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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棒@梳子(木云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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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lix这辈子要守护的三样东...

Felix这辈子要守护的三样东西:

Felix这辈子要守护的三样东西:

旳

论重力魔法的正确使用方式


附上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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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上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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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就被谁的苦茶子绊倒了

【斐v】心碎小狗和他那转瞬即逝的白月光

⚠️cp:斐v,夏斐视角,原著向,全文1.1万字,HE(虽然看着像亡妻回忆录。)

⚠️时间线接第六集结尾,夏斐在机场送别时光二人之后

⚠️内容有:斐的内心戏,一些对未来剧情的胡乱预测,和捏造的回忆杀

⚠️第六集看下来真的受不了……小狗视角看是真的觉得老板蹊跷地被谋杀了啊……😭😭小狗第三季你一定要好好成长啊!

⚠️不知道这篇的夏斐算不算白切黑,个人感觉夏斐在vein死后的蜕变没有明确的“黑”和“白”,更像是,丛林下的幼苗失去了庇护,从保护欲和怀念里汲取力量疯长……


summary:那些回忆,是蜜糖,是溪水,是围巾。——当心。它们会绞死你。



   ......

⚠️cp:斐v,夏斐视角,原著向,全文1.1万字,HE(虽然看着像亡妻回忆录。)

⚠️时间线接第六集结尾,夏斐在机场送别时光二人之后

⚠️内容有:斐的内心戏,一些对未来剧情的胡乱预测,和捏造的回忆杀

⚠️第六集看下来真的受不了……小狗视角看是真的觉得老板蹊跷地被谋杀了啊……😭😭小狗第三季你一定要好好成长啊!

⚠️不知道这篇的夏斐算不算白切黑,个人感觉夏斐在vein死后的蜕变没有明确的“黑”和“白”,更像是,丛林下的幼苗失去了庇护,从保护欲和怀念里汲取力量疯长……


summary:那些回忆,是蜜糖,是溪水,是围巾。——当心。它们会绞死你。



    “那就再见了,保重。”夏斐眯起眼睛,露出一副恰到好处的微笑,挥别了程小时和陆光。


    二人拖着行李箱走向检录处的路上,程小时又回过头来向他挥了挥手,念叨了两句“是时光照相馆不是英雄照相馆!”什么的。陆光倒是走得一声不吭的,脚步平稳,一点也不像一个刚刚置身于命案现场的大学生。


    一黑一白两个人影消失在人群里之后,夏斐没有力气再强颜欢笑。他卸下了微笑的假面,那张俊美精致的、被无数粉丝吹捧过的脸上,显露出一种麻木的空白。


    一种沉甸甸、晕乎乎的疲惫感袭来,雨声,报幕的机械音,喧哗声,刺啦刺啦的在耳边被揉作一团。好吵,好像路过的每一个旅客或归人都争着吵着要说上两句;好安静,整个世界都被淅淅沥沥的英都的雨给填满,隔着雨幕谁说的话语都听不真切,茫然地去探寻,四周人山人海,细碎的私语包裹他,他却寻不到最想要听到的那个声音。


    “老板……”夏斐喃喃道,戴着半截手套的手指虚虚地攥在一起,徒劳的,像是要抓住细细密密地落下的雨。


    ……他多想听听那个人的声音。



    拦了一辆出租车。小车微微颠簸着缓缓开了一路,直到堵在离公司不远处的路口,喇叭声刺耳喧哗,夏斐都没有“刚才经历的一切是真的”的实感。


    他恍惚地看着自己在车窗里淡淡的倒影,雨滴打在窗玻璃上,缓慢地、迟疑地滑下来,恰好在他眼底驻足,又堪堪地从眼角滚落。


    天公不作美。


    “Did you break up with your partner?(你和你的伴侣分手了吗?)”司机师傅是个笑眯眯的老白女,声音颤颤巍巍的饱经风霜。


    “?Pardon?”夏斐回过神来,慌乱地回了一句。她刚才说了什么?分手?伴侣?这都什么和什么呀!


    “I'm sorry. How rude of me!(抱歉,真是失礼了!)”司机呵呵笑着道歉,嘴上却没停,“I have seen a child who broke up with her partner before, and she looked out the window with the same eyes as you.(我曾经见过一个失恋的孩子,她看向窗外的眼神和你一模一样。)”


    夏斐愣了愣,没来由地心脏一颤。


    目的地到了,先付后下,拉开车门,撑开透明伞,一边说着“excuse me”一边挤进人头攒动的公司大门。


    透明自动伞被草草地扔在地上,办公室的地板上留下一片水渍。眼神涣散地靠在椅背上,天花板上的顶灯晃晃悠悠的,黄光发散,出现了重影。吱呀,吱呀,细碎的响声盖过了窗外连绵的雨,一下,一下,把夏斐带回了一段不久前的回忆。




