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FTER for ipad —— 让兴趣,更有趣

点击下载 关闭
生鱼忧患 死鱼安乐 生鱼忧患 死鱼安乐 的推荐 sophie9w9.lofter.com
九沐九

【若钟】我重生了,重生在了…

点梗来自@wx 

【想看天理战后削去磨损和钟离老夫老妻过日子的成熟稳重(?)陀子哥一觉醒来发现回到了在山底下睡大觉的盲龙时期,暗搓搓咕蛹咕蛹引来了他的天动万象山海化形,然后作为可靠年上和年轻版帝君重走魔神战争。因为重生卡bug(?)不会被磨损,所以一直是帝君最可靠的挚友和爱人直到再次天理大战he。再次一觉醒来和热炕头的钟离对视一眼,发现原来两人共同经历了经历了一场漫长的美梦,只不过钟离在梦中是未来记忆封锁状态。 ps:核心思路是让一段相对轻松幸福的经历弥补钟离曾经的苦难,也弥补陀子哥错过的沉重的一千年】








“帝君,留下吃顿饭再走吧。”

吃虎岩...

点梗来自@wx 

【想看天理战后削去磨损和钟离老夫老妻过日子的成熟稳重(?)陀子哥一觉醒来发现回到了在山底下睡大觉的盲龙时期,暗搓搓咕蛹咕蛹引来了他的天动万象山海化形,然后作为可靠年上和年轻版帝君重走魔神战争。因为重生卡bug(?)不会被磨损,所以一直是帝君最可靠的挚友和爱人直到再次天理大战he。再次一觉醒来和热炕头的钟离对视一眼,发现原来两人共同经历了经历了一场漫长的美梦,只不过钟离在梦中是未来记忆封锁状态。 ps:核心思路是让一段相对轻松幸福的经历弥补钟离曾经的苦难,也弥补陀子哥错过的沉重的一千年】








“帝君,留下吃顿饭再走吧。”

吃虎岩街口做桂花糕的老太追了出来,手里抱着盒桂花糕,泪眼婆娑的样子——老人的孩子做了千岩军,牺牲了,摩拉克斯为她送来了孩子的遗物,对摩拉克斯来说,仅此而已,甚至,他做好了被怨恨的准备。

可老人家只是捧着糕点,问他,帝君吃口甜的吧,心里苦。

“我…”

“摩拉克斯?”

钟离被感觉有什么拍了拍他的手背,朦胧睁开眼,一张熟悉的脸放大在眼前。

“摩拉克斯?怎么了,你刚刚…一直…”

龙王大人伸出手,替他擦去眼角的湿润,表情有些担心,“是做噩梦了吗?”

“不…不是噩梦。”

钟离勉强一笑,“神不会做梦的。”




*

这是今日晨起,若陀与摩拉克斯最后的对话,老夫老妻热炕头,屋内燃尽的香料和摩拉克斯的睡衣一样闻得若陀心痒,眼一闭一睁,岩龙就从温暖的床榻回到了阴暗的地底下。

要命。

若陀咕涌了几下,这次动作比刚才还大,估摸着都能传导到奥赛尔的地盘了,若陀还不满意,毕竟天动万象山海化形荒地生星璨如烈阳的摩拉克斯忙得很,才不会因为一点小动静离开领地。

岩龙叹了口气,又拍了拍地面。

“摩拉克斯…你怎么还不来找我。”


是这样的,若陀龙王他重生了,重生在了摩拉克斯把他挖出来的前日,这一世…

这一世他得早点把摩拉克斯搞到手。

可若陀也不想想,原本因为地动出来寻找原因,却找进了岩龙洞穴,摩拉克斯是不是得提着斫峰来。


“摩拉克斯!”

此时,摩拉克斯绷紧着肌肉随时准备给这条冲过来的陌生岩龙一发天动万象的天星。可在岩枪凝聚之前,看着岩龙声音威严的…把树枝尾巴摇晃成了一朵菊花。

“摩拉克斯,你要和我签订契约吗?”

“…?”

契约之神本神发出了疑惑的声音,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他抢台词。后世歪头猫猫龙的表情包套在神装摩拉克斯身上,在若陀千米的滤镜下,是很好的丘比特动心之箭。就这样,还未反应过来的契约之神眼看着那头“危险”的岩龙把尾巴开了一树的花。


眼睛,共生,契约没什么变化,但若陀开心的不得了——刚刚和摩拉克斯打斗时,他汲取了元素力——这是摩拉克斯教授他的符文,璃月仙术中还在雏形阶段的符箓之术。

他的身体…也是未来的。

他不会被磨损了。


*

若陀顺利的加入了摩拉克斯战队,顺利的获得了摩拉克斯的喜爱,又顺利爬上了岩君的床,成功复刻当了知心年上的经历。


这是必然的,即使两人从不相识,若陀也相信自己会与摩拉克斯相爱,更何况是开了外挂的龙君,最知道怎样讨好岩君细腻的小心思。并不是说,知道摩拉克斯爱吃什么,爱做什么,喜欢什么环境、什么样的香膏布料…这太浅显了,若陀往前倒几千年都能猜出来。

更年轻些的摩拉克斯就像是只慵懒的猫儿,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学习、并体验着人类的世界。你不能限制他,更不能试图捆住自由的神明,他是个太有责任心的家伙,所以若陀更舍不得用“爱”阻挡他的脚步。正确的路不好走,可千年后的摩拉克斯眼神仍然明亮,越发消瘦的身体并不能禁锢精神。

他当然不需要一条全新的龙,他的灵魂坚强到可怕,可若陀只是想陪着他而已。


实际上,即使是穿越回来的龙王也做不到未卜先知,这世界仍然有太多难过,但他至少能改变几个严重的问题,就比如自己和摩拉克斯的内战,比如摩拉克斯好友的接连死亡。


*

“若陀…你这是做什么?”

摩拉克斯从归离原看过粮食回来,就收到了移霄导天的求助,说龙君大人跑去螭的地盘和螭大战了一场,打一个不够还顺手揍了梦之魔神。

这还不止…若陀直接把螭杀了。

要知道,螭兽是海之魔神的眷属,身付魔神之力,一旦死亡,尸体爆发的力量会污染大片的土地。

摩拉克斯并不是很理解,为何若陀对包括螭兽在内、沉玉谷的玉之魔神,以及雪山脚下的梦之魔神都那么大的杀意,却对归离的尘之魔神和他领地内的灶炉之魔神好感max…

哦,还有他,一个地外小星星。

此前,摩拉克斯曾不止一次提醒过,若非迫不得已,不要挑起争端,无论战争是否胜利,最受伤的,都是提瓦特的普通百姓罢了。


“他们都是祸患。”

若陀哼了一声,紧跟着装作吃痛的讨扰,是摩拉克斯接过了萍的绷带,上手给他换药,手都还没碰到若陀的肩膀。

“叫早了,我还没碰。”

摩拉克斯很想给岩龙屁股一脚,但考虑到他半夜爱钻自己被窝,冷冰冰的不舒服,还是没把岩龙踢出去。

“嘿…”

若陀尴尬一笑,没受伤的手抬起来想挠挠头,龙脑告诉运转如何安抚岩君,就被摸了摸脸。


萍已经悄悄离开了,门上锁的声音的空旷的倚岩殿内尤其清脆。


“摩拉克斯,你听我解释,螭他们…”

“我明白…一定是他们做了什么让你无法忍受的事。”

摩拉克斯俯身,分叉的舌头轻轻略过若陀的伤口,笑的狡黠,伤口湿润的感觉让龙一激灵坐直身体,贴到了摩拉克斯脸上。

“我…”

“不必解释,我相信你。”


他确实相信若陀,以至于当坎瑞亚灾变来袭,若陀阻拦摩拉克斯无果,不惜告诉他这场战争必将失败的结果时…被仙术封印了意识。


*

摩拉克斯拎着巴巴托斯飞到雪山附近时便已经力竭,总是整洁的神明此时狼狈不堪,还要拖着同样重伤的风神。

特瓦林——

摩拉克斯呼唤着风精灵的伙伴,叫了几句便忍不住胸腔中的血了,几乎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他知道深渊对元素龙的克制性,为了保护他们的朋友,温迪也没有允许年幼的风龙特瓦林跟随…所以,摩拉克斯更不能倒。

“咳咳咳…”

摩拉克斯瘫倒在地,又呕出口血,身上密密麻麻的的疼刺激着他的精神,只能勉力撑着身体,还有闲心去思考些有的没的:若陀是对的,这场战争一定会失败,幸亏没有让他一起跟来,不然璃月要剩谁来守着呢…归终不善战,马科修斯的压力也会很大。

他的头越来越疼,精神也有些恍惚。

可…

可他至少保证了深渊没有蔓延到璃月…他的孩子们无须面对魔物的袭击,不然,深渊之力,对夜叉们…恐怕也是致命的。


“摩拉克斯…”


熟悉的声音响起,摩拉克斯没当回事,只以为自己又幻听了,继续拖着身体向前蹭着。

“摩拉克斯!”

一双手抓住了他的肩膀,把他整个人翻了个身,平躺在雪地上,刚捂热乎一点的胸口沾了风,摩拉克斯便又剧烈的咳嗽起来,血都喷到了来者的脸上。

“摩拉克斯…你,你怎么样!”

龙王被吓了一跳,把那边昏迷的风神扒拉开,抱起摩拉克斯的身体的手都在颤抖,“摩拉克斯,我是若陀,我来接你,你醒醒,看看我…”

可无论龙王如何喊,摩拉克斯也不再有回应了,只是软塌塌靠在若陀怀里,虚弱的喘息。


*

若陀再睁开眼时,天理大战已经结束了。


坎瑞亚后得了“摩拉克斯受伤ptsd”的岩龙成了岩君贴身保镖,恨不得上厕所都贴身——虽然岩君无须排泄——可在梦中那个一切都完美无瑕的世界里,漫长寿命中的摩拉克斯,却如同若陀记忆中一般,变得成熟稳重,承载着每一份性命。

他还是最坚强的灵魂,无论经历过什么。


而摩拉克斯…钟离,就躺在他身边,也醒着,眼角带着些泪水。

若陀知道,梦醒了,归终和马科修斯并不会因为一个梦复生,就像所有摩拉克斯受过的伤,他都错过了。

“若陀,你也梦到了,对么。”

“…我还以为我穿越了。”

若陀也红了眼圈,不知道为什么,想到梦里笑的开心的摩拉克斯就是觉得难受,还得笑着回答,看着比哭还难看。

“就像小堂主送来那本小说,八重堂那个,我穿越了。”

“…噗嗤——”

钟离笑了起来,像梦里一样摸了摸若陀的脸,“多大个人了,还信这个…祸害,你倒是会找理由。”

“可岩君大人就是信我啊。”

若陀蹭了回去,再次把尾巴开成了一片却砂木花。









ps:

梦里的玉之魔神、梦之魔神、漩涡魔神、海之魔神、螭等怪兽视角:

“家玉/鱼/梦/螭们谁懂啊,摩拉克斯身边那条龙就跟有被迫害妄想症一样,非说我以后要伤害摩拉克斯,要杀了我!”


摩拉克斯:?若陀这么做,大概有他的理由吧。

玉梦漩涡海螭等:…你俩锁死

颗颗颗

【威士忌组】前同事老跟着琴酒该怎么办(上)

前篇 在这里,可看可不看,影响应该不大。

◆搞点厉鬼文学,但沙雕版,非常沙雕。

◆景零景无差,但含蓄。

  

Summary:

  脱离组织回到美国后,莱伊突发奇想跑到教堂,打算研究一下“世上有没有鬼”这个哲学问题,结果出来就看见早已死去的前同事,并且此鬼疑似成为了琴酒的背后灵。
       莱伊:大为震惊jpg.
       莱伊:等等,苏格兰你快成厉鬼了!先冷静一下!镇定剂在哪里?!
    ...

前篇 在这里,可看可不看,影响应该不大。

◆搞点厉鬼文学,但沙雕版,非常沙雕。

◆景零景无差,但含蓄。

  

Summary:

  脱离组织回到美国后,莱伊突发奇想跑到教堂,打算研究一下“世上有没有鬼”这个哲学问题,结果出来就看见早已死去的前同事,并且此鬼疑似成为了琴酒的背后灵。
       莱伊:大为震惊jpg.
       莱伊:等等,苏格兰你快成厉鬼了!先冷静一下!镇定剂在哪里?!
       波本:在这里,在这里。苏格兰专属镇定剂在此。

  

  1

  

  赤井秀一,曾代号莱伊,由于新东家工作环境实在恶劣,目前跑路回到老东家中。

  

  回到美国后,同事和蔼,工作悠闲。每天看看美利坚活泼的人民打打闹闹、枪来弹雨,竟有种岁月静好的悠闲感。

  

  俗话说,人不能太闲,闲得蛋疼就会脑子短路。

  赤井秀一深以为然。

  

  此时,他站在神父面前,巨大的十字架倒影笼罩着他。神父手持圣经,笑容神性且可亲,语气温柔。

  “愿主与你同在。你有什么想要祷告的吗?主知晓一切,主会为你解答。”

  

  倒是有那么一件事,挺想知道答案的。

  赤井秀一想起某天下午,那场看似科学(?),实际扯淡,综合时空穿梭与亡魂上身要素的经历。

  

  遇到死去的前同事什么的,虽然发生冲突,但结局算是了却自己的一个遗憾。

  

  现在回想起来,以他的能力,竟也不能区分究竟是不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也不是没有证据能证明某天下午发生的事情,比如跑到波本面前大声说一句:“我知道你是来自日本公安的卧底!”

  

  要是波本勃然大怒与他同归于尽,那说明那的确不是他幻梦一场。

  只不过为了证明自己没做梦,付出的代价是不是有点大了。

  

  也许是神父的笑容太神秘神性了,鬼使神差之下,赤井秀一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个世界,真的有鬼魂存在吗?”

  

  神父沉思片刻:“信与不信,全在你一念之间。你既然来到此处,想必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赤井秀一没有回应。

  

  “既然如此,何不问一问你心中答案——如若真遇上亡魂,你想让TA做什么呢?”

