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个人说明
这里颜如舜若,大号 @南葶苈子 被我用来只发曌兒相关了。
所以,这里用来发一些其它内容吧。
(不过,因为实在是太爱护曌兒了,所以转载前辈们为曌兒辟谣的文章也用这个号代为发布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在对面加入粮单,好在发得出来已经很值得庆幸)。
ps. 武曌不是女权主义者,是因为中古时代不存在女权,我们必须体谅她的时代局限性。
希望任何一个有理性思维的人既能厘清武曌与女权主义者的严...
这里颜如舜若,大号 @南葶苈子 被我用来只发曌兒相关了。
所以,这里用来发一些其它内容吧。
(不过,因为实在是太爱护曌兒了,所以转载前辈们为曌兒辟谣的文章也用这个号代为发布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在对面加入粮单,好在发得出来已经很值得庆幸)。
ps. 武曌不是女权主义者,是因为中古时代不存在女权,我们必须体谅她的时代局限性。
希望任何一个有理性思维的人既能厘清武曌与女权主义者的严格区分,又能知晓封建史书及当今网络抹黑武曌的行径纯属男权制刻板偏见。
【忘川风华录同人】千秋是非余人说(上)
之前的那个非非女皇的拉郎脑洞,擦边球而已,当成普通同人看一点问题都没有。
偏正史向,查资料查的我心力交瘁,对他们不感兴趣的亲就当历史科普看吧。
后面的部分过几天再更新,看我码字速度了。
——————————————————
“不好了!不好了!先生你快去看看吧!”
百家书院里,韩非正整理着新到的一批书,突然两个孩子闯了进来,抬眼一看,原来是李淳风与佛印。
韩非放下手里的书:“怎么了?”
“太太太……”李淳风想是跑得急了,大口喘着气,连话都说不利索,佛印倒是脸不红气不喘,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接上了李淳风的话:“先生,太平公主在书院门口跟几只鲶鱼精打起来了,你快去看看吧。”
佛印一转...
之前的那个非非女皇的拉郎脑洞,擦边球而已,当成普通同人看一点问题都没有。
偏正史向,查资料查的我心力交瘁,对他们不感兴趣的亲就当历史科普看吧。
后面的部分过几天再更新,看我码字速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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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不好了!先生你快去看看吧!”
百家书院里,韩非正整理着新到的一批书,突然两个孩子闯了进来,抬眼一看,原来是李淳风与佛印。
韩非放下手里的书:“怎么了?”
“太太太……”李淳风想是跑得急了,大口喘着气,连话都说不利索,佛印倒是脸不红气不喘,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接上了李淳风的话:“先生,太平公主在书院门口跟几只鲶鱼精打起来了,你快去看看吧。”
佛印一转头,又对李淳风道:“叫你平时那么宅,跑几步都能累成这样,以后多去金戈馆操练操练,就算不能帮贫僧吃上鹅肉,至少锻炼锻炼你这小胳膊腿儿,下次蹴鞠比赛咱们唐宋联队没准儿还能多进个球。”
李淳风瞪眼:“火烧眉毛了你还管的上这么多?难不成你其实想吃鲶鱼肉了?”
佛印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施主想多了,我赌公主打不过鲶鱼,敢打赌吗?”
“我……”
这两个孩子啊……韩非好笑,一手拉开一个,向门口走去:“他们为什么会打起来?”
“因为……因为那几只鲶鱼看到了公主这次的成绩单,就笑话公主,还一直在唱……”
话没说完,已经有唢呐声搭配着鲶鱼尖细的嗓音从书院门口传了过来,变着花样儿地重复:“胖公主,没及格!胖公主,没及格!胖公主,没及格……”
“书院重地,禁止大声喧哗,在街道上吹弹唢呐扰民,处罚加倍,罚两百文。”
范蠡曾说韩非是“行走的规矩”,果然,他一现身,唢呐声立刻停了下来,念完处罚后,又惹得鲶鱼一片哀嚎:“呜呜呜俺们挣点钱容易吗?俺……俺不服!俺们不过是唱了两句,太平她都打俺们了!凭什么只罚俺们不罚她?!”
“太平身为书院学生,打架斗殴违反院规,之后我自会找则天陛下说明此事,至于你们,自己去桃源居交罚款,如有再犯,处罚继续加倍。”他对那几只鲶鱼道,“还有,屡屡拿旁人身材取笑,是低俗之举,以后莫要如此。”
太平肿着一张脸,气鼓鼓道:“死鲶鱼还不快滚!小心本公主把你们炖汤喝!”
