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瓶邪】婚姻到底给男人带来了什么
abo,a瓶o邪,冷檀和白山茶
非正统先婚后爱
————
“回来了?”
吴邪坐在宽敞的沙发上,一只腿翘起搭在另一条腿上,手里轻轻摇晃着装了冰球的香槟,脸色比外边的天还黑。
张起灵没想到吴邪三更半夜不睡觉,会在客厅等他回来。
他手臂上挂着西装外套,脖前的领带系得一丝不苟。
而吴邪平日里最爱做的,就是勾勾手指,将它弄得半松不松,不伦不类,欣赏张起灵喉结滚动的模样。
二层大别墅里,处处弥漫着吴邪白山茶味的信息素,张牙舞爪,宣告着这是谁的地盘
是好狗就别挡道。
张起灵偏生要去触这个小霸王的霉头。
吴邪不知道自己在客厅有一搭没一搭...
abo,a瓶o邪,冷檀和白山茶
非正统先婚后爱
————
“回来了?”
吴邪坐在宽敞的沙发上,一只腿翘起搭在另一条腿上,手里轻轻摇晃着装了冰球的香槟,脸色比外边的天还黑。
张起灵没想到吴邪三更半夜不睡觉,会在客厅等他回来。
他手臂上挂着西装外套,脖前的领带系得一丝不苟。
而吴邪平日里最爱做的,就是勾勾手指,将它弄得半松不松,不伦不类,欣赏张起灵喉结滚动的模样。
二层大别墅里,处处弥漫着吴邪白山茶味的信息素,张牙舞爪,宣告着这是谁的地盘
是好狗就别挡道。
张起灵偏生要去触这个小霸王的霉头。
吴邪不知道自己在客厅有一搭没一搭地喝了多久,此刻,他的双颊已经染上薄红,眼里雾蒙蒙的,正气势汹汹地瞪着张起灵。
他们是结婚了七年,共处一个屋檐下生活的人,张起灵怎么可能读不懂吴邪眼里的情绪。
他将手臂上的外套挂到衣架上,三两步走到吴邪面前,伸手拿走吴邪手里的酒杯:“怎么还不睡。”
吴邪冷笑一声,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了两下,然后举起来给张起灵看:“趁着我加班你-他-妈去跟人私会了?”
张起灵眉心一跳,果然。
屏幕上赫然写着:【爆】行业知名玉雕师张起灵疑似与天圆地方玉石公司李与承……
该死的闷油瓶……就算他们是闪婚,此前一点感情基础都没有,但好歹、好歹,嘴也亲过了,床单也滚过了,脖子也咬过了,相伴七年了,他怎么还背着自己闹绯闻呢!!
吴邪越想越憋屈,又有酒精的加持,眼眶红了一圈不说,房子里的信息素更加浓郁了。
张起灵将手机息屏丢到一边,放出一些安抚性的信息素。
冷檀香包裹住躁动的白山茶,直到吴邪剧烈起伏的胸膛平静了些,才停下来。
他轻声说:“事前我给王盟发消息了,他说你在开会。”
吴邪一下子炸了毛:“你为什么不给我发?!”
张起灵此时正半跪在地上,抬着头,黑漆漆的眸子静静望着他,带上些许无奈:“吴邪,你把我拉黑了。”
吴邪被哽住了,突然想起自己为什么会把张起灵丢到黑名单里。
……还不是他拒绝闷油瓶在浴室做的请求,最终婉拒无果,一晚上晕过去醒过来好几次,然后气得把人所有联系方式通通拉黑。
即使是自己理亏,吴邪的气势也一分没弱,问:“图透甚至在西湖大饭店,李与承看你的目光很深情啊。”
“我真……你大半夜跑出去跟野男人吃烛光晚餐?!”
张起灵握住他的手,指腹在腕间轻轻摩挲,希望能够安抚omega的情绪。
他尽全力放软他那长年没有温度的声音:“你一直想要的那件八仙过海闹罗汉,我帮你拿下了。”
八仙过海闹罗汉,吴邪早几个月就看上的玉雕物件儿,在过海关的时候却被李与承截胡了,于是天天挂在嘴边稀罕得不行。
看着吴邪的神情从怔愣,到疑惑,最终放松般吐-出一口气,张起灵将他们的手变成了十指相扣。
吴邪这次没再拒绝张起灵的示好,没来由地有点尴尬,哼哼唧唧:“那你不早说……”
张起灵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他的手,柔软的眉眼里全是无奈,还掺杂着一些委屈,意思很明白:你也没给我机会说啊。
“咳。”刚才这么一通闹腾,吴邪的酒醒了大半,他上身前倾,熟练地在张起灵的唇上落下一枚吻,“原谅你了。但下次这种事要叫上我一起。”
张起灵乖乖被亲,站起身摸了摸吴邪的头:“我去洗漱。”
吴邪说了声“好”,把剩下半杯酒倒进厨房,潦潦草草把杯子洗干净,扶着栏杆回了二楼的卧室。
卧室附带的浴室里已经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吴邪背对着床,栽进一片柔软里,望着白净的天花板。
这是他和张起灵结婚的第七年了。
俗话说七年之痒……吴邪却并不觉得他和张起灵之间生出了什么罅隙,反而更加粘糊。
出于各种各样的考虑,吴邪作为吴山居公司的老板,而张起灵是他手下最得力的玉雕师,二人的关系并没有对外公开。
就连平日在公司里,他们俩也都跟不熟似的,无数次擦肩而过。
张起灵甚至从母公司分离出去,自己单独开了一个工作室,虽然这是吴邪强迫他的就是了。
他和张起灵的信息素匹配度高达98%,可谓天作之合。
从生理角度来讲,就算他俩是见面就掐的宿敌,打着打着也能天雷勾地火,然后打到床上去。
不过幸好,他和张起灵是合法夫夫。
但他们,并没有完成最终标记。
想到这里,吴邪烦躁地翻了个身,长长叹出一口气。
曾经无数次情到深处,张起灵都想掐着他的腰,完成那个所有契合的伴侣间,都向往的仪式。
可往往这个时候,吴邪都会像发了疯一样往旁边躲,甚至会用信息素抽张起灵巴掌。
张起灵不是没问过吴邪,为什么不肯最终标记。
被问到避无可避时,吴邪往往会含糊其辞,无非就是什么“太疼了”,“我还年轻”,又或者“万一中//标了怎么办,不想要孩子”,云云。
被问烦了,就指着张起灵鼻子骂:“你那家伙事儿有多吓人你自己不知道吗?捅//进去会死人的吧!”
张起灵皱眉,张起灵反思,张起灵晚上决定亲身实践,然后就被吴邪抽巴掌,当然这次就不只是信息素了。
吴邪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他……他想给张起灵,也是给自己,都留一条退路。
吴邪和张起灵结婚那天,是第一次认识对方。
说来神奇,七年前的一个夏末,刚满十八岁不久、远在太平洋彼岸留学的吴邪,做了一个光怪陆离,又改变了他的一生的梦。
梦里吴邪25岁,拎着行李,踏上了回国的飞机,一落地就被自己的高中同学兼被暗恋者李与承请去了一个派对。
吴邪原本压根懒得搭理他,但想到自己在国内的根基不稳,道上的势力又错综复杂,去了解一下情况也是好的,于是才答应。
一直到他抵达宴会现场,他才发现这场宴会里的人,看自己的眼神中充满了浓浓的异样。
“这就是李少那个白月光?果真是漂亮啊……”
“人家吴小三爷当年在国内的时候,可是被称为‘玉面小郎君’,普通人那能比么?”
“可惜了那个张家的,当替身当了快五年,太可怜了……”
“诶,听说他上次被李少把手筋挑断了,这辈子都做不了玉雕师了,真的假的?”
“alpha都能打注射剂给强行变得性//征模糊,这种事李少都做了,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肯定是真的啊……”
吴邪听着耳边这些言论,眉头越蹙越深,长腿一迈,直奔宴会中心的李与承。
对方没想到吴邪这么快就会找上自己,立刻笑脸相迎,举起手中的高脚酒杯:“小邪,欢迎你回国。”
然而吴邪鸟都没鸟他一眼,双眼扫向被李与承半边身子遮挡起来的人。
那小哥低垂着头,乌色碎发挡住眼睛,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他双手垂在身前,一条锁链延伸到脚底,在金碧辉煌的灯光下发出森寒的光。
结合刚才吴邪听到的,他大约可以确定这个小哥就是李与承找的自己的“替身”,并且对他进行了非人的虐待。
这他娘的跟他长得也不像啊!李与承眼睛被马桶盖夹爆了?
感受到有生人靠近,那小哥微微抬眼,与吴邪对上目光。
吴邪怔愣住了,怒火瞬间烧上他的大脑。
这个人,已经被折磨得眼神失焦,无光无彩了。
就是作为高级omega,他也无法辨认那人身上所散发的气味到底是属于alpha还是omega,他甚至不能称得上是一个……人。
第二性//征被混淆得彻底,像个怪物。
吴邪随手端起路过的侍应生盘子里的酒,似笑非笑:“李与承,我也才走了七年,你怎么突然转向慈善行业了?”
李与承笑容微滞,小心问道:“什、什么?”
下一秒,人群响起一道惊呼,不明所以的人纷纷将头转过来,竟看到吴邪将杯中红酒全部泼向李与承,从头到尾淋了他一身!
李与承瞬间愣住了,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呆呆地望向吴邪。
吴邪泼了红酒还不解气,又将酒杯朝李与承头上砸去,声音冷得能结冰碴子:“眼睛被你特么捐了是吧!这么虐待一个普通人,还敢说他是我的替身?”
他怒火中烧,掠过满头鲜血混着红酒的李与承,一把抓住那小哥的手。
小哥浑身瑟缩了一下,混沌的眼中终于开始倒映出谁的身影。
真草了……手筋挑了,腺体也烂了,李与承他娘的这是犯罪啊,都没有人管的吗!
吴邪此刻什么也不在意了,拉着小哥就往外走。
小哥身上的铁链与瓷砖地板不断碰撞,发出难听的声响,吵得吴邪心烦意乱。
终于在路边找到自己的车,吴邪一把将小哥塞到副驾驶上,自己又坐回主驾,骂了一句真情实感的“操”,将手狠狠捶向方向盘。
他花了好久才勉强冷静下来,对着小哥恶声恶气:“手给我。”
小哥很听话,将伤痕累累的双手交给了吴邪。
“我这儿也没钥匙啊……”吴邪挠挠头发,突然从座位旁的缝隙里捞出一枚银针,是国内好友胖子留给他防身用的。
这玩意儿上面涂了剧毒,他还得小心别把小哥扎到了。
看见泛着寒光的针,小哥没忍住往后躲了一下,立刻被吴邪抓住手腕。
“别动。”他语气不怎么友善地命令道,忽然发觉自己的声音太强硬了,一抬头,撞进一双委屈巴巴的眸子里。
吴邪:……
什么玩意儿还委屈上了?!
吴邪调整了一下心情,借着车里的灯,将细小的银针插-进锁孔,细细弄着,探寻着锁眼。
他还没用这么细的针撬过锁,一时半会儿弄不开。
吴邪一边开锁,一边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哥愣了一瞬,随后吐-出两个字:“……阿坤。”
阿坤啊。
“那你爹妈呢?被整成这样,他们都没发现么?”
阿坤张了张嘴,把头低得更低了:“我没有爹娘。”
这么说或许并不准确,不多时,阿坤又补上一句:“我不记得了。”
听到这里,吴邪抬头看了他一眼,在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
从那些上流弟子聊天的内容看来,这个阿坤原本是alpha,却被注-射-了腺体催坏剂,强行变成了一个第二性//征不明不白的怪物。
这种催坏剂的使用剂量一旦不对劲,就极有可能损坏大脑,造成神经崩坏,失忆等情况,严重的会当场死亡。
“咔哒”一声,一直紧拷在阿坤手腕上的锁链松开,继而掉到了车座上。
阿坤两只手腕不知道被锁了多久,发紫的淤青附着在毫无血色的皮肉上,简直触目惊心。
“李与承那个畜牲……”吴邪暗骂两句,撑起上半身,越过阿坤帮他系上安全带,又扣上自己的,“我带你走。”
听到“走”的字样,阿坤的神情变得担忧起来,吴邪大概能猜到,阿坤曾经是逃过的,但被抓回去了。
可怜啊。
……
吴邪暂时将阿坤安置在了自己家的别墅,又打电话给解雨臣,拜托他找来最好的医生,治治阿坤的手。
然而,无论来了多少国内顶尖的医生,看了阿坤的双手,也都只是摇着头叹气。
阿坤正安静地坐在客厅里,吴邪将解雨臣拉到一边儿,压低声音问:“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解雨臣摇摇头:“帝都有名誉的外科医生我全部给你请来了,你要是还不放弃,那就只能转战国外了。”
听完对方的话,吴邪下意识望向低垂着头的阿坤,和他那双放在大-腿上却无法动弹的手,眸中的情绪又沉了一分。
解雨臣倚身靠在墙上,朝吴邪抬了抬下巴:“这就是你大闹李家带回来的那位?”
吴邪当然知道解雨臣早就了解了前因后果,沉默着没吱声。
“我家里有他做的物件儿。”
“什么?”
解雨臣解释道:“他的手是半年前废的,手被废之前,是满誉国内的玉雕师,从他手里出来的东西很少有下六位数的。”
吴邪眼中写满震惊,解雨臣有些好笑:“吴小三爷,这些年在国外真真儿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啊?”
“别点我黄了小花……”吴邪苦笑着摇了摇头,心里仿佛堵着一团棉花,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阿坤的手治不好了。
他这辈子都当不了玉雕师了。
……
后来的日子里,由于阿坤的生活不能自理,吴邪只好把他拴在裤腰带上,成天带着往外跑。
阿坤被注射过催坏剂,并不能控制住自己的信息素;他的第二性//怔早就被模糊,对吴邪不能造成什么影响。
然而影响是指生理上的,心理上可不一定。
吴邪仔细观察过阿坤,肱二头肌异常发达就算了,腹肌也软硬适中,按下去甚至有回弹,手感别提有多好。
这个时候,吴邪往往会偷偷撩起自己的衣服,看着平坦的小腹陷入沉思。
妈的,这对比也太伤人了点……
他在国外的时候,白天忙学业,晚上忙着建立吴家的根基,整天晕头转向找不着北,胃病都熬出来了,还别说去健身房练肌肉。
加上他本就是omega,骨架小不说,身上的肉也大多偏软,想要练出肌肉更是难上加难。
吴邪愤愤放下衣服,身后的阿坤则是不明所以他在气些什么。
阿坤的信息素很好闻,要吴邪来形容的话……就是被大雪掩埋在深山老林中的寺庙,弥漫着裹挟冷意的檀木香。
清冽,静谧,混杂着多种草木之息,调子的变化比小花的香水还多。
好闻,吴邪爱闻,阿坤就是他的移动香薰。
一直到后来,吴邪和胖子约在楼外楼吃饭,胖子捏着鼻子问他:“你丫嘛时候变信息素了?闻得你胖爷我心拔凉拔凉的……”
阿坤乖巧地坐在吴邪身边,不动声色地用信息素,将吴邪原本的味道盖得严严实实,全身上下都只剩下自己的冷檀香。
白山茶,吴邪的味道,闻起来,很安心。
阿坤很喜欢。
喜欢,所以不愿让别人闻到。
吴邪用筷子夹起一块西湖醋鱼,不由分说地送到阿坤嘴边,后者则是张开嘴,面上滞了一刻才吞咽下去。
吴邪:“怎么样?”
阿坤犹豫片刻,然后点点头。
于是吴邪又夹了一-大块,笑得灿烂:“好吃你就多吃点。”
阿坤:……
胖子的眼睛在两人之间滴溜溜地转,忽然哂笑一声。
吴邪被他笑得莫名其妙,胖子丢了块排骨到嘴里,含糊道:“铁树开花儿了还……”
……
吴邪发现阿坤不止会雕玉的契机,是在一次清查盘口的混战中。
吴三省希望吴邪可以尽快接手国内的生意,二话不说将一-大堆烂账丢给吴邪,自己则逍遥快活去了。
还好死不死拍了张“西湖美景奈何天”发给吴邪,说今儿个阳光真好,把吴邪看得额角狂跳。
而此时的吴邪正坐在一张太师椅上,身旁站着低垂眼眸的阿坤,包括王盟在内的吴家下人则左右一字排开,恭恭敬敬地站着。
再给他们每人手里塞根棍儿,乍一看以为包青天平冤鸣反。
孙家在几个月前与吴山居定下了一批玉石料子,听孙家吹嘘说是上好的梨花白玉,雕出来的物件儿定是一等一的上品。
吴山居早就交付了押金,然而这批料子一拖再拖,竟硬生生超出原定时间两个月,延误了许多订单。
孙-家-正好有一部分势力分布在吴家管辖的盘口,这次是逼也得逼孙家把这料子拿出来。
孙绍战战兢兢地立在吴邪面前,好说歹说,编了一-大堆理由,吴邪一概当聋了处理。
等到孙绍说得口-干-舌-燥,嘴皮都薄了几层时,吴邪揭开茶盖,吹散上方漂浮的茶沫,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
“嗯。”吴邪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料子呢?”
孙绍:……
感情我刚才讲的都是废话?!
这个吴小三爷果然不简单……不过终究也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而且刚回国没多久,想必并不太清楚具体情况……
孙绍的眼珠子转了转,搓着手赔笑道:“我印象里料子已经靠港了,您且先歇歇,我这就遣小厮去抬!”
吴邪轻轻点了点头,一只手支着脑袋,吩咐道:“王盟,去把这边的账本拿过来。”
半只脚已经踏出门槛的孙绍:?!
看来得加快了……要在吴邪发现不对劲前解决他们!
终于,在吴邪将账本翻了快一半时,孙绍带着身后一众人走了进来。
硕大的木箱被放到地上,磕碰间发出沉闷的声响。
吴邪的耳朵动了动,面上却是不显。
重量不对。
他没有给孙绍继续忽悠他的机会,直言道:“打开吧。”
“好嘞!您且瞧着。”木箱盖被掀开,箱中赫然躺着成堆的梨花白玉石。
现在是白天,室内没有开灯,几块白玉看起来并无端倪。
吴邪将茶盏放到一旁,微微坐直身子:“王盟,挑一块儿拿过来我看看。”
王盟道了声“是”,双手捧着梨花白玉,递到了吴邪手里。
吴邪用指腹轻轻摩挲着玉石的纹路,眼中的阴霾越来越重。
正当他要撕破脸皮时,身侧响起一道清冽的男声。
“吴邪。”
心口积攒的怒意一下子消退好多。
他侧过头,笑着说:“怎么了?”
阿坤轻皱着眉头,眼睛紧紧盯着吴邪手中的石头:“这不是梨花白玉。”
对呀,阿坤以前是玉雕师,这料子纯不纯他一眼就能辨认出来。
吴邪也没客气,抓住阿坤的手,将他贴上那块玉。
即便手筋被挑断,手指也还是有知觉的;阿坤细细感受了一下,眉头皱得更紧了。
“玻璃。”
吴邪听见结论以后差点没憋住笑出来。
区区一个孙家就敢用玻璃假装梨花白玉了,真当吴山居没人了是吧?
孙绍额间冒出豆大的冷汗,开始一颗一颗往下滚落。
他开口还欲狡辩,却被吴邪挥挥手制止了。
他这一挥手,在场的吴家人立刻摆好姿势,火/拼一触即发。
“孙绍,你以为我看不出玉的问题,今天就能逃过这一劫了?”
说罢,他将账本抓起,一把甩向孙绍的头:“你-他-妈真当老子是吃白饭的?!”
虽然他回国前确实是吃白饭的,白人饭。
账本不薄,一个书角就砸破了孙绍的脑袋,顿时鲜血直流。
突然间,一阵刺耳的枪响自孙绍手中响起来,子弹却并没有射穿谁的脑袋。
“老板!!”王盟失声叫他,吴邪耳边的声音却被模糊了。
——阿坤正用小臂将他的脖子往下按,吴邪也不知道,这个人明明只有一双手臂能动,是哪来的这么大劲儿的。
阿坤的一张俊脸在自己面前被放大无数倍,眼睛里包着一层担忧,正定定看着他。
还未等吴邪反应过来,阿坤就借手臂的力量横在他背后,轻声吐-出一个“走”。
跟打架相关的事情,吴邪一窍不通。
就连在国外跟黑//帮交火的时候,也是一群大老爷们挡在他面前架着机关枪突突突,自己则是悠哉悠哉坐在后面泡茶喝。
另一边,王盟早就带着吴家人和孙绍一众人打了起来,木仓声,乒乒乓乓的器物碰撞声不绝于耳,听得吴邪一愣一愣的。
好家伙,他才多久没回国,国内的火//拼都这么干脆的吗?!
混乱中,吴邪弯腰捡起还沾了孙绍血的账本,忙不跌送进怀里。
吴邪感受到半边身子都抱着他的阿坤突然悬空,他回头,只见阿坤长腿一踢,那炸弹竟是被硬生生踹了回去。
完好无损的吴小三爷快变成呐喊了,心说卧-槽,你也没告诉过我你能徒脚踹炸弹啊?!
孙绍显然也没想到阿坤会如此神功,被那炸弹炸了个措不及防。
他吃痛,立刻捂住不断流血的伤口,冷汗浸-湿头发。
远处,阿坤已经带着吴邪到了车上,孙绍“啧”了一声,一回头,却对上冷眼看着他的王盟。
孙绍:……
他腿一软,跪下来,彻底掀不起风浪了。
车上,吴邪一手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迅速拨号:“喂三叔,孙家的事情我解决了,你晚点带人过来扫尾就行。”
电话那头传来三叔没心没肺的笑:“行啊,不愧是我大侄子,刚回国就这么能造。”
吴邪没跟他拐弯抹角,没好气地问:“那梨花白玉怎么办?霍家还等着呢。”
“嘶……”吴三省含糊道,“你就看着办呗,要不……去跟霍家商量商量?”
意思是他要当甩手掌柜了。
还未等吴邪反应过来,吴三省便干净利落地挂了电话,再次打过去的时候,已经显示对方关机了。
吴邪:……
他三叔的意思是要他自己去找那批梨花白玉了。
吴邪在脑中搜索着自己熟悉的、且能给他这批玉石料子的人,想了半天也没个合适人选。
小花?他那里也没什么涉及玉石的铺子啊。
瞎子最近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联系他都难。
胖子也不行,他就一倒卖古董的,不坑我一箱塑料就不错了。
……算了,暂时想不到。
吴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才感受到后颈的腺体在发烫。
很胀、很疼,又十分酸涩,难受得他头晕。
刚才的混战里,各式各样的信息素鱼龙混杂,他甚至闻到了西湖醋鱼味的!
吴邪的视野变得有些模糊,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却越按越晕。
不能晕,他还在开车呢……
“吴邪。”
混沌间,有人唤了他的名字。
鼻尖弥漫着一股熟悉的冷檀香,眼前瞬间就清明了些,腺体剧烈的应激反应也减轻了不少,吴邪再次握紧方向盘。
“谢谢。”开口时,声音是他自己也未曾发觉的沙哑。
驱车回到别墅时,吴邪才勉强平静下来。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阿坤的腰腹部有点不对劲。
他伸手一摸,摸到了一片黏糊糊的血。
“你受伤了?!”吴邪大惊失色,立刻拉着阿坤往家里走,声音中渲染上无措与焦急,“刚才怎么不说!”
阿坤没吱声,任凭吴邪絮絮叨叨地念他。
他被吴邪不由分说地按到沙发上,看着乖得不行。
吴邪用手掀起他的上衣,递到阿坤面前:“自己叼着。”
阿坤听话地张嘴含-住衣服,一双无辜的眼睛仰视着吴邪。
吴邪本来就愧疚,这下简直快把他心疼坏了。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现阿坤受伤了。
别说叫疼,阿坤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带着他毫发无伤地逃出来就算了,回家时还为他做了一路的信息素安抚;要是吴邪不主动摸他的小-腹,阿坤恐怕是会这样闷到伤口痊愈。
衣服被撩-起,吴邪没忍住倒吸一口冷气,紧紧皱着好看的眉头。
只见阿坤的小-腹上横着一条手掌长的刀口,血肉模糊,看着就生疼。
要是再晚点发现,伤口恐怕就和衣服粘到一块了。
吴邪打开医药箱,用棉花沾了碘伏,抬起头:“有点疼,忍忍。”
阿坤静静看着半跪在自己腿///间、仰视着自己的男人,眸中情绪晦暗不明。
本以为阿坤至少会呜咽两句,结果全程处理下来,反而是吴邪一直在吸冷气。
吴邪忍不住想起阿坤在李家的日子,你被废掉手,被弄坏腺体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么?
他再次抬起头,眼中布着一层心疼,还有愤怒。
可阿坤就是那般平静,像一座不动的雪山,终年寒冷,又无人问津。
“闷油瓶……”吴邪没忍住把心中所想嘀咕出声,语气是自己也未曾发觉的软,比起责怪,更像小媳妇在埋怨。
阿坤歪了歪头,眼底流露出疑惑;同时松开嘴,上衣随之垂落下来,遮挡住缠绕着纱布的腰腹。
吴邪站起来,没好气地敲了一下对方的脑袋:“说你是不会说话的闷油瓶!成天被人欺负。”
被这么不轻不重地敲了敲脑袋,阿坤也不恼,只是抬头看着他:“吴邪,腺体还疼吗?”
吴邪被他问得心口一烫。
热意攀升上他的面颊,吴邪轻咳一声:“你再放点出来吧。”
不多时,万分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冷檀香挤满屋子的每个角落,也挤满了吴邪跳动的心脏。
在盘口这么折腾一通,吴邪早已筋疲力尽,他一屁-股坐到阿坤身边,上身往后一倒,陷入柔软的沙发里,同时长长叹出一口气。
阿坤回过头。
吴邪望着天花板,烦躁道:“秀秀从我回国开始就在催那批梨花白玉,现在可怎么办啊……”
阿坤垂下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吴邪。”
“嗯?”
“……什么?”吴邪看向他,眨了眨眼睛。
阿坤说:“梨花白玉,我有。”
吴邪笑了笑,权当阿坤在安慰他,摆摆手说:“得了吧,您打哪儿来的梨花白玉?而且霍家要的可不止一两块,整整一箱呢。”
阿坤见吴邪不相信自己,不禁有些失落。
……是不是我说的话太重了?
吴邪连忙腰部使劲坐起来,陪笑道:“那小哥你说说,你的梨花白玉在哪儿?”
阿坤朝茶几上的手机抬了抬下巴,示意吴邪拿过来。
吴邪当然是顺着他,在阿坤的指挥下拨通了一个陌生号码。
没多久,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年轻的男音:“哪位?”
阿坤:“张海客。”
“族……”
阿坤打断对方,追问道:“还有梨花白玉吗?”
张海客有些疑惑,却还是顺从道:“有,您现在需要吗?”
阿坤“嗯”了一声,说:“今天内,送一箱到吴山居。”
他没具体说是多大的箱子,那肯定就是最大号的。
“啊,啊?您突然要梨花白玉做什么?还有,您现在……”
阿坤再次打断对方的喋喋不休:“明白了就去办。”
还未等张海客反应过来,阿坤就干脆道:“挂了吧。”
通话结束。
吴邪也不再去纠结这箱梨花白玉到底是不是真的了,好奇道:“谁呀?”
阿坤淡定解释:“做玉雕师时的一个朋友。”
“你就这么要一箱玉……不付钱的吗?”
阿坤摇摇头:“他欠我一个人情。”
“哦……”吴邪不疑有他,用胳膊肘捅了一下阿坤的腰,“你小子不错嘛,面儿这么大?”
阿坤被他捅得“唔”了一声,神情变得有些难看。
“我靠,对不起对不起小哥!你没事儿吧?”
“……无碍。”
……
让吴邪没想到的是,那批梨花白玉竟然真如阿坤所说,在今天之内送到了吴山居门口。
吴邪被下人叫去验收的时候都还晕乎乎的,掀开盖子看了又看,确认这就是真的梨花白玉,差点就要喜极而泣了。
而不远处,还有一个人正定定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是说不出的复杂。
“吴邪。”这时,阿坤突然走过来,轻声说,“我想和我朋友说两句话。”
这是在征求他的同意了。
吴邪又看了那人两眼,忧心忡忡:“我看他面色不善啊,你朋友不会揍你吧?”
阿坤张了张嘴,说:“不会。”
“那好吧。”吴邪给了准话,“他要是想揍你就叫我的名字。快去快回啊!”
阿坤的嘴角往上翘了翘:“好。”
这边,吴邪正在和人商量料子的事,阿坤则是走到张海客面前,此前脸上的茫然消失得一干二净。
张海客恭恭敬敬地朝他鞠了一躬:“族长。”
阿坤开门见山道:“找我什么事?”
“最近张家很不太平,您是时候该回来振兴家业了!”张海客急吼吼地跟他掰扯,“您几年前说要去捣毁李家的窝点,现在又说要跟在吴家那个小三爷身边搜查证据,都这么久了,差不多得了吧?”
说到这里,张海客又看了看阿坤垂在身侧的两只无力的手,苦口婆心:“你的手再这样装下去会伤及根本,到时候再想握刀就难了。”
阿坤只是沉默着听张海客唠叨,待到对方讲得口-干-舌-燥的时候,才淡淡抛下一句:“我有分寸。”
张海客差些呕出一口老血。
“您就这么喜欢呆在吴邪身边儿?!”
阿坤瞥了他一眼,张海客大概读懂了:你眼瞎看不出来?
张海客:……?
“不要暴露我的身份。”最后留下这么一句,阿坤才迈开腿,重新回到吴邪身边。
吴邪正好验收完那批料子,回眸冲阿坤笑笑:“聊完了?”
在吴邪看来,阿坤那双眼睛依旧透亮澄澈,他点了点头。
在一边旁观了阿坤整场变脸的张海客:……
算了,族长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他劝导阿坤无果,只好在路过吴邪时愤愤吐-出一个“妖妃!”再愤愤离去。
吴邪:?
他有些不确定地看向阿坤:“你朋友刚是不是骂我了?”
阿坤解释:“他最近看了很多宫斗剧。”
“哦哦……”
我还以为我勾走了哪位昏君的心呢。
……
吴邪自诩没有对什么人动过凡心,哪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解雨臣和霍秀秀,又或者胖子、王盟,这些常年与他有联系的兄弟,那层关系也只是浅浅浮在友谊之上。
所以在第一次接触到情爱相关的东西时,他懵懂又迟钝,像个孩子,不知所措。
春芽萌发于吴邪的一次发热期。
自17岁二次分化以来,吴邪的发热期总是准时又迅速,轻轻地来又轻轻地走,被戏称为再别吴邪。
对吴邪来说,也就是发了场热,流了点汗,脑子模糊了些。
最严重的几次,也最多是自己疏解一下,关在房间里两三天便没事儿了。
照解雨臣的话来说,他就是每个月定期发个烧,发完以后屁事没有。
可这次不一样。
吴邪瘫倒在床边,上半身用力趴到床上,仿佛一松手就会滑下去。
热……好热……
吴邪口耑着热气,眼尾发红,喉咙不断滚动,难受得要命。
他的信息素也不复平日的淡雅,是浓烈的,汹涌的,遍布房间的每个角落,密不透风。
就在他意识混沌之际,房间门被打开了。
吴邪心中警铃大作,却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看清来人是谁。
他只感受到一双冰凉的手扶住了他的肩膀——不,并不是手,那两只手只是虚虚碰着他,一点力气也没用。
随即,一阵冷檀香钻进他的鼻腔,又探索后颈的腺体,吴邪清醒了不少。
“小哥……”吴邪一点也没遮掩声音中的哭腔,唤他时,还掺杂着难受与委屈。
阿坤听着,只觉得像小猫在用爪子挠他的心窝,痒得很。
他低声回应:“是我。”
吴邪放松警惕,任凭阿坤摆弄他。
发热期的omega实在是太敏-感,随便被人磕碰几下就不由自主地哼唧起来,矫情得不行。
阿坤身上很凉,吴邪就一个劲儿往他身上贴,赶都赶不走。
在阿坤身上待了好一会儿,吴邪才想起来自己准备做些什么,有气无力道:“我的……抑制剂,在,床头柜……”
话音未落,一道温热的气息便扑洒向吴邪的腺体,激起他一阵战栗。
“唔……”
幸好这时候坐着,不然就腿-软了。
“吴邪,你的腺体肿了。”阿坤的声音很轻,明明没包含什么感情,却好似带着蛊惑,“不能用抑制剂,会受伤的。”
吴邪突然没那么想贴着阿坤了。
越贴越热,越近越躁动,他的身体,他的心脏。
吴邪颤-抖着吐-出一口气,手掌抵着阿坤的胸膛,想要逃离这个让他理智尽毁的怀抱。
好奇怪,为什么……
吴邪抬起沉重的眼睑,愣愣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人。
在吴邪第一次见阿坤的时候,他就觉得阿坤长得很好看了。
明明比自己年长七岁多,却比他还像个少年;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成熟与稳重,这种气质,是就连失忆都磨灭不了的。
非要说的话,这段日子里,比起是吴邪在照顾双手尽废的阿坤,倒不如说是阿坤在纵容着他对自己胡来。
明明阿坤已经不是alpha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眼泪打湿睫毛,自脸庞滚落,无声无息。
为什么,我还是被你的信息素引///诱成这副模样?
太他娘的丢人了……
阿坤没想到吴邪会哭,只当这是omega在发热中的生理反应。
他低下头,轻柔地吻去两行滚烫的泪水。
“吴邪,别哭。”
他的安慰很贫瘠,不好听,哄不住吴邪这个从小被娇生惯养的少爷。
“又他-妈不是你发//qing……!”吴邪哽咽着吐-出一句话,眼眶通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热的。
阿坤眨了眨眼,释放出更多信息素安抚生气委屈的omega。
虽然他也不知道吴邪在生什么气。
事实证明,信息素安抚的效果还不错。
吴邪无力地靠在他怀里,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理智是找回来了点儿,生理反应却是雪上加霜。
他知道,却不愿承认。
阿坤的信息素快把他勾得爆炸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这可是你先勾//引我的!!