  

  也没什么想要他做的,毕竟之前的忏愧与心结,都已经化解。

  赤井秀一还真没什么遗憾的事,总不能真让前同事从亡魂之地爬回人间,继续履行公安职责吧。

  

  比如鬼上身琴酒,然后让琴酒自首什么的。

  

  

  2

  

  诸伏景光,代号苏格兰,于一个冬夜死去。

  在一个早秋上身22岁的自己后,见到了年轻时候的同期,挽救遗憾。

  又从前搭档口中得知自己惦记的幼驯染一切安好。

  心无遗憾,大概。

  以为自己能就此安眠。

  

  然后,第二次睁眼。

  

  还没来得及震惊自己重回人间,惊喜于能获得亲眼见到幼驯染的机会,抬眼一看,一个熟悉的背影出现。

  

  银色长发,黑色风衣,杀气蓬勃,邪恶可怖。

  

  是琴酒。

  

  他的前上司,前同事,该进监狱的存在,赏3把满发子弹都犹嫌不够的存在。

  

  而此时此刻,他,以鬼魂的形态,紧贴——真的是贴得很紧,别人见到都要喊一句变态的程度——琴酒的后背,和他寸步不离。

  

  诸伏景光:“……”

  

  琴酒的银色长发从他的身体飘进飘出,跟穿模似的。而他,宛如一个抱抱熊,四肢紧紧缠绕琴酒的身躯。两人、一人一鬼之间,没留下一丝缝隙。

  

  琴酒:“空调调高点。”

  伏特加:“好的大哥。”

  

  诸伏景光:“…………”

  

  我真的——服了。

  谁要——至少他不想——重返人间后当琴酒的背后灵!

  究竟是哪个鬼神开的玩笑,太可恶了!

  

  远在美国的赤井秀一:啊啾——

  

  3

  

  诸伏景光艰难地把自己的四肢从琴酒身上拔下来。

  

  幸好没人能看到这一幕,他苦中作乐地想道,他真的不想背负一个琴酒的STK恶名,他会再想死一次的。

  

  经过一番艰难的努力和尝试后,诸伏景光有以下两个发现。

  

  1、他大概真成鬼了,并且没人能够看到他听到他说话,他也不能触碰包括人在内的任何东西。除了可能有的一点降温功能,对人间毫无影响。

  

  2、他大概也许可能真的是琴酒的背后灵(救命)。不能离开琴酒太久,一旦超过一定时间就会闪现到琴酒背后然后抱住他。

  

  比如此刻。

  

  琴酒:“把空调关了。”

  伏特加:“可、可是现在是37℃的高温天气……好吧大哥。”

  

  诸伏景光:我真的不能归于安眠吗?(叹气)

  

  4

  

  成为琴酒的背后灵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诸伏景光安慰自己,至少能得知许多组织的情报。

  这可比当苏格兰的时候,知道的多得多。

  长时间待下去,搞不好连组织BOSS的定位以及情况都能掌握。

  

  只要想办法找一个能看见自己的人,通过TA联系上可靠人物把自己得知的情报上交,想必就能早日解决组织这个大毒瘤。

  

  所以,为了光明的未来,忍受一点缺陷也不算什么吧。

  

  诸伏景光麻木地看着鲜红的血液飞过他的脸,溅落在地。

  明明血滴落的声音近乎无声,可他还是听到了破碎的声音。

  

  5

  

  琴酒:“买两张飞机票,准备去美国。”

  伏特加有几分担忧:“可是大哥,你感冒这么严重,还能坐飞机吗?要不休息几天?”

  

  琴酒不为所动,自有勤劳打工人的坚持:“快去。”

  说完,在37℃的天气下,裹紧自己的长款衣服,又灌了口热水。

  

  6

  

  听说自己的宿敌恋人要来自己的大本营,赤井秀一抄起他的老伙计转身就走,打算和宿敌恋人来一场速度与激情的火热约会。

  

  狙击枪视角下的琴酒身影极难捕捉,赤井秀一也不着急,耐心等待机会到来。

  

  这一等,就看到了某个早已死去的前同事半虚的身影。

  而且某位前同事大概也许可能正在stk琴酒。

  

  赤井秀一:“……?”

  

  苏格兰,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的口味如此独特。是我小看你了。

  

  7

  

  诸伏景光看着琴酒再一次从包围圈里成功逃离,惋惜地叹了口气。

  

  就算是重感冒身体不适的情况下,也能躲开逼死的局面吗?真不愧是top killer,命真硬。

  

  他飘在琴酒后面,不紧不慢地保持距离。

  经过连续不断的试探和努力,现在的他与琴酒能保持分离大概三个小时的时间。

  

  而且他发现,自己的力量似乎有所增加。虽然现在仍不能接触现世,但只要自己想,靠近其他人尤其是琴酒时,他们会感受到如坠寒冰的感觉。

  

  所以除去必要时刻,比如琴酒和别人枪击的时候,比如琴酒逃命的时候,比如琴酒开狙击枪狙杀的时刻,他一般都不会跟紧琴酒,以免琴酒察觉异常。

  

  不过自己似乎也没隐藏好。诸伏景光无所谓地想,琴酒早已瞒着伏特加,悄悄地跑了好几趟神社和教会,符箓和圣水也不是没用过。

  可惜这些东西都对自己无效。

  

  8

  

  仗着没人能见到自己,慢悠悠地闲逛的后果就是被逮的正着。

  

  诸伏景光穿墙一拐,迎面走来的便是背着背包、戴着针织帽的赤井秀一。

  

  这场景似乎有点熟悉。诸伏景光想了想,这个破烂小巷的环境好像也有点相似。

  

  赤井秀一迈步逼近,低声问道:“苏格兰?”

  

  果然,昨日重现啊。

  可惜如今自己身边没了几位吵吵闹闹的同期。

  

  诸伏景光:“你看得见我?……赤井君?”

  

  赤井秀一挑了挑眉,心想那个下午果然不是幻觉。

  唯物主义世界观果然还是要碎得彻底。

  

  “你现在……是怎么回事?”

  变成鬼…厉鬼了?

  

  赤井秀一看着背后散发黑气、脸上似有乌云、血腥环绕的前同事。

  

  都不用正经灵异人士介绍,任谁看到苏格兰这幅模样,都会大喊一声:“好一个可怖的厉鬼,快逃!”

  

  9

  

  诸伏景光说的第一句便让赤井秀一觉得情有可原。

  

  诸伏景光:“我成了琴酒的背后灵。”

  

  “怎么变成的?”

  “不知道,一睁眼我就在琴酒背后了,四肢缠在他身上,好像想上他身似的。”

  

  等等,这个即视感——

  

  “我应该是真想上他的身,”诸伏景光喃喃自语道:“要是能上他身就好了,到时候一枪崩了啊不对,应该要琴酒自首,但——还是一枪崩了,可我是卧底任务是收罗罪证抓人……还是先自首进监狱后再一枪崩了。”

  

  “可惜我做不到……我上不了他的身,他身上的杀戮气息太强了,每杀一个人就会增加一分……我只能眼睁睁看着……”

  “让他得重感冒也不能阻止他的行动……果然还是想办法上身直接一枪崩了更快吗?反正也有经验了……”

  

  赤井秀一眼睁睁看着前同事越说身上的血腥味越重,地上开始出现虚幻的血迹,胸口鲜红的血渍蔓延,寒风舞动,滋啦作响。

  

  他捂着自己的针织帽却来不及抓自己的长发,头发在寒风下抽了他好几个巴掌,身上的寒气越来越重,无形的压力压得他差点喘不过气。

  

  “等等,苏格兰!你清醒一点!”

  

  然而如今情况光靠喊已经没有用了,诸伏景光憋得实在太久了。强压下去的怒意与无力感随着琴酒又一次逃脱,再难控制下去。

  “——果然还是——杀了他——”

  

  诸伏景光——厉鬼诸伏两眼发红,胸口血渍变成黑洞,边缘上依稀能看到起跳的心脏。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赤井秀一无语凝噎,我只是随口一说,又没真打算让死人复活解决活人问题。

  

  不管怎么说,苏格兰这种情况肯定不对,他不能让不清醒的苏格兰做出可能会悔恨的事情来。

  从小到大生活在宗教氛围浓厚的环境,赤井秀一多少耳读目染,厉鬼一旦越过那条无形的线大开杀戒,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得想办法让苏格兰冷静下来。

  

  “冷静点苏格兰,杀了琴酒不能解决组织,得到琴酒关于组织的情报才能消灭组织。”

  “……杀了他……”

  

  “而且你现在状态不对,没有一击全中的把握下,琴酒不会轻易被你杀死。”

  “……杀了……”

  

  “你是日本东京警视厅公安部的公安,你的职责是收罗证据抓人,不是杀人!”

  “……杀……”

  

  赤井秀一皱着眉看着苏格兰,血腥味稍微褪去,两眼还是无神,看起来没有完全恢复理智。

  

  强调苏格兰的身份与职责看样子效果不错,要是能得知他的名字的话会更好。

  可惜那天下午苏格兰并没有将他的身份全部告知,大概还是在隐藏自己身份以保护波本。所以哪怕是在死后与己方交流,也不漏出关于波本的半点信息。

  

  对了,波本!

  苏格兰如此保护波本,跟波本的关系应该不错。

  

  赤井秀一大脑飞快转动,死马当活马医,张口就来:“琴酒来美国的任务需要波本的配合,如果没猜错的话,琴酒现在应该在找波本了解情况。你现在跑去杀了琴酒,波本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你会害死他的。”

  “而且,你打算以现在的模样去见波本吗?苏格兰。”

  

  “……”

  话音刚落,寒风停止,血腥褪去,诸伏景光又恢复成人样。

  

  赤井秀一目瞪口呆。

  等等,真有效啊,真有奇效啊……

  

  是不是太有效了……

  这算什么,童话都是真的,爱能拯救一切?

  ——至少拯救了他的宿敌。虽然他一点也不想救。

  

  ho,原来苏格兰你和波本真的有一腿!

  

  10

  

  某处地下室。

  琴酒收拾好自己的伤口后,没感受到身后传来的那股熟悉的冷气。

  嗤笑一声,至少目前还算安全。

  

  哒。

  脚步声突然出现,似故意引人注意。

  

  “波本。”琴酒冷声喊出来人名字。

  

  “真狼狈啊。”

  琴酒没有回答,抬手给了他一枪。

  

  波本含笑躲过,打量着难得一见凌乱的琴酒,心情大好,也没管琴酒举枪的威胁。

  

  “听说你就算重病在身也成功完成任务,BOSS知道后一定很感动。”波本丢给琴酒一个U盘,还不忘嘲笑道,“可惜现在的你被FBI包围了,想要脱身可没那么容易。”

  

  “那些FBI,呵,以为能拦下我吗。”琴酒不以为意。“我让你来不是听你说废话的。”

  

  “该给你的资料都给你了,还想要什么?”

  “还有其他的资料。”琴酒咬着牙,不让自己的情绪泄露半分以免波本察觉,“附近著名的教堂,驱魔师,神父。这些资料尽快交给我。”

  

  “?你要这些干嘛?打算假扮神父逃离FBI的追铺?”波本莫名其妙,总不能是琴酒遇上了灵异事件,厉鬼索命,所以才让自己给他找驱魔师驱魔吧。

  

  “闭嘴,少打听,照做。”

  “我可不是你的忠犬下属,命令我是不是有点太顺手了?”

  

  躲过又一次枪击,波本收拾好自己的装扮,打算沿路返回。他可不像琴酒已经暴露的模样,他的身份还隐藏得好好的,要不是资料必须亲自给琴酒,他都不想过来以免FBI搜查到自己。

  该有的谨慎不能少。

  

  琴酒的表情看起来有点不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说驱魔师的时候多少有点咬牙切齿。

  波本最后扫了眼坐在阴影中的琴酒,心想难道真的被厉鬼纠缠上了?那这个厉鬼有点本事。希望它再接再励,争取在琴酒虚弱的时候一鼓作气杀了琴酒。

  到时候自己肯定给厉鬼烧几柱高香。

  

  ……算了,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世界上怎么会有鬼的存在……?

  

  ???

  

  波本僵硬地合上门,僵硬地躲过搜查,僵硬地沿路返回。

  

  脑海里那副画面久久不能消失。

  

  琴酒背后,明明是属于墙体的地方,映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那人影绝对不是光打下来的影子,光线的角度不对,人影的身形与琴酒也不相似,很熟悉。

  而且那人影……还转过头来,没有五官的脸,直勾勾地看向了他……

  

  “……”

  啊,真的是厉鬼索命。

  啊,这个厉鬼好像还看上了他。

  

  波本觉得自己的唯物主义世界观有点点破碎。

  

  回到安全屋后,没等他收拾好自己的三观,波本收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短信。

  

  是一条本该废弃的号码。

  

  赤井秀一!

  

  波本一看到来信之人,怒火中烧。过往的一切再次浮现,他恨不得把来信之人揪出来大卸八块。

  此时就算是厉鬼真的跟来,恐怕也会被满身煞气的波本吓得逃跑。

  

  他还有胆子敢向自己发消息?等我找到你的位置,就等着受死吧!

  

  波本点开短信,准备查找线索。

  那短信上只莫名其妙写了一句话——

  

  ——「波本,你相信爱能拯救一切吗?」

  附图:凌空飘起的水杯,水杯下的桌面水渍清晰地写着一个熟悉的名字。

  「hiro」

  

  ——未完待续——

 在这里

  

  注:不好意思但婉拒踢踢道具。

  


诙弋
相比未来的冷嘲热讽,过去的『真...

相比未来的冷嘲热讽,过去的『真诚』更让人觉得刺痛。

相比未来的冷嘲热讽,过去的『真诚』更让人觉得刺痛。

hx

【All深深】-十日谈- 第二日

奇怪的脑洞合集预警

真人无关

上升不可


-


第二日 - 黑天鹅

图弗维侦//探接到了一个奇怪的委//托。


奇怪的脑洞合集预警

真人无关

上升不可


-


第二日 - 黑天鹅

图弗维侦//探接到了一个奇怪的委//托。


hx

【All深深】- 十日谈 - 第一日

提前偷跑的解散联文章节1/5

随时可能开天窗的五天乐

每天一个小短篇

第X日数字有意义


-

是奇怪的脑洞合集预警

真人无关

上升不可

-


第一日 - 樱花树下

这颗樱花树就是他十岁那年和家人一起从市场上随意买回来的,甚至在开始的那数年里,都只长叶、不开花。


提前偷跑的解散联文章节1/5

随时可能开天窗的五天乐

每天一个小短篇

第X日数字有意义


-

是奇怪的脑洞合集预警

真人无关

上升不可

-



第一日 - 樱花树下

这颗樱花树就是他十岁那年和家人一起从市场上随意买回来的,甚至在开始的那数年里,都只长叶、不开花。



秋水藕花汤

考拉酒吧 03

  酒吧背景恋爱日常文。主春华秋施、希是宁人、羿汶定情。其他:南元北喆,剩余待定。

  连载中


  03


  胡春杨醒来的时候发现施展正蜷在沙发上,看起来姿势很不舒坦。不过睡着了,胡春杨下床弄出点动静他也没醒,不知道昨晚几点睡的。

  胡春杨看着桌子上的药,想起昨晚的事。他盯着施展看了一会儿:还是挺帅。施展是那种非常干净的打扮,没有染头发,也没有做什么奇怪的造型。所以睡着后蹭得有些凌乱的刘海,并没有影响他给人的整体印象。

  就一个很有少年感的小帅哥。胡春杨之前看过他照片,觉得人挺帅就答应了。之所以不肯给自己的照片,其实本想给对方一个惊喜。施展的妈妈说:“我儿子就喜欢你这种看...

