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摊主招募要求
1.年满十八周岁,有cpp账号且完成实名认证,属性为快新左右固定;
2.有至少一本正在筹备或已经筹备完成的快新同人志(图文皆可);
二、摊位制品要求
1.摊位接受其他IP制品以及作品内其他非拆逆制品,但快新制品至少需占到60%;
2.所有制品不得包含快新拆逆以及无差、梦向、all向等内容,不存在使用官图、盗印、AI、抄袭;
三、同好交流群
关于摊主和群请看评论区
四、街道声明
快新街道为名侦探柯南和魔术快斗中两位主人公:黑羽快斗/怪盗基德x工藤新一/江户川柯南CP向同人主题专区,属性左右固定不拆不逆。
街道正在筹备中,欢迎有意向的同担加入建设!
主页初次...
一、摊主招募要求
1.年满十八周岁,有cpp账号且完成实名认证,属性为快新左右固定;
2.有至少一本正在筹备或已经筹备完成的快新同人志(图文皆可);
二、摊位制品要求
1.摊位接受其他IP制品以及作品内其他非拆逆制品,但快新制品至少需占到60%;
2.所有制品不得包含快新拆逆以及无差、梦向、all向等内容,不存在使用官图、盗印、AI、抄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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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街道声明
快新街道为名侦探柯南和魔术快斗中两位主人公:黑羽快斗/怪盗基德x工藤新一/江户川柯南CP向同人主题专区,属性左右固定不拆不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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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页初次组建街道,如有不周之处欢迎提供建议。
宣图感谢:@艾樱樱樱樱
【佣勘新年12H|24:00】要是让狗仔队知道我俩的关系就完了
上一棒: @瓚
娱乐圈paro,杀青梗。庄园故事背景设定为,当下最火的连续剧集。是这位宝子的点梗@郁森
大概是“两位顶流以为谈了背着大众的地下恋情,实际每个眼神都是破绽”“每一次接近,都是蓄谋已久”
剧情都是我瞎掰的,ooc算我的
大过年的当然要吃甜甜的年夜饭啦!希望大家最后一棒吃得开心!
1.
阴雨连绵的破败教堂里,诺顿·坎贝尔捂着腹部的伤口,踉踉跄跄地在荒废墓地奔逃。
手心里粘稠的红色液体浸透了手套,带来刺入骨髓的凉意。
浑身的伤痛让他不时发...
上一棒: @瓚
娱乐圈paro,杀青梗。庄园故事背景设定为,当下最火的连续剧集。是这位宝子的点梗@郁森
大概是“两位顶流以为谈了背着大众的地下恋情,实际每个眼神都是破绽”“每一次接近,都是蓄谋已久”
剧情都是我瞎掰的,ooc算我的
大过年的当然要吃甜甜的年夜饭啦!希望大家最后一棒吃得开心!
1.
阴雨连绵的破败教堂里,诺顿·坎贝尔捂着腹部的伤口,踉踉跄跄地在荒废墓地奔逃。
手心里粘稠的红色液体浸透了手套,带来刺入骨髓的凉意。
浑身的伤痛让他不时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喘息,可他不能停下逃离的脚步。
直到一阵熟悉的渡鸦声从身后响起。
他呼吸陡然一滞,然后猝然回头。
昏暗朦胧的夜雨中,那个庞大的“怪物”正沉默地注视那什么什么的猎物。
“咔!”
扩音喇叭发出一声响,导演激动得从场边的椅子上蹦了起来。
“诺顿你这个演技绝了!刚刚这个眼神戏特别棒!”
随着导演的话音落下,摄影棚里的所有人都从工作状态走出来,叽叽喳喳地夸赞起刚才那幕戏的主角。
过年前的最后一场戏能以“一遍过”收尾,实在是对每位打工人的幸事,尤其导演还是一个对工作严苛到极致的人。
诺顿·坎贝尔的眼眸一眨,眼神里的错乱和惊惧一扫而空,恢复成往常的平淡。
他直起了身子,人造血浆还嘎嘎从衣服缝里往外冒。
“各位辛苦啦。”他礼貌地和每位工作人员问好,脸上的笑容是挑不出任何毛病的标准营业笑容。
他从小助理的手中接过棉袄,穿好后总算驱散了冬日里一点严寒。
穿过摄影棚里繁闹的人潮,在换衣间穿回暖和的常服,他才感觉身体没那么冰凉。
期间在心里痛骂了无数遍导演,这个严谨的工作狂为了能在冬天拍出春秋的场景,硬是让他含着冰块说台词,以防说话冒出白雾来。
刚从换衣间出来,就听见有人在招呼他:
“嗨,诺顿!一块儿吃烧烤去呀!”
“今天爱丽丝请客!”
刚杀完青的同事们,每个都裹着大棉袄蹭到诺顿跟前,盛情邀请道。
“谢谢大家,不过真是不好意思,我今天可能不大方便。”诺顿轻车熟路地露出歉意地笑容。
“啧啧啧诺顿,你以前不是挺爱和我们一块吃夜宵吗,怎么最近几个月都不方便来了?”克利切双手抱胸,挑眉戏谑道。
“可能是有别的人给他做夜宵呢~”玛格丽莎捂嘴轻笑。
在一片哄笑声中,诺顿挤开人群,几乎是逃命般远离现场。
来到场外,他看见远处路灯边某个车影,随即止住了脚步。
他扭头跟身边兢兢业业的小助理说道:“快过年了,年前的最后一场戏也拍完了。这几天不用上班,你也放假回家陪陪家人。”
“对啦,”他从怀里摸出个大红包,内心心痛但是面上不显地继续说道,“提前祝小何你新年快乐。”
小助理欢欢喜喜地接了,满口道谢后说:“我先送哥你回家吧,这边挺偏的。”
诺顿摆摆手:“不用,有人来接我。”
小助理了然地点头,他也没立刻离开,还是老妈子般地开口:“过几天天气回暖,哥你让你对象别往脖子留印子,不然穿啥高领衣服都不好遮。”
“走走走。”诺顿立马让他闭口。
小助理往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又抬手指了指手机,示意自家老板有啥事手机联系后,“蹬蹬蹬”地往停车场另一侧跑了。
诺顿深吸口气,犹豫半晌,还是朝着远处路灯边的那辆车走去。
常见的车型和与夜色融于一体的黑色,都彰显着车主人的低调。
左顾右盼确认周围没什么可疑的人后,他做贼似地坐上了那辆车的副驾驶座。
车内的暖气很足,一瞬就驱散了外界带来的冷气。
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被适时递到了他跟前。
他接过后没有喝,就放在手心里。
一阵轰鸣后,车辆启动,从远郊往城内驶去。
车内陷入一场漫长而又难以适从的安静,诺顿悄然透过后视镜观察驾驶座上的人。
后视镜狭小又窄,只能窥见那人凌冽的一点眉眼。
然后目光被那眉眼的主人捕捉,诺顿瞬时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已经一天了,他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和男友奈布·萨贝达的冷战。
没错,男友。
他身为新晋顶流,有个同为圈内顶流的男友很正常对吧?
2.
车内沉闷的气氛让他有些头疼,坎贝尔干脆打开手机的社交平台,开始每周的营业。
身为演员,维持和粉丝的良好关系是应尽的义务。他草根出身,更是对此兢兢业业。
瞄了眼热搜里有关“某现役偶像被业内爆料耍大牌名声扫地”的花边新闻。他打开账号后台,照常忽略掉骂他“营销多”“炒作狂”的消息,他尽职尽责地回复热评里诸多粉丝的留言,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跳跃。
他的粉丝基本都是事业粉,评论里多是对于下一次造型的建议或是想看他出演的新剧类型。
“为什么不能让狗仔知道我俩的关系?”
临近红灯,车辆被刹停,身旁的人终于开口,打破了车内漫长的平静。
对方的声音低沉沙哑,听不出什么情绪。梳得干脆利落的棕发下,面容冷峻。
诺顿却没来由地心脏一紧,他敏感地察觉到对方心情的不悦。
对,就是这个话题。
关于“能否让狗仔知道两人关系”这个话题,两人今早就产生了争执。因为他急着赶去剧组,所以争执不了了之。
坎贝尔给经纪人发了几个问题,垂眸喝了口咖啡:“不能。”
咖啡依旧是恰到好处的口感和温度,可见制作的人的细心。
“你就那么不想让外界知道我俩的关系吗?”身旁的人眼神一黯。
不同于他刚出道的一炮而红,诺顿·坎贝尔的走红是个偶然。
最初几季的庄园剧情里,坎贝尔仅能算是小有名气,后来有些小粉丝剪辑了诸多有趣的切片,经典的有《勘探员不爱钱爱什么?》《我来这庄园就是吃吃喝喝的》《请世人尊重我们“钱性恋”》,结果视频意外走红,引起很多路人的关注和共鸣,再加上本身出色的演技和0黑料,诺顿·坎贝尔从18线小演员直接一跃成为一线演员,被业界津津乐道。
现在正值事业上升期,不愿意出现恋情和同居绯闻的话,说来也正常。
前方的红灯转变为绿色,驾驶座上的人收拢发散的思绪,重新发动车子。
他尽量忽略心头苦涩的情绪。
这时候副驾驶座的坎贝尔认认真真看完了经纪人发来的解答,沉吟片刻后,再度肯定地逐字逐句说道:
“绝对,绝对不能让狗仔知道。”
他调出手机中的计算机开始一通敲打:“如果让狗仔知道我俩关系,狗仔第一会选择向我俩要封口费!”
随即朝身边的人比了个天价的数字:“狗仔还不一定守口如瓶,如果我俩的关系被爆料出去,这个料还火了的话,狗仔还会向我俩收‘帮忙炒热度的高额费用’。”
“真黑。”他做了个总结性的评价。
听到这番话的萨贝达,刚酝酿出来的满腔苦涩瞬时转变为哭笑不得。
“所以你不想被狗仔知道,就是因为不想出钱?”萨贝达试探地问道。
对方肯定地点头:“这理由还不够吗?”
“我还以为…”
萨贝达还没说完,身边的人就补上了他未尽的话语。
“你不会以为我是担心我俩地下恋情被曝光吧?”
被戳中心事的萨贝达,面不改色地撒谎表示没这回事。
然后他就听到坎贝尔下一句语出惊人:
“与其被狗仔赚这个钱和热度,不如我们主动公开吧。”
对方偏过头,昏黄的路灯透过车窗,在那人眼中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你觉得是在平台公开,还是在颁奖礼上宣布好?”
3.
萨贝达没有回答,不仅是因为开的车到家了,
而且他现在思绪有点乱,不知道怎么作答。
毕竟,他早已经打算在几日后的新春颁奖礼上官宣恋情,并且实时同步在社交平台上。
他敢肯定坎贝尔对此并不知情,只是两人的思维在这一刻又诡异地同步了。
一到家,坎贝尔将手中的咖啡一饮而尽,然后马不停蹄地去淋浴间洗漱。
他现在腹部还残留着人造血浆黏腻的触感,让他有些不适。
等一身热气腾腾地从淋浴间出来,没了水声的遮盖,一首小甜歌飘荡在客厅中。
坎贝尔擦着头发走近萨贝达,果不其然就发现对方正坐在沙发上用平板看cp剪辑。
对方的身姿因为军伍出身,而坐得十分端正笔挺,认真的神色仿佛在研究某些晦涩难懂的谜语人剧本。
坎贝尔瞥了眼屏幕,那cp剪辑的名字十分粗暴、抓人眼球:
《你们的cp连小手都没拉过?拜托,我们的已经在用眼神d/o/i了!》
坎贝尔:?
他疾走几步,坐到萨贝达身边,想看看自己的逆天cp粉们又整出了什么大活。
已经细品了许多遍的萨贝达,将平板往他那方倾斜。
里面是最近几期剧集的花絮剪辑,博主将他和萨贝达的互动都单独剪了出来,比如人群里偶然接触到的刹那眼神交错、一起接受采访时的相视一笑、在昏暗的角落含笑注视着焦点中心的那人…
在粉红滤镜和甜歌的加持下,每一帧都仿佛带着爱意。
评论区也是一如既往的热闹:
【2L:你们cp粉怎么天天在标题飙大车】
【352L:无所谓,不影响拍戏就行】
【59L:啊啊啊,你们佣勘p不要再剪了,我单纯好骗,会真的觉得他俩是真的的!】
【963L:坏了,身为诺顿多年老粉,他一点都不喜欢和人对视的,怎么会和奈布·萨贝达对视那么久?是不是我看错了,2:48秒这个地方,诺顿带的银色手表,是不是奈布·萨贝达有个同款?
回复963L:楼楼你没看错,奈布确实有个同款手表[图片]
回复963L:肯定不是诺顿的,这个手表在官网上是这个价[图片],诺顿舍不得买的】
看到这条评论的坎贝尔,划动屏幕的指尖一顿。
因为前一天闹得太晚,那天他头脑发昏的起床赶往摄影棚,结果不小心戴错了萨贝达的手表,就那样戴了半天,还是被艾米丽提醒才后知后觉地发现。
果然cp粉抠糖的眼神一个比一个厉害。
【572L:啊?他们不是在一起好几年了吗?[猫猫挠头.jpg]
回复572L:一看就是被当初那个cp粉的镇圈视频诈骗到现在。】
已经接过擦头发重任的萨贝达,突然出声:
“我想再看一遍。”
坎贝尔感受着头发上轻柔的力道,也没问他是看哪个,而是熟练地调出本地下载的某个视频:“看了好几个月了,你是看不腻吗?”
萨贝达轻“嗯”了声,“看不腻。”
视频刚打开,火辣的标题映入眼帘:
《哪里是针锋相对,明明是调/情》
伴随着低缓婉转的前奏,坎贝尔的思绪不由回到了那个夏天。
那个由无数意外和偶然酿就的夏天。
他和萨贝达虽然同属于一个剧组,但是剧本上有关他们的交集寥寥无几,那唯一的交集仅是共同出现在末尾的“参演名单”上。
剧外也是如此。
直到那档全新的综艺《成为我的搭档可不可以?》,作为剧集衍生横空出世。这款户外搞笑竞技真人秀,邀请了当时剧集里的主要演员,并进行随机抽签和两两匹配。
然后导演组神之一手,把坎贝尔和萨贝达这俩剧情里风马牛不相及的,抽成了搭档。
第一期综艺因为试水,所以游戏没有设计得很难,作为试水的剧本杀剧情也很简单,结果硬生生被坎贝尔和萨贝达两人玩成了高端局。尸体发现阶段,萨贝达就拿出了专业的前职业素养,把涉案人问得哑口无言;挖掘证据阶段,坎贝尔在旁边煽风点火,激化剧本杀里人物间的矛盾;最后的指认犯人阶段,两人更是为非作歹、配合默契地引导众人投票。
最后剧本杀结束时,好人和坏人两阵营被导演组统统宣布“大失败”时,被蒙在鼓里的其他人才如梦初醒,然后颤巍巍地指问这俩“恶人”是怎么回事时。
他们动作统一地翻开自己的剧本,
都是清一色的空白。
然后第一期综艺因为节目效果太炸裂而一炮而红,拿了空白剧本,却狂飙演技秀翻全场的俩人也登上了热搜。
后续的综艺,两人的搭档更是碰撞出了神奇的效果:“整蛊特别期”中,两人互送掺了芥末/魔鬼椒的马卡龙小饼干,一边都被辣到脸色绯红一边互相嘴硬说“谢谢你,你真好”;“恐怖密室羽琴高校”里,俩人表面携手共进实则背地里互相扮鬼恐吓对方,没有吓到对面反倒差点把鬼屋npc送走;“球类运动篇”中,两人因为对沙滩排球一窍不通,结果球没有打过网,却屡屡痛击身边搭档……
两人互坑互秀的相处,催生了一大批的cp粉,还亲切地给其取了个“恶人夫夫”的名。
回忆到此处,坎贝尔眨了眨眼,要不是那档综艺,可能他和萨贝达现在还只是点头之交。
平板上的cp向视频走入尾声。
定格到最后一幕画面,面容青涩的黑发青年,毫不犹豫地在身边人脸上落下一个吻,动作小心翼翼,却又那么果决。
一直认真观看的萨贝达忽而出声:“你还记得这个游戏环节吗?”
坎贝尔点头:“当然记得。主持人说,‘只要亲一下就可以获得200游戏货币’。”
他当时没有迟疑地便亲了,几秒钟后他已经愉悦地接过主持人手中的货币,徒留下萨贝达还留在原地怔愣。
然后当天录制结束后,他就被对方堵在无人的化妆间。
那人每个动作都带着侵略性,低沉沙哑的嗓音能轻易勾动起心悸:
“你亲我,是因为人设吗?”
他那时干脆地点头,在那人的眼神骤然黯淡前,一字一顿地道:“不过还有别的原因…”
然后未尽的话语消弭于下一瞬。
未戳破的心事在那一天轰然倾泻,泛滥成灾。
4.
过往和现实交织,坎贝尔挑挑眉,看向身边沉默寡言的人:“所以你现在是想亲吗?”
下一秒,擦头发的毛巾被盖在脸上,连带着遮挡了坎贝尔的视线,但他知道,对方肯定已经耳根泛红,不知所措。
他叹了口气,谈了个不善表达感情的闷葫芦只能受着了。
他掀开毛巾的一角,然后侧身过去,吻住了那方柔软。
苦涩泛甜的咖啡味紧跟着弥漫开来。
这个吻浅尝辄止,在对方追逐来到前,坎贝尔就推开了那人,然后无事发生般示意对方继续擦头发。
身边人呆呆愣愣地回不过神,遵循本能地按照示意办事。
别墅外的大雪纷纷扬扬,忽然,室内的灯光极速闪烁数下,紧接着便暗了下去。
眼前的光亮被瞬间剥夺,坎贝尔心神一滞,在黑暗里,他本能地紧靠着身旁的热量,双手紧紧攥住对方的衣袖。
那带着暖意的手覆住他泛凉的手背,安抚地拍了拍。
手机的手电筒被瞬时打开,驱散了客厅里的这方黑暗。
身边人打开手机查看消息,话语一如既往地镇定:“今天晚上雨雪太大,压塌了电线,物业正在连夜抢修,大概凌晨3点恢复供电。”
坎贝尔有些不安地表示知道了,他不喜欢黑暗的环境,只是再度握紧了对方的手。
对方似乎察觉到他的情绪,将手机放到他身边持续提供光亮后,从口袋里小心取出一个盒子。
然后一个泛凉的物什就被戴在了他的右手中指上。
坎贝尔看着那枚素戒久久没有出声。
素戒简朴大气、暗纹低调华贵,他知道依对方的个性,定然在戒指内侧刻印上了名字。
他强忍住眼眶的酸意,指了指另一枚被戴在对方左手中指上的素戒:
“你把我的戴错了,右手中指是‘旺财’,左手中指才是‘热恋’。”
身边人呼吸一顿:“我…我以为你会更喜欢右手的寓意。”
坎贝尔忍俊不禁,他也将手伸向口袋,拿出另一款小盒子来。
优哉游哉地拿出那精心挑选的对戒,不同于低调的素戒,这新对戒一看便昂贵奢侈,周边的碎钻璀璨夺目,簇拥着中心纯净无暇的红宝石。
他将戒指戴在已经懵了的对方指间,然后又给自己戴上:
“我都喜欢。”
还没多欣赏几下,他就陷进了一个怀抱。
那人的声音有些难以察觉地颤抖,没有说那些陈词滥调,却讲起了另一件尘封许久的往事。
“其实有个秘密一直没告诉你,
“我在三年前就关注你了。
“你那时候刚进剧组,坐在门槛上背台词,手里拿着镜子训练表情,为了宣传片里十几秒的片段,一练就是半天。
“这么高强度的训练,我以为难以坚持下去,结果这么久以来你始终如此。有时候前几幕戏进度缓慢,整个剧组等到深夜,你也没有丝毫怨言…”
“好了好了,”坎贝尔没怎么经历过这种坦白局,他伸手捂住对方的嘴,有些慌乱地道,“你突然说心里话,我有点不习惯。”
结果对方直截了当地将他的手拿了下来,还顺势抓在手里握住,话题也没停。
“…当时综艺出台时,我本想让导演组暗箱操作让我们成为搭档,”他的声音带着清浅的笑意,“结果没想到完全不用干涉。”
坎贝尔从来不知道对方还升起过这样的想法,他的心口像被陷进花海里,溺毙在甜香中。
他往常漫不经心的神色早已消失无踪,他喃喃着:
“你知道吗,其实我也有个秘密。”
小龙套并不是专业的演员出身,而是在马路上发传单时被星探挖掘,接着被带到了导演跟前。
导演看见他的瞬间便激动地握住了他的手,可话语却刺耳又难以承受:“对,就是这种感觉!在社会上蹉跎多年的底层,脸上的伤疤足够引起别人怜悯也带来排斥!完美符合我的新角色!”
导演的手很烫,试面的工资也很烫。
维持尊严需要钱,可维持基本体面的生活也需要钱。
他进入了这个光鲜亮丽的圈子,借着社会上摸爬滚打练就的经验努力适应着环境。
他知道有些人背地里对着他脸部的缺陷多有歧视,但他没想到这种歧视那天会被明晃晃地摆在明面上。
那个小有名气的现役偶像来剧组试戏。天气严寒,后勤告罄,现役偶像吵着要喝咖啡暖身子,在被告知半小时后才会有热饮供应时,当场发泄不满。
难得管闲事的小龙套,拿出自己用随身携带的保温壶,刚泡的一杯热咖啡递给对方。
谁知那偶像的眼神傲慢不屑,语气里尽是嫌弃:“拜托,我不喝速溶咖啡的。”
小龙套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扫过自己的左眼,他局促地垂下眸子,想要将手中的热饮收回,然后立刻从无数人的注目中离开。
下一秒手中便一轻,一把低沉的声音就响在耳畔:
“正好我爱喝。”
他霎时抬头,就见那位炙手可热的明星站在身前,手中拿着那杯咖啡。
“谢谢。”对方轻晃了晃手中的杯子。
那现役偶像见到对方到来,立刻尝试攀谈,那人却只是不咸不淡地简单回复几句。
小龙套站在原地,目送着那人转身离去,直到消失在视野尽头。
周边的人似乎在讨论那位人物,他只是怔怔地看着手心,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温度。
“然后呢?”
“然后,当然是小龙套决定往上爬,爬到能和那个人并肩的位置。”
end.
【佣勘】你竟然偷偷背着我金盆洗手?!(下)
超多私设,无庄园元素,是日式不良少年校园背景
大概是“明明说好了一起当不良然后一统整个关东”“你却背着我偷偷学习考上市立最好高中”
真的超喜欢大家的反馈,希望大家吃得开心!
4.
训练室内。
当合唱团社长宣布,下周末的多校联赛将和器乐社合作一起参与的时候,坎贝尔还没有什么反应。
“额外插播一句,奈布·萨贝达同学也会参与!”
社长的最后一句话......
超多私设,无庄园元素,是日式不良少年校园背景
大概是“明明说好了一起当不良然后一统整个关东”“你却背着我偷偷学习考上市立最好高中”
真的超喜欢大家的反馈,希望大家吃得开心!
4.
训练室内。
当合唱团社长宣布,下周末的多校联赛将和器乐社合作一起参与的时候,坎贝尔还没有什么反应。
“额外插播一句,奈布·萨贝达同学也会参与!”