吴邪咬咬牙,用尽力气撑起自己的上半身,直直吻向阿坤的唇-瓣。
结果就是他太用力,舌头都没碰着,反而把嘴角给磕破了。
吴邪:……
吴邪又被自己蠢哭了。
阿坤看不得这人的眼泪,连忙凑上去哄。
水声正咋咋作响。
他快要喘不上气了,手掌软趴趴地抵在阿坤的肩上,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好在,趁着他被亲到缺氧前,阿坤放过了他。
空气如同救命稻草,吴邪什么也顾不上了,只得张大嘴喘气。
待到缓得差不多了,就又被阿坤拉回去继续亲,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
……虽然他自己也不想拒绝就是了。
推推搡搡间,吴邪无意扯开了阿坤的衣领,抬眼便撞见一片火红的图案。
“这是什么……”吴邪喃喃,想要凑上去仔细看清楚,却不知自己扑洒在阿坤皮肤上的湿热气息,对那人来说,简直要了命。
阿坤深呼吸,在心里提醒自己要冷静,不能鲁莽,柔声解释:“纹身。”
得亏吴邪这个时候还有余力去欣赏艺术,他痴痴地笑了笑,夸赞道:“好威武的麒麟。”
阿坤蹭了蹭吴邪的脸:“那你亲亲它。”
吴邪果真将炙热的唇-瓣贴上去,吻住一只麒麟角。
被吻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吴邪还在想——平时也没见小哥肩上有麒麟纹身啊……这玩意儿还是温感装置的?
真高级啊,真高级。
……
真是疯了。
……
这次发热期整整持续了一周,期间吴邪过得浑浑噩噩,不是在床-上-睡觉,就是被阿坤“帮助”,或者带到浴室里去清洗。
他意//乱//情//迷,却情不自禁。
这段日子结束后,吴邪不得不开始重新思考其他与阿坤的关系。
什么关系?救命恩人与囚徒,有了过命交情的好朋友,又或者互帮互助好兄弟?
吴邪要疯了。
吴邪开始躲着阿坤了。
后来,他偶然撞见阿坤傻傻地坐在餐桌前,却无法享用桌上的美食时,他后悔了。
难道他躲着阿坤的这两三天里,阿坤一点东西都没吃?!
吴邪半夜睡着了都要坐起来扇自己一巴掌。
于是认命回去照顾阿坤的生活起居。
胖子不是没问过他,为什么不给小哥找个护工?这样你既轻松又不尴尬,岂不两全其美。
吴邪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胖子看不惯他这副娘们唧唧的样儿,索性替他回答:你丫就是舍不得别人碰他,别想了。
吴邪崩溃大叫:“我没有!!”
胖子拍案而起:“承认你喜欢他就他娘的这么难吗!胖爷我真想用雷管把你脑袋炸开,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浆糊!”
吴邪缩成一团不吱声了。
已老实,求放过。
胖子冷笑,区区小天真还跟胖爷斗?
即使想得再怎么通透,吴邪也不得不面对一个残酷的事实。
先抛开阿坤的手不说,他不在意这个。
重点是,阿坤已经没有办法标记他了。
可吴邪,是个omega。
在这个世界里,omega注定要寻找到生理上相契合的另一人,并且彼此相伴一生。
随着时间推移,年龄增长,omega的发热期只会一次比一次难熬,只有契合的alpha才能帮他们缓解这种生理状况。
过去,没有伴侣的omega被发//qing/热活生生烧成精神病的案例不在少数。
吴邪如果不被标记,靠着抑制剂过一生的话,就算不会变成精神病,寿命也会大大缩减,严重甚至会暴毙死亡。
从某种意义来讲,他可以去寻找有相同诉求的alpha,不谈感情,只谈利益,用完就扔。
可阿坤……
可他已经有阿坤了,他是做不到这种事的。
这对阿坤不公平。
至于为什么阿坤的信息素能够缓解吴邪的发//qing/热,或许阿坤在被注射催坏剂之前,就是等级较高的alpha,即使现在被模糊了性别,也依旧能行使部分自然赋予他的权利。
幸好……幸好阿坤的信息素对他还有用,不然吴邪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吴邪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握着钢笔,笔尖一下一下点在纸面上。
他看向不远处的阿坤,无声地叹了口气。
走一步看一步吧。
李与承个不得好死的玩意儿……
想到这里,吴邪没忍住用钢笔尖将纸面戳出一个洞。
妈的,迟早办了他们!
……
这场梦持续到这里时,已经接近尾声了。
而这个梦的结局,并不如吴邪想象中那样美好。
梦境就像被大雨模糊,他干了什么,又与旁人交谈了什么,一概不知。
只记得,小花大半夜给他打电话,告诉他,自己在国外联系到了一个享誉全球的外科医生,阿坤的手说不定有治。
甚至不光是手,连腺体都还剩有一线生机。
“你不是说他的信息素对你还有安抚作用吗?”解雨臣抿了一口红酒,朝电话那头悠悠道,“试试呗,可关乎到你下半辈子的性///福呢。”
吴邪难得害羞了:“……小花!”
解雨臣笑了两声,说:“决定好了,我就去给你联系私人飞机,越早越好。”
吴邪感觉一直悬在心里的那块大石头在缓缓落下,说:“好,谢谢你,小花。”
解雨臣:“所以最近那个项目再多让两个点给我不过分吧。”
吴邪:……
刚升腾起来的感激之情,被解雨臣亲手掐得一点儿也不剩。
吴邪咬牙:“行,等我通过回来跟你签合同。”
解雨臣的声音上扬,听起来心情很好:“一言为定,小天真同志。”
吴邪愤愤挂了电话。
不过……
阿坤的手有治了,腺体也说不定能救回来。
那是不是说明,他们会有更美好的未来?
吴邪握住身旁阿坤的手。
“小哥。”
“嗯。”
“呃……那个,你还记得你户口本放哪儿了吗?”
……
一直到踏上飞机,吴邪都没有想过这场美梦会终止于一场空难。
最开始,是飞机遭遇气流开始摇晃,把他整个人都摇得七荤八素,几乎快要扶着座位吐-出来。
强气流过去,吴邪便以为没事了,安心地靠在阿坤怀里,缓缓阖上眼。
“我睡会儿啊……到了叫我。”
阿坤“嗯”了一声,大大方方地将胸膛借给吴邪靠着。
等到怀里想起均匀恬静的呼吸声,阿坤才开始头疼起,该怎么瞒过对方这件事。
李与承确实令人挑了他的手筋不错,但他留有后手,并没有伤及根本,只要他想,动动手腕,随时随地就能恢复如初。
这副本领是他自小养成的,秘法不外传,常人又无法企及,自然而然认为他的手是彻底被废了。
不知道外国医生会怎么诊断他的病……不能治的话,他就继续装下去;要是能治,他还得想方设法配合医生的疗程。
阿坤微微低头,吻在吴邪的发旋,又放出一些柔和的信息素,驱赶困扰吴邪的噩梦。
他总不能瞒着吴邪一辈子。
刚整理好繁杂的思绪,阿坤便瞥到机舱内的某个角落里,一道微弱的红光正在细细闪烁。
一下,又一下,不知疲惫地跳动。
阿坤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终于,在他发现端倪时,随着耳边一道惊雷般的炸响,红光炸开了。
是炸弹?!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阿坤整个人包裹住吴邪,钢铁碎片随着巨大的爆炸声扎入他的体内,他顿时遍体鳞伤。
反观吴邪,只是脸颊上被玻璃划出几道伤痕。
还好……
阿坤心有余悸。
幸好没有伤到吴邪。
动静闹这么大,吴邪一下子就从梦中惊醒了。
他一开始还睡眼朦胧,在看见半个机舱都被炸没了的时候立刻蹦了起来。
“卧-槽?!”吴邪揉了揉眼睛,又用力掐了一下自己,“我没做梦吧……”
嘀咕完,他又回头看向抱着自己的阿坤,发现对方身上全是伤口时,瞬间拨高了好几个音:“小哥!!”
阿坤说了声“没事”,随即像是感受不到疼一般,带着吴邪想寻找应急降落伞。
吴邪抬起手随便擦掉脸上的血迹,从阿坤的怀里挣脱出来:“我跟你一起找!”
阿坤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在看见对方坚定的眼神后,便还是点了点头。
飞机颠簸着往下坠落,吴邪活了二十多年就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猫着腰在机舱里摸索着。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阿坤迅速从应急箱里找出两套降落设备,他急匆匆地回头,却在下一刻瞳孔紧缩。
“吴邪!!”
这恐怕是阿坤这辈子第一次从喉咙里发出这么大的声响。
吴邪显然没能反应过来,终于想起该去抓住什么的时候,整个身体就已经腾空了。
——他被推下去了。
推他下去的人是这座私人飞机的机长,难怪不得吴邪见他不面熟,原来是别人安排的奸细。
所以呢,他现在该怎么办?
呼啸的风声把他震得几乎失聪,如刀割般的气流刮在他脸上,生疼。
他才25岁,回国连一年都没有,却认识了第一个让自己心动的人。
阿坤惊慌失措的声音渐渐模糊,越来越远,越来越不清晰。
他们之间好像有一根线,现在断掉了。
吴邪的眼眸渐渐垂下。
这就是他的命吗?
那便是他的命吧。
身体在下坠,吴邪不敢睁眼,任由自己做直线运动,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听说跳楼的人会变成灌汤包……皮儿是好的,里面的内脏啊骨头啊被-干得稀碎,那他呢?
吴邪没忍住皱了皱眉头。
他才不要死得那么难看,肯定会被小花和胖子笑话的。
思维逐渐飘散到远方,忽然间,他随着强烈气流往上飘忽的手,被人猛地抓住。
吴邪:?!
他豁然睁开眼。
那人抓住吴邪的手,便扯着他整个人往自己怀里带;吴邪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对方身上是一股熟悉的冷檀香。
他有些不敢置信,轻声呢-喃:“小……哥?”
阿坤用手紧紧护着他的后脑勺,又安抚性地吻了吻他的耳畔:“是我。”
他俩从半空中掉下来,如今到地面的距离只剩一半了,那种即将面对死亡的恐惧也终于蔓延上吴邪的心头。
他不害怕死亡,但他害怕阿坤死在自己面前。
风声震耳欲聋,吴邪扯起嗓子大喊:“你怎么跟着我一起跳下来了?!”
颤-抖的腔调,就连他自己也未曾注意。
回答他的,是紧紧拥住他的怀抱。
吴邪终于反应过来不对劲,抓上阿坤的手:“你的手好了?!”
阿坤还是没有说话,只是腾出一只手在腰上弄着什么,几秒后,巨大的降落伞在二人上方“嘭”一声打开。
还没来得及高兴,吴邪等余光就瞥到了一样东西。
这个时候,梦境已经开始扭曲、液化,一切都崩坏得不成样子。
他不知道自己当时到底看到了什么,只记得自己用尽全身的力气抱住小哥,翻了个身,像是为了挡住什么一样。
伴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吴邪这场饱含了爱与恨,在冷檀与白山茶中纠缠不休的梦,醒了。
吴邪是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的,他大口大口喘着气,冷汗浸-湿了衣服,此刻正湿哒哒地贴在后背上。
在旁边一直照看着他的吴三省被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以后惊喜道:“小邪?!你醒了!!”
18岁的少年冷汗淋漓,无措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这里是他在国外留学时住的房间,所有的陈设都是那么熟悉,他不该感到陌生。
吴邪抬手用力敲了敲脑袋,才感觉到太阳穴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像有人将一根针活生生刺进了他的脑子里一样。
“三叔……”他的声音又沙又哑,像被灌了铁砂,每吐-出一个字就疼得厉害,可他却无暇顾及这点疼,“现在……是什么时候?”
吴三省被他问得莫名其妙,却也还是回答道:“七月十七,你睡了整整三天,还是保姆发现不对劲,把我从国内叫过来的。”
“叫了各种各样的医生来看,都说生命体征正常,就是一直在睡觉,喊也喊不醒。”
吴邪深吸一口气,嘴唇翁动吐-出一个字:“水。”
“哦哦哦……”吴三省连忙把柜子上的水杯递给他。
吴邪往干渴的喉咙里灌着水,听三叔唠唠叨叨。
“诊断结果说是你前段时间忙考试太累了,突然放松下来,身体吃不消,就陷入了昏睡。”
吴三省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一开始我还不信,看来真是这样……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说完,他又忍不住问:“你没有哪儿不舒服吧?要不要再请医生来给你看看。”
吴邪吨吨吨把一整杯水都喝了下去,这才感觉好受点。
他摇了摇头,将玻璃杯放回到柜子上。
“三叔。”
“嗯?”
吴邪看向窗外的艳阳天,眼底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我要回国。”
“回国??”吴三省被吓了一跳,“这大学你刚考上呢,不读啦?”
吴邪的表情很镇定:“这边的平时成绩和考试分数,在国内也能拿到资格的吧。”
吴三省“啧”了一声,挠挠头:“可以是可以,但师源肯定没这好啊……”
“那就不用说了。”吴邪当即下了决定,“我今晚收拾行李,明天就回国。”
吴三省惊讶道:“这么快?你别是在梦里得了什么启示吧……”
纵使吴邪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却也一点都笑不出来。
如果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那这个时间的阿坤,应该刚好被李与承看上不久。
他记得阿坤刚出师,技术虽然好得没话说,但做玉雕这一行的,需要累积名气,还要有好的客源。
其中最重要的,无非就是需要玉石料子。
李与承就是掐断了阿坤所有料子来源,后者不得已才在暴雨天气里跪在李与承别墅门口,希望对方能放他一条活路。
结果就在李与承的强硬要求下,变成了他圈养的“替身”,往后便经历了非人一般的折磨,一直到遇见吴邪。
光是想到这里,吴邪就气得牙痒痒。
“三叔,今晚的飞机不行吗?”
吴三省正在手机上查机票:“今晚正好碰上暴风雨,所有航班都得延误。”
吴邪只好放弃。
希望他赶过去的时候,一切都还来得及。
……
暴雨,无穷无尽的暴雨。
从张起灵被勒令跪在别墅门前开始,天空便轰隆作响,大雨倾盆而下,尽数浇落在他身上。
盛夏的雨不似任何时候柔软——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又疼又冷。
膝盖下顶着密密麻麻的鹅卵石,传来钻心的疼痛。
他身上的衣服早就被雨淋透,湿答答地贴在皮肉上;雨水打湿头发,顺着脸颊滑落下来,融进天地间的一粒雨。
张起灵细数着自己跪在雨里的时间——两个小时,不多不少。
他估摸着李与承差不多要出来羞辱他了,默自调整情绪,整个人都像碎了似的,浑然不像一个等级高于常人的alpha。
便是演戏,也得演得像。
终于,别墅大门缓缓打开一条缝。
张起灵眨了眨眼睛,任凭雨水顺着睫毛滑进眼眶里,布满细细密密的酸涩。
他刚准备抬起头,用那双漆黑无辜的眸子迷惑对方,头上便递来一片阴影。
……?
雨声愈演愈烈,他没能听见焦急的脚步,与自己掉了拍的心跳。
十八岁的少年明显是跑着过来的,额头上还布着汗;即使拥有那么一把大伞,也免不了沾湿雨水,身上一股潮气。
温润清雅的白山茶香包裹住了大雨中的张起灵。
那人先是低着头,兀自喘着气,然后挤出一个自认为不太难看的笑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不对吧。
张起灵暗自想到。
这和他事先谋划的……可不一样。
张起灵呆愣着望着对方,嘴比脑子快,清冽的嗓子吐-出几个字:“张起灵。”
少年似乎有点意外,却也还是笑盈盈地接受了这个讯息。
“好,张起灵。”吴邪将大半的伞都递至他头上,为张起灵撑起一片不大不小的天地,隔绝外界的一切尖锐,徒留闯进他心脏的柔软。
“我叫吴邪。”
他的语气很认真,不像在开玩笑:“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轰隆——”
天边一声闷雷炸响,却掩盖不住他震耳欲聋的心跳。
“好。”
张起灵听到自己这样说。
此刻,别墅里的人也反应过来了,急匆匆跑过来,脸上尽是令人作呕的深情:“小邪?!你,你居然回国了……”
吴邪抬起眸子,里面的温柔消失得一干二净,只剩了厌恶与恶心。
他抬起手,抡圆了胳膊,毫不犹豫扇了对方一巴掌。
李与承被扇得七荤八素、脑袋发鸣——倒是和梦里被泼了红酒砸了酒杯的样子大相径庭。
“滚。”吴邪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这个字,“我以后不想再看到你。”
说完,他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架起张起灵的一只胳膊,柔声问:“起得来吗?”
张起灵顺势靠在对方身上,眉头紧皱,声音也有些打颤:“嗯……”
吴邪心疼得快要打鸣。
要不是现在下着雨,他非得一把火烧了李家不可。
这就是他在这个世界里,与张起灵的第一次相遇。
回忆骤然停止,如今25岁的吴邪仍然侧躺在大床上,独自消化着那一年的梦境。
浴室里的水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就连有人在缓缓接近自己,吴邪也没能注意到。
酒精的加持下,吴邪有些昏昏欲睡,身后突然贴上来一个滚烫的身躯,他瞬间酒醒了。
“在想什么?”张起灵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耳后,轻声问。
“你身上好烫……”吴邪没忍住把手臂往后探去,推着对方的胸膛,“没什么,就是有点困了。”
张起灵以为吴邪还在因为李与承的事情跟他闹别扭,在他脖子上吻了吻,几乎快要亲到腺体。
吴邪哪受得了他这番撩-拨,一片绯-红瞬间蔓延到耳根子。
不多久,他身上也跟张起灵一样烫了。
吴邪闷哼两声,又在张起灵怀里扭了一下,不满道:“给我补个标记……都好淡了。”
见吴邪这么主动,张起灵也不推辞,留下一句“忍着点”,便张开嘴,咬上那块微微凸-起的地方。
冷檀香融进他的血液,流淌到四肢百骸,瞬间便盖过了吴邪原有的白山茶香味。
张起灵每次标记吴邪,都像是猫在圈地盘。
光是沾了他的味儿还不够——得在脖子上多啃几道印,然后是下巴,锁骨,一直到胸口。
倘若吴邪不制止,张起灵能顺着台阶一直咬到大-腿,然后顺理成章地开始做那档子事。
“好了好了——”吴邪见张起灵想咬自己的胸,连忙将对方推开,“睡觉!”
张起灵眨了眨那双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吴邪看。
吴邪认命凑上去,在张起灵的唇上亲了一下。
他脸上的温度还是没降下来,感觉说话也发虚。
“快去关灯。”
“好。”
其实七年前,吴邪刚和张起灵结婚的时候,后者可不见得这么体贴温柔、细致入微。
照吴邪的说法来就是——活脱脱一个闷油瓶成精了。
平日里最常听见他说……不,发出的几个音节是“嗯”,“好”,“唔”,最多再叫叫吴邪的名字。
惜字如金。
张起灵也不怎么爱回他们的“家”,工作日几乎都住在玉雕房里,一打电话基本上是他的助理张海客接的。
一周下来,想跟张起灵说上两句话,简直比登天还难。
吴邪私底下不止一次琢磨张起灵的性格,不对呀,梦里他不是这样的呀。
是不是他有哪里做错了?是嫌自己年纪小还是怎样,给个准话啊!
倒饬来倒饬去,最终得出来这么一个结论——这是块儿需要吴邪亲自来捂化的冰。
这是七年前的张起灵,手没废,才华横溢,意气风发的alpha。
感觉这位爷能赏脸跟他结婚已经是最大的退让了……
那段让吴邪抓心挠肝的日子里,连“临时标记”都让他觉得开不了口。
张起灵的信息素不似梦里,梦中的冷檀香即使冷冽,清凉,也是柔和的,小心翼翼的。
他明白自己的信息素不比常人,所以在对待吴邪格外珍重,生怕伤了这小少爷一根汗毛。
何况梦里,阿坤并没有给他做过临时标记。
张起灵第一次给吴邪做临时标记时,他们刚结婚一个月不到,后者几乎疼得掉眼泪。
太疼了,实在是疼得没边儿了……
尖牙咬破皮肉,下一刻,便是汹涌的信息素横冲直撞地闯入他的腺体,他整个人就似一朵霜打了的白山茶,在张起灵面前抬不起头来。
记得他们当时坐在床上,吴邪的身子一下子就软了,循着本能,哆哆嗦嗦想逃离张起灵的怀抱,不出所料,被人一把扣住腰拉了回去。
卧-槽,这就是高级alpha吗,也太猛了吧……
手能动了不起是吧!草,腰都被勒酸了,这哥们到底哪来的这么大的劲儿。
吴邪龇牙咧嘴地想着,下意识夹//紧///腿不敢动。
于是张起灵就照着这个姿势,一边按着他不准他乱动,一边源源不断地往娇嫩的腺体注入信息素,维持了差不多十来分钟。
吴邪就是晕过去一次也醒过来了。
“好了没啊小哥……”吴邪颤颤巍巍地开口,嗓音里是自己也未曾察觉的哭腔。
张起灵的动作明显僵了一瞬,紧咬着那块软肉的嘴终于松开了一些。
“咬疼你了?”他哑声询问。
吴邪第一反应是——这还是张起灵第一次跟他说这么多个字。
他连忙眼泪汪汪地说:“没有没有……你怎么开心怎么来。”
张起灵:……
吴邪的眼泪都落到自己的手背上了。
好烫。
不过也够了。
张起灵想着,不再紧咬那块腺体,伸出一小截舌头,像对待猎物一样轻轻舔///舐着。
他差不多快用信息素把吴邪打包装箱再拿铁链栓起来了,那群alpha应该不会对他有非分之想。
他只不过是在玉雕房呆了几天,结果刚回家就闻到吴邪身上杂七杂八的味道,恨不得立刻把对方的衣服扒下来就地正法。
见张起灵迟迟不说话,吴邪忍不住回头看向他,问:“小哥,你……没生气吧?”
还不等张起灵反应,吴邪又自顾自说道:“抱歉,你以后如果不想给我做临时标记也没关系,主要是我婚戒都戴上了,三叔他们又老是问,我不好交代就……”
“没有。”张起灵及时止住话头,又搂紧他的腰身,“如果需要,随时找我。”
吴邪此刻的眼睛还红着,由于双手被张起灵禁锢,连眼泪都擦不了。
豆大的泪珠挂在下巴上,要落不落的,看着可怜又可爱。
说话也带着浓浓的鼻音,就像被谁欺负了似的……好吧,是被张起灵欺负了。
张起灵怎么可能舍得对他说重话。
“真的?”吴邪立刻换下那副苦大深仇的表情,想也没想就凑上去蹭蹭张起灵的鼻尖,“谢谢小哥!”
小狗似的,讨人喜欢得紧。
张起灵被-蹭-得小//腹//起火,立刻松开双臂,站起来与吴邪拉开距离。
吴邪周身滚烫的温度突然被撤掉了,抬起头呆呆地望着张起灵。
张起灵头也不回地往浴室走,关门的声音还有点大。
吴邪愣住了。
不多久,浴室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
吴邪要崩溃了。
小哥怎么这么嫌弃自己啊啊啊啊啊啊至于吗!!!
这泼天的委屈快要把吴邪淹没了,他现在就像个刚被非礼过的良家小少//妇,可怜兮兮地抱住自己在床上摇啊摇。
正在浴室里冲凉,对着兴奋的老-二陷入沉思的张起灵长长叹出一口气。
幸好刚才没有贴太紧……要是被吴邪发现了就完了。
得亏是自己忍耐力惊人。
平复了好一阵的张起灵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正巧碰到吴邪准备抱着枕头离开。
他轻皱了一下眉头,看向吴邪。
吴邪揉了揉通红的眼睛,笑着打哈哈:“小哥你早点休息吧,我今天就去隔壁房间睡了。”
说完,他身后就像有什么穷凶极恶的东西在追着他跑一样,一溜烟地离开了。
张起灵擦头发的动作顿住了。
……果然刚才把他咬疼了。
这下好了,被讨厌了。
另一边,整个扑到客房床上,用力捶打床面泄愤的天真同志欲哭无泪。
算了……都这么嫌弃我了,我还往人家跟前凑,那不是贱得慌吗?
思来想去,辗转反侧以后,天真同志决定效仿他老公的行为,直接住公司,连家都不回了。
吴邪刚高考完,闲着也是闲着,回国后便常常往公司跑,开始试着接手大小事务。
但是直接住在公司,实在少见。
对此王盟十分震惊。
王盟:“老板……?您不是每天下班跟脚底抹油似的吗,怎么突然想着住公司了?”
吴邪的办公室里有休息室,非要住的话,也不会麻烦到哪里去。
但他只是震惊。
整个吴山居上下,谁不知道小三爷黏他新婚的那位跟狗皮膏药似的,扒都扒不下来。
吴山居公司主营古董玉器,吴邪在管理层,张起灵在技术部,虽说平日里不见他俩互动,但大家又不是瞎的,看不见那对闪闪发光的戒指。
先不说吴小三爷,在技术部腾出来二百来平方的地儿,专门给张起灵做玉雕房,公司要是进了好的料子,第一时间也是归入张起灵房中。
像那什么深闺大院里得宠的夫人,被他们老板宠上天了,什么好东西都往他房里送。
“老板……这料子脆得很,不适合拿来做玉雕啊!”
吴邪头也不抬,一边批阅文件,一边说:“拿去给他雕着玩呗,万一就做成了呢?”
王盟人都要晕过去了。
几百万的料子,说玩就玩,仗着自己有钱为所欲为呢这是!
结果就是这么宠老板娘的老板,如今却要睡办公室了。
王盟一边观察着吴邪的脸色,一边问:“您跟老板娘吵架了?”
“谁吵架了!”吴邪嗷一嗓子,把王盟的脖子都吼得缩了缩,“家里床太硬了,办公室的床睡着舒服。”
好……好刁钻的借口。
主人家的事,王盟也不好过问,只得吩咐人将吴邪的休息室好好完善完善,添置些生活必需品。
第一天晚上,吴邪睡得心安理得。
第二天晚上,吴邪忍不住有点怀念主卧那张两米大床。
第三天晚上,吴邪盯着自己和张起灵空荡荡的聊天界面发呆,最后狠狠唾弃自己,怎么就这么离不了人,把被子扯过头顶就开始呼呼大睡。
然后大半夜被闷醒了,又默默打开聊天记录盯了半宿。
第四天晚上,吴邪感觉后脖子有点痒。
也不是脖子痒……是他的腺体。
被临时标记过一次的omega,对标记者的信息素就会像上瘾一样,喜欢得打紧,压根儿离不开。
就像吴邪对张起灵。
即使真的非常不想承认——他想小哥了。
啧……
吴邪翻了个身,又拿出一只手,轻轻按揉着腺体,希望能够缓解那种躁热和酸涩。
不知道是不是临时标记的缘故,平日他就是一两周见不到张起灵,也不会想到这个地步。
吴邪开始回忆起张起灵身上的温度,他的手臂圈住自己的腰的样子,他看自己的眼神……
一切旖//旎的心思,在回忆到浴室淅沥的水声时,消失得干干净净。
草。
挨千刀的闷油瓶。
隔日白天,吴邪终于忍不下去了。
他从管理层打听到人事部,又从人事部问到技术部,一路上就跟微服私访似的,就差把“我要去跟你们老板娘亲热”写在脸上。
终于,在问到其中一个员工时,对方说:“老板娘?我刚看到他从玉雕房出去了,老板您找他吗?”
“哦,没有。”吴邪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挥挥手道,“没你事儿了,忙去吧。”
“哦……”
闷油瓶这会儿出去了。
说明他可以趁现在,去玉雕房偷一口信息素来闻闻!!
身后不存在的尾巴似乎都翘了起来,吴邪一不做二不休,快步向玉雕房的方向走去。
房间里的陈设和他想象过的差不多,简约又大气,被打扫得一尘不染。
唯独又长又宽的金丝楠木书桌上摆满了图纸,干脆的笔画,遒劲的字体,不用猜也知道是谁的手笔。
光是看着那人的设计稿,吴邪的眉眼就下意识变得柔和。
指尖轻轻拂过苍白如雪的画纸,有点凉,仿佛还带着淡淡的冷檀香气。
从进入玉雕房开始,吴邪躁动的心便平静下来,就像闯入了谁的小窝里,温馨,让他感到治愈。
嗯?
掠过的指尖,突然在一幅有些特殊的设计稿上停了下来。
那是一副双环手镯——两根成螺旋状的环,像弹簧一样绞在一起,明明之间有空隙,却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无法将其分开。
手镯中间还用金墨描摹出一丝细细的线,阳光从落地窗外倾泻下来,落在上头,被照亮的金粉就像星辰一样,闪着细碎的光芒。
真漂亮……他记得吴山居没有接过这样的订单,那就是闷油瓶自己做的了。
吴邪是从小千娇万宠,惯着长大的小少爷,自然见识过不少好东西,仔细辨认了一下,便看出那是绞丝镯。
好家伙……这是非遗啊。
用料讲究,耗时长不说,对匠人的技艺可谓是千挑万剔,其中但凡有一个环节出差错,就要一切推-倒重新再来。
闷油瓶为什么要花这么大力气做个镯子?
吴邪压根儿没把这镯子往自己身上想。
嗯……角落里好像还写了字。
天……天什么?铅笔被抹花了,现在阳光正盛,吴邪仔细眯了眯眼都看不清楚。
正当他要摸出口袋里的眼镜,弯下腰去看个明白时,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吴邪?”
吴邪猛地直起身子,感觉立起来的汗毛都僵住了。
他迅速转过身,打着哈哈:“小哥?你不是去休息了么?怎么突然回来了……”心虚,满满的都是心虚。
张起灵的眼神不动声色地落在吴邪背后,桌面上那张绞丝镯的绘画手稿,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他表面稳如泰山,自然而然地走过去,将桌面上散落的纸张收拢在一块,又立起来弄整齐,放到柜子里。
“休息好了,回来工作。”
吴邪也并没有太在意刚才的那张手稿,又因为被抓包的慌乱,忽略了张起灵刚才异常的动作。
他说:“现在还是休息时间啊,而且公司没有明令规定什么时候得上班吧,完成当日工作就……”
“吴邪。”
“在!”
张起灵抬起眸子,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你的信息素在说,你很想我。”
“我闻到了,所以来了。”
“……”
后颈的腺体立刻有了反应,像脉搏一样,一下一下地跳动着。
吴邪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后腰眼看着就要撞上棱角分明的桌子,却在下一秒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揽住。
他颤-抖了一下,半张着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张起灵稍微用了点力,将他带离那个危险的地方,手却扶在吴邪后腰上,一直没离开。
他盯着吴邪的眼睛:“这周为什么不回家?”
“啊……啊?”还没等吴邪震惊张起灵居然在工作日回家了这件事,对方就再次说话了:“你很讨厌我吗?”
吴邪嘴比脑子快:“怎么可能!”
张起灵的指头轻轻摩挲着吴邪的腰,痒丝丝的,弄得他不舒服极了。
见张起灵这样子,吴邪又有点子冒火:“不是你先嫌弃我的吗?在家里住不乐意,我现在去公司睡了,你也不乐意。”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屈起膝盖,往张起灵小腹上///顶////了///一下:“哪儿有这么难伺-候,到底谁是omega啊!”
张起灵冷不丁被//顶//了/////一下,发出一声闷哼,却也没有退开,渐渐把吴邪整个人圈在自己双臂之间。
说白了,吴邪那一膝盖只不过是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并没有使多少力气,对张起灵来说,跟猫抓似的。
像在撒娇。
张起灵知道这人是不满了,解释道:“没有嫌弃你。”
“我怕你……不习惯。”
吴邪愣了一瞬,双颊烧起来,默默撇开眼睛,嘟囔道:“有什么不习惯的……”
“证、证都领了,也结婚好几个月了,你成天呆在外面不回家,那样我才不习惯。”
吴邪抿抿嘴,把心里憋着好久的话一股脑倒出来:“小哥,你才是,是不是讨厌我?”
张起灵的瞳孔微微放大,闪过一片吴邪从未见过的慌乱。
回应吴邪的是比方才汹涌百倍的信息素,像一团团柔软的棉絮,铺天盖地地挤过来,一个劲儿地往吴邪身上蹭。
张起灵倾身过去,将脑袋搁在吴邪脖颈处,深吸一口气:“不讨厌。”
怎么可能讨厌。
吴邪被这阵信息素熏得晕乎乎的,想也没想就继续追问:“不讨厌,那就是喜欢我了?”
他的语气有点像开玩笑,因为吴邪本来就没指望,张起灵能在这个问题上回答他什么。
不料,张起灵果真闷闷地应了一声。
“嗯。”
说完,他犹豫着补上一句:“你刚成年,太小了。”
吴邪:……?
卧-槽?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张起灵的鼻尖便轻轻蹭着吴邪颈侧那块柔软的皮肉:“标记要消失了。”
吴邪有些不自在地动了一下,艰难道:“那、那你帮我补一个呗。”
他顺便抬头看了一眼门的方向,嗯,关得很紧,应该不会有哪个不长眼的这个时候闯进来。
张起灵“嗯”了一声,张开嘴,柔软的口腔瞬间含-住了脆弱的腺体。
稍稍安抚了一会儿,张起灵才露出自己森白的牙;独属于alpha的尖牙稍稍一用力便咬破腺体,开始往里面注入信息素。
这次的标记和上一次不一样,张起灵没那么着急了,而是慢条斯理地、缓缓注入信息素,就像猎手在享受自己的捕猎成果一样。
冷檀变得轻柔,蔓延到吴邪的全身。
他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腰被张起灵握在手里,一动也不能动。
吴邪有些难受地发出几声闷哼,小腿肚子都在发-抖,就快站不稳了。
张起灵看出他的不适,手一捞,托住吴邪两条大-腿,下一刻便将他整个人放到那张长桌上。
力气怎么这么大……
吴邪忍不住想到,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白山茶与冷檀在空气中彼此交融,最终化成一滩幽幽的水,顺着腺体,流进了吴邪的心房。
很烫,很灼人。
这是两人第一次关系破冰。
……
到了九月,暑气渐渐消退,吴邪也开始放下公司的繁重事务,转而投入大学的怀抱。
原先的别墅离学校太远,他便在大学后门又买了一个小公寓,专门供自己上学用。
一开始,吴邪并不指望张起灵会搬过来和他一起住;直到开学第一天,他军训结束以后,拧开房门,一眼便看见客厅留着的昏黄的灯光,以及通明的书房。
吴邪连书包都忘了放下,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扒着门缝,偷偷瞧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结果便是还未等他看个明白,张起灵就头也不回地问:“回来了?”
