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之前的小故事后续【下篇】
上篇链接——上篇
看到上篇你们笑那么开心……我真的有点不敢把后面的发出来……【跪下】我先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四十九”这个数字我瞎几把乱搜的,你们不要当真……
最后结局可以说是柒和七的意识融合,身体由柒来主导,七偶尔会出来……这样要好些吧
每次都是画完才发现有错的地方,我先来个bug预警
内含柒七水仙向、ooc、自我娱乐向慎入
画完感觉超满足w
之前的小故事后续【下篇】
上篇链接——上篇
看到上篇你们笑那么开心……我真的有点不敢把后面的发出来……【跪下】我先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四十九”这个数字我瞎几把乱搜的,你们不要当真……
最后结局可以说是柒和七的意识融合,身体由柒来主导,七偶尔会出来……这样要好些吧
每次都是画完才发现有错的地方,我先来个bug预警
内含柒七水仙向、ooc、自我娱乐向慎入
画完感觉超满足w
【二皇子x太子】小孩 上
*您的弟弟三头身豆丁乾乾已上线
————————————————————
庆帝十年如一日勤勉不缀的早朝缺席了。
朝上的朝臣稳住自己想出殿外瞧瞧今日太阳是否打西边出来的冲动,纷纷交头接耳,小声地谈论起他们勤劳得有点可怕的陛下是出了什么事。
众说纷纭,有担忧庆帝身体的,例如二皇子一党,这时候皇帝死了,太子可就捡了大便宜了,也有心里祈祷庆帝昨晚无痛去世的,比如记着叶轻眉之仇的陈萍萍。...
*您的弟弟三头身豆丁乾乾已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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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帝十年如一日勤勉不缀的早朝缺席了。
朝上的朝臣稳住自己想出殿外瞧瞧今日太阳是否打西边出来的冲动,纷纷交头接耳,小声地谈论起他们勤劳得有点可怕的陛下是出了什么事。
众说纷纭,有担忧庆帝身体的,例如二皇子一党,这时候皇帝死了,太子可就捡了大便宜了,也有心里祈祷庆帝昨晚无痛去世的,比如记着叶轻眉之仇的陈萍萍。
不过甭管他们心里怎么想,面上倒都是一片愁云惨淡,还有生怕自己的忧心被旁人比了下去的,作态越发的如丧考妣,不多时,整个大殿就弥漫出了一股"我大庆要完"的惨淡气氛来,把奉命来传旨取消今日早朝的侯公公唬了一跳,还当是北齐大军兵临城下了,否则满朝文武何以大半都是这幅死了爹妈的情态?
幸好庆帝这时候确实没空管他们,听得侯公公回来禀报也不过冷哼一声,随即把注意力放回了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三头身李承乾小团子身上。
小团子是今天早上突然出现在庆帝寝宫的,他年岁尚小,对自己在皇后宫里睡得好好的,一觉醒来却跑到了父皇这里没有深思,只是默不作声地盯着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的父亲,本能的鼻头一酸,呜呜地哭了起来,小嘴嘟囔着"父皇不要老"这样的天真话语。
庆帝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质问这个小孩以匪夷所思的方式出现的来龙去脉,就先被他哭得使不出脾气,他虽不是个慈父,但也不会对着个三岁娃娃说什么体统仪态,说了小孩也听不懂,那些至少也得开蒙后再教。
此时的小团子正伸出小肉手,摸着他鬓边头发里少少的几根白发,和太子十分相似的小包子脸皱着,泪珠子吧嗒吧嗒地掉,这场景让他不由的有些恍惚。
庆帝微不可察地叹息一声,把温软一团的小孩抱到自己身上,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张了张嘴想安抚两句,又因为不知道该跟个不懂事的孩子说什么,正不知所措的时候,侯公公回来了。
"陛下,东宫一切如常。"侯公公觑了眼被陛下抱在腿上后渐渐止住眼泪,但仍然时不时抽噎一下的金娃娃,心里也有些唏嘘。
太子殿下虽性情仁善,但沉默寡言,从来不在陛下面前袒露过如此赤诚的孺慕之情,陛下一心砥砺太子,只是被自己的孩子恭敬冷淡以对了这么多年,如今乍得这份不含杂质的温暖,也很难硬起心肠吧。
庆帝确实硬不起心肠,只是凭空出现这么大个娃娃,藏是藏不住的,况且即便他不藏着掖着,这孩子又该放哪儿呢?他肯定是不能亲自带,否则不论是对太子或是对庆国都影响不好,放别人那里也不放心,小孩年幼,容易被套出话来,他不欲太多人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父皇。"
他正沉思着,听见怀里的小团子仰着头见了他一声,他低头去看,小团子朝他眨了眨眼睛,微红了一张小包子脸,腼腆道:"承乾饿。"
"已叫御膳房备了吃食,奴才这就去传。"侯公公此时满脸写着慈爱,年纪大了对待这样水灵又乖巧的幼崽,就是没有抵抗力。
庆帝比他还好些,至少理智尚存,他仔细想了想现在的情况,觉得还是把发生了什么试图和小孩掰扯明白,若是不说,小孩自己也会发现周围的人都变了这一事实,说不定真会吓着他。
小团子听得云里雾里,却也不打断发问,只在庆帝说完的时候默默点点头,庆帝也不知他到底听明白了没有,只能接着问:"朕每日太忙,承乾想让谁照顾你?"
他问出来才发现还有一个严重的问题,若是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孩永远的就在这里了可如何是好,他长得和太子这般像,以后还会越长越像,又该用什么身份来安置他?
不过这个问题起码也能在很长一段时间都回不去的情况下再考虑,当务之急还是给小孩找个靠谱的监护人。
皇后他是不考虑的,这辈子都不会考虑的,省的将他原本聪慧的儿子给带傻了,至于李云睿,以现在太子那让他看了就来气的性子来看,也不是好选择,其实交给太子自己带是最好,只是这就相当于默认了这孩子"皇长孙"的身份,将来若是突然消失,或是永远留下,都不太好办。
没想到小孩说出了个他没想过的答案。
"承乾想去淑娘娘宫里。"小团子如是道,他小脸又害羞的红了,小声补充了一句:"承乾想找二哥哥一起玩!"
庆帝挑眉,心道原来小孩还是没有懂刚刚他解释的那些,事实上他以为小团子一定会选李云睿的,毕竟看年纪,这个时候李云睿应该养了他好一段时间了。只不过他还是不懂小孩子,正是爱玩的年纪,有机会找小伙伴玩耍的时候,怎么会回家找"姑姑"呢!
小小年纪,还不懂欣赏姑姑的美色呢!
庆帝没说答不答应,只神色莫测地问:"为什么想找承泽玩?"
"……只有二哥哥和承乾玩。"小团子犹豫了一下,最终眉头一皱小嘴一扁,突然变得可怜巴巴的,像个小大人一样叹了口气,把自认为很丢脸的原因说出来:"叔伯家的哥哥们都不喜欢承乾,他们不和承乾玩。"
"是他们不配和你玩。"庆帝冷声说道,即使明知那几个崽子是畏惧太子的身份,得了家里的嘱咐不能和太子靠的太近,这会儿得知自己的儿子貌似被"嫌弃"了,也偏心眼地觉得十分不虞。
"叫老二过来。"庆帝最终拍了版,不全是为了小团子的选择,实际上这看似胡闹,却也是最合适的选择。
李承泽接到进宫口谕的时候是有些紧张的,早朝上的事他已经知道,但乾清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却还一无所知,如果陛下的身体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此时叫他进宫,就很是微妙了。
不是他大惊小怪,实在是今天当真是庆帝登基以来旷工头一遭,太过反常了。
他怀着七上八下的心走进乾清宫,进门就听见一把童声清脆,听起来像是在吩咐侯公公给他…布菜?
"吃这个…还有辣个!"
这声音怎么好像在记忆力听过,心里没底的二殿下更懵了,却也只能强自镇定走进去,然后他就看见了……
一个缩小版的三头身李承乾。
"儿臣叩见陛下。"李承泽压住心里的惊涛骇浪行礼,余光还是不住地往小孩身上去。
小承乾还在胡吃海塞,他的到来也没分散掉他半点注意力,他不知道小团子正等着他领回家,不过小团子自己也不知道呢。
直到庆帝发话了:"起来吧!"
他等老二起来,然后一指吃得小嘴油亮的李承乾小包子,道:"这是你十七年前的弟弟,朕问他要谁照顾,他说要你,既如此你就带他回去,好生照看他。"
"…………"李承泽破天荒地把他老爹晾在了一边没有回应,只觉得自己现在肯定是在做梦。
小包子也停下来咀嚼的节奏,左看看父皇,又看看"二哥哥"。
"不是这个,承乾要小小的二哥哥!"小包子用手比了个比自己高了一寸的高度,"是这么小的二哥哥!"
"这里只有这个大的。"庆帝冷酷无情。
"…………"小承乾觉得自己被骗了,不开心,但是没有办法,父皇他不讲理。
最后,一只失去了梦想的小包子,就这么被一脸如同梦游的二殿下牵回了家。
《高考?我不考了!》
要么高考,要么拯救世界。
这是摆在我面前的两条路。
为了避免发出噪声,头顶的电风扇转得奇慢无比;
监考老师缓慢地巡查着考场,考生们低头奋笔疾书;
窗外树叶沙沙作响,远处有知了在叫。
我咽了咽口水,在那一瞬间,做出了影响后半生的一个决定。
随后,我在高考语文答题卷上,写下龙飞凤舞的六个大字:
我选拯救世界。
几秒后,卷子上空白的地方,缓缓浮现出一行墨迹,拼凑成汉字:
“别把字写这么大啊!你是傻吗,卷子的地方不够我们写了喂!”
事情还要从十分钟前说起。
铃声响起,分发试卷。
我拿出笔,歪着脑袋,正准备把姓名填在侧栏,可还没有落笔,...
《高考?我不考了!》
要么高考,要么拯救世界。
这是摆在我面前的两条路。
为了避免发出噪声,头顶的电风扇转得奇慢无比;
监考老师缓慢地巡查着考场,考生们低头奋笔疾书;
窗外树叶沙沙作响,远处有知了在叫。
我咽了咽口水,在那一瞬间,做出了影响后半生的一个决定。
随后,我在高考语文答题卷上,写下龙飞凤舞的六个大字:
我选拯救世界。
几秒后,卷子上空白的地方,缓缓浮现出一行墨迹,拼凑成汉字:
“别把字写这么大啊!你是傻吗,卷子的地方不够我们写了喂!”
事情还要从十分钟前说起。
铃声响起,分发试卷。
我拿出笔,歪着脑袋,正准备把姓名填在侧栏,可还没有落笔,白纸上就已经映出了浅浅的墨迹。
我以为是自己的笔漏墨了,换了一只笔之后,发现那墨迹竟然凝成一行小巧的汉字:
“让我来看看,是哪个幸运儿要成为拯救世界的大英雄了?”
我愣了一会。
“我叫陈墨,是你的指导员。你叫什么呀?”
我举起手:“老师,我的卷子有问题!”
监考老师走过来,瞄了一眼,说:“试题卷上你写什么都不影响,只要别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写在答题卷上就好。”
我说:“可这些字不是我写的!”
监考老师盯着我看,像是怀疑我在故意扰乱考场秩序。
我被盯得面颊发烫,只好低下头,不再说话。
待老师走后,白纸上又多出了一行字:“说真的,你中奖了。我来自2035年,人类濒临灭绝,只能回到2018年找一个有志青年来拯救世界。你就是这个幸运儿。”
我嗤笑一声,写:“你能看到我的字吗?”
很快,陈墨回复:“能。”
我写:“那我问你,既然有了穿越时空的科技,为什么不直接派人过来,而要用这种写字沟通的方式?”
陈墨写的字,一笔一划浮现我面前:“我们试过,人类传送过去之后会失去意识,变成植物人。我们因此失去了三个战友。”
我抬头看了一眼时间。
考试已经耽误了五分钟。
我决定结束这场闹剧,于是写:“我不关心。不管你是何方神圣,都请不要再骚扰我高考了,谢谢。”
此时此刻。
距离我下了那个影响一生的决定,还有五分钟。
陈墨说:“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人类世界在五年就已经彻底沦陷。”
陈墨说:“哦,不是你的五年前,是我们的五年前。也就是2030年。”
陈墨说:“人类的数量越来越少,而丧尸的数量却越来越多。”
我“诶”了一声,写:“丧尸?”
