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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今天化的妝

我立刻要说这个问题,关于我认为在教父的角色认知上被忽略的一个问题,我说得不一定对但我必须要说了,我受不住了。这不是论文,内容都是我编的,错了就怪我28之后都没看过。


原生家庭问题。无论是左是右我想破头都想象不到乔鲁诺的原生家庭问题在别人手里成了他“变态”或者“脆弱”的源头,所以我必须要说我认识的几个单亲家庭的孩子的共通点,仅作参考。


早熟,早熟和成熟是两码事。成熟是真正的成熟,早熟是虚假的成熟,人几乎不可能在青春期达到成熟。乔鲁诺这个角色只是早熟,而不是成熟,这一点也许在整个冒险历程中鲜有体现,但他绝对没有真正成熟。他的早熟来源于特殊的家庭情况,被别人推上神坛和粉丝滤镜,而且在文章...

我立刻要说这个问题,关于我认为在教父的角色认知上被忽略的一个问题,我说得不一定对但我必须要说了,我受不住了。这不是论文,内容都是我编的,错了就怪我28之后都没看过。


原生家庭问题。无论是左是右我想破头都想象不到乔鲁诺的原生家庭问题在别人手里成了他“变态”或者“脆弱”的源头,所以我必须要说我认识的几个单亲家庭的孩子的共通点,仅作参考。


早熟,早熟和成熟是两码事。成熟是真正的成熟,早熟是虚假的成熟,人几乎不可能在青春期达到成熟。乔鲁诺这个角色只是早熟,而不是成熟,这一点也许在整个冒险历程中鲜有体现,但他绝对没有真正成熟。他的早熟来源于特殊的家庭情况,被别人推上神坛和粉丝滤镜,而且在文章内更多的就是滤镜所致,我不介意写成美强惨,但是老老实实认了吧,多少作者会在强这个字上下功夫,通常是一顿彩虹屁夸美貌夸完就搞得惨兮兮血淋淋,强全靠脑补,我也不知道这样和那些个本子区别在哪里。


早熟的问题在哪里,不稳定。早熟维持的根基是,别人都觉得你拥有超越年龄的成熟,觉得你年纪轻轻就能成大气候,那么你当然会尽可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扮演一个成熟的角色。但是万一就是有个人,觉得你不是,你不成熟,你的做法欠妥,你只是个小孩子而已,应该滚回学校读书,你就不该参与大人的破事。


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早熟小朋友就会赖上这样的人,因为他们真的还没长大。端着大人的架子很累的,一旦有个人一直揭穿这一点,这个沉甸甸的架子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不端了,就当真做个小朋友撒泼耍赖撒撒娇了。


所以我不可能吃其他CP,对我来说其他人甚至有些过分。我后面是没看,但我还是武断地认为他不一定真的想当教父,用逆转裁判的思维来看就是没有他要当教父的理由,只有他不得不当教父的理由。


我以前也被误导了觉得他是个圣人。他根本不是什么天使圣子(现在我看到这种形容我就胃酸倒流)他是个坏人,只不过没有他父亲那么坏而已;任性,自以为是,而且笨得很,居然能被人认为情商极高,也是种本事。我还以为护卫队的情商被纳兰迦一人承包这是公认的事实。


早熟就是这样的!光鲜的外表,残缺的内里,当事人都未必知道自己残缺,童年没有的部分就从书里撕几页补,好像这样自己也算个有血有肉的动物一样。


乔鲁诺就是个假装健全的残疾人,阿帕基就是个假装残疾的健全人,纯属瞎猫撞上死耗子。阿帕基这个人的家庭应该是属于很好的那一类型,我最早觉得他不会和人处,现在想想和小朋友处当然就是应该这样的,打闹埋汰嫌弃和宠一点也不矛盾,甚至意外地补足了一部分人际关系上的欠缺,反而显得很健康。


我这里说的宠跟你们想的不是一个宠。不是我想宠教父才是这样的,而是阿帕基这个人的性格和行为模式决定的。懂我意思了吗?阿帕基大概也能算是从天堂到地狱吧,好歹知道天堂什么样,给一直在地狱的小朋友一点甜头又不过分,他对其他人都很好,为什么不会对小朋友好啊?


接着说左右。因为我是左右固定的洁癖,别的什么都不吃,你也不必觉得我小气,感情就是具有强烈的排他性的,你要是说磕个CP而已那么认真干什么,那我也无话可说。


最早我有说过我是圣人右,圣人不以身包容罪人那不配叫圣人。既然我现在自己一脚把人从这个位置上踢下去了,那我就要搬其他原因了。表面上是看侵略性和包容度,本质上是权利的均分。一段关系简化出两项权利来,一项是身体主权,另一项是心理主权,一人拿一项。如果占了心理的优势,身体的权利就要出让,让关系达到平衡,任意一人手握两项都会导致这段关系难以下咽以及维系。


既然没有人会认为乔鲁诺能丢掉这个心理主权,身体主权自然就是让给阿帕基的,这个跟什么原生家庭就没有必然关系。反过来的话问题在于阿帕基自己,他并不是傲娇,他就是有点别扭,太要成年人的体面了,所以我觉得对家关系不够平衡容易出事。


跟年龄身高体格力量半毛钱关系没有,和我的个人私欲半毛钱关系没有,我没有想上谁,也没有想被谁上,撇开角色背景按故事结尾倒推人物根本就是扯。我想在自己以往的文章里表达清楚自己的想法,奈何届不到,真的届不到。每次在我以为届到了的时候打脸来得比龙卷风还快。我挺厌倦了,你想想这一年多我写够多了,但还是就这样,我想也只能这样了。


我觉得至少我认真研究了角色,也算得上对原作的尊重,你要是觉得爽就行了管那么多干嘛搞纸片人犯哪条法,我也没话讲,实在要搞也别碰我的瓜,就这样。你不要高估乔鲁诺,也不要低估阿帕基。


我只是提醒你,哈姆雷特永远是哈姆雷特,那一千个形形色色的都叫哈姆雷特,那里面是不会出现奥菲利亚的。

GucciCologne

【JOJO/承花】 花京院的包

*承花要素比较少


梗概:承太郎在花京院死后得到了他的手提包。


那个包是承太郎从财团专员的手里拿到的,他接过那个很是眼熟的包时,它正被一个探案剧集里常见的密封袋裹着。


又不是什么犯罪证据,没必要这么装吧。承太郎这么想着,便一下把那个有些夸张的大塑料袋子扯下来,随手塞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承太郎一不小心就将那个包带回家了,他确实不是有意为之,只是因为他拎着那样一个日式学生手提书包时的感觉实在太过熟悉而又理所当然了。


等到承太郎从火车转到飞机再乘上大巴,几乎要在归家途中把所有交通工具都乘过一遍,...