吴邪立刻站的比军姿还板正:“嗯!”
半掩的书房门被张起灵推开,他借着灯光看清了吴邪的脸,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脸晒伤了。”
“哦……嘶!!”吴邪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这不碰还好,一碰便是火辣辣的疼,就跟皮开肉绽了似的。
张起灵无声地叹了口气,将吴邪压到沙发上坐好,又转身拿了医药箱。
“低头。”
棉签蘸着凉凉的酒精,一下一下点在他额头上;张起灵的动作很轻,手法上又颇有些门道,吴邪几乎感受不到什么痛。
看着眼前的此情此景,他没让人就想起了梦里,自己给阿坤包扎伤口时……
当时恐怕光顾着止血了,阿坤疼不疼他是一点没在乎。
吴邪心虚地瞥开眼,不再直视张起灵的双眸。
处理完伤口,张起灵伸手撸了一把吴邪的头:“不舒服就跟辅导员请假。”
吴邪拨弄着被弄乱的头发,笑嘻嘻道:“哪有那么娇气,多晒两天就好了。”
闻言,张起灵复杂的眼神轻飘飘地落在吴邪身上,最后默默移开。
他每一次给吴邪做临时标记的时候,都会被那块软肉吸引得移不开目光。
脆弱的腺体被标记,红通通的,白皙的皮肤上嵌着格外清晰的牙印,一时半会儿竟也消不掉。
吴邪平时会在腺体上贴阻隔贴,没人看见过,倒也还好。
只不过每一次,他在向张起灵索要临时标记的时候,都能把后者勾得全身沸腾。
吴邪要么站着,要么坐着,会乖乖地背对着张起灵,又侧过头,一只手抚上后颈,一点一点将阻隔贴撕开。
一边缓缓揭掉,一边说:“小哥?我腺体是不是又肿了?这两天好痒……”
在吴邪看不到的地方,张起灵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轻轻“嗯”了一声,便凑上去帮他缓缓按压着。
吴邪确实不好伺-候,虽然他每次都会因为不好意思而难以向张起灵开口,但真要让人伺-候上了,那就是既要还要又要。
“小哥……你按得太重了。”
“好痒,能再碰碰刚才那个地方吗?”
“唔、好了没啊,小哥?小哥!”
“你咬太久了!!”
这个时候,张起灵往往会深吸一口气,又确实拿他没办法。
嘴唇从腺体上移开,一只手捏住吴邪的下巴,将他强行掰过来,堵住了那人喋喋不休的嘴。
“娇气。”
……
就在这一年,临近除夕的几天里,吴邪总觉得张起灵比平时更加神出鬼没。
不管是自己明着问,还是暗着提点,张起灵都一概装傻充愣。
这闷油瓶……
吴邪一边嗑瓜子,一边暗戳戳地用眼神刀张起灵,最后实在气不过,指挥道:“你,给我剥俩沙糖桔!”
张起灵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又长又细、用来雕刻玉件儿的手指就这么拿起一个桔子,轻而易举地剥开果皮。
小三爷在这件事情上吃了亏,就一定要在另一件事情上把面儿赢回来。
他拍了拍手上的瓜子灰:“喂我。”
张起灵老老实实地把桔子瓣递到他嘴边。
吴邪开始找茬了。
沙糖桔没错,错的是找茬的人——
“怎么一点儿都不甜,全是经络好苦啊,小哥你怎么剥的……”吴邪闭着眼,肆意数落着某个人,全然没察觉到靠近的危险。
“你说话啊张起……唔!!”
酸甜的汁水随着牙齿重重咬下,在口腔里炸开,像一朵桔子烟花,把他的心炸得砰砰乱跳。
张起灵就这么把一瓣桔子唇对唇喂到了他的嘴里,舌尖轻轻一-顶-就把果肉推了进去,让小三爷毫无还嘴之力。
他还使了点阴招——想到吴邪最近对自己颇有微词,一边堂而皇之地喂桔子,一边还放出足以让omega放松警惕的信息素。
这边吴邪还没把桔子咽下去,对方就迫切地将舌头挤了进来,缠--绵地刮-蹭着他的口腔内壁,又搅和着他的舌头。
他以前怎么没觉得闷油瓶的吻技这么好……!
吴邪被亲得头昏眼花,眼里只剩下张起灵那张放大的帅脸,以及萦绕在鼻尖,让他无法忽略的冷檀香气。
结果就是喉咙下意识地吞咽,未能来得及嚼烂的橘子瓣就这样顺理成章卡住了喉咙管。
“唔!咳咳小哥……咳!!”
张起灵急忙退开,伸出手臂帮吴邪拍着后背。
拍了半天还不见好,张起灵又拿起桌子上的水杯递了过去。
吴邪眼眶通红,狠狠瞪他一眼,抬手将一-大杯水全灌了进去,又猛咳了几下,才缓缓平复下来。
“你-他-娘的是想谋杀亲夫还是怎么着?反了天了!”
这下好了。
张起灵摸了摸鼻子,不动声色地将那个剥好的、才吃了一半的沙糖桔轻轻一扫,扫到了垃圾桶里,以免被吴邪看到以后发难他。
差点就哄好了……被一瓣桔子坏了事儿。
经过这么一件事儿,吴邪从对着张起灵死缠烂打,希望对方告诉自己最近在做什么,变成了对全世界都爱搭不理,包括自家先生。
“吴邪,给你剥了桔子。”
吴邪一个眼神都不给,任凭那盘桔子从天亮放到天黑,最后被上门做客的胖子吃掉,还骂他们小两口不珍惜食物。
“吴邪,标记淡了。”
这次吴邪张嘴了:“赶明儿就是大年三十,自家人,用不着。”
张起灵:……
可是他嘴痒。
“吴邪,对联还没写。”
“吴邪,胖子问三十晚上想吃什么菜?”
“吴邪……”
终于,在年二十九的晚上,张起灵跟在吴邪背后当了一整天的尾巴,最后终于忍不住,伸手抓住了吴邪的衣裳。
“吴邪。”
张起灵的声音好似往常一般无波无澜,却让人听出一股冒泡泡的委屈。
吴邪的心有点动摇了。
“不要不理我。”
经过一番心理斗争,吴邪咬咬牙,头也不回,只是将手拉住自己的衣服狠狠往外一拽。
柔软的布料从手心中脱离,张起灵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
他知道以自己的力气,吴邪是不可能把衣服从他手中抽走的。
他只是习惯了顺应吴邪,下意识地松开了手指。
身后好半天都没动静,吴邪偏过头,正巧看见张起灵打开书房的门,一头钻了进去。
随后便响起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预示着张起灵开始干-他的玉雕活儿了。
不吵,但足以扰乱吴邪的心。
吴邪:……
草。
好、很好。
跟你那些破石头待一辈子去吧!
年三十,吴邪带着张起灵早早回了吴家大宅,刚坐下就被吴三省拉着念叨。
“张家那个没薄待你吧?”
“你说说你,刚成年就火急火燎地结婚了,一点后路也不给自己留。他都,他都……他长了你整整六岁!”
“小邪,你就是太年轻不懂事,要我说,张家那个……”
“好了三叔。”吴邪揉了揉眉心,举起手掌挡住了吴三省的脸,“我跟他都结婚半年了,值不值当,我能不知道?”
他们聊天的空档,张起灵正在外面挂灯笼,也不知道能不能听见吴三省恨铁不成钢的追问。
“……你!”
吴三省刚想继续数落下去,吴邪就扬了扬眉毛:“还说我呢,你跟文锦阿姨怎么样了?”
他三叔果不其然歇了菜了,摆摆手没好气道:“大人的事儿小孩别打听。”
吴邪不客气地回怼:“小孩的事儿大人也别插嘴。”
这场争辩就这么没头没尾地结束了,与此同时,张起灵也已经挂好灯笼,从梯子上一步一步爬了下来。
这时候,外头正下着大雪,张起灵关上大门,转身进来的时候,吴邪看见他双颊被冻红了。
正门到房子中间隔了个小院儿,张起灵没带伞,就这么踏进大雪里一步一步往这边走来,半边头发都盖了雪。
吴邪有些怔愣,也没注意到自己这副望夫石的样子,早就被对方纳入眼底。
眼看着张起灵越来越近,吴邪不自然地轻咳一声,重新倒了杯热茶,放到了桌子的另一边。
吴三省已经起身去忙了,堂里只剩了他和张起灵两个人。
茶是上好的西湖龙井,前些日子被孙家人孝敬的。
就是吴邪梦里被自己收拾惨了的那个孙家,算一算时间的话,距离他们被一锅端倒也还早。
吴邪一边用食指轻轻摩挲着茶杯,一边想,直到自己的视线被一片阴影遮挡。
吴邪:……?
“茶凉了。”
吴邪眨了眨眼,反应过来,伸出手想要拿起茶壶,说:“凉就凉了呗,您不会自个儿倒啊……”
从暖手袋里拿出来的手,刚伸到一半,就被另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
“嘶!”
张起灵的手太凉了,抓得他浑身一抖,起了一手的鸡皮疙瘩。
未等他反应过来,张起灵便俯下上半身,含--住了他的双唇。
微凉的茶水被渡到口腔里,西湖龙井的味道裹挟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吴邪都快晕过去了。
算起他和张起灵单方面冷战的日子,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接过吻,也没有做那种事了。
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太久,直到张起灵起身离开,吴邪都还震惊得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不儿。
他俩不是在冷战吗?!
大雪纷纷扬扬地下着,徒留吴邪一个人留在原地,捧着一颗跳得热烈的心脏,久久不能平复。
他就是觉得张起灵在欺负自己。
却又拿不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
寒辞去冬雪,暖带入春风。
吴邪站在院子门口消食,双手仍然揣在暖手袋里,脖子也被一圈兔毛领子围起来,整个人看起来都暖乎乎的。
他微微抬起头,一眼便望见了白天张起灵挂在门口的灯笼。
吴家院子外面是一条又长又深的小巷,处处都是爆竹声炸开的声音,伴随着孩子们的嬉笑声,一直绵延到看不见的尽头。
过年了啊。
这是他和张起灵结婚后,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年。
吴邪张了张嘴,吐-出一口白色的雾气,眼看着它们很快消散在半空中。
身后的大堂里,长辈们已经开始吹瓶子划拳,热闹得不行。
正当困意萦绕心头时,想要回房间睡觉,吴邪的身边突然站了一个人。
他不必转头也知道来人是谁。
吴邪心里面还别扭着,低头踹了两下脚底的石子,刚想转身离开,张起灵就拉住了他的衣服——因为手还放在暖手袋里。
吴邪装模作样打了个哈欠,示意张起灵有事说事;后者看他的眼神有些无奈,却还是顺着他的心意。
“吴邪,把手给我。”
“凭什么说给你就给你?”吴邪今天是铁了心的要到处找茬了,“我刚揣暖和,给我冻感冒怎么办?”
张起灵的手掌往下滑,抓住了吴邪的手腕,哄道:“我给你捂着。”
吴邪这才屈尊降贵,将左手从暖手袋里抽了出来,放到了张起灵的手心里。
闷油瓶的手怎么这么大……
吴邪心想。
都够抓住自己两只手腕的了。
巷子深处的爆竹声渐渐弱了,取而代之的,是天边炸响的第一朵烟花。
不远不近,只是刚好能够照亮张起灵的脸庞,将他整个人衬得更加温柔,温柔到像是吴邪的幻觉。
接着,张起灵从衣服里掏出一个月白色的圈状物品,然后从吴邪的手指尖上套进去,一点一点,推到了细白的手腕上。
吴邪下意识将那只手腕举起来,好让天上的月亮,能够照亮自己手上的东西。
——那是顶好的羊脂白玉,像两根彼此环绕的绞丝一样缠绕在一起,安静地圈在吴邪的手腕上。
他知道,他只要轻轻晃动手腕,玉石之间相互碰撞,会发出像泉水一样空灵清新的声响。
这是绞丝镯,和吴邪那天在张起灵书桌上看到的那页手稿,一模一样。
这下,就是不问张起灵,吴邪也知道他没看清的那些字是什么了。
“天真”。
他的乳名。
说起来,自己和这个名字真的蛮有缘的。
小名叫天真,就连分化以后的信息素也是白山茶,花语是“天真无邪”。
他喜欢这个名字,喜欢自己的信息素。
当然,张起灵可能比他本人更喜欢。
吴邪此刻还呆呆地望着那只镯子,而此前,闷油瓶的一切不合理行为,似乎都能解释得通了。
不是什么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也不是什么晾着他不管,更不是什么故意想和他冷战。
是把全身心都投入到了打造这只镯子里去,就为了在除夕夜这天,送给他。
吴邪眨了眨眼,不知道为什么,眼底一片湿润。
张起灵没有食言,用双手将吴邪那只抬起来的手包裹起来,缓缓往下移,继而放到了自己的胸膛上。
胸膛下,是跳动着的,热烈的心脏。
张起灵说要给吴邪暖手,那就是要给吴邪暖手。
他的手指轻轻摩-擦着吴邪的手背,一下又一下,痒丝丝的,暧昧不清。
两人无名指上的戒指相互碰撞,似乎也擦出了如天边烟火一般绚烂的花。
张起灵低下头,吻了吻吴邪滚烫的指尖。
“吴邪,无邪无忧,岁岁平安。”
……
时间转眼便过去七年之久,如今,吴邪是吴山居公司的执行总裁,张起灵也是享誉国内外的玉雕师,两人都走上与梦中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
吴邪迷迷糊糊睁开眼,腰上正揽着一只有力的手臂,整个人都被抱在怀里。
他抬起手,拍了拍那只手臂,含糊道:“小哥……手撒开,今天周一,公司有晨会。”
后面的人沉默了半晌,随后将嘴唇移到了自己的后颈。
张起灵轻轻吻了一下那块小小的凸-起:“补个标记。”
吴邪打了个哈欠:“那你快点。”
半梦半醒间,腺体传来一丝轻微的疼痛,眼睛都还没睁开,冷檀的香气就率先钻入鼻腔。
吴邪早就习惯了张起灵给他补临时标记,除了仍然有点疼,已经没什么别的感觉了。
收拾完毕,张起灵先开车将吴邪送去了公司,再自己去独立工作室。
临近年关,单子像洪水猛兽一样挤进他的预约列表,就是加班加点都做不完。
而吴邪这边,已经开始着手处理热搜的事情了。
至于网络营销号为什么会对张起灵这么敏感,就要说起不久前,他们携手参加的一次慈善拍卖会。
上流人士本就喜欢混迹于慈善晚宴这种地方,而这次又与往日不同,邀请了许多流量明星。
吴邪刚一下车就面对许多长枪短炮,脸上镇定的表情差点没绷住。
饶是上市公司总裁也没经历过这种场面,顶多是开开发布会。
何况他并不喜欢抛头露面,这种事一般是吩咐王盟去做。
显然,吴小三爷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出众的容貌是那么招惹记者们的喜爱,从红毯的这头到那头,闪光灯对着他拍个不停。
慈善晚宴直播间里的画面,从“哥哥好帅”“姐姐杀我”,一瞬间变成了“卧-槽这是哪个明星?也太帅了吧?!”
自然也有人跳出来科普:“这是玉石公司吴山居的总裁吴邪,去搜搜他们公司发布会的视频就能看见他。”
“那旁边那个呢?也好帅啊,截然不同的帅……”
“关注玉雕行业的朋友应该都认识他吧,张起灵,倒是经常能看到他的作品在拍卖会上出现。”
弹幕一瞬间如潮水般滚过,话题中心的两人正波澜不惊地走在红毯上。
吴邪的眼睛都被晃疼了。
他和张起灵这些年一直处于隐婚状态,他们并不是公众人物,公不公开影响也不大。
唯一能证明他们关系的东西,是牢牢套在无名指上的戒指。
两枚璀璨的钻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很难不让人注意。
吴邪微微低下头,快门的声音吵得他太阳穴疼,便下意识加快脚步,想尽早结束这段路程。
正当他心烦意乱时,自己的右手被一个温暖的掌心握住了。
那只大手又捏了捏他,像是安慰似的,吴邪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他回过头,冲张起灵笑了笑,用口型做出一个“谢谢”。
张起灵轻轻点了点头,牵着他往礼堂里走去,徒留外面的记者们,依依不舍地捕捉着两人修长的背影。
于是,凭借着出众的容貌,优秀的身份,和他们十分自然的牵手的动作,吴邪和张起灵,出圈了。
外界对两人的身份猜测不断,有的说戒指都戴上了,肯定是一对吧。
也有的说,现在的总裁都喜欢包养小鲜肉,万一那个吴总只是玩玩呢?
有人跳出来反驳他:张起灵今年都三十了,到底谁是小鲜肉啊……
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在有狗仔拍到张起灵和李与承同入同出饭店时,热搜终于炸了。
一天晚上过去,吴山居早就有人将热搜撤了下来,网友却权当这是有人心虚,肆意开喷。
吴邪越看越不爽,气得牙痒痒。
于是,五分钟后。
@AAA.玉石批发商小吴:【叫?(配图:吴邪和张起灵的结婚证件照)】
网友:……
行,你行,你清高。
两分钟后。
@张起灵:【转发(配图:两人戴着婚戒十指相扣)】
网友:…………
你说你惹他俩干啥。
吴邪看着那条转发挑了挑眉,心想小哥还真会来事。
不过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他自己怎么没印象……
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好久,吴邪突然双颊一红。
自己那只手的无名指内/侧,正烙着一个新鲜的牙印……是什么时候拍的,不言而喻。
闷油瓶就是闷油瓶,只是没想到这个闷还包含/着闷/骚的意味儿。
独自害羞了半天,吴邪转念一想,光是自己和张起灵澄清恐怕还不够,事件中心的另一个人还一直沉默着。
——李与承。
说起他吴邪就拳头痒,将李与承从黑名单里拉出来,一个电话就拨了过去。
“好好写,不然李家那个新项目就别想拿到了。”
三言两语威胁李与承写一篇小作文澄清,吴邪这才满意地挂了电话。
另一边,张起灵工作室。
李与承颤颤巍巍地把电话挂断,跪在地上的双腿又往前挪了两步,低声下气道:“张先生,您看……这样成吗?”
“那只股票是不是……”
张起灵手上正把/玩着一个麒麟玉雕,粗糙的大拇指从麒麟角上缓缓滑过,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指纹。
和田玉温润,在灯光下越发漂亮。
他此刻正坐在椅子上,脸上同往日一样没什么表情,身边站着恭恭敬敬的张海客,不怒自威。
李与承跪在地上,肠子都快悔青了。
要是让他提前知道,就是给他一万个雄心豹子胆,他也不敢生出包/张家族长这种歪心思啊!!
也幸亏是当年事欲未遂,被吴邪半路拐走了,不然他现在……
就是自己有一百条命,也不够张家人杀的。
张起灵是张家族长,吴邪知道吗?
李与承又纳闷又惊恐,在心里琢磨着,既然张起灵的身份这么令人后怕,当初又为什么要装成一个穷玉雕师来主动上门求他帮忙?
难道,七年前张家就看出李家曾经做的勾当了……?
想到这里,一滴又一滴豆大的冷汗自额头上滚落,一直流淌到膝盖底下名贵的毯子上。
见奢华的羊毛毯沾湿了自己的汗水,李与承浑身都发起抖来。
张家这位爷是陪吴邪玩过家家呢?!
殊不知,张海客也在一旁腹诽。
妖妃……他就知道是妖妃!
勾得族长整整七年不回张家一次,大小事物都丢给他处理,说什么要陪着吴家那位少爷,说什么自己已经结婚了……
吴邪你知道我家族长是什么人吗就屁颠屁颠地跟过来了!
居然还趁自己没盯上把证给扯了?!
张海客简直要咬着帕子流眼泪,偏生他还不能说吴邪一句不好。
不然张起灵一闹脾气,张家可就彻底没人管了。
那怎么得了!
张海客清了清嗓子,说:“你李家曾经给张家使的那些绊子,安排的大小眼线,我们都查得差不多了。”
“剩下的日子……李少,且过且珍惜吧。”
李与承双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
李与承的澄清帖子是他的助理帮忙发的,帖子一出,再加上各种各样的舆论手段,这件事终于被压了下去。
更者,打到张起灵工作室的订单又变多了。
张海客生无可恋地看着一对眼睛盯着手里玉石的族长,开口劝到:“族长,近二十年来的局就要收网了,您是不是,是时候该回去了?”
张起灵头也没抬,动动手指,为佛像雕出一个大致的轮廓。
“不急。”
张海客:……
还不急!
他看自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这是回一趟港城,不会花费太多时间,来去不过一周而已。”张海客吞咽了一下,“吴邪不会连一周都不让你出去吧?”
张起灵倒是很乐意自己变成别人口中的妻管严。
他轻描淡写道:“他是omega,没有我做临时标记,不安全。”
张海客无能狂怒:抑制剂发明出来不是当摆设用的!!
嘴上却是:“……好的,那最后收网的时候您回来。不过分吧?”
害怕张起灵不答应,张海客乘胜追击道:“而且您也是时候跟吴邪坦白您的身份了吧?总不可能瞒他一辈子。”
他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张海盐教他的激将法。
“或者说……您不想和吴邪当一辈长相厮守?”
张起灵脱口而出:“想。”
张海客一拍手:“那就对了啊。”
“您届时就安安心心把家族内部的事情处理好,顺便和他坦白,把最终标记完成,您跟他幸福一辈子就完事儿了。”
意料之中的,张起灵被说动了。
只是……
他拿刀的动作顿了顿,最后默默放下,心中难得出现一丝迷茫。
吴邪,真的想和他共度一生吗?
那为什么,拖了整整七年,也不愿意和他完成最终标记?
他想不明白。
张起灵不止一次思考过这个问题。
每当他们情到浓处,吴邪看他的眼神那么露//骨,满满的写的都是爱,允许自己在他身上留下任何放肆的痕//迹。
张起灵想扣住他的腰,完成那个最终的仪式,吴邪眼里的朦胧总会消失得一干二净,挣-扎起来,像刚从水里捞起来的鱼。
张起灵当然不会逼吴邪做自己不想做的事,只好草//草结束。
往后的每一次欢///好,他也主动避开这件事,吴邪也都接受良好。
吴邪爱他。
他也很爱吴邪。
可以最终标记……为什么不被吴邪允许呢?
各种猜测怀疑到最后,他甚至研究起自己是不是活太烂,让吴邪不舒服,让吴邪疼了。
可是看吴邪每次的表情,结合事后采访,也不像啊。
这种问题实在是太私人,他也不好向其他人请教。
运筹帷幄了那么多年,张起灵明明白白又心甘情愿地栽在了吴邪身上。
吴邪到底在想什么呢?
满脑子都是吴邪。
张起灵彻底没有继续工作的心思,收拾收拾开着车,到吴山居找吴邪去了。
……
吴山居上下谁不认识老板娘,张起灵一路绿灯,自然又熟练地推开了吴邪办公室的门。
关上门时,吴邪正在打电话。
“喂三叔……不忙,怎么了?”
吴邪看见停留在门口的张起灵,眼底划过一丝诧异,随即漾开成片的笑意。
他一边冲张起灵招招手,一边说:“我留意过,李家最近在我们的盘口动手脚……是啊,撒网呢,不着急。”
张起灵听话地走过来,伸手揽住吴邪的腰。
“张家?”
吴邪抬手摸了摸张起灵的头发,问到:“不是早几年就听说他们族长失踪了,重振家业重振了好几年了都没重振起来,怎么了?”
听见这话,抱着吴邪蹭来蹭去的张起灵没忍住吞了一下口水。
吴邪自然没注意到爱人这般微小的动作,继续和吴三省掰扯道上的事:“张家族长要回来了,到时候准备把李家一网打尽……霍家解家也一起?还有其他几个合作伙伴啊。”
“行。”吴邪应下来,“到时候我去一趟,正好也该跟他们算算账了。”
“好好好知道了,今年三十我跟小哥一定回来,去年那不是因为单子太多耽搁了吗……”
通话结束,吴邪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腾出两只手抱住了张起灵。
他笑着问:“怎么了?这不是还没下班吗。”
张起灵亲了亲吴邪的眼睛:“想你。”
吴邪只感觉心脏的地方中了一箭,一点儿也不疼,反而像蜜一样甜。
他挑了挑眉毛,心说今天闷油瓶受啥刺-激了,这么会说情话?
他不知道的是,自家先生今天从“吴邪不爱自己”一直怀疑到“自己活不好”。
一进来就抱着吴邪撒娇,也是因为委屈又害怕。
大名鼎鼎,又神秘兮兮的张家族长居然是这个样子?
反正,吴邪是完全没把二者联系到一起。
……
纵使再不期盼那天到来,吴邪和张起灵也还是踏上了去往港城的飞机。
张起灵这一生中很少有紧张的时刻,除非和吴邪挂上钩。
要是吴邪生气我不告诉他真实身份该怎么办?
要是吴邪一直一直都哄不好,又一个人生闷气去公司住,怎么办?
要是吴邪不想和我在一起了怎么办?
要是吴邪……
张起灵喉头一哽,下意识看向自己无名指根处的戒指,一行无比清晰的字浮现在脑海里。
要是吴邪要和自己离婚怎么办?
上辈子他就没能和吴邪相伴到最后……这辈子,他不要再面对只有自己一个人的世界了。
张起灵将摊开的手掌紧紧握住,快步上前,像在寻求安全感一样,握住了吴邪的手。
突然这么粘糊,吴邪有些不习惯,不自然道:“怎么了小哥,不舒服吗?”
张起灵摇摇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把对方的手捏得更紧。
吴邪只当他是担心自己的安危,主动解释道:“今天来只是配合另外几家人,解决括李家在内的几个恶-党,不会火///拼的。”
说到这里,他眯起眼冲张起灵展颜一笑:“就算真要动手,不是还有你吗?”
他凑上前轻轻碰了碰张起灵的嘴唇表示安慰,然后朝大堂走去,
金碧辉煌的大堂门口,吴邪不出所料,遇见了早早等候在这里的解雨臣。
很奇怪的是,解雨臣并没有第一时间和吴邪说话,而是将眼神落在另一边的张起灵身上,并且上下扫了好几回。
张起灵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看来解雨臣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没有人能瞒住京城解语花,何况挂在他脸上的面具,早已经摇摇欲坠。
打量了半天,解雨臣也没有主动撕破那层脸皮。
他叹了口气,冲吴邪抬了抬下巴:“进来吧,蠢的你。”
吴邪满头冒问号,抱怨道:“小花你干嘛骂我,堂口上的生意我做得越来越顺手了,把李家抓过来也有我的一份功劳在啊!”
“小花,小花?你说句话啊,我惹你了……”
“你要是气我上次吃了你的股//票,改天还给你就行了嘛。”
解雨臣不说话也不回头,只是往前带路。
吴邪更郁闷了,头都想破了也想不明白,自己又哪里惹这位爷了。
到大堂落座时,各家代表人的席位上都已有人落座,除了最上位、也就是今天的主人公——张家族长。
吴邪身边就坐着解雨臣,他小声说:“这个张家族长都失踪那么多年了,今天突然回来,一点风声也没走漏,不会是假的吧?”
不远处的霍秀秀听到这话一口茶呛了出来。
解雨臣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
吴邪:?
不儿,三个人的友谊我才是插足者?
心里有诸多委屈,吴邪刚想侧过头跟张起灵咬耳朵,才发现后者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不见。
整个大堂连带着公馆,盘据着好几家大小势力,错综复杂,张起灵在这种地方消失,简直像要了吴邪的命。
他立刻想要起身:“我去找张……”
解雨臣眼急手快,抓住他的衣服用力往下一扯,厉声道:“给我回来!”
吴邪急了:“小花!”
看见自己发小被蒙在鼓里整整七年,解雨臣既头疼又生气,将骂人的话往心里压了又压。
他耐心道:“每个地方都安插了我的眼线,他能有什么事儿?再说了。”
解雨臣长吁一口气,盯着吴邪的眼睛:“慌什么,你马上就能见到他了。”
话音刚落,随着一声棍棒敲击地面的闷响,原本嘈杂无比的大堂瞬间安静。
吴邪也终于明白了解雨臣那句话“马上就能见到他”。
众人的眼睛齐刷刷看向空荡荡的主位,那张椅子后面有一层厚厚的门帘,遮得严严实实。
几根奇长的手指拨开帘子,流苏挂坠上的珍珠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随着帘后主人现出真貌,吴邪彻底愣住,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解雨臣颇为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将吴邪爱吃的那盘糕点往对方面前推了一下,以示安慰。
张起灵掀开衣袍,坐到主位上,整个过程中目不斜视,就像一个真正的上位者。
张海客恭恭敬敬地站到一旁,掷地有声:“族长。”
张起灵点点头,看向接受审判的李家人及其同伙。
“开始吧。”
整个审判过程干净利落,李家人及其同伙被迫签订了各种各样的合同,在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里,输得十分彻底。
会议结束,众人互相寒暄着离开,等待即将到来的晚宴。
张起灵却分不出一丁点心思在这些东西上。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将目光投向吴邪所在的位置,却什么都没看见。
解雨臣放下茶杯,有意无意地向另一个方向看,眼见着张起灵朝那个方向追了出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为这两口子付出太多,当初真该把和吴邪那个合作项目的利润点全吃了。
张起灵一直追到露台上,才终于找到吴邪。
对方正背对着他,双臂搭在栏杆边缘,手里掐着烟,指间忽明忽灭。
平日里淡雅的白山茶香混杂着烟味,十分刺鼻,也让张起灵的心难受极了。
走近了,才发现吴邪拿烟的手都在抖。
张起灵将烟从吴邪手里夺过来,并没有费太多的力气。
“吴邪,我跟你解……”
“解释什么?”吴邪抬起通红的双眼,仿佛是被气笑了,“解释你其实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张家族长,解释你这七年以来,只不过是在陪我玩过家家游戏,解释我当年自作多情救下你和你结婚,结果只是自作聪明,把你的计划捣得一塌糊涂。”
吴邪用力推了一下张起灵,因为酸涩眨着眼睛,不想让泪水落下来:“我都帮你解释完了,你还有什么要解释?尊敬的张家族长。”
说完,他转过身,抬起手臂用力擦着自己的双眼,不断地在心里骂自己,真的和小花说得一样蠢。
吴邪在哭。
吴邪因为自己很难过。
光是这两个结论,就足以让张起灵丢盔卸甲,再也编不出什么谎言。
他快步走上前,扣住吴邪的肩,将他整个人转了过来。
然后,就像曾经他无数次做的那样,他吻住了吴邪。
如果说,一开始吴邪只是愤怒。
那么被张起灵吻了这一下以后,就是铺天盖地的委屈,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得密不透风。
他不再掩盖自己破碎的腔调,用牙齿毫不犹豫地咬向张起灵的嘴唇,逼迫对方退开。
张起灵下意识舔了一下-唇,流血了。
他大声道:“你-他-妈……到底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如果没有今天的事,你准备骗我到什么时候?十年、二十年、或者说一辈子?”
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啪哒啪嗒往下掉,将张起灵的心脏都砸出几个滚烫的坑。
吴邪死死揪着张起灵的衣领,一边哭一边质问:“知道我当年为什么要大老远从美国跑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你,跟你结婚吗?”
“因为我梦见了,梦里面,这个时候的你被李与承折磨成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这个时候的我刚回国,就碰见了一无所有的你。”
“然后呢?然后我把你救下来了,我把你带在身边,把你当个尾巴一样拴在自己身上,身边再多流言蜚语,我全部都当听不见。”
吴邪哽咽着,胸膛剧烈起伏,眼泪不断往下掉,他用力吞咽了一下,才能勉强说出接下来的话。
“结果我就爱上你了,张起灵。”
“我他-妈两辈子都爱你爱得死去活来……你怎么赔我?拿什么赔我?”
吴邪将手握成拳头,狠狠捶了一下张起灵的肩,几乎是用了死力气。
“梦里,老子被人踹下飞机,还没跟你表白就醒过来了,这辈子,你骗我骗了七年,我还自以为是地给你留一条退路,连最终标记都不敢让你做。”
“你拿什么赔我!!”
这一句,几乎是吴邪扯着嗓子,撕心裂肺吼出来的。
说完以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心跳将全身都震得发麻。
空气陷入死寂的沉默。
好半晌,张起灵才握住他的手,放到了自己脸旁。
“吴邪。”
他似乎也是刚刚接受这个事实。
“你梦到的,是我的上辈子。”
吴邪浑身瑟缩了一下,喃喃道:“你还在骗我……”
张起灵坚定道:“没有骗你。”
他用嘴唇蹭了一下吴邪的手心,又认真地看着他:“从现在开始,我都不可能再骗你。”
“我发誓。”
眼看着吴邪终于渐渐冷静下来,张起灵补充道:“你的梦里,也就是我的前世,我叫阿坤,双手断了,第二性征彻底模糊,是你一直陪着我。”
张起灵每说一句话,吴邪的眼睛就睁大一分。
“那一次空难,是李与承设计陷害我,可他没想到你也在那架飞机上。”
吴邪梦境的骤然中断,是那时的吴邪,为了救张起灵,被飞机上的人射中了心脏。
他们两个从半空中落下来,被打破几个洞的降落伞破破烂烂地挂在树枝上,张起灵运气好,勉强捡回一条命。
可吴邪就没这么幸运了。
原本心脏处就被人开了一枪,下落时又被树枝插穿腰腹部,鲜血直流,一丁点生还的可能都没有。
张起灵丧失了所有的理智与冷静,只知道用两只手,不断地去捂住吴邪身上的伤口。
他的手,他的衣服,全部都被鲜血染红。
吴邪的心跳越来越微弱,直至彻底消失。
援助赶到的时候,吴邪的身体已经凉了一半了。
吴邪下葬后,张起灵撕破所有伪装,将李家搅了个天翻地覆,他却一点没有报仇雪恨的快-感。
报仇了,然后呢?