社长的最后一句话,直接点燃了整间训练室的热烈氛围。
“噢,是那个低年级的大红人,那个超级富二代对吧?”一位学姐回忆道。
“听说特别好看诶,感觉看到那张脸,每天训练都不太辛苦了。”另一位社员的话引起了许多人的附和。
有人见只有坎贝尔还在那发呆,没有参与众人的讨论,于是上前搭话道:“所以坎贝尔同学对此有什么感想吗?”
坎贝尔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突然被人搭话就下意识地说道:“凭奈布的能力,下周比赛获奖已经稳操胜券了吧。”
训练室内突然静了一瞬,随后许多人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哈诺顿你还是那么关心胜利啊,”社长笑得停不下来,随后对着众人加油打气,“好,我们也要拿出这种争胜的干劲,为下周的比赛做好准备!”
众人齐声发出一声“好”。
坎贝尔有些不自在地偷看了眼其他人,社员们不是在背歌词就是在试唱。
还好没有人察觉到他喊那个人不是生疏的“萨贝达同学”,
而是亲切熟稔的、直呼姓名的“奈布”。
可惜直到下周末,坎贝尔心头的那些无数设想都没有出现。
社团活动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反复练习比赛的那首曲子,至于和器乐社的合作,只有在比赛开始前几天,合唱团才和器乐社组织了多次临时的排练。
两个社团的人员各自占据舞台两边,萨贝达的人影干脆被偌大的三角钢琴给遮住大半。
社员们没怎么闲谈,都在很认真地讨论改进和磨合的问题,争取在短暂的排练时间里做到最好。
没有和奈布单独相处的时机,这让坎贝尔松了口气。
直到比赛开始当天,学校特意租了个大巴车送众人去比赛。
坎贝尔随着队伍上车,抬眼便看见奈布·萨贝达坐在后排。
对方身边的座位坐满了人,似乎是其中有谁说了个笑话,那人凌冽的眉眼霎时舒展,笑得格外柔和。
坎贝尔愣了下,下一秒,一道高呼打断了他的思绪:
“诺顿,快来坐!我们给你占了位置!”
坎贝尔就见社长和学姐他们,从座位上站起来朝着他欢快地招手。
他闻言朝着他们特意空出来的位置走去。
整个期间,那个人没有抬头看他一眼,全身心的注意似乎都集中在和身边人闲谈。
生疏到,两个人仿佛不是中学三年最熟悉的搭档、每日形影不离的好友。
刚坐到座位上,后座的学姐就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食品袋,给周边人炫耀了圈:“我昨晚连夜做了超多美味蛋挞,等我们比赛结束,大家一起吃甜品吧!”
“啊,已经迫不及待结束比赛,品尝美孚你的手艺了——”邻座的社长发出感慨。
“超级期待。”坎贝尔也跟着回道。
随即他偏过头,好奇地问道:“所以学姐,可以请教这个蛋挞是怎么做的吗?”
学姐从后座冒出毛茸茸的脑袋,眼睛闪出精光:“诺顿,没想到你对烹饪感兴趣诶!”
坎贝尔将自己脑中冒出的一些记忆片段驱除,点头道:“我确实很喜欢烹饪。”
社长在边上插嘴:“我也喜欢烹饪!”
学姐毫不留情地拆穿:“喜欢到上次野炊差点把炉子炸了!”
坎贝尔作为新人,没有听过这桩旧事,学姐立刻无视社长的哀嚎,将社长的糗事抖搂了个干净。
和学姐、社长轻松地交流着烹饪心得,坎贝尔抽空想道,他改头换面进入新环境,有了许多新朋友。
那奈布有其他的新朋友,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吧?
他抬手将窗户推开一条缝。
呼啸的风声遮盖住了后排始终无法忽视的声音,
自上车起就绷紧的神经,才缓缓松懈。
5.
比赛完成得和预期中一样顺利,带队老师在赛后悄悄告诉大家:
“大家放宽心,我们的名次肯定不错,评委的脸蛋都笑出花了——”
最后的比赛结果,和带队老师预测的一样,鸣海高中直接获得最佳的“特等奖”!
坎贝尔疲惫地将自己扔到床榻上,上完整天课、课后兼职几小时再清洗完后,他累到只想倒头就睡。
因为来到隔壁市上高中,现在的新住房比起原来的好了太多,这个点都不用听到KTV和娱乐场所的声音。
手机上方不断弹出群消息,大家在热烈地讨论,怎么举办获奖后的庆功宴。
他切出某个人的联系人页面,来到临时组建的合唱团和器乐社聊天群。
然后盯着屏幕发呆。
消息刷得很快,直到一个熟悉的头像出现,帮大家做出了决定:
【那就这周六晚上由我请客,在城东的花叶居吃庆功宴吧。】
群里的消息停了几秒,然后铺天盖地的欢呼和感谢刷新在下方:
【哇,这也太好了!】【谢谢少爷!】【感恩!】......
坎贝尔纠结了片刻,还是决定不装死,随大流地复制了一句【感谢萨贝达同学!】,就发了出去。
直到社长忽然在群里冒泡,扯了句别的:【诺顿的头像和萨贝达同学的好像啊哈哈哈哈哈】
坎贝尔瞳孔地震,睡意都消失了大半。
头像当然相似,甚至就是一个系列,当年还是他挑的两个人的头像。
为了贴合两个人不良的身份,他还特意选的单个文字。
奈布的是【殺】,他的是【暴】,字体还十分狂傲不羁。
他很少网络聊天,基本忘记了这件事,直到社长突然说起,他才忽然想起来。
不过,奈布竟然没有换吗......
坎贝尔还没细想,群里接下来的讨论就让他立马从床上起来,打开了床边的衣柜门。
周六晚上聚餐,得穿便服。
没记错的话,他的便服......
打开衣柜门,满衣柜花里胡哨的的暴走服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那种私下的场合,不管是穿校服还是象征不良的暴走服,想想都不合适吧?!
平常上学穿校服,晚上和周末兼职就穿工作制服,他基本没怎么考虑过常服的问题。
常服也不是说没有,只是......
他看着挂在衣柜另外一边、干净整洁的几件休闲风常服,陷入了沉默。
这些还是奈布送他的。
如果穿这些衣服,好像在什么地方就妥协了一样。
他最后还是打开手机,给兼职的老板发了条讯息:
【老板,请问可以提前支取这周的工资吗?】
“怎么,是我今天穿得有什么不对吗?”周六傍晚,坎贝尔按照活动安排,提前赶到花叶居的门口。
等在门口作招待的社长和学姐,在看见他后就呆站在原地,像是被什么冲击到般回不过神。
坎贝尔顺着他们的视线,又低头看了眼自己,他对自己的审美不是很自信,昨天拿着新工资进服装店后,全靠里头热心的店员帮他搞定了新穿搭。
学姐推了推眼镜,再上下打量了遍这个低年级的学弟。
不同于死气沉沉的校服,一身简单的oversize纯白衬衫,将对方清爽干净的气质勾勒了出来,右耳悬挂的单边耳坠,更让精致的脸蛋增加了一抹亮色。
“啊——果然人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呀!!!”学姐双手交握,感慨道。
旁边的社长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命运如果在眷顾我的才华的时候,再多眷顾点我的颜值就好了!”
学姐在边上,受不了地偏过头。
他们俩人的反应,让一直紧张穿搭的坎贝尔松了口气。
看来这次常服并没有翻车,甚至还...出乎预料地不错?
至于对于他颜值的评价,他跟往常般不置可否,全当他们是跟奈布一样,为了让他对左脸的伤疤不太介怀,而说出来宽慰他的。
说起奈布......
他习惯性地在人群里寻找那个人的身影。
那个人很好找,哪怕穿着最简单的冲锋衣都是人群里不容忽视的存在。
对方还是很往常一样很受欢迎,身边围着数不清的人。就连在聚餐吃饭时,对方身边的座位也是第一时间被占满了。
商立银行家的大儿子、议员的独生女、大学教授的小孙子......
坎贝尔也不知道自己时候,将奈布新好友们的身份了解得一清二楚。
其中占比最多的,就是和对方一样的名流后代。
“干杯!”
他从漫无边际的思绪里抽离到现实,然后端起手边的杯子加入到庆贺的队列。
杯沿相撞发出的清脆声响,一如某些轰然破裂的声音。
6.
“诺顿!”
聚餐结束,坎贝尔刚从餐厅踱步出来,就被社长的声音给招呼了过去。
合唱团的几个人见他来,忙兴奋地提议道:“好啦,我们人齐了,可以开始我们聚餐后的娱乐活动了!”
坎贝尔一头雾水:“什么娱乐活动?”
社长在边上奇道:“诺顿你没有看我们小群的消息吗?我们是打算,等庆功宴结束后,就去酒吧街看看的。”
打开手机里99+消息的聊天群,坎贝尔回看聊天记录,才发现他们说的这条讯息。
这两天他没什么事,正好他也想借酒精麻痹一下自己的神经,所以也加入了这群好学生偷摸喝酒的队列。
但是,酒并没有喝上。
甚至连那条灯红酒绿的酒吧街都没进去,他们一行人就在街口,被一群不良给拦住了。
“喂,四眼仔!你走路不看道啊?!”染着绿毛的一个不良,用手猛推了把副社长,语气不善。
出现了,经典的讹人环节。坎贝尔眼神闪烁片刻,正准备走上前处理这个意外事故,身边正义爆棚的社长就站了出来。
他大声指责那个推人的不良:“你个绿毛不要血口喷人!我明明看见是你主动撞上他的!”
绿毛似乎是不喜欢听别人这样叫他,瞬间怒火中烧,抄起拳头就往社长的脸上打去:“死胖子,还不需要你来教训我!”
“砰”地一声闷响。
坎贝尔眼疾手快地接住了绿毛挥舞来的拳头,接完才立刻反应过来,自己作为普通学生的人设,是不应该拥有这种身手的。
他脸上立刻变出一副柔弱的表情,怯懦道:“不好意思,各位大哥们,是我们没有注意看道,才不小心撞上你们的。抱歉,十分抱歉。”
那群不良见这个小子还挺识趣,脸上凶神恶煞神情开始缓和。
“诺顿,不要跟这种社会渣滓道歉!明明是他们的错!”学姐义正言辞的维护声,让坎贝尔挤出来的柔弱表情有些绷不住。
你们的较真和耿直不要用到这种场合啊...
“丑女,说什么呢?!”那伙不良刚熄的火气瞬时被点燃,汇聚成一团朝坎贝尔他们接近,手也开始推搡着众人的身体。
坎贝尔眼神一冷,他还想着装弱糊弄过去这些脑干单一的暴力生物呢,现在看来只能用以前的老手段摆平了。
不过...
他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身后的社员们。
他好不容易才将自己不良的身份掩盖得严严实实,至少...至少不能在大家的面前暴露.......
这期间,两方的口角还在升级,不良们天生都是爆裂脾气,见吵不过这群学生仔,直接将矛盾进化到拳脚。
主动站在众人面前充当肉盾的坎贝尔,脸上立刻就被挨了一拳。
剧烈的疼痛传来,他的脸部立刻破了相,因为那个拳头上还佩戴有金属制的锐利戒指,还在苍白的侧脸拉出一条细长的伤痕,鲜血立时渗出。
身后社员们的尖叫吵得坎贝尔头疼,他双手紧了又握,强忍住自己下意识地反击动作,尽力语调平稳地说道:“社长,你带着大家离开,然后去报警。”
“诺顿,我们怎么可以把你一个人丢在这!?”社长的回复让坎贝尔心头鬼火冒。
不良们可没时间看他们叽叽歪歪,下一顿拳脚接踵而至。
腹部遭受了一记重拳,痛楚让坎贝尔不由弯下腰。
对面不良的声音,透过嘈杂的酒吧乐声传来:“我就说‘诺顿’这个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好像隔壁市国中的那个坎贝尔就是叫这个名吧,不过怎么看,这个孬种都不可能是传闻里的那个人物。”
坎贝尔的眼神逐渐冰冷,他缓缓站直身体,伪装出来的柔和气质顷刻扫荡一空,一股难言的陌生感让社员们不自觉地退后一步。
然而他还没出手,就见面前的绿毛飞了出去。
那力道极大,身体被直接击飞到一旁的垃圾桶边。
坎贝尔的心跳忽而骤停。
他不可置信地顺着那个见义勇为的身影看去,还是那副矜贵的打扮,气质和整条酒吧街显得格格不入。
对方的眉微微上挑,熟悉那个人所有情绪的坎贝尔,知道对方处于不高兴的状态。
还是严重不高兴。
一阵压抑不住怒气的低沉嗓音响在耳畔,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诺顿,你已经沦落到被这种货色欺负了吗?”
7.
“就这样让萨贝达同学带走诺顿,真的好吗?”社长有些忧心忡忡地看向街头。
学姐正打完报警电话,她看了眼地上被萨贝达同学三下五除二打倒的一圈不良,不由咂舌:“别担心啦社长,你没见诺顿都没拒绝吗。他们两个说不定是老相识呢,我以前就注意到,每次萨贝达同学在场时,诺顿的注意力总在萨贝达同学身上。”
“噢...”社长后知后觉地点点头,“怪不得他们俩的社交头像是情侣头啊——”
“等等,难不成是地下恋?!”脑回路奇妙的社长,发出爆炸性猜想。
学姐无奈地叹口气:“好啦,还是别想这些了。我觉得我们以后还是绕着不良走为好,不要硬刚。要不是萨贝达同学出手,我们大家、尤其是诺顿就糟了!”
众人后怕地点点头。
坎贝尔觉得自己应该拒绝对方的,可是手腕被对方拉住的时候,很多尘封的回忆纷至沓来。
然后他保持了缄默。
对方将他强硬地塞进了路边一辆豪车的副驾驶上,然后自己坐上驾驶位。
那人在车上翻找着什么东西,结果并没有预想中能派得上用场的玩意,他低骂了声,启动了汽车引擎。
引擎声下一秒又倏地停止,坎贝尔就闻到那消失了几月的木质香再度袭来。
那人探身过来,动作有些暴躁地将他系好安全带,黑色发丝下紧蹙的眉宇,昭示着心情的严重不佳。
坎贝尔知道奈布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好脾气,对方每次暴怒的后果都极为严重。
更何况,他好像还是那个引起对方情绪震荡的始作俑者。
车内陷入一阵难言的沉默,他不知道怎么打破这种尴尬的氛围,那些在脑海中翻腾了无数次的话语,在舌尖辗转许久后又归于无声。
车还在行进着,最后停在了高档小区内的一栋别墅前。
别墅里冷冷清清,没有任何多余的摆设,宛若一栋沉闷的豪华旅馆。白炽光打在大理石地板上,折射出泠泠的光亮。
被摁在真皮沙发上坐下,坎贝尔经过一路的心理建设,已经做好迎来对方怒火的准备。
可是收到的却是一盒药箱和一袋冰块。
“冰块冷敷消肿,然后涂药。”奈布冷冽的声音传来,听不出什么情绪。
坎贝尔听话地拿起冰袋按在侧脸,然后嘴角克制不住地有上扬的迹象。
说不清是因为对方终于开口打破沉默,还是那一如既往的关心。
他目送着对方走上二楼,奈布有洁癖,所以坎贝尔不用多想,都知道他是去清洗了。
想起之前每次打架完,奈布第一时间都是赶回家清洗和换衣服,他嘴角的笑容怎么都止不住。
笑了会儿,他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
他仔仔细细地打量了遍这座别墅,那种熟悉的感觉翻涌而来。
为什么这座房子的陈设和装修,都和国中时期,奈布在松成市的旧居一模一样。
要知道这里已经是长野市,和松成市相距极远。
他本以为是奈布家钟爱这种装潢,可他发现,一些国中时期他送给奈布的物什出现在这里时,这种异况推翻了猜测。
“因为我恋旧。”
像是冷藏了一个冬季的淡漠嗓音,出现在身后。
对方的话语似乎意有所指。
坎贝尔收回了投注在那些旧物什上的视线,循着声音的主人而去。
然后他的瞳孔一缩。
对方似乎不再隐藏自己的本性,无袖T恤将常隐藏在校服下的匀称肌肉一览无余,连带着纵横锁骨至右臂的大片刺青。
或许是刚被热水熏腾过,眼角染着刺目的红色。
气质也一反在学校里的谦逊有礼,久违的压迫感铺天盖地地袭来。
他一步一步地朝着沙发上的人逼近。
停在侵犯边界感的边缘,他弯下腰,不容拒绝地直视那方琥珀色的世界,直到那瞳眸只容得下自己的身影。
颈间的银制吊坠自然垂落,荡开弧度。
“所以,诺顿,生疏到要喊我‘萨贝达同学’?
喉结滚动,嘶哑的嗓音一字一顿,裹挟着数月来的辗转反侧和难以言明,
“你已经厌烦到想彻底抛弃以前的生活?
他停顿了下,将那残忍又明晰的事实从心口上剖露,
“甚至,厌烦到想彻底和我断绝关系?”
他没有第一时间得到答案,只有一双染着凉意的手触上了脸颊,那指尖勾缠住披散的湿发。
“为什么,还是白色......”坎贝尔听到自己的声音染上颤音,他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将那几缕发丝反反复复地查看。
依然是那雪白的颜色,就连长度都保持在原来的模样。
仿佛什么都没有变。
“你说过,喜欢我染白发。”
那个人话语里的理所当然,让蓄积良久的酸意涌上眼眶。
数不清的过往在脑海里肆虐,细密的痛楚以心口为伊始,百无禁忌地通行到四肢百骸。
然后泪水自然而然地落下,一些埋藏了数年的话语,在经年累月的反复斟酌下,一朝如洪水突破藩篱:
“那你呢?
“‘不良’,是你作为名流后代,过家家的游戏吗?
“越到后来,和你待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我难以忍受。”他哽咽着,将那些滋生于阴暗的晦涩念头暴露于那人跟前。
“我和你是两个世界的人啊。
“你有优渥的家庭,我只有歌舞伎町的背景,就连父亲都不知道是哪个过路的嫖客;
“你不用为了金钱发愁,而我光是养活自己就得打无数份工!
“你知道被老师单独喊过去,说我不要带坏你时,我有多痛恨自己的身份吗?
“如果你不出现就好了...”他低下头,让对方不要看见自己的失态,“这样我还可以欺骗自己,那些美好的东西都是新闻编造的。”
“可是你出现了啊。”
将他从那些渣滓的拳脚下救下来。
“毫不在意我的身份,和我接近。”
带他去做那些他可能一辈子都没法体验的事。
“可是,可是...有些差距不是尽力忽视就能当不存在的。”
汹涌的泪水将衣角濡湿。
他为了在混乱的贫民窟生存下去,不得不从小时候就学会用拳头自保,不得不为了一点点钱斤斤计较,不得不和那些乌烟瘴气同流合污。
他选择当不良,只有“不得不”。
命运摆在他面前的道路狭窄单一。
可那个人选择当“不良”,是成千上万个选择的其中之一。
就像一时兴起的游戏。
如果对方厌倦了这场游戏,他怎么办呢?
已经习惯了对方存在的他,
该怎么办呢?
是不是在对方抽身而去之前,抢先脱离,会更好点?
8.
“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
玄关处,他用稚嫩的小手,抓住女人的长风衣。
“奈布,国外有个很重要的项目要跟进,妈妈一个月后就回来。”
女人松开手边的行李箱,蹲下身,将几岁的孩子紧紧抱在怀里。
然后怀抱一触及分,箱轮在地面上滚动的声响伴随着大门关阖。
这是今年的第八场分别。
妈妈总是有忙不完的工作,接不完的电话,和她相处的时间总是少之又少。
偌大的别墅里,陪伴他的只有白发苍苍的老管家和谨小慎微的佣人。
他的童年,就是在满溢的物质和贫乏的情感里生长的。
或许上学就好了,可以碰见许许多多的同龄人,结交书中说的那种好友。
可是进入当地的贵族学校后,他才知道,
原来,“家世”才是交友的第一准则。
具体的人是不存在的,只有家庭背景赋予的一条条闪耀的标签,将他拼装成一个光鲜亮丽的名流后代。
或许总有人是特殊的。
直到结交2个月的好友,让好不容易促成的家庭聚会演变成一场商务性质的攀谈。
他看着刚下飞机的妈妈,和对面“好友”的父亲勉力交流着。
妆容下是掩盖不住的疲态。
然后他叫停了这场闹剧。
已经是私人场合,妈妈不需要为了他再去充当那个上市公司的董事长。
然后所谓的好友不再是好友,他也成为了众人眼中,孤僻的怪胎。
这些他毫不在意。
他只是在想,是不是自己再优秀点,妈妈就会将更多的注意力,从工作上分散点到他身上?
于是他没日没夜地苦练钢琴,弹到手指痉挛,弹到十指覆盖上消磨不去的厚茧。
可是妈妈连安静下来听完整首乐曲的时间都没有,总会有电话铃声陡然插入琴声里。
他努力地学习,将每一门功课考到最好,可是等来的却是他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发言时,家长会上那张空荡荡的座椅。
妈妈从不吝啬于她的夸赞,会将他的奖杯特意摆放在办公室里,她向每一个同僚夸耀她优秀的孩子。
可是又因为他的优秀,妈妈更不需要花费太多时间,去担忧、操心他的生活。
随后操劳了一生的老管家开始病倒,佣人们走走散散,最后他所幸没有招募任何新人。
直到那栋别墅除了他以外,没有任何活人。
毕竟,他已经独立自主到,不需要依靠任何其他人,就能照顾好自己。
或许是他长大了,妈妈能腾出更多的时间,处理蒸蒸日上的公司里,那些与日俱增的公事。
电话从每两天一通,衰减到一周。
相处时间从每月一次,减少到两月一次。
增多的好像就只有银行卡上,那在之前就花不完的数字。
国小毕业时,他看见有陌生的家长教训自己跟不良鬼混的孩子。
他凝视了他们许久许久,直到太阳坠入夜空。
是不是自己变成坏孩子,妈妈就能更关注他了?
然后他笨拙地模仿着那些不良,将自己的黑发染成张扬的白色;小西装换成那帮人流行的街头穿搭;去打一排排的耳洞,佩戴夸张的饰品。
去挑衅那些不良小团体,利用自己从小便学的专业格斗将他们们打服。
随后如愿以偿。
母亲特意打了一个国际长途,在电话那边温声软语,她没有苛责他,没有逼他重新回到“正途”,只是告诉他保护好自己,家庭永远是他的后盾。
33分钟。
这是那通电话的长度,和其余个位数的通话长度比起来,是那么的天壤之别。
然后他投入了更多的身心,在这场临时而起的“不良”扮演里。
直到他在昏暗的小巷里,救下那个被围攻得奄奄一息的人。
明明已经瘫倒在地上,被伤口折磨到呼吸不畅,却还是断断续续地重复着“谢谢”的字眼。
明明已经困难到衣服都打满补丁,却还是在医院里倔强地拉住他,说一定会偿还上高额的医疗费。
为什么会有那样的人呢?