  酒吧背景恋爱日常文。主春华秋施、希是宁人、羿汶定情。其他:南元北喆,剩余待定。

  连载中


  03


  胡春杨醒来的时候发现施展正蜷在沙发上,看起来姿势很不舒坦。不过睡着了,胡春杨下床弄出点动静他也没醒,不知道昨晚几点睡的。

  胡春杨看着桌子上的药,想起昨晚的事。他盯着施展看了一会儿:还是挺帅。施展是那种非常干净的打扮,没有染头发,也没有做什么奇怪的造型。所以睡着后蹭得有些凌乱的刘海,并没有影响他给人的整体印象。

  就一个很有少年感的小帅哥。胡春杨之前看过他照片,觉得人挺帅就答应了。之所以不肯给自己的照片,其实本想给对方一个惊喜。施展的妈妈说:“我儿子就喜欢你这种看起来乖巧可爱的,保证很惊喜我给他找了这么个对象。”

  胡春杨就想着,或许真能让他惊喜一下。谈恋爱嘛,即使初印象不错,也要稍微用一点小技巧,让恋爱感更强。这是他的朋友教他的。

  可没想到来了以后,施展竟然不来接他。他当时有点失望,但还是坚持在车站里等了好久,结果大概是坐车累到了,加上这边比家里冷,就一下子头晕起来。他当时就打算去朋友家住着。

  他朋友叫王喆,在这边有房子,说来了以后可以住他那里。只是胡春杨当时以为,如果施展喜欢他,说不定会邀请他一起同住。

  王喆听到后还笑他:“哎呀,你也想得挺多的,有这么快啊?”

  胡春杨其实没有想到那方面去,就只以为他主动来到这里,施展肯定会收留他。

  谁知道,唉。

  他在车站附近吃饭的时候还遇到了一个男生,对他很热情。胡春杨也不傻,察觉出了对方搭讪的意思,可是在心里偷偷比较,还是更喜欢施展这一款。男生也挺帅,就是笑起来有点傻。施展看起来要聪明许多。

  因此他也没有留微信,说自己要去朋友家就走了。他当时都约好了车,打算真的去王喆家里借住。谁知上了车,发现施展终于通过了他的微信,还发过来一个定位。

  他心里又柳暗花明。只是这个定位的酒吧实在太远了,车上坐了一个多小时,坐得他头越来越晕,人也没了精神。

  本来想投其所好,给施展的第一印象要可爱一点,对他卖个萌。结果整个人都蔫的,什么兴致都没有。

  还听到施展的那一句——“我不想要介绍的对象他就塞个人给我?”

  胡春杨的心情跌到谷底,想着真的要黄。但说了自己是谁以后,施展的态度又变了,对他又是道歉又是买药的。胡春杨昨晚发烧脑子有点懵,此刻清醒着,一下子就明白过来。

  施展或许是见到他本人长这个样子,还是有些好感?他这么想着,但又不太敢确定,还是打算再问一下。

  

  施展醒了。他睁开眼睛看到胡春杨的小脸,先是下意识地伸出手,但马上反应过来,从沙发上坐起,打着招呼道:“早啊。”

  “早。”胡春杨也大大方方地跟他说了一声,还露出笑脸,对他卖了个萌。

  是一个wink,他在家练习了好久。他平时不太会卖萌,甚至还不怎么擅长跟人交流,有些害羞。不过再这么害羞下去就没法谈恋爱了,所以这次就很主动,还准备了许多。

  施展愣在那里。原因无他——实在太可爱了!是天使吧?他妈给他找来了一个天使,大清早的他不是在做梦吧?

  他意识到自己失态,咳嗽两声,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我、我要跟你道歉。昨天真的,太不好意思了,我没去接你。”

  他以为胡春杨会说“没关系”,或者不接受他的道歉,跟他说要离开什么的。谁知胡春杨却问他:“你为什么没来接我呢?”

  施展:“……”这该怎么回答?他是在讽刺我吗?

  可胡春杨非常无辜地看着他,头顶上还扬起一撮呆毛。

  怎么能这么可爱,施展心里的小人在捶胸顿足,跪地感叹。他本人只能故作镇定道:“就是那个、有事耽误了。”

  “真的吗?”胡春杨看着他问,“那你说你不想要介绍的对象,是什么意思?”

  施展:“……”果然是生气了,真的生气了,来拷问我了,怎么办?怎么办?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找什么借口,最后只能挫败道,“你不原谅的话,我也能理解。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不勉强你重新答应我,但你也、也不要走,就在这里玩几天,我们做朋友就做朋友。”

  胡春杨目前只是把他当朋友。唉,昨天发现了这件事后他就特别郁闷。一晚上都觉得自己因为没接人错过了对方。都怪他来这里喝什么酒啊?都是李深深的错。

  胡春杨听着他的话,觉得他好像误会了什么,打算解释,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哈喽,早上好。我是希希,是李汶翰让我住在这里,这几天会打扰你们,过来打个招呼。”门外站着一位青年,何昶希。何昶希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话,发现屋里竟然有两个人,“啊——”他马上又惊呼道,“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对不起。”

  “没有没有。”施展连忙道,听到他说是李汶翰让他住在这里的,很八卦,“你是李汶翰的……”

  “朋友。”何昶希还没回答,路过的李振宁先说了。李振宁从隔壁房间里出来,头发还是乱的。穿着一件考拉睡衣,整个人都被包起来,显得更加娇小。

  何昶希朝他招手道:“早上好呀,小考拉。”

  他昨晚开始就这么称呼了,一个戏谑的称号。因为李振宁听完他那句话之后,说:“你不要小看我啊,我很能打的。”

  何昶希回头,人站起来,把他也拉起来,然后比了比。李振宁比他矮了一截。何昶希当时戏谑道:“小朋友。”

  李振宁盯了他几秒,不怒反笑。他弯着一双桃花眼,带出点危险的意味,竟然答应道:“嗯。”

  可惜何昶希没有察觉,还笑嘻嘻地当他无法反驳。后来李振宁走了,因为次卧里没有洗手间,他睡觉前是在外面洗手间里洗的澡,回房间时穿着考拉睡衣。

  何昶希看见了,又改口称他为:“小考拉。”

  李振宁朝他弯眼一笑,看起来非常无害,何昶希还快乐地跟他道了“晚安”。

  此刻何昶希又戏谑地称他“小考拉”,李振宁依旧不生气,笑眯眯,不过他强调道:“李汶翰的朋友,朋友关系。”

  “哦。”施展没想太多,对何昶希伸手,“你好你好。我是施展。”

  “你好。你男朋友叫什么?”何昶希问他后面的胡春杨。

  施展有点尴尬,他想解释不是男朋友,又不太情愿解释,想着要不让别人误会算了?这么纠结着,听见胡春杨道:“胡春杨。”他就说了自己的名字,没有解释什么。

  施展扭头看他,胡春杨面色如常。

  “春杨好。”何昶希是个自来熟的性子,招呼大家,“快出来吃早餐,一定要在八点之前吃早饭,养成饮食规律的习惯,这样对身体好。”

  他是个很养生的人,李振宁昨晚路过他房间,发现他居然泡脚。

  

  四个人吃了早餐,胡春杨想解释的事就这么搁下了,后来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说,一直就这么待完了这个周末,到了周一。

  周一,施展是有课的。而且周一早上还有集合,不能缺勤。所以昨晚他就没有在酒吧里睡,而是回学校宿舍了。

  胡春杨自己在他房间睡了一晚,醒来时发现酒吧里有了一些变化:布置了很多东西。

  “是有什么活动吗?”他问看起来很早就起来布置的何昶希跟李振宁。何昶希道:“汶翰要回来啦。”他的声音听起来实在是很高兴,胡春杨暂时还没发觉到李振宁的心思——这两天他也没做什么——就道:“你这么开心?很喜欢他吗?”

  “嗯哼,希希最喜欢他啦。”何昶希快乐地道,“他答应我带礼物回来,那个只有英国有,我在俄罗斯都买不到。”

  “什么东西?”李振宁随口问了一句。

  何昶希却不肯说。他的耳朵有点红,但很镇定地道:“是我跟汶翰的秘密。”

  李振宁第一反应是不爽,但很快脑子里一闪,捕捉到了答案——八成是“玩具”。他神色平静地试探道:“他跟我也说要带礼物回来,是那个。”

  “哪个?”何昶希下意识地问。

  李振宁瞄了胡春杨一眼,含糊道:“就是那个,玩具……枪。”

  胡春杨果然误以为是真的玩具枪,还说:“我喜欢收集动漫手办,高达也会关注,枪关注得少。”

  何昶希却听懂了,眼睛发亮地看着李振宁问:“你也喜欢,玩具……枪?”

  “嗯。还有珠子、球、模型……之类。”李振宁跟他说着只有两个人能听懂的隐喻,听起来却像是很正常的男生会感兴趣的东西。

  胡春杨毫无察觉,帮他们去另一个角落里布置小气球。等他走远了,何昶希才凑过去对李振宁道:“你、你最喜欢什么啊?”

  李振宁不答反问:“你最喜欢什么?”

  “嗯……”何昶希有点不太好意思说,不过看李振宁神色真的很正常,好像讨论这些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想想也对,他是酒吧的老板,肯定对这种事见得多了。便也不再扭捏,脸红红地说出了一个东西。

  “哦。”李振宁笑着接话,问他,“那你喜欢怎么玩啊?”

  吧啦吧啦,何昶希跟他小声地讨论了半天,末了道:“但之前买的都不是很刺激,我看到说有一种很刺激的,可以爽到……”最后那个词他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带着气音。

  李振宁垂下眼,想着他真的到了那时候,会不会也只能发出这种气音。

  

  嘉羿,精心打扮了一番后,来到了跟旺旺约定的地点,一家自助餐厅,中西餐都有。他想着旺旺是从国外回来,又怕他不喜欢国内的口味,又担心他在国外吃腻了,不知道他到底会想吃什么,就选了这样一个地方。

  这家自助餐单人398元,也不算很低档,可以称得上重视。

  他非常期待,一边看手机里的消息,一边看门口。旺旺说他已经到了楼下,很快就能找上来。

  约莫过了两三分钟,他看到门口进来了一个意外的人。

  李汶翰。

  

  李汶翰,嘉羿没有真正和他见过面,但看过照片和视频,知道他长得不错,曾经也心动了那么一下下,可一想到是个喜欢当老大还爱揍人并且管这管那的,就没了兴致。

  李汶翰出现在这家餐厅里,他有些意外,不过打量了好几眼。不得不说,真人比照片还要好看很多。李汶翰五官精致,尤其是鼻子,挺得仿佛是雕刻出来的完美。嘉羿自己也是个帅哥,但不得不承认,李汶翰是真的好看。

  李汶翰穿了一件白T恤搭牛仔外套,戴着白色渔夫帽,帽子底下是浅金色的头发,衬得他整个人流光溢彩。他化了点妆,还戴了耳坠,似乎是专门出来见什么人的。难道是来约会吗?

  嘉羿还存了点八卦的心思,准备一会儿跟施展分享。

  手机里传来消息:“你在哪一桌呀?夹心哥哥。”

  嘉羿回复:“15桌,靠窗。”他抬头看门口,这家店生意好,进出的人很多,他一时看不出哪个是他的旺旺。李汶翰着实有些太显然了,让他总忍不住朝他看去。李汶翰也在低头看手机,不知道到底是跟谁约会。

  隐隐约约,又有些莫名的情绪。施展本来是把李汶翰介绍给他的。

  

  李汶翰问了一下服务员15桌在哪里,随着服务员给他指引的方向,看到了嘉羿。他一愣。

  嘉羿,他认识。施展给他介绍的,当时看照片是个帅哥,身材还挺好,他就答应了。结果谁想到,对方竟然不乐意。

  施展当时陪着笑脸跟他说了好一阵好话,李汶翰还是把这不知好歹的小子打入了黑名单。此刻却撞上了。

  15号桌,这么巧?

  他脑子里转了一圈,给手机里的夹心哥哥发消息:“你穿的什么衣服?可以发一张照片给我吗?我怕遇到了坏人。”

  嘉羿心想果然很可爱,就发了照片过去。

  李汶翰打开一看:哟,还真是你啊。他迅速地回复:“夹心哥哥,我看到你了。不过你等我一会儿,我肚子疼,要先去一下洗手间。”

  “好的,我不着急,今天一整天都陪你。”嘉羿放下手机,又看向李汶翰。李汶翰的表情似乎有些生气,还站在门口,是对方放了他鸽子吗?

  李汶翰勾起一抹冷笑,换了气场——原本是打算弄得可爱点,免得夹心哥哥看到他觉得和游戏里不一样——此刻却毫不客气地摘了帽子,头发往侧边一捋,整个人变得很强势。

  他走到了嘉羿面前。

  

  “你就是我男朋友旺旺口中的夹心哥哥?”

  

  嘉羿:“……”

南柯

短篇合集出本调印

喜欢深深从2019开始

2019.5.1第一篇《蝴蝶效应》算到最后一篇《男孩像你》其间粗略计算,有10w+字,可能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能让我这样文思泉涌了…

在即将出道一周年的时候,想要把我过去所有的短篇出成一个合集,要准备考研了,可能断断续续的更新长篇,短篇应该不会再写了,因此印出合集留个纪念,如果有想要的宝贝,评论见啦!

合集包括“深深花妈泣血找瓜”全部文章,外加一篇未发的732《限定依赖》。

如果不足25本我就自己找打印店印一本了呜呜呜

喜欢深深从2019开始

2019.5.1第一篇《蝴蝶效应》算到最后一篇《男孩像你》其间粗略计算,有10w+字,可能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能让我这样文思泉涌了…

在即将出道一周年的时候,想要把我过去所有的短篇出成一个合集,要准备考研了,可能断断续续的更新长篇,短篇应该不会再写了,因此印出合集留个纪念,如果有想要的宝贝,评论见啦!

