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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子有小猫

红海和努米亚有群毛茸茸 06

前文走合集,杨锐和宗大伟中心向,CP向本章不明显,但有少量可以忽略不计的宏锐和章宗,不打tag了。

  

  正文走下——

  

  42.


  特种部队里每支队伍的队长都是神话种,比如蛟龙们,一队杨锐是九尾玄猫,二队长是龙生九子中的第六子“霸下”,三队长是前文提到过的海龙……除了杨锐,几乎都是海中神兽。并非歧视普通动物塑,只是因为神话种有它的必要性,拥有一些超出常兽的能力为大家保驾护航以外,也和镇国神兽间有些说不清楚的牵引,召唤的时候方便一些。


  而现在蛟龙盘桓在空灵的倒悬深海中,俯视着黄沙上的每一个生灵,此刻连风都不敢游走。


  蛟龙:我捧在爪里护着的宝贝小人们...

前文走合集,杨锐和宗大伟中心向,CP向本章不明显,但有少量可以忽略不计的宏锐和章宗,不打tag了。

  

  正文走下——

  

  42.


  特种部队里每支队伍的队长都是神话种,比如蛟龙们,一队杨锐是九尾玄猫,二队长是龙生九子中的第六子“霸下”,三队长是前文提到过的海龙……除了杨锐,几乎都是海中神兽。并非歧视普通动物塑,只是因为神话种有它的必要性,拥有一些超出常兽的能力为大家保驾护航以外,也和镇国神兽间有些说不清楚的牵引,召唤的时候方便一些。


  而现在蛟龙盘桓在空灵的倒悬深海中,俯视着黄沙上的每一个生灵,此刻连风都不敢游走。


  蛟龙:我捧在爪里护着的宝贝小人们可不能养死咯,但凡少一个,自己都得被隔壁的海鲨嘲笑半年。


  43.


  《说文解字》中有言——‘蛟,龙之属也。池鱼满三千六百,蛟来为之长,能率鱼飞置笱水中,即蛟去。’


  蛟龙是水中的神明,古人以为它能引水灾、能起群鱼,甚至上可司掌云雨起降,下可操纵水文流转。此番权柄说是海神也不为过,如今浩荡起伏于天地间,无声无息,带着择人而噬的戾气静默着,只是这个视角下,多了分守护的意味。


  宗大伟打眼仰望过去,属于华夏的血脉让他毫无惧意,反而顿觉亲和,感觉它每一片龙鳞都刻着‘以和为贵’,吐息间喷薄着‘虽不愿惹事,但也不怕事’的优哉游哉。


  不知哪里飘来的乌云,遮住了晴天里月亮和群星的光彩,唯有青黑色和青蓝色穿梭,蛟龙的身躯藏在其中,看不见头尾的庞大更加摄人。


  “还好我没有巨物恐惧症。”要不然战斗力就得少一个了。白婳安下心来,舔了舔嘴巴。


  “轰隆隆——”


  巨响恢弘而至,分不清是龙吟还是雷鸣。随着声音一同泄落下来的月光不再是方才形单影只的微弱苍白,而是两抹清透的靛色。两轮圆月并驾齐驱,一时间天光大盛——


  不、那不是天光……


  那是睁开的龙瞳,刺破乌云的遮蔽,椭圆形悬在九天之上,形似变了色的双生月亮。


  穆夫塔呼吸都调成手动挡了,面颊青紫。


  44.


  成朗一屁股坐在地上,尾巴圈着爪子,看着蛟龙全员,心绪越飘越远——这是什么合成大西瓜的变体游戏吗?


  合!成!大!蛟!龙!


  他发觉自己有心思插科打诨后,悄悄看了一眼宗大伟,对方没看过来,让他庆幸的同时有点小失落。


  “Please step back now!(现在请后退)”句句都是恳请,句句都不求人。杨锐前进一步,穆夫塔就后退一步,步步相逼,步步深入,饶是不了解杨锐的成朗都能感觉出来,这位队长在生气。


  “队长少尾巴后情绪总不太稳定,应该不会迁怒到咱身上吧?”李懂小小声问。


  陆琛吞了吞口水:“你们谁带猫薄荷了?”


  几人全看向最细心的蛟龙一枝花,佟莉摸摸兜,悄悄比了个“OK”。


  于是除去对峙中的杨锐,几人都下意识松了口气。天上的蛟龙也因为他们的情绪影响,尾巴末端小小的圈成了一个不太像的爱心,在不明所以的人看来反而是攻击的前兆。


  实际上,这条大蛟龙目前有些不务正业。也还好没什么人敢直视它,不然就会发现龙瞳好像直直地蔑视着穆夫塔一行人,又好像有些偏移正轨。


  宗大伟觉得,它也许在正视着自己,穆夫塔反而是捎带着的——这感觉不是他自负,只是他心里的油然而生,没有证据,却也因为无人知晓,不需要什么证据。


  他和天上的蛟龙对视,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任何被俯视的不舒服,甚至感觉对方好像蛮喜欢自己,似乎是什么更高维度的生灵衍生出的偏爱。一人一龙遥遥相望,白婳上看下看,觉得他俩中间缺一道鹊桥。


  45.


