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糯米糖年糕

【太中】安全感

我流双黑,向哨设定,向导宰×哨兵中

向哨相关非常多私设


安全感


已是深夜。

中原中也蹲在屋檐,重心下移,呼吸的频率被刻意压低,他一动不动,保持着这个姿势已经超过了两个小时。汗珠从额间流下,又顺着脖颈滚入领口。

哨兵超越常人的感知铺展开来,他听着室内的人挂掉了电话,把手机插在充电器上,关灯,打开空调和室内高级防护系统,躺进被窝,再没有了其他动静。

感受到对方的呼吸随着入睡渐渐变缓,中原中也又等了半个小时,才悄无声息地打开窗户,钻进屋里。


片刻后,他再次拉开窗户,离开了这里。


中原中也熟门熟路地沿着早已规划好的撤离路线绕开了这片别墅区的防护系统,最后到达...

我流双黑,向哨设定,向导宰×哨兵中

向哨相关非常多私设


安全感


已是深夜。

中原中也蹲在屋檐,重心下移,呼吸的频率被刻意压低,他一动不动,保持着这个姿势已经超过了两个小时。汗珠从额间流下,又顺着脖颈滚入领口。

哨兵超越常人的感知铺展开来,他听着室内的人挂掉了电话,把手机插在充电器上,关灯,打开空调和室内高级防护系统,躺进被窝,再没有了其他动静。

感受到对方的呼吸随着入睡渐渐变缓,中原中也又等了半个小时,才悄无声息地打开窗户,钻进屋里。


片刻后,他再次拉开窗户,离开了这里。


中原中也熟门熟路地沿着早已规划好的撤离路线绕开了这片别墅区的防护系统,最后到达一处监控死角。

他打开车门,坐上驾驶座,发动了车辆。


原本睡着的太宰治打了个哈欠,懒懒地问:“怎么样?”

“搞定了,没惊动人。我使了点小手段,他那边的人最早应该也要三个小时后才能接到消息,比任务要求的还多了两个小时。”中原中也说,“你不是一直跟我保持着精神链接么,问我干什么。”

“那当然是因为……”太宰治唇边蕴着笑意,“狗狗每次向主人汇报时带着小骄傲的样子很可爱啊。”


“少来。”中原中也轻嗤了一声表示了自己的不屑,并未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结,“这次的酬劳够我们半年不接活了,有什么打算?”

“喔……真少见,中也居然会主动提出要休息。”太宰治半闭着眼,“我随便咯,最近「塔」那边大局已定,森鸥外上位。他刚联系了我,你如果想要回去……”

“不想。”

中原中也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的话音。


两年前,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一起叛逃了「塔」,在离开时炸掉塔的核心设施并带领了一大批顶尖向哨叛逃。在那之后,「塔」对作为主犯的他们下达了最高程度的通龘缉。

但也是他们离开时向社会公布的部分「塔」的机密资料引起了社会的震动和愤怒——被众人称为英雄、一直冲在最前线的哨兵向导们竟然并没有如广大普通民众所以为的那样受到保护,反而是在「塔」的高压统治下一度被苛待。60%的哨兵向导根本撑不到服完兵役,而即使侥幸活下去也落得一身病痛。此前民众们只以为哨兵向导的死亡率高是因为战龘事紧张,并没有想到这与「塔」内部的腐败也不无关系。

在舆论压力下,「塔」一度动荡不断,不同派龘系相互斗争,一直到最近才尘埃落定。


但对中原中也而言,既然离开了他就没想过要回去。

他看着前方的路面:“森先生成为首领的话应该会撤销对我们的通缉……嗯,这样一来的话以前好多设想都有时间去做了。”


“以前的好多设想?”

太宰治玩味道:“比如在摩天轮的顶点拥抱接吻、在富士山的山顶向世界喊出我的名字……”

心思被人说透的感觉羞耻极了,中原中也听着这人慢悠悠地念,一不留神把油门踩到了底,车速瞬间飙升。他一边控制车速,一边骂了一句:“滚!”

太宰治慢条斯理:“去环游世界在每一个知名景点留下我们的印记、在窗明几净的悬崖别墅里沐浴着日光do爱……”

“你别说了!”

中原中也大声试图打断他,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如果太宰治是编的还好,偏偏这些确实都是他或多或少想过的。深度结合的哨兵对于向导来说没有任何秘密,他还以为太宰治都忽略了,没想到全被对方记得清清楚楚。

“去世界上最知名的地下竞技场打破此前向哨留下的记录,把我们的名字永远刻在第一的排行榜上。去写一本诗集,让我帮你作曲,然后……”


“我让你他妈的闭嘴!”

中原中也崩溃道,眼见着太宰治还要继续说,他把车停在路边的临时停车点,解开安全带恶狠狠地咬住了向导的唇。

半晌,中原中也呼吸不稳地松开他,太宰治的手指极尽亲昵地摩挲了下他的嘴唇,他又亲了亲哨兵的唇角,张开口。

中原中也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闭嘴!”

太宰治噗嗤笑了下,眉眼弯弯的,倒也真的没再开口,但中原中也感知到他开始打算用精神链接说话了。


这个人!

所以说深度结合的向哨就是这点不好!


哨兵还没来得及暴怒,车载蓝牙链接的电话突然响起。

终于有借口绕开这个话题,中原中也暗自松了口气,他看向来电显示,是一串暗码。

“是红叶姐。”




中原中也穿着一身休闲服,他戴着兜帽,双手插兜,面无表情,嘴里叼着根棒棒糖。

那天回去后他去暗网查过,针对“双黑”的通缉令确实已经撤销了,但曾为「塔」服务过七年、又在那之后过了两年的通缉生活,中原中也早已习惯了绕开他人耳目。

轻巧地绕开服务生,中原中也抬头看包厢名字确认了下,推开门。


尾崎红叶已经在等他了。

他向对方点了点头:“大姐。”


两年不见,两人简单寒暄了几句。

“……所以说你真是个死心眼的孩子,刚叛逃「塔」的那几个月妾身知道你们过得不好,但给你递消息都一律不回。后来情况稳定了也只会在节假日跟妾身打声招呼,想回复都没影儿了。”尾崎红叶看着他面露感慨,“现在要不是听说情况稳定了,恐怕你还是不会接妾身的电话吧?”


刚叛逃那段时间过得何止是不好,他们明明是一度命悬一线。

叛逃时为了炸掉「塔」,他们不得不正面对上塔的防御系统,之后又带领了一群哨兵向导离开,饶是他和太宰治都是最顶级的哨兵向导,还是在那场战事中疲惫不堪,并都受了不轻的伤。

精神身体双重疲惫下没办法信任任何人,他们脱离「塔」之后就和那些跟随他们而去的人道了别,但还是因为一个疏忽让他们在休憩时被偷袭了。

中原中也强撑着消灭了他们,身上的伤口恶化得厉害。而太宰治也因为透支精神力支撑他陷入长达半个月的昏迷。


那时两个人从「塔」离开,除了彼此什么都没有,没有钱、没有可以信任的人、能信任的人又不敢联系,真真切切地算得上是“亡命天涯”。

中原中也到现在都记得当时自己伤口恶化发着烧,身边的太宰治又昏迷不醒。他们藏在深山的一处洞穴里,手边的工具的只有一把匕首。那天晚上还是个雨夜,暴雨携着风带来阵阵寒意,太宰治的体温在不断流失,他只能试图用发烧的身躯温暖对方,把他再抱紧些。

好在他们到底还是撑过来了。

养好伤后他和太宰治便会去暗网接些任务以供生活,两人能力都是顶尖,依靠佣金倒也过得还算富足。


中原中也脑海里回想着过去,语气却平缓:“大姐对我有恩,私自联系我的事情如果被「塔」发现了对您是很大的危险,我不能让您冒这个险。”

“倒是比以前稳重了不少。”尾崎红叶摇头笑了笑,揭开这个话题。


“妾身的来意你应该能猜到吧?”年长的女性坐姿优雅,她喝着茶,注视着中原中也的目光一如往昔,“希望你们能回来。”

中原中也来之前就已经猜到了尾崎红叶的意思,并不意外:“这是您的意思还是森先生的意思?”

“都是。”尾崎红叶说,“妾身也希望你能回来。你应该知道,虽然明面上对你们的通缉撤销了,但你们得罪过的人太多了。现在的「塔」可以给你们全力的支持和最高程度的保护。”


“我知道。”中原中也摇了摇头,“但我不可能回去。”

尾崎红叶又坐直了些,笑容微微敛起,说:“妾身需要一个理由。”

“……”中原中也沉默了一会,说:“两年前,我和太宰治叛逃时受的伤太重了,我和他都有不同程度的后遗症,不能再支撑高强度的任务了。我本来打算之后就去休假的,您再晚几天联系我,可能我们都不在国内了。”


如果说中原中也的后遗症只是身上几道骇人的伤疤,还有在暴雨天就不能让太宰治离开自己视线的后怕。那太宰治的后遗症比他要严重得多。

曾经光靠精神力就能单挑一整个「塔」的、精神力强度在历史记录中都前所未见的顶级向导,现在稍有不慎就会精神力使用过量,常年都是一副睡不醒的疲惫样子。即使对方很多时候会用懒散和不正经来掩饰自己,但中原中也对他只是想偷懒和真的没精神之间的区别再清楚不过。

上次只是去富人别墅区暗杀了一个人,任务难度顶多只是个S级,但曾经能够独自完成SS级任务的太宰治就已经疲惫不堪。

所以中原中也绝对不可能再回到「塔」,太宰治不可能再承受那样执行任务的强度了。


同样是高级哨兵的女性洞察力敏锐:“太宰君的精神力出问题了吗?”

中原中也没有回答,算作默认。

“那为什么……”尾崎红叶问,“你们始终保持着精神链接?”

“他……”中原中也犹豫了下,说,“我不太方便说,但是断开链接的话他的精神力会更不稳定。”




中原中也第一眼看到太宰治,对他的印象就是“阴郁自闭小孩”。

他听说太宰治和权势显赫的家人关系恶劣;听说太宰治作为先天的顶级向导,却拒绝对任何哨兵进行精神疏导,理由是“他们太弱了,没有疏导的必要”;也听说是太宰治点名要了当时才刚刚加入「塔」、还没有任何人知道的自己。


起初所有人都以为太宰治对他有所偏爱,但没过多久两人多次在「塔」内大打出手之后双双吃禁闭的消息就流传开来——据说这种事还发生了不止一次。可就在他人以为“双黑”就是这种相杀的调调时,他俩又缔结了永久的深度结合。

如果要中原中也评价,他觉得太宰治是个很矛盾的人。


两人刚作为向哨组合试行任务时,太宰治总是对他恶言相向,刚认识那段时间对方的嘴可比现在不痛不痒的调侃要毒得多,中原中也一度怀疑这人是冲着把自己得罪死的目标去的。可就是这样的太宰治,却会在任务时的任何关键点提醒他帮助他,用最大的努力防止他受到伤害。

于是靠直觉生活的小动物渐渐摸清了太宰治的底线,一次任务成功后庆祝的时候,他借着浅淡的酒意问太宰治和家里的关系。


“唔。”太宰治那时和他已经很熟了,对他也少有隐瞒。趴在吧台的少年偏头看他,鸢色的眼眸里映衬着顶灯的光,“巴不得我死掉的关系吧。”

“……什么?”