合集包括“深深花妈泣血找瓜”全部文章,外加一篇未发的732《限定依赖》。

如果不足25本我就自己找打印店印一本了呜呜呜

南柯

[深明大义/羿往情深] 男孩像你

是很长的一个故事,532闭合三角。


第一人称,慎入。


(上)

是很长的一个故事,532闭合三角。


第一人称,慎入。


(上)

年华不为少年留

[鬼灭之刃][实义/炼义]怎么办 1

我流哨向,私设如山,详见文末说明。

避雷提示(重要!):

和本人之前写的原作背景的文中,由于角色官方死亡故两个配对存在先后顺序不同,由于本文为无角色死亡的现代PARO,因此并非实际上的1V1。炼狱、实弥皆存活,所以会分别同时存在两人与义勇的联系,(但车的部分不会出现同时两攻一受的内容)特此说明。

剧情过程进行中会有微量锖义、炭善/善炭内容,当剧情进行到那里时会提前警示,不适者请注意避雷。


另,由于LOF更新后TAG展示算法改变,为了尽可能不被限流,会做些操作,比如降低每次更新字数、如有觉得有风险的内容会直接评论放链接等等手段。

由于三次元工作繁忙,更新频率无法保证,并...

我流哨向,私设如山,详见文末说明。

避雷提示(重要!):

和本人之前写的原作背景的文中,由于角色官方死亡故两个配对存在先后顺序不同,由于本文为无角色死亡的现代PARO,因此并非实际上的1V1。炼狱、实弥皆存活,所以会分别同时存在两人与义勇的联系,(但车的部分不会出现同时两攻一受的内容)特此说明。

剧情过程进行中会有微量锖义、炭善/善炭内容,当剧情进行到那里时会提前警示,不适者请注意避雷。

 

另,由于LOF更新后TAG展示算法改变,为了尽可能不被限流,会做些操作,比如降低每次更新字数、如有觉得有风险的内容会直接评论放链接等等手段。

由于三次元工作繁忙,更新频率无法保证,并且大概率后期修文。现在时局那么艰难,能这样和大家见面都是幸运,一切都只能随缘了……希望同好们理解,谢谢!

 

What to do now?

怎么办

 


对面的人内心相当煎熬。

被快速搅动的咖啡,额角正在细微颤动的神经和血管,几乎快要忍不住抖动起来的腿——即使对方不说,富冈义勇也能从那人表现出来的种种细微动作上发现这一点。更何况身为一个向导,从刚刚坐下来开始他就能隐隐约约感受到,从那人身上传来一阵阵宛若被扭成一团乱麻的细铁丝一般,混乱焦灼的情绪。

“我是想同不死川你好好相处的。”也不知到底是觉得对方可怜,还是同情自己,富冈义勇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好歹我们也是同事。”

“哦。”不死川实弥揉了揉鼻子,觉得自己像是被一股带了苦涩的植物味和咸辛粗砺的潮湿水汽包围了。富冈义勇的每一丝呼吸,眉间细微的表情变化,脖颈处血管和淋巴的流动都在他的五感中纤毫毕现,仿佛从对方一坐下来,他的各项感官就开始相当积极地运作起来——而这些都并非出于自己的意志。

“你哪里不舒服吗?”富冈收紧了放在咖啡馆卡座桌子上的指尖。坐在一个表达出如此露骨的焦躁和不耐烦的人面前,即使是富冈义勇也觉得有些被轻微地冒犯到了。

不死川实弥用指甲边缘在桌面上快速地敲击了几下,下意识般地抓了抓脖子,皱起眉头:“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像是海边那种很腥的味道?”其实他已经有些察觉,那是从富冈身上发出来的气息,但自己常年以来习惯于通用向导素那种工业合成的廉价薰衣草味和蝴蝶忍身上有些甘甜的蜂蜜清香,一时间没有意识到还存在着这种少见的向导素气味。

 

这是个温暖的冬天,最近两天尤甚,气温在越过十摄氏度大关之后于午后更是逼近二十度,整个城市都像浸泡在一桶温暖潮湿的水汽里,令人无论走在哪里都汗流浃背,毫无普通意义上冬季的意味。富冈自己在走进约好的咖啡馆时就已经脱掉了大衣,因此那时在看到已经在角落里的位置入座,正紧紧盯着自己的男人不仅穿不住风衣,甚至连衬衫领口都扯开大半,露出上半截疤痕累累的胸膛时,也没有什么腹诽。

不死川实弥是个平日里不拘小节,但在必要时却又相当谨守礼仪的男人。两人同在一课,即使由于种种原因并不常在一起工作,但好歹打过几次照面,在组织内对彼此的情况和旁人的评价也颇有耳闻。说实话,富冈并不意外这次组织上安排的“相亲”,因为对两个都还没有固定搭档的哨兵和向导来说,即使没有身在人手永远紧张的一课,这种事也是迟早会来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闻到的应该是我的向导素。”富冈刻意地忽略了对方在评价自己向导素气味时流露出的一丝嫌恶,平静地说:“我的向导素浓度就普遍程度而言算是很淡的,你能清晰地闻出来已经比较难得了。”应该说,不愧是少见的未经二次觉醒就已经拥有这等力量的人才吧。

“哦。”不死川实弥低声咕哝了一下,对富冈不带情感的陈述没什么反应。他端起面前在自己的用力搅拌下已经很快变温的咖啡,大大地吸了一口,仿佛在对着自己确认什么事似的说:“一课里,还没有结对的向导就只有三个人是吧?”

“是的。”这些信息,在他们进入一课时就已经很清楚了,“我,蝴蝶,还有炼狱。”

“蝴蝶暂且不谈,你和炼狱……”

“他是预备校低我一届的学弟,但却是升上一课的同期。”

“我知道你和他关系好。”不死川嗯了一声:“反正都是怪物。”

大概因为一课在整个警视厅特别对策行动署内部早就享有“怪物课”的美名,富冈也不在乎组织内外对自己和同事们的评价,故而不置可否。他神色不动,没有提醒不死川他自己也是一课成员这个事实,而是努力地将话头拉回到今日正题:“我的情况之前主公大人已经跟你提过了吧。”

“听到过一些。”富冈义勇这个男人的事,就算不是从被部下们通称为主公的一课课长产屋敷耀哉那边得到的确切内容,他也早就从其他同僚那里听说过了,何况在预备校时代,他们也曾是同学,只不过除了在剑道社的练习赛上遇到过之外,便不再有其他交集。

“那我就不赘述自己的事了。接下来我只想确认一点,你的确是在一次觉醒之后一直没有同向导结对过吗?”

“我不需要向导。”不死川直截了当地说:“我一个人战斗就足够了。如果不是看在主公和悲鸣屿大哥的面子上,我今天原本也不打算来的。”

“嗯。”富冈在听到对方如此不加讳言的失礼言辞之后也没有任何动摇的情绪:“所以你一直以来就是靠着通用向导素和蝴蝶的临时性精神护理持续战斗的吗?”

“不然呢?”不死川嗤了一声,并没告诉对方其实自己的弟弟是个向导,虽然次数不多,但如有必要他会让不死川玄弥帮自己做一些简单的精神护理这件事。出于多方面原因,无论是在哨兵向导基础行为手册里还是组织内部的规定中都明确提到过,即使往往契合度会很高,但依旧不建议血亲之间进行哨向之间的精神连接,因此他也无意对富冈透露这些。

“你是个有着坚强意志的哨兵。”富冈评价道,当然,也是个固执己见到极致的男人,“我很佩服。”

“……诶?”不死川一时弄不清对面那位在一课内以接近哨兵水准的战斗能力出名的向导是在看不起他还是想要取笑他。

“我对自己能力上的缺陷是有所觉悟的,所以没办法结对也没关系,我依旧希望同你好好相处。”富冈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表达了自己实际上对身在此处原本的目的也并不抱有多大期待的意思。

此话一出,不死川仿佛一瞬间有些被噎住了似的。

“缺陷,你是说……”他知道富冈义勇这个人自从进入特别行动署以来就不曾有过结对的哨兵,而自己对于这种少见情况的缘由虽然从学生时代开始就多少有些耳闻,但毕竟属于人家的私事,他不方便也没兴趣关心。

“我曾经失去过自己的哨兵,所以现在很难再同其他的哨兵结对。”富冈用轻描淡写的语气陈述着对常人来说仿佛曾经失去过半身一般的痛苦经历:“也许你听说过这件事。”

不死川皱了皱眉头,不置可否。

“所以我对今天来此的想法,原本也同不死川你差不多。”

自从进入一课以来,无论是负责人员管理的后勤部门还是领导层都没有逼迫过他同别人结对,对此富冈的内心其实是十分感激的,但最终还是不得不收到了这样的提议,大概是组织内正在面临对资源调配方面捉襟见肘的急迫吧,毕竟落单哨兵和向导在潜力开发和稳定性上都远不如固定的哨向组合,而整个特别行动署和一课能放任自己独立行动这么长时间,也已经算得上相当容忍了。

“无意与旁人分享自己的精神内景,今后只要独自一人战斗就可以了。”无论从任何方面来看都是个精英的向导坐姿挺拔,规规矩矩地将双手交叠放在面前,面容沉静,目光直视不死川的眼睛,“——关于这点,我的看法和你一样。”

对于绝大部分情况下都极为服从命令的向导富冈义勇来说,这也许是他为自己保留的最后一点不容强制的个人意志了。

 

既然两人在不需要哨向搭档这件事上从一开始就达成了一致,那么接下来其实也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然而为了同自己这位并不很熟悉的同僚“相亲”,组织上原本留给了他们充分的沟通时间,如果提早回去会给上级留下两人不尊重组织意志的印象,所以他们一致决定在这间为了避开熟人碰面尴尬而选择的,距离本厅颇有一段距离的咖啡馆里再坐一会儿,等到了差不多的时间,他们就会分别回到工作岗位上,对上级做出“相性不合”的报告说明,然后就此揭过这件事。

手机屏幕闪了一下,富冈打开Line,果不其然是炼狱给自己发来的询问消息。

 

炼狱:没打扰到你吧?谈得怎么样?

富冈:没有打扰。已经差不多谈完了,果然还是不太合适。

炼狱:哈哈,别灰心!

富冈:没有灰心,并不意外。

他停了片刻,定了定忽然有些微微不稳的心情,将视线停留在友人的名字上好一会儿,继续在手机上打起了字。

富冈:你之前也被要求尝试和别的向导进行沟通了吗?

炼狱:还没呢,只是我对此也不怎么乐观。

富冈:你也会有不乐观的时候吗?

炼狱:当然有啊!哈哈哈!

 

和眼前男人总是身上带刺一般的氛围不同,炼狱杏寿郎算是自己在组织内难得谈得来的同伴了。或许是因为同样身为向导,对人与人之间的精神氛围很敏锐,这位学弟在日常交往的时候不仅分寸感十足,本人性格也相当开朗且容易沟通,即使自己不善言辞,和对方也能很放松地交往。

如果炼狱是个哨兵的话……富冈曾经不止一次地如此设想过,然而设想毕竟只是设想,友人和自己一样是个向导,而且也是个经过不断刻苦锻炼,将自己的身体和战斗能力提升到同哨兵并驾齐驱的程度,足以独当一面的向导。

对面的哨兵似乎注意到自己无意间流露出的一丝松快表情,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富冈放下手机,看了他一眼,但那人却飞快地挪开了视线。

富冈没去在意对方身上有些奇妙的情绪流露,正要重新拿起手机同炼狱进行一番灵魂拷问的时候,身上携带着的任务用移动终端和对方的同款终端一起响了起来。

几乎是下意识地调出了任务列表,但还没等到富冈确认完发布的任务内容,就见对面的哨兵已经飞快地完成了丢钱、穿风衣、拔腿就走等一系列动作,看起来他无需仔细研究发来的任务说明,就已经知道在辖区内发生了什么。

果然是相当优秀的哨兵。

富冈倒也没有觉得对方的举动有多少不礼貌,便目送了招呼也不打一个就已经直接离开咖啡馆的哨兵的背影。他细致地看完了任务内容,少许斟酌了一下目前的状况,这才站起身打算先去收银台结账。

然而,就在他起身离开的那一瞬间,就有一阵过于庞大的情绪波动冲他劈头盖脸地笼罩过来,直接令他眼前一花,几乎一头栽倒在原位。





TBC


与经典哨向设定不同的部分说明如下:

本文中哨向能力可依据个人控制能力展开,基本不影响日常生活,故无“塔”等相关设定;

无首席、次席、护卫、伴侣等设定,黑暗哨兵、超级哨兵等设定与早期经典设定不同;

其他详细二设,会在后文剧情逐渐展开的同时体现;

设定都是为剧情服务的,人物也是。


樓船夜雪

【羿往情深】佞臣(上)

※古代架空权谋文,英明神武小皇帝5×天生媚骨小权臣2,不太苏爽的☀🐨文学,不喜勿入

※1.8w一发完,后续过年七天乐发出来

※勿上升勿搬运,内容纯属虚构,已经努力不ooc辽,要骂请直接骂柿饼↖

※新年快乐,大家记得戴口罩少出门,走评

※古代架空权谋文,英明神武小皇帝5×天生媚骨小权臣2,不太苏爽的☀🐨文学,不喜勿入

※1.8w一发完,后续过年七天乐发出来

※勿上升勿搬运,内容纯属虚构,已经努力不ooc辽,要骂请直接骂柿饼↖

※新年快乐,大家记得戴口罩少出门,走评

南柯

[青春有你/嘉宁] 边城浪子

迟到了一个月的生贺……。悄咪咪的说还是两个月前的少年江湖人设,哭了,小南真的越来越懒。


有点长……1w7k伪武侠,第一次写这种。


写的巨烂不要骂我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要骂咱私信骂毕竟小南真的超级玻璃心


01西洲边城初相见


小酒馆,方木桌,缺角凳,一叠花生米,半壶杯中物。


油滚过的花生放得时间长了,带着一股潮润,仿佛可以呛出半斤水来。这酒自然也不是什么好酒,入口微苦,碗沿还沾着零星酒渣,色稍绿,细如蚁,常在这里赊酒的酸秀才便送了个“绿蚁”的称谓。


黑衣刀客抱臂藏刀,偏安一隅,丝毫不引人瞩目。西洲城是座边陲城池,往来行人千奇百怪,连小...

