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AL翻译】冬青树
Summary:瑟兰迪尔给阿拉贡讲了个故事。
凹3原名《Ilex》,作者yeaka,授翻。来看童年可爱小叶子和老父亲为儿操劳感情的苦心bu
即使在风餐露宿时,莱戈拉斯的外貌也无可挑剔。不论是睡在坚硬的土地上,几天都没洗过澡,还是经历风霜雨雪、山谷中的干热,他都一样光彩照人。他在自己的家乡时就更美了,阿拉贡以前曾在密林见过他,那是一个盛大的招待宴会,印象中他穿着精美的银色长袍,戴着点缀宝石的额饰,金发梳理得一丝不乱,眼眸如大海般清澈。而今晚仍将如此,因为他们上午刚回密林,晚上就要出席一场欢迎的宴会。
在宴会临近的时候,阿拉贡终于被赶出了莱戈拉斯的卧室——当爱人在身边不停做小...
Summary:瑟兰迪尔给阿拉贡讲了个故事。
凹3原名《Ilex》,作者yeaka,授翻。来看童年可爱小叶子和老父亲为儿操劳感情的苦心bu
即使在风餐露宿时,莱戈拉斯的外貌也无可挑剔。不论是睡在坚硬的土地上,几天都没洗过澡,还是经历风霜雨雪、山谷中的干热,他都一样光彩照人。他在自己的家乡时就更美了,阿拉贡以前曾在密林见过他,那是一个盛大的招待宴会,印象中他穿着精美的银色长袍,戴着点缀宝石的额饰,金发梳理得一丝不乱,眼眸如大海般清澈。而今晚仍将如此,因为他们上午刚回密林,晚上就要出席一场欢迎的宴会。
在宴会临近的时候,阿拉贡终于被赶出了莱戈拉斯的卧室——当爱人在身边不停做小动作的情况下,精灵很难把衣服换好。毕竟这是他们难得回到安全而私密的住所,阿拉贡很难忍住不去和爱人亲昵。
阿拉贡离开了自己的房间,因为原地等待只会让他更想撬开莱戈拉斯的门,他打算去探索宫室周边来打发这段时间,尽管这不是阿拉贡第一次在宫殿附近漫步,但这里还有很多陌生的景色,还有很多事物值得他反复流连。他走过熟悉的走廊,在风景宜人的阳台上徘徊,最后走近了坐落在宫殿里的一个方形庭院,此处大多数庭院都很小——当宫室被森林包围时,就不需要大面积的花园了。庭院中通常开着许多鲜艳的花朵,一些让阿拉贡思念着幽谷,一些看起来完全来自异域,但眼前这个庭院与其他的不同,因为这里有一棵树。
从某种程度上说,这棵树的存在很扎眼,因为瓷砖行道围出的那一小块草地远不足以容纳它的生长。这棵树不算很高,但非常粗壮,充满着盛年的渴望和好奇,低低地向四周伸展枝叶,生机勃勃的洁净树叶遮住了部分傍晚的阳光。阿拉贡意识到自己正情不自禁地抚触着树皮上的线条,勾勒着凡人无法设计的图案。
他沉浸在这样的景色中,仿佛中了林地的魔咒,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脚步声的接近,或者说,某些精灵确实超出了他观察能力的上限。因此,直到瑟兰迪尔国王走入他的视野中时,阿拉贡才意识到对方的存在,礼貌地低头轻声打了招呼。
瑟兰迪尔微微颔首作为回应,没有更多的表示。他站在阿拉贡身旁,高大修长,稳健如磐石,甚至比这棵树和它周围所有的雕花立柱与精致砖石更华丽,构成了这古老的林地大厅的一部分。他的美比他儿子更冷硬,虽然莱戈拉斯比阿拉贡大了好几个世纪,但他仍然保持着一种年少青春,而瑟兰迪尔早在数千年前就过了这一时段。在还是孩童的阿拉贡第一次看到瑟兰迪尔时,他既敬又怕,觉得从未见过如此严厉的精灵,不过阿拉贡后来知道了瑟兰迪尔并不是此前自己的幼稚思维所设想的那种冷酷无情的形象,他远不止于此。现在,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就这样和阿拉贡一起注视着那棵树,仿佛被同一个魔咒所蛊惑。
最后,瑟兰迪尔闲适地低沉说道:“你知道,这是莱戈拉斯种下的。”
阿拉贡不知道这个,他认为自己应该礼貌微笑,却情不自禁蹙起了眉——想到莱戈拉斯比他年长那么多总是很奇怪,事实上,不论是相貌上还是日常相处中,他看起来才像是年长的那一个。瑟兰迪尔随口提到的年龄差让他心中微沉,不过阿拉贡很快就想到,自己已经不是莽撞无知的青少年了,既不可能和爱人的父亲斗气,也不至于战战兢兢。他非常尊重瑟兰迪尔,但并不感到畏惧。
瑟兰迪尔目视前方,却又像是迷失在遥远记忆中,继续讲述:“那时他还年幼。有一年春天,我让人重新布置了花园,更换泥土,种上我们王国培育的新品种——它们的美感比以前更胜十倍,我们的玫瑰将在这里生长,那是在中土其他地方都找不到的黑丝绒玫瑰。……但是在莱戈拉斯的命名日那天,他从埃尔隆德领主那里得到了一棵小树苗,他坚持要把它种在这里。”