在伤养好后,将打工来的钱码得整整齐齐,特意蹲守在他每天飙车必经过的路口,强硬地塞给他,他强调过无数次不需要偿还的金钱。
在被寻仇的不良堵在街口时,冲出来帮他对付那些不入流的家伙。
告诉他地下世界里那些灰色的生存条例,告诉他哪些人不可以招惹,告诉他怎么更好地保护自己。
对方的毫无保留,却让他不自觉地退缩。
太多的前车之鉴,让他对所谓的友情丧失了应有的信任,他早已确认或许只有无法篡改的亲情才值得彻底依赖。
于是他将那个人带到家里,将那些豪华奢靡的装潢赤裸裸地展示在对方眼前。
将自己光鲜的身份用言语陈列。
他轻而易举地就感受到了对方剧烈起伏的情绪。
自虐地等待最终的结局。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个人只是拉住了他的手,琥珀色的眸子盈满担忧,就那样说着,
你要藏好自己的身份,如果露富的话,会遭遇危险。
手部相贴传来的温度炽烈,仿佛连带着什么地方都得烫伤。
他不确定地一遍又一遍,试图从对方的眼睛里找到别的东西,可那里除了关心和担忧再没有其他。
从那一天起,他有了一个新好友。
不是冲着他名流后代的身份而刻意接近,没有那些晦涩的利益牵扯和算计。
他可以放肆地做自己,不用小心翼翼地维持那些繁琐的社交礼仪,不用每时每刻保持完美的状态。
那个人会发现他每天的不同,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耳饰更迭;关心他的喜怒哀乐,哪怕他只提过一次不喜欢某个物什。
他还记得对方拉开家里冰箱,看见满冰箱只有波子汽水时,那震惊的神情。
他不是很在意自己的饮食起居,饿了就随便找个餐馆填下肚子,没胃口的时候就干脆不吃。
但是显然对方比他更关心自己的身体。
随后他就被带去逛从没去过的菜市场,听好友熟练地和摊主讲价,买下新鲜的瓜果蔬菜。
“我还想吃甜品。”他记得自己那时候,还得寸进尺地说了这句话。
好友跟往常一样没有推拒,直接答应了他的任性请求:“那我得买本菜谱研究下。”
他那天吃上了三菜一汤,和一盘有些烤糊了的曲奇饼干。
他闷不吭声地将那些餐点吃得干干净净。
在好友关心的问询下,红了眼圈:“不是一个人吃饭的感觉,真好。”
他得到了一个温暖的拥抱。
对方所有的一切,让他清醒并理智地沉迷。
他的好友又成为了他的饭搭子。
那个人会照顾他挑剔的胃口,满足他每天翻新又不重样的要求,做出一道道美味的菜品和甜点。
他知道对方舍不得去那些餐馆,他就变着法子的,以“犒劳烹饪”的名义,邀请那人去吃饭。
借送生日礼物的机会,送对方喜欢了很久却没有办法得到的东西。
他开始庆幸自己有优渥的家庭,能轻而易举地用金钱换取那个人的快乐。
他喜欢对方克制得很好的欲念,喜欢对方接受馈赠时欣喜和自惭交织的矛盾,喜欢那有时候偷偷泄露出来的艳羡。
从母亲那里缺乏的关注,由另外一个人提供更多的满足。
当有次一块喝醉后,他看着对方侧躺在沙发上沉沉睡去,然后悄悄吻上那人额角时,他才发现,
比起关系里掺杂着那些他之前厌恶的不纯粹,原来他更不愿失去他。
所以他卑鄙地、用自己全身上下最不值钱的财富,诱导着对方自愿走进精心编织的陷阱。
不是约定要做很久很久的朋友,
那为什么要撒谎?
不是说好上同一所高中,那为什么要向“鸣海高中”递交申请书?
他在那人说兼职加班的居酒屋,等到半夜闭店,都没有等到对方的到来;他反复询问对方要去哪所高中,得到的答案只有“中川高中”。
当鸣海高中的内部录取名单,放在他的面前时,他找的所有借口都被白纸黑字给击穿。
凝聚起来的愤怒因为不舍得而拘束在角落,取而代之的是席卷而来的困惑和委屈。
他打开手机,拨通了那个远洋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立刻被接通,听筒对面传来会议暂停的声音。
他第一次,请求自己的家长:
“妈妈,我想去鸣海高中。”
开学当天,当拨打给那个人的第21个电话没有被接通,他将手机放回了制服包。
他整理好自己的黑色头发,示意前座的司机发动车辆。
既然那个人不想当不良了,那他就陪他一起当优等生。
怎样都好。
9.
“不是游戏,”
萨贝达认真地,一字一句地说道,
“从来都不是游戏。”
坎贝尔的眼泪已经止住了,他听着对方的自白入了神,心中此刻像打翻了调料瓶,五味杂陈。
萨贝达此时坐在旁边,背靠沙发,伸手玩着他卷曲的头发,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
“为什么在学校里,你不理我?”
咬牙切齿的尾音,昭示话语的主人并不像表面那般风轻云淡。
坎贝尔一阵心虚,他好不容易用整个暑假的时间来让自己习惯和奈布断交,结果没想到这个人会为了他追去鸣海高中。
“你在学校里有了新朋友,我以为...”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没说完的话显而易见。
他却听见萨贝达压抑的笑声:
“诺顿,你难道没有发现那几个人是谁吗?”
迎着好友疑惑的目光,他解释道:“你没觉得麻巳子同学很眼熟吗?她是我们读国中时,隔壁女校的大姐大。”
“什么?!”坎贝尔震惊,“你是说那个议员的独生女,麻巳子同学是那个称霸女校的大姐大?”
他一时没有办法把那个抽烟画烟熏妆的不良少女,和学校里那个温柔优雅的级花联系起来。
“那,一直跟在麻巳子同学身边的,那个银行家的儿子,亮介同学...”坎贝尔犹疑地说道。
身边人直接肯定了他的猜测:“没错,他就是那个一直跟在大姐大身边的脏辫小弟。”
然后学校那群人的狂野过往,被某某拿来哄人。
坎贝尔听得都有些忧心自己知道这些上流人士的秘密,会不会被杀人灭口。
“没关系,圈子里的人基本都知道这些。而且鸣海高中的三班,就是用来收容不学无术的富家子弟,”萨贝达语气淡淡。
几月来的隔阂似乎在这种相处中消弭,坎贝尔也介绍起学校里结识的新朋友。
尽管已经将那些人调查到清清楚楚,萨贝达还是耐心地倾听着。
绝口不提自己酸那些人到,无数次想单方面结束这场冷相处。
“为什么,你今天会刚好出现在酒吧街?”难以回答的问题还是被摆上了台面。
在回答真话【每天有在跟踪对方的行踪】还是回答假话【刚好路过】里,他选择了模棱两可:
“今天刚好想喝酒。”
好友一如既往地没有深究。
“那为什么你头发,现在还是银色?”坎贝尔不停地看那雪白的发色。
“因为每天有喷一次性黑色染发剂。”萨贝达的话语显得疏松平常。
下一秒就话锋一转,凑近好友道:“我开学时就想说,诺顿你不管黑发还是金发,都很美貌。”
坎贝尔被猝然间拉近的距离,弄得难以适应,他莫名其妙地感觉到心跳声“砰砰”响起。
他不知道怎么回复,就干巴巴地说了声谢谢,随后伸手感受对方因为多次烫染而变得脆弱的发质,说道:“不吹干头发,会头疼的。”
“那你帮我吹。”萨贝达抓住那双微凉的手。
熟悉的语调,冲淡了刚才旖旎的氛围,坎贝尔松了口气,轻而易举地在原位找到了吹风机。
吹风机嘈杂的声音响起,让坎贝尔慢慢找回了以前和奈布相处时的感觉。
哪怕时隔几个月没有再相处,却也能轻而易举地迅速熟稔起来。
他们跟以前的三年般,漫无边际地聊着天。
从学校里的轶事到新出的流行歌,无所不谈。
受不了那人装可怜的眼神,坎贝尔难得心软地道:“那你明天想吃什么,我亲自下厨。”
就当安抚冷暴力对方几个月的一个小赔礼。
“蛋挞。”萨贝达说出那个唯一的答案。
坎贝尔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后来他了然地点头:“原来比赛那天,你都听到了啊...”
对方没反驳,坎贝尔知道这是默认的意思。
“所以你问学姐蛋挞的配方,是为了做给我吃的吗?”身边人的声音有着压抑不住的笑意。
“少自恋!”被一语道破心思,坎贝尔锤了下对方的肩。
他看到那人锁骨处的银制吊坠,忙转移话题道:“原来你还戴着这条项链啊。”
“当然,这可是你送给我的,平常就戴在校服下,”身边人凑近,话锋一转,“那我送给你的项链呢?”
坎贝尔就知道他会这么问,直接将那条款式相似的吊坠取出:“在口袋里。”
对方直接不容拒绝地拿过那条吊坠,然后探身系在那苍白的颈间。
呼吸在那一刻交融,雪白的发丝擦过脸侧带来蔓延到心间的痒意。
这时,客厅的落地钟发出午夜报时的声响。
坎贝尔陡然回神,才发觉时间过得比想象中快。
自己的手腕在这时被拉住了,他看向那人的瞳眸。
银发衬得凌冽的眉眼越发精致,对方小心翼翼地请求道:
“今晚,能留下来吗?”
敏锐的直觉让坎贝尔立时察觉出,这句出现了无数次的话语,在今天代表的含义,远胜于从前种种。
可他已经习惯了同意和接受。
压抑住的心跳,开始超负荷跳动在胸口。
他点了点头。
后记.
三班的萨贝达同学,突然间和二班的坎贝尔同学关系特别好。
这则小轶事在刚开始翻起了浪花后,就消失在了题海里。
实在是重点高中的课业太多,大家的精力基本都被学习给夺走了。
坎贝尔被拉到学校后门口的小巷,那里停了一辆擦得锃亮的改装摩托车。
“别把车停这么近啊,如果被风纪委员抓了...”他还没说完,就感觉脸侧一软。
对方借着递头盔的遮掩,偷偷亲了下。
坎贝尔白了眼越发放肆的萨贝达,直接将头盔戴上。
街头另一辆摩托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他们两人身边。
骑着机车的校服少女叼着棒棒糖,乖巧的拎包小弟坐在车后座。
“喂——大哥二哥,回家亲吧,我快饿死了!”麻巳子哀叫道,她这幅不良的作态要是放在学校里,铁定能让一堆追求者心碎。
坎贝尔轻咳一声,自从和麻巳子同学还有亮介同学他们“认亲”后,大家不时就凑在一起,跟当初在国中时一样,一块儿去飙车和炫饭。
当然,后面还多了一项,一起去图书馆学习。
“知道啦——”萨贝达敷衍地点点头,然后等着坎贝尔上车。
当熟悉的触感圈住腰间后,他嘴角微扬,发动机车引擎。
end.
【佣勘】你竟然偷偷背着我金盆洗手?!(上)
超多私设,无庄园元素,是日式不良少年校园背景
大概是“明明说好了一起当不良然后一统整个关东”“你却背着我偷偷学习考上市立最好高中”
#我一个种花人用西方名字写岛国背景故事很合理对吧
时隔几月复健,不知道还没有人看,总之,希望大家吃得开心!
1.
“诺顿,你想考什么学校?”
诺顿·坎贝尔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被身边人喊了几声名字都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一声刺耳的巨大噪音响起,教室嘈杂的喧闹声瞬间被划上了静音键。
有个梳着飞机头的男...
超多私设,无庄园元素,是日式不良少年校园背景
大概是“明明说好了一起当不良然后一统整个关东”“你却背着我偷偷学习考上市立最好高中”
#我一个种花人用西方名字写岛国背景故事很合理对吧
时隔几月复健,不知道还没有人看,总之,希望大家吃得开心!
1.
“诺顿,你想考什么学校?”
诺顿·坎贝尔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被身边人喊了几声名字都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一声刺耳的巨大噪音响起,教室嘈杂的喧闹声瞬间被划上了静音键。
有个梳着飞机头的男生立马上前,低头哈腰地问道:
“大哥,是有什么事需要吩咐吗?”
诺顿·坎贝尔被这些动静唤回神,习惯性地抬手,拍了拍身边人罩在头顶的兜帽,代替对方回答小弟的问题:
“没什么事,你去玩吧。”
小弟低头哈腰地走了,融入同班其他变得战战兢兢的同学里。
“奈布,怎么了?”坎贝尔瞄了眼身边人收回踹在课桌上的军靴,有些困惑地问道。
身边人穿着一件深色连帽大袖衫,双手抱胸懒散地靠在座椅上,大半张脸隐在兜帽里,几缕染得雪白的银发从脸侧阴影里泄出。
对方的薄唇抿着,半晌才开口重复那个问题:“诺顿,你想上哪所高中?”
坎贝尔神情闪过一丝不自然,立马回答道:“当然是‘中川高中’,那可是为我们量身定制的学校。”
中川高中,本市首屈一指的不良私立高等学校。基本汇聚了该片区域所有赫赫有名的不良少年。
身边人凑近了些,对方身上清浅的木质香水转瞬变得浓烈,在劣等香烟味弥漫的教室显得格格不入。
对方的声音依旧很冷,却透着一点让坎贝尔不安的情绪:
“是‘中川高中’对吧?我们可是说好了一起上同一所高中。”
坎贝尔勾起一个笑,几乎是无比认真地回道:
“当然。”
不,当然不是。
他怎么可能会去上中川高中那种垃圾聚堆的学校。
身边人似乎是得到了让自己满意的答复,绷直的嘴角微微上扬,
“那我们一会儿去看海?顺便去一家新开的海鲜店看看,听说那家的招牌拼盘还不错。”
坎贝尔几乎是没有犹豫地就回绝了:“这几天可能都不行,我兼职需要加班。”
哪里是加班,他不动声色地瞥了眼挂在课桌边的背包,里面是几本翻得滚瓜烂熟的习题册,他得在周六梦校单独招考之前,再次复习几遍知识点。
万幸放学后好友并没有坚持将他送到兼职的地方,只是说了声有事电话联系后,就骑着他那辆上月刚生产的昂贵摩托车走了。
见好友的身影消失在了街角,坎贝尔收回了挥手道别的手,带着笑意的脸恢复了以往的面无表情。
他回头看了眼尖刺林立的斑驳校园墙,那散乱着器械、烟头的脏污地面,还有四周张贴着的夸张宣传标语。
这熟悉的一切,都让现在的他感到厌烦。
他转身朝着市图书馆的方向走去,鞋面踩过地上不知谁的血污。无视了身边一圈人尊敬的称呼。
只需要再忍受一周,他就可以彻底和这些东西切割了。
2.
夏天的尾声悄然接近,太阳在晨雾里浮沉。
诺顿·坎贝尔路过街边的店家,最后在一扇落地窗前停住脚步,他再度检查了遍全身上下。
张扬的金色卷发在前几天被染回常规的黑色;身上向来绣着“喧哗上等”或是“一撃必殺”的花里胡哨暴走服,被替换成了规矩的黑色校服;鼻梁上的鼻钉也被特意摘下。
任哪个过路人来看,都只觉得这就是一个老老实实的高中学生。
任谁都不会将他与叱咤几个市的那个不良“坎贝尔”联系起来。
坎贝尔满意地点点头,步履轻松地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两个月前的单独招考顺利通过,他已经是长野市“市立鸣海高等学校”的一员了。
许多同样穿着鸣海高中校服的学生,嘻嘻哈哈地从他身边走过。
那些人脸上纯粹的笑容,没有沾染任何社会阴暗面的尘埃,连带着感染了坎贝尔。
他终于可以不用每天将时间浪费在打架斗殴,和在医院里养病。
他也可以过上和普通人一样,学习读书、进学校社团等活动的正常生活了。
过上这种对他而言,奢侈的普通人生活,自然得做一些“不得不”的割舍...
他将不停振动的手机从口袋里取出,亮起的屏幕上是一个来电显示:
【奈布】
坎贝尔看了眼这个在今早上出现了无数次的、属于同一人的通话请求。
今天是所有高中报道的日子,奈布应该已经发现他不在约定好的“中川高中”了吧。
坎贝尔将屏幕摁灭,手机的振动归于平静。
他忽略心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随着人流,朝学校的方向走去。
他新奇地看着周遭的一切,“鸣海高中”作为该片区域升学率最高的重点学校,无论是基础设施还是学校氛围都遥遥领先。
门口有笑容满面的老师欢迎新同学的到来,而不是像那个不良初中一样,老师只是作为一个吉祥物,活在墙上的介绍栏里。
校内有专人打理的花圃和喷泉,干净整洁到和初中遍地垃圾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
更遑论同学......
“你好呀,新同学!”“你好你好!”“早安呀同学!”...
坎贝尔刚进入被分配到的班级里,就被一片热情的打招呼声给淹没。
“同学,你的学号是多少?”“对的,学号是多少!”
没有经历过这种大阵仗的坎贝尔不知所措,只能顺着那几个同学的话,下意识地回复道:“19号。”
“19号是坐这里!”“同学你的位置在这!”“请坐请坐。”
坎贝尔基本是被人群夹着,被热情的新同学们给塞到了座位上。
他和这些日后会成为同班同学的人交换了姓名,闲聊几句后,有人终于忍不住指了指自己的眼眶位置,小心翼翼地问道:
“坎贝尔同学,你的左脸...”
坎贝尔几乎是下意识地用手遮住了左眼眶,那里是一片狰狞的深色伤痕,以前都是用眼罩给遮挡得严严实实,可现在的学校不容许学生佩戴那种装饰用的物品。
“以前,这里受过伤...”
他解释的话语还没说完,就被满怀歉意的声音打断:
“啊!!!抱歉坎贝尔同学,触到你的伤心事了!”
“柴田你也真是的,坎贝尔同学作为受害者已经够难过了。”
“抱歉,十分抱歉!”
“不过这个左脸的伤痕,一点都不影响坎贝尔同学的美貌啊。”
坎贝尔没有从围着自己的一圈人口中,感受到任何恶意,他们的面上只有满溢出来的关心。
这种关心,让习惯讥讽和嘲笑的坎贝尔无所适从。在进入学校之前,他早已经做好了被讥讽为“丑八怪”“独眼龙”的准备。
班级门口传来脚步声,又有一位新人进入班级,那几个热情的同学组成的小团体,“乌拉拉”地涌到门口,欢迎下一位新人。
围在课桌周边的人群顷刻间散去,坎贝尔心下松了口气,他缓缓放下遮挡住左眼的手。
那早已痊愈的伤口却传来细微的幻痛,勾起那些早已被摒弃的往事。
他可不是什么受害者,一个刚进入中学的低年级因为行事作风而被评价太过傲慢,最后被十几个高年级找上门教训。
如果不是因为奈布,这个伤口不会只有这个大小。
如果不是因为奈布......
坎贝尔的眼睫颤动,他摸了摸躺在口袋里的手机。
那里,再没有一个电话打进来。
他看见自己因为垂头而闯进视野里的黑色发丝,然后所有不必要的情绪再度收敛。
他刚将手中的制服包挂在课桌边的挂钩上,窗外忽然传来一片沸腾的惊呼声。
那些尖叫和呼喊霎时编制成一片爆沸的海洋。
然后不明所以的他,也被拉出去走廊看热闹。
他从周围人热烈的讨论中知晓了一切。
“这就是今早校门口,那个被几千万豪车接送的同学?!”
“哇,虽然知道我们学校有很多名流后代,但是这也太夸张了。”
“我以后竟然会和这种少爷在同一层楼学习...”
“这位新同学长得真帅啊,也不知道有没有恋人...”
无非就是一个富二代初进学校引起的风波罢了,可坎贝尔却僵在了原地,周围人的声音在耳中逐渐模糊、远去。
仅留下如擂鼓的心跳声压迫神经,在耳边引起一阵刺耳的轰鸣。
他看见了那个议论中心的新同学。
一身板正的深色校服,扣子被规整地扣到最上一颗,而不是跟以往一样敞开衣领,露出锁骨前的银制吊坠;
连带着胸前的花色刺青也被遮掩得严严实实;
那黑色的发丝格外刺眼,仿佛乖张肆意的银发才应是对方的专属;更遑论那张含笑的脸,明明一向冷冽到没有任何表情。
心脏剧烈的跳动,连带着坎贝尔的呼吸都无法平缓。
奈布·萨贝达,
他怎么会在这?
3.
诺顿·坎贝尔心神不宁地等着奈布·萨贝达来兴师问罪。
可是足足一个月,什么都没有发生。
在这惶恐不安的时间里,他作为普通人的高中生活也拉开了帷幕。
几十个社团的招新活动也如火如荼地展开,坎贝尔实在是不想和以往的不良生活有任何瓜葛,他根本没有考虑加入体育类社团,而是选择了与之相对的艺术类社团。
对,合唱团。
他本以为自己会被入社的面试给刷下去,谁知他刚清唱完一首经典曲目后,社长直接激动地握住他的手,大声感慨道:
“啊,真是被天神眷顾的好嗓子!”
然后坎贝尔就被火速塞进了合唱团的男低音队列,因为经常在课余时间一起排练歌曲,他在合唱团这里结识了一堆同好。
重点高中的课业繁重,坎贝尔没一会儿,心绪就沉浸在了学习中。
可或许是因为那个人就在隔壁班的缘故,那些有关“奈布·萨贝达”的讯息总会被动传进耳中。
什么萨贝达同学进入了器乐社,精湛的技艺让器乐社社长赞不绝口。
然后坎贝尔就在新生开学典礼上,见到了压轴出场演奏钢琴的奈布·萨贝达。
对方穿着一身手工定制的西服,略长的黑发被规整地扎成低马尾,低垂的眉眼凌冽,在射灯的光亮下柔化成一张矜贵的油画。
坎贝尔就坐在坐席中,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流利轻快地演奏出那些他唤不出名字的古典乐,他僵硬地跟随其他人一块鼓掌。
他却无端回忆起了几年前那个盛夏的夜晚,他因为和隔壁学校上门踢馆的不良打斗,而被奈布捡回家疗伤。
上完药后,见他好奇地盯着客厅里那台三角钢琴,那个人以为他想听曲子,就散漫地坐到钢琴前,佩戴着好些戒指的手敲击在钢琴键上,谱成一片凌乱又不失规整的节奏。
他还记得那个人问,他想听什么。他回答了他最喜欢的那首流行歌的名字。
那个人好像笑了下,低声说了句,“我就知道你会说这首歌。”
然后流行曲的音乐从指尖敲出,没有生涩的迟滞感,反倒是训练了不知多少遍的熟练。
那会儿他就靠在钢琴边,新奇地报出一首首歌名,然后对方好像能满足任何请求般,将那些曲子一一弹奏。
他也如现在这般鼓着掌,可什么都好像不一样了。
那人在高高的舞台上,隔着探照灯和数不清的观众,而不是咫尺到抬手就能触碰。
坎贝尔感觉到胸腔传来的闷痛感,却装作毫不在乎地忽视。
他将自己的精力投到学业里,可是一个校园风云人物的消息,不是勉力抵抗就能毫不知情的。
什么萨贝达同学这周又给他们班的同学请客吃自助餐;
什么萨贝达同学的家长,财大气粗地给学校捐了个图书馆;
什么萨贝达同学在演奏上拿了个国奖......