陈墨说:“对,丧尸。因为大脑受到太阳风暴的电磁辐射,本身的生物电流变得紊乱,导致越来越多的人变成行尸走肉。几年前人类社会还在发展,到2035年,整个社会都已经停止运转了,只有政府的科研机构还在运行。”
我想象了一下满世界都是丧尸的画面,又想到没准这个指导员陈墨也是个丧尸,突然乐了。
陈墨说:“自古英雄出少年,我们在派专员回到过去失败后,就决定在高考考生中找一个足以担此大任的人。”
我问:“所以就随机抽到了我?你们就这么放心?万一我是个不学无术的混子呢?”
陈墨:“混子可写不出‘不学无术’这个成语。”
我噎住了。
透过卷面,仿佛能看到他写下这句话时洋洋得意的神情。
陈墨又说:“别闲聊了。高考还是拯救世界,全在你的一念之间。”
十秒钟后,便有了文章开头的那一幕。
每个人都会有那么一个瞬间,浑身上下的血管里涌起燥热的鲜血,推动着怯懦的自己去做原本这一辈子都不会去做的事。
这个瞬间,也许是运动会发令枪响时的那一声“砰”,也许是月光下对姑娘告白时的“我喜欢你”,也许是辞职时愤然离席的“老子他妈不干了”。
每个人都一定会有。
只是这个瞬间到来的时间不同。
而属于我的这个瞬间,就在六月七日的高考这一天,蛮横无比地来到了我面前。
我拍案而起。
考生们仍旧在埋头答题。
我大步离开考场,在心里想:你们这群麻木的人,就快变成丧尸啦!
之后,我按照陈墨提供的信息,在一家奶茶店里找到了一个名叫叶小白的女生。
没什么客人的奶茶店里,叶小白正在无聊地看着书。
我站得远远的,掏出笔记本,在纸上写:“你别骗我啊,那么漂亮的姑娘,真的是世界上第一个变成丧尸的人?”
陈墨的字迹在纸上缓缓浮现:“是的,正因为如此,我们才需要你来观察细节。”
我咬咬牙:“那我就上了。对了,奶茶钱你们给报销吗?”
陈墨不语。
而我已经走了上去。
谁也想不到,我,堂堂高考考生,放着好端端的试不去考,竟然跑来奶茶店搭讪老板娘。
而叶小白迅速摆出职业性的笑容,向我问道:“这位帅哥,请问您要喝点什么?”
我支支吾吾道:“要一杯珍珠奶茶……”
叶小白又问:“还要什么吗?”
我咳嗽两声,小声道:“还要你的电话号码。”
气氛一度很微妙。
但最终,我还是以一杯珍珠奶茶的代价,换得了她的电话号码。
此外,我注意到,她的手机是香蕉公司2018年最新款的翻盖手机。
我把叶小白约到了海边。
虽然我始终不愿意相信,这么漂亮的姑娘竟然会变成丧尸,但陈墨嘱咐我为了以防万一,不得不把她带到人烟稀少的海边,以免伤及无辜。
可这在叶小白的眼中似乎又是另一层意思了。
她微微低着头,和我漫步在海滩。
也不知是不是夕阳照射的缘故,她的脸蛋显得有些红。
“她大概是以为你要跟她表白什么的吧。”陈墨解释道。
我则写道:“这种人类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谁还有心思谈恋爱啊!”
叶小白被我刷刷刷的写字声吸引了过来,她抬起头,问道:“你在写什么?”
事到如今,我也只好摊牌了:“其实我是在和未来的人交流,他叫陈墨,是专门与我联络、负责拯救世界的指导员。”
我把本子举向叶小白。
叶小白眼睛里的温柔,一下子化为乌有。
她说:“啊???”
我又解释道:“就在今天,你将会变成一只丧尸,并以你为开始,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类都将会成为丧尸。你别不信,你看着时间。”
我掐表数着。
现在与陈墨告诉我的精确变身时间,只差了十秒钟。
“九、八、七……”
我一边数着,一边下意识地倒退着远离了她。
叶小白双手交叉,一副“我倒要看看你在耍什么花招”的模样。
“三、二、一!”
我抬起头。
叶小白面无表情地盯着我。
“你果然变成丧尸了!”
我惊恐地大叫起来。
叶小白的嘴里突然发出一声冷哼:“幼稚鬼。”
说罢,转头就走。
留我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不是说好的她变成丧尸了吗?”我在纸上写,“大哥你别耍我啊,我今天可是翘掉了高考啊!”
纸上缓缓浮现出陈墨的字。
“时间线被干扰了……世界上第一个变成丧尸的人是一个叫做尚诗的男人!真的有效果!你在过去做的事,真的能够影响到我们这里的现实!”
我低头看看笔记本上的字迹,又抬头看看叶小白渐行渐远的背影。
一时之间,我竟觉得有些恍惚。
遗憾的是,虽然因为某种蝴蝶效应救下了叶小白,可其他人的命运却没有因此改变。
如同预言一般,越来越多的人变成了失去意识的丧尸。
他们摇晃在街头,神情恍惚。
和电影里的丧尸不一样,他们并不嗜血,不会见到人就冲上去啃。
这些遍布全世界的丧尸只会傻傻地做无规律行运动。
我亲眼见证着这些丧尸走上街头。
一股巨大的挫败感填满了我的胸腔。
如今的我,既没有完成高考,也没有拯救世界。
时间一转眼就来到了2030年。
6月7日。
我按照当年陈墨留给我的地址,找到了一座看似废弃的工厂。
如果时间线发展得没错,那么陈墨和他的研究团队站在应该就在其中。
我一脚踹开大门。
与外面废弃的荒凉相比,工厂的内部简直就是焕然一新。
科研人员低头写写算算,没有一个人抬头看我。
只有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人站了起来。
“你就是陈墨?”
那人的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你是谁?你认识我?”
我走上前去:“我就是你正打算找的那个高考考生。”
陈墨皱眉思索了几秒,便叹了口气:“这么说来,在你的时间线中,我的计划已经失败了一次。”
我摇摇头,道:“不。你的计划实际上已经成功了。”
陈墨瞪大眼睛看着我:“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解释道:“因为我已经想出了拯救世界的方法。”
话音刚落,在场所有的科研人员都纷纷放下手里的活,把目光齐刷刷地移向了我。
陈墨用不可思议的语气问:“你是说,你有办法能避免2018年的那场全球性的太阳辐射?”
我摇摇头,道:“我的办法很简单,就是在太阳风暴的电磁辐射破坏人的大脑之前,率先让人类的大脑被电磁辐射干扰,如果时间足够长,人类就有机会能够适应那场太阳风暴所带来的强烈辐射。”
陈墨眼珠子转了转,道:“的确是有可能,但问题是……以目前人类的科学技术来讲,我们并没有办法建设一台足够干扰全世界人类的电磁辐射器,更何况几十年前的人类?”
我微微一笑:“这你就不用管了。当初我放弃了高考,而现在,那你就等着看我拯救世界吧。”
我顺利地通过时空传送器,来到了2008年的地球。
之所以没有意识紊乱变成植物人,是因为我提前接触了大量辐射辐射,已经意识紊乱过一次了。
他们送进传送器的,并不是意识清醒的我,而是身为植物人的我。
我坚信穿越时空后正常人会变成植物人,而植物人则会变回正常人。
说实话,我其实也只是在赌博,赌“负负得正”在时空旅行中是否成立。
但幸运的是,我赌对了。
当我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个世界有救了。
我跋山涉水,去到美国。
在美国,陈墨跨越时空为我安排好了人员,并安排香蕉手机公司的老总接见了我。
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开发出全世界的人类都会使用的手机。普及率100%,懂我意思吗?”
老总当场拒绝了我:“这不可能。手机又不是生活必需品,怎么会达到100%的普及率?这太荒唐了,就算你是他们引荐的人,我也没法答应你的要求。”
无奈,我只好找到了隔壁的苹果手机公司。
他们的老总乔布斯郑重接待了我,并在听完我的要求后,紧紧攥住了拳头:“这没问题!这个世界缺的是领头羊,只要有一家公司的手机受到市场欢迎,接下来就会有越来越多的资源投入市场,并非生活必需品的手机也终将能占据人类方方面面的生活!”
两年之后,也就是2010年,苹果公司的iphone4上市。
一经投入市场,便受到消费者的追逐。
乔布斯对我的承诺终于兑现了。
而我对陈墨、对世界、也是对自己的承诺,也终于算是兑现了。
因为接下来的一切,都在按照我的构想发生:手机从可有可无的角色,逐渐取代了电视、电脑的地位,成为了人们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人类无时无刻不在用自己的大脑紧贴手机。
人类因此而受到了微小但足以滴水穿石的电磁辐射干扰。
是的,这就是我的计划。
“不需要建造一台超级巨大的电磁辐射机器,只需要让手机走进每个人的身边就足够了……我果然没看错你,你真是个拯救世界的料。”
陈墨在纸上写道。
“奇怪的是……在我们所处的2030年,丧尸的数量好像并没有减少。”
我惊叹道:“怎么可能?人类还是没能抵御住那场太阳风暴吗?”
陈墨花了很久,才写下一行字:“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因为你虽然消灭了一种丧尸……却又创造出了一种新的丧尸。你现在可能理解不了,等过几年,你应该就会明白了。”
看着陈墨写的内容,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消灭了丧尸,却又创造了丧尸?
2018年。
太阳风暴如期而至。
历史上本该出现的丧尸爆发狂潮并没有出现。
可我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因为陈墨说的对。
这世上少了一种丧尸,却又多了一种新的丧尸。
这种丧尸出没在世界各处,地铁里、街道上、图书馆中……他们和一开始的丧尸几乎一模一样,都是神情呆滞、永远低着头的模样。
唯一不同的是,他们一直低着头,仅仅是为了看手机。
丧尸完全丧失了自己的独立意识,沉浸在网络世界中,永远无法自拔。
我又一次找到陈墨,以及他的团队。
“这次,让我来做指导员吧。我一定要亲手拯救这个世界,要不然,当初翘掉的高考可就没有意义了。”
陈墨点头。
于是我在纸上用力地写下一行字:
“让我来看看,是哪个幸运儿要成为拯救世界的大英雄了?”
完。
金东‖小确幸(一)
☞早就想写的小日常,也不知道能写多少
☞纯属想象,ooc,请勿上升
————————————————
001//
看着谢金露在外面的半截手腕,李鹤东无奈说道:“你不是有外套吗?干嘛穿我的”
“这种风格叫做BF风,很流行的”谢金一脸嘚瑟。
……行吧
“东子,要不要穿我的?”
“滚”
嘶——衣料破碎的声音,李鹤东听声望去。
谢金连忙将手从柜子顶端拿下来,他就想拿一下东西,没想到衣服又破了。
“东……东子,嘿嘿”谢金看着皮笑肉不笑的李鹤东,心里有点发憷。
“你想不想体会另一种风格?”
“什么?”
“DSN风!!丫的谢金,这是老子的第三件外套了!”
谢金:瑟瑟...
☞早就想写的小日常,也不知道能写多少
☞纯属想象,ooc,请勿上升
————————————————
001//
看着谢金露在外面的半截手腕,李鹤东无奈说道:“你不是有外套吗?干嘛穿我的”
“这种风格叫做BF风,很流行的”谢金一脸嘚瑟。
……行吧
“东子,要不要穿我的?”
“滚”
嘶——衣料破碎的声音,李鹤东听声望去。
谢金连忙将手从柜子顶端拿下来,他就想拿一下东西,没想到衣服又破了。
“东……东子,嘿嘿”谢金看着皮笑肉不笑的李鹤东,心里有点发憷。
“你想不想体会另一种风格?”
“什么?”
“DSN风!!丫的谢金,这是老子的第三件外套了!”