迟到了一个月的生贺……。悄咪咪的说还是两个月前的少年江湖人设,哭了,小南真的越来越懒。


有点长……1w7k伪武侠,第一次写这种。


写的巨烂不要骂我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要骂咱私信骂毕竟小南真的超级玻璃心






01西洲边城初相见

 


小酒馆,方木桌,缺角凳,一叠花生米,半壶杯中物。


油滚过的花生放得时间长了,带着一股潮润,仿佛可以呛出半斤水来。这酒自然也不是什么好酒,入口微苦,碗沿还沾着零星酒渣,色稍绿,细如蚁,常在这里赊酒的酸秀才便送了个“绿蚁”的称谓。


黑衣刀客抱臂藏刀,偏安一隅,丝毫不引人瞩目。西洲城是座边陲城池,往来行人千奇百怪,连小酒馆的店小二都比常人长几分见识,对这持枪侍剑的酒客见怪不怪了。


说来这刀客也是个奇人,在西洲城住了大半月,每日来这小酒馆点一壶绿蚁酒,一坐就是一整天。店小二是个淳朴又活泼的少年,瞧他干喝酒甚是无趣,随手送了叠蔫吧的花生,两人便多了些许人情往来。


所幸这会子人不多,小二偷闲坐下来同刀客闲聊。


“客官在西洲呆了好些日子了,可是在找些什么宝贝?我听那些从西域回来的商队说,大漠的沙子底下都是金子。”


刀客毫无传说中高手的冷漠,笑得像朵灿烂的太阳花,“没有,没有,我只是在等一个人。”


“等人?”小二来了兴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你的亲戚,还是朋友?或者是龟兹国顶会跳舞的胡姬美人儿?”


刀客摇摇头,“都不是,他是一个高手,我循着名声来找他比试的。”


“他是谁?”


“武林榜天下第二,暴雨梨花李振宁。”


“吓!”酒馆里的人纷纷侧目,“那可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听说江湖上十万暗花买他项上人头,但贪图钱财的人都一去无回。”


榜上排行第五的黑衣刀客黄嘉新颇有江湖豪情,“我是要叫那武林榜更新换代,等来日,还要去挑战天下第一呢。”


少年郎提刀西行,从江南水乡到大漠孤烟,一路风餐露宿,披星戴月,真叫人慨叹。


语音尚且飘在空中,刷的一支筷子直插进眼前的桌面上,细瘦伶仃的竹筷儿几欲透穿,可见来人功力深厚。


是邻桌穿着青衫子的剑客,他有双波光粼粼的漂亮眼睛,一横一扫迸出四射寒光。


“你不必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要取我性命只管来。”


饶是再愚钝,也该明白这人便是声名赫赫的天下第二李振宁,更明白一场比试在所难免,店里客人顿时作鸟兽散,生怕波及到自己,平白丢了性命。一时之间,小酒馆安静得落针可闻。


黄嘉新瞪大了眼睛,嘴里含着一口绿蚁,几乎喷溉而出,好容易咽下去,脸面都涨得通红,他咳了几声来缓解窘迫,“莫要给店家添麻烦,换个地方吧。”


李振宁闻言扫他一眼,好像瞧了什么极为罕见的人,倒也依了他,下一刻便破窗而出,西洲风沙席卷着扑了满面。


“跟着我。”他冷冷地说。


黄嘉新自恃轻功绝佳,在江湖上摸爬滚打的日子里,秉承着打不过就跑的至理名言,也混出了些门道,但这回真是遇着了对手。李振宁不疾不徐,总同他保持一个适当的距离,再妥帖不过,两人一并出城,最后停在城外五里的沙丘上。


大漠烈风,吹得二人衣袂飘飘,长发也融在风沙里,颇有几分江湖少年侠客行的潇洒姿态。李振宁将别在腰间的剑抽出,它没有太多纹样,两侧剑锋未曾开刃,唯有剑尖一点,是一口朴实无华的古剑。


“剑来。”他大喝一声,驱剑前指,霎时滚滚黄沙前扑,满目烟尘,待浮沙尽散,足下沙丘硬生生被剖出一道深壑。


黄嘉新横刀格挡,凭着罡气阻住飞溅的砂砾,对方锋利的剑意破击而出,切断了他一缕头发,落在大漠之上,烈风一吹,立即远走无踪。


高手过招,不在你来我往的拆解招数,往往是一式定胜负。


黄嘉新提刀拱手,笑意盈盈地:“不愧为天下第二,是嘉新败了。”


李振宁稍稍侧身,避过这个礼节,轻声道:“百越学宫的人?看来不是他们。”说着他抬起了那双好看的眼睛,十足十的神气,“你即刻进城去,不必再跟着我。”


黄嘉新还来不及细嚼他意思,霎时几支冷箭从两次破风而来,心下大骇,立即催动内力,尚未近身,便已碎成数段,不过瞬息,面前凭空出现了十几人,为首的男子面白无须,捻指细声,看衣着更是不凡,身份已呼之欲出。


“逆贼,你可让咱家好找啊,滑溜溜的泥鳅似的,一路从京城追到西洲。若再不将你正法,咱家也没脸回去同干爹复命了。”那男子脸色阴沉,像是恼极。


“你怎么同大内貂寺起了龃龉?”黄嘉新也是见过世面的,看到这场面立即明白过来,“内宦少阳气,多练阴毒功法,虽说你我武功尚可,但待会儿打起来还是以逃为主。”


李振宁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何必趟这趟浑水?你我不过萍水相逢罢了。”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们一群欺你一个,身为江湖侠客,自然不可坐视不理。”


不过两句话的功夫,对面小姜貂寺便已按捺不住,要拿这朝廷叛逆的人头回去给老祖宗请功,他身后的朝廷鹰犬也想冒尖从此平步青云,一个个摩拳擦掌,只待令下。


“拿下那逆贼,待回朝复命时,老祖宗必有赏赐。”


这边两位少年人的刀剑皆握在手,李振宁挥剑向前,避过小姜貂寺的掌风,信手一递,剑锋的寒光立即划破一人咽喉。黄嘉新则没那么讲究,他是个刀客,一贯没有潇洒飘逸的姿态,宝刀出鞘,必是要刀刀见血,断魂绝命的。


不过半盏茶功夫,小姜貂寺带来的人手已经伤亡过半。他那一把软绵绵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哪来的附逆之人?你可知此人身份,若叫他逃脱,后果不是你承担得起的。”


黄嘉新斩下一人手臂的刀毫无停顿,一二滴血蘸在他面颊上,叫人心惊胆寒。看他未有异色,小姜貂寺几乎咬碎满口银牙,只好破釜沉舟。他同身侧一人微一颔首,于是数根牛毛小针爆发而出,距离太过贴近,即使有罡气护身,也被破去七八。


这位武功仅次于内宦老祖宗的大内貂寺骤然暴起,双掌聚拢一团黑雾,向李振宁破击而去。事发突然,竟只能硬生生吃这一掌,随即一口鲜血喷薄而出,人也倒退七步,几乎站立不稳。


黄嘉新立即后退扶住李振宁,横刀架势,尚有一战之力,反观对手,小姜貂寺仿佛被这一击抽空,而剩下的都是些虾兵蟹将,不足为惧。他看一眼情势,只好伛偻提携,带人离去。


“你没事吧?”黄嘉新搀扶着李振宁,有些担心的问。


“大意了。我中了他的三合掌,七日内无真气运行,”他看着黄嘉新,有些感激的,“若不是你在,我必死无疑。”


黄嘉新挠挠头,笑得有些羞赧,“没事没事,江湖道义、江湖道义。”

 



 

02骆驼摇铃从北来


 

黄沙漫漫,一望无际。


翻过沙丘又是沙丘,站在制高点上,入眼的也是满目烟尘,天地之间只有二色,蓝与黄。漠北的烈日烤灼着,汗水还来不及滑落,就已蒸腾飘零,时不时有风袭来,只有塞人咽喉的砂砾,没半点水汽滋润。两条腿像灌了铅,步履沉重。


那小姜貂寺虽暂退,但卷土重来未可知。他们显然是有备而来,选了个专破李振宁罡气的暗器师,叫他受了不轻的伤,二人只好逃入大漠。又因着小看了沙漠的艰苦环境,现下已绝粮断水半日,仅凭着一口气苦苦支撑。


“黄、黄嘉新,”李振宁的嗓子闷而哑,“也许我走不出去了,我告诉你,我师父在沙漠尽头的木头屋子里,他姓聂,剑术很好的,还有我四个师兄,你帮我捎个信给他们,不用再找我了,我不应该偷偷跑出来……”


“你别说了,”黄嘉新捂住他的嘴,因为干燥而微微起皮,刮擦着掌心,有些搔痒的悸动,“我要救你,自然是好好的,完完整整的,活生生的你。”


李振宁不再说话了,他停下来看着他,真挚的,那双眼睛如同永不枯竭的泉水,汩汩流动着,“谢谢你。”他好像要流泪一样,刚刚破眶,就被太阳烤干了。他闭上眼睛把泪水咽回去,但他太疲倦了,恍惚了一下再没睁开。


他毫无预兆的倒在沙堆里。


黄嘉新慌了手脚,立即蹲下来摇他肩膀,又伸手去拍他脸颊,扯着一把嗓子喊,“李少侠、李少侠!振宁!你醒醒!”


倒下的人毫无反应,他脸色不大好看,嘴唇也是苍白得叫人心疼。黄嘉新凝滞了片刻,无数念头闪过,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把他捞起来扛在肩上。


黄嘉新背着他,在沙漠里踽踽,走得很慢,要把这一生都走尽了似的。


沙漠无树,少了防风固沙的屏障,自然天气无定,时不时刮来一阵怪风。也不知走了多少时辰,只觉得太阳往西边稍稍移动了些,依旧火热的让人焦灼。


黄嘉新的步伐愈发缓慢了,沉重得几乎抬不起腿来,背后的人好似有千钧,压弯了他的腰背。也不知是同情心泛滥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一直没想过放手,原本当初还有弃他远走的机会,到了此刻也只能死死绑在一起了。


猛然一股狂风肃杀而过,卷起滚滚烟尘,砂砾多半叫李振宁挡住,黄嘉新被压力扑倒在地,再难起身,风一阵一阵刮,沙子拍在他的脸上身上,击打的疼、摩擦的疼、干裂的疼,它们磋磨着,压垮了他的意识,他逐渐闭上眼睛,只能听见烈风呼啸。



 

滴答、滴答。


好像下起了小雨。


雨水滴在他的嘴唇,有些甘甜,润泽了他干涸开裂的唇瓣,黄嘉新好像有了点意识,悠悠转醒。阳光略略刺目,眼前一片模糊,只有个人影在晃动,他捧着水壶,一点点在给自己灌水。


“师兄,他醒了。”这人声音大得出离,几乎立马让黄嘉新回魂。


他是一个高大又清浚的少年,模样有些俏皮,像个未入世的公子哥儿,嘴也是不停的:“哎——敢问兄台贵姓啊,在下施展,是李振宁的师兄。你们刚刚遇到了沙风,碰巧我们几个在附近,不然你们俩就玩完了。不过说起来也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救下深深,他现在估摸着尸体都凉透了……”


“施展,你又在胡说什么?”驼铃阵阵,走过来一个牵骆驼的英俊少年,他朝黄嘉新拱手见礼,“在下黑金师铭泽,谢过少侠救师弟之恩。如若不嫌,可随在下回寒舍休养。”


黄嘉新缓慢爬起身,不远处,李振宁已经醒了,他骑一匹骆驼,居高临下看着他。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彼此之间好像多了些试探,叫人难以捉摸。黄嘉新久居江湖,也曾在青楼红馆放浪形骸过,也见识过鸳鸯侠侣恩爱仗剑,但总归没有钟情过某一个。


终究是不明白的。


他也骑上一匹骆驼,长河落日,近在身侧。


天空都是橘色,于是每个人都染上橘色的光华,他们在日暮里穿梭,驼铃撒了一路,给这静谧的天地带来一些灵动。他们看起来孤寂又温馨,一直往深处走去,走向沙漠尽头的绿色沙洲。


李振宁回头,他看着橘红色的黄嘉新,笑了一笑。这佩刀的少年有些呆滞,一时之间也不知摆出什么表情来迎合,只得回一个大大的笑容,像一朵金色的太阳花。

 



 

03李氏孤儿晓身世


 

“你这孽徒,这回真是惹了大麻烦回来了!给我滚到小祠堂里去抄剑谱,今晚不抄完不许吃饭!”长胡子中年人怒目圆睁,气得不轻。李振宁不敢不听,眼圈儿都红了,可怜巴巴的起身出门。


“师父,您消消气,这事儿也不全是师弟的错,”大师兄师铭泽连忙递茶,“我们几个也有看管不力的责任。”


“是啊师父,要罚就罚我吧,深深跑出去是我撺掇的,我想着他武功也不赖,出门闯闯总比整日都待在漠北强,您不是也让我们几个出去闯吗?”施展跪在地上,说了一大通。


从小便一直照顾李振宁的二师兄区天瑞在一边劝着,“师父,师弟固然有错,您也不能不让师弟吃饭呀,他伤的不轻,要好好将养才是。”


就连一贯寡言的姚博岚都出言维护,“师弟才回来,您先让他缓一缓罢。”


黄嘉新坐在边上,看着这群师兄弟们呼啦啦跪了一地,不由得暗自咂舌。而那师父大约是对这情形见怪不怪了,他浮着不以为意的神情,手随意一挥,“每回我要罚那臭小子你们都这样,快给我滚出去。”


四位少年面面相觑,犹豫一会,只好纷纷见礼离开。


“让少宫主见笑了,”师父摸了把胡子,挤出点笑意,“不知救下小徒,是学宫的意思还是少宫主的意思?”


“您认识我?”黄嘉新轻锁剑眉,并不搭话,防备意味十足。


李振宁口中姓聂的师父微微一笑,“楚人用剑,百越使刀。十五年前百越国主开城献降大楚,尔后被流放至烟瘴之地的皇室便创办百越学宫,到如今,虽说门人遍布九州,但能从大内貂寺手中出走,还毫发无损的少年郎,也只有前百越五皇子,学宫少宫主黄嘉新罢了。”


黄嘉新脸色微变,垂头拱手,规规矩矩的回道:“此事与学宫无关,不过是晚辈行走江湖,仗义援手而已。”


师父长长叹了口气,“亏得只是虚惊一场,他若是出了事,百年之后,我还真不知该如何面对泉下故人。”他的眼珠没有中年人的浑浊,黑白分明,那如同鹰隼一般锐利的目光扫过,几乎划破黄嘉新的脸颊,“来了就正大光明的出来,偷偷摸摸的像什么话。”


门帘晃动几下,蹿出一脸讪笑的李振宁,他有些局促,捏着袖口,小心翼翼的,“师父……剑谱抄完了,请您过目。”


“行了,不用看了,这么快抄完,准是那几个臭小子帮你一块儿抄的,”他仿佛有些不耐,但语气早已放软,“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快去吃饭!”


李振宁没动。他在师父师兄面前一贯没个正经,难得严肃,“振宁有个问题想要请教师父,”还不等人回应,又抢白道,“您这些年不准振宁出漠北,是不是同我身世有关?”