*承花要素比较少

 

梗概:承太郎在花京院死后得到了他的手提包。

 

 

那个包是承太郎从财团专员的手里拿到的,他接过那个很是眼熟的包时,它正被一个探案剧集里常见的密封袋裹着。

 

又不是什么犯罪证据,没必要这么装吧。承太郎这么想着,便一下把那个有些夸张的大塑料袋子扯下来,随手塞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承太郎一不小心就将那个包带回家了,他确实不是有意为之,只是因为他拎着那样一个日式学生手提书包时的感觉实在太过熟悉而又理所当然了。

 

等到承太郎从火车转到飞机再乘上大巴,几乎要在归家途中把所有交通工具都乘过一遍,终于万分疲惫地站在自家玄关面前,久违地拥抱了自己逐渐康复的母亲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方才丢在卧室床铺上的书包并不是属于自己的,而是属于花京院的。

 

承太郎望着那个令人怀念不已的手提包时,感到了独属于高中生本能的强烈好奇,于是,承太郎又将包拿到了盘腿坐在地上的自己的面前。

 

在承太郎的印象中,花京院总是拎着那个包。形影不离,可以这么说。

 

包已经很旧了,拎带上的皮甚至开始龟裂脱落。承太郎不记得花京院的包从来都是如此,还是因为这趟旅途而变成这样的。接着,承太郎发现这个包的款式和自己的似乎有些不同,是他在附近没有见过的样式。

 

承太郎点燃了一根烟,然后拉开了有些积尘的拉链。映入眼帘的是几本折了角的课本,虽然已经被水泡得皱皱巴巴的,翻看的痕迹却少得可怜,倒是那本平装的《万叶集》被主人做了不少折页标记,有些诗篇旁还用铅笔写了模糊又潦草的注释。

 

诗集里夹着几张塔罗牌。放在最上面的,不出意外,是大阿卡那的“教皇”,卡片的背面用墨笔写着已经褪了色的“援助”,字迹已经很淡了,这让承太郎难以分辨那到底是出自谁的手笔。然后是小阿卡那的权杖七、权杖八和圣杯二。实际上,承太郎对塔罗牌并不很了解,他之所以还知道区分大小阿卡那,全是因为阿布德尔也曾用这些熟悉的卡牌为他占卜过。

 

承太郎从自己上衣胸口处的内兜儿里把属于自己的那张星之塔罗牌也掏了出来,然后是小阿卡那的宝剑三、宝剑六和与花京院同样的圣杯二。承太郎很少会选择去相信这些看起来多少有些玄乎的东西,所以当初阿布德尔兴致勃勃地向他解释卡牌的含义时,他听得云里雾里,却也没想着要仔细过问。

 

直到遇到花京院的那一刻,他仿佛听到阿弗洛狄忒在耳边低语,才猛然回想起了圣杯二的含义与阿布德尔当初暧昧而了然的坏笑。

 

阿布德尔把这些占卜用的牌都送出去了,还怎么做生意啊?承太郎深深地吸了口烟,又缓缓地呼出,然后将本属于花京院的卡牌连同自己的一起揣回了内兜。

 

承太郎翻开课本时发现花京院的教材也和自己学校使用的很不同,像是某个遥远小镇会采用的教材,小巧精简,却又细致完备。

 

那家伙,原来是从那么远的地方过来的吗?承太郎将书在自己蜷曲着的膝头搁了一会儿,然后又将它们垒到了旁边的地上。

 

令承太郎更加好奇的是那本看起来用了很久的素描本,素描本格外显眼,也格外突出,它比其他书都要大上一圈,就连从书包里拿出来的时候都要费劲儿些。承太郎知道花京院总是背着他们在独自画些什么,但是花京院从来没让任何人看过,即便是当他从背后悄悄凑近花京院,在他耳畔突然出声,问他在画什么的时候,花京院也只会一边慌忙把素描本牢牢按在自己的胸脯上,一边用眼神责怪承太郎孩子气的突然袭击,嘴上却说着「啊,请不要在意,并不是什么多好看的东西!」,还紧张兮兮地将自己支开。

 

现在终于逮到这个机会了,却没办法再见到那人因为自己得逞时的得意神情而流露出的有趣表情了。嘴里苦涩的滋味令承太郎不由将方才吸进肺里的烟,长长地呼了出去。他翻开画本的第一页,然后有些惊讶地发现花京院画的是他上学路上会经过的鸟居,也就是他们初遇的地方。从这里开始吗?承太郎抬了抬帽子,忍不住笑了笑。

 

接下来是空条大宅,然后是香港的繁华夜市和新加坡的鱼尾狮,还有印度的恒河和沙漠里的夜空。承太郎在看到那幅画着在河流沿畔劳碌着的人群和即便用铅笔画出来也显得波光粼粼的恒河的画时,便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生活气息,拥挤,湿热,又生气勃发,他实在很难想象花京院哪儿来这么多的时间和耐心画下这么多面孔和波浪。最后一幅风景画承太郎记得很牢,那是花京院在埃及住院时从病房窗户望出去的景象,画面里只有些平平无奇的土砌矮房和坑坑洼洼的旧马路,连在那儿随处可见的椰枣树都没几棵,但是花京院还是把那对于他俩来说意义非凡的一夜画了下来,就像承太郎也牢牢记住了那样。

 

素描本的隐藏特典是从扉页倒上去画的人像,要不是因为那些纸页中夹着的橡皮屑被抖落出来,承太郎就要错过它们了。

 

首先是阿布德尔,有他坐在桌前,低垂着眼眸占卜时的景象,也有他插着腰畅快大笑的画面。承太郎想起这位自负又内敛、潇洒又坦荡的占卜师时,几乎马上联想到了那曾经紧紧束缚过自己的滚烫火焰,想起他看起来行动不便的宽大衣袍和浮夸独特的黄金耳饰,想起他对老头子没来由的忠心耿耿,想起他对法国人偏心的额外关照,想起他每一次平静又不动声色的离去。画册中的占卜师出现得并不多,但每一幅都坚实又帅气,如同一颗夜幕中难以被觉察的黝黑的星,沉默而可靠地支撑陪伴着昼夜不停的旅人,直到天明降临。

 

花京院意外地很常画波鲁那雷夫,他似乎会无意识地将波鲁那雷夫原本就很不得了的发型描绘得更加夸张,然后在纸页里满满地塞上波鲁那雷夫总是无法很好自控的夸张表情。实际上,花京院也有画波鲁那雷夫正经模样的时候,但在这种时候,那位眼窝深邃的法国人眼中却仿佛总是带着如同雨幕般难以挥离的忧伤与有些迫不得已的坚毅。花京院似乎全然不顾法国人对女性的憧憬与向往,就连深情亲吻女伴的手的画面都不给他,但仅仅一幅画中出现了女人。或者说是女孩来得更加恰当,因为从女性轻盈的背影看起来年纪不大,衣着也是学生模样。波鲁那雷夫和女孩走在雨幕中,羞赧的女孩双手领着书包,他替她撑着伞。法国人侧过的脸庞上洋溢着开心的笑。承太郎想,应该是波鲁那雷夫的妹妹吧。

 

不知是出于对长辈下意识的尊敬还是什么原因,花京院也很少画老头子,他时而戴着帽子,也时常不戴帽子,神情都无一例外深沉严肃得很。老实说,这些画让承太郎觉得有些无聊,只有老头子在爬骆驼的那副画,承太郎觉得是最精彩的。

 

承太郎找了很久的伊奇,然后终于在最后一张画的角落里呆着只脸很臭的波士顿斗牛犬。承太郎想了得一会儿才意识到,伊奇加入他们的时候,花京院很快就因伤脱队了,他甚至没有见过伊奇的替身。