    “来了!”办公室的门被不轻不重地响了两声,夏斐咚咚咚跑过去开门,看见来人时一抹明媚的、毫不掩饰的欣喜绽放在他精致的小脸上,“老板?!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了?”Vein掸了掸外套上不存在的灰尘,回家似的走进了夏斐的办公室,“当做领导莅临检查指导,不行么。”


    “行!当然行!!”夏斐高兴地跳来跳去,笑意从漂亮的小脸一直传递到全身,如果现在能当场狗塑他的话,他现在已经摇尾巴摇得飞起了。他手忙脚乱地去沏茶,又拖过办公室里唯一一把软椅子来,撤掉了桌上碍事的花瓶,忙活了半天不知道忙活了什么。


    Vein懒洋洋地站在一边。他还是戴着那幅薄薄的太阳镜,血玛瑙似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忙乎的小狗。艳红的长发被精致地编起,阳光下微微发毛的发缘闪烁着亮晶晶的浅色,给这张极具攻击性的脸镀上了一层温和的错觉。


    蛮可爱的。Vein摸着下巴,忍不住眯起狭长的狐狸眼,想:真像为了迎接远道而来的主人,把压箱底的好玩的、好吃的都叼出来的大金毛。


    “怎么只有一把椅子?”Vein冷不丁地问。夏斐拿着茶杯的手轻轻一动,脸色却表现得镇定如常:“啊,这个啊,同事要用,就先借他了。”


    Vein轻轻笑了一声,声音带着几分愠怒和无奈:“扑克脸学得不错啊,都敢对着我装傻充愣了。”接着他音调一沉,声线冷下来,“他们又欺负你?”


    “……”夏斐搁下茶杯,轻轻垂眸时眼睫像低垂的蝶翼,一抹不易捕捉的得意闪过,转瞬即逝。重新抬眼的时候那双琥珀金的眼眸里又盛满了阳光碎片,笑盈盈地,自信,夺目,“老板放心,我的靠山可是你呀,受了什么委屈我还会瞒着你不成?我这么做当然是有自己的考量啦!”


    ——我最喜欢你啦,所以,请什么都不要担心。


    似乎是怕自家老板疑心太重,夏斐又想补上几句俏皮的玩笑话,被Vein修长的手指按住了嘴唇。


    “行了,知道你个小狐狸又在打什么算盘了。我信你。”Vein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夏斐拖出来的椅子上,宽大的西装随意地搭在椅背上。


    夏斐双手分开,撑在椅背两端,像极了黑帮电影里缄默地伫立在首领背后的恶犬打手。想到这里夏斐觉得只心口痒丝丝的,不动声色地低下头,放肆地打量着自己的老板、靠山、心底偷偷喜欢着,一直喜欢着的人。


    被阳光染金的酒红色的发顶,精致的蝎子辫,抿茶时颈部优雅的曲线,反射着耀眼阳光的零碎饰品,一切都美得明艳,仿佛一团燃烧在枯萎的芦苇荡中的烈火。滚烫,闪耀,犀利,危险,也极易轻巧地夺人性命。


    可夏斐喜欢火。


    仿佛察觉到了夏斐过于炽热的视线,这位靠山散漫地抬起头,一点一点靠近,掠食者凑近猎物一般,那锋利又立体的脸部线条凑近了小模特柔和的五官。Vein的眉眼很狭长,两道殷红如血的眼线在他促狭地笑起来的时候,简直像两抹展翅欲飞的蝴蝶刀,烈火般的笑意燃烧着传达眼底,血色被阳光浸泡,光影交错,美不胜收。


    “你也给我记着,Felix,我就是因为信你,才会选择你,当你的靠山,给你撑腰。”


    一字一句,打乱了紊乱的心跳又被用力地揉在一块儿,阳光的味道,茶香,和那张几乎要触及的唇吻溢散出来的糙燥又旖旎的尼古丁的气息,被狠狠烙印在少年人砰砰跳动的心脏里。

    回忆里,蜜糖满溢而出。

    “——所以呀,别让我失望。”




    “咚咚咚!”

    

    缱绻的回忆戛然而止,办公室的门被粗暴地敲响,一阵厌恶和烦躁油然而生。


    夏斐正要压着脾气说一句“请进”,门却先开了。真没礼貌!夏斐暗骂道。看见来者,夏斐的脸色又黑了一个度:“——Jack。”


    “嘿,Felix。”Jack脸上挂着虚伪的笑,一开口就是雷区蹦迪,“听说你那个一手遮天的金主死了?怪不得今天你拖拖拉拉半天不敢来公司呢。”


    “嘴巴放干净点。”夏斐懒得和他虚与委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因被他刺激到而咬牙切齿,“我今天有事耽搁了才没有准点到公司。倒是你,你已经被撤职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Jack发出一阵爆笑,一点不避讳地用残忍的声音对夏斐说:“我找到了新的金主,原本对我的控告已经被撤销了,再揪着不放可就是你诬陷我了呀!”