这个故事部分解释了阿拉贡对这棵树的亲切喜爱之情——他现在认出了它与幽谷的树有一些相似之处,尽管它的生长方式和周围环境都与在故乡不同,而且它的香气比他在幽谷感受过的更浓郁。停了一会儿,瑟兰迪尔继续说:“当然,我告诉他,这些花园只适合种花,如果他想种树,那就必须去宫殿外面,这样它的根系才不会影响此处的瓷砖。莱戈拉斯求我为他破例一次,但我告诉他,哪怕是王子也必须服从于国王,他不能这样做。”
然而这棵树现在仍然立在他们面前,阿拉贡侧身瞥了一眼瑟兰迪尔,确信他现在已经沉浸在记忆深处,又过了大约一分钟,瑟兰迪尔的表情发生了变化,他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继续讲述道:“我的小绿叶大发脾气,跺着脚说要让树在这里休息,还拉着我的袍子冲我大喊大叫,眼里盈满了泪水。不过我还是拒绝了他,然后他真的哭了,既是因为伤心,又是想这样要挟我顺他的意,他哭着控诉我是残忍的坏家伙,以后再也不会爱我了。我当然知道他只是一时气话,但仍然被他的哭喊牵动内心,我更多是感到痛苦而不是惊讶,他以前从未这样对我说话。”
瑟兰迪尔停住了话头,似乎陷入了沉思,阿拉贡注视着他,完全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故事。任谁都很难想象温和善良的、拥有种种美德的莱戈拉斯会这样发脾气,莱戈拉斯是他所认识的最平和理智的人之一,会在身为人类的他情绪失控时安抚他,给他带来安慰。而瑟兰迪尔告诉他:“最终我还是纵容了他,我并不以此为荣,他再也没能那么轻易地破例。我已经学会了对他保持强势,我的继承人有着非常强的意志力。”瑟兰迪尔轻笑了一声,让阿拉贡有些愕然——他从未见过瑟兰迪尔这样的一面。
最后,当瑟兰迪尔显然已经结束了这个故事时,他问道:“您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然后迅速补充:“请原谅我,我只是好奇。”
瑟兰迪尔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眼中没有任何明显的情绪,他平静地解释道:“这棵树就是对我的提醒。人类往往认为精灵是遥远空灵的、纯粹艺术的存在,与你的同类相比,我们确实是。”阿拉贡并不介意他这样说,瑟兰迪尔的声音变柔和了:“但我的儿子是个鲜活而复杂的生命,埃斯泰尔,你必须努力了解和关心他的全部,理解他所有的优点和缺点。我不认为你和他在一起只是为了他的外表——如果是这样,我不会容忍你接近他,但仅仅喜欢他是不够的,我需要你全心全意地爱他,超越你所知道的一切,用你所能付出的一切。”
阿拉贡怔怔地无言以对,他甚至难以说自己已经做到了。长期以来,莱戈拉斯一直是他的一切,而他也知道莱戈拉斯许多不为常人所知的性子,但他还从未想过瑟兰迪尔告诉他的这些事。
刚才阿拉贡没察觉到瑟兰迪尔的到来,但他从未忽视过莱戈拉斯的接近,他在感觉到轻快脚步和草木气息时本能地转身,看到莱戈拉斯就像此前宴会时那样美丽,他纤细身形的每一处都是那么完美,他快步走到阿拉贡的身边,优雅得就像在水面上起舞的迈雅,但他转向瑟兰迪尔,叹息道:“Ada,你是不是又在讲树的故事。”
瑟兰迪尔只是以保密的姿态笑了笑,没有说一句话就转身离去,他应该是去宴会现场,过一会儿他们就会宣布莱戈拉斯戴上了新戒指。当他走远些之后,阿拉贡低声咕哝道:“我不知道你是如此…丰富多彩。”
莱戈拉斯瞪他一眼,晃了晃脑袋,把手伸进阿拉贡的手里,对他笑眯眯:“我想你还是爱着我的吧?”
阿拉贡当然是笑着点头。
他们远远跟随着瑟兰迪尔离开,阿拉贡最后看了一眼那棵树:当莱戈拉斯追随着内心的自由时,所有的奇迹都会成长。
——End——
大家的反馈就是鼓励,谢谢
【ET】缠
梳头的彩蛋,拖了很久就当做自己的生贺发出来了(虽然已经过去了三天,但是CP今天给发的生贺就是今天了!)
副CP是AL,然而因为这篇算是番外/彩蛋,所以还是按照ET标了标题,请注意避雷~
糖虽然大部分是藏起来的,但请相信我这是一个甜饼~
祝食用愉快~
“莱格拉斯,你的头发,要帮忙么?”当莱格拉斯的兜帽在战斗中再一次被掀掉,被风吹起的发丝扬了莱格拉斯一脸之后,阿拉贡终于忍不住开口。
莱格拉斯低头躲过后面半兽人轮圆的一锤,一个反手把箭插进了它的身体,“怎么,我们伟大的游侠自己头发乱糟糟的,倒是有闲心关心起我来了。你要是手痒,去给自己编个花环怎么样?”