 

花京院画得最多的还是承太郎。自己这么说或许会显得有些自大,但是花京院笔下的他确实帅气得惊为天人,是被解放的奴隶,是斯巴达最骁勇善战的角斗士,也是降下光明的天神阿波罗,这些比喻都被花京院当成脚注不知是真意还是开玩笑,潦草地写在了画像的旁边,这是就连承太郎自己看了都不禁害臊,认为存在过分美化的部分。

 

然后是那些替身,他们出现的次数远比拥有者要多得多。花京院会反反复复地描绘他们作战时的场景,白金之星的拳头看起来那样沉稳有力,银色战车的骑士剑总是显得那样迅捷锐利。即便花京院从不画自己,却会满心欢喜地画着法皇之绿。

 

这不是好看得要命吗?承太郎很后悔当初没有再强硬些,将花京院的素描本拿过来看,害得他永远也无法告知花京院他看到这些画时的心情,他想告诉他,当他看着这些漫不经心却又满含爱意的画时,他有多感动,有多怀念,又有多热爱花京院笔下所描绘的一切。

 

把书都拿出来之后,就是那些被垫在下面、压得有些不成样的杂物,承太郎将它们一件一件端正地摆在地上。小梳子、瑞士军刀、绿色花纹边的手帕,都是承太郎见到花京院使用过的东西。东西的清洁度都被保持得很好,就连白色的手帕在经历中东热辣滚烫的阳光照射过后都全然没有泛黄的迹象。承太郎不由自主地从他怀里掏出了初见时花京院给他写的“宣战书”,跟花京院的包里拿出来那块很不同,那块手帕内侧的墨迹已经被海水或是汗液晕染得模糊不清,而作为一块手帕,正面也被承太郎发挥到了极致,尽管承太郎试着洗过了,但血液还是在上面凝结成深褐色的斑块,那些浅淡的痕迹也已经分不清是汤汁还是饮料了。自己当初或许应该更加爱惜它一些的,承太郎盯着手帕看了一会儿,又将它收进怀里。

 

被压在书包的底层的是一副磨损得很厉害、还破了洞的手套,承太郎看着那副有些眼熟的手套,一时想象不到花京院到底会用什么理由拥有这样一副使用过度的男性手套。最后,承太郎想起了,他怎么会忘记呢,那个总是有些烦人的老头子,和他总是一脸怀念地望着的义肢。

 

那臭老头怎么还把这种东西塞给花京院了?承太郎拿起那副脏兮兮的手套反复地看,不……或许是花京院自己留下的吧。承太郎几乎可以想象当时的情形,老头子嘟囔着“啊,又磨破了啊……喂,花京院,这个帮老夫扔了吧?”,但花京院接过来之后却没有当即扔掉,他看着因为总是被隐者之紫缠绕而勾丝严重的手套,没来由地感到亲切与喜爱,想着兴许什么时候还能派得上用场,便悄悄收进了书包。

 

承太郎还小的时候,老头子常对他说,每当他听见自己的义肢因为很久没有送检而发出吱嘎声时,他就总会想起年轻时那命悬一线的战斗时光,想起他那位拥有如泡沫般华丽而短暂的一生的战友,他有时也会想永远留在那段时光里缅怀曾经与自己并肩作战的人,却只能沉默着继续前进。当时承太郎根本听不懂,如耳边风般听了就算了,而现在却觉得老头子说得情真意切,自己也终于踏上了他走过的老路。承太郎不明白,为什么战场上的他们看起来总是意气风发又志在必得,比谁都要来得坚韧顽强,却还是会在未来某个出其不意的瞬间仓促退场,就像这副破损了的手套,永远地被遗忘在书包的底部。

 

在承太郎把书包整个倒过来,将来路不明的碎屑和埃及风尘的气息一起抖落出来后,他发现了书包的夹层。

 

夹层里被塞了很多东西,已经微微地隆起,承太郎忽然想起来花京院的钱包好像在印度的时候被偷了,所以才会把什么零碎东西都一股脑儿往夹层里塞吧?承太郎想到那个严谨规整的花京院还有这么偷懒随意的一面就忍不住觉得他可爱,情不自禁地想要笑。

 

承太郎首先看到的是半包好彩烟,不,不到半包,那个被揉皱的软包装里只剩下三根烟了。烟被挤得皱巴弯折,烟丝也受了潮气,变得软趴趴的,已经不能再抽了。

 

然后,承太郎想起来了,那是他曾经交给花京院的。花京院对烟味很敏感,几乎像是闻到烟味鼻头上就会出现红血丝的那类人,这样的设定倒也符合他神经质的人设。只是令承太郎困扰的是,花京院从来不会说出口。

 

并不是承太郎自我意识过剩还是什么的,他觉得花京院确实很喜欢跟自己待在一块。初识时,花京院就时常过来搭话,讲些很能吸引他的新奇知识,比如花京院告诉他,海星实际上没有血液,而是利用海水作为代替在体内循环;在沙漠中守夜时也是,即使没有轮到他,却还执意要陪自己熬夜,挨着自己的时候也不说话,只是举着一本书,借着忽明忽暗的篝火与遥远的星光,沉默地看着。从两人肩膀之间穿梭而过的只属于夜晚的风声,承太郎还能够回忆起。

 

但就是这样热衷于与自己抱团行动,甚至有些“粘人”的花京院,唯独在自己抽烟时不会接近他。

 

在某个和花京院同屋的夜晚,承太郎记得躺在床上的自己咬着烟蒂问过,「花京院,难不成,你很讨厌烟味吗?」

 

花京院坐在房间另一头的椅子上,掩着鼻子,有些苦涩地笑了,「啊哈哈,还是被你发现啦。我不要紧的,承太郎,不必在意我。」

 

承太郎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不断回想着花京院刚才那声有些隐忍的轻笑,然后他翻身坐起,把花京院吓了一跳,又拿出揣在口袋里剩下的烟,丢到了花京院的手中,对茫然的花京院笑着说道,「不抽了。」

 

承太郎记得,这之后他再也没在花京院面前抽过烟。至于他难得能如此克制的原因,谁知道呢,或许他是希望能和花京院多待在一起吧。不过现在想来,他和老头子还真是一个德性,总喜欢把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丢给花京院。

 

承太郎往更深处摸去的时候被吓了一跳,因为承太郎怎么也想不到,那个花京院,那个随身携带梳子、看起来更像是处女座的花京院,竟然会让半块巧克力融化在书包的夹层里。他不清楚花京院是不是有点低血糖,但是他注意到,花京院会在路过集市采集物资时额外多买些糖果巧克力之类的甜食,一边告诉大家适当补充糖分能够给人体提供能量,一边向每个人分发甜食,之后便会将剩下的甜食包裹好放入自己的包中。他也发现,在没来得及吃早点的早晨,花京院会显得格外没精神。

 

承太郎鬼使神差地把手上蘸着的散发着甜腻香气的棕色粘液放进嘴里之后,大笑了出声。他笑花京院在这个年纪会被特别应允的冒失,也笑自己如何才会荒唐地让这样可爱的少年消逝在异乡的风尘中。

 