坎贝尔从他人的口述里,慢慢拼凑出了一个陌生的有关【奈布】的形象。
是多金却平易近人的富二代,是具有艺术天分的天才。
直到一月后期中考试成绩颁布,对方那年级前十的耀眼成绩,彻底奠定了那人优等生的地位。
“啊,萨贝达同学真是优秀到令人发指啊~”
教学楼门口的成绩栏前,围着一圈圈的人群。坎贝尔刚赶到成绩栏附近,还没来得及找到自己的名字,就听见周边人发出的这一声惊叹。
坎贝尔对于这些夸赞奈布的话语已经听到麻木了,可许多人接下来的话题让他有些难以保持住表情。
“萨贝达同学以前在初中也是这么优秀吧。”
啊,并没有,那个人天天和他在校内校外打架斗殴。
“萨贝达同学在初中时,应该也和现在一样,在同学里这么出名吧。”
何止是在那所初中出名啊,简直在几个市的不良圈子里都名声在外。
“真是羡慕少爷的同班同学啊,听说每周都有超级丰富的班会活动。”
这倒是真的,初中时那群同班小弟总是跟着一起吃香喝辣。
他一句句地在心中和那个人的以往行径作对比,有一种仅有自己知晓那个人,不为人知过往的隐秘感。
然后他忽然怔愣住,困扰了他半个学期的那个问题,在这一瞬间仿佛得到了答案。
既然他想和那个人断绝联系,以此作为新生活开始的起点。
那对方呢?
奈布·萨贝达也是这么看他的吧?
一个象征着他初中时代堕落的好友,一个名流后代所不应该拥有的污点。
“怎么了,萨贝达同学,你在看什么?”戴着黑框眼镜的邻桌,朝着身边人的视线望去。
他只看到一个清瘦高挑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拐角,但是对方标志性的侧脸,一下就让邻桌认出了那人的身份。
“噢~这不是隔壁一班的坎贝尔同学吗,这次期中考的第六名,传闻是个‘冰山美人’呢。”邻桌说出调侃的话语,下一秒他就感觉自己好像被一股如野兽般危险的眼神给盯住了。
他受惊地朝四周看了看,只有乌泱泱讨论成绩的人群。
那种危险感转瞬即逝,邻桌挠挠头,只当自己感觉错误。
“所以,济河同学,你来找我做什么?”
邻桌看向发声的萨贝达,对方依旧是那副柔和的模样,他立马想起了自己找对方的目的。虽然知道自己百分之百会被拒绝,毕竟对方完全没有参与过任何这种校级联赛。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按着社长的交代,说道:
“是这样的,萨贝达同学,下周末有个多校的联赛。我们器乐社将和学校里的合唱团组成小组参与比赛,不知道萨贝达同学你有没有时间...”
“有,”
对方的话语里似乎带着笑意,
“当然有。”
fin.
【佣勘/Cake&Fork】原来你和我亲近,不是因为暗恋我,而是想“吃”掉我?!(上)
Cake&Fork设定,超多私设,庄园背景
大概是“想物理意义上吃的人我根本打不过”“明明是想吃对方,但却被误会我亲近他是因为我暗恋他”
喜欢看评论星人,希望大家吃得开心!
* Cake & Fork(蛋糕叉)的世界中共有三类人,即Cake,Fork和普通人。Cake与Fork与其说是敌对不如说是捕食者和食物的关系。Cake于Fork是“非常美味的人类”,除毛发和指甲外都是可供Fork食用且美味......
Cake&Fork设定,超多私设,庄园背景
大概是“想物理意义上吃的人我根本打不过”“明明是想吃对方,但却被误会我亲近他是因为我暗恋他”
喜欢看评论星人,希望大家吃得开心!
* Cake & Fork(蛋糕叉)的世界中共有三类人,即Cake,Fork和普通人。Cake与Fork与其说是敌对不如说是捕食者和食物的关系。Cake于Fork是“非常美味的人类”,除毛发和指甲外都是可供Fork食用且美味至极的食物。比如眼泪,唾液,皮肤,血肉,骨头以及jy(小声)之类的身体部位对于Fork来说就像巧克力,鲜奶油,焦糖,果酱之类的甜美食物。
* 私设每个Cake与Fork间是命中注定的一对一匹配关系(我不管,我是纯爱党),Cake对Fork具有天生诱惑力,但Cake并不会生来就知道自己是Cake(一般是经历过Fork袭击才知晓自己身份)。Cake除了能被Fork品尝到美味,和普通人没有区别。
1.
诺顿·坎贝尔很早就知道自己是个fork。
从他有意识起,他的味觉便开始逐渐退化,直到12岁那年味觉完全消失。
意识到自己是个fork后,坎贝尔的心情没什么波动。
反正像他这样出生的人,平日里所吃的食物无非是粗粝的黑面包、过于稀释的兑水牛奶等廉价食品,总归来说是和“好吃”这两个字挂不上钩的,“丧失味觉”和“吃难吃的东西”,说不上哪个更差。
何况后期他罹患上尘肺病,“进食”对于他而言,彻底沦落成了仅为“支撑身体活动”的机械性工作。
不过他没想到会有这一天。
在进入庄园,参与庄园主组织的第一场游戏这天,他能碰上他命中注定的cake。
那个棕发青年端坐在右侧,仔细调试着手腕的护肘,冷峻面容上毫无表情,锐利的眉目都宣示着生人勿近。
可是坎贝尔却闻到了一阵刺激味蕾的浓烈麦香味从棕发青年身上传来。
是焦糖曲奇味。
味觉的丧失不代表着嗅觉也一并沦陷。他迅速找到了与之匹配的味道,那是他每次去市区采买物资时,从精致的甜品店里飘散出来代表“奢侈昂贵”的点心香。
他从来没有踏足过那种店面,里面最便宜的东西,都足够抵他好几天餐费。
焦糖曲奇的甜香源源不断地传来,刺激数年来都销声匿迹的食欲,那镌刻在本能里进食的渴求,自嗅到香味的伊始便如烈火熊熊燃烧,一如干燥森林里席卷漫山遍野的山火。
“你还好吗?”
一把略带关心的低沉嗓音从耳畔传来。
坎贝尔从被食欲支配的恍惚状态中清醒,他强打起精神,看向声音的主人。
那个棕发青年似乎看出了他的异样,正用那双深邃的眸子凝视着他,焦糖曲奇味随着对方凑近的动作而越发浓郁。
坎贝尔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cake除非被相适应的fork袭击,否则永远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份。
面前的cake正无知无觉地靠近猎食者。
坎贝尔尽力平复沸腾血液中的激烈情绪,他勉强露出以往应付外界的假笑:“第一次参加游戏,有点紧张。”
对方了然地点头:“不用有太多压力,尽力就好。”
“对的,这一把有奈布·萨贝达先生在,新人你放心就好了!”坐在长桌对面舞女打扮的女士也宽慰道。
不,完全不能放心。
坎贝尔抬头看了眼桌面上的沙漏,寄希望于那砂砾能坠落得快些,好让游戏赶紧开始。
而不用和那个浑身散发着“快来吃我”气息的cake坐在一块。
他表面上抬手调整鼻翼上的鼻钉,实则顺带挤压鼻梁骨,好让自己被迫屏气,不用时刻闻到那足以令他磨灭理智的焦糖曲奇味。
万幸下一秒象征游戏开始的玻璃碎裂声响起,他松了口气。
这场游戏的地点名叫“湖景村”,坎贝尔嗅到咸腥的海风时,胃部因为缺乏刺激而不再向大脑反馈“饥饿”这一诉求。
久违的理智归位,坎贝尔素来冷静现实的性格复原。
可是这种平静的状态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打破。
当坎贝尔在破译第二台密码机,看到那个浑身鲜血的棕发青年有些踉跄地朝他走来时,他的心态开始逐渐崩溃。
不再是焦糖曲奇,水果蛋糕的香味取而代之。
“麻烦你帮我治疗一下,谢谢。”对方公式化地说道。
坎贝尔立马拿出开局就分派的绷带和药剂,治疗的速度十分快。
对方后背上是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从肩背横纵至后腰。
那些汩汩流淌的血液宛若贵族餐桌上的东方茶,暴露在空气中的血肉和腌制的牛排醇香重合,面前的肌理脉络和食物的本质逐渐贴近。
棕发青年背对着坎贝尔,不知道那个新人向来沉寂的眼眸燃起欲望的烈火。
坎贝尔狠狠咬了下舌尖,他无法体会到弥漫口腔的血腥味,但是疼痛唤醒了他开始迷失的理智。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对方别在腰间的军刀。
在进入庄园时,夜莺女士给出了详细的庄园生活守则,当然也着重强调了某些危险人物。
而这个叫“奈布·萨贝达”的青年名列前茅。
2.
他当然不会去触对方的霉头,他为人处世之道里就包含不要招惹某些麻烦。
坎贝尔有预感,如果他暴露出想要将对方“吞食”的意图,这个亡命之徒的雇佣兵会毫不迟疑地将他斩杀。
一具被尘肺病掏空几乎所有力气的身躯,怎么想都没有办法抗衡十几年军伍生涯磨砺而来的“兵器”。
感受到生命可能遭遇的威胁,食欲奇迹般消退些许,坎贝尔趁此机会,动作迅速地完成伤口包扎。
“谢谢,你包扎的手法很专业。”棕发青年表示感谢,神色间有些意外。
“大概是以前经常需要野外工作。”坎贝尔只想快点将对方敷衍走,和cake的相处,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然而天不遂人愿,棕发青年并没有走的意思,反而径直走到他身边,伸出缠满绷带的手敲上密码机。
“只剩两台密码机,凯文先生那里一台,剩下最后一台我们合作破译。”对方解释完自己的意图,并分享了一些游戏获胜的经验。
坎贝尔对游戏获胜并赢取奖金一事兴致昂扬,但是叙说者偏偏是命定的cake,他不敢抬头看对方,竭力克制住面上的表情。
可是香味无孔不入地弥漫。
磁力本就影响密码机的破译,再加上食欲的干扰,坎贝尔自棕发青年到来后没有一次成功破译,指尖都被电到发麻。
那个雇佣兵应当是不喜欢密码机发出的嘈杂声响,兜帽下露出的薄唇紧抿,却没有说出责备的话语,反而安慰他放轻松。
放轻松是不可能放轻松了。
万幸一道女性的尖叫声挽救了坎贝尔如今窘迫的局面。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松开破译密码机的手,阻止了棕发青年准备离开的动作:“奈布·萨贝达先生,你刚刚受了重伤,还是留在这里破译,换我去救玛格丽莎女士。”
坎贝尔胡扯了一顿说得过去的借口,没时间管对方的反应,他以逃命般的速度飞快远离棕发青年,好让自己不再被美食的味道包裹。
或许是远离了某个干扰源,坎贝尔又恢复了以往的冷静,操控磁铁的动作行云流水,完全看不出是一位刚到庄园的新人。
他出色的表现也彻底奠定了这场游戏的胜利。
坎贝尔摘下手套咳嗽几声,他此时正马不停蹄地朝着大门的方向赶路,却不经意间看到了自己手上几道干涸的血迹。
那是在为奈布·萨贝达包扎背部的伤口时留下的。
那残留的血液尽管从主人身体上脱离许久,却仍旧散发着蛊惑人心的香味。
鼓噪的心跳声震耳欲聋,他环顾四周。
海浪声远远传来,咸腥的海风飘拂,周围除了他自己再没有其他生物。
或许是这种四下无人的环境放纵了他意欲收拢的渴望,他缓缓将手抬起,凑近唇边。
当舌尖触上暗红色液体的瞬间,失踪了十年多的味觉复苏,裹挟着足以让人失控的绝妙滋味。
好吃...
自制力在食欲冲破藩篱席卷而来时分崩离析。
好吃...
那血液尝起来是贵族餐桌上才有的薄荷沙司,清爽鲜活的刺激感在唇齿间碰撞。
好吃...
舔舐液体的动作不耐又急躁,这稀少的食物都算不上餐前甜点,无法饱肚,只能催生纯粹而更难以满足的食欲。
喉结不住滚动,空腹感叫嚣着自我的存在,坎贝尔几乎是瞬间迷失在这难以抗拒的极致体验中。
不够,还不够...
他脑海中所有的念头都被驱逐殆尽,只剩下那不断反复的字句。
在食欲的支配下,他鬼使神差地走到那在大门边等他出门的棕发青年前,诚恳地邀请道:
“你好,请问以后可以继续跟你一起参加游戏吗?”
3.
坎贝尔几乎是问出口的瞬间就反悔了,对方在别人的描述中始终是个独行侠,从来没有固定和某个人一起参与游戏过。
但是令坎贝尔意外的是,面对他的邀请,那个雇佣兵却答应了。
然后在夜莺女士那边协调好游戏排期后,坎贝尔大部分游戏都和那个雇佣兵共同参加。
或许是欣赏坎贝尔的治疗手段和速度,受伤的雇佣兵总喜欢找坎贝尔进行临时治疗。
虽然说在庄园里神秘学影响下,游戏结束后所有人的身体状况都会回溯至游戏开始前,但是包扎好伤口、减轻伤痛这种好事没有什么人会拒绝。
坎贝尔也达到了他最初的目的,能够在跟cake相处时,借着包扎伤口的功夫悄悄留下点“私货”,在“不让对方察觉自己是fork”这一前提下,尽力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坎贝尔也在这个过程中,发现奈布·萨贝达不像庄园传闻中那么残暴冷血,反而在绝境里从不抛弃每位队友,甚至于在利己主义的坎贝尔看来,对方有着他难以理解的对于他人的牺牲自我精神。
哪怕如今他和萨贝达,因为固定队友的关系而算熟稔,坎贝尔却始终没有坦露自己fork的身份。
一只收起利爪和尖牙的野兽,它的本质仍然是野兽。
坎贝尔本以为生活就这样平淡地向前延展,但是他低估了fork镌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那“想吃掉cake”的欲望。
当他情不自禁地将雇佣兵的指腹含进嘴中时,他意识到一切开始失控了。
面前的棕发青年露出困惑的神情,他裂开伤口的指腹被柔软包裹,带来难以言明的触感。
坎贝尔竭力克制住撕咬裂痕、吮吸鲜血的冲动,强迫将那带着“百果馅饼”味道的手指从嘴中抽离。
他的脑海一片空白。
天知道奈布·萨贝达来他的单人宿舍里商量几天后的圣诞节活动时,他怎么就看着对方不小心被割破的指尖被勾得晃了神,还晃神到一把将对方的手指尖塞到了嘴里!
这种突兀的举动根本没有办法解释,坎贝尔尽力搜刮着储备的知识,干巴巴地说道:“我、我听说津液可以止血。”
或许是艾米丽随手一说的医学小知识派上了用场,奈布·萨贝达并没有怪罪的意思,但是冷峻的面容上难得露出不知所措,隐藏在略长棕发间的耳尖还隐隐发红。
敏锐地意识到对方可能误会了什么,坎贝尔反而放下心来,被误会总比被识破自己的fork身份要好。
毕竟庄园里神秘学的影响,所有参与游戏的人都能在游戏结束后恢复成开始前的状态。这也意味着,自己在游戏中被萨贝达斩杀,不仅得承受临死的痛苦还永远无法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他可不想因为自己是fork,而被某个雇佣兵反复追杀。
注意到奈布·萨贝达相信了自己蹩脚的理由,坎贝尔从如坠冰窖的情绪中恢复过来。
而对方似乎坐立不安,匆匆结束话题后,就起身离开。
独留坎贝尔在黄油面包味的房间里辗转反侧。
唉,所以为什么cake吃什么就会散发出相应的味道?
然后坎贝尔几天后又尝到了新口味。
天知道他已经做好无数的心理准备,预备在奈布·萨贝达面前继续扮演人畜无害的好队友,但是长期以来始终无法得到满足的食欲,在漫长时间的压抑下却触底反弹。
时间来到圣诞节。
庄园主举办了一场分外热闹的圣诞派对,并不适应这种氛围的坎贝尔还是出于社交的考虑参与了。
然后某雇佣兵习惯性地坐在他的身边,开始品尝餐桌上的盛宴。
然后坎贝尔就痛苦地感受到,身边人散发出的气味,在烟熏三文鱼——烤火鸡——土豆泥——甘蓝培根等美食中不断转变,毫无例外都极度诱人,勾得坎贝尔只能不断喝蛋奶酒,好用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把跗骨的渴望压下。
“坎贝尔,你喝得太多了。”奈布·萨贝达再度提醒道。
蛋奶酒的度数本就比较高,坎贝尔几杯蛋奶酒下肚,酒醉感如约而至。
看着眼神迷离,反应迟钝的坎贝尔,棕发青年跟长桌上的其余人打了声招呼,就搀扶着坎贝尔离场。
后者当然没有让雇佣兵搀扶多久,被一块香喷喷的菜品靠着,坎贝尔没有当场丧失理智而上去啃咬,都已经够违背本能了。
圣诞节那天的最后,坎贝尔还是没有忍住。
宴会的喧闹声逐渐远离,雪花飘扬着融入园林正中的高大圣诞树。
行走至某处房梁下,坎贝尔看着棕发青年开阖的薄唇,听觉无法处理对方的话语,全身心的注意力都被那两瓣柔软吸引。
被蛋奶酒麻痹的精神导致反应迟滞,他的脑海里再度涌上那个反复思考过无数次的问题:
cake的不同身体部位是不同的味道。那对方的唇,又是什么味道?
他不由自主地靠近对方,在那人错愕的眼神中,吻上那片柔软。
浓烈的酒香味伴随着细腻的香料味,随即干果的清香也一并传来,编织着一段引人沉沦的香甜美梦。
原来是圣诞布丁味。
fin.
*本来想写奈布是fork,但是发现调转身份后更带感
*下篇应该是某雇佣兵以为对方的亲近是暗恋他,结果发现只是因为fork对cake的本能吸引,导致心理落差,可能暴怒之下强制爱(?)
【佣勘/装成女孩子想网恋玩弄死对头却惨遭翻车(下)】
一看标题就知梗系列,现代学生pa,私设巨多,大概是“恶有恶报”“一个卷王的诡计多端”
好孩子不要学文里的
ps:喜欢大家的小评论,期待
7.
距离第一次月考还差五天。
有点厌烦和死对头在手机上黏黏糊糊的坎贝尔,开始琢......
一看标题就知梗系列,现代学生pa,私设巨多,大概是“恶有恶报”“一个卷王的诡计多端”
好孩子不要学文里的
ps:喜欢大家的小评论,期待
7.
距离第一次月考还差五天。
有点厌烦和死对头在手机上黏黏糊糊的坎贝尔,开始琢磨着怎么把网络关系再进一步。
现在这种关系,说白了也就是两个关系很好的“异性”朋友。还没到他预想中的影响成绩的“恋爱关系”。
这次,他决定下个猛药。
他拆开早就买好的快递,从里面摸出秘密武器。
这可是他斥巨资,从某红色软件上用每日打折卷买来的过膝袜和制服鞋。
坎贝尔深吸口气,秉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争强心理,闭着眼睛穿上了,然后飞速拍了张照。
照片里,床沿边两条长腿交叠。十几岁的少年人,本就体脂率低,再加上较高的个子,显得腿又长又细,再配合上斩男的黑色过膝袜,黑色与白得反光的肤色碰撞,显得又单纯又有些勾引的味道。
点开【弯刀】的聊天页面,坎贝尔把图片发了出去。
【奶黄包:小安!我买了新的制服鞋】
【奶黄包:你觉得好不好看呀?我准备搭新买的水手服穿】
然后等过了几分钟,又发道:
【奶黄包:呜呜呜不好意思奈布学长,我手滑发错了!】
【奶黄包:猫猫流泪.jpg】
【奶黄包:真的、真的不好意思!本来想发给闺蜜的,结果手滑了嘤嘤】
坎贝尔欣赏地看着自己这几句发言,什么叫做无形的勾引,什么叫做教科书般的引起对方注意。
拜托,这种腿型,要不是他自己的,他高低也得多看好几眼。
对方直接秒回。
【弯刀:没事】
【弯刀:下次你记得看清点】
【弯刀:可能有点说教,不过这种照片发给男生确实不太好】
【弯刀:我这边已经删掉那条聊天记录了】
【弯刀:你放心】
这狗东西,话意外的多啊?坎贝尔挑挑眉,这小子竟然还意外地很纯情?
就发了一张腿照,结果话突然这么多,还有点惊慌失措的意思。
决定再接再厉的坎贝尔,拿出自己的网骗绝活,发了几条语音。
【奶黄包:奈布学长你真好!】
【奶黄包:那...奈布学长你觉得好看吗?】
对面久久没有回复,似乎是不知道怎么回。
坎贝尔就看着状态栏里,“对方正在输入”这个标识在出现和消失间反复横跳。
最后足足反复了五分钟后才回。
【弯刀:我妈喊我去吃夜宵,一会儿聊】
“我靠!”坎贝尔看着手机骂了声。
他已经预想了死对头的好几种回复,再不济就说一句简单的“好看”,结果没想到对方直接选择当了逃兵,生硬地抛开话题。
要知道这段时间,这狗东西可是对【奶黄包】每句话都认真回复的!
没道理啊!
坎贝尔不信邪地再度点开那张照片,标准的动漫腿、还有网上说的绝对领域,对方怎么可能是这种反应?!
奈布·萨贝达不会是不行吧?!
心里把死对头骂得狗血淋头,但是坎贝尔还是继续营业,敲了一个“嗯嗯”。
坎贝尔还真就不服输了,他等了快一个小时,才等到对面的回话。
【弯刀:回来了。】
坎贝尔不屑地嗤了声,他就知道死对头在骗人,那人喜欢吃东西,还吃得快。就一个夜宵他不可能吃一小时。
他随便敷衍几句,紧接着又发了几条语音。
【奶黄包:为什么奈布学长不回答我那个问题啊?】
【奶黄包:呜呜是不是很难看啊.....】
少女的声音软绵绵的,还带着撒娇的口吻,让人不忍拒绝。
对面显然没有抗住。
【弯刀:没有】
【弯刀:我把照片删掉了,没怎么看】
【弯刀:但如果是你的话,肯定很好看】
坎贝尔被突如其来的土味情话给冲击到,甚至感觉手机有点像烫手山芋,身边还飘起了点粉色泡泡。
坎贝尔火速截图,决定以后留在手机里当死对头的笑话看,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玩意,有一天竟然还能说出安慰人的好话。
估摸着对方肯定心态处于慌乱状态,觉得可以趁势出击的坎贝尔,立马敲下几句话。
【奶黄包:真的吗?我超开心!】
【奶黄包:...对了,奈布学长,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弯刀:你说。】
【奶黄包:奈布学长,你有女朋友吗?】
【奶黄包:如果没有的话,可不可以】
【奶黄包:考虑一下我呀?】
诺顿·坎贝尔不知道是不是受对面人的影响,敲这几个字本来应该心无波澜的,现在竟然意外还有点紧张。
他还在敲编出来的【奶黄包】设定,什么又听话、又可爱,不会太粘人什么的。
结果才刚打了几个字,对面就秒回:
【弯刀:好】
“哈?”坎贝尔看着那个字,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他以为接下来的剧本是,对面推拒,然后进入【奶黄包】的追人环节。
没想到死对头竟然直接答应了?!
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事情发展跟他想的不太一样啊?
“奈布·萨贝达,你可真随便啊,认识刚三周的女孩子,还是虚无缥缈的网恋,你都能立马答应...”坎贝尔嘀咕。
他甚至连准备的高p美颜照都没用上!