  法提玛一手抱着陆龟一手高高举起,她并不害怕这庞然大物,甚至虚空想要碰一碰蛟龙的龙须。白婳心中默念“有怪莫怪”,希望蛟龙也稍稍爱怜一下这个没有它的血脉却同样需要帮助的女孩。她不是外人,她是自己的女儿,是中国人自家的闺女。


  法提玛突然感觉自己的脑袋上有什么东西,伸手一拿,发现是一枚泛着珍珠般夺目光泽的蓝色片片——形似水滴,有半个手掌大,上面还有金色的细闪,在黑夜中波光粼粼,闪烁着五彩斑斓的蓝。她举给白婳,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蛟龙,露出一个让人见之忘忧的甜甜微笑,还小声说了句中文。


  “蟹蟹(。’▽’。)♡!”


  白婳小心翼翼地捧着,珍之重之:“这难道是……龙鳞吗?”


  她看天,天上的主角没有再和宗大伟对视,而是注视起了阵前的景象,也可能是在看杨锐,毕竟穆夫塔等人……也就那样。好像这小小的礼物只是神龙不经意间的一个馈赠,没什么珍贵的,权当哄孩子玩而已。


  46.


  “(阿语)我们不想伤害两国外交,不想造成外交事故,但不代表这份退让是害怕。”宗大伟如此道。


  几千年了,没有人能让我们害怕和丧失斗志,你可以来,也可以死。


  宗大伟没了曾经一直凝在眉宇间的紧绷和忐忑,神色坦然又轻快:“(阿语)你们没有任何硬要作对的理由和好处,但我们有强硬的底气。不过想来你也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对吧?”


  穆夫塔面色扭曲,扬了扬手示意放人,虽然极其不甘心,但他也确实不愿……或者说无法与他们为敌。蛟龙们包围住群众从凶神恶煞的本地人之间撤离,夜空之上的青蓝色还在游弋,看着宗大伟和杨锐在队伍末端一前一后,一文一武,相似的身影,相同的信仰。


  等到他们走出了穆夫塔的阵地,它才冷眼扫过每一个蠢蠢欲动的努米亚叛军,最后如杨锐那般逼近穆夫塔,闷雷滚动,遍布长空。穆夫塔被威压震在原地,看着巨龙靠近,呼吸停滞。


  蛟龙的每一片鳞都像是镶嵌了夜明珠,开始发光,如同一个最高流明的闪光弹,越来越近越来越亮,黑夜也被染成了白天。穆夫塔闭眼,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仿佛时间定格,只剩难熬的彻夜长明,可薄薄的眼皮终究承载不住那样的烈光,他双眼灼痛,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失明了。


  “吼——”伴随着一声咆哮在耳边的龙吟,穆夫塔以为自己是被声波震倒在地,实际却是全身瘫软才无法站立。他倒在地上,睁眼时连恐惧和怨愤都哽塞在喉咙中。


  眼前明月失辉,夜空亮如白昼……这是这片土地上唯一的一次白夜。


  蛟龙在叛军心里留下一个挥之不去的可怖虚影,诅咒一般在他们往后的每一步行动中如影随形,逐渐瓦解了斗志和反抗,余生萦绕于心,永不消散。


  47.


  强光来临时大家都在蛟龙们的指示下闭眼并放轻松,是以他们在龙的庇佑下并没有受到任何龙威带来的精神和身体的损伤。但这也已经足够震撼,足够让接下来的旅途无人敢有任何置喙和造次了。


  宗大伟睁眼时正好瞥见身边人的动摇,于是恰到好处地接住了往下倒的杨锐,对此毫不感到意外。他们两个在队伍最末,杨锐趁着还没人发现,赶紧变了猫往宗大伟怀里钻了钻——反应过来自己的小动作,蛟龙队长做鸵鸟状,在宗大伟揶揄的目光下成功从玄猫变了物种。


  “我的形象就此毁于一旦。”杨锐眼神死,毛茸茸的脑袋看天看地就是不回头看宗大伟。


  “队长?”前面的徐宏不知何时到了最后,从宗大伟手里接过没有精气神的玄猫,心疼地揉了揉猫头。


  宗大伟回忆了一下玄猫的温度:“他在发烧,你们应该有带应急药物吧?”


  “有的,不过不知道管不管用,万一是尾巴消失的并发症——”徐宏住了嘴,没有多说也不愿多想,“宗秘书,别担心。”


  “我现在基本不担心了。”宗大伟想想那条龙,摇了摇头走到了前面。


  庄羽带着设备跑过来:“副队,舰长的消息。”


  徐宏接过,把猫给庄羽:“去陆琛那拿点退烧药给队长。”


  看庄羽捧着宝贝一样捧着猫跑开,徐宏回拨过去,声音在沙漠里有些失真和断续。


  “蛟龙一出,好几个部队都从雷达上知道了,来问我信息,杨锐那边没事吧?”高舰长问道。


  徐宏解释:“报告舰长,我们遇见叛军首领了,对方不知天高地厚,言语冒犯,这才……回去我会写报告的。”


  政委和高舰长在一起,闻言忙说:“那都是之后的事了,是其次的,主要是你们还好吗?我们的人还有一天就能到色非那浦了,接到你们后立马就可以转移到边境撤离。”


  “我知道了。队员们状况良好,群众们无一伤亡,且目前物资较为充足。”徐宏默了片刻,“只是截止到目前队长一共用掉了快三条尾巴,如今状况比较虚弱。”


  政委犹疑:“按理说没有尾巴杨锐也该是正常特种兵的素质啊,就和徐宏他们一样。尾巴是锦上添花才对,如今怎么……?”