    夏斐微微垂下头,浅金色的碎发在脸上投下一篇晦涩的阴影,看不清他的神情。


    似乎是把夏斐的低头当做了畏惧,Jack得意地靠近,狠狠地捏住了夏斐的肩膀,得意忘形地耳语:“你呢?你接下来要怎么办?没了他,你的资源、你的庇护、你的财力可怎么办呢?噢!可怜的Felix!——没了他,你他妈什么都不是!”


    正当Jack小人得志要接着耍威风的时候,他听见了一声不带温度的轻笑。


    “哈。”很轻,可咬字清晰地像要把每个音节都咬碎在唇齿间一样,“如果我没猜错,Jack,从今年二月份开始你的税务表就四处流动,传阅回来的时候上面有明显的改动痕迹,一直持续到你被解雇。对吗?”


    夏斐终于抬眼,眼眸犀利如同打磨过的金属刀具,金色的刀锋透过碎发狠狠地扎过去,Jack本能地手一抖,后退半步,张了张嘴可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因为夏斐继续说话了:“如果你不在意这个,那去年九月份、十一月份的大麻购入记录呢?”


    夏斐淡漠地注视着这个得志小人,暗金色的眸子睥睨着他就像俯瞰一只蝼蚁——如果这时候有熟悉Vein的人在场,他们一定会认得这个眼神——这是Vein狩猎时惯有的、杀戮的前奏。


    “听好了。你这种烂人背后怎么嚼我舌根子我都无所谓,但是,如果你胆敢再说出半句亵渎的话……”夏斐轻轻龇起牙,那副温柔的眉眼居然汇聚起了戾气,像极了匍匐着、即将飞扑出去咬碎羚羊喉管的恶狼,“——我就剁了你的舌头。”



    “啪”的一下倒在床上,夏斐都没有力气去检查房间里有没有被偷放摄像头。——平时出现这种情况的几率无限趋向于0%,因为他的靠山是Vein,Vein无所不能。


    ——可现在这位不可一世的、无所不能的、永远潇洒又肆意的狂人,居然猝不及防地逝去了。徒留下一捧混乱的、搅碎了的火焰在夏斐的记忆里。


    火呀,月光呀,迷蒙的烟雾下暧昧不清到几乎若即若离吻上的呼吸呀,都在英都恼人的雨里碎了,化作了泪。


    是的。哭。他到现在才想起来自己有哭泣的权利。——若是被无故突然抛下的人连哭泣都不被允许,那是否太过残忍?


    屈膝,185高的一长条大狗把自己的脊背蜷起,脸深深埋进环住膝盖的臂弯里,死死咬住嘴唇不让丢脸的哭声泄露,可回忆里Vein耀眼的红色,一颦一笑,撕扯着他的每一寸肌肤和骨骼,颤抖的幅度仿佛是被挖去了一块皮肉——痛失所爱,这怎么不算一种鲜血淋漓的切肤之痛?


    液滴顺从地划过脸颊,温热的,夏斐却觉得被烫伤了。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自己眼角滚落下来的不是泪,是从心口活生生剜下喷涌而出的血。


    “老板,我……”夏斐呜咽了一声,企图自说自话地宣泄这无处释放的泪,“今天我刚接到电话的时候,根本……不敢相信……”


    “他们说你……你死了。这怎么……可能呢?”


    “你那么厉害,不管是…打架还是……政斗。谁能杀得了你呢……”


    “可是……可是等到我跑到现场。我看到了……”


    ——看到了你静悄悄地,躺在冰冷的木质地板上,像是被荆棘缠绕的睡美人。


    平日里乖张的傲气的小动作不断的肆意的自由的你呀,你怎么静静的,你怎么一动也不动的呢?快发出你惯有的恶作剧得逞的顽劣的孩童般的笑声,从地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然后揉揉我的脑袋呀。


    ——可我只等到了一片肃杀的黑色,海浪一样地把你包裹,把你带走,把你的身体和灵魂带离我身边。


    “今天有人说……没了你,我什么也不是。”夏斐接着说下去,他的泪水已经用完了,理工男的不幸之一大概是干眼症吧。眼球干涩得发痛,却没有泪水再度流下,仿佛在劝诫他,宣泄之后就不可以再次丧失理智了。


    “通过之前瞟过的差点被销毁的资料,和一点点推断,我假意威胁他,再乱说话就剁了他的舌头。”声线逐渐稳定下来,夏斐抬起头,月光寡淡。他甚至轻轻地笑了半声,剩下的声音被咬碎了似的咽进肚子里,“可是……我知道我不会这么做。你也知道,对吧?我没有那么……呃,疯狂?我不会跟这种蠢货一般见识,但是……”


    盘坐在床上,夏斐怔怔地伸手,妄图留住一抹皎洁的浅月。疲惫和恍惚把他包裹,神志怔怔地坠落。


    “可是你走了之后,连这种蛆虫都敢对你指指点点……”