吴邪已经不在了。
不会再有人轻轻抚摸他的双手,告诉他,你的手会好的。
也不会有人抱着他,夸他的信息素真的好好闻。
可正是由于感受到了爱——张起灵在漫长人生路上捡起早已被自己丢弃的心脏,看着它拼死挣-扎,又被灌满奔腾不止的情愫,随即永无止境地跳动起来
他承认自己一败涂地,抛却所有,一双肮脏的手捧着那颗心,小心翼翼地递到吴邪面前。
我只有这个了。他说。
我爱你。他说。
可那一声声震耳欲聋。
“……”
张起灵坐在吴邪的墓碑前,眼中一点波澜都没有。
数个小时后,人们在墓碑前发现了张起灵已然僵硬的尸体,和一把没有子弹的手枪。
而张起灵再一睁眼,是重来一次的24岁。
同一时刻,大洋彼岸,吴邪从一个惊心动魄的梦里醒过来。
听完整个故事的来龙去脉,吴邪又一次忍不住,眼眶更加湿润。
“你是傻子吗?谁教你在我墓碑前面自杀的,晦气死了!!”
嘴上这么说,吴邪却并没有抗拒,张起灵正在将他一点一点拉入自己的怀抱。
“我没想到你做了这样一个梦。”
“那时你为我撑的那把伞,我只当是命中注定了。”
吴邪的肩膀一抽一抽的,他用力抱住张起灵,害怕他下一秒就消失。
他喃喃:“哪儿来的那么多命中注定……”
张起灵笑一笑,侧过头吻了一下吴邪的脸:“好像遇见你之前,我也不信命中注定。”
吴邪像是被气得没脾气了。
“好话谁不会说?”
张起灵低头蹭蹭他的脸,轻轻“嗯”了一声。
……
“小邪?吴邪!!”
“大年三十了也不回老家过,你要造-反啊!!”
吴邪一本正经地打着马虎眼:“啥?啥三叔?哎呦我现在搁山上呢,海拔可高了,什么都听不清楚!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挂了啊!替我跟我爸我二叔问声好!”
然后“啪”一声挂掉电话,毫无留恋。
张起灵拉住吴邪的手,往上一提,将对方带上这块大石头。
长白山顶上,积雪铺了厚厚一层,一脚下去几乎没到膝盖。
吴邪有些吃力地爬了上来,气喘吁吁道:“得亏是咱俩跑得快,不然被他老人家抓到,又要一顿说。”
张起灵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会不会不太好?”
吴邪用登山棍毫不怜惜地敲了敲自家先生的腿:“听他的听我的?”
说完,他又补充道:“要是把我俩已经最终标记的事告诉我家那边的人,被追着打的人还不知道是谁呢,族长大人。”
张起灵看着吴邪,颇为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吴邪连忙把眼睛移开,心说美-色惑人啊。
“好了好了——几点了?还要等多久?”
张起灵揽着吴邪坐下来,将装着烧酒的水壶递给他,回答:“就快了。”
吴邪靠在张起灵肩膀上喝了没几口,远方的山峰上,溢出了一线耀眼的金光。
他轻声说:“小哥,来了。”
“嗯。”
第一缕金光刺破云层,洒向白茫茫雪山的顶端,圣洁又伟大。
苍山负雪,明烛天南。
这是吴邪和张起灵,第一次看日照金山。
吴邪眼中倒映着的,是一片金灿灿的光。
白山茶的香气主动缠绕上爱人,愈靠愈近的身体,相互交握的十指,无一不在诉说我爱你。
“小哥。”
“嗯。”
“新年快乐。”
“吴邪,新年快乐。”
-END-
【藕饼】听说中坛元帅吃醋了
全文免费,彩蛋为不影响正文的后续小故事。
“君坐莲台上,我自游溪间。”
中坛元帅对自己的外貌时不时会产生些怀疑,而这源于他童身时灵珠对他出于善意的安慰。
虽然不如不说。
众所周知,成神得封的威灵显赫大将军俊美无俦,高大的身形堪称天人之姿龙章凤表,但面对上自家灵珠华盖星君时,大将军偶尔也会有犯傻的一面。
“我觉得,你如果真那么在意,自己去问问他不就好了?”
不知第几次被兄弟抓来听他感叹自己感情不顺的清源妙道真君此刻只想来碗藕粉:“人间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何况你又不丑,上次我们去讨伐叛...
全文免费,彩蛋为不影响正文的后续小故事。
“君坐莲台上,我自游溪间。”
中坛元帅对自己的外貌时不时会产生些怀疑,而这源于他童身时灵珠对他出于善意的安慰。
虽然不如不说。
众所周知,成神得封的威灵显赫大将军俊美无俦,高大的身形堪称天人之姿龙章凤表,但面对上自家灵珠华盖星君时,大将军偶尔也会有犯傻的一面。
“我觉得,你如果真那么在意,自己去问问他不就好了?”
不知第几次被兄弟抓来听他感叹自己感情不顺的清源妙道真君此刻只想来碗藕粉:“人间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何况你又不丑,上次我们去讨伐叛军时,被救下的几位年轻姑娘不是还有人红着脸给你送花吗?”
“又不是只给了我一个!”中坛元帅有些烦躁地抓了几把自己的头发,想起上次他顺手把花拿回家给敖丙,敖丙笑盈盈地插在了花瓶中,而同样将收到的花拿回去交给夫人的雷公被电母生劈了好几日没消停,想起来他就更烦了:“是不是他嫌弃我长得丑,所以连醋都不想吃?”
“······”
对于中坛元帅的奇思妙想真君表示叹为观止,但毕竟是曾经生死与共的兄弟,杨戬耐着性子同他分辨道:“不是所有夫妻在一起都是要事事吃醋的,华盖星君本也并非小气量之辈,想来他是足够信任你,才没了那些弯绕的心思?”
哪吒在他说话的功夫里直勾勾地盯着他,盯得真君拿起的酒杯都不得不先放下:“又怎么了?”
“你说得有些道理。”哪吒难得一板一眼地赞同杨戬的话:“但是我突然想到,上次你去东海办差,我那老丈人是不是对你赞不绝口,临走还让敖丙亲自出来送你?”
“——是啊。”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杨戬听着就觉得他没憋好话:“东海龙王客气罢了,这有什么?”
“这很有什么。”中坛元帅原本盘膝而坐的身躯忽然猛地跳起,他手一拍脸上带着恍然大悟的愤怒:“东海龙王他都没让敖丙亲自送过小爷我!他肯定是欣赏你,想让你借机跟敖丙多相处然后找你当儿婿挖小爷的墙角!!”
“·····?!”这想法着实清奇,清源妙道真君一口酒梗在喉间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难得神情呆滞地看着中坛元帅反手召出了混天绫火尖枪,指着自己就要单挑:“三只眼的,你给小爷亮家伙!”
据说那天这场能惊天动地的架还是没能打起来,原因是天帝遣人来元帅府降旨,好死不死是让清源妙道真君与威灵显赫大将军同去昆仑寻十二金仙与阐教众神议事。正在气头上的哪吒听见那人隐约提起的名字里有那个挨千刀的老寿桃,二话不说先给传旨的揍了一顿。
本该趁机溜之大吉的真君走前还不忘补上一记窝心脚,概因为这使者在他当年砍桃山的时候也来传旨招降他了,没打死他纯粹因为这货生死簿上没名。听说孙大圣和这位也有点仇,当初弼马温的封官懿旨是他传的。
只能说一个人能同时把三位祸头子都惹了实属不容易。
晚上华盖星君知晓此事,摇摇头一声长叹。
“他不过也只是个传信的。”床笫间敖丙坐在床边上,他修长的双腿化成了极长的龙尾,搭靠在床沿上时泛着波光粼粼的色彩:“对错另有其人,你又何必难为人呢?”
“他这些年在天上狐假虎威,杂七杂八的烂事也没少干。申公公当年替那老寿桃妖办脏事是身不由己,这玩意是乐在其中。”
哪吒半点不在意,他一手撑着身体半靠着,手上摸着敖丙龙尾上的鳞片,顺着下来捻到他漂亮的尾巴尖在手里把玩:“小爷不过是就手敲打他一下,下次再来当着面恶心小爷,看三昧真火能不能把他连魂都烧没了。”
敖丙不置可否,只是不轻不重地点了哪吒的头一下:“是申公豹。不可乱唤师父名讳。”
“知道啦知道啦!”
哪吒明摆着半点也没放在心上,笑嘻嘻地蹭蹭他的手,手上摸着他的尾巴尖玩着玩着就不是味了,顺着就开始往上摸:“你的尾巴好像比之前小爷看过的还漂亮,光泽也好了许多!”
封神大战时敖丙魂归封神榜得以重生封神,他的身体复活后一直将养得不大好,皮肤总是带着缺乏血色的惨白,连龙尾也不复往日的波光闪闪。哪吒用了许多办法寻了多少补品,才将将把人养得精神了几分。
此刻他原本只是一句简单的调情话,不想华盖星君认真地想了想,竟是点头回应道:“前些日子真君说西山有处温泉水滋养神魂甚好,知我等不便过去便将泉眼处的活水取了些来赠予东海龙族,父王给了我,我用着泡了几日的身,确实感觉有奇效。”
哪吒蓦地抬起眼,原本嬉笑的表情一瞬间变了,敖丙不明所以仍单纯地看着他,只听他阴晴不定的声音道:“你和你的父王,是不是对杨戬印象很好?”
“啊?”
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敖丙认真思索了片刻,道:“真君确实是极好的神仙。我父王常与我说起他,很是欣赏他敢于孤身反抗天庭的勇气和担当。”
“那他怎么不说孙猴子呢?”哪吒眉梢一挑:“孙悟空闹得可不比杨戬小吧?”
“其实······也说过。”注意到哪吒的表情有些微妙的敖丙斟酌了下用词,虽然不知道哪吒为何生气,但还是坦诚道:“父王对大圣当年平白被压了五百年的往事很是叹惋,我想是因为经历与龙族颇为相似吧。”
“那小爷呢!”哪吒上前一把抓住敖丙的手腕子,脸上不由得略带了急切,道:“老丈人是怎么对你评价小爷的?”
“!?”
俊美如斯的一张脸骤然间靠过来,饶是早已看惯了的敖丙也有一瞬间的心跳骤起,无论多少次他似乎都会因哪吒的靠近而心慌,而始作俑者显然没注意到这点,仍在不依不饶地追着他问道:“说小爷好,还是不好?”
“哪吒!”敖丙下意识想往后躲,但身后就是墙壁,他被哪吒单手怼在了墙与他自身的缝隙间,炽热的胸膛紧贴过来,敖丙有些慌乱地错过眼:“其实——也没怎么说。”
何止是没怎么说,那整个干脆是提起来就没好话。当年的龙王可是一想起自家乖巧努力的好儿子被这么个······魔头拐了就浑身难受。好在封神大战哪吒一战成名,魔丸肉身成圣直接以魔身登神位,东海龙王对他的称呼也终于从“那个混账魔丸小子”变成了“那个混账中坛元帅”。
哪吒总也气不过,怎么他这总也摘不掉混账两个字,杨戬上他那就成了“真君真乃正人君子,端方有信”?!
他这些日子本就窝着火,但他不是傻子,瞧见敖丙这般吞吐的模样哪还有不明白的。当即中坛元帅的脸边沉下来,他后退了些许,手上放开了敖丙的尾巴。
“嗯?哪吒你怎——”敖丙不解,刚想探身去问时哪吒已然干脆地翻身下了床,毫不留恋地将地上原本散落的衣物捡起披上而后大步离开。敖丙追上去,只听见他远远地丢下一句“我过段时间再回来”便飞走了。
灵珠魔丸本就心意相通,敖丙感觉到哪吒此刻似乎不只是生气,还有几分······伤心。
可是到底怎么了?天生情窍只开了半截的灵珠思来想去,决定先找疑似一切的根源清源妙道真君问问清楚。
杨戬怀疑自己这几天绝对是招脏东西了,是他第三只眼都看不见找不到但硬犯什么说法的东西。
不然魔丸和灵珠自己闹别扭,怎么听着听着吃瓜的自己是罪魁祸首?
眼前的华盖星君睁着一双清澈见底的蓝眸望着他,显然在等他开口解释发生什么了。修道之人清心寡欲,杨戬秉承着底线绝不破戒骂人,面上仍保持着得体端方的微笑,试图跟敖丙解释这事实际跟他半分钱关系都没有:“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是自己的原因?”
“我?”单纯的灵珠眼睛眨了眨,思及哪吒离去时的身影,喃喃道:“可我什么也没说啊。”
“会不会,就坏在你什么都没说了?”杨戬悠悠品了口茶,叹道:“可能你说了他反倒就不生气了?”
“?”敖丙又想了想:“说起来他好像是问父王是如何谈论你与他的,我说父王觉得你君子如玉,没提他——那我下次告诉他,父王现在已经不骂他魔头了,现在只骂他混账。”
上次是酒这次是水,真君又一口梗在嗓子眼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了。
清源妙道真君决定等会送走了这位大神就下凡找个跳大神的跳一跳,看看民间传统的手艺能不能治治自己身上那些法术处理不了的脏东西。
但兄弟的问题还得解决,于是他又耐着十二分的性子,开始开导这位早熟但心性被养得过于纯良单纯的华盖星君:“华盖,就,你真的喜欢哪吒吗?”
“——嗯?”措不及防被问这种问题的敖丙一下涨红了脸,可杨戬的神情并非玩笑,他也只得点点头:“自然是喜欢的。”
“那别人给他送花你不生气?”
敖丙摇头。
杨戬无语:“别人同他花前月下你不生气?”
敖丙依旧摇头。
杨戬不死心:“别人同他诉衷肠,你还不生气?”
敖丙始终摇头。
真君突然开始庆幸哪吒今天没在,不然自己得掐完自己的人中再去找那个莲藕的人中:“为什么啊?”
“没必要生气啊。”敖丙对此依旧十分坦诚,他目光澄澈,表情不觉间带上了些许笑意:“他那样高大英俊又骁勇英武,是受天道敕封的大元帅大将军,会有人喜欢他再正常不过了,不喜欢他的人才奇怪。”
说着说着敖丙便当真笑了:“但是我知道,他只喜欢和在意我一个。那旁人喜欢他,我为何要生气?”
呵呵。
杨戬终于意识到了,这两个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绝配,自己吃饱了撑的多余替他们担心。
不过他不吃醋不要紧,吃醋的藕还是得哄哄。
中坛元帅重生为莲花化身,神位乃一方灵池中的莲台。往日里他清修打坐皆在此处,今日却无论如何静不下心来。
修长的身影端坐于此处,半响他蓦地睁开眼,垂眸间看着水间泛起的涟漪,低喝一声:“出来。”
“哗啦”
重又化为了龙身的敖丙自灵池间探出头,随着出水的举动他半身重又化为人身,水珠落在他白皙的皮肤上似是剔透的珠宝。他眼含笑意地抬起一只胳膊自下而上攀上中坛元帅所坐的莲台,那只上覆着的汹涌杀气从来伤不到他分毫:“中坛元帅几日不回,小仙只好自己过来相迎了。”
哪吒沉下眼定定地看着他,目光自他流转着云光的长发游移到那只漂亮纤细的胳膊上。那只手臂可以轻易举起千斤重的冰锤,此刻也可以轻易被他抓握在掌心间:“不请自来,是为贼。”
“嗯?”敖丙毫不在意地被他扯着胳膊自水中拉起来,还带着水光的身躯被抱着一同落座在了莲台上。中坛元帅将他搂入怀中许久不曾言语,只是抚摸着他背上光裸的皮肤,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过背脊的脊骨,带来阵阵痒意,他低声问道:“如何罚,你说?”
“这个嘛——”
细长的龙尾悄然间攀上了大将军紧实有力的腰身,敖丙笑着应声道:“那便罚我永生与中坛元帅在一处,满心满眼只元帅一人,如何?”
回应他的是一记有些粗暴却也缠绵的吻。
(彩蛋是哪吒来找杨戬炫耀了,然后他又灵机一动发现事情的真谛了~)
【藕饼】哪吒想让敖丙给他生个孩子(下)
大结局,又名,我绿我自己,我坑我自己,论妻管严的个人修养
番外封神平行世界走这里:上
27
自从哪吒得知真相后,一边放心于自己家的小龙并没有这般凄惨,一边又担心他在那边过得不好,于是两件事被光速的提上了日程。
一件是寻找空间裂口和打开空间裂口的材料,
另一件,则是治好华盖星君身上的陈年旧伤。
对此,华盖星君反而是最不上心的一个,对于哪吒不止一次的问他为何会到此境地也只是笑笑,并不说话,哪吒缠问的紧了也只是推脱说过几天告诉你,搞得哪吒心里慌慌的。
好在太白金星给力,没几天就炼了几炉子仙丹,又找人练了法宝,固住华盖星君的灵力,虽然依旧比不得敖丙,但起码是不必一天三蜕的...
大结局,又名,我绿我自己,我坑我自己,论妻管严的个人修养
番外封神平行世界走这里:上
27
自从哪吒得知真相后,一边放心于自己家的小龙并没有这般凄惨,一边又担心他在那边过得不好,于是两件事被光速的提上了日程。
一件是寻找空间裂口和打开空间裂口的材料,
另一件,则是治好华盖星君身上的陈年旧伤。
对此,华盖星君反而是最不上心的一个,对于哪吒不止一次的问他为何会到此境地也只是笑笑,并不说话,哪吒缠问的紧了也只是推脱说过几天告诉你,搞得哪吒心里慌慌的。
好在太白金星给力,没几天就炼了几炉子仙丹,又找人练了法宝,固住华盖星君的灵力,虽然依旧比不得敖丙,但起码是不必一天三蜕的遭罪了。
敖丙此生幸福美满家庭和睦,于官阶上反倒没有华盖星君高,何况华盖星君本就列于南斗,只是身体残破留不住灵力,否则光是靠凡间的香火就足够支撑,更不必提真武帝君送他的星辰之力。
能维持住龙形,华盖星君心情自然好了很多,连带着觉得看哪吒这张故人相似的脸都顺眼许多。
“所以……”哪吒看着华盖星君哼着小曲,吃着零嘴,还拿着他给孩子准备的玩具玩儿的时候,心里不知为何对于自家敖丙有一种诡异的心虚,就好像渣男劈腿出轨还当着正主一样。他小心翼翼的问:“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华盖星君吃零嘴的动作顿了顿,面色古怪:“你就真这么想知道?”
哪吒看着华盖星君的表情,不知为何后颈一凉。
“其实也没什么。”
“……?”
“那个世界的你在东海边洗澡踩塌了龙宫,父王让我上岸查看,我刚探个头还没说两句话就被他一个乾坤圈打死了,还抽了我的龙筋剥了我的龙鳞,然后魂归封神台,封神大战之后重塑肉身,给我塑了个死时候的样子,就现在这样了。”
“……”
“洗澡能踩塌了龙宫,你说你什么吨位。”
“……”
“你有什么想说的没有?”
“……有”
“什么?”
“感谢申公公。”哪吒真心实意的后怕道。“他给我送了个好媳妇。”
“……”
“真的,要不是他篡改天数,我顺理成章成为灵珠后岂不是现在还是条单身狗?!”哪吒后怕的摸了摸胸口,决定再也不欺负申公豹了。
华盖星君盯着哪吒看了半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哪吒被华盖星君笑的有些发毛。
“就是觉得,你很好玩。”华盖星君笑的泪花都要出来了,“你和他很不一样,他是高高在上的神仙,你却更像个人。是因为他是灵珠而你是魔丸的原因吗?”
“应该也不是吧?”哪吒挠了挠头,“你看这个世界的你和那个世界的我都是灵珠,但是性格却天差地别,而你不是灵珠却和这个世界的你性格差不多,我觉得不是灵珠魔丸的问题,混灵珠能给予的只是力量,不是性格。”
“那个哪吒出生起就是灵珠,顺风顺水高高在上的,什么逆境也没有遭受过,他对非人种族的仇恨和歧视自然就没有更改的余地,我生来就是魔丸,被人歧视被当成妖怪,我知道这种无奈,所以你才会觉得我们不一样吧。”
“不过我觉得问题最主要的地方不在这里,”哪吒突然翻身一咕噜站起来,满脸严肃:“我觉得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武力因素,假如你是魔丸,他拆龙宫的时候你反手一锤子给他抡出去我觉得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儿。”
“……你打不过这个敖丙?”华盖星君好奇的问。
“对啊!”哪吒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们家妻管严是传统。”
“……李大人,也惧内?”
“那当然,我们家搓衣板都是祖传。”哪吒理直气壮的回答道。
“哦——”华盖星君揶揄的拉长了音调。“祖传哦。”
“额……其实我们家敖丙也没那么经常罚我跪搓衣板。”
“啊——是嘛。”
“诶呀,烦死了!”哪吒羞愤的跺了跺脚,把取来的仙丹甩进华盖星君怀里,一溜烟就跑了。
华盖星君看着落荒而逃的哪吒,笑的真心实意。
28
之后几天鸡飞狗跳,
太乙真人惨遭李扒皮剥削,短短几天瘦了好几斤。眼看要被徒弟抄家的太乙冲申公豹哭诉,结果得到了后者难得吐字清晰口齿伶俐的评价:
“活该。”
真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的回答。
“夫人,你看……”是不是让哪吒收敛一点?
李靖把这个事儿和殷夫人讲了一番。
听完之后,殷夫人点了点头深觉如此,大手一挥:“让吒儿再去咱们李府库房拿点,咱现在也算是那华盖真君半个娘家,不能跌份。”
李靖觉得这话槽点太多,他选择闭嘴。
等李哪吒把熟人挨个抄家之后,华盖星君几乎是被从头发丝儿武装到了脚后跟,自己往那儿一站都觉得自己能发光。
华盖星君:“……哪吒,是不是给我堆的法宝有点太多了。”
“不多不多。”哪吒看着如今终于目光灼灼意气风发的华盖星君不知为何心有些酸,“就是可惜,你的脸伤的太重,需要的灵药又太过珍稀,我暂时……凑不齐那些药。”
华盖星君摇摇头:“相貌皮相本就是虚妄,我没关系的,何况我又没有爱人,孑然一身,哪里需要悦己者容。”
“不能这么说。”哪吒还是把药方塞给华盖星君“你的时间还长,总会有一天想治好,想换一种活法。
华盖星君愣了一下,还是把药方认认真真的收好了。
“这就对了,走走走,我教你怎么克制我的招式。”
“谢谢。”
谢谢你让我知道,我还能换一种活法。
29
“敖丙,你今天要不要出去走走?”
敖丙放下书,抬眼看见的就是李哪吒那希冀的眼神,“好啊,”他下意识的顺手揉了揉李哪吒的头。那动作熟稔,做的敖丙自己都是一愣。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这个哪吒和他的哪吒越来越像,搞得他有时都要产生了错觉。
一想到他的爱人,他就微微叹了口气。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对了哪吒,”敖丙顺手把书放到桌子上,站起身准备去拿外袍,却被李哪吒解了胡,固执的要给敖丙穿衣。
“好吧好吧。”
敖丙和李哪吒对视了一会儿,才认命似的抬起胳膊让李哪吒帮他穿衣。“前段时间大哥说帮忙找让我回去的办法,可有头绪?”
李哪吒手指一顿,“暂无。”
“这样吗……”敖丙的表情似乎有些低落。
“你……”李哪吒抿了抿唇“其实也不是没有头绪……我们这面打不开,得……得你那面的人找过来,我们想办法通知了,但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收到。”
“这样吗,”敖丙似乎高兴了些,“那就好,我们今天要去哪儿?”
“今儿中元节,我带你下去过节。”
一听下去过节敖丙可乐意了,他自从怀孕之后就开始馋嘴,平时也没几个下界的机会,都是哪吒一天三趟的出去给他买零嘴带话本。如今换了个地界,虽说依然把他当祖宗供着,但是毕竟不是自己的那个哪吒,使唤起来总是有些生分,因此一听下界自然眼前一亮。
敖丙是龙,自然不必担心吃坏身体,各种小玩意买了一堆,手里拿不下就塞给身后跟着的李哪吒。
如今在凡界,李哪吒也不好变出自己的六臂,只得把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抱在怀里,颇为狼狈。
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就知道跟在敖丙后面走,想起他求问各家仙子的经验,只觉得手足无措极了。
他当了那么久的杀神,还是头一回情窦初开,准备严肃认真的追老婆,结果发现障碍重重阻隔如山。要不是太乙真人明确的说过不行,估计现在他已经把自己团吧团吧揉回个肉球,摁回他娘肚子里回炉重造了。
“想什么呢,唉声叹气的。”敖丙突然回头把冰糖葫芦举到了李哪吒嘴边,“烟花要开始了。”
李哪吒一愣,顺着敖丙的手咬了一个。“嘶——啊,好酸啊。”
“哈哈哈哈哈,”敖丙看着李哪吒五官狰狞的样子笑的几乎直不起来腰,“你俩还真是像哈哈哈哈哈。”好在敖丙见好就收,看见李哪吒耳朵通红也不再继续逗,“走吧,我们上去,下面人多。”
李哪吒下意识想伸出手搂着敖丙的腰飞上去,然后悲愤的发现自己怀里抱的全是敖丙买的零嘴糕点。
敖丙看出了李哪吒的窘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李哪吒恼羞成怒,破罐子破摔,直接趁着大家都在看烟花的的工夫变出六臂,把人搂腰带上了房顶。
敖丙倒也没在意那些小插曲,眼睛晶亮亮的看着烟花。
“说真的,每年的烟花都这么好看,人间真的很好玩。”
敖丙看着烟花,李哪吒就看着敖丙,目光一错不错,炽热的让人想忽视都不行。
“别看我,看烟花。”敖丙注意到了李哪吒的视线,好笑的拍了拍后者的头。却没成想被李哪吒顺势抓住了手。
“敖丙……我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感情,都说太上忘情,可是也要有情可忘。
“我生来就是灵珠,替天帝诛杀妖魔荡平人间非人种族。可是我父亲不喜欢我,觉得我总是闯祸,兄长觉得我养不熟,是个没有心肝不知正义仁慈的狼崽子,我之前曾觉得他们不可理喻,但是现在,我想明白了。”
“不是他们不可理喻,是我,从一开始就没把自己活成个人样。”
“我从来没有想过,倘若我不是灵珠,倘若我也同那个哪吒一样是魔丸,是不是会更好。”
是不是我也不必再抓住一个虚幻的影子,每天提心吊胆患得患失。
是不是也不会懊恼于自己曾经犯下的错,整日魂不守舍扼腕痛惜。
我知道错了。
“敖丙……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哪怕你不爱我。
“诶,别哭啊。”敖丙也没想到看上去老成冷静的李哪吒还能像他家哪吒一样说哭就哭,一下就慌了神。
“没哭。”李哪吒把脸撇到一边,用恶狠狠的语气道:“小爷才不会哭,眼睛里进东西了。”
敖丙被气笑了,“你转过来,我给你吹吹。”
“不要!丢死人了!”
“哈哈,”敖丙好脾气的拍了拍李哪吒的头,“你和他还真是一样。”
他本意为调侃,哪知道李哪吒眼睛刷的就亮了起来,“你真的觉得,我俩一样?”
“啊,对啊。”
“那!”李哪吒转过身抓着敖丙的手,目光灼灼:“我能不能当你肚子里孩子的爹,额,我是说,干爹……
“成么?”
“当然,”敖丙被李哪吒手忙脚乱的纯情样子逗笑了,顺手抓过李哪吒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上:“哪怕我并不是此界中人,你也依然是这孩子血脉相连的亲人。怎么?想给儿子起个小名吗?”
“我……可以吗?”李哪吒惊喜的瞪大了眼睛。
结果李哪吒态度过于热情,起名字一直起到了烟花结束也没起出个满意的名字,咬着指甲冥思苦想,烟花没看多少,指甲可秃了一大截。看得敖丙直想笑却又不好意思,忍的辛苦。
“好了,别想了,”敖丙好笑的拉了拉李哪吒,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旁边的声音打断了。
“公子,给娘子买束花吧。”旁边的一个小贩突然叫卖道。
“啊?我们不是……”
“都买了。”
“哪吒!”
“拿着吧,就当是他送你的。”
就当,我是他。
30
“李哪吒!你到底要胡闹到什么时候!”李金吒几乎想要打开自家弟弟的脑壳瞧瞧,“你知不知道你要干什么。”
“我知道。”
“你还知道!你还知道!”李金吒被气得手抖,手朝后摸过去想拿杯茶水压压火,结果被杨戬顺手塞了一手小鱼干,顿时火气更大了,反手就冲李哪吒的脸砸了下去。“娘怎么就生了你这个混账东西。”
李哪吒一脸无所谓的偏头躲开,“随你怎么说。”
“哪吒,”敖丙突然推门走了进来,“怎么又和大哥吵架了。”
李哪吒赶紧快步过去,顺便还狠狠瞪了扶着敖丙的姬发一眼,后者立马举起双手,眨巴他那一双小鹿眼,满脸无辜的看着李哪吒。
姬发:“和我没关系,杨戬让我喊的。”
“你别凶他。”敖丙扯了李哪吒一把。
“怎么不好好休息。”李哪吒小心的扶着敖丙坐下,中间还不忘朝杨戬甩几记眼刀。
“怎么又和大哥吵架了?”敖丙显然不打算让李哪吒岔开话题。
“我没有。”李哪吒委屈巴巴的看着敖丙,顺便狠狠踩了李金吒一脚。
毕竟是当年能一脚踩踏龙宫的吨位,李金吒当即就疼出了泪花。
“大哥怎么了?”敖丙显然注意到了李金吒的表情,疑惑的问。
“他……”李哪吒转过身,冲着李金吒表情僵硬的扯出一记小儿止蹄的微笑,“牙疼。”
“我不……”
“那脚疼不疼?”
“疼,”势比人强,李金吒能屈能伸“牙疼,牙太疼了。”
“哦……”敖丙显然被这个解释说服了,转头又把话题带回了原点。结果没想到一旁的杨戬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替还没组织好语言的哪吒打了一记直球。
“哪吒想和你结契定名分。”
“?”敖丙疑惑的看向了李哪吒。
李哪吒反应快,当即开口道:“我其实……呃,一直想和华盖星君有一些什么超出友谊的进展,但是我俩之前有一些……呃,误会,对,误会。你看既然两个世界都差不多,那我俩结契也是早晚的事儿,所以……你能不能以华盖星君的名义,和我结契啊?”
李哪吒支支吾吾,十分底气不足,哪有刚才怼李金吒的硬气样子,杨戬直接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李哪吒缓缓回头:我看你是想我请你吃狗肉。
杨戬默默的闭了嘴。
而敖丙坐在那里仔细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我不能代表华盖星君,我们俩毕竟不是一个人,如果你想我倒是也可以帮你劝劝他,但是顶替他的名义让他结契……”
“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你的那个哪吒吧,他肯定会把人哄好的。”
“嗯……”敖丙似乎略有动摇。
“而且这个事儿……天帝也知道了,天帝说过两天就他亲自给结契,你……你要是不同意,我……我就是欺君,会挨处分的。”李哪吒可怜巴巴的看着敖丙,眼里还愣生生蓄出了眼泪,看的在场其他人都是一愣一愣的。
敖丙最后只得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那好吧,先说好,倘若华盖星君回来之后不乐意,我可是会揍你的。”
“好,你要是揍我,我绝不还手。”
31
到了结契当天,平时与天庭众人少有往来的真武帝君也特意赶了过来,说是要给华盖星君坐镇,但是如果他不是拿着敖顺送的小鱼干的话估计就有人信了。
“羣祥既集,二族交欢。敬兹新姻,六礼不愆。羔雁总备,
玉帛戋戋。君子将事。威仪孔闲。猗兮容兮。穆矣其言。”
礼官在一旁念完誓词,“元帅大人,你可愿与华盖星君结下婚契,永结鸾俦,共盟鸳蝶?”
“我愿意。”
“那华盖星君又是否愿意同中坛元帅定下婚契,永结同心,桂馥兰馨?”
“我愿……”敖丙话未说完,瞳孔骤然一缩。
不对,不对……
敖丙突然感觉到了奇怪。
这不是普通的婚契,这是神魂契!
敖丙恼火的冲李哪吒看了过去,“你骗我?”
“答应吧……求你了。”李哪吒紧张的看着敖丙。
“你!”敖丙咬牙切齿。
李哪吒故意把阵仗摆的这样大,就是打定了主意看他不敢随便离开,可是……
“华盖星君?”
“那龙三太子怎么了?”
“敖丙?”
不能走。
敖丙感觉自己冷汗都要流下来了。
怎么办?
“华盖星君可是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上头的天帝突然开口道。
“敖丙,答应吧。”旁边的李哪吒也紧张的看着他。
不能答应……
“我……”
“他不愿意!”
“谁!”
“李哪吒。”
听见熟悉的声音,敖丙瞬间放下心来,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
李哪吒回过头,看见一个和自己几乎一摸一样的青年站在天宫门口,手里还拿着火尖枪,风尘仆仆的,显然是才破开裂缝过来。
“啧。”李哪吒不爽的眯了眯眼睛,也招来了火尖枪。
而这个时候,金哪吒问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你说刚才这声李哪吒,是自我介绍呢,还是喊人呢?”
这问题过于重要,导致天帝想不顾天条的把殷郊贬下凡间。
姬发倒是没管这群人,他直接跑过去把敖丙扶到一边坐下,还贴心的塞了一堆零嘴糖豆。
两个哪吒也没多话,径直打到了一起,二位都是各自世界中的杀神,打起来破坏力颇大,没一会儿大殿的柱子就到了俩,看的天帝心惊肉跳:
“真武帝君,你看这过不过分啊!过不过分!”
“是挺过分的,”真武大帝摸了摸胡子,深以为然:“这么有意思的事儿都不知道录像,这帮小年轻一点都不长正经精神。”
“……”
天帝觉得自从他外甥和那个叫姬发的小年轻混在一起之后一天比一天八卦,助长不正之风,天庭这股子妖风习气都是他带的,要完。
对此,天帝发表了一个重要讲话:
“敖顺呢!让他把小鱼干分我点!”