谢金:瑟瑟发抖.GIF
002//
关于两个人经常穿同款的事,当事人之一表示,没在一起前绝对是凑巧了。
当事人之另一个表示,在一起后那就是情趣,你们不懂,一群单身狗!
003//
除了衣服,偶尔也会有点别的小情趣,比如睡觉前。
李鹤东:“我睡不着”
谢金:“嗯……那我给你唱歌”
从小没有听过睡前儿歌的李鹤东一脸期待:“好”
谢金清了清嗓子:“一见公主盗令箭,不由得本宫喜心间,站立宫门,叫——”
啪——
李鹤东:“闭嘴!”
完了,更精神了!
004//
谢金这个辈分引出了一系列故事,李鹤东表示,他真的可以笑一辈子。
逢年过节去哥哥家串门,他哥李云杰:“师爷师爷,来坐来坐”
谢金:“哥,您太客气了”
还有他侄子,见到谢金就问他:“谢叔叔,你收徒弟吗?我可以当你徒弟吗?”
谢金蹲下来,问小朋友:“为什么想当我徒弟呀?”
“因为这样我就是冬叔的师叔了,他就不会欺负我了”
谢金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东子,你平时是有多么欺负人家啊哈哈哈哈”
李鹤东:……
他承认他逗孩子玩的时候偶尔有点过分,但是……孩子你过来,你冬叔有点事找你商量
005//
关于李鹤东的大眼睛,谢金真的太喜欢了,尤其是早晨身边的人迷迷糊糊地醒来,眼睛里还有丝丝水雾,半眯着问自己:“几点了?”
那样的李鹤东简直是撩人不自知!
他忍不住亲亲怀里人的额头,柔声道:“还早,你接着睡吧”
旁边显示十点的闹钟:?是我坏了还是你瞎了
————————————————————
定个小目标,先写十个_(:τ」∠)_
我的师姐不忍甲方(4)
初九那天晚上,月黑风高。
我在朦胧中被叫醒,二师兄站在我床头,大袖掩面,双肩耸动,却迟迟不肯出声。
“师兄……”
“师兄?”
“师兄你咋个了,师兄你中邪了吗?大晚上的你别吓我啊师兄。我胆小不经吓的你要吓去吓师傅啊,他年纪大见识广,吓哭了才有成就感呢。”
师兄摇了摇头,,抹了抹脸缓缓开口道:“你师姐她……她……”
“师姐她怎么了?!!”
二师兄哽咽着说不出话,只是伸手往屋外一指。
影影绰绰地,好多人围在大院口。
我跌跌撞撞地冲出去,使劲扒开围着的师兄们,师姐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师傅搭着她的腕脉,愁眉不展。
“师姐……师姐她…”我颤着声,不敢再问下去。
师傅重重叹了...
初九那天晚上,月黑风高。
我在朦胧中被叫醒,二师兄站在我床头,大袖掩面,双肩耸动,却迟迟不肯出声。
“师兄……”
“师兄?”
“师兄你咋个了,师兄你中邪了吗?大晚上的你别吓我啊师兄。我胆小不经吓的你要吓去吓师傅啊,他年纪大见识广,吓哭了才有成就感呢。”
师兄摇了摇头,,抹了抹脸缓缓开口道:“你师姐她……她……”
“师姐她怎么了?!!”
二师兄哽咽着说不出话,只是伸手往屋外一指。
影影绰绰地,好多人围在大院口。
我跌跌撞撞地冲出去,使劲扒开围着的师兄们,师姐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师傅搭着她的腕脉,愁眉不展。
“师姐……师姐她…”我颤着声,不敢再问下去。
师傅重重叹了口气:“唉。”
我大急,扯住师傅的衣袂不肯放:“师傅你别光叹气啊,师姐她一定还有救的,一定有的…”
“你师姐她,不用救了。”
师傅一扬手,摆开我手指,我心下冰凉,不自觉竟跌在了地上。
师姐离我那么近,却又好像那么远。
透过她满脸的血污,我仿佛看到师姐曾经历过怎样的一场恶战。
透过她紧蹙的眉头,我似乎也感受了师姐曾体会过的那份疼痛。
透过她翕动的鼻翼,微张的嘴角,还有那一缕晶莹透亮的口水,我好像能察觉到师姐现在睡得有多香甜。
…………
………
……
…
等下等下等下
停一停停一停
睡得?
香甜?
淦。
师傅你过来你别走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
“咋了?你师姐就是累脱力睡着了,确实不用救啊。为师还能诳你不成?”糟老头子捋捋长须,笑容和蔼,亲切地拍拍我肩膀,转身一个步凌尘就飘出去五米远。
一众师兄也强忍着笑,相继上前拍肩以示安(kuai)慰(le),同样是没等我掏出暗器就飘出去数米。
淦哦,真不愧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呢!!!
罪魁祸首二师兄还不忘回头留下一句:“小师弟,下次少看些大主角复仇戏,沙雕段子它不香吗?”
我一个飞刀就甩过去。
香,等我明天给你午饭下两瓶泻药你就知道到底有多香了!
回过头,泪眼朦胧还没来得及擦,却看见师姐睁着一双清亮的眸子,笑吟吟望着我。
我赶忙揉揉眼:“醒啦!”
“早醒了,看这么多人围着,没好意思出声。追个淫贼还追了半个月,丢人。”师姐哼哼唧唧地抹着脸,反而搞得一道黑一道红,煞是好笑。
我饶有兴致地问:“杀的哪边?”
“不是抽奖么,下单要杀三神捕,我觉着不对,就查了下客户身份。玛德居然是‘花间飞’包不明那淫贼,逃跑脱身的谋划轻功还特好,我苦追了他半个月才得手,累死你师姐了。”
“那你的……伤?”
“那厮武功倒是稀烂,伤不着我。”
“那这血……”
“嗯。”师姐皱皱眉头,撇撇嘴,“不说这些倒胃口的。我在门外藏了只烤鸭,你赶紧去取了,咱们分一分。”
“好。”
出门,左拐四步,在常藏东西的空砖里头果然找着只还泛温的烤鸭。
进来再看,师姐又已沉沉睡去。
这么着总不是个事儿。
我搬来一套被褥,贴合着给师姐盖上,再把回气调息的丹丸,连同烤鸭一块放在了一旁。
算了,我拆只腿走,师姐应该不会生气吧?
我的师姐不忍甲方(2)
显而易见的,师傅又开始为这个月的营收发起愁。
发愁也就发愁吧,怎么您也喜欢把我提手上,合着师姐这毛病是跟您学的?
反了,我这是跟你师姐学的。
说着把我往地上一摔。我气守丹田,运力足弓,一个铁板桥向上挺身,正暗自庆幸有个好腰板,没想到师傅手段残忍,还带着股回劲,一个前冲没收住,摔了个狗啃泥。
师傅把我从地上扶起,双目泛光,面容诚恳:徒儿啊,振兴师门伙食的重担就交到你身上了,去好好劝劝你师姐,为师都已经三天没吃上肉了。
不对啊,昨天两只烤鸭不是我给您送去的么?
烤,烤鸭的事,能算肉么?
不算吗?
你是师傅我是师傅?
好的师傅。不算的师傅。但是您看我武功低微,实在是难当大任啊,师傅...
显而易见的,师傅又开始为这个月的营收发起愁。
发愁也就发愁吧,怎么您也喜欢把我提手上,合着师姐这毛病是跟您学的?
反了,我这是跟你师姐学的。
说着把我往地上一摔。我气守丹田,运力足弓,一个铁板桥向上挺身,正暗自庆幸有个好腰板,没想到师傅手段残忍,还带着股回劲,一个前冲没收住,摔了个狗啃泥。
师傅把我从地上扶起,双目泛光,面容诚恳:徒儿啊,振兴师门伙食的重担就交到你身上了,去好好劝劝你师姐,为师都已经三天没吃上肉了。
不对啊,昨天两只烤鸭不是我给您送去的么?
烤,烤鸭的事,能算肉么?
不算吗?
你是师傅我是师傅?
好的师傅。不算的师傅。但是您看我武功低微,实在是难当大任啊,师傅您功夫又高,又有威信,说一不二,想必您亲自出马,必能马到成功,功在当代,代数几何,何德何能……
师傅想了半天,看来是没想明白代数几何到底是何种剧毒,一个栗子敲在我额头:就你会说,一张嘴在这叭叭的,还不去劝你师姐?!
不是,关键我也劝不动啊!
师傅四下望望,不见有人,便鬼鬼祟祟地凑上来:要不,为师教你一招?
师傅您请讲。
小时候吧,你师姐一看你哭就事事顺着你,要不你现在也……
那必不可能。我断然回绝。
开玩笑呢,我堂堂一出师杀手,岂能为了一口吃食,做如此……
师傅叹口气:唉,早知道你是个铁骨铮铮的好男儿,为师已经提前为你量身打造了一套地狱特训方案,等你什么时候比你师姐武功高了,咱门派也就有救了……
师傅你说啥呢?
说啥呢!
您看我是那种为了自己的脸面不顾师门安危的下作小人吗?!你等着我这就去劝师姐!
找到师姐的时候,师姐正一个人喃喃自语:要不然还是少杀几个吧。
我心中一喜。
一剑杀了太便宜那帮傻子了。
得多来几剑。
我悲从心来,大哭:师姐,别杀了别杀了!
师姐回头见我朝她扑去,忙不迭应声:好好好,不杀了不杀了。
早知道你这么胆小,当初就不捡你进师门了。
我心中腹诽:我胆小个屁。我恨不得把那老头子胡子给揪了!
我嚎啕大哭:师姐别杀了,师傅说你再杀这个月都没饭吃了!
师姐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好好好,不哭了,师姐带你吃好吃的去,烤鸭吃不吃?
嗯?烤鸭?
我站起身,擦擦眼泪:师姐你杀吧,我想清楚了,那帮败类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个世上。
师姐:嗯?
我:嗯!
师傅:嗯?
你个糟老头子他妈的从哪冒出来的啊!!!
我,我,我哭还不行吗!
师姐你别杀了!!!
【二皇子x太子】迷梦 番外七
*皇家骨科
*太子妃:心真脏!还是我家娇气包可可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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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太子妃被换到这世界的当日,就和太子殿下一同被宣召进了宫,路上太子为了不让庆帝起疑心,和这个初来乍到的李承泽说了不少近段日子发生的事,也替他想好了应对之辞,事无巨细地解释了一通后,李承泽不禁咋舌。
夺嫡的局势不会有太多温情,这一点他早有心理准备,但说一千道一万也总归是父子兄弟,他们这又哪像是去见一个父亲的样子?
"...
*皇家骨科
*太子妃:心真脏!还是我家娇气包可可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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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太子妃被换到这世界的当日,就和太子殿下一同被宣召进了宫,路上太子为了不让庆帝起疑心,和这个初来乍到的李承泽说了不少近段日子发生的事,也替他想好了应对之辞,事无巨细地解释了一通后,李承泽不禁咋舌。
夺嫡的局势不会有太多温情,这一点他早有心理准备,但说一千道一万也总归是父子兄弟,他们这又哪像是去见一个父亲的样子?
"总之,二哥不管父皇说起任何问题,都不着痕迹地往东宫推便是了,不必觉得不妥,我自有办法把脏水泼回去。"太子殿下说起这话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理所应当的表情甚至让人提不起劲儿来反驳。
"……既然早知是徒劳无益的事,何必?"李承泽默默消化了一阵后才抬眸轻声问,他就不信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会看不出这你来我往的交锋不过是做做场面。
"父皇怎么想是他的事,有些事我和二哥都无可奈何,就当是顺他心意尽皇子本分罢了。"太子扯了扯嘴角,淡然道:"况且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倒也没什么好抱怨的,我和二哥自幼锦衣玉食,长大后也是朝堂之中最炙手可热的唯二两个皇子,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总不能这天底下所有的完满都叫我们揽尽,那旁的人怎么活?"
说着又笑了:"二哥向来以骄奢淫逸为己任,范闲初来京城时唯独看不惯他这一点,不过后来他们还是成了朋友,想必是明白了,做皇子已经失去了这么多珍贵又覆水难收的东西,若不可劲儿地'骄奢淫逸'个够,就二哥那睚眦必究的性子,岂不就要觉得吃大亏了!"