阿拉贡一剑砍翻面前的敌人,也不恼莱格拉斯的态度,“你知道我只是个人类,我们对于自己的外表和头发并没有那么强烈的执着。”
莱格拉斯几箭连发,肃清了残余的几个敌人。他在尸体上回收着自己的箭,“对不起,艾斯特尔,我只是……”
阿拉贡递上捡回的羽箭,“你只是被头发的事扰得有些焦虑,没关系的。还是不愿意让我帮你么?你知道,精灵编头发的方式我也略知一二。”
莱格拉斯抬眼看了阿拉贡一下,他的嘴唇微微抖了一下,却最终抿了起来什么也没有说。
“我只是怕你这样战斗的时候会不方便,也不安全。并不是说你这样不好看,你怎样都挺好看的……呃,我在说什么,抱歉冒犯你了。”
莱格拉斯抿着的嘴角微微扬了扬,他歪了歪头,绷着的眉眼也弯了起来,“我当然知道我好看。”
阿拉贡也被莱格拉斯骤然亮起的脸色感染,他笑着揽住莱格拉斯的肩膀,“说真的,像你这样居然不会打理自己头发的精灵我可是第一次见。走,天快黑了,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
当晚,他们不但找到了一个背风的营地,还找到了一条可以稍微梳洗的小河。莱格拉斯的头发湿哒哒地搭在肩上,整个人也像顺驯的头发一样散发着一种柔软的气质。
阿拉贡递过去一把木梳,“昨天在城里买的,呃,你别嫌简陋。”
莱格拉斯盯着看了一会儿,扬起脸笑盈盈地问,“你不是要给我编头发么?”
抖动的火焰在莱格拉斯脸上打下忽明忽暗的暖光,让阿拉贡一时无从分辨金发的精灵究竟有几分认真,他也不怯,大大方方地走到莱格拉斯背后。
左手中传来冰凉而顺滑的触感,莱格拉斯后颈一块光洁的皮肤也从头发下露了出来,阿拉贡突然觉得自己的要求的确是有些唐突了。他努力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开始帮莱格拉斯理顺头发。
莱格拉斯很安静,甚至有时候阿拉贡梳到一个结明显感受到拉扯了一下他的头发时,莱格拉斯也没有明显的挣扎。篝火燃烧发出的噼啪声在静谧的夜里清晰可闻,让气氛更加暧昧难明起来。
“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还好。”莱格拉斯顿了一下,似乎也觉得似乎有必要打破这逼人的沉默,“其实我Ada小时候给我梳头的时候比你还没轻没重的。”
莱格拉斯的声音听起来轻快起来,“加叔说我小时候头皮很敏感,每天Ada给我梳头都会哭嚎得大半个密林都听得到。据说这点跟我Ada年轻的时候一样,不过我倒是觉得我Ada比我幸福多了,至少他有个靠谱的Ada。”
“后来呢?你现在可一点都不像怕疼的样子。”阿拉贡放下梳子,开始在莱格拉斯的左耳侧挑起几束头发。
“疼疼就习惯了呗。所以密林盛传我从小脾气就不好绝对是谣言,谁天天刚睡醒被薅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能有好脾气。”说到这,一人一精都忍不住笑起来。
“最可恶的是我Ada居然说我娇气,他说他跟人家学编辫子的时候人家可没像我这样哭天抢地的,依我看,就我Ada那个拿惯了刀没轻没重的手,谁受得了他才怪呢,肯定是骗小孩子的。”
阿拉贡并不纤长甚至有些粗糙的手很灵活,说着话的功夫一条细细的发辫已经出现在莱格拉斯耳后,莱格拉斯仿佛被回忆打开了话匣,又继续说下去,“其实后来Ada下手就没那么重了。我知道他很忙,身上的担子很重,可他一直努力给我最好的,我的头发从小就是Ada梳的,无论他多忙,都没有中断过一天。”
“现在想起来,Ada给我梳头的时候总是格外温柔,甚至有点隆重的,可惜小时候我都是急着跑出去玩,很少注意Ada的神色。”
“精灵们重视头发不是很正常吗?”阿拉贡接话,另一侧的发辫也编好了一半。
“可是我Ada自己从来不束发。这样说起来,真的有点奇怪。”莱格拉斯一扭头,把自己扯了个龇牙咧嘴。
“别动,马上就好了。”阿拉贡把发辫固定好,“看看怎么样?”