鲶鱼们扛着唢呐跑了,她瞟了一眼韩非,又撇头道,“臭韩非终于做了件人事,姑且……姑且谢你一回……”
一个谢字,蹦了半天才终于从她嘴里蹦出来,仿佛这是最难于启齿的一个字:“……但以前的事才不可能一笔勾销!你以前怎么损我的我可都记得呢,哼!”
“哈……”韩非笑了笑:“随你,不过现在,去拿上你的考卷,咱们走。”
明明是极坦然的表情,极英俊的一张脸,映在太平眼里,却仿佛比心魔更诡谲,比鬼王更可怕。太平不由打了个激灵,警惕道:“干什么?去哪里?”
“方才不是说了吗?去找则天陛下说清此事,还有,”韩非好整以暇道,“给她看看你的考卷,了解一下你最近的学习情况。”
“!!!不要啊!!!”太平哀嚎,“臭韩非!你敢!”
韩非托着下巴,作沉思状:“公主不肯去的话,那我只好找另外几位当事人去跟陛下说了,不过鲶鱼精嘴里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我就不知道了。”
“······”太平凶狠狠道,“算你狠!”
灰溜溜地拿了考卷,韩非却说他要先看一眼,看看这样简单的卷子她为什么会不及格,都错在哪儿了。
“差一题你就及格了,可惜啊······”韩非摇头。
“蔽芾甘棠,勿剪勿伐,召伯所茇。下一句是什么······”韩非点了点头,“嗯,是送分题······”
“‘夏之日,冬之夜。百岁之后,归于其居。’出自《风》《雅》《颂》中的哪一个······”韩非又点了点头,“嗯,送分题······”
“简析淝水之战前秦失败的原因······嗯,送分题······”
“‘五胡十六国’中的‘五胡’是哪五个民族······嗯,送分题······”
“《资治通鉴》的作者是谁······”韩非有些讶然,“这个,确实是送分题,公主怎会做错呢?”
太平又是一撇头,也不回答。他看了眼太平写在卷上的内容,默然半晌,拍了拍太平的肩,道:“走吧,公主。”
榴花照水,幽庭小榭,上悬浮桥,背隐青山,则天陛下的宅邸竟比桃源居还要精致气派几分。她站在湖水前指挥门客搬运金鱼苗的模样,也教人梦回凡世,仿佛这还是她的大周,她还是那个叱咤风云、俯瞰众生的女皇。
她拿着太平的考卷审视的时候,眉宇里也有着不褪的凌厉,那是刻在骨髓血脉中的骄傲,腾凰飞凤,冲霄而去,钧天亦要俯首。
“这一题不难,你怎的错了?”
“这一题也不难,怎么也错了?”
“这一题······”她抬头,看向女儿,“你······难道是麒麟教你的?”
是那道再简单不过的题目,真正的送分题,《资治通鉴》的作者,即使那是在她们之后的宋朝,可这样人人耳熟能详的著作,怎么都不该错。
何况······太平并没有空着这道题,卷面上赫然写着三个字······
司马缸。
太平虽然怕母亲,但还是倔强着一双眼,不肯低头:“用不着麒麟教我!我就是讨厌司马缸,我就是要叫他司马缸!”
武则天正色道:“司马光著《资治通鉴》,是百代不朽之作,虽多有谬误,对史料的删减改动也多无理之处,但瑕不掩瑜,通读下来亦是得益匪浅,何必如此抵触?”
太平眉头皱着,眼里还冒着火:“可司马光诋毁母亲,说母亲将萧淑妃做成人彘,还说母亲······还说母亲杀了姐姐······”【注1】
太平怒道:“莫须有的事情,那些人凭什么编了来诋毁母亲?凭什么,哪怕只是捕风捉影,他们也可以写入正史,大书特书?”
“太平,”武则天柔和了表情,摸了摸女儿的头发,“朕来到忘川之后,观后世种种记载、千人万语,诽朕者、谤朕者不计其数,比之《讨武曌檄》有过之而无不及。世人如此,世风如此,我们这些已故之人,改变不了他们的说教言传。但,后世诸子纵有过谬不当之语,亦多可取之处,母亲让你去百家书院,对你严苛要求,就是希望你多多汲取后世的精华——那些啊,那是超脱于我们那个时代的智慧,是千千万万人用血泪与汗水浇灌、历经岁月洗礼才开出的花,是晨起的朝阳、竹上的甘露,是与我们那时截然不同的、崭新的黎明。”
“这个世界在不断向前,凡人如此,神明亦如此。我们的身躯停驻在忘川,不老、不死、不灭,但我们的精气神不可以停滞不前,否则,我们与活死人有什么区别?”