    “喜欢看月亮?”Vein穿着他经典的白新唐装套黑西装,食指和中指随意地夹住盛了小半杯红酒的高脚杯,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一步步走过来,配合着他的方头皮鞋一下一下落在大理石上的声响,啪嗒,啪嗒,踩动了晦涩的心弦。

  

    这是Vein和他国些许合作伙伴的联谊舞会,Vein心血来潮说诶我要一个光鲜亮丽拿得出手的漂亮的联谊工具!说着就把夏斐拎出来打扮打扮套了条条纹西装就带来舞会了。


    夏斐不胜酒力,小酌两杯之后借口要赏月,偷偷溜到天台来透了口气。他实在醉得厉害,愣神间只认出来这人是他老板,没听懂他说了些什么。


    似乎觉得这副模样的夏斐有趣极了,Vein饶有兴趣地歪过脑袋,逗小狗似的伸出食指,催眠一样地在夏斐眼前晃了晃,重复了一遍:“你喜欢月亮,嗯?”


    Vein的装束还是老样子,似乎这场舞会根本不值得他为之改动外观。宽大的外套把他韧性的腰肢衬得更加蛮横,白得干练的新唐装一尘不染。侧对着月光,残缺的月相透过那双硕大而锐利的红色眼眸,折射出宝石般晃眼的色泽。月色皎洁,红发忽明忽灭好似染雪。恍惚了一下,鬼使神差的,一段老土的词句浮上心头——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喜欢……”夏斐晕乎乎地嘟囔着,不知道是在回答问题,还是顽劣地偷偷表露心迹。他靠在贴了瓷砖栏杆上,鹅黄色的眼睛被醉意蒙上了一层薄纱,面颊上柔和的红晕让他看上去像个人畜无害的醉鬼。


    月色如水。


    Vein随手搁下高脚杯,手指上还带着酒冰凉的温度,信手捏住了夏斐微烫的下巴。这架势,完全就是在给家犬做牙齿检查。夏斐一直在用那种勾人心魄的、懵懵的眼神盯着他,小狗,Vein笑了,想,像被rua得发懵的小狗。


    坏心思涌上来,Vein抓起夏斐单薄又匀称的手,贴近了自己开始发话的唇,笑意狡黠:“那么,你喜欢跳舞吗,Felix?”


    答案还是喜欢。所以他们跳舞了。


    夏斐没有特意学过跳舞,他的舞步称得上乱七八糟,Vein甚至觉得自己不是在跳舞而且在玩闪避游戏。好在这小子悟性不差,扯着他的手晃了几步就找到节奏了。


    底楼舞池里悠扬的爵士奏响,发丝也随着律动。夏斐的视野被蒙了一层薄雾似的透明,淡淡的,看不真切,可偏偏那抹妖冶的红色作怪,光是存在着就能够撕裂不清不楚的阴霾。多耀眼,多迷人。


    老旧的爵士乐去水般流淌,欢笑声随风逝去,月光滴落,淅淅沥沥,朦朦胧胧。回忆勾勒出一条溪流,轻轻的,悄无声息的。


    ——别溺死了。



    惊魂未定地从美梦中惊醒,夏斐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虎口,钝痛让他彻底地清醒过来。浅度睡眠,惊醒时还是凌晨。月光没有放过他,小睡着透过云层继续观望他。夏斐捂住双眼,感受到眼皮轻轻地、劫后余生地跳动着。


    他梦见那一次舞会,天台上,郎照的残月,悠扬的爵士,流水一样的月色,以及狂欢一般放肆而自由的,那支舞。多快乐啊,仗着半真半假的醉意牵着偷偷爱着的人儿的手,不用管顾过去的颠沛流离或者未来的不测风云,仅仅是小心翼翼地汲取着爱人的体温就如此幸福——


    “别溺死了。”


    Vein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响,不轻不重的,微哑,烟草似的颗粒感弥漫,懒散中透着警醒,好似一盆刺骨的冰水洒在即将坠入岩浆的迷途者身上。海底,一抹来自地狱的红色,毒蛇还是救生绳?堕落还是救赎?踟蹰还是奋勇?——该醒来了。


    他硬生生地被从可怕的美梦中唤醒。


     “抱歉啊老板,汇报工作的时候,我又走神了……”夏斐轻声说着,声音微弱,可是很坚定,“刚才我讲到哪儿了来着?噢对,说到蝼蚁都敢亵渎你的名誉……”


    “抱歉。”月光被窗帘捏碎了,房间骤然暗下来,回到了寂静和肃杀的黑色。溪流不会渗透进来了,“我不会让这种事再次发生。”




    “所以……”刘枭抬了一下眼。他坐在一家英伦风浓郁的咖啡店外铺,对面没拉开的椅子大概是留给夏斐的。他的声音永远轻松而自得,像个度假中的悠闲大学生,“你愿意继续我们的合作了?”