师父皱紧了眉头,“是你太过淘气,出门就惹祸,大家看着你才好些。”


“我是不是前朝灭门摄政王的遗孤?”李振宁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儿,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


“你从哪儿知道的?”他有些吃惊,茶碗几乎都拿不稳。


李振宁又不说话了,他就静默的跪着,仿佛要化成一尊石像。等了老久,他好像带着无尽的懊恼,“我去了京城,就什么都清楚了。”


师父沉吟片刻,有些无奈,他踱步上前,带些爱怜的扶起爱徒,“总归你是要知道的,我还以为能瞒你一辈子,叫你平平稳稳过这一生。”



 

这是一段鲜血淋漓的往事,其间权力与阴谋相构,结局便显得悲凉凋零。


十五年前,百越国灭,楚国得以统一南方,日益强盛,这功劳大半都得归于摄政王监国。老皇帝病弱,继后杜氏雷霆手腕,因此妃嫔凋敝、膝下无子,唯有嫡亲皇弟摄政王一人,南边讲兄终弟及,百年后自然这皇位将传给正直清廉、才能出众的摄政王了。


杜皇后母家权倾朝野,皇帝又宠信大内貂寺姜滨,二人里应外合,竟炮制出一场权臣谋反的冤案来。但凡涉及皇权,即便是兄弟,也不可轻易饶恕。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摄政王赐鸩酒,王府亲子一律诛杀,女子去官籍充入乐府,就连府里服侍过的婢子都罚入浣衣局。朝堂上替他分辩的,不是被杀害,就是被贬谪,三日之内,整个皇城都弥漫着血腥之气。


“实际上皇帝老弱,是杜后把持朝政,暗中作祟。她伙同姜貂寺清除异己,扶抱养的宗室之子李汶翰上位,二人沆瀣一气,祸乱朝纲。”师父长叹道。


他曾是摄政王王府幕僚,事发后,幸有绝佳武艺傍身,只能带着时年三岁的李振宁逃脱升天,一路西行,安家漠北。而后陆陆续续又找寻到几个流落在外的王府幕僚遗孤,将他们抚养长大、教养成人。


“您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们这些?血海深仇,不报愧为人子!”


师父神情戚戚,“本想你们再大些再同你们讲,但又不想同你们说明白。知道了实情,你们又能如何呢?何必白白搭上性命,我绝不忍心看你们去送死,不如让你们潇洒一世。”


李振宁死死盯着师父,没再说什么,扭头掀帘而去。留下原本屋内的两个人,一个对窗望月思旧人,一个低头不语想对策。


“你出去吧。”师父说。



 

黄嘉新是在屋顶上发现的李振宁。


他头枕双臂,躺在瓦片上看星星。大漠的天空万里无云,只有一轮圆月在天空,不甚明亮,星星倒是有许多,黄嘉新从未见过那么多星星,今夜方知云川浩渺,美不胜收。


于是他坐到李振宁旁边去。


“我可是你灭国仇人的儿子,你不恨我?”李振宁吹了声口哨,有些轻狂。


黄嘉新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老实巴交的说:“不恨。我知道,百越国主性风流、喜奢靡、尚奸恶、弃忠良,迟早是覆灭的下场,亡在你父亲手上,他素有贤明,我们族亲才得以保全。”


李振宁沉默了许久,好像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他轻声说:“七日之后,我要离开这里,你尽早回学宫吧。”


“我游历江湖数年,倒从没去过京城,”黄嘉新笑着,“要不我给你当个护卫,咱俩一块儿去?”


李振宁斜睨他一眼,“就你?我可是武林榜上天下第二。”


“嘿——你小子,别忘了你的命可是我救的。”


“等我真气恢复了,咱们俩再打一架试试?”


“择日不如撞日,要打就现在打!”黄嘉新笑嘻嘻的,一副泼皮无赖的做派,“你今天打不过我,就得让我跟着你。”



 

 

04醉卧皇城君莫笑


 

由漠北南下,入巴蜀,乘小舟,顺流以东,到帝都需半月水程。小舟是泸州的乌篷船,勉强能容下三人。水声潺潺,两岸猿啼,船夫哼着川北小调,一路无阻。


李振宁把胳膊搭在船舷,有水花溅到手背上,他抬起手来,随意往身旁黄嘉新衣裳上擦了擦。


“嘿,李深深,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这可是新衣服……”他反应过来,表情尤为委屈,“等后日上京城,去见天香楼的阿姊们,不能这么灰头土脸。”


李振宁横他一眼,冷淡道:“你还敢去那种地方?”


黄嘉新立即低眉顺眼,“小的不敢、小的不敢,下回再去带您一块儿去。”


他话音还在山谷里回荡,又立即补上了“扑通”的落水声,亏得正值夏日,黄嘉新整个人泡在江水里,不至于受冻染病。


“让你胡言乱语,这一下算轻的了。”李振宁面色不愉,不知是为了哪句话怄了气。实际上他自己也不大明白,平日里师兄也会同他开些不轻不重的玩笑,怎的黄嘉新一说,就胸口发闷,心被捏住了似的,隐隐约约的不适。


黄嘉新也不恼,用大臂卡住船舷,探手去摸李振宁的手,“我以后都改了。”


“当真?”


“当真。”


没等李振宁把落汤鸡黄嘉新捞起来,那头船夫已经停了曲调,豪爽大笑着,“我瞧你们俩倒像是江湖侠侣,恩爱的很呐。”


……



 

一川烟雨,满城飞絮,梅子黄时雨。


京师夏日雨水繁茂,赶上梅子初熟时日,家家户户酿起梅酒,泛一圈风,江淮水汽携着酒香铺面而来。


少年人从小酒馆里走出来,各拎一壶粗制的梅酒。一个肃着脸,颇有削金断玉的刚毅,另一个则眉眼轻佻,是醉卧红馆的风流潇洒。他们看起来同京城膏粱子弟没什么分别,衣着富贵,言谈恭谨,叫人多半以为是哪个巷口折花枝的少年郎。


有谁能想得到,这两个皆为大内钦犯,又都是居武林榜高位的头一号危险人物呢。


“打听清楚了,今日小皇帝启程去皇陵祭祀三日,大部分护卫随行,是宫内防御最薄弱的时日。”黄嘉新压低了嗓门,同身侧的李振宁传递消息。


这小酒馆是百越学宫在京城的落脚点,也算是江湖上有名的情报交易所,由江湖百晓生胡春杨坐镇,从大楚到北翟,只要有金子,就没有买不到的消息。


李振宁挑了一下眉毛,“此行诛杜太后势在必得,只是不知姜滨那厮如何处置,貂寺乃天子近臣,小皇帝身边不乏高手护卫,他更是武功不俗,真是头疼。”


“车到山前必有路,”黄嘉新大咧咧揽过李振宁的脖子,“此时想这些,不如想一想今晚咱们如何去内宫踩点。”


李振宁假意挣扎了几下,自然没能挣开桎梏。百越人擅香,因此黄嘉新身上总萦绕着淡淡香气,也不知是什么香料配成的,味道清甜不腻,叫人喜爱。


他深吸了几口,轻轻的说:“你要同我一齐去?”


黄嘉新学他挑了一下眉毛,“当然,我说过,此番来京你做什么我都会跟你的。”


“你不该卷进这个漩涡里,你是属于江湖的。做一个潇洒的刀客,十步杀一人,醉卧美人膝,这才是你的生活,”李振宁叹口气,“这些阴暗的、沾满鲜血的事,都是我该背负的。”


“你就当我也想报仇吧。”他摸一把李振宁梳成一束的长发,笑着说。




 

是夜,二人轻装夜行,施展轻功,略过鳞次栉比的屋顶,再翻过高而巍峨的宫墙。


宫苑三千,大楚皇宫奢靡繁复,翘角飞檐,红墙碧瓦。夜风滚滚,撩动十里幛幔,连带着穿行而过的秉烛宫人都显得朦胧而模糊。月明星稀,流光铺在琉璃瓦片上,映出两个盘膝而坐的少年。宫道上禁军巡夜,丝毫未发现二人存在。


层层关卡,守卫森严,这是杜太后的慈宁宫。


黄嘉新从腰间拽下小酒壶,高举邀月,“人生当如是,再浮一大白。”他是边城浪荡子,平日寻欢作乐惯了,在内宫瓦顶饮酒倒是第一回,若此刻手边有琴,必要奏一曲广陵散同狂士嵇康遥相呼应。


李振宁的动作便有些生疏了,他几乎要把衣带扯下来。他痛饮一口,梅酒虽劣,却也畅快,“黄嘉新,你从没回答过我为何要这样做,这对你和学宫毫无好处。”


黄嘉新有三分酒意,往瓦上一躺,“若不是你手握黑金剑,我倒要怀疑你是南诏蛊师。”酒不醉人人自醉,他好像囫囵说着醉话,“我第一次见你,就挪不开眼睛了。”


月光下澈,洒在李振宁的鼻尖,一派山水秀丽。他沉默着、沉默着,天上没有星星,好像都坠进了黄嘉新的眼睛里,他们在漠北看过的万千星宿,都住进了那一方天地。


“你知道的,”他说,“这仇太重了,我不可能安心的去过我想要的生活。”


黄嘉新望着圆月,有些怅然,“你师父说得对,一介江湖布衣,其实不必执念。”


李振宁笑了笑,“我是见过父母的,只是记忆已经很模糊了,我母亲——是个十分美丽的女子,她总是穿红裙子,和你一样,笑得像最灿烂的太阳花,”他好像陷进回忆里,眼睛里蒙着薄雾,“她把我藏在柜子里,下一刻,她的脑袋就滚到了我的面前。”


“其实我那时已经略通人事了,总归记得一些。这么多年,我苦练武功,都是为了有一日手刃仇人。我离开大漠,却发现在这江湖之上,满是恶意与仇恨,我离了师父和师兄,就好比无根浮萍,无依无靠了。当年的真相好像也渐渐浮出水面,但还是暴露了身份,叫大貂寺姜滨发现了我,便成了你我初遇的模样。”


黄嘉新翻身起来,正襟危坐,“我不会劝你放下的,但我一直在你后面,给你托底,李振宁,你不是一个人。”


李振宁看着他,静静地看着他,好像是噙着笑,又好像是含着泪的,又猛灌一口梅酒,酒液顺着脖颈而下,沾湿衣裳。


“这皇权魏巍又如何,这天下第二又如何,世上没什么是我害怕的,更没什么是我不可舍弃的,黄嘉新,不值得的。”他迈出步子去,最后也没回头看一眼,从瓦顶直直下坠。


黄嘉新闭上眼,他知道,李振宁会轻巧着落地,推开雕满花样的殿门,他听见了宫人的惊叫,听见了血溅在窗户纸上的声音。于是他也跳下去,只看见横七竖八躺着的侍女,再走进去才看见了那张惊惧的深宫妇人的脸,她是杜太后。


血汩汩的流出来,冲刷了生前的妩媚与哀怨,她好像还残存着旧日美貌。李振宁呆呆的凝视着她,没有大仇得报的松懈和解脱。他一动不动,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幽冷可怖的宫殿。




 

黄嘉新跑过去抓住他的手腕,“走,我们快走。”

 

 


05蝴蝶谷底困鸳鸯


 

杜太后昨夜在内宫遇刺身亡。


此消息一传出来,天下哗然。这也算是一位奇女子,把控楚国朝政长达二十载,没料想竟是如此收场,未免有些可惜。楚国大貂寺姜滨听闻此消息连夜带人从皇陵赶回京师,还未进宫,便立即封锁城门,全城戒严。


可惜晚一步,他二人早已出城,顿在十里长亭话别处。长亭长,折柳东南,十里送君,终须一别。短亭短,红尘辗,把箫再叹,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你的招式姜滨是知道的,他一探伤口便可知,回漠北的路上必有埋伏,万万不可此刻北上。振宁,你和我走吧,去学宫躲一躲,朝廷不会怀疑到我们那里的。”


李振宁甩开他的手,“黄少侠,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振宁已是重罪加身,江湖路远,我们就此别过。”


他毫不留情的转身就走,仿佛这数月的情分随着杜后的死亡而自此消散。那点零星的暧昧,也芳踪难寻了。李振宁向前走一步,仿佛黄嘉新扎在他心里的刀便深一寸,他逆刀而行,心都快被切成两半。


黄嘉新看着他的背影,心几乎要跳出来,他吼得声嘶力竭,“李振宁,你值得的,我中意你,一切都是值得的!你和我走吧!”


李振宁停住了,他的剑是一往直前,绝不后退的剑,他执剑的手也是固若金汤,绝没有半点犹豫的,此刻却微微颤抖着,捏紧了拳头。


他迟疑了,他心动了。



 

从京城到百越学宫要跨赣江,翻龙虎山,过天险蝴蝶谷。蝴蝶谷壁高千尺,陡峭万分,这是刺客一战成名的地方,当年狸奴何昶希就是在此埋伏,刺杀天下第九取而代之。


二人良驹千里,半月后便抵达蝴蝶谷,一路畅行无阻,离学宫不过快马五日的距离。这里几乎是黄嘉新过去二十年的春夏秋冬,李振宁好奇地打量着,仿佛可以窥见缓缓流淌的时光。这里开满了太阳花,金灿灿的,风从谷底吹上来,把它们吹得摇曳生姿。


“振宁,就快到家了。”黄嘉新笑着,要和太阳花都融在一起。


李振宁牵着缰绳,想起大漠夕阳,想起黄嘉新背着他走过大片黄沙,想起漫天繁星,想起黄嘉新同他在屋顶的诺言,想起孤舟南下,想起二人苍穹之下倾诉衷肠。


他动了习武之人最不敢动的凡尘之心。他好像喜欢上了这个太阳花一样的少侠。


他们相识的时间太短,过去命途经历的重合又太长,也许相爱才是理所应当。他明白了,这世上终于有了他不能舍弃的东西,有了一段值得守护的情感,有了他想要爱护的人。他有着最天真无忧的笑脸,李振宁看着他,深吸一口气,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风吹草动,白鹭惊飞,这里太安静了,差点察觉不到周围的异样。李振宁一勒缰绳,停在原地,他深吸一口气,无数念头在脑海中呼啸而过。


“怎么了振宁?”黄嘉新也停下来,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李振宁没说话,只是用锐利的眼神扫过每一处可以藏身的林宇。


“既然都来了,那也不必躲躲藏藏。”他倚马抱剑,对着一处树林喊道。


茂密丛林里传出一声冷笑,颇有些阴郁,“你竟有这样的能量,连百越学宫也为你所用。”


李振宁从马上跳下来,就俏生生的立在空旷之地,他的长头发被山谷的风吹得蓬松,“这一切与百越学宫全无关系,人是我杀的,你放他走,他什么都不知道。”


一旁的黄嘉新大惊,细细查探,这才发现山谷中竟有许多陌生杂糅的气息,原来早有埋伏,他立即跳下马,抓住李振宁的手腕,低声道,“李振宁,这里有我,你快点走。”


李振宁瞧他一眼,用极为缠绵的眼光扫过,像是生离死别,像是眷恋不舍。他钉在原地,毫无离去之意,黄嘉新急得青筋毕露,把手里的刀攥得大汗淋漓。


那头影影绰绰露出个身影,好似着内宦官服,有长长貂尾修饰,楚国大貂寺的身份不必言说。姜滨冷冷道:“你觉得有资格同我谈条件吗?”


