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灰】某个清晨的突然醒悟
老夫聊发少年狂复习强风吹拂建设一下冷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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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毕业于宽政大学的藏原走,请多指教。”
列成两排的队伍里发出小声议论,“那个藏原走真的来了啊。”
“教练的人脉真靠谱。”
“这么说公司要增加经费也是真的咯。”
“那要好好跑才对得起薪水啊。”
清濑灰二满意地点点头,拍掌道:“阿走是个只知道跑步的孩子,请大家多多关照他。好了,加入了新队员,训练计划也有调整,现在宣布今天的分组安排——”
阿走站到队伍末端,尽量不露出多余的表情,以免别人认为他跟灰二哥关系很差。站在旁边的队员忍不住偷瞄他,回看过去,那人忽的又躲闪开,将目光转回到教练身上。
阿走也望向灰二,他和四年前清晨站在竹青......
老夫聊发少年狂复习强风吹拂建设一下冷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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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毕业于宽政大学的藏原走,请多指教。”
列成两排的队伍里发出小声议论,“那个藏原走真的来了啊。”
“教练的人脉真靠谱。”
“这么说公司要增加经费也是真的咯。”
“那要好好跑才对得起薪水啊。”
清濑灰二满意地点点头,拍掌道:“阿走是个只知道跑步的孩子,请大家多多关照他。好了,加入了新队员,训练计划也有调整,现在宣布今天的分组安排——”
阿走站到队伍末端,尽量不露出多余的表情,以免别人认为他跟灰二哥关系很差。站在旁边的队员忍不住偷瞄他,回看过去,那人忽的又躲闪开,将目光转回到教练身上。
阿走也望向灰二,他和四年前清晨站在竹青庄门口等待大家一起晨跑的那个灰二没几分区别,微叉着双腿兴致昂扬,大声宣读着名单。
这是一支新组建仅仅一年的、从来没参加过企业新年驿传的队伍,有工作了几年的工薪族,也有刚毕业就被拉来长跑的新人,体格都不错的样子,灰二哥是不是在招聘会的时候就特意挑选了?阿走想,只要是灰二定下的目标,就绝对会达成。
今天是山路训练,队伍里有人气喘吁吁,但实际坡度不大,对阿走来说如履平地。休息时,阿走坐在车边草地上喝运动饮料,想起大学时喝的叶菜自制的蛋白蜂蜜水的味道,不禁在心里庆幸。
看他表情不再那么严肃,有队员坐过来说:“藏原你第一次参加箱根驿传就打破区间纪录的比赛,我在现场看过呢。”
“啊是吗。”
“没想到有一天能和你一起跑步啊。听说很多大企业都想招你,为什么来我们这里?”
提到这个话题,几个结束训练的队员也围上来听,阿走看向灰二站在下山终点处等待队员的背影,说:“因为灰二哥在这里吧。”
众人大失所望,“什么啊,这个我们早就知道了。”
“你就不能说点别的吗,比如很认同企业文化,看了我们的资料之后觉得很有潜力,有机会拿到冠军什么的。”
“别的……我没有很了解。”阿走诚实地说,“如果灰二哥说能夺冠,我们就能夺冠,我相信他。”
“……果然和清濑说的一样啊,专心跑步的孩子。”
有人酸溜溜地,“真是可爱的后辈呢。”
除了训练,作为企业员工,长跑队也要承担业务工作,这一部分在灰二的争取下已经免除了许多。不知是幸运还是公司有意安排,阿走入职的指导员正是灰二,下午换上正装,带他拜访了两个客户,听说他是创造过纪录的跑者,都赞誉有加。
“阿走,今天的工作就到这里了。”
“哎,就这样吗?”
“工作对你来说,就像跑者刚开始学习跑步,需要慢慢熟悉。”
在黄昏中的更衣室换上早晨穿来的训练服,阿走偷看了灰二的右腿,因为永久性损伤而缺乏锻炼的肌肉不像之前矫健,线条流露出平静生活的松弛和满足感。
想握着他的膝盖……阿走脑子里偶尔闪现的想法。用那种姿势握着的话……会看得见吧,全部。会不会痛啊,还是换个姿势比较好?
“阿走,你换好了吗?”
“啊,好了。”
呃,不行不行。不能在这里想。万一灰二哥有读心术怎么办。不,也许他真的有读心术。
下楼后,灰二骑上一辆自行车,“阿走肯定是要跑回去的吧?”说罢扬长而去。
不过他的腿只是维持在能骑自行车的状态而已,骑不太快,阿走调整了双肩包的肩带,朝回家的方向奔过去。
灰二还是喜欢到商店街买菜,自行车很方便通行,也有助于膝盖的保养。阿走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仿佛一个背后灵。
蔬菜店门口,灰二看着今天的菜价,阿走突然想起什么。
“为什么啊,灰二哥。”
“什么?”灰二盯着标明番茄价格的牌子,仿佛多看两眼它就能更便宜点。
“为什么今天说我是只知道跑步的孩子?说得我好像白痴一样,很丢脸。”
灰二不以为然,笑着拿了两颗番茄,“我觉得很可爱嘛,阿走气鼓鼓的样子。”
“才没有!不是,我是说我不……”
“想吃萝卜炖肉还是生姜烧肉?”
阿走发现他流连在蔬菜堆里根本没有看向自己,也没有回答原本的问题,闷闷道:“……萝卜炖肉。”
阿走依然用跑的,和灰二回到了同一栋公寓。时隔三年,他和灰二的生活又回到了同一条线上。不仅是入职,连租公寓的话题也是灰二拋过来的。
“如果没有看到合适的地方,就考虑看看我那里吧。”
那一瞬间阿走以为灰二是在邀请自己同居。不过灰二接着说:
“隔壁那间屋子还空着,房东说如果我能帮他租出去,租金可以更便宜点,还可以一起吃晚饭。作为回报,阿走帮我打扫房间吧。”
免费吃饭,这诱人的条件,阿走无法拒绝。
备菜依旧是阿走的工作。萝卜切成圆片,再切一把葱。把鸡蛋打进碗里,放一点点盐搅散,再调两碟料汁。
竹青庄的厨房里,经常也是这样,只有他们两个。一切仿佛都回到了原点,那个和灰二一起踏上的起跑线。并行跑了一段距离后,阿走像猎豹一般冲出去,但背后灼热的目光强烈地存在着。越是想着那道目光,身体就越热,幻想着自己化作银色闪电,劈开沉寂的夜空。
“阿走你在想什么呢?”灰二的脸突然出现在面前。
“啊?”
“你一直在发呆。是太久没吃我做的饭,傻掉了吗?”
“我是在想……”阿走斟酌着道,“为什么灰二哥要选择在这里成立一支新队伍?以你的实力,在大企业当教练,只要有空缺,一定可以成为有名的监督,经常上电视接受采访。”
灰二呆了一下,继续搅动锅里的汤汁,“那你又是为什么呢?我邀请你来我的队里,你什么都没有问过,有很多大企业都给你准备了offer吧,你可以随便选。现在才问我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啊。阿走在心里说。
……喜欢。
……因为喜欢啊。
“你说什么?”
“灰二哥有女朋友吗?”
“现在没有哦。”
“现在,是什么意思?”
“就是现在没有女朋友的意思哦。”
又出现了,灰二捉弄人时的欠揍神情。
“阿走有女朋友吗?”
阿走感觉耳根热了,愤怒和害羞都有。关于他的一切,灰二好像都知道,什么都藏不住。
“我喜欢灰二哥。”
灰二啊了一声,倒不是因为这句话,而是因为阿走把酱油瓶碰倒了。
阿走也吓了一跳,灰二扶起瓶子,才意外地说:“这么快吗?”
他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啊,阿走皱眉,“不算快了。你知道的吧?”
灰二的笑容很明亮,完全没有正常人被表白时的手足无措。“我一直知道的嘛。阿走的脸上藏不住事情的啊,只是不会表达而已。该放萝卜了。”
那脑子里那些下流的东西也……阿走首要的担心竟然是这个,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他慌慌张张把萝卜块倒进锅里,灰二却借摆碗筷的名义转身走掉了。
尴尬。
吃饭也变得尴尬,色泽鲜香的料理变得索然无味。向一个人表白却得不到回应原来是世界上最尴尬的事,连电视里的新闻报道和综艺节目都变成锐利的噪音。阿走的脑海里闪过一千遍的后悔,不应该在这种场合轻易说出来的。灰二哥看着这样的自己,会不会觉得很好笑呢,又会不会说不定,灰二哥根本没理解到自己的意思?又或者灰二哥根本没那方面的打算又不忍心伤害自己,所以委婉拒绝?!
“那我回去了。”
放好洗干净的碗,阿走像逃离犯罪现场一样匆忙到玄关换鞋。
“啊,等等。”灰二从厨房追出来。
“怎么了?”
“明天晨跑完来吃早饭吧。”
“早饭什么的就不用……”
“反正也要准备中午的便当,而且阿走看上去像是会随便对付吃泡面的样子,我不放心。”
“这点自制力我还是有的……好吧,请你别那样看着我。”
阿走垂着头刚回到公寓,双胞胎迫不及待打来视频询问情况。
“喂喂,阿走,新工作怎么样?”
城太和城次在不同的公司入职,城太进入快消品牌,城次则是在一家体育用品公司。
“你中午带的是灰二哥的爱心便当吧?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一个人偷偷享受着灰二哥的照顾,不公平!”
阿走从床上弹起来,“你们怎么……!”
“跟你同期的田所说的。”
“田所那家伙……但是你们不也有胜田同学的便当吗?”
嗯……这是可以比较的吗?阿走自知失言,勉强解释道:“是灰二哥为了营养均衡……”
城太趁机补了一刀,“那除了你,灰二哥还会给队里其他人做便当吗?”
“……”阿走彻底没有了辩解的空间。想起自己毕业时尼古学长说的“你和灰二真的没有发生点什么吗”,那时候的自己还会装模作样地回答“什么?没有啊”。
屏幕对面的双胞胎还在嘻嘻哈哈打趣说你真的不打算向灰二哥表白吗你喜欢他连尼拉都知道。
阿走把我表白了这句话闷在心里,迅速地发酵出了柚子醋一般的情绪。好奇怪,原来恋爱的气味和柚子醋是一样的?
赛道上的阿走偶尔会想,灰二在哪个位置,有没有被第一集团甩开,他的腿能不能坚持住,但只是一刹那,他很快意识到那是不必要的想法,他需要的是把承载了灰二意志的这副身体运送到终点。
唯有向前,仅此而已。
七点返回公寓,太阳正好从走廊对面斜斜升起,灰二的门打开了。他计算好了阿走返回的时间,某种意义上太可怕了。
“我先回去冲个澡。”
“哦,好。”灰二看上去完全没有被昨天的事影响到。
吃过早饭,灰二说:“还很早,要不我们走路去公司吧,很久没能和阿走好好说话了。”
“腿没事吗。”
“慢慢走可以的,比以前快很多了。”
灰二还没有毕业的时候,阿走经常看到他以极慢的速度在道路上移动,累了有时扶着别家的院墙,有时独自倚靠在竹青庄脆弱的门框上喘气,拒绝任何人的帮助。
还好公司不远,阿走看惯了加速时霓虹灯般斑斓掠过的风景,慢下来仔细观察树叶的纹理好像也不错。初升的朝阳打在灰二的后颈,细细的一层绒毛上浮光跃动。阿走落后半步,视线从后颈扫到灰二头顶的发旋,很想揉一把。
那发旋突然动了,灰二转过头来说:“昨晚你问我,为什么没有去大企业对吧?”
“嗯。”阿走跟上去并排而行。
“抱歉昨天没有认真回答你。因为不管怎么说,现实和理想就是不一样,那些我不喜欢的做法我无法改变,也无法习惯。就算是现在的公司,成立队伍的事虽然从我入职时就说起,但具体的策划案以及预期收益、人员选拔也做了很久,还要经过层层审批才能走到今天。”
阿走听说过,是很麻烦。
“不过换个说法的话,我只是想按照自己的方式来,也算是一种任性。阿走应该能理解吧,你和我一样,更喜欢‘挑战’,而不是‘防守’。与其在别人建好的基础上束手束脚,不如靠自己的力量获得冠军。”
“嗯……”
正如灰二所说,阿走更喜欢把自己放在“追赶者”的位置上,不管是对藤冈,还是对灰二,或者竹青庄的各位,都是他变得“更强”的目标和动力。同时他对灰二说的夺冠深信不疑。
阿走还在思考这些的空档,灰二突然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昨晚,阿走好像对我表白了是吧?”
“哎?‘好像’?!”
“我以为是在做梦嘛。”
“什么啊灰二哥!”阿走只知道自己很生气,却想不出任何有力回击的话。他太恨自己的嘴了,以藤冈为目标学习了几年,面对灰二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不要捉弄我了啊……”
灰二停下脚步,“那要不要交往看看?”
“嗯??”
“我说要不要交往看看啊。你脸怎么这么红,不是你先表白的吗?”
“怎、怎么现在才说,我还以为被甩了,还以为灰二哥不喜欢我!”
灰二的笑在这个场景下显得没心没肺,他继续往前缓缓迈开步伐,“因为阿走昨晚又没说要交往啊。”
“……!”
某个周二的清晨八点半,藏原走在东京市中心某商业区爆发出意义不明的嚎叫。
走了快一个小时,到达公司楼下,灰二拖着沉重的步子,笑眯眯地跟同事打招呼,阿走跟在后面谨慎地鞠躬,他想自己看起来肯定很像灰二的保镖。不过也不错。
进电梯时正好赶上高峰期,两人被人群挤了进去,阿走腿脚快,占据了电梯边缘的有利位置,所以稳稳接住了被跌跌撞撞挤进来的灰二。
“小心。”他扶住灰二的肩,注意到灰二微微发汗的额头和湿润的嘴唇。
好想保护他,即使他说不需要。想一直活在他的梦里,一起去看那个光芒璀璨的世界。
“不好意思。”灰二低声说,然后转过去背对他,毕竟两人正面相对的姿势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是太别扭了。
好近啊。阿走再次盯着灰二的发旋,脑海里冒出了偶像剧女主角的台词。太近了……
他略微扶着灰二的手,可耻地下移了,他找到了灰二的手,在人群的视线下面,偷偷地十指紧扣。
跳动的、鲜活的力量在回应着掌心。像猎豹奔跑时的心脏。无法抑制、无法停止的年轻的冲动,驰骋在自由的草原。
什么人生的意义,什么跑步的真谛,答案从来就只有灰二哥而已啊。
你要写神童
就不能只写神童
还要写他
拉着大家穿有点羞耻的后援会宣传T
熬着夜做团队的主页
拉拢着商店街和学校的援助
即使生了重病也要站在起跑线上
然后义无反顾地跑下去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一个从来没有露出过除了温柔和认真以外其他的神情的人
一个看起来最放心的一个人
所以
在他颤巍巍地爬过终点线时
也是最让人心疼的时候
神童 杉山高志 真正强大的人!
你要写神童
就不能只写神童
还要写他
拉着大家穿有点羞耻的后援会宣传T
熬着夜做团队的主页
拉拢着商店街和学校的援助
即使生了重病也要站在起跑线上
然后义无反顾地跑下去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一个从来没有露出过除了温柔和认真以外其他的神情的人
一个看起来最放心的一个人
所以
在他颤巍巍地爬过终点线时
也是最让人心疼的时候
神童 杉山高志 真正强大的人!
【夏五】经验满级的我和挚友删号重来会发生什么?
if线刚刚死亡的咒术界最强一觉醒来回到了自己15岁的他刚入学的那一年…也是那一年,他遇见了夏油杰,结果发现…
老俗套的穿越梗,不过是双穿!
带着最强之战记忆的两个人穿回来了
纯糖无刀,看完小五被腰斩之后的怨念产物,jjxx你TM下一幕要变成哥斯拉毁灭世界是吗?
妈的,我是小丑!妈的,你是小丑,jjxx!!!你TM懂个屁的5t5!!!!!🙉🙉🙉🙉🙉🙉你是个孝丑吗!!!你TM一个人就能凑一对王炸,两个小丑叠加威力暴增!(阿弥陀佛…)
...
if线刚刚死亡的咒术界最强一觉醒来回到了自己15岁的他刚入学的那一年…也是那一年,他遇见了夏油杰,结果发现…
老俗套的穿越梗,不过是双穿!