    “……”夏斐没有回答,只是抽开了凳子坐下。为了避免在大庭广众之下露脸,他穿着普通的灰色兜帽衫,随意地糊弄了一副墨镜上去,灰色的半透明不但没有削弱他锋利的眼神,反而给这几天前还惊慌地冲出电影院的小模特渡上了几分凌厉的气息。


    刘枭打了个响指,服务员麻利地沏了一杯卡布基诺摆在夏斐面前。黑发少年笑了起来,紫眸深不可测:“抱歉,上次请你看电影,你却让错过了电影的结局——我的意思是,它真的很精彩。这杯咖啡就当赔礼吧。”


    夏斐没有伸手接。他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这个比他还年轻一岁的大学生,企图从那双状似无辜的眼里读出巨大的、名为阴谋的漩涡。


    “合作的条件需要改变。”夏斐努力扼制自己声线的紧绷,可他察觉到了刘枭促狭地眯眼的举动,心想自己的紧张可能早就被尽收眼底了吧,多可笑。“程小时和陆光已经回国,我没法继续监视他们。你来提新的任务条件。”


    刘枭托着腮,上下打量着夏斐,像是在给一件行李做扫描似的,半晌他才开口:“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Felix。我开始觉得Vein的眼光不错了。”


    心跳乱了半拍,三秒半之后强撑着重回镇定。不错嘛,都知道和我说话该控制心跳了,刘枭抿了一口苦咖,百无聊赖地想,Vein的假死计划也算是有了个意外的新收获。


    “既然是合作,总是要展现出一点各取所需的诚意吧?”刘枭颠倒黑白是张口就来,咖啡杯碰在杯托上,脆响一声,“你得先说说,你想要什么,我才能当个合格甲方来开价呀。”


    卡布基诺暖和的热气冉冉升起,模糊了夏斐被兜帽阴影笼罩的五官。他像一尊缄默的精美的冰雕,坚冷的外壳包裹着一颗战栗的心脏。


    “我想要Vein相关的所有资料。”青涩的大学生开口就是重磅炸弹,显然他很少做交易,强撑硬气的声线快要绷不住地颤抖,可硬生生地念完了整句话,“你手头现有的,你现在还没有的,我都要。”


    刘枭眨了眨眼睛,随后扶着帽檐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得轻快又散漫,好像听见了一个不得了的笑话似的。夏斐桌下的手忍不住狠狠蜷紧,一种受制于人的不甘感蔓延开来——你笑什么?!


    “哈哈哈……抱歉抱歉,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刘枭收了笑声,拿出几分认真的神色看着夏斐,两个大学生的视线相交几乎碰出火花,“只是,我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在意他。我还以为你俩是演得不亦乐乎的互利互惠呢。”


    互利互惠……吗。夏斐愣了愣,忍不住回忆起来。自从他认识Vein起,好像从来都是Vein罩着他,庇护他,为他提供优越的资源和随心所欲的陪伴。……可我为他做过什么?夏斐感受到一阵失重的窒息感,思绪纷飞,溺水似的,他知道现在是在与恶魔博弈,一点点分神都会让他万劫不复。


    可这份疼痛的思念啊,不合时宜地把他拖进回忆的漩涡。




    “哈?什么叫‘我好像不能给你带来什么’?”Vein挑起半边眉,表情惊诧又戏谑,像一只被挠了一下的火狐狸,“你小子最近是看了什么哲学读物还是做噩梦了?”


    “我没……”夏斐慌乱地辩解,“就是,突然想到,我一个资质平平的二线小模特,给你带来的收入和影响力也算不上顶流,为什么你还要给我那么好的资源来支持我……?”


    “哦。”Vein这下算是听明白了,桃花眼轻蔑地眯起,犬牙在冷冰冰的笑意里暴露出来,“又有人嚼你舌根子?名字,职位,跟着传的人,都报过来。”


    “老板泥冷静呀!”夏斐吓得蹦起来,手忙脚乱地去给自家老板熄火,修长的手指羽毛一样,轻轻抚在Vein的发旋、肩胛、后背,像在安抚一只炸毛小猫,“我在乎的不是这个!那群只有点嘴上功夫的东西成不了气候的……我只是,我只是觉得,我好像总是亏欠老板很多……”


    亏欠。


    从那双有力的、从水底拯救他的手,到无数次随手的扶持和霸气的护短,每一次,每一次都仿佛是不计回报的付出。夏斐讨厌亏欠别人的感觉,那是一种比被抢劫了更难过的愧疚,被施舍,被无条件地帮助。


    吃进肚子里的好意割去血肉也挖不出来。甜蜜的馈赠,信手的温暖,大雪纷飞的夜里落在流浪狗身上的围巾。


    暖意是红泥小火炉,也可以是盖起的蒸笼里漫长的折磨。


    “亏欠?”Vein捏住了夏斐乱拍的手,指腹传递过来的温度凉薄,可真实,“你觉得你亏欠我?”