“你知道天生向哨吗?”太宰治说,“正常的哨兵和向导是在7岁到12岁之间觉醒,比如你。而我从出生下来开始就是向导,并拥有当前记录的最高的精神力。”


没有父母的中原中也凭理论推测:“那他们应该很重视你才对。”

“很重视,想要把我培养成他们最好用的刀。”太宰治弯眼笑了笑,“但他们恰恰是最恶心的那类保守派呀,把所有的哨兵向导当做工具,把「塔」作为他们享受权力的媒介——这样的人最无趣了,所以我从有记忆开始就在跟他们作对。”

中原中也默了默。

他可以想象,还仅仅是个小孩的太宰治想要反抗权力显赫的父母会有多困难,特别是「塔」现在针对具有精神力的向导和哨兵,可以在不造成任何外伤的情况下令人崩溃。


“我吃了不少亏,但后来都报复回来了。包括加入「塔」,森鸥外是和父母那个派系有血海深仇的人哦。”太宰治语气里带着些许稚气的炫耀,“所以他们气坏啦,但我的能力又让他们忌惮,现在巴不得我死掉吧。”

这可和中原中也在各种文艺作品里了解的父母不一样。

“不至于吧。”中原中也说,“也许只是不跟你联系呢?”

“你看着吧,如果哪天我出事了,第一个落井下石的就是他们。”


事实也正如太宰治所说,他们从「塔」叛逃后,追杀他们最不依不饶的那批人、当初偷袭了他们的人,正是太宰治父母所属的势力。

从小的经历给太宰治造成了极大的不安,所以两人当时明明刚交往没多久,他就想要和中原中也建立永久结合。而这个情况因为叛逃时的命悬一线被加重了,在那之后太宰治不允许中原中也再和他断开精神链接。


精神链接对于哨兵来说不痛不痒,但对于向导而言则会消耗一定的精神力。

太宰治是个相当擅长伪装的人,中原中也起初并没有发现他精神力方面的后遗症,便也随他去了,作为精神力排名第一的向导,这点消耗对他来说不痛不痒。

直到后来随着时间推移,太宰治的疲惫越来越明显——虽然对于常人而言他仍掩饰得很好,但中原中也对他何其了解。


那时他也跟太宰治提过,在不必要的时候可以断开精神链接,但被太宰治毫不留情地拒绝了,甚至罕见地对他敛了笑容。

中原中也毕竟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于是后来在晚上太宰治熟睡时,试图偷偷单方面断开链接,却把太宰治惊醒了。


那是太宰治唯一一次用那样惊怒的眼神看他,带着些许不可置信,仿佛被最亲近的人给背叛了。中原中也看到他那样的眼神,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心软得发疼,随即被向导按倒时没有做任何反抗。

那天太宰治非常狠,他封闭了哨兵的视觉,又提高了对方的触觉敏感度,完全是奔着把人搞坏的方向去的。中原中也起初是不愿反抗,没过多久就失去了任何反抗的能力,他的意识昏沉,最后连抱紧对方的力气都没有。


中原中也感到了太宰治有多不安,便也在心里让步了,从此没有再提过断开链接的事情,只是暗暗降低了两人接任务的频率。

哪怕持续的链接让他在太宰治面前没有任何隐私,太宰治想要对他的精神世界做任何手脚他都无力反抗,哪怕他和太宰治从此以后不能离开对方三千米以外。

他从小就没有从他人那里得到过爱,也不知道应该如何爱人,只能尽他所能,给太宰治安全感。




看出中原中也不太想提,尾崎红叶轻轻叹了口气,倒是没再劝说。

这时菜上齐,两人一边吃着一边聊了些闲话,默契地没有再提刚刚的话题。


直到饭毕,中原中也打算告辞时,尾崎红叶说:“妾身不会强迫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森先生那边我会去说。但有一件事情需要你来完成,只有这一件,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中原中也顿了顿。

尾崎红叶补充道:“会有些危险,你可以拒绝。”

“不了,我答应。”中原中也说。


森鸥外给他们的任务是深入到和他敌对的最大派系的中心基地,窃取他们地下的研究资料和样本,并炸毁那个地方。

“这任务倒是和两年前我们对「塔」干的事情挺像。”中原中也评价。

“麻烦死了。”太宰治拧眉看着森鸥外传过来的基地地图,“中也你真是会给自己找麻烦。”

中原中也看了看他,欲言又止道:“我……”


“道歉的话就不必说了。”太宰治在平板上写写画画的手一顿,头也不抬地用触控笔精准敲了下他的额头,“知道你不愿意欠人人情,就当我顺便也还掉森鸥外的人情好了。”

太宰治想了想,弯唇:“还可以让他反过来欠我们一个人情。”


任务有时间期限,哪怕中原中也担心太宰治的身体也没办法,好在向导对自己的情况非常有自知之明,制定计划时毫不客气地从森鸥外那里征用了人手。

窃取资料、炸毁基地,到底都是干过一次的事情了,中原中也做起来也轻车熟路,任务当天一切都很顺利,顺利到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直到窃取资料完成、炸弹也安装完毕准备撤退时,基地内部突然响起了警报。

布满整个基地的精神力攻击四散开来,这个攻击并不强烈,哪怕是B级的哨兵都可以对抗,但中原中也能感到,他和太宰治的精神力链接断开了。

在链接断开的那一瞬间,眼前一片漆黑,哨兵原本出色的观感不知因为什么因素被扩大了几倍不止,身上分明只是细微的伤口也带来了巨大的疼痛,先前还称得上是寂静的四周吵闹得他头疼得要炸裂。

这样的感受和太宰治生气的那个夜晚如出一辙。


——原来拥有后遗症的不是太宰治,是他。


四周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快速包围了他,中原中也能感知到他们用专门对付哨兵的枪对准了自己,分明是万分紧急的情况,他却有一瞬间想哭。






太宰治背着中原中也往前走。


这次敌方大概是调查过“双黑”这两年在暗网执行任务的情况,得知他们的精神链接从未断开过,便想出了在这方面下手,却也误打误撞地揭开了他费尽心思掩饰的秘密。

好在他制定计划时都会考虑到任何不可靠因素,发现精神力链接被迫断开后,他立即跟着后备队伍深入基地。中原中也毕竟是顶尖的战士,突然失去视觉、观感异常也不会让他在普通人手中倒下,只是哪怕一个普通攻击都会在他的痛觉上带来伤敌一千自损一万的观感。太宰治到达时他痛得脸上全是冷汗,危机解除后就支撑不住地晕了过去。


背后的人轻微动了动,太宰治偏头,温声道:“醒了?”

“……嗯。”视觉已经恢复了,观感也恢复如常,中原中也感受到熟悉的精神链接,闭了闭眼。

怪不得。

怪不得精神力居于现今为止记录第一的太宰治总是那样疲惫,日日夜夜要维持一个顶级哨兵的视觉和触觉,这样的消耗没有人承受得住。


“你不必……”

“我的精神力想要怎么使用是我的事情。”太宰治的语气温和而不容拒绝。

“你……那你也没有必要瞒着我……睡觉休息的时候完全可以不维持……”中原中也还是没压住声音里的颤抖。


感动吗?自然是感动的。

但更多的是心疼。

太宰治要维持他的观感,还要瞒着他,日日夜夜不敢放松,如果不是他意外发现,还会这样瞒着他一辈子。

他费尽心思想要保护的人,却因为他一直在受到伤害。


“但是中也。”太宰治喊了他的名字,“还记不记得那天晚上?你一直到两天后还会发抖。中也是不是以为那是因为我太狠了?其实我除了解除维持你的观感,什么都没有做——而且也只是解除了一部分。”

“中也知道完全解除会是什么后果吗?用力稍微重一点你就会疼,窗外树叶落下的声音你都会觉得吵。你现在受伤的地方还是在疼,比正常的疼痛程度要剧烈很多,所以你没有让我放你下来,因为你现在根本站不住。甚至头都有点疼,是不是?

“因为中也并不只是轻微的「观感敏锐了一点点」,而是非常、非常剧烈……会损坏你的神经的程度。那样的话……”太宰治把他往上颠了颠,“我会甚至不敢拥抱你。”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中原中也大概不知道自己刚刚被他找到时是什么样子。

仿佛一头被剥去了皮毛的困兽,从肢体语言到神态都充满了愤怒和攻击性,却也暗含着深深的不安。

他从来都是最厉害的战士,那种程度观感失常会让他对这个世界失去他花了二十四年建立的掌控力,所有的一切都可能是潜在的危机——哪怕只是一片花瓣落到身上。

太宰治不愿意看到那样的中原中也,他想要一个骄傲的、不可一世的、会亮着眼睛跟他吵架的中也,而不是被他抱到怀里时会因为疼痛僵了身子、却又不愿意推开的小动物。

维持中原中也的观感,是他用他的方式给自己的恋人安全感。


“……”

中原中也把头埋在他的颈窝,揽着他的手臂收紧,“我的观感失常是……什么时候?”

“叛逃后被偷袭的时候,中也发烧醒来之前。”太宰治说,“他们针对哨兵做了新型武器,中也当时大概没有感觉,但你发烧时就是在不断地毁坏自己的观感。”

中原中也他想起那天他发着烧醒来,身边的太宰治昏迷不醒,他本以为只是因为受伤,原来是为了维持他的观感,本就消耗过大的精神力近乎衰竭。

但哪怕是昏迷着,对方也没有忘了维持他的观感正常。


中原中也说不出话来。

他头一次感觉到语言是如此的贫瘠,而自己是如此的无力,他甚至没有办法说服太宰治放弃维持观感。


感受到颈窝里传来些许湿意,太宰治扬起声调:“喂喂,我说这些可不是为了让中也难过的哦?我没有中也想得那么弱啦,仅仅维持日常生活的话我是绰绰有余的,心疼我的话以后多做点蟹肉全席给我吃吧。”他想了想,又说,“碗也要你洗。”

通过精神链接,中原中也能感受到太宰治不是在说假话:维持日常的程度对他而言并不难。

他吸了吸鼻子,轻声骂了一句:“……滚。”

中原中也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但家务唯独不爱洗碗,让他洗碗他宁可去买几箱碗,当成一次性的换着用。

太宰治明知道这一点,还是要逗他玩。


“好啦,抬头看看吧,中也。我背着你走了这么久,就是想让你到这里看看的哦。”

中原中也抬起头,发现他们正站在一座桥上。

“记不记得刚认识的时候,我总想着要自杀,你救我救烦了,有一次很生气,拉着我从这个桥上跳下去。”


怎么不记得。

那天中原中也真的是气炸了,他不过是去尾崎红叶那跟人切磋了一场,回来时就看到一个人吊在天花板上,吓得差点心脏骤停。

还好太宰治命大,救下来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但他还是气得不行,一时冲动拉着太宰治就跳了河。

他用双臂锢住太宰治的不允许他挣扎,两个人一同向河底坠去,太宰治安静地睁着眼睛看他,似乎有些讶异。


河并不深,他们一同躺在河底对视,他怒目而视,太宰治却带着些许好奇。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人的氧气都渐渐耗尽,当时中原中也真是破罐破摔地想大不了就死在这,也算是他亲手杀的,倒也完成了他被太宰治气了这么久最大的执念。

这时太宰治推了推他的胸膛,示意他松开手,之后主动拥抱住他。

那是他们的第一个吻。


“那天我一开始在想,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后来我在河底看你,竟然看出了一点可爱。”太宰治说,“所以我就想,我终于发现了比死亡更有意思的事情。”

“……我也是。”中原中也说,却没有解释。


在他15岁以前,加入「塔」是他最大的信仰。

后来他遇到了太宰治,他开始对「塔」的很多规则感到不满,但也并未想要离开,只是想爬上更高层改变这里。直到有次太宰治为了掩护他受了重伤,而缘由竟然是「塔」内部不同派系的势力为了除掉他从中作梗。

那时中原中也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太宰治想,「塔」真是烂透了。

表层光鲜亮丽,内里已经烂到了根里,根本不是靠改良能改变的东西,常规手段他能做到的,也只不过是成为以后的又一大派系而已。

所以当太宰治邀请他叛逃,炸掉「塔」时,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其实答应的时候还没有人生以后要做什么事情的概念,也不知道有什么目标。

但他想着,跟着太宰治,总不会是错误的方向。


“告诉你个好消息,我认识的一个朋友联系我说,哨兵观感失常近来研究大有进展,应该可以对你的情况有所缓解。”

太宰治笑了笑,说,“那天红叶姐打电话来之前,我复述你的那些想法,并不只是为了逗你。我想说的是,写诗也好,写歌也好,去旅行也好,去做些浪漫或者危险的事情都好……你想要的这些,我都可以陪你,什么样的想法都没关系。”


“但是那些想法。”中原中也示意太宰治放他下来,他站在对方面前,蓝色的眼眸注视着他,“本来也是因为有你才会有意义。”

“好巧哦。”太宰治牵起他的手,唇畔碰了碰他手上的戒指,“我也是这么想的。”


太阳已经出来了,桥下的河水波光粼粼。

风吹起,光芒画出一个弯起的笑脸。







Fin.