  高舰长叹气:“你又不是神话种,他们自身的能力本身就是身体的一部分,不是什么另外配置的外挂。而且五条尾巴啊……把它当做整体的话,相当于普通人去了多半条命了。不过杨锐这样估计也有别的原因,应该是本身身体就没养好,如今又急于求成,这样子恢复得快但反噬也大。”


  48.


  庄羽正好跑过来,声音听上去有些高兴:“报告副队,队长那条尾巴凝实了!”


  ——指的是那半条替徐宏挡爆炸的尾巴,免去了徐宏的重伤。


  徐宏不知道该哭该笑,这算是好消息吗?可他怎么开心不起来:“我明白了。”


  高舰长也听在耳里,叹道:“之前少一条尾巴的那次,他只花了一周时间就强行恢复,要不然也不会晕倒在甲板上被三队长撞见。这种事也劝不了他,多一条尾巴就是大家多条命,这对杨锐来说是多大的诱惑啊……你注意点他吧。”


  “是。”徐宏接了命令,把设备还给庄羽,抱着猫一言不发。


  高舰长挂了电话,忧心忡忡:“再者说……谁知道黄粉真的能一点影响没有吗?虽然是废料,但到底是那种东西的废料。”


  政委脸色瞬间不好看了:“等他们回来立马安排杨锐再做检查!我让后勤部的人给杨惠打个电话,让她暂停休假,先回来治她哥来。”


  远在海南岛的杨惠正在眯着眼晒角角,引得几个小姑娘驻足围观,惊呼可爱。她趴在沙子上伸了个懒腰,虽然远远看过去是一只巴掌大的黄色狐狸模样,但后背却长着两个钝钝的Q萌小角。乍一看有些不伦不类,但还是带着杨家人不工作时一脉相承的可爱——杨锐休闲状态也是会表现出一些反差萌的,尤其是和杨惠互怼的时候……这是可以说的吗?


  “……是,我知道了。”接完电话的杨惠没了好心情,直接变成了完全体,从可爱的狐狸变成了一只霸气的似狐似马的神兽,后背的角也变得长而锋利。


  和惊呼的小姑娘们打了个招呼后,乘黄一跃而起,很快消失在视线尽头。


  49.


  后半程终于无人阻拦,他们很快到达了色非那浦,并乘上了被保护的车。瓦迪尔终究还是不愿离开这边,最后征得同意后被顾顺送到了他的故乡——迪拉特。


  “(阿语)如果没有你们的保护,也许我早就死在穆夫塔手下了。生死有命,往后的日子,我想留在我的家乡,不管最后结局如何,不管叛军会不会到来,我不后悔了。”老人家临走时豁达一笑,不忘和他们表达谢意。


  “(阿语)瓦迪尔要离开吗……”法提玛拉着他的衣角。


  瓦迪尔摸摸她的头:“(阿语)法提玛要好好听妈妈的话,想我了可以让妈妈联系我。瓦迪尔要回家了,法提玛也要回妈妈的家不是吗?”


  法提玛不语,只是红着眼睛把那片龙鳞塞给瓦迪尔:“(阿语)龙龙会保佑你……瓦迪尔以后要来找我哦。”


  老人笑着点头,已彰显出老态的陆龟坐在狮鹫背上,飞向了远方。


  法提玛懵懂问道:“(阿语)我们会再见到瓦迪尔的吧,妈妈?”


  白婳亲吻她的额头,轻声呢喃:“(阿语)会的,法提玛……只要战争结束。”


  50.


  因为选择了色非那浦而非更远的迪拉特,宗大伟他们只用了一周时间就成功从塞布拉塔安全到达了边境。宗大伟见到了熟悉的检察官,哈桑一如既往地忧愁和平静,只再见到他时露出了一个笑容。


  “(阿语)宗,很高兴你没有事。”蓝色的眼睛盛满了笑意。


  “(阿语)我也是。”二人交换体温,一时间让刚进屋的章宁觉得自己像个外人。


  “(阿语)喂,你们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章宁放下茶杯,不满地揽着一旁手足无措的成朗,“成老师,你可不要学宗宗啊,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


  成朗不知道自己该说啥,只能腼腆一笑。


  严行舟轻咳一声:“你们来了,我们也能撤退了。”


  “……所以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宗大伟面无表情地问,“你们为什么要来这边?”