虽同样有不得自由这种烦恼,但完全不曾经历过夺嫡之争的李承泽眨眨眼,只礼貌性地跟着笑了笑,他和这位太子殿下口中那个'二哥'虽是同人却不同命,即使有些不同看法到底没有说出来,这是他们的人生,他不曾感同身受过,还是莫要随意去评判地好。
太子看他这般反应,略思索了一会儿后便歪头盯着他,含笑调侃道:"想不到有生之年,竟能见到我那混蛋二哥这般光风霁月,恪守君子品行的模样,真是……"
恐怕父皇和淑贵妃看了也得先叫人跑出外头看看今天的太阳是不是西边出来了。
李承泽摇头失笑,他对着李承乾这张脸总是习惯性便宽容许多,因此也不觉冒犯,只道:"你倒是比上回见的时候性子活泛了许多,看来这段时间过得还算滋润?"
这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太子殿下闻言便想起了他和李承泽这段日子宛如'偷情'一般的关系,确实…咳,是挺'滋润'的。
他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将自己过于外放的情绪收了收,轻咳了两声,做出正色表情转移话题:"不与二哥说笑了,一会儿还请二哥担待着些,我父皇的脾气实在远不如你们那边的那位陛下,在他面前,我和二哥没有放肆的特权。"
见他这样郑重其事,李承泽也认真应了,在他的世界里,庆帝做得最缺德的一件事也就是强行给他和承乾指婚罢了,再过分的也没有,还因为对他亏欠,些许小事上,待他比待承乾更宽厚,现如今他连这门婚事都不再排斥,便连最后一丝不满也没了。
太子所料不错,庆帝确实是觉得两个儿子最近因为这样那样的借口,见面有点多,心下倒不是很警惕,这俩兔崽子跳不出他手掌心,只是想着也不能放任不管,免得这两个不孝子背着他做下什么他无法容忍的错事。
他并无废储的打算,自然不能容许太子有哪怕一点点背叛他的可能。
李承泽一踏进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乾清宫就皱起了眉头,殿内的格局未变,可摆设装饰却截然不同,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压抑感,就像走在林荫小道上,道路异常狭窄,而两旁的树却高得遮天蔽日一样,叫人无端产生了喘不过气的错觉。
上首那位皇帝陛下,就像他住的这座宫殿一样,看似神情散漫而平和,实际上给他的感觉却是气势凌人,仿佛他眼里正注视的这两个人不是他的儿子,只是他亲自投注心血做成的两个可以由他提线操控的木偶。
两人都绷紧了神经应对,好在庆帝并没有要对他们俩发难的意思,仅仅是敲打试探,却也不难应付。
这事还和李云睿有点关系,长公主虽然被逐出京城,可她的门客着实不少,其中不乏死忠者,且还不在少数。
自李云睿出京之后,这些门人或是明面上顺其自然地依附东宫,或是暗地里投靠二皇子,实际上都是在为了让李云睿能重返京都而努力,这些人脉直接放弃可惜,但留用却也是个隐患,所以大多数时候,即便是李承泽那样善于操纵人心的狠角色对待他们的态度也是若即若离,绝不会委以重任的。
太子就更是如此了,在姑姑离开前,这些人与他利益一致,他可以放心用,可现在情况已经大有不同,姑姑离京已成定局,若非前朝局势有大变化,姑姑回来的可能性基本为零,而所谓的大变化只能是他和二哥相斗,此消彼长失去平衡,父皇才会召姑姑回宫改变局面。
他不是不愿意姑姑回京,但绝对不能是以他和二哥两败俱伤为代价!
以前不肯,现在他就更舍不得了。
但即便是这样,这群人也不会就此死心,三不五时闹一出两出,挑拨他们兄弟两边门人的关系,大摩擦被他们俩按住,可小摩擦却一直连续不断,他们也没有这么多精力去管这些小事,只能放任不管,如今却被他们父皇拿来利用了。
不过是一桩赈灾贪案,却同时牵涉进了太子和二皇子两派的人,太子拿过涉案名单一看,那些一口咬定此事是受上头二皇子示意的官员,明面上是长公主昔日门客流散到二皇子手下,实际上暗地里一直和东宫'互通往来'。
太子殿下冷笑一声,他这姑姑门下,当真是一窝子戏精!
他把名单递给旁边的李承泽,眼神示意他可以开始了,然而李承泽接过名单后一看,里头的人他一个也不认识,对其中的门道一头雾水。
也是,在他那个世界,姑姑李云睿早在他和娇气包还没长大的时候就自请去了封地,他甚至都已经不记得他的便宜姑姑长什么模样了,又怎会认识名单上这些压根不曾出现在他视野里过的所谓'长公主门人'?
这就尴尬了。
庆帝等着两个儿子互相推诿责任,可本该率先发言撇清关系的次子居然莫名其妙地哑火了,父子三人在漫长的沉默中你看我,我看你,眼看着庆帝眼底的疑惑越来越重,太子殿下不得已只能硬着头皮率先开口:"这份涉案名单上的人儿臣记得都是姑姑走后转而投向二哥府上的官员,另投新主之人本就人品低劣,二哥管不住也无可厚非,只不过到底是二哥的人,儿臣倒是不方便插手了。"
这话一说出口就飘出一阵黑芝麻味儿,李承泽听得叹为观止,短短两三句话,既指责他没有能力御下不严,又摆明了东宫谦让兄长的孝悌之心,最高明的是还暗示了他这个二皇子仗着年长势大僭越东宫,导致他门下之人即使犯了国法,身为储君的太子都不好插手去管。
他没忍住偏头看了一眼这位心脏的太子殿下,竟破天荒的从他和娇气包一模一样的那张奶了吧唧的脸上看出了一丝隐藏在温润外表下的攻击性。
突然觉得傻也有傻的可爱之处,相比之下他家娇气包简直单纯美好得让人心疼。
【二皇子x太子】暗恋是一个人的事
*皇家骨科
*唯唯生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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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太子生辰宴场面都小不了,向来对东宫秉承着'礼不可废'原则的二殿下,当然是绝对不能缺席的,虽然对这类场面生理性厌恶,但想到太子殿下见着他只有添堵的份,倒也稍稍平衡了。
李承泽揣着手一路慢悠悠地走进宫,路上碰到范闲便和他同路,边走边聊道:"小范大人莫不是还对太子殿下有所不满,竟至于两手空空进宫贺太子生辰?"
"二殿下...
*皇家骨科
*唯唯生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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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太子生辰宴场面都小不了,向来对东宫秉承着'礼不可废'原则的二殿下,当然是绝对不能缺席的,虽然对这类场面生理性厌恶,但想到太子殿下见着他只有添堵的份,倒也稍稍平衡了。
李承泽揣着手一路慢悠悠地走进宫,路上碰到范闲便和他同路,边走边聊道:"小范大人莫不是还对太子殿下有所不满,竟至于两手空空进宫贺太子生辰?"
"二殿下说笑了,臣过去对太子殿下多有误会,如今弥补尚来不及,哪里还会有不满?臣给太子的礼物早就送到东宫了。"
范闲的话虽然是圆滑居多,但也未尝没有真心,当初他误以为太子策划儋州刺杀,没有凭证只是怀疑便在大庭广众之下质问,虽无实质举动,到底对太子声誉造成了影响,他心里没有太多君臣之义,但即使对方不是太子,而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平民,他也照样会心生愧意。
李承泽闻言便嗤笑一声,压低了声音道:"你以为他真是什么圣人德行?他是虚伪得紧连自己也骗过去,下不了决心杀你罢了,你几次三番遇险都不死,他为此生了几场闷气你可知?"
"臣不知啊。"范闲也不在意,想他死的人多了去了,眼前的这位就是一个,但太子没动手,看在这点仁心也许是未来整个大庆之福的份上他就还能容忍,不过……
他奇道:"臣倒是更好奇,太子殿下独自生闷气,二殿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太子殿下人在东宫,难道二皇子已经这般手眼通天了不成?
李承泽不以为意地耸耸肩,意味不明地道:"我与太子啊,到底还是兄弟。"
二殿下说完这句就留下一头雾水的范闲,径自先走一步,他嘴上说得好听,其实想起这茬儿心里也没半点欣慰,却也只能心里腹诽两句。
李承乾这个虚伪成精的小混蛋,最擅长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不乐意姑姑看到他失态,心情不好的时候偷偷来寻他'撒气',这些年都成习惯了!
且这家伙是吃准了他不会将事情闹出去,毕竟只是小事,太子心情不好就来找哥哥诉诉苦闹闹小脾气,终归也没更过分的,传出去不过丢点颜面罢了,他若不满在外人看来,却是不悌兄弟不敬储君了!
这些年别的没长进,倒是学得愈发虚伪!
他越想越气,隔着不远看见已经在殿内的淡金色身影时,才勉强自己把这气压下去,恢复了往日滴水不漏的模样走上前。
他撩了撩衣摆准备行礼,却不妨被太子一把扯住,顿时有些疑惑。
别看这家伙平日里嘴上说得好听,兄弟之间不必多礼,实际上每次都是等他行完大半的礼才伸手来阻,做做样子罢了,心里不定怎么得意呢!
他抬起头去看,这才发现眼前的太子殿下抓着他的手腕,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地看着他,额头上都是冷汗,好像随时都能昏过去的模样。
李承泽心里一紧,不由软和了语气问道:"你怎么了?"
太子抿着唇定定地看着他二哥,似是内心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张嘴,轻声道:"二哥不要和我行礼,我不喜欢。"
"…………"李承泽猝不及防打了个寒颤,瞪大了双眼看他,随即便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确认了对方没有烧坏脑子的可能后,更觉得不对了。
"你怎么回事?!"他压低了嗓子却压不住语气里的震惊,左右看了看,已经有不少人偷偷地拿隐晦的视线瞄着他们两个,太子却像毫无所觉一样仍是抓着他的手腕不放,而且还愈发得寸进尺地慢慢往下移,似乎还想改握他的手…?!
太子殿下真的快昏过去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来宴会的路上就心里慌慌的,好像缺了什么似的,在看见他二哥出现的那一瞬间那种感觉突然膨胀到了极点,他忍不住想触碰他,只抓着对方的手腕已经是他克制的极限了,而嘴巴也不受控制地吐出了他一直强行忍住不愿意说的话。
"二哥……"太子狠心重重地咬了一下舌尖,却发现仍旧控制不了自己的言行,他绝望地听见自己软糯糯的声音同一脸懵逼的二哥道:"二哥许久不进宫,承乾见不到你,承乾想你了。"
"…………"李承泽两眼发直地咽了咽口水缓解紧张,他有心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结果一有动作对方就抓得更紧,两只手都缠了上来,死死地抓着他不放。
庆帝还没过来,但恐怕也快了,二殿下被他闹得没了脾气,只能咬牙切齿地打着商量:"太子殿下你先正常一点,放开臣,有事等晚宴结束之后无人围观之时再说,可以吗?"
太子心里头叹气,他难道不想正常一点吗?但他只能满心绝望地任由自己摇摇头,自说自话地道:"二哥能不能抱抱承乾,承乾很想你。"
"…想着怎么陷害我吧你!"李承泽脸都被这不知羞的直白话语说红了,不过也有可能一半是被他气的,终于恼羞成怒破功,把君臣有别那一套扔到了脑后,冲这小混蛋翻了个白眼道:"李承乾!我不管你发什么疯,你再不正经一点,别怪哥哥对你不客气了!"