只是想写一个太宰和中也一起叛逃的故事

初恋战线
平行世界。站在镜子前的是黑时宰...

平行世界。站在镜子前的是黑时宰,擦开血迹看到了两个自己。

原色见其他平台吧,原色比弹丸色好看☹️……

平行世界。站在镜子前的是黑时宰,擦开血迹看到了两个自己。

原色见其他平台吧,原色比弹丸色好看☹️……

好想和床融为一体
虽然但是 最终还是买了

虽然但是  最终还是买了

虽然但是  最终还是买了

发布内容CP皆为太中

汪!130话 

个人汉化,介意慎入


又到了汪的胡乱发言时间(CP向)

1、宰能说一下如果不是汪的话,可以脱到哪里吗?

2、中也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中也有啥我都知道

3、中也做事爱追求完美很意外吗,我可是知道的

4、中也现在不用刨冰机了我也是知道的

5、偷偷摸摸跟着跑过来只吐槽了两句最后连对面的刨冰都做了,宰用一用港黑仓库(里的你的东西)多正常啊干部

6、最后的座位还是坐对方旁边()

7、以及除了镜花,在场约有一名黑手党干部吃的是加料的豪华刨冰


原本追求完美的凝り性我想翻成精致boy的,怕被打

汪!130话 

个人汉化,介意慎入



又到了汪的胡乱发言时间(CP向)

1、宰能说一下如果不是汪的话,可以脱到哪里吗?

2、中也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中也有啥我都知道

3、中也做事爱追求完美很意外吗,我可是知道的

4、中也现在不用刨冰机了我也是知道的

5、偷偷摸摸跟着跑过来只吐槽了两句最后连对面的刨冰都做了,宰用一用港黑仓库(里的你的东西)多正常啊干部

6、最后的座位还是坐对方旁边()

7、以及除了镜花,在场约有一名黑手党干部吃的是加料的豪华刨冰


原本追求完美的凝り性我想翻成精致boy的,怕被打

Ree

【双黑】忍气吞声(下)

·ABO

·黑手党年下Pa

·HE

11.

太宰治很强。

从十六岁到十八岁,两年间他飞速成长,单兵作战能力直线上升。这一点超出了很多人的预料,其中就包括中原中也。因为这小孩是在贫民窟长大的,从小就有点营养不良,虽然为了活下去磨练过格斗技巧,但身卝体素质一直不太行。即便是进了黑卝手党,他主要负责的也是指挥,很少像中原中也一样单独出任务。

“我以为他会是比较......呃,”中原中也措了一下辞,瞥了眼正在打电卝话的太宰治,小声跟梶井基次郎吐槽,“比较柔卝弱的那种。”

梶井基次郎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柔卝弱,”中原中也重复了一遍,“我...

·ABO

·黑手党年下Pa

·HE

11.

太宰治很强。

从十六岁到十八岁,两年间他飞速成长,单兵作战能力直线上升。这一点超出了很多人的预料,其中就包括中原中也。因为这小孩是在贫民窟长大的,从小就有点营养不良,虽然为了活下去磨练过格斗技巧,但身卝体素质一直不太行。即便是进了黑卝手党,他主要负责的也是指挥,很少像中原中也一样单独出任务。

“我以为他会是比较......呃,”中原中也措了一下辞,瞥了眼正在打电卝话的太宰治,小声跟梶井基次郎吐槽,“比较柔卝弱的那种。”

梶井基次郎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柔卝弱,”中原中也重复了一遍,“我就觉得他不像是脱了衣服会有八块......”

“神卝经病,”梶井基次郎翻了个白眼,“你不会还以为他是个傻白甜吧?”

“那倒不至于,”中原中也诚恳道,“我知道他很聪明。”

“你们在聊什么?”太宰治挂了电卝话,森鸥外最近有卝意向培养他当干卝部,每天的工作量直线上升,下了班也很忙。

中原中也:“呃.......就是讨论一下——”

梶井基次郎:“他说你又白又甜。”

中原中也目瞪口呆。

太宰治猝不及防,没反应过来,只能朝中原中也歪了下头表达疑惑,连表情都没来得及换,好好的微笑看起来十分诡异。

“滚吧你!”中原中也飞起一脚踹翻了梶井基次郎,然后看了看脖子还歪着的太宰治,急忙解释道,“你别听他胡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没想到你分化后这么厉害。”

“哦,”太宰治把手卝机放到吧台上,做出一个准备详谈的坐卝姿,缓缓地说,“那中也希望我分化成什么样?”

“我能有什么希望,”中原中也摸了摸脸,觉得这个话题尬得慌,开始试图转移,“听大姐说你去做抗干扰训练了,结果怎么样?”

“已经通卝过了,”太宰治点了杯威士忌,看不出什么心情,但总归放了他一马,“刚出的结果。”

“这么快?”中原中也有点惊讶,一般来说Alpha的抗干扰训练都要三轮,多的甚至要五六轮,一轮就过的他还真没见到过,“挺厉害啊。”

“中也有训练过吗?”太宰治收下了这句夸奖。

“有的,”中原中也点了点头,“我天生对信息素不敏卝感,也是一轮过。”

他说着,突然有点刻意道:“诶,那要照这么看来,我们俩待在一块最安全了。”

太宰治转了转杯子,没搭话。

12.

你明明知道是最不安全。

13.

中原中也的确知道不安全,但在他看来那只是对太宰治而言,他自己可潇洒地很。

毕竟他的Omega属性有点像个BUG,信息素也好发卝情期也好,影响都十分有限。因此几天后他去敲太宰治房门的时候还毫无预防,趿拉着拖鞋,意意思思套了条秋裤,直接睡眼惺忪地站在人家门口:“喂,太宰,你记得烧烤架放哪里了吗?”

“烧烤架?”太宰治声音听着挺清卝醒,应该已经起了有一会儿了,一边回应一边朝门口走来,“不常用的东西应该都在车库里,为什么找这个?”

“这两天Boss不是打算给我们搞个团建吗,爱丽丝想去野外烧烤,”中原中也打了个哈欠,“她刚才打电卝话来问我,我记得家里好像是有.......恩?”

他说了一半,鼻尖突然嗅到一缕淡淡的松针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整个人突然就有点热,一时警铃大作,残留的困意顿时被热没了,因为过分惊讶还差点叫起来:“你易感期?”

他上一次闻到太宰治信息素还是两卝前在浴卝室里的时候,但那时候毕竟还在分化途中并不是完整体,因此闻了也就闻了,并没什么感觉。分化完的太宰治又具备高度的房客自觉,从来没在别墅里放出过信息素,中原中也仔细想想,发现还是这几年来第一次。

但一般来说即便是成熟的Alpha信息素......

“那是什么?”太宰治分化还没多久,不太清楚这些生理方面的名词,“你怎么了?”他一边说一边已经走到了门口,跟中原中也就隔了块门板,指尖搭上了把手。

不对劲,出大问题。

“等等等等等,”中原中也捂着口鼻往后退了两步,“你先别开门,我去吃片........”

他说慢了,“药”字还没出口,门已经被人从里面打开,穿着浴袍的太宰治就这么直卝挺卝挺地站在了中原中也面前,正有些困惑地低头看他:“中也?”

中原中也同样困惑地抬头回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个零件出了问题,大脑在视线接卝触到太宰治的一瞬间就“轰”的一声,然后血液上涌,体温升高,整张脸都涨得通红,逼得他又往后退了两步:“不、不是、我卝艹.......你、你怎么不卝穿衣服啊!”

他控卝诉起来气急败坏,很有点当初太宰治问他为什么不卝穿裤子的风范。但他没穿裤子是真没穿,光溜溜两条腿晃来晃去,晃得人口干舌燥;今时今日太宰治虽然没穿衣服,浴袍却裹得结结实实,保守至此,此番控卝诉委实没有道理。

“我早上起来会洗澡,你忘了吗?”下边只露了两只脚的太宰治干巴巴道:“你说说看哪里还要遮。”

中原中也哪跟他废话,转身就跑,担心再多呆一秒自己就要流鼻血了。

他卝妈卝的刚分化那会儿还没觉得,这个人的信息素怎么这么厉害?

而被莫名其妙控卝诉一通的太宰治不明真卝相,突然就想起了两年卝前,此人在浴卝室门前一声不吭扔下自己就走了的场景。因为那次经历堪称心理阴影,和眼下重叠起来,顿时就有点恼怒。

他一把拉住中原中也的手臂,声音沉了下去:“你要去哪?”

肢卝体接卝触比信息素干扰的影响还要大,中原中也几乎一个哆嗦,当下脚一软,撑着墙才站稳:“去吃药啊,易感期就控卝制着点信息素,这样要出事的你知不知道?”

他虽然着急,但也知道太宰治不是故意的,想解释完就赶紧去吃药。不然他一个血气方刚的成年人,道卝德水平也高不到哪去,再拖下去指不定会对这个小屁孩做出点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而另一边太宰治虽然比中原中也少活了五年,脑子却一直超前发卝育,一听就明白过来了。且此人心怀不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明白过来后非但没打算善解人意,反而趁人之危,把难得没什么反卝抗能力的中原中也直接摁到了墙上。

中原中也始料未及,人傻住了,刚要挣扎就被太宰治压了上来,松针味的信息素充斥了整个鼻尖,登时炸了:“你干什么?!”

“中也这是怎么了?”太宰治朝他低下头,凭身高优势把人压卝制住了,拇指有些放肆地在对方颈侧摩搓了一下,语气带着点故意为之的疑惑,“这个样子可真是......”

中原中也被他摸得闷卝哼一声,整个人热的都要融化了。太宰治的信息素不知道为什么对他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威压不说,引卝诱却是一等一的。他活到现在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有点慌,连带着心跳都快起来:“你放开我,有点不对劲,我......”

他喘着气,话说了一半卡壳了,咬了咬牙。

“起反应了,是不是?”太宰治凑到他耳边,体贴地帮他说完了这句难以启齿的话,温热的气息扫过耳廓,扫地中原中也都要发卝抖了,“你硬了,中也。”

太宰治身为一个城府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的腼腆少年,喜怒一般不形于色,这么多年过下来情绪波动一直很小,少数几次波动大的也都是因为中原中也,多半还是被气出来的。

但他这会儿能清晰地感受到一阵汹涌的,从内心深处涌卝出来的喜悦——现在是谁掌握了主动权?

那句话甚至带着判卝决的意味,对中原中也来说难以启齿,对太宰治而言却充满了扳回一局的快卝意。身卝体反应最是难以忽略,从脚指头到头发卝丝的无力都在告诉中原中也一个事实——他的确对面前的Alpha有感觉。

太宰治不像他之前遇到的那些人,他们的相性高的惊人,已经到了意志力不顶用的程度。

多损呐,居然是自己捡回来的小屁孩,还是在这种猝不及防的情况下。

中原中也狠狠闭了闭眼,不知道太宰治怎么突然就放肆成这样,也不敢乱动,再开口声线都不太稳:“正常反应......我发卝情期撞上你易感期了,你先、先放开我。”

惨绝人寰,中原中也日天日地,什么时候说过“你放开我”这种话,实在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但好不容易逮到机会的太宰治丝毫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反而得寸进尺:“正常吗?这是正常的吗?除了我还有别的人能让你......”

他舔卝卝了下嘴唇,鸢色的眼睛里划过一缕暗芒:“兴卝卝奋吗?”