接下来的东西就显得比较稀松平常,异国的货币、急救用的药品和绷带、条装的速溶咖啡、已经变得很破烂的地图,每样看起来都不大的小物件就这样占据了夹层大部分的空间。

 

最后被取出来的是一个油纸做的小纸包,承太郎有些好奇地拆开纸包。

 

然后那个冰凉而小巧的金属制品就落进了他的手中。那是他绝对不会认错的东西,他遗失已久的左侧耳钉。令人疲惫的战斗纷至沓来,他几乎快忘了自己还戴着耳钉这件事,也就在看到花京院每夜将樱桃耳坠搁在床头柜上时,还会伸手摸摸自己的耳钉。承太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把它丢了的,而花京院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将他的耳钉偷偷藏起来而没有选择还给他的,这也将成为承太郎永远无法得知的事。

 

承太郎最后还是将那枚耳钉戴回了耳朵上,而后站了起身。他久久地望着周围那些把自己圈起来的本属于花京院的东西,那些东西甚至无法铺满一块榻榻米,承太郎闭上眼睛却仿佛被花京院的气息紧紧拥抱束缚着,仿佛那个总是色彩鲜明的少年已经跟随着他回到日本,时刻萦绕在他身旁,带着亡者未尽的爱恋与甘甜的遗憾,温柔地亲吻他。

 

这或许已经成为他一生都无法走出的圈了,承太郎睁开眼睛,站在原地,沉默地想到。

 

 

-FIN-


GucciCologne

【JOJO/仗花】 仗助君不会得到爱

*仗→花(→)承(已婚),ooc

*睡了十年的四部生存院,狗血就完事了


梗概:少年人的爱恋总是像场暴风雨,让人招架不住。


东方仗助第一次见到花京院典明的时候,就把人家全身上下看了个遍。


当他那位敬爱的外甥承太郎先生要求仗助在放课后来一趟他所住的杜王町大酒店的时候,仗助感到迷茫又兴奋。承太郎从没邀请仗助到酒店来过,这样特殊的请求意味着什么对于仗助来说全是未知数,而年轻人就喜欢这样令人心跳不已的刺激未知。


承太郎站在房间门口的时候还是和往常一样冷酷帅气,他拉着帽檐,低声向仗助解释道:“仗助,这次请你来帮忙,是想借用一下你的能...

*仗→花(→)承(已婚),ooc

*睡了十年的四部生存院,狗血就完事了

 

梗概:少年人的爱恋总是像场暴风雨,让人招架不住。

 

东方仗助第一次见到花京院典明的时候,就把人家全身上下看了个遍。

 

当他那位敬爱的外甥承太郎先生要求仗助在放课后来一趟他所住的杜王町大酒店的时候,仗助感到迷茫又兴奋。承太郎从没邀请仗助到酒店来过,这样特殊的请求意味着什么对于仗助来说全是未知数,而年轻人就喜欢这样令人心跳不已的刺激未知。

 

承太郎站在房间门口的时候还是和往常一样冷酷帅气,他拉着帽檐,低声向仗助解释道:“仗助,这次请你来帮忙,是想借用一下你的能力。”他告诉仗助,需要帮助的是他以前的一位战友,伤口已经愈合很久了,可还是想让仗助帮忙看看能不能治好。

 

这估计是承太郎先生对他一生一次的请求了吧,仗助不由想到。

 

像每个典型的铁血硬汉那样,承太郎对自己的过去也向来只字不提,而对仗助来说,这无疑是个能够接近承太郎过去的机会,只要一想到这点,他便不禁感到激动而迫切。于是,仗助兴致很高地从承太郎的肩侧溜进那间商务套房,没空品味有钱社会人的气息,就急着探头去看承太郎先生口中那位与他并肩作战的昔日战友。

 

那便是仗助与花京院的初遇了。仗助看见套房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位红发青年,嚣张发型的厉害程度可能和自己有的一比,气场却给人很舒缓从容的感觉。比起精心打理过的外表,青年的身形看起来未免过分瘦削了些,像是二十多年来都没好好注意自己的膳食均衡才会让自己营养不均衡到这种地步,就仿佛血与肉都随着时间流逝而消融,只剩皮肤紧紧勒着骨架。

 

难道这位就是曾经与承太郎先生生死与共的人吗?仗助暗自揣摩着。

 

青年一注意到他,便立刻扶着沙发的扶手站起来,朝他伸出手。青年温和地笑道:“啊,是仗助君对吧,已经听承太郎说过了,初次见面还请多多关照。”

 

啊啊,是狡猾的大人啊。仗助握住花京院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不由想到。

 

承太郎很快介入他们之间,又一遍拜托仗助用他的替身能力试试能否修复花京院的身体。

 

在仗助欣然点头之后,承太郎便准备让花京院把衣服脱了。

 

仗助刚想开口解释穿着衣服并不碍事,承太郎便已经不由分说地去解花京院的衣服了。于是,仗助在他之前只知道帅气皮鞋的十六岁非自愿地目睹了大人之间满溢着暧昧与荷尔蒙的肢体交流。

 

承太郎的动作倒是很自然,坦率而直白,完全是位不解风情的学者作风,问题是花京院。花京院下意识地去推承太郎,但却像只连洗澡时都很少反抗主人的乖巧猫咪般,只是挣扎两下,就被承太郎抓住了手腕,又被那位独裁者沉默地瞪了一眼,而后便乖乖就范。仗助看见花京院局促地缩着肩,似乎想要抗拒却又满怀着隐忍的期待,想摆出冷漠的态度,脸颊上的红晕却将他的青涩与童贞悉数出卖,他动弹不得,只好仿佛难以消受般难堪地偏过脑袋,忍耐着喘息。

 

仗助从来没想过一个男人也能露出这样仿佛怀春少女的表情,于是,仗助此前那颗还沉寂着的爱慕之心搏动了。

 

当仗助的目光在男人裸露的身体上极不安分地游移着时,他看见了对方腹部上那个狰狞可怖的伤疤。

 

伤疤已经很陈旧了,颜色也变得又浅又淡,一点儿也看不出当初鲜血淋漓的样子,但是仗助还是可以看得出花京院身上这个与他气质截然不符的伤疤,应该是被谁一拳打穿了肚子而留下的。他忽然想起自己也总是会因为各种原因而驱使替身洞穿别人的腹部,却从没想过会留下这样骇人的伤疤。

 

啊啊,这就是曾经与承太郎先生并肩作战过的男人啊。仗助实在很难想象有人能在经受过如此伤害后还幸存下来,这该是拥有多么强大的意志与运气啊。

 

等到仗助再次抬眼望向那具残缺的身体时,他忽而感到花京院的身体散发出成熟而淡薄的好闻气息,又如同一位断臂的维纳斯般,明明没有拿着伊甸园里那枚释放人类性欲与羞耻的禁果,那具冷淡无趣的枯瘦身体却仿佛在极力劝诱自己犯罪,就连苍白的皮肤都泛起罗马塑像般的艺术感。

 

仗助觉得在学校里上了十多年都没什么实感的性启蒙课程仿佛就在今天,在这一刻全数补了回来,他丝毫不懂得掩饰地将心底的慌乱全部呈现在脸上,而一位高中生不加遮掩的慌张神情很难瞒过成年人敏感的眼神。

 

