餐桌上,面前这个头发乱蓬蓬的、比自己年龄稍小的男人倒是吃得津津有味。


  “论居然还没毕业吗?那怎么没有回学校呢?”

  一餐过后,等水烧开的功夫,一色都都丸漫不经心问起。

  鸭乃桥论从桌子底下摸出一瓶黑蜜就要喝,被一色都都丸拦截。

  “生病!兑水喝!”

  他倒也不生气,缩进衣服里往后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听都都丸洗碗的流水声。

  水声平缓,跟那天仓库后面的河流一样。

  “因为一些特殊原因退学了,就只能宅在家咯。”声音带着些许不服气。

  其实是被谴退了,鸭乃桥论晃起椅子。实习案件带给他的打击太大,他本来以为就这样独自在懈怠之地阴暗到天昏地暗,倒也没想过一色都都丸以一种特殊又直接的方式直接破开了一扇窗户。

  安眠药被收走,他却难得在一色警官擦过的余温中安稳睡去了,额头冰凉的退烧贴也远没有一色都都丸反复更换的毛巾有效。他已经退烧了,但还是想弄点自己还在生病的迹象吸引来一色关注的目光。

  那个小桌子是尘封在暗角被他拉出来的,还不够,或许他应该着手买两个沙发和一张大桌子,这样都都来的时候他们可以面对面坐着。

  “小心!”

  不知不觉摇动幅度太大,椅脚放飞自我差点连椅子带人栽在地上,鸭乃桥论再一次被一色都都丸接住。

  “真是的!我一没看着你又出事了怎么办!”

  “那都都可以一直看着我吗?”话就这么顺着嘴边自然而然漏出来了。

  两人不约而同愣了几秒,才意识到这句话多少带点暧昧的动情。椅子歪歪扭扭才摆回原样,鸭乃桥论缩着衣服一头倒在桌子上,感觉自己又发烧了。一色都都丸打开水龙头往自己脸上泼水,感觉自己也发烧了。

  不知缓了多久,水声停了,鸭乃桥论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砸中,抬头发现是都都刚才没收的黑蜜。

  “我坐班的时候可以来交番找我,不捣乱就行……”巡警背对着餐桌,遮盖不住他通红的脸。

  他们交换了联系方式,手机还是一色都都丸给他买的。作为报酬,鸭乃桥给了一色都都丸自己家的备用钥匙,用他的话来说,如果哪天自己病死家中,好歹有人能给他收尸。

  什么黑色笑话,感觉变成了论的监护人……一色都都丸颠颠钥匙,嘴巴一张一合。

  “我听到了哦~我觉得这是好事!”鸭乃桥论笑得放肆。

  

  


#〖第五条·鸭嘴兽会跟着有好感的人类,但也要好好看住它哦〗

  鸭乃桥论贴着退烧贴踩着拖鞋,晃晃悠悠又来到一色都都丸值班的交番岗亭。

  岗亭很小,门口就停着一辆自行车。玻璃门后,一色都都丸就乖乖坐在桌子前整理文件,像一只坐姿标准时刻待命的小警犬。于是比他高大的鸭乃桥论一进门就十分自然的取下警帽,把头搭在了他的头上。 

  认真工作的一色警官僵了一刻,立马下结论除了鸭乃桥论还有谁会对自己做这种事情。

  “论,来之前又不跟我打声招呼?万一我出去巡逻了呢?”

  “简单猜了一下,这个时间都都应该一个人在坐班。”

  鸭乃桥随便拉个张椅子坐,从兜里掏出黑蜜就喝了起来,以监督的视角看着一色都都丸,自在的像在自己家。工作模式的一色都都丸戴着压平棕毛的帽子,衣服和背心都穿戴整齐,干净又乖巧,也带着属于成人的稳定感和信服力。

  都都是个优秀的警察。鸭乃桥论轻哼小调。

  有人轻敲玻璃门,小女孩拿着便条略显羞涩。

  “警官打扰了……我想问一下这个地方要怎么走?”

  “我看看……你从这条路直走600米有一个电车站,要去这个剧场可以搭乘……”

  说明详细的路径后,警官朝女孩挥手告别:“路上小心,祝您旅途愉快!”

  “有了一色警官的帮助,这位女生一定会有一段难忘的经历~”鸭乃桥论又打开一瓶黑蜜,等人走后才开口调侃,“不过岗亭真是简陋呢,普通到极点了。”他有些艰难地伸展四肢。

  “好高傲的态度!”都都丸耸肩,看他又喝完一瓶黑蜜。

  这口袋里到底放了多少黑蜜啊…… 

  “论不会无聊吗?你来了这么多次应该看到了,我每天的工作大部分都是这样的哦。”

  “反正一个人在家也一样无聊,出来观察笨蛋都都的‘居委会’工作也没事。”他又晃起椅子,颇为惋惜,“不过都都作为警察,居然不能处理杀人事件……”

  “耶?杀人事件就有些严重了,目前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巡警……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负责一些重要的大事啦!虽然以我现在的阶段处理大事还有些难以下手,但我现在不就在勤加磨练吗!”