十七岁的Alpha已经直逼一米八大关,年轻英俊,基本就是移动的荷尔蒙。此人一边放任自己的信息素乱窜,一边说着比调卝卝情还过分的话,刺卝激地中原中也头昏脑涨。

没有,从来没有,只有你一个。

但他卝妈卝的怎么就是你呢?

中原中也思绪被他带走了,心里清清楚楚,可成年人的尊严必须守住,嘴上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只能头往后一仰,尽量拉开点距离:“你到底想干嘛?”

“你知道的,”太宰治看着他说,“早两年卝前你就知道了。”

中原中也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想都别想。”

岂有此理,他今天只是想找一下烧烤架,怎么突然就到了被卝卝逼炮的地步。

“为什么?”这个回答完全在太宰治意料之中,闻言也不生气,“中也难道一点都不想吗?”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抚上对方的腰侧,指尖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轻微颤卝抖,

“想什么想,”中原中也用尽全力憋出一个冷笑,“毛都没长齐的小......”

“这不是一个好借口,”太宰治没让他说完,食指抵在了他的嘴唇上,“你知道我马上就要成年了。”

中原中也一时语塞,没做好表情管理,咬了咬唇。

“困扰你的并不是这个,但没关系,”正在逼卝迫自己的小崽子显而易见非常愉悦,连语气都轻快起来:“我当然可以等,可你该怎么办呢?”

13.

中原中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已经欲卝火焚卝身,再待下去就要出卝事卝了。而且目前为止,此人并不是很想和比自己小了五岁的弟卝弟滚到床卝上去,于是化欲卝火为怒火,强行恼卝羞卝成卝怒,当即一脚踹了过去。

他知道自己现在没什么力气,太宰治要真想卝做点什么,大概率是反卝抗不了的,因此也没报什么希望,差不多已经是烈士就义的心态。

妈卝的,做就做吧,大不了当老卝子被自己养的狗咬了。

但奇怪的是刚才看着还挺咄咄逼人的太宰治这会儿却收了锋芒,就着闪躲的动作把人松开了,没再继续趁人之危下去。中原中也愣了愣,下意识想抬头,但新一轮的热潮涌了上来,他来不及说一个字,立马冲回了自己的卧室。

太宰治在原地目送了一会儿,平复了一下,然后也转身回房了。

他知道中原中也从来只把自己当成后辈,几乎没有过任何情爱层面上的感觉,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却能给予一个比其他人更加亲近的身份。

他利卝用这个身份渗透进了中原中也的生活,把自己潜移默化地融入这个人身边的一切。中原中也在遇到太宰治之前也是一个能把生活打理地井井有条的人,但一年多下来早就已经习惯了他在身边的照顾。

他心思不深,待人真诚,对太宰治从来没有防备,向来敞开心扉,这一点应该得到感激。太宰治的确感激了,但他毕竟心怀不轨,不仅感激,还利卝用了这一点。

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离不开我了。

太宰治知道中原中也一直在纠结点什么,他们相差了五岁,相遇的时候自己又太年轻,这段感情没有开始的基点,彼此也都很难产生成年人之间的吸引力。所以当中原中也用未成年为理由来拒绝的时候,他没有反驳,即便早在一年多前他就已经具备了标记此人的能力。

他也不希望他们之间的关系转变地过分突然,他不想逼卝迫中原中也,至少在自己成年之前不想——即便成不成年也只不过是中原中也自欺欺人的借口。

他对中原中也的欲卝望早于分化,从第一天认识这个人起就没有消失过。这种欲卝望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强烈,因此隐忍和伪装成了必修课,面对中原中也时的每一个表情都需要加以控卝制。

完成分化的那个晚上他第一次将这种情绪正面显露卝出来,他把欲卝望的匕卝首从鞘中拔卝出,刀身开刃,尖头指向了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没能招架,还因此手足无措,跟他冷战了一个礼拜。

这其实开了一个好头。

因为后辈永远只能是后辈,家务做地再好,照顾地再贴心,只要不摊牌,永远都不能更进一步。显而易见太宰治想要的可不是这个,他向来胃口惊人,势在必得的是整个中原中也而非这个混卝蛋的部分关怀。

匕卝首没出鞘前中原中也一无所知,每天都活得毫无心理压力,把所有纠结和矛盾都留给了太宰治,出鞘后虽然见了点血,却也让他知道了太宰治可不只是想当一个乖卝巧听话的弟卝弟,见了血才让人印象更加深刻。

更何况中原中也对自己的信息素有反应,这更是意外之喜。

你没准备好,那我就给你时间准备,我也不想逼你。

但是时至今日,即便我放你一马,你又能逃到哪里去?

14.

中原中也烦得要死。

他对天发誓,当初把太宰治捡回来,完全是出于正直到不能再正直的敬业之心,绝对绝对要没有拐来当童养媳的意思。他只是看此人小小年纪十分镇定,身手也还过得去,想给公卝司添个丁。

因为实在不是心思细腻的那一挂,他一开始没打算和这小孩促膝长谈,直接把此人的冷漠当成了腼腆,疏离当成了不善交流,干脆利落地贴了个忧郁标签。他对太宰治完全是散养处理,从十五岁到十八岁,除了偶尔提卝供一些体术上的指导,这个名义上的监护人压根就没管过太宰治。

他完全无视太宰治的心理和生理健康,顶多在对方明显生气了的时候看心情让一步或者两步,偶尔撞上生病甚至还会十分混卝蛋地一步不让。

愿意穿裤子是他做出最大的让步。

而且因为思考问题过分直接,跟太宰治这种百转千回的人往往不在同一平台上,导致太宰治有时候生气了还得自动共情:“我生气了哦,中也。”

还有“你就不能安慰下我吗?”

再比如“现在不应该跟我说这个。”

反正到最后往往是“算了,你少说几句。”

诸如此类,不一而足,实在是一言难尽。

此人对太宰治的感情一直都很稳定,就当成个比较优秀的后辈,一个可以用来使唤的弟卝弟。虽然这弟卝弟在分化之后眼见得越来越不听话,甚至偶尔会跟自己唱反调,但看在他依旧包揽家务活的份上,中原中也根本无所谓。

毕竟他又没真的把太宰治养大,人家干嘛什么都听自己的,肯干家务已经是求之不得了。

他知道太宰治对自己有点意思,但一开始没太放在心上——这小屁孩才多大年纪,接卝触过的Omega能有多少?自己条件又不差,成天呆一块擦出点火花实在太正常了,不能当真。

但坏就坏在太宰治已经把自己那点心思传达了过来。中原中也虽然脑回路直了点,情商还是在线的,做不到完全的没心没肺。一旦知道了太宰治喜欢自己,就没办法再心安理得下去,看人家做家务也怪怪的,被照顾也怪怪的,一起出任务被特殊保护也怪怪的,总归戴了一副被强买强卖的有色卝眼镜,看什么都怪怪的。

到最后他看自己也怪怪的,大脑反复强调不会喜欢上一个小五岁的Alpha,偶尔跳上那么一两下并且随着太宰治长大跳得越来越频繁的心脏却给出了另一种可能。

我想着等他十八岁搬出去,我们就可以改变这种尴尬的现状。但实际上我早就已经习惯了他在我身边,不管是情感上还是生活上,我都已经离不开他了。

他已经把自己变成了我的习惯。

好一出温水煮青蛙。

更可怕的是青蛙煮到最后,本来就已经要熟透了,突然凭空而来一阵大风,顿时加大了火力。

他俩相性度居然也高得离谱。

15.

中原中也潇洒二十多年,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嗑了两片药平复了一下,生理上舒缓了,心理上依旧憋得难受,就偷偷摸卝摸去找尾崎红叶咨询。

“你是说,”尾崎红叶日理万机,上飞机前听了他讲了一大堆,听完后沉默良久,措了一会儿辞才犹豫道,“你不确定自己对太宰是什么样的感情,不知道要不要接受他?”

中原中也点了点头:“差不多。”

尾崎红叶倒吸一口冷气:“你们还没睡过?”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倒吸一口冷气:“当然没有,为什么会这么想??!”

“啊,”尾崎红叶也非常震卝惊,“我们以为你们早就在一起了。”

“没有啊!”中原中也差点跳起来,“完全没有啊,再说就算在一起了他也还未成年,怎么可能——”

“这对太宰来说可不算是问题,我很惊讶你居然把这个当成理由,”尾崎红叶喝了口水,压了压惊道,“难以置信,他那么喜欢你,怎么到现在还不下手?他不像是会顾忌很多的人啊。”

“是吗,”中原中也在短短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内体验了过山车式的情绪起伏,几句话下来已经心力交瘁了。他皱着眉毛想了想,很不确定地问道:“他——很喜欢我吗?”

“你感觉不到吗?”尾崎红叶反问,“他不是一直照顾你吗?”

“他住在我家里啊,”中原中也继续皱眉毛,试图找出个正当理由,“帮忙做家务也......说得过去吧。”

“得了吧,”尾崎红叶明白了,“早一年多前他就能申请住宅了,我猜猜,他是不是还跟你说十八岁之前自己都没地方住?”

中原中也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确实,当初太宰治刚分化完,他随便问了一嘴,那小孩就面不改色地说出了类似的话,还配上了恰到好处的遗憾和苦恼,现在想想演技实属一流。

“这种事情多了去了,”尾崎红叶说,“比如最近,上个礼拜你出了个任务,就军火商那个,回来的时候不是受伤了吗。原本那人是交给我审讯的,要留活口,结果他硬是要走了。最后人还有气,但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手段是我都不会用的。”

中原中也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些是我看到的,还有那些我没看到的呢?”尾崎红叶叹了口气,“他太聪明,心思也深,我以前还总担心你和他在一起要吃亏。可谁知道......”

    可谁知道你们根本还没在一起,尽让我瞎操心。

中原中也本身意志就不怎么坚定,这会儿更加迷茫,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可他比我小了那么多,我从来没想过......这很奇怪......”

他身为一个受性别约束不大的Omega,活到现在没被谁压卝制过,一路踩着Alpha的尸体走过来,自负是必然的。现在你说突然出现一个人,他连闻一闻信息素都要腿软,稍微撩卝拨一下就想滚到一块去,本身就接受不能,更别提这人是一直以来都被自己当成弟卝弟。

当然这一块并不存在什么关于兄弟情变爱情的纠结,因为中原中也从来没有过当哥卝哥的自觉,兄弟情那也是塑料兄弟情,跟亲情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纠结的是,这种被小屁孩压卝制的感觉,很不舒服。

太不舒服了,简直浑身难受。

凭什么啊,不过是自己捡回来的小孩,怎么还没过几年,突然就要爬到自己身......头上去了。

“我说过了,”尾崎红叶摇了摇头,“年龄对你们两个人来说没什么意义,你该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自己究竟喜不喜欢他。”

“如果答卝案是肯定的,那么任何问题都不算问题,”她继续说,“你可不像是会为了这种事情困扰的人啊,中也。”

被困扰两年之久的中原中也陷入了沉思。

16.

非常遗憾,因为毕竟没到发卝卝情期,即便陷入了感情危卝机,中原中也依旧得干活。这才刚沉思出个眉目,就被森鸥外一个电卝话叫到了办公室里。

然后他接到了个任务,任务场合有点特殊,需要他牺牲一下色相。

这对正陷入感情危卝机的中原干卝部来说,简直就是阴天霹雳,不啻于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糟心事难道都是双排来的吗?

这本来不是他要干的事情,但是正巧黑卝手党里单兵作战能力强的女性这时候都有别的任务,没一个抽得开身的,剩下的又都是五大三粗的Alpha。于是森鸥外斟酌再三,还是把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了中原中也。

毕竟能者多劳,颜值高也是能力强的一种体现。

中原中也没办法,感情问题没咨询完,还得抱着一套花里胡哨的衣服回家,因为设计比较复杂且具有一定艺术感,他看了半天愣是不会穿,最后跟梶井基次郎开了视卝频,两个直男开始讨论穿法。

“你确定是这样吗,这背后也开的太大了吧,”中原中也在梶井基次郎的指挥下艰难地穿上了衬衣,觉得后面凉飕飕的,“这也能算衣服?”