  “来迎你们啊。”章宁笑眯眯,看宗大伟眼神逐渐要杀人,马上做出了小熊猫的标准姿势——举手示意,“放心,只有我和老严了,其他人都已经撤离。我俩本来也马上就和大家前后脚走了,结果听说你们和白婳的事……哪还放得下心啊。干脆就跟着其他要来接应的同志们一起,到这里等着你们了。”


  “你同意了?”宗大伟看向严行舟。


  “没有老大先走,却留属下殿后的道理。”严行舟悠悠道。


  “人家怎么答应的?”宗大伟头疼,“他们没拦着你们吗?”


  “我们也有我们的必要性,我们不是普通百姓。”章宁解释,还指了指哈桑,“最起码沟通这方面,就注定得有人跟着才好办事。”


  被指的哈桑听不懂中文,疑惑地歪了歪头。

  

  ~~tbc~~

  

  我想想怎么让哈桑活下来哦……

抱抱段段龙

  daddy 可以给我看看你的胖次吗

  daddy 可以给我看看你的胖次吗

喵大神

【张宪臣】生还

  •   周乙把张宪臣带出来了...


 这个安全屋,算是组织留在哈尔滨的最后一道防线。屋子很小却很整齐,各类药品、食物、水整齐地码放在一边的架子上。因为只收治重伤员的关系,只启用了三次,这一次,是第四次。

  张宪臣被抬进来放在了床上,很明显被用刑的痕迹,身上没有一处好的,脸上也看不清五官。我有些迷茫,我毫不怀疑,根本不需要用什么刑,只需要将他丢在这什么也不做,一天,这人大概就没命了吧。

  其他人走后,我立刻开始了我的工作,清洗伤口,包扎,挂上水......他很瘦,将他抬起来我甚至不需要花太多力气,我不知...

  •   周乙把张宪臣带出来了...



 这个安全屋,算是组织留在哈尔滨的最后一道防线。屋子很小却很整齐,各类药品、食物、水整齐地码放在一边的架子上。因为只收治重伤员的关系,只启用了三次,这一次,是第四次。

  张宪臣被抬进来放在了床上,很明显被用刑的痕迹,身上没有一处好的,脸上也看不清五官。我有些迷茫,我毫不怀疑,根本不需要用什么刑,只需要将他丢在这什么也不做,一天,这人大概就没命了吧。

  其他人走后,我立刻开始了我的工作,清洗伤口,包扎,挂上水......他很瘦,将他抬起来我甚至不需要花太多力气,我不知道是原来就这样,还是他在牢里呆的实在太久。即使经历了许多,即使救死扶伤是我的本职,我依旧不敢细想。做完这些花费了我几乎一整天的时间,又清理了各处的血迹血水,才终于能坐下来喘口气。

  整整三天,我不敢离开太久,也不敢睡过去,我怕我醒了,他却再也醒不过来。第三天的傍晚,他终于张开了眼睛,打量了一下房间,似乎想问什么又发不出声音,终是在我要和他打招呼前又沉沉睡去。我长舒一口气,人这算是救回来了,接下来好好养着就是了,我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一半。

  第五天的时候,他醒的时间开始变长了。我告诉他周乙传来的消息,乌特拉行动已经成功。

  十天左右的时候,周乙有新的消息传来,关于他的妻子和孩子...他那毫无生气的眼里像是突然有了光,嘴角上扬,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我没有阻止他,只是默默帮他擦掉眼泪,再把伤口感染了可就不好了。他终于不再沉默,能和我断断续续地聊会天了,我闲着无聊,也会在他的床边给他读书。

  一个月的时候,他能坐在床上自己看书了,我俩聊得也更多了。他和我讲他的妻子王郁,他的一双儿女,他们在俄国受训的趣事,讲特工的小窍门。我和他讲医院的八卦,讲我的故乡那个江南小镇。他说有机会一定会带着家人去看看,我说你还是先养好身体吧,躺了一个月都没怎么长肉呢,他笑着说他尽量。他笑起来的时候真好看,倒不是说他的五官有多好看,只是单属于这个年纪的男人独有的魅力罢了,我晃晃脑袋甩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等到了天气渐渐炎热的时候,他已经全好了。我联络了组织上准备送他回去。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那不安的搅在一起的手指还是出卖了他。出了城区,开了好一段,我们到了那片藏着一间小木屋的林子。木屋中的人似乎是听到了停车声,走了出来。一个姐姐一个弟弟,还有他描述中美丽聪明机敏的妻子。我站在他身后,看不清他的脸,只是身体颤抖地越来越厉害,我觉得他应该是哭了。

  他们紧紧相拥的时候,我离开了。哈尔滨对我不算安全了,我想家了,想回到那个没有冰天雪地的江南水乡。也许哪一天,我的朋友会突然到访,和我说:好久不见。


无名府伯爵(短暂的春天版)

假如陆上锦被要求用腺体换儿子(7)

ooc致歉

脑洞源于此:

【“你不是不支持他做危险的事吗。”言逸把催化剂攥在手心,“怎么还同意他回去。”

“不一样了。”陆上锦扶着方向盘,“邵文璟那个事儿,想想真是心惊,你说要是谁绑了陆言让我拿腺体去换儿子,我能不换?明知是火坑我也得往里跳啊。”