  “那都都不会无聊吗?每天都是问路、咨询、开罚单、劝说闹架、处理杂事?处理这些很小很小的事情,不会很麻烦吗,也没有任何挑战性呢?”鸭乃桥论撑着下巴盯着巡警,另一只手倨傲地搬动手指。

  “这些事……”

  “有人吗!有人吗!”一声急促的敲门声打断都都丸。 

  “怎么了?”一色都都丸侧身先安抚人。

  “有突发事件吗?”这一声来自蹦起来的鸭乃桥论。

        “我家小狗……跑…呜呜…跑丢了……”

  哭喊声淹没整个岗亭。

  

  走丢的是一只史宾格犬,一直以来都很听话。一色好不容易安抚好焦急的失主,让她冷静下来说明好具体情况,又叫来比较有空闲的几名警察帮忙。几波人围着遛狗的线路和主人常去的地方找,都没有看见狗狗的身影。

  “所以为什么我也要一起来找啊……我都说了不用担心了,小狗今晚就会自己跑回家了嘛……”鸭乃桥论拉长尾音,不情愿地跟在后面。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嘛!”一色都都丸握着鸭乃桥论的手腕以防他溜走。

  鸭乃桥论有些烦了:“都都我们回家吧,你看我还贴着退烧贴,我还是病人——”

  “你都用退烧贴吓唬我多少次了。”一色都都丸停下脚步,鸭乃桥论第一次看到这双灰色眼睛这么严肃地看着自己,“论,别耍小脾气了!虽然你很肯定小狗今晚就会自己回家,但是多一秒主人就会更担心不是吗,万一出现意外怎么办?我确实如你所说还处理不了什么大案子,但发生在我面前的小事件我也不会轻视的!”

  “如果你有办法能快点找到小狗,看在我的面子上,我们快点解决这件事好吗?”

  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一色都都丸知道鸭乃桥论出身顶尖的侦探学校,脖子上的伤疤被他一句“身上有谜团”简单带过了,但一色都都丸从语气中也能察觉到,这一定跟被退学有关。因为特殊原因被强制退学的论确实不甘心,先前是在抑制自己对案件、对重大事件的渴望,直至在一色都都丸到来后开始变为迫切地关注。

  但一色都都丸也讨厌鸭乃桥论下意识流露出来过往的高傲,很无情。

  要知道,如果一色都都丸不在意小事,如果一色都都丸没有无论大事小事都要处理好的冲劲,他就不会冒险翻进屋里也要确认鸭乃桥论的安全了。

  一色都都丸庆幸最开始论没有把他赶出去,自己也自顾自承诺了自己会照顾好病人,不然他们无法相识,鸭乃桥论将会永远封闭自己。

  自负和失望会滋生茧房效应,一锤断定会激发鸭乃桥论的极端。他可以极端的把自己埋进案件里,也可以极端的隔绝一切自我封闭,还有极端的掩盖自己的所思所想。从结果来说或许是正确的,可这也是盲目的,湮灭所有可能性的,包括鸭乃桥论自己的可能性。

  一色都都丸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所以银灰色的眼睛格外闪着光,希望他能振作、他能认真、他能重视。

  他把鸭乃桥论的手腕拽得生红,像第一次见面鸭乃桥论握着自己的手腕那样。

  论的话,一定可以做到。一色都都丸这么想着。

  鸭乃桥论惊讶的表情慢慢变成了笑容,被握住的手腕转而回缩伸进对方的五指,“都都这么想的话……”

  他的另一只手急速拨开浮在眼前那如黑幕的散发,原本随性懒散的天蓝眼睛突然变得锐利,如猎鹰捕食一般冲破未解的朦胧感撞进一色都都丸眼中。

  “沧海一鳞亦可开创佳话。”

  好帅……不过这个突兀的话语是怎么回事?一色都都丸没忍住。

  “我听到咯~”一秒种后鸭乃桥论又变回散漫的样子,“都都看呆了吧,这就是我认真的样子哼哼!”

  警官本想用手遮住脸,结果被论的笑声惹得更红了,连忙扯开话题,“所以你知道狗狗在哪了吗?”

  “本来也知道,只是我不想跑这么远的路……得搭电车过去呢!”这次轮到鸭乃桥论,牵着一色都都丸的手往回走。

  黄昏已至,最后他们在离岗亭三个车站远的河边拱桥上,发现了笔直坐着远眺江河的史宾格犬。

  “失主说这只史宾格是一条退役的警犬,所以我又多问了几句。结合手机上的搜索信息,这条河上曾经发生过一起警犬殉职的游艇搜查案件。对比了时间和名单,今天是意外发生的日子,这只史宾格是幸存者之一。我想……它应该是来河边怀念一下战友,到了晚上就会自己回家了。”

  “所以你才这么肯定叫我不需要着急……”

  “但一色警官也没说错,万一它出现了什么意外呢?我原来还指望着它能给我带来什么大案件呢……”

  “没事就万事大吉啦!”一色都都丸轻轻撞了下鸭乃桥论,示意他收敛一点。

  被叫来帮忙的警察们都看着一人一犬温馨的场合,而一色都都丸慢慢瞟向旁边的鸭乃桥论:“论果然……很厉害呢!”