“应该对的吧,你把胳膊从前边的洞里穿过去看看,”梶井基次郎左看右看,“啧”了一声,“转过去给我看看,后面真开很大吗?”

“太大了,”中原中也一边抱怨一边准备转身,“我都觉得穿了块破布在身上。”

梶井基次郎:“等等等等,别转别转。”

中原中也扯了扯裙摆:“等什么等,你给我看看到底穿得对不对......”

梶井基次郎不知道为什么,语气突然慌起来:“诶,算了算了,别转了,别转了!”

中原中也尚未转身,因为之前站得比较近,先后退了几步空出空间,结果还没退几步,光着的后背就贴上了布料,然后同样光着的肩头被人一把握住——他退到别人身上了。

“中也,”太宰治的声音差不多同时从头顶响起,似乎是真的疑惑,“你在干什么?”

他一边问,一边抬头看了眼屏幕里的梶井基次郎。

梶井基次郎当机立断挂断了视卝频。

“穿衣服啊......诶怎么挂了,”中原中也没忘记早上的事情,这会儿见到太宰治还有点不自在。但不管怎么说,一直躲着是没用的,迟早要摊牌,何况他也已经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思考出了个眉目,遂尽量轻描淡写道,“Boss给了个突击任务,就今卝晚,但这衣服太复杂了我穿不来。”

他试图往前走两步,想让太宰治帮忙看看:“你帮我......”

他没能往前走,肩膀依旧被牢牢握着,后背贴在身后人的西装上。

中原中也被握得头皮发卝麻,下意识挣了挣:“干什么?”

“穿错了,”太宰治靠着他,低头说话时气息扫过耳廓,上午才体验过的酥卝麻感再一次泛上脸颊,“我帮你穿吧,完全错了。”

中原中也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猛地想起这是个对自己心怀不轨且即将成年的Alpha,立马拒绝道:“不了,不了,还是我自己研究吧。”

救命,他可不想话还没说开,任务还没做完,人就已经被压了。

“你打算穿这一身去出任务?”太宰治不置可否,也没松开他,依旧握着中原中也的肩膀问道,“你需要做什么?”

他的力气不自觉有点大,中原中也僵了一下:怎么跟查岗似的?

随即他想起太宰治似乎一直有查岗的习惯,回家晚了是不是在跟朋友喝酒,出任务有没有记得吃饭,在医院处理伤口需不需要接送。

此人向来关心中原中也,一直以来只要是中原中也的事情事无巨细都要知道个一清二楚。

但此时的关心有点让人不敢接茬。

“都穿成这样了,还能干嘛,”中原中也咽了口唾沫,伸手拍了拍太宰治覆在自己肩头的手,“没事的,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

他顿了顿,继续说:“还有,任务结束后,我们聊......”

他话没说完,后颈上的腺体突然被人狠狠按卝压了一下,触电般的感觉顿时流过全身,第二个“聊”字出口时几乎成了颤音。

“中也知道为什么今天上午我没有继续吗?”太宰治从后面环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颈窝里,语气又轻又缓,听在中原中也耳朵里却有点瘆人。

“你他卝妈......放开!”中原干卝部一天之内腿软两次,即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依旧不免有些恼怒,挣动了一下,“我管你要干嘛?”

“我不想逼你,”太宰治说,“我希望你能自己想清楚。”

中原中也脱口而出:“我想了......”

“那为什么还是这么没有自觉呢?”太宰治打断他,语气听起来十分无奈,带着一点阴狠,没等中原中也开口就自己说了下去,“只能我来帮忙了。”

中原中也闻言心中警铃大作,虽然预料不到太宰治要做什么,向来神准的第六感却突然出现。但没等他挣开不太对劲的太宰治,后颈上的腺体就被一口咬住,犬齿滑卝进了肉里,松针气息和薄荷味的信息素同时迸发,混着一点血卝腥气。

中原中也活到现在头一次被咬腺体,眼前猛地掠过一阵白光,脑中炸开一串电流,腿一软就要跪下来。太宰治从后面把他抱住了,依旧低头咬在脆弱的后颈上,他咬得很重,Alpha霸道强劲的信息素源源不断地通卝过腺体融入中原中也体卝内,刺卝激地中原中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紧闭着眼发卝颤。

看着甚至有点残卝忍。

“好了,”也不知道咬了多久,久到中原中也眼睛里都泛起了一层水雾,太宰治才终于放过了他的腺体,舔卝了舔脖颈上的伤口道,“现在中也哪儿都去不了了。”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仔细听却能分辨出隐隐压着的兴卝奋,这是猎物到手时才会显露卝出来的快卝意:“色卝诱的确是高效率的做法,但如果是中也的话,我绝对不会允许。”

他拇指轻轻卝抚过自己留下的牙印,感受怀中人持续不断的轻微颤意:“我会用别的方式完成任务,中也就乖乖待在家里吧。”

中原中也不敢置信:“反了天了......你敢标记我......”

“我还敢干别的,”太宰治不知道从哪里拿出副手铐,两三下把中原中也和沙发铐住了,看着趴在沙发上的伴侣道,“你想现在试试吗?”

中原中也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咬牙切齿地骂他:“变卝态。”

变卝态俯了俯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转身走出了大门。

17.

太宰治气得够呛。

原本他今天上午放中原中也一马,就是不想把对方逼得太急,毕竟中原中也钢筋脑子,需要后劲才能缓过神,别人强加硬塞的是理都不会理的。只能靠他自己想清楚。

其实太宰治给的时间已经不算短了,但为了能稳步走下去,他不介意再等等,总归人就在那,也跑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但太宰治是真的没想到,怎么会有这种人,嘴上说着已经想清楚了,行动上却还要穿着那种衣服去出任务。

你不能换个办法?你不能跟我商量一下?今天我们大概就能在一起了,你在开诚布公前弄这么一出,我一辈子都要有心理阴影。

怎么会有这种人啊。

他必须承认占有欲作祟,临时标记中原中也有愤怒的因素,他已经忍了整整三年,连看都不想让别人多看中原中也一眼,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伴侣去引诱别人。

即便那是假的,是任务,也足够让他怒火中烧。

怒火中烧的太宰治重新规划了战略,跟森鸥外报备了一声,委婉表达了中原中也突然身卝体不适难以完成任务的意思,然后飞快地解决了任务目标,又飞快地交接完,最后飞快地回了别墅。

此人咬别人后颈的时候雷厉风行,杀卝人也干净利落,这会儿进家门了,终于翻上来一点忐忑。

他还在吗?

他临时标记了中原中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削弱对方的力量,但中原中也毕竟是个非典型Omega,即便被削弱了,战斗力也高得惊人。如果他真的要走,区区一个手铐恐怕拦不住。

太宰治这么想着,匆匆跨进家门,刚过玄关,就看到中原中也背对着自己躺在沙发上,一只手还被铐着——好像睡着了。

他没走,他在等我。

太宰治随手把外套扔到了矮几上,朝沙发快步走去,每走一步心跳就加速一次。中原中也愿意等自己,说明他已经接受了,也没有生自己的气。

他也喜欢我。

太宰治几步就走到了中原中也面前,才伸出手,刚才看着还在睡觉的中原中也突然就动了起来。他手腕小幅度地快速扭了几下,瞬间脱出了桎梏,然后整个人猛地一跃,拽着太宰治的衣领,把人狠狠摔在了沙发上。

想睡就睡,现在又不是不让,都这时候了还搞监卝卝禁,你是想玩什么情卝卝趣吗?

“胆子很大啊,”他一翻身跪坐到太宰治身上,笑得一脸狰狞,“十六岁就想着要上我,还跟我来潜移默化那一套,这两年可把你小子给憋坏了吧?”

“不是哦,”太宰治抚上中原中也跪在自己身侧的腿,笑眯眯地说,“我可是十五岁就这么想了。”

中原中也始料未及,怔了怔:“什么?”

这一怔给予太宰治可乘之隙,他趁中原中也正在回忆,猛地颠倒了两人的位置,把刚才还跪在自己身上的人压在了身下。

“你卝妈......”中原中也难以置信,“你那时候还没分化啊!”

“是啊,那又怎么了?”太宰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没怎么,”中原中也放弃了,觉得对这小孩所有的认知都得推卝倒重来,“你可真能忍......”

“谁让我比较腼腆呢?”太宰治促狭地笑了笑,手指勾住他脖颈上的choker,打开了皮扣,“说起来我忍气吞声这么多年——”

中原中也抿了抿唇,有些局促地移开了目光。

“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end——

给个机会吧,阿sir

Ree

【双黑】以下犯上 1.2w+

【太中新年24h 文组】3:00

·都市PA

·微年操

·HE

·最后可以听一下这首歌:《Space》——famba

01.

太宰治是今年刚来的新人,履历漂亮才能出众,半年时间就成了尾崎红叶组里的重员。他笑起来彬彬有礼,甚至有点乖,但因为自身气质十分沉稳,那张过于俊朗的脸也看不出多少青涩。

是个办公室明星,可谓大众情人。

中原中也比他大两岁。

他们一开始没什么交集,毕竟中原中也主管的是风控部,太宰治则一进公司就分到了尾崎红叶手下干策划。中原部长对于这匹黑马最多的了解就仅限于闲聊,尾崎红叶有时候会跟他提起太宰治,...

【太中新年24h 文组】3:00

·都市PA

·微年操

·HE

·最后可以听一下这首歌:《Space》——famba

01.

太宰治是今年刚来的新人,履历漂亮才能出众,半年时间就成了尾崎红叶组里的重员。他笑起来彬彬有礼,甚至有点乖,但因为自身气质十分沉稳,那张过于俊朗的脸也看不出多少青涩。

是个办公室明星,可谓大众情人。

中原中也比他大两岁。

他们一开始没什么交集,毕竟中原中也主管的是风控部,太宰治则一进公司就分到了尾崎红叶手下干策划。中原部长对于这匹黑马最多的了解就仅限于闲聊,尾崎红叶有时候会跟他提起太宰治,感叹感叹长江后浪推前浪,然后十分矜持地夸上几句。

中原中也工作两年,空降部长,每个季度的考评都是A+,太宰治没来之前坐稳了公司里青年才俊的头把交椅。他待人接物刚柔并济,决策说一不二,御下恩威并施,是自己部门的老大哥,在公司里的人缘也很好。一开始太宰治来的时候还有很多人猜测他们会不和,毕竟一山不容二虎,虽然这俩人是隔壁山头的关系,但岁数相差不大,能力也在伯仲之间,很容易被拿出来比较。不过先不说中原中也本来就没在意过这些弯弯绕绕,太宰治对中原中也就已经是关怀备至。

没错,关怀备至。

“红叶姐手下新来的那个毕业生,叫太宰治的,你见过了没?”午休时间,梶井基次郎一边吃饭一边跟女朋友发消息一边还能在百忙之中腾出嘴来跟中原中也聊上两句,“听说刚来一个礼拜就拿下一个大案子,前段时间我出差没见着,昨天去销售部可看见了,嚯,人模狗样的,还真不比你差。”

中原中也:“你到底夸他还是骂我?”

梶井基次郎往嘴里塞饭,有些口齿不清道:“夸啊,必须得夸,可不就是我们人事部慧眼识珠给整进来的。听说原来学校想保送他出国深造,结果人家不乐意,半路投到我们公司来了。”

中原中也懒得理他:“说的我们跟要饭似的。”

“确实厉害嘛,”梶井基次郎不以为意,想起来另一桩,“诶,说起来他跟你还是一个学校的,以前没见过?”