花京院理所当然地认为仗助是被自己的伤疤吓到了,他还来不及得回头去揍让自己在后辈面前难堪的承太郎,只顾得上难以自持地流露出受伤又内疚的神情,垂下原先抱在胸前的手臂,企图去遮挡那块难得令他感到羞耻的伤疤。

 

比花京院更快的是仗助,速度、体力和年轻的冲动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仗助更胜一筹。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去抓那只正下落着的手臂,用理智控制着自己不去竭力大喊“不是的!”,脑子里只有不能让它落下这一个念头。

 

在他“啪”地一下抓住花京院的手腕的瞬间,仗助注意到承太郎沉默的目光便当即追了过来。这让仗助又去偷瞄承太郎,承太郎看起来有些不悦,他蹙着眉,似乎会在下一秒就会咂嘴出声。仗助有些被承太郎的神情吓住,他差点下意识地缩回手,但是谁让他又看见了花京院。

 

花京院在被抓住的时候身体应激地抖了一下,但是他全然不在意仗助的意图,而竟然是优先侧头去看承太郎。花京院望向承太郎的眼神实在太过复杂,那是仗助还无法理解的情绪,他知道的只有承太郎很快回应了花京院的目光,两人对望的时候,自己就像个不该存在的碍事的物品。

 

不过是几秒中发生的事情就让仗助的脑子动得比做数学试卷时还快,他不断猜疑两人之间的关系,对承太郎的已婚身份和花京院是否保持单身都抱有怀疑,但是最后,仗助想着,管他呢,谁让他是个只有十六岁、还能假装不谙世故的毛头小子,他应该只做他想做的事情。于是他又拉了拉花京院的手腕,希望能将对方再往自己这边拉些,然后目光灼灼地望向他,像承太郎平日说话时那样尽力压低声音,温柔地说道:“没关系的,花京院先生,我这就来帮您。”

 

 

虚弱、敏感、警惕得像只瘦骨嶙峋却不肯接受嗟来之食的野猫,没有承太郎就寸步难行,比任何一朵行将枯萎的玫瑰都更加脆弱娇贵,更加自怨自艾。仗助起初认为花京院就是这么个人,然而他很快意识到,这或许是他这辈子犯过最离谱的错。

 

他还没用一个晚上就认识到了,他凭着第一印象给花京院捏造的人设完完全全得out of character。这害得他现在只要一看见花京院,想起自己曾经对那人抱有过那样的看法,心便会怦怦直跳,便会感到愧疚不安。

 

因为,要知道,如果是那样一个人的话,是绝对不会在大病初愈的晚上很神经质地邀请他熬夜打游戏的!

 

仗助就这样坐在套房柔软的沙发上,眼睁睁地看着承太郎被花京院用“要招待后辈”的借口赶到不知道哪里去过夜。

 

支开承太郎的花京院好像卸下了一件很沉重的行李,他为承太郎关上房间的大门后,旋过身,笑意盈盈地望着仗助。

 

仗助从来没有被那样一双眼睛注视过,仿佛被一只狡黠又单纯的狐狸缠上般,他还以为当着自己的面解开领口两粒扣子的花京院就要这样一步一步逼近自己,然后宽衣解带,就在酒店这张柔软的沙发上告诉他成为大人的秘密。

 

但那终究是已经被迷得晕头转向的仗助君的想象罢了,花京院只是隔着一本牛津字典的距离,说不上疏离也称不上亲密地坐在了他的身侧,优雅地叠起腿,将手支在膝盖上,又将头搁在手掌上,侧头望着他,问道:“听说仗助君也喜欢打游戏?”

 

仗助明明能够清晰地认知到面前的人是他平生所遇见最感兴趣的人,却不知为何理智叫他快点从花京院的面前逃开。

 

但是谁让青春期男孩的冲动总是更胜一筹。于是他只是抬手挠挠头,有些磕巴地回答道:“啊哈哈,承太郎先生连这个都告诉花京院先生您啦。但是您刚恢复健康,应该好好休息……”

 

花京院皱了皱眉,有一瞬间的不自然能够在他脸上被觉察,但他很快恢复了愉快的神情,佯装难过地叹气道:“欸——仗助君要残忍拒绝长辈这个小小的请求?既然恢复了健康,就该通宵打游戏来庆祝一下,不是吗?”

 

这实在是……太有趣了!仗助从来没见过拿辈分当说辞来强迫自己打游戏的人。他忍不住想笑,却又极力克制着。虽然绝对不是自愿的,但是他刚刚,竟然有种和承太郎先生心意相通的感觉——自己要是让花京院乱来,绝对会被训的!

 

于是,他只好接着挠头:“别这样,花京院先生,要是被承太郎先生发现的话,我肯定要挨骂了……”

 

“不用那么在意他也行吧!”花京院不明白为什么出现在他身边的人总是喜欢提起那个他听到便会心烦意乱、心跳漏拍的男人的名字,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明明就对我的心意视而不见……”

 

仗助被花京院吓了一跳,他不明白他为何会表现得那么抗拒。而后半句话花京院说得又实在太过模糊不清,所以仗助只能下意识地问道:“诶?什么?”

 

“我是说,哪有外甥敢骂舅舅呀!”花京院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尽力想要补救自己在可爱后辈面前的形象,于是他用胳膊肘捅了捅仗助,说道,“哎呀,别提那个无趣的男人啦!仗助君,我们来玩这个吧!”

 

真是的,被白金之星欧拉欧拉的经历,一次就足够啦!仗助在心里有点委屈地想着,他又抬眼看了看花京院,那人已经自顾自地从背包里拿出了准备好的游戏。

 

犯规了吧,花京院先生!在心里夸张地惊叹了一番花京院先生选游戏的水准后,仗助咽了咽口水,终于在花京院期待鼓励的目光中缓缓握住了游戏手柄。

 

 

“呐呐,仗助,你在看什么呀?”亿泰压低了身子,企图将眼睛塞进仗助与那本被他捏得起皱的漫画书之间,锲而不舍地追问着,“也给我看看呗?”

 

“没什么啦!普通的漫画,你自己去买啦!”仗助一面后仰着翘起椅子,把书伸到亿泰够不到的地方,一面无意识地用手掌去挡漫画的封面。

 

亿泰从来不知道仗助的手臂有这么长,他实在抢不到漫画,只好罢休,反坐回仗助书桌前面的椅子上,问道:“吼……仗助以前不是不怎么看漫画的嘛?”

 

“嘛……我也是普通的高中生吧?漫画偶尔也会有想看的时候……是朋友推荐给我的。”仗助说出“朋友”这个字眼的时候,心脏忽然狂跳不止。尽管他曾和花京院一起通宵打游戏、一起吃当作晚餐前菜的拉面、一起去家庭餐馆啃课本、一起去放课后的游戏厅激战300回合,但他从来没有好好定义过两人之间的关系。友人……应该算得上吧?

 

“好狡猾!仗助还有除了我之外的朋友?也介绍给我嘛。”

 

“唔……嗯,哎!就是花京院先生啦!”仗助本想独占这位有点特殊的“朋友”,但是谁让亿泰是他最好的兄弟。

 

“花京院先生?”亿泰托着脸思考着,没一会儿就恍然大悟般说道,“经常和承太郎先生在一起的那位?”

