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外卖放门口
摸鱼,星尊送外卖
降智的,图个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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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提着篮子清点了一番:三颗乌漆嘛黑的丹药,一套衣服,一把低级妖修的内丹。又拿出那张信纸看了看,好了,齐活儿。神女前脚正准备走,被男人拍了一下肩膀。
神女转身,看见星尊把一个东西也扔进挂在她手肘的篮子里。
“什么东西?”神女问。
“孔明锁,上周去人界出差买的。”星尊说,“解闷儿。”
“他吃完了就继续睡觉,应该不是很闷。”白鹤梁神女说。
星尊想了想:“可是他是蛇,不是猪。”
“好吧。”神女打量了一番鹤羽星尊,“有一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讲。”
“你讲。”
“你是不是想替我去?”神女问。
“你如何看出?”星尊蹙眉。
“因为你已经...
摸鱼,星尊送外卖
降智的,图个乐
–
神女提着篮子清点了一番:三颗乌漆嘛黑的丹药,一套衣服,一把低级妖修的内丹。又拿出那张信纸看了看,好了,齐活儿。神女前脚正准备走,被男人拍了一下肩膀。
神女转身,看见星尊把一个东西也扔进挂在她手肘的篮子里。
“什么东西?”神女问。
“孔明锁,上周去人界出差买的。”星尊说,“解闷儿。”
“他吃完了就继续睡觉,应该不是很闷。”白鹤梁神女说。
星尊想了想:“可是他是蛇,不是猪。”
“好吧。”神女打量了一番鹤羽星尊,“有一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讲。”
“你讲。”
“你是不是想替我去?”神女问。
“你如何看出?”星尊蹙眉。
“因为你已经快跟到他家门口了。”神女向前望了一眼,妖界的重雾中,山壁上有一个巨大的洞,洞口飘出股股黑气。此地方圆十里,没有一只还没化形的小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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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上周接到来自灵界另一端自己那个赔钱义父不知如何发来的信函,内容大意:冬眠了,但冬眠前吃的不够,饿醒了。很困,没力气打架,帮我弄点吃的。
神女想了想。司马懿身为妖界第一大蛇,要是会被一个冬天饿死才是颜面扫地。如果司马懿能被饿死,那就是双喜临门。妖界隐患得除,大快人心;自己几百年前大仇得报,宴席摆在哪个楼好?宾客要请谁?
神女边美滋滋地想,便余光扫见一只鼠妖,正叼着仙丹逃窜。
神女抬手打死了鼠妖,鼠妖内丹落入掌心。
后方一人脚步后至,竟是仙姿飘飘的御剑星尊。鹤羽星尊解释,那鼠妖不知如何溜进了仙界,偷吃了贡品,自己正在准备活捉。但既然现在已经死了……鹤羽星尊伸出手,看着神女,要那鼠妖的内丹。
神女刚抬手准备递,动作一僵,又把手缩了回来:报一丝啊星尊,这鼠丹有用。
星尊皱眉:有什么用?
神女:……有人要吃。
星尊皱眉:妖丹对仙修有毒,何人如此想不开?
神女:我知道。我说错了,不是有人要吃,是有妖要吃。
星尊沉思片刻:……你养了那种东西当宠物?
神女:……
神女破罐子破摔:好吧,其实是你前妻要吃。
这次星尊陷入了沉默,虽然面色毫无波澜,但显然并不平静,因为那把他本来踩着过来的心剑听完这话忽然满天乱飞。而站在前面的星尊毫无察觉,依然是那个似乎正在苦苦思索的冷脸帅哥。神女看了看后面已经飞成残影的剑,又看了看星尊,欲言又止。
好半天,那剑的速度终于迟缓了下来。
星尊:……他怎么了?
神女:他快饿死了。
那把剑又开始乱飞。
星尊:他自己有手有脚,怎么会饿死?
神女:他在冬眠。还有,他是蛇,没手也没脚。
星尊再次沉默。神女慢慢说完了事情始末:希望星尊网开一面,不要将此事上报天帝。我虽与他有仇,但好歹曾有过父女之情,也不忍心见他落得如此惨状死去。
星尊缓缓点头。
二人沉默。
星尊:……他胃口怎么样?
神女:我不知道。但应该挺好的吧,你看过他蛇的样子吧。神女又比划了一下:那么大一条。
星尊努力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很大一条,当时他和天界打架,自己趁乱摸了摸他肚子上的鳞片,摸了半天还是同一片,感觉撬下来可以当床。
星尊收回回忆,和神女两人面面相觑。两人确实缘分颇深,名号中都带一“鹤”,也不怪几百年前还是仙界模范三口之家的时候,有人以为神女是他亲生的。而此情此景更是诡异非凡,换个皮肤都达不到这个效果。
星尊沉默片刻,又指了指神女手上的妖丹:……这种东西,你还需要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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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同到妖界。神女路过还未化智的小妖,一杀就是一窝。神女在前面杀,星尊就慢悠悠地拿个篮子在后面捡妖丹。过了一会神女杀累了,二人换位。
神女见星尊动作突然停滞:怎么了?
星尊努力地辨认了一下眼前魔物的物种:他吃不吃兔子?
神女:吃。
星尊杀之,神女捡。
星尊手上捏着一个大癞蛤蟆:他吃不吃蛙?
神女:吃。
星尊杀之,神女捡。
星尊手上提着一条细蛇:别的蛇他吃不吃?
神女:吃吃吃!爱吃不吃!不吃让他饿死!饿成绳子死洞里我看他吃不吃!
两个人像逛菜市场似地逛了一路,零元购。最后星尊看着篮子里的妖丹,眉头紧锁。
神女看了看篮子,又看了看星尊,觉得事态似乎很严重。难道刚刚杀错了,其中混入了什么东西?神女:……怎么了?