或许在将来的一天,陆言再次回想起这个惊险的晚上,变得更加成熟的心会让他能够从容地对别人说:“虽然当时几乎是九死一生,但最终我们还是取得了胜利,没什么需要太害怕的,都过去了。”


但那是将来的陆言。现在的陆言也不过是个刚毕业没多久的毛头特工,面对自己的爸爸和长辈身负重伤、痛得连叫都叫不出来的情况,内心深处还是涌出一股藏也藏不住的恐...

ooc致歉

脑洞源于此:

【“你不是不支持他做危险的事吗。”言逸把催化剂攥在手心,“怎么还同意他回去。”

“不一样了。”陆上锦扶着方向盘,“邵文璟那个事儿,想想真是心惊,你说要是谁绑了陆言让我拿腺体去换儿子,我能不换?明知是火坑我也得往里跳啊。”



或许在将来的一天,陆言再次回想起这个惊险的晚上,变得更加成熟的心会让他能够从容地对别人说:“虽然当时几乎是九死一生,但最终我们还是取得了胜利,没什么需要太害怕的,都过去了。”


但那是将来的陆言。现在的陆言也不过是个刚毕业没多久的毛头特工,面对自己的爸爸和长辈身负重伤、痛得连叫都叫不出来的情况,内心深处还是涌出一股藏也藏不住的恐惧无助。他手忙脚乱的帮言逸和萧驯把两名alpha搬上直升机,眼圈儿通红,两只耳朵紧张的发抖。


“锦哥,别睡,能听到我说话吗?”言逸把陆上锦搀上椅子,俯下身问到。


陆上锦感觉自己的腺体像是被人剜了一刀一般,在自己的后脖颈不停的跳,痛到最后他在恍惚间感觉自己的腺体被什么陌生的人拎在手上,但言逸的手还捂在他的后颈,热胀的腺体感觉到手心温凉的温度,这让他从幻觉中清醒过来。


“感觉……不怎么样。”陆上锦尽可能地平复了自己颤抖的声线,苦笑了一声,“这东西……够厉害……”


言逸皱着眉观察自家alpha惨白的面孔,安抚信息素不要命似的往外放。他打开了直升机内的空气循环系统,想让两名alpha好受些。


“小白……小白还在里面。”韩行谦挣扎着想起身,但腺体受损的副作用让他浑身酸软无力,萧驯将一块沾了水的毛巾敷在他受伤的腺体上,急道:“你别说话了。”


陆上锦想到大楼里的白楚年,叹了口气:“来不及了。”但他随即又说,“小白作为实验体,抵抗力应该会更强一点。那条鱼也不会让人欺负到小白头上……”


话音刚落,几人就听到从机场大厅传来的一声暴怒的尖啸。他们从直升机的舷窗往外看,正好看见机场大楼被火箭炮轰出一个大洞,一个蓝色的身影从洞里飞出来,炮弹不要钱似的向空中的飞鸟攻击。但飞鸟一旦被击毙,体内的有毒气体就会自动泄露,这毫无疑问给了alpha更大的负担。兰波发现了这一点,整条鱼都变成了鲜红色,暴怒地弓起身,从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呼噜声。


紧接着出来的是厄里斯。诅咒娃娃对着天上的鸟怪笑了一声,m2技能恐怖片对这群蠢鸟发起攻击,小鸟们那里经受的了这般苦楚,在天上叽叽喳喳乱作一团,最后纷纷掉落在地上瑟瑟发抖。有几只鸟瞧见厄里斯向他们走过来,想自爆完成任务,结果只听那名恐怖的alpha危险的语调响起:“爆一个试试?”


小鸟们缩起脖子,不吱声了。


“……厄里斯你回来。”大楼里传来白楚年的声音,“你大爷的不痛吗?”


厄里斯把地上的小鸟收集起来,用袋子吊在树上,确保他们不会捣乱后跟着兰波回到大厅内。白楚年和尼克斯都各自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白楚年接到言逸的提醒信息时正在跟尼克斯一起研究那些被他们击毙的怪物们,下一秒就见几只怪鸟飞进了大厅,在场的三名alpha就这么中招了。


相比拥有强悍身体素质的实验体们,人类人偶师脸色更为苍白。他坐在窗口,静等新鲜空气抚慰他痛胀的腺体,厄里斯拎起地上的一只怪物,撕下它的巨型翅膀,想给人偶师盖在身上。


人偶师让他别忙了好好休息:“你的腺体会受损的。”


“我不痛。”厄里斯嘴硬。


兰波无情的指了指他的后颈:“都冒烟了。”


白楚年撩起眼皮看着这一幕:“啧啧。”


兰波眼见着方才还活蹦乱跳的猫猫头现在蔫成了一条虫,眼里冒出火星,冷声道:“我要去杀了那个烂兔子。”


“被冲动啊老婆。”白楚年把头往兰波的怀里拱,让兰波冰凉的手搭在他的脖子上,“咱们还不知道它还有什么招呢,万一待会儿又冒出来个omega刺激气体,那受罪的还不是你啊?”