“这么快。”莱格拉斯伸手摸了摸,回过头去看阿拉贡,一脸惊诧,“为什么你给我梳的发型跟我Ada梳的一样?我在密林从没见过别的精灵束这个发型的。”
“这是我跟我养父学的,也许是诺多的手艺?”阿拉贡也是一头雾水。
“不对。”莱格拉斯摸着编好的头发回忆起刚刚的场景,“我Ada编发的时候是分五束,你刚刚只分了三束吧,可是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外观上区别应该不大,只是分五束会很麻烦很耗时,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啊。”
“所以说,那个教他编发又不会痛的家伙一定是编出来骗我的,正常人怎么会教这种明明有简单手法却费时费力的方法啊。”
“别想了。怎么样,对我这个人类的服务还满意么?”阿拉贡的手从莱格拉斯的发上滑下,冰凉柔滑的触感让他有些爱不释手。
莱格拉斯反而有些扭捏,不动声色地动了动,让自己的发尾从阿拉贡手里滑出,“谢谢你,艾斯特尔。很晚了,你休息吧,今晚我守夜。”
虽然阿拉贡感受到莱格拉斯似乎心事重重,却也没有多问,在他们有机会梳洗的时候依然会提出帮莱格拉斯整理乱掉的发辫,而莱格拉斯也只是默默点头,不再主动搭话。
阿拉贡不知道这种沉默应该算作暧昧还是尴尬,每每摸着莱格拉斯闪耀的发丝时,他总是不自觉地放轻放慢自己的动作。在这种琐事上花费这么多的时间绝不是游侠的风格,然而他似乎有些理解,莱格拉斯否认存在的那个“授业者”也许在面对精灵一头滑顺的流金长发时,也有着自己的眷慕和不舍。
黑暗的迅速蔓延并没有留给他们更多自由流浪的机会,魔君索伦的消息应该被最快地带回精灵的聚集地,于是莱格拉斯陪着阿拉贡踏上了返回瑞文戴尔的旅途。
这是莱格拉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埃尔隆德领主,这位大人无愧于他当世智者的头衔,举手投足间带着西尔凡精灵少有的优雅从容,一双深色的眼睛更是仿佛包含着整个星空,悠远深邃。唯一令莱格拉斯费解的是,自己虽然从未与埃尔隆德领主相见,对方却一口道出了自己密林王子的身份,而他看向自己的目光也总是带着一种比单纯长辈对晚辈的欣赏来得更加深沉的温柔。没有过多的心思去探求埃尔隆德领主的想法,莱格拉斯只得把这点不寻常归于自己与阿拉贡亲密的“朋友”关系。
莱格拉斯只打算在瑞文戴尔停留三天,他还要把消息带回给父亲,好让密林早做准备。第二天一早,莱格拉斯醒过来的时候却对着自己的头发发起了呆,莫说阿拉贡昨晚喝得烂醉现在不知起来了没有,就这样披散着头发穿过瑞文戴尔去找他想来也是有些失礼的。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轻轻的叩门声,“莱格拉斯,我是埃尔隆德,请问我可以进来么?”
“啊,可以。”莱格拉斯匆匆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好让它们看起来不要太过张扬。
“睡得还好么?”埃尔隆德见到莱格拉斯微微颔首微笑了下。
“承蒙您的照顾。”莱格拉斯大方地点头回礼,“如您所见,我还没来得及梳洗,希望不会太过失礼。”
“恐怕正在为找艾斯特尔烦恼吧。”埃尔隆德淡淡笑起来。
“您怎么?”莱格拉斯这下真的有些相信关于眼前这位大人那些神乎其技的传言了。
“你的头发是艾斯特尔梳的,我一眼就能认出来,毕竟是我手把手教出的孩子。”埃尔隆德走到妆台前拿起一把木梳,“不介意的话,我来帮你梳头发吧,”
“可是,Ada说……”莱格拉斯还在思考上一句话的逻辑关系,下意识地就想拒绝,可说了一半就咬着嘴唇吞掉了后半句。
“你Ada说什么?”埃尔隆德一下子愣住,追问着。
莱格拉斯摇摇头,“没关系的,我自己可以,谢谢您的好意。”
“你的头发艾斯特尔梳得,我就碰不得?”
埃尔隆德本想逗逗这孩子,却不料莱格拉斯急忙分辩,“Ada说,头发只能给亲近的人碰的。”莱格拉斯自己说完,有些羞恼的低下头,所以错过了埃尔隆德脸上一闪而过的震惊和了然。
“我是艾斯特尔的养父,你也把我当成一个喜欢孩子的小辈就是了。”埃尔隆德压着莱格拉斯的肩膀让他坐下。
莱格拉斯从未想过一双手可以温柔至此,灵活至此,他甚至想着,如果自己的Nana还在,梳头的时候大概也就是这样了吧。直到他发现,埃尔隆德为自己编发的手法与父亲如出一辙。
“如我冒昧,领主大人您编发的方式跟我父亲完全一样,这是诺多一族的手法么?”
埃尔隆德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他,“你父亲,也是这样给你梳头发的么?”
“是,从小我的头发就是我Ada亲手打理的。”
埃尔隆德十指翻飞,迅速帮莱格拉斯编好一侧的头发,才下定决心似的开了口,“其实你父亲的手法是我教的。”
“什么?”莱格拉斯猛地站起来,差点撞上埃尔隆德的下巴,“这么说那个被Ada当做练习对象还不喊疼的‘骗子’真的存在?啊对不起,我失言了。”
埃尔隆德笑得开怀,“没错,那个‘骗子’就是我。”
莱格拉斯回过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真是难为您了。”
“并没有,你父亲学的很好。”
“这么说,您和我父亲早就认识了?”
“是的,我们曾是战友。”
“可是我从来没听说过。”
埃尔隆德的神色有些黯淡,“后来,我们各自一方,就渐渐失了联系。先坐好,我把你的头发梳完。”
莱格拉斯仿佛探知了父亲的什么秘密一样兴奋,“能多跟我说说父亲年轻时候的事么?”