他自觉撂完狠话太子也该收敛一下,比较大庭广众的,闹得难堪谁都讨不了好,然而…事与愿违。
李承泽目瞪口呆地看着太子小嘴一扁,薄唇微颤,深吸一口气…
"唔…唔!"刚要突破喉咙的哭声被一只手捂住。
说时迟那时快,范闲一个箭步冲上来,捂住太子殿下即将当众爆发的哭声,点了太子肩上的一处位置,太子便消停了下来,闭上了眼睛,软软地倒进了身后的怀抱。
范闲把太子接住,又换了个姿势把人打横抱起,对大殿里恨不得自己根本不存在的众人解释道:"太子殿下身体不适,迷迷糊糊地这才说了几句胡话,今日怕是不能参加宴饮了,请诸位大人自便。"
他又唤了人去和庆帝通知,然后抱着太子就走,众人都知道小范大人医术出众,婉儿郡主咳疾多年,连那太医院都根治不了,却被他治好了,因此也不得罪人嚷着要叫太医,竟是眼睁睁地看着范闲把人抱走。
李承泽莫名其妙地被闹了一通,眯起眼去看前方范闲抱着李承乾离开的背影,犹豫了半刻还是跟了上去。
李承乾不对劲,而范闲的反应也不对劲,他肯定知道原因。
等回了东宫,范闲把太子放回床上后,才借口医治屏退了闲杂人等,对后头跟来的二殿下讪笑一声,道:"二殿下说的果然不错,您和太子,到底是亲兄弟,感情甚好…甚好…"
李承泽这会儿没耐心和他扯皮,严肃道:"范闲!你知道什么?他今天这样和你有关系?!"
范闲心虚地挠了挠头,道:"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是刚刚在殿上发现太子似乎有些不对劲才……约摸是我把送给太子的贺酒弄错了。"
李承泽看着范闲虽然懊恼但并不急切的样子心下一松,想必没什么大问题,这才有心情调侃几句:"你是给他喝了什么才让他跟个傻子似的见人就说些乌七八糟的胡话?!"
说起这个…范闲肉眼可见地憋着笑道:"我说太子说胡话那是骗骗外人罢了,那是我新研发出来的,名为吐真酒,人喝下后会迷迷糊糊不假,可说出来每一个字,都必定出自真心。"
"……你骗鬼呢!"李承泽心下一顿,难以置信。
范闲没所谓地耸肩道:"不信就算了,这酒没有解药,药效也就一个时辰,不过喝了会有头疼的后遗症,我现在得去开个方子替他把这副作用祛了,你替我看着他点儿,他马上就要醒了。"
李承泽挑眉道:"小王可没这闲工夫。"
范闲起身摆摆手,只丢下一句:"假如你不想这宫里伺候太子的宫女太监都听见他方才与你说的那些'胡话'。"
"…………"二殿下憋屈地坐回了床边上。
范闲说太子要醒,在他从外头关上寝殿门的时候太子殿下就准时地睁开了眼睛。
李承泽如临大敌地看着他,太子不甚清醒地与他对视一眼,黯然伤神地道:"二哥讨厌承乾。"
"……我没有!"也不知道自己急着否认什么。
太子睡了一觉之后,似乎连先前那些挣扎的自我意识都消失了,他听到对方否认了讨厌他的话又眼前一亮,从床上坐起来,扯住李承泽的衣袖继续先前的要求,缠道:"那二哥抱抱承乾好不好?承乾想二哥了。"
"…………"
李承泽心情瞬间微妙起来,他试探着伸出手臂,对方竟没有一点犹豫地扑进了他怀里,让他抱了个满怀。
"难道范闲没骗我?"
他低头去看,李承乾窝在他怀里就跟小熊掉进了蜂蜜罐里一样,餍足的在他身上蹭了又蹭。
于是他轻声问:"承乾喜欢二哥?"
"不喜欢!"怀里的人没有半点犹疑,斩钉截铁地斩断了二殿下的臆想。
"……不喜欢你要我抱你做什么?!"李承泽气得翻了个白眼,扒拉了一下刘海,再也没之前的小心翼翼。
"承乾想二哥了。"太子殿下只会说实话。
李承泽恨不得打开他的脑袋瓜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不喜欢的人,有必要想念吗?!
他没好气地问:"那你为什么不喜欢二哥?"
"因为二哥不喜欢承乾,承乾不喜欢二哥不喜欢承乾。"
迷迷糊糊的人说话总是会存在逻辑绕口的问题,李承泽听完愣了愣,才恍然懂了这家伙的言下之意。
"二哥没有不喜欢承乾。"他叹了一口气,看着暂时变成傻子的弟弟,摸了摸对方的头道:"是承乾先不喜欢二哥的。"
太子殿下闻言从他怀里抬起头,皱眉道:"承乾没有。"
算了,跟个傻子计较那么多干嘛?等李承乾酒醒过来,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不定怎么想杀他灭口呢!
本着反正要被狠狠记恨的心态,二殿下恶向胆边生,开始不怀好意地问:"承乾前几日为何要你门下的御史参叶家结党营私?"
他其实明知道是太子不愿意他娶叶家女,从此沾上兵权,进一步威胁东宫地位,此刻却偏要趁着他不能说谎来追根究底地问,除了想撕下对方虚伪的面孔,也是想让残忍的现实打破先前那些暧昧不清的幻想吧。
然而被迫抽丝剥茧后的太子,剥掉伪善的面孔,又剥掉夺嫡党争的借口,真实的心思说出来却是:"承乾嫉妒叶家的小姐,不想看着二哥娶她,承乾很伤心。"
说着还吸了吸鼻子,分明是耍了手段坏人姻缘的事,他坦诚地说出来,倒显得可怜巴巴的。
李承泽一时间不敢想太多,只干笑道:"你嫉妒叶小姐做什么?你应该嫉妒我能娶到她,得到叶家的支持才对!"
太子诚实地摇头。
李承泽已经不敢再听下去了,他深吸一口气正打算转移话题,却没想到被他误解的太子还急着要跟他证明自己没有胡说,攀着他的肩便凑了过来,直直地亲在了他的唇上。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从东宫如此狼狈地落荒而逃,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
【二皇子x太子】遇雪 十一
*皇家骨科
*庆帝:"朕的儿子如何?" 洪四庠:"……送命题?"
———————————————————
庆帝已经很久没为一件事这样瞻前顾后犹豫不决过了。
从他的嫡子出生起,关于储君的培养计划就已经在慢慢铺开,他一直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直到昨夜被他的次子一句话点破,才惊觉原来自己的权欲私心,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偏离了原本的道路,而他还浑然不觉。
冥思一夜...
*皇家骨科
*庆帝:"朕的儿子如何?" 洪四庠:"……送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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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帝已经很久没为一件事这样瞻前顾后犹豫不决过了。
从他的嫡子出生起,关于储君的培养计划就已经在慢慢铺开,他一直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直到昨夜被他的次子一句话点破,才惊觉原来自己的权欲私心,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偏离了原本的道路,而他还浑然不觉。
冥思一夜,清晨时已经是一身冷汗浸透全身,他已经可以预见,他们父子险些带着李氏江山一同走向一场无法挽回的未知结局。
下首的洪四庠才刚回禀完皇子踏青时他的所见所闻,苦了他一个老头子复述那些莫名肉麻的对话,即便是御前回话也不免磕巴,倒是坐在上首的陛下不辨喜怒,直到听他说完,才冷哼一声,刚张口要说什么,外面却通传,太子殿下,二殿下带着范闲来请见圣颜了。
于是又跟着听了太子对上长公主那通看似相互担忧实则暗藏杀机的交锋。
这回陛下倒是面上有了笑意:"你觉得,朕之太子,如何?"
这个问题叫洪四庠不禁将头垂得更低,心道还能如何,您的太子,打起架来扯头发,斗起嘴来总是输,这么大的人了吃饭还让兄长切小块喂嘴里,回来时还嚷着要二皇子赚钱养他……
也就方才给李云睿扣锅这番话有点水平,只是构陷长辈是好拿出来夸的事吗?
以陛下的一贯作风,这么问,要的肯定也不是一句不敢妄断皇储的废话,额头差点渗出汗的洪公公急中生智下,总算找出了一个不显得敷衍的答案:"能让二殿下回转心意,真心相待,亦是太子殿下的本事。"
"…………"这夸的,饶是庆帝也叫他噎得无话可说,毕竟想想死在他手中的那些兄弟,他得承认,他自己是没有这种'本事'的。
不过……
"你也觉得老二是真心的?"
这话可就真不敢接了。
好在二皇子真心与否也不取决于他这老头子的一句话,他不答,庆帝便没再问,摆摆手让他下去了:"下去吧,出去带句话,让太子自己进来。"
"是,老奴告退。"
太子被独自叫进去的时候,二殿下皱了皱眉有些担心,正烦闷着,一旁跪着的长公主却突然出声道:"范公子好手段,要知道咱们家老二和太子不合已久,可是连陛下都头疼没有办法的事情。"
算起来事情就是从太子去了靖王府和老二一起见过范闲后开始失去掌控,长公主思来想去,觉得这变数应该就是出在范闲身上,只可恨今日没能杀了他!
飞来横锅砸在头上,范闲挑挑眉,厚着脸皮拱手笑道:"多谢长公主称赞,皇室和睦乃天下之福,小臣也觉得自己实在功不可没,既然长公主都这么说了,一会儿面圣,还请长公主多替在下美言几句,不求封侯拜相,只求陛下做回月老,给小臣与婉儿完婚就好!"
"你!"长公主气结,好个厚颜无耻之徒,竟敢当着她的面肖想她的女儿!
看戏的李承泽偏过头笑了笑没说话,他知道李云睿这会儿必定最不解他也最恨他,但是她绝不会傻到在这种地方捅破窗户纸,火烧不到他身上他自然懒得开口,他还担心里面的弟弟呢!
而此刻正跪在里面的太子,心境倒是意外的坦然,以前他怕陛下,是因为他猜不透陛下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强敌环伺下的他孤立无援只能战战兢兢地小心迎合,最后忍无可忍便想鱼死网破,但现在嘛!
大哥不会偏帮一个从小就待他无情不公的父亲,二哥是他的,范闲和父皇还隔着杀母之仇,只剩一个还没长大的李承平,呵,就是上辈子长大了的李承平,也对这个父亲没多少感情,真正孤家寡人的已经成了他们的父皇。
太子殿下心里稳稳当当的,甚至美滋滋地想,其实只要二哥是他的,就再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这种心境带来的气质上的变化,如庆帝这般老狐狸,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歪坐在上首,施施然道:"几日不见,你倒是沉稳许多,怎么,在你二哥府上,还住出什么心得来了?"
"……不敢当陛下夸奖。"太久没应付过父皇的太子殿下发现自己业务已经不太熟练,只好干巴巴地回了一句。
甚至还抽空来了个小差:二哥那永远坐没坐相的习惯原来是遗传父皇的!
庆帝叫他一堵,也懒得再打什么机锋,冷然一笑开门见山道:"朕知道老二昨天晚上跟你说那些话,其实是说给朕听的…"
见太子猛然抬起头想解释什么,他抬手示意太子稍安勿躁,才接着道:"朕不管他如今待你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往后这些都是你这个当太子的应该操心的事,要朕可以放手,可以,但有一点,你也要给朕一句准话!"
"父皇放心,不论最后是我还是二哥,所有的兄弟都会活的好好的。"包括范闲,太子殿下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
"谁担心这个!"狠心的老父亲脱口而出。
"…………"太子猝不及防被吼得往后一缩。
……无情!
父子俩尴尬地对视一眼,会错意的太子殿下只好撇撇嘴重说:"父皇放心,大庆国祚永延,绝不会衰败在儿子们手上。"
"……嗯。"
认真严肃的气氛已经全没了。
无情的庆帝轻咳了一下,转而跟身边的侯公公道:"去把老二和范闲叫进来,再去传晚膳,时间不早了,正好咱们君臣父子一起吃个饭。"
"……那姑姑,父皇打算如何处置?"太子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
庆帝瞧了这儿子一眼,分不清他是想求情还是想落井下石,便如实道:"那日朕跟你们说的话,你听进去了,她却没有,她如此悖逆行事,心中已然没了敬畏,留她在京城已是弊多于利,放她就蕃去吧!"
大庆皇族绝不能有与北齐勾结的公主,证据确凿也得按下来。
"北齐派高手截杀我大庆皇子,此事,朕会为你们讨回公道。"
众目睽睽之下,多好的起兵借口啊!