兰波没好气地瞪着白楚年:“爷,乐意!”但他转转脑筋也能想通,现在这四个人当中只有他有作战能力,他只有保全了自己,才有能力保护白楚年。他低下头,在白楚年的后颈舔了舔。


几人靠在床边稍作调整,在这期间白楚年收到了言逸的消息,听的出来言逸那边的情况有些糟糕,白楚年挂掉耳麦,皱眉看向兰波:“会长说这个组织老大很可能已经搭直升机过来了,你看能不能把他轰下来,老大要抓活的。”


兰波点点头,撸了撸白狮alpha的脑袋:“乖乖,等着。”


白楚年欲迎还拒:“诶呀宝贝别这样,别人还在看呢……好好好,我不动。”他暗戳戳把脑袋往兰波手底下蹭,这一系列臭不要脸的行为被另两名alpha看在眼里。


尼克斯淡淡飘了一眼,随后继续闭目养神,而厄里斯突出了他那鲜红又怪异的舌头,在浪漫的场景下营造恐怖气氛。


兰波准备动身攻击那台越飞越近的直升机,动身前白楚年礼貌性的问了人偶师二人接下来的打算。不出意料,这两人一点也不打算耗费精力在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抓捕行动上——准确来说厄里斯很乐意打架,但人偶师拎得很清,强制性的带着厄里斯离开了。


等三人都离开后,白楚年再次用耳麦与言逸通讯,这次传来的是陆上锦的声音,听得出来游隼alpha当下的虚弱,但他说出的话依旧沉稳有力。


“锦叔你怎么样?老大呢?”白楚年问。


耳麦那头,陆上锦窝在椅子上调整狙击枪:“言逸带着萧驯陆言跟那个头儿正面干去了,我还好,你韩哥跟我呆在一起呢。你呢,你怎么样?”


白楚年回答:“多亏会长提醒,那些鸟飞过来的时候我们都做了防御准备,麻烦不大。”


“那就好。”陆上锦吩咐,“你到二楼最里面的一个小隔间,那里有一个通往地下室的暗道,不过现在可能被毁了……你知道在哪吗?”


“是您先前和陆言待着的地方吗?”白楚年边说边往二楼走去,“我知道大概的方位。”


“我和陆言先前是碰到了操控地板的机关才进去的,现在机关可能没有恢复原样,你可能要爬下去。”


白楚年点头。可能对于别人来说,这是个困难的话儿,但攀爬是猫科类的长项,白楚年不带怕的。


“下去之后是一个类似于药品储备间的地方,里面有很多药。”陆上锦装好了枪,开始试手感,“你看看都有什么药。”


“这些药有什么不对吗?”说话间白楚年已经到了那个隔间,隔间的整个地板都不见了。他探头往下看,发现这里距离地下室的直线距离真的很长,隐约只能看见从底下发出的一点光感。


“这个机场虽说不是他们的大本营,但应该也算是个重要的据点,能放在这里的药品应该有一定的重要性。”陆上锦解释,“我当时看见这个储备间靠里的地方有一个铁柜子,上面标了'抗体改良版',你想办法把那个柜子打开看看。”


白楚年点头:“好的,我去看看。”


陆上锦:“当心,有情况跟我们说。”


白楚年已经攀着钢筋往下爬了:“嗯嗯,锦叔你也小心。”


挂掉耳麦,陆上锦叹了口气,指腹在扳机处不断磨蹭。韩行谦在他旁边闭目养神,受伤的腺体用纱布简单包扎。他们这群人中只有这一个医生,众人说什么都不让他再下直升机了——当然,也包括几次三番光荣负伤的他。


这种药剂对alpha的伤害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了解,那相当于将腺体剜去放进绞肉机里搅碎,并且腺体与大脑还存在神经链接。那只鸟爆炸的时候距离他们太近,杀伤力堪比将高浓度硫酸泼在脸上,以至于他们现在还浑身酸痛,腺体就像坏掉了一般,无法放出技能。


不过打枪这个东西,本身就是凭手感的事。只要敌方不戳瞎陆上锦的眼睛,那就没人能挡住陆上锦的子弹。


陆上锦向准星框中看去,瞧见了不断逼近的直升机,以及几名蓄势待发的omega们。


 

 

 


言逸低头给枪上好子弹,跟兰波那边确认无误后静静埋伏在树林里,仔细听着越来越近的轰鸣声。


陆言跟言逸贴着站在树后,第一次跟爸爸一起出任务有点紧张,但他也同样一动不动,等待战争逼近。


随着直升机的逼近,天边突然划过一道蓝色的电光,雷声随后跟来,一时间电闪雷鸣,原本清晰可见的月亮被乌云遮盖,狂风大作,眼见着暴风雨就要来了。


魔鬼鱼a3分化能力“幻日光路”:自然控制型能力,天空中出现六个日影,与此同时水面出现六个倒影,十二个太阳弧光连接范围内,自由控制一切气候。


“兰波出手了。”言逸吩咐,“等兰波把他逼停,咱们在地面上跟他打。”