“你父亲年轻的时候,也像你一样性子活泼跳脱,甚至可以算作特立独行胆大妄为,他因为在战场上不会梳头甚至想一刀把长发割了。后来,我们成了朋友,我就教他怎么编发辫,这才救了他那一头好看的头发。”
“Ada下了战场就跟以前一样懒了,我从来没见过他束发。他自己不梳,也不让别人碰他的头发。”莱格拉斯撇撇嘴,却感到埃尔隆德的动作僵了一下。
“好了。”埃尔隆德用一个小小的发饰固定住莱格拉斯的头发,“艾斯特尔的房间在你出门左转第三个房间,请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不要客气。”
埃尔隆德匆匆离去,连着两天都没有在莱格拉斯前露面。
直到莱格拉斯动身返回密林的那个早上,埃尔隆德才端着一个盒子出现在莱格拉斯面前。“莱格拉斯,能否麻烦你将此物亲手交给你父亲。”
那盒子一看就是旧物,棱角仿佛被摩挲过多次略显圆滑,花纹的色彩也在长久日光的消磨下有些褪去,莱格拉斯不明就里,却不好多问,只好承诺一定亲手交付于父亲手上。
瑟兰迪尔在听到当前严峻形势时都没有变色的脸却在看到那个盒子的一瞬间有些动容。莱格拉斯在父亲发呆时悄悄退出了父亲的房间,他的余光扫过,只觉得盒中之物像是精灵的头发,但没有一个精灵会长出那样黑金分明却又紧紧缠绕在一起的发丝。
他没有看到被瑟兰迪尔紧紧攥在掌心里的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五个俊秀的字,“我很挂念你。”
几个月后,莱格拉斯代表密林去往瑞文戴尔共商联盟抵御黑暗之事,临行前,瑟兰迪尔也让他捎了一个旧盒子给埃尔隆德。莱格拉斯对两个老精来回送旧东西的行为表示一头雾水,却满心欢喜着能再次见到阿拉贡。
如果他能透视,就会看到盒子中安安静静躺了一把朴素的木梳,梳子的每一个棱角转弯都被手磨得油光水滑,上面带着瑟兰迪尔发间常有的淡淡的兰花香气,唯一新鲜的痕迹就是刻在梳背上的一丛兰花。盒中还有一个小小的纸片,上面是瑟兰迪尔硬挺的手书:“我也是。”
【AL/ETE】【哨/向 AU】Domesticated(1-2)
阅读须知:
【主CP:AL 副CP:ETE无差 父子亲情 其他部分全员】
1.为了世界和平我砍掉了精灵们除了肤白貌美气质佳外的其他特技,为了不让大家忘了前面这句话精灵族用昆迪族代替了= =
#简单来讲这里没有魔法人人平等(也许会让昆迪们活久一点,但这个大陆就是种族或者说人种比较多其他和我们现在的世界没区别。
2.作者是个没什么文化的人,有BUG欢迎指正但不欢迎恶意掐架。
3.我的哨向启蒙文是《断点续传》所以很多设定借鉴了那篇文……
4.祝阅读愉快,如果感觉好,跪请赐赞和喜欢0 0
以上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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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CP:AL 副CP:ETE无差 父子亲情 其他部分全员】
1.为了世界和平我砍掉了精灵们除了肤白貌美气质佳外的其他特技,为了不让大家忘了前面这句话精灵族用昆迪族代替了= =
#简单来讲这里没有魔法人人平等(也许会让昆迪们活久一点,但这个大陆就是种族或者说人种比较多其他和我们现在的世界没区别。
2.作者是个没什么文化的人,有BUG欢迎指正但不欢迎恶意掐架。
3.我的哨向启蒙文是《断点续传》所以很多设定借鉴了那篇文……
4.祝阅读愉快,如果感觉好,跪请赐赞和喜欢0 0
以上
1.
“你不能总是这样。”瑟兰迪尔好看的眉头皱在一起,无法抑制的愤怒里带着无奈,“你不能一辈子一个人,而没有一个向导!”
“如果您当初同意,我就可能不是一个人。”莱格拉斯脸部线条紧紧绷着,他冷冷的看着房间尽头他努力压抑怒火的父亲,顶灯幽幽的光芒下,父亲的表情显的晦暗不清。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为此争吵,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莱格拉斯,这个问题我们讨论许多遍了。”瑟兰迪尔闭了闭眼睛,努力让自己保持着高雅的风度而不大叫出来,“陶瑞尔是个哨兵,而你也是。”
“您是因为她是个哨兵不愿意我们在一起,还是因为,她身上的西尔凡血统?”
“莱格拉斯!” 瑟兰迪尔终于无法抑制的大声呵斥了他的儿子,而后有几秒沉默,他确认自己又一次控制了情绪,“莱格拉斯,陶瑞尔有了她自己心爱的人。”
“……”他的儿子不在说话,垂着视线看着地板。
“莱格拉斯,不论你怎么想,你必须要有一个向导,即便你们不进行绑定。”瑟兰迪尔摆了摆手,显得有些疲倦。
“我为什么一定要有一个向导?我一个人也很好。”
“因为你是一个哨兵!”