 

仗助忽然也体会到了那种身边人总在提别人名字的微妙感,他闹别扭般噘着嘴,把半张脸埋进面前的漫画书里,像赌气的小鬼般一字一顿地说道:“花京院先生现在也经常和!我!一!起!玩!”

 

 

亿泰碰上值日,康一又被由花子带走了,花京院先生的档期也越来越满,所以今天放学路上只有寂寞的仗助君一个人。

 

仗助踢着石子,走在夕阳下的堤坝上,嬉闹着的小学生从自己身边跑过,简直就是校园青春剧中要出现的定番场景。他满心想着前些日子和花京院一起打游戏时,那人说的关于承太郎先生的“坏话”。

 

仗助很少会在花京院面前提起承太郎,而花京院本人似乎对此表示相当满意。但是少年的好奇心总是比食欲还要旺盛,在仗助忍不住问起两人之间的关系时,花京院竟然苦笑着说了这样的话:“承太郎根本不知道……需要帮助的从来不是我,而是他自己。他千方百计地想要从困扰他十年的负罪感中解脱出来,现在他等到了你,也终于能够如愿以偿了……”

 

仗助弄不明白,花京院先生与承太郎先生以前都是同他一般的少年,两人之间的感情又是如何会变得如此复杂沉重的呢。他决定等他到了那个年纪再去好好考虑这些事,而现在,他停下脚步,望着堤坝下面那条看起来就很冰凉舒服的小河久违地动心了。

 

仗助好像要干什么坏事般地把书包抱到了胸口,紧张兮兮地左右张望了会儿,在没人路过的时候顺着斜斜的草坪滑了下去,一屁股坐到了那条因为太过清澈美丽而看起来似乎随时有人会为此殉情自杀的溪流边。

 

仗助挽起袖子,用手拨拉了会儿溪水,然后又踢掉了脚上自己攒钱买的昂贵皮鞋,将袜子团好了塞进去,将它们端正地摆放着距离自己不远的身侧,最后才将脚探进了恰好能够淹没小腿中部的溪流里。

 

被阳光照晒过的溪水实在很舒服,水温恰到好处,仿佛一口气吃下一杯草莓刨冰,却不会冰得人头疼。时而会传来皮肤被触碰的感觉,应该是小鱼或者摇曳的水草撞上了自己,在周围的矮草随着微风搔刮着脸颊时,天空和阳光都显得遥不可及,眼皮也变得沉重,就连孩子们的嬉闹和偷窃者的嘲弄都变得愈加朦胧。

 

……

 

……

 

……不对!偷窃者的嘲弄是什么呀?!仗助一下翻身起来时,还能回望见那个拎着自己皮鞋的人在堤坝上朝他扮鬼脸。

 

仗助还来不及回忆自己今天穿出门的那双皮鞋是自己少吃了多少冰淇淋才买到的,就光着脚丫子追了上去。如果说,踩在草地上还可以忍受的话,那么,当仗助追着那人跑上满是石子的小路上时,他就只能垫着脚,很是滑稽地前进了。

 

为什么他的替身不是远距离可操纵的类型?就在他哭丧着脸,一面蹭掉陷进脚掌里的石粒,一面跟着那个十恶不赦的犯人拐进某条小巷里的时候,他忽然被拦住了去路。

 

那是他短短十六年的人生中从未见过的景象。他跑得太快,一头撞上了横亘在面前荧绿色触手,触手散发出神秘的光芒,有仿若血液般的溪流在其中缓慢地流动着。

 

他也说不清楚,大概是绿色的星屑落入眼中的感觉吧。

 

他的眼睛一下受不了那明亮的光线,便急急地退了两步,差点把自己绊倒,然后就看见那些发光的触手仿佛要将眼前这条逼仄的小巷缝合起来似地拦住了自己的去路,还有藏在那些犹如案发现场贴过头的“立入禁止”的封条———只是眼前的事物要远比那要来得美丽动人———之后,那个从嘴到脚都被结结实实绑了起来的犯人。

 

那些闪烁着绿宝石光辉的触手,在昏暗的小巷里,几乎夺去了他的呼吸。

 

如果这不是替身的话,就只可能是奇幻小说了吧。

 

仗助情不自禁地想要伸手触碰那危险而美丽的东西,又想往深处去一探究竟。于是,他猛地伸手抓住了自己面前的触手,轻轻摩挲了几下,便矮下腰,从其间的缝隙钻了进去。然后有人忽然从一侧的楼顶翻身下来,衣袂翻飞,如同初盈之夜洒落的月光般安静地落在他的眼前。

 

已经做好应战准备的仗助一下松懈下来,他望着那人煞有介事的背影甚至忍不住高兴得想笑。仗助紧张地咽咽口水,又暗暗清了嗓子,刚想用自己最成熟低沉的声音打招呼,便看见那人的肩膀微微抖了起来。

 

他竟然在笑。

 

“哼哼哼,仗助君……”那人笑得阴暗病态,缓缓地旋过身,一步一步地逼近仗助,低垂着的脸庞让人看不清神情,却像极了电影里无恶不作的终极反派,“你也终于走进我的陷阱里了。”花京院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与仗助之间只剩下足以令人口干舌燥、心跳加速的距离了,他甚至用食指挑了下仗助的爱心胸徽。

 

啊啊,他确实是,确实落入眼前这个危险而美丽的陷阱里了。啊啊,花京院先生,你真是太残酷了,仗助君不过是一个十六岁的高中生,为什么要用你那双葡萄般的紫色眼仁和独一无二的笑容来俘虏我呢?仗助想着电影或是小说对话般的华丽句子,却一个音也发不出来,只知道拼命地咽口水。

 

但要是这时候花京院先生对他说自己是开玩笑的话,他可能会当场发疯。

 

“——开玩笑的!”花京院弯下腰,将方才一直拎着的皮鞋放在了仗助面前,拍了拍他的小腿说道,“这是你的鞋吧?可别再弄丢了。”

 

“哈啊……”仗助悲惨地想到自己的预言从来没这么灵验过,这让他沉浸在巨大的失落与纠结中,一时难以回神。

 

“怎么了?”花京院困惑地发现仗助久久地盯着放在两人之间的鞋子,仿佛他画素描时使用的雕塑般一动不动,于是,他歪头问道,“仗助宝宝是想要向花京院叔叔撒娇,让我帮忙穿上吗?”

 

“……什?不是的!”仗助被面前这个总是会做出令人吃惊的大胆行为的人吓了一跳,本能地想要往后跳去,但是花京院已经手疾眼快地抓住了他的脚掌。

 

“都磨破了啊……”花京院揪着仗助不肯安分、不断挣扎着的脚掌,仍然说得温柔得体,“你到底傻乎乎地追了多久?回家记得要好好消毒上药。”

 

这或许是仗助一辈子最最难熬的时刻了,事后的他几乎失去了花京院帮他穿上袜子,又套上皮鞋的所有记忆,他只记得他看见花京院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自己便像个刚开始学习说话的婴儿般开始支吾着道谢:“嗯……嗯!谢谢你……花京院先生。”

 

再然后,是花京院能够点亮昏暗小巷的明媚笑容:“不客气。”

 

在花京院与自己擦身而过,行将离开小巷的时候,仗助终于克服了喉结的颤抖,他叫住花京院:“花、花京院先生!改天我请你去咖啡厅喝一杯……来感谢你吧!”仗助恨不得现在就狠狠地掐下自己的脸颊,他为什么要加上“一杯”!花京院先生会因此觉得他吝啬小气吗?