【奶黄包:真的吗?!】
【奶黄包:呜呜呜脸蛋好红】
【奶黄包:奈布学长,你也喜欢我吗?】
坎贝尔敲完字后,不自觉用手背蹭了下脸,随即被那温度惊了下。
可恶,要不是为了在成绩上打败对方,他何必在这里跟死对头虚与委蛇!
手机震了下,对方发来一条语音。
【弯刀:嗯,是的,我喜欢你】
少年的声音低沉悦耳,那含笑的嗓音像是对着爱人呢喃。
坎贝尔像是手被烫到般,吓到把手机甩了出去。
手机“噗通”砸进软绵绵的被子里。
坎贝尔听到自己的心跳如雷震耳,明明对方是在对【奶黄包】表白,但是没带姓名的平铺直述,却像是在对他本人坦白心意。
“奈布·萨贝达,有这种声音就喜欢到处显摆是吧!?真是公孔雀开屏。”坎贝尔忽略了心头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他对死对头“撩妹”的行为抨击了番。
然后不忘初心地继续演戏。
【奶黄包:嗯...我也喜欢奈布学长!】
坎贝尔用语音发完这条,然后切到手机的备忘录,里面密密麻麻写着【试探爱人底线的数个小tip】。
死对头不按套路出牌确实让他有些不适应,但是这恰好方便他的计划推进。
呵,傻叉萨贝达,你等着被【奶黄包】玩弄吧!
8.
事实证明,奈布·萨贝达是一个非常合格的男朋友。
自那天晚上在网上正式确认男女朋友后,萨贝达对【奶黄包】的态度本就不错,现在更是好上加好。
面对坎贝尔用【奶黄包】提出的各项要求,几乎是有求必应。
【奶黄包:奈布学长,你的声音这么好听,唱歌肯定也很好听吧?】
【奶黄包:想听你唱歌可不可以呀~】
【弯刀:好。】
几分钟后。
【弯刀:视频.mp4】
视频里,穿着干净清爽的棕发青年,抱着一把吉他,语调柔和地轻声唱着一首上世纪的情歌。透过屏幕,都能轻而易举地察觉出那股情意。
坎贝尔直接看呆滞了。
这就是当女朋友的待遇吗?
这厮不是被同学疯狂起哄,都不肯开口唱歌的人设吗?从小学认识这个人到现在,除开音乐课,他就没听过这人唱歌。
没想到还会吉他,真臭屁啊奈布·萨贝达,尽学些撩妹的东西!
感觉自己被莫名其妙秀了的坎贝尔,立马转移话题。
坎贝尔之后还提出了很多稀奇古怪的要求,怎么作怎么来。
但偏偏死对头跟没脾气一样,每条都应了下来。
坎贝尔还发现,上学的时候,奈布·萨贝达肉眼可见地心情愉悦。平常不笑就看着生人勿近的脸,现在神情舒缓,一眼看上去就不一样。
这一奇象还引起了一些同学注意,纷纷向当事人打听,出啥事了怎么高兴。
奈布·萨贝达表示这是一个秘密。
看到死对头快活,自己就浑身难受的坎贝尔,那必然上前刺了几句。
结果一向会直接言语回击的萨贝达,跟转了性一样没有恶语相向,而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坎贝尔,直把后者看得心头发慌。
然后坎贝尔就绝望地发现,死对头好像并没有因为恋爱而耽误学习。
甚至几次小测还破天荒地大进步,受到老师表扬。
“怎么没感觉玩弄到死对头,倒是自己被搞了心态?”又是一次晚自习后回家,坎贝尔盯着手机,喃喃自语。
怎么死对头谈个恋爱,还能不落下学习的?
不科学啊!
但是想到自己用【奶黄包】和死对头聊的最多的还是学习,自己的化学成绩甚至还进步了后,坎贝尔觉得还是有点合理。
距离月考还有三天,【奶黄包】和奈布·萨贝达在一起已有四天。
这样下去不行,要不随便掰扯一个借口分了吧?
坎贝尔越想越觉得这段畸形的网恋还是趁早结束吧,本来想着就这次月考前搞事下,他在本体和【奶黄包】之间来回切换都快分裂了。
现在用自己的本号敲字,都习惯性敲出“呜呜”和“嘤嘤”。
太崩人设了。
坎贝尔越想越可行,看死对头这么喜欢【奶黄包】的样子,提出分手,对方会伤心欲绝,乃至影响到几天后的月考发挥?
手机刚巧这时震了几下,坎贝尔一阵头疼。无他,奈布·萨贝达就是一恋爱脑,天天老喜欢黏着【奶黄包】说话。
坎贝尔还在想怎么分手好给死对头一个沉重的打击,他随意点开聊天页面,接着就被震住:
【弯刀:最近是不是比较流行秋天的第一杯奶茶?】
【弯刀:[红包]】
【弯刀:你买点喜欢的喝。】
坎贝尔点开红包,里面足足有200块。
向来见钱眼开的坎贝尔难得有些迟疑,还在犹豫退不退,就见对面似乎是识破了他的心思,又发来了几句:
【弯刀:送你的第一份礼物,你收下吧。】
人家都说到这份上了,似乎不收下不合适。就当作陪聊费吧,想通了的坎贝尔心情略一放松。
【弯刀:没事,我零花钱挺多的。】
坎贝尔看到下一句直接气火上涌,不愧是死对头,太知道怎么隔空戳人肺管子。
阔少就了不起啊?!
9.
阔少确实了不起。
奈布·萨贝达接下来时不时就给【奶黄包】送点红包,还想要给“她”点外卖或者送礼物。
坎贝尔立马回绝,他给【奶黄包】取的现实名字和班级都是瞎掰的,他也不好再编一个虚拟的地址。
【弯刀:如果你最近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见一面吗?】
明天是月考,坎贝尔正在卧室里看书,手机就收到这条来信。
不是吧,这个点你不复习,还想着跟小学妹面基?!
对死对头的恋爱脑感到无语的坎贝尔,随便打了几个字。
【奶黄包:可能没有时间噢,呜呜呜我明天要月考啦】
【弯刀:可是你们高一月考,不是今天考完吗?】
坎贝尔后背一凉。
他最近忙着复习,都没怎么关注高一生的活动安排。
【奶黄包:最近考试考迷糊了,脑袋有些不清醒】
【奶黄包:猫猫流泪.jpg】
【弯刀:没关系,你多休息】
坎贝尔盯着那行字看了许久,最后手指一动,敲出这几天酝酿出来的终极方案。
【奶黄包:奈布学长,我最近好累啊】
【奶黄包:我想了很久,我们还是分手吧】
月考前一天提分手,多杀人诛心!坎贝尔为自己的想法鼓掌,他就不信这一次受到这么沉重的场外因素干扰,奈布·萨贝达这次成绩还能比他高。
对方回的很快。
【弯刀:为什么?】
【奶黄包:感觉奈布学长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坎贝尔也是不知道掰扯什么借口了。
挑剔对方颜值配不上自己?拜托,虽然他看不惯死对头,但是这人颜值确实还可以,就比自己差了一点点。
成绩很差?奈布·萨贝达就没从年级前二十下来过。
没钱或者抠?这就纯属造谣。
不体贴?死对头对【奶黄包】好得简直没得说,简直可以称作三好男友。
坎贝尔想了几天,就想出这个模棱两可的理由来。也不是没有想过说【奶黄包】移情别恋,但是以死对头理智过头的性格,对方肯定会迅速从失恋的阴影中摆脱出来。
这样压根就起不到最初的效果,坎贝尔还想着塑造【奶黄包】的美好初恋白月光形象呢。
【弯刀:我不太懂】
【奶黄包:就是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啦!】
【奶黄包:感觉奈布学长应该是那种冷一点的性格,但是没有想到这么粘人】
【奶黄包:这让我有点难以接受】
坎贝尔又噼里啪啦敲出一串pua人的句子。
【弯刀:我可以尝试改变的】
【奶黄包:不用了,奈布学长没必要为我做到这个份上】
【奶黄包:而且,奈布学长那么优秀,我总觉得自己配不上,在我心里你就像天上的星星】
【奶黄包:你值得比我更好的人】
坎贝尔被自己最后灵机一动的点子叹服,把卑微的小学妹,诚惶诚恐的心理拿捏得刚刚好。
死对头似乎还在想办法挽回,坎贝尔打出一个“再见”,就干脆利落地删除了好友。
不拖泥带水,趁对方没说完就直接删掉,更能激起对方的情绪起伏!
坎贝尔心头本有些空落落的,但是视线扫到书桌上的复习资料上,他又重新振作起来。
奈布·萨贝达,我就不信你这次还能考过我!
10.
月考当天,沉浸在吊打死对头美梦中的坎贝尔被闹铃叫醒,他收拾好东西,准备坐电梯下楼。
结果电梯刚一打开,坎贝尔的神色一凝。
电梯里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打扮时髦的妇人,手拿一个行李箱,精致的面容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诶呀,是小诺顿啊,早呀!”
“阿姨早...”坎贝尔干巴巴地回道。
“还楞在那干什么呢,快进来呀。”妇人按住按钮,示意坎贝尔进电梯。
实在想不到借口推拒的坎贝尔只好进电梯,刻意离电梯里的另一人远点。
卧槽,前一天刚提完分手,今天早上就撞见赛博前男友是什么体验?
坎贝尔怀疑自己出门没看黄历,怎么今天出门就恰好碰见死对头和他妈妈呢?
本来有些心虚的坎贝尔,想到这是一个特好看死对头笑话的时机,他看乐子的心又再度活跃。
电梯里,棕发少年穿着一身校服站在电梯角落,简单的蓝白色校服将那锋芒外露的气势抹平了不少,眉宇锐利,扫过来的眸子黑沉沉的。
“早,坎贝尔。”
对方的话语一如既往的平静,像是没有一丝涟漪的深潭。
坎贝尔也随便回了个早,心里却很是疑惑。
不对劲。
他以为他能看到死对头因失恋而痛哭流涕、或者愤怒,再不济也有点难过吧?
怎么跟没事人一样,看着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呢?
坎贝尔不信邪地又细细打量了番萨贝达,对方连眼眶都没红。
“我脸上有东西?”那人冷淡地问道。
坎贝尔瞄了眼进电梯后,就一直在接听和拨打电话忙事业的阿姨,憋回去了条件反射要怼人的话。私下闹归闹,两人还是很有默契,不在萨贝达妈妈面前互相掐架的。
“没,就是在想,我这次成绩肯定考得比你好。”坎贝尔挑挑眉。
对方却没有说出照常的“算了吧、手下败将”之类的话,而是说道: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坎贝尔:“不为什么。”
他莫名觉得对方话里有话。
电梯发出开门的响声。
然后坎贝尔就被热情的阿姨拖走塞进车子,后者说既然遇见了,那就一起送学校去。
坎贝尔实在没有办法拒绝阿姨的好意,对方不仅热情还时常喜欢送他一些好吃的东西,这也让坎贝尔惋惜,怎么这么好的阿姨,有个这么屑的儿子。
“诺顿,车上有泡芙和小面包哦,奈布你拿点出来分给同学吃。”妇人一边朝着学校的方向开车,一边说道。
奈布·萨贝达依言将收好的零食拿出来。
坎贝尔其实不太喜欢吃零食,但是.....
他伸手挑了两样,都是死对头最喜欢的口味,有一个还刚巧只剩最后一包了。
“谢谢阿姨!”面对对他好的长辈,坎贝尔还是不吝啬自己的好态度的。
坎贝尔还等着听到死对头低骂他“真会挑”,结果今天对方一声不吭,还从塑料袋里摸出几包塞到了他怀里。
坎贝尔看了下口味,发现是自己爱吃的。
怪起来了。
今天死对头是吃错药了吗?坎贝尔满心疑惑,却见对方收拾好东西,转过头看向窗外,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坎贝尔摇摇头,从兜里掏出便携的背诵本,反复记忆。
一路无话。
坎贝尔看到校门的时候,庆幸可算到了,这一路上他如坐针毡,只有学习能让他短暂忘却。
刚跟阿姨诚恳道完谢后下车,坎贝尔就被阿姨叫住了。
“诺顿,阿姨接下来要去外面出一周的差,你俩从小就是朋友,还住上下楼。阿姨不在的这一周,你可以多上楼找奈布玩噢!”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在阿姨那里,自己和死对头关系不错,但是坎贝尔还是礼貌性地回复了下。
阿姨祝他俩月考顺利、成绩进步后,一踩油门离开。
坎贝尔懒得理死对头,独自进了校门。
考试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一门接一门的考试,让人喘不过气来。
第一天考试结束的晚上,坎贝尔看着没有信息的手机,还颇不适应。
对方并没有死缠烂打,连申请好友的信息都没有发送。
像是波澜不惊地接受了分手这个事实。
坎贝尔却越想越不对劲,在他的认知里,萨贝达属于外冷内热型,虽然不善于表达,但是还算看重感情的。
比如中学时对方家里养了很久的三花猫病死了,他还记得死对头臭脸了一个月。
死对头对【奶黄包】的认真,不像是装的啊。
想不明白的坎贝尔决定放弃,还是物理题好懂。
为期两天的月考顺利结束,同学们都朝着校门口蜂拥而至,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明后天去哪里玩。
因为明后天学校的教室要让给高年级学生模拟考试,所以一二年级的统统放假两天。
坎贝尔照旧步行回家,一路上心情放松。
这次月考考完,他直接胸有成竹。许多难的压轴题他都做出来了,就连最不擅长的化学,都在某赛博前男友的补课下,进步一大截。
可惜这两天他压根没看到萨贝达的笑话,对方神情自若,完全没有一副失恋的狼狈样。
然后坎贝尔一天的好心情终止在这天回家洗完澡后。
任谁准备提前上床摸鱼前,听到门铃响,发现门外还是最不想碰见的死对头前,心情都不会很美妙的。
“有事?”坎贝尔隔着门,不客气地问道。
棕发少年一身简单的黑T工装裤,提着一个牛皮纸袋站在门外,闻言点点头:“我有事找你。”
坎贝尔狐疑地从猫眼里看了对方一眼,他无端想到之前也有这种状况。
虽然他俩关系烂,但是偶尔还会互相坦露点心声,尤其在一些互殴完后。
“有屁快放!”坎贝尔随后烦躁地拉开门。
他却感觉腰间一阵巨力传来,自己被一股力道给带进门内,然后被摁在了门上。
“砰”地一声响起,门被重重阖上的声音回响在玄关。
“奈布·萨贝达,你有病吧?!”坎贝尔感觉后背传来一阵疼痛,那是撞在门上导致的。
罪魁祸首正冷冰冰地看着他,一手就将坎贝尔双手强制压在门上,面色阴沉。
那人的声音低沉沙哑。
“有病的是你吧,诺顿?
“装成女孩子和我网恋,很好玩?”
11.
对方一句话就让坎贝尔心跳如雷,他自认为隐藏得很好,对方根本不可能发现。
他强自镇定下来:“奈布·萨贝达,我根本就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女孩子,什么网恋?”
棕发少年眼眸黑沉沉的,像是山雨欲来的前夜。
对方没说话,只是用另一只手拿出手机,滑动几下。
“不像奈布学长你,声音好听、学习成绩又棒,人还特别好!”
甜美的少女音从手机里传来,一听就能感觉到声音主人的情意。
坎贝尔的面色一凝。
自己听语音,和从死对头这里当场听到语音,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体验。
坎贝尔尴尬到浑身难受,恨不得能当场失聪,对方这种外放行为跟当场处刑没什么两样。
“奈布学长你最好了......”
也不知道对方哪存的这么多语音,坎贝尔听了几条后忍无可忍地打断:
“你神经病吧?!你跟妹子恋爱,还把她语音放给我听干什么?”
坎贝尔就感觉对方掐住他手腕的力度加重,疼得他“嘶”了声。
对方逻辑清晰地娓娓道来:“第一,知道我喜欢吃奶黄包的人很少,你算一个;第二,发的化学题不完全是现在一年级的进度;第三,我托人去低年级问了一圈,那个班级里根本就没有某个瞎编出来的名字...”
坎贝尔的呼吸放缓,难言的紧张随着那人的话语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没有想到死对头能敏锐地抓到这些细微的破绽。
“你别在我家发疯,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坎贝尔只能一个劲地否认。
以死对头的性格,要是知道戏弄自己的网恋小学妹是他假扮的......
坎贝尔一口咬定自己完全不知情。
“诺顿·坎贝尔,你真嘴硬啊。”对方似乎是被气笑了。
然后坎贝尔就看到对方将手机屏幕转到了他面前。
上面赫然是一张腿照,两条纤细修长的腿裹在过膝袜里,透着股勾人的意味。
“这张照片背景是卧室,我看见过你在天台晾被单,照片里被单的颜色和你的一模一样。”
坎贝尔的眼睛瞪大,下一秒剧烈挣扎起来。然而对方的力气大到难以挣脱。
“你不是说把照片删了吗?!”
话一出口,坎贝尔心头一沉。
他似乎听到对方轻笑了声。
“你终于承认了啊,诺顿·坎贝尔。”
已经知道瞒不下去的坎贝尔,眼睛一闭,随后破罐子破摔地开口:
“对,我就是耍你的。奈布·萨贝达。你这种好好学生竟然还是一个恋爱脑,真有意思。你可真随便,才认识不到一个月的女孩子,都能答应谈恋爱的要求。”
从进门起一直处于弱势的坎贝尔,渐渐找回了以往的镇定。
然后死对头的下一句就让他溃不成军。
“还是比不过你。宁愿装成女孩子、学伪音,还拍擦边照,就为了接近我。”萨贝达的声音很是平淡。
平淡到坎贝尔想钻进地缝里。
“谁他爹是为了接近你做那些破事的?!你这狗东西也太自恋了吧!”坎贝尔被对方曲解用意的行为,气到胸膛不停起伏。苍白的脸因为怒意透出股病态的红。
似乎是被那股红吸引了视线,萨贝达收起了手机,伸出手去。
以为死对头要打他一顿的坎贝尔,条件反射地一颤,却发觉对方那略冰凉的手是一种极轻的力道。
坎贝尔偏过头,躲过了对方的手。
接着下颌传来一阵疼痛,他被对方强制将脸转过来。
他还没骂出声,就觉一阵香皂的清新气味压来。
然后唇上一软。
坎贝尔的脑海里炸起一片绚烂的烟花。
对方很是粗暴、野蛮,压得坎贝尔喘不过气来。
他还没从对方突兀的动作里回过神,就听见一阵脚步声和大嗓门的交谈声从门后传来。
那是隔壁邻居王姨和她的好友回来了,正在穿过走廊。
听到声响,正在奋力挣扎的坎贝尔动作一滞 。
接近门的地方隔音并不好,再加上王姨是小区里有名的“大嘴巴”,他不敢再有多余的动作,生怕被路过的王姨听了去。
在死对头面前社会性死亡和在整个小区面前还是截然不同的!
而萨贝达也显然知道这些,又再度加深了这个吻。
坎贝尔不服输地回咬,血腥味瞬间弥漫。
而对方跟不怕疼般,只是低低笑了声。
门后属于外人的声响远去。
等对方松开时,坎贝尔还在因为缺氧而呼吸急促,眼眶发红。
“奈布·萨贝达!你有病啊!”坎贝尔向来中气十足的话语因为气息不稳而显得尾调带着钩子,他用手背不停擦着唇瓣,然而那柔软的触感却仿佛仍停留在上面。
棕发少年欣然接受。
坎贝尔看着对方一副镇定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你你你”半天,都没有说出后续的话。
他不是傻子,这个年纪的亲吻,象征的含义不言而喻。
然后他绝望地发现,自己并没有预想中那么反感。
发现事态朝着诡异的方向一去不复返的坎贝尔,脑海一片混乱,他深吸口气,用冷硬的语气下逐客令:“萨贝达,你给我滚!”
他不想问死对头为什么亲他,他确定以及十分肯定,他现在不是很想听到对方的答案。
对方倒是挺好说话,用手将坎贝尔散乱的发丝拂到耳后:“我滚可以,你得跟我复合。”
只想快点敷衍走死对头的坎贝尔,都懒得管对方作乱的手,立马把手机拿出来,当着对方的面,用【奶黄包】的号把【弯刀】从黑名单里拉出来,顺带加了好友。
“好了,你快滚!”坎贝尔是一分钟都不想和萨贝达待在一起了。
下一秒,坎贝尔感觉手心一沉,对方正将那个进门起就放到一旁的牛皮纸袋,塞进他手心。
死对头解答了他的疑惑:“你不是说买了制服鞋想配水手服穿吗?我估摸着你没有,所以送你一套。”
坎贝尔透过纸袋的开口,瞄见那黑白色的柔软布料,额角青筋暴起。
他一把将纸袋砸在死对头身上:
“奈布·萨贝达,你这个畜牲!”
12.后记
最后那套水手服有天还是派上了用场。
尺寸买得刚刚好,将坎贝尔清瘦的身材勾勒出来,配着过膝袜和制服鞋,还有那张好看到晃人的脸,勾得人沉沦。
奈布·萨贝达也没有幸免。
end.
【佣勘/装成女孩子想网恋玩弄死对头却惨遭翻车(上)】
一看标题就知梗系列,现代学生pa,私设巨多,大概是“恶有恶报”“一个卷王的诡计多端”
好孩子不要学文里的
ps:喜欢大家的小评论,期待
1.
诺顿·坎贝尔非常厌烦奈布·萨贝达。
原因很多。
因为某些孽缘的关系,他俩从小便是同一所小学、同一所初中,直至现在同一所高中,甚至一直同班。两人还正好住同一栋居民楼。
不知道从哪件事开始,两人的梁子就结下了,每逢碰面必掐架,huo/药味儿十......
一看标题就知梗系列,现代学生pa,私设巨多,大概是“恶有恶报”“一个卷王的诡计多端”
好孩子不要学文里的
ps:喜欢大家的小评论,期待
1.
诺顿·坎贝尔非常厌烦奈布·萨贝达。
原因很多。
因为某些孽缘的关系,他俩从小便是同一所小学、同一所初中,直至现在同一所高中,甚至一直同班。两人还正好住同一栋居民楼。
不知道从哪件事开始,两人的梁子就结下了,每逢碰面必掐架,huo/药味儿十足。从最外层的外貌和穿搭一路掐架到内里。
当然,作为学生,比拼得更多的还是成绩。
以前还算是势均力敌,但是好巧不巧,自从升入高中以来,萨贝达的成绩永远都稳稳压坎贝尔一头。
最戏剧性的是,有次期末考两人都考了年级前十,萨贝达比坎贝尔高一个排名,但偏偏就只多那么0.5分。导致整个暑假两人偶尔碰见时,萨贝达一直占据掐架的上风,让坎贝尔气到边骂萨贝达边写了几十张卷子,以求开学考能爆杀那个“矮子”。
不过命运比较不讲道理,开学考的题目又难又偏,坎贝尔本以为胜券在握,谁知道成绩公布时,萨贝达又比他高几分。
因为萨贝达整个暑假,也在卷。
再遭一次惜败,坎贝尔并没有气馁。他的人生信条里,“不服输”是牢牢占据前几位的。
这次,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决定伪装成女孩子和奈布·萨贝达网恋。
开玩笑,学校广播、德育老师,还有同班同学血淋淋的经验证明:
这个年龄段恋///爱,真的可能拉低学习成绩。
考试,有时候还有场外因素呢。
坎贝尔被自己聪明绝顶的好点子折服。
2.