“杜太后独揽大权多年,想必你早有取代之心了吧,”李振宁也不畏怯,不卑不亢地,“我除掉她,岂不美哉?你不过是要一个交代罢了,放了他,我给你这个交代。”


姜貂寺没再说什么,他大约是想看看这位天下第二,独闯宫闱的少年侠客到底能给出什么样的交换条件,现下正是抢夺权柄之际,得罪百越学宫,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李振宁松了口气,他拍了拍黄嘉新的手背,示意他松开,“我是无牵无挂了,你还有整个学宫要护持,他们你不能不管。姜滨能找到我,想必是百晓生卖了消息给他,他们想活,你也不能死,”他笑了一笑,“你这样好,将来一定要找个漂亮姑娘,过好剩下的一辈子。”


黄嘉新大约察觉到了什么,他红着一双眼睛,几乎在哀求着,“你的命是我救的,做这种事我不允许。”


“黄嘉新,我欠你一条命,现在,全部还给你。”李振宁看着他,好像有些释然的,他按了一按黄嘉新的肩膀借力,旋即纵身一跃,跌入天险蝴蝶谷的万丈深渊。


“振宁!”黄嘉新双腿一软跪在地上,目眦欲裂。一口鲜血溅出来,他神色戚戚,看着李振宁几息之间便消失在视野里。


树林里的人仿佛有些震惊似的,许久也没动作,明处暗处两方势力都不约而同的静默了,黄嘉新慢慢的、慢慢的抽出长刀撑在地上,刀尖都没进土地里。他没了悲容,倒有拼死一搏的绝望,“要杀我就来吧。”


“这小子倒是聪明,知道我想要什么,”不阴不阳的声音打破了宁静,“杀你?——我杀了你岂不是和百越学宫成了死对头。你走吧。”


黄嘉新没什么反应,山风把他的衣摆吹得猎猎作响,他看着怪石嶙峋的峡谷,弯腰折了一只太阳花抛了下去。


“我说过的,死生同往。”他低低的说。


于是他也一头扎进有李振宁的世界。

 


 

06小医仙妙手回春


 

李振宁是被巨大的疼痛折磨醒的,他稍稍动一动手脚,不由得暗叹自己的命大,从天险蝴蝶谷一跃而下,竟只是受些皮外伤,顶多折了腿骨,好歹小命是保住了,当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一时慨叹着,过了老久,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此刻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他挣扎着想起身,却被一双手轻轻按住,于是又躺回在柔软的床上。


“别动,”这是个温柔的男人,旋即一碗水递到唇边,“你从主峰跌下来,亏得你武功不错,不然哪里这么快能醒过来。”


男人逆着光,看不清楚模样,只是把李振宁扶起来喂一口水喝。大约是照顾得当吧,他也没感觉到渴,倒是腿疼得不行,为了转移注意力,便听这人细细碎碎的念叨着。


“你说你,年纪轻轻的跳什么崖,碰到什么困难了?”他有些巴蜀腔调,温温柔柔又抑扬顿挫,“你要是这样去了,亲者痛仇者快,你看看你跳了还有个少年陪你殉情……”


李振宁听这话瞪大了眼睛,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愣了半天才磕磕绊绊的讲:“什……什么殉情?”


“你不知道?两天前我在谷底采药,碰见你们俩满身是血的躺着,叫人把你们俩背回来好生料理,他在西厢房躺着呢,伤得太重,也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哎!你不能下床!你出去做什么!”


李振宁拖着伤腿跑在廊下,噔噔的踩木板声在周围回荡,也不知这是在哪,大约是哪位隐逸人士的世外桃源。四面八方茫然一顾,他突然生出了些无助,就算是过去被人一路从京城追杀到大漠,他也是不管不顾的横冲直撞,总没这样悬着心。


那男人没追出来,倒是旁边有药童打扮的少年过来同他讲话,“少侠有何吩咐?”


“我的朋友在哪儿?”李振宁握住他的胳膊,有些急切的。


药童讷讷两下,拗不过李振宁的追问,只好坦言:“少侠此时还是不要去探望为好,那位少侠伤势极重,暗伤未愈,又添新伤,武心不纯,有走火入魔之兆。”


李振宁大骇,他踉跄着后退几步,“他现在到底如何?”


“少侠昨夜高烧不退,师父用了药也毫无作用,现如今意识不清,谵妄不止……”


话尚且未说尽,一字一句都不是想要的答案,李振宁一身冷汗。他一把推开阻拦他的药童,扶着廊柱跛脚而行,像是耗尽了全身力气,一步一步挪动着,看起来狼狈至极。药童爬起来想去搀扶他,却被身后的男人制止了。


“徒儿不必,”他叹口气,“你去叫几个人,把那走火入魔的按住,别叫他发起疯来伤了这瘸子。”



 

李振宁从没见过这样的黄嘉新。


三五个药童勉强才能按住他,却也不能安心的喂下汤药,他挣扎着,极力挥舞着,像是在求救一般。李振宁凑进去,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振宁!你不要跳,要生要死我们一起去面对!”他几乎声嘶力竭,却是双目紧闭,他永远想着他,走火入魔的梦魇里,也全是他。


黄嘉新暗伤未愈,是在漠北救他,黄嘉新又添新伤,是应诺死生同往,黄嘉新武心不纯,是因为心中有了他的一方天地。算来算去,一切只是因为他们相爱,是因为他。


当真不值得。


李振宁的泪珠滚落,滴在黄嘉新嘴唇上,他好像有感应似的,稍稍安静了下来。一旁侍立的药童们啧啧称奇,七手八脚把汤药灌进黄嘉新嘴里,悄悄嘟囔着。


“真是奇了,师父乃九州医仙,昨晚也不曾有这功效,莫非这少侠是神仙下凡,一颗眼泪倒能救了人命?”


身后传来一阵温柔的笑声,“徒儿,你还小,还不必懂这些。”


蓦然回首,竟是刚才那男人,这下才看清他的容貌,他个子不高,眉清目秀,漂亮地叫人惊叹。若不是经药童提起,很难相信这原是威名赫赫的九州医仙管栎。


此刻也顾不上什么面子里子,李振宁扑通一声便跪在地上,也不管腿伤如何疼痛,总归好过生生剖心之痛,他几近哀求,哪有半点天下第二的潇洒姿态。


“管医仙,求您救救他,你若治好他,我愿意听凭差遣。”


管栎看他这模样,长长叹了一口气,他连忙扶起李振宁,颇有些无奈的讲:“你是习武之人,必然知道这是心魔,乃用药不可解,你在这儿求我也是无用的,只能看天意。”


李振宁没说话,他长长久久的凝视着眉头紧锁的黄嘉新,不知在他的梦里,又有些什么样的痛苦与折磨。他用指腹去触摸黄嘉新的眉心,渴望熨平那些深深浅浅的沟壑。


管栎摇了摇头,也不再想着劝慰,吩咐了几句便去外庭配药。一旁的小药童被滚炉里飞溅的药汁烫到,笨手笨脚的拿墩布擦去。一时之间,空气都沉寂下来。李振宁一直坐在那里,呆呆的看着黄嘉新,仿佛失了魂魄,周遭一切都与他无关。


也不知时日,小药童药煎得累了,歪了歪脑袋,好似灵机一动,蹬蹬蹬凑到病榻前去。


“少侠……”小药童轻轻唤他,却没得到半点回应,“我是自小在这谷中长大的,听说不远处有座普陀寺,里头的药师佛特别灵,远近十里的山民家中有病弱将死者都来求佛。”


李振宁的眼睛看过来,好像有了一丝光亮,这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这位少侠可有妻子或是挚爱?只要那姑娘愿意披发赤足,攀上一百九十九层天梯,便可得偿所愿,丈夫起死回生。”小药童说这话时,眼底还存着天真的光芒。


李振宁想也没想,立即除去发带鞋袜,乌黑的头发铺成一道瀑布,“带我去。”


“少侠?”小药童话说的磕磕绊绊,“得……得要他的妻子啊。”


“我爱他。这世上也只有我能为他走这一趟。”李振宁平静的说。


他一拐一拐的走在山路上,尖锐的石子把他的脚划得鲜血淋漓。他不信命,不信天意,不信漫天神佛的赐予,但这也许是此刻他唯一能为黄嘉新的做的事。天上的神明若是看不见他的乞求,他便引剑弑神灭佛,天若亡他,那我便灭天。


贼老天,我求你,让黄嘉新醒过来吧。他跪在蒲团上,心中暗念着。

 


 

07头白鸳鸯失伴飞

 


一场秋雨一场寒,昨夜落过一场雨,谷里骤然遇冷,晨起时便加了件衣裳。医家重养生之道,于是今日午餐添了一道羊肉汤,但秋日不宜过多食用热食,又配了川贝雪梨汤降火抑咳。李振宁一个外行自然是不懂这些门道的,他自小生活在漠北,很少能吃到甜汤这样的稀罕物,于是独爱这份梨汤,黄嘉新大病初愈有忌口,于是连带着把他那份也吃掉了。


炖过羊肉的院子总弥散着香味,很霸道的味道,把平日里那些草药的生腥、辛辣,苦涩都盖过去,只铺着底下一层瓦罐的土气位,大约是这也是用来炖羊肉的锅子。


午饭后黄嘉新陪李振宁在院子里消食,李振宁的腿上还没好利索,再加上当初上山求佛的刮擦伤,总归是行动不便,黄嘉新小心翼翼的搀着他,一会儿怕摔了,一会儿怕磕了。管栎在廊下看着他们,笑得莫名其妙有些慈祥。


远远的传来黄嘉新的声音,“你怎么这么傻,那些佛啊庙啊都是骗人的,你何苦糟践你自己。你看看,现在腿又疼了吧?”


李振宁的声音很模糊,带着委屈和可怜:“我一回来你不就醒了吗,心诚则灵嘛。”


管栎不由得笑出声来,拖着步子回房配方子。那一头两个人又慢慢走回来,并肩坐在廊前屋檐下,屋顶上雨水还没滴尽,沿着飞翘的檐角漏下来,一颗一颗打在水洼里。


滴答、滴答。


黄嘉新翘起脚,把一滴水珠子勾到鞋面上,看着它慢慢融进布料里。他想说些什么,千思万绪堵在喉咙里,最后咳了几声,鼓足了勇气才敢讲话。


“听管栎说,普陀寺的药师佛的确很灵验。”


李振宁有点奇怪的偏头去看他,“你刚刚还说不信,怎么这时候又来好奇?”


黄嘉新脸涨得通红,扭捏半天,“他说……要妻子才能去参拜。”


“嗯,对啊。”李振宁毫无羞涩,大大方方的应诺。


“那你……”


“想什么啊你。”李振宁敲了一下黄嘉新的头,像是玩笑,又像是警告。


于是黄嘉新的心又安回原处,也许这就是李振宁。过去他是千娇百宠的小王爷,或是被师父师兄捧在掌心的少年,或是被老天眷顾,天下第二的武林高手。这世上没什么入得了他的法眼,他应该是这样,不谙世事,不会钟情谁,却又爱着众生。


黄嘉新看着他,于是那些情意绵绵的话又堵住了喉咙,他再也没勇气咳出来了。李振宁瞟了一眼他失落又惆怅的模样,暗自浮起一点笑意,他探手摸了摸黄嘉新的长头发。


“呆子,还没拜堂成亲,怎么就是夫妻了呢?”


鸳盟结缔,你我二人自是同心。


鸽子扑棱棱的从远方飞回来,落在架子上,惊动了廊下有情人。药童摘下急件送到管栎手里,他只看一眼,便皱紧了眉头,“徒儿,去请李少侠过来。”


“不必了,”外头清朗的声音递进屋里,“我碰巧要来找你。”


管栎整了整面色,又是平日里光风霁月的模样,只有捏紧纸条的手宣告了他的不安。李振宁没察觉,大咧咧的找位置坐下,还顺手给自己煮了壶花茶,“什么事?”


于是管栎把纸条拿给李振宁,有些凝重的,“你们在谷里养伤的这些日子,外头可是闹得翻天覆地。杜太后死了,朝堂之上风云变幻,搅弄得江湖也不得安宁。”


李振宁把纸条拍在青玉案上,面色不渝,“他们怎么会对学宫动手?”


“哪一次权柄交替不是一场血雨腥风?姜滨想拉拢学宫,那么护持小皇帝的保皇党自然要离间了。蝴蝶谷与百越学宫一贯是互通有无,这回学宫的意思是,让你们先在我这里呆着,避一避风头。”


李振宁皱紧了眉头,“这是保皇党的计策……”他想了许久,好像有了些轻快神色,“我倒有个主意,既可把学宫摘出来,又可全了保皇党的面子。”


九州医仙管栎自是个聪明人,立即察觉到了他话里的意思,“你打算出面?”


“保皇党想要削弱姜滨势力,却谁都不敢出头做了这个出头鸟。我是前朝贤王之子,这身份倒也足够攀上这艘龙船,只要给我安个诛妖后、清君侧的美名,这满身罪名也可尽除,”李振宁歪头,笑了一笑,“我父亲身前污名自然沉冤得雪,我的师父、师兄不必缩在漠北,我父亲的旧臣能入朝为官,学宫也可免去这波劫难,对于我和学宫来说,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管栎像是认真思考了可行性,才犹犹豫豫的说道:“你卷入这漩涡中,必将成为众矢之的,若来日位高权重,明枪暗箭断断是少不了的。”


他少见的凌厉语气,“既然已经决定了走上这条路,我绝不会后退。”


“那嘉新呢?”