带着最强之战记忆的两个人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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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我是小丑!妈的,你是小丑,jjxx!!!你TM懂个屁的5t5!!!!!🙉🙉🙉🙉🙉🙉你是个孝丑吗!!!你TM一个人就能凑一对王炸,两个小丑叠加威力暴增!(阿弥陀佛…)
我宣布jjxx变成iivv
谢谢,我就喜欢甜文,无脑的那种😃
刀NM呢…🙉🙉🙉
————————正文————————
五条悟现在特别的疑惑,经历完被腰斩的的惨剧,大反派一个没死,其中一个还披着夏油杰的皮囊,说实话,如果他看着那副样子再次下杀手,对他的冲击力不下于再次杀死"夏油杰"。
而现在…真实年龄接近30岁的最强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蓝色的天空,而是一片纯白色的普通的不行的天花板,五条悟眨了眨那双能看破一切的六眼,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毫无疑问,这里是高专,五条悟飞快的在心里排除了好几个离谱的选项。
幻境?不可能…回忆?更不可能…一切的一切都只有一种解释——他回来了,回到了这个让他回忆了无数次的三年里,这是他最快乐也是最怀念的时光。
等到他下意识的瞬移到桌子前面的日历跟前后,五条悟意识到了一件事情,他的领域、咒力还有所有的"无限"技能全都是30岁的水准,也就是标标准准的超特级水准。
“五条,老师说今天要去迎接一个新学生。”,家入硝子在门口敲了敲门,象征意义上的通知了一下自己这位无法无天的同窗,毕竟按照对方的性格,迎接新同学这种事情的可能性不太大。
五条悟的手猛地一抖,差点把放在桌子上的玻璃杯碰倒在地上,无法克制的狂喜和怀念一下子涌了上来,却又被主人拼命的压住。
“好,我知道了…”,家入硝子感觉到对方的语气好像变了,却又没有发觉什么不对的地方,于是就很快的离开了。
五条悟深呼吸两口气,松开了被抓的鲜血淋漓的手掌。
再等一会儿…再过不到半小时,他就要和杰见面了,那是他的夏油杰,而不是那个冒牌货,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面对这个时候的杰,情绪太过激动应该会吧新同学吓到吧?
五条悟伸手抓了抓头发,努力的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深呼吸了两口气,拍了拍脸,把状态调到平时的样子,甚至还无意识的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外貌,最后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推开门走了出去。
家入硝子几乎是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盯着站在一边树荫下的五条悟,那个御三家的预备家主竟然真的“屈尊”跑来迎接一个跟她没有任何关系的同学了?怎么看怎么诡异?而且甚至没有吐槽夜蛾正道和那个刚来的新同学。
事实上,五条悟压根没心思想那些,他一直盯着道路的尽头,他已经要压抑不住那种阴阳两隔的思念了。
快点…再快点…,五条悟在心中默默的想着,他迫不及待的想见到那个永远温柔炽热的人,但他却又有些害怕见到那个纯粹的、把一颗心都给了他的夏油杰。
对于夏油杰,他是有些愧疚的,愧疚自己什么都没发现,愧疚自己没能在对方最需要他的时候给他一个拥抱,反而是错过了夏油杰最痛苦和迷茫的那段时光,最后又亲手把那个温柔的过分的人送上了黄泉。
他几乎是有些紧张的抓住袖口的布料,平复着有些不太平静的心海,然后,一个高挑的黑色人影出现在了道路的尽头,一步一步的朝这边走过来。
没错了,那就是夏油杰,五条悟在看到对方身影的一瞬间就确认了,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差点在一瞬间崩盘,五条悟深呼吸两口气,将不透光的墨镜往上推了推,挡住了快要泛出水光的眼睛。
家入硝子看着那个高挑的长得像个不良一样的黑发青年走到了她跟前,本以为是个类似于混混流氓一样的人物,结果对方只是非常有礼貌的虚弯了一下腰。
“你好,我叫夏油杰,很高兴认识你…”,夏油杰笑了笑,家入硝子啧啧称奇,没看出来呀,这个流里流气的长发青年竟然还是个温文尔雅又有礼貌的性格,好感度刷刷刷的就上去了,然后以坐火箭的速度飞快的超过了已经认识了将近一个月的五条悟。
家入硝子心情颇好的也做了一个自我介绍,准备回头叫坐在一边的五条悟过来,却又发现刚刚才坐在树荫下的五条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两个人的身后,眼神里没有平日的那种张扬,反而是一种复杂的如深渊般的感情。
太熟悉了,那个无懈可击的的笑容只属于未来的已经沉淀下来的大人才拥有,他还看到对方的紫色瞳孔在看到他的一瞬间猛地缩了一下,如深渊般的紫色潭水里翻起了波纹。
夏油杰几乎是一瞬间就被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吸引住了,那些偏激的思想和杀光所有普通人的恐怖想法早就在他亲眼看着五条悟被腰斩然后倒在血泊里失去声息的时候消失的一干二净。
“悟…”,夏油杰的肌肉记忆已经让他喊出了这个名字,等他把这三个熟悉的音节脱口而出之后,夏油杰才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个时候的他根本不应该认识五条悟。
五条悟一下子全面崩盘,他一切的伪装和虚伪的外表在听到这声熟悉的呼唤时碎了一地,他实在是太想念这短短的三个音节了,更想念那熟悉的嗓音。
夏油杰正想着该如何找补,但他又立马对上了那双复杂的要命的蓝色眼睛,这个时候的五条悟应该是张扬单纯的,不可能拥有这样复杂的感情,夏油杰不是蠢人,自然也第一时间意识到五条悟同样也是来自于未来,来自于那次最强之战,让“最强”陨落的那场战斗。
细细碎碎的心疼立马翻腾了上来,夏油杰想要开口,迎面而来的是一只放大的拳头。
五条悟不知道自己是种什么心情,但他就是想好好的跟夏油杰打一架,就像无数次他们解决矛盾的方法一样,打一架就行。
夏油杰条件反射的想抬手格挡,却又想到了那个倒在血泊里失去气息的“五条悟”,所以他又把手放了下去,任由对方的拳头揍到自己的脸上,然后快快乐乐的滑出了一道斜抛物线,砸到了一旁的绿化带里。
"竟然悟这么生气的话…就让他发泄一下怒火吧…",夏油杰在砸进绿化带里的时候这样想着。
家入硝子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他可是知道这个新同学也是实力极其可怕的准特级咒术师,怎么一见面就被揍了,重点是还毫无还手之力的被揍飞了?!
家入硝子没有犹豫,立刻马上拨打了自家班主任的电话,这种大场面她可不敢去掺和,免得被误伤…
“杰…还手!跟我打一场。”,她把目光挪向了战场,五条悟正追着刚来的那个黑头发的新同学揍,家入硝子看见刚刚才礼貌的跟她打过招呼的同学头上的发绳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一头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上,被攻击带起的劲风吹得到处飘扬,虽然看起来处于弱势,但是他却精准的格挡住了五条悟的所有攻击,可就是不还手。
能够把攻击全部擒拿在半路的绝对不是什么体术弱鸡,光看这里就知道那个叫做夏油杰的同学体术强的过分。
所以这是…你情我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等等!他们两个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啊喂?!家入硝子的头上浮现出了两个问号。
操场上已经被揍出了好几个大坑,夜蛾正道闻讯赶来,额头上的血管突突直跳,他正准备阻止两个学生的打架斗殴,还没出手就被一边上看戏的家入硝子给阻止了。
“老师…他们两个根本就没认真,似乎是认识…”,夜蛾正道停下了脚步,发现确实如此,新来的那个学生他知道,是以体术战斗,而且看样子似乎在入学测试的时候还藏了拙,这么多年了他都没有见到过比那个学生体术还要厉害的人。
五条悟眼看夜蛾正道已经来了,最后直接一拳打在了夏油杰的胸膛上,将对方一拳揍进了地里,夏油杰从头到尾除了格挡之外没有任何反击的动作,也只是随随便便的用咒力立起了一道屏障保护身体,然后就被一拳打的陷进了地里。
五条悟俯下身抓住了夏油杰的领子,一把将还流着鼻血的夏油杰提了起来,夏油杰不在意的抹了抹流到了鼻边的鲜血,真得感谢那个小偷,让他穿越回来的时候带着6000多只咒灵以及他的领域和反转术式。
“悟,你知道我不会对你还手的…”,夏油杰一边用反转术士治好了自己身上的伤,一边回答,五条悟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啊,他也知道,如果他们两个真的要生死相向,那么夏油杰绝对是下不了手的那个,就像他27岁那年的平安夜一样,明明可以很轻松的杀死自己的四个学生,却为了一个被他杀死的结局选择被斩下一臂,最后疲惫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五条悟深吸了一口气,抿了一下嘴唇,随后就一把搂住了夏油杰,几乎是以一种示弱的姿态把头埋进了对方的胸膛里,夏油杰愣了一下,五条悟第一次把这样一副面孔的自己展现给他,带着他都没有想到的妥协和脆弱。
夏油杰一想到自己放在生命之上的人已经身死就感觉到一阵溺水般的窒息,随后两个人就在吃瓜群众的目光里消失不见。
五条悟拖着夏油杰瞬移回了宿舍,两人都没有想起来被遗忘在校门口的行李,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多想,现在他们眼睛里只剩下对方。
“悟…”,夏油杰被身高已经接近一米九的五条悟压到了床上,而他也感受到了胸口处透过布料传来的湿热,没有犹豫,两个人搂的更紧了,那种属于活人温热的气息透着布料,这让两个人都出奇的安心。
在夏油杰的一阵亲亲抱抱和安慰之后,五条悟这才慢慢的恢复了夏油杰心目中的样子,两个人早就已经换好了衣服倒在了床上,五条悟躺在一边上,用手指勾着夏油杰一缕黑发,顺便还在手指上缠了好几圈。
“悟…你输了吗…”,夏油杰率先打破了沉默,五条悟愣了一下,随后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那可不,输了呢,要不是他用着惠的身体…”,夏油杰甚至从那声音里面听出了咬牙切齿和不爽的意味,看着垮着个批脸一脸不爽的鸡掰猫,夏油杰歪头轻轻地笑出了声,他甚至能把刚刚对方没说完的那句话补上。
"要不是用着惠的身体,我早就把那个弱鸡打爆了…"
很好,这很五条,夏油杰伸手搂住了已经蹭过来的五条悟,“对了杰,你说我们俩都已经这么熟了,难不成还要装作刚认识?”,夏油杰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今天他俩打架的时候似乎并不是四下无人的状态。
“应该没必要了,毕竟硝子已经看见了…”,夏油杰犹豫了一会儿说,五条悟蹭的一下坐了起来。
“那编我俩是什么关系好呢?要不…男朋友?”,夏油杰罕见的露出了些许呆滞的表情。
“这么直白真的好吗?”,夏油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五条悟疯狂的点了点头,最后,两个无良的人渣确认了出柜的想法,而正躺在床上的家入硝子打了个寒颤。
“是谁又在惦记我…”,家入硝子皱了皱眉头,随后就缩进了被窝里陷入了深度睡眠。
于是第二天……家入硝子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生无可恋的盯着正抓着新同学头发准备扎五颜六色的小辫子的五条悟,重点是刚来的那个男同学根本没有反抗的意思,甚至还用手肘撑着脸,笑眯眯的把头发递了过去。
于是在刚来的第一天,夏油杰荣幸的拥有了“人渣”plus版称号,地位和五条悟等同。
家入硝子看着那两个人渣整天腻腻歪歪,更是在同一天去领了特级的咒术师身份证,听说两个狠人把一整条线的一级和特级全部杀个干净,把一群监督辅惊得不轻,最后大摇大摆的拿上特级的咒术师身份证明冲了回来。
“硝子!!!我跟杰现在可都是特级啦!”,五条悟还把那张写着“特”字的卡片升到了唯一一位女同学的面前挥了挥,夏油杰在一边上挂着笑容,“悟,对女生要有礼貌…”
家入硝子看着那张学生证,再看了一眼五条悟像是去扯证了一样的浮夸动作,再高的涵养也让她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她决定不跟智障呆在一起,不然迟早有一天她也会变成智障。
家入硝子自己现在还只是一个二级咒术师,看着两个妖孽一般的同期,她流下了悲愤的泪水。
"到底什么时候我才有可爱的学弟学妹啊!!!",未来的校医小姐如此想到。
托他们亲爱的老师的福,家入硝子等来了两位帮他分担两位人渣火力的可爱学弟,在她眼里,绝对是第一可爱!
“所以家入前辈,五条前辈和夏油前辈们平时也是这样子的吗?”,灰原雄看着正毫不避讳捧着夏油杰的脸夸对方好看的五条悟,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睛,然后下一秒,五条悟笑着扣住夏油杰的脑袋,直接亲了上去。
灰原雄非常自觉的把眼睛蒙住,家入硝子翻了个白眼,随后便强行让自己对白色的天花板感兴趣,七海建人抽了抽嘴角,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果然咒术师都是狗屎,前辈什么的都是狗屎,特级的咒术师更是狗屎…劳动就是狗屎…”
五条悟快乐的恶心坏了自己以后的同僚,心情颇好的直起身子,邀请夏油杰陪他去操场上……嗯,去操场上打一架。
夏油杰已经在自己原来恐怖的体术基础上又加练了一年多了,他有信心在这个时间段单挑干爆天与暴君,五条悟也练起了体术,至少不像原来这个时间段的他一样是个体术弱鸡,至少能打得过使出七分全力的夏油杰。
于是乎,高专的警报声又不要命的响了起来,等到怒气冲天的夜蛾正道赶到时,两人早就坐着那条白色的长龙跑的连头发丝都不剩下了。
“夏油!五条!”,夜蛾正道恨不得能长出翅膀飞上天把两个问题儿童拽下来暴打一顿,紧接着,他深呼吸安慰自己,“没事没事,反正你也打不过…个屁啊!”
这种冲天的怨气成功的在交流会期间波及到了更多的人,京都校的人悲愤的发现,东京校区TM有两个特级!!!这还打个鸡毛?不过幸好两位特级咒术师都没有想要认真比赛的意思,让他们输的并不是很惨,但是侮辱性却极强…
先是隔空观看了一下当代两位最强的特级咒术师秀恩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闪瞎了所有人的眼睛,然后比赛开始之后就变得特别心塞。
夏油杰一点都没有欺负小朋友的罪恶感,虽然这个时候的他并没有趁手的咒具,但是五条家又不是摆设,五条悟直接从自家的私人咒具库里面挑了一把特级的太刀出来,刀身的长度似乎还加长了许多,这让本就喜欢用长武器的夏油杰很是满意。
于是两个人就开始分头“追杀”京都校区的所有人,夏油杰全程维持着礼貌的微笑,甚至在每次淘汰对方之后还会礼貌的说一句“对不起”,虽然配上那张笑脸看上去怎么都像是讽刺就是了。
五条悟就更不用说了,边追着人揍还边嘲讽,“哎呀呀,怎么不行了?西宫同学,再多跑两步呗。”,名叫西宫柳的男性二级咒术师面色铁青,是被长距离的追逐赛累的,也有可能是被气的。
等两个恶人分别淘汰完了所有的交流会成员,新来的一年级学生基本上没什么游戏体验感,灰原雄站在原地,抬头看着飘在空中的两个“人渣”,“哇!前辈们好帅!”,七海建人深呼吸了两口气,“怎么看都像是人渣好吧…”
时间就这样飞快的过了一年。
夏油杰拿着手里那张任务报告单在指尖转了转,五条悟在一边上翘着二郎腿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夜蛾正道的嘱托,两人在心里都默默的看向了白纸上的任务名字——“保卫【星浆体】”
夏油杰的心情算不上是很好,但是也不是太过担心,现在他们的实力早就在原来的层次上开火箭一样的加了速,哪怕是原来把他们两个人都打成重伤的天与暴君也构不成什么威胁了…
一切进展的确实很顺利,除了中间有一个被南通吓晕的14岁小姑娘有些出乎两人的意料,其他的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五条悟还趁机把伏黑甚尔的那把特级咒具“游云”抢了过来。
夏油杰笑眯眯的收下了自己用的最顺手的一把武器,看了一眼狼藉的战斗现场,最后看了一眼还活的好好的天内理子。
留着长发的青年由于改变了历史及得到了趁手的武器而变得很高兴,甚至还在被打的起不来的伏黑甚尔面前主动的亲了五条悟一口,差点把倒在地上的天与暴君气的去世。
最后,五条悟还是成功的把伏黑惠骗到了手上,毕竟他那个爹每天除了赌钱就是赌钱,也没什么实际作用,而夏油杰就靠谱多了,五条悟不靠谱可以让他来凑合凑合,伏黑惠几乎是在被领养的第一周之后就叛变成为了夏油杰的跟班。
夏油杰出了一次远门,没过几天,夏油杰就又带回来了两个小姑娘,五条悟看着那两个小女孩以及夏油杰身上的血迹差点吓得心跳骤停,结果发现这一次的夏油杰只是把全村人暴打了一顿而已…然后就被开开心心的判了三个月的禁闭。
五条悟撇着嘴,手里还举着把伞,等着夏油杰“出狱”,等到披散着黑发的身影走出禁闭室大门的时候,两个小姑娘先反应过来,率先扑了过去,“夏油大人!”,夏油杰在刚开始愣了两秒钟之后就把扑过来的两个小孩抱进了怀里。
于是高专内的画风就变了又变,原来还是两个人渣到处祸害人秀恩爱,现在直接演变成了父母爱情,明明两人都才十七八岁的样子,但是所有人都觉得他们好像已经在一起很久了,每一个动作都很自然和熟练,两个人往那儿一杵,中间就像是有一片无形的磁场一样,除了两人养的小孩子之外没人能插的进去,当然,大部分时候是连小朋友都插不进去。
等到两人都顺理成章的成了高专的老师,成年之后的他们变本加厉的祸害一群学生。
能想象吗?一个无辜的年轻咒术师推开自家班主任的门,准备给自家班主任送些伴手礼,就看到负责二年级的天天用体术来暴打他们的的夏油杰老师坐在办公室里,而他们平日里就不怎么靠谱的班主任正倒在对方怀里,甚至还在接吻。
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个死人…
千算万算,两人还是没能把那个狡猾的羂索找出来杀掉,而两面宿傩也成功的复活了,虽然和上一世受肉的人不一样了。
夏油杰几乎是以伤换伤以最快的速度正面杀死了“羂索”,他一想到五条悟又对上了那个千年最强的两面宿傩就浑身发冷,你动用反转术士治疗伤口的时间都不敢浪费,拖着一身的伤口冲向了另一边的战场。
刚冲到那里,就看见五条悟满身血污的站在他们的学生中间,看起来挺狼狈的,应该是刚刚才结束战斗,夏油杰一下子就松了一口气。
五条悟这个时候也看到了伤口还渗着血的夏油杰,两人没有过多言语,只是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太好了…大家都还活着…",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想到。
—END(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就当我是在复健练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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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五】心怀鬼胎(下)
留学生au,渣男对垒文学,有一点子虎伏和一点子宿五。
⚠️:泼天大狗血,说是渣男,实则属于人渣。
summary:有人不知悔改。
——————————————
(6)
平等的恋爱关系是很好维持的,或者说恋爱关系只能存在于两个对等付出的个体之间,一旦一方的付出过于沉重压住了天平,系统的平衡就一定会被打破。
五条悟说我喜欢你和你有什么关系,这句话说的实在是太轻了,就像他从前结束一段关系一样轻飘飘一句话,没有想过这究竟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做天平下沉的那一段要多难。
有人说五条悟天生不会失意,那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有失意的时候;而五条悟正如这句话所说不会失意,却不是因为他不会有幕后心酸的...