中原中也不知道有这一茬,闻言还艰难地想了想:“没印象。”

梶井基次郎摆了摆手,十分鄙夷道:“算了,我问你干什么,你个脸盲,铁定是那种分了手就不记得前任长啥样的。”

中原中也十分矜持地恼羞成怒,面不改色头也不抬,一边稳住自己,一边一脚蹬到他椅子上,把人事部部长连人带椅踹出了两米远。

梶井基次郎始料未及:“我艹......?!”

中原中也就职的公司是业界龙头,根基深远与时俱进,不仅讲究业绩,也很看重门面,公司总部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几乎每个地方都彰显出非同寻常的财力和格调。唯独员工餐厅的装修别具一格,椅子把把都跟装了轮子似的,随便用点力就能滑出很长段距离,坐在上边吃饭就跟在溜冰场里竞技一样,不失为一种娱乐项目,广受好评。

中原中也没收力,这一脚踹得结实,踹完后也后悔了。但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也只是后悔着又往自己嘴里塞了几口饭,看着梶井基次郎嚎叫着远去。

就在人事部部长即将被同事谋害惨死餐厅的要紧关头,一只手从后边轻轻扶了一下他的椅背,停住了他继续倒滑的趋势。梶井基次郎肝胆俱裂,总算在魂飞魄散前捞回了一条命,烫了屁股似的站起来,气势汹汹地要找中原中也麻烦。

中原中也灭绝人性,也麻溜地从高危椅上站了起来,一边狂笑一边端起盘子作势要跑。时间罅隙中他看了眼“救下”梶井基次郎的人,高个子,正在朝自己看。

好像还有点面熟。

“你跑个屁,”梶井基次郎惊魂未定,骂骂咧咧地朝他摆了摆手,也被气笑了,“是不是男人啊,跑了算怎么回事?”

他俩这一下动静挺大,但毕竟这层楼一到用餐时间都是血雨腥风刀光剑影,所有人你踹我我踹你踹得正起劲,早就见怪不怪,并没有怎么引人注目。

中原中也又笑了两声,对梶井基次郎身后的人扬了扬下巴:“人家救的你,没让你滑到楼梯口。”

“要你说,谢了啊......”梶井基次郎随口道谢,转过头一看却突然兴奋,“唉,这不就是太宰治吗!真巧真巧,前辈我跟你有缘啊。”

那人嘴上十分礼貌:“我之前就听说公司的椅子滑,今天算是亲眼见到了,前辈没事就行。”他手上端着餐盘,看来是刚巧路过扶了梶井基次郎一把,接下来就该找个地方坐下来吃饭了。

中原中也刚才那一眼浅尝辄止就看了个大概,闻言有点惊讶,这才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个刚来就传闻满天飞的后起之秀。

销售部是个要到处应酬的部门,员工不说盘靓条顺,出去抛头露面也不能太丢公司的脸,挑员工的时候多多少少也会注重点形象。譬如现在的部长尾崎红叶,虽然人家是凭本事坐上的头把交椅,但美是真的美,觥筹交错间一勾唇一挑眉,即便厮杀也斯文姝丽,一攻一防优雅地像是在品茶。

挑人,人事部术业有专攻,水平自然过得去。中原中也定睛一看,才对刚才梶井基次郎的大放厥词略有感触——其他的不说,光是太宰治这样的形象,就已经很能给公司挣面子了。

有一说一,确实挺帅。

挺帅的太宰治望过来:“前辈好。”

“你跟他说什么好,个没良心的一天到晚痛击队友,”梶井基次郎把被踹开的椅子拉回去,“有人陪吗,没有的话一起吃吧。”

“坐,”中原中也十分毒辣地剜了他一眼,转神对太宰治客气地笑了笑,“我叫中原中也,风控部的。”

“久仰前辈。”太宰治也不扭捏,很自然接受了邀请,大大方方坐了过来。中原中也观察他一会儿,觉得此人确实是个可塑之才,目前看来挺合他脾性。

人既然已经坐了下来,那肯定要找点话说。中原中也作为一个相当亲民的老大哥,十分自觉地承担起了找话题的重任,反正这种场合能说的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个,吹就完事了:“你的事情我这几天听了不少,还在想什么时候能见见,刚才梶井还在夸你呢。”

太宰治吃了几口,抬起头冲他笑了笑:“前辈,我们之前见过的。”

中原中也:???

他想起来:“哦,也对,你跟我以前是一个学校的。”

太宰治的手腕绑了绷带,一拿勺子就露出来,看着有点刺眼:“我听过前辈很多次代表发言。”

中原中也下意识盯着他的绷带看了几眼,可能刚笑完梶井基次郎大脑此时有点缺氧,当下脱口而出:“我之前也见过你吗?”

说完之后他立马感到一阵尴尬,好像他一个学生会会长记不住学弟是应该的,跟摆架子似的。他下意识扫了眼梶井基次郎,希望他能随便说几句屁话把话圆一圆或者扯开去,但谁料这厮只负责一时兴起把人喊过来,喊完就啥也不干了,这会儿一边塞饭一边单手打字拼命谈恋爱,根本不在乎他们俩在聊什么。

中原中也按捺了一下再给他一脚的冲动,补充了一下:“......我就是看你有点眼熟,好像见过,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太宰似乎根本没注意到他刚才的尴尬,闻言轻轻笑了笑:“两年前校园祭上有一个女生受伤,半夜送到医院去的,当时我也在。”

中原中也几乎一下子就想了起来,这件事还是他毕业那年发生的,那时候学生会新老交替,很多新成员不熟悉部门工作,运行起来有些滞塞。他原本已经进了理事会处于半隐退状态,但正巧学校百年庆典,学生会那点新人上上下下忙得三头六臂都不够用,迫不得已把已经在公司实习的前会长大人请回来,求他再为学校发点光热。

于是当惯社畜的中原中也从策划搞到彩排,从采办干到宣传,每个环节坐镇把关,甚至还通过已经入职的尾崎红叶拉了一笔赞助,可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全学生会上下对其感激涕零,一个个恨不得冲上去喊一声爸爸。

中原中也在这个岗位上善始善终差点暴毙,还被这群继承人哭着喊着留下来参加了校园祭,也算风光大葬。原本逛个校园祭也就随便走走玩玩的事情,最后一天到晚上十点也就收摊了。但天有不测风云,大草坪上的临时舞台拆卸时受力不稳,宣传板上实心木的道具砸下来,好死不死磕在了一个帮忙的姑娘脑袋上。

这一下磕得非常严重,见了血不说,人都直接给砸晕过去了。中原中也正巧在旁边看着,见状急忙冲上去救人,没顾得上注意身后那块宣传板还在七零八落往下掉,险些自己也被砸到。还是有个新部长喊住了拆舞台的几个男生,指导他们把板拆了下来,不然照这些人当时慌慌张张的劲儿,整个顶部都得塌。

校医院这时候早就关门了,看医生只能去校外,中原中也逛了一天手机已经自动关机,还是这个部长打的急救电话。虽然后来被自己赶回去休息没跟着一起上救护车,到底也算打过照面,有些印象。

现在再一想,那个新部长就是太宰治。

中原中也恍然大悟,这么看来,缘分这种东西倒真的非常玄妙,如此萍水相逢浮光掠影见了一面,他们俩居然还算认识。

两年前事发紧急,他们根本没说上几句话,今天才算真的结交。中原中也觉得这点校友缘分稀奇,对太宰治的第一印象也不错。何况只要策划干得好,投资后风控评估就会轻松很多,虽然中原中也跟太宰治不算太熟,但人家也算在一定程度上给自己减少了工作量。因此身为当代社畜的杰出代表,中原部长挺欣赏这个后辈,平时见面客客气气的,帮得上忙的地方也不吝出力。

太宰治情商高能力强,颇具风度,上下都很吃得开,但他的彬彬有礼中蕴着一层全副武装的疏离,即便平时相谈甚欢,几个月下来没谁敢说了解他。一开始也有员工不满毕业生刚来就受器重,给脸色摆架子的不少,一些尾崎红叶和中原中也给扛了,更多的也没见谁能从他这里讨到便宜。因此众人一致认为这个新人不好惹,果然笑眯眯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果他一直这样也就算了,毕竟喜欢跟别人保持距离也不是什么毛病,奇怪的是太宰治很领中原中也的情。他从没有表现出奉承,但这个心眼比筛子还多的后辈在中原部长面前总是十分乖巧。

众所周知,社畜扛把子中原部长跟梶井基次郎关系很好,铁到能大刀往兄弟头上砍去。而因近日当事人的大肆宣扬,众所周知梶井部长终于追到女友,正处于智商直线下滑的热恋期,一天天不吃不喝光看手机就能精神抖擞。中原寡王实在嫌弃他这副智障样,此段时间常将其弃掷一旁,而太宰治这个“鬼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男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一到午休或是下班,总会有意无意凑到中原中也跟前去。

中原中也人缘本来就好,只要打过交道基本上都能成朋友,何况他脸皮薄有很严重的尴尬癌,轻易不会驳别人面子。太宰治本事放在那里不需要巴结自己,又是同校学弟,一来二去两人也就混熟了。一时间公司众人纷纷觉得他们在自己面前上演了一场梶井基次郎移情别恋,太宰治趁虚而入,中原中也另寻新欢的大戏。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其他两个倒还好说,完全无法理解太宰治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不亏是鬼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男人。

02.

“庆功宴?”中原中也端着杯茶,午睡刚醒人有点懵,说话还带点鼻音,“那是你们销售部的场子吧,叫我去会不会不太合适?”

太宰治靠在办公桌边上,随手帮他理了理作为刚交上来的报告,也没坚持:“是给我办的,中也不愿意吗?”

中原中也一时语塞,自从太宰治发现他有尴尬癌后,每个要求都能说得既委屈又可怜,明明不带一点攻击性,但自己就是难以拒绝。

个成了精的小兔崽子。

中原中也不得已快速启动了一下脑子,思考了一会儿说:“那我问下红叶姐,没问题的话就去,什么时候?”

太宰治如愿以偿,眼睛弯得甚至有些乖巧了:“礼拜六晚上,我来接你好吗?”

这句话其实有问题,因为中原中也自己是有车的,最近也没缺胳膊断腿,怎么着也用不到太宰治开这个口。

但此时中原中也想起了另一桩事情,没工夫深究,把那点冒头的疑惑压了回去:“诶,那恐怕不行了,我有个应酬,一整天都有事。”

太宰治沉默了一会儿,极轻地皱了一下眉头:“什么应酬?”

“还能是什么,”中原中也有点好笑,觉得这小子说话语气跟查岗似的,“意大利不是打算开分公司吗,这回要敲定开盘日期,上面让我跟着预测。”

太宰治没说话。

他摸准了中原中也的性格,在这位前辈面前一直有恃无恐,到现在已经有几分恃宠而骄的意思。但在全公司都知道中原中也对他格外优待的同时他也很清楚这个人的底线,社畜标榜不是白来的,只要跟工作沾边,中原中也肯定会放在最前面。

何况分公司的事情确实重要,他不得不让步。

太宰治突然觉得非常烦躁,他的动作已经很慢了,慢到都没人看出来他到底想做什么。可总有那么多事情堵在面前,在他每次想再往前迈一步的时候枝节横生。

他知道吗?一直十分乖巧温顺的学弟垂下眼睛,望向正在确认日期的中原中也。此时此刻无论是谁看到他的眼神,都不会觉得这是一只小绵羊,如此具有侵略性,偏执和占有欲简直让人心惊胆战。

那是看向猎物的眼神,血腥气却被极深的眷恋和爱意牢牢锁住,没能遵从心意扑上去狠狠撕咬。

他真的很急躁了。

中原中也又看了一眼便签,把手机屏幕朝向太宰治:“确实是这天,我来不了了。”

他有点遗憾,虽然他跟太宰治互相请吃饭也有好几回了,但毕竟是给这小子办的第一次庆功宴,他还真有点想去。中原中也抬起头,看到的是太宰治已经调整好的表情。这个后辈神色很平静,但看起来总归有点不大高兴,甚至还有点微乎其微的委屈,不知道是藏不住还是故意给他看的。

“我送你点什么吧,”中原中也试图哄一哄,“这个案子办的很漂亮,庆功宴一开也算真的站稳脚跟了。你喜欢什么?”