蓄满蓝色电光的人鱼跳到了天上,周围的江水汇集在他手上,变成了一架水化钢重机枪。兰波念在言逸想抓活的,枪口瞄准了直升机的旋翼。


这时,变故徒生。


兰波毫无预兆的从空中跌落,重机枪还原成江水坠入江面,雷电退散,狂风间歇,浓浓的乌云也逐渐消散。


那架直升机仍然在空中游荡,仿佛在嘲笑他们的不堪一击。


陆言反应过来:“是那个m2技能!我先前也遇到了,好像是屏蔽对方m2及以上所有异能……奇怪,怎么这么多相同的异能。”


“稍安勿躁。”言逸不安的瞟了一眼远处的直升机,想都不用想,陆上锦肯定在用他那双鹰眼帮他们架枪,绝对不会好好休息。


两声枪响一远一近响起,两边的枪都击中了直升机的旋翼,直升机肉眼可见的不受控了。


近处的那声枪是萧驯的杰作,远处就绝对是陆上锦在架枪了。


那台画成猩红色的直升机无奈迫降,开始朝言逸这方飞来。看的出来驾驶员实力的确过硬,硬是操控着几乎报废的直升机降落在树林前的平地上。


言逸带着陆言悄悄逼近。他们的异能都没能恢复,但这并不会让他们的作战能力受到过大影响。

随着兰波和萧驯的赶到,直升机的舱门终于打开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下来的恐怖组织头头身材纤细,容貌清秀,从外形上看是一只兔子omega,信息素是新鲜的青草味,跟腐烂搭不上边。


这人一下来就靠在机身上,双手举起做投降状。他漫不经心地扫过四人,眼神莫名让人很不舒服。


他眼睛扫过萧驯,大概是猜到这是狙击他直升机中的一个,他懒洋洋地跟萧驯搭了句话:“你身上有千鸟草的味道。怎么样,你的alpha还能净化吗?”


萧驯咬牙,枪口对准这名死///刑////犯预备役。


但这人好似看不见眼前的威胁,仍然笑道:“知道报废一只alpha的腺体需要多长时间吗?让你的alpha在用三次他的破烂能力,那他后脖子就会只剩下一个血窟窿了。”


只听一声枪响,子弹擦着这人的太阳穴打在直升机上,灼热的温度燎焦了他的头发。


“我枪法很菜,容易走火。”萧驯警告道,“你再说话,我就不知道它下一次会打到哪里去了。”


那人低低哼笑一声:“小狗。”


他玩味的看着萧驯:“好凶啊,不是omega吗,温柔一点啊。”


萧驯不为所动。 


那人转身对着舱门内部说了句“等会再放你出来”,接着再次扫过在场的几人,目光定格在言逸身上:“机场大楼里用二百罐密封的研究气体,你那个直升机所在地算是是我的宠物狩猎场。你大可以试着把我抓走,但你的alpha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言逸冷冷的看着这名罪行累累的组织头目,心里腾起一阵怒火:这人用陆上锦等人的命做要挟,让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之中,恐惧、茫然、愤怒……种种情绪积在他的心里,让他看向那人的目光更加锐利。


正在这时,直升机内部忽然涌出一股浓郁的alpha信息素的香味,爆发在空气中,目标明确的将言逸包裹。


与此同时,陆上锦忽然感到一阵心悸,似乎感觉他的omega需要他,而他也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


言逸闻到这股陌生又熟悉的信息素,大脑“刷”的一下变作空白,那股温柔又霸道的气息让他渐渐平静,同时这阔别了十几年的味道让他的心底涌出一股更大的震惊、悲恸以及思念。


那头目初闻信息素时笑眯眯地想舱内看去,待他分辨出这是什么信息素、目标又是谁后,原本温和的面孔一瞬间变得震惊,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言逸,而后者的目光直直射在了直升机舱内,准确来说,是射在了他带来的那只腺体上。


那是他于十年前在pbb周围海域无意间捞到的,一块几乎算是报废的alpha腺体。


是陆上锦的水仙花a3alpha腺体。 

水色烟火

[山河令/温周]不系舟28

·原梗 @流七淳  感谢神仙太太授权

·剧版同人 / 非常OOC,慎入,如有不适请及时退出



阿絮死了。


温客行想,上天终究是不肯厚待他,就连阿絮,亦不肯给他半分垂怜。

他不过是担心他,才设下这场假死之局,只待大仇得报,只待一切处理妥帖,就与他同归四季山庄。

执子之手,笑看云舒。


然而终究,一切的归处,总还是那句不合时宜。

他只想着阿絮是抱着怎样的决绝除了身上的那些七窍三秋钉,都觉得疼到无法呼吸。

可笑就在不久之前,他还以为,那是他人生最快意的时刻。

却不知...