留学生au,渣男对垒文学,有一点子虎伏和一点子宿五。
⚠️:泼天大狗血,说是渣男,实则属于人渣。
summary:有人不知悔改。
——————————————
(6)
平等的恋爱关系是很好维持的,或者说恋爱关系只能存在于两个对等付出的个体之间,一旦一方的付出过于沉重压住了天平,系统的平衡就一定会被打破。
五条悟说我喜欢你和你有什么关系,这句话说的实在是太轻了,就像他从前结束一段关系一样轻飘飘一句话,没有想过这究竟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做天平下沉的那一段要多难。
有人说五条悟天生不会失意,那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有失意的时候;而五条悟正如这句话所说不会失意,却不是因为他不会有幕后心酸的时刻,是因为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时刻。
伏黑惠和虎杖悠仁靠在台阶扶手上,隔着一层楼看窝在沙发上发呆的五条悟。本来有家的人偏不回去,非要等在这里让夏油杰来接他,活像非要做点什么来证明自己没有被抛弃的猫。
钉崎野蔷薇端着水杯下楼:“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啊。”
所以说啊,伏黑惠叹气,不要玩弄别人的感情,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话是这么说,夏油杰到底还是来接了,来接五条悟出去约会,他这方面的表面工作一向做得不错。
再说也不好毁约,毕竟是三天前就说好的,不要开车去downtown,最好是两个人牵手在街头走一走。
可惜事与愿违,压了三天的云最后还是下起了雨,典型的西雅图的雨,不打伞雨滴扫得人心烦意乱,打了伞又感觉多此一举。
五条悟和夏油杰关在咖啡厅里躲雨,难得出来一次全被海上吹来的冷空气扫了兴,店里开着不高不低的暖气,五条悟搓了搓胳膊后悔没有多穿件外套:“杰没有带伞?”
“没有,”夏油杰叹气,“你这猫。我不带伞,你也不带伞?”
我从来不带伞,五条悟嘀嘀咕咕,我出门连包都不带。
“下次记得带,”夏油杰说,“西雅图本身就多雨。”
五条悟看着窗外有点懒得接话,夏油杰搅了搅杯子里的黑咖啡,浅焙的咖啡酸涩味有点重,喝下去的回味半天散不掉。
夏油杰跟五条悟一样转头看雨,半晌叹了口气,打开手机叫了车。
五条悟凑过来看他的屏幕:“干嘛去?”
“回家呗,”夏油杰关掉手机,“还能去哪。”
沉闷的雨里人总是雀跃不起来,碰到个Uber司机也是沉默的不得了,淡淡嘱咐了一句系好安全带就一路无话,把他们俩丢在公寓门口掉头就走。
夏油杰翻口袋掏钥匙,这种小事向来不能指望五条悟,靠不住的猫伸脚去踩浅浅的积水,在小水洼里划出一道道波纹。
夏油杰翻到钥匙拍拍他的腰:“上楼了。”
五条悟嗯了一深跟在后面,快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步去看露台外面。
夏油杰回头看他:“怎么了?”
“你说,”五条悟看着屋檐边滴下来的雨水,“西雅图今年还会不会下雪?”
“都快二月了,”夏油杰回头继续上楼,“没机会了。”
下雨天除了睡觉以外实在没什么事好做,五条悟进了门就立刻扑进卧室,夏油杰拎着拖鞋跟进来叫他换鞋,五条悟埋在被子里半天,才慢吞吞翻了个身坐起来。
“换了鞋再睡,”夏油杰说,“穿着鞋还上床,外面的泥都带进来了。”
五条悟盯着他看,好像要硬生生把夏油杰看出个洞来,直到夏油杰不耐烦要把拖鞋扔下去客厅他才往前挪了点,伸出手恶狠狠地拽住夏油杰的头发。
夏油杰被迫跟着他的动作弯腰,鼻尖贴着鼻尖去看五条悟,后者气不过似的狠狠踩他的脚:“你干嘛总是要这样?”
夏油杰稍微偏了偏头,五条悟下手没轻没重,拽得他头皮隐隐作痛:“我怎么样?”
他怎么样,五条悟也说不上来他怎么样。他一方面要谴责夏油杰明明一点都不喜欢他还要满足他有些过分的要求,一方面又觉得夏油杰就是应该这样好让他们的恋爱关系没有那么畸形;说到底还是他自己要求太多,说什么我爱我的你玩你的,其实根本就是放屁,谁能心甘情愿做到这一点,能做到恐怕就事压根不爱了。
于是他就想起野蔷薇从哪里引用的那句酸话,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这句话说的实在是非常妥帖,五条悟现在就是这么一个状态。毕竟第一次恋爱不能算初恋,真让人心动又心碎的才能算真正的初恋,对于五条悟来说夏油杰就是那个初恋,最开始兴致勃勃说的要让夏油杰痛哭流涕,现在失魂落魄的反倒是他自己。
因而五条悟拿夏油杰没办法,或者说他其实是拿自己没办法,拽着夏油杰的头发僵持了半天抬起脚,分开腿把夏油杰拉得更近:“我想做。”
人家都说中年夫妻的房事最终都会回归到一周一次定期公粮,五条悟觉得夏油杰跟他做爱估计也就是这种心态,用一点好处安抚每天在家无聊到追尾巴的猫,然后就能心安理得地夜不归宿。
夏油杰没反对,他向来不会反对,毕竟小猫在这件事上说的对,五条悟喜欢夏油杰,夏油杰喜欢跟五条悟上床。
当然从任何方面来说夏油杰的公粮都是超水平发挥。尤其是在性事上,他有那种让你以为他爱你的能力。可惜床上的深情都是做给床伴看的,是情欲里生出的爱,就像当初他们见的第一面是上课第二面就是打炮,欲望会加深感情,但欲望不是感情。缘起于欲望的感情是不稳固的,就像建在水面上的大厦,总有一天会坍塌,一石激起千层浪,五条悟就是那个覆巢之下的碎卵。
有的人做完爱后不喜欢温存,夏油杰就应该是这种人,不管是他们乱七八糟的感情的哪个阶段夏油杰摘掉套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不像五条悟还要留在被窝里回味一下,回味一下就容易犯困,要不是夏油杰过来叫他,他能带着一身黏腻直接睡过去。
偏偏今天不一样,可能是刚刚两次中间抽了夏油杰的烟,五条悟这会儿清醒的很,躺在床上思考毫无意义的哲学问题,从逻辑推理想到爱一个人的意义,想到与另一个人分享你自己时的扭曲和纠结,顿时觉得他想要的才不是这种东西,不是约会遇到下雨就打车回家。即使回家做过爱又能怎么样,他喜欢的是那种盯着外套冒雨去坐摩天轮的潇洒。
但是我没有一定要去坐摩天轮的理由,五条悟盯着天花板听着浴室里的水声。
所以说,五条悟非常矫情地翻了个身拿被子把自己裹起来,一个人的浪漫终究是孤独的,有人断肠有人走四方,五条悟明显就是那个夕阳西下的断肠人。
长毛的猫咪出现在卧室门口,伸了个懒腰亦步亦趋走到床上趴下,五条悟把猫捞起来晃晃,小猫眼皮都懒得动,一副倦倦的模样。
“我没有一定要在摩天轮顶端接吻的人,”五条悟盯着猫,“你懂吗?”
(7)
通常来说五条悟并不会在乎夏油杰人在哪里,毕竟知道了也是堵心;但是连着两天夜不归宿未免有点过分,弄得五条悟不好不打电话问问。
电话倒是接得很快,只是一听那头的声音就知道夏油杰在酒吧,连掩饰都懒得掩饰,接通就说在喝酒,问五条悟要干嘛。
五条悟无语凝噎:“……少喝点,我可不伺候你回家吐。”
夏油杰耸耸肩:“行啊,你说不要我喝我就不喝。”
“我才不管你,”五条悟顿了顿,“我锁门了,你带钥匙了吧?”
夏油杰说带了,说完才发现五条悟那边已经收了线,倒又显得他自作多情,真是没意思。
突如其来的小插曲弄得夏油杰有点兴致缺缺,说好的不醉不归最后只喝了一杯啤酒,觉得酒吧音乐吵得人心慌,坐立不安了半天决定提前回家。
酒精的催化作用让人有点上头,夏油杰把车扔在停车场打车回家,上楼前突发奇想像很久之前那样抬眼看了一眼家里阳台,灯还是黑的,就是不知道五条悟这次是睡下了,还是像上次一样根本没回家。
好在五条悟今天没有也不归宿,夏油杰靠在门口看他,只是早早睡觉,留了一盏小夜灯,五条悟不开这个灯会失眠。
通常来说一个人的睡颜不会太好看,除非这个人长得确实漂亮,五条悟就明显属于这种睡着了也好看的类型,很难找到一个他不好看的表情。
而且从某种角度来说,夏油杰歪过头,五条悟睡着了会更漂亮一点,不像平常脸上总带着一种玩世不恭的不屑,让人多看两眼就觉得莫名生气,他睡着之后很不设防的样子,莫名其妙有点脆弱。
也许酒精对情欲也有催化作用,夏油杰拧亮台灯半跪在床上低头去亲五条悟,睡熟的猫半梦半醒地翻了个身,伸手来拍他的手,叫夏油杰不要烦他。
“悟,”夏油杰贴在他耳边低声说,“想要,”
“你不想。”五条悟起床气有点发作,“开什么玩笑呢,你现在给我去睡书房。”
夏油杰才不管,就当是喝醉了酒后乱性一次也没什么,毕竟五条悟向来对他没什么抵抗力。
没什么抵抗力还是要闹哦脾气,骂骂咧咧偏过头不让夏油杰亲他:“……你嘴里酒味好重。”
五条悟不能喝酒,算是有点酒精过敏,稍微一点点酒气也能把他染醉,半推半就算是同意,好不容易早睡的日子又折腾到半夜一点。
夏油杰是喝了酒五条悟可没有,那一点点酒气剧烈运动完也消散的差不多了,夏油杰出去洗澡五条悟在床上翻了个身,马上发现夏油杰又不带套,弄在里面难受的要死。
烦死了,五条悟扯起杯子盖住脑袋,明天一定把夏油杰枭首了。
可惜这个计划最后没能实现,反倒是五条悟第二天发起了低烧。这种程度的小病够不到去医院,夏油杰就留在家端茶倒水,算是他仅存的最后一点良心,给五条悟倒了杯温糖水喝。
五条悟觉得不爽,事后做好人还不如不做,昨晚缠着他精虫上脑的干什么去了。
“夏油杰,”五条悟忽然有点烦躁,“我吃药了,澡也洗了,你忙你的去吧。”
夏油杰手里的水杯轻轻磕在床头柜上。
“你要是觉得愧疚,”五条悟还要继续,“那没必要。”
夏油杰,拉开椅子坐在床边:“什么意思?”
“意思是,”五条悟一字一顿,“别假装了。没意思。”
夏油杰舔舔后槽牙,行吧。
所以说人还是犯贱,嘴上说要夏油杰别装了没意思,夏油杰真的不跟他装了五条悟又觉得不高兴,毕竟以前夏油杰还要虚情假意地回来看他一下陪他睡觉,现在压根忘了自己还有地方住,天天晚上夜不归宿,第二天有课才回家睡。
回家也真的彻底冷脸,窝在书房做作业,写完就回卧室倒头睡觉,压根不计较五条悟会不会睡着睡着拱他怀里,也不在乎五条悟压不压他的头发。
爱回不回不回拉倒,五条悟拎着蛋糕饮料回家,就当自己单身独居养了一猫一狗,这个月还白嫖夏油杰的房租。
可惜习惯成自然,多出一个人在家就回多出一些不必要的习惯,五条悟太习惯敲敲门有人会替他开,出门稍微一个心不在焉就忘带钥匙,只能给夏油杰打电话,喊名义上的男朋友回趟家放他进屋。
没想到夏油杰做事做绝,压根连电话都不接,五条悟隔着门听到里面狗狗在叫,压低声音咕噜咕噜,很不开心的样子。
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五条悟咬咬牙抄起车钥匙,不开心的应该是我。我是来让夏油杰一败涂地的,凭什么现在折给了这个死人渣。
于是五条悟把手里蛋糕恶狠狠丢进垃圾桶,久违地联系了两面宿傩,拿到定位后在公路上放开手脚飙了次车,油门踩到底拉到酒吧门口。
夏油杰后半夜才从场子里出来,打着哈欠差一点就错过了站在大门口玩手机的五条悟。幸好五条悟这个人放在哪都显眼,即使是夏油杰错过身边的人也不会错过,毕竟当初他们俩的事可是一段一波三折的优质八卦,围观群众看到这种场面只会立刻起哄。
五条悟倒也不愧是夜场里混出来的野路子,看着压根不像是被委屈在家的小孩,倚在门口懒懒笑一下,完全就是刚从另一个酒局里出来,回家的时候顺道来节一接玩疯了的男朋友。
旁边的人就起哄,夏油杰,男朋友管的挺严啊?
夏油杰打着哈哈应付过去,跟着五条悟往停车场走:“……你来干嘛?”
五条悟把挂坠上的铜环挂在手指上转:“防止你酒驾被抓,过来给我省一笔保释金。”
夏油杰欲言又止,半晌憋出一句,你会开车啊?
五条悟似笑非笑地看他:“你都不知道我有驾照?”
夏油杰确实不知道,五条悟平常就是一把懒骨头,能叫车绝不自己动腿,谁能想到他自己其实会开车。
五条悟没再说话,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停车场,五条悟捏着车钥匙,一点都没有现在就回家的意思。
“杰,”五条悟捏着钥匙倚在车上,“你说西雅图今年,还会不会下雪?”
夏油杰站在风口上,被冷风吹得偏头痛:“下不下雪关我什么事。”
“我喜欢不下雪,”五条悟自顾自往下说,“我在车里边等了你两个小时,要是下雪我他妈就冻死了。”
“五条悟,”夏油杰很烦躁,“你是不是真把自己当个宝贝了?”
五条悟没说话,简直冷静的出奇,把钥匙往车前盖上一扔转身就走,铜质的钥匙扣砸在黑色的前盖上,磕出一个小小的凹痕,一个浅浅的白色印记。
夏油杰愣了一下,捡起车钥匙盯着那个凹痕看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那上面挂着的铜钥匙扣是和五条悟去玩的时候买的一对儿,另一只现在去哪了?
想不起来了,夏油杰盯着车窗看,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今天要自己开车回家了,白白承担了酒驾的风险。不知道五条悟今天又在闹什么脾气,回去还得哄他。
不过算了,夏油杰坐在驾驶座上又想,何必哄他呢。动心的是五条悟,他自己造的后果要他自己承担,夏油杰是什么样他自己清楚,他也知道五条悟比他更清楚,这样还要爱,纯粹是自己折磨自己。
都这样了再回家就是找架吵,夏油杰最终选了个附近的酒店开了间房,只是下周一还有课,明早还得回家取书。
(8)
每间房都有自己独特的气氛,具体来说只有同居对象或者有室友才会懂,简单来说是一推门就会知道今天家里是有人还是没人,没人的时候自有孤独的味道。
今天这种味道好像格外清晰,连空气都一起变得稀薄了,往常会蹦蹦跳跳迎接人回家的狗狗闷闷地趴在玄关,看到夏油杰马上站起来轻轻摇了摇尾巴,发现五条悟没一起回来,耳朵马上就软趴趴地塌了下去。
夏油杰在他脑袋上摸了摸:“悟没回家?”