"……是,谢父皇慈爱。"
踩着这父慈子孝,虚伪对话的尾巴,二殿下和范闲就前后进来了,一起进来的还有今夜注定消化不良的晚饭。
行过礼之后,三兄弟互相使了个眼色,乖乖跟着老父亲挪到餐桌面前围成一个半圆坐好。
太子率先颤颤巍巍地拿出一方帕子,再捡起桌上的筷子,一边夹菜一边等着父皇嫌弃,不是他非要作,他是觉出来了,不让他们父皇骂两句,他老人家就是浑身不舒坦,与其让他在别处鸡蛋里挑骨头,被说一句木头,已经是十分轻巧了,知足。
果然……
"从小就板着,到现在还是个木头!"
一模一样的话历史重演,太子过了关似的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就该他二哥表演没个吃相的德行了。
但二殿下是愿意让皇帝陛下称心如意的人吗?
他不是。
李承泽顶着父皇移过来的目光,夹了一块鱼放到碗里细细地挑着刺,御厨出手的鱼本来就挑过刺了的,检查了几眼没有问题,然后随手夹到了太子嘴边,被条件反射就张开嘴的太子殿下一口吃了进去。
牛逼,真的,范闲埋头扒着干饭,余光瞥见刚刚得知是便宜爹的皇帝陛下,飞快地捕捉到了对方脸上一闪而过的僵硬,都想给这两兄弟跪了。
嘴里嚼了几下才反应过来的太子殿下差点把鱼给吐出来,考虑到御前失仪可能要被禁足,他才偷偷瞪了低头憋笑的二哥一眼,囫囵吞下去了。
老父亲见此情景冷哼一声,开始骚扰起认真吃饭私生子来:"范闲,你瞧着朕这两个儿子,怎么样?"
"挺般配的。"紧张得菜都夹不稳的小范大人下意识给出如是评价。
"…………?"
"…………!"
"!!!!"
"……兄友弟恭兄友弟恭!"范闲连忙补救:"两位殿下性格互补,做兄弟可不就是天造地设…不,可不就是…就是…就是我大庆之福嘛!君不见古往今来多少同室操戈血债累累损了祖宗阴德以至遗祸江山,只这一点,陛下就胜过历朝历代的君王多矣!"
说的跟肺腑之言似的,看着陛下终于向上扬起的嘴角,一向嘴拙的太子殿下真的有些嫉妒范闲这拍马屁张口就来的能力了。
【二皇子x太子】遇雪 四
*皇家骨科
*长公主:哎呀我头疼
————————————————————
“我不想回东宫。”这是太子上了马车坐稳后说的头一句话,他是真的不愿意回去,比起压抑到叫他窒息的皇宫,他还是更喜欢他那个不怎么豪华气派却更像个家的陵墓,他无法为能重活一世而喜悦,因为有些事,不会因为重生而改变,他们注定还是要和他们的父皇为敌,没有人能改变父皇的想法,他跟姑姑一样,都是疯子!
“...本来也没打算送你回去。”二殿下整个人没骨头似地躺倒在正襟危坐的弟弟腿上,“放心,只要你离李云睿那个...
*皇家骨科
*长公主:哎呀我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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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回东宫。”这是太子上了马车坐稳后说的头一句话,他是真的不愿意回去,比起压抑到叫他窒息的皇宫,他还是更喜欢他那个不怎么豪华气派却更像个家的陵墓,他无法为能重活一世而喜悦,因为有些事,不会因为重生而改变,他们注定还是要和他们的父皇为敌,没有人能改变父皇的想法,他跟姑姑一样,都是疯子!
“...本来也没打算送你回去。”二殿下整个人没骨头似地躺倒在正襟危坐的弟弟腿上,“放心,只要你离李云睿那个女人远点就不会有事,反正父皇从头到尾属意的只有你。”
太子就低头看着他笑:“和姑姑乱来父皇生气,和你乱来父皇难道就开心了?姑姑和我又没有血缘关系,二哥,你可是我亲哥哥!”
“那恭喜他,又能把成了年有继承权的儿子一锅端了,反正不是还有个三弟...诶诶诶,四…五弟行了吧...”二殿下把自己额前的头发从弟弟手里解救出来,也不知道这么个称谓有什么好纠结的。
“我也不是担心这个。”太子表示自己是个深谋远虑的人,“我们会被...放在一起,多半是他恼怒我和你忤逆他,他又觉得我们必会相看两厌,故意恶心我们... ”
这辈子如果再死了,说不得就没有这个待遇了。
“太子说的有道理,不然哥哥现在就叫人把那块地方买下来,建个大点儿的陵墓慢慢修,修好了咱们提前住进去?”二殿下想想那场面,估摸着他们父皇能气得直接把他们刨出来挫骨扬灰。
“......其实我觉得这主意不错。”可惜可实施度太低,太子殿下稍微有点遗憾。
事实上他们都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他们继续装仇敌,直到他们父皇驾崩为止,可是,不愿意呢!
尝过自由的滋味,不会有人愿意回到牢笼里去的,过去他们在牢笼里看着范闲在死神的刀尖上蹿下跳,都不能理解他为何不能屈服一回,现在他们明白了,有些事,是即使死也不愿意妥协的,妥协一次,就会有接下来的无数次,最后坠进深渊还浑然不觉,等到想要反抗的时候,才发先自己已经是万劫不复了,一如上辈子的他们。
"这些事以后再说……"二殿下也不是特别担心,只要别让父皇抓到他们在床上乱搞,就算他们关系亲密些,让人看了除了说句兄友弟恭,还能说什么?
而且就他们过去这些年打下的基础,有人说他们兄友弟恭,说不得也会被当成傻子。
就比如除了耳力超常的谢必安之外,二皇子王府里的所有下人,看见太子殿下要直接住下,且还住到了他们主子卧房里,集体惊掉下巴之余,第一反应都是这两兄弟在装什么神弄什么鬼?
只苦了就这么被动知道了真相的谢必安,守在这二位的房门口,想塞住自己的耳朵,又怕附近来了探子他察觉不到,毕竟那房里的动静,被任何人听了去,恐怕都要引起轩然大波!
太子才不管这些,不安全感具象化的表现就是他会格外的主动,二殿下被弟弟翻身骑在身上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已经做好了让他一回的准备了,结果最后哭笑不得地发现,这只大兔子爬到他身上居然只是为了压着他亲几下。
"承乾。"他把受惊的兔子紧紧环住,"别怕。"
小白兔进化了好多年才织出一张狐狸皮给自己披上,可是这么多年隔绝人世的生活,兔子早把他的狐狸皮扔到犄角旮旯里去了,这猛然没个准备地又回到了群狼环伺的境地里,不怕才怪了。
"二哥……"声音闷闷的,他本来嗓音就低沉,这样在他二哥耳边叫一声,把人叫得下身一紧,紧贴的身体感应到对方的变化才瞪大了眼睛想跑……
晚了。
"你是说,太子从靖王府出来,上了老二的车架,去了老二府上,还彻夜未归?"
宫里的庆帝和长公主几乎是同时收到了消息。
李云睿眉头一皱,有种事情开始脱离掌控的危机感渐渐泛起,她手扶着额揉了揉,对一旁的侍女道:"替我宣太医过来,就说我头疼又犯了。"
她生病了,就是外面有天大的事,李承乾也会过来的。
庆帝原本想召两个儿子进宫敲打敲打的口谕在听见长公主宣了太医的消息后也咽回去了,太子信任李云睿,与其把他叫过来问不出什么,倒不如让洪四庠去听听墙角,只有在李云睿面前,太子才不会说谎。
太医高调地进了宫,长公主病了的消息被有意地四散出去,特别照顾了二皇子府上的耳目们。
然而小半天过去,算了算太子就算是徒步走也该走回宫里了,却还是人影也没见着一个。
"莫不是太子让二殿下扣住了?"长公主的心腹侍女强行给自家主子挽尊。
长公主这回是真头疼了:"幽禁太子是个什么罪名?老二又没疯!"
可太子不应该不回来啊,她依旧自信,所以她想不通。
"你啊,把那个疯女人给惯的!"二殿下今天一早听到这故意传过来的消息时都气笑了,想截他的胡,哪来的自信?!
趴在床上的太子一口一口喝着二哥喂进嘴里的粥,心里跟姑姑说了句抱歉,他是真回不去,不是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一做的负心人。
他们做了太多次,昨夜一开始真的是谁都没想起来,这个身体,还是第一次……折腾得激烈了点,这不就起不来床了。
"不然你替我去瞧瞧姑姑…哎哟……二哥,疼,别闹我……"太子捂着被拍了一掌的屁股,"我是怕父皇起疑,我若不闻不问那太反常,不如你去宫里跟父皇说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暂时移动不了,再顺带替我看望看望姑姑。"
"你是不动脑子则已,一动脑子就下意识地阴我是怎么的?以我跟你的关系,你还想在我府上摔得动弹不了?"
二殿下没好气地又给了他一下,看他真疼得包子脸都皱起来了又有点后悔,替他轻轻揉着,然后道:"我要真这么说,明日父皇桌子上半数折子都会是参我谋害太子殿下的你信不信?!"
"……那怎么办?"
"不怎么办!"二殿下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道:"她病就病了,头疼又不是要死了,就算要死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姑姑,还想让我们兄弟去给她披麻戴孝不成?!"
"再说了,谁规定你就得一直信任她,对她好的?"
说来说去,还是酸了,要知道上辈子,这家伙还真和那个女人在床上有过首尾的。
"好吧。"太子不敢在老虎发酸的时候拔毛,只好顺着他来。
其实他自己没发觉,他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真的特别温柔,不单惯坏了李云睿,也把李承泽惯得越发傲娇了。
【二皇子x太子】遇雪 三
*皇家骨科
*一日后范建收到陈院长回信,就俩字:放屁!
———————————————————
范闲出了靖王府就发现他的妹妹还乖乖坐在马车里等着他,刚刚被那两兄弟严重摧残的心灵瞬间得到了治愈。
一直忧心忡忡地等着,终于等到兄长平安出来的范若若大松了一口气,待兄长坐稳就迫不及待发问:“方才世子和我说,哥哥是在后院见二皇子去了,这才耽搁了许久,我真是担心了好久,就怕哥哥得罪了那位,听说二皇子身边那个高手剑客十分凶残,出手从不留活口,幸好哥哥无事。”...
*皇家骨科
*一日后范建收到陈院长回信,就俩字: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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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出了靖王府就发现他的妹妹还乖乖坐在马车里等着他,刚刚被那两兄弟严重摧残的心灵瞬间得到了治愈。
一直忧心忡忡地等着,终于等到兄长平安出来的范若若大松了一口气,待兄长坐稳就迫不及待发问:“方才世子和我说,哥哥是在后院见二皇子去了,这才耽搁了许久,我真是担心了好久,就怕哥哥得罪了那位,听说二皇子身边那个高手剑客十分凶残,出手从不留活口,幸好哥哥无事。”
“若若多想了,这里是京都,就算是皇子也没有随意杀人的道理。”更别提刚刚谢必安还勉强算得上搭救了他一回,范闲觉得自己回去还得给人送份礼才行。
“好吧!”范若若也不管这许多,只要兄长没事,兄长说什么都是对的,于是又开开心心地道:“哥哥这般才华,二皇子应该是想拉拢哥哥对付太子,哥哥是如何应对的?可有答应?”
“....不,二皇子他...没有邀请我一起对付太子...”范闲都不太乐意回想刚刚那一场诡异的见面,信息量大得现在脑壳都还在炸烟花,这俩人是不是太不把他当外人了,什么都敢让他知道!
什么原来儋州刺杀是长公主和二皇子本人合谋这种事也毫不避讳他这个被刺杀的当事人,坦荡得让他气都气不起来,还当着太子的面就挑明了长公主其实是他的人,奇怪的是太子好像还早就知道,不但对此毫不在意反而叫自己这个头一回见面的人注意安全,更诡异的是这两人的关系...暧昧得他想装作毫无察觉都显得太过弱智...真是一团乱麻!
他只有叹着气道:“其实刚才,太子也在。“
“啊!”范若若惊呼一声又急忙捂住嘴巴,小声急道:“太子二皇子不合已久,他们若是明里暗里逼哥哥选一边,哥哥岂不是为难,怪道去了这么久!”