“唾骂之狠如《讨武曌檄》,朕不禁、不毁,甚至惋惜作者不得重用,因为朕知道,这样精妙的文章,这样奇绝的才思,有流传万世的价值,有教后人揣摩钻研的益处。”
“至于文章的内容,朕担得起骂名,也无惧所有骂名,朕做了千秋无人敢做的事,成就了千秋无人敢成的梦,他们再怎么骂,朕依然凌驾众生之上,震烁今古,不可湮灭。”
“——太平,你因几句诋毁就抵触司马光抵触《资治通鉴》,那新旧《唐书》呢?其它史书呢?后世文人墨客呢?自朕之后,有几个文人没有谩骂或腹诽过朕?你抵触得过来吗?他们的诗词文章,你就都不读了吗?”
“那,是固步自封啊,孩子。”
“母亲,我······我明白······可我咽不下这口气······”太平的表情既委屈又执拗,“那些死鲶鱼嘲笑本公主,本公主要打回来;有人说母亲坏话,本公主自然也要骂骂他!”
“还有,韩非,你······”她转向韩非,目光里有着真实的疑惑,“你都不生气吗?”
“司马光那么说你,你都不生气吗?”
她曾见过韩非读《资治通鉴》,恰读到讲述他自己的那一段,他一笑而过,甚至表情都没有半分凝滞。
那时她只是瞄了一眼,不知书中究竟如何讲他,直到后来她真的去翻了那一页,才知道那是怎样恶毒的指控。
“臣闻君子亲其亲以及人之亲,爱其国以及人之国,是以功大名美而享有百福也。今非为秦画谋,而首欲覆其宗国,以售其言,罪固不容于死矣,乌足愍哉!”
罪不容诛,死不足惜——司马光这样评价韩非,理由是韩非身为韩国王族,却为秦国谋划,要拿韩国开刀,覆灭自己的祖国。
“我?”韩非朗笑一声,“我活着时没少挨骂,死后倒极少有人骂我,这不挺好的吗?”
不远处流水淙淙,声若响乐,而他在这样的乐声中赞叹:“则天陛下胸怀宽广,听陛下一席话,非甚为感佩。”
武则天感叹道:“先生乃千古帝王师,法学之荫,泽被万古,先生才德卓绝,却遭污名加身,才真叫人惋惜。”
“可······可司马缸他骂你······”太平一梗,仰头道,“臭韩非虽然嘴臭,虽然很讨人厌,但那样的评价,也太过分了······”
故国沦亡、枉死狱中,那,是他最不能回首的痛吧?
彼时的韩国污吏横行,民生凋零,说者纵其言、儒者以其辞、侠者仗其剑、巧者借其智、商者囤其利,五蠹之民,屡伤国本。更有内臣借势于外、外强干政于内,让这个国家危若累卵、朝不保夕。
他目睹这一切,想解救这一切,可他的法家理念、他的刑名之术,打动得了嬴政,却打动不了韩王,反而为韩国招来兵祸。【注2】
“寡人得见此人与之游,死不恨矣。”
——嬴政那样看重他,如果他不是一心想保韩国,与嬴政一统天下的心思相悖,与秦国君臣立场相悖,或许,李斯姚贾等人也没有陷害他的机会,或许,也不至于那般结局······
而司马光却说,“首欲覆其宗国”、“罪固不容于死矣”、“乌足愍哉”。
粼粼湖水映照下,韩非眼里仿佛也沾染了些波光,衬得那双眼眸温暖了许多:“公主这是在为我鸣不平吗?”
太平一愣神,旋即一昂头,“哼”了一声,抱起双臂道:“······才没有!本公主······本公主不过是看司马光那家伙不顺眼,要跟他反着来罢了!”
韩非摸了摸太平的头,微笑道:“《初见秦》非我所写,后人以讹传讹,不辩真假,有所误解也在情理之中。”【注3】
“臭韩非!不准摸本公主的头!”太平炸毛,后跳一步,“《初见秦》不是你写的,那《存韩》总是你写的吧?既说灭韩又说存韩,司马光就不觉得矛盾吗?他是脑子被驴给······”
武则天打断她:“太平。”
太平一缩头,立马改了口:“······他脑子那么不好使的吗?”
韩非缓缓道:“《庄子·秋水》中言,井蛙不可以语于海,夏虫不可以语于冰,曲士不可以语于道。世人囿于心中成见,囿于立场出身,囿于时代所限,哪个不是井底之蛙呢?我活着时,身处战国末期,所见所思,所想所悟,皆有壅塞不通达之处。来到忘川之后,观后世书文经卷、图志游记,方知众生不限于七国、天下不限于海内、大道不限于百家,方知自己亦是那只井底之蛙。”
“司马光反对王安石变法,迁怒至整个法家,下笔自然有失偏颇,难以公允。不独于我,商君在《资治通鉴》中亦遭非议。”【注4】
“司马光为私仇所累,一叶障目,是井底之蛙;公主执念于身前之仇、身后之名,是井底之蛙;我限于所立之身、所处之地、所当之时,也是井底之蛙。”
“井口阔时,可作江海;井口狭时,流沙不入。无论大小,井口终究是井口,谁敢说自己全知全能?谁敢说自己不是井底之蛙?“
“即便漫天神明、冥府之君,莫非就不是井底之蛙?”