“舅舅!敖顺让我跟你说没有鱼干了!他都给敖丙了!”
“诶,敖丙你怎么不吃啊?”
“我哪有心思吃。”
那两位斗神太子师出同门归属同源,本没有什么高下之分,奈何哪吒到底不是此界中人,他力量强悍又属魔气,打斗间一直在被天地法则隐隐排斥,一时之间竟然落了下风。
敖丙在底下看的忧心,招来了武器打算加入战斗,结果却被身后一人轻轻摁住了肩膀,那人声音温柔,语气和缓:“你怀着孕,这种粗活,我来。”
李哪吒打的正好好的,不知为何突然后颈一寒,然后被一锤子嵌进了墙里。
“谁!”李哪吒把自己从墙里拔了出来,举起火尖枪和那人打了起来,这人穿着斗篷,可打斗间也看得出此人身型瘦削文弱,但一把锤子却舞的虎虎生风。
“你是谁?”李哪吒眉头紧锁。
“我是谁?”这人笑了,“刚刚不还口口声声说要和华盖星君结契,愿意永结鸾俦,共盟鸳蝶,怎么,”这人缓缓摘下了兜帽,露出他毁了半边的脸。“李三太子祸害我一个人不够,还打算把业务跨界吗?”
李哪吒顿时就萎了。
“我……”
“少废话。”华盖星君也不同李哪吒多言,抡起锤子就砸。李哪吒也不敢回手,只是华盖星君一锤子是真的不留情,能生敲断肋骨的那种。
“别跑!”
“这华盖星君以前不用锤子的啊……”李金吒面色复杂的抬头看天,“这锤子锤的凶啊。”
“那你们这边的敖丙以前用啥?”哪吒好奇的问。
“戟啊……”李金吒面色复杂的看了看文文弱弱的敖丙“看着不像啊。”
“我跟你说,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林黛玉倒拔垂杨柳。”
“李哪吒你再给我胡说八道的。”
哪吒轻轻咳嗽了一声,塞给李金吒一本家规和搓衣板,严肃认真的说明这是他那个世界的传统,让这个世界的李哪吒好好接受一下改造教育,并且着重强调了一下这个搓衣板的祖传问题,让李哪吒好好珍惜。
李金吒好奇的问,“你家这个,真这么凶?”
“那可不!美人如拂柳,敖丙锤人走,你们没见过真的是太可惜了。”
敖丙微微一笑,亲自动手拧了哪吒的麻筋。
李金吒:“……”
哪吒疼的龇牙咧嘴,好半天才缓回来,“说起来,他被揍这么惨,你不管管吗?”
“我管什么,”李金吒笑笑,“我曾以为哪吒就是单纯是个没心肝的孩子,现在看见你才知道不是这么回事儿,”
“千年了,他终于要长大了。”
这是好事儿,我又怎么会阻拦呢。
“那,我带敖丙先回去了。”说着哪吒就想带着敖丙离开。
“等等!”一直被动挨打的李哪吒突然出了声,然后一个风火轮扑了过来,速度之快就连录像的真武大帝都没反应过来。
“你干什么?”哪吒一把把敖丙拦在身后,没好气的看向李哪吒。
“我……”李哪吒抿了抿唇,竟然掏出来个长命锁,“我……我那个……我……对不起。”
李哪吒支吾了老半天,才像泄了气一样开口道:“我就是想问问,你之前答应的,让我做干爹,还有……还有给孩子起小名……还作数吗?”
敖丙没想到李哪吒居然只是想和他说这个,有些诧异,却还是笑着点了点头:“当然可以,不过我们龙族不过周岁宴,你可以等孩子百岁生辰的时候和华盖真君一起过来。”
“是吗?”李哪吒露出了一个又哭又笑的表情,“那真是太好了。”
“那,我们就先走了?”
“嗯,再见。”
“再见。”李哪吒站在那儿,怅然若失。
华盖星君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走过去拍了拍李哪吒的肩膀:“好自为之。”
“等等!”李哪吒突然叫住了华盖星君。
“你又想干嘛?”
“我……我可以追你吗?”
华盖星君回眸一笑:“你确定?”
那一瞬间,包括李金吒在内,所有人都觉得后颈一寒。
唯有姬发不觉得。
32
美人如拂柳,敖丙锤人走,哪吒妻管严,天庭八卦有。
妙啊。
&&&&&&&&&&&&&&&&&&&&&&&&&&&
后记:
其实这个脑洞来自我查为什么哪吒叫太子爷的时候意外发现了金哪吒,然后顺着查了《三教搜神源流》,发现我们所熟知的哪吒其实更像是李哪吒和金哪吒的合体,最初代版本的李哪吒并不管人间俗事,他的降世就是为了诛杀妖邪替天帝扫平非人种族的,而像助武王伐纣,官拜元帅,和雷震子杨戬做战友则是金哪吒的剧情,我就有了个这么脑洞。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写成了这个德行
我看完《三教搜神源流》之后感觉就是,李哪吒感觉更像一个天帝培养出的兵器而不是人,他对于非人的种族有一种奇怪的杀意,他的人生相对于魔童哪吒来说真的太顺利了,天命之子应运而生,天帝把哪吒培养的只有自己也只能依靠自己,太惨了,不过估计也就是这样天帝才敢给哪吒那么大的权力让他统帅中央军吧。
ps:评论区的都是爹,我这儿写哪吒自己的分析他俩原著为什么be,然后评论区把我想写的关于这个哪吒的评价全说了。
你们让我写啥!
虽然我也没改我原本写的。
至于这个华盖星君饼呢,说实话,我因为设定是差不多类似平行世界的两个不同境遇的人物,所以本质上来说他依然是那个敖丙,只不过原著饼要幸运一些,遇到了一个没那么仇视妖怪的哪吒,和一个偷灵珠的师父。
全场最佳MVP,颁给没来的申公公。
至于结局,其实一开始就想好了的,开放式结局,之前看评论也有在想要不要改结局,后来想还是算了,这个结局我还蛮喜欢的。
所以说要灵珠丙暴揍李哪吒的,不好意思可能要让你们失望了,一开始就没安排这个戏。
主要是华盖和李哪吒之间的恩怨,李哪吒不会告诉敖丙,华盖也不会,哪吒就更不会了,难道让哪吒告诉敖丙老婆另一个世界的我把你扒皮了吗?因为想不出其他可能,所以我觉得敖丙对此应该是完全不知情的,而且他潜意识的是把这个哪吒当他的哪吒宠,爱屋及乌的包容他的任性,所以有一些事情他反而更加容易视而不见。
至于华盖和魔童哪吒,他俩单纯的哥俩好,朋友关系(冷静,别多想)。
我觉得一段关系的开始和建立要建立在双方平等的基础上,现在华盖星君有了武力基础,选择权就在他的手上,至于在不在一起我说的就不算了
看你喜欢。
我是真没想到我当初就那么点个小事儿能扯出了一万六的蛋
中间我还赶了五千字论文,我可真是手速惊人
我写的时候的内心戏
“你……”李哪吒抿了抿唇“其实也不是没有头绪……我们这面打不开,得……得你那面的人找过来,我们想办法通知了,但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收到。”
诶呀,乌鸦嘴,让你瞎奶自己。
“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你的那个哪吒吧,他肯定会把人哄好的。”
嗯,确实哄好了,哄好了来揍你。
“好,你要是揍我,我绝不还手。”
唉,李哪吒不愧是李哪吒,每一个flag都能立的这么精准,佩服佩服。
“千年了,他终于要长大了。”
这是好事儿,(一顿毒打而已)我又怎么会阻拦呢。
哪吒似乎也看出了他的未竟之言,一时之间竟感同身受的觉得自己有点肉疼(这句写完被删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写完之后诡异的觉得杨戬姬发有一种cp感,我还蛮喜欢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姬发的
羣祥既集。二族交欢。敬兹新姻。六礼不愆。羔雁总备,玉帛戋戋。君子将事。威仪孔闲。猗兮容兮。穆矣其言。——《玉台新咏》
[藕饼]天庭纪事
哪吒肉身成圣后通天太师这个名号只是其中之一,为了明天的三刷连夜写了一篇,ooc我的
封神大战结束,哪吒肉身成圣,天庭见了谁人不称一句太师,想攀关系的人多到数不清。
可惜这位通天太师脾气性格都不好,天天阴着脸,还是魔丸转世,也就没人敢硬着头皮去,怕哪吒一不顺心就将自己揍一顿,到时无处说理。
为数不多的那几个,都是哪吒封神大战里的兄弟,肉身成圣的就那几位,剩下的都是死后入的封神榜。
“杨戬,听说了吗?龙族的那位灵珠也在上面,封的华盖星,现下在二十八星宿的宫里,要不咱俩结伴看看去。”黄天化兴冲冲地对杨戬说道。
灵珠?杨戬转念一想,也不怪黄天化想去看看,他们几位在...
哪吒肉身成圣后通天太师这个名号只是其中之一,为了明天的三刷连夜写了一篇,ooc我的
封神大战结束,哪吒肉身成圣,天庭见了谁人不称一句太师,想攀关系的人多到数不清。
可惜这位通天太师脾气性格都不好,天天阴着脸,还是魔丸转世,也就没人敢硬着头皮去,怕哪吒一不顺心就将自己揍一顿,到时无处说理。
为数不多的那几个,都是哪吒封神大战里的兄弟,肉身成圣的就那几位,剩下的都是死后入的封神榜。
“杨戬,听说了吗?龙族的那位灵珠也在上面,封的华盖星,现下在二十八星宿的宫里,要不咱俩结伴看看去。”黄天化兴冲冲地对杨戬说道。
灵珠?杨戬转念一想,也不怪黄天化想去看看,他们几位在封神大战里对这名神神秘秘的灵珠颇有耳闻,因为哪吒老在他们耳边念叨。
却又将人看的紧,压根不让他们几个瞧上一眼。
杨戬确实还只见过一眼,他们几人中也只有他见过,那时哪吒快死了,他拖着哪吒还剩半口气的身体去找了太乙真人,当年既能莲花作身救哪吒一命,现在一定也有办法。
太乙真人看起来却有些为难,杨戬这时才看见他身后站着申公豹,顿时警惕起来,截教现在这个局面跟申公豹脱不了干系,莫不是哪吒的师父叛变了。
正在这时,申公豹拉着脸说了一句,“这,这是敖丙的劫,劫数,也是龙族的机,机会。”
太乙叹了口气,手里拂尘一挥,从洞府池塘里飘上来形状的东西,刚一接触到空气,就被里面的人破开,那人迅速的冲到杨戬身边,却不敢碰哪吒满是血污的脸。
那人真是好看极了,杨戬阅人无数,还从没见过这般好看的,清冷俊秀,是杨婵喜欢的类型,头上的龙角彰显着他的身份,但龙族不是早已隐居,怎还有族人活跃在这封神大战里。
是灵珠,那人额上的印记跟哪吒的相辅相成,杨戬脑子转的快,这就是哪吒藏着掖着的最好的唯一的朋友。
“师伯,敖丙愿意。”敖丙对着太乙拱手,“您也说过,敖丙命里还有有一劫,要登封神榜就避不开这劫,现在顺应天意,救了哪吒也能应这劫。”
太乙面上的表情也严肃不少,“封神榜已开,灵珠必在其中,龙族违逆天道,你必定要多吃些苦。”
敖丙眉眼低垂,半晌才说出一句,“敖丙愿意。”
“太乙仙长,您先救救哪吒。”杨戬急道,这三人聊天把他和哪吒都忘了,留他一个人看着哪吒满身的血犯悚。
太乙摆摆手,看了眼申公豹,“莫急,我之前就算到哪吒有这一劫,还没想出解的法子,师弟就带着这娃子来了。”
申公豹冷哼一声,“死胖子,就许你能,能,能算出,不许我,我算出。”
“杨戬,将哪吒放进这莲池里。”太乙指挥到,“还给哪吒留段话塞?”
敖丙摇摇头,“哪吒他懂得,还望师伯将这个交予哪吒。”那是一个左旋海螺,杨戬看不大明白,这个海螺有什么能力。
待哪吒沉进这片莲池里,敖丙霎时变换成一条龙悬在空中,利爪从他侧面剖开,滴落在那片莲池里,金灿灿的覆盖住了整片莲池。
他要抽自己的龙筋,杨戬大骇,抽了龙筋可就活不了了,太乙却止住了他的话头,申公豹似是不愿再看,背对着敖丙。
太乙一挥拂尘,口中念念有词,敖丙一声长吟,那龙筋和他就一起砸落在莲池里,杨戬这才看仔细了,这是一条小白龙。
龙筋遇水就变成一道金光融进了哪吒身体里,敖丙的生气仿佛跟着一起走了般,气息微弱。
“师伯,我将灵珠的力量融进了这龙筋里,可保哪吒不受魔丸影响。”敖丙已然化不成人型,说话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小,直至变成蓝色的光点消散于这洞府里。
杨戬直接看傻了,转身就走,哪吒天天念叨的最好的朋友就这么没了,他留在这里岂不是找打的命,况且哮天犬还被忘了,指不定雷震子怎么逗他的狗。
又过一月,哪吒回来了,所有人都看出哪吒变了,话变少了,脾气更烂了,也不天天念叨他的最好的朋友,黄天化不识趣的想凑上去被杨戬拽了回来,怕不是纣王还没打完,自己人就先打起来了。
“哎,你这娃子等等,可别将今天看到的说出去。”太乙偷偷指了指申公豹,高深莫测道“你们这些娃子啥都不懂,以后便知晓了”
如今封神大战结束,杨戬也明白了太乙真人的意思,无论阐教截教,如今都入了封神榜,这封神大战,本就是一场势力之争。
现在大家都有心看哪吒的八卦,两人一合计,二人一狗浩荡荡的组团朝着华盖星君府邸走去。
那地方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挨着一片莲池,杨戬他们到的时候就看见哪吒和个白衣人站在一起。
那是敖丙,杨戬一眼就认出来了,哪吒跟他站在一起也不像个煞星,笑起来当真像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他们几个人窝在一处柱子后面蹲着,哮天犬闷不吭声的在最下面,可把杨戬心疼坏了,几个人吵吵嚷嚷的没注意音量,紧接着就听到一阵温柔的声音响起,“敢问是那几位仙家?”
哪吒哼了一声,“三眼,你们别藏了,哮天犬的尾巴都漏出来了。”
到是哮天犬高兴得狠,不在最下面压着,而人一露面到是叫敖丙吃了一惊,刚想问好,就被哪吒打断了,“哎呀,敖丙你不用跟三眼他们这么客气。”
敖丙眉头微蹙,“哪吒,这不合礼数。”杨戬听得是热泪盈眶,几年了,终于有人跟哪吒说不合礼数这种话了。
“好吧。”哪吒看起来还是有些不乐意,但还是装模做样的说了句,“清源妙道真君、炳灵公近来可好?”
“挺好挺好。”黄天化尴尬的笑了笑,哪吒搞得他鸡皮疙瘩全起来了,“华盖星君初入天庭这星君府可还住的惯?”
哪吒有些不乐意了,“谁说敖丙要住星君府的,他要搬过来跟小爷一起住。”
黄天化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到是敖丙看起来面颊泛红,“哪吒!”随后冲黄天化拱手道,“多谢炳灵公关心,在下一切都好。”
“小爷不说就是了。”哪吒嘟囔一声,揽住敖丙的腰,“走了,敖丙,别跟三眼他们聊了,我们还得去见申公公他们。”
敖丙还没来得及跟杨戬他们再打声招呼,就被哪吒用风火轮嗖的一声带走了。
“我怎么感觉哪吒好像不一样了?”黄天化傻愣愣的对杨戬说道,“他怎么怪怪的?”
以后他怪的时候多着呢,杨戬心想,少见多怪。
事实证明,这个想法没错,通天太师强绑了华盖星君做媳妇这件事没多久就在天庭传开了。
“华盖星君一看就不愿意,太师还非拉人家的手,那华盖星君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一看就是被气得。”一位仙家说道。
“太师都拿混天绫绑着了,能是自愿的吗?可怜龙族,现下也没处说理去。”另一位仙家说道。
“你们有没有听过,太师当年身受重伤,用的乃是龙筋,据说就是这华盖星君的。”那位仙家神神秘秘的说道,“这华盖星君是灵珠转世,太师说不定记恨的厉害,才想到这么个折辱人的法子。”
只有见过现场的杨戬偷听完冷笑一声,你们猜的没一个对了,那华盖星君可是能教的哪吒懂礼数。
谣言在一次宴会上不攻自破,这哪是什么强绑星君,这分明是郎有情妾有意,虽然哪吒依旧不给旁人好脸色,但好歹诸仙家都敢过去寒暄两句。
“这灵珠魔丸乃是天定的姻缘。”一位仙家道。
“月老要是不嫌麻烦再给他俩扯个红线罢。”好绑死一些,另一位仙家想。
“清源妙道真君,敖丙在此谢过。”敖丙端着一杯酒过来,此时宴会已到尾声,没人注意这个角落。
杨戬奇道,“你谢我做什么?”
“谢真君当年将哪吒带回了金光洞。”敖丙轻声道,“师父是想带我避开这一劫,我是灵珠,哪怕不死天道也定会让我上这封神榜,可是哪吒不能等,魔丸煞气重,乾坤圈早已镇压不住,唯有这受了灵珠炼成的龙筋能镇住一二。”
“师父将我骂了一通,把我困在金光洞的莲池底下,哪吒若不来,我便应不了这劫,虽依旧能登着封神榜却救不了哪吒,哪吒虽不死,却也摆脱不了魔丸的影响。”
杨戬沉思片刻,打量着敖丙,“你若肉身成圣,定不止于这小小星君,何况失了龙筋,你也化不成龙了。”
“敖丙愿意。”敖丙冲杨戬笑了笑,“哪吒的事,敖丙一向是愿意的。”
话音未落,旁边就窜出来一个红影,“杨二郎,你干嘛呢,带敖丙背着我偷说话。”
杨戬气结,“李哪吒你怎么说话的!”
哪吒还是警惕,“你可别打敖丙的主意,敖丙走,跟我一起和我爹敬个酒去。”
敖丙朝杨戬拱了拱手,随后跟着哪吒一起离开,杨戬抿了口杯中剩余的酒,觉得怎么都不是滋味。
还是回灌江口找三妹去吧,杨戬心想,希望她给自己留了菜。
【藕饼】听说那个李哪吒他半夜打老婆
全文免费,彩蛋是不影响正文的小甜饼。
陈塘关李哪吒,三岁以前是混世魔王的代名词,但由于李家夫妇教子有方,他成了个一个还算有礼貌、颇为讲文化的······混世魔王。
当然,他对父母也是十分尊敬的。这类尊敬包括但不限于他偶尔半夜想找娘听故事,但是发现爹娘的门锁了,里面传来的声音有些奇怪,像是爹娘打起来了,哪吒担心娘亲吃亏,在门外大吼一声就把门踹了。
“爹!你怎么能打娘呢?!”
哪吒大义凛然地站在门口,好在李家夫妇不愧武将眼疾手快,衣服一...
全文免费,彩蛋是不影响正文的小甜饼。
陈塘关李哪吒,三岁以前是混世魔王的代名词,但由于李家夫妇教子有方,他成了个一个还算有礼貌、颇为讲文化的······混世魔王。
当然,他对父母也是十分尊敬的。这类尊敬包括但不限于他偶尔半夜想找娘听故事,但是发现爹娘的门锁了,里面传来的声音有些奇怪,像是爹娘打起来了,哪吒担心娘亲吃亏,在门外大吼一声就把门踹了。
“爹!你怎么能打娘呢?!”
哪吒大义凛然地站在门口,好在李家夫妇不愧武将眼疾手快,衣服一披飞快地从床上直接跳下来,殷夫人拢了拢散乱的长发将哪吒抱在怀里站起身,好声哄道:“儿啊,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睡不着,我想找过来找娘。”哪吒扁扁嘴有些不忿,圆滚滚的手指着不远处有些尴尬的李靖道:“爹为什么打你?是不是爹在欺负娘?!娘,你没事吧?!”
“呃······”李总兵少见的有些无措,他和殷夫人相互对视一眼,干咳了一声:“吒儿乖,爹没有欺负娘——爹是在和娘、嗯,比武,对,比试身手!”
“对啊吒儿,爹在和娘比试着玩呢!”殷夫人也赶忙迎合着,哪吒大大的眼中将信将疑,她朝着李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出去,自己则抱着哪吒颠了几下哄道:“吒儿是不是想听故事了?娘哄你睡觉好不好?”
“好!”哪吒一下子就乐了,刚才那点疑惑直接全抛在了脑后:“我要听昨天娘没讲完的董永和七仙女的故事!”
“好。”殷夫人宠溺地揉了揉他的脸,抱着他躺在了床上,慢悠悠地讲道:“昨天讲到哪了我想想,是说这天上有七位仙女,其中最漂亮最勤劳的是小七仙女,有一天她下凡来人间玩,遇上了正在耕田的董永······”
“董永对这位小七仙女一见钟情,他们在老槐树的见证下成了亲。可惜不久后小七仙女就被王母娘娘派天兵天将抓走了。”
时过多年,已然是中坛元帅的哪吒此刻躺在华盖星君府中海底玄冰雕成的大床上,一手把玩着敖丙的长发一边念叨着那个故事的结局:“最后小七仙女放弃了法力成为凡人,才最终重回人间董永团聚了——嘁。”
余音多了一丝不屑的尾音,正瘫软趴在床上的敖丙听见这声后勉强睁开疲惫的眼睛,看向拄着脸侧躺着面向他的哪吒:“你不喜欢这个故事?”
“不喜欢。”哪吒玩他的头发玩得正上瘾,一手不够又多化出了几臂来将那缕顺滑的蓝发绕着试图编起来:“那个叫董永的真没用,老婆被抓了都救不回来,最后还让人家仙女都不当了回去给他当老婆,活得可真窝囊!”
这话说得倒是挺大义凛然的,前提是如果哪吒此刻的另外几只手没顺着敖丙敞开的衣物下摆摸进去就更有说服力了。
感受到熟悉的温度再度触碰上来,敖丙略略动了动:“所以你在意的是董永没用,还是七仙女就此成了凡人?”
当哪吒的不知道哪只手顺着光滑的背脊摸到与身体相连的龙尾上时,敖丙抬眼看了他一眼,哪吒也干脆不装了。
“哪个都不是。”魔丸咧开嘴朝着龙族三太子一笑:“如果换做是我,我会直接把天捅漏将人带出来,然后藏得谁都别想找到!”
敖丙垂在床下的龙尾尖抻直了一下,随后又自卫一般蜷缩起来,敖丙撑着力气试图和哪吒打个商量:“已经三日了——你且放我歇歇,下次再继续可好?”
“不好。”中坛元帅对此的回应是扯着他的头发将华盖星君的头正过来,低头同他交换了个颇为狠戾的亲吻,敖丙纷乱的发丝间带着淡淡的檀香萦绕在他的鼻间不散:“每次你一说下次,就都要等好久。后日我要与杨戬一同去西海平叛,说不得什么时候回来,你乖些,再让小爷抱抱。”
三坛海会大神自然有处理不完的战事,同他相比华盖只是个略显寒酸的小星君。每次遇到哪吒出征他们便会分离许久,怪不得这几日哪吒如此粘人,原来他明日又要走了,敖丙心底一声叹息,到底也没再说什么。
魔丸灵珠天生一体,他们对彼此的吸引力本就强于他人,双修也是一种最契合他们的法门,唯一的问题是······哪吒太能折腾了。
水火相容间,激荡而起的龙尾不慎抽断了宫殿内闪着银霜的柱子。殿外本是要来找华盖有公务的小星君被这动静吓了一跳,窥见内里激荡的三昧真火哪还能不晓得是谁来了,魔丸灵珠是这天上众所周知的一对,可传到他耳朵里像是争吵的声音却叫这位小星君大惊失色,自认为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辛,当即连滚带爬地跑走了。
然后第二日某些奇怪的风言风语便在天上传开了。
敖丙一向深居简出,又因公务特殊同众神来往不多,为此他不晓得那些传闻已经到了多离谱的程度,只奇怪最近同僚们看他的眼神好像多了些······同情?他疑惑地回看回去,众神又十分默契地转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同样的事也发生在了哪吒身上。西海妖兽为祸人间致使人间洪涝,他与清源妙道真君联手将其尽数捉拿并护下了全城的百姓。在整军回天的功夫里哪吒发现杨戬额上的第三只眼第四次朝自己悄悄瞥过来,终是忍无可忍道:“想打架直说,别磨磨唧唧地在那又看又不说话!”
“咳。”被当场抓包的清源妙道真君也不恼,只是目光颇为深邃地上下打量了高大的中坛元帅几眼,意有所指道:“观你这几日修为似又有进益,想来这段时间将军同华盖星君在一起收获颇丰。”
“?”说不上哪不对又总感觉这三只眼的在阴阳怪气的哪吒皱起眉头,混天绫绕在他身侧无风自动:“你想说什么?”
“嗯——华盖星君敖丙,是个好神。”杨戬笑笑,用手指推开了哪吒突然间抵到他眼前的火尖枪:“别误会,我对他没有旁的想法。只是感慨海底炼狱那样的环境,东海龙王养得出这样秉性正直纯良的孩子定是不易。虽说过往灵珠魔丸到底是摊糊涂事,但现在两位既已结契,毕竟夫妻不同于战友或敌人,将军似乎,该对他温和些?”
“嗯??”
哪吒至此彻底被这位东扯西绕地给的绕晕了,还没等他理出点头绪来,杨戬那只狗打扫完战场便摇着尾巴过来寻主了。杨戬摸摸哮天犬的头示意他先回去,他朝着哪吒拱手施以平礼,转身间便驾云而去了。
“不是,你给小爷等会!”哪吒刚要追上去,属下前来回禀方刚捕获的恶兽似有异动,他骂了一句,只得转头先去处理正事。
这次出来的时间比原定计划的时日多了两日,哪吒惦记着星宫内还在等他的敖丙,故此间事了后便匆匆朝着天宫而去。不想中途路过花果山,被那只火眼金睛的猴子又拦了一道。
“嘿兄弟,找你呢!”孙悟空成了佛也依旧不改往日的脾性,穿着金甲战袍成日窝在花果山与自己的猴子猴孙为伴。哪吒不想理他依旧赶路,被他一个筋斗云翻上来扯着胳膊拦住了:“走这么急,连顿酒都不赏脸跟哥哥吃?这可是太上老君那偷来的仙丹和几千年的御酒,可不好得!”
“酒改日再吃。”哪吒皱皱眉甩开他,耐下性子道:“我还有事,回头忙完定带好酒来此不醉不归!”
“嗯——俺老孙觉得,你要不还是先等等?”
孙悟空却不管他那些弯弯绕绕,直接将手里的酒壶塞进了哪吒手里。白云高远,云层笼绕着这两位,哪吒心思一转,忽然意识到今日反常太甚,他打量了几眼眼前自顾自往嘴里倒酒的孙悟空:“孙大圣,你是不是有话要同我说?”
“啧!”
孙悟空咂咂嘴咽下嘴里醇厚的酒液,那双泛着金光的眼斜着瞥向眼前浑身尚冒着火光的三坛海会大神,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就,兄弟,你要不化个形,俺老孙带你去听听现在外面都在传什么?”
见哪吒面露不耐,他又添了一句:“跟敖丙有关。”
“······”
孙大圣精通七十二变,哪吒跟着太乙真人也习得数般变化,两位三界中都赫有凶名的大神此刻变成了两只小飞蛾,趴在天宫中长得枝繁叶茂的梧桐树枝上,屏息听着底下几个小宫娥窃窃私语,内容无非是哪个宫的神仙新得了什么法器,哪个宫的仙人又收了几个徒弟,哪吒听得昏昏欲睡,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要这个孙猴子一起犯浑。
“——怎么这样,华盖星君好可怜呀!”
听见她们提起敖丙,哪吒乍然来了精神。
“是啊,华盖星君从前在下界是龙王三太子,据说是条顶漂亮的蓝龙。”另一个小仙娥有些难过道:“上次他还赏了东海那边进贡过来的明珠给我,那么温柔的星君,居然会被人欺负摁着打!真是······”
“还不止呢!”另一个仙娥煞有介事道:“听说华盖星君每天都被打,据说连龙鳞都被拔了好几片,龙筋还被抽了当皮筋玩——太过分了!”
“他怎么能这么欺负神仙呢!”有更小的仙娥愤愤不平道:“陛下都不管的吗?!”
“陛下不······呀!!”
最后说话的仙娥没等到几位姐姐的回话,只瞧见面对的众姊妹看向她的神色大变,忽然一溜烟全跑光了。她有些不解,刚想跟上去,身后乍然而起的威压叫她一瞬间连呼吸都要停滞了。
她一顿一顿地回过头,只见传闻中以魔身成神仙妖皆屠的威灵显赫大将军不知何时已然站在了自己身后,此刻正面无表情地垂眼看着比他矮上一个头多的自己,目中隐有杀意。
仙娥当即骇得话都说不出,哆哆嗦嗦地呆愣了半响后噗通就跪在地上俯首便拜:“大大大大、大将军!”
“哎,你别给人家吓坏了。”孙悟空从他身后走出来,擦擦手给仙娥从地上扶起来:“姑娘别怕,他不是冲你生气啊!”
仙娥颤巍巍地带着感激朝孙大圣又拜了拜。
事实上哪吒现在确实很生气,若不是他亲耳听闻他甚至不晓得这天宫中竟然有人敢如此欺负敖丙。此先在战场上尚未收起的杀意此刻尽数弥漫而出,他抬起一指抵上颞角,竭力让自己冷静些许:“是谁?”
仙娥抬起头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眼见她不说话,哪吒又问了一遍:“你们方才说的欺负华盖的神仙,是谁?”
他已经想好如何将那人如何扒皮抽筋扔到畜生道了。
仙娥傻眼了。
知晓内情的孙悟空在一旁抱臂等着看好戏,半响后小仙娥哆嗦着抬起手,指向了哪吒自己的方向。
哪吒眉心一动,他朝后看了一眼。
没人。
他神色有些复杂地转过身,蹙眉间犹豫着朝着身侧略移了一小步,仙娥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睛,手指顺着他挪动的方向也小小地偏了一下。
“······”
“噗哈哈哈哈哈哈——”
孙悟空在一边终于不用忍了,直接捂着肚子笑到打跌。
弄清了这档子糊涂传言的哪吒气笑了,他成神多年,这一刻突然想起很久以前他跑去找阿娘讲故事的那晚,他坚信是爹欺负娘了,并且第二日将这件事告诉了府上的老管家和仆人们。
那几日堂堂李总兵在自家府上都躲着人走。
所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行了兄弟你也别窝囊了,天上这帮神仙一个个闲的都快长毛了,传闲话瞎编的本事倒是一天比一天强。”一身猴毛的孙大圣又吃完一个蟠桃,顺手把桃核就手一扔:“不过传的多少也有点离谱了,你啥时候拔敖丙的龙鳞了?”
哪吒低头看着自己脖子上挂着的,敖丙亲手拔下的那片身上最坚硬的龙鳞,那是敖丙担心战场刀剑无眼,放在他身上当做护心符。
“······行吧。”孙悟空哑了一会,琢磨琢磨继续问:“那抽龙筋——?”
哪吒摸了摸头发,威灵显赫大将军的头发如他人一般桀骜不逊,敖丙觉得有些太过繁乱了,便抽了自己造反的那位四叔的龙筋替他做了根头绳,保证结实而且好用。
至于为啥总半夜打敖丙,这个孙悟空没好意思问。人家都成亲了,一群没常识的单身神仙八卦人俩房里那点事,多少有点不厚道。
“俺老孙看,这事吧——他这事好像也没啥好办法。流言传就传吧,反正你俩的事人间啥话本子都有,也不差这一件了。”孙悟空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哪吒坐在树杈上仰头喝了口酒:“但是他们不能这么议论敖丙。”
“问题是你把这帮人挨个打一遍也不管用啊。”孙悟空吃桃子吃撑了,打了个嗝从树上跳下来,拍拍手上的汁,忽然灵机一动道:“俺老孙记得传闻中龙族子嗣艰难,非真心注定无后——要不,你让敖丙给你生个蛋看看?”
哪吒从酒壶的余缝里瞥他一眼,皮笑肉不笑道:“主意不错。那要不你先找个母猴,生个猴子给我们玩玩?”
孙悟空朝他呸了一口。
“孙大圣这是怎么了?”
拿了新点心过来的敖丙一头雾水地看着满脸吃了烂桃子一样表情的孙悟空,有些不解。哪吒一把把他拦腰抱过来,不叫他去看孙悟空呲牙咧嘴的猴脸。
“别理他。”哪吒揉揉敖丙劲瘦的腰肢,低声道:“他当和尚当疯了。”
“?”
(彩蛋是补充小故事,关于生娃这件事,饼饼尝试深夜来色诱哪吒了~~)
【越狱/双M】不正当狱友关系05(Michael/Mahone)
越狱(Prison Break)同人
Michael ScofieldXAlexander Mahone
第三季时间线,OOC+二设有
CP可以冷,但不能没有饭。
—————————————————————
“他也并不年轻了,Michael,你们不能整天搞在一起,克制一点,这不是你们的酒店房间。”如果白眼可以杀人Whistler现在已经可以在Sona监狱大杀四方了。“嘿,我们商量计划的时候可没有提到你要和他一天滚床单两三次。”
“我们没有。”Michael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我只是挂着帘子。”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实施所谓的‘通往自由’的计划?......