狗狗低着头跟在他后面,夏油杰换了鞋走进客厅,才发现五条悟不是没回家,是干净利落地离家出走了,抛弃家里一只猫一条狗一个夏油杰,连个字条都没留下。
夏油杰突然有点困惑,为什么突然一下就变成了这样,五条悟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还是说他今天开房门的方式有点不对。
不过也没有特别要紧的,夏油杰叹了口气给猫猫狗狗添好饭,这间房本来也不是双人间,一个卧室一间书房,情侣住嘛,少一个人付房租而已。
一切只是少了个人付房租而已,也是从少了一个人付房租开始。夏油杰一觉睡醒突然多了太多莫名其妙的事情,见过几次就当陌生人的房东突然来敲门,夏油杰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长发拉开门,房东笑着打招呼,说之前跟你一起住的男生说你们不租了?
啊,不是,夏油杰有点狼狈地站在门口给房东转这个月的租金,他搬走了,我还在这边住。
除去房租还有水电物业费,猫粮狗粮也要定期买回来,早上十点钟睡醒了要遛狗,晚上要陪猫玩追尾巴的游戏。
于是夏油杰突然觉得五条悟也没有他记忆中那么不靠谱,不完全是那个连带钥匙都会忘记的五条悟,反倒是他自己比较混蛋一点,记得的事只有带钥匙。
就这样一片雪花扯出一场雪崩,人类习惯了没有五条悟的生活,小动物却像是刚刚发现有人离开。长毛的小猫坐在五条悟的枕头上对着夏油杰喵喵叫,狗狗趴在床边的地毯上闻来闻去,夏油杰心神不宁地看了半个小时的书终于叹了口气,把猫咪拎起来跟自己面对面。
“悟走了,”夏油杰晃晃小猫,“再也不会回来了,懂吗?”
小猫怎么会懂这些弯弯绕绕,毕竟从某种角度来说动物比人类更长情。于是夏油杰看着家里的猫才会发现其实他自己才是那个没有放下的人,毕竟习惯成自然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一旦这个习惯从你的记忆中彻底抽离,你就失去了和这个世界的一份联系。
于是夏油杰发现就像是向来骄傲的人也能在同一个地方等到天亮,向来淡漠的人也会失魂落魄,他三个月后连在酒吧里看到从正门走进来的五条悟就能怔住,一直看到五条悟注意到这份目光,然后对着他举起手里的酒杯。
夏油杰也一样举杯,然后回过头一口喝干那杯酒,丢骰子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五条悟不抓着他的手还能不能睡着。
夏油杰无聊的时候随手搜过,说睡觉非得抓点什么在心理学上有个专属名词,叫做过渡性客体,大多数是小时候留下来的习惯,很难改过来。
对于这点夏油杰曾经拍了张照片,五条悟抓着他一缕头发睡着的照片,等五条悟醒来之后看到,说这个习惯可是一辈子都改不掉的哦。
那我就拽你一辈子,五条悟漫不经心地说,拽到你秃为止。
我现在离秃头怎么说也有个三四十年,夏油杰想,现在就放弃未免太早,五条悟还坐在隔壁卡座呢。
于是夏油杰在这个完全不合时宜的场景下请五条悟喝了杯酒,五条悟离家出走三个月后的一杯酒。五条悟应了这个约,坐在吧台前拿吸管戳着杯底的柠檬皮:“有事么?”
夏油杰喝了口酒:“有没有兴趣再试试?”
五条悟抬头,略带惊奇地看了他一眼,他还记得他当时说喜欢夏油杰的时候可是一派坦荡的,甚至夸张点可以说是很嚣张;可是夏油杰这会儿看上去却有点小心翼翼,抬眼过来看他,似乎是很在意的样子。
“你的东西你都带走了,”夏油杰一下一下点着桌面,“没带走的我都留着了。”
夏油杰不知道这个迟来的提议会得到什么样的回复,但不管什么样的回复都比他什么都不说的好。
好在五条悟还是给出了回复。
“可以啊,”五条悟慢慢搅拌杯子里的冰块,“都可以。”
夏油杰挑眉,转过头去看他。
五条悟答应地很坦荡,缓缓地想,一字一句地吐,都可以。
“可以接吻可以拥抱,可以做爱可以睡觉,可以住在一起,可以做情侣会做的所有事。”
夏油杰嗯了一声:“那什么不可以?”
五条悟捏着吸管,眯着眼睛笑起来,这个勾起唇角的笑容在霓虹灯里让人目眩神迷,险些掉进了妖精的陷阱:“不可以爱。”
毕竟五条悟当初转头就走的时候看上去多牛逼,那么决绝,甩都不甩;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秒钟希望夏油杰能能追上来,说你怎么敢就这么转身走了。
但是夏油杰没有。所以他没追上来的那一秒种,就有人决定不要再爱他了。
可以接吻可以拥抱,可以做爱可以睡觉,可以住在一起,可以做情侣会做的所有事。
但是不可以爱。
夏油杰忽然就懂了五条悟在酒吧停车场等他两个多小时的心情,想看看下雪又不希望下雪,下了雪就有一个遥远的小镇被轻飘飘的厚重白雪所覆盖,下了雪也会有一颗孤独心脏在冰凉的车里跳动。
“悟,”夏油杰问他,“你说,西雅图今年还会不会下雪?”
“不知道,”五条悟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夏油杰舔舔嘴唇:“咱们家挺冷的。”
“哦,”五条悟说,“那天试了,中央空调可以用,过两天开开。”
开了中央空调的房间确实没有那么冷,暖和到在家可以穿短袖。夏油杰做饭的时候五条悟就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怀里抱着尾巴甩来甩去的猫。
这么一看猫咪确实更喜欢五条悟,夏油杰心想,大概是同类相吸的缘故。
吃完饭就要洗碗,五条悟躺在沙发上耍赖,夏油杰拗不过他又不能摆脸色,讨价还价的结果是两个人猜拳定胜负,输的人去洗碗。
五条悟不情不愿地从沙发上伸过来一只手,夏油杰出布五条悟出石头,站在吧台前的长发男人有点小得意地笑起来,伸手包住五条悟的手:“悟要去洗碗。”
五条悟抽回手,抱着沙发上的枕头翻了个身:“我不要。”
“愿赌服输啊,”夏油杰往前趴在吧台上,“你出尔反尔。”
五条悟耍赖:“我就是出尔反尔怎么了?”
夏油杰拿他没办法,做完饭再转回去刷碗,边刷边回头看五条悟在干什么——不做家务的无聊人士在沙发打起了游戏。
大概是个无聊游戏,五条悟玩着玩着就开始打盹,到底是什么这么无趣夏油杰倒是不知道,他很少玩ns;但是他挺乐意看五条悟打游戏的时候猫咪窝在旁边看,等五条悟睡着了,猫咪也趴在他胸口也睡一觉。
所以这种日子比之前再之前都更像谈恋爱了,夏油杰把洗好的碗放在沥水架上,五条悟比他更擅长这种一对一的戏剧,连爱起来都像是真的。
(9)
像真的也不完全是真的,五条悟的爱是期间限定。关在屋子里他就是绵软的家猫,出了门就是谁都不认的野猫,惹急了还要伸爪子挠人,被咬一口还是很痛的。
所以不该放他出去喝酒的,夏油杰和伏黑惠一起把五条悟架起来弄到床上,夏油杰拿被子把五条悟裹起来,低声安抚说睡吧睡吧我在呢,可惜五条悟压根不领情,皱起眉要把他的脑袋推开。
夏油杰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五条悟,暴躁、不安、愤怒、抵抗,像是浑身竖起尖刺的小兽。明明是不喝酒的人却带着一身酒气,红着眼眶咬牙切齿,埋进枕头里不让夏油杰碰他。
五条悟向来知道自己不会喝酒,就算出去玩最多也就是一杯算个礼貌,搞成这样完全就是第一次见,夏油杰皱了皱眉看站在旁边有点无措的伏黑惠:“怎么搞成这样?”
“……不知道,”伏黑惠看了一眼五条悟,“他好早之前——三四个月之前吧,就压根不喝酒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喝就停不下来。”
就好像要跟酒精杀个你死我活,自己醉倒之前绝不停手,然后身体被迫启动自我保护机制,开始狂躁地抵御一切伤害。
伏黑惠想了想:“跟对酒味过敏似的。”
是吗,夏油杰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送走了伏黑惠夏油杰回到卧室,少了两个人在身边五条悟睡着的很快。夏油杰靠在门口看他埋在被子里皱着眉,就像是那个低烧前的夜晚,房间里没有开空调,仅剩的热度和五条悟一起卷在床榻上边,夏油杰为了一点温存入侵了安全空间,皮肤异常的热度蒸发了正常量的酒精,让五条悟开始潜意识地反对带着酒气的一切碰触。
所以最后还是我的错,夏油杰苦笑了一下,恶人自有恶人磨,最终还是报复到了自己头上。
也许是五条悟喝醉酒会断片,也许是他故意忘记了那天晚上的事,总之第二天早上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比往常起的晚了很多,直到中午才打着哈欠起床,从卧室晃到厨房,把脑袋抵在正在做饭的夏油杰背上。
“杰,”五条悟喃喃,“好困啊。”
“再睡一会儿,”夏油杰轻声说,“饭好了叫你。”
不行,五条悟脑袋在他背上蹭来蹭去,下午要去学校。
下午去学校不是什么大事,五条悟本来的打算也是速战速决回家补觉,谁知道夏油杰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要跟着出门,五条悟推脱无果,只能带着他一起去。
去了才知道五条悟是要练琴,闲着没事做参加的乐团下学期开学要演出。五条悟弹了两遍觉得没意思,抬头看看靠在钢琴旁边的夏油杰,突然咧嘴笑起来:“杰要不要来学这首歌?”
夏油杰看了他一会儿,最终还是坐在了钢琴前面,人一旦面对了不平等的关系就失去理智,万事都让感情来做主,通俗点说,就是夏油杰永远拒绝不了五条悟。
于是五条悟翻着曲谱教他弹这首歌,是夏油杰不怎么会听的那种,也是五条悟不怎么会听的那种,有点春风十里的曲子,像雨过天晴。
然而西雅图是多雨的城市,向来没有春风十里,总是要有人先来,然后春天才来;所以他就会知道,这一场春是来赴一个约,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他走了,春天也就走了。只把最后一点颜色折下来留在一首歌里,等着有人来年再看一眼。
因此夏油杰最终还是没能学会那首歌,琴盖合上的那一秒他就忘记了第一个音符是什么。五条悟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不太关注夏油杰到底有没有记住。
毕竟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夏油杰想,五条悟可能只是出于无聊才教他弹琴,他愿意付出一些心力的东西都留在了家里。五条悟自己一些七零八碎的杂物,夏油杰的铁质烟盒,养狗第一天买的磨牙玩具,小猫尾巴上掉下来的一团毛。
可惜这种微妙的仪式感还是只有夏油杰才懂,家里的猫猫狗狗只要有吃有喝有人陪就很开心——通常来说供吃供喝的是夏油杰,无所事事算做陪伴的是五条悟。可惜最后来来去去都没人搭理的反倒是夏油杰,一到家身上就立刻多两个毛绒挂件的是五条悟。
“五咪一点都不爱我,”夏油杰一边洗完一边抱怨,“小没良心。”
五条悟立刻护崽:“你怎么知道人家不爱你?”
夏油杰说我就是知道。
为了证明这一点他甩了甩手上的水,伸手拍拍一边晃尾巴的猫咪:“五咪,叫爸爸。”
五咪看着电视屏幕动动耳朵,好像听见了,但就是懒得搭理他。
五条悟顿时得意起来,从沙发上坐直了身子:“咪,叫爸爸!”
小猫坐起来舔舔毛,看看夏油杰又看看五条悟,拖长了音调喵了一声。
嚯,夏油杰摇头,果然是小白眼狼。
五条悟乐不可支,抱着五咪笑得前仰后合,夏油杰挂着淡淡的笑听他跟猫说话,好脾气的大狗趴在他脚边摇摇尾巴。
有时候夏油杰心情不好,就会硬说我们俩可是恋爱关系,五咪叫了你也算叫了我,谁也站不到便宜。
但是心情好点的时候他就不会这么说,毕竟五条悟对这种话向来都是不置可否,夏油杰说爱他也罢说恨他也好,他压根就不在乎。
所以五条悟的拒绝暧昧却明确,你愿意喜欢,他就照单全收,但与此同时也不会再去爱一个人,不会为了小猫今天回应了谁而耿耿于怀。
夏油杰很懂这种心态,何止是懂,是知道,是太明白了。
毕竟他当初就是这样,不加筛选地接受爱意,精心斟酌着回应爱意,感情里也精打细算,一些分来给五条悟,剩下的还要分给其他很多人。
五条悟也差不多,隐晦的感情照单全收,却完全没有要回复的意思,比起夏油杰的敷衍还多了一份莫名其妙的亲近,对你温柔,温柔致死,死的明明白白干干净净,让你也跟着心跳加速又减缓,最终他轻飘飘落地,摔死的是你自己。
那话怎么说的来着,夏油杰站在阳台抽烟,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所以人还是要早一点学会爱,夏油杰掐灭一支又点一支,也要早一点学会被爱,不要鱼和熊掌都要兼得,最后什么都得不到,还要花很久去支付一对一教学的代价。
人一恍惚就容易失去数字观念,夏油杰反应过来的时候剩下半盒烟已经剩下最后两根,五条悟抱着猫过来关阳台门,皱着眉抱怨:“杰都不知道关门,烟都进屋子里了。”
夏油杰举手投降,把嘴里叼着的半支掐灭丢进烟灰缸,五条悟坐回沙发上看电影,目不转睛像是刚刚的事一点都没发生。
不管怎么说,夏油杰看了看脚边堆满的烟灰缸,以前看到我难过,他好歹还会心疼。
于是夏油杰敲敲阳台的玻璃门:“悟。”
五条悟转过脸,眼睛还盯着电视:“嗯?”
“你说,”夏油杰感叹似的问,“西雅图今年,还会不会下雪?”
“啊……这个嘛,”五条悟眨眨眼转过来看他,“你刚刚说什么?”
“没事,”夏油杰笑起来,“随便问问。”
(10)
“你知道五条悟为什么不爱你吗,”两面宿傩叼着烟跟夏油杰谈心,“因为你表现的太冷静了。”
甚至可以说是冷静过头了,比最开始的最开始还要冷静,那时候的夏油杰被五条悟一个激将法就能同意分手,现在的夏油杰根本不上这种当,透彻的简直像是五条悟他根本不在乎,不在乎他喜欢五条悟,也不在乎五条悟根本不爱他。
“谁知道呢,”夏油杰耸肩,“说不定我实际上不够冷静。”不然五条悟也不会再跑来跟他搭伙过日子,毕竟他要是真冷静到那个地步,那就是侧面说明他其实不怎么爱五条悟,而五条悟估计也会觉得无趣,连对手戏都懒得跟他演。
所以实话实说,夏油杰并不是真的冷静。不但不冷静,还经常被五条悟一时兴起的想法折磨到崩溃,处于崩溃边缘的时候理智总会莫名其妙的清晰,理智太清晰的时候感情也会依照心理活动表现,面上淡风轻,实际上心里在乎到发疯,像在乎自己的死期一样在乎五条悟的爱意。
但他不敢。不敢直接表现出来,也不敢自顾自地倾诉,毕竟自取其辱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意思的事情,做不到的事还是不说为好。
然而压抑的东西总会换种方式喷薄而出,需要的只是一点催化剂。也许是少年人不带任何欲望的青涩的吻,也许是一点浓度不高的酒精,想醉的人一杯茶也能醉,就像滥情的人见到谁都算爱。
于是向来酒量不错的夏油杰醉得出奇的快,按着额角说要回家,不是那个从前住的合租别墅,是有五条悟在的那个家。
五条悟就这接回来一个宿醉的夏油杰,喝醉了酒难得表现出一丝孩子气,埋在五条悟的颈窝里问他,说悟,你喜欢我吗,你爱我吗,我俩就这么过一辈子吧。
五条悟连拖带拽把他安顿在沙发上,找了块热毛巾给他擦脸,擦完脸就把夏油杰推到卧室去睡,压根不搭理醉鬼的任何一个问题。
可惜醉鬼本人不愿意放过这个问题,坐在床上还要问,说你喜欢我吗,说一句吧悟,就说喜欢就可以,就说一个喜欢,或者点一下头,实在不行你嗯一声,你就应一声,我也当做答应。
五条悟叹了口气:“下次喝醉就在附近开间房吧,实在不行回家住。”省得他半夜三更还得被两面宿傩和家入硝子喊醒,过来处理夏油杰的感情烂账。
发生在这间房的所有事似乎都像是春天,应验了夏油杰弹琴时的预言,不明所以地开始不了了之地结束,就像人们往往是看到迎春开放才发觉春天已经到来,发现柳絮纷飞才意识到春天早已过去,一觉醒来后没有人关注昨天晚上都问了什么问题,也不挂心究竟得到了什么结果,反正不是喜闻乐见的那种结局。
于是平常的日子就平常地过去,出门上课前有一个告别的亲吻,晚上回家后有一个重逢的拥抱,肢体接触后就是沉腻的肉体关系,夏油杰低下头去吻五条悟的唇;以这样的吻来计数就是三月之后又三月,从他们认识的那个早秋到如今的初夏,仔细算算也快要一个年头了。
在外面待久的人总是会想家,得空就要回家去看看,五条悟订了机票才想起要跟夏油杰说一声,说我下个月要回家,在那边待一个假期。
六月之后可是三个月的大长假,四舍五入就是五条悟前前后后要离开三个月,夏油杰看看课表发现离放假还有小一周:“怎么都不跟我说?”