隶属行动派的坎贝尔,等上完晚自习后,马不停蹄地回家。
他拿出购物节蹲零点抢到的超低价手机,坐在书桌前开始思索人设:
是热*情*火*辣的小野猫?是温柔善良的大姐姐?还是清纯可爱的小妹妹呢?
他仔细回想了下萨贝达可能会喜欢的类型,却发现毫无头绪。对方跟自己一样,都认为“早恋会影响我学习”,所以从小到大都是拒绝各种桃花。
坎贝尔压根不知道死对头会喜欢什么样的。
最终他决定来个究极缝合版,又温柔善良又清纯可爱,再来点小野猫,三管齐下,还不把死对头拿下!
他先去淘宝上货比三家,买了个最便宜的社交软件小号,填支付密码的时候,他爱财的心在滴血,但是一想到在成绩上打败萨贝达的光明未来,他瞬间不心疼了。
在网上精挑细选了一个头像,粉嫩的色调再搭配上人畜无害的软妹动漫小人,一看便毫无攻击性。
签名上写个【化学题能和长胖一样简单就好了~】,再在动态里加点【小羊去放骆驼了】【鳄鱼拿着玫瑰花在敲小兔子家的门诶】等一系列俏皮的小短句,从侧面塑造古灵精怪的个性。
再经过几天细心加工,坎贝尔看着亲手捏出来的“软妹”号,分外满意。
满意到准备的这几天,坎贝尔撞见萨贝达时,都难得少说了几句呛声的话,他已经预想到对方陷进早恋的沟里,成绩嘎嘎掉的美妙景象了。
3.
准备工作完毕,接下来就是“钓鱼”了。
作为死对头,坎贝尔肯定对萨贝达是十分了解的。这天下晚自习回家后,他随便编了个请教题目的借口,就用捏出来的女号发送了好友申请。
坎贝尔一向是对萨贝达“烂好人”的性格是无比鄙夷的,对方只要有空,基本都会帮来向他求助的同学讲题,讲得逻辑清晰还简洁易懂,这也导致萨贝达在班上的人缘特别好。当然,和萨贝达一路“扯头花”扯到大的坎贝尔,立马抄作业学习,也成为了班上人缘特好的人。
发完好友申请后,坎贝尔照例在书桌前做课外题,不过以前他全神贯注,这次却时不时地看看手机。
直到一小时后,接近晚上10点时,对面才通过申请。
【弯刀:你是?】
奈布·萨贝达的头像和网名一样简洁,就是明亮的夜空里一个浅浅的月牙。
坎贝尔精神一震,他立马放下手中的水性笔,开始捧着手机。
俗话说得好,第一印象非常重要。
他再度回忆了遍自己的人设——“化学成绩不太好的偏科高一软萌温柔学妹”。
设定“化学成绩不太好”,是因为奈布·萨贝达化学成绩一骑绝尘;设定“偏科”,是因为对方也是一个偏科选手,这容易引起共同话题;设定“高一学妹”,是因为男生一般都不会拒绝被低一年级的妹妹喊“学长”吧?
觉得彻底从战略高度拿捏了死对头的诺顿·坎贝尔,立马在聊天框里敲出这几天绞尽脑汁想出的腹稿:
【奶黄包:你好鸭,奈布学长,打扰了!我是高一年级的学妹。我这次开学考化学成绩考得特别差,被妈妈骂了QAQ。我听说奈布学长你的化学成绩特别好,可不可以教我几道题啊?我可以请你喝奶茶!呜呜呜如果学长你没有时间的话,也没关系,如果有,那就更好了!谢谢!】
坎贝尔一边敲字一边干yue,打出“奈布学长”四个字时,差点头皮发麻到尬晕过去。
不过一想到一个月后的月考,他硬生生忍住了。还敬业地发了个【猫猫探头】的可爱表情包。
这个开场白可是耗费了他大量心神,首先结合了他网上多番观察得来的萌妹口癖;其次话语中提及“被妈妈骂”,是因为死对头是单亲家庭,谈到妈妈容易引起对方共鸣;最后,就连取的网名都有小心机,“奶黄包”可是奈布·萨贝达最喜欢吃的食物之一。
对面的反应也不出坎贝尔所料。没过一会儿,对面就回道:
【弯刀:没事,你把题发来吧。】
虽然话语依旧简洁到让坎贝尔无语,但是深知“万事开头难”的他没有气馁,转头就把图库里的一道化学题发了过去。
这还是他拜托高一的威廉学弟,复印来的高一开学考卷子。
至于为什么只发一道题...那当然是如果第一天全发完了,后面还怎么办?
难不成还买套新的化学课外习题?他诺顿·坎贝尔可没有这个闲钱。
没有等几分钟,坎贝尔就收到了对面发来的消息。
出乎意料的是,不是文字信息或是语音,而是一个视频。
视频里灯光明亮,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握着水性笔,在横格本上写着做题步骤。还有一个低沉略微沙哑的声音当着旁白,那宛若低音炮的声音,解释着做题思路。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堪称视觉和听觉的双重享受。
这视频直接把坎贝尔干懵了。
不对吧?
班上人说,奈布·萨贝达在网上解答题目,不都是只敲字的吗?!
什么时候还会发视频了?!
他惊疑不定地看着聊天页面。
这狗东西不会对小学妹是另一幅面孔吧?
坎贝尔一边嗤之以鼻,一边敲了个【谢谢奈布学长!学长你讲得好好,我一下就听懂啦!】
4.
接下来的几天,诺顿·坎贝尔一直很耐心地在网上用【奶黄包】和奈布·萨贝达打好关系。
经过他之前的观察,死对头并不喜欢开门见山的直球系,所以从朋友做起、慢慢拉近距离是有必要的!
每天从问化学题开始,然后巧妙地转移话题,一点点增加学习之外的话题浓度。
比如:
【奶黄包:学校今天的煎鱼好好吃鸭!】
【奶黄包:奈布学长你吃了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很推荐试试噢!】
【弯刀:吃了,好吃。】
再比如:
【奶黄包:今天化学老师喊我去讲台做题,我做出来了!老师还表扬我了!】
【奶黄包:猫猫开心.jpg】
【奶黄包:总之要谢谢奈布学长!你这几天帮我讲题,感觉自己进步超超超超超大!】
【弯刀:没事,是你聪明、学得快。】
当时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坎贝尔直接哽住。
这就是当乖巧小学妹的待遇吗?
在他印象里,奈布·萨贝达压根就没怎么用这个字眼夸过别人,作为死对头的他,受到的待遇就更差了,能从对面的狗嘴里听到几个褒义词都会让人疑心萨贝达被夺舍!
但是一想到对面以为在夸赞小学妹,但其实皮下是同性的死对头时,坎贝尔心头直接涌起一股缺德的快乐。
奈布·萨贝达,
你也有今天!
然后坎贝尔更加努力的拉近关系,努力扮演温柔系,天天嘘寒问暖:
【奶黄包:奈布学长,我看了天气预报,明天会下雨诶!】
【奶黄包:你记得带雨伞噢,不然淋湿了会感冒哒】
【奶黄包:兔兔啃草莓.jpg】
【弯刀:好。】
【弯刀:你也记得带。】
然后第二天早自习,坎贝尔果然看见萨贝达拿了那把“祖传”的黑伞进了门,明显是听进去了【奶黄包】的建议。
果然上午晴空万里,下午就如天气预报所说,立马狂风骤雨。
班上一堆忘带伞的人鬼哭狼嚎。
当天晚上,坎贝尔意外收到消息。
【弯刀:真的下雨了。】
【弯刀:谢谢你的提醒。】
坎贝尔当场就给自己鼓了几个掌!
别看这只有短短的两句话!抛开视频讲解题目不算,这可是用【奶黄包】和死对头聊天以来,对方第一次说话超过10个字!
而且还是第一次主动跟【奶黄包】说话!
他之前都跟“舔狗”一样,天天主动跟死对头先开腔。
这种堪称奇迹的一幕发生,坎贝尔敏锐地觉得,
或许【奶黄包】和奈布·萨贝达的关系转折点快到了。
5.
事实证明坎贝尔的判断非常精准。
从那次雨天开始,【奶黄包】和萨贝达的关系快速升温。
萨贝达每天说的话渐渐增多,主动聊天次数也在增加,甚至还会主动分享日常:
【弯刀:今天的月亮好看。】
【弯刀:一张夜空.jpg】
【奶黄包:哇!真的好好看诶,像是香蕉馅饼】
【奶黄包:奈布学长你的拍照技术好好鸭!】
【弯刀:还好,是手机像素好。】
本来还在看死对头笑话的坎贝尔,面色一凝。
他没记错的话,死对头用的是时下最新的高端智能机,牌子货还价格贵,对方说“手机像素好”,确实是实话。
某父母早逝·靠遗产过活·没到打工年龄前坐吃山空·某诺顿·坎贝尔被对面不经意的“炫富”给狠狠伤到。
然后他决定最后变本加厉地从奈布·萨贝达那讨回来!
白天跟死对头对骂是学渣,互喷对方连这种简单题都做不出来的坎贝尔,每天下完晚自习后回家,一脸冷笑地拿起手机,用【奶黄包】这个身份跟死对头不停聊天。
比如升级每天问的化学题难度、问的题目从化学题扩展到别的科目、聊很多在坎贝尔看来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话题。
明显是这两周的铺垫做得够好,奈布·萨贝达都答应了下来,还认真地一一回复了。
然后坎贝尔在对面录制视频解题过程中,见缝插针地内卷做新试题。
#真正的成功人士,就是在当对手沉迷带妹时,你花在努力学习上!#
诺顿·坎贝尔觉得自己跟越王勾践一样,天天卧薪尝胆。
他觉得自己升华了、进化了,最开始他敲“奈布学长”四个字时都能头皮发麻,差点尴尬症发作。
而现在的他,已经能面不改色地敲出“嘤嘤嘤”“呜呜”等语气词,熟练运用可爱表情包和颜文字,还能完美代入【奶黄包】人设。
坎贝尔就见着奈布·萨贝达明显话越来越多,虽然依旧话语简洁,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前后区别。
但是......
坎贝尔估摸了下高二上半期的第一次月考时间,只差一周半的时间了。
他决定加快进程。
随后他把聊天界面的“打字输入”切换成了“语音输入”,清了清嗓子。
【奶黄包:语音】
语音里是一个极度甜美的少女声,语调柔软,让人听了身子骨一软。
语音的内容大致是:奈布学长,班上有男生说我声音不好听,是真的吗?
尾调委委屈屈,我见犹怜。说话的内容,以退为进,表面上看起来是贬低自己,其实是诱导对面安慰。
发完语音后,坎贝尔只觉胜券在握。
这可是他苦练了两周半的伪音!他的天资足够好,伪装出来的少女音堪称完美,任谁都听不出破绽来!坎贝尔甚至考虑以后还可以兼职当个游戏陪玩,赚个零花钱。
对面沉默了很久,久到坎贝尔开始觉得那个狗东西在反复听语音。
足足几分钟后,对方才发了几条文字消息:
【弯刀:没有】
【弯刀:很好听】
【弯刀:不要听你班上男同学瞎说,真的很好听】
看完萨贝达的回复,坎贝尔心头大定。
对面看着就乱了分寸,每次句尾必带的句号都忘了带,很明显是被伪音迷得五迷三道的。那几条短促的句子,还透着点手足无措。
果然,直男喜欢夹子音,网友诚不欺我。
决定趁热打铁的坎贝尔,立马又发了几条语音。
【奶黄包:真的吗?!我一直担心自己声音难听来着...】
【奶黄包:哼哼,班上的男同学确实很讨厌!他们老喜欢开女孩子玩笑和说贬低的话,好无语的!】
【奶黄包:不像奈布学长你,声音好听、学习成绩又棒,人还特别好!】
坎贝尔庆幸自己多排练了几遍,说语音和码字果然还是不一样。他第一次说的时候,又想yue又想笑,把自己折腾得不行。
多次排练后,这一次直接超常发挥,不仅完美把握住娇嗔的语气,还临场发挥多添加了几句。前面表现出少女又自卑又欣喜的心理,后面又靠着拉踩虚拟的班级同学,借机反过来夸赞对方。
坎贝尔知道,没有多少人能拒绝他人的夸赞,尤其对象是一个你的小迷妹。
这次对面又沉默了,许久才回道:
【弯刀:谢谢,你也很好】
【弯刀:好啦,11点了,早点睡吧】
【弯刀:晚安】
坎贝尔看着聊天界面的这三行字,眉缓缓皱了起来。
不对啊,怎么是这个态度?
难道不应该顺势多聊点话题,而不是生硬地说结束语吗?
“啧,奈布·萨贝达,你这种傻叉直男果然不解风情。”坎贝尔冷笑了声,再度用伪音道了个晚安。
【奶黄包:嗯嗯!奈布学长晚安安呀~祝你好梦噢】
说完后,坎贝尔见对面没有再回复,把手机扔在了一旁,继续拿起笔。
死对头睡觉了管他屁事,他正好用对方睡觉的时间来刷题。
6.
事实证明,直男、尤其是奈布·萨贝达这种坎贝尔认定的直男,是拒绝不了夹子音的。
从【奶黄包】发出语音的第二天开始,奈布·萨贝达找【奶黄包】聊天的次数直线增多,肉眼可见能看出对方的主动,甚至称得上很是热情。
周日下午学校周休,坎贝尔正在家里订正作业呢,就看见手机又来了萨贝达的消息。
坎贝尔不满地“啧”了声,不情不愿地拿起手机。
死对头这几天的屁话怎么这么多,还耽误他搞学习的时间。
但是想到对方的种种表现,都表明了萨贝达对【奶黄包】的在意后,坎贝尔宽宏大量地原谅了对方的打扰。
【弯刀:我今天去跳街舞了。】
【弯刀:视频.mp4】
坎贝尔点开视频。
里面是一段手机录像,背景是在练舞室。清瘦的棕发少年戴着鸭舌帽,一身新潮打扮,跳了一段节奏感十足的街舞。动作利落、帅气感十足。
等跳完结束,视频旁白里是一片尖叫欢呼声。
坎贝尔看完后眼睛瞪大,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死对头有点像开屏的公孔雀,在这里疯狂炫耀。
类似于:“喏,我不是书呆子,我还会跳街舞噢”。
他绝对不承认是因为自己对萨贝达有偏见。
啊,真是该死的有钱人啊,家里还有闲钱供他报兴趣班。坎贝尔日常在心里腹诽死对头,然后手指在键盘上翩飞。
【奶黄包:哇!不愧是奈布学长,还会跳街舞诶!】
【奶黄包:跳得好帅!】
【奶黄包:猫猫可爱.jpg】
坎贝尔非常敬业地又吹了段彩虹屁,然后手指没控制住,又点开那个视频看了几遍。
“切,如果我也报了街舞班,我也能跳这么好。”坎贝尔的心情酸溜溜的。
不过这狗东西没穿校服,穿常服的样子还挺人模狗样的。
【弯刀:谢谢你。】
【弯刀: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以后再录点。】
“哈?”坎贝尔坐直了身体。
谁他爹的想要看死对头跳舞啊?!
【奶黄包:好耶!】
【奶黄包:谢谢奈布学长!】
坎贝尔绝对不承认这是自己的内心想法,他只是为了拉近【奶黄包】和奈布·萨贝达的关系而已。
对,仅此而已。
fin.
【佣勘】你这个雇佣是正经雇佣吧?!
超多私设,无庄园背景,生贺文
大概是“996社畜被土大款捡回家”“白月光竟是我自己”,白切黑装纯柴郡猫萨贝达×前996社畜全能魔物管理人坎贝尔
有魔力的低魔背景,有毛茸茸因素,希望大家吃得开心!
祝勘勘生日快乐,希望他之后的人生里也一片坦途,一路暴富!
1.
坎贝尔顶着两个黑眼圈,困倦地用手背揉了揉眼睛,随后将营养餐塞到了面前的孵化箱。
他觉得自己快要猝死了。
任谁昨天工作到深夜十点,今天七点就得到工作地点打卡上班,更要命的是他的出租屋还坐落...
超多私设,无庄园背景,生贺文
大概是“996社畜被土大款捡回家”“白月光竟是我自己”,白切黑装纯柴郡猫萨贝达×前996社畜全能魔物管理人坎贝尔
有魔力的低魔背景,有毛茸茸因素,希望大家吃得开心!
祝勘勘生日快乐,希望他之后的人生里也一片坦途,一路暴富!
1.
坎贝尔顶着两个黑眼圈,困倦地用手背揉了揉眼睛,随后将营养餐塞到了面前的孵化箱。
他觉得自己快要猝死了。
任谁昨天工作到深夜十点,今天七点就得到工作地点打卡上班,更要命的是他的出租屋还坐落得极远,通勤时间就得花费2小时。
他回头看了眼这座占地几百平的空间,还有那数不清的孵化箱,一想到今天如山重的工作任务,他就想把他魔物饲养所的老板给挂到路灯上。
其实魔物饲养所之前并不是叫这个名字,而是叫“魔物管理所”,像这样类似的机构在这片大陆上足有几百座,负责收容各式各样的魔物,顺带做些贩卖的生意。
可随着几年前人类方面和魔物们的多年战争落下帷幕,去年更是以官方的方式建交,“魔物管理所”的地位开始尴尬起来,不少早早嗅到风声的所长立马转职,而坎贝尔的老板正是其中之一。
如今这座“魔物饲养所”可以称之为福利院,负责收容一些没爹没妈的魔物们,还承担繁育、照顾魔物幼崽的工作。
然后就苦了在“魔物饲养所”里工作的坎贝尔。
工资没涨就算了,还多了许多严苛的规则要遵守,一些倒闭的所里的魔物还被大量送进这里。
坎贝尔的工作负担直线上升。
“哇呜哇呜......”
一阵幼崽的哭声打断了坎贝尔的思路,他一脸麻木地打开右手边的孵化箱,一把揪起兔子状的小魔物后颈,熟练地顺毛。
小魔物的独眼眨了眨,将泪珠吸了回去,然后收起利爪,在坎贝尔的手心踩踩奶。
见怀里的小魔物不再哭,下一秒坎贝尔就冷酷无情地将它塞回原位。
不过是“惟手熟尔”的冷漠社畜罢了,他还有几百只嗷嗷待哺的幼崽等着喂早餐呢。
等到一轮早餐喂下来,坎贝尔浑身酸痛,从手推车上面弯腰拿取营养餐实是一件辛苦活。魔物幼崽这个年纪还喜欢哇哇哭,他还得费时间和精力去安抚。
虽然他不太明白有些体长一米的魔物,为什么还能称之为幼崽。
再次在心中将老板痛骂无数遍,坎贝尔正准备回办公室整理文书呢,结果在推开育婴室的瞬间,眼前一黑。
我不会猝死了吧?!我还没暴富呢!
这是坎贝尔失去意识前的最后念头。
坎贝尔悠悠转醒,一骨碌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然后他就被周围的环境震住了。
这是一间偌大的会客厅,奢靡的装修铺开,所用的材料都及其稀罕,明亮的水晶吊灯将房间照得金闪闪。
当然,最吸引人注意的,是坐在对面沙发上的某个身影。
对方看着是少年模样,身材清瘦,一身糅合贵族审美理念的豪华军装,蓬松蓝发上微微晃动的猫耳,还有一系列动物化的外形都昭示着对方“魔物”的身份。
坎贝尔看了眼对方胸前挂得满满当当的勋章,还有象征地位的肩章,他不由心头一紧。
见鬼,如果对方的身份没有作假的话,他何德何能招惹上了魔物那边的高层将领?!他从来没上过前线,平常也就照顾照顾魔物而已!
对方的魔力虽然有意收敛,坎贝尔还是能清楚感知到,对方随便一根手指,就能跟对付蚂蚁一样轻易把自己摁死。
只怕他之前的昏倒,也是这个魔物的手笔。
似乎是察觉出了坎贝尔的警惕,对方一成不变的笑容再度咧开,露出明晃晃的尖牙:
“不用紧张,诺顿·坎贝尔先生,我找你来,是想以雇主的身份雇佣你。”
对方跟蓝宝石般澄亮的眸子眯了眯,继续道:“我听说你是人类那边S级的‘魔物管理人’,擅长照顾魔物。
“刚巧我生活自理能力欠缺,我希望能雇佣你照顾我的饮食起居。”
坎贝尔:?
还以为对方会把自己撕吧了的坎贝尔,听到这些话时很是意外。
你特意把我抓来就是为了这啊?
对方依旧在有条不紊地叙说:“当然,我提供的条件应该比不上‘魔物饲养所’,
“从今往后,你每周得工作三天,每天的工时足足有五小时。”
某个每周得工作六天,每天工作至少12小时的坎贝尔沉默。
“你的工资只能按周结算,周工资是5000魔币。”
某个工资按月结算、还经常被拖欠,几个月工资才抵得上这周工资的坎贝尔再沉默。
“因为这里是迷雾森林,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吃住只能在我的别墅,吃住水平和我保持一致。”
某个住破烂出租房、吃东西只能啃速食的坎贝尔再再沉默。
“最重要的是,工作内容很枯燥,你大部分时间需要陪我玩。而奖金也只会每季才有一次。”
坎贝尔没有再沉默,他冲上去一把就握住了对方毛茸茸的猫爪,礼貌地摇晃:
“尊敬的老板,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上岗?我有作为‘魔物管理人’的丰富经验,您看中我毫无疑问是十分正确的选择,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想要照顾您了!”
2.
在火速签完灵魂契约后,坎贝尔就成为了那位神秘雇主的私人管家。
当他被对方带领出会客厅,那只魔物指着脚下,说这座庄园就是自己的工作地点时,坎贝尔脑袋有些眩晕。
这座别墅有三层,每层都足有几百平。别墅外,还是一大片望不到尽头的花海。所有奢侈的装修风格,都昭示着主人是一位土财主。
他彻底明白了对方口中的庄园指代什么。
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还能在超大方的老板手下打工,坎贝尔心情愉悦。
这说明什么?说明暴富的人生目标指日可待!
准备拿出几百倍热情,伺候好新老板的坎贝尔,没想到自己打工之初,就碰到了第一个难题:
他不知道自己老板是什么魔物。
这个问题非常重要,因为不同种类的魔物,所需求的照顾方式是截然不同的。
他可是将市面上所有魔物图鉴共计几千种魔物类型都背得滚瓜烂熟的特优生,却偏偏找不到能对应上新老板特征的魔物。
也不是不能问老板本人,但是这未免显得自己不太专业。
一边琢磨种族问题,坎贝尔一边将这座豪华别墅逛了圈,这可是他以后长期的工作地点,牢记地形是基本。
他那土大款老板在简单介绍完工作流程后,就进了办公室忙活。
坎贝尔逛着逛着就进到了一楼的厨房。
然后他再一次被震撼。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明亮宽敞的巨大厨房,甚至比宣传单上五星级酒店后厨的规格还要高,所有市面上能叫得上号的厨具一应俱全,里面还有许多小猫们跳来跳去,在那里热火朝天地备菜。
看到厨房门口的陌生面孔,小猫们的耳朵无一例外都竖了起来,然后小脑袋们凑到一块嘀嘀咕咕:
“这个两脚兽就是新来的保姆吗喵?”