  “我可是天才!可惜无敌的脑子现在只能拿来思考这些小事情,太暴殄天物了……”

  “把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做好,也很了不起哦!”

  “都都真是没有远大目标呢?”

  “我在有了,我在有了。不过你怎么会寄希望我有什么重大案件呢?”

  “警察不都是命案缠身的吗?”他理所当然回应。

  “什么奇怪的误解啊!命案这种东西能没有最好还是没有吧!”

  “不过我知道是一回事,让我面对还是风险很大的……除非都都能拦住我。”鸭乃桥论颇为可惜地晃头。

  “为什么要拦住你?”

  “因为……”

  “抢劫啊!!”

  呼救声音刚起,还没回答的鸭乃桥论扭头一看,警官已经从自己身边消失了。

  下一秒鸭乃桥论往前方看,一色都都丸已经比其他警察都要反应迅速地追了上去,而后第一时间将劫匪按倒在地,把劫匪本人和呼救的人都吓了一跳。

  交由同事压回劫匪后,一色都都丸拍着泥土乖乖回到鸭乃桥论身边,提起后话:“因为什么?”

  鸭乃桥论郑重地拍了拍警官的肩膀,竖起大拇指:“交给都都完全没问题!”

  “哈?”

  

  

  

  

#〖第六条·饲养鸭嘴兽的秘诀?有黑蜜、案件、和一位形影不离的饲养员就够了〗  

  在这之后过了一段时间,鸭乃桥论就没在交番见到一色都都丸了,但一色都都丸跟他说接下来的安排保密,他说要给鸭乃桥论一个惊喜。

  鸭乃桥论也要给一色都都丸一个惊喜。

  虽然他的惊喜很……居家?他只是终于有心思把空旷的懈怠之地添置些实用的东西了。

  一色都都丸的钥匙还没触碰到门锁,鸭乃桥论就心电感应似的直接打开了门。

  “哇!多了这么多家具!”

  “是啊,我添置了很多呢!”鸭乃桥论就像家具城的工作人员,热情十足地介绍产品,“这是沙发!这也是沙发!大桌子!这是小桌子!我还买了吧台!书架!这也是书架!来来,这是都都的位子!”

  “兴奋的太过头啦!”一色都都丸被摁在沙发上,柔和的微笑没停下。

  “都都笑得这么开心?”

  “因为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这里跟个荒漠一样,论的变化很大呢!”

  “这多亏了一色警官私闯民宅~”

  “不要老揪着这个不放啦!”一色再次忍俊不禁。

  “那都都有什么惊喜要给我?”他蹦蹦跳跳递上杯子。

  “我以后都不在交番工作了。”一色都都丸语气平淡地喝了口水。

  “耶?要换岗吗?还是换地方?”一杯子黑蜜差点洒出来。

  “嗯!”

  “去哪?”

  “我也是有大目标的哦!”都都丸神秘兮兮地抽出一个小证件,帅气一抖露出里面的樱花徽章,“去搜查一科!”

  随即,面前的人咚的一下滑倒在地。

  “论!怎么了?!”一色都都丸没料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下意识以为鸭乃桥又生病了,连忙蹲下去查看。

  “没事……又开心又担心……”鸭乃桥论撞到凳脚,兴奋的浑身发抖,捂着头不敢看一色,“都都进了搜查一科的话我一定会忍不住缠着你要案件的……万一发生意外……”

  “如果你以前是个侦探,在侦破案件上会帮上很多忙的!我也是相信你才第一时间过来告诉你的呀。”

  “可是我之前说过让我面对杀人案件会有危险……”

  “我会帮你的,不能磨灭了你的才华呀。”

  一色都都丸掰开鸭乃桥论的手,方便他们能对视,“而且你那天不是也说交给我没问题吗?没问题的!”

  一色都都丸的眼睛闪着光,这片银灰色给死气沉沉的懈怠之地带来了生机,也总是能给鸭乃桥论注入活力。

  鸭乃桥论渐渐放缓了呼吸,有力气插科打诨了:“都都这种老好人的性格去搜查一科会放跑犯人吗?”

        “这个说法太伤人了吧!”

  气氛缓和,两人不约而同笑了起来。原本在角落里睡觉的猫咪都被吵醒了,好奇地跑过来听。

  “那都都还会来我家吗?”

  “会啊!我不来的话,你又不好好照顾自己怎么办?”

  “那只是意外,虽然我完全不介意你天天过来。”

  “而且……”一色都都丸开朗地笑着,“我成为刑警,也能早日帮你解开你身上的谜不是吗?”

  话音刚落,一瞬间两人又心照不宣地沉默了,炽热的气氛被猫叫打断。

  “那下次……”蓝色的眼睛里满满盛着新就职的一色刑警,“带上杀人案件来找我吧!”

  “太不吉利了!没有杀人案件我也会来找你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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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名《全世界都知道我姑苏醋王有对象》
“我弹琴他吹笛,一生一世不分离”
“实不相瞒,宜0老祖我很熟的”
“我三十几岁我好累,这世上是不是还有别的ga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