“忘了,”五条悟窝在沙发上玩手机,“不过没事,这个月的房租我已经转你了。”
夏油杰一时语塞,又不好分辨他们除了金钱和肉体关系之外有什么灵魂的共鸣,他们的共鸣一个太早一个太迟,阴差阳错下谁都是爱错了人。于是夏油杰沉默了半天才抬眼看五条悟,下个月还有不到一周了。
对啊,五条悟说,提前跟你说下嘛,行李我都收拾好了,宿傩说送我去机场。
一句话就堵死了夏油杰所有后招,五条悟要是去学学国际象棋说不定能杀上几个大师,夏油杰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接什么,半天对自己憋出一句,夏油杰,你是不是真把自己当个宝贝了。
一周的时间眨个眼就过去,五条悟走的那天早上拎着行李箱站在门口等人来接,夏油杰站在窗口看了他半天还是决定一起去,起码可以把五条悟从副驾挤到后排,好让两面宿傩比他更像收钱办事的送机服务。
到了机场五条悟急着要换登机牌,毕竟他这个人的习惯是万事都要迟到个十五分钟,走进机场大厅的前一秒夏油杰忽然牵住他的手,站在原地像是不要他离开。
“悟,”夏油杰说,“临走之前,有两句话要问你。”
五条悟看看表:“那你得快点。毕竟我已经迟到了。”
夏油杰迟疑了一下:“你还回来吗?”
“当然回来啊,”五条悟笑起来,“我又没毕业,混这么久了学位总不能弃之不顾吧。”
“嗯,夏油杰仍然捏着他的手,“那就好。”
半晌他终于松开五条悟的手,把手插回口袋里站在送机大厅:“那我三个月见不你了,走之前抱一下?”
五条悟倒是不客气,伸开双臂抱了他一下:“照顾好我的小崽们啊。”
夏油杰根本不在乎他问了什么,抱得死紧不愿意放开,“……还有最后一句。”
五条悟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上一个问题免费,现在这个问题要加税。”
夏油杰叹了口气,额头靠在他肩膀上:“上次我喝醉了,这次我很清醒。”
清醒的像是刚从漫长的冷冻中醒来,上一世分分秒秒的记忆都清晰的记得,所以他还要问理智混沌时问过的问题:“能说一句吗?”
说一句喜欢,哪怕是从前爱过,只要我知道,在你走过的不长的日子里,你有一秒钟爱过我,那也可以;我不会说,我也当做没有听过。
“……我不能,”五条悟说半晌才开口,“你教给我的、最重要的东西就是不能说爱。”
“不爱还要说喜欢,才是残忍。”
夏油杰苦笑,是啊,不爱还要说喜欢才是残忍,就像他自己说过的好好鬼混不要动心。只是兜兜转转谁都没逃过,不爱还是说了喜欢,鬼混时还是动了心。
五条悟亲亲他的鼻尖:“那我走了。九月见。”
夏油杰抬手说再见:“九月见。”
所以,夏油杰问两面宿傩,五条悟一直一直不给他机会,是不是因为,他也是留下了心里最隐秘的角落,虽然很小一块,但还是尽量的爱着他。
两面宿傩没说话,翻出打火机扔给他。
夏油杰在副驾驶上点起一根烟:“我就当是了。”
两面宿傩没有来得及对此发表什么意见,夏油杰摇下车窗自顾自又笑起来:“悟今早起床后在床上跳,像在玩蹦床,被我抓到了,抓着枕头死不承认。”
果然不该惹这种人,两面宿傩叹了口气,失意的人、多情的人、偏偏也是淡漠的人。这种人说出来的话没法接,两面宿傩沉默了半天,唯一的回复是拧了车钥匙打火。
Tacoma的机场结构很奇怪,要想从停车场开出去要一圈一圈绕很久,除了他们兜圈子开向出口外还有几辆车接不到想接的人,已经来来回回绕了许多次。
“你说,”夏油杰看着窗外第三次掠过的银色捷豹,忽然提出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西雅图今年,还会不会下雪?”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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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说。年前发一章年后发一章。端水大师就是我
评论有没?
【夏五】心怀鬼胎(上)
留学生au,渣男对垒文学,有一点子虎伏和一点子宿五。
⚠️:泼天大狗血,说是渣男,实则属于人渣。
summary:有人不知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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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别吃了别吃了,”五条悟站在餐厅把桌子拍得砰砰响,“都来给我鼓掌!”
可惜饭桌前没有一个人搭理他。虎杖悠仁埋头吃饭,伏黑惠咬着笔杆编论文,钉崎野蔷薇盯着手机屏幕不知道在看什么,弄得五条悟感到非常挫败。
“干嘛不理我?”五条悟坐到桌子上抱怨,“难道你们都不关心室友的感情生活吗?”
“不太关心,”伏黑惠说,“今天又是什么大事?”
五条悟得意道:“我睡到夏油杰了。”
伏黑惠点点头写了几个字:“哦。”
这就...
留学生au,渣男对垒文学,有一点子虎伏和一点子宿五。
⚠️:泼天大狗血,说是渣男,实则属于人渣。
summary:有人不知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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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别吃了别吃了,”五条悟站在餐厅把桌子拍得砰砰响,“都来给我鼓掌!”
可惜饭桌前没有一个人搭理他。虎杖悠仁埋头吃饭,伏黑惠咬着笔杆编论文,钉崎野蔷薇盯着手机屏幕不知道在看什么,弄得五条悟感到非常挫败。
“干嘛不理我?”五条悟坐到桌子上抱怨,“难道你们都不关心室友的感情生活吗?”
“不太关心,”伏黑惠说,“今天又是什么大事?”
五条悟得意道:“我睡到夏油杰了。”
伏黑惠点点头写了几个字:“哦。”
这就完全不是五条悟设想中的情节了。
按他的想法来说此时他们三个应该喜极而泣,纷纷上来跟他握手祝贺他终于咬碎了夏油杰这块难啃的骨头,顺便跟他这个恋爱大师取经如何成功睡到很难睡的人,反正不应该这么毫无波澜。
“我们就是毫无波澜啊,”钉崎野蔷薇说,“不然呢?你俩拉拉扯扯快三个月了,我以为你俩早都睡了。”
这倒是实话,五条悟和夏油杰整个秋天一直纠缠不清,从九月份秋季开学到现在十二月要结课,别人是情缘,他俩只能说是孽缘。
毕竟五条悟何许人也,名声打响整个学院的夜店小王子,长了一张狐狸精的脸,做的也是狐狸精的事,最擅长的事是钓男人,更擅长的是抛弃男人。唯一一点底线是不钓有对象的男人,但不知道为什么男人就是会为了他抛弃自己对象。
小道消息说五条悟家门口每天都有痛哭流涕求复合的前男友,每一个都是其他人梦都不敢梦的天菜,虽然这条谣言经他室友伏黑惠查证纯属胡编,但是五条悟的恶劣行为从此可见一斑。
当然夏油杰不遑多让,学校上下都略知一二的著名蛊王。此人和五条悟属于不同类型,五条悟是玩弄感情,夏油杰是玩弄身体,但是从无情和冷漠这两点来看是差不多,毕竟夏油杰勾人就是为了打炮,办完事就拜拜,下了床谁也不认识谁。
据传闻他朋友家入硝子实际上是他秘书,作用和古代皇帝的敬事房差不多,每天要归档记录夏油杰今天都睡了谁,还得标注是男是女有无安全措施。这条谣言经五条悟本人证实也为虚假,家入硝子实际上只是夏油杰的普通朋友,甚至还是人美心善的朋友,会劝失足少年们最好不要招惹夏油杰。
当然后来发现五条悟不是普通失足少年,他和夏油杰臭味相投,家入硝子顿时觉得这样不错,恶劣分子最好内部消化,省得祸害人民群众。
至于他们俩为什么认识,还要追溯到某一节选修课。批判性思维101,哲学专业,平常人不会去上。
夏油杰上这节课原因不明,五条悟上这节课纯粹是闲的,人文科学下面有几个学分要修,五条悟抓阄抓到这节课,开学第一节就看到坐在后排的夏油杰。
怎么说呢,开学第一节课往往是照妖镜一样的存在,可以直接看到这个人究竟属于什么玩意儿。比如有些人尚未从假期状态中脱离,不修边幅就带着一脸困倦来上课,这个形容说的就是五条悟本人,只穿了一件土鳖卫衣的五条悟。
但是夏油杰就属于另一种,开学第一课穿得那叫一表人才,一打眼看过去好像非常随意,但五条悟一看就知道上衣裤子耳钉项链到发型都是设计过的。
对此五条悟发表意见:“装腔作势。”
装腔作势倒是不妨碍夏油杰散发一点魅力,结合这个人诡异的名声就能勾起五条悟的一点兴趣,于是他拉开椅子坐在夏油杰旁边:“同学,能不能借张纸?”
夏油杰看了他一眼,从笔记本上扯了张纸给他。
其实五条悟根本用不到纸,开学第一节没什么老师会真的讲课,基本上都是说点无关紧要的课堂纪律,然后发个syllabus自己回家看。
于是五条悟就把要记的东西写在了发下来的讲义上,临下课收拾东西的时候把那张纸还给了夏油杰,上面写着五条悟的大名,附赠一串电话号码。
夏油杰挑眉:“不用纸了?”
“用完了,”五条悟点点那个号码,“有借有还嘛。”
于是恋爱天才的头脑战争彻底拉开序幕,有借有还后就是有来有往。五条悟和夏油杰从开课拉扯到结课,从秋天的尾巴纠缠到圣诞节,经无关人士统计:总共三个月零六天。
这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按夏油杰的日历来计他能找五个炮友,按五条悟的日历来计他一段恋爱已经谈完且分手十天。偏偏这两个人对在一起什么都没发生,整整三个月什么都没发生。
事出反常必有妖,妖就妖在五条悟这种夜店王子和夏油杰那种情蛊炮王凑在一起居然搞起了纯情暧昧,围观群众猜测的床上打架一夜七次根本没有发生,取而代之的是白天一起学点习,半夜一起看点海,打卡两家新开的甜品店,吃完蛋糕还回家一起做顿饭。
最开始五条悟和夏油杰的朋友们都对这个场景喜闻乐见,毕竟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只可惜没过多久围观群众就发现这都是表面现象,五条悟是装模作样,夏油杰是虚情假意,完全看不透他们俩是在做什么,背后的水不可谓不深。
对此五条悟是这样回答的:“这是一种竞争。”
确实是一种竞争,垄断一号市场的五条悟和垄断零号市场的夏油杰之间的恶性竞争,非得要对方折在自己手里,该死的胜负欲。
对此伏黑惠有一点拙见:“恶趣味。”
他觉得恶趣味五条悟就不觉得恶趣味了,毕竟夏油杰心碎绝望无助痛苦的样子谁也没见过。夏油杰本人一直是一种云淡风轻的模样,俗称高岭之花。平常人的兴趣是看高岭之花失控,五条悟的兴趣是看高岭之花失意。
并且这个失意还不能是五条悟让他失意,那太简单了点。恋爱时被提分手是个人都会郁郁不乐几天,心理脆弱的人可能会多郁闷几天。但是夏油杰不是那种人。要是他被五条悟甩了最多不爽两个小时,第三个小时他就整装待发酒吧见面了。因此想要夏油杰心碎就只能让他自己捧出一颗真心来,到时候可就不是五条悟让他难过了,是他自己不放过自己。
当然夏油杰也正有此意。五条悟看上去是典型的性格奇差的大少爷,好玩的东西入不了他的眼就去玩弄别人的感情,这种行为和心态是非常不正确的,所以夏油杰就是替天行道。恶劣和玩味都是来自掌控者的自信,不知道五条悟落进被掌控的地步会是什么样子。
当然这种被掌控不能是普通的掌控,愿意做下位就已经代表着愿意交出一份主动权,杀过狮子的猎人看不上猫,这种简单的利害关系还不足以让夏油杰满意。所以要五条悟一败涂地就只能让他自己先沦陷,心甘情愿爱不爱他的人,看似是五条悟自己的选择,其实生杀大权已经不在他手里了。
就这样情情爱爱这种再简单不过的事情硬是被玩出了花,五条悟和夏油杰成天揣着明白装糊涂,三个月过去硬是没人提出上个床增进一下感情,也没人想到告个白确定一下关系。
直到今天终于迈出一步,五条悟前一晚住在了夏油杰家,不但睡了夏油杰还顺便勾搭了一下他室友,列入播放清单可以当个炮友。
伏黑惠对这种饥不择食的行为甘拜下风:“所以你这是得手了?”
“倒也不是,”五条悟从桌子上跳下来,抢了虎杖悠仁的鸡块来吃,“初步得手而已。”毕竟夏油杰也不是完全没有暗示过关系应该进一步发展的事,五条悟就是乐意吊着他而已,再怎么说欲擒故纵重点还是在擒,放长线钓大鱼是没错,别玩砸了鱼把线拽断了。
(2)
不纯洁的爱情有很多种,只由欲望构成的爱情是不纯洁的,混杂着利益关系的爱情是不纯洁的,现在五条悟决定再加一条,夹带了胜负欲的爱情是不纯洁的。
不纯洁的爱情不会长久,于是五条悟气冲冲地回家,一进门就大声宣布:“我和夏油杰分手了!”
“又分手了?”野蔷薇见怪不怪,“下次什么时候复合?”
不会复合了,五条悟把包甩在沙发上,夏油杰这个狗,以后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这话就十分没有说服力了,毕竟自十二月二十五日五条悟夜不归宿开始他俩就进入了绝赞热恋状态,虽然其中多少有一些演戏的成分,但确实比暧昧期更夸张、更宏大、更五光十色、更乱七八糟。
并且这种夸张宏大五光十色乱七八糟里面还夹杂时不时的小别胜新欢,具体就是说,五条悟和夏油杰十天半个月要因为一些鸡毛蒜皮闹个分手,然后再迅速复合,比之前更浓情蜜意个一百倍。
这样的小打小闹第一次可以追溯到夏油杰发现五条悟留了两面宿傩的电话。
五条悟留个电话是正常操作,五条悟每天出趟门都要留二十个帅哥的电话,但问题就在于两面宿傩是夏油杰的室友,这种兔子就吃窝边草的行为弄得夏油杰很不爽。
但那可是夏油杰,或者说那可是五条悟,要是单纯地跑去质问为什么跟我在一起还加我室友,那岂不是非常普通、非常无聊、非常没有效果;甚至还有可能会被五条悟倒打一耙,眨眨那双显得人非常无辜的小猫眼,说杰,我什么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
于是夏油杰什么也没说,只是贡献出了超越绝大部分在役演员的演技,表现出失魂落魄,表现出心不在焉,表现出一种不想显露但克制不住的伤心难过。
五条悟马上看出他是在装模作样。但是没办法,身为这场狗血爱情剧的二号男主,五条悟怎么说也得拿出合格的对手戏。
于是他也开始演,演出一种愧疚但不想承认,想道歉不知道如何开口,咬着星冰乐的吸管在夏油杰面前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一时语塞陷入沉默。
然后他俩就吵起来了。
这个吵是真假参半的吵。一方面是气氛到了演员到了场景也到了,好戏开场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另一方面是五条悟觉得跟夏油杰纠缠不清这么久这条鱼都不上钩,他生气。
于是百分之百的假吵架混进了百分之五十的真吵,真假难辨下五条悟气得大叫,说我只是存了他电话,又没有和他打炮,难道我不能交个朋友吗,夏油杰你未免太过分。
五条悟是大吵大闹撒泼打滚型,夏油杰是有一说一冷静说教型,他说悟,我也不想的,可是你以前爱了那么多人,我会觉得你现在不爱我了,才去存其他人的电话。
这个嘛,五条悟在心里偷偷说,我只是跟他们睡觉占他们便宜而已,没爱过,不会爱。
当然这是大实话,大实话不能乱讲,于是五条悟开始胡搅蛮缠,说你这样说就是对我的不信任,爱情中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信任。既然你已经不信任我了,那我们就不要再谈恋爱了。
于是五条悟和夏油杰就分手了。在街边某一家星巴克分的手,五条悟分手当天就去酒吧猎艳,夏油杰分手当晚就找人打了一炮。当然这是私下里行动的,表面上夏油杰装得很是伤心,五条悟装得很是难过,夏油杰三天后来找他的时候五条悟冲到厨房切了根辣椒才喊伏黑惠去开门,伏黑惠下楼的时候正看到他在拿辣椒水抹眼睛。
然后伏黑惠拉开门,夏油杰走进来,一路直接走到窝在客厅沙发上的五条悟面前:“不要闹了好不好?”