……


李振宁愣一下,容色渐渐变得温柔起来,“此行太过凶险,还是不要让他知晓为妙。我……欠他的实在太多,若是一去不回,他的情谊,只有来世再报。”


绿槐烟柳长亭路,恨匆忙分离去。


他终究是没能去成百越学宫的。



 

后来的事,都只是听说。远离权利中心的黄嘉新自然不会知晓个中内情,他同天下庶民一样,一样浅薄,一样愚昧,只能看到上层建筑想让他们看见的东西。李振宁平叛有功,不仅为父翻案,更是承袭了爵位,成为京城最为炙手可热的王公贵族,拜访的人物络绎不绝,连提亲的媒人都快把门槛踏破。


黄嘉新也曾是“客人”之一。


他没有信函,没有象征地位的腰牌,不过是江湖上百越学宫的少宫主,一介布衣罢了,根本进不去等级森严的王府。好在他是天下第五的高手,虽不能正大光明,但进去总不是问题。已经入了冬,若有若无飘着几粒雪沫子,冷的人直哆嗦。


李振宁在廊下听雪,月光洒在他的鼻尖上,锦衣华服,玉砌似的人儿。他们三个月未曾相见,再见竟是天上地下的境遇,恍若隔世。


他穿这样华贵的衣服真好看。黄嘉新酸涩的想。他有许多话想问,腿伤好些没有,这几个月过得好不好,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但到头来又什么也说不出,甚至也不敢向前迈一步。


“你来了。”李振宁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黄嘉新隐没在黑暗里,莫名为这句话感到欣喜,“你在等我?”


他嗤笑一声,“我为什么要等你?如今我为王侯,你不过是当初我父亲的阶下囚罢了,我为什么要等你?”


好疼。为什么会这么疼。


“振宁,你在说什么……”黄嘉新的表情僵在脸上,像做了一个噩梦一般迷茫,“我好像不认识你了。”


“你何曾认识过我?”李振宁冷着一张面孔,五官锋利得陌生,“经历了这三个月,我发现这才是我想要的人生,紧握权柄,生杀由我,高高在上。这也本是我该过的生活。你——?早已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早点回你的百越学宫,做你浪荡风流的少宫主,不必再来纠缠我。”


疼,太疼了。剜心之痛莫过于此。


黄嘉新的笑容黯淡下去,你在骗我吧,振宁,以前、以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李振宁没再说什么,他一贯是言出必行的性子,转过身子走进了灯火通明的屋内。那屋子里必定是温暖如春的,把寒冷和过往的黑暗一并摒弃在门外。


黄嘉新看着那个背影,才明白他有什么不相同,李振宁不会笑了。


可能只是再也不会对黄嘉新笑了。



 


08故地故人重相逢


 

来年十月,秋风渐起。


朝臣拟大貂寺姜滨五十一罪上书天子,以此弹劾。姜滨罪孽深重,罄竹难书,数罪并罚,抄家没籍,秋后问斩。短短两载,一代传奇太后与权臣纷纷以死亡而谢幕,宣告着上一代人物就此退出历史舞台,新的时代来了,新的风雨也接踵而至。


这一切,黄嘉新都看在眼里。他这一年来都没有回到百越学宫,在京城找了个宅子住下,暗自保护着李振宁。虽说头两个月确实被恶语所伤,沉湎诗酒,但在清晨的每一个梦里,他仍是会见到过去的李振宁,持剑的李振宁,橘红色的李振宁,船上的李振宁,屋顶的李振宁。


仔细回忆过他的每一个瞬间,每一句话,才明白李振宁背负了太多太多,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任性。黄嘉新像一个意外闯进来,而李振宁一直在迁就,一直在包容。


他说的对,也许过去黄嘉新没能真正的明白他,没能真正的认识他,那也没关系,他会一直守护他,一直爱他。


他会给他托底的,李振宁不是一个人。


朝堂之上向来波云诡谲、暗潮汹涌,到如今,愈发难测。当今皇帝李汶翰是当年杜太后扶持的宗室之子,而当朝贤王李振宁是先帝嫡孙,论血脉亲近,自然是更有资格登上大位,于是名分之争的小道消息遍及朝野,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李振宁冰雪聪明,如何不知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不合理的,是特殊时期特殊产物罢了,但身处风暴中心,如何脱身?只不过是越陷越深罢了。


黄嘉新看着越来越疲惫,以至于越来越憔悴的李振宁,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不好了——不好了!少宫主!大事不妙了!”


黄嘉新是被递消息的小厮给闹醒的,尚且还睡意朦胧,披衣趿鞋的下床去开门,走出一步,便觉得小腿酸软,是中过迷药的痕迹。他一贯是寅时起身,一路护送李振宁的车驾早朝,现下竟已日上三竿,突然的,一股强烈的预感涌上心头。


“少宫主——王爷、王爷上朝的路上临街遇刺,据说是姜党余孽,因着护卫不力,当场身亡了……”小厮说话都有些不畅,“这消息千真万确,城门口已经下发讣告了。”


这是他的第二次死亡讯息。黄嘉新有些不相信的,他扯一下嘴角,又眨一眨眼睛,露出一个似梦非梦的表情,但不免又如同在蝴蝶谷边的反应。一口淤血逆行而上,溅在地砖上,像揉碎桃花,又像两三点梅花瓣儿散落。


黄嘉新的心也跟着再一次死去。但这一次,他不能跟着他一起到那个世界去,他不能再这样任性,他要为李振宁过完这一生。


等到下葬已经是三个月之后的事了,他到底也没能见到最后一面。他是知道李振宁的心愿的,必须要把这消息带给聂师父和师兄们,因此只能再次孤身远走漠北。


上一次来,他还满怀希冀,如今,却是满目荒凉。


小酒馆,方木桌,缺角凳,一叠花生米,半壶杯中物。


油滚过的花生放得时间长了,带着一股潮润,仿佛可以呛出半斤水来。这酒自然也不是什么好酒,入口微苦,碗沿还沾着零星酒渣,色稍绿,细如蚁,常在这里赊酒的酸秀才便送了个“绿蚁”的称谓。


又是这个老地方,又是这个旧位置,小二是那个小二,绿蚁还是那杯绿蚁,桌上当初竹筷戳出的洞都还残留着。一切好像都没变过,就连西洲城的烈风都依旧呼啸着。


黄嘉新却没了当初那份少年豪情。


这是他们初遇的地方,他在门前犹豫徘徊了太久,最终还是狠下心掀帘而入。他看着杯中浮起的小屑,又想起当初吃李振宁一吓,被呛住的窘迫样子来。


他拉一拉嘴角,想笑一笑,但紧接着眼泪糊住了眼睛,一片碎镜世界,耳边突然一阵嬉笑。


“呆子,你怎的不看我?”


给黄嘉新吓得一激灵,几乎又被绿蚁呛住,于是那人又是一阵大笑。隔壁桌子的旧位置,是同他鸳盟结缔的李振宁。风是暖的,沙子好像也变得轻柔了,他抓着一朵太阳花,笑得星星都流出来了。


“你、你怎么在这里?”黄嘉新的眼泪和话语一起流泻出来。


李振宁把太阳花塞到黄嘉新的手上,“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黄嘉新呆呆愣愣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你不是……遇刺身亡了吗?”


“说你呆,你还真给我呆上了,”李振宁敲了一下他的脑袋,“金蝉脱壳懂不懂?当街遇刺身亡?开玩笑,我可是天下第二。”


“你之前,一直都是骗我,是不想让我参与进你的事?你早就想好了这一切?”


李振宁笑着,他看着黄嘉新,没有回答他这个可笑的问题,“你笨死了。既然都到了西洲,不如和我回漠北吧,我好像还答应了你一件事没做呢。”


“什么?”


李振宁的脸泛了一点红,他推着黄嘉新往门外走。



“走了,我们回去,见师父、拜天地了。”



-end

杰尼

🎤🎤不闭麦提问

为什么这年头畜生都能上网了?


一粒红尘太太是我朋友,这口气我必须出,我就口吐芬芳怎么了,即使如此也比阴沟里的一些人干净千百倍

😅感觉也没人care我,但看到了举报我也是不怕的,我lof好几个号甚至这个本来就是小号。


某些人看到了吗?就说你呢?又要一键举报我啦

为什么这年头畜生都能上网了?

   


一粒红尘太太是我朋友,这口气我必须出,我就口吐芬芳怎么了,即使如此也比阴沟里的一些人干净千百倍

 

😅感觉也没人care我,但看到了举报我也是不怕的,我lof好几个号甚至这个本来就是小号。


某些人看到了吗?就说你呢?又要一键举报我啦


樓船夜雪

其实我经常对别人说,也经常被别人安慰,会好起来的。但实际上我并不喜欢这种一以概之,用高度概括化的语言给自己喂心灵鸡汤。会好起来只是可能性,但是并不是所有的可能性都会变成现实。真正决定现实的,永远是人。

软弱意味着止步,逃避意味着放弃,我可以不直视肮脏,但我闭上眼睛并不妨碍它们的存在。与其始终说违心话安慰自己,不如早点直面现实。


这次我绝不妥协,绝不后退。

其实我经常对别人说,也经常被别人安慰,会好起来的。但实际上我并不喜欢这种一以概之,用高度概括化的语言给自己喂心灵鸡汤。会好起来只是可能性,但是并不是所有的可能性都会变成现实。真正决定现实的,永远是人。

软弱意味着止步,逃避意味着放弃,我可以不直视肮脏,但我闭上眼睛并不妨碍它们的存在。与其始终说违心话安慰自己,不如早点直面现实。


这次我绝不妥协,绝不后退。


hx

本来以为lof是一片宁静乐土
所以也没想要说什么或者做什么
但是
一直以来最喜欢的太太之一
被炸号了
我入圈以来最念念不忘的长篇连载之一
再也看不到了

除了昼颜会按计划再一章
其余不会再出现那个名字
取关随意
举报随意


-

不知所起

一往而深

若粟粒浮深海

崖万丈落红庭

扫轻尘于杂院

闻泣声哭永离


"Why are you crying?"

They ask.


"Paradise Lost"

本来以为lof是一片宁静乐土
所以也没想要说什么或者做什么
但是
一直以来最喜欢的太太之一
被炸号了
我入圈以来最念念不忘的长篇连载之一
再也看不到了

除了昼颜会按计划再一章
其余不会再出现那个名字
取关随意
举报随意



-

不知所起

一往而深

若粟粒浮深海

崖万丈落红庭

扫轻尘于杂院

闻泣声哭永离


"Why are you crying?"

They ask.

"Paradise Lost"

南柯

第三次宣告死亡




我一共死过三次。


第一次是四月,死于“唇枪舌剑”。


那是春光最好的时日,也是我最好的年纪。我今年二十三岁,勇敢又无谓的岁月里,我喜欢万众瞩目,喜欢鲜花掌声,喜欢我的舞台。于是举身奋力去追,你看那前方黑洞洞,是泥沼,还是黎明前的夜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向前奔跑。


有枯枝把我绊倒,尖锐的石头划伤了膝盖,我的脚步却不会因此而停滞。你知道吗?其实我很想家,很想念小区楼下热腾腾的糖水。北方干涩的风叫我嘴角起皮,这里太冷了,我的心也几乎是冰冻的。


我好孤独。我的朋友们开始一个一个离开,有一个可怜的人儿,一个歌声动听的孩子,为什么要承受这样多的黑暗?天使的歌声为啥也不能驱散恶...






我一共死过三次。





第一次是四月,死于“唇枪舌剑”。




那是春光最好的时日,也是我最好的年纪。我今年二十三岁,勇敢又无谓的岁月里,我喜欢万众瞩目,喜欢鲜花掌声,喜欢我的舞台。于是举身奋力去追,你看那前方黑洞洞,是泥沼,还是黎明前的夜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向前奔跑。




有枯枝把我绊倒,尖锐的石头划伤了膝盖,我的脚步却不会因此而停滞。你知道吗?其实我很想家,很想念小区楼下热腾腾的糖水。北方干涩的风叫我嘴角起皮,这里太冷了,我的心也几乎是冰冻的。



我好孤独。我的朋友们开始一个一个离开,有一个可怜的人儿,一个歌声动听的孩子,为什么要承受这样多的黑暗?天使的歌声为啥也不能驱散恶魔?我不明白,难道命运馈赠的礼物真的都是暗中标注了价格的?




我不知道。我还是蒙着头往前走,于是,于是我等到了。



那是我第一次站在光的中央,他们叫我“黑马”。其实我也惊讶于这样的结果,我这样的人居然也会有人拼尽全力去爱吗?我想要探寻一个答案。

恶魔叩响了我的门铃。


于是我死了。死于四月六日的漫天冷箭。








第二次是九月,死于“蜜糖砒霜”。




仲夏夜的梦里,我从名利场里回眸,我以为我成长了,已经有了一副硬心肠,就算我怯懦,我无能,也仍有许多爱意支撑着我,让我继续向前走。





我是感激她们的。说的俗套些,她们是我的观众,我的衣食父母,总得怀抱些感恩之心。说得梦幻些,我怀揣着几百万姑娘们的梦想,要带她们去看最高处的风景,要去摘最亮的星星呀。





爱是双向的,虽然我们之间不是男欢女爱,但若不是你们,我的星光便只剩黯淡,这种精神状态,以我的哲学水平很难描述出来,也许你们可以理解成感激,也可以理解成爱。








我一定要完美,一定要没有缺憾的出现在舞台之上。

可你们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要恶语相向?一天前你不是还在说着爱我?






子虚乌有的事情,让我被挂在观光台上任人凌辱,就算多日后也不得安宁。






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我知道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容易与公平,是你们陪我一齐闯过黑暗,是你们帮我诉求公平,是你们不留余力的维护我,是你们成为我掷地有声的底气。






为什么会不再爱我?是因为我们之间不是爱情吗?





于是我死了。死于九月二十六日的蜜糖砒霜。









第三次是十二月,死于“嫉妒妄想”。






听说廊坊刚刚下了第一场雪,我还来不及去看。我记得去年廊坊的每一场雪,它太美了,一觉醒来便是天地一片苍茫,它遮蔽了一切丑陋,世界都是纯白的。

世界怎么可能是纯白的呢?埋在地底下的肮脏你如何去想象呢?






不说做人格高贵的人,至少我自己做的事对得起良心,可以坦坦荡荡说,即使遭遇再多不公,我也不会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但是真的好难过啊,作为他人的假想敌而遭受打击,我的未来刚见微光,却又逐渐无望。








叹天道何时不幽茫。







我不敢再打开社交软件,里面充斥着污言秽语,人性丑恶。不能直视的不是太阳,而是人心。我的姑娘们啊,就算你带着面具隐藏了自己,从你们做这些事情伊始,有些说不上名字的珍贵东西就已经随风而逝了呀。








人是有记忆的,互联网是有记忆的,以前做过的事都堆积起来,塑造了一个今天的你。








今天的李振宁被你们击倒了,你们得到的是什么?通过凌辱而得到的低劣快感不过是最原始的兽欲罢了,我们成为人而不是野兽,是因为有道德,知廉耻,终其一生不过是兽欲与理性打架而已。











兽欲占了上风,不过是披着人皮的恶魔。









在这一波又一波的浪潮里,我终于支持不住了,这是我的第三次死亡。死在二零一九年十二月四日。









廊坊什么时候再下一场雪呀,我的姑娘们还能不能回到最初的可爱模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