“什么保姆啊,萨贝达将军可从来没有带陌生物种回来过,这两脚兽细皮嫩肉的,肯定是储备粮啦喵!”
“哼哼,你们都错啦,我打赌这是萨贝达将军的人类伴侣,带回来当金丝雀豢养的喵!”
“你少看点两脚兽和魔物的狗血恋爱小说,脑袋都坏掉了喵!”
“就是就是,你竟然忘了将军大人心里有白月光的喵!”
坎贝尔:......
不要以为他不会魔物语言,就在当事人面前随便编排啊!还有,他根本不想知道老板的私生活!
猫咪们越吵越凶,最后还是一个看着上了年纪的老猫出面制止:
“好啦好啦,这位诺顿·坎贝尔先生,是萨贝达将军特别雇佣来的管家,大家以后都和睦相处噢喵。”
经过老猫的引荐,坎贝尔明白了包括老猫在内的这群猫咪们,是这座庄园里的“厨师”,负责制作一日三餐加下午茶。
坎贝尔职业习惯地,在心中将每只猫咪对着图鉴分类,然后他意外发现这些“厨师们”都有或多或少的残疾,不是缺胳膊、缺腿,就是瞎眼哑巴。
万幸许多工作都可以用魔法来替代,身体上的残缺也并没有磨灭这些猫咪们的热情。
可惜他并没有找到和老板的外部特征相似的猫咪。
“叮咚~”,烤箱的倒计时结束。
一只戴着厨师帽的虎斑猫,对着烤箱挥了挥爪子。
烤箱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给打开,里面冒着热气的苹果派凭空浮起,自己“飘”到了料理台上。
类似的场景比比皆是。
看着厨房里魔法乱飞,搁人类那头绝对会被教习老师怒骂浪费魔力的场景,坎贝尔觉得自己已经逐渐适应这边离谱的画风了。
不过......
虽然不清楚老板的具体物种,但是肯定属于猫科这一大类。虽说猫科魔物喜欢食用甜点,不过会不会有点夸张?
坎贝尔看着料理台上琳琅满目的高油高糖甜品,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
他偏过头,向正在操控魔力揉面团的老猫礼貌问道:“您好,请问萨贝达...将军,是属于什么种类的魔物?”
还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复,坎贝尔就听见一阵突兀的笑声响在耳畔:
“是柴郡猫。”
少年的声音混杂着猫科魔物一族特有的慵懒意味,十分有辨识度。
坎贝尔就见着面前的空气荡开一阵星光闪烁的亮蓝色小银河,随即一道熟悉的军装身影从银河中浮现出来,对方的脸上依旧挂着似乎永不会消逝的笑容,那双蓝宝石眸子里的瞳孔随着光线的变化而收拢。
他的老板,竟然还会那已经失传的凭空出现和消失的瞬移魔法?!
坎贝尔忽然有些理解为什么对方可以坐上“将军”这一宝座了。
这玩意在战场上就是执行暗杀和突袭等骚操作的作弊神器啊!
似乎是察觉到面前的人类有些走神,某魔物的猫耳微微向后一背,接着说道:
“...你可以直接问我的。”
照顾魔物数年,理论知识和实践经验都极为丰富的坎贝尔,立马从蛛丝马迹里分析出了老板现在的心情。
他立马挑选出了最适合现下说的话语:“好的,老板,我知道了。我以后有什么不懂的事情,会考虑直接问您的。”
某魔物的猫耳朵耷拉得更往后了:“对了,我忘了说,不用喊‘老板’。
“叫我‘萨贝达’就好。
“当然,也不需要用‘您’。”
不久之后结束了今天所有工作,住在同样豪华客房里的坎贝尔,摊开了记录魔物的“观察手册”。
在种类里填上“柴郡猫”后,他的笔尖挪到了“性格”那栏。
[性格:强势、有一定控制欲]
他犹豫片刻,还是补上了一句“疑似闷骚”。
3.
虽然说知道了老板的具体种族,但是坎贝尔仍是一头雾水。
原因很简单,市面上流行的图鉴里,“柴郡猫”这种猫科魔物种类根本没有收录在内。类似情况不是没有,魔物里有时候会出现超低概率的基因彩票,这些特殊的魔物喜欢给自己新命名单独的种类。
他猜自己的新老板就是这种情况。
除开品种独特,尤其生活习性比起其他猫科,某魔物实在是太特别了。
刚入职第一天的中餐,坎贝尔坐在夸张的十几米长古典餐桌边,有些呆滞地看着面前的盛宴。
雕刻繁复花纹的餐盘里,盛着琳琅满目的各色餐点,其中甜品就占到了一半。剩下的菜肴却并没有采用昂贵稀罕的食材,反而是价格很亲民的简单食材。
所有的餐盘都经过魔力加持,可以自个在桌上漂浮转动。
“不用拘束,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某魔物坐在正位上,脸上是一成不变的笑容,不停晃动的亮蓝色猫尾,预示着他的心情不错。
所以所谓的“吃住和上司一个水平”,指的就是和老板一块吃饭?!还有为什么这么长的餐桌只坐两个人啊!
这里难道就没有员工食堂吗?
浑身有些不自在的坎贝尔,抄起刀叉随意戳了块飘到面前的香草布丁。
然后下一秒他就被这个味道给征服。
长期受速食饭菜荼毒的胃,这一刻遭到了拯救。刚出炉的甜点糖度适中,松香软糯;骨排煎得恰到好处,外焦里嫩。
等炫了好久,坎贝尔才后知后觉发现某只魔物还没有拿起刀叉。
反而是眯着那双湛蓝的宝石,双爪交叉放在下颌上,一错不错地看着他进食。
#老板没动你先吃#
隐约感觉到自己触犯了职场规则的坎贝尔,呐呐地放下了手中的餐具,咳嗽了声:“老板...咳、萨贝达,不好意思,我...”
对方直接打断了坎贝尔后续的话语:“我说过不用拘束,在我这里,没有什么繁复的规矩。”
随即对方紧接着问道:“你吃饱了吗?你觉得味道怎么样?如果有不喜欢的口味,我去和厨师们说。”
已经炫到八分饱的坎贝尔连连摇手,吹了一顿彩虹屁,直把某只魔物吹得顺毛。
然后坎贝尔就见到老板终于拿起了刀叉,以优雅又赏心悦目的吃相,
炫了12道菜。
看了眼桌上空空荡荡的餐盘,又小心地瞥了眼老板的腹部,后者跟吃饭前一样没有变化。
天呐,“魔物饲养所”里最会炫饭的魔物小猪都没有老板能吃。
坎贝尔忽然明白为什么整座庄园里,除了自己,就只有厨房里雇佣了工作人员。
将“老板喜欢吃美食,尤其是甜品里的面包”这条新信息牢记在心,坎贝尔趁对方用手巾擦拭时,询问道:
“请问我今天的工作内容是什么?”
他逛了这座庄园一圈,几乎所有地方都实现了魔法自动化,清洁法阵随处可见,花园里还丧心病狂地刻着自动除虫、浇水的快捷法阵。
契约里的“照顾饮食起居”很是模糊。
对方眨了眨眼,几乎是不假思索就说道:“很简单,就是陪我玩。
“我一会儿得去工作,晚上七点回,我希望你能准备好玩的游戏。”
对方说完话,就在座位上化成了一阵流光消散,空气里还残余了一张猫咪的弯弯眼笑脸。
这位可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啊,坎贝尔有些忧心自己如果摸鱼的话,会不会很容易被逮到。
不过接下来他所有身心都扑在了构思“有趣的游戏”上。
新老板考虑得面面俱到,不仅把他弄了过来,连带着他出租房里的所有家当。
坎贝尔回房间,一边翻看自己起了毛边的魔物科普书籍,一边绞尽脑汁地思考这位有些古怪的老板可能喜欢什么。
将所有猫科可能喜欢的游戏写出来,再添上普遍受魔物们好评的游戏,以及人类中也流行的。
不过这些都太过温馨了,坎贝尔想到对方高级将领的身份,指不定觉得这些都很过家家,他又加了些“刺激”的项目。据他所知,魔物们天生就具有争斗性。
看着满满当当的十页纸,和用魔力捏出来的稀奇古怪的道具们,坎贝尔已经构想出自己哄好老板、升职加薪的美好生活。
事实却是一个都没用上。
任他想破头都没想明白,为什么这只看着华贵的猫咪,喜欢的游戏如此朴实无华。
光用逗猫棒都能玩得很开心。
坎贝尔坐在沙发上,拿着逗猫棒,看着左右腾闪挪移的蓝灰色猫咪。
对方不再是白日里的半人半猫模样,而是恢复成了魔物的本体形态,一只毛毛格外蓬松的猫咪。蓝灰色的长毛间隔排列,并非是黯淡无光,而是星空般流光溢彩,坎贝尔承认这是他见过的猫科魔物里好看度排第二的猫咪。
当然,谁也动摇不了第一名的位置。
坎贝尔看着对方快如闪电、用肉眼都难以捕捉到运动轨迹的身影,都疑心这压根不是在玩,而是在锻炼短距离冲刺和飞扑。
似乎是觉得逗猫棒玩够了,对方停下了身子,迈着优雅的步伐,猫爪踩到木地板上寂静无声,然后几个灵活的跳跃,就蹿上了茶几。
坎贝尔就见着老板伸出爪子,不负众望地从他准备的一些玩乐道具里,抠出了一卷毛线。
坎贝尔:......
都不需要坎贝尔动手,猫咪就跟那团毛线较上了劲,爪子又抓又挠。
然后毛线理所当然地断了。
高级魔物的利爪基本都很锋利,普通的毛线就跟纸一样脆。
坎贝尔忍住笑意,那只猫咪似乎没从毛线躺尸的情景中回过神,猫脸上咧开嘴的笑容都一时僵住。
正准备上前安慰老板,和用别的玩具转移对方注意的坎贝尔,就见着老板“砰”地一声消失在原地,然后没过几秒钟就回来了。
爪子里还抓着一大把莹白的丝线。
猫将丝线塞到坎贝尔手中,“喵喵”叫了几句魔物的语言,大概意思是“麻烦搓一个毛线球”。
坎贝尔听话地一边搓,一边思索,如果他没认错的话,这个丝可是魔鬼蚕的丝线,魔鬼蚕性情凶恶而且无法人工繁殖,价格不仅贵到离谱而且产量巨低。
他的老板比想象中还要富。
看着和新毛线团玩得不亦乐乎的猫咪,坎贝尔不由感慨:
唉,这钱真好赚。
3.
在这里待了一个月,坎贝尔越发觉得这是一个神仙工作。
工作事少、清闲还报酬高。至于出入有些不方便这一点完全瑕不掩瑜。
那写了十张纸的游戏,连半面都没用完。
坎贝尔反而做得更多的工作并非是和老板玩耍,而是招待一些稀奇古怪的客人。
魔物里流行互帮互助的传统,互相拜托是极为常见的事。现在多年战争落幕,私人间的委托飞快发展。
再加上老板板上钉钉的高强武力值,还有特殊的魔法天赋,找上门寻求帮助的魔物们极多。
之前都是老板自己负责筛选这些委托,坎贝尔来了后,就主动承担了这份工作,薪酬也自然上升。
今天的来宾身份很是尊贵,是一位名声远扬的学者。
“这是我给萨贝达将军的上门礼,等他回来后,麻烦您将我的委托及时转告给他,迷雾森林里东面的嗜血蜂,这个春天繁殖得太快,这些烦人东西糟蹋了我的好多花田。”
来人蒙着一层黑色的面纱,花朵般层层褶皱的裙摆铺在身下,面纱下延伸出的两根触角在空中微微晃动,话语声中带着“嗡嗡”的回响。
“好的,梅莉女士,您的委托我会及时转达,希望您的困难能早日解决。”坎贝尔按照公式化的流程说完,在登记册上标了个“加急”。
对方却并没有急着走,蒙在黑纱后的复眼,似乎打量了番这个登记信息的人类,有些玩味地问道:
“人类,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坎贝尔知道面前这人是和老板关系很不错的合作伙伴,如实回道:“我叫诺顿·坎贝尔。”
“噢~”对方似乎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长地点点头,然后用覆着短毛的左足点了点那个礼物盒,“好的,诺顿·坎贝尔,你记得在转交礼物给萨贝达将军时,提前检查下。”
“您放心,这是必经的流程。”坎贝尔表示没问题。
等到目送那位蜜蜂魔物扇动着背后的翅膀离开,坎贝尔照常检查礼物盒中的物什。
他在这里已经见过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但是盒子中的东西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料。
里面铺着满满当当的绿色小花,角落还放着几罐密封的蜂蜜。
那位顾客极为擅长用魔力杂交和培育特别的植株,他分辨不太出这种魔改的植株是什么品种。
虽然知道这些老板特意交代的老顾客送的礼物没有危险性,坎贝尔还是尽职尽责地检查。
那些花儿散发着浅淡的香气,他小心拈起一片放到鼻尖清嗅,他觉得有些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用指尖碾碎,那些碎屑化成星点消散在空气中。
几个小时后的坎贝尔,开始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要手贱。
老板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赶了回来,没有穿那件华丽的军装,而是一席低调的的大帽衫。
坎贝尔瞥了眼对方衣角残留的血迹,日常没有多问,正准备汇报今天的委托情况,却感觉自己眼前的光线一暗,他被一道巨力摁到了地板上。
然后指尖被一阵带着倒刺的柔软重重擦过。
他愕然地看着那个猫科魔物,瞬间出现在自己面前,带有老茧的手扼住他的手腕,舌尖从那排尖牙中探出,舔舐那细长的指尖。
似乎品尝到什么极致的美味般,那双蓝瞳愉悦得微微眯起,尾巴快速摇摆,生理性的红晕也悄然浮现在耳尖。
坎贝尔一时脑袋空白。
然后紧接着他感觉到那舔舐感转移,颈边传来湿润和刺痛感,引起神经一阵奇怪的反馈。
他还感觉到对方乱翘的毛蹭过皮肤,激起痒意。
感受着面前人的反常,坎贝尔忽然明悟,那些小花闻着熟悉的味道究竟是什么了,
是猫薄荷!!!
是什么人才会把猫薄荷和花杂糅在一起,还培育成功的!
这种特殊薄荷花的功效,肯定比普通的薄荷草强劲许多倍。
他还将花拿在手中,那些碾碎的花粉他没记错的话,很多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猫科魔物显然陷入了陶醉、兴奋的特殊状态中,感觉到身下猎物的挣扎,一只猫爪摁在对方的肩膀,就止住了对方的所有动作。
坎贝尔听着空气里难以言明的舔舐声,和悄然冒出的血腥气。
他没判断错的话,他的脖颈应该被舔破了。
人体最脆弱的部位被对方掌控,让一向有边界感的坎贝尔难以适应,他忍下那些破碎的词句,试图保持正常的呼吸,轻唤着对方的名字。
丧失理智的猛兽,还是将短暂失踪的控制力找了回来。
魔物晃动的猫尾停止摇摆,缓缓垂了下来。那双蓝宝石的眸子,倒映着身下人凌乱的衣服,和弥漫上雾气的眼睛。
听着对方急促的呼吸声,某魔物肉眼可见地炸毛起来,笑脸皱成了一团。
“砰”地就化成流光消散在空中。
坎贝尔躺在地板上平复呼吸,感觉到脸部的热度终于下降到安全值,他慢吞吞地爬起来,伸出手将凌乱的衣服整理好。
他陷入了漫长的沉思中,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他感觉那只猫科魔物有些熟悉。
衣领擦过脖颈时,不小心蹭到伤口,带来轻微的刺痛感。
他的手一顿,有些后悔自己的记性不错,又不小心回忆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不知道这个算工伤吗?
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逗得失笑,他赶紧回房间淋浴换了身衣服。
又等了快两个小时,他才在客厅里等到了老板。
对方的神情还是有些不自然,毛发湿漉漉的,应当也洗了个澡,那身大帽衫也换成了休闲服。
没等坎贝尔开口,对方就说道:“刚才的事非常抱歉,我没想到梅莉真的把猫薄荷花研究成功。嗯...你应该知道猫薄荷对我们猫科魔物的效果,我、我没有控制住......”
坎贝尔表示没关系:“没事,我知道的,你不用自责,是我没有及时辨认出礼物,这件事归根到底是我的原因。”
#绝佳的下属,就是应该及时把锅揽到自己身上,让老板感觉到如沐春风!#
体贴的好下属坎贝尔,将那个礼物盒拿出来:“这是梅莉女士的礼物,不知道你想怎么处理?”
仿佛看到危险品般,某魔物瞬移到了距离那礼物盒最远的地方,浑身紧绷,吼道:“扔掉!”
坎贝尔挑了挑眉,将礼物盒收起来:“好的,我会扔到客厅的垃圾桶里。”
然后坎贝尔扔完的第二天,就意料之中地发现,垃圾桶没发生任何变化,除了那个礼物盒消失了。
那天的坎贝尔,照常打开自己的“魔物观察手册”。
把“喜欢猫薄荷”填到某魔物的[喜好栏],在[特性]上补充一句:
[害羞的时候会炸毛]
4.
又是几个月过去,坎贝尔是越来越熟悉这份工作了,十分得心应手。
不过在他的视角里,老板虽然依旧是老板,但是更是一只大型的猫猫。
无他,老板没有任何架子,平常一直表现出任何猫科动物通常的姿态。
比如喜欢伸出爪子将桌上摆得整齐的东西全部推到地上,坎贝尔一边捡回去一边了解为什么地毯铺满房间每个角落;
比如喜欢磨爪子,客厅里的窗帘没到半个月就会变成流苏,坎贝尔勤勤恳恳地定时更换;
比如喜欢找个舒适的地方变成原型,趴下就睡,坎贝尔就用魔力捏个小型的隔音法阵,让对方睡得更舒服。
越相处,坎贝尔越感觉自己不是被雇佣,而是养了只普通猫,当然,这个祖宗会发钱。
老板一切都好,不管事、还特别好哄。
不过也有两个不足之处。
第一是特别黏人。
有次坎贝尔看着对方用猫爪,“砰砰砰”砸自己造出来的打地鼠机,圆睁的猫眼凝满认真。
他终究是没忍住,伸出手摸了把对方毛茸茸的脑袋。
然后在摸上的一瞬间,他就感觉大事不妙,他竟然作死摸了老板的头!
可是手心的毛毛触感丝滑,十分柔软,让人欲罢不能。
蓝灰色的猫咪歪了歪头,蹭了蹭人类的手心,乖巧地“喵”了声。
对毛茸茸本就没有抵抗力,所以选择走上“魔物管理人”的坎贝尔直接沦陷,等意识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抱着猫咪摸摸了。
随即他才意识到,对方的长毛太有迷惑性,手掌下的身躯结实有力。
看着虚胖,实则全是流畅的肌肉。
自那天后,某魔物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沉迷被抚摸。坎贝尔在新奖金的鼓励下,也乐见其成。
不过越到后来,那只猫咪就喜欢窝在他的身边,就连小憩都不乐意趴在别的地方,而是在他的腿上。
最后甚至演变到晚上睡觉时,都喜欢窝在他的枕边呼呼大睡。
坎贝尔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看着那双可怜兮兮的猫瞳。
这让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幼时那个雨夜里,蜷缩在垃圾桶边瑟瑟发抖的小猫,记忆中的眼睛和面前的这双重叠。
坎贝尔还是选择了妥协。
不过就是多了只猫咪睡在枕边而已,他上一份工作特别忙的时候,他还会在孵化室里随便找个角落一靠,在一群幼崽魔物们叽叽喳喳的背景声中,直接睡上一觉。
第二个不足之处是,对方对生活常识几乎是一窍不通。
比如不知道魔物们不能接触一些特殊材料;
比如对很多宝贵东西没有概念,喜欢拿价值连城的礼物表示这玩意不值钱,然后随手塞给坎贝尔;
比如不知道操作一些人类研制出来的简单机械,需要坎贝尔手把手地教。
坎贝尔都疑心这土大款最开始能开出那么高的薪酬,是因为完全不懂行。
他在厨房帮工时从那群猫咪厨师们口中,知道了为什么对方对很多魔物出生就该了解的常识知之甚少。
“萨贝达大人小时候特别惨噢,听说之前是在两脚兽的地盘里流浪,后来被路过的大王捡回去才好起来的喵。”
“所以萨贝达大人的白月光,就是在那时候碰见的吗喵?”
“肯定就是啦,魔物们都知道的喵!不然为什么萨贝达将军会拒绝大王安排的相亲啊喵!”
“对呀对呀,好像我们被萨贝达将军收留,也是因为那个白月光的影响啦喵!”
“嘘——”
有只小猫做了噤声动作,众猫咪看到抱着手站在厨房门口的柴郡猫,纷纷喵喵叫着四散开去,各自装作在忙活。
在角落揉面团的坎贝尔恨不得把耳朵戳聋,他可没兴趣乱说老板的私事,谁能想到这些厨师们一个比一个八卦。
话虽如此,坎贝尔还真没预料到自己老板的白月光,竟然是魔物方的大王,那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
懵懂魔物幼崽爱上救命恩人的戏码,非常合理。
不过坎贝尔更关注的是,老板小时候就在人类的地盘流浪,因没有族里的老人教导,而缺乏生活常识这件事也十分合理。
不,完全不合理。
坎贝尔看着面前的魔物,有些头疼地揉着额角。
对方眨着那双澄澈的眸子,用极为单纯的语气问道:“所以,魔物们的特殊期应该怎么度过?”
能怎么度过,我们那里之前直接把魔物给绝育,从根上杜绝这个难题!
当然,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对方,这种身材还是高魔力的魔物会被留下来当种猫。
这种说法太过大逆不道,坎贝尔可不想惹恼自己这位好脾气的大方雇主。
似乎是特殊期间逐渐逼近,对方显得有些暴躁,尖牙互相磨蹭间发出刺耳的响声。
坎贝尔之前就知道这位雇主年龄惊人的小,魔物本就比人类发育得慢,去年才刚成年。
这明显是对方的第一次特殊时期,完全没有应对的经验。
几个月的相处,让两者间关系拉近不少。
坎贝尔还是没忍心看对方难受,踌躇片刻,终究还是犹豫地说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试着...帮下你?”