“而您也是一个哨兵父亲!”莱格拉斯油盐不进,他倔强的有些咄咄逼人,他看着高高在上的密林王,“您也没有向导,照样一人生活许多年。”
“……”无力终于袭击了瑟兰迪尔,他瘫进他过于精美华丽的椅子里,这个问题也在他们的争吵中不止出现一次,通常谈话进行到这里就会终止。而此时瑟兰迪尔却出声叫住了转身准备离开的莱格拉斯。
“去国际联盟吧。”
密林王子应声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他高高在上的父亲。
“我晚一点会致电给爱隆王,也许待在哨向军学院比在密林要让你舒服一些。”瑟兰迪尔无不疲惫的叹息,而那里或许能教会你一些我已经无能为力的东西。
“如果您能停止让那些向导继续来骚扰我的话。”莱格拉斯右手放在心口,轻轻躬身向他的王行礼。
“三天后启程。”
瑟兰迪尔端着水晶酒杯赤着脚在房间里徘徊,他宽大而华美的长袍来来回回扫过厚而温暖的羊绒地毯。在不知道喝掉了第几瓶河谷或者其他什么地方的陈酿之后,他终于放下了他心爱的酒杯转而握住了复古造型的座机话筒。这次没有犹豫,他拨通了那个几十年都没有打过的电话,那是一个私人号码,并且他确信不会被换掉。
“您好。”
电话响了几秒钟后被接起,那边的声音温润如常。
“爱隆。”
“哦,瑟兰,好久不见。”埃尔隆德的声音自然和煦,瑟兰迪尔甚至能感觉到他轻轻笑了一下,就像与一个许多年未曾联系的老朋友见面,一切正常的让他不自在。
于是瑟兰迪尔也笑了笑,努力保持着风度礼貌而直接的开口。
“好久不见,我有事想寻求你的帮助。”
“但讲无妨,我的朋友。”
“是莱格拉斯。”
“哦,我们最优秀的密林战士,发生了什么?是关于向导的事情?”
“不,不单单是这样,爱隆,我觉得这是一个诅咒。”瑟兰迪尔觉得自己可能喝的有点多,他的头很晕,于是他就地坐了下来,“你瞧,我的儿子爱上了我的养女,而他们都是哨兵;你的女儿爱上了你的养子,可他们都是——”
“瑟兰,你很烦躁。”涵养良好的埃尔隆德出声打断了骄傲的密林王莫名沮丧甚至惶恐的声音。
“我不明白哪里出了差错,陶瑞尔已经和奇力在一起了,哦,就是那个孤山的矮人,可他还是这么不依不饶。他不愿意找向导,我把整个密林和他契合度高于百分之五十的所有准首席向导都送到他面前,他一个都看不上,我甚至还问巴德要了几个河谷的人类!”
“瑟兰。”埃尔隆德似乎斟酌了一下用词,“如果没有莱格拉斯和陶瑞尔这档子事,陶瑞尔和奇力在一起你会同意么?”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愣了一下,然后颇具瑟兰迪尔风格的带着轻蔑的冷哼传了过来,“又矮又丑的矮人,还是个普通矮人?”
“看,瑟兰,只是因为有了对比。”埃尔隆德缓慢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所以你心里原本不可能容忍的事情,现在对你来说甚至是万幸的。这个世界没有什么绝对,而且莱格拉斯还很年轻,你要相信他。”
“正是因为他还年轻,而他没有一个好的向导。爱隆,不得不承认我很担心……”瑟兰迪尔的声音有些颤抖,那是平时别人看不到的瑟兰迪尔,即使这个瑟兰迪尔对于埃尔隆德来说很熟悉,他还是不可避免的为他皱眉。
“你需要我怎么做。”
“把他交给埃斯泰尔。”
“可是埃斯泰尔……”
“我知道,莱格拉斯的精神力目前没有问题,也没有出现过结合热,但他需要有一个人引领他回到正轨,埃斯泰尔从小就是个很有感染力和决断的孩子,经过了很多历练,也做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的血脉使他在各方面都不同于其他人类。而且,爱隆,我只相信你。”
“好,放心吧,交给我。而现在,你应该去休息一会儿,你听上去喝了许多酒。”
“谢谢你。”
2.