 

但令仗助开心的是,花京院停下了离去的脚步,他转回身,面向他,再次露出了笑容,说道:“你还在读书吧?学生就乖乖让大人请客就好啦。”

 

“是……是,那花京院先生,下次再见!”

 

 

仗助在傻乎乎地告别了花京院之后,就总是想着他,总想着能够在这个不大的镇子上再次偶遇他。在他发现自己不论是白天在接过队友传来的篮球时,还是夜晚躺在辗转难眠时都会想起花京院后,仗助意识到自己终究是没有逃过见面时就剧烈心动的预兆,谨慎而隐秘地爱上了花京院。

 

但上天总是不遂人愿,总是给予人不期望的事物,它给了仗助承太郎。

 

仗助是在放学路上遇见承太郎的,那个天生万众瞩目的男人几乎是忽然出现在他眼前,虽然他不太愿意这样形容,但真的就像漫画中突然从拐角冒出来的女主角似的。

 

“呃……啊!是承太郎先生,您好。”仗助对着面前的人打着招呼,眼神却不自觉地往那人的身后寻去。

 

没有找到期待中的人令仗助有点沮丧,他撅起嘴,回来却发现承太郎正在盯着他。

 

他忽然觉得自己刚刚喝那听罐装饮料有些上头,明明不含酒精,却一样使他亢奋得不行。他直视着承太郎眼睛,清了清嗓子,问道:“花京院先生没和你在一起吗?”

 

“没有。”承太郎答得倒是比想象中干脆,仗助还以为他又得像往常那样沉默上好几个钟头才会憋出一句话。更令仗助没想到的是,承太郎竟然追问了:“你……最近很在意他。”

 

该说不愧是无敌的承太郎先生吗,说这种话用得竟然是陈述语气。仗助在心里紧张地喘了口气,嘴上却毫不示弱道:“……我说,承太郎先生,您打算独占着花京院先生到什么时候呢?”仗助越来越怀疑饮料包装上写着的“酒精含量:0%”是骗人的。

 

承太郎在听见问题的瞬间,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睛,像是聋了很久的人忽然听见尖锐的哨声般,迟迟不能反应过来。说实话,仗助还是第一次看见承太郎露出那样动摇的表情,就连被虫蚀的毒针溶掉半边身子时都没有现在看起来那么失措。

 

而承太郎,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未成年的小鬼问这种问题,他的心脏此刻不知为何正激烈地搏动着,他装作低下头拉帽子,实际上是不想去看仗助那双神采奕奕的年轻的眼睛,他像是沉默了好几个钟头,才缓缓回答道:“……呀嘞呀嘞,我可没有占着花京院。”

 

仗助忘记了那天他和承太郎是如何结束对话,又如何得体地道别的,他也不太记得接下来的几天自己到底是如何浑浑噩噩、昏昏沉沉地度过的,直到他再次在末班车即将到站的车站遇见了花京院。

 

仗助夹着书包走向车站,看见正坐在车站长椅上读书的花京院时,打从心底觉得自己难得决定不在亿泰家留宿真的太好了。

 

花京院看见仗助还晃悠在深夜的大街上时,着实吓了一跳。他很快问明情况之后,刚想开口嘱咐仗助早点回家,就被身边人有点强势的询问打断了思路。

 

花京院只好有些尴尬地向仗助解释说承太郎临时有事离开了,而他错过了回酒店的时机。他无奈地笑笑:“好像是工作要延期结束,搞不好可能会拖到明天。”

 

“咦?那花京院先生……?”仗助坐在花京院身边,心砰砰直跳地想到,要是承认自己现在有些兴奋的话,会对不起很多人吧。

 

“承太郎把房卡拿走了。”

 

仗助试探着把手搭在了花京院的椅背后,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花京院先生为什么不再开间房呢?”他很高兴花京院没有戒备地躲远。他甚至都没有动弹。

 

“说来惭愧,我可不像承太郎那么有钱。”花京院用手肘捅了捅仗助的腹侧,“没事的,我就在这里等承太郎,你快回家吧。”

 

仗助揉着脖子沉默了一会儿,好不容易将腹侧的瘙痒躁动抑制下去,才开口说道:“……花京院先生,不嫌弃的话,你可以到我家来。”

 

“这怎么能行……!这么冒然打扰太失礼了……”仗助发现当花京院被吓到的时候,他的刘海甚至会飞起来。

 

这可真是……太可爱了!虽然要是他的想法被本人知道了的话绝对会挨打,但仗助还是忍不住想要为花京院的可爱发笑。

 

仗助知道自己从小就很难控制想要笑的情绪,他只好在爆发出大笑之前煞有介事地咳嗽两声来掩饰,他面对着花京院说道:“没事没事,我老妈觉得花京院又帅又稳重,也超欢迎你的说,而且……”

 

仗助一边祈祷着花京院不要觉察,一边用自己微微颤抖的手握住了花京院的肩膀:“而且她今晚不在家。”

 

 

花京院正在自家的浴室里洗澡,请问这是什么高级惩罚游戏吗?仗助惊叹原来在自己家中也会有坐立不安的时候。

 

正当他只用半个屁股拘谨地坐在自家的沙发上时,茶几上的手机忽然发出了一声响亮的短信提示音。

 

他记得,他记得那架手机是花京院进浴室之前放在那里的,所以这架手机是花京院的。Great,他的大脑逻辑还很清晰。

 

看、看一眼不要紧吧?但道德观念似乎已经被从浴室传来的断断续续的流水声冲刷得相当淡薄。仗助噘着嘴,睁着一只眼,往茶几的方向挪去。

 

着信人:承太郎。

 

最令人可恨的是自己内心那毫不意外的平静!

 

仗助咽了咽口水,又端起手边那杯乌龙茶,仰头一饮而尽,然后摸起那架如同标准JK般挂着樱桃挂饰的亮绿色手机,用拇指掀开了上盖。

 

标题:无

后天下午五点咖啡厅。

 

没了。

 

没了?!!

 

承太郎先生……原来是这么极简主义的人吗?这样没头没脑的短信对花京院先生来说也太冷酷了吧?可是要做的事没准他们已经事先约好了也说不定……这样的话,一味替花京院先生难过的自己就未免显得太傻气了。

 

说实话,花京院和承太郎先生在站一起的时候,两人之间总是弥漫着不容外人插足的氛围,仿佛眨眼间两人就又回到那个风过便会涌起烟尘的战场上,回到那段永远被摆在桌边相框里的时光,而自己,总显得像个多余的人,永远只能被迫地选择旁观,这是仗助最不愿承认的事。他多想花京院也能时常回头看看自己,拥抱那个在初恋道路上举步艰难却又不懂得退缩的男孩。

 

仗助蹲在茶几前,沮丧地叹了口气。

 

 

“花京院先生,今晚想玩什么游戏呢?”仗助冲浴室喊过之后,就又低下头,专注地挑选起自己珍藏的游戏,他也想向花京院展示下自己独特的游戏品味,却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人已经说着“谢谢你借我浴室”,从浴室里走出来了。

 

“嗯……今晚就不打游戏了吧,总带你打游戏,朋子女士会觉得我不正经吧?”花京院在仗助身边坐下,他挨得很近,像一位亲昵的朋友那样,仗助看见花京院的前发软软地贴在脸颊旁,他可以闻到他身上沐浴露的香气,“我们来聊聊年轻人的校园话题吧?”