对方那双有些焉的猫耳朵立刻竖了起来,眸子恢复了往常的闪亮。
不想和那双干净澄澈的眼睛对视,坎贝尔错开了眼,补充道:
“不过,得关灯。”
对方看着很是乖巧地点点头。
然后事情就失控了。
事实证明,魔物管理人的那些前辈们留下的经验可信度非常高,比如那条“不要相信任何高等魔物在特殊时期能控制住自己。”
刚开始还算正常,可随着气温的升温,肌肤的相触,有些事情的越轨在可能性上演变成理所当然。
随着开关被摁灭,房间里的黑暗挤占亮光成为绝大多数,他看着眼前在黑暗的房间里依然冒着莹莹绿光的一对竖瞳,才后知后觉想起,
猫科魔物在黑夜中可以视物,关灯这件事显得多此一举。
不过后来他还是觉得并不多此一举,至少自己不用看到一些过于难堪而暧昧的画面。
毕竟身体的感官配合声音带来的感觉,就令人有些难以承受。
他从内到外,都直观地感受到了猫科魔物的生理特征。
确实不是一般人类可以承受住的。
但偏偏他不是普通人类,尽管魔力温和,他也是不折不扣能熟练掌握魔力的特殊人群。
自愈力也快许多倍。
在意识的浮沉间,他忽然回忆起了幼时那个潮湿的雨夜。
战争传单散落在脏污的地面,行人来去匆匆,没有人发现灰暗小巷里的垃圾桶边,蜷缩着一只小魔物。
只有坎贝尔看见了。
那只巴掌大的猫科魔物因为寒冷,冻得瑟瑟发抖,浑身的毛发黏在一起,被污水染得发黑。腿部似乎还受伤了,身下溢散出一小滩暗沉的血迹。只有那双明亮的蓝色猫瞳还彰显着生命力。
看到有陌生人类靠近,对方勉强支起身子,发出威胁的猫叫声,可是幼小残破的身躯完全没有威慑力。
坎贝尔犹豫片刻,还是打开自己满是补丁的书包,小心拿出被裹得严严实实的面包,心痛地撕下半块,小心拿几张纸垫着,放到那只小魔物的身前。
“吃吧,这可是我今明两天的饭,便宜你了。”他用没学多久、磕磕碰碰的魔物语说道。
那只小魔物抬起头,似乎是要把眼前的人类牢牢记住,随即低头,小心地嗅了许久,才扯下一块面包。
坎贝尔皱着眉,最后还是伸出手,用才学没多久的蹩脚治疗术,将那只魔物的伤口尽力愈合。
似乎是知道这个人类没有坏心,对方全程很乖顺。
后来的一周,坎贝尔天天都会去喂那只小魔物。对方每次都可怜地喵喵叫,用猫头蹭着他的手心。
他没有办法回应对方的期待,他的父母早亡,光养活自己都十分勉强,又怎么养得起一只金贵的猫科魔物。
何况现在战事吃紧,仇视魔物这件事在全民中十分流行。如果被发现自己私下豢养魔物,面临的下场已有许多前车之鉴。
经过一周的反复考量,他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将那只魔物收养。至于其他的,只要他小心些,一切都还有办法。
可是那天等他去的时候,垃圾桶边已经没有那熟悉的身影。
他再也没有见过那只小猫,他不愿想那些糟糕的可能性,只能徒劳地安慰自己,对方可能是被另外的好心人给捡走了。
尽管他清楚地知道这种概率有多么稀少。
锁骨处传来一阵刺痛,坎贝尔从回忆中回过神。
对方似乎是不满他的走神,用尖利的牙齿小心厮磨。
他怔愣住,记忆中那双清澈的湛蓝猫瞳,和眼前这双逐渐重合。
他忽然明白了那些不自然的偏袒,那些他看着就漏洞百出的借口。
“是你呀......”
他呐呐地说道。
他早该认出来的,明明有传闻里那似曾相识、和他的童年高度重合的经历。
对方渐渐弯起了眸子,上扬的嘴角再度咧开。
然后回应他的,是更猛烈的狂风骤雨,
和一个温柔的吻。
end.
【佣勘/ABO】易感期,抑制剂失效怎么办
私设巨多,抑制剂失效,那就只能......
大概是战争后腺体受损雇佣兵Alpha×怕麻烦性冷淡勘探员Beta
有庄园背景,一点车尾气,希望大家觉得好吃呜呜
1.
诺顿·坎贝尔当年初到庄园时,看那富丽堂皇的装修,就知道庄园主挺富的。
但没想到庄园主抠门到连单人宿舍都没安排,清一色是双人寝室。
庄园主安排求生者宿舍也......
私设巨多,抑制剂失效,那就只能......
大概是战争后腺体受损雇佣兵Alpha×怕麻烦性冷淡勘探员Beta
有庄园背景,一点车尾气,希望大家觉得好吃呜呜
1.
诺顿·坎贝尔当年初到庄园时,看那富丽堂皇的装修,就知道庄园主挺富的。
但没想到庄园主抠门到连单人宿舍都没安排,清一色是双人寝室。
庄园主安排求生者宿舍也很有一套,Omega单独一栋楼,至于Alpha和Beta在另一栋楼混住。两栋楼还离得巨远,霸占庄园的对角线两端。
也不是没有想过让两个Alpha混住,但是能进庄园的基本都不是善茬子,A彼此之间的信息素极容易排斥,这也导致庄园成立之初,艾米丽的医务室老躺着互殴人士。
庄园主便痛定思痛,让Alpha和Beta混住,毕竟Beta是闻不到信息素的。
然后初来庄园的坎贝尔,被夜莺女士带领,前往被分配的宿舍时,心情比往常更加阴翳。
他厌烦Alpha。
厌烦这些光靠出生,就能把其他人踩在脚底的存在。
最稀缺的Omega默认永远是属于他们的,而Beta就更不用说了,只是一点陪衬,就像蜂群里最忙碌又最底层的工蜂。
身为Beta的坎贝尔,早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感受到这个固化的社会所带来的恶意了。
听着夜莺女士介绍庄园规则,坎贝尔不受控制地想自己未来的室友,是什么样的Alpha。
他从前也有见过Alpha。
比如上一任矿场主,那个吝啬的“葛朗台”,总是克扣工友们的工资。
矿场主或许是嫌矿场的环境乌烟瘴气,一年里极少到访。所以坎贝尔看到Alpha更多的时候,是去城区里买黑面包时。那些人穿着精致的礼服,坐在昂贵的马车里,招摇过市。
路过的绅士们总会脱下礼帽,恭敬地朝马车鞠躬。
而坎贝尔只是抱着劣质的黑面包,冷漠地看着马车远去。
所以Alpha在他的印象里,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傲慢模样。
无一例外。
思及此,想到未来要和一位陌生的Alpha在同一屋檐下相处,坎贝尔心头不由涌起躁郁的情绪。
就在漫无边际的联想中,夜莺女士在公寓顶楼的某扇木门前止住了脚步。
“...诺顿·坎贝尔先生,友情提醒您一句,请您尽量不要招惹您的室友。最后,祝您安好。”夜莺女士礼貌地说完结束语,下一秒就在一片黑色光芒中消失在原地。
坎贝尔的头更痛了。
没在门口犹豫许久,坎贝尔便敲了几下门。
“咚咚”的闷响回荡在空寂的走廊中。
几秒钟的停顿后,门后传出一声“进”。
声音很是沙哑。
做了下心理准备,坎贝尔径直推开门。
他却没有见到预想中的各种情景。
宽敞的房间干净整洁到冷清的程度。房间里看着并没有放什么东西,应是宿舍本就有的陈设。虽然奢靡的装修风格冲淡了那股冷清,但仍让人觉得没有什么生气,反而像是酒店。
而坎贝尔也终于看见了那位新室友。
和他印象中的Alpha完全不同。
没有穿着严谨古板的西服,没有象征顶尖阶层的高礼帽,对方只是穿了一件简单的大帽衫马甲和黑色长裤,用料都是工厂里最常见的棉质,而不是稀罕的呢绒和绸缎。
对方正靠在床头擦刀。大半张脸都被兜帽给遮得严严实实,露出的锐利下颌显得不近人情。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视线,那人转过头。
坎贝尔直接就和一双黑沉沉般的眸子对上。
里面没有令他厌烦的高高在上和骄傲自大,那双眸子没有任何情绪,平铺直述,像是荒野中一场暴风雪后的死寂。
坎贝尔的呼吸声不受控制地一滞。
尽管他闻不到Alpha的信息素,但是他能隐约感觉到对方信息素构成的无形威压,宛若爆发前夕的活火山,存在感强烈到让他头皮发麻。
被那双眼睛盯上,他只觉自己是任人宰割、引颈就戮的猎物,下一秒就就会被其撕咬啃噬血肉。
坎贝尔突然明白,为什么夜莺女士会对这位室友语焉不详。
似乎是察觉到坎贝尔有些排斥的情绪,对方挪开了视线,用缠满绷带的手,低头继续擦拭着一柄弯刀。
等坎贝尔将自己少得可怜的行李放好后,整个房间仍然跟他刚进来时一样安安静静的。
对方始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这让坎贝尔疑心那句“进”是不是他的幻听。
坎贝尔初进庄园的那一天,对方最后还是说了一句话,虽然只是回答坎贝尔关于姓名的礼貌问话。
他终于知道了自己的室友,叫“奈布·萨贝达”。
2.
坎贝尔没想到自己会很快适应庄园里的生活。
每周只要参与随机时间的游戏,不用上工16小时到深夜,最重要的是固定有一笔对他而言算是“巨款”的工资下发,这都让坎贝尔很是满意。
至于最初让他如临大敌的室友,对方意外地、并不像看起来那么难相处。
本以为对方是一个冷漠的人,但是随机游戏里多次组成同伴,那人对于队友近乎牺牲自我的作风,让坎贝尔扭转了印象。
坎贝尔原以为像奈布·萨贝达那样从不抛弃同伴的“老好人”,应当会有许多好友。
但是事实好像并非如此。
除了因伤势而不得不打交道的艾米丽,坎贝尔极少看见萨贝达和谁走得很近。
不过坎贝尔也只是偶尔想想,不过是一个点头之交的室友罢了,他没兴致也懒得花费精力去深究。
直到有天,他意外从其他求生者口中得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诶,诺顿,你和萨贝达先生相处时,有没有觉得...压力很大啊?”
游戏前的准备时间,特蕾西一边吃着甜点,一边小声问着坐在旁边的坎贝尔。
“对啊对啊,我记得诺顿你还是和萨贝达先生同一个宿舍吧?那也太恐怖了。”玛格丽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有些后怕地拍着胸脯。
坎贝尔不明所以:“为什么会压力很大?”
特蕾西眨巴着眼睛,有些惊讶地看向坎贝尔:“诺顿,你难道不知道萨贝达先生的信息素有多吓人吗?”
看着一脸迷惑的坎贝尔,一旁的薇拉立马解释:
“你知道Alpha的信息素,一般对omega有特殊的吸引力,但是有些Alpha的信息素就完全相反,具有极强的攻击性,而萨贝达先生就刚好属于这类特殊人群......”
薇拉的话并没有说完,坎贝尔却已经明了。
那信息素对天生具有相互吸引力的omega都如此排斥,更遑论对那些天然对立的Alpha们了。
怪不得平常庄园里的A几乎都绕着萨贝达走。
“可是Alpha不是可以自行决定,是否收放信息素吗?”坎贝尔有些疑惑地问道。
其余三人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其中,玛格丽莎小心翼翼地说道:“诺顿,你不知道吗?萨贝达先生在战场上受过严重的伤势,
“他的腺体,在那次事故中永久性损伤。他根本没有办法自由控制自己的信息素。”
坎贝尔瞬时沉默。
他并不知道。
他不关心也不在意自己的室友是什么样的人,那只是刚巧住进同一屋檐下的人。就像以前矿场里的工友,大家只是彼此为了金钱,恰好一起上工而已。
玛格丽莎她们还在聊着。
“对了,萨贝达先生的信息素味道,也好冲鼻,”特蕾西皱了皱鼻子,“那种像战火里的硝烟味,真是让人头皮发麻。”
“是呀,真是让人印象深刻,不管闻多少次都有点难以适应,”玛格丽莎认同地点点头,“对了,诺顿你觉得那气味怎么样啊?”
刚说完,玛格丽莎就后知后觉:“...噢,我真抱歉,我忘了诺顿你是Beta了,闻不到信息素。”
庄园的挑选机制,使得内部人员里A和O占据绝大多数,在外部泛滥的B,在庄园里倒是稀缺。
坎贝尔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或许是队友的描述过于奇异,他难得的,对外界产生了一点好奇心。
萨贝达的信息素,是什么气味的?
3.
站在薇拉的宿舍里,坎贝尔心中突然涌出一丝后悔:
他或许是被恶魔蛊惑了,才会突然发疯找薇拉定制香水。
“诺顿,这就是你定制的香水。”薇拉仔细地将一瓶精致的香水瓶,从木柜中取出。
“为了完美展现气味,我可特意找夜莺女士调整了游戏时间,近距离接触香型,反复调试,才制出这份完美的作品,”薇拉一提到自己喜爱的职业便停不下来,“我敢保证,这跟原型有高达99%的相似度!”
坎贝尔看着敬业的薇拉女士,想到自己为了这一小瓶香水,挥霍的半个月工资,他在满心复杂中,还是伸手接过了那瓶香水。
他到底为什么会失心疯一样,找薇拉定制萨贝达的信息素味道啊?!
他明明记得自己不是一个好奇心过于旺盛的人!
“诺顿,你可以闻闻看。”薇拉露出期待的神情,作为调香师,顾客的反馈对于她而言非常宝贵。
临到谜底解密的时候,坎贝尔躁动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他轻轻按动香水。
或许是铺垫好极低的心理预期,等闻到那阵气味时,坎贝尔意外地发现,那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难闻。
初闻像是火焰弹药的硝烟气,让人一闻便如临炮弹纷飞的战场,张扬地宣示着攻击性;然后是清浅的血腥味,宛若滋生阴暗前的傍晚;尾调倏忽转变,不是刚刚降下的纯白初雪,更像是荒野中的雪,冷淡冰凉。
坎贝尔缓缓皱起眉,
原来这就是Alpha和Omega可以闻到的气味?
怎么...还有点好闻?
他觉得自己的嗅觉出了问题,肯定是闻惯了矿场里斑杂难闻的味道,才会觉得萨贝达这古怪的信息素味有点好闻。
面对薇拉的询问,坎贝尔随意敷衍了几句,他做贼心虚地将香水瓶藏进口袋里。
4.
本以为和室友的交集便到此止步,那瓶香水也只不过是个好奇心驱使下的意外产物,但是坎贝尔还是低估了命运这个捉弄了他一生的罪魁祸首。
这天,刚从浴室里出来的坎贝尔,正准备上床休息,就发现住对面床铺的萨贝达状态不对。
对方弯曲着脊背,躺在床铺上喘着粗气,散乱的棕色中长发下,一张平日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峻面容,此刻浮着异样的绯红。全身绷紧的肌肉和紧皱的眉宇,都昭示着自身的不适。
“喂,奈布·萨贝达?你还好吗?”只要不涉及到捐款,坎贝尔还勉强算是个有爱心的人。
如果坎贝尔能闻到信息素,他应该就能发觉空气中那异常躁动的气息,堪堪抵达失去理智的临界点。那比往常强烈数倍的信息素,攻城略地地蔓延并迅速侵占这间房间。
然而坎贝尔并不知道,他只是朝着萨贝达的方向走去。
他没走几步,萨贝达忽地睁开充血的眼睛,低吼了声:
“滚!”
坎贝尔被那眼神一怔,愣在了原地。
那道声音饱含浓烈的情欲,坎贝尔敏锐地意识到,
他的室友好像...处在易感期。
“喂,你的易感期不是刚过去两周吗?怎么今天突然发作?”坎贝尔心头一沉,他立马跟萨贝达的床保持一定距离,然后在室友的柜子里翻找着抑制剂。
Alpha的易感期和Omega的发情期类似,都是正常的生理周期,易感期的Alpha会躁动不安,同时释放自己的信息素,对其他Alpha高度敌视,渴望和Omega接触。
有些倒霉蛋会在游戏里突然进入易感期,不过在坎贝尔的记忆里,他从来没有见到过易感期中的萨贝达。对方严谨到苛刻的生活作息,对于易感期更是有着严格的把控,总会按时服用抑制剂。
萨贝达的东西收拾得很整齐,坎贝尔翻看一圈后,根本没有发现抑制剂的影子,他扭头有些急切地问道:
“奈布·萨贝达,你的抑制剂呢?你还记得放哪了吗?”
对方似乎很是难受,半晌才沙哑地挤出两个字:
“没了......”
坎贝尔低骂了声,他看了眼蜷缩在床铺上发颤的室友,认命地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外衣,胡乱一套,大步朝门口走去:
“奈布·萨贝达,我去给你拿抑制剂,你忍到我回来!”
将门仔细反锁好,坎贝尔跑去其他宿舍,然后绝望地发现大部分求生者都去游戏了,公寓楼里根本没有能借抑制剂的人。
他在夜色里,朝着远处的医务室跑去。
万幸医务室里亮着灯,艾米丽正在柜台后分拣药丸。
见到神色匆匆的坎贝尔,艾米丽听到需求后立马将几支抑制剂塞到了坎贝尔的手中。
医务室不允许赊账,然后第一次了解到抑制剂价格的坎贝尔边骂边掏钱买下这些“精贵的玩意”。
等坎贝尔跑回宿舍,他才发现时间已经过去快20分钟。
打开宿舍门时,坎贝尔还有些迟疑。
他不是没见过没得到舒缓的易感期Alpha,Alpha基本都是人形自走凶器,正常状态下就具有高度危险性,更何况处在失控的易感期。
他不敢想象失控的奈布·萨贝达。
等拉开门,看到和他离开前一样,仍躺在床上的室友时,坎贝尔不由松了一口气。
他不敢迟缓,将门反锁后,就抱着抑制剂上前。在医务室里,他已经从艾米丽那得知抑制剂的使用方法。
刚坐在床边,还没从盒子中抽出含有抑制剂液体的针管,坎贝尔便感觉腰间传来一阵巨力。
随着“咚”地一声闷响,坎贝尔眼前的视野光速变化,他便发觉自己被人压在了床上。
对方炙热的身躯紧贴着脊背,从相贴的地方传来滚烫的温度。
坎贝尔怔了下,一声咒骂还没出口,就觉一阵粗重的喘息声响在耳畔。
下一刻,后颈传来一阵刺痛。
易感期的Alpha,本能地寻找着身下人后颈处的腺体,融汇于血液经络里隐藏的兽性,驱赶平日占据上风的理智。
在冷静和失控的漫长交锋中,苦苦维持平衡的深渊边缘,在闻到那人沐浴后清淡的香皂味时,犹如洪水席卷,理智分崩离析。
可是Beta并没有能提供给Alpha标记的腺体。
坎贝尔闷哼了声。
后颈的皮肤被粗暴地用利齿撕咬,对方的力道极重,齿痕交错着。那些承载着标记意愿的信息素,寻不到暂歇的地界,浅浅在那苍白到病态的肌肤上停顿片刻,便缓缓溢散在空中。
坎贝尔的心剧烈跳动,难言的恐惧感骤然升起,侵蚀着四肢百骸。他习惯了萨贝达平日里的面冷心热,却忘了初见对方时的景象。
他像裸露在猎人枪杀范围中的猎物,餐盘上即将被分割撕裂的食物,
只能停留在原地任由对方掌控。
所有竭尽全力的反抗都被轻而易举地压制。
应当是血腥味刺激了迷蒙中的Alpha,对方在一片混乱中强制找回一些失踪的理智,那人强撑起身体,近乎自虐般违逆身体的本能,颤抖地捡起散落在床铺上的抑制剂。
抑制剂顺着针管流进血液,理性在药物的帮助下,压制其余纷杂晦暗的念头,缓缓抢占回领地。
燥热难耐的情绪重新归于平缓。
察觉到萨贝达正在趋于冷静,坎贝尔吃力地从床上爬起来。
萨贝达调整好情绪,组织着语言,正准备解释和道歉时,忽地一僵。
那人苍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血痕交杂的伤口坦露,极致的白与红碰撞,鼓噪着神经外,有一种几乎凌虐的美感。
对方的呼吸不稳,急促的喘息声隐晦地勾动着猝然而起的欲念。那双淡漠的眼睛里燃着极为少见的怒火。
在萨贝达的印象里,坎贝尔始终是游离于世事之外,对除了金钱的一切兴致缺缺。和人世间的联系脆弱单薄。
他从来没有见过对方这么鲜活地存在着。
握着针管的手收紧,他发觉,如潮水般退去的易感期,正在卷土重来。
他有些慌乱地再度打了几支抑制剂,反复强调少量注射的医嘱成为了无关紧要的物什。
可是复发的易感期没有如约退去。
5.
“奈布·萨贝达,我原谅你刚才的无理,不过你得为此支付医疗费!你们易感期的Alpha真是跟发情的野兽一样,没有理智到连Beta和Omega都分不清!”坎贝尔懒得跟战斗力高强的奈布·萨贝达计较刚才的意外,他立马补充道,“还有,你记得还我买抑制剂的钱。”
半晌没有听到回答,坎贝尔不情不愿地偏过头,他立马发现了室友的不对。
几支空了的抑制剂丢在床脚,对方并没有恢复正常,象征着易感期的高热再度霸占身体,那人似乎是不敢靠近坎贝尔,费力地拉远着距离。
“喂,奈布·萨贝达,你这是还在易感期吗?”坎贝尔烦躁地站起身,捡起空针管和空药盒反复查看,“这么贵的抑制剂不会过期了吧?为什么会没效?”
对方并没有回话,似乎是不知道怎么解释。
抓了抓散乱的黑发,坎贝尔扔开针管和药盒,坐回了床头。
房间里又是一阵漫长又难以忍受的寂静。
坎贝尔不是没有生活常识的白痴,易感期的Alpha怎么纾解,他知道得一清二楚,那只有两种办法。
一种是提前利用抑制剂;
很显然这种方法已经失效了。
第二种便是......
“奈布·萨贝达,我知道你人缘不好,没什么人能接受你的信息素味道。再加上今晚很多人都不在这,Omega那边又基本都有固定伴侣......”
坎贝尔看着地板,他的语气平静,不知道是在告诉对方,还是在说服自己。
第二种方法,便是和Omega或者Beta结合。
“我这次可以勉为其难地帮你一次。不过你得为此保密。”
他恍惚间听见自己这样说。
坎贝尔,你真是疯了,只是为了了解对方的信息素气味便去拜托他人调制香水,这次竟然还说出这近乎耻辱的解决方式。
没关系,就当是一种治疗方式。
他忽略了心头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如此安慰道。
或许有更好的方法,但是这一刻,两人都默契地互相包庇没有提及。
一切都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6.
坎贝尔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要鬼使神差地说出那种话。
他忘记了易感期普遍长达两天,而萨贝达是更特殊的Alpha,时间更是只长不短。
一切结束后,他只觉身下退化的器官,被外力作用到存在感鲜明,身体难受到让他想杀了萨贝达。
虽然他打不过他。
也是这一次,让坎贝尔彻底领悟到Alpha与生俱来的天赋,还有那公认的“天生支配者”。
心情为此阴郁的坎贝尔没过多久便高兴起来,因为萨贝达体贴地帮他代班,还用出色的表现赢得了大量奖金。
在床铺上休息的坎贝尔,伸出带有淤痕的手腕,清点着金钱。
而萨贝达则在衣柜里帮他翻找着衣服。
衣服没找到,倒是找出一瓶精致的香水瓶来。
“萨贝达!你给我放回去!”坎贝尔用沙哑的嗓音吼道。
萨贝达听话地原物归还。
手工的香水瓶,密封程度并不太高。嗅觉敏锐的萨贝达,从香水瓶上捕捉到了飘散的气味。
却是和他的信息素相差无二。
坎贝尔死都不肯吐露这瓶香水的来历,宁愿将这用大笔钱买来的奢侈品放在衣柜积灰,都不拿出来用。
后来萨贝达还是找到了这瓶香水的用武之地,他的信息素总是不能停留在坎贝尔身上太久,没几小时就会消散殆尽。
而香水恰好能够满足某人展现占有欲的小愿望。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