莱格拉斯在三天后如期启程,他带着他的武器和几样简单的行李,登上了飞往坐落在瑞文戴尔的国际联盟中心的皇家飞行器。
当天下午他见到了瑞文戴尔的主人兼国际联盟的代理负责人埃尔隆德。
那个只在少年时期见过几面的温和男人似乎并没有因为如今的位高权重而改变什么,他端着一本厚厚的书,从凉亭中的软榻上站起来,和睦的笑着向他问候:“欢迎你,莱格拉斯,瑟兰迪尔之子。”
莱格拉斯在行什么礼的问题上犹豫了一秒,良好的教养还是让他在第一时间做了回礼,是个本能的昆迪族的礼节。
“吾王向您问好,埃尔隆德陛下。”
“哦我的孩子,这么多年不见,你不必如此见外,我们还跟多年前一样,坐到我身边来。”埃尔隆德穿着柔软而得体的棉质衬衫,笑容亲切的看起来就像个会在周末为附近的孩子烘焙饼干的邻家叔叔。
莱格拉斯迈步走上台阶,落座在爱隆王身边并顺着长辈的意改变了称呼:“爱隆叔叔,Ada说您会为我在军学院安排职位。”
“没错,莱格拉斯,即便你只是觉醒最初在学院待了那么几年,但你一直是学院训练过的最出色的哨兵之一,这次你回来相信很多人都会非常高兴。”
莱格拉斯正准备回应些什么,却看见一个人影从自己刚走过的长廊走近。男人有着矫健的步伐,穿着有军学院标志的冲锋衣,一条银色的链子隐在领口,十分英挺的相貌,黑色的卷发,银灰色的眼睛,不是昆迪人。看清这一切细节对一个五感是常人五倍的哨兵来说非常简单,于是他得体的停止了话头,以便让来人说话。
“Ada。”男人在他们面前的台阶下停住脚步,行了一个昆迪礼。
埃尔隆德看见来人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一点,他拍了拍莱格拉斯的肩,带着他站起来:“来,莱格拉斯,我来为你介绍,这是我的养子,埃斯泰尔。埃斯泰尔,这是幽暗密林的王子,莱格拉斯。”
莱格拉斯有些迟疑的对着对方点了点头。埃斯泰尔礼貌回礼后多打量了两眼面前这个年轻的昆迪,而后将询问的目光放在他的养父身上。
埃尔隆德转身笑眯眯的对莱格拉斯开口:“埃斯泰尔在军学院做哨兵教官,由你来做他的副手,可以么?”
莱格拉斯扬了扬眉,还没说话埃尔隆德就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接着说了下去:“也许这个职位有一点屈才,但这也是密林王的意思,他说如果你不愿意,或许只是对林谷的向导们感兴趣而并非军学院的工作。”
莱格拉斯吞下了想说的话。
晚饭后埃尔隆德留下了埃斯泰尔谈话,莱格拉斯被人领去自己的临时住处。
林谷和密林的风格文化相差许多。他的父亲喜欢华丽奢美的东西,密林的建筑也以剔透而造型夸张的高层为多,就连郊区山林里也多是高大入云的苍天大树;而爱隆王是个注重环境和养生的人,林谷很少有超过十层的地面建筑,种的也多是精致或矮小的植物,潺潺流动的泉水也随处可见。
他站在窗边看向窗外那两株长着红绿相间叶片的树,叶子随着微风轻轻摆动,时不时还会落下来一片。莱格拉斯感觉自己像是去了哪个农家乐度假,不过不得不说,这里风景很好。
偶尔看不见漫天遍野都是的现代数码设施对他的神经是一种放松,虽然他知道它们并不是不存在,只是依照主人的性格被很好的隐藏了起来。
他伸手按了按眉心。
接着他听到他身后的门被敲响,于是他回过头:“进来。”
埃斯泰尔出现在门后,他的手里捏着一块蓝色的数据板。
莱格拉斯的眼神依旧冷淡,甚至称不上友好。他对这个人是持有怀疑态度的,因为他的味道很淡,事实上是太过干净了。他感觉不到哪怕一丁点的信息素的味道。埃尔隆德是个德高望重的长者,但即便是埃尔隆德,莱格拉斯依然能从他身上感知到淡淡的来自向导的信息素,可面前这个人类作为哨向军学员的教官,他却什么都闻不到。
埃斯泰尔的长筒军靴踩在房间木制的地板上发出对于年轻哨兵来说难以忍受的吱嘎声,莱格拉斯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埃斯泰尔没有注意到这个,但他银灰色的眼睛触到莱格拉斯身后蜷缩在窗台上休息的黑猫时微微闪烁了一下,不过只是一瞬便恢复了正常。
按理莱格拉斯不会错过这个细节,只是他的注意力都被埃斯泰尔的肩章吸引过去了。
中校。
“绿叶王子。”
他的视线回到男人脸上。
“我刚才读过了你的履历。”还有没有写在履历上的部分,“对你的情况我已经基本了解,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明天一早我们就能启程回学院。”埃斯泰尔扬了扬手里的数据板,向面前看起来就很不好接近的年轻昆迪说,“因为早上有一个启蒙班需要我去接待。”
“我需要准备些什么?”
“什么也不用准备,带上你的随身物品,明天用过早餐会有学校的专机来接我们。”埃斯泰尔转身出门,带上门前向他露出了一个微笑,“做个好梦。”
门被合上。
瑞文戴尔不愧是昆迪们公认的庇护所,适合休养生息,莱格拉斯感知到的都是一片祥和,他有些索然的收回自己又一次无功而返的感知触丝。
他有些无精打采的回头看向他的精神体:“弗林,你看见什么了?”
黑猫懒洋洋的甩了甩尾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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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sewt】血是春天温而复凉的雨
流///产预警
“Newt?你还好吗?”
Theseus站在浴室外,玻璃纸上映着他高大模糊的影子,开阔的肩膀像足以驯龙的平原。
血在Newt脚下盈出一弯浅潭。
他在冬天发觉自己怀孕。贪睡,厌食,情绪反复。Theseus把他压进床里,剥掉他的睡衣,吻他的肩膀。“你怎么了,”哥哥正抚摸他的卷发,“我可以知道吗?”
蜡烛哔啵作响,风穿过庭院,Theseus的吻绵长细密。屋外的雪落在Newt胸口,原先平坦的地方好像在变得丰盈,等春林葳蕤,等夏蝉鸣尽,如果一切顺利,雪会从他身体里融化,淌出醇白的、生命的河。
“……Teddy怀孕了。”Newt轻轻地说。...