太宰治对这句话没什么反应,他盯着中原中也看了一会儿,最后轻轻扬了下眉毛:“中也知道了吗?”

中原中也心里“咯噔”一下:“什么?”

可太宰治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只是扫了眼中原中也给他看的手机屏幕,笑了笑:“没什么,只要是中也送的我都喜欢。”

中原中也抿了抿唇,太宰治这个样子......

算了。

他不动声色地把胳膊下压着的推荐名单推了推,也笑起来:“这可是你说的啊,那我随便买了,到时候别挑三拣四的。”

03.

“唉我就想不通了,”梶井基次郎十分嚣张地霸占了中原中也的沙发,瘫在里面玩手机,“你对太宰治那么好干什么。”

中原中也正在看名单:“关你屁事。”

梶井基次郎一跃而起:“诶,真不是我说啊,你看看他那个样子,就他妈一天到晚粘着你,你不奇怪?”

中原中也不说话。

梶井基次郎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开口:“中原,你也知道意大利分部要开了,有红叶姐在太宰治留在本部一时半会儿升不上去,但他这样的人至少能当部长的。”

是啊。中原中也头也不抬:“我知道。”

梶井基次郎看着他,斟酌了一下用词:“我这几个月看着,一开始以为他是想跟你搭点关系找靠山,后来发现他根本用不上。”

中原中也烦了,把报告扔到一边:“你到底想说什么?”

梶井基次郎知道跟中原中也打迂回战没什么用处,索性直说了:“我猜他对你好像是有点意思,你自己怎么想?”

中原中也皱起眉头。

他怎么想,他还能怎么想。太宰治比他还小两岁,刚进公司就万众瞩目,分部落成后还很有可能被调过去。这小子是商场上天生的谈判家,往那一站就是一个聚光灯,正是野心勃勃的时候。

中原中也入职的时候公司正值一场史无前例的财政危机,他临危受命顶了风控部的部长空缺,两年来预测过多次黑天鹅事件,帮助这个庞然大物一次次躲开运营灾难。他知道自己绝不比任何人差,必然是配得上青年才俊这个词的。但性格所致,虽然他对待工作一丝不苟,尽职尽责到了让人肃然起敬的程度,其实并不想再往上爬。

可他看得出太宰治的野心,也从尾崎红叶那里听说过这小子谈判时的样子。太宰治能一边说着最温和的话一边伸出最锋利的刀刃,他是披着羊皮的狼,能对着对手的胸口狠狠剜下,狠绝到对方连反抗都做不到。

他应该不会留下来。

中原中也也怀疑过太宰治对自己有什么想法。他的亲疏过于分明,全公司都知道这个不冷不热的狠角色唯独跟自己非常亲近。他那层与生俱来,厚到几乎砸不开的铜墙铁壁似乎完全敞开在自己面前。内里一览无余,看上去还真有几分真诚以待的意思。

但他应该不会留下来。

如果是这样,那他怎么想的太宰治怎么想的,都没什么用处。

既然如此,中原中也想,既然太宰治什么都没说过,那他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万一是自己想多了,那多尴尬,要知道让中原中也尴尬还不如让他去死。

他可以让这段关系在校友的基础上进一步,太宰治想赖在他身边,他就让他赖着,但再进一步也不能了。太宰治有铜墙铁壁,他也有,他宁可跟太宰治维持现状,保持点欲盖弥彰的距离,这样到时候抽身也容易,不至于把自己搭进去。

中原中也按了按眉心:“我没什么想法。”

就是可能有点不甘心。

04.

太宰治觉得庆功宴既无聊又聒噪。

他根本就不想搞这么一出,拿下的案子有多关键,给公司带来的收益有多大,他已经听得厌烦了。他只是觉得中原中也不会拒绝自己,如果能在庆功宴上和那个人坐在一起,即便再无聊的事情也能忍受。

他只是迫不及待地让自己变强,他要不停地向上走,直到能以同伴的身份站到中原中也身边。他不想在中原中也眼里自己只是一个学弟,也不愿意在别人眼里自己只是一个后辈。

而且他知道自己足够优秀,他也知道他有那个本事。

可现在他甚至不能提前离开。

“觉得没意思?”尾崎红叶坐到太宰治旁边,歪着头看他,“看起来不太高兴啊。”

“没有,”太宰治笑了笑,“大家都很给我面子。”

庆功宴已经到了第二滩,好像所有庆祝没有饭后娱乐就不算完美。一群人在包厢里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有的喝完酒还趴在沙发上嚎啕哭。到了这时候他们已经不在乎今天的主角是谁,也不想思考自己怎么就从来没有过这么大的排面。他们只是想借这个机会放纵一次,把那些压抑在心里的失意和愤懑吐出来了哭出来。

他们也只有这个机会,等到了明天还是得爬起来,洗把脸继续回去上班。

大多数人都是如此。

“少来那一套,”尾崎红叶也笑,“本来我还想叫中也来的,但他有事情绊住了。”

太宰治突然抬起头,在包厢群魔乱舞的灯光下看着她。

他的态度温和,眼神却与之相反,彩灯明灭,尾崎红叶居然觉得有点发憷。

“也不是小孩子了,”尾崎红叶定了定神,“喜欢为什么不去追,你真当他什么都猜不出来?”

太宰治直接承认了,淡淡道:“我还配不上他。”

尾崎红叶瞪他:“配不配得上难道还是你说了算的?你连告诉他都不敢,自己瞎猜什么?”

太宰治沉默了一会儿:“我本来是打算今天说的。”

尾崎红叶也沉默了一会儿:“......意大利分部要建起来了你知不知道。”

太宰治:“知道。”

尾崎红叶换了个姿势,有些探究地问他:“你想去吗?”

太宰治亲善地看了她一眼:“部长忌惮我吗?”

尾崎红叶问这句话是为着关心中原中也,但心里多少也藏着这么点意思,被太宰治戳破后恼羞成怒,往他头上敲了一记:“问你你就答,臭小子一个有什么好忌惮的?!”

太宰治受了这么一记,觉得尾崎红叶跟中原中也关系确实好,连恼羞成怒的模式是同一套:“我为什么要去?”

“你留在本部能有什么好处,”尾崎红叶说,“先不论资历不够几年内升不上去,就你自己说的,公司里还有那么多老员工成天忌惮。环境这么恶劣,肯定去分部上升空间更大。”

太宰治不是不清楚这个道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何况公司根基深远,董事会普遍顾念旧情,为了稳住那些老员工的心,即便自己再怎么有本事也会被压一头。

他不像中原中也正好在大厦将倾的时候入职,那样的机会千载难逢。他晚生两年,已经被中原中也甩在了身后。

他要往上走,想往上走就要去分部,但去分部意味着要和中原中也分开。如果连赖在他身边都做不到,那他费尽心机往上走又有什么意义。

他本是为中原中也而来。

“无论你怎么想,”尾崎红叶陪着他沉默了一会儿,美人大姐和中原中也从小一起长大,垂眸时的神情都有些相似,“你总得让中也知道。”

“他很小的时候父母离婚,一直跟着外婆,后来外婆也去世了,心里一直有个疙瘩,”尾崎红叶说,“你们可能都觉得中也性格很好朋友也多,但他跟你一样,真心当朋友的很少。梶井是一个,这小子小学那会儿天天跟着中也,花了整整两个月才变成朋友。”

太宰治做过功课,对中原中也家里的事情多少了解一点,沉默地听着。

“如果你不说,中也是不会开口的。告诉他你喜欢他,想为他留下来,问他有没有觉得你配不上他。你可能一直以来都在犹豫,但要尽早说出来。”

“中也没有安全感,你明白吗,”尾崎红叶最后说,“他觉得你要走,这段时间一直比较低落,你这样是追不到他的,还差得远。”

包厢里人声嘈杂,她的声音却异常清晰。

05.

“诶,今天真是辛苦中原部长了啊,”即将上任的分部总经理被人搀扶进后座,还不忘再次跟中原中也道别,“您这样年少有、有为的风控师真的太难得了,要不是本部不肯放人、我真、真想......”

中原中也生怕他从车里摔出来,赶紧又扶了一把:“经理这就谬赞了啊,去分部的前辈才是老资历。”

“嗐,说什么,”总经理醉醺醺地摆了摆手,“你们公司里的年轻人,我、我就欣赏两个,一个你、还有一个叫、叫什么......太宰......?”

“太宰治,销售部的!”中原中也哭笑不得,“您还是赶紧回去歇着吧,我看着连话都说不清了。”

“我、我没事儿!”总经理憨憨地朝他笑了笑,最后还不忘问一句,“那、那你......你们会让他来分部吗?”

中原中也席间也喝了点酒,这会儿风一吹既冷又晕,已经有些难受了:“资格是够了,但这事儿我也说不准,主要还是得看自愿。”

他发现自己并不是很想谈论这个话题,多年修身养性压下去的暴躁似乎也在慢慢复苏,冲得他有点烦:“分部的事您放心,给人一定按最优方案。今天已经敲定了上市时间,您先回去休息,别的事下回再说。”

他说完朝司机使了个颜色,启动已久的轿车终于载着总经理绝尘而去。

中原中也松了口气,有些疲惫地按了按眉心。因为家离这里不是很远,他拒绝了公司朋友送自己的提议,打算走回去。

太宰治会不会去分部。太宰治会不会去分部。

这个问题他最近听到了太多遍,也思考了太多遍,好像所有人都觉得能从他这里得到有关太宰治的任何消息。这个问题就像扎在心里的一根小刺,平时只是略有存在感,一旦碰了就刺得人一哆嗦。

中原中也喜欢太宰治。时间不长,最近刚发现,但或许要追溯到太宰治最初接近他的时候。

学弟这个身份确实容易让人放松警惕,何况还是一个有些仰慕自己的学弟。中原中也以一种非常自然的态度容许了太宰治的靠近,然后这个看起来十分乖巧的后辈就用近乎追随的方式赖在他身边。他不是没奇怪过,毕竟太宰治对他的态度有时候有些黏了。但说到底满公司就他们俩是校友,学弟跟学长打好关系也无可厚非,中原中也奇怪一下也就过了,因为不想深究,还一天到晚给太宰治找理由。

但时间一长,他发现太宰治逐渐做出一些有些越界的举动。譬如帮他理下头发或是拿下外套,有几回还甚至帮他系了领带。

中原中也到现在还记得太宰治第一次帮他系领带的情景。那天他下午有个挺正式的会议,但不知道为什么定的闹钟没响。最后被尾崎红叶电话喊醒的时候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他搓了把脸抓起文件就走,疾行到楼梯口正好碰到了太宰治。

仓促打完招呼后太宰治叫住了他,手抬起来虚虚地往自己喉间一点,提醒他没有系领带。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午睡一向喜欢把领带取下来,走的时候太急给忘了。这是个失误,但现在返回去拿铁定要迟到,一时间懵了。

他怔了一两秒,就心一横打算跟太宰治借用一下领带。谁知道还没开口,对面那人已经把领带取了下来:“前辈好像很急的样子,那就先用我的代替吧。”

上道,非常上道。火急火燎的中原中也觉得自己对太宰治的欣赏更上一层楼,道了谢就要接过。可谁知道手还没抬,脖子上微微一凉,太宰治已经帮他系起来了。

尴尬,十分尴尬。中原中也那时候自认跟太宰治还不是很熟,安全距离被一下突破,简直要炸毛了。但十万火急时间实在不允许,他再别扭也只能按捺住,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直挺挺地站在那等太宰治帮他系好。

太宰治比他高了太多,上身略微下俯的时候会有压迫感。但他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系领带的时候尽量离中原中也远,手下的动作也轻而快捷,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最后收手时他碰了一下中原中也的颈侧,那一下极轻,论谁看了都只会觉得是不小心。但中原中也一向不喜欢别人靠近,这一碰几乎让他跳起来。

“系好了,”始作俑者垂下眼睛看着他,自觉往后退了半步,“前辈快去吧。”

中原中也想抬手揉一揉被他碰到的地方,但还是忍住了。最终心情有些复杂地跟他到了谢,僵硬地跑走了。

他本以为这是唯一一次,但奇的是太宰治从那以后总能找到机会给自己系领带。即便不是领带,也是一些在他安全机制边缘反复横跳的行为,搞得他一度在抽太宰治一顿和忍一忍之间左右为难。

因为太宰治对得寸进尺这个词理解颇深,很清楚中原中也的底线在哪里,也清楚哪些事情是他不习惯却也不过分反对的。于是中原中也亲身体验温水煮青蛙,在这左右为难中和太宰治真正熟络起来,最后索性破罐破摔,随这以下犯上的小兔崽子去了。

可见习惯是一个多么可怕的词。

但要让中原中也说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太宰治,他也实在说不清。

可能是太宰治帮忙挡酒的时候,可能是一觉醒来看到他赖在自己办公室里看文件的时候,也可能是这家伙第一次突然喊自己“中也”的时候。

中原中也今晚喝的酒稍微有点多,此时脑子略有些混沌,那些当时被刻意忽略的细节一幕幕涌上来,刻意不去理会的情感也随之上浮。他这时候有些迷迷糊糊地想,哦,太宰治应该是喜欢自己的,但他一直没说出来,是不是打算去分部,没想跟自己有什么结果。

寒风呼啸,他从来没有这么埋怨过太宰治对自己的亲近,想着想着竟然觉得有些委屈。

如果太宰治在就好了,他今天一定要问个明白。

06.