越狱(Prison Break)同人
Michael ScofieldXAlexander Mahone
第三季时间线,OOC+二设有
CP可以冷,但不能没有饭。
—————————————————————
“他也并不年轻了,Michael,你们不能整天搞在一起,克制一点,这不是你们的酒店房间。”如果白眼可以杀人Whistler现在已经可以在Sona监狱大杀四方了。“嘿,我们商量计划的时候可没有提到你要和他一天滚床单两三次。”
“我们没有。”Michael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我只是挂着帘子。”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实施所谓的‘通往自由’的计划?”Whistler晃了晃差不多完工的绳结,“而且这东西几乎是我一个人编完的,等出去之后我要向你们俩收费。”
“如果你想现在逃跑,守卫会第一时间将你爆头的。”Michael看了一眼窗外,“我们必须得找到他们的盲点,以及安排好出去之后的接应才能开始行动。”
“你哥哥已经很久没有探访了。”Whistler指出这一点。
“他会来的。”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打算骗我,好让你和你的男朋友——”Whistler的话说了一半顿住,岔开了他原本准备脱口而出的嘲讽,“我对你没有意见,Alex,这不是私人恩怨,我同样希望你痊愈,但我有我必须出去的理由,我等不了那么久。”
Michael挪到门边伸手挡在两个人之间,他不确定前特工眼睛里的情绪是否包含杀机,被戒断反应折磨几天的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如果你们打算抛下我的话,我会……”
“不会的,没有这个打算。”Michael打断了Alex,将他拉回房间里。他甚至想不出来Alex是如何悄无声息地打开他们精心设计的门锁的,毕竟他们确实关住Alex好几天了。“进来说。”
闷热的牢房让所有人身上都湿漉漉的,紧贴在一起并不舒服,Alex拒绝了Michael的示好抱着床头的栏杆站着,将脸颊贴在手臂上。这种慵懒而淡漠的表现要比怒火中烧更危险,通常意味着特工已经想好了要割断对方哪根动脉。Michael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站位挡住两人交错的视线。
“这不是你和我之间的事儿,Alex,我对你没有敌意。”意识到自己被盯着的Whistler语气稍微和缓了一些,再次强调自己的“清白”,我的意思是,这已经四五天了,我们所谓的领头人和他的外援没有任何进展,我可不想等到80岁的时候颤颤巍巍地爬窗户。”
Alex哼了一声。
“Lincoln会来的,我们也同样有迫切离开的理由,一定有什么变动需要解决,如果我们轻举妄动,只会让计划功败垂成。”Michael有些无奈,但还是尽力解释,“我们只有一次机会,Whistler,不能浪费。”
“再给你两天时间,如果还没有进展我就要想别的办法了。”
“比如?”Alex枕着手臂,眼神却锐利如刀。
“不知道,最好还是指望你的男朋友吧。”Whistler耸了耸肩,“让他多想想计划而不是怎么爬你的床。”
“如果你再用一次那个词,你不仅等不到Lincoln的消息,也等不到明天的太阳了。”Alex的语气并没有多少波动,甚至听上去还带着困倦的鼻音。但并不影响这句话带来的威胁意味,Whistler马上举起双手做出一个投降的姿势,将房间还给Michael和Alex两个人独处。
“他不是——”
“我只是说说。”Alex打断了Michael的解释。“我不会真的杀了他的。”
Michael长出了一口气。
“所以Lincoln怎么了?”Alex继续提问。
“不知道。”Michael摊开双手摇了摇头,“我也没有他的消息,我也没有探访通知,这几天我都跟你在一起。”
“如果我发现你说谎……”
“我没有,Alex,我没有。”Michael提前强调这一点,阻止对方顺着这个假设继续思考。被戒断反应折磨的大脑很容易往极端的方向理解,而就在刚刚他发现牢房的简易门锁并不能真正意义上地拦住眼前的特工,Michael的语气更多是一种过度浮夸的安抚,然后将动摇的病人直接拉到自己的臂弯里。“你只需要相信我,我们会一起离开这儿的。”
亲吻可以有效地阻止提问。
tbc
这章比较短
因为我应该更新了,但是又想摆烂。
【越狱/双M】不正当狱友关系04(Michael/Mahone)
越狱(Prison Break)同人
Michael ScofieldXAlexander Mahone
第三季时间线,OOC+二设有
CP可以冷,但不能没有饭。
—————————————————————
即使那双眼睛里迸裂出的情绪几乎能将人撕碎,尽管那双手几乎将身边的床板掰断,被戒断反应侵蚀的Alex并没有伤害任何人。在Michael试探着想要为他擦拭汗水的时候也只是躲闪了一下,并没有强烈的抵抗。
似乎只要度过了某个界限之后,暴躁的情绪就会逐渐消失,Alex只是窝在角落里不停地颤抖,在二十几度的牢房里仍然觉得冷。......
越狱(Prison Break)同人
Michael ScofieldXAlexander Mahone
第三季时间线,OOC+二设有
CP可以冷,但不能没有饭。
—————————————————————
即使那双眼睛里迸裂出的情绪几乎能将人撕碎,尽管那双手几乎将身边的床板掰断,被戒断反应侵蚀的Alex并没有伤害任何人。在Michael试探着想要为他擦拭汗水的时候也只是躲闪了一下,并没有强烈的抵抗。
似乎只要度过了某个界限之后,暴躁的情绪就会逐渐消失,Alex只是窝在角落里不停地颤抖,在二十几度的牢房里仍然觉得冷。
“行,你们待着吧,我去弄绳子。”在反复确认了戒断反应中的家伙不具有任何攻击性之后,Whistler终于松了口气,“先外后内然后再内再外是吧?”
“对,每三个结之间加固一下。”
“没问题,记住了,毕竟我的命也踩在上面呢。”Whistler点了点头,临走之前又看了Alex一眼。“他这样出汗可能会脱水,如果给他喂水的话可能得找一点盐。”
“你能找到吗?”
“不确定,我可以四处问问。”
“好。”
他们应该已经习惯了彼此的接触,至少Michael是这么认为的,毕竟每次扔掉注射器之后Alex都会搂着他的脖子埋在他的肩膀上,如果精力充沛还会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
但当Michael试图伸手搂住不停颤抖的身体时,Alex却发出了慌乱和抗拒的声音。
“是我,Michael Scofield.”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Michael收回了手,在旁边的床垫坐下,“我们是一伙的,Alex,而且我保证,我比你身后的水泥墙暖和多了。”
“……我想一个人呆着。”
“不行。”Michael摇了摇头,“你可以选我或者Whistler。”
Alex沉默下来,显然相对只认识了几天的Whistler来说他更能接受Michael在身边。但他仍然拒绝Michael的触碰,尽管他看上去虚弱得像一张被风吹打的薄纸。
“我选择这间牢房,不仅是因为它在最角落。”Michael选择了转移话题,试图让Alex的注意力从戒断反应抽离,“如果想要跳窗逃跑的话,它也是距离铁栅栏最近的,从这个窗户望出去可以看到这边所有的警卫。”
Alex果然移动了身体,试图和他望向同样的方向。
“我们准备用床单等布料做成绳梯,只要有足够的长度就可以从窗户爬下去,接下来只要搞定守卫就可以离开Sona到外面去了。”Michael刻意将声音放得很轻很慢,为Alex讲解自己的计划。“我已经让我哥哥准备了接应的东西,应该可以逃脱追捕。”
“什么时候?”Alex眨了眨眼睛。
“Lincoln会来告诉我的。”
“不,准备这些用不了多久的,一天、两天,也许几个小时。”Alex靠在嗤笑了一声,“你把我锁在这里,我这个样子就没办法和你们一起爬上窗台了。”
“你这样想?”
“事实就是如此吧,Michael?”Alex抓着自己的手臂来维持声音的平稳,身体却还是颤抖得厉害,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滑落滴在衣服上,洇开一小块湿痕。“我不应该相信你的。”
“我把你锁在这儿,是因为毒/品会毁了你。”Michael叹了口气,清醒状态的前特工似乎更缺乏安全感更容易钻牛角尖。“昨天我把你捡回来的时候你差点就把自己呛死了,Alex,远在你成功越狱之前。”
“那是个意外。”Alex的眼神躲闪起来。
“你明知道那不是。”
“哇哦,Michael,你这突如其来的圣人光环让人睁不开眼睛。”Alex看向窗外,仿佛那里有什么更值得感兴趣的东西。他的声音稍稍恢复了一些,震颤反应没有方才那么剧烈了。“得了吧,狐狸河的计划里,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己的用处。而一个不停摇摆的病人能帮你什么呢?我甚至没办法给裁开的床单打结。”
说的对,Michael想,他一开始确实是如此打算的。他甚至还没有想到一个理由说服自己为什么非要带上这个追杀了自己一路的前FBI特工。
戒断反应并不是一两天就能结束的,如果他的这位狱友一直病着,他是否愿意为此推迟计划呢,而“公司”的那些人又能否容许他这么做?
“Ah,Michael。”Alex轻轻摇了摇头。
那双眼睛已然黯淡无光,像是自己宣判了自己的死刑。
“我不会丢下你的。”Michael握住Alex的手,郑重其事地像是在宣告什么,“我们可以一起度过这些,然后你就又会变成那个电视上雷厉风行的Mr.Mahone。”
“为什么要帮我?”
“我不知道,也许你和狐狸河的那些犯人不一样。”他们的距离已经足够近,Michael再次伸出手试探着拥抱眼前的病人。Alex再次挣扎了一下,只是没有之前那么抗拒了。
也许Alex并不是这个房间里唯一一个对什么上瘾的人,无论他愿不愿意承认,肢体接触都能让Michael觉得满足。
“Sex.”
“什么?”
“这是其他犯人没有的,他们不会和你上床。”Alex抬起手触碰Michael的脸颊,沁满冷汗的手指触感冰凉,那双眼睛里没有之前药物影响下的混沌情欲,反而是一种清醒的堕落“我说的对吗?”
“如果你非要这么想的话,就当它是吧。”
不知道是不是职业习惯,在Alex的逻辑里他所有的行为都有应该有一个明确的动机,而Michael自己都还没有理清这些。但为了安抚让眼前的家伙,他决定不去辩解或者理论这些。
如果Alex非要如此的话,那就算是吧。
他们毕竟一起度过了那些荒唐放肆的夜晚,而那感觉很好,Michael并不否认。
tbc
【越狱/双M】不正当狱友关系03(Michael/Mahone)
越狱(Prison Break)同人
Michael ScofieldXAlexander Mahone
第三季时间线,OOC+二设有
CP可以冷,但不能没有饭。
—————————————————————
有一些化学成分之所以被列为违禁品,是因为成瘾的症状并不是简单地重复,它们总是变本加厉,一次比一次更加汹涌,直至将鲜活的生命摧毁殆尽。
Alex的食欲减退很严重,除了寻找药物几乎不怎么离开牢房,即使是Michael好心替他装满了盘子,食物也几乎没怎么动过。
清醒状态持续的时间明显在缩短,甚至连凑过来讨食物的Brad Bellick......
越狱(Prison Break)同人
Michael ScofieldXAlexander Mahone
第三季时间线,OOC+二设有
CP可以冷,但不能没有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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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些化学成分之所以被列为违禁品,是因为成瘾的症状并不是简单地重复,它们总是变本加厉,一次比一次更加汹涌,直至将鲜活的生命摧毁殆尽。
Alex的食欲减退很严重,除了寻找药物几乎不怎么离开牢房,即使是Michael好心替他装满了盘子,食物也几乎没怎么动过。
清醒状态持续的时间明显在缩短,甚至连凑过来讨食物的Brad Bellick也把注意力从盘子上移开,认真而关切地问他是不是不太舒服。
Michael也想过让人强制进食,用越狱计划需要一个强壮的身体作为要挟。但脆弱的身体只会不受控制地将它们全都吐出来,而为了不弄脏房间和床铺,也为了不让人看见,Alex只会在胃痉挛时躲到更难找的角落。
“你真的不能在用那些东西了。”Michael不知道第几次将面色苍白的病人从地上拖起来拉到怀抱里,让Alex趴在他的肩膀喘息。“它们会杀死你的。”
仍沉浸在混沌中的Alex不会回应他,失焦的蓝色眼睛没有目标地睁着。Michael甚至怀疑就算Sona的守卫一夜之间离奇消失Alex这个样子能不能爬到大门口。
他知道Whistler欲言又止的意思,但他并不想扔下Alex。被依赖会带来很沉重的心理情绪,辜负它将背负内心的谴责。
而且,的确。
某一部分的Michael Scofield确实沉溺于这样的肢体接触。他温柔地抚摸着男人汗涔涔的脊背,听着耳边轻微的哼声,持续一段时间之后Alex才会回抱他,缓缓收紧手臂。
Sona只有在暴雨的日子里才会凉快一些,只是雨水不仅打断了决斗之外的其他娱乐活动,也暂停了他们的越狱计划,所有人都只能呆在牢房里听着雨水噼啪打在窗框上,无聊地打牌或者玩骰子。
但也有些好处,搂抱变得不那么闷热黏腻,昏昏欲睡的人会主动地贴近他的皮肤,他们可以整天呆在一起。
“他看上去比之前严重了,Michael。”Whistler趴在窗台上,有些许雨水飘到他脸上,当他转过头来说话的时候头发看上去湿漉漉的。“如果我们一定要带着他的话,总得想点办法。”
“我知道。”Michael叹了口气。
如果仅仅是维持现状,也许他会选择等到恢复自由之后再考虑Alex的药物滥用问题。但显然情况已经开始变本加厉了,他不得不把戒断提到日程上来。
“也许我们得把他关起来,让他拿不到那些违禁品。”Whistler抹了把脸,语气更加郑重其事起来“但我们得做好准备控制住他,各种意义上的,谁也不知道戒断反应会带来什么,疾病、暴躁、还是杀人狂。”
“你可以把我们两个锁在一起。”
“就凭你一个人根本就摁不住他,也许我们俩都不行。”Whistler摇了摇头,倒并不是他有多么无私多么讲义气。毕竟,能帮助他从Sona逃出生天的,只有Michael这一株救命稻草。“我听说他替你折断别人脖子的事儿了,我可不想给你收尸。”
“好吧。”Michael点点头。
Alex今天确实睡得很沉,往常在Michael和Whistler讨论什么的时候,即使看上去睡着的特工总是能听到所有的对话,甚至在关键的时候插上一两句。而此刻他们的话题已经直白地开始讨论要如何对待Alex,昏睡的男人依旧没有一点动静。
“但我们不能一直待在一起,那样太明显了。”Michael松开怀抱让Alex躺在枕头上,“你去找个能把门卡上的东西,等明天中午在到这儿来。”
“好。”Whistler爬起来,甩掉头发上的水珠,“享受你们仅剩的温馨二人世界吧,明天就没有这么美好了。”
他有很多东西需要准备。
那些有可能伤害到Alex或者是他们俩的东西都需要暂时藏起来,只留下一些柔软布料和水杯什么的必需品。当然,还有Alex贴身带着的那把用来防身的匕首。
Michael几乎摸遍了Alex身上每一寸,当事人却仍然没有醒,这说明特工已经失去了本应该有的警觉。这很不好,他宁可自己在摸索对方口袋的时候被抓住手臂。
他躺到床上,近距离地打量着Alex的睡颜。
收起了FBI特工的精明,藏起了满是秘密的心事,难得陷入深层睡眠的Alex安静得有些不太真实。Michael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落在对方的脸颊,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对方的太阳穴。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
安静与和平,Alex偶尔会提及的那两个单词,似乎也可以用在他的身上,Michael想,有那么一瞬间他不需要紧张地面对各种计划,不需要思考十几种可能的后果和应对的策略,不需要八面玲珑地处理所有必要和不必要的人际关系。
他只是躺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tbc
【越狱/双M】不正当狱友关系02(Michael/Mahone)
前文戳这里→第一章
这玩意还有第二章就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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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猜不透Alexander Mahone在想什么。
但他大概摸清了一些规律——“清醒”状态一般会持续4-5个小时,这时候无论讨论什么话题都可以得到理智而“正常”的回答;而临界时情绪波动会显得格外焦躁不安,几乎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想着拿到药物躲起来。等药效发作的时候会显得目光迷离精神恍惚,但仍然能够回应一些简单的问题,完成一些简单的任务,对接触和询问不太反抗,以及——总是试图脱掉他的裤子和他上床。
不过激烈的性确实可以让Alex安静昏睡上两三个小时,然后再重新开始下一...
前文戳这里→第一章
这玩意还有第二章就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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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猜不透Alexander Mahone在想什么。
但他大概摸清了一些规律——“清醒”状态一般会持续4-5个小时,这时候无论讨论什么话题都可以得到理智而“正常”的回答;而临界时情绪波动会显得格外焦躁不安,几乎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想着拿到药物躲起来。等药效发作的时候会显得目光迷离精神恍惚,但仍然能够回应一些简单的问题,完成一些简单的任务,对接触和询问不太反抗,以及——总是试图脱掉他的裤子和他上床。
不过激烈的性确实可以让Alex安静昏睡上两三个小时,然后再重新开始下一个时间轮回。
这别扭的关系虽然不怎么健康也不怎么合理,却是最安全也最有效的。尽管他需要花大量的时间来安抚这个不稳定的同伴,但Alex的特工经验和观察力让他能够看到很多他注意不到的细节,为他逃离Sona的计划增加不少胜算。
以及。
对于欲望的发泄,他确实同样享受其中。
……
习惯总是形成得非常不易察觉却又难以改变,当Alex离开他视线超过两个小时之后,Michael发现自己很难将注意力放到其他事情上。他不得不放下手上的东西,离开房间去寻找那个没有按时回来的家伙。
没有特殊的嘈杂,应该不是惹了什么事儿;不在原本的牢房里,看床铺也没有休息过,聚集着瘾/君子的肮脏小屋里也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Michael的心提着,脚步也开始急躁了起来。
“你那蓝眼睛的FBI性感男朋友?不知道,我以为他在你房间呢。”拿着望远镜盯梢的Whistler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没有见过Alex。“应该不在院子里,院子里我看着呢。”
“这话你记得别在他面前说。”
“我又不傻。”
他既不是特工也不是侦探,通过蛛丝马迹锁定目标并不是他擅长的科目,再加上他确实没什么思路想不出来Alex有什么重要的地方要去,所以Michael干脆选择了穷举法挨门挨户找人。
“……你上哪儿去了,Alex?”
就在大半个Sona的人都知道他走丢了一个嗑药的性感男人之后,终于在一个几乎没有光线朝到的阴暗角落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Michael?”
“Alex?!”
“我现在可能帮不上什么忙,Michael,你去找Whistler吧。”
“我不是来找人帮忙的,我是来找你的,你已经消失很长时间了。”Michael甚至有些怀疑几乎和自己一般高的男人是怎么钻到那么狭窄偏僻的地方的。他甚至不是很确定自己应不应该爬进去,所以只是伸出了一只手。“走吧,我们回去再说。”
“一会儿我会回去的。”
“你还好吗?”
“……不知道。”
“好吧。”Michael认命地叹了口气,不怎么灵活地爬进同样的黑暗里,学着对方的姿势贴着墙坐着。“介意我问问发生了什么吗?”
“那个人,穿灰黄色背心的那个。”Alex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晃了晃,为了让Michael听清声音而靠得近了一些。“他每路过几个房间都会停下来看一眼,就像是巡逻的狱警一样。”
“我们得避开他。”
“嗯。”Alex并不完全清醒,无意识地将重心压在Michael身上,几乎整个人都靠进了他怀里,这通常不会出现在拉上帘子的房间之外。但显然,精神涣散的病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是抓着他的袖子打量着来往的陌生人。“不过他并不会真的像值班狱警那样兢兢业业一次性查完整个楼层,只要有乐子,他就会停下来。”
Alex选择的位置确实很好,没什么光线所以不会引起注意,又能大范围地观察整条廊道。
“你应该告诉我一声的。”Michael长出了一口气。
“担心有人伤害我,还是担心我伤害别人?”
“可能两者都有吧。”
Alex轻笑了一声。
Alex其实没什么力气,在Michael扶住他手臂时能感觉到肌肉的绵软,只是言语中仍然维持他惯有的高傲和自尊。也许他没有回到房间里找他并不是为了在这里监视走廊里的人,也许只是因为爬不起来。
“我可以盯着他,如果你想休息一下也可以。”Michael不动声色地摸索着,果然在角落里找到了用过的针管。不难想象,这里大概就是Alex平时用药会待的地方,只不过平时会回到自己的房间呆着罢了。
“Michael。”Alex似乎听出了他的意思。“我不需要这个,同情或者可怜,都不需要。”
“在这座地狱里能够依靠的队友实在不多,足够聪明到能想出完美计划的更是绝无仅有,Alex,如果我只是想要一个盯梢的眼睛,我有Whistler就可以了,他现在还在围栏边上趴着呢。”Michael捏了捏Alex的手,冰凉的薄汗黏腻在指尖。
“这不是怜悯,Alex,尽管我还没有想好该用什么词汇。”
tbc
莱万自传+采访摘录汇总,波兰人冷血,却实在理性!!!
以下均来自于莱万多本自传或授权自传以及采访,内容真实可靠!
莱万: 没有什么是比不去冒险更有风险的事了。
对多特蒙德
我从来不是多特蒙德“忠诚的自己人”,我承认对俱乐部没有眷恋之情。对于我来说,效力一家俱乐部只不过是在那里认识一些人。在俱乐部所在的那座城市生活,而俱乐部的传统或者历史则不重要。
我从不亲吻球衣上的队徽,是因为我知道这不会是我职业生涯的最后一家俱乐部。足球只有当下。今天你踢得很好,你亲吻队徽,球迷也爱你,当有一天你表现糟糕时,一切就都会颠倒过来。我从来不否认这点——踢球是为了取得更大的成功,而我会在不...
以下均来自于莱万多本自传或授权自传以及采访,内容真实可靠!
莱万: 没有什么是比不去冒险更有风险的事了。
对多特蒙德
我从来不是多特蒙德“忠诚的自己人”,我承认对俱乐部没有眷恋之情。对于我来说,效力一家俱乐部只不过是在那里认识一些人。在俱乐部所在的那座城市生活,而俱乐部的传统或者历史则不重要。
我从不亲吻球衣上的队徽,是因为我知道这不会是我职业生涯的最后一家俱乐部。足球只有当下。今天你踢得很好,你亲吻队徽,球迷也爱你,当有一天你表现糟糕时,一切就都会颠倒过来。我从来不否认这点——踢球是为了取得更大的成功,而我会在不同的地方去实现我的梦想。在童年时期,我去看球就不是为了支持某支球队,而是去看我喜欢的球员。"
(啊这个该死的冷酷无情却理性得像AI的男人)
克洛普带来的思考:
有一次打赌失败后,我开始站在旁边认真观察别的球员射门。后来我得出了结论:原来其他球员只要有可能,在接球后都会稍加调整把球带到自己想要射门的位置才起脚,我也开始如法炮制。后来过了段时间,克洛普就不再和我打赌了,因为他每次都会输。现在我知道了,如果你想要第一脚就射门,必须首先经过一个阶段,必须先学会在接球后,带球到你想要射门的区域。当你学会这些,你才可能完成凌空射门这种一脚射门的高难度动作。省掉中间的这个过程是无法成功的。很遗憾,我直到很晚才学到这些。我的德国队友在很小的年纪就学会了高质量地完成接球、传球、拿球转身、移动中接球,而我则在很晚的时候才学会这些。第二个错误的认识是关于在场上的跑位。在波兰,球员们一直被强调在场上要尽可能多地跑动;而在这里,球员们被强调的是聪明地跑动。第三个认识上的差别是关于激励和刺激球员。在波兰比赛时,球员们有时候会因为赛前强度过大的热身,导致比赛刚开始就已经大口喘着粗气。但我们又能从哪里学习到这些呢?那个年代很少有波兰球员效力于真正的顶尖俱乐部,我们的教练员也从没在那里执教过。从我们这一代开始,这些知识开始在年轻球员中普及。也许我们最终会意识到,青训最重要的是训练,而不是比赛成绩。
对待大型比赛
每个因伤无缘欧洲杯或世界杯的足球运动员都会感到失望。好像你的一部分被冻结了一样。或是它消失不见了。那时候的痛苦一定会加剧。无论一名球员征战了多少年,或赢得了多少场胜利,参加大型赛事总是令人感到激动。全世界都在注视着你,你为它搏上一切。从孩提时代起,你就梦想着这样的时刻。
关于成长与理念
在我成长的过程中,经常有一种理论围绕着我:一个来自波兰的人成不了大事。这就是大家所相信的,也许是因为没多少人能战胜一切困难?我常常有一种复杂的感觉,我看在眼里、听在心里,但就是不想让别人亲口告诉我。我感受到了这种气氛,但就是不愿受它影响。这对我来说是假的,并不是真相。
我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一开始我并没有优势。我靠速度快进了很多球,但我的体格并不出众。我又矮又瘦,我没有多少力气。这就是我想证明给所有人看的原因。这是一个挑战!它在驱使着我前进。如果我一开始就发觉自己是最壮、最快、最强的,那么我就不会有进步的压力。
那时候,我一条建议都没有听到,这本将伴随我多年。当我去国外联赛时,观念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从莱赫转会到多特蒙德是一个巨大的飞跃。我看到了球员在最简单情况下的表现。我缺乏放松和平静,我太内向了。
我知道我的职责是什么。我能感觉到这种期望带来的压力。有时候我会听到这样的问题:带着这种负担生活是什么感觉?我选择转过来,我不谈论我该如何面对期望。我说过我一直想要做伟大的事情。随之而来的是责任、期望和巨大的压力。我想以这样的方式去生活,在10年或15年后,我可以站在镜子前说:我已竭尽全力,我不后悔。收获并不会总是和预期一样,但我尝试过了。我不想在15年后对自己说:我本可以做得更多。我不能有遗憾,那样我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我从不害怕挑战,我从不畏惧跳过障碍物。它并不像听起来那样简单。有很多球员因为害怕承担责任而感到恐惧。这不是批评,只是说并非每个人都为此做好了准备。
我已经投身于此数年,我不害怕,并且能够去应对。对很多球员来说,我的这种态度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好处的,对一些人来说则是消极的。无论如何,我不会为我时刻做好准备、永远渴求更多而感到抱歉。
关于生活
我还记得一次聚会就在我身边举行。我来了,大家都劝我多呆一会儿。但我知道第二天我有一场比赛。当时我已经很清楚答案了,我甚至都没有与自己进行思想斗争。
新的“黑夜荣光”比赛结束后回到家已经很晚了,而家里的庆祝聚会还在持续。我坐在电视机前,家人和朋友围在我身边喊着:“罗伯特。大四四四四喜!罗伯特,四个球!对皇马!罗伯特,你想喝点什么?"
“我倒是想吃点馅饼,要无麸质的。”我说。
关于是否会看自己的采访
会看剪辑,但很少看。然后我会看看在某些情况下我能否做得更好。这些都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时刻,球迷们甚至不会注意到。我年轻的时候经常会这么做。有时经纪人告诉我,我应该改进一些东西。当然,我也听取了教练的意见。那时,我观看了越来越长的剪辑片段,但我不喜欢自己坐在沙发上看完整场比赛。原则上我已经知道自己在球场上做错了什么。
关于与梅罗的差距
梅西壮实,速度快,技术精湛。克里斯蒂亚诺有着不同的条件。当我看着他们两个的时候,我注意到了我在训练中的不足之处。
关于是否在生活中也渗入足球
我在家里和在球场上不一样,我可以拎得清。在家里,我是最不想谈论比赛或足球的人。我一点也不喜欢谈论自己。
关于多特与拜仁的欧冠决赛
没有人看好我们,但我们知道我们的价值。我们知道我们有能力战胜任何人。
最近的几场联赛比赛都很差。也许我们只想到了最后一场比赛,我们经历了平局与失利,但最重要的还是决赛。我们没有进行特别的准备,甚至没有提早去伦敦,比赛前一天像往常一样,就像其他的任何一场欧冠比赛一样,
但是多亏了与拜仁的交手经历,我们才对对手有了了解。也许这就是为什么紧张程度会较低些。但当然了,我们感受到了肾上腺素。我们每个人都为比赛而燃起来了。
在之前的比赛中,每个人都在等待着拜仁会做什么。拜仁甚至以4-0击败了巴塞罗那。他们做什么都成功了。我们决定,我们绝不能等待,而是要进攻。如果我们一开始就进球,就会有机会,比赛就会有所不同。拜仁有更多的经验,储存了更多的能量。我们不能进一步地冲刺了。简单来说就是我们没有成功。
那粒点球本来是由罗伊斯来主罚的。我的肌肉有问题,我想把力气留到最后阶段。但是马尔科没上来,每个人都在看着我。我看到京多安已经在走过来的路上了,他拿起球并射门。
最糟糕的时刻是拜仁接受奖杯的时候,那是我一生中最悲伤的时刻之一。我想:这肯定是我最后一次打进决赛了,其他人却拿走了奖杯。
欧冠决赛可以与世界杯决赛相提并论。比如,我们感到恼火与悲伤,因为我们不是以3-0的比分输掉比赛。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比赛,在最后几分钟出现了进球。拜仁只是运气更好。
看台上坐着默克尔和足球界的许多重要人物,当然还有普拉蒂尼。大家都参加了颁奖典礼并握手。但那种情绪如此强烈,以至于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当时的心情就是这样,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触动我。
关于转会拜仁
我仍然记得很清楚,第一次训练非常轻松。当时,并非所有球员都来了,德国刚刚成为巴西世界杯冠军,国脚们还在度假。然后,我们立即前往美国参加集训,世界冠军也加入了我们。从那时起,我在每次训练中都感受到了球队的高水平,你要一直付出100%的努力,在训练中也是如此。这就是为什么我在拜仁的这段时间里学到了很多东西。这正是我当时想加盟这里的原因:我想迈出职业生涯的下一步,赢得冠军,成为一名更好的球员。
波兰有许多人都希望我能留在多特蒙德,这家俱乐部当时在波兰非常受欢迎。拜仁在我的祖国还不像现在这样受欢迎。而现在,我看到了波兰最受欢迎俱乐部的排名,拜仁排在第三,仅次于皇马和巴萨。人们意识到我正效力于世界上最好的其中一支球队。当我在波兰时,很多人走过来对我说:“罗伯特,自从你转会拜仁以来,我们一直在为这家俱乐部祈祷。
在拜仁,期望非常之高。在这里,人们总是期待你能打进欧冠半决赛,甚至是决赛。另外,我可能会在全世界都变得更有名。我在美国和中国的集训期间都注意到了这一点。拜仁是德国乃至全球最受欢迎的俱乐部之一,这家俱乐部的球员受到的关注甚至比多特蒙德还要多。我喜欢。
关于未来
我想赢得每场比赛,但也要取得更多成就。这就是我的性格。我想在我的职业生涯中赢下一切可能赢得的东西。在我的职业生涯结束后,我会去奖杯室看看都有什么东西。
关于瓜迪奥拉
在我转会之前,我就知道我绝对可以进步。关键在于细节。瓜迪奥拉总是希望你能展现出一些新的东西。我在他手下就学到了很多关于战术的知识。克洛普和瓜迪奥拉有着不同的理念,而多亏了与他们两个人的共事经历,我现在可以踢任何的战术:压迫、反击、防守、进攻,都没有问题。在拜仁的头几个月里,我吸收了很多东西,需要一些时间来理解。在我看来,当你来到一家新球队时,这是很正常的。然后我对一切事物越来越了解了,我在拜仁感觉很舒服。
关于球员的小迷信
我总是先穿上左边的鞋子。以前,我甚至没有特别关注这一点,但在某个时刻,我注意到了,似乎是下意识这样做的。对我来说这是即将开赛的信号。从那一刻起,我就完全专注于比赛。奇怪的是,小时候我没有这样做过。直到去了多特蒙德,我才养成这个习惯。显然这很有帮助,一切都很顺利。所以我一直保持着这个仪式,直到今天。
关于离开拜仁
我要离开是因为我想要在我的人生中得到更多的情感,但他们直到最后都不想听我说话。我的内心里有某种东西已经消失了,而且我无法逾越这一关。即使我想做得更职业一些,也已经于事无补了。
如果你在俱乐部待了这么多年,你随时准备着出场,你随时都在待命,尽管你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但我认为最好还是要为双方都找到一个好的解决方案,而不是寻求片面的决定,这没有任何意义。我不是在这次的事情之后才意识到这一点的,我知道我已经在这里踢了八年了,但是在经历了如此成功的道路之后,在我表达的意愿和支持方面,这种忠诚和尊重可能比这门生意更重要。
一些采访:
你的终极理想是什么?
事实上没有。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从未有过一个我完全热爱的俱乐部。我对个别球员更感兴趣。这一切都是从罗伯特-巴乔开始的,我甚至有一个像他一样的辫子。后来,我对德尔-皮耶罗和蒂埃里-亨利都很感兴趣。他们不是我一生的偶像,但有一段时间我喜欢他们的比赛风格。我真的很喜欢亨利在球场上移动以及控球的方式。
你什么时候才能对自己说,你作为一名足球运动员收获了成就感?
当我超过三十岁,看到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莱万的一句话,写在最后:
足球给了我很多,我很感激,但我也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我应得的。
——————————————
(其实我总觉得从某种程度上,莱万与C罗有类似的情感共鸣。)
【外焰】11.电玩城爱情故事
奶奶宝你要看的笨笨男高更新了......
#ABO尝试,长篇尝试,私设可能有
#搞早恋我的问题
#男高群像,橙酱有,tonbin有
11.电玩城爱情故事
将太郎有个研究生在读的姐姐,也是个相当可爱的Omega,凭着一腔勤奋和顽固考上了最好最难考的法学院,一边读书一边实习,踩着平底鞋hold住全套西装在律所雷厉风行。
“姐,你之前要的那个小熊玩偶我到时候一定给你带回来嗷!我抓娃娃你肯定放心!”将太郎轻轻敲了姐姐的房门,难得不用加班的悠闲周日,他认为姐姐应该多睡会儿,就跟妈妈两个人吃了早饭又上市场买了菜。
“要吃午饭了你快起床,再不起床把你放客厅的那NARS粉饼丢垃圾桶。......
奶奶宝你要看的笨笨男高更新了......