    你怎么敢觉得你亏欠我?



    “Felix,你知道一种亏欠心理吗?”刘枭推开椅子起身,闲庭信步地绕到夏斐身后,伏地魔绕着哈利波特似的转圈,“借东西或寻求帮助往往会触发对方的亏欠心理,尤其是在涉及资源、利益或情感的情况下。”


    心跳,控制好心跳,别让他看出端倪!夏斐深呼吸着,可冷汗却顺着脸颊滑落。


    “觉得亏欠的那一方往往会更热情地去做些什么,去弥补心里那份‘一定要回馈点什么’的愧疚。”


    咖啡店外有人在开派对,氢气球在欢笑声中被成双成对地放飞。一对氢气球中的一只不幸破裂了,没了内在的气体,它变成了一摊可怜巴巴的塑胶皮囊,沉甸甸地困在地上,拖累了和它绑在一起的、即将飞向天空的可怜的同伴。


    “你看,派对,狂欢,坠地。”刘枭随口说,声音清脆,可吐露的字句像恶魔的低语,“是氢气球的尸体呢。



    

    “脑袋清醒了没?长记心了没?嘴皮子学乖了没?”Vein数落着夏斐,没点燃的烟斗一下一下轻敲在泪汪汪的小狗的额头。


    “诶!老板手下留情!我,我知道错了……”夏斐捂住额角,小心翼翼地求饶,那张水灵灵的小脸看着就让人心软,Vein叹了口气,把烟斗转了个圈收了。


    “知道了是吧,之后还敢不敢提欠不欠的?再提就是欠收拾。”懒洋洋地揉了揉夏斐毛绒绒的脑袋,Vein笑了起来。那是一种他惯有的、张扬的笑意,浅色的唇笑起来很好看,一种锐利的薄情和惬意的开怀糅杂在一起,看得夏斐晃了眼。


    “好了Felix,我不可能同时是你的老板和心理治疗师,之后再磨磨唧唧乱七八糟想这种东西自己去挂精神科。”手按在夏斐的脑袋上没松开,Vein带着轻笑的声音磁铁般吸引着夏斐的脑髓,轻微的震动让他差点没听清话的内容。


    “我栽培你,扶持你,不就是因为我喜欢?想那么多干什么,明天合集的拍摄准备好了没?”


    午后的阳光正好,浅薄的暖,轻柔的光,驱散阴霾,终结严寒。像一条用一丝一缕回忆精心编织的围巾,缠绕在脖颈、口鼻间,呼吸都被过滤得温暖。多温暖,多美好。

    


    “当心,它们会绞死你。”


    记忆力捏造的Vein的声音和刘枭刻毒的低语重合在一起,夏斐瞳孔骤缩,惊惧得几乎要从座椅上翻下去。回眸,撞上刘枭笑得刻意的眼眸,毛骨悚然的畏惧和恍然大悟的愤慨一起涌上心头。


    “我不会被绞死。”夏斐干巴巴地说,下颚线绷得很紧,声音却稳下来,“你想要什么?”


    刘枭又笑起来。这种总是预料到一切似的笑真是令人生厌。“我不是说过了吗,亏欠心理呀。我什么都不需要,我想要你亏欠我。”



    那杯卡布基诺直到两人都离开也没被碰一下。


    临走前刘枭还好心情地送给夏斐一本《微表情心理学》,说你这种喜欢把心情写在脸上的人好好学学吧。


    怀疑这本书有什么猫腻,回到家之后夏斐赶紧翻阅了几页,发现这书就是刘枭平时喜欢摆在桌面上装神弄鬼的类型,理工男实在是读不进几个字,就摊开着丢在书桌上了。


    有关于他要彻查的资料,过几天刘枭会在约定好的电话亭交给他。夏斐脑袋空白地倒在床上,疼痛的幻觉袭来。他不敢闭上眼,害怕自己再度陷入会腻死、溺死、绞死的回忆里。


    干什么,我又不会杀了你。鬼使神差的,大概是神经太过紧绷的错觉吧,耳边再次响起Vein的声音。夏斐狠狠捂住脸,努力从回忆里提取这句话到底是他自己捏造的还是真实存在的。


    回忆。等等,回忆!


    倒带,倒带,相识,相认,相知,相拥,相别。死别后的第二天,送别程小时、陆光的场景胶卷倒带似的再度放映,蒙着的尘被擦除,每一个细节都如此清晰。



    【老板的死,你确定没有头绪吗?】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


    【没事没事,我没有逼问你的意思,只是我实在不敢相信,他会死得这么蹊跷。】


    ——不是外伤所致。老板的身手很好,应该练过武打或者什么拳术,腰间会别一把铝合金的金属扇子,和零碎的漂亮刀具,应该没什么人能伤到他。


    ——没有投毒迹象。就算有也是阴谋吧,老板的疑心很重,处理事情一丝不苟,在不是自己地盘的地方对入口的东西也是格外谨慎,不可能是毒杀。


    ——先天疾病性导致的猝死?开什么玩笑!?!这怎么可能!