“那你是怎么想的?”一直安静驾车的滕梓荆也不由皱眉,两个皇子斗得如火如荼不是一两日的事,若是选错了...
“不,我觉着他们没有拉拢我的意思..."虽然这么想有点自恋,但是那两位和他说这么多其实对他们自己并无好处,他觉得那两兄弟好像...只是在担心他的安危...
而且范闲现在是听见不合已久这四个字都眼晕,就那关系还叫不合,那所有人还想他们怎么个合法儿?合到床上去?只好道:“大哥,若若,这太子和二皇子关系到底如何...你们把别人说的关于他们的那些都忘了,好好理一理自己知道的事跟我说说。”
“好!”
车轱辘伴随着范若若清脆的声音一路回了范府,滕梓荆在前边驾着车,听着后座里的弟弟,弟弟的妹妹还算轻松谈论京都局势的声音,偶尔补上一两句自己知道的,不知不觉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天色渐渐在他眼中变得清朗,云层隐约透出些金黄色的光,这京都一直阴郁的天也总算有了放晴的趋势。
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对这话,李弘成表示他有异议。
不过是寻常的一天,他照常在这别院里等二皇子过来商议该拿什么态度对待范闲,他倒是知道太子也过来了,毕竟这是他自家府上,他都摆好了姿势准备和太子见礼了,结果这两位堂兄一进门就给他这么大一惊喜...他要是心理素质差点儿都能当场撅过去,虽然也差不多了...
这得感谢家族培养,他还能撑住,回了魂后不管心里多惊涛骇浪面上也当做什么也没瞧见,拿出营业微笑上前行了礼,三个人重新坐下,他再亲自倒上茶,太子除了最开始惊了一下,就再没什么出格的举动了,除了一本正经崩着的脸一直红扑扑的除外。
于是世子殿下发现自己的眼神有点忍不住往太子身上飘,当然别误会,无关风月的那种。
只是从前吧,他看着太子,就好像看一尊粉雕玉琢的玉像,固然是赏心悦目挑不出错,但是死气沉沉的,看过,赞一句好看也就罢了,他觉着明显更像个活人的二堂哥更容易亲近,可现在...那尊完美无瑕的玉像突然在他眼前变得活色生香起来,原谅他经过刚刚那一幕,文学修养掉了一地,措辞不甚严谨,总之就是,他有点好奇,移不开眼睛。
然后他就被他二堂哥给惦记上了:“可看够了?要不要凑近点看看,再不然上手摸摸,看你这三堂哥是真是假?”
“.........”成吧,世子又不信段,看见玉像成精的神仙姐姐就走不动道,不看就不看呗!
就在这一来一往挑战这太子羞耻心的底线的时候,二殿下终于清清嗓子,切入正题:“范闲那里,你愿意与他相交以自己的名义去便是,不必替我拉拢,也不要为难,若是他有事,你尽力护着点,无需故意和他提我,有兜不住的,或是他有危险,找我或是太子,都行。”
“好。”李弘成也不多问,他聪明的地方就在于,他知道二皇子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但背后那些不曾告知他的事,他一概不问,只做好交代给他的,所以他反而可以被允许知道得更多,因为他不多事。
虽然今天这事儿他一点也不想知道!
太子一直在旁静静听着,李弘成不是他的人,他不好说话,直到说起范闲可能有危险,他才从自己腰间解下一块玉佩递过去:"拿着这个可以自由出入东宫不必等通传。"
结果还不等李弘成接过,二殿下又开始了:“你就一定要给块玉?”
玉佩定情的说法不知道吗?还是这种贴身戴的!叫人看见靖王世子手里居然有太子的贴身玉佩,别人怎么想?!
“二哥,你能不能不要添乱,我着急过来,哪里还有空想带什么别的信物...”
“我带了。”二殿下也不知从哪里甩出一块玄色令牌来,也不看太子无语的表情,只看向对面的李弘成,一脸你看着办。
世子觉得自己真的太难了,无奈道:"...殿下,拿着您的令牌去闯东宫的门,怕是会被直接打出来..."
噗......
"……会不会被打出来,不就是太子殿下一句话的事!"不依不饶本人。
哎!太子深深叹气,收回了自己的玉佩,“那就拿着二哥的令牌吧。”
要是父皇知道了,不对,是父皇肯定会知道的,罢了,总要面对的。
李弘成总算是领教到什么叫被偏爱的有恃无恐,换了从前,就依着他这二堂哥现在这样,这劲儿劲儿的,看太子搭不搭理他,转身就走不开嘲讽都是给面子了!
所以,还真...和好了?
其实他并不非常惊讶这两个人的关系,毕竟一起长大,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不是无迹可寻的,也许二皇子自己都不记得了,他跟着父王第一次入宫,年长他两岁的二皇子看见他的背影认错了人,从背后揽住他叫的那声承乾,仿佛隽裹着整个皇宫里所有的真心和欢喜。
只是这一切,最终还是被皇伯父一点一点的摧毁了,世子殿下也只是奇怪,横在他们中间那么多的嫌隙,怎么在一夜之间好像就从来不存在了一样?
这个问题,直到他看着二皇子亲手替太子把玉佩系回腰间,拉着太子跟他告辞,他都没能想清楚明白。
还有范闲,不是他小气,这二位对范闲也太偏爱了点,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堂弟,真的很难不酸!
被他念叨的范闲打了个喷嚏,继续和老爹汇报今天在诗会的情况:"二皇子和太子关系亲密,我的直觉,他们并没有传言中分庭抗礼的样子,反倒是关系太好,还得防着皇帝陛下知道..."
"........."港真,在拿到儿子在诗会上写下的大作时,范建大人还是万分惊喜的,不愧是叶轻眉的儿子,天赋之才!
结果听听他都观察到了些什么?
他得好好写封信给陈萍萍说说,就这么一对二五眼,基本可以告别鉴察院了。
【二皇子x太子】迷梦 番外五
*皇家骨科
*羡慕嫉妒恨的二殿下:还有这种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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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气包要是真能遇见什么事都乖巧不闹,当初也不会作得他二哥明明喜欢他却不想承认了,于这桩婚事上他是大彻大悟,可这牙疼起来,他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啊!
更何况庆帝一进来就没停过数落他:"定是你又闹得不可开交,承泽管你管得严是为你好,你又和他闹什么了?他竟由着你胡来?!"
说着最后一句的时候,还意有所指地看...
*皇家骨科
*羡慕嫉妒恨的二殿下:还有这种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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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气包要是真能遇见什么事都乖巧不闹,当初也不会作得他二哥明明喜欢他却不想承认了,于这桩婚事上他是大彻大悟,可这牙疼起来,他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啊!
更何况庆帝一进来就没停过数落他:"定是你又闹得不可开交,承泽管你管得严是为你好,你又和他闹什么了?他竟由着你胡来?!"
说着最后一句的时候,还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娇气包的肚子,深深地怀疑这娇气包是想了新法子,拿孩子勒索糖葫芦,否则以李承泽的脾气,根本不会妥协。
于是他又语重心长地对一旁默不作声不知作何反应的次子道:"你也是!朕知道你头一回作父亲紧张他肚子里的孩子,那也不能失了底线什么都由着他!"
从未听过父皇如此慈祥,几乎算不上训斥的责备语气,二殿下不知所措地跪坐在床边,看着娇气包的肚子发呆,说实话,自他五六岁懂事了之后,他记忆中就再没有和父皇挨得这么近的时候了,多数都是跪在十尺开外的地方,听陛下不辨喜怒的试探和挑拨…就算知道眼前这个不是他那没心老爹,已经印在骨子里的恨和恐惧还是不由自主地漫出来,他只能竭力藏住。
娇气包一听父皇还开始迁怒他新认的哥哥却不干了,他捂着腮帮子往庆帝怀里钻,疼的说话都不利索,只能抱着他父皇的腿哼哼唧唧个没完没了以示抗议。
李承泽眼睛发直地看着娇气包钻进老虎怀里撒娇,视线上移,与脸皮僵硬却无可奈何的庆帝对视了一眼,顺利接收到'快把这坨粘糕从朕身上扯下去'的信号。
往常的太子妃对这样的眼神向来是视而不见的,他心里终究对父皇的指婚存了芥蒂,且也不怕父皇真的生气,只因父皇根本拿他唯一的嫡子一点办法也没有。
但李承泽却条件反射地不敢违逆陛下的意思,赶紧把在他眼里堪称不知死活的娇气包扯下来,禁锢到自己怀里抱着。
庆帝松了一口气,露出些许笑意道:"今后一个月都不许他再吃零食,他若是敢闹你,朕做主关他禁闭,你是他兄长,不必事情让着他。"
还抱着娇气包的李承泽却下意识答道:"太子是储君,儿臣自然应事事礼让,礼不可废。"
"…………"庆帝冷不丁叫他一噎,脸上闪过一瞬间的疑惑。
李承泽见此情况也反应过来,补救道:"太子没有闹儿臣,是儿臣心软之过,父皇恕罪。"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娇气包忍着痛求情,虽然谁都听不懂就是了。
"罢了!朕也懒得管你们两个关起门来怎么闹别扭!"庆帝虽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也不会往匪夷所思的真相上去想,这小两口的婚事本是他强求而来,时不时闹点别扭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因此略过了心里的疑惑,最后对娇气包道:"叫你疼这一回,想必这段时间你也不敢再吃了!功课准你迟两天再交,不许再和你二哥闹小孩脾气!知道了吗?!"
娇气包委委屈屈地点头,其实他没闹脾气,但还是乖乖把这锅背了。
等庆帝走了,李承泽才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搂着怀里抱起来手感疗愈的娇气包长处一口气。
娇气包牙疼得没力气说话,只能一动不动由他抱着给与安慰,他还记得之前在那个世界,那个可怕的父皇一言不发就朝他扔杯子的事,若不是这个二哥替他挡了,那个杯子肯定是要砸到他身上的,那不是吓唬,是真的狠心。
"我和承乾,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像一个父亲的样子。"良久,李承泽才哑着嗓子,平静地开口。
娇气包知道他口中的承乾不是自己,刚要出声安慰,一张嘴却成了一声痛呼,他连忙捂住自己的腮帮子,然后顿住……
这边脸好像……胖了好多?
李承泽连忙低下头去看他,拉下娇气包捂着两边脸对比大小的手,果然就见这家伙一边脸已经疼得肿了起来。
"是我不好。"二殿下心虚也心疼,懊恼道:"恐怕还是得吃些药才行,叫太医开个不影响孩子的方子来。"
娇气包点点头,比起牙疼的难受,喝药的苦简直不值一提。
然而一直守在偏殿的太医再来看过,却道:"臣开一副药方,太子殿下喝了,明日便能好转,只是为了腹中胎儿,不能加止痛的成分,这药发挥作用前的几个时辰,还是要靠太子殿下忍过去。"
"那药里可否加些安神作用的,让他睡着了也能好过些。"
太医思索了片刻道:"可以,只是量不能多。"
"知道了。"李承泽叹口气道:"你下去煎药,亲自看着。"
等了没多久药就被端上来,李承泽还记着他的习惯,喂他一口一口喝了,喝完疼痛果然是半点也没有减少,娇气包眼泪汪汪地睁着眼睛看他,牙疼起来要人命这话不是说笑的,李承泽知道他是真难受,却也没法子。
他只能搂着娇气包哄道:"你早些睡着,明天很快就到了。"
可刚喝了药,安神效果还没上来,又疼得厉害,哪里是说睡着就能睡着的,娇气包疼的冷汗直冒,却拉着李承泽的手写道:你们的父皇这么凶,你总被打吗?
李承泽顿了顿,挑眉道:"你是关心我呢?还是担心你的二哥在那边替我受罪呢?"
娇气包老实地写道:一半关心你,一半担心二哥。
李承泽想转移他的注意力,便有意逗他:"是一小小半关心我,一大半担心你二哥吧!"
娇气包果然急了,又写:不是!不是小小半,至少有三成以上!
"……我真是谢谢你啊。"李承泽嘴角抽了抽。
无语了一阵,他转而又笑了,跟这娇气包计较这个做什么,这又不是他家的李承乾!