#ABO尝试,长篇尝试,私设可能有
#搞早恋我的问题
#男高群像,橙酱有,tonbin有
11.电玩城爱情故事
将太郎有个研究生在读的姐姐,也是个相当可爱的Omega,凭着一腔勤奋和顽固考上了最好最难考的法学院,一边读书一边实习,踩着平底鞋hold住全套西装在律所雷厉风行。
“姐,你之前要的那个小熊玩偶我到时候一定给你带回来嗷!我抓娃娃你肯定放心!”将太郎轻轻敲了姐姐的房门,难得不用加班的悠闲周日,他认为姐姐应该多睡会儿,就跟妈妈两个人吃了早饭又上市场买了菜。
“要吃午饭了你快起床,再不起床把你放客厅的那NARS粉饼丢垃圾桶。”
嘴上是挺有实力的,实际上一根手指头都不敢动姐姐化妆品的将太郎放完无效狠话就认命把妈妈刚处理的虾壳丢垃圾桶了。
有句话说再淑女再温柔的姐姐在臭弟弟面前都能一秒变身泼妇,这句至理名言在将太郎家不成立,姐弟俩关系好得吓人,当然这也不能忽略将太郎有在当个乖弟弟的努力。
父母都是Beta,爸爸是大厂工程师,将太郎读了初三之后他常年在国外工作,逢年过节了才回来同他们团聚,不过爸爸说再过几年就要调回国内的部门了,一家四口团聚指日可待。
所以作为家里唯一的那个男孩,将太郎从来都不想给妈妈或姐姐添麻烦,乖得很。
妈妈也是律师,当年生将太郎的时候差点因为这两个孩子被律所辞退,但一家子都长了把硬骨头,将太郎爸爸坚持不请外人帮忙照顾,推了手底下好几个项目挤时间带小孩,让妈妈养好身体后第一时间一身轻地重回工作岗位。
现在她手底下还有个大案子,看烦了卷宗就让时而空闲的姐姐帮忙读读。
“哎你下午不是和朋友去玩儿,”妈妈搅着锅里沸腾的莲藕排骨汤,指挥将太郎把青菜端到餐桌,“新同学?还是之前班上的啊?”
“分班之后的,哎就上次那个接力鞋子飞走那个,郑成灿,我跟你说过的。”将太郎偷偷拿筷子夹了片牛肉塞嘴里嚼,把青菜对准了姐姐的位置,姐姐不乐意吃青菜,他非要她吃。
“我知道,大高个小帅哥嘛。”
“你怎么知道是帅哥?”将太郎不记得给妈妈看过郑成灿的照片,妈妈随口回答有把他们班家长群里的合照打印了帮他贴在成长相册里,郑成灿盘靓条顺得特别显眼。
“就是那个啊,那照片里站得笔直笑得特开心,虎牙尖尖的,鞋带也还没系好,一看就是嘛。”
跑飞一次鞋子被人念叨一辈子的郑成灿给将太郎发消息邀请他出去玩,小金毛的表情包散着乐呵呵黏糊糊的小狗味在屏幕上对着将太郎卖萌。
橙国国草:我上次还有一百多个币没用完呢!
Tarooo:老林头作业你写完了吗你就玩
橙国国草:那肯定啊,我写起数学作业来可快呢
橙国国草:[得意.gif]
Tarooo:[拿起放下.gif]
Tarooo:在哪儿见?
将太郎不得不发现自己很难拒绝郑成灿。
电玩城是他们这个年纪的男孩很喜欢的场所,说是郑成灿司马昭之心倒也不算委屈了他,在学校之外想要创造独处时间总是需要付出努力的。
独处时间总是珍贵,让郑成灿把“告诉将太郎我们已经知道李Anton朴Wonbin暗度陈仓”这件事情抛在脑后。
平心而论郑成灿是个会打扮的男孩,以将太郎的霓虹潮男穿搭公式作为基准给分,他通常都能凭着过分的身材和不出错的基础款获得八分以上的好成绩。
偶尔要是花点心思在出门前多翻翻衣柜,多往镜子里再看几眼,稍微放点水给个满分也是可以的。
跳舞机前面有不少人在等伙伴,将太郎妥帖地往微微发烫的腺体上贴了两张抑制贴,把未来几天要到达的易感期向下压了压。
Omega平权运动都过去快要百年了,带着偏见和审视感的发情期一词也被狠狠取缔,改成了跟Alpha一样的用词易感期。
“嗨!”郑成灿飞过来了,很久没见到过长翅膀的金毛了,将太郎摸出手机打开相机抓紧拍了几张,直到郑成灿一点不带害羞地把鼻尖都凑到他镜头前。
打开相册一看没几张是人拍清晰了的,街景反而都聚焦上了,中间的主体人物跑得太欢脱,只留下一个模糊高大又活泼的身影。
“没事儿没事儿,你用眼睛聚焦我就行。”郑成灿的虎牙真是长得恰到好处,给一张标致脸蛋平添了小鸡毛气质。
有些人说情话是一种天赋,比如眼前这个仿佛加州柑橘拟人的Alpha男孩。
“啊啊好的好的,”将太郎把脸往连帽卫衣领里藏了藏,为了藏住被清爽气息扑到微红的脸颊,“走吧我们不要浪费时间啦,快进去!”
普通男高中生来到电玩城取完游戏币之后一定会做的三件事。
投篮、赛车、打僵尸。
很不幸的,看起来很是超前的两位男孩依旧没有免俗,拿完郑成灿上次一掷千金剩下的那百来个游戏币就冲着投篮机走过去。
郑成灿是一款高占有欲高展现欲高吃醋频率的绝对外放年下男。
别说什么打破投篮机最高分记录了,就这么一大只这么可爱的将太郎往这里一站跟他说要摘星星他都要立马提着裤腰带往天上冲的。
“我记得你高一也打过篮球赛,”郑成灿往两个相邻的机器里投了币,“但我记得我们两个班没遇到过,现在我们又是一个队的了,下次约时间切磋!”
郑成灿最好的地方就是他从来不因为第二性别对任何人戴有色眼镜,就像那场他遵守承诺在终点第一个接住将太郎的三千米长跑,就像现在,他从来不会因为所谓的Omega把将太郎放在弱势群体的范围里,只把他当成同学、同桌、同龄人。
将太郎抿着嘴乐一下,没好意思开口他其实是个绝绝对对可以在高中生赛场上评上几次MVP的速度流前锋,投篮的准确度上他是有信心的。
挺惭愧的,将太郎从来没认认真真看过郑成灿打篮球,毕竟他们几个Alpha放风时间凑一起打球的时候总是没大没小的不好好贴抑制贴,一出汗信息素浓度更是要完蛋。
老林骂过好几次了,然后恨铁不成钢地让他们站门口把味道散了再进教室上晚自习。
以郑成灿和宋银硕为首,宋银硕往往会把锅推到郑成灿身上,“我们白茶可没啥味儿啊。”
计时开始,郑成灿一认真就会变出的小鸭子嘴再现游戏厅,将太郎一边投篮一边偷看,小Alpha撅着个屁股散发浑身收不住的胜负欲。
郑成灿:即使是我喜欢的Omega我也不会放水的!
最后以微弱的身高和臂长优势取胜的郑成灿用记录里比将太郎多的那三分换了一个愿望,“我先攒着,我想到了再找你兑现行不?”
“可以。”将太郎抱着包点点头,蓬松的发丝像花栗鼠受惊一般抖了抖,郑成灿没忍住上手搓了一把,习以为常的将太郎躲都没躲。
习惯一个人的动手动脚是将这个人接纳进世界的第三步。
第一步是认识对方,并认为对方是个值得认识的人;第二步是和对方试着长时间相处,相处时间里可以给彼此以欢笑与安静。
郑成灿顺利地在将太郎的世界里一路奔跑着栽下青葱的血橙树苗,并与世界里的原住民青柠树愉快地打成一片,连信息素味道都这么配,郑成灿想我和他简直天生一对。
“那个是小梅姐吗?”将太郎躲在娃娃机后面,指了指电玩城对面咖啡店里坐着看电脑的女人,穿着剪裁得体的风衣。
终于从将太郎手里抢到娃娃机使用权开始第一次尝试的郑成灿扭头一惊,就这个超绝气质女人感绝对是Melanie没跑的呀。
就这样因为天生的“惧怕老师”能力导致随意拍下的娃娃机按钮竟然如有神助地揪住了布丁狗的大耳朵,软乎乎的玩偶掉落在洞口。
跟姐姐信誓旦旦承诺抓回玩偶但如今已在三丽鸥娃娃机浪费五次机会无事发生的将太郎:?天生好运圣体。
郑成灿蹲下来捡起他的战利品,一点没有留恋地塞进将太郎怀里,“看你很想要这个,你拿回去吧!”
布丁狗被郑成灿的手攥过,留下一丁点小Alpha清爽可人的血橙味道,将太郎踮脚偷偷看了看郑成灿的后颈,腺体位置贴了最新款的薄抑制贴。
那种抑制贴的品控还算不错,姐姐也喜欢用,将太郎想着或许郑成灿是故意的。
这样一点不仔细感受几乎闻不到的信息素,浓度低得随时能够净化在普通空气里,别说正常社交距离了,在以物体为媒介后却留下恰好挠人的痕迹。
好吧将太郎承认他确实想要这个布丁狗,答应姐姐的小熊玩偶还可以在店里用积分换一个作为保底的策略,现在这个策略好像可以转换为依靠郑成灿的抓娃娃技术了。
在校外遇见老师的高中生通常以一个流畅的转身为回应,脚底抹油地离开那个空间才是避免尴尬交谈的唯一要义,虽然Melanie是个绝对开明也绝对开朗的英语老师,郑成灿他们也不想平添多余的烦恼。
将太郎缩在娃娃机和墙面的缝隙里,不知怎的生出一种“高中生孤A寡O周末约会早恋被抓现行”的羞耻感,于是伸手拍拍郑成灿的肩膀,“不愧是小梅姐,即便不上班也是优雅女士一位,咱们要不要赶紧走哇,被她看见了得解释的。”
“解释什么?”不知道郑成灿到底是钝感力充足还是充楞装傻,虎牙戳在下唇上很真诚地问了一句,“我们干嘛了要解释?”
“哎呀就是......”小Omega在这一瞬间有被这只橙子不要脸到,狠狠地给了眼前的同桌一个背巴掌,“我们俩单独出来玩不太好的吧......”
看郑成灿那个得逞的模样将太郎就知道又被逗了,跺跺脚留给郑成灿一个背影,手臂还死死地抱住浅黄色的布丁狗娃娃,“总之快离开小梅姐的视线范围吧!算我求你!”
郑成灿:哇哦,这种背着老师谈恋爱的感觉好奇妙。
但他必须严正声明,虽然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但目前,现在,now,郑成灿的确还不是将太郎名正言顺板上钉钉有Omega口头承诺的Alpha男友。
不过他们已经是可以周末两个人单独约出来玩的关系。
郑成灿其实正在享受这样黏糊糊甜滋滋如同刚出炉焦糖布丁的暧昧期。
于是直到他们花光了所有郑成灿留下的游戏币,成功抓到姐姐想要的小熊玩偶,最后分吃了一个冰淇淋鸡蛋仔后,郑成灿还没有想起要和将太郎坦白他们已经凭借聪明才智弄清楚了朴元彬李灿荣正在谈恋爱这件事。
或许坦白本来就是个错误的选择,以将太郎和朴元彬的亲密程度,他们那所谓的“假装不知道”很快就会站不住脚。
仔细一想现在好像只有李炤熙依旧蒙在鼓里。
处于人道主义援助,郑成灿想着也许他们都不能掉队,得找个时间把这件事说给李炤熙听。
消息发出去没两秒就被宋银硕驳回,他给出的理由倒是相当中肯。
橙国国草:苏西得知道一下吧,咱不能孤立他
Sestone:你猜猜苏西知道之后下一个是谁知道
橙国国草:?谁啊
Sestone:有时候我不知道你这个智商是怎么存活在班上的
橙国国草:为什么趁机骂我我请问嫉妒我的聪明大脑就直说
Sestone:苏西一知道 就知道我们知道 那他跟元彬他们一寝室 稍微说漏个嘴 元彬指定要知道我们知道的
橙国国草:你要当rapper啊你......行吧行吧先这样.....我送taro去地铁站
Sestone:[呆滞.jpg]
Sestone:?
Sestone:你?送谁?干啥?
Sestone:星期天你也跟人家厮混在一块?
Sestone:zcc你补药祸害小男孩啊
Sestone:人呢?
306寝是彼此信任毫不保留的一家人。
朴元彬在将太郎的眼神见证下,紧张兮兮地拉住李炤熙的手,“苏西,和你说件事儿,千万不能和别人说嗷。”
第一次谈恋爱的乖宝宝眼睛亮得像一汪被月光青睐的泉水,和人分享故事时总是满身幸福,将太郎拿着信息素阻隔剂就往好友身上一顿喷。
“说真的彬彬呐,如果Anton跟你相处的时候再不贴好抑制贴,这事儿根本不用瞒了,就你这个味道隔壁早餐店阿姨明天都得知道你跟一个百利甜Alpha谈了,别说郑成灿他们。”
李炤熙:我被孤立了,都说的是同一种语言我怎么听不懂人话呢。
当局者迷的朴元彬举起袖子闻了闻,几乎整天泡在百利甜酒柜里的Omega一点都没注意,刚分化不久的弟弟还不是很会控制味道,沾了他一身他自己也没管。
习惯真害人!
“什么啊?你谈恋爱了?班长你带头啊?”完全闻不到信息素的蒙奇奇懵逼地戳在寝室角落,被“班长早恋”这样一个传统意义上不符合伦理道德的事件消化进肚子里。
的确没有一个人掉队,现在天线宝宝幼稚园全群所有群友,都已经知道了一个“人尽皆知”的秘密,并决定认真地将这个秘密保守下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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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焰】9.朴元彬你可以勇敢一点吗
久等!前文见合集~
#ABO尝试,长篇尝试,私设可能有
#搞早恋我的问题
#男高群像,橙酱有,tonbin有
9. 朴元彬你可以勇敢一点吗
周三晚上回到514的李灿荣觉得还不如不回来。
Alpha宿舍总体是安安静静的,只有他们这个房间门口一派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喜庆模样,郑成灿手里举了个脸盆在那当个锣乒里乓啷地敲,宋银硕站另一边面无表情地吹着那个上次班里团建留下来的花里胡哨弱智小喇叭。
有点像那种两千块包圆红白喜事的草台班子。
李灿荣:想离开这个世界了。
于是两只手臂一伸就把两个哥哥都揽住怼回到寝室里并迅速反手关上了门,皱着一张小脸让他俩小声点,“哥哥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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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朴元彬你可以勇敢一点吗
周三晚上回到514的李灿荣觉得还不如不回来。
Alpha宿舍总体是安安静静的,只有他们这个房间门口一派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喜庆模样,郑成灿手里举了个脸盆在那当个锣乒里乓啷地敲,宋银硕站另一边面无表情地吹着那个上次班里团建留下来的花里胡哨弱智小喇叭。
有点像那种两千块包圆红白喜事的草台班子。
李灿荣:想离开这个世界了。
于是两只手臂一伸就把两个哥哥都揽住怼回到寝室里并迅速反手关上了门,皱着一张小脸让他俩小声点,“哥哥们能小点声不?”。
“今天我们聚在这里,”郑成灿戏瘾又大发,把巧克力蛋糕的蜡烛也点上,“是为了庆祝我们这个寝室终于形成了稳固的Alpha三角形态。”
那个蜡烛更是让李灿荣两眼一黑,义务小商品城1.5元一个的唱歌莲花,一点上就开花然后开始唱生日快乐歌,根本停不下来一点,郑成灿还特别诚恳地给他解释“本来想找店主来个唱朋友一生一起走的,他说没有,没办法”。
“我们要捍卫!”郑成灿硬是举着快要爆炸的李灿荣的胳膊,李灿荣向另一位哥哥投去的“救我”视线也被完全忽视掉,“514寝室的尊严!”
李灿荣只觉得他十几年过生日的记忆里,没有比今天更吵闹的了。
好想知道郑成灿是怎么用一个嗓子发出可以和一教室高中生抗衡声量的,再这样下去下一期歌手没郑成灿他们都不想看了。
切蛋糕也是郑成灿亲自上手切的,切得那叫一个胆大心细,连奶油的形状都不想破坏,宋银硕问他能不能快点也被无情拒绝。
“咱们吃不掉的,”郑成灿给他们仨一人装了个切片,把剩下的重新装回包装盒里,“剩下这些我拿给大爷帮我放冰箱里,明天带给shotaro他们吃呗......”
“郑成灿你超爱。”
把蛋糕上的奶油默默都戳开成被风打散的云朵团子的李灿荣可能是全寝室当下最惆怅的小孩,上个周末把所有心思跟朴元彬从里到外一分不剩翻了个干净之后,给朴元彬发一条周三回校的消息也没收到回复。
让李灿荣重新回到小时候跟朴元彬吵架后的那种状态里,整个人都被一层很薄的云朵托着,动都不敢动,但是心里又难受得几乎要碎。
他不常和朴元彬吵架的,他小时候不愿意,长大了更不舍得。
十六七岁的高中生,其实已经过了塑造人格的年龄,他们是独立又各不相同的个体,在固定的世界里成为偶然出现的代码块,在那个上帝官方的框架里编写可爱的随机图案。
朴元彬可能是这些随机图案里最正经的那个,他不写缺了翅膀的独角兽,也不写天蓝色的迷你草莓,因为他严格到要把这些不和谐物都阻挡在他的生活之外。
但是他又总是用那种图案花哨又可爱的创口贴。
和李灿荣闹矛盾就好像是非要在一首完整的吉他曲子里加一点大提琴的元素,如果融合好了就是天籁,如果没有只会两败俱伤。
小孩那时候嘴也笨人也固执,连句简单的“对不起”也较着劲不愿说,最后总是朴元彬用一份章鱼小丸子作为和好信号。
哥哥明明也就大一点,被人间的混杂气息晕染成漂亮的模样,却总是顶着张装作成熟的稚嫩脸蛋给李灿荣讲点永远都HE的睡前故事。
这次李灿荣想换他先走一步。
朴元彬躲人的招数太拙劣。
第二天除了上课时间,只要李灿荣在教室,朴元彬就总是匆匆地抱着课本或者水杯离开,要不就是缩成一小团藏在座位上,头也不抬地去写他早就不用再练的数学题。
靠右后方的那个角落在课间总是有些喧闹的,郑成灿和将太郎互相把对方当成悄悄养在学校里的小玩偶,时不时地就要闹点下一秒就双双破功的小玩笑。
很会掩饰自己的李灿荣看起来一切如常,他兜帽下那双偏长的眼睛其实总是向着班长所在的那个方向,只不过现在多了些笃定和坚决。
躲他又怎么样,说不定周六晚上他俩还要坐在同一张桌上吃饭。
于是就索性相安无事地度过了两天,李灿荣都已经记不清上一次他和朴元彬两个人整整两天没说话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周六自习结束后一般他俩会一起回家,如果父母来接就会顺手捎上另一个小孩,如果没有他们就一起搭地铁。
习惯性在下课铃响起来后朝教室角落看看弟弟有没有收好书包的朴元彬一转头就撞上李灿荣灼灼的一双眼睛,这一撞也就不好再躲,提溜着书包走到教室后门默默等着。
“周一见!”将太郎单肩背着书包,端着郑成灿刚刚塞给他的草莓牛奶嘬,从后门出去的时候跟朴元彬打了个招呼,见他没回应就拍拍他肩膀。
“嗯?”朴元彬抬头就看见将太郎疑惑的表情,他的这位好友很少看见他这种失魂落魄的模样,不想让将太郎担心他只好正了正神情,“嗯嗯,周一见。”
小花栗鼠皱了皱眉,但又不愿意多想去困扰朴元彬,就往他手心里塞了颗水果糖说再见。
郑成灿和宋银硕咋咋呼呼地抱着篮球从后门出教室,路过朴元彬也挥挥手作为“拜拜”的信号,李炤熙站在走廊上等,探出个脑袋来催他俩。
不知怎么今天李灿荣收拾书包收拾得特别慢,朴元彬猜也猜得到他就是故意的。
回家的路上两个人像小时候那样一前一后地走,朴元彬一般会走在前面,区别是这次没有手牵手分同一份红豆鸡蛋仔,区别是一句话也没跟对方说。
“元彬哥。”
等走到朴元彬家门口,李灿荣终于伸手轻轻地拉住了朴元彬的手腕,几乎没有用力像是对待一件瓷器,但又几乎让朴元彬感到刺痛。
朴元彬逼着自己抬头去迎接李灿荣直勾勾落在他脸上的视线,李灿荣的五官从小到大他看得太多了,闭着眼睛都能在脑海里画出来。
但是现在多了点朴元彬都还没能拥有的果敢神态。
如果让李灿荣走到朴元彬心里去看一眼的话他就会知道了,那时候在病床前,才刚刚分化成为Alpha的小孩拉着他的手问他。
“你喜欢我吗?”
喜欢,肯定是喜欢的。
“之前我说哥不着急回答,但哥现在在躲我。”李灿荣走近了一步,低了点头好去看清他这个乖乖的小哥哥脸上的表情。
李灿荣身形比朴元彬要大了一圈,从他身后看他能完完全全地把Omega遮在他后面,他弯了腰握住朴元彬的肩膀,“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我有点着急了。”
总觉得哥好像又瘦了,李灿荣在这样的时刻还忍不住想。
“你,你想过未来的可能吗?”沉默的哥哥终于开口,他是那种会存在很多顾虑和心事的人,他总是陷入会让自己伤感的漩涡里,尽管他还不到十八岁。
“当然,”李灿荣掷地有声,他早就决定要在今天把这件事从头到尾地解决好,所以他什么都敢说,“但现在我不管未来,也不管过去,那些东西我们还会有很长的时间来一一处理,我现在只是想知道你的态度。”
“哥,就这个问题,你喜欢我吗?”
时间流逝得有点太慢了,李灿荣被阳光刺得有些睁不开眼,手表的滴答声一帧一帧落在他的心脏上。
于是朴元彬就不停地问自己,不停地问自己,试图从十几年相处中所有的思绪里找到一点所谓不喜欢的可能。
从李灿荣明明还是没法集中注意力的幼年时期就会不厌其烦地陪着他去上吉他课开始,从在游乐园把冰淇淋掉在地上哭得像只小花猫开始。
朴元彬很喜欢这个小家伙,虽然只比他小一点点。
所以这样的喜欢是李灿荣理解的,渴求的,想要的那种喜欢吗?
如今这个小家伙拔高成现在意气风发的少年人模样,走到最后发现眼睛里还是落着朴元彬的影子。
或许朴元彬可以勇敢一点。
因为他做乖小孩太久太久了。
李灿荣对他怀着那种最真挚也最珍贵的感情,他也想好好握住的。
“喜欢,”朴元彬很轻很轻地回答,好像这两个字无论说得再小声都像一阵龙卷风那样让这个世界寸草不生,“我喜欢的。”
不是那种哥哥对弟弟的宠爱,是想要和眼前这个人窝在一起吃冰西瓜,牵手、拥抱、接吻的那种喜欢。
也许空气和时间为两个彼此爱着的小孩静止半秒。
李灿荣把他的世界紧紧抱进怀中,朴元彬闷在他短袖校服里听他那个软乎乎的声音和急促的呼吸频率,“嗯,最喜欢哥了。”
朴元彬家院子里养的那几盆薄荷正是长得鲜活漂亮的季节,和薄荷一样清爽干净的薄荷味乖小孩慢悠悠回抱的手温柔得不像话,“李灿荣,你要说话算话。”
怎么长这么高了,拥抱的时候要抬起下巴才能把脑袋放在肩膀上。
朴元彬最记得李灿荣十岁的生日愿望,他那时候根本没什么秘密,许愿也是大大方方地喊给全家人听,他那时候说,“我要永远和哥哥在一块!”
李灿荣要说话算话。
于是在这样一个最普通的周六傍晚,将落未落的夕阳见证某场盛大告白,有一个小小的Alpha,拥有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薄荷味道。
将太郎:?
傍晚的放风时间朴元彬和将太郎总是会留给彼此,用来交换最近遇到的麻烦和幸运,和好朋友分享过后的烦心事会减半,而开心事可以成倍增加。
然而今天的这件事将太郎一时不知道如何定义,认识好多年的亲密好友突然就脱单了怎么回事在线等挺急的。
“你说的这个是人话吗?”Omega男孩迅速地眨了两下眼睛试图处理好友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信息,手上冰糕融化了流到手指上也没察觉,“什么叫,你,什么叫你和李灿荣在一起了?”
朴元彬点头,从口袋里拿出刚刚从小卖部阿姨那里取的纸巾塞在将太郎手里,“擦擦吧,你手一会儿黏一块了。”
“哎哟,就是,哎哟这个事情有点说来话长。”朴元彬叼着冰棍吃完后剩下来的木棒,伸出手来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一时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他和李灿荣的故事如果要仔仔细细抽丝剥茧地说一遍还真的可以算是说来话长,但若是决定好了长话短说其实就浓缩成这样的一句话。
“总之就是我和从小一块长大的好弟弟变情侣了,是真的,我不是跟你开玩笑。”
“所以难怪上周六跟你拜拜你还愣,不是你俩?啊?虽然我隐隐约约也有察觉到什么......但是李Anton这小屁孩才刚刚分化啊,急死他得了。”将太郎怎么说也还是个十七八岁的男高中生,亲密关系相关的话题总是那么引人入胜,扒着朴元彬的肩膀就开始疯狂拷问。
朴元彬招架不住,哆哆嗦嗦地大声说了句他是分化那天说喜欢我的。
“我小瞧李灿荣了,”将太郎瞪着眼睛摇头,满脸的不可置信,“他这小子不可小觑啊!”
当然以将太郎的细腻洞察力,他早就察觉到在文理科分班后这两个人的关系发生了一些细微变化,不过他也没想到李灿荣会这么早就捅破那层哥哥弟弟之间的窗户纸。
刚刚分化的小Alpha,横冲直撞满身赤忱,撞进朴元彬的世界里。
又或许李灿荣本就在那个属于朴元彬的世界里,只不过这次换了男朋友的身份。
“那你俩要好好的,”不知怎的将太郎莫名其妙有点欣慰,圆乎乎的眼睛里闪着真挚的光,“今天你的冰棍我请了,当我随的份子。”
“你说什么啊这是!”朴元彬脸皮向来薄,人也内向,被将太郎一句话就打得面红耳赤,伸着小猫爪子要挠人的脸,“哎这件事你先别给郑成灿他们说啊,给他们知道了不敢想会怎么编排我俩。”
“我没问题哦,主要你跟Anton说好了没?”
“当然,”朴元彬满脸骄傲,“他从小就听我的。”
“哎哟————”将太郎被突如其来的恩爱打了一巴掌,捏着朴元彬没几两的脸颊肉,“你就仗着我不欺负你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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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焰】8.表白是一款见仁见智的人生大事
来看李安通超绝弯道超车大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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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表白是一款见仁见智的人生大事
宋银硕:你们上课调情的能不能滚粗blackshadow大人的世界?
虽然宋银硕趁着上次到中央公园野餐把所有人(包括很不情愿但还是解开了锁屏的朴元彬)手机上他的备注改成了尊敬的银硕大人,但很明显的备注改了但尊不尊敬是另一回事。
首当其冲的就是跟他认识时间最长的郑成灿同学,不尊敬也就算了吧,甚至还大有要越级犯事的意思。
宋银硕他好恨小组作业。
Melanie在她的课堂里去融合西式教育的方...
来看李安通超绝弯道超车大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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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早恋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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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表白是一款见仁见智的人生大事
宋银硕:你们上课调情的能不能滚粗blackshadow大人的世界?
虽然宋银硕趁着上次到中央公园野餐把所有人(包括很不情愿但还是解开了锁屏的朴元彬)手机上他的备注改成了尊敬的银硕大人,但很明显的备注改了但尊不尊敬是另一回事。
首当其冲的就是跟他认识时间最长的郑成灿同学,不尊敬也就算了吧,甚至还大有要越级犯事的意思。
宋银硕他好恨小组作业。
Melanie在她的课堂里去融合西式教育的方法,经常让这帮小孩们三四个人上课时组队来完成她布置的任务,比如按照章节的主题来设计乐园海报。
朴元彬和李灿荣座位离得远,李炤熙被从讲台边上流放到郑成灿他们这组,四个人把脑袋凑在一起搞头脑风暴,最后决定由宋银硕主笔来绘制海报。
一上英语课原本相安无事的单人单桌就会被挪成小组讨论的拼桌,郑成灿一分钟八百个小动作,眉眼弯弯地伸手去揽他同桌的肩膀,被扯开了也不管,厚脸皮地反复横跳。
“你味道都飘出来了郑成灿,别以为我们闻不到好吗?”将太郎怼着郑成灿脑门说,斜对面坐着勤勤恳恳低头画图,眼不见心不烦的另一只Alpha宋银硕也抬头猛猛赞成。
李炤熙:是欺负我闻不到信息素吗?
宋银硕把手里的马克笔交给李炤熙让他继续把旋转木马画完,真诚地对郑成灿双手合十,“橙二狗你再敢放一点信息素,别说他受不受得了,”宋银硕伸手指指将太郎,“我一下课就会给你一拳。”
血橙味其实挺好闻,在闷久了的教室里散着还有点清爽,但是将太郎再坚强也是货真价实的O/mega,在A/lpha信息素浓度高的空气里待久了很容易出问题。
“我真不是故意的,”郑成灿无视了宋银硕的宣战,委委屈屈地冲将太郎道歉,“易感期快到了我有点控制不住,但是你别怕我肯定不会做什么不好的事,我提前打好抑制剂的。”
宋银硕:他妈的孔雀开屏的滚啊,谁家好人A/lpha随随便便暴露易感期时间给别人的。
哦是将太郎啊那不奇怪了。
言外之意就是最近就算郑成灿很粘人也不是他的本意啦易感期来了控制不住嘛他也不会做什么的就是多贴贴一下同桌酱你这么善良一定不会生气的吧。
想给郑成灿泡一壶碧螺春,这么香的绿茶他肯定会喜欢。
李炤熙两耳不闻窗外事地画完他的旋转木马,一抬头就是宋银硕一脸要杀人地盯着郑成灿恨不得下一秒就拿他开刀。
“我们可以讨论一下正经事吗,大哥们我们现在在上英语课啊!”
将太郎听着郑成灿脸不红心不跳地把快要到易感期什么的一股脑倒给他听,也不知道是羞得还是气得,耳朵尖红彤彤的,“求你了先闭嘴好吗,你真是什么事都往外说。”
“哪有哪有,只说给你听了。”郑成灿坐着也比将太郎大一圈,跟他说话的时候总是会弯腰低头凑近了说,视线直勾勾地落在他脸上,声音也黏糊糊的带着好多语气词。
郑成灿喜欢这样弯腰去看将太郎,站着或是坐着都一样,要把重心放低一些或者把脑袋歪下来,去看将太郎那一对亮晶晶的眼睛。
很让人招架不住的那种,表达亲昵和依赖的姿势。
将太郎趁郑成灿低头偷偷看了眼小A/lpha的后颈,光是抑制贴就贴了好几层,郑成灿没说谎。
有时候宋银硕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认识郑成灿这么多年了。
“上课禁止调情!”宋银硕下了最后通牒,发誓下辈子再也不要跟情侣一组做小组作业。
结果被审判的两个人还同步摇头摆手否认,“哪有调情啊,宋石头你别乱讲话。”
李炤熙:不是,原来这两个人还没互相表白然后在一起没事就亲亲抱抱吗?可以搞快点不要再祸害普罗大众了吗?
李灿荣进医院了。
第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是朴元彬,周末元彬妈妈安排他去给隔壁送烤好的华夫饼,正好遇见阿姨急匆匆地把车开出来。
“抱歉啊小哥哥,乐团老师打电话说他今天训练时候晕倒,送医院了,我赶着去,”Anton妈妈把车猛地停下来打开窗给朴元彬解释,眼看着这个乖乖的小孩一瞬间连指尖都抖得拿不住东西。
李灿荣妈妈偶尔会喊朴元彬小哥哥,从李灿荣的视角去喊朴元彬,因为朴元彬向来都是一个哥哥,温柔,优秀,可以依靠。
朴元彬很少有特别失态的模样,因为他的性格和经历教会他要保持冷静,他小学发高烧进医院的时候还会强撑着告诉爸爸妈妈他没事,有时还要分出点精神去安慰死死抓着他的小手啪嗒啪嗒掉眼泪的李灿荣。
“阿姨,我,我也想去医院看他。”朴元彬咬着下嘴唇说,麻利地钻进后座给自己系好了安全带,华夫饼攥在手里被捏成扁扁的样子。
Anton妈妈从后视镜里瞧了眼男孩的状态,把车速提了提,“别担心呐元彬,Anton已经在医院了,不会有事的。”
到了医院找到病房号,护士拦着人不让进,朴元彬急急地问为什么。
“他在分化。”护士姐姐拍拍朴元彬的背给他顺气,Anton妈妈牵了他的手,因为焦虑有些没控制好信息素的O/mega男孩听到这句话默默退了几步。
李灿荣在分化,A/lpha分化比O/mega要痛苦些。
朴元彬认为分化是件特别私人的事情,尤其是他是个O/mega,而他那个一块长大的弟弟即将成为一个A/lpha,他会有自己独特的信息素味道,以后也需要贴抑制贴,在特殊时期打抑制剂,未来他还会有喜欢的人,也会被别人喜欢。
还是他的弟弟,但好像总有些什么不一样了。
病房里正在经历分化的李灿荣浑身发烫,一米八几的大男孩蜷缩着一团胡乱裹在被子里,烧到惊人的四十度,满屋子飘着即将成型的A/lpha信息素味道。
李灿荣烧得迷迷糊糊,呓语里是用英语喊了几句妈妈,接着又好像看到一身校服的朴元彬,“哥哥......”