·原梗 @流七淳  感谢神仙太太授权

·剧版同人 / 非常OOC,慎入,如有不适请及时退出



阿絮死了。

 

温客行想,上天终究是不肯厚待他,就连阿絮,亦不肯给他半分垂怜。

他不过是担心他,才设下这场假死之局,只待大仇得报,只待一切处理妥帖,就与他同归四季山庄。

执子之手,笑看云舒。

 

然而终究,一切的归处,总还是那句不合时宜。

他只想着阿絮是抱着怎样的决绝除了身上的那些七窍三秋钉,都觉得疼到无法呼吸。

可笑就在不久之前,他还以为,那是他人生最快意的时刻。

却不知天涯孤鸿,无根行客,竟是一语成谶。

 

他不想认命,他还奢望求得一线生机。

为阿絮,也是为自己。

武库……阴阳册……

然而,上天何其残忍,给了他一线希望,复又生生掐灭。

他日日跋涉,终于赶回来的时候,一切却都已经来不及。

阿絮他……再也不会睁开眼睛,再也不会对他笑了。

 

也好,也好。

阿絮活着一日,他便能随着他活一日。

如今……

 

温客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陵园醒来,大抵,是先前来同师父痛悔吧;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身上有这么多伤,内力亦损毁三分,甚至肩上还有一枚七窍三秋钉,但这些……还重要吗?

 

他从陵园折返回四季山庄,不出意外地看到众人惊讶又担忧的目光。

他回到自己的院落,换上一身白衣,又将散乱的头发细细束好——与阿絮初见时,便是如此打扮。

 

走出院落时,他看到了张成岭,一脸的欲言又止。

他想,他担了师叔的名头,应该对四季山庄有所安排,但现下,总归七爷和大巫还在,托付给他们,还是放心的。

他好像听不见周围人都在说什么,天地间都恍若寂静无声。

然后,他看着他们慌乱又有序地分散站开,像是要给谁让出一条路。

 

温客行往那个方向看过去,他想,大约是幻觉吧,他竟仿佛又看见了阿絮,一身劲装,一脸寒色,正向他走来。

他近乎贪恋地看着他,连往那个方向伸手都不敢,像是注视着一个一碰即碎的美梦。

直到那幻影里的人朝他出手。

招招索他要害,却又能看出来并未有取他性命之意。

 

是谁呢。

为什么要装作阿絮的样子呢。

是为了……制住他,然后连死的资格也要剥夺吗?

 

他还记得,自己曾同成岭讲起,一个人若选择避世,不是有厉害的仇家,便是伤了心。如果你师父真的哪天比我先走,我或许也会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可笑。

他竟会如此高估自己,竟会以为,哪怕疯癫,他到底还能在这没有阿絮的世间独活。

 

怎么可能呢。

就算不论归根到底这凶手是他自己。

眼睁睁地看着阿絮在自己面前死去而他什么都做不了的时候,他就该死了。

或者说,他就已经死了。

 

对面那人出招愈发精妙出奇,竟真的像极了阿絮。

温客行便笑了起来。

他的一身功夫本就是拼个不要命的架势,此刻心绪激荡,出手就更快更利,一时间让人无从招架。

又接连拆了十数招,眼见得两人掌风立时就要相对,温客行却突然收了手,任由那强行收了五分力却依旧霸道的一掌击到自己肩头,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向后飞出两丈远。

而后,在对方错愕的目光中,飞速起身向另一个方向而去,只留下一句“烦请代为关照四季山庄,大恩来世再报。”

 

他到底尚未学会流云九宫步,但这并不妨碍他的轻功亦是踏雪无痕。

哪怕全身的伤都在疼,哪怕内息凝滞几乎要提不起力气。

然而,拼着一股不怕死的狠劲,有什么是他温客行做不到的?

 

他知道身后那人在追他。

然而这世间,如非他着意相让,又有几个人能真的追得上他?

何况,他本就不欲走得太远。

 

他不知道距离阿絮离开……究竟已经过了几日。

但想来,他们定会将他葬在四季山庄。

那他……便也在此了结吧。

 

山庄一侧有一处高峰,虽不如青崖山险峻,但风光极美,想来作为葬身之地是极好的。

飞身而上,很快就登上了最高峰。

胸臆间气血翻涌,他竟还能分神取了帕子,细细拭净了唇边的血迹。

还好,衣服上并未沾染半分血腥。

阿絮最讨厌血了。

他可要穿得干干净净地去见他。

 

温客行将那帕子扔到一旁,那一路紧紧跟着的脚步声再一次响起,伴随着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温客行!”

他在山崖边站定,心道扮得再像,假装也还只是假装,阿絮怎么会连名带姓地叫他呢?他明明一直叫他“老温”,眸光是亮的,唇角亦总有笑容。

 

罢了,不论是谁,总归是好心。

甚至于,许是阿絮在……之前交待他们,要好生看住自己吧。

眼见得两人之间只剩下不过十余步的距离,温客行只一拱手,“如若能找到我的尸身,烦请将我同阿絮葬在一处。”

 

眼前忽然浮现了很多很多画面,每一个,都是阿絮的模样。

温客行又笑起来,目光满是温柔与眷恋。

与之极不相称的是,他纵身一跃的动作,却是决绝万分。

就仿佛,那处去向并非万丈深渊,而是……归家之途。

 

客行虽云乐,不如早旋归。

阿絮,我来陪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