于是他叹息一声道:"也不知道那冤家和你二哥现在什么情况。"
娇气包也随着他叹气,和离这件事,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每回他下定决心最后都离不了,也不知道还要折磨他几次才能顺利离了,他是想放二哥自由,可还是很难过的,若能快刀斩乱麻也就罢了,偏偏总是出状况。
他想了想,觉得这事问题还是出在他二哥不愿意相信他和离的诚意,他得让二哥知道,他是真心诚意放手的。
他心情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拉过眼前这个二哥的手,写道:你能不能帮我写一封和离书啊,我不会写,叫别人写别人肯定不敢,还会提前去跟父皇告状。
李承泽虽然赞成他别在一棵不爱他的树上吊死,但总觉得哪里不对,没有一口答应,而且反问道:"你不会你二哥肯定会,怎么不叫他写?"
娇气包轻轻摇头,写道:"二哥他不相信我真的愿意和离,一直推说不愿,我想我先写了,他应该就信我不会反悔了。
"……嗯?"李承泽听完皱起眉头,发觉事情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可往深处想想,若是他处于同样境地,和离的主动权不在他自己手里,他也会推对方出去,哄着对方主动提和离的事,自己'被迫接受',自然全身而退。
李承泽以己度人,阴谋论一番之后顺理成章地解决了先前心底冒出的疑惑,只是他想到了对方的打算当然不愿意坐视娇气包吃下这个暗亏,果断拒绝道:"傻不傻,和离的事叫你二哥自己提,你不是喜欢他?这么主动做什么?!"
娇气包黯然,有气无力地写道:我已经很对不起二哥了,和离的事怎么还能让二哥去提?父皇会生二哥气的。
"……你对不起他什么了?"李承泽听完却更迷惑了,他是不是错漏了什么重要信息?总不会是这娇气包红杏出墙……吧?!
自然不是,娇气包不知道他的脑子里在想什么,只顺着他的问题解释:二哥不喜欢我,父皇指婚他无法反对,我又因为私心默认了婚事,是我对不起二哥。
"……那你肚子里的这个,怎么来的?"李承泽觉得他可能要对这傻子刮目相看了,语气不确定地道:"你别告诉我是你给他下药了?"
娇气包刷的一下红了脸,急忙的摇头又牵动了痛处,气得在李承泽身上打了几下,只是本来就没什么力气,现在就更像猫爪子挠痒了。
他心底忿忿,又十分不好意思,最后别别扭扭地重新拉过李承泽的手写道:是……我……勾引他的……
李承泽的表情呈现出懵逼的状态,然后开始怀疑自己对'勾引'这个词有误解,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这肉乎乎冒傻气的娇气包。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李承乾。:)
【二皇子x太子】迷梦 番外四
*皇家骨科
*祸头子:这是什么章程?!
———————————————————
娇气包说想去马球场并非随口一说,李承泽这个被替换过来的便宜二哥因着这娇气包总能让他想起小时候的李承乾,又总是在他面前可怜巴巴的模样,难得拿出了十二万分的耐心来,想着在离开之前多宠宠他,竟真的立刻安排了车架,带着他去了。
到了马场才发现今日这里并无赛事,只有零星几个贵公子骑着马在场上玩着,远远看着他们明显是皇室规格的车架,也识趣地朝他们的方向行了一礼便离开了场地。...
*皇家骨科
*祸头子:这是什么章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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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气包说想去马球场并非随口一说,李承泽这个被替换过来的便宜二哥因着这娇气包总能让他想起小时候的李承乾,又总是在他面前可怜巴巴的模样,难得拿出了十二万分的耐心来,想着在离开之前多宠宠他,竟真的立刻安排了车架,带着他去了。
到了马场才发现今日这里并无赛事,只有零星几个贵公子骑着马在场上玩着,远远看着他们明显是皇室规格的车架,也识趣地朝他们的方向行了一礼便离开了场地。
一路上叽叽喳喳和假哥哥说个不停的娇气包下了马车看到这情景,原本兴奋的心情却忽的被浇灭了似的,一下子黯然失神起来。
李承泽不知道又戳中他哪根神经,心中暗自腹诽说好的傻子心大呢?!还是怀了孕就都会变得这样一时晴一时雨?幸好他家那个没这功能!要是哪天李承乾突然动不动伤春悲秋……二殿下不厚道地打了个冷颤。
他与娇气包默默无语地走进马场,良久娇气包才重开尊口,他低声失落道:"他们表面尊敬同我们行礼,又避让出去,实际上心里也怪我突然跑过来,扰了他们的兴致吧?"
二殿下闻言一个白眼翻上天,道:"他们算什么东西也值得你去在意?!你若不开心,我这就让他们回来,罚他们在这清理草坪做几日累活赎罪又如何?"
他在自己的世界里行事自然没这般狂悖,随便奴役王公大臣的子孙,即使心有不满,也是背地里下黑手居多,表面还是一副贤王模样,不过如今这太子妃的身份并不是他的,他这算是帮着人哄老婆孩子,自是不在意这许多,何况他还以为这世界的他是个抛妻弃子的混蛋呢!
娇气包却只无奈地看他一眼,摇头道:"我不是在意他们怎么想,只是想起了二哥。"
这下李承泽不说话了,以他心思之敏捷,已经想到了娇气包说想来这里的原由,于是小心地揽过他的肩问道:"以前你跑过来,他看见你也是这般反应?"
他记得李承乾是不太爱这种活动的,那家伙衣服上多一道褶儿都纠结的要死,让他在马上同一群人抢球跑,大约不比要他的命轻松,而这娇气包一看就四体不勤,比李承乾还要懒惫,应该更加不会喜欢玩这个,来这里应该是为了'他'吧!
他确实经常来这里玩,不只是喜欢这运动,其实也是给京中贵族子弟接触他的机会,李承乾放不下他的储君架子,他虽也傲慢,比起太子却算得上平易近人了。
自他和李承乾心照不宣后,他也接着马球赛事拉着太子殿下来过两回,只是那洁癖加冷淡的性子很不适应这过于热闹的场合,只那两次,之后就再也不肯来了。
他三催四请,李承乾都不愿意多来的地方,这娇气包自己颠颠地跑过来却被嫌弃,真是命运弄人,也许上天也并非那么不公平,他们都是一样的,得天独厚的幸运,总会在别的地方还回去。
想到这,最后一点复杂情绪也没有了,他拍了拍娇气包的肩,安抚默认了他的问题后就垂头丧气的娇气包,道:"不想他了,愿意陪太子玩的人能从眼前排到北齐边境去,总有能讨你欢喜的。"
本不过是一句聊胜于无的安慰,娇气包却实实在在地听进去了,他点头回道:"你说得对,强扭的瓜不甜,我不该心存侥幸,才造成这样尴尬的局面。"
哪怕父皇不肯收回成命,只要他坚持住本心不圆房,也不会因为有了这个孩子而进退两难。
"那你陪我玩一会儿好不好?"娇气包不再伤神,转而拉着眼前这假哥哥的袖子撒娇道:"我曾经偷跑出来过这里一次,可惜没多久就被人发现了,二哥担心我的安危,把我拘在了看台角落,他陪我看完匆匆结束的球赛,就带我回去了,其实我就是想来看看二哥喜欢的活动,结果什么都没看到就没了。"
那会儿他傻,没发现二哥在看到他的时候,那隐藏在温柔笑颜下的扫兴排斥,二哥总是体贴周到的,带他坐在看台上,还贴心地准备了他喜欢吃的点心和茶,退出了赛场,坐在看台上与他闲聊,他那时没听出对方语气里的冷漠,只是隐约有些不安,因此倒也乖乖听从安排没有闹腾。
娇气包把从前的事回忆了一遍才松了一口气,二哥对他到底还是有兄弟感情的,那次虽然没有冲他发脾气,但回了东宫后,许是又后悔了,还是拿了不少东西哄他,还叫人在宫外给他买了糖葫芦。
二哥本不必做这些的,毕竟他的完美应对从来都让人找不到破绽。
就是因为二哥待他太好,他才分不清哪些好是对太子的,哪些是对他的,自欺欺人到现在。
"你怀着孩子不能颠簸…"李承泽看了一眼他的肚子有点为难,但一看到娇气包瞬间失望的神色又觉得不得劲儿,于是抬手召来了马场的管事,吩咐道:"去寻一匹矮小温顺的马,再送一副球具过来。"
"谢谢二呃…谢谢哥哥!"娇气包半道换了个称呼,有心把这两个哥哥区分开来。
这一声哥哥从和李承乾长得一模一样的娇气包嘴里叫出来,简直把二殿下叫得通体舒畅。
待管事的把先前要的东西和马都送来,李承泽便带着身娇肉贵的娇气包上了马,他在背后小心地护着娇气包的肚子,催动身下的马缓缓地走动着,一边教娇气包如何拿着曲棍运球,只是简单的几个动作,娇气包也不闹着要玩更刺激的,倒也玩得很开心。
李承泽猜得不错,娇气包和李承乾到底是同一个人,有些生而带来的性子是不会变的,比如娇气,只不过是娇气的方面和程度不一样罢了,但有些东西总是一样的,那就是并不爱好这种费劲还出汗的运动。
新鲜了个够的娇气包果然没多久就不想玩儿了,二殿下先下了马,然后又把娇气包从马上抱了下来,马由管事的牵走,倒是去接曲棍的时候娇气包的手往回一躲,抬了抬下巴道:"这个本宫要了!多少钱二哥结给你!"
李承泽好笑地看着他动作娴熟地摆谱,总算恢复了一点作天作地的活力,因此也不逗他,点头应了便摆摆手让这管事的下去了。
娇气包拿着制作精良的曲棍朝李承泽笑了笑,一边同他往场外走一边道:"我就是想留个纪念。"
也不知道二哥们什么时候会换回来,上回他也就换了两天不到。
李承泽应了一声,走了几步才又开口,道:"你同我家太子殿下还是有相似之处的,都一样对这些活动不感兴趣,你可喜欢画画?"
娇气包眼睛一亮,随即又暗淡下去,他道:"是喜欢的,小时候学过一点皮毛,不过后来就荒废了,因为平时做功课总是花掉大半天的时间,再想做别的就犯困了,父皇说我既没有那个脑子也没有恒心,还是专注读书算了。"
也不是庆帝心狠,只是娇气包未来是要当皇帝的,若是文采斐然的前提下学些艺术爱好陶冶情操也就罢了,偏偏书都读不好,自然不能允许他分了精力去学别的东西。
怪只怪娇气包'太会投胎',庆帝后宫虽然人不多却总有那这几个选择,偏偏往皇后肚子里跑,也算他倒霉得厉害,皇后生了他之后竟再无所出…
太惨了,李承泽默了一会儿,摸了摸娇气包的头,这是个无解题,只有重新投胎才能解决。
"不要紧的,我也不是非要学画画不可。"娇气包在重要的事上倒也还算明白事理,所有人都无可奈何,这不是父皇的错。
"那你还想玩什么?"李承泽同情他却也是真的没办法。
"我还想吃糖葫芦。"娇气包眼巴巴地看着他道:"上回从这里回去,二哥瞒着父皇叫人偷偷买了糖葫芦给我吃。"
"那就吃!"二殿下非常豪迈地答应了,反正按上次的时间来算,他明天就走了,就算让庆帝发现了,回头挨教训的也不是他。
他真的乐呵呵地想着,回了东宫后竟大张旗鼓地叫东宫的小厨房做了各式各样的糖葫芦出来,毕竟有着身孕,李承泽就算没当过爹也知道娇气包现在肯定不能瞎吃外头的东西,果真御厨就几乎没有拿山楂做材料,而是用了各色小果子,就连外头的糖衣都是不同颜色的。
娇气包就像只掉进苜蓿草堆里的大兔子,幸福得晕头转向。
第二天就牙疼了。
东宫宣了太医把庆帝也惊动了,庆帝下了早朝就立刻移驾过来,得知太子因为是吃了一盘子的糖葫芦牙疼,才松了一口气。
娇气包捂着腮帮子在床上含泪听训,而原本以为自己这会儿应该回去了的李承泽,一脸懵逼地坐在床边跟着一起挨骂。
这是什么章程?竟然没换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