    【你们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超能力吗?】



    夏斐触电似的从床上弹起来,桌上的《微表情心理学》正好翻开到微表情解析的那一页。


    黑发少年的神情从关切转变成纠结。瞳孔微缩,眼睑下垂,视线向右下角偏移,避免直接目光接触,感受肢体当下感觉,受观察者在进行自我对话。


    稍后面的白发少年戴着墨镜,手插口袋,没有明显肢体动作。眼眶轻睁,半秒后恢复正常。微表情持续的最短时间是0.25秒,足以被捕捉。


    【读心,隐身,时间倒转。】


    程小时眼睛明显向左下移动,正在回忆某件做过的事,同时偏向信任的人寻求答复,或者,下意识地去注视与这件事有关的人。


    ——陆光。


    【要是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出现一种能悄无声息杀人的能力,似乎也不奇怪。】




    三年后。


    “今日新闻,走红全网的模特Felix、Jack等人接连失踪,引发网友广泛关注。对此,地区警方已经介入调查,请各位市民、网民保护好自己的人身安全。同时,对于网络诈骗案的宣判……”


    走在铺满大小石砖的街道上,两侧的大电视里断断续续传来新闻主持人的声音。夏斐戴着普通款式的口罩和牛仔布质的鸭舌帽,脚步不疾不徐,如果有足迹学家在偷偷观察他,一定会推断出他现在心情不赖。


    和刘枭碰头,被Jack撞见就顺带灭了口,刚好和先前的网红失联诈骗案挂上钩,把警方的调查方向误导一下,再连夜隐瞒身份赶飞机回国,接着打车坐地铁,昨晚实在是太——充实了。他困倦交加,没忍住坐在地铁出口的石板台阶上就睡了过去。




    单薄的衣物阻隔不了石阶的冷硬,寒冷侵袭了梦境。

    

    “怎么睡在这里?想要体验一把露宿街头?”


    一个三年以来再也没有进入过夏斐的噩梦的、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透过梦境传过来,刀似的刺向夏斐抽搐着跳动的心脏。不真实感和诡异的真切扭捏着,搅和在一起,像蜜糖纠缠成毒蛇,似溪水凝聚出深渊,犹如用吸饱了柔软的阳光、化开了紊乱的血迹的思念编织成的围巾,缠绵的,缱绻的,纠葛的,拥抱他。


    “……!?!”抵抗着困意,眼皮猛地睁开,昏暗的月光下一片红与黑斑驳得像一副诗意的油画。欣喜,失而复得的、惊艳的、诚惶诚恐的、畏惧着再度失去的欣喜,从夏斐那双永远赤诚的纯金色眼睛里绽放出来,无端的甜蜜涌上来,扼住他的喉咙,泪水抢先想要吻上去,被痛楚的惊慌拉扯。


    “……你是,真的吗?”


    夏斐开口。恍惚了半晌,没有得到回应,就好像眼前人真的只是一副油画。自嘲地笑了笑,夏斐继续喃喃自语。


    “你已经三年都没有来我的梦里看过我了。老板,你是生我的气了吗?对不起……老板,对不起。我不应该偷偷调查你,偷偷查害死你的罪魁祸首。我不应该和刘枭同流合污,不应该把你护得好好的的干净的手弄脏。……对不起。我知道我不应该的。”


    夏斐怔怔地依偎在石头墙上,寒冷让他清醒了些,清醒意味着幻境将灭。于是他干脆倒豆子似的,一股脑把这些年乱七八糟的痛苦全部吐露出来。


    “我只是,很想很想你……”


    思念是毒,是瘾。回忆是蜜糖,是溪水,是围巾。——当心,它们会绞死你。


    “可我心甘情愿被你绞死啊。”夏斐轻轻地说,三年的别离让他的小心翼翼都化作了胆大妄为,迷迷糊糊中手指已经伸出去,握住了眼前人盈盈一握的脚裸。凉意,像夏夜浅薄的月光。


    我是你的所有物。


    手中的冰凉动了动,触觉伴随着冷意袭来。夏斐愣住了,手指呆呆地松开,紧接着一抹温度落进他僵直着的手里。


    “还真是睡迷糊了,小东西梦话还挺有意思的。”Vein慵懒的声线洒下来,两声下台阶的脚步声,接着是近得几乎触碰到他脸颊的吐息,“我绞死你干什么?我蛇啊,还是你好吃?”


    牵起夏斐的手,那只手一别经年模样依旧,只是虎口和指腹多了些许轻燥的茧,动了刀,还是枪?Vein摩擦着这些粗糙,红眸低垂,投下的阴影里,保护欲和杀意油然而生。


    我从乱葬岗里捧起的一抹宝石啊,你为什么要碎了自己一身光鲜,陪我一起掉进血污和泥潭?我从没想过要你亏欠我,偿还我。你是我亲手种下的,用血淋淋的爱意浇灌的,是谁要折杀了你?