星尊一个手决把浑身血污自洁,顿了顿,思索道:你觉得,我们要不要,再去弄颗龙珠?
神女大惊:你想让他撑死?况且现在哪来的野生龙妖?
星尊又一思索:凤丹也行,比较补。
神女觉得自己的话根本没什么用:……凤求凰你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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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到洞门口,发生开头一幕。
神女把篮子往星尊怀里一塞:“行了,你去吧。洞口密码八个八,再往里面塞根鹤羽,他要确认身份。”
星尊抱着篮子,一顿。
神女正准备走:“……怎么了?”
星尊:“我没有鹤羽。”
神女震惊:“真的假的?”
“我只是名字叫这个。”星尊抿抿嘴,解释道,“就像虹云星官也没有虹云,武陵仙君也不住在武陵。”
原来只有自己老实,毕竟自己真的住在白鹤梁。神女无语,摸摸口袋,摸出一根白鹤羽毛,一同放进篮子里,转身走了。
星尊站在黑气缭绕的洞口,用内力画了八个八,又把那根羽毛塞进去。门口的黑气果然逐渐消失了,星尊径直进入。
走了十来步,洞内传来低沉慵懒的声音:放门口吧。
巨蛇缠得乱七八糟地匍匐在地上,一坨,根本看不见头也看不见尾。
星尊照做,后淡淡道:我走了。
星尊说完这句话,洞内突然震动,是那巨蛇活动。一坨蛇中间冒出一颗蛇头,震得洞顶簌簌掉土,盖了星尊一头。
蛇妖:怎么是你?
星尊把头上的土抖了,正欲开口说话,一阵狂风袭来,自己被刮出了门外。
星尊又输了一次八个八,这次没人给他开门。星尊于是站在门口,对着洞内道:是我又如何?
蛇妖的声音传来:没兴趣见你,滚吧。
星尊道:我是你道侣。
蛇妖:八百年前的事。
星尊:为何乔莹能进,我不能进?
蛇妖:有没有可能,如果你八百年前没一剑差点捅死我,你也能进。
星尊不吭声了。
蛇妖听外面再没动静,懒懒地游到门口,把那一筐东西用舌头勾了回来。他现在确实又困又累又饿,即刻开始大快朵颐。
蛇妖进食缓慢,吃一颗消化一颗,一吃便是一周。等妖丹吃到底了,缓缓变成人形,在洞里的潭水里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觉得浑身舒爽。此时才瞧见篮子里还有一个东西,木头做的。
这肯定不是乔莹的主意。司马懿想,拿着玩了会,很快就解开了。
没劲儿。司马懿把剩下的东西清除出洞,听见了砸到什么东西的声音。
司马懿一惊。冬眠期是他作为蛇妖的致命弱点,而此时身为妖主,树大招风,即便是冬眠也睡不踏实,难免怕人闯入。
司马懿想了想,反正也还没重新睡着,便走出洞外。
刚踏出洞就是一愣。有人坐在门口,双手环抱,闭眼正在小憩。正是那被自己扔出洞外的鹤羽星尊。
星尊身边两样东西。一个是一沓妖修尸体,那孔明锁砸到的就是其中一句身体身上的甲,另一边则是一地妖丹。而他本人不染一尘,面色平和,睡态安然。
司马懿沉默,走到他面前,看了半晌。星尊突然睁眼,猝不及防和司马懿对视。
两人对视三秒,星尊问:“饿了?”
“……不是。”司马懿艰难地说,“很饱。”
星尊道:“篮子拿过来。”
司马懿想了想,刚刚不知道被自己扔到哪去了。鬼使神差地在洞口找了找,在十米之外的一个坑里发现了。
司马懿面色怪异,拿着篮子再次出现在星尊面前。
星尊接过篮子,“喜欢什么口味?”
“……鼠和兔都还行,筑基以上的。”司马懿道。
星尊在地上的一堆妖丹里捡了捡,再把装好的篮子重新递给递给司马懿,捏着篮子的手却不放。
司马懿觉得十分尴尬,扭头看地上的妖修尸体:“你杀的?”
“有一部分是。”星尊点点头,淡淡道,“他们想杀你。我就都杀了。还有一些是额外杀的,防止你没吃饱。”
说罢星尊松手,司马懿接过篮子。欲言又止:其实你不杀也没事,他们又进不去。
司马懿走进洞内,重新化作巨型蛇妖。巨大的蛇头探出洞口,对着星尊嘶嘶两声:“你回去吧,不要再来了。”
星尊道:“还会有人来杀你?”
巨蛇懒懒道:“多得很,不劳你挂心。”
星尊:“我帮你。你可以睡个好觉。”
巨蛇:“我可不敢让星尊给我当保安哈。”
星尊:“我是你道侣。”
巨蛇:“八百年前的事。”
星尊:“八百年前的事也是事。”
巨蛇闭眼:“你捅我那一剑之后,道侣印就自动解除了,星尊是忘了?”
星尊又沉默了。司马懿知道只要提这事,星尊就会走的。那一剑的疤时至今日还留在身上,很长,像一条蛇一样蜿蜒。
巨蛇睁眼,懒懒道:“赶快滚,道侣一场,别逼我动手赶人。”
星尊却依然没有走,反而朝着司马懿的方向更近了几步。
巨蛇听见星尊说:“我知道。”
星尊靠近附身,伸出一只手,贴在巨蛇冰冷的鳞片上,轻轻道:“可以再结。”
“什么?”巨蛇一愣。
“我说,”鹤羽星尊又靠近了一点,在那枚最靠近蛇眼的鳞片上落下一吻,“道侣印,可以再结。”