伏黑惠叹口气关上门,返回去从冰箱里拿了盒牛奶当早餐。拆包装的间隙回头看了一眼夏油杰和五条悟,真是一个比一个凄惨,五条悟红着眼眶掉眼泪,夏油杰眼下一片青黑,两个人就差把分手落魄写脸上了。
五条悟吸吸鼻子,这辣椒有点太辣,下次做菜不能放:“谁闹了?”
夏油杰不管,夏油杰直接去亲他,五条悟被这一出弄得很没脾气,当场就原谅了他。
后来傻孩子虎杖悠仁在楼下感叹爱情的美好:“果然,夏油学长看上去好几天没睡,他肯定很爱你。”
五条悟把奶油挤在草莓上:“他那黑眼圈拿阴影膏画的。”
虎杖悠仁大惊失色,很是被成年人的阴谋诡计震撼到:“你怎么知道?”
五条悟把奶油草莓放进嘴里:“卡粉了。”
凡事有一必有二,五条悟和夏油杰又磕磕绊绊鬼混了三个月。除去第一次分手共计四次,分别是因为夏油杰买错了星冰乐口味,五条悟夜场蹦迪被人当场抓获,夏油杰在橄榄球场上勾引别的学校的拉拉队员,五条悟酒后失态亲了某个不知名倒霉蛋。
这四次的和好方式分别是夏油杰买了十杯星冰乐来给五条悟赔罪,五条悟全家上下喝了三天;五条悟在夜场当众强吻夏油杰并宣布这是他男朋友,然后两个人在酒吧卫生间大行不轨之事;夏油杰在橄榄球决赛里痛击了对方四分卫,还在比赛结束后对那个拉拉队员语出嘲讽;五条悟事后埋在被子里假哭了三天三夜,说自己是酒后被人夺了清白。
然后就是今天,五条悟恶狠狠地宣布再也不会复合,并且当场删除了夏油杰的联系方式以证决心,还把夏油杰留在他房间里的东西通通打包扔出窗外。
伏黑惠叹口气去叫虎杖起床:“所以今天又是为了什么?”
五条悟站在窗边磨牙:“夏油杰非说,可乐鸡翅的可乐应该放百事。”
当然这是长话短说,真正的前因后果要复杂得多。具体来说就是夏油杰和五条悟搞小情趣,两个人在夏油杰家一起做晚饭,五条悟说要吃可乐鸡翅,夏油杰说那你得去买瓶可乐。
五条悟说为啥?家里不是就有吗。
夏油杰说那是可口,做可乐鸡翅要百事。
五条悟说可是百事甜过头了,做鸡肉吃明显不合适。
夏油杰说就是要做肉才要甜一点啊,再说你不是爱吃甜的。
五条悟无名火起,跳起来指着夏油杰的鼻子,说我是爱吃甜,但我对甜很有要求,比方说可乐我就爱喝可口,你连这个都记不住,你根本就不爱我。
夏油杰心说确实我不爱你。当然你也不爱我。咱俩都心知肚明,这就不必拿出来说了。
这一点点心理活动不要紧,要紧的是夏油杰因为这一点心理活动握着菜刀一言不发,看在五条悟眼里就是不敬业的表现,他都在演戏,夏油杰怎么敢走神。
于是他俩先就可乐鸡翅的问题争论不休,最后夏油杰硬是开车出去买了一瓶百事可乐,鸡翅做成两种口味,一种百事一种可口。
当然这两个吃起来基本上没啥分别,分别在于五条悟和夏油杰此时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于是五条悟咬了一口百事鸡翅就皱眉:“太甜!太甜!多少糖分啊这是?”
夏油杰不甘示弱,吃了一块可口鸡翅:“压根没味道吧,这你怎么吃下去的?”
五条悟气不过,一拍桌子站起来,说恋爱本身就是两个人的事情,是互相磨合,是求同存异,夏油杰既然不愿意求同只想要存异,那别过了,各回各家算了。
夏油杰也站起来,说他哪里没有求同存异,他如果不求同存异他会做两种味道的鸡翅吗,五条悟这是无理取闹,既然无理取闹那就没意思了,别过了,各回各家算了。
于是问题就从可乐鸡翅发展到求同存异,又从求同存异发展到犯罪记录,五条悟和夏油杰吵到邻居差点报警,最后的结局就是真分手,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这戏演不下去了。
(3)
戏演不下去了演员还没死,更何况这不是正儿八经演完杀青,这是演到中间剧被腰斩了,于是分手第二天开始,五条悟就单方面觉得自己很亏。
倒不是经济方面的亏损,是情感上的亏损,要知道他搞夏油杰的目的是很不纯洁的,除了他馋夏油杰的身子,他还想看夏油杰一败涂地痛哭流涕。结果他们俩折腾到如今前前后后半年过去,夏油杰依旧逍遥自在,从这个角度来看,一败涂地的是五条悟。
所以五条悟很愤怒,然后化愤怒为食欲吃掉了冰箱里所有的蛋糕,弄得下来觅食的钉崎野蔷薇遍寻无果,对窝在沙发上的五条悟报以怒视。
五条悟假装没看见,抱着蛋糕盯着电视那叫一个目不转睛。
野蔷薇气个半死:“分手也不能吃我的啊!还有没有人权了?”
“体谅一下嘛,”五条悟耍赖,“我正在难过呢。”
你看上去倒是不像在难过,至少难过的人不会兴高采烈找人睡觉。野蔷薇翻了个白眼坐到他旁边,把盒子里剩下的蛋糕拿过来吃。
“所以这次你俩是真的要分手了?”
“是啊,”五条悟说,“白折腾这么久,我差点气出脑癌。”
自作孽不可活啊,野蔷薇感叹,要是真的气出脑癌那也是五条悟自作自受,毕竟他和夏油杰的恋爱过程完全就是五条悟自己气自己。
但是不管怎么说五条悟这次的分手后遗症也太长了点。
按往常来说五条悟的分手后遗症限定在两小时之内,这两小时还是他耐着性子听对方哭诉。然后再遇到这个人五条悟就装不认识人家,人家上来打招呼,他问你是哪位,不等对方回答就自己恍然大悟,说你是那个鸡巴上有颗痣的,不好意思啊,我现在喜欢没有痣的。
结果现在五条悟居然变成了哭诉两小时的那一方,虽然没有哭诉,但是肉眼可见的不爽,出门见到邻居的狗都要对人家龇牙,好像全世界都得罪了他似的。
野蔷薇扭头瞅了一眼咬牙切齿的五条悟,此人硬是把一块蛋糕吃出了人肉的气势,好像嘴里咬的不是草莓奶油蛋糕,而是夏油杰的眼珠子。
“我突然觉得,”野蔷薇摸摸鼻子,“你不会是喜欢上夏油杰了吧?”
你不会是喜欢上夏油杰了吧。
这句话对五条悟无疑是晴天霹雳,怎么能的,怎么敢的,夏油杰不喜欢他他怎么可能喜欢上夏油杰的,谁先动心谁先出局,这可是五条悟的八字箴言。
五条悟立刻否认:“你放屁!”
“旁观者清,”野蔷薇拍拍手上的蛋糕屑,“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像那种,脾气别扭的猫。”
脾气很别扭的猫是不会说我爱你的,就算有个人天天抱他亲他猫也不会承认,但是一旦那个人突然消失在生命里,猫咪就会生气,气他的缺席,也气自己完全没有珍惜。
“我没有生气,”五条悟闷闷地回答,“我这个人不会爱别人的。我就是觉得自己亏。”
“那你为什么觉得自己亏?”野蔷薇翻个白眼,“按理来说你一点都不亏。你跟他确实耗了点时间,问题你在这期间该打的炮该撩的崽可是一个没落。”
然后情感导师一针见血指出问题:“所以你觉得亏,是因为你喜欢他了,但他还是不喜欢你。”
五条悟死鸭子嘴硬:“可是我们俩根本就没在谈恋爱。”
“是啊,”野蔷薇说,“你们俩那不是恋爱,那是博弈。”
可是零和博弈本身就不是爱情,却非要被冠上爱情的名头,这样不对等的局面造成了一种诡异的错觉,五条悟以为自己是步步为营把夏油杰套进来,其实是一步一个脚印把自己套了出去。
不得不说女孩子确实对这种问题有着天生的敏锐,五条悟叹口气,比起男人来说她们更擅长爱而不是性。于是五条悟决定采纳这个建议,毕竟喜欢一个人也没什么丢人的,早就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他五条悟也可以放下身段从头再来。
五条悟倒是想通了,但这场戏想再演还缺个男二号,关于这个人还得咨询一下另一位罢演人士夏油杰,看他愿不愿意回来重新开机。
这个问题的答案现在还不好回答,因为夏油杰也在家生气。
夏油杰生气的原因和五条悟大同小异,但他的想法是在气自己,比起五条悟来说更有自省精神,反思一下这一场自己哪里演的不好。
得出的结论是不够冷静。
毕竟五条悟这个人本身就无赖,因此最擅长的事就是撒泼耍赖,一点小事也要斤斤计较,像娇生惯养的猫总是对这个那个不满意,跟在人屁股后面咪咪叫。
但那是猫的事情,人可以自行决定要不要理他,但是夏油杰一见五条悟也要发疯,具体表现为五条悟说分手,夏油杰马上就同意分手,然后过两天再等五条悟后悔或者他自己后悔,装模作样地回去复一下合。
对此家入硝子早就给出了意见,说你们俩是分不掉的,分手炮打了十几次也没见真的拜拜,这是要注定互相折磨一辈子了。
夏油杰说不是:“我不太冷静而已。”
“不太冷静,”家入硝子嗤笑,“那你未免不冷静太多次了。”
毕竟只要不瞎就能看出,五条悟在和夏油杰纠纠缠缠期间与两面宿傩保持着相当不正当的肉体关系,但人家还不是说告辞就告辞,干净利落不留后患,不像夏油杰婆婆妈妈的,每次分手折腾上好几天。
“那能一样吗?”夏油杰反驳,“两面宿傩和悟是炮友。”
家入硝子翻了个白眼点了支烟:“是是是,他俩是炮友你俩是啥?彼此唯一的真爱?”
“不能这么说,”夏油杰也点了根烟,大有意味深长的架势,“应该说我们俩是旗鼓相当的对手。”
家入硝子翻译:“互相折磨虐恋情深。”
夏油杰被堵得说不出话,咬着烟嘴狠狠吸了一口,果然这么久还是抽不惯万宝路,一股让人心烦的苦味。
要说他最开始抓着五条悟不放还是有正当理由的,这个理由就是他实在想让五条悟折在自己手里,但是五条悟偏偏不上钩,狡猾得很,一来二去夏油杰被他折腾的不行,甚至隐隐有了要脱发的趋势。
但这也实在没法解释夏油杰干嘛要继续陪他折腾。毕竟五条悟那脸那身材那性格摆在那,就算是分手那也是夏油杰最有面的前任;夏油杰本人又是个喜新厌旧的类型,或者说本质是多少有点清高,毕竟长了一张菩萨脸,凡人只能保持一点基于情欲的关系,不可能让他真的上心。
家入硝子想了想:“说明你九天仙女下凡尘了。”
夏油杰不以为然,怎么可能,五条悟算什么东西,充其量算是不按套路出牌的小猫咪。
“你不是在纠结为什么不能冷静处理你们俩的分手问题么,”家入硝子把烟灰弹进垃圾桶,“如果说是因为你爱他,就非常解释的通了。”
喜欢,夏油杰说,我一般不会爱谁。
家入硝子耸肩:“那就喜欢。都是一个道理。当你没办法冷静自持的对待一个人,那就说明你对他动感情了。”
夏油杰沉默半晌叹了口气,家入硝子这话说的其实没错,放他自己想也能明白,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于是终于愿意承认的夏油杰打开手机给五条悟发消息,约五条悟出来吃顿饭,吃完饭最好还能再打个复合炮,这次是认真的,认真打算谈个恋爱。
五条悟的回复如下:我不信。
我也不信,夏油杰说,感情的事由不得我。
过了好一会儿五条悟的消息才到:那我看看你的诚意。附上他自己的定位和某个餐厅的yelp页面,等着夏油杰去自投罗网。
诚意我倒是有,夏油杰站起来穿鞋。家入硝子在沙发上笑起来:“想通了?”
“想通了,”夏油杰说,“放下身段谈恋爱去了。”
(4)
这段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始于一节课也终于一节课,五条悟的一节晚课,上完课出校门已经八点半,夏油杰靠在门口等他。
五条悟突然觉得这会儿看见他有点不那么自在:“杰。”
夏油杰关了手机站起来:“好久不见啊。”
其实没有好久不见,昨天晚上刚见过,算是脸红暧昧期时的一顿晚饭。
夏油杰说是认真的还真的有点认真,用谈恋爱的方式认真,不是海王博弈也不是渣男钓鱼,是记住五条悟喜欢的甜品店然后出其不意制造的惊喜,有点笨手笨脚地去对五条悟证明他的诚意。
五条悟很吃这一套,或者说他等的就是这一套,回过头时发现夏油杰也正在看他的那一套,半夜手牵手一起压马路的这一套。
一来二去暧昧就发展到要告白,不清不楚的阶段是夏油杰在努力,告白的时候就是五条悟先开的口,说杰的诚意我收到了,杰想不想看看我的诚意?
夏油杰抿着嘴看他,看到五条悟先转开目光看别处,然后他说那我要考虑考虑,考虑完现在就是宣读结果的时候。
五条悟就对着他点点头:“好久不见。要说什么?”
夏油杰抬头看天:“你说西雅图今年还会不会下雪?”
“啊?”五条悟咬嘴唇,“会的吧,怎么问这个?”
“想带你去看。我知道一个地方,下了雪很好看。”
“是吗,”五条悟说,“就我们两个去?那也太无聊了。”
“和男朋友去看雪景,”夏油杰问,“还要叫别人吗?”
晚秋的街道冷清,灰茫茫的天看多了似乎真的要落下雪来,五条悟看着他笑起来:“说话算话喔。”
夏油杰也笑了:“说话算话。”
古话说得有理,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五条悟和夏油杰自从打通了任督二脉就陷入了这种状况,之前的分分合合吵吵闹闹一概不提,彻底从你来我往变成你情我愿,完全就是教科书级的腻歪小情侣,烦得连向来不爱打听八卦的胀相都连连叹气,劝他们俩另谋出路,不要天天在家祸害室友。
夏油杰觉得这是个很有建设性的意见,遂打电话征求五条悟的想法。
“出去住?”五条悟夹着电话,“我不知道哎,你要不要过来找我?”
然后夏油杰就真的来了,来了就忘记要出去住的事,两个人窝在沙发上看电影,五条悟把手里的零食喂给夏油杰吃。
屏幕上当空一轮朦胧月,五条悟戳戳夏油杰:“咱俩在一起多久了?”
“按新历计算,”夏油杰把下巴搁他肩膀上,“两个月零三天。”
五条悟满意点头:“数学不错。”
夏油杰笑,偏过头亲他嘴角:“所以呢?”
“才两个月零三天,”五条悟说,“你就要跟我睡了,图谋不轨啊杰。”
装吧你就,夏油杰埋在他颈窝里闷闷地笑,按新历算两个月零三天,按旧历怎么也得半年, 不算平常没事干打的炮,光分手炮来来回回就有个十次,五条悟连夏油杰喜欢什么姿势最快多长时间甚至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性癖都摸清楚了,这会儿在这跟他装柳下惠。
于是夏油杰道:“谁跟你住。我去租个房,你在我门口睡狗窝。”
“行啊,”五条悟说,“冬天一来我就冻死,你年纪轻轻就丧夫。”
夏油杰反倒很高兴:“那不错啊,你死了世界上大半烦恼也就没有了。”
五条悟立刻撒泼,从夏油杰怀里挣扎起来骑在他腿上,捏着人脸颊软肉往两边拽,边拽边威胁:“跟不跟我住?”
“住住住,”夏油杰叽里咕噜,“下手轻点,捏破了脸皮你男朋友就毁容了。”
五条悟放开手,捧着他的脸跟他贴额头,鼻尖顶着鼻尖问他:“什么时候搬?”
下个月吧,夏油杰一只手搭在沙发背上一只手搭在五条悟腰上,这个月先看房子。
五条悟很满意,歪歪头凑过来亲他,嘴唇碰嘴唇舌头勾舌头,一亲起来没个完。碰巧楼上下来小情侣,虎杖悠仁站在楼梯口探头探脑:“他们俩干嘛呢?”
“别看,”伏黑惠伸手捂他眼睛,“看了长针眼。”
好在夏油杰这人效率很高,不出半月雷厉风行找好公寓,一厨一卫两间卧室,前租客单身独居,其中一间改成了书房。刚好方便了小情侣,两个人天天窝在一间腻歪,也方便了小情侣的前室友,敲锣打鼓送他们滚蛋,再也不用担心看了不该看的会长针眼。
五条悟很不满:“悠仁和惠不也在谈恋爱吗!”