太宰治跑出了包厢。

身后的尾崎红叶好像还在说点什么,但被同时响起的鬼哭狼嚎盖了下去。

他看过中原中也手机上的记事本,知道他今晚会在哪里吃饭。于是他扔下了属于自己的庆功宴,把包括部长在内全部的同事都丢在包厢里,心里只想着要找到中原中也。

冬日的风如此凌冽,把有情人的一腔热血吹得有些瑟缩。太宰治自以为步步谨慎,到这里才知道早就下错了棋。

如果他早就猜到了......

握住方向盘的时候太宰治做了一个深呼吸,虽然尾崎红叶说的话很有道理,但即便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在今天说个清楚,也不知道中原中也会不会接受自己。

他该怎么说。告诉中原中也他在上大学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他,校园祭出事的时候他们不是碰巧遇到,而是他一整天都待在中原中也附近,那块宣传板险些砸下来的时候他差点吓疯了。或者告诉中也他之所以没有接受学校出国保研的名额,是因为想跟自己喜欢了四年的人待在一起。告诉中也自己进入公司,那么努力工作,那么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能力,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跟他并肩站在一起。

他有时候很遗憾自己比中原中也小了两岁,但转念一想,如果没有这两岁,中原中也对自己就不会如此迁就和照顾。

他占着这点迁就,一次又一次试探对方的底线,饱含占有欲地把这看作一种优越,同时又因为毫无意义的自卑迟迟不肯开口。

好在他知道自己的态度模棱两可,已经伤到了中原中也,再晚一点,恐怕要来不及了。

07.

太宰治喊住中原中也的时候人已经走到了小区门口。

今天周六,正是昨天刚放假明天也不上班的好日子,时间也不算太晚,小区大门还有些人在进出。太宰治出声的同时停下了车,他看着中原中也转身,一路上腹稿打得心潮澎湃,话到嘴边却又顿了顿。

中原中也看起来不太高兴,没什么表情地把自己看着,脸上有点红晕,应该是喝了酒。

太宰治读书的时候就知道中原中也酒量不好,进了公司后也在俩人一起参加的酒席上帮他挡过几次酒。他知道中也不是很能喝,喝醉了还会有点疯,但今天的应酬很重要,他也知道中原中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让自己喝醉。

不过也肯定跟平时不一样了。

可怜太宰治接下来想说的话对着平时的中原中也都不太敢开口,现在还来个高难度,真是天要亡他。

    “诶,车不能停在门口!”保安室里的大叔对太宰治的停车行为十分疑惑,不知道这俩人在搞什么。从门卫室里探出个头催促,“要么街道上靠边停,要么登记一下,你们到底认不认识?”

“哦,我......”太宰治愣了一下,他看了眼保安,又转过头看着中原中也,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中原中也看上去像是被他惊到了,一时也没回过神。两人就这么在保安大叔怀疑的目光里对视了几秒,谁都没动。最后太宰治实在忍不了了:“我马上开走,给我几分钟。”

中原中也正在想要不要找太宰治问问清楚,此时大活人从天而降,冷风一吹,脑子也清醒一点。他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叹了口气,就像先前的无数次一样——再次选择了妥协:“登记一下,车开进来吧,是我朋友。”

他对保安说完这句话,没有再看太宰治,转身又往里走。

他觉得胸口上来阵恶气,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就像太宰治之前吊着自己一样,既烦闷又没底。

太宰治很快追上了他:“中也,我......”

寒风还在吹,中原中也没忍住打了个寒噤,太宰治下意识想护住他,手臂却被拍开。

太宰治愣了一下。

中原中也的酒意并没有完全散去,他借着这点勇,粗暴地拽住了太宰治的衣领。今天是礼拜六,太宰治穿着便服,但这个动作又让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了那条出现了太多次的领带。

“你什么意思,”中原中也拽着他,太宰治就下意识俯身,听到这个人又重复了一遍,有点凶狠,“你到底什么意思?”

太宰治不敢说话。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他现在不敢说错一句话,不敢说错一个字。他已经知道自己犯了怎样的错误,他的迟疑被当做了轻浮佻达,自以为是的不配被当做了欲擒故纵。他没想到中原中也早就看出来自己图谋不轨,更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的犹豫不决会造成多少误会。

“我是什么意思?”太宰治垂下眼睛看着对面的人。中原中也只比他大了两岁,虽然已经是公司骨干,身上的少年感仍然很强。这人今天碰了酒,以往客气温和的外壳被软化一些,露出张牙舞爪的内里。

我喜欢他。

他一路飞驰都开着窗,一开口嗓子有点哑:“我一直都很喜欢中也,非常非常喜欢。”

他像是担心吓到中原中也,又像是担心对方没听清楚,轻轻握住了扯着自己衣领的手,再一次说道:“我喜欢你,从很久以前开始,一直到很久以后。”

我只想待在你身边,哪里也不去。

09.

三个月后,太宰治被赶去了意大利分部。

苍天可鉴,虽然此人绝非善类,在商战中可谓阴险狡诈心狠手辣,心眼多得让人吃不消。一旦谈起恋爱来还真不比别人聪明多少。反之,曾在梶井基次郎热恋时嫌弃其智商盆地的中原中也一如既往,也在他俩谈恋爱之后成天嫌弃太宰治过于粘人。

吃饭要一起吃,下班要一起回,团建要一起去,中原中也觉得要不是他坚决反对,他们把话说开的那天晚上太宰治就想和他睡觉也一起睡。

多年学弟,一朝蹬鼻子上脸成了男朋友,其撒娇之功力,病态之占有欲,真是恐怖如斯,恐怖如斯啊。

实话实说,太宰治虽然答应去意大利分部,但直到一帮人给他到机场送行的时候还想反悔。毕竟这家伙进公司就是为了追中原中也,现在人已经追到了,并且每天三回地表示“我他妈从来没有觉得你配不上我都他妈说了几百回了你到底是有什么毛病?”人生至此,太宰治觉得已经十分圆满,一点都不想去分部。

但中原中也要让他去。

他们俩在一起的那天晚上太宰治把所有事情和盘托出,他也就知道太宰治是为了自己选择了这家公司。太宰治说的时候轻描淡写,似乎只是在两条差不多的路中选择了更靠近他的一条。但中原中也从梶井基次郎那里听说过,如果太宰治当初选择了出国深造,他如今的成就和声望必然更上一层。

虽然太宰治做出这个选择的时候中原中也一点都不知情,这个满脑子以下犯上的学弟就算碰瓷也碰不上中原前辈。但不管太宰治当初是出于何种原因选择他们公司,既然这小子在商场上也有极高的素质和才能,中原中也并不想耽误他。

太宰治从前追赶着想跟他并肩而立,中原中也现在想让他成为自己的骄傲。

09.

送机那天下了点小雨。

三位部长全部到齐,还附带了好多平时关系不错的同事。客套话祝福语说了一堆,所有人都十分自觉地退开几米远,给中原中也和太宰治腾出点地方。

中原中也本来想嘱咐几句,还没开口就被亲了个七晕八素。他最后忍无可忍,只能拽着太宰治的后领把人扯开,十分担忧此人以后逢年过节回国撒娇的本事是否会更上一层楼。于是出于自身安全考虑,中原前辈十分吝啬地表现出了一点不舍之情,好歹没让太宰治伤心死。

太宰治比中原中也小了两岁,没能立下保驾之功。他没法像中原中也一样一步登天,但毕竟能力卓越,还是得到了一个契机。

原本的本部副总经理熬出资历,过两年要升上正级。而原本的销售部部长尾崎红叶虽然年轻但战功赫赫,经过一致推举,届时会顶替上空缺的副总经理。而部长位置空悬,势必要重新推出一个。原本以太宰治的资历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但他这次以分部公司销售部副部长的职位出国,两三年后回到总部,再提成部长也就顺理成章。

中原中也最后又抱了太宰治一下,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记:“才刚刚开始,我们会走很远。”

他或许没能从很久前开始喜欢太宰治,但他能喜欢太宰治,一直到很久以后。

10.

后来太宰治想起来尾崎红叶最后说的那句话。

“怕什么,我看他挺喜欢你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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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战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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构图有些许参考,反正就是一次上色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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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御Miss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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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太中七夕24h·宣」——

太宰中也一相逢,便是一场比银河系还要绚烂的碰撞。


原作 | 文豪野犬

CP | 太宰治X中原中也


「STAFF」

主催·  雨御Missing

美工·  @蔷薇骑士 

           @黎发发 


CAST

·||正点||·

00:00 画|| ...

——「2021太中七夕24h·宣」——

太宰中也一相逢,便是一场比银河系还要绚烂的碰撞。


原作 | 文豪野犬

CP | 太宰治X中原中也


「STAFF」

主催·  雨御Missing

美工·  @蔷薇骑士 

           @黎发发 


CAST

·||正点||·

00:00 画|| @疏黎 

01:00 画|| @山酩子恰了一吨空汽 

02:00 字|| @夏色迎目郁万枫 

03:00 文|| @何日当归 

04:00 画|| @小九今天画画了吗 

05:00 文|| @无兮公子  

06:00 画|| @郁纤尘尘尘  

07:00 文|| @留臣子 

08:00 文|| @慕筱牌殺蟲劑 

09:00 文|| @陈幼要早睡 

10:00 画|| @冰糖雪梨沫[主页绝赞抽奖中] 

11:00 文|| @里子—预售中  

12:00 画|| @晴江推土机  

13:00 文|| @Wings君绯 

14:00 文|| @酒十年    

15:00 文|| @一纸花笺  

16:00 文|| @叶纹楸® 

17:00 文|| @糖恪_ 

18:00 文|| @范文正公   

19:00 文|| @限定潮汐 

20:00 文|| @乍见之欢° 

21:00 画|| @初恋战线 

22:00 文|| @一碗青梅酒(置顶抽奖预售)   

23:00 文|| @良聿 


·||特典||·

04:29 画|| @三楼自助 

05:20 画|| @初恋战线 

06:19 文|| @若野 

13:14 画|| @ely@草稿中  



活动时间|2021.08.14

活动平台|LOFTER

欢迎关注本次活动tag|#2021太中七夕24h


·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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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个好像有什么大病的朋友@我爱你我爱你 给的 记得当时笑了一整节晚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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