 

从花京院身上不断传来的湿润而芬芳的热气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仗助挠着脸颊,犹豫着说道:“诶?这个有点……”

 

“别看我这样一把年纪,已经是个快三十的大叔了,但对青春话题还是很感兴趣的噢?”花京院叠起腿,将手支在膝盖上,又将头搁在手掌上,侧头望向他,“仗助君不会拒绝我吧?”仗助觉得此情此景此对话都似曾相识,这未免太狡猾了,花京院明明知道自己不会拒绝他的!

 

但是,有机会不珍惜那还算是男人吗?!仗助在咽口水与抿嘴之间选择了接受命运的审判,他怀揣着壮士断腕般的决心问道:“嗯……那就,花京院先生有喜欢的人吗?”

 

“算是……有吧。”

 

不得不说,是仗助意料之中的回答,但从花京院本人口中得到证实时给他的打击果然还是不同凡响,他几乎丧失了继续问下去的信心:“唔!那,那是怎样的人呢?”

 

“嗯,这个嘛……”花京院不再望向仗助了,他的神情一瞬间就像是怀念战场时光的退役老兵般,语气也变得不同以往得柔和低沉,“是啊,大概是可靠、成熟、冷静,话不多却能温暖人心、值得尊敬的人吧。”

 

仗助扯过一个大抱枕,紧紧勒在自己胸前,把大半张脸都藏在后面,只露出一双眼睛望着花京院,小声说道:“……像承太郎先生那样的人?”

 

而后花京院露出了仗助相当熟悉的表情,与自己先前为难承太郎先生时那人的神情相差无几,惊慌而动摇,像极了摔坏心爱玩具的小孩。但是没一会儿,花京院就回过神,低头笑了,他说得很坦然,却仍然没有看向仗助:“哈哈哈,确实很像承太郎呢。”

 

“但是一点都不像我呢……”仗助已经觉得今天无论如何怎样过都无所谓了,他只想快点去睡,然后忘记自己心中这份仍在不断涌现却已经毫无意义的恋慕之情。

 

“仗助还是个孩子吧。”花京院笑着看向仗助,又伸手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把他洗过澡后就没搭理的头发揉得更乱,“你一定,也能成为你想成为的人的。”

 

仗助将自己的脸在抱枕后面藏得更紧,在前十六年的时光中,他从来没想过像他这样的铁血男子汉预备役需要拿抱枕当盾牌,而现在,他只希望花京院能够觉得,他脸上挥之不去的红晕全是刚刚才洗过澡的缘故。

 

俗套、胆小、单相思和三角恋,啊啊,真是的!仗助君美好的青春怎么会这样啊!

 

 

仗助发誓自己在放学后的五点钟路过咖啡厅是偶然,因为!又有哪个高中生不想在结束一天的课程后来到咖啡厅喝上一杯冰镇饮料呢?但实际上,仗助并没有走进咖啡厅,他只是躲在了咖啡厅附近的行道树后边,这让他方才为自己找好的理由显得蹩脚又缺乏说服力。

 

他一下就发现了花京院,你知道的,就像在人群里找到自己的一生所爱那样,这并不困难,更何况,那儿其实只坐着花京院。

 

或许是为了让承太郎好找,他选择坐在露天的地方,看着书来打发等待的时间。明明已经五点了,花京院却没有抬眼看腕表或是打电话催促询问的意思,仿佛承太郎的迟到在他意料之中,而他也已经习惯了。

 

站了一会儿,仗助觉得没意思,他开始猜花京院喝的是咖啡。

 

就在约莫五点四十分,仗助快要靠着树干站着睡着的时候,天忽然开始落雨。更糟糕的是,下的是那种让人根本招架不住的暴雨,雨势开章便是高潮,仗助的脸颊和手背都被雨水打得很痛,精心打理的发型也很快被冲毁,散乱得一塌糊涂。

 

仗助本能地抬脚想要往家的方向跑,却记起了花京院。他一边骂自己怎么会忘了那人,一边躲在树后谨慎地往咖啡厅张望。

 

花京院先生……应该已经走了吧?

 

然后他看见了几乎是他一生最难忘,也最难过的景象。花京院并没有走,而是还坐在原处,仿佛他的时间被静止了一般,摆出一副想要翻页的姿势,书页却已经被浸湿得再也翻不动了。大雨也没有放过书本的主人,雨水毫不留情地敲打着花京院,让他衣物的颜色看上去都比刚才深一个度,水迹在他的脸上纵横交错,又沿着他的下颚、前发和樱桃耳饰不停落下。

 

仗助从来没见过花京院如此狼狈的模样,仿佛下一阵雨就会将他冲垮。他想冲上前质问花京院为什么不离开,却在对方抬起脸时得到了答案。

 

或许是周围没人的缘故,花京院将失望与难过表现得很明显,无助得像个走失了的孩子,他不知该如何挽救面前这本湿透了的书籍,也不知道是否该将那只已经开始往外溢水的咖啡杯归还店中。最后,他什么也没去做,而是坐在原处,终于抬手看了眼腕表。

 

仗助也终于忍不住了。他想抬手整理下散乱的发型,但他又觉得一切都已经无法挽救了,便径直冲进雨里,往花京院的方向跑去。

 

“诶?仗助君,你怎么会在这……”花京院看见从树后面突然跑过来的仗助时,确实被吓到了,他站起来的时候几乎慌乱地掀翻椅子。

 

仗助很快来到花京院面前,一下握起了他的手腕。他张嘴,又怕雨落下的声音太大,会淹没他滚烫年轻的爱意,于是便说得很大声,大声得仿佛这场大雨只淋了他们两人,大声得仿佛雨幕已经将两人隔得很远很远。

 

“我就不行吗?花京院!我哪里比不上承太郎先生?!就因为我是小孩吗?我明明就跟他如此相像……我明明就,如此爱你……!”大雨给自己的眼泪作了很好的掩护,但是仗助知道他泛红的眼眶已经完全出卖了自己。

 

而回应仗助激烈告白的,是沉默与花京院有些为难的痛苦神情。他看见花京院悲伤地皱起眉头,微微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出对世界上所有爱而不得之人的理解与怜爱,最后却还是抿紧了嘴,仿佛两人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温和而苦涩地笑了。

 

东方仗助注视着面前这个仿佛永远在等待的人,他睁大眼睛,忽然觉得自己那短暂燃烧的青春宛如戛然而止的电影片段般,就在这一刻突然结束了。

 

 

-FIN-


稻吉卯上

“你看到了什么?花京院。”

“那你又看到了什么,承太郎。”

“你看到了什么?花京院。”

“那你又看到了什么,承太郎。”

黑炽灯先生
浩瀚星空还是无垠深海其实是调色...

浩瀚星空还是无垠深海
其实是调色后石头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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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调色后石头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