那能一样吗,人家是情窦初开青涩少年,目前的进展就是亲亲抱抱拉小手,亲亲抱抱的时候还要关起门偷偷来,哪像五条悟和夏油杰没皮没脸,青天白日就敢扒衣服。
五条悟气不过,仗着周围邻居不懂外语站在家门口大声演讲,核心内容是脱离了性的爱情是不完整不稳固的危险关系,劝虎杖悠仁和伏黑惠放下身段早登极乐。
伏黑惠脸皮薄,被他说得面红耳赤,左手拽虎杖悠仁右手拽钉崎野蔷薇冲进家里反手落锁,就差写个牌子五条悟与夏油杰与狗不得入内。
五条悟奸计得逞,抱着放在门口的纸箱仰天长笑,笑了两声夏油杰接过纸箱回头吻在唇上,顿时从脖子红到耳根,闷声谴责夏油杰:“……好生不要脸。”
“以为你多坦荡呢,”夏油杰把箱子放后排拉开车门:“回家吗?”
五条悟仰头坐进车里:“回!”
结果回家之后的卿卿我我根本没能实现,一个月之后夏油杰就被遣送出去睡书房。
这其实不是他的错,是五条悟的错,但也不能说完全是五条悟的错,只能说是客观原因。
客观原因有三,一是夏油杰头发长,二是五条悟睡觉非得黏着点什么,三是他俩睡同一张床。平常睡完就要各回各家倒也不觉得有什么,这下要朝夕相处了,夏油杰才发觉长头发有一点是很不方便的,那就是五条悟睡觉的时候非要挤他怀里,压着他头发不放,头皮险些拽脱。
就这样夏油杰在床上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从“放松点”变成了“你压我头发了”,闺房情趣瞬间变成婆婆妈妈伦理戏,弄得两个人都很没脾气。但还能怎么办,将就过呗,还能离咋滴。
但是小矛盾积起来就会变成大问题,更何况这是关乎头发生死的大问题,留长发本来就比短发更容易掉,夏油杰绝不想年纪轻轻就脱发。
五条悟对这个问题的反应是撒泼耍赖:“又不是天天压你头发,一不小心的嘛,杰还年轻呢,不会脱发的。”
夏油杰拎着枕头上的几根长发给他看:“我会的。”
五条悟在沙发上翻了个身:“所以你要为了头发抛弃我了吗?”
“有得必有失啊,”夏油杰坐在他旁边,“头发与猫不可兼得。”
于是夏油杰当晚就失去了他的猫,五条悟气得在床上滚来滚去,说那你走吧,既然我会压你头发,那你就去找不会压你头发的人过吧。
夏油杰又好气又好笑,决定干脆不要管这个无理取闹的家伙,翻出搬家带来的旧被子去书房打地铺。
此政策共计施行了三天,第四天晚上两个人做完夫妻功课各回各屋,夏油杰关了灯半小时后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东西蹭他,睁眼一看居然是五条悟。
闹脾气的猫最终还是觉得一个人太寂寞,抱着枕头来挤夏油杰的地铺,摆好枕头挨挨蹭蹭钻进被窝:“怕杰一个人睡太寂寞,五条大人特地屈尊过来陪你。”
夏油杰扯扯被子把猫盖好:“那真是谢谢五条大人了。”
不用谢,五条悟打了个哈欠,明天我们还是回去睡床吧,睡地板太辛苦了点。
(5)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三幕戏的起承转合到这里也就讲的差不多了,按理来说这个剧本应该就要落下帷幕,毕竟已经拿到了传统的大团圆结局。但是生活毕竟不是童话故事,公主嫁给王子后总还有剩下后半生要过,谁也不知道那么大的城堡里他们每天都有什么可聊,总不能对着一支玫瑰看一生。
所以夏油杰才发现恋爱生活原来是很累的。不是想象中那样单纯靠喜欢就能过下去,要柴米油盐,要喂猫喂狗,在外面待晚了要发消息给五条悟,偶尔有什么安排也要想到五条悟。
更可怕的是这种想起和报备都不是自然的,而是总需要有人刻意提醒,要有人问起夏油杰最近和小男朋友怎么样,要打开手机看到他和五条悟的照片做壁纸,才会想起今晚是不是又有点晚,不知道五条悟有没有点双人份的外卖。
五条悟的回答通常都是随便你,都可以,我晚上还没吃,去惠那边蹭点就行。
这样的对话重复再多次人也会厌倦,夏油杰有点厌倦,五条悟应该也很厌倦,毕竟他很久没再给夏油杰发那张小猫的表情包,也懒得再给夏油杰发家里猫猫狗狗的照片。
于是夏油杰就会想起当初养猫养狗也是为了避免成为这种最熟悉的陌生人,两个人有了共同的责任总会有更长的联系;也会想起当初自己为什么不愿意去找一个人真正开始一段恋爱,就是因为爱是要付出感情并承担长久的责任。
付出感情夏油杰很擅长,但是承担责任是要为之努力的,一般人学不会,五条悟可能没有学会,夏油杰学不会。
但现在看来共同的责任反倒成了负担,夏油杰把车停在楼下,家里的灯是黑的,五条悟应该是已经睡了。
上楼后才发现是他有点自作多情,五条悟根本没回家,玄关处的鞋柜上留了张纸条,说给夏油杰打电话他没接,今晚回以前家里住了。
家里的狗狗听到夏油杰进门就跑了过来,围在他脚边绕来绕去,夏油杰去书房看看才发现五条悟又忘记给狗狗倒水,也不知道这个崽子有没有渴到去喝马桶水。
五条悟之前就说过要给狗也买个自动饮水机,夏油杰说狗又不是猫,这时候反过来想想也许是他怕所有事情都变成自动化来解决,他们之间脆弱的联系也会自动断开。
所以说做室友很容易同居就很难,他们之间的关系也逐渐退化成室友以上恋人未满,晚上做爱白天接吻,除了这些就压根没有属于爱人之间的情感联络。明明他们可是经历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纠缠和最后的心动与告白,现在看来反倒像是住在一起的炮友。
于是五条悟第二天中午回家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夏油杰,这次的黑眼圈不是画出来的,应该是实打实一夜没睡,大狗没心没肺要往他怀里扑,猫咪趴在夏油杰膝盖上,和夏油杰一起抬头看他。
五条悟蹲下来捏捏狗狗的爪子:“……怎么了?”
“悟,”夏油杰说,“分手吧。”
有预兆的雨不大,雷雨来临前往往都是晴空万里,从前他们那些小打小闹戏谑一样的分手就是那种黑云压城后的一场中雨,夏油杰这毫无波澜的一句话才是真正的雷暴。
五条悟眨眨眼站起来,对摇着尾巴咬他衣角的狗崽子视而不见:“可不能随便说啊。我们俩离婚了崽子跟谁?”
“随便,”夏油杰说,“你喜欢你可以带走,不喜欢我养也行。”
五条悟平常就是伶牙俐齿的,这会儿也应该马上想出点抖机灵的话来反驳,可是他站在这里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咬了半天嘴皮,脑袋里却冒出一些毫无关系的事。
“杰,”五条悟说,“西雅图今年还没有下雪呢。”
是啊,夏油杰轻叹了一声:“应该不会再下雪了。”
怎么可以不再下雪呢,不下雪的冬天怎么能是冬天,春去秋来现在是十二月,五条悟可是带着某种隐秘的愿望去祈祷了今年的初雪。
还对某种事物抱以期待只能说是还没有失望,五条悟想,直观说明了我还喜欢夏油杰,不想和他分手。
于是五条悟低头摸摸狗脑袋,走过去坐到夏油杰旁边:“为什么忽然要分手?”
“不知道,”夏油杰说,“……对不起。”
毕竟爱情是自然而然发生的,而不是夏油杰刻意告诉自己我喜欢谁就是喜欢谁的,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对自己说我还是很爱他的,最后才发现他骗不了自己:他从前喜欢五条悟,现在不那么喜欢了。
感情的事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五条悟往后一倒靠在沙发上,你又不欠我钱。
夏油杰现在没什么心情讲笑话,有点烦躁地把落下来的头发拢到后面:“所以你怎么说?”
五条悟答得很果断:“我说不要。”
夏油杰不解,带着不解的神情转过头去看他,五条悟没有在看他,低头去摸膝盖上毛茸茸的小狗脑袋。
“我一般不喝酒,”五条悟说,“所以我说每句话都很清醒。当然谈恋爱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所以我把问题还给你。”
夏油杰想说话,五条悟没给他这个机会,他站起来带着狗狗回房间,把置身事外打盹的小猫留给夏油杰:“迅速做出的决定都是不理智的,而且杰一夜没睡了。我们俩想三天吧,我回家住,你自己想。”
倒有点像闹离婚回娘家的小媳妇,夏油杰莫名其妙冒出这个念头。
五条悟说三天就是三天,回来时还是像那天一样坐在客厅讨论这件事,上次是肩并肩这次是面对面,五条悟买了块蛋糕给自己吃。
夏油杰决定先问他:“所以怎么说?”
“我还是不要,”五条悟听上去很像在耍赖,“我可喜欢杰了,我才舍不得分手。”
这句话就堵的夏油杰什么都说不出来,伸手抹掉五条悟嘴边的奶油。
五条悟对这个动作毫无反应:“杰怎么说?”
夏油杰斟酌了一下点了根烟:“好好鬼混不要动心,这不是你说的么。”
确实是五条悟说的,从前某一次分手炮之前恶狠狠地这么说过,但这句话用到现在未免有点不合适,像是要逼迫五条悟用他自己说过的话否定他自己的决定。
偏偏五条悟向来就不在乎这种东西,这种话里有话曲折回环的言外之意,他慢条斯理吃完蛋糕擦干净嘴,从桌子旁边站起来,绕到夏油杰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但我动心了,”五条悟说,“反正我喜欢你,你喜欢跟我上床,我们俩谁都不亏嘛。”
这话说的有道理,但是动心前总该想一想夏油杰是个什么人。夏油杰往后靠了靠倚在沙发上,叼着烟抬头去看五条悟:“那你要想好了?”
“想好了,”五条悟把那支烟摘下来,在烟雾缭绕中眯起眼睛,“你玩你的我爱我的,差不多嘛。”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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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
本来是北京时间跨年,没来得及,那就太平洋时间跨吧。年前发个上,年后再发个下。
评论摩多摩多
【夏五】不要备孕,会变得不幸(3)
夏油医生番外,是个关于备孕失败的故事。
参考了仲尼讲备孕的视频。。。笑的我拉稀
时间线是两个人结婚之后。
☛这章有一些甚直
summary:不要备孕。
——————————————
经过抽烟香水出轨一役,夏油杰对备孕这件事的愧疚度和关注度直接提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不但当天销毁所有的香烟纸烟电子烟,还开始监督每周偷偷溜出去吃甜点的五条悟。
第三次在甜品店被抓包的小猫很绝望:“夏油杰!你一天到晚没事做吗?你给我回去上班啊!”
夏油杰把人拖出甜品店:“我有事做。管你就是我最大的事。你知不知道备孕吃太多甜会得孕妇糖尿病?”
“你少骗我,”五条悟被他塞进回家的出租车,“我还说备孕抽...
夏油医生番外,是个关于备孕失败的故事。
参考了仲尼讲备孕的视频。。。笑的我拉稀
时间线是两个人结婚之后。
☛这章有一些甚直
summary:不要备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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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抽烟香水出轨一役,夏油杰对备孕这件事的愧疚度和关注度直接提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不但当天销毁所有的香烟纸烟电子烟,还开始监督每周偷偷溜出去吃甜点的五条悟。
第三次在甜品店被抓包的小猫很绝望:“夏油杰!你一天到晚没事做吗?你给我回去上班啊!”
夏油杰把人拖出甜品店:“我有事做。管你就是我最大的事。你知不知道备孕吃太多甜会得孕妇糖尿病?”
“你少骗我,”五条悟被他塞进回家的出租车,“我还说备孕抽烟崽崽会得心脏病呢!”
夏油杰给司机报上家里地址,认真地看着五条悟的眼睛:“我这个是真的。”
于是五条悟只能气呼呼的回家,回家后抓心挠肝想吃甜的,可惜翻箱倒柜只找到一罐蜂蜜,只吃了两勺就齁得慌。
于是五条悟就恶狠狠地倒出来一半,给自己冲了一大杯蜂蜜茶,喝完一下午上了三次厕所,气得在沙发上痛骂夏油杰。
结果晚上回来发现他吃了半罐蜂蜜的反倒是美美子:“……有人吃了我的蜂蜜吗?”
夏油杰坐在桌前对投以谴责的目光。
“我吃了一点嘛,”五条悟毫不心虚,“我可以再给你买一罐。”
倒不用了,美美子挖出一小勺,半罐我可以喝好久,我又不是小熊维尼。
沙发上的小熊维尼半天才反应过来:“你说谁是小熊维尼?!”
而且不只是戒糖,夏油杰还在一些莫名其妙的方面非常上心,上心到一个非常夸张的程度,弄得一脚踏进五条悟家的不速之客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五条悟非常不欢迎这两个人。混蛋发小禅院直哉和他的小白脸老公,一看就是来他家蹭吃蹭喝的。
幸好夏油杰今天夜班没人做饭,可以给家里省一笔支出:“你俩来干嘛?”
禅院直哉是来打击报复他的:“来看看你怀没怀上。”
五条悟很不爽:“还没有!我们精英备孕懂不懂?哪能像你们俩意外怀上怀了就生。”
那也比你想要要不着的好,禅院直哉反唇相讥,我说夏油杰别是不行了吧?
五条悟立马炸毛:“你给我滚出去!伏黑甚尔才不行!”
这两个人见面不吵架才是不正常,见惯了这种场面的伏黑甚尔坐在旁边百无聊赖喝茶,喝着喝着突然反应过来这房间哪里不对劲,这阵势哪像备孕,简直像五条悟一胎怀了四个。
伏黑甚尔于是问五条悟:“你家不是还有两个小女孩子?今年多大了?”
“十八啊,”五条悟说,“怎么了?”
“十八能正常走路了吧,”伏黑甚尔指指桌角的加厚防撞条:“所以这是给你装的?”
确实是给五条悟装的,夏油杰非要装的,说什么备孕期间以防万一。当时老男人忙活了一下午五条悟也懒得阻止他,没想到这都能埋下了祸根。
禅院直哉马上幸灾乐祸:“哈哈哈哈哈五条悟!你几岁啊?三岁有没有?”
五条悟气得要死,跳起来把他往外拽:“给你俩装的!谁知道你们这些人会不会在我家碰瓷!”
当然迁怒于讨厌鬼发小是一回事,罪魁祸首夏油杰也不能放过,五条悟坐在沙发上越想越气,惊觉夏油杰简直是把他当第三个崽养。
比如上周末两个人去超市,五条悟在购物车里偷藏了两盒果冻和一罐喷射奶油,为了掩人耳目还故意拿了点草莓,没想到在收银台被夏油杰当场拒绝。
“不好意思,”夏油杰伸手把他的奶油和果冻都提出来,“这两个不要。其他一起结账。”
五条悟难以置信:“给我吃一口怎么了嘛!又不会死。”
“乖,”夏油杰面不改色占他便宜,“听爸爸的话。”
五条悟跟收银员说这是我老公。
收银员看夏油杰的眼神马上有点微妙,夏油杰咳了一声看了他一眼:“我夫人还小。不懂事。”
五条悟回家路上跟在提着购物袋的夏油杰后面,一边踢石子一边嘟嘟囔囔:“我不小了。我都二十六了。”
夏油杰说:“我四十。听谁的?”
五条悟气得要死。
于是当天晚上他就做出了反抗行动。
夏油杰本着医生的职业精神,秉持没有夜班十一点一定上床的人生信条,但是十一点钟五条悟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抱着枕头坐在沙发上看电影。
夏油杰出来关灯:“睡觉了小猫。”
“少叫我小猫。”五条悟说,“不许管我。我是成年人,我自己管我自己。”
夏油杰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会儿关灯睡觉去了。
然而成年人生活有好有坏,好在五条悟可以吃鸡到两点再睡,坏在第二天早上没有饭吃,只有夏油杰留的一张纸条:成年人自己做早饭吃吧。
于是五条悟打开手机点了个外卖。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五条悟披荆斩棘过完第一关觉得自己这个头开的很好,没想到当成年人是开头容易越往后越难,夏油杰晚上回家不亲他了。
而且还给出一些乱七八糟的理由:“成年人都是做爱的时候才亲。”
五条悟又被气个半死。
他妈的,五条悟心想,做爱的时候才亲,老子才不跟你做爱。
但是一天不做爱可以超过三天就不行,他们俩毕竟还是在备孕,而且遇到发情期更不能不做,这可是算得到的排卵,中标几率非常大。
于是五条悟就打电话让双胞胎去住奶奶家,然后一个人窝在沙发上等夏油杰回来。
发情期的欲望到没有别人形容的那么强烈,但总是时不时涌上来侵扰脆弱的神经,五条悟一下午在沙发上睡过去又醒来好几次,夏油杰才打开门站在玄关解掉领带。
然后绕到沙发旁边亲了他一下:“我去洗澡,然后去卧室等你。”
五条悟很震惊:“你都不抱我进去?”