对喔,他变成A/lpha之后,就可以闻得到朴元彬的信息素了吧。
他朝夕相伴的,他一直追随的,他截然不同的,他触手可及又遥不可及的朴元彬。
百利甜混合着医院消毒水,盖住了所有的爱尔兰奶油甜腻味道,李灿荣大汗淋漓地握紧了手里的琴谱,他在晕倒时死死抓住的东西。
曲目的标题是Après un Rêve,福雷琴弦下心碎又深情的《梦醒之后》。
李灿荣想要梦见的人有很多,但梦醒之后,想要立刻就见到的人其实只有一个。
医生给整个房间做了空气净化,又检查了李灿荣的腺体状况,打了几针初期稳定剂贴好抑制贴就跟他们说可以进了。
朴元彬的华夫饼凉了,但还是攥着,进门看见刘海垂下来遮住眼睛的李灿荣窝在被褥里装乖,和以前一样伸手摸了摸小孩的脸。
还是软乎乎的笑容,李灿荣看着表情严肃的朴元彬有点害怕,就拉了下他的手。
小A/lpha连手都比朴元彬大一圈,两个人的指尖都有按弦按出来的硬硬茧子,摸起来挺粗糙。
“这次真的长大了,还是个小百利甜。”朴元彬在床边坐下,把那份本该好好待在李灿荣家冰箱或餐桌上的华夫饼随手摆在床头柜,看了眼床上的小病号。
李灿荣分化完倒好像想清楚了,他为什么总愿意黏着朴元彬,为什么看到别人亲近朴元彬会不爽,为什么有那种莫名其妙的占有欲。
就是喜欢啊,没有理由。
李灿荣都能猜到朴元彬会和他说什么,说这是依赖这是错觉,朴元彬总是那么小心翼翼的。
“哥知道吗,我分化后最想做的事是什么?”李灿荣深深吸了口气,盯着朴元彬那张明显因为紧张他而小小哭过的脸。
一变成真正的A/lpha就莫名沾染些压迫感的李灿荣把朴元彬盯得哑口无言,觉得弟弟又要跟他开什么玩笑的朴元彬无奈地笑了一声,“什么?”
“我喜欢你。”李灿荣说完就放了手,直愣愣地等着朴元彬的反应。
“李灿荣你开什么玩......”朴元彬愣了几秒就红着脸去拍李灿荣的胳膊,反而被精神恢复好了的李灿荣抓住了肩膀,想跑都跑不掉。
“朴元彬,我喜欢你,”李灿荣几乎连眼睛都不眨,“这就是我想说的话。”
没人告诉朴元彬分化是会连性格也一起变的,曾经那个总是欲言又止,稍微逗一逗就要钻进被窝里不见人的李灿荣,面对那种最强烈的感情却什么都敢说。
“但我们,”朴元彬好久都没有这样结巴过了,“你,你是我一起长大的人。”
“这跟我们现在的关系无关,”李灿荣打开了直球开关之后就选了高歌猛进的道路,本来嘴慢又笨拙的理科男把朴元彬说得头晕,“我就快要十七岁了,元彬哥,而且你没说我们不合适,也没说我不好,只说我是你弟弟。”
“你喜欢我吗?”
“不急回答我,”李灿荣松开了已经呆滞的朴元彬,顺手抄起床头柜上晾凉的华夫饼就啃了口,既然是朴元彬带来的东西就算再难吃他也得尝尝,“我只知道我喜欢你,所以我会追你的,直到我们在一起。”
“哥哥。”
就这么一长串连插嘴的空间都没有的爱,把朴元彬嘴里那几句“你以后还会遇到喜欢的人”“其实你这是错觉你对我不是喜欢”全部挤回了胃里,纠缠起来的情感丝线在朴元彬的心脏里结了个捕梦网。
其实朴元彬在纠结中猜过好几次,他们成长到有了恋人这个定义的青春期,李灿荣变得不像小时候同他那么亲密,但又从来没有离他太远过。
但他的思绪每次逐渐串联到“喜欢”这两个字上时,他会选择把所有的猜测全部推翻,给自己一个若即若离的概念,试图让他们的关系停留在某个不适的中间点。
“话说哥哥你能告诉我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吗?”
朴元彬你真的很不了解李灿荣这个人,被打得晕头转向的朴元彬狠狠地在心里批评自己,他不知道李灿荣是那种在没想清楚的时候什么都不会说,一想清楚就恨不得全盘托出的人。
“我想知道。”
可是朴元彬什么都说不出口。
朴元彬失眠了。
在李灿荣分化成A/lpha的那天。
郑成灿这几天仗着自己所谓的易感期快要长在将太郎身上了。
“......你是不是太饥渴了?”宋银硕都不敢想等以后将太郎真的变成郑成灿正儿八经的男朋友了能被不打抑制剂的易感期郑成灿嘬成什么样。
“我说了郑成灿你和他之间能不能保持一些AO之间该有的距离感,也就是taro他脾气好要换我来早就一巴掌把你扇飞了。”宋银硕的小说看完了,又换了一本垫在枕头下面,上课也带去藏课本底下偷偷翻,看着看着不忘骂一句郑成灿。
“你管我,你有将太郎可爱吗还换你来,换你来我都不乐意搭理你,”郑成灿写着数学作业,抬头看了眼李灿荣空空的床铺,“话说灿荣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他早晨在群里说周三应该就恢复好了,他直接从医院回学校。”
郑成灿看着写不出来的最后一道大题,神游天外地遐想李灿荣回来的场景,“你说我们要不要给他整个蛋糕?庆祝他顺利分化了?”
“问问元彬吧,”宋银硕在床上翘着二郎腿,“他俩亲。”
结果第二天到教室找班长,朴元彬才刚听到李灿荣的名字就说了句“那什么老林喊我去办公室呢再说吧”就落荒而逃,六人小团体唯一指定情感大师宋银硕看着朴元彬匆匆忙忙的背影若有所思。
“好像发生了什么。”
郑成灿一看到宋银硕在思考就害怕,刚开学“三角恋”的记忆历历在目,于是狠狠拍了下宋银硕的后脑壳,“人家有事自己会解决的!”
但朴元彬从来没有露出过那样的神情,应该确确实实,发生了什么。
思来想去除了李灿荣分化这件大事之外最近实在是平淡到毫无趣味,郑成灿用手机订了个巧克力小蛋糕,“咱先买上蛋糕,再了解了解情况吧。”
在郑成灿不知道的地方,514真正的A/lpha已经弯道超车。
TBC
虽然更新缓慢!但是!
希望你阅读愉快~
【外焰】7.有人在意Beta的死活吗
六位小男孩仙曲再加一!!有点太好听了!
前文请见合集,订阅欢迎~
#ABO尝试,长篇尝试,私设可能有
#搞早恋我的问题
#男高群像,橙酱有,tonbin有
题记.
外焰的温度才够烫。
才可能燃成永不回头的盛大青春。
7.有人在意Beta的死活吗
天线宝宝幼稚园(6)
苏西降临:周六中央公园小聚来的扣1
元元彬彬有礼:1
An_tone:1
橙国国草:?李安通英语作业写完了给我抄抄我抄完了就去
Sestone:深金,注意看这有一个郑成灿在白嫖英语作业
Sestone:李安通把英语作业先给我,我周六给你带红薯馅鲷鱼烧
Taro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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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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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可能燃成永不回头的盛大青春。
7.有人在意Beta的死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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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西降临:周六中央公园小聚来的扣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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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国国草:?李安通英语作业写完了给我抄抄我抄完了就去
Sestone:深金,注意看这有一个郑成灿在白嫖英语作业
Sestone:李安通把英语作业先给我,我周六给你带红薯馅鲷鱼烧
Tarooo:?but 1
An_tone:?
元元彬彬有礼:?
橙国国草:我不care顺序能写完就行,and 1
Sestone:哇郑成灿我就算不是人你都是狗 发个微信都要同款感觉你已经没救了
Sestone:怎么都1上了,我也1
苏西降临:什么啊宋银硕不是人?
苏西降临:去冰箱拿了瓶汽水你们也是真能聊
元元彬彬有礼:时间怎么说
苏西降临:周六下午三点中央公园北门迟到的晚餐之后请吃冰淇淋
Tarooo:[收到.jpg]
橙国国草:[开心.gif]
Sestone:偏个题我们这群名到底谁起的我请问
苏西降临:多可爱啊,符合咱们的气质
An_tone:破案了
Sestone:[我只是一块石头.jpg]
月考后迎来一个没有周六自习日的周末。
在不用费尽心思去维护人际关系的年纪想要交几个可以随便开玩笑的熟稔好友好像是个轻而易举的事情,306和514宿舍的六位男孩自从在李炤熙的引领下组建了小群之后,肉眼可见得亲近了不少。
亲近指的是某几位不必点名的典型反面案例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做英语作业伸手党,朴元彬说过不能仗着李灿荣好欺负就把他写完的英语周报当成传单。
宋银硕:没有啊班长你搞错了吧我明明是当成传家宝在使用。
“你看看我是不是一抄完就传给郑成灿了。”宋银硕一边疯狂往完形填空上填答案一边回应,时不时还要故意抄错几个来欲盖弥彰。
通常还在犯困的郑成灿会凭着肌肉记忆把草稿纸团成团砸在前桌的后脑勺上,催他快点。
高中生过周末有几种很常见的状态,在不被安排到学校自习的前提下,有像李灿荣这样的,早晨会很早吃过早饭然后去游泳馆待上两小时,下午在几盘游戏和大提琴练习中度过,也有像元彬这样的乖孩子,自觉复习学业,查缺补漏。
而郑成灿的态度是学习就学习,假期就假期,不出门找点乐(麻)子(烦)的周末是不完整的。
门卫大爷:当时我远远就看见有只长条茄子走了过来。
话说今日李炤熙的OOTD是紫色卫衣卫裤套装plus牛仔棒球帽,也就是男孩比例好把这样的茄子套装穿得还算好看。
邻居自然是结伴来的,李灿荣还是背着个巨大的包,出门前元彬妈妈往里塞了点打包好的果切,跟自家孩子叮嘱要看好弟弟。
不敢怒更不敢言的预备A/lpha默默拉好背包拉链,瞄了一眼朴元彬的抑制贴贴好没有,听着朴元彬信誓旦旦“没问题”。
李灿荣:天哪,刚上高一那会儿去娃娃机店因为娃娃卡在洞口旁边差点急哭的到底是谁啊,差点给我可爱得一口气都没上来。
住在一块的组合结伴来也就算了,李炤熙只想请问将太郎身上挂的那位是在?
“请问你们之间可以保持一些高中生AO之间的距离感和生疏感吗?”李炤熙把帽子反过来戴着,两只手一摊来表达自己的迷惑,怎么这个世界是不在意Beta死活的吗。
将太郎轻轻伸手把身上挂件推了推根本没推动,抿着嘴很尴尬地笑了一笑,凑到郑成灿耳朵边上恶魔低语,“快点放开我不然我就把你上数学课偷偷啃辣条的事情告诉老林!”
于是被“辣条”威胁的A/lpha气鼓鼓地撒手,眼珠子一转就开始转移话题攻击就快要迟到的宋银硕,“这个宋石头怎么回事,冰淇淋他都得给我们包圆了。”
有时候他们会觉得宋银硕是一款还未被人类开发的生物,这会儿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手里举着碗玫瑰冰粉在那默默地嘬,把郑成灿吓了一跳。
“中午没吃饱......”淡淡的宋银硕举起勺子里的山楂碎和葡萄干,淡淡地回复了一句,“还有人要吗?”
沉默,震耳欲聋。
“谁能给我提供一份将太郎舞课日程表,我真的会因为这样的一份日程表茶饭不思到日渐消瘦。”
说是小聚,等这伙基本闲不住的男孩给找好了落脚地点之后又开始找适合自己体质的乐子,本来想去另一张野餐垫上乖乖坐着听朴元彬弹吉他的李灿荣被强行拖进A/lpha们在另一片草地上开的群聊小房间里。
李灿荣:严谨说来我现在还不是A/lpha,能放过我吗哥哥们。
很明显的,郑成灿刚才那句绝食声明不可能是说给宋银硕听的。
“我们514的团结与和睦可全都押在这张表上了!”要不说宋银硕和郑成灿能当这么久的好朋友呢,遇上真事儿统一胳膊肘朝里拐,宋银硕双手扶着李灿荣的肩膀晃了晃。
“是这样的,为什么哥你不能自己去要呢?我相信以你死皮赖脸的级别要到舞课排课表是易如反掌啊。”把脸全藏在黑色宽松hoodie兜帽里的李灿荣认真解释,只觉得这样少男怀春的心事实在是荼毒了他的心灵。
被评价为死皮赖脸的郑成灿:唉,我发现现在弟弟是越来越不拿哥哥当尊重的人了。
“要什么?”报刊亭购买草莓牛奶归来的将太郎带着真挚又仅郑成灿可见无敌可爱的笑容盘腿坐在三个人缺失的那一角,把A/lpha们开的自闭小房间创得支离破碎。
张牙舞爪地伸长了手去悟李灿荣嘴巴的郑成灿就尴尬地笑几声,真是很矛盾的一个男孩,平日里脑袋空空,在意和偏爱得明目张胆,真花了心思想要付诸行动时反而又逃避了。
被控制住发言权的李灿荣也就趁此机会变回小哑巴,悄悄脱离这片舆论中心,几步跑到另一边去找朴元彬弹吉他给他听。
“所以要什么?”将太郎其实早也听了个大差不差,但逗郑成灿的机会错过了这次就......
好吧其实还有下次,还有下下次,逗郑成灿甚至可以算是高中生涯中一种崭新的放松方式,将太郎越想越开心,搞不明白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可爱的Alpha。
听说Alpha小时候都是狗,郑成灿就算是应该也是那种偶尔有点腹黑但还是每天都乐呵呵的小金毛。
腹黑是从小虎牙里看出来的,真实性还有待商榷。
看出来小同桌什么都知道只是为了逗自己的郑成灿一皱眉一噘嘴就假装生起闷气来,把旁边坐的宋银硕看得一愣一愣的,“嚯,没看出来还进修过川剧变脸呢兄弟。”
被翻了个巨大白眼的宋银硕自觉不影响未来小情侣的打情骂俏,变身为一块真石头默默地挪远了一些去跟李炤熙玩抽乌龟。
将太郎伸手捏住了郑成灿的脸,用温热的掌心搓了两下把小A/lpha搓得龇牙咧嘴,假装生的闷气也全都被搓成莫名其妙的开心,整个人烧成一颗浅红的橙子。
“说你是笨蛋你还真当笨蛋了,”将太郎揉揉郑成灿的头发,“下次有事情直说。”
于是将太郎把手机里截图的那份课程表发给了联系人里备注最长的,有点点可爱的那位。
如果什么事情都直说的话,郑成灿就要开始搞早恋了。
李炤熙召集所有人拍张大合照,朴元彬抱着吉他不想动,所以几个人齐刷刷地围着朴元彬挤成了一团。
幸亏所有人都有乖乖地把抑制贴贴好了,要不然就这样的距离能把除了李炤熙和李灿荣以外的所有人都熏得醉倒,更别说风暴中心的朴元彬了。
毛遂自荐的郑成灿举着手机把几个人的脸全放进原相机取景框后草率地咔了一张,顶着几头乱七八糟学生造型的脸杂乱地分布在这张照片里,被李炤熙评价为怪怪的。
实际上怪可爱的。
朴元彬练吉他好多年,从他是个留着蘑菇头的乖宝宝开始,到成长为现在这样素面朝天也漂亮的青春男高中生。
每次出门玩朴元彬总是乐意背吉他,他需要的东西李灿荣会帮他全部收进自己的大包里,这样朴元彬就只需要背着他的吉他,吉他包里放着李灿荣送给他作为生日礼物的红色贝母拨片。
吉他真是又大众又讨人喜欢的乐器,比起大提琴而言更便携,在大部分的场合里都不违和。
六岁的李灿荣是崇拜朴元彬的,因为那时候比他稍微年长一点的朴元彬看起来无所不能。
比如可以很快地就算出练习册上的加减法然后用铅笔一笔一划地把答案写在空格上,比如在爸爸妈妈都不在家的时候踩在凳子上把小金鱼给喂好,比如能一下就看懂爬满小蝌蚪吉他谱子,用很小的手和过分柔软的指腹去摁住梆硬的琴弦,直到指尖磨出能够和琴弦抗衡的厚茧。
十六岁的李灿荣对朴元彬的感情有点复杂,他只觉得说不清楚。
也许等他变成了真正的Alpha,他会看清楚自己一些。
盯着朴元彬扫弦的手发呆的李灿荣一脸懵懂与纠结,朴元彬一边弹着他烂熟于心的曲子一边悄悄观察李灿荣的表情。
结果摁错一品,在流畅的旋律中发出一声不和谐的杂音。
上了高中之后李灿荣就像这样只是盯着他发呆的次数变得异常多。
如果把情绪的放空简单归结于青春期的到来似乎太草率,在第二性别的彻底转变到来前,李灿荣的脑袋瓜里究竟装着什么又似乎呼之欲出。
因为这好像正是将另一半的想象从模糊变得清晰的人生阶段。
而朴元彬是李灿荣这十几年的存在中除了父母之外相处时间最长的人。
但朴元彬又有点害怕,兄弟和恋人之间的那条线闪着刺眼的红色光芒,把本来很勇敢的O/mega吓得连气都不敢喘。
他的小尾巴正在很坚定又很迷茫地长大,朴元彬想着。
那么他又要站在什么地方去迎接那个李灿荣呢。
目前橙子酱的头号cp粉宋银硕给他的正主留二人世界后本来要继续读他的推理小说,结果被李炤熙硬拉去帮他拍降智小视频。
宋银硕说信男愿用郑成灿三年吃素换所有奇怪特效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把小说人物和线索牢牢记住过的宋银硕看着一身紫色套装的李炤熙在镜头前面上蹿下跳,好不容易理顺的故事情节被朋友的欢脱全部打散。
“我能请他们都来看你的行为艺术吗?”
李炤熙连忙摇头摆手,“要是来了就是群体行为艺术,我会把你们都拉来拍降智小视频的。”
从麦麦点来的外卖终于送到,急着炫麦辣鸡翅的宋银硕一个滑铲铲回到野餐垫上,把郑成灿已经戳好吸管的可乐抢到手。
郑成灿:?
此时此刻两只优雅O/mega宝宝拆开麦乐鸡包装,把酱料也打开放在中间供所有人自取,见怪不怪地忽略了身边又在互汪的郑成灿和宋银硕。
最后还是将太郎把他那杯可乐也戳好了吸管送到郑成灿手上他才罢休,半张脸格外喜悦地笑着接过将太郎给他的可乐,另外半张脸还是凶凶地盯着宋银硕。
宋银硕:真怕你脸抽筋啊大师。
“神经。”李苏西同学发表评论,收获朴元彬、将太郎和李灿荣的一致同意。
“话说咱们下次月考好像是老班出数学试卷。”朴元彬胃口小,吃几口就饱了,挑了个奥利奥味的冰淇淋吃,班长的DNA跳动着让他想起上次在办公室听到的新闻。
郑成灿五官皱成一团,“老师我们家郑成灿这次不想参加数学考试了。”
众所周知,一个年级的理科实验班的数学老师来出月考试卷的话等于最强班的平均分上不了120的惨痛实况。
没什么波澜的李灿荣也偷偷地皱了皱眉,实际上他们所有人之中数学最好的应该是朴元彬,开学考全年级唯二的满分。
另一位是隔壁班学习委员,之前和宋银硕郑成灿他们在一个班,超级偏科选手。
李炤熙攥着朴元彬的胳膊,“吸吸学霸气,求我简单题不出错,难题做对第一二问就好。”
班长把那双虔诚的手从胳膊上拿走,“没事儿,你有神仙保佑。”
哄小孩呢这是。
走的时候一个人手里一个垃圾袋,还在长身体的几个男孩如同蝗虫过境一般消灭了所有带过去的食物,为了收拾干净还费了好一番功夫。
“嗯嗯周一学校见。”
“不要忘了我的英语作业哇!”郑成灿冲着进地铁站的李灿荣喊,人来人往的地铁口朴元彬和李灿荣两个内向小孩恨不得钻到墙缝里,捂着脸飞快地跑走了。
李灿荣:有人能提醒成灿哥小声点吗?救命啊!
TBC
能看出来我这个世界里的橙酱是纯粹的小弱智谈笨笨小蛋糕恋爱,,
桶桶彬彬才是走酸涩风小虐恋的。。。
听完今天的歌想给几位搞个乐队pa故事,谁支持!!
【外焰】6.接力赛把队友鞋子踩掉了要判几年
一款五一假期小零食放送
#ABO尝试,长篇尝试,私设可能有
#搞早恋我的问题
#男高群像,橙酱有,tonbin有
题记.
外焰的温度才够烫。
才可能燃成永不回头的盛大青春。
6. 接力赛把队友鞋子踩掉了要判几年
Melanie在三千米检录还没开始的时候就等在跑道旁边,将太郎手里攥了瓶矿泉水,他的脚腕太细太细了,把身边围的一圈男孩都看得胆战心惊。
当事人倒在这样的氛围里显得没那么紧张,手撑着膝盖压腿热身,反而让在一旁想说些什么却只是原地踏步并团团转的郑成灿看起来像个傻瓜。
跑道清空的工作对学生干部们而言做起来很轻松,作为整场运动会里时间最...
一款五一假期小零食放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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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
外焰的温度才够烫。
才可能燃成永不回头的盛大青春。
6. 接力赛把队友鞋子踩掉了要判几年
Melanie在三千米检录还没开始的时候就等在跑道旁边,将太郎手里攥了瓶矿泉水,他的脚腕太细太细了,把身边围的一圈男孩都看得胆战心惊。
当事人倒在这样的氛围里显得没那么紧张,手撑着膝盖压腿热身,反而让在一旁想说些什么却只是原地踏步并团团转的郑成灿看起来像个傻瓜。
跑道清空的工作对学生干部们而言做起来很轻松,作为整场运动会里时间最长的径赛项目,参赛选手们的观众怀里抱着矿泉水和蛋白棒在草地上相隔几米就坐,随时准备扯着嗓子给人打气加油。
“加油加油,我在终点等你噢。”朴元彬瞪着一双漂亮的小猫眼睛,抿着嘴握握拳,不动声色地把正在紧张地cos旋转木马的郑成灿撞远了一点点。
然而旋转木马本人暂时陷入了超绝钝感力状态,凑过来说“我也是”,宋银硕体感上被郑成灿的恋爱脑打了一巴掌,淡淡地说了句加油就在跑道边找了几个好位置等。
宋银硕看起来总是淡淡的,但是他总是在一个少年人的小团体里面发挥着某种不可名状的作用,就连幽默感这样稍显抽象的方面都是又淡又精准的。
很容易就能注意到的一个O/mega,将太郎上了高二之后整个人的五官都分明起来,从软乎乎的小团子成长成了精致的少年样貌,四肢的线条也优越,站在起跑线前刘海被风吹起来露出额头。
和平时一直都乖巧的模样相比,站在赛场上的将太郎会让郑成灿想起那天晚上跳舞的他。
朴元彬就站在起跑线旁抿着嘴,他偏长的头发为了下一场接力被随意地扎成丸子束在脑后,他看起来比好友还要紧张一些,虽然在去年的比赛里朴元彬在终点接的是冠军。
枪声响起来以后将太郎也没急,他其实是很聪明的选手,不会做那种从开头就冲到第一费力气破风的人。
跳舞的人体力是不可小觑的,四百米的跑道将太郎跑到第五圈才开始喘气声加重,在操场上已经横跨了三四个来回的郑成灿没忘记每隔几百米就给他加油打气,宋银硕让他这个祖宗歇会儿等下还有接力赛他也不理。
朴元彬在比赛开始之后就到终点线等,没比赛的李灿荣很安静地一路跟着他,也不说话。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大概有半米,李灿荣在给路过的将太郎加油的时候会出点声音,分贝不高,几乎只足够选手本人和朴元彬听到。
于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朴元彬就被逗笑,他们俩都是那种不爱说话的人,除非是愿意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语,“都十七岁了,还是破旧的收音机一台。”
这个听起来有点奇怪但又挺可爱的形容是从朴元彬妈妈那里来的。
元彬的妈妈是个女B/eta,脱离信息素原始冲动后留下来的爱情养出了名叫朴元彬的这盆小花,比起小猫一样精致漂亮的脸蛋,这盆小花的根茎叶更是温柔又清澈的。
那会儿他俩在周末同一个屋子里写作业,元彬妈妈会端着切好的哈密瓜和苹果敲门,一般这样的时候是李灿荣的父母要谈生意出差,爸爸承担了做饭的任务,妈妈就可以窝在阳台边的沙发里看看小说,偶尔关照一下两个小朋友。
李灿荣会说谢谢的,只是像小猫叫,被阿姨摸摸脑袋,说他像破旧的小收音机。
听到哥哥熟悉调侃的李灿荣也笑,嘴角翘起来的弧度更大一点,想到朴元彬本来就是那种很容易被逗笑的人。
跑道上的将太郎这次比高一稍微痛苦些,得过一次第一后身上多多少少会压了本来没有必要的担子,又何况他精益求精的“糟糕”性格。
还好有个不知疲倦的郑成灿,在最痛苦的阶段也一刻也不停地追着他,直到最后一圈大家都开始冲刺,记得郑成灿说要在终点接他的。
将太郎清楚地知道他这次应该拿不到那个第一名了,因为前面的选手离得太远,他再怎么追都没办法在短短两百米内追上,何况他已经很累了。
但他还是去尝试了,而郑成灿直到很久之后才知道将太郎是那种愿意让自己痛苦的人。
所以现在不知道的郑成灿冒着一脸的傻傻气质跟朴元彬两个人挤在终点,直到几乎已经是在飞的男孩拖着疲倦的身体扑进他怀里。
郑成灿本来笑得眉眼弯弯,“你看,接住你啦!”
高强度运动过后的O/mega扯出一个笑来,体温略微升高的身体把郑成灿吓了一跳,虽然已经努力控制但依然溢出的淡淡青柠味道向上翻涌着泛入郑成灿的鼻腔。
郑成灿:我草!这是我喜欢的人的信息素的味道!!!啊啊啊啊啊啊啊!
几乎没怎么碰到过O/mega的笨蛋小A/lpha连身体都僵直,支撑着人的身体就一动不敢动,稍微低头就看见将太郎有好好贴着抑制贴的后颈,急得他赶紧屏住了呼吸。
“你那个......我......哎不是......”
周围都是这样的场景,广播里有学生干部试图疏通终点线跑道,“接运动员的同学们接到人后抓紧时间离开跑道,要布置接力场地啦!”
朴元彬很是无语地瞄了郑成灿一眼,把水递给将太郎,把两个人一起扯着开始走,“别突然停下,慢慢走走。”
“哦哦!”郑成灿大梦初醒,挽着将太郎的手臂走在最外端,宋银硕之前给他递的毛巾想也没想就温柔地抚上O/mega的下巴和额头,把小花栗鼠痒得忍不住晃了晃脑袋。
将太郎转过头去找朴元彬,扬着少年气满满的上目线,“抱歉哦班长大人,这次没拿到第一名...”
“呀,都说了我再听到你说这种话真的会生气嗷!”朴元彬叉着腰恼,举着小猫爪子就要来敲小花栗鼠脑袋,“第二名还不够厉害吗?”
“就是,”郑成灿也加入讨论,口袋里揣了好久都快要变热的草莓牛奶也终于想起要拿出来,“要是我来估计是倒数第二名,再说了没人要求你拿第一,你在我们这里永远是第一名。”
小A/lpha记得将太郎喜欢草莓,虽然没听他亲口说过,但是他喝草莓牛奶的样子看起来很幸福,那么应该是喜欢的。
“好哦,”拥有他们几个吵吵闹闹的朋友之后,将太郎也就拥有能随时随地让他释怀让他降落的港口,足够承载他的伤感与汗水,“你们赶紧去准备吧,都喊你们俩了。”
朴元彬:酱酱赶我俩走一定有他的原因。
郑成灿蹲下来和将太郎的视线交汇在同一水平线,A/lpha亮晶晶的眼睛里装着真挚且湿润的感情,“你绝对绝对不可以自责噢,不然就把草莓牛奶还我。”
被逗笑的O/mega拍了拍A/lpha伸出来的掌心,留下一颗有些软化的水果糖,“都给我了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那你答应我。”这种时候的郑成灿总是固执。
其实喜欢该是某种很复杂的情绪,除了单纯的吸引力之外还有关心、还有责任、还有担忧、还有莫名其妙的亏欠感。
“嗯,我答应。”O/mega的刘海因为比赛被风吹得乱七八糟,郑成灿没忍住用指尖理了理将太郎的碎发,和这样一句承诺一起落在他耳畔。
原来将太郎的信息素和人一样,如同清爽又酸涩的初夏和末秋,郑成灿记得他最喜欢的水果糖口味就是这样的味道。
——依赖、直进、冒失的眷恋。
朴元彬跺着脚等急了,他表示虽然将太郎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但是郑成灿就不知道是在干什么了,遂把呆住了的郑成灿一把扯走。
朴·绝世·铁壁O·将太郎在这个班最爱的人·元彬:狗A/lpha离开我们家酱!
接力是所有运动会中的重头戏。
宋银硕站在第三棒起点举起手来望自己的队友,第一棒的朴元彬实在太远,何况周边围了好一圈学姐学妹,完完全全看不见那个扎了小揪揪的人。
李灿荣依然淡淡地站在直道的另一端,除了脚腕在缓慢地转动着作为热身,连脑袋的位置都一动不动,和草坪对称区域像得了多动症还在试图冲他们挥手的郑成灿形成鲜明对比。
“?”宋银硕尝试忽视左左右右投来的视线,抬头去欣赏空气里的灰尘。
宋银硕:认识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时常因为我的朋友而感到一阵尴尬。
裁判长把第一棒的选手们在跑道上安排好,喊了句洪亮的“预备”,举着发令枪准备发令。
朴元彬没有一次不被发令枪的声音吓到,但是那样的一阵颤抖恰好能使他的起跑卡在不抢跑的最快反应力上,没能被一起扎进辫子的刘海顺着风被扬起。
惊人的尖叫声,草坪上有一半以上的人是为了看朴元彬才愿意顶着大太阳站在这里吧,李灿荣在另一端神游天外,凭着肌肉记忆摆好了接棒姿势。
手里接到接力棒的瞬间被培训过不要回头的李灿荣还是没忍住转头看了一眼,朴元彬的刘海以一种很奇异的角度沾在脸上,因为速度太快很模糊的一张脸,却依然让李灿荣想起和朴元彬的第一次见面。
最标准的好看小孩,对李灿荣而言会用一点点哥哥的气质包裹,偶尔也要撒娇的,尤其是在他们长大一点后。
李灿荣想着想着就到了交接处,宋银硕踮着脚尖望了望他,目前排在第二名的他们还很有希望。
很多时候李灿荣会觉得他们中最靠谱的人其实是宋银硕,因为他情绪稳定到可以在野生动物园把卡皮巴拉熬成河马,而他自己充其量只能当个卡皮巴拉。
宋银硕是深藏不露的跆拳道黑带持有者,所以郑成灿所谓的“揍人”威胁永远只是口嗨,从来没有真正实施过。
尊敬的银硕大人这次是不可忤逆的真大人了,弯道速度飞快的他飙到了第一名,把郑成灿看得热血沸腾,然后......
这位大人在接棒的过程中光荣地把队友的鞋子踩掉了!
郑成灿是那种容易上头的热血高中生,也不管他那只运动鞋飞到谁身上了,露着袜子就跑了出去,前来观战的李炤熙张着嘴站在观众席看台上。
“虽然没有陨石掉在跑道上,但是有鞋啊!”苏西震惊,苏西无奈,苏西早就说过他们四个能把这个操场掀翻了。
或许不用猜这届运动会的MVP会花落谁家了,踏着一只袜子和一只鞋勇猛夺下4*100米冠军的郑成灿同学当之无愧。
同李炤熙一起来观战的将太郎下了看台,把郑成灿的鞋子捡了回来,也没忘记冲被影响的观众同学们鞠躬道歉,迎来的却都是满脸憋不住笑的“没关系没关系”。
罪魁祸首宋银硕呆滞地被推到了终点,和队友们回合后郑成灿蹦着过来薅他的胳膊。
“宋银硕我感觉你跟我八字反冲!”演金鸡独立的郑成灿撑着李灿荣的肩膀,“谁帮我问问律师接力赛把队友鞋子踩掉了判几年?”
因为场面太滑稽,宋银硕甚至很想笑,“多亏了你啊橙,咱们这不是拿第一了吗?”
“谁跟你橙啊橙的,倒了八辈子霉跟你认识这么久。”
李炤熙跑过来把几个大男孩抱成一团,热气腾腾的喜悦和朝气把青春写成烙在手心的诗句,“牛死了!跑得这么快!”
好朋友的嘴上从不饶人,但其实他们都心知肚明,是花了很多很多的好运气才和大家相遇。
郑成灿低头看了一眼左手臂弯里的将太郎,他笑得太可爱了,郑成灿只敢看一眼。
原来喜欢也是你开心的时候我也感到开心。
老林把团体第三的奖杯放在教室后面的储物柜上,就摆在黑板报的丑斑马面前,闹了整整一天半的小屁孩们依然停不下来,闹哄哄的教室里到处都是零食的味道。
郑成灿纠结地拧成一大股麻花,冲着小同桌欲言又止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我今天......”
“闻到我的信息素了?”将太郎只是看着郑成灿逐渐烧起来的脸也能猜到大概,虽然几乎可以算是同龄人,但不管怎么说,郑成灿还是要比他年纪小上一点点。
就这一点点留下了郑成灿所有的小霸道和笨想法。
“啊?那什么,不是...我不是故意的。”小A/lpha大概也没想到自己遮遮掩掩了半天的事情被轻飘飘地说出来了,连句子都要打结。
将太郎早就知道长着这么一张脸的郑成灿其实纯情到可以掐出水来,“没事哦,好闻吗?”
“啊?啊!”郑成灿只是稍微被逗一下就要从普通橙子变血橙,“好闻的!啊不是,我不是耍流氓的意思......”
郑成灿:家人们谁懂啊我喜欢的O/mega问我他的信息素好闻吗家人们怎么办挺急的还有我真不是变态。
“青柠的味道,我还蛮喜欢的,没那么酸但也没那么甜。”将太郎很平静地开始评价自己的信息素,丝毫不在意身边那个正值血气方刚年纪的小A/lpha要开始念大悲咒。
“......我也很喜欢。”
郑成灿不会跟将太郎说一句假话。
TBC
提前祝假期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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