“既然人人都是井底之蛙,又何必五十步笑百步?你鄙夷他人错谬无知时,焉知有多少人也在鄙夷你呢?”
太平听傻了,挠头道:“······你说得好像很有道理,可我还是不太明白······我一想起司马光写的那些东西,还是好气哦······”
韩非俯身,笑着又呼噜了一把太平的脑袋:“多读些书,就明白了,比如,把我刚刚提到的《秋水》多背几遍,下次考试也许会考的呦······”
“······”太平倒吸一口凉气,背《庄子》里的篇章,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韩非语气非常温柔:“所以,公主知道自己现在该去做什么了吗?”
太平懵懵道:“该去做什么?”
“去把错题每个抄十遍,”韩非笑眯眯道:“还有《秋水》,《庄子》名篇贵精不贵多,所以公主抄五遍就够了,抄完别忘了拿给我看,我和我的朋友们都很期待看到公主勤奋好学的样子。”
“救命啊!!!”太平惨叫,伸手去抓武则天衣角,泪眼汪汪,“母亲,我不要······”
“多谢先生教导太平,督促太平的学业,”武则天转向太平,扔过去一个凉飕飕的眼神,“太平,还不快去。”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隔着湖,有路过的门客惊异地看过来——公主这是怎么了?上次被王羲之的大鹅群殴都没哭这么惨,发生了什么?
一瞟眼,看到了站在云景天光下、长身玉立的白衣男子——哦,是韩非先生啊,那就不奇怪了。
唉,可怜的公主啊~~~
【注1】关于武则天醉骨(人彘)一事,成书最早的《唐会要》里面没有记载,之后的《旧唐书》简略一提,再之后的《新唐书》添油加醋,《资治通鉴》直接搬运了《新唐书》。
关于杀女一事,《唐会要》只说安定思公主暴卒,武则天利用这件事嫁祸王皇后;《旧唐书》说“武后夺嫡之谋也,振喉绝襁褓之兒”,但也没说杀的到底是哪个倒霉孩子;《新唐书》那写的就比小说还精彩了,作者可能是穿越回去过,亲眼见到了当时场景,才能写的那么细致入微;《资治通鉴》还是用了《新唐书》里的说法。
而真正成文于武周时期,把武则天骂得狗血淋头的《讨武曌檄》,对这两件事都没有提及。
这两件事到底是真是假,已经很明白了。
【注2】《史记·老子韩非列传》:
人或传其书至秦。秦王见孤愤、五蠹之书,曰:“嗟乎,寡人得见此人与之游,死不恨矣!”李斯曰:“此韩非之所著书也。”秦因急攻韩。韩王始不用非,及急,乃遣非使秦。
【注3】《韩非子》第一篇是《初见秦》,里面有灭韩的主张,但这与第二篇《存韩》相矛盾,经过各种考证,现在一般认为《初见秦》不是韩非写的,作者存疑。
【注4】《资治通鉴·周纪二》:“······秦孝公不废徙木之赏。此四君者,道非粹白,而商君尤称刻薄······”
司马光行文之间对法家几位大佬态度都不咋地,但只有韩非被骂到那个程度。
非粉真的很想挠死司马缸这货。
某使君:我理解中的他们,是心胸开阔的人,对于后世毁誉也十分看得开,女皇读罢《讨武曌檄》都能笑称“如此人才没有得到重用,是宰相之过”,非非《难言》《孤愤》《说难》洋洋洒洒数千言,不是经历过无数诽谤根本写不出来。相比之下,司马缸这些也不算啥了。
至于本使君对司马缸的态度······
司马缸这个渣渣,给姐爬!!!
至于《资治通鉴》这个东西,篇幅过于可怕,一般人就别想通读了,如果你只想了解某一段历史,直接去看原始史料不香吗?看名家解读都比看资治通鉴强,资治通鉴里司马缸掺杂私货实在太多,很容易误导历史小白。
小剧场:
太平:韩非,你看我这么帮你说话,你以后能不夺笋了吗?
韩非:难道我以前很损吗?没有啊。
韩非:不信你问使君,使君,我损吗?
某使君:非非不损,非非怎么会损,非非做啥都是对的,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