“干嘛?”夏油杰抱着胳膊,“你不是长大了吗,你自己搞定呗。”
趁人之危,五条悟咬牙切齿,只好马上改口:“我没有。我还小,你要抱我。”
三天后五条悟腰酸背痛从床上醒来,焦灼等待一周后郑重地翻出验孕棒,不知道该说不出所料还是大失所望,又是明晃晃的一道杠,没中。
五条悟很绝望:“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夏油杰叹口气:“慢慢来吧,这事强求不得的。”
“不行,”五条悟丢掉那根试纸,“咱们去做试管吧。”
夏油杰说试管对Omega身体不好。
那怎么办?五条悟往沙发上一窝躺在他腿上,你的陈年老酿不管用了。
“总有别的办法嘛。”夏油杰安慰他,说不定过两天就真中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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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评论呢🥺难道你们不会打字嘛🥺
【夏五】不要备孕,会变得不幸(1)
夏油医生番外,是个关于备孕失败的故事。
参考了仲尼讲备孕的视频。。。笑的我拉稀
时间线是两个人结婚之后。
summary:不要备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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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末的天气是那种要把你晒死的晴朗,八月末的人们总盘算着要做点什么送别夏天,已经不适合冲浪游泳沙滩排球的天气里找个地方喝一杯就成了最优解,面对最优解的夏油医生却选择了拒绝。
“干嘛不去?”家入硝子脱掉白大褂扎起头发,“夏油医生结了婚就放弃社交了?”
“不是放弃社交是放弃喝酒,”夏油杰把外套挂进柜子里,“我和悟在备孕呢。要戒酒。”
家入硝子撇嘴:“可别了。你们俩备孕都大半年了,我们都怀疑这是你不想来找的借口。”...
夏油医生番外,是个关于备孕失败的故事。
参考了仲尼讲备孕的视频。。。笑的我拉稀
时间线是两个人结婚之后。
summary:不要备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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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末的天气是那种要把你晒死的晴朗,八月末的人们总盘算着要做点什么送别夏天,已经不适合冲浪游泳沙滩排球的天气里找个地方喝一杯就成了最优解,面对最优解的夏油医生却选择了拒绝。
“干嘛不去?”家入硝子脱掉白大褂扎起头发,“夏油医生结了婚就放弃社交了?”
“不是放弃社交是放弃喝酒,”夏油杰把外套挂进柜子里,“我和悟在备孕呢。要戒酒。”
家入硝子撇嘴:“可别了。你们俩备孕都大半年了,我们都怀疑这是你不想来找的借口。”
真不是借口,夏油杰叹气,要知道他连烟都戒了。
但是备孕备了快一年也是实话,要不是前前后后检查了三次夏油杰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有什么毛病;当然仔细一想他们俩备孕失败还真不是自己的问题,折腾来折腾去全是不可抗力导致的失败。
最开始是什么时候来着——夏油杰看了一眼储物柜里落灰的打火机——那就是今年一月份。五条悟在家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觉得生小孩这件事应该安排一下。
“菜菜子和美美子六月毕业,”五条悟躺在沙发上说,“九月份就要去上大学了。我们俩在家会很寂寞的。”
夏油杰想了想:“也还好吧,她俩高中寄宿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啊。”
那不一样,五条悟摇头。
夏油杰放下手机看他:“所以是悟想要小孩了?”
“有点吧,”五条悟说,“我发小都有三个小孩了耶。”
说完之后又觉得理由不够充分,想出另一条来补充:“而且Alpha过了四十岁以后生殖能力会逐渐下降的,你现在不要的话以后就没机会了。”
“那我刚好四十,”夏油杰算算,“已经开始下降了。”
“是过了四十岁,”五条悟纠正他,“而且男人四十一枝花听说过吧?杰是花一样的年纪,努力努力肯定还能行的。”
既然小猫都说了要努力就开始努力,花一样的年纪不能轻言放弃,戒烟戒酒戒辛辣刺激,甜食少吃蛋白质要选高质量。菜菜子最开始觉得这个食谱适合减肥,宣布要参加备孕计划,三天之后宣告放弃,并且认为五条悟也坚持不了两天。
“不是我说啊妈,”菜菜子指着一周定量甜点,“你平常要吃这个东西的十倍量。你绝对坚持不下来。”
结果没想到最快缴械的是夏油杰。
没办法,戒烟实在是太难熬,开始戒烟的第一个月尤其难熬,逼得向来知无不言的夏油医生开始对老婆撒谎,说要下去取快递,实际上躲在楼道里偷偷抽烟。
抽了两根神清气爽准备上楼,扯着衣领一闻一股烟味,于是本来没打算出门的夏油杰只能真的出去取快递,在楼下逛了半个小时等烟味消掉。
当然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夏油杰看到厕所里的空气清新剂心生一计,下班路上买了瓶香水,每次抽完烟在衣服上喷一点。
然而这个香水出大问题。
要知道夏油杰职业是医生身份是已婚人士,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没有喷香水的习惯和必要,于是五条悟第一天晚上就发现不对劲,夏油杰身上为什么有股味道。
夏油杰看着小猫在颈窝里嗅来嗅去紧张得后背出汗:“闻什么呢?”
“没有什么,”五条悟说,“你的信息素怎么变得怪怪的?”
夏油杰说可能我们俩最近备孕做太多。
五条悟看上去算是相信了这个说法,点点头盖被子睡觉,夏油杰放下心来觉得这招有效,直到第二天刷到五条悟的朋友圈。
音乐分享:香水有毒。
还有一条他自己评论自己:已婚男士也能桀骜?
夏油杰对着这条分享看了半天得出一个结论:五条悟不喜欢他现在这个香水。
当然这也好办,再买个别的就好,这次买之前还特意做了功课,Google了一下年轻Omega喜欢的香水。
没想到弄巧成拙,五条悟当天就不理他了。
可惜老婆生气是一回事工作又是另一回事,夏油医生一头雾水出门上班。午休的时候实习生过来送报告,夏油杰看完报告突然想起一件事:这个实习生不就是年轻的女O。
于是他找出前前后后两瓶香水:“有个问题问一下。”
小女生听完前因后果又看了看那两瓶香水,桀骜一瓶晚香玉一瓶,前者一看就是禁欲系野男人香,后者一看就是钓系纯欲风女香:“……前面这个就算了,后面那个您确定是自己喷的?”
夏油杰非常疑惑:“是啊。”毕竟他的要求是留香持久盖得住烟味,以及年轻Omega——意思是五条悟——会喜欢的味道。
“这么说吧,”女生叹口气,“我要是夏油夫人,我肯定觉得您出轨了。”
夏油杰原地裂开。
当然夏油杰在这边煎熬的时候五条悟也不怎么好过,在家思考自己似乎已经失败的婚姻。
都说百分之七十的A都会在O怀孕期间出轨,五条悟心想,最开始以为夏油杰是那百分之三十,没想到老男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还在备孕他就已经出轨了。
而且还是两个Omega,五条悟非常愤怒,间隔不到一周就有两种味道,第一个一闻就是野O,第二个一闻就是奶O。
夏油杰,真有你的。
五条悟是个行动派,具体表现为看到夏油杰出轨的端倪就准备要开始打离婚官司,不过比起闹上法院最好还是庭外和解,于是五条悟开始思考抚养权的问题。
然后他就问双胞胎:“如果我们俩要离婚,你们俩跟谁?”
菜菜子思考了一下:“跟我爸。但是妈你别担心,我每周都会去看你的。”
“那怎么行!”五条悟说,“又不是我出轨,是你们爹出轨。”
美美子思考了一下:“那我们偷我爹的钱来养你。”
“为什么不跟我嘛!”五条悟躺在沙发上蹬腿,“我们三个住一起,他要付超高额赡养费。”
“确实是这样,”菜菜子眨眨眼,“但毕竟不是我说啊妈,你一日三餐都点外卖,离婚之后你养不活自己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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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番外都要分好几章。。。。夏油医生我看是写不完了。。。
给我评论好吗🥺
【夏五】想见夏油医生可以把自己腿摔断吗?(14)
我流abo年龄差,32杰x19悟
很有一些狗血剧情……
恭喜没怀党胜利!
summary:想见夏油医生可以把自己腿摔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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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医院妇产科在二楼骨科在四楼,夏油杰上班不太习惯坐电梯就会走楼梯,有时候上楼的时候会设想一下自己站在产科楼道里的场景,但没有一个是陪年轻的爱人过来做堕胎手术。
五条悟很少像今天这样一言不发,从早上夏油杰接到他开始全程理都不理他,虽然里这种情绪多少有些看得出来的刻意,但夏油杰还是莫名其妙开始心情低落。
然后低落的情绪随着电梯的上升掉到谷底,五条悟把手插在卫衣口袋里带他走进第一间诊室,里面坐着的医生对五条悟点点头又把目光转...
我流abo年龄差,32杰x19悟
很有一些狗血剧情……
恭喜没怀党胜利!
summary:想见夏油医生可以把自己腿摔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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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医院妇产科在二楼骨科在四楼,夏油杰上班不太习惯坐电梯就会走楼梯,有时候上楼的时候会设想一下自己站在产科楼道里的场景,但没有一个是陪年轻的爱人过来做堕胎手术。
五条悟很少像今天这样一言不发,从早上夏油杰接到他开始全程理都不理他,虽然里这种情绪多少有些看得出来的刻意,但夏油杰还是莫名其妙开始心情低落。
然后低落的情绪随着电梯的上升掉到谷底,五条悟把手插在卫衣口袋里带他走进第一间诊室,里面坐着的医生对五条悟点点头又把目光转向他,多少有点惊讶的意思:“夏油医生?”
五条悟眨眨眼替他回答,声音懒懒的没什么精神:“杰是我的Alpha。”
倒也不至于,毕竟他们俩还没有标记。只是夏油杰难得当一次病人家属,既没有否认的心情也没有解释的心思,干脆随便点了点头在五条悟旁边坐下。
医生大概是所有职业里最擅长公事公办的人了,坐在诊室里完全不分给夏油杰多余的眼神,翻了翻五条悟的病历问了几个问题,确定了信息就直接切入正题:“所以你是打算吃药?”
夏油杰想说吃药不如手术,毕竟手术是全麻,吃药说不定还要清理。但是他现在是没什么立场来决定这件事,只能偏过头去看五条悟。
但是五条悟没给出回答抬眼对上他的目光:“……杰出去一下行不行?”
夏油杰看看医生手里的诊断单又看看五条悟,最终还是照他说的站起来打开门,把外套留在了诊室里。
就像五条悟说的,夏油杰听着门锁的咔哒声忽然想到,早一点说出来,多相信他一点,是不是就不会有这种事了。
家入硝子靠在门外,看他出来拽了拽袖口站直身子:“现在知道后悔了?”
夏油杰叹了口气没说话。
“你这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家入硝子拍拍他的肩膀,“总想着你更成熟,比别人年长又养着两个小孩,事事要从理智出发,要从成年人的角度去负责什么。”
“怎么说呢,”硝子轻轻叹口气,“你有没有想过,你经历的一切都太早、太突然了,你以为你要对一切事负责,其实没那必要,你以前也是被迫而已。”
夏油杰苦笑了一下,坐在了诊室门口的长椅上:“我以前总是想,现在还太早,悟还太小。他不知道什么是爱,所以等他长大,我再说爱他也不迟。”
“有时候他长大了,”家入硝子坐在他旁边,“说不定就不爱你了。”
毕竟五条悟怎么也算是因为痛苦的事而成长,就像夏油杰当年一样;而夏油杰现在对所有感情都抱以观察的态度,五条悟将来说不定也会这样。
这件事的进程比夏油杰想象的要快,他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这个结果,五条悟就推开诊室的门走了出来,出来的时候看上去有点恹恹的,站在夏油杰面前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回家吧。”
夏油杰有点懵,是因为五条悟说要回家,也是因为这个流程好像有点不对。
但他既然出来了应该是吃过药了,夏油杰站起来看了一眼诊室半开的门:“没让你留院观察?”
五条悟打了个哈欠:“干嘛要留院观察?”
小朋友们身上是不是都有讳疾忌医的毛病,夏油杰板起脸看着五条悟的眼睛:“医生说能走了,还是你自己要走了?”
“医生说开好药我就可以走了啊。”
夏油杰越来越搞不清楚这个状况:“那吃了药之后呢?”
“还没吃,”五条悟眨眨眼睛,“三餐之后温水送服,我干嘛现在吃?”
现在堕胎药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吗,夏油杰一头雾水:“五条悟,你拿的到底是什么药?”
“啊,”五条悟一脸无辜地看着他,“调理发情期的药啊。”
夏油杰整个人处在状况外:“所以你没有怀孕?”
“我没啊。”
夏油杰马上要崩溃:“那验孕棒……”
“这个嘛,”五条悟说,“杰想在这儿说,还是换个地方说?”
夏油杰最终还是败给了年轻人想到一出算一出的随意:“……你想去哪儿说?”
五条悟打了个哈欠:“回家说。我好困。”
分手、流产、结婚或者假怀孕,在夏油杰看来这里面每个话题都值得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认真谈话,但现在他和五条悟裹着空调毯窝在沙发上喝奶茶吃奶油大福,明显不是什么认真严肃的模样。
但他们还是就这个问题开始了不伦不类的谈话,五条悟从口袋里掏出跟验孕棒丢给夏油杰。
虽然似乎人人都知道阳性结果是两道杠,但夏油杰确实是第一次见到早早孕实物,看上去蛮小一个,连代表结果的红色都没有想象中那么深。
但是足够让他紧张了,夏油杰条件反射似的去摸五条悟的小腹。五条悟被他掀开衣服摸来摸去只觉得痒,放下奶茶去拍夏油杰的手。
夏油杰圈着他不撒手:“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验孕棒的原理吧,”五条悟拆开大福的包装盒,“就是那个什么激素……我忘记了,反正是测试有没有激素。我不是发情期一直不准,最近还心情不好,所以激素失调,造成假孕现象。”
最后两句一看就是从医生那里转述来的,夏油杰多少松了口气。这个事一放下就开始想其他的事,比如他和五条悟现在好像还在分手。
但是这话夏油杰没讲,五条悟在他开口之前先讲了。
“就很烦啊,”五条悟恶狠狠咬一口点心,“我本来不想跟你分手,结果发现自己怀孕了;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跟你分手,结果又发现没怀。”
夏油杰埋在他颈窝里笑出了声。
“你不许笑!”五条悟拿胳膊肘拐他,“我跟你说,我完蛋了。”
“嗯,”夏油杰清清嗓子止住笑,“为什么完蛋了?”
“我是在宿舍测的,”五条悟指指验孕棒,“测出来之后我都吓傻了。”
“因为我看到结果第一反应不是赶紧去打掉,是想要怎么跟杰说,还想说不定我要大着肚子去结婚了。”
“夏油杰,”五条悟闷闷地说,“我喜欢你的。”都愿意跟你结婚的喜欢。
不是宿醉上头,不是for one night,是吐到胃里空空之后第二天的早餐,起多晚都需要的东西。
五条悟很少用这种软下来的语气说话,夏油杰觉得现在抱着的简直像是另一个人,他还没来得及对这种偶尔示弱的坦诚给出回应,五条悟就猛地一翻身骑在他腿上。
然后伸出爪子扯住夏油杰的脸:“他妈的,真是烦死了,老子才十九岁,怎么就喜欢你这个老男人了啊!”
扯完又在颊的红印上捏了捏:“你要庆幸我没有真怀孕的。”
五条悟嘟嘟囔囔地说,如果我真怀孕了我绝对没法原谅你,再喜欢也原谅不了。
夏油杰突然就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仰头去看五条悟,小猫感应到这种目光低头瞪他一眼:“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有啊,夏油杰歪过头:“所以悟骗我。”
“对啊。”五条悟听上去非常理直气壮。
夏油杰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声音有点喑哑:“那我好委屈啊。”
“你不要委屈了吧!”五条悟抓狂,“该委屈的是我吧!我以为自己怀孕了!我他妈吓死了!”
“我也吓死了,”夏油杰说,“我以为……”
以为我像个傻逼似的折腾了半天,事情最终还是变成了最不想看到的模样。
五条悟盯着他看:“以为什么?”
夏油杰抿抿嘴唇,坦荡开口的感觉似乎还不赖:“以为我差点害你去做手术。”
“所以说你要补偿我,”五条悟说,“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要不要好好爱我?”
夏油杰马上答应:“要。”
五条悟满意的点点头,夏油杰得寸进尺捏住他的腰:“那你要不要跟我结婚?”
“这个嘛!”五条悟得意地晃晃头,“我要再考察一下啊夏油医生。毕竟法定婚龄都还有一年,要看你表现。”
考察期啊,夏油杰笑了,这个东西他最擅长,毕竟当上夏油医生就花了他三年考察期,现在再多一年也无所谓,他总要等他的小朋友慢慢长大。
大概是考察期和正式任职心态不同,夏油医生第二天去上班时心情非常舒畅,遭到了当初提拔他的领导的侧目,端着咖啡跟他打了个招呼,找了个万用话题说起家里的小孩。
“夏油医生家的小朋友们最近怎么样?”
我们家的小朋友啊,夏油杰笑起来。
“两个小女儿很懂事,不用太操心;就是养的猫太粘人,将来要我管一辈子。”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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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ck yeah,终于写完了。
既然完结了那么说一点之前评论区的问题:不说。我很困。没时间。
给我一个评论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