    “老板……?”


    夏斐的声音和他的脸一样,保质期长得可怕。三年不见,他的声纹纹丝不变,清脆,温和,因为困意和惊诧变得黏黏糊糊的,触手似的缠住了Vein的心跳。不自觉地,视线被磁铁吸引似的,掉进了一对星星似的金色的漩涡。


    那是怎样的眼神啊……湿漉漉的,泪眼朦胧的,被突如其来丢在原地的小狗,故作坚强地咬牙,独自在阴影和光明的交界线上踩钢丝似的行走。小心翼翼地,又毅然决然地,用那双干净的手去沾染自己曾经沾染过的一切,他的血,他的火,他的笑意。


    ——是谁杀死了这只自由快乐的小雀啊。


    ……原来是我呀,是我。


    猛地,一向唯我独尊的、自由散漫的Vein,生出了几分弃狗的愧怍。


    于是Vein轻轻俯下身,鲜红的发辫从肩头滑落,细碎的发尾擦在夏斐重新显出血色的脸颊上。他没戴墨镜,正对着入口处的月光,血钻石似的红眸把月色吃入眸底,笑意盈盈。


    放肆地凑近,就像披上皎洁月色的恶魔靠近长出盘踞着的羊角的新生儿。夏斐的眼睑因为Vein呼吸带来的瘙痒乱颤着,像落入蜘蛛网的、欲擒故纵的蝶翼。


    一个吻,吻在不安的、柔软的眼睑上。


    唇齿轻触在夏斐漂亮的左眼皮上,透过轻薄的眼睑Vein几乎能感受到里面跳动的眼球,瘦削的毛细血管,热忱的滚烫的眼神,生啖血肉的欲望撕扯着他。


    浴血的吻,吸血的花,流血的爱。


    半梦半醒间,夏斐缓缓地抬眼,下一秒一抹温柔又凶狠的触觉落在了他的左眼。轻轻的,绵绵的,是唇吻么,怎么那么肆掠又温和?身体不由自主地战栗着,叫嚣着,想要留住这个安抚性的轻吻,想要把眼前这个俯下身来轻触他的人也留下,用虎口去掐去扼那幅窈窕有力的薄腰,双手从腋下传过去环抱住这幅一别经年的身躯,脊背,胛骨,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想得寸进尺地去环住那天鹅般优雅又艳丽的颈部的弧度,落下自己失而复得的狂喜的吻,甚至撕咬。把那条细蛇一样的辫子扯得七零八落,看着那双得意又肆意的红眸猫儿似的瞪大,把凌乱的微卷的红色长发挽在手指上,唇齿间,脖颈处——扼住我,溺死我,绞杀我。


    可最后他的手只是小心翼翼地,碰住了他失而复得的宝藏的脸颊,轻得像一片羽毛。




    梦境清醒时分,阳光把寒意驱散了。一阵诡谲的懊恼袭击了夏斐。


    他想,果然是梦吧,倘若太阳再晚一点升起,或者不再照耀到他的身上,倘若月光永远郎照,刺骨的凉夜是否能留住我那殷红的爱人?


    暖意太沉重了。


    夏斐不甘地堪堪睁眼,却发觉右肩沉甸甸的。视野逐渐清晰,阳光细碎,打在他身上那件宽大的黑色西装外套上。


    “!!!”近乎癫狂的欣喜让夏斐几乎要大叫出声,他的手颤抖着,揪紧了那条连余温都如此真实的外衣。指尖像铆钉一样狠狠地嵌进皮质的大衣,像护食的恶犬被施舍了廉价的真心,失魂落魄的旅人终于找到了归宿的明灯。


    天公作美。


    阳光暖意不要钱似的放送给他,指尖的触觉美好得像个幻梦,把他带回那个与现实交接的梦境里。


    稀疏的月光,缱绻的眼吻,相扣的十指,纠葛的发丝,温热的耳鬓厮磨,虔诚的耳畔低语——


    “See you later,sweetie~”


    ——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THE END.

ZERO

女王和他的理工男🌝💪#斐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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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大嬷王(备考中
(小心小狗忍到极限之后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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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好名字哦

吃之前的小前菜

很喜欢第五集的黑脸小斐,感觉男鬼感溢出屏幕了遂画

萧未影看到冷脸小狗会暗爽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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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天

v:怎么逗一下就掉小珍珠了?

斐:不语,只是一味哭哭

HE或BE,可自由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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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不语,只是一味哭哭

HE或BE,可自由发挥

兔🐰
疑似斐V姐没饭吃了上抖音一刷全...

疑似斐V姐没饭吃了上抖音一刷全是对家于是索性不刷了爆肝了9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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