流///产预警
“Newt?你还好吗?”
Theseus站在浴室外,玻璃纸上映着他高大模糊的影子,开阔的肩膀像足以驯龙的平原。
血在Newt脚下盈出一弯浅潭。
他在冬天发觉自己怀孕。贪睡,厌食,情绪反复。Theseus把他压进床里,剥掉他的睡衣,吻他的肩膀。“你怎么了,”哥哥正抚摸他的卷发,“我可以知道吗?”
蜡烛哔啵作响,风穿过庭院,Theseus的吻绵长细密。屋外的雪落在Newt胸口,原先平坦的地方好像在变得丰盈,等春林葳蕤,等夏蝉鸣尽,如果一切顺利,雪会从他身体里融化,淌出醇白的、生命的河。
“……Teddy怀孕了。”Newt轻轻地说。他没有撒谎,冬天孕育着不止一个生命。“我有点担心,冬天总是不那么容易。”
Theseus已经习惯了弟弟在床上聊到他的神奇动物。他把手指喂进Newt嘴里,试图阻断他的话语。与平常不同,此刻Newt湿软的唇舌裹住他,模仿婴儿的吮吸。
“Artemis也会担心生育吗?”Theseus说,并不清楚问题的指向是弟弟或是神明。他又沉下身,床褥之间Newt在压抑地喘息。“轻一点。”他听到Newt说,可他抱得他那么紧。
Teddy,Newt的嗅嗅,并不是第一次怀孕。Newt守着她,看她熟练地忙忙碌碌。“我能打断你一会儿吗?”
Teddy停下来看他。
他伸手抱过这个又快要当妈妈的小家伙,冬天让嗅嗅们毛茸茸的。Newt用气声和Teddy说话:“我有一个秘密,”他抱着Teddy摇了一摇,“我不准备告诉Theseus。你觉得怎么样?”
箱子外面脚步声渐进,Teddy在他怀里不安分地挣动。Theseus背朝着他们,从楼梯上翻进来:“我的大衣在哪里?梅林保佑,你没有拿它给嗅嗅做窝。”
一颗纽扣溜到他脚边,闪闪发亮,后面紧跟着因为怀孕发胖的圆滚滚的嗅嗅,她捡起它,跑进窝里,转眼没了声息。桌椅响动,Theseus转过身,看到Newt站起来,他消失的大衣少了第一枚扣子,挂在弟弟肩上,太宽了,好像下一秒就会滑下去。
“抱歉,我……”
“比被拿去做窝好。”Theseus云淡风轻地笑笑。只要一个无声咒,大衣就可以恢复如初,他替Newt系好那枚扣子,紧了紧领口,看了他一会。
“你瘦了。”
这是一个睡不满的冬天。Newt醒来时总看到Theseus坐在床边,忧愁地望着他。“我要带你去圣芒戈,现在就走。”他不置可否。通常,不需要很久,在Newt磨磨蹭蹭地洗漱好之前,Theseus就会被猫头鹰喊走。部里有这件事,部里有那件事。Theseus匆匆忙忙,但依然抱他,吻他。“向我发誓你只是照顾嗅嗅太累了,”两双如出一辙的眼睛彼此对望,“我很担心你。”
在春日渐临的某一天里,Newt被猫头鹰拍打窗子的声音吵醒。一封吼叫信急不可耐地窜出来:“Scamander!你最好现在马上给我到魔法部——”
吓了Newt一跳,不过这是给哥哥的信。他在箱子里找到Theseus,衣服凌乱,眼圈青黑,嘴唇上冒出一圈胡茬。“梅林保佑,你醒了。”
“Teddy昨天夜里来找你,我想是她要生产了,但是你睡得好沉。我起来陪了她一会儿。你看她还好吗?还有她的小家伙……简直和她一模一样。”
在Newt来看,这两只嗅嗅的模样千差万别,可接生的是Theseus,如果有两只幼崽,他会即刻混淆他们出生的顺序。
Newt看向Teddy和她的孩子。Theseus走近他,例行每天早上的告别仪式,拥抱,亲吻。与平常不同,Theseus的胡茬扎痒了弟弟,而Newt伸手捧住了哥哥的脸。
“Newt,”Theseus敲了敲门,“我能进来吗?”
一门之隔,Newt在经历一场剥离。这一条河,生命的河,不合时宜地化冻。太早了,她蜿蜒出鲜红的血色。Newt回想起第一次给Teddy接生,嗅嗅幼崽还未干透的皮毛温热潮湿,他伸手摸向自己腿间。这两件截然相反的事,触感却如此相似。
春寒料峭。Theseus环抱着弟弟,坐在床上,像受伤的龙一样急促地、痛苦地喘息。血是春天温而复凉的雨 ,洇透了一切。麻瓜们说,亲缘相近的配偶不适合生育;春日迟迟,燕子总会衔泥而来,可有些生命永远不会降临。
“说点什么,求你,”Newt仰头枕在他的颈窝,“别那么安静。”
Theseus哽咽着,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梅林嫉妒我们。”他再说不出什么,喃喃自语